第四百二十一章 独占鳌头
在朝的诸位宰相中,房玄龄的人缘是最好的,大伙儿都说他为人宽厚、善解人意,人缘最差不是贪污一贯钱就弹劾到你祖宗八代都跟着吐血魏征。
那是谁呢,竟然是莱国公-杜如晦,有人说他是个不讲道理,专横霸道的家伙,只要让他抓到你犯事的证据,那绝对是先用最严厉的方式处置了,然后再奏闻皇帝。
开始的时候,李承乾也劝过他,宰相嘛,待人谦和一点,要不然怎么帮皇帝协理军国之事呢。
可老杜却给李承乾上了一课,他说:创立江山不易,治理天下更难,承平日久官员们难免会生出怠慢之心,可军国之事丝丝关系国计民生,他们慢了一刻,就得有一群人饿死。
所以训导百次,不如动刀一次,让血腥气去提醒他们,要时刻牢记陛下加恩为官的恩典,否则便是加木为棺,让他们知道百姓磕的头,也是有代价的。
没毛病,老杜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即使再听到有人在背后说老杜的坏话,李承乾也头不抬、眼不睁的权当没听见,人家是故意这样做的,咱跟着急个什么劲呢!
不过,有了今天的这场考验,李承乾不得不说,他们俩真是窝窝头踹一脚,压根就不是好饼啊,又不是真嫁公主,至于这么玩人家吗?
就在李承乾思考的时候,下面的诸国使臣可让他们玩坏了,坐在龙椅的皇帝笑吟吟的看着他们原地转圈圈。
这第一场比试是绫缎穿九曲明珠,即将一根柔软的绫缎穿过明珠的九曲孔眼。比赛开始后,天竺、大食、仲格萨尔等国的使臣们率先抢了过去,可珠子上的眼儿太小了,而绫缎又太大,这是无论如何都办不到的事啊。
可就在大伙儿绞尽脑汁之际,一直沉默的噶尔·东赞却来到一颗大树下,小心翼翼的抓起一直蚂蚁捧在手中。随后,大摇大摆的走到人群中一把夺过了大食使者手中的明珠,又冲内侍要来了蜂蜜和丝线。
随后就席地而坐,一边将丝线的一头系在蚂蚁的腰上,另一头则缝在绫缎上,一边唱着生涩难懂的吐蕃歌谣,接着又在在九曲孔眼的端头抹上蜂蜜,把蚂蚁放在另一边。
闻到蜂蜜香味的蚂蚁,便带着丝线,顺着弯曲的小孔,缓缓地从另一边爬了出来,绫缎也就随着丝线从九曲明珠中穿过。
看到禄东赞这么轻而易举的破解了难题后,坐在龙椅上皇帝加码了,只见他指了指了阶下侍立的郑仁泰,然后这老小子便疾步的跑了出去。稍时,只见大批的侍卫赶来大量的骡马和一筐筐装着大小鸡的笼子,搞得在场的人是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随后只听见皇帝手拄着案子,略微伤感,面带哀容的说:“人生于天地之间,至亲着莫过于父母、子女,太武皇帝今年崩了,太穆皇后又薨的早,朕就是想多尽孝心也是没有机会的。”
得,看到皇帝不打算往下说了,不少臣子心中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这是等着人奉承呢,可这马屁不是人人都能拍的,没看太子和诸位宰相都没说话呢吗?这也是要分出大小头的,要不然谁知道他们啥时候给自己穿小鞋呢!
不过,房、杜等人都是要脸的家伙,就算是当着百官和使节们的面儿,说话也不能太昧着良心了,所以也都低着头装糊涂,谁也不想被那些吃不着的人说成是溜须拍马、曲意逢迎的小人,不然,这以后还怎么服众啊。
就在这时候,李承乾不漏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悄悄地拉了一下李佑的衣襟,悄声说道:“老五,去,狠狠地夸夸父皇的孝心。”
“大哥,你不是说做人要诚臣吗,为什么要去拍马屁呢?额,而且这多让臣子们笑话?”
“废什么话,让你去就去,你和虞家小姐大婚的本子,可在父皇手里压着呢,要脸,还是要婆姨,你自己选!”,话毕,李承乾还掐了他一下,这个混小子,光特么长肉了,这脑子怎么就不长长呢!
在李承乾的提醒下,李佑疾步出班,上前了两步,拜倒浮尘后,诚恳的说:“事其亲者,不择地而安之,孝之至也,父皇的孝心感天动地,堪为天下人的表率......,儿臣愿意代父抄写《孝经》百遍,供奉在佛龛面前,为太武皇帝和太穆皇后祈福。”
呵呵.....,听了李佑恭维的话后,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是开怀大笑,指着拜俯于地李佑对众官说:“看到没有,朕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也长大了,知道心疼自己的父亲。好,好,好,老五啊,你的孝心,朕知道了,看来把你交给高明教导真是没错,好。”
待皇帝的话说完,臣子们纷纷恭贺皇帝,天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为天下人的表率,有了这样的皇室,那大唐的社稷必然稳如泰山,国家也将会更加兴旺昌盛。
紧接着,皇帝的有出了第二道题目,他认为,天生万物皆又情,牲畜也是一个道理,所以要求辨认一百匹骒马和一百匹马驹的母子关系,和指认这百只雏鸡与百只母鸡的母子关系。
但见各位使者轮流辨认,有的按毛色区分,有的照老幼搭配,有提则以高矮相比,有的则按重量区别,然而都弄错了,等最后轮到噶尔·东赞了时候,这家伙连上前看都没看,胸有成竹的走上前来,对皇帝行了大礼。
“外臣以为,把所有的母马和马驹分开关着,一天之中,只给马驹投料,不给水喝,次日,马驹被放回马族之中,它们必然口喝难妒忍,势必找到了各自的母亲吃奶,由此便轻而易举地辨认出它们的母子关系,......。”
听了禄东赞的回答后,李世民的脸色突然变了一下,但也仅仅是一下,便恢复如常,随即沉声说道:“今儿这两场吐蕃使节力克群英,由此可见吐蕃赞普有识人之明,朕也有同乐之感......。”,话毕,挥了挥手,示意今天的考核就此结束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 谁让你不说清楚了?
聪明人从来都是自负,皇帝见禄东赞轻而易举的破解了自己的两道难题,随即便起了好胜之心,于是又连夜的修改了剩下的四道考题,看看这个吐蕃赞普倚重的能人,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第三试:规定使者和其随从百人一日内喝完一百坛酒,吃完一百只羊,而且还要把羊皮揉好。第四试:交给使臣们松木一百段,让他们分辨其根和梢。第五试,豪饮之后,夜晚能准确的从庆善宫走到顺天门而不迷路。
第六试:让一千名宫装丽人立于广场,让他们辨认那位是皇帝选好的县主。皇帝的算盘打得是挺好,尤其是第五场和第六场,这几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考核,以庆善宫到顺天门的路线来说吧,不是常常出入宫廷的根本就走不明白,更和何况是仅仅走过两三次的使者呢。
不过,这个禄东赞还真不愧是是高原第一聪明人,皇帝的这个四场考试,人家统统的都破了,尤其是最后一场,堪称画龙点睛之笔。在茫茫千人之中,这家伙仅用一炷香的时间,就准确无误的找到了县主。
别说文武百官和诸国使者想不明白,就算是始作俑者的皇帝也更是纳闷,原本他是准备用三百名宫女来摆着这个阵的,为了加大难度才增加到了千人,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对于皇帝这个问题,禄东赞是这样回答的:在场的千人之中,只有县主双眸炯炯有神,坚毅而温柔,一颦一笑间散发着贵气......,由此看出其家世和教养的不俗,此非寻常宫女可比也。
就在皇帝和众臣感叹禄东赞的智慧之时,一直在旁边冷眼相看的李承乾,嘴角微微上扬,目光又往下面列班的地方瞟了一眼,你呀,太聪明了,可你聪明的太过了,难道到这样的把戏能瞒得过天下之人吗?......
反正这县主是要嫁的,嫁给谁家不是嫁呢,禄东赞能破解这么多题,足见其才智非凡,起了爱才之心的皇帝,特意在庆善宫设宴会,让李承乾和李佑哥俩作陪,以家礼的形式来拉近双发的距离。
一番寒暄和推杯换盏之后,李世民放下手中的酒杯,笑着说道:“禄卿,朕素闻吐蕃崇尚佛教,自赞普以下,无日不参赞理佛,可贵国有无十善法呢,有无上等寺院,僧侣如此的多,有无财货供应呢?”
中原王朝从始至终都是世俗社会,掌控话语权的是皇帝和士绅集团,从来不是宗教集团,对于这么个宗教控制的国家充满了好奇,所以他想高原上的那个赞普是如何应对那些神棍的指手画脚的。
“回陛下,佛教只是吐蕃众多的教派之一,因教义和经传要比其他的教派更加能教化国民,所以吐蕃上下皆受洗礼矣。至于寺院和开支当然由王族负责,我赞普虽然年少,但对僧俗道士却是礼重非常。
尤其中原去云游的僧侣,必定亲自拜谒,请教中国的风土人情,教义经典,其目的也是让我国民能像大唐的百姓一样安享太平。......”
恩,点了点头后,李世民笑了笑:“禄卿,你是有大才的人,朕甚爱之,欲以琅琊长公主外孙女段氏妻之,再拜你为右卫大将军,以后就留在中原好了,至于吐蕃国主那,朕会给他打招呼的!”
啊?我说的嘛,大唐皇帝怎么废了这么多周章呢,感情把主意打到老子的头上了,这买卖作的值啊,用一个县主换吐蕃一员大将。
这可不行啊,这不是断我赞普的臂膀嘛?于是禄东赞慌忙从座位上起来,拜俯于地,口中念道:“臣本国有妇,父母所聘,情不忍乖,且赞普未谒县主,陪臣安敢辄娶?况忠臣不侍二主,好女不侍二夫,外臣虽是化外蛮夷,也是不管越礼的!”
看看,老早就跟您说了吧,这样人是不可能为大唐所用的,非不信邪,这下褶子了吧。就在皇帝招揽失败尴尬之时,李承乾端着酒杯离开的座位,瞥了一眼装得可怜兮兮的禄东赞。
“父皇是一片爱才之心,可人家也是自己心仪的主君的,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大唐的英才数之不尽,用之不竭,犹如过江之鲫,车载斗量,您何必去为难一个忠臣呢!
仁人志士一直都是贤君所看重的,有了禄东赞和我朝的贵女,大唐和吐蕃这秦晋之好,必然让两国无数的百姓受益,儿臣谨为父皇贺!”
“没错,太子殿下所言极是,外臣归国后,一定上禀赞普,年年来贡,岁岁来朝。”,接过了李承乾的话后,禄东赞赶紧在地上叩头,以求让大唐皇帝能改变他的圣意。
恩,好,赞叹了一声后,李世民意味深长的看了儿子一眼,这兔崽子早就把事都看的透透地了,罢了,既然他有了计较,那朕还招揽这个人干什么呢。
“哎,朕就不强人所难了,禄卿,有关的大婚的礼仪的事,朕已经全权交给太子了,有什么要求,你尽管去和他说了。好了,朕也乏了,今儿就到这吧!”......
十日后,拿到了礼部提供的礼单后,禄东赞的眉头皱成了疙瘩,这都是什么啊,公主品级的陪嫁之资为何如此之轻呢,于是,来到了礼部的大堂找尚书李道宗要个说法,不要以为自己的异国之人就好糊弄。
“这有什么问题啊,黄金、白银、珠宝玉石都是按照陛下长女襄城公主的标准制定的,本王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啊,难道这上面的东西数量不对吗?”
礼部给出的这份礼单上写着:黄金一万两、白银三万两、珠宝玉石二十箱、儒家经典三千本、各类佛道经书共计一万本......,其陪嫁人员,只有宫女一百名、侍卫三百名,僧侣道士两千人。
“江夏王,你们大唐的公主出嫁就这么点东西吗?行,黄金白银那些俗物我就不说了,工匠呢,技艺书籍呢......,这些东西我可是和贵国的太子说的了?”
特么的,就这样的陪嫁之资和那些勋贵家嫁小姐有什么区别,这就是中原大国的风范吗?传出去不怕笑掉诸国的大牙吗?再说,老子要那么多和秃驴和道士干什么,浪费粮食吗?
看着禄东赞气鼓鼓的样子,李道宗噗嗤一乐,哎呀,你是真没长心啊,太子是什么人,你还能从他身上占着便宜,就说把礼仪定于襄城公主的规制时,李道宗就知道他那个侄子有坑这家伙心。
那时候大唐是什么国力啊,一个铜钱都得掰成两个花,再加上东宫没有传话过来,那就说明太子正等着吐蕃发火呢,好借助他们的手来平定朝堂中的反对之声,好一手借力打力啊。
“哎呀,我说禄东赞啊,这就是你对大唐的国情不了解的缘故了,来本王和你好好说道说道。”,话毕李道宗对禄东赞作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先坐下来,慢慢说。
在大唐,上一辈的公主出嫁的嫁妆并不丰厚,她们出嫁时,要么赶上武德初国家动荡之时,要么就是李渊退位后,所以陪嫁之资即使委屈一点,她们也是说不出什么的。
同辈的公主,最丰厚者莫过于李丽质,可就是她,陪嫁的金银细软也不是很多,这是长孙皇后特意吩咐的,她不想让人说自己是个厚此薄彼的人,所以也仅仅是修了一座府邸,增加封邑和赏赐了几个庄子而以。
其他的陪嫁都是由东宫单独作出的礼单,饶李道宗见识非凡,看了也是咋舌,他曾错略的算了一下,长乐公主的陪嫁足有魏王的五倍之多,由此就可以看出来,太子有都么宠爱他这个妹妹了。
至于,今天朝廷送出的这位县主嘛,和他没有血缘上的关系,人家东宫也就没有必要陪送什么了,所以觉得少是正常的,这事没有强买强卖的吧!......
“小老弟,你不是中原通吗?应该知道什么是不耻下问吧,你应该早和太子殿下说清楚要求和长乐公主同等的待遇。
至于你说的那些工匠嘛,殿下倒是说了,你要回去建寺院什么的,这些人都是平时在庙里干的就是修修补补的活儿,给你们吐蕃修寺院,那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第四百二十三章 好色,是一种遗传
禄东赞高不高兴对于李承乾来说已经无所谓了,三国的国书已经签完了,军队也已经派出去了,总不能因为陪嫁少了就翻脸吧。
再说了,谁让你张口闭口的要工匠回去修缮寺院的,得,咱就满足了,为了给他凑齐这些“人才”,长孙冲可是花费了不少的人情和银子呢,别不知好赖啊!
愤怒,行啊,有尿儿你就使呗,没人拦着你啊,想大打,还是想小打,大唐绝不扫兴,同时这也省得和朝中那些嚷着好战必亡的家伙磨嘴皮了。
可你们现在敢吗?内有苏毗、羊同等部作乱,边境有党项、白兰为祸,西北还有仇深似海的勃律,再惹上大唐这么头恶龙,那还不得亡国啊,所以还是吃个哑巴亏,回去好好消化那些肚子的杂碎吧!
这不,明里暗里都得着便宜,心情愉悦的李世民换上了便服,带着李承乾和李佑哥俩,摇摇晃晃的在长安城里溜达着,东边看看人家的蔬菜,西边摸摸闻闻猪肉、羊肉是否新鲜。
皇帝是乐此不彼了,他那里管人家摊主的脸色,只要自己高兴就行了,搞得李承乾和李佑不停的在后面跟人家赔礼道歉。
溜达了一上午,心满意足的皇帝选了个路边小摊作为歇脚点,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看着来往人群,偶尔听到因为砍价引起的骂声,还跟着笑两声,搞得李承乾哥俩是一个头两个大。
这不,实在是闲着无聊了,皇帝就和小摊的摊主聊了起来:“老哥,如今的日子比前几年如何?”
哎,“我认得你。”,老头儿指着李世民惊讶的说道!
恩,这怎么可能,这个摆摊的老头儿怎么会认识皇帝呢,就在李承乾哥俩纳闷的时候。只听那老汉笑着说道:“去年,也是这个时候,您也来我这坐过喝了几杯小酒呢!”
呵呵.....,“老哥的记性好极了,是我,你还记得不,我还欠你的酒钱呢!”
嗨,“您这是怎么话说的,不就是几文钱的事吗?我记得当时您要押玉佩呢,这就说明您不是想吃白食。我呢,多这几文钱不会富,少这几文钱不会穷,再说谁会在天子脚下为几文钱去骗人呢!”
听着老头儿说的实在话,李世民笑着拂了拂胡子,随即言道:“你呀,好心眼儿,是个好老头儿,我呢,上次说要还钱,可回去就给忘了,这不。”,说这话时候,李世民就开始摸身上的钱袋子,可摸了几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又没有带钱。
当皇帝的目光看向李承乾哥俩的时候,李承乾也笑着解下腰间玉佩放在桌子上,原因很简单,他和李佑的情况和皇帝一样,没带钱。
像他们这样的人,什么时候出来不是前扑后拥的,就是再低调也有随从跟着付钱,什么时候让他们结过账啊。
“当不得,当不得,这几个小钱还不至于,您且收好了,不够的话再叫我,我给您添酒!”,话毕,老头儿又去招呼其他桌子的客人去了。
“唉,走吧,高明,记得提醒为父,明儿一定请这位老哥去家中坐坐!”,一分钱憋到英雄汉,此言不谬啊,没了兴致的李世民抓起玉佩,起身和老头儿打了招呼后就要离开。
可就在父子三人起身不久,就听到在后面喝酒的人说:特么的,这些有钱的财主,就知道欺负咱们穷人,怎么不见去招惹魏王呢!
要是让魏王看到他们家闺女,也像给狗扔骨头一样,给两个遭钱打发了,看他们怎么办。
听到酒客的唠叨后,老头儿赶紧上前给他们倒酒,并提醒他们不要再说了,省得招惹麻烦。.......
自从听了酒客的那番话后,皇帝就一直板着脸,李承乾哥俩也老老实实的在后面跟着,心中也不由的感叹,多行不义必自毙,皇帝自己找的地方也能听到他的坏话。要么就是小胖子的色心太大,要么就是魏征这老头儿把他整疯了,要不然怎么如此的愚蠢呢!
就这样,走了半个时辰后,李承乾才发现街尾就是魏王府了,回头看了一眼皇帝后,又默默地站了回去,哎,不用说了,皇帝今儿是瞄上他了。
就在父子三人准备走到东街尽头的魏王府的时候,只见小胖子的马车和另一辆赶过来的马车在王府大门口对峙了起来。
“魏王,你不要以为,那些小民百姓不敢告官,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老臣告诉你,这大唐的天,还不是你李泰的天,明儿老臣就要到陛下那里参你一本,咱们到承庆殿去辩个分明。”
看到魏征从马车里跳出来,李承乾还真吓了一跳,看老魏气成这样就能知道,这绝对不是第一次,与此同时,李承乾在心中也挺佩服这个胖弟弟的,让魏征这牛皮糖盯上了,还气定神闲的,这内心真不是一般的坚强啊。
就在李世民父子三人在街角看着时候,小胖子李泰,挺着大肚子掐着腰,笑着回道:“魏相,天家富贵啊,没办法,谁让本王生的好呢,本王能看上这些卑贱出身的女子,那是她们家祖上修来福分。
至于你想去父皇那理论,本王看就算了,知道啥叫子肖其父不,太子那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这叫遗传!哈哈!”
你,魏征指着李泰被气的说不话来,要不是李泰是皇子亲王,他非得上去抽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不可。
“魏相,本王是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想的,这魏王府怎么了,进去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享尽荣华富贵,跟着本王不必那些穷棒子强多了吗?”
看着小胖子这么嚣张,喘着粗气的李世民挽了挽袖子,作势就上冲上去教训这个孽畜,可就在这时,身后的李承乾却拉住了他。
在皇帝那双正在喷火的目光注视下,李承乾无奈的说道:“父皇,您现在要出去,打青雀一顿是轻的,魏相那可就得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您到时候可下不来台,反正事已经出了,还是明天宫里说吧!”
第四百二十四章 魏王抢亲
对于皇室来说,魏征就是一头随时盯着他们的“狗仔”,因为他总能收到各种皇室子弟劣迹,然后再一本奏到皇帝吗,看看皇帝的家长怎么兑现那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
不要以为他是看不上李泰所以处处的盯着他,就在他暂领魏王师的那个月,他已经参了七名有劣迹皇室子弟了。
有了昨天的见闻,李承乾相信今天的承庆殿一定会非常的热闹,他今儿还真希望太极殿的朝会早点结束。倒不是他看到亲兄弟落难幸灾乐祸,而是他想不明白,以李泰的地位为什么要干这么低级的事。
要是皇子亲王找女人都得亲自动手抢了,那特么大唐得衰落成什么啊,李承乾可不想相信小胖子是因为青春期的冲动,以经色到逮着漂亮姑娘就想上的程度,要真是这样,那皇室的教育得多失败啊。
反正,在李承乾的认知中,就算是最不成器的李元方也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来。那么问题来了,魏征从来都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说过的话肯定是经过考证的,小胖子的这么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
就在李承乾在沉思之际,被小胖子的心安理得模样气的暴跳如雷的魏征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打断正在汇报军务的杜如晦,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痛陈皇四子李泰,是如何强抢良善人家女子,苦主又是怎样的哭告无门。
弹劾李泰的同时,魏征也也参了大理寺、刑部、京兆府三个衙门,他们惧怕权贵,罔顾国法、天恩,辖下良家子被人强抢竟然没有一个站出来主持公道,真真是天理难如,这样的官不罢免追责,天下百姓将和看待皇帝和朝廷。
看着魏征在下面义正言辞的骂着皇子、众官,李世民脸上的讪讪之色溢于言表,没错,他感到理亏,感到羞愧,皇帝得儿子都成强盗了,那说明他的教育太失败,甚至连刚刚驾崩的太上皇都不如。
因为皇位来路的原因,李世民平日最怕的就别人说自己不如太武皇帝,魏征这是拿李泰的丢人事狠狠地打自己的脸啊,而且还特么义正言辞的,让人没法反驳!
于是,在殿中群臣的议论声下,李世民阴着脸问道:“李泰,还有各部衙门的爱卿,你们对于魏征的话怎么解释?”
皇帝的话让人没法回答,张亮、戴胄、上官仪三个人都默默地出班拜伏于地,没有一个人回答魏征所说的强抢民女案。张亮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戴胄和上官仪真是完全不知情,他们是真没有收到状纸啊。
相比于地上跪着的三个哑巴相比,李泰倒是怡然自得的多,挺着大肚子一步一晃的走了出来,对皇帝行了一礼后,转身走到魏征的面前。
笑着说道:“魏相,说话、办事都是要讲证据的,即使你身为一国之相,也不能随意的攀诬皇子亲王啊。
再说了,天家富贵致斯,怎么会干出强抢民女的事呢,您这不是在质疑李泰的为人,是在质疑皇帝和皇后的品质啊,认为他们教不出知礼守法的皇子。”
没理辩三分是李泰的强项,依着魏征对他了解这次以往一样,李泰肯定又是一番狡辩,然后再把这些腌臜事一股脑的都推到手下的身上,最后在皇帝面前再卖卖乖儿也就糊弄过去了。
可早有准备的魏征这次并不打算让他轻易的蒙混过关,今儿个必须为那些受欺凌的百姓讨回一个公道,于是打定主意的他沉声问道:“魏王,老臣就一个问题,那三名女子是不是被你掳进王府之中?”
“魏相,不要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加掳啊,没给聘礼那才叫掳,本王可是给过的,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嘛?而且成年的亲王纳妾也是不违反朝廷典制的,不是吗?”
李泰轻拂了下袖子,一脸不屑的说道,没错,如果没有苦主来告状的情况下,李泰纳妾是顺理成章的事,和寻常勋贵人家一样,纳妾和买牲口的待遇基本上一样的,所以魏征的话就成了诬告亲王,损毁皇家清誉之臣了。
看到李泰死不悔改的模样,魏征是气的鼓鼓的,指着李泰大声喝到:“好,魏王既然无惧,那自然也就不怕当庭与苦主对质了,老臣今天就看看你在铁证之下,还如何巧舌如簧!”
话毕,魏征绕开了面前的李泰,走到阶下,对皇帝拱手说道:“陛下,苦主就在殿外,老臣请与当庭对质,谁是谁非,自然也就一目了然了!”
“准”,这个准字是李世民咬牙从嘴里嘣出来的,从他剧烈起伏的胸口和盯着小胖子那吃人的目光,就能看出来他此刻是有多恨这个败坏他名誉的蠢儿子了。
稍时,待三个身着粗布的小老头给皇帝行完礼后,魏征便上前说道:“三位老哥,陛下在上头坐着呢,有什么冤屈你们尽管说,他一定会为你们做主的!”
听了魏征的话后,三个小老头面面相觑,互相看着对方,好像谁都不明白魏征说的什么意思一样。
“冤屈?什么冤屈啊,相爷说的话我等听不明白啊!”
“是啊,我们没有冤屈,相爷是听谁说的我等有冤屈的!”
“相爷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有冤屈我们也自会去衙门告状,怎么敢来宫中劳烦皇帝陛下呢?”
见三个老头突然反水,魏征的心里咯噔一下,他有种十分不好的感觉,今儿个他被那个正在笑着小胖子骗了。
可还没他问话,李世民就从阶上走了下来,扶起三位老汉后笑着说道:“既然没有冤屈,那为何还要劳动宰相呢?不要紧张,有什么就说什么,一切的问题都由朕为你们做主?”
“回陛下,小民虽是出身庶民百姓之家,但咱家的闺女也是从三尺长一口口养大的,所以小民三人今日来就是来见见亲家的,可没想魏相爷竟然误会了,这这。”
看着三个老头儿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李世民随即笑了笑:“原来如此,无事,无事,这都是人之常情嘛。”
话间,李世民转身对魏征红着脸的魏征说:“玄成啊,这都是误会,误会嘛,李泰的年纪小,不懂得人伦大事,朕还得感谢你把亲家引来呢!”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世民的心里当然清楚,可在朝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他不能说,也不能揪,只能选择装哑充聋。房、杜、长孙等重臣看到皇帝想大事化小,也都跟着说着好话,带着群臣恭喜皇室又得佳妇。.......
第四百二十五章 打死你个龟孙
皇帝和大臣们的插科打诨是不可能让魏征心中怨愤发泄出来的,下了朝后,无论房玄龄和长孙无忌是怎么劝阻也拦不住,说什么都要回御史台写辞官的本子。
当朝的宰相在朝堂上被人如此的戏耍,他魏征还有什么脸面再站在这庙堂之中,他不信皇帝看不出来这里弯弯绕,与其在朝中看着小人得志,还不如回老家去种那几亩薄田呢!
自己还真应了太子说过的那句话,皇帝不急太监急,他们李家的江山自己都不在乎,咱跟着急个什么劲儿呢。........
就在魏征赶着回御史台写辞呈的同时,承庆殿内棒子炖肉的声音不绝于耳,一根黑色的木棍在皇帝手中,抡得那叫一个虎虎生风,狠狠地抽着李泰的后背和屁股,光着上身的李泰趴在一条窄窄的凳子上,声嘶力竭的哭喊着。
看到这一幕,李承乾在心里还真有点看不起这个弟弟了,特么的,看看那棒子的粗细就知道,这和皇帝当年打老子用的军棍比起可细多了。再说,以皇帝手上的功夫,要想真的把你怎么样,你小子还能喊的底气这么足?
“魏王抢亲”这个故事,李承乾以前还真听说过,只不过因为时间太久远,他给忘却了,不过,今儿这出的目的就在明显不过了,李泰就是为了报复魏征在大丧期间参他事,既然事出在女人身上,小胖子就用女人还击了这个当了他一个月老师的魏征。
听着小胖子的鬼哭狼嚎,心烦意乱的李世民大声喝斥:“孽畜,你要是再敢嚎丧,朕就宰了你!”,话毕,手上的力度又加了几分,接着骂道:“特么的,你行啊,耍人都敢耍到当朝的宰相身上了,别忘了他还当过你的老师呢。”
“你不是平时自诩人臣孝子吗?难道不知道什么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今日你如此对待朕的股肱之臣,那明儿,你会怎么对朕!!!”
“以前,朕还为臣子们不尊重你的皇子感到愤怒,可今儿看来他们是对的,就你这副德行怎么配让臣子敬畏。”
越说,皇帝的情绪就越激动,手上的分寸也就掌握不好了,看着小胖子李泰快撑不住了,李承乾赶紧上前夺了下棍子,随即不管皇帝怒视的目光,脱下身上的袍服给李泰盖上。
“父皇,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就要了青雀的命了,您要是心里还有气,就打儿臣吧,儿臣愿意代弟弟受罚。”,话毕,李承乾也脱光了膀子跪在地上,双手将棍子高高地举起。
皇帝把自己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在他盛怒之下,没轻没重的时候,有个提醒和求情的人,毕竟李泰没有谋反,所犯的事不过是因为意气之争,还不至于让皇帝要了他的小命。
哼,一边放着挽起来的袖子,李世民一边恨恨地骂道:“狗东西,今儿这顿打就是让你长长记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去侮辱国家重臣。”
“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朕告诉你,你想错了,朕告诉你,只要朕活着你就没有机会,永远没有!”
皇帝这番言语绝对有提神醒脑的作用,本来趴在凳子上痛哭流涕的李泰一下就不哭了,没有机会了,父皇说永远都不会给我机会了。这也就是说,即使李承乾废了,死了,他也不会把大位传给自己了。
思虑之中李泰,看了看搭在身上的太子袍服,这气就不打一出来,随即咬牙忍着伤痛,一把就李承乾的好意扔在地上。
他这一下可把本来消了火的李世民又勾了起来,只见李世民随手抄起李承乾手中的棒子,口中喊着:孽畜,敢尔,作势就要打死这个孽障,没有办法的李承乾只能顺势的趴在李泰身上,想用自己的身体替这个家伙扛几下。
这不是为了李泰,皇帝逼父杀兄的恶名已经让他痛苦了整整十年了,要是再背上一个弑子的罪名,那还不把他逼疯了。李泰是个书生,和自己这个在军营里滚出来的不一样,他这身肥肉不用多挨,最多再来三十棍,非死即残啊!
就在李承乾闭着眼睛等着的时候,一声娇喝,喊住了皇帝,定眼一看原来是长孙皇后。呼,恒连这小子总算把人请来了,再不来,老子又得挨一顿白打了,打是打不死,但特么冤啊!
“陛下,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即使青雀戏耍了重臣有错在先,那也不至于死罪吧!如果您一定要打死他,那就把我们母子三人都打死,你自己留在世上当这个皇帝好了!”
你,你,那句慈母多败儿已经到了李世民的嘴边了,可他就是说不出口。不说他和长孙风雨同舟半生,就说为了压制小胖子的野心,她已经做的够多了,要是真把话说出口,那可真就寒了她的心里了。
呼,长长的出了口气后,李世民闭着眼睛说:“看在你母后和兄长份上,朕今天饶了你,望你以后好自为之吧!”,话毕,李世民拂了下袖子径直的走了出去。
出了承庆殿后,心烦意乱的皇帝漫无目的走着,李世民的心里非常清楚,皇室子弟之间的内斗已经到了不得不解决的程度了,要是再放任不管,那是一定要流血的。
拿高明来说吧,即使他不会对那些兄弟们怎么样,那他手下的臣子呢,他们会不会为了永绝后患动手呢,经历过得李世民对于这种事,那是在清楚不过,武德九年的时候,秦王府的那些文武对自己说。……
走着走着,皇帝就来到尚书省外,正好碰到房、杜二人从里面出来,接受了二人见礼后,一脸懊恼之色的李世民沉声说道:“两位爱卿,朕今日要用房谋杜断来断断家事了,来,随着去御花园走走,咱们边走边说。”
听到皇帝上来就说家事,房杜二人心中咯噔一下,对视一眼后都默默地跟在皇帝的身后,向皇宫西面走去,.......。
第四百二十六章 开天辟地的李世民
自古以来,摆在历朝开国君主们面前最难的问题就是如何安置宗室和功臣,轻了怕引起怨愤之心,重了又担心君权不稳,所以这就有了兔死狗烹,八王之乱等词汇的产生。
李世民在名义上虽然不是开国之君,但因其在大唐创立之中的功勋,也享受开国之君的待遇,当然了,随之而来的也有这些烦恼。
大唐自开创之初,朝廷就有礼待功臣之风,坐稳了江山后,也并没有鸟尽弓藏,大肆的屠戮功臣,究其原因和李家父子出身多少有些关心,他们本身就是世家大族出身,并不像刘邦那样骨子里透着自卑。
可再好的出身也不能为他们解决宗室的问题,为什么呢,自古以来,可以说就没有十全十美的方法。周朝以宗室建立封国,最后导致诸侯割据,尾大不掉。秦朝以郡县天下,经历过赵高之乱的王室,根本就无法应对各路来势汹汹的群雄。
汉朝以封国郡县并行,可刘邦这小聪明卖得并不怎么样,皇族以封国为根基造反的案子屡见不鲜。一直到前隋,以皇子为总管督险要之地,看起来虽然挺稳当,这五个家伙又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但最终还是父子相忌,兄弟相屠,金技玉叶皆雕零殆尽。
这种事绝对没有十全十美的,非彼既此,即使房杜两人谋略无双,也不能保证代代传承不出问题啊,更何况他们的儿子又都在东宫任职,出了主意那就是帮太子打压其他的皇子,回过头儿来皇帝要埋怨他们,那可就说不清了,所以两位宰相给皇帝的意见是,一代人管一代人的事。.......
对于房杜的话,李世民回去后想了好几天,没错,像始皇帝那样想着千世万世的确不合实际,当务之急还是应该量才使用遣出长安才是,这样一来可以稳定国本,使他兄弟叔伯之间和睦相处,二来还可以作为宗室的屏障,巩固朝庭对地方的控制力度。
想通了这一点后,李世民提笔写到:“自周封王建国,则宗室与国同体,朕查古今之道,体骨肉之情......,吴王-李恪为兴州都督、蜀王-李谙为汉州都督
魏王-李泰为宁州都督、荆王-李元景为归州刺史、鲁王-李元昌为峡州刺史、韩王-李元嘉为郎州刺史......。”
皇帝这道加封朝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从这道圣旨的内容就可以看出来皇帝整治宗室的决心,鲁王几人的任命都仅仅是下州的刺史,而像李元方、李元庆、李元裕、李元名、李灵夔、李元祥、李元晓、李元婴等人,则以年纪和才能不足为由,加了俸禄后直接赶回了封地,同时有又命他们无旨不得还京。
最让他们吃惊的是皇帝对李泰三人的任命,就把他们就这么赶出长安,那是不是说明皇帝已经对诸皇子争储之事没有了耐心呢,这是不是说魏王在太极殿的演的那一出不仅把自己提前踢出局了,更是坑惨了他的那些兄弟呢。
一时间朝中属于各王势力的官员是惶惶不可终日,生怕皇帝直接把他们也一勺烩了,不过,等了好几天,皇帝那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
不服气的人也有,把李恪就这么弄出京城了,那岂不是半分希望都没有了,于是老狐狸岑文本拐外抹角的让人给皇帝上了奏本,不问别的,就问齐王应该如何安置,既然诸皇子亲王都一视同仁了,那是不是他也不应该置身事外呢!
岑文本的打算不错,李佑是东宫的人,太子于情于理都是不会让他就藩的,而皇帝一旦准了太子所请,那吴王等人不就可以继续留在京里了呢!而且,魏王一党也不是傻子,这时候不风雨同舟,那等着洗干净屁股滚到封地去养老吧!
岑文本的借力打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计策并没有成功,太子竟然一动都没动,直接选择了缄口不言,上朝下朝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
恩?过河拆桥,太子为了巩固自身的地位,竟然连他最贴心的兄弟都舍弃了。就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皇帝对齐王的安置方法出来了:剥夺齐王的全部封邑,保留王爵和俸禄,并擢升为归德将军,让李佑以普通的武职在继续在六率效力,例同于李道宗和李孝恭等郡王。
皇帝的这一手还真闪了大伙儿的腰,你们不是要公平吗?行,朕给你们,老子把李佑的封邑没收了,让他连李道宗等郡王都不如,这下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想留在京城,没问题,朕也不是不开明,不管是皇子,还是皇弟,谁愿意放弃手中的封地,那都以留下了,有才能呢,朕一样给你们在朝中安排官职,怎么样,谁舍得?
皇帝不是一般的狠啊,同时也不是一般的精明,他算是打破历代对皇室子弟的安置办法,重新创立一套独特的方法。
愿意留在长安的,不管你是惦记皇位,还是贪恋这个花花世界,只要把封地这一块进项一掐,在财源上断了你们的后路,那你们又能翻起多大的浪花呢,至于给点官职,那就显得不重要了,给谁当不是当呢!
一边是虚无缥缈的希望,一边是荣华富贵的日子,这是皇帝给他的儿子和弟弟的选择。.......
承庆殿内,解决了心中包袱的李世民美滋滋的品着茶水,而被皇帝这一下搞的有点晕头转向,摸不着头脑的李承乾则小心的和皇帝话着闲篇,他想不明白,李泰等人的荒唐事多年来可不是一次两次,为什么这次皇帝下这么重的手呢!
“高明啊,你是不是想不明白朕为何要这么做?”,放下茶盏后,李世民笑眯眯的问着儿子。
额,迟疑了一下,李承乾点了点头:“父皇,这个,这个四弟的伤还没有,是不是等一段时间再说!”,他只能这么回答,总不能因为皇帝重惩了自己的叔伯兄弟,就开始得意洋洋吧。
“哼,这也经是朕给他最大的恩典了,同时也是对他最大的警告,希望他能够体会朕的用意,到地方上为民造福,老老实实地做个臣子。.......”
第四百二十七章 画个圈圈诅咒你
在现今的宗室中,名声最臭的就要数魏王李泰,要是没有他在太极殿侮辱当朝宰相,那老子们只要不作的太过,皇帝还是愿意让他们在长安城中享受这舒服的日子的!
现在好了,要么出去做个小小的刺史,要么去各自的封地混吃等死,那特么是些什么鬼地方啊,要啥没啥不说,还特么得受当地官员们气,老子们这些皇族子弟混的还不如勋贵家的纨绔呢。
这一切,归根到底都要算到李泰的身上,所以诸王给李泰慰问伤势的礼品中都不约而同的夹带一份恭贺他“升任”封疆大吏的贺表。
王八钻灶坑的李泰,看了这些贺表和皇后赏赐的后,一口老血就从嘴里喷了出来,三天后,带着王妃和王府的一众属官就出了长安向宁州驶去。.......
话分两头,就在李泰出城的同时,吴王府内,李恪,李谙和岑文本坐到了桌边,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说着应该怎么应对目前的局势,这个时候骂已经是没用的了,谁让他们摊上了李泰这样的蠢货兄弟。
“老师,这次李泰自作聪明,不仅把自己的脚砸了,更是连累了小王等人。您是知道的,这太子本身实力就很强盛,我们兄弟要是在被撵出长安,那可真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他就可以毫无顾忌的躺在东宫里,等着父皇一点点的老去!”
一边给岑文本倒着茶,李恪一边说着,他已经在家中骂了好几天,早就没有力气骂李泰这个混账王八蛋了,你说你和魏征闹个什么劲儿,满朝文武包括皇帝在内,谁能和那个倔驴掰扯明白啊!这回好了吧,直接淘汰出局了,嘚瑟,父皇是多么爱惜羽毛的人啊,还能允许他当堂如此羞辱朝廷重臣?
“没错,岑师,你可得为我们兄弟出出主意啊,咱们可没有像小胖子一样到处树敌,如果父皇再出了什么意外,那我们兄弟就得任人宰割了,小王认。”
还没等李谙说完,李恪照着他脖子就抽了一巴掌,都多大的人了,嘴上说话还没有把门的,这幸亏是在自己的府邸,要是在别的地方让外人听到了,再传到皇帝耳中,那可就是万死之罪了。
看到李谙缩脖子的模样,岑文本不由的笑了笑,然后又把桌子上的糕点向李谙那挪了挪,蜀王的年纪还小,做人、说话难免有不周全的地方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即使是这样,那也比魏王强多了,在岑文本看来,李泰今日的下场就是皇帝惯的,才让如此的骄横跋扈。好在天子圣明,及时的制止了他的狂行,要不然,这个肥硕的皇四子,能活过三十都算是他命大。
“好了,殿下,你就不要再吓蜀王了,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嘛。”,话间,岑文本走到佛龛面前,上了一炷香,躬身拜了三拜。
就在李恪兄弟俩快要等不及的时候,岑文本揣着袖子转身说道:“本来,老臣是借助东宫的力量把这事拧过来的,可是现在看来未必不是好事,正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关键就看你懂不懂得取舍了!”
“请老师赐教!”,此时的岑文本在李恪眼中就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只要有他在,不管是再难的危局,他都能有办法化解,这么多年来无不如此。
呵呵......,对李恪哥俩按了按手后,岑文本又坐了回去,一边整理着衣襟,一边慢条斯理的说道:“眼下除了齐王和未成年的皇子外,你们都是要出京的,这对东宫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对于殿下来说也是同样如此。.......”
听了岑文本的话兄弟二人的眼睛渐渐有了光彩,为什么呢,因为岑文本说的太有道理。不要以为没有诸王皇子的掣肘,东宫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因为看到太子势大,投效他的人毕然会更多,可朝中的官员毕竟是有数的,他收揽的多了,到皇帝手中的就少了,那皇帝会不会不高兴呢?
不,准确的说,是皇帝一定会怀疑太子有不臣之心,他等不及自己龙驭归天的那天,皇帝和太子虽然都是聪明人,他们可以控制摩擦的风险,可天长日久了,谁知道这场大战会如何收场呢?
储君不像是其他皇子,一旦让陛下心存隔阂,那他这辈子也就到头了,一旦多疑的皇帝有了废立之心,以岑文本对皇帝了解,他一定会亲自结果了太子,再摧毁东宫的势力,好给后世之君把路铺好了。
“殿下,只要你此刻放下手中封地,到朝廷里踏踏实实的干些实事,再干出能拿得出手的政绩,那将来也许就还有机会啊!”
看着岑文本笑吟吟的拂着胡子,李恪不由的陷入了沉思之中,其实封地对他来说只是身份的象征而已,他手下还是有些产业的,要不然也养活不了这么多人,说道这点他倒是和那位好大哥学的。
可疑虑还是有的,这也是他这两年辗转反侧中才想明白的,这个问题不解决,那他绝没有机会问鼎帝位。
于是,李恪非常认真的问自己的老师:“老师,随皇帝开国的功臣都是反隋出身,本王即使努力多年在他们眼中还是杨氏之后。如果让本王入主了东宫,那是说他们当年反隋反错了呢,还是皇帝用人用错了呢?”
哈哈......,“殿下,陛下春秋正盛,再过一、二十年,你说的那些大臣要么已经归西,要么老迈无用,只要殿下能做到.......,再给他们的子孙多多的优待,中在笼络大量的贤才能人.......。”
李恪明白,有些事不去赌是就不会成功,这和他当年出使草原的道理是一样,没有予,那有取呢,下的本越大,那成功后的收益也就越大,不是吗?
想通了这一点后,李恪一口就干了手中的茶,随即红着眼睛对岑文本说:“老师,你替本王拟本子吧,本王赌了,谙弟还是去汉州,一来是留个种子,二来也算是积蓄些实力了。”......
第四百二十八章 南北衙的建立
岑文本帮李恪写的奏文是不错,文采斐然、赤胆忠心,即抓住了父子之间的感情,也兼顾了国家大事,声情并茂,这要是一般的臣子上的,皇帝肯定是要赏他的。
不过,这本子名字署的是李恪,那就另当别论了,所以压了很多天后,皇帝才批复了这份奏本,并指名让岑文本去吴王府宣旨,这可把岑文本那老狐狸吓了一跳。
看到奏本中表李恪为检校兵部右侍郎,岑文本不由的走出了弘文殿,向西看去,心中感叹道,不亏是在血雨腥风中杀出来了君王,高,实在是高啊!!!
值得一说的是魏征,自从皇帝重处了李泰之后,魏征就一直告病在家。他当然没病,只是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扳倒魏王的,皇帝这不是小题大做吗?
李泰等皇子这些年过分的事多了,平时都小惩大诫了,为什么如此的干脆的掐断了他后路呢!不过,他这次毕竟参错了,更是得罪了不少人,所以还是目疾上表当了散官得了吧!
接到魏征的奏本后,李世民非得没有准他要求,反而让他再次担任侍中,加特进,仍知门下事,朝章国典,参议得失。
更让人侧目的是马周,皇帝加封他为御史大夫,银青光禄大夫,提领御史台,让这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直接位列台阁,参知政事,.......
今天是初冬的一场雪,外面是白雪皑皑,承庆殿的大殿和树木被他装点的银妆素裹,咧咧的寒风刮在脸上就如此一把把小刀子在上割一样,而大殿内不管是在温度上和气氛上都和外面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原来,皇帝今儿找房、杜、魏征等重臣来就是要敲定军队改制的事,这件事已经议了一个多月了,可因为各种原因一直都定不下来,军队的事历来都是难办的,牵扯的人和事太多了,皇帝的要求又太高,所以才梳理了这么长时间。
旨意为从上元节后,也就是贞观十年,正月开始,在长安的驻军分为南衙十二卫和北衙禁军,南衙由皇帝和朝廷统一节制,而北衙则从朝廷的军队体制中剥离出来,与元戍禁军等内廷军队合并整合,驻扎于皇宫北部的西内苑,把守由南至北有三朝五门,且直接听命于皇帝。
殿内的人都知道,皇帝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提出整合军队和把诸王打发出长安的道理一样,都是在进一步收拢权利,巩固他在贞观初还没来得急做的事,把那些非秦王府出身和贞观前加入军队的将领全部调任和搁置,比如钱九陇之流就再也不能担任诸卫的大将军了。
“陛下,左右卫、左右骁卫、左右武卫、左右威卫、左右屯卫、左右武侯卫,十二卫的主要将领均已调整完毕,现在正奉旨校验其余的各级军官、兵员编制和武器数目等。这是兵部汇总的已经报上来的数目,其余项目也会在上元节前完成,请陛下御览!”
将本子呈上来后,杜如晦继续拱手说道:“陛下,裁汰下来的将领是否依旧发到折冲府去任职呢,可眼下的折冲府的位置没有那么多,是不是另寻罚他法妥善的安置他们呢?”
贞观初的时候,这些人要么不在要职,要么官卑职小,不影响大局,所以皇帝一直都没动他们。但眼下朝廷局势稳定,内无灾荒,外无边患,皇帝的声望又一日更胜一日的如日中天,他自然不会容忍军队中再有旁支杂系的人存在了,所以从一开始杜如晦就没打算安排他们。
恩,对于杜如晦这个问题,李世民早就考虑过了,开始的时候打算让他们统统出任地方官吏,或者到不太重要的折冲都尉府任职。可接到马周和上官仪的奏本后,他的主意就变了,既然州府上的事早晚得办,也就犯不着拆东墙补西墙了。
他不打算一棒子把人都打死,毕竟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没有什么过错,又在军中多年有些劳苦,该赏的安生饭,还是要赏的,他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闹出什么兔死狗烹的闲话来。
于是,摸了摸下巴后,李世民随即说道:“这个问题朕考虑很多天,于国家有功之臣不可轻慢,必须妥善的安置他们。是以着尚书省和中书省以下面这三种办法办理,第一,五品以上的将领,年龄颇大或身有顽疾者,一律以致仕。
第二,五品以下的将校,酌情安置地方都督府任职,考核标准由克明和玄龄下去后酌情拟定,保朕批准。第三,凡愿意出任散官或返乡归故者,一律按照现在级别品级双倍供给俸禄、粮米。”
“同时,再下发一道诏令,自即日其,除东宫和各藩王的府官外,七品职衔以上的文武官员任命必须经过三省的复议后,报朕批审方可到职。”
诺,听了皇帝的圣旨后,诸臣纷纷起身领旨,与此同时,大家的心里也清楚皇帝对于把官职和爵位都卡的死死的,就是为了淡化诸王、世家等各系官员在朝中的发展,现在的皇帝已经不惧任何方面的挑战了,他可以同各方势力一起掰掰腕子了。
“再传旨,着鄂国公-尉迟恭为南衙大都督,褒国公-段志玄为副都督,邹国公-张公谨为长史。着河间王-李孝恭为北衙大都督,江夏王-李道宗为都督,胶东王-李道彦为长使。
另外,校验的各部的速度太慢了,依朕的意思,以太子领衔,吴王、齐王辅之,必须在一个半月内完成。”
嘶,听到皇帝圣旨后,殿内的重臣们纷纷吸了一口凉气,皇帝这不仅要在速度上的要求更高了,甚至还要让亲自的过遍筛子,以确保万无一失啊,从都督府的主管任命,到皇子之中擅长兵事的太子三人,这,这也太严格了吧!
不过,殿内最轻松的要数房杜二人,他们管理军务多年,上上下下都是熟头熟脸的,到谁那也是不好拉下脸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啊,而且他们也还要在朝中为相,总不能把人都得罪光了吧!
皇帝下这样的旨意其实就是帮他们解围,是心疼他们的表现,历朝历代的君王,谁会为臣子考虑这些呢,如此的恩遇怎么能不让这老哥俩的心中一暖呢!!!.......
第四百二十九章 南衙的第一场血
根据皇帝的旨意,北衙禁军由左右监门卫、左右千牛卫,左右金吾卫共计六部组成,这些军队都是皇帝的私人武装,李恪这个身份尴尬的皇子很多事自然是不敢插手的。
所以在李承乾和李孝恭等人商讨北衙事务的时,他从来都是一句话都不多说,太子是什么意思,他就是什么意思,在这方面他倒是保持了步调一致。
看着他在下面屁股跟长钉子一样扭来扭去,李承乾不由的摇了摇头,随即让他和李佑一起去南衙帮帮樊兴,整理一下右武侯军的府库账目,毕竟他刚刚到任很多事一时也理不清头绪,多一个人帮他也能快一点。......
樊兴是武陵蛮族出身,太原起兵前就在李家手下过活了,后来又分到秦王府随皇帝南征北战,积累了很多的战功,和张公谨一样算是中年一代比较强悍的将领了。
本来依照他的资历早就该位列正三品大将军了,可武德四年,因其父樊方谋反,受到牵连,削去封爵。这不,在这十年间,西征北伐,平定陵州的叛乱,积累了无数功劳才升回来。
不过,正是因为涉及到反案,这个以前异常豪爽的汉子如今也变得沉默寡言了,而且事事都透着小心。李承乾在西征的时候和他打过交到,知道他有很多的不得以,所以才让李恪和李佑去帮他一下。
“营国公,这笔账目不对啊,据本王了解,三旅的士卒上个月的响钱欠发,可账目上为什么写着已发呢?”
李恪将手里的账本放在樊兴的面前,查了这么多天,要是一点问题都看不出来,那他可就太无能了。而且他们樊家一向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要是不趁着这个机会敲打他一番,岂不是白白的浪费了天机。
恩?还有这种事,在行伍混了一辈子,当然知道军饷是部队稳定的根基,今儿这里开了口子,明儿就会有人存在侥幸的心里再开一个更大的口子,这绝对是不行的。
于是,将两位仓曹参军事喊了过来,让他们赶紧盘查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同时让次子,上骑都尉-樊修武赶紧去下去查查问题到底出在那里。
“营国公,本王还是亲自去看看的好。”,话毕,李恪转身对樊修武继续说:“樊都尉,你头前引路吧!”
看着李恪走的时候一副“我信不过你”的模样,樊兴的脸一下就撂了下来,太过分了,自己一个正三品大员会为了区区几十贯钱伸手吗,太看不起人了吧!!!
“营国公,你不要和他计较,从来都让身边的人宠坏了,除了父皇外,看谁眼睛都往上挑。而且放不下身段和老将们学习,又不能跟士卒们一起同甘共苦,所以他不知道带兵的难处。”
李佑端了一杯茶水放在了樊兴的面前,一边开解樊兴的同时又狠狠地贬了李恪的眼高手低,这种事在军营里根本就不算个事,而且还是常常发生的,要么是账目上记差了,要么就是还没有分发下去,根本没必要小题大作嘛!
有了齐王给的这个台阶,樊兴的脸色好了很多,只是默默地点点头算是回了李佑话。哎,他又刚刚到任不久,威信还没有建立,大堂里来来往往的人又这么多,这叫他这个大将军以后还怎么当啊!看看,人家齐王这话说的,不愧是太子殿下亲自调教出来的,就是和咱这粗人的脾气。......
当日下去,经过了一番的寻问后,事情的真像终于差清了,原来那些钱被三旅的旅帅在赌桌上输红了眼,为了翻本才把士卒们的军饷都搭了进去,本来他是打算手头宽裕的时候再补上,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被查了出来。
右武侯军校场,看了一眼被捆的结实的旅帅王桦后,李恪走到台上,对下面的士兵痛陈王桦因为陋习,竟然干出了喝兵血的丑事,这样的人不杀不足以明军法,这样的人不杀不足以正军威,这样的人不杀不足以解将士们的心头之恨。
李恪的这一番“豪言壮语”,极具煽动性,在他的煽动下,下面矗立的近千名士兵举着手中的兵器,大声的喊着:杀杀杀.......
没问题,这样的人触犯了军法,推出辕门斩首也就是了,可李恪并不大算这么做,今天这事要是玩不出花样来,他岂不是白折腾了。于是,他决定让三旅出百名士兵,然后再给王桦松绑,命他们互相拼杀,直至王桦被砍死为至。
对于李恪的这个决定,中郎将樊修文是极力反对,杀人不过头点地,王桦是该死,可不该如此侮辱他啊,而且这里是右武侯军的大营,要是在这里让士卒们见了血,以后这兵就不好带了。
他当然想不到,李恪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随即以兵部右侍郎的名义,让侍卫把樊修文当即按下,以将兵无方的罪名,狠狠地打了他三十军棍。
揍他当然有原因,樊修文上个月还是魏王府的兵曹参军呢,他是个铁杆的魏王党,平时就处处和自己作对,如今他主子落难了,还特么不知道收敛,现在犯到本王的手上,要是不让你长长记性,真当本王混假的呢!
一边敲着樊修文的屁股,一边看着士卒们用一炷香的时候把王桦乱刀分尸,李恪的心里那叫一个舒坦,随即掏出怀中钱袋从台上抛了下去,看着里面散落出来金豆子,士卒们纷纷高呼着万岁。
等樊修武把父亲和齐王请来的时候,校场上只剩下一堆烂肉和趴在地上屁股开花的樊修文,这可让樊兴再也压不住火了。
于是,大步上前厉声问道:“吴王殿下,你这是不是太过分了,本帅才是这右武侯军的大将军,你凭什么让犯了军法的军官和士卒互相拼杀!”
呵呵......,“营国公,本王也是在军阵上见过些世面的,这样的败类不重重处罚,让所以的人都引以为戒,那以后就会有人争相效仿,本王这是帮你好吗?
至于令公子那,本王已经手下留情了,这要是在阵前,那他就得人头落地!”,话毕,不管樊兴在后面骂骂咧咧的,带着侍卫径直的走了。.......
第四百三十章 他下手更狠
发生在右武侯军这事,往大了说涉及军饷和部队的稳定,往小了说就是因为面子的问题的引起的意气之争,尉迟恭三人作为北衙的最高将领每天要办的事千头万绪,那有时间给他们断这个人情官司。
更何况事涉皇族亲王,等还是把这推给专门主管此次军改的太子吧,人家既是主子又是亲兄弟,厚次还是薄彼都是人家自己的事,咱们这些外人还是能躲就躲吧!
翌日,就在樊兴打算让太子给主持公道的时候,太子竟然下了命令,要求南北衙所有的大将军各带千余名士卒在西内苑的校场的集合,由他和尚书仆射-杜如晦一起主持一场特殊的军法审判。
校场上,李承乾眯着丹凤眼,稳稳端坐在帅位之上,左侧坐的是以李孝恭、李道宗等人为首的北衙将领,对面是以杜如晦为首的南衙十二卫的大将军们,现场除了李承乾和杜如晦以外,每个人的神情都异常的肃穆。
因为他们搞不明白太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昨天晚上一夜之间,兵部郎中岑长倩可是带着阁部的人在南北衙抓了二十多位郎将以上的将领呢,而且连个特么说法都不给,甩下一份杜如晦的开据的阁文就走了。
“太子殿下,是不是可以开始了?”,看到李承乾点头后,杜如晦转身对不远处的岑长倩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把刑犯都带上来!”,在岑长倩的大喝下,兵部的差役们把身着铠甲的二十多名将领安排的压了上来,并狠狠地向其膝盖踹去,迫使他们跪了下来。
与此同时,岑长倩从袖子里掏出一份本章,大声的朗读起来:“张堪,左卫军郎将,武德六年加入军队,历经大小战事八十余次,期间战功无数,因克扣军饷、欺压良善,依律当斩。
刘珲,左卫军前军校尉,贞观元年加入军队,历经大小战斗三十余次,积立战功五次,贪暴无度,勒索士卒一百余贯,依律当斩。.......。
王焕,右骁军左营偏将,贞观二年加入军队,历经大小战事十三次,积立战功三次,因其倒卖废旧军械,依律当斩。
李郢,左监门卫中郎将,武德七年加入军队,历经大小战事八十余次,期间战功无数,因其霸占亡故将士遗孀,索取贿赂巨大,依律当斩。.......”
待岑长倩的话讲完,校场上的士兵都小声的议论了起来,端坐在李承乾下首的诸卫大将军的脸色都变的跟猪肝一样。丢人啊,平日在朝堂上喷那些文人,说他们张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可现在呢,自己的部下还不是干出了这些腌臜事。
更为主要是太子和杜如晦一点招呼儿都没跟他们打,而且还让他们带兵来观刑,这不就说明皇帝已经知道了吗?军队里和州县官府不一样,一抓就是一串,要是皇帝深究下去,自己也难免会落个管教不严的罪名。
就在众人焦虑之时,解下身上的大氅扔给恒连后,李承乾径直的走到刑犯的面前挨个看了一眼,随即走到台前沉声说道:“孤也是行伍出身,和你们中的很多人都一起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同吃一锅饭,同盖一条毯子,可是说同袍之间的感情甚于手足。
可这些家伙呢,居功自傲,祸害军属,目无军纪,肆意放纵,不杀不足以明军纪,不杀不足以正军法......,今儿孤就是让你们知道,凡事触及军法、国法的,不管他的背景是什么,不管他的战功有多少,他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知道孤为什么没有剥下他们的铠甲吗?那是因为孤要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羞耻心,知不知道军人的使命是什么,效忠陛下,保家卫国这八个字,到底被他们丢到那里去了?”
“近年来,朝中有人对孤说,现在的军队平庸了,平凡了,再也没有当年随陛下开创基业的豪情了,校场上操练的时候再也听不到当年那股震撼大地的吼叫之声,他认为你们在退化,在逐渐的失去那强悍的战斗力。
原本,孤是不信的,可看到了他们,孤就不得不信了,败类,十足的军中败类。为了督绝此类的事件再都发生,荼毒诸卫军的弟兄,陛下特意搬下圣旨,将向南北衙诸部派遣百骑司专门司管军法、军纪.......。”
听了李承乾的话后,场下的士兵纷纷高呼着万岁,都是当丘八的,军营里不公平的事多了,有了百骑司的进驻各部,那官长们的脾气肯定会小多了,这确实是保障了大部份人的利益。
而且,就在一颗颗人头落地之后,士兵们高呼声更是一浪搞出一浪,毕竟他们都喝兵血的王八蛋,朝廷砍了他们,正好替大伙儿出了一口恶气。......
砍完了犯事的军官后,李承乾又在设宴会安抚了一下诸卫的大将军们,派遣百骑司的事没人跟他们打招呼,再经过今天这么一吓,谁特么的心里不毛啊!
一番推杯换盏后,放下酒杯的李承乾淡淡的说:“诸位,军中审查之事,陛下的意思是到此为止,陛下也是当将军的,知道统帅大军的辛苦,有些纰漏也是正常的,派遣百骑司的人入驻各部,纯粹是帮你们打理些琐事,所以可不要多想啊!”
李承乾话点的非常明白,皇帝是给大伙儿留面子呢,不过这面子不是白给的,既然你们拉不下脸来对那些部将,就别怪咱换人来管。要是真心疼你们的那些手下,行,回去以后小心的约束他们,百骑司是皇帝的侍卫,他们可是一点情面都不讲的。
哈哈......,“太子殿下,瞧你这话说的,弟兄们的心里可都是感激着陛下呢,你们说是不是啊!”,程知节用他的大嗓门招呼儿在座的将领,引得大家伙儿纷纷点头称是。
“殿下,您也知道下面管军法的兄弟都是粗坯,办起事来也不能尽如人意,老臣等平日也是苦恼,现在有了陛下亲自调教的人来帮忙,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了.......”
看着懂事的程知节滔滔不绝的说着,李承乾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在座的人中,这份灵透性绝对是他独有的,难怪皇帝对这个犯完再改、改完再犯的家伙从来都是另眼看待的。.......
第四百三十一章 爱妃,你咋也成开国功臣了?
不管是做皇帝,还是当太子,宗室里的事儿其实都挺好说,要么杀,要么关,要么忍,除了这三条外,基本上没有多大的花样。
以右武侯军的事为例子,李承乾不是不知道李恪为什么为难樊兴,可最近占尽了便宜的他此时只能选择装糊涂,要是申斥了李恪的话,那皇帝会怎么想。
况且审查诸卫将领这么大的动作,又怎么能瞒得过岑文本这个中书侍郎的眼睛呢,必定是他先体会了皇帝的用意,所以让李恪投皇帝“所好”的。
其实李承乾一直都想不明白,既然如此的信任岑文本,为什么向来大方的皇帝会在他的官职上如此的斤斤计较呢,他现在干的活儿和手中的权利与中书令又有什么区别呢?
执行完皇帝的圣旨后,李承乾陪着这些功臣们喝了半宿,随后又挨个的用酒话和他们谈心,搞到最后在诸将的取笑下,李承乾是在恒连和张思政的搀扶出去的。
李承乾喝多了吗?当然没有,出了大殿之后,李承乾就甩开了左右,背着手稳稳的向东宫走去。这倒不是他故意装假,这条规矩是皇帝在早年间特意叮嘱过他的,不管再怎么高兴或者沮丧,喝酒的时候一定要留下余地,以保证自己的头脑在任何时候都是清醒的。
理由嘛,很简单,因为皇帝认为,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都不是百分百可靠的,太极殿的那个位置不仅吸引着皇子,同时也吸引着他们,历史上这样惨痛的教训太多了,而且多到让人想数都数不清。
回到东宫后,李承乾因为时间太晚的原因,并没有去独孤妙音那里休息,在恒连的伺候下,洗了个热水澡后,就回到书房批阅起中书省和东宫各部转来的文书。
最让他高兴的是长孙涣和王氏的合作,进展可谓是神速的,从这件事就能看来,除了血海深仇外,钱是可以化解一切矛盾的。
就说前几天吧,皇帝下旨,为年幼的晋王李治指婚,王妃的人选就是太原王氏的嫡女,这要是放在以前,想都不要想,人家一口就能给你顶回来,而如今,在皇权高压和金钱的攻势下,他们这样庞大的世家也学会低头。
这很好嘛,识时务者为俊杰,人家王氏的家学中对这句话肯定有特别的理解,要不然,运用的怎么会如此的娴熟呢。在这一点上,崔家表现的就差了一点了,崔贤那个混蛋犯的事,砍他八回都富裕了,至于记那么大的仇吗?
就这样,日头升起来后,恒连和张思政二人端着洗漱的用具和早膳走了进来,李承乾也放下了笔,自顾地洗脸和漱口。
按照宫女的规矩,别说是李承乾这个太子,就算是品级高一点的女官也是有人伺候的,可李承乾却习惯不了这样的待遇,很早就告诉过恒连他们不要在这样的事上较真。
“太子妃,为什么没有见到她?”,吃了两口小菜后,李承乾对在整理桌子的恒连问道。
“额,回殿下,昨晚您沐浴的时候,太子妃娘娘就来看过了,并吩咐末将看护好这个院子,在您醒来前不准任何出入。
与此同时末将也注意到,东宫的女官和宫女都出动了,看上去好像是丢了什么东西!”
嗬,这可真是新鲜了,真特么不知道马王爷长三只眼啊,偷东西偷到老子头上了,就在李承乾想让张思政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独孤妙音气呼呼的揣着袖子走了进来。
看到她没有向自己行礼自顾得坐下来,嘴上撅得都能挂个油瓶了,李承乾被她这个模样逗乐了。在他记忆里,独孤妙音像来都是落落大方、喜怒不形于色的,今儿这种状态倒是头一回。
“爱妃,孤看你这架势怎么和昨晚的开国功臣一样呢,是孤这酒还没醒,还是你,呵呵......”,说着说着,李承乾说不下去,只是揉着肚子不停的笑着。
被李承乾这么一取笑,独孤妙音白了他一眼,随即气鼓鼓的说道:“殿下,你知道吗?昨晚那位勃律公主丢了,除了你这间书房外,这东宫的每间大殿和房间统统搜了个遍,最后竟然在她侧殿里塌下找到了她。你看看,臣妾这担惊受怕的找了一宿,这头发都快熬白了!”
独孤妙音还不到二十岁,就算是操再大的心,她的头发也是不会白的。她的意思李承乾明白,勃律公主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良娣,她的存在不仅关系着两国的邦交,同时也关系着大唐在西陲的根本利益。要是她在东宫出了事,就算皇帝和太子不追究,那她也得背上妒妇的恶名。
“好了,爱妃,不要生气,勃律是撮尔小国,礼数方面和大唐自然是比不了的,你作为东宫的主母,该罚罚,该骂骂,不用有那么多顾虑,孤永远都是站在你这一头的。”
勃律公主是被从侧门抬进东宫的,她的册封典礼也很简单,只是太子妃独孤妙音颁发了个金册给她就了事了,李承乾压根就没去见过她,更别说在她那休息了。
不过,听独孤妙音说,这个异国公主根本就没有那所谓的高原红,在这点上李承乾倒是冤枉了她。
“殿下,这不好吧,怎么说人家也是勃律国送来的,臣妾要是按照宫规来约束她,那不是明摆着难为人吗?”
拂了下头上凤钗,独孤妙音不好意思的回道,宫里面现在已经有谣言说她为了独宠专房,排挤新晋的妃子,要是她真按照李承乾说的做了,那不正中了人家的下怀吗?
而且长孙皇后,也话里话外的敲打过她,太子是国家的储君,未来的皇帝,他的子嗣中注定会有人成了第四代的皇帝,所以不管从那个角度来说,都不应该因为个人意气的耽误了此事。
“爱妃,你想的太多了,她既然选择了做李家的媳妇,就得守李家的规矩,连这点规矩都受不了,那良娣这个位子也是不一定能坐稳的!”.......
第四百三十二章 瞅你那点出息
臣子中皇帝评价最高的是房玄龄,李承乾清楚的记得,皇帝在单独给他点评众臣的时候这样的夸赞他:筹谋帷幄,定社稷之功。器宇沈邃,风度宏远,誉彰遐迩,道冠簪缨。器范忠肃,识具明允,才称王佐,望乃时英。
从人臣的角度来说,房玄龄的确是诚臣,通情晓理,事事明达,和这样人的为友,却确实是人生一大幸事!
可就是这样的诚诚君子,竟然是个怕老婆的“妻管言”,房夫人喝醋的事就不用说,这个事李承乾曾亲眼看到过,最让他惊讶的是房夫人是个独眼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不明白房玄龄为何如此的迁就其夫人。
后来,还是长孙无忌把原因告诉了他,隋末天下大乱,房玄龄打算出仕辅佐明主平定天下,可他唯独不放心家中貌美的夫人,让他没想到的是,房夫人竟然自剜一目以示其志,自此房玄龄对她就愈发的尊重了。
得知了这个原由后,李承乾也是发自内心的敬佩这个卢氏出身的嫡女,是以,每年的四时八节,房夫人是唯一一名臣子的内眷可以接到东宫的礼品,而且帖子还是太子以晚辈的身份亲自书写的。
在他眼中,房夫人不是妒妇,而是个烈妇、节妇,这样的人是应该得到尊重的,毕竟她在剜下那一目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可以活着回来,更别说当上一国宰相了。
要不怎么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的说法,天下大乱的时候,人的性命太脆弱了。.......
之所以能联想到房玄龄夫妇,那是因为杜构,这个堂堂的银青光禄大夫,工业区的主事,竟然是脸上挂花来回禀政务的,而且据他所言,还是其夫妇落下嘴角时,不小心碰到的。
从杜构的为难的神情就可以看出来,这小子是不想说的,只不过以他现在的身份,要是编成被人打这么蹩脚的借口,难免就有些站不稳脚了。
“不说我说,辅民,你小子怎么说也是紫袍大员,至于让个小女子熊成这样吗?我跟你说,对付女人一是教训,二是揍,反了她了,这不是再学房夫人吗?
我跟你说,年纪的时候你要是治不了他,老了没准还特么不如房相呢!来,我给讲讲这其中妙诀.......”
长孙冲拍了拍杜构的肩膀后,义正辞严的给杜构讲着怎么去重振夫纲,那胸脯拍的那叫一个响,端是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面目表情之丰富和猥琐,李承乾也自叹不如。
“仲良,你吹牛皮也不怕把肚子涨破了,揍,就你,来当着殿下的面,说说你是怎么打长乐公主,大振夫纲的!”,白了长孙冲一眼后,杜构直接坐了下来,继续说道:“老子是被夫人打了,那也比你小子强吧,老子只是挨一个打,长乐公主手下可以有近百名武婢呢,就你啊,呵呵。”
呵呵呵......,看到长孙冲指着杜构说不出来,李承乾在上面实在是忍不住了,打人不打脸,说话不揭短,杜辅民要不是气极了,断不会如此的说话。可回头想想,长乐那丫头还真是让自己娇惯坏了,妥妥地女王范啊!
闲来无事时,还带着她那些虾兵蟹将在长安城里“行侠仗义”呢,每每听到这样的事,李承乾也是哭笑不得。
“辅民啊,这个,你家中之事,孤本来是不该管的,而且这要是其他的地方还好说,面皮受损面圣的话,那可是失仪的。
你是孤的肱骨之臣,是我六率数万大军后勤的大管家,这体面是必需要的,这样吧,孤赐你两个貌美的宫女的,好好压压牛家小姐气焰!”
啊,听到李承乾要学皇帝的故智,杜构赶紧起身连连摆手,丝毫没有平日那稳重模样:“殿下,使不得,使不得,臣回去还不让她吃了!”
杜构这是自作自受,没办法,婆娘是他自己挑的,而且还劳动了太子去说服老泰山牛进达,可谁能想到,原本小家碧玉,温婉可人的她,婚后就变成母大虫了呢。
这他要是奉诏把人领回去了,那家里还不开锅了,更何况他那位舅兄牛见虎,那可真是人如其名啊,就自己这小身板没两下能被他打残了。
看到杜构一脸担心的熊样,李承乾笑着指了指他后,提笔写下四个打字:攻而克之,此谕。
然后对长孙冲招了招手,将手谕交给他后吩咐道:“表哥,你带着孤的手谕和辅民一同回府,告诉杜少夫人,这两个人是孤赐给他的,不可违令,否则她在犯了七出之条的同时,也违背了皇太子的谕旨,你明白吗?”
李承乾的意思,长孙冲当然明白,当了这么多年的刑官,拉大旗、扯虎皮是他的拿手好戏,况且在大唐,七出之条已经划入了唐律中,即使她是郡公家的小姐,也只能遵从。
回头看了一眼脸皱成包子一样的杜构后,长孙冲笑着拱手说道:“殿下,臣一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规劝弟妹,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治不了长乐是正常的,她的身后有大唐最有权威的三个人撑腰,谁特么敢惹她啊,可话说回来,咱要是治不了牛家的娇小姐,那这内卫府的将军就趁早别当了,说完话,转身拉着还要跟李承乾墨迹的杜构就出了明德殿。......
当晚,莱国公府,长孙冲端着袖子笑着对面色不善的牛淑说:“弟妹,你看多了两人帮着你一起照顾辅民不好吗?没事的时候,还能一起做做女工,喝喝茶,解解闷嘛!
再说太子殿下的脾气谁不知道,他做出的决定除了陛下和娘娘谁能改变的了呢!”
本来以为牛淑会和房夫人一样大闹一场,可让杜构和长孙冲大跌眼镜的是,她竟然落落大方的接受了,同时还请长孙冲代表她向太子殿下致谢。
看到事情这么圆满的解决了,长孙冲得意洋洋的给杜构使了个眼神,看到没有老杜,咱可是帮了你大忙了,改日你可得好好谢谢老子啊!
长孙冲今天是得意了,可他怎么也想不到,今儿这么一件差事,竟然会给他惹来那么大的麻烦。......
第四百三十三章 丢人特么丢大了
在外人眼中,长孙冲这个内卫府的老大确实是个活阎王,也是个丧门星,凡是涉及到他出面的,那都是泼天的大案,最轻的是罢官流放,稍微严重一点的那就是抄家灭族。
所以除了时常打交道的阁部人员外,只有东宫一系的官员愿意和他真心的交往,毕竟这家伙统帅的是皇家内府的卫率,专门抓反贼,谁知道他那天奉旨查案的时候和你翻脸呢!
因为长孙冲帮自己解决了家事,让夫人把注意力都放在那两个女人身上,得了解放的杜构硬是拉着长孙冲和几个东宫的弟兄喝了半个月的酒,美其名曰:庆祝夫纲重振,大摇大摆,名正言顺的早出晚归。
长孙家要求入朝为官的子弟,要多做事,多忍耐,切不可得意而忘形,越是到最得意的时候,恰恰也是最危险的时候。
不要以为只有男人之间才会有肝胆相照的朋友,女人间也有啊,李丽质,李雪雁和牛淑既是发小又是同窗,丈夫又同在东宫任职,所以她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能用铁来形容了。
本来牛淑是不打算招惹长孙冲,既有闺蜜李丽质的面子,又有太子的手谕,要是她还闹的话,杜构在外面还怎么做人啊。
可哪想到杜构竟然在长孙冲得蛊惑下,接连半个月都抓不着人影,这还不是反了吗?于是找上了秦怀玉的夫人李雪雁到公主府,打算和李丽质好好说说长孙冲是如何“怂恿”太子赐美女给杜构的。
“夫君,今儿这么早就回来了,内卫府的差事不多吗?”,李丽质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还非常懂事的主动帮他解下大氅,这可让长孙冲有点受宠若惊了。
高兴之下,随口回了一句:“也没什么大事,这不快过年了吗?殿下吩咐要加强对长安城的管控力度,让我们和京兆府协作,这不,和上官议和楚恒扯了半天的闲篇,才算把事敲定了。”
哦,看到长孙冲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李丽质放下大氅后,掐着腰说:“哦,没什么事,就学会给人家拉皮条了,而且还把事栽到我大哥的头上,自己一点责任都不沾,两头都是好人!”
“今儿帮杜构开了个口子,明儿是不是想找也给自己找个借口弄几个腾妾回来了,说啊,你!”,话间,李丽质伸出纤细的手指照着长孙冲的耳朵就拧了过来。
“哎,哎,哎,疼啊,丽质,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动什么手呢?我那有那个胆子啊,不是,是我绝对没有那个心,我发誓!”,长孙冲一边讨饶,一边试图拿开李丽质的手。
不过,他并不敢用力,原因很简单,李丽质已经有孕在身了,她现在可是长孙家的祖宗,父亲、母亲可都指着她生个大胖小子,延续长孙家的香火呢!
“疼,不见得吧,你用大哥的手谕去破坏人家的家庭,让人家夫妻之间产生嫌隙,这就是内卫府的将军该干的事吗?
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知道吗?你这不叫讲义气,叫缺德,知道不?”
“知道,知道,为夫错了还不行吗,你先发放开手,再不放开为夫的耳朵就要掉了。”,在长孙冲的求饶下,李丽质说了一句“掉了长记性”后,才放开了他的耳朵。
原本以为无事了,正打算是去椅子上坐一会的长孙冲屁股还没沾上椅子,就在李丽质严厉眼目的光下老老实实的站在了原地,得了,这个位置还是这位姑奶奶坐吧!
用屁股想,长孙冲也知道今儿这出是杜构夫人在陷害自己,以求报复他奉令送去的那两个美女和这半个月来的事,可他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自己总不能把太子卖了吧,即使对方是他的妹妹。
“攻而克之,来,夫君,你为我说说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把我们女人当山头了吗?”
“这,这咱们可得说明白了,这手谕是太子写的,你自己的哥哥,你应该了解,他写什么可不是我们这些下属能帮着做主的!”
对于长孙冲的辩解,李丽质更生气了,这不更能说明牛淑说的对嘛,长孙冲这么做就是拿杜构做筏子,刚才还说自己没那胆子呢,现在就又成了太子的诏命了,这不摆明了和本公主叫板嘛!
本着为姐妹出气,为自己杜绝后患的目的,李丽质起身抄起了早已准备好的棒子,娇喝一声:“长孙冲,本宫今天就帮你好好拾到一下你的花花肠子,看看你还敢不敢耍小聪明了!”
就这样,在公主府寝殿外伺候的下人们,听到里面发出的惨烈叫声后,都不约而同的退出了院子,公主有孕后这脾气一直都不太好,自己还离远一点吧。
同时她们也替驸马都尉长孙冲捏了一把汗,宰相之子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受公主的管制,看到没有,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哎,真惨啊!!!......
翌日,下午,李承乾正在书房里考校,李治、李明达和狄仁杰三个人学业,旁边的小末子也在一旁不停的逗弄着姐姐的大狗,时不时的还要上去抱一抱。
恩,李治和李明达二人听到嬉闹之声后,这注意力就不能集中了,没事就回头看看,弄的李承乾不得不用咳嗽声来提醒他们俩现在是上课的时间。
就在狄仁杰摇头晃脑的背完《孝武本纪》后,鼻青脸肿的长孙冲直接就冲了进来,看到屋内的几个孩子后,嗷的一声就跑了出去,今儿这人丢大了。
让这几个小家伙看到,那用不了三天,全皇宫就都得知道了,传遍了内宫,那满朝文武也离知道也就不远了,老子这一世英明啊!
制止了几个小家伙的好奇心后,李承乾丈二摸不着头脑的走出的书房,对墙角躲躲闪闪的长孙冲说道:“表哥,你这是什么情况啊,怎么搞得么狼狈,舅舅揍你了?”
“殿下,臣这次可屈大了啊!”
啊?这没头没尾的都那跟那啊,李承乾将他扶起了,一边帮他拂了拂身上的雪,一边让他慢慢说,挺大的个老爷们,怎么造成这样了?.......
第四百三十四章 疑神疑鬼的长孙冲
对于长孙冲的遭遇,李承乾只能在面上表示同情,长孙冲是个人才,而且心思灵透,不管交给他什么差事,这小子总是能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这样的人给块云彩就下雨,所以李丽质防着一点也没什么,打是情,骂是爱嘛,更何况,为尊者讳是臣子的责任,虽然杜构的家事是自己干预的,可这锅只能有他来背。
既然人情平分了,那风险自然也要共担了,虽然这个所谓的风险对李承乾来说没什么,没办法,谁让咱的身份尊贵呢!
其实他也不是来专门告状的,而是李丽质那丫头要去等慈寺去还愿,长孙冲一是来请假,二来就是想借点兽营的士卒,她现在毕竟是关键的时期嘛!
内卫府的家伙干刑狱方面还行,可护卫这么专业活儿还得找最专业的人士来干,作为东宫一系的主要官员,他太知道李承乾组建兽营的目的了,一来是作战需要,二来就是为了解决警卫的问题。
在私底下的时候,李承乾曾和他说过,有心算无心,防不胜防,自己倒霉的和秦始皇一样竟特么遭到刺杀了,这让他在面子上很不好看,所以才花费大量人力物力打造了这一支专业的部队。
不过,这支部队是太子直接掌管的,其部所有人员和装备情况都是机密,即使是秦怀玉和房遗直二人,没有他的命令也是调不出一兵一卒的。
得知了长孙冲的诉求后,李承乾很大方给他写了道手谕,让他自己去六率挑人,同时还赏赐了一些药材,内服外敷的都有,并告诉他忍忍就过去了。......
到了六率大营后,长孙冲的谨慎让秦怀玉二人好一顿取笑,不就去一趟洛阳吗?不管是找他们俩任何一人调动五百监府军还有什么是不能办的呢,至于搞得这么大。
“我说两位大率,你们这绝对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们是都有儿子了,兄弟我这可是头一个,不管是陛下、娘娘,亦或者说家父和家母,可是都看着呢!
本来我也不想让她去的,可你们看看我这脸弄得,就知道不满足那祖宗肯定是不行了。怀玉,你小子也别光看笑话,老子今天弄成这样,你夫人也是有始作俑者之一。”
对于长孙冲的质问,秦怀玉无奈的耸了耸肩,算是对自己这位兄弟的回答了,李家的女人不好娶,长乐公主如此,自己家的那位郡主也是如此。
不过,单从妻子的角度来说,她们的操守要比那些长辈的公主和勋贵家的小姐好多了,所以也就没必要计较那么多了。
就在三人斗嘴斗的正开心的时候,帐外走进来两个面目冷峻、身披重甲的年轻人,其中一个人还向长孙冲使了个眼神,惊的他张大了嘴巴都能放进来一个鸡蛋了。
“末将,高侃、程务挺见过两位大率!”
“免了,这是殿下的手谕,你们看一下吧。”,话毕,秦怀玉将李承乾签写的手谕交给那个叫高侃的年轻人。
面目表情的扫了两眼后,高侃将手谕揣进了怀化,随即言道:“末将明白了,这次就让程副统领亲自率兵三百随行好了,末将营中还有军务在身,这就先行告退了!”,话毕,这个叫高侃的将领在几人见怪不怪的表情下,酷酷的走了出去。
我去,“你们谁能告诉我,这家伙是谁啊,还有你,务挺,你小子不是因罪发配岭南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呢!”
长孙冲是搞不明白了,秦怀玉和房遗直才是六率的最大的官吧,为什么这个小子这么牛批呢,还有程务挺这个家伙,他不是被发配了吗?是殿下给他脱罪的吗?
不会吧,这小子犯的事可是不小,发配岭南还是皇帝看在他老子程名振的面子上呢,殿下是怎么和卢家谈的呢!
“仲良,不要和高将军一般见识,他除了太子以外,他见了谁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兄弟我早就见怪不怪了,至于我嘛,那就出来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不行吗?”
“好了,你们俩要叙旧在路上有的是时候好吗?我和怀玉还有一大堆军务要处理呢!”
对于一向话多的长孙冲和在兽营憋出毛病的程务挺,房遗直表现的非常无奈,他们俩都属于干黑活儿的,谁知道从他们俩那破嘴里会不会说出什么不该自己知道的事呢,所以端茶送客是很不错的选择!.......
翌日,长乐公主府正院子,看着站在自己的面前整整齐齐,身着普通侍卫和内侍服装的三百名兽营的士卒,长孙冲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准确的说,在他的心里还有一丝幻想,这样专业的队伍要是自己的内卫该有多好,装啥像啥啊,尤其是那些打扮成宦官的家伙,从他们揣手躬身侍位的样子就能知道他们受过这方面的专业训练。
“仲良,把心放在肚子里,这些人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手,公主殿下和你连根头发都不会掉的!”
不要说秦怀玉和房遗直觉得多余,就算是负责这次护卫任务的程务挺也觉得有些过分紧张了,大唐的治安坏到这种程度了吗?连公主出行都可能受到袭击?
长孙冲这个家伙肯定是整天在内卫府研究谁是反贼,把自己给研究神经了,长安到洛阳屁大点的距离,至于这样吗?
“务挺,你就当我是年纪大了,胆子小了吧,你不知道,洛阳,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话毕,长孙冲拍了拍程务挺的肩膀。
当李丽质提出要去洛阳的时候,出于职业的原因,长孙冲这心一直就平静不下来,内卫在独孤家的帮助下,确实在洛阳站住了脚跟。
但同时那个支持苏婉的神秘组织了跟着消失了,而且消失的十分干净,好像从来都不曾存在过一样!
不过,可以肯定是那个“传说”中柳述是盯上东宫了,而李丽质作为太子要宠爱的妹妹,自然也可能属于他们的行动目标之一了,所以他不得不提前做一些准备。
尤其是洛阳长孙嘉庆那里,谁知道那些家伙,在什么地点,用何种方式出现呢。
“夫君,为什么这些侍卫和内官看起来这么面生呢,这不是我们府中的啊!”,李丽质坐在车中俏生生的问道。
“哦,这些人都是太子殿下派来伺候的......。”,有些谎言是善意的,长孙冲不想因为自己的多虑,败坏了妻子还愿之程的美好心情。.......
第四百三十五章 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
虎牢关,又称汜水关,虎牢关因周穆王曾在此囚虎而得名,因避李渊祖父李虎之讳,亦称武牢关。是洛阳东边门户和重要的关隘。
这里山势险要,山岭交错,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天险自成。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隋炀帝死后,东都洛阳守将王世充于唐武德二年四月称帝,国号郑,并侵占了李唐的很多地域。
太武皇帝为了夺取中原,听从刘文静的建议采取先郑后夏的方略,命当时还是秦王李世民领军攻打洛阳,为了让窦建德保持中立,派人与夏示好。
唐军与王世充经过数月激励战斗后,逼近洛阳城,王世充困守孤城,军心不稳,随即向窦建德求救,窦建德先是观望想得渔蚌之利,后来感觉形势对自己不利,决定联合夏郑联合抗击唐军。
武德三年七月,窦建德率领大军先攻陷管城,并以极快的快速推进到牛口。为阻挡窦建德的西进救援,李世民亲率“玄甲军”三千五百余人,迅速占据虎牢关,切断了窦与王的联系。
随后,李世民以虎牢关之险与窦建德打消耗战,最终以绝对的弱势力量战胜了强敌,这就是著名的虎牢关战役。
为了彰显自己一战擒双王的显赫军功和纪念那些阵亡的士卒,皇帝于贞观四年下达诏令:“于克敌之地,普建道场,情均彼我,恩治同异”,始建等慈寺,立等慈寺碑,以安阵亡将士的灵魂。
且又将其提到皇家寺院的等级,四时八节都会颁下一些赏赐给寺院的高僧们,与此同时,皇帝还特旨让颜师古撰写一明为《大唐皇帝等慈寺之碑》的碑文矗立在寺院之外,让来来往往的善男信女都知道是皇帝给了他们如今安定的生活。
在李承乾的多年的熏陶下,长孙冲对于这些没毛的和尚和神神秘秘的道士从来都没有好感,也不信他们说的那些神神鬼鬼的说法。
长孙冲现在是明白李承乾为什么要在苍文书院告诫学子们不要去信那些鬼话了,因为人只要观念一旦形成,太难改变了,李丽质就是个明显的例子。什么神佛赐给的孩子,那明明是老子努力的成果吧,如果这孩子真是那神佛经手的,长孙冲保证,他会带着内卫把这里的一切都变成齑粉。
等慈寺是皇家寺院,这里的和尚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皇家的奴仆,所以能再次的接待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对他们来说,那可真是一件三生有幸的事!
还完愿后,李丽质是打算在洛阳城玩几天的,她不愿意浪费这么难得机会,而且还能到街市上买些小玩意给姐妹们在上元节的时候送给她们。
啥?玩几天,开什么玩笑,不行,绝对不行,这次能如此的顺利,已经是上天眷顾的结果了,绝不能在由这她的性子来。
思来想去后,长孙冲只能以皇后担心为借口,礼品的事由长孙嘉庆的夫人全权处理,一定在上元节前把东西送到长安,这才把李丽质哄上返回长安的车架上。.......
当车架行过了洛阳后,长孙冲回头望了一眼越来越小的城池,长长地出了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啊,他现在是明白了太子当时在曲江访的心情了,特么的,揪心啊!
看着长孙冲在大冷天还擦汗,后面的程务挺夹了下马腹赶了上来,让自己和长孙冲并驾齐驱,随即取笑道:“仲良,你这是官儿当的越来越大,这胆子怎么越来越小了呢?”
在程务挺看来,其实长孙冲和庙里的和尚其实差不多,他们是念经念的看谁都是诸佛龙象,而长孙冲则是抓反贼抓的看谁都像反贼。
看看,老子说没事吧,你偏不信,这下被铁一样的事实打脸了吧。就他这种信不着盛世的表现,要是让皇帝和他爹知道,那不用说,肯定是一顿大耳雷子让他知道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小心使得万年船吧,兄弟我这也是公私兼顾了!”,长孙冲不怕人笑话,笑话算什么啊,最多是丢脸,可要是真出了事,那就是丢命了。
“得了吧,你看看咱们经过的地方,那真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啊,妥妥地的太平盛世,来,你大声喊几嗓子,看看又没有反贼出来找死!”,程务挺的老子程名振和长孙无忌交情不错,两家是通家之好,所以说起话来自然也没有那么多忌讳了。
呵呵......,干笑了两声后,骑在马上的长孙冲一边思考,一边慢慢的回道:“务挺,要说打仗,你比我这半吊子将军强多了,可要论起阴谋诡计,你小子还差远了。
不把那些余孽都找到,这眼前的太平就都是表象而已,所以太子殿下才主张要料敌于前,把危险消灭于萌芽之中!”
程务挺当然知道长孙冲说的有道理,可这路上闲来实在无事,这要不和好友逗两句嘴,那可就太没意思了。
就在他准备继续逗闷子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两声巨响,两颗巨大的山时从山上滚了下来,挡住西去的路,迫使队伍听了下来。
“警戒,警戒,护住公主的车架!”,待程务挺的命令下达后,兽营的士卒拔出武器,有序的护在李丽质的车架周围,在这期间,没有发出一点吵闹之声,这让长孙冲紧张的心里踏实了不少。
“仲良,你在这守着,我去前面看看到底是什么毛贼,敢打公主车架主意!”,话毕拍马就向前队驰去。......
几个打扮奇特的汉子,站在队伍的前面,为首的一个青年手持一柄长槊,大声喝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哈哈哈......,看看他们的打扮和青年这劫道这过时的切口,程务挺和兽营的士卒都捧腹大笑了起来,哎,真是不知死啊,打劫打到老子们的头上了,这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吗?
“小子,打劫的话,你的那对招子是不是该放亮一点,老子们是官军,不是商队,一个不好的话,你们可是要搭上小命的。”
“少废话,商队和百姓能有多少钱,咱们爷们截得就是你们当官的,这是祖传的手艺,不能到了老子这一辈坏了规矩!拿钱吧,少了五百贯,老子戳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