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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皇储李承乾全文阅读

作者:陈叔挚     贞观皇储李承乾txt下载     贞观皇储李承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三十六章 单道真

    以兽营的战斗力拿下这几个毛贼自然是没问题的,除了为首的那个年轻人外,基本上没人撑过四个回合就“乖乖”地被捆了。

    由于事起突然,又怕长乐公主动了胎气,长孙冲随即下令,不急审问,把这几个贼人放在马背上,马不停蹄的折返长安。

    回到公主府,安顿好李丽质后,满腔怒火的长孙冲转身赶回了诏狱,特么的,打劫打到老子身上,今儿要不把你们那点牛黄狗宝挖出来,老子跟你们姓。……

    “狗官,老子不过是抢劫罢了,最多拉出去砍头,你等为何如此折磨我等兄弟!......”,那青年汉子被捆在刑架上对长孙冲厉声大叫。

    嘿嘿......,看着他满身伤痕,声嘶力竭在那骂着,长孙冲这是从心到身都是舒坦的,随对赵节使了个眼神后,又继续有滋有味的品起茶来。

    手持小刀子的赵节得到长孙冲的示意后,随即就从他的胳膊上割下来一片薄薄的肉,然后又用刀比划着他脸,阴阴的说着:“小子,你是中了头彩了,抢劫抢到皇家卫率身上不说,还试图劫持当朝公主的车架,这在大唐开国以来还是头一次,哎呀,就带着那几个毛贼就敢这么干,我说你胆子太大,还是没脑子呢!”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不知道啊,那本官告诉你,这里是内卫府的诏狱,是专门关押反贼和三品以上犯官的地方,关你这样毛贼算是破了先例了,你小子有福啊。

    你头前的那些都是开胃菜而已,看到这里琳琅满目的刑具了吗?它们能把人整的不象是一个人,但他确实还是个人,同时它们也能把人整得像一个人,但他又恨不得自己不是个人。所以本官根本就不在乎你是早招还是玩招,反正你早晚都会说的不是吗?”

    话间,赵节从旁边的烧着的大锅里拿出一把铁刷子,在青年的胸口比划着:“你看着,这叫铁刷子,一会儿等水开了,就这么往你身上一泼,再用这刷子一刷。啧啧啧,特么的就剩骨头了,你身上那几斤肉会和肠子一起哗啦啦的流到地上,哎呀,惨不忍睹啊!......”

    赵节此刻就像是个货郎一样,一样样的,献宝般的给青年讲解着刑房内的刑具,太子说了,搞刑狱和打仗的道理一样,攻城为下,功心为上,心战为上,兵战为下。

    审案子最重要的是要犯人招供,口供和证据是第一位的,至于用什么方法就得因时因人而议了,眼前的这个家伙,要么是个莽撞的憨货,要么就是个装傻充愣的高手,对于这样的人,只能给先不断的给他施加压力,然后在凿开的外表看似坚硬的表皮。

    “特么的,老子那知道车队里没有什么劳什子公主,就是有又能怎么地,老子抢的就是你们官军,这叫替天行道好不好。

    再说了,谁说抢劫犯法了,你们家皇帝的江山不也是抢来的吗?还有他的那些大将,什么秦琼、程知节、李绩、谢映登不都是劫匪出身吗?啊,合着他们怎么抢都行,到老子这就不行了,这是什么道理!”

    呦呵,青年的话,不仅让赵节无语了,更是让正在喝茶的长孙冲喷了出来,多年来,他们算是什么样的人都见识过了,有宁死不屈的硬骨头,也有哭哭啼啼的窝囊废。

    但是,这么,这么不要脸的还真是头一回碰到,抢劫官军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不说,而且还特么知道举例子,挺会找参照物啊!

    “小子,既然这么熟悉朝廷的情况,那就报个腕啊!”,放下茶盏后,长孙冲走了过来,阴沉沉的问道。从青年的话可以听出来,他对皇帝和那些前辈大将都是知根知底的,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无名之辈呢。

    呵呵呵......,“狗官,眼光不错啊,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郑国大将军,驸马都尉之子-单道真,怎么样,抢你们李唐名正言顺吧!”

    看着这个还陶醉于大将军之子身份的单道真,长孙冲和赵节都特么无奈了,啥好祖宗咋地,有什么可豪横的呢,特么的,太子爷当初是怎么评价单雄信的了,哦,对了,一叛翟让、二叛李密,妥妥地吕布重生,一个三姓家奴。

    真不知道有这种不忠不臣的老子,这个单道真为什么还笑的如此开心,要是当年没有李绩那家伙出来捣乱,单家这一脉早就绝后了,还特么能在哥俩面前吹牛批吗?

    “哎呀,你可吓死本官了,我道是那家杂碎呢,原来你爹就是那背信弃义的单雄信啊,早说啊,早说了老子就直接送去你见你那死鬼老子岂不是正好!”,话毕,长孙冲照着单道真的小腹狠狠地来上了一拳。

    单道真这辈子最崇拜的就是自己的父亲,而且一直也都以自己的父亲为榜样,想要成为他那样纵横睥睨的人物,所以他不允许任何人看不起自己心中的英雄,于是,一边激烈的在架子上挣扎,一边谩骂着长孙冲二人。

    就在赵节打算在教训他一下的时候,刑房的门突然打开了,手拿着一堆供状的李承乾眯着单凤眼走了进来,李丽质是他的宠爱的妹妹,既然有人敢打的主意,那就得准备承受来自龙的怒火。

    在长孙冲进入刑房审讯之后,李承乾也后脚的来到了内卫府,不过他并没有着急和贼首会面,而是转向他的那几个随从,不了解自己对手,那也就意味着无知,李承乾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经过一个时辰的“亲切”的交谈中,李承乾反复的询问了他们底细和目的,在得知他们在劫财的同时想借着官军扬名立万后好拉杆子后,就让刑官干净利索的结束了他们的脆弱的生命。

    “单道真是吧,从这些口供里可以看出来,你崇拜单雄信啊,甚至还想拉杆子再造一个瓦岗寨。”

    话毕,李承乾坐到赵节搬来的椅子上,撇着嘴继续说道:“你呀,时运不济,赶上了大唐国力正盛之时不说,还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擒了。”

    “如果,你作乱的时候,碰到瓦岗寨出身的将领,或者他们的后人,也许他们会念着私情放你一马。

    可太不凑巧了,今儿站在你面前这三个人的父亲都不是瓦岗寨的将领,尤其是孤,家父就是当年斩杀你父亲的秦王!”,话毕,李承乾呲着小白牙冲单道真笑了笑。.......

第四百三十七章 你只配给孤当一条狗

    对于单道真这个名字,李承乾表示很陌生,但是定鼎大名的“黄军四杰”,他还是听说过的。老实说,在得知他的身份后,李承乾第一个念头就是斩草除根,既然他们单家如此的仇恨大唐,不颠覆李家誓不罢休了,那还留着他们在世上干什么呢!

    可冷静一来仔细想了想后,李承乾决定改变他的主意,既然他的身份如此的特殊,那为什么不废物利用一下呢,节能又环保嘛。

    不过,这一切都都得建立在一个基础条件下,那就是他要对自己绝对的服从。......

    得知李承乾是自己杀父仇人之子,单道真的嘴可是开了洋荤了,在长孙冲和赵节的重点照顾下,一边挨着鞭子,一边“兴高采烈”的骂着。

    熬人和熬鹰是一个道理,所以李承乾并不着急,多年来,比他嘴损的见的多了,人家骂的那才叫一个精彩,就他这字都不识几个的憨货,又能有多少新鲜的词汇呢!

    就这样,足足打了半个时辰后,单道真的体力和精神都耗的差不多了,除了用眼神来发狠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哎,王世充的女儿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当过几年公主,她为什么不好好的教育教育呢,最起码书还是要读的吧。哦,明白了,你是连书都读不起,所以就想重操老辈的营生是吧!”

    “来,孤来给你普及一下,你母亲和描绘的单雄信和现实到底有多大的区别!”,话毕,接过赵节递来的茶盏后饮了两口后,李承乾就开始回忆起张玄素给他授的课。

    单雄信者,曹州人也。翟让与之友善,其武艺出众,仗义疏财,深孚众望,性格倔强,密军号为“飞将”,在军中威望极高,受封左武侯大将军。

    ......,往河南催粮,中了王世充的美人计,结果降郑,做了王世充的驸马。然后,他诈病回金墉,在魏、郑交兵之际,放郑兵入金墉城。他洗荡李密宫院,“把皇后、太子、嫔妃,尽行斩尽不留。”

    随后,将李密麾下将领的家眷押解回郑,胁迫众将降郑,事后却又阻止王世充给他们加赠官职,让他们以半俸闲住长随营。.......

    洛阳大战的时候,皇帝帐下有那么多瓦岗军出身的将领,为什么只有李绩一个人死命的为单雄信求情呢。因为单雄信已经变了,不在是他们所认识中的那个讲义气的二哥了。

    他们不想让自己和家眷落得和翟让、李密家眷一样的下场,所以玩了一把面子活儿后,也就任由皇帝砍了这位勇冠三军的“飞将”。

    “单道真,不要觉得你的父亲是什么英雄人物,他其实就是背主忘义的反骨之徒罢了。有时候,孤不得不佩服皇帝的眼光,他看的太准了,单家的人天生反骨,鹰顾狼视,不杀早晚会反,看看,你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吗?”

    “假的,你说的都是假的,是他们先背弃了我的父亲,并伙同你们李家杀害了他,李承乾,不要以为你们李家坐了江山,就可遮住世人的耳目,我告诉你,真像早晚会大白于天下的!”

    单道真当然不相信了,他就没读过几本书也知道,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他们李家掌控了这么大的国家,拥有上百万军队,写一本歪曲事实的史书又算得了什么呢!

    行,看到单道真一副碰到骗子的模样,李承乾不由的感到可笑,你这小命都落在老子手里了,老子还有必要骗你吗?

    为了让这家伙认清事实,不在这么死鸭子嘴硬,李承乾不得不提醒他:“单道真,用不用孤把李绩叫来,他可是你父亲的死党,要是觉得还不够,当年随瓦岗众将来的士兵还有些幸存于世,孤也可以把他们一一都找来,让他们来告诉你,你心中英雄般的父亲,是怎样的一个卑鄙小人!”

    单道真可以不信李承乾,但他信李绩,他清楚的记得小时候,李绩来到家里是怎么送吃的、喝的、用的,甚至还讲故事给他听。在他的心中,李绩就是父亲一样的存在,要不是母亲太刚强,不想欠他太多的人情,他恐怕就要摆在李绩的门下了。

    李绩虽然现在大唐官员,但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在这方面的操守很好,他是不会拿自己亡故的兄弟开玩笑的,要不然也不会因为求情的事,被排挤在秦王府之外。

    同时,李绩也是边陲重将,手握重兵,就算是皇帝也不可因为他不愿撒谎就干掉他,既然这个大唐太子敢把他找来对峙,那就说明他们所说的事很可能是真的。

    “要杀,就杀,李承乾,折磨人不是好汉,栽倒你们父子手中,是单家宿命,没什么好抱怨的!”,话毕,单道真把头一扭,一副任你打杀的模样。

    可他等了半天,李承乾等人还是没有动静,就在他把头转过来要质问的时候,李承乾站了起来,一边抻了抻筋骨。

    “单道真,你有资格命令孤做任何事,别忘了孤才是这里的主人。至于你嘛,很简单,必须臣服在孤的脚下,孤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呸,狠狠地吐了一口后,单道真用嘶哑的声音问道:“凭什么,啊,你凭什么肯定老子一定会听你的,不要以为老子和你见过的那些贪生怕死的家伙一样,受你的驱使呢,即使是你口中的小人,我的父亲,不是也没有屈服于李家之下吗?”

    “这点你又说错了,你的父亲从来都不是忠臣,杀他,是因为他不配效力于李家。凡事不要把话说的太死了,内卫府在调教人方面,挺有经验,而且效果还都不错,孤相信,你会很享受这里的生活的。

    另外孤还要提醒你一下,以后交朋友的时候,要擦亮了眼睛,他们的嘴可比你好敲的多。就在孤进来的时候,内卫府的人已经动身前往河北去接你的母亲了,所以不要想着自杀,好好的在这里学本事,做一条听话的好狗才是正途。”

    话毕,不管单道真的喝骂之声,给长孙冲使了眼神后,李承乾就径直的走了出去。他心里明白,像单道真这样的人,是注定要被他经营的。

    “好了,单道真,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应该怎么调教你了!”,长孙冲拍打着他的脸,面露不屑说道。.......

第四百三十八章 母妃说不让我吃你的东西

    上元节是李承乾最讨厌的节日的之一,不,应该说他讨厌一切的节日,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些节日,不仅礼数繁琐,更让是让自己得不到一丝的好处。

    自己怎么说也是堂堂的一国储君,为什么臣下们可以休息,自己却不行呢,所以每当过年的时候,臣子们都迫切的希望皇帝能把最后这几天坚持完,不要让工作狂太子来监理国事。

    不过,非常可惜,除非李承乾不在京,不然的话,皇帝一定不会让他们如愿,只要东宫还没休息,那他们就坚持站好最后一班岗。

    上元节当日,例行开了庭议后,在弘文殿众人的殷勤的注目下,李承乾命岑文本草诏晓谕各部,封笔,同时掏出皇帝的早以写好的赏赐旨意,让大伙儿可以回家和亲人们一起过个团圆年。

    “殿下,奏章是永远都批不完的,您也累了一年了,是该好好休息几天,好调解下精神头了!”,岑文本倒了一杯热茶放在李承乾的桌子上低着地劝着。

    岑文本当然不关心李承乾休不休息,主要是他不说话,自己这个中书省的头儿就得跟着陪着,面子上的活儿,岑文本一向做的很好,他不希望有人在礼仪上挑出自己毛病,那样一来有损他作为士大夫领袖的风范。

    “无妨,岑中书,你先回去,一家老小可还等你吃团圆饭呢,孤把这几个本子批好就让人直接送到各部留守人员手中,早点下发,老百姓早点收益!”,话毕,对岑文本做了个请的手势后,李承乾又重新低下头开始忙自己的事。

    出门之前岑文本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奋笔疾书的李承乾,他不得不承认,李承乾的储位如此的稳固,和他勤奋有一定的关系,尽管在一些方面他没有李恪的那么有天赋,勤能补拙是他多年来能压制住其他皇子的一个主要的原因。

    申时初刻,李承乾招了弘文殿值班的小吏,仔细的吩咐他,要将这些本子都要准确无误的送到谁谁的手中,随后有让人叫来狄知逊、刘弘基、丘神绩三人,过年了,不代表可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意外的惊喜,永远出现在人们精神最松懈的时候。

    长安城多年来治安情况一直都不怎么,这不符合天子脚下,朗朗乾坤的理念,但李承乾也并不责怪他们,这座城里有这么多人口,情况又十分的复杂,就算他们个个都是孙猴子,又能管得了多少呢。

    所以尽人事、听天命吧,他可不想皇帝在年节的宴会上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儿,要不然,大伙儿一年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庆善宫,正殿,今儿这里面坐的只有嫔妃、皇子和公主,清一色的李家人,驸马都尉什么的一律没有资格参与。今儿,在这座大殿中最耀眼不是坐在最上面的帝后,而是小腹微微隆起的李丽质。

    孩子就是孩子,虽然他们不知道小宝宝是怎么装进姐姐肚子里的,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好奇心,一个个的都围着李丽质吵着,闹着要摸摸姐姐的肚子。看着孩子们天真烂漫的模样,以皇帝为首的长辈们和李恪、李佑等大一些的皇子公主也都跟着哄然大笑!

    “高明,你不仅是国家的储君,更是家中长子,有些事,能交给臣下们做的就让他们做,你还有这更重要的差事,明白吗?”,看李丽质有耐心和弟弟妹妹们互动,长孙皇后非常的高兴,这个丫头以前可没这样的耐心。

    女儿这她是满意的,但她更在意李承乾这,虽然大婚的时间不长,但也是应该抓紧了,不要像李泰一样,那么久了一点消息儿都没有。

    “没错,高明,看看你妹妹,再看看你,你要多上点心,不仅是朕和你母后等着不耐烦,朕相信文武百官,天下臣民也一样翘首以待啊!”

    帝后二人的话,让李承乾和独孤妙音两人有些应接不暇,好好地,怎么说道我们头上了,是帝室传承关乎社稷,可您二位这也太急了点吧,把人都弄紧张了好不好。

    看到独孤妙音的手在下面不自然的抖动,李承乾抓住了她的拍了拍,示意她不必如此的紧张,一切都有他在。

    “请父皇和母后放心,儿臣是不会让长孙冲专美于前的!”

    待李承乾的话说完,感受到小两口有些不自然的阴妃适时出口言道:“陛下,娘娘,春秋正盛,何必急于一时呢,太子和太子妃还年轻,臣妾相信用不了几年,您二位身边就会有一堆小皇孙围着跑呢!”

    阴妃的话立刻得到所有嫔妃的一致赞同,和普通的勋贵人家一样,妾是终是妾,这种时候和阴妃一样把皇后捧得高高地才是她们应该干的事!

    就在大伙儿在推杯换盏之际,独孤妙音看看一个孩子,歪着脑袋、咬着指头认真的观察着李丽质那边,这引起了独孤妙音的好奇心。

    走上前一看,原来是郑贤妃之子,庆王-李昴,拿过宫女端着的宫女端着的糕点,独孤妙音蹲下来笑着说道:“小李昴,你为什么不去一起玩呢!”

    “我,我母妃说,亲王应该有亲王的样子,不该和他们一起胡闹玩耍,要好好的和先生学礼仪,做一个让,让父皇喜欢的好儿子!”

    听到小家伙磕磕巴巴的话,独孤妙音往大殿前看了一眼,其母郑丽婉正在和嫔妃中有说有笑着,端端是长袖善舞啊。

    可是在教儿子方面,是不是要求的太严厉,李昴才多大啊,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干嘛如此的束缚他呢。

    “好,小李昴真乖,皇嫂这有一盘点心,送给你吃好不好?”

    吃和玩是孩子的天性,可让独孤妙音惊讶的是,李昴不仅没有结果她手中的点心,甚至还坚定的摇摇头说:“我母妃说了,不让我吃你们给东西!”

    “太子妃娘娘,您不要介意,小殿下年纪还小,话说的不利索,我家娘娘是绝对没有那个意思的。”,一旁的女官听了李昴的话后,脸色苍白的解释着。

    “无妨,童言无忌嘛!”.......

第四百三十九章 反正你得帮忙

    老实说,作为太子妃,有皇后和太子在后面为自己撑腰,独孤妙音在宫里生活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安逸的生活差点让她忘却了他们这一系是怎么在独孤家生存的了。

    小李昴的话虽然很无礼,但对于她来说却起到了醍醐灌顶的作用,这么小的孩子尚且懂得的道理,自己比他年长这么多,竟然忘却了,真是可笑了,哎,难怪圣人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呢!

    回到东宫后,独孤妙音将李昴的话告诉丈夫,这倒不是她想告小孩子状,而是那位新晋的郑贤妃的教育太“正常”了。

    耐心地听完独孤妙音的话后,李承乾的嘴角微微上扬,他当然知道郑丽婉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在后宫诸多嫔妃中脱颖而出,能是一般的人物吗?尤其皇帝今年还特意越级提拔郑仁泰,其个人能力是一方面,这位郑贤妃绝对起了关键的作用。

    对于爱妃的好心的,李承乾自然是不能拂了的,随即在独孤妙音耳边叨咕了几句后,就看到她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不管是当儿子,还是做臣子,皇帝的旨意是不能违背的,所以在独孤妙音的刻意迎合下,他们这对小夫妻一直折腾半宿后才沉沉的睡去。

    等李承乾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临近午时,老实说,他是饿醒的,皇帝赐宴从来都是只管水饱的,回来之后又这么“操劳”,铁打的人也不行啊。

    转过头来就看到独孤妙音坐在榻边,手里拿着帕子一针一线的绣着,看到神情专注的模样,李承乾不由笑道:“爱妃,想要什么东西就让宫人们绣嘛,干嘛要自己亲自动手呢?”

    看到李承乾醒了,独孤妙音放下手里的活儿计,起身去拿起桌子上的茶壶,一边倒着,一边回道:“寻常的东西还行,可这件的意义特殊,丽质昨日说了,想让她的孩子穿上一件舅母亲自绣的肚兜.......。”

    对于李丽质的搞怪,他丝毫没有办法,接过茶盏喝了几口,慢慢说:“哎,贞观元年,孤刚当上太子的时候,她几乎每天都要跑到东宫作上一会儿,而她也是唯一的一个愿意待在这里的人。时间过得太快了,小魔头也要当母亲了,一切就好像昨天一样。”

    就在李承乾感叹时光匆匆的时候,边上的独孤妙音插了一句:“殿下,早些时候,长乐王来过了,因为你还没醒,所以臣妾就让他先回去了。”

    “说什么事了吗?”,李道兴可是个老流氓,以前打仗的时候还好,有军法管着还不敢太放肆。可现在作了散官,竟然没羞没臊的和小辈们出入平康坊,身上那股子英气早就磨没了。他找自己干什么啊,老子这又没有美女送他。

    听了李承乾的问话后,独孤妙音摇了摇头,双手随之一摊:“臣妾倒是问了,但是他没说,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有急事。”.......

    申时三刻,明德殿,一边喝着李景桓今年送来的茶叶,一边听着自己的叔叔骂街,行,家长里短,行伍旧怨,也算是打发时间了。

    “太子殿下,你别看李靖那家伙平时特么的人五人六的,以廉洁奉公自诩,其实他也是个贪官,只不过他躲了,换成李德謇、李德奖这两个小王八蛋出头。

    .......可是陛下呢,听信了那老小子不实之言,非要把老叔我发到交州去当什么都督。殿下,那是什么鬼地方啊,你可要为老叔在二哥那说说话,不能听信奸臣的话啊!”

    李道兴说的这事他知道一点,起因就是因为香料,在大唐这东西价格可谓是非常的昂贵,简直都特么能价比黄金了,虽然杭州水师那每年都会运过来一些,但是对于整个大唐来说依然是杯水车薪,香料的价格也依然居高不下。

    而李道兴和李靖的两个儿子恰好是在长安势力最大的香料商,他们通过“特权”几乎垄断京都附近的市场,这绝对是个日进斗金的生意。

    这不,快过年,西市小商贩手里的香料都卖光了,他们这两伙儿人都开始恶意的提高价格。你说你光提高价格也行,大不了所有人都不吃了呗。

    可他们见提价不行了,就都起了坏心眼,恶意降价,只要整黄了一家,那以后就有的赚了,搞到最后,恶意降价已经不能满足了他们的胃口了,于是就转变成了械斗,造成了一定的人员伤亡。

    随后,就被京兆尹上官议一本就参到皇帝那,至于处理办法里李承乾还真没打听,不过,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不是吗?

    “皇叔,其实你没必要这么生气,交州虽然远了一点,但却是个实缺。咱们是一家人,有些话孤不妨说的再明白些,这个缺,父皇不会放给宗室以外的人。”

    将空茶杯倒满了,李承乾面带微笑说着,皇帝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加罪于李靖,同时他也想拯救下自己这个日渐堕落的堂弟。

    其实李承乾倒觉得没什么,没野心,玩玩女人,挣点财帛,好好的享受一下郡王这份尊荣,这挺正常的,干嘛非得让人家去建功立业呢!

    “得,殿下,你不说,老叔也知道陛下是什么意思,要是没有和李靖父子的恩怨,陛下只要下旨了,就是死在那烟瘴之地也不是问题。”

    李道兴在军中时候一直都和李靖不对付,所以这次他和儿子掐起来就格外的来劲,特么的,搞不动你这老家伙,还搞不了小的吗?即使他在年龄上没比李德謇哥俩大多少。

    “皇叔,既然你这么不想去交州,孤倒是可以去和父皇说,可这理由就得是在东宫任职了,你是长辈,又是功臣,这是不是太委屈你了!”

    “没事,只要能时常回长安,又不去交州那么远,老叔干啥活儿都行!”,李道兴坚信皇帝早晚会收拾李靖,要不然也不能每次用完后,就把他晾在一边看着,这出好戏他绝对不能错过,否则会抱憾终身的。

    恩,不用他说李承乾也知道,来东宫这个主意是其胞兄李道宗出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吧,这也是李承乾如此痛快答应的原因。

    随后,从一旁的柜子里,那出一沓子之交到李道兴的手里后,李承乾淡淡地说:“皇叔,这个任务正在实施中,孤也需要一个宗室的人去操作,既然这么巧儿,那就交给你好了!”

    随便翻了两页后,李道兴的嘴角微微上扬,随即回道:“殿下,这个刺激啊,还是你懂老叔的为人。”.......

第四百四十章 白衣报丧

    李承乾猜的没错,皇帝是打算让李道兴去下面沉淀一下,改掉他那一身臭毛病后,再调回来出任北衙禁军的将领。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混蛋东西竟然跑到儿子那边了,这让李世民心里多少有一些不平衡,难道一州的都督在那个家伙眼中还不如在东宫打杂吗?直到最后,从儿子身上狠狠地敲了一把竹杠后,李世民的心情才算好了一点。

    当晚,从丽政殿出来回到东宫的李承乾异常的高兴,不管怎么说又从皇帝手里挖来一个狠人,这是一件多么值得庆祝的事啊。

    刚回到明德殿坐下喝了一口热茶,就见李少植、李立言哥俩身着孝衣的闯了进来,跪倒在地,纳头大哭,李承乾的咯噔一下,手中的茶盏掉到地上都浑然不知。

    “你,你们,老师他,老师。”,哆哆嗦嗦的指着哥俩问道。

    “殿下,家父,呜呜,家父昨天夜里就走了,这是他老人家弥留之际由臣代笔的遗言。”

    抹了抹眼泪后,李少植从怀里掏出一份奏章,还没等他呈上去,红眼的李承乾上去一把就抢了过来。

    奏曰: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寻常人之不过五六十载,况臣业以九十乎,所以殿下大可不为臣所伤怀。

    臣为官数十多年,勤奋做事,不谋私利,到死房屋不曾增加一间,田地不曾添加一亩,可以无愧于祖宗于九泉。平生学术治术,所行者不过十之四五,所幸心术则大中至正。

    历经三朝,宦海沉浮,历经风雨无数,平生之志,就是为天下百姓教导出一位爱惜民力,使国家社稷长久之储君。

    然从学者隋太子杨勇、隐太子建成,皆因德行而废,唯有殿下,天资英伟,礼贤下士,且常怀仁义之心,九幽之间亦可对儒门先贤有所交代,今日身死老臣死而无憾。

    然,老臣还有一事甚为担心,殿下入主东宫业已十年,于内恭谨守礼,奉孝父母亲族,于外,西征北讨,破国于四方,这期间所受欺辱不计其数,因殿下而亡者不可胜数,殿下的心中有太多的怨和恨。.......

    待殿下君临天下、问鼎九五之时,不要把戾气都灌于三尺刀锋之上,应尝以怀德之心,克制自身的**,若如此,则天下甚兴,社稷甚幸。......

    看着老李纲的临终遗书,李承乾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着,老人家在最后一刻的时候,惦记不是儿孙,而是自己这个学生,这是什么样的品德啊,李承乾哆嗦的嘴唇说不出话来。

    即使在这个时代,也会有人在背后称他为“太子杀手”,他们认为老头儿的教育是无用的陈腐之词,不管是多么高天资的皇子交到他的手中,最后要么成为一个书呆子,要么成为杨勇和建成那样失败者。他们永远都不会明白,老头儿当年是顶着多大的压力到东宫执教的。

    精神失守的李承乾坐在椅子上,开始回忆起老头儿风趣又生动的授课方式,有一点自己确实比不上李恪,这小子在崇文馆中就从来没被先生打过。

    而李承乾也因为价值观等问题,总是要挨上一顿好手板,而且老头儿从来不手下留情,不打肿了,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开始的时候,李承乾有些恼火,同样是老师,人家张玄素为什么就不动手,不是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嘛,为什么同样的谦谦君子到了自己这里处事方法就如此的不同呢!

    后来,听到老头儿讲起他对杨勇和建成的下场是如何的痛心疾首的,李承乾明白了,他这是恨铁不成钢,他怕自己再一次失败,硬生生地再毁了一位储君才这么做的。

    现在回过头来想想,老头儿当年的教育是成功,硬生生把他这样的一个丘八,教成了一个精通经史子集的学者,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如果没有老头儿的敦敦教诲,李承乾相信自己的储君之路,不会走的如此顺畅,最起码,在皇帝那里,获得不了如此的宠信。

    “殿下,你别憋着,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李立言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劝着端坐在上头的太子。

    李立言在外任的时候,他是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不把心思花在教诲子孙上,好让他们长大后人前显贵。

    可自从他进入苍文书院后,他算是明白了父亲为什么不顾腿疾也要帮太子经营这里了,他说的对孩子们就是未来的希望,他们才是国家未来的栋梁之才。

    更为主要是太子对父亲的恭敬,那真是一点理都挑不出来,这那是君对臣啊,太子做的远比他们这些读书读傻的儿子强多了。

    再加上今晚太子的表现出来的悲痛之意,李立言替父亲感到欣慰,君不负臣、臣不负君,他们这对忘年君臣才真正是如鱼得水。

    “老师走的时候遭罪了吗?”,李承乾想哭,但是他不能苦,因为老师在信中说了,他这是喜丧,没什么可悲哀的,让李承乾勿以他为念。

    “回殿下,家父走的时候非常的安详,没受一点罪。”,李少植在下面恭敬的回道。

    恩,没遭罪就好,没遭罪就好啊,叨咕完这两句后,李承乾对李少植招了招手,回到案子上,示意他为自己研墨。

    提笔写下:孔子云,“邦有道,危言危行。”,如文纪公直道事人,执心不回。始谏隋文,慷慨获免,终恶杨素,屈辱尤深。及太武皇帝临朝,谏舞胡鸣玉,怀不吐不茹之节,存有始有卒之规,可谓危矣。非逢有道,焉能免诸?《易》曰,“王臣蹇蹇,匪躬之故”,文纪公有焉。.......

    “这是篇碑文是我作为学生能为老师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少植,你和恒连马上就去准备,明天一早孤就要看到成品,记住,料要用最好的。立言,你随孤一起去丽政殿向陛下报丧,老师的谥号还得议一议。”.......

第四百四十一章 感恩者-李世民

    对于李承乾的去而复返,皇帝感到很纳闷,可当他看到儿子身后的一身孝服的李立言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指着李立言的同时还把头转向儿子。

    当他在李承乾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李世民悲怆的说道:“痛煞朕也,朕失去了一位良师益友!”

    李世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跟他有仇的,他绝不会手腕,即使是自己的亲兄弟,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用刀砍下对方的头颅。

    可对于他有恩的人,他也绝不会忘记,就说萧瑀吧,就因为在武德朝的时候帮过他,李世民不仅给他封官加爵,更是包容了多年的跋扈之举。

    在朝中的大臣中,能让他心存感激的人不多,李承乾的三个老师,李纲、张玄素、秦琼绝对算是排在前面的。知子莫若父,三岁看到老,李承乾从三尺长到入主东宫前是什么样,没有人比他再清楚了。

    在李世民看来,高明就好比是个没装满的茶壶,一瓶不满半瓶子慌,性格懦弱,喜欢说大话,而且又没有担当,说实话,他当年确实不是比李恪差了很多。

    可自从这孩子入主东宫以后,身上的毛病一个个都消失不见了,而且还为国家和宗室屡立功勋,说他是历代储君的典范,一点都不为过。

    李世民不得不承认,就算自己在他这个年纪,比较起来的话,也是失色不少的,他把这种改变全部都归功这三位老师。

    尤其是李纲,不亏是皇家御用的老师,再总结了前代失败的例子后,因材施教,洗涤了高明的精神,让他由内而外的建立起了强大的自信。

    不管是作为皇帝,还是作为父亲,李世民都是应该感谢这位老者的,因为他为李唐培养了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为国家的社稷传承作出了突出的贡献,就凭着这一点,封他一个公爵,一点都不为过。

    所以,每当四时八节,皇帝赏赐群臣的时候,他们的三个的赏赐从来都是最重的一份,不管别人有什么闲话,李世民始终坚持着这一点。

    坐在龙椅的李世民,用手拄着脑袋沉默了很久,一直到长孙皇后端了一杯清水来,才把他的精神又拉了回来。

    片刻之后,皇帝让李承乾来研墨,一边写着诏书,一边说道:“追赠李纲为司空、尚书左仆射,观国公,谥号为贞,其爵位三代而不递减。着皇太子承乾,亲自扶灵至昭陵功臣吉地。.......”

    嘶,侍立在一旁的李承乾,听到皇帝的追赠圣旨后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原本以为追封一个侯爵,开府仪同三司就不错了,可没有想到皇帝竟然给予他如此重的追谥。

    更让他意料不到的是竟然陪葬是昭陵,而不是献陵,不要看这小小的一字之变,这里面的说道可是不少呢。

    按照常理说,李纲是受李渊恩诏入仕大唐的,而且武德朝的时候又出任了礼部尚书、太子少保,于情于理在他离世之后都是应该陪葬献陵。

    而进入昭陵的标准只有两条,要么就是秦王府的旧臣,要么就是在贞观一朝立下大功的,而皇帝之所以这么决定,一定是看在李纲出了教导自己有些苦劳的份上。

    “臣李立言,代先父及阖家八十五口,叩谢陛下隆恩!”,李立言听到皇帝的圣旨后,狠狠地在地上给皇帝扣头。

    从追谥上就能看出来,皇帝对父亲的评价极高,不仅追赠了三公和宰相的职务,更是赏赐了国公的爵位,三代不减啊,这是多么大的荣宠。

    “卿父,品德高尚、清净高雅,自武德朝至今,常有治国良言奏闻于上,先帝和朕都受益良多。随后又不顾年高体弱,在东宫治学多年,不仅培养了太子,更是为我大唐培养了的未来耗尽了最后的心血。区区的官职和爵位,不足以表其劳苦,这一切都是他该的。”

    话毕,李世民从龙椅上走了下,推开了殿门,一股冷风吹进瞬间就让本来温暖的大殿,骤然的降了几度。可李世民却毫不以为意,抱着膀子一边看着外面漫天的白雪,一边叨咕着:李文纪,李文纪,一个不错的老头!

    武德朝的时候,听说李纲出任东宫的太子少保,李世民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这不是因为李纲历仕三朝,门人学子遍布天下。

    而是因为李纲是天下公认的帝王之师,有了他做老师,不仅能皇帝的圣意归属,更是能在大义上证明那个皇子拥有当皇帝的资质。

    可惜啊,自己是没有这个福气的,所以在为李承乾选择老师的时候,他就意属李纲了,即使没有长孙无忌的推荐,李世民也会把他请出来。

    以前,好学的李泰上书求了好多次,希望可以拜在李纲的门下,或者执以弟子礼去请教学问,可都被自己一一驳回了。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这不是说忌惮李泰的那点小心思。而是因为这个老头儿在安州之乱后,上了一道密折专奏,清楚明了的说了诸位年长皇子们优缺点。

    再他看来,高明是块完美的璞玉,让他雕琢了几年反而大大限制了他的天分。

    其他的皇子非但没有当皇帝天分,更是容易招来灾祸,身死国除将是他们最终的归宿。皇帝要是想让他们能安稳的度过余生,最后趁早断了他们的念象。

    否则,一旦矛盾激化,仇恨的种子发了芽,在皇帝百年之后,难免还会有一场血雨腥风,即使没有高明的命令,或者说是高明的命令根本就不管用。

    在东宫多年,他太知道,那些热血青年的德行了,说他们有志的年轻人,不如说是荆轲一类的慷慨之士,高明对他们恩遇越高,他们的做的就会更绝,和这种卫主的忠贞之士,在这方面是讲不清道理的。

    所以李纲的这份奏章是皇帝在上元节前对宗室进行织剪的一个重要原因,历经了一场玄武门之变,李世民太知道人心的重要性了。

    “父皇,天寒,您还是应该保重龙体才是!”,就在皇帝在深思之时,李承乾将自己大氅解了下来,披在他的身上。.......

第四百四十二章 忆往昔

    “桃李满天下”,来形容给李纲送行的人再是恰当不多了,别看老夫子躺在棺椁里,但是这并不妨碍人们对他的尊敬和爱戴。李立言和李少植这几天除了轮流守灵外,就是安顿好从各州赶来奔丧的亲朋学子。

    这些人中,从紫朱大员到州府小吏,从当世大儒到各地的监学,就连各世家中的宗学大儒也纷纷齐至,由此可见老夫子生前在儒门一系的影响。

    葬礼完成之后,李家哥俩负责恭送来往的亲朋,这倒不是他俩不孝,而是太子在之前早就吩咐了,他要和老师好好的说说话,算是作最后的道别。

    将恒连打发到远处后,李承乾拿着一个垫子坐了下来,随手拔开了一坛酒,先给老夫子倒了一半,然后又狠狠地灌了一口。

    “李师,您啊,威望太高了,来的人也太多了,要不是孤让六率守在外面,来的人会更多,您老算是本朝开国以来最有面的学者了,搞得孤这个学生想和您说点心里的时间都没有!”

    “看看,现在清净了吧,这个时候倒是看出权利的好处了。”,话毕,李承乾指了指周围空旷的地方后,紧接又灌了一口酒。

    “您的遗言,学生拜读过了,可学生不能完全答应您,长孙冲那现在已经摸到线索了,只要查出来事是谁做到,不管是任何人,孤到要其付出血代价。”

    “不过,您放心,孤不会因为私事影响的国家社稷和苍生百姓的福祉,您应该对自己的教育成果有信心才是,责任这根绳子已经把孤像獒犬一样死死的拴在了大唐这根柱子上,不是吗?……”

    说着说着,李承乾的眼角的泪水流成了线,在李承乾心中,老李纲不仅是他的老师,更像一位和蔼可亲的爷爷。

    虽然他有自己的祖父,但是太武皇帝所做和李纲所为对他一路走来产生了截然不同的影响。

    “您老别笑话孤,人之常情嘛!”,用袖子擦干眼泪后,不好意思的李承乾只能用喝酒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哎,长长地叹了气后,李承乾抬头仰望着蓝蓝的天继续说:“在这世上,孤只会和两个人说心里的话,您走了之后,孤就再也没人可以倒倒心中苦水了,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啊!”

    “还记得贞观元年的时候,您在东宫里上的第一课是什么吗?不是经史子集、也不是礼义廉耻、更不是国家社稷等这些玄之又玄,华而不实的说辞。.......”

    开始的时候,李承乾对于这位“太子杀手”也是心存忌惮的,这倒不是因为他教废了两位太子,而是他觉得有些丧气。要知道那两位可并不是华而不实草包,在隋唐两国开国之初,他们也是有自己的建树。

    可接触的时间长了,回过头想想,这还真不怨老头儿,毕竟政治这种东西只有成功和失败,那里有对与错之份呢。

    李纲上的第一课有些特别,他从比较另类的角度阐述了什么是太子,怎样做才能他即获得权利的同时又能让皇帝放心,尤其是在他知道李承乾有带兵的打算之后。

    他以杨勇和建成为例子,深入的剖析了在皇权斗争中应该怎样去面对各种危机,可以说就因有了这一堂课,刷新了李承乾对于储君这个位置的认知。

    李纲认为,太子是个不君不臣的存在,从被册立的那一刻起,就是包括皇帝在内所有人的标靶,因为你的每一个动作都有可能会被人误解为造反和失德,如何去试探着底线,以达到壮大自己的目的,是做一个太子要精通的第一要领。

    杨勇和建成就是因为把握不好这里面的度,所以才在一次次的对抗中失败,最后身败名裂而死。

    其次,想当皇帝,那就得学会控制自己的**,历史上的昏君有很多,其实他们也不是一开始就坏,而是因为位高权重久了,渐渐地在权利中迷失了自我,例子就不用举了,因为几乎每一个朝代后会有这样一个人。

    他们往往就是因为一件生活中的小事,日积月累后最后在一个临界点爆发,从而走向堕落,干出了那么荒唐、可笑、让正常人看了不可理解之事。

    既然享受了这份尊荣,那就得接受烈火焚心之痛而不坠其志,永远都要保持一颗冷静的心,客观的,实际的比对得失,做不到这一点,想在皇帝这样雄武君主手下熬过几十年,再顺利的承接皇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就这样,李承乾坐在这里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下午,直到夕阳西下,才提着酒坛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了:“李师,您老切在这安心的躺着,好好看着孤是怎么敲动这古板的世道的。”,话毕,干掉坛子里剩下的酒后,一步三晃的向外面走去。

    太子的心情不好,喝了不少的酒,所以恒连特意叮嘱今日当值的兄弟,要求他们不要发出异响。对于恒连的命令,侍卫们表示理解,大伙儿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但是尊师重道的道理还是懂得的。

    “恒连!”

    躺在撵上闭幕养神的李承乾突然喊了一句,这可把恒连吓了一跳,太子今天可是喝了不少啊,是不是兄弟们抬得不稳当,引得殿下想吐呢!

    “末将在,殿下,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然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传孤的谕令,着,太子少师-张玄素接替李师的位置,左庶子-刘树义辅之,即刻到任视事,不得有误!”话毕,掖了掖身上的毯子后,随即沉沉的睡去。

    就在东宫的车架进入顺天门不久后,在承庆殿内,甘郧站在阶下向正在看书的皇帝回禀了一下。

    儿子是个重情义的人,今儿在昭陵呆了一天,这要是不回来,李世民是放心不下的。放下手中的书后,李世民淡淡地说道:“甘郧,你说在满朝诸公中,谁合适做太子太师呢?”

    “陛下,您这话可是把老奴问着了,朝中大臣学富五车的人太多了,奴才都看花眼了,那里知道让谁来出任太师好呢?

    再说,我大唐的内宫是有家法的,宦官不得干政,您啊,就别吓唬奴才了!”

    呵呵......,“好个叼奴,端是精明的紧呢。学富五车有什么用,那小子已经被李纲雕琢成形了,一般人啊,他是不会放在眼里呢。”

第四百四十三章 礼部的官司

    阳春三月是万物复苏的时节,花草的植物也会焕发出新芽,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也是同样的道理,又到了一年一次的科举考试的时节,各地的举子们都纷纷地涌进本就拥挤异常的长安城。

    有了他们在城中各处焚香填词,长安城里的庸俗味少了不少,这话是姚思廉说的,作为本次恩科的主考,他不止一次在李承乾的面前批判人们过分追求名利和金钱,丝毫不在意情操的陶冶,在他看来这就是一种退步,亦或者称之为堕落。

    在礼部大堂讨论今年科举的具体事宜的时候,堂官们分成了两派吵吵闹闹的争了一天,也没分出到底是谁对谁错,头疼异常的于志宁只好在第二天把李承乾请来决断,希望他能在这两个之间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

    选吏毕竟是国家大事,挑选出来的官员将来也是要入朝理政,所以在遴选条件上不可以有一点马虎。

    以礼部右侍郎-张行成为首官员认为,人没有十全十美的,要是都无欲无求了,那还出来当什么官呢。选吏选吏,要是没点仕途之心,还怎么进步,怎么帮朝廷分忧呢!

    没毛病,谁也不是圣人,有的功利心也是可以理解的,点了点头后,李承乾把头转向了左侍郎姚思廉到底为什么不同意这种选吏之法。

    “殿下,建国之初的时候,唯才是举是为了使国家快速安定,百姓得以重新投入生产。陛下早年间也曾说过:官不必备,惟其才,致治之本,惟在于审,量才授职,务省官员。”

    “可现在呢,我们采取的审查仅仅是刑狱方面的,难道说一个人以前不会犯罪,当了官儿,拿着印把子,人的品格就提升了吗?看看刑部这俩年抓得的官员,他们中可有不少人是在贞观一朝考上的。

    难道诸位就不以为这里面我们也有责任吗?要是我们的审查能再全面一点,是不是他们就不会如此了,是不是那些百姓就不会受罪了呢!

    不要以为,在律法牵连不上大家就没事了,你们都摸摸自己的良心,作为国家选吏的衙门,这么敷衍了事,行吗?老夫真不知道那些白花花的馍馍,你们是怎么咽下去的。”

    姚思廉的话引起了李承乾的兴趣,因为这头子是他在大唐见过的第一个,认为吏治应该从根子上抓起的人。没错,他说的都是事实,这几年刑部和廉政部办的不少案子都是小官巨贪。

    他们不少人都是苦出身,没见多过太大的世面,而下面的那些求他们办事的,则是绞尽脑汁钻研他们的喜好,有送钱的,有送女人的,也有送各种稀罕物件的。反正是只要你有需求,咱就能满足你,保证把你伺候的比亲爹都舒服,然后一步步再把你拽入无法回头的深渊。

    “那你说怎么办,咱们礼部总不能看着他们一辈子吧,自甘堕落的人什么时候都有,老兄历经两朝,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吧!选官就是大浪淘沙,不经过焚灼怎么能成金子呢!”

    张行成的话音一落,立刻就得到不少同僚的支持,国家有律法,朝廷有制度,各部各司其职是本分,就算他们不觉得麻烦,那皇帝和各部的大佬怎么想呢。

    作官就是要懂得进退,千万不要踩过红线,这是会触动不少人利益的事,到时候不仅浪费了精力,还讨不到一点好处,作什么啊!

    “殿下,老臣不赞同张侍郎的意见,对于举子们的审查,不能仅仅据于地方州府的开出的一纸空文,大考结束后,应该有专门的人员到其家乡作一些调查,看看其品性到底如何,然后在举行殿试和受官。”

    姚思廉的话说完,高季辅立刻就站出来反对:“姚老,没这必要吧,费时费力不说,还耽误国家选吏的时间,更何况这那是咱们能决定的事啊,没有陛下的旨意是绝对不行的,所以还是别浪费那时间了,干点实事不好吗?”

    高季辅的话算是把姚老头子激怒了,只见他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就在驳斥其观点的时候,李承乾抬手示意制止了他。火气起来的姚思廉冷哼了一声,虽然坐了下来,却依然吹胡子瞪着的看着高季辅。

    “孤倒是认为姚侍郎说的挺有道理,既然礼部的责任是选吏,那就的承担相应的责任,可高季辅说的没错,就是因为缺少官员,所以我们才选官的嘛!”

    “孤看不如折中一下,大考的程序正常进行,但在授官上要打一点折扣,所有录用的官员在没有完成这个考察的,一律不得授予正职和升迁,等这个考察结果出来了,再由吏部和礼部牵头重新调整一次。

    至于考察的事,就由吏部和礼部派员到地方实地走访,然后由驿站寄回本部处理。陛下那里就不用你们管了,孤去说就是了。”

    听完了李承乾的话,在于志宁的带领下,礼部的官员纷纷起身恭敬谕旨,即使心中有些不服的,也不得不称太子爷圣明烛照。......

    出了礼部后,李承乾就乘撵往承庆殿的方向行去,心中还不停的琢磨着姚思廉方才所说的话。用人确实是一件难事,这事不是在大唐出现的,也不可能终结于大唐,所以他们这些掌权者能做的就是防范于未然。

    到了承庆殿后,李承乾向皇帝汇报了贞观十年大考的进程和发生的问题,尤其是姚思廉所说之事,作了详细的解释,力求让皇帝重视这里面的利和弊。

    “父皇,.......,玉不琢不成器,烈火才能焠真金,以前我们可以不用担心,或者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但现在不行了,国家已经走入了正轨,我们能做的就是不停修改制度中弊端。要是朝廷在这方面都拖沓、不重视的话,那“蚍蜉撼树谈何易”的意思可就变了。”

    恩,点了点后,李世民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那里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呢,随即在奏本上批了个准字,随即让甘郧马上送到中书省去依此办理。

    “高明啊,政务说完了,那咱们就谈谈家事!”

    家事?又出什么事了吗?顶着一头的雾水,李承乾拱手回道:“请父皇示下!”

    “哎,瞧你那眉头皱的,又不是出了什么坏事,这是干什么呢!朕就是想问问你,这个太子太师应该由谁来出任呢?”

    李承乾想说不用了,但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只要皇帝一天没有传位给他,那东宫就得放一位太师。不过这人确实不好选,得有威望,有学识,还得有品格,符合这样条件的朝臣不多。

    几位宰相倒是达标了,可他们忙啊,哪儿有时间到东宫去呢,所以他实在掐不住皇帝心目中的人选到底是谁。

    “这,儿臣听您的旨意,您说是谁就谁,儿臣一定和新老师好好学习!”

    呵呵呵......,听了儿子的回话,李世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骂了一句滑头后,随即正色言道:“朕想让李靖出任太子太师!”

    “啊!”.......

第四百四十四章 甩包袱的李世民

    拜李靖为师,这对大唐的所有的武将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事,看看侯君集就知道了,只从这老家伙手里学到兵法十七策,就成为纵横睥睨的帅才,有那个当将军不想有他这样的机遇呢!

    就像李靖他自己说的那样,他这兵法可是万人敌,不管是谁学会都可以建功立业,封公拜相,李承乾在军中的时候曾受过他的点播,的确是受益匪浅。

    但有一问题,将领们想和李靖学兵法是要和经过皇帝允许的,侯君集如此,苏定方更是如此,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皇帝和李靖都不希望苦心培养的人才回过头来反咬自己一口,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可李承乾已经是太子了,不需要像臣子一样绞尽脑汁、苦心经营为了官位和富贵在这方面较劲儿,所以这兵法学与不学都没什么,会驭将不就行了。

    再说了,皇帝不是一直都不放心李靖吗?为什么要把他送到东宫呢,难道是他想看看自己有了李靖这样的柱国之臣,会不会生出叛逆之心?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李承乾回到了东宫,刚进明德殿就看到长孙无忌和许敬宗二人在里面话闲篇,而且还特么有说有笑的。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正好,老子正愁没人解惑呢,你们也别跟着笑了,跟着老子一起头疼吧,那老东西可是个烫手的山芋啊!

    待李承乾把承庆殿的事发生的事说完,长孙无忌和许敬宗的方才还兴高采烈地的样子,瞬间就荡然无存了。

    如果寻常的皇子得到李靖这样的老师,肯定是手舞足蹈的,恭恭敬敬的把他请回来当爹供着。学不学他的兵法那都是小事,关键是得到了李靖的支持,就等于得到他在军中的势力,这是花多少前,费多大力都办不到的。

    可凡是都有例外,李承乾和其他的皇子不同,或者说他和历代的太子都有所不同,他可是一个独立拥有数万虎贲的储君,再加上多年来太子在军中建立的威望,根本就不需要用李靖的名号来巩固自身的地位。

    “太子殿下,您应该极力推辞才是,李靖就是个马蜂窝,这老小子背了一身的猜忌,干什么都有一大堆人跟着参他。现在为了避嫌,就差脱光了睡在府门口了。”

    许敬宗绝不是危言耸听,前一段时间广州都督府长史唐奉义就上书皇帝说李靖要谋反,并列举了相应的“证据”。皇帝随即敕令刑部、大理寺、廉政部共同彻查,最后才判定唐奉义诬罔罪减死,流放崖州充军以披甲人为奴。

    再加上,他的两个儿子和长乐王-李道兴之间的事,不少人都认为是李靖只是他们敛财,意图自然也就不用说了,自从出了这两件事后,李靖便阖门自守,杜绝宾客,虽亲戚不得妄进。

    现在皇帝把他送入了东宫,非但不会给太子带来任何的好处,反而会让人把他和太子联系在一起,这可是要连累整个东宫的,真不知道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

    “没用,老子给儿子选师傅,孤是没有理由和陛下唱反调的。平时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孤不担心那些流言蜚语,唯一搞不明白的是陛下到底想怎么样?”

    皇帝不信任李靖这是事实,不仅李靖自己知道,旁观者也都一清二楚,所以不管李靖表现出多大的诚意,在所有人的眼中他都有造反的理由和条件。

    再说了,反驳有用吗?就在自己到承庆殿之前,皇帝已经打发人去卫国公府传旨去了。

    “殿下,老臣以为事情还有延族想的那么遭,如果臣想的没有错的话,陛下的意思应该是这样的.......。”

    长孙无忌从两个方面分析了皇帝的用意,一方面,自从皇帝保下他为大唐效力来,李靖身上的疑点太多了,多的让任何一个君主都不放心。

    从辅助李孝恭平定南方,他绞杀的那些唐军和辅军的将校,.......,从排挤尉迟敬德,到北伐结束帮张宝相圆慌,手握大军想继续西征。

    而且每次让他出征都会有故事发生,就说第二次吐谷浑战役吧,他在军中的动作太可疑,所以才被随军出征的唐奉义揭发的。至于唐奉义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那就不得而知,在世上恐怕只有皇帝自己知道了。

    之所以没有动他,是因为李靖这个人是可制,即使没办法证明他的忠心,也是不能把他这个柱国功臣怎么样的,所以高高的供起来无疑是上上之选,而东宫的太师就是最好的选择。

    另一方面,就要说到皇帝对李承乾的考验了,作皇帝最难的就是驭将,朝中诸卫的大将军可不是文臣,他们中不少人都是让硬不吃的家伙,驾驭他们和东宫的将领大大的不同。

    李靖是个烫手的山芋没错,同时也是诸臣中最难驾驭的人,如果太子能把这样的人都驾驭好,那他以后自然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至于李靖那一系的人那就随太子怎么处理了,是全盘接受,还是取其精华都无所谓,这权且就当做是奖励了。

    “啊,舅舅,你说的。”,还没等李承乾说完话,房玄龄和上官仪二人走了进来,见完礼后,老房就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本子交给了李承乾。

    这不看不知道,看完之后,李承乾直接就对长孙无忌竖起了个大拇指,他猜的没错,皇帝是把这个大包袱甩着给他了,不仅如此,他还要在李靖成为太子太师的当天彻底的掐断卫国公府财路。

    这不,朝廷以官员不得与民争利为由,没收李德謇哥俩的囤积的全部香料和财帛,同时还依律向卫国公府下达巨额的罚单。

    可卫国公府是出不起这笔钱的,所以皇帝就在册封圣旨上写出上,师长有难,弟子服其劳,算是让李靖大大的欠了东宫一个大大的人情,而房玄龄二人恰好就是来东宫收账的。

    “房相,孤现在要是哭穷的话是不是晚了一点!”

    “太子殿下,就当是破财免灾了,谁让李药师是你老师呢!”

第四百四十五章 纵有麒麟子,难敌化骨龙

    “麒麟子”一般是形容是对年幼聪颖、活泼可爱男孩的称呼,有麒麟的祝福“加持”,可见对孩子的美好憧憬和前途无量的祝福,有句俗话说的好:“天上麒麟儿,地上状元郎”。

    状元是科举考试的魁首,也是举子门寒窗苦读多年最好褒奖,虽然能够达成心愿的考生凤毛麟角,但作为“麒麟子”可见其家族所寄予了多么深的厚望,这也是对他们能力的一种肯定。

    一旦在众多的举子中有人脱颖而出,那就是鲤鱼跃龙门,不仅能改变他们自己的人生轨迹,也能改变其家族的命运。.......

    有考试就存在作弊,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直道走不通,那就是只好用其他的方法拐着弯儿达成最后的目的。

    姚思廉在反作弊上可以说是经验老道的人物,在这场科考中,他一共抓获了近百名考生,不仅废除了他们的成绩,更是让他们永久的丧失了入仕的机会。

    虽然这有些不仅人情,但李承乾却给了姚思廉很高评价,如果一个人连基本的诚实都不遵守,即使当了官儿,也干不出什么人事来,因为他们这是生定骨,长定肉的脾性了,谁也改变不了。

    与其让他们当了官后因罪丢了脑袋,还不如让他们得到点教训,老老实实的回去种地过活呢。

    不过,在贞观十年这场科考却出现了一个“化骨龙”,他通过家族的关系竟然弄出替考的事,本以为是万无一失的,可让他没有料到的是,第二场就被姚思廉抓了个现行。

    没错,谁能想到作为主考官的姚思廉,竟然细心到亲自去考棚核查每一个举子的信息。其实他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即使是出了事,他也没有任何的责任。但姚思廉认真的履行他在礼部大堂说的话,作官是要将良心的,不要因为刑律管不到,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朝廷给的俸禄了。

    这位“化骨龙”就是郢国公-宇文士及的庶生子宇文晾,作为婢女之子的他是没有机会继承家中的爵位和资产的,而他的父亲也甚为不喜他,没有给他安排个一官半职,所以,为了出人头地,没有什么才华的宇文晾就不得不铤而走险了。

    事发以后,宇文士及不等朝廷圈红处斩以探视为由,直接就在大牢里干掉了自己的儿子,这可让包括姚思廉在内的所有人都大跌眼镜,还有这么干的,虎毒还不食子呢?

    可宇文士及却说:依照唐律贿赂官员的谋求功名者斩立决,既然你们已经审完了,定了他的死罪,那作为他的老子,我是不是更有资格来结束他的生命呢,省得他活着败坏宇文家的名声。

    当姚思廉在东宫讲述了这个最丑恶的事时,李承乾不由的想到两个在后世成语:破镜难圆和太宗察佞,这里面有两个小故事,也正是因为这两个小故事,李承乾才对许敬宗释疑的。

    窦建德杀死宇文化及的时候,将南阳公主与宇文士及的儿子宇文禅师也一同杀死,而宇文士及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竟然漠视儿子的死,痛失爱子,又看到他这副嘴脸的南阳公主只得出家为尼,了此残生。

    后来,窦建德被皇帝打败,刚刚加入唐军的宇文士及又去找了南阳公主,便请求相见、复合。公主拒绝道:“我与你家乃是仇敌,之所以不杀你,是因为你对谋逆之事并不知情。”

    宇文士及再三请求,公主怒道:“对于你这种人,我是从内到外的厌恶,你眼睁睁看着别人杀死儿子也无动于衷,这样的人,比你兄长更加可恨,可耻,如果你若一定要寻死,我可以见你。”,于是,里子和面子都丢了的宇文士及只得放弃,灰溜溜的跟皇帝返回了长安。

    另一个故事,发生在贞观四年北伐时期,皇帝因为惦记战场的形势,所以没有心情处理政务,于是在宫中四处观赏,看到一颗长相不错的树后,随即说道:“这是嘉木啊!”

    侍立在一旁的宇文士及便大加赞美,谄媚之色溢于言表,好像皇帝的英明已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一样。

    他的话让原本就心烦意乱的更是生气了,随即正色道:“魏征常劝我远离佞人,我一直不知道指的是谁,如今知道了。”

    宇文士及谢罪道:“宰相经常犯颜直谏,弄得陛下手足无措。我有幸在您身边,不稍微将就一点。您虽贵为天子,又有什么乐趣呢?”

    原本这次召他回朝是要提拔他的,可听了他这样的谄媚之言后,皇帝的主意改变了,留了他两个月后,找了个恰当的借口,又一次的把他放回了蒲州。

    对于这样贪图富贵、蝇营狗苟、无情无义的小人,别说皇帝厌恶,是个人也看不起他啊,又有宇文禅师那个例子,他能干出杀子的事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简之先生,既然父皇圣旨已经下了,那就由孤来接手,你的任务就是安心的处理好那些举子的事就好了!”

    打发了姚思廉后,李承乾坐在明德殿里想了很久,这个宇文士及可挺有意思,不管是看在他往日的功劳上,还是寿光县主的面子的上,这次都是定不了他死罪的,所以他才如此的有恃无恐。

    可他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或者说有杀人灭口的嫌疑呢,是什么原因,让他连杀自己的儿子都不眨眼呢!不管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李承乾都得把这个案子审下来,所以他不得不给这个老人渣打个对对胡了。

    “延族,还记得孤以前答应过你的事吗?”

    “殿下,是不是陛下把宇文士及的案子交给您了?”

    看到许敬宗一脸急切的样子,李承乾不由的笑了笑,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宇文士及弑子这么劲爆的消息传的怎么能不快呢!更何况许敬宗可是和他有过很深的“过节”的,对于这位“故友”他怎么能不关心呢。

    “孤不管宇文士及的肚子里有什么牛黄狗宝,孤想知道一切,不管是过去的,还是现在的,这回让戴胄和孙伏伽给你作副手,记住要快。”......

第四百四十六章 “小人得志”的许敬宗

    在明德殿接了差事后,拿了李承乾手谕的许敬宗是小跑出去,由此看见他对宇文士及是恨到什么程度了。对于他的幸灾乐祸,了解内情的李承乾并不反感,老许也不容易,被宇文士及冤枉了十几年,要不是碰上自己,这老小子恐怕这辈子都没地说理去。

    舞弊不舞弊那不重要,皇帝不在乎,太子也不在乎,许敬宗就更不在乎了,他们唯一关心的宇文士及不惜弑子是不是想掩盖什么,比如说武德九年莲花寺的事。

    可宇文士及怎么说也是个国公,什么证据和线索都没有就去审人家,只要让矢口否认,那就是大罗金仙也没有办法。

    于是,许敬宗先去了兵部去调出当年参与莲花寺案件的府兵档案,随即又让京兆尹上官仪以宇文家为子弟科考贿赂官员为由羁押除寿光县主所生几个年幼孩子外的所有男丁。

    经过几天的“询问”后,许敬宗觉得是时候该会会自己这个老冤家了,于是将李承乾请到后堂,听听他是如何审这位郢国公的。

    大理寺正堂,身上一尘不染的宇文士及神情淡然的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站在堂中的戴胄和孙伏伽后,淡淡的问道:“老夫是秦王府的旧臣,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罪名,是不是就该放老夫回府了。”

    根据唐律,宇文士及即便是无缘无故的杀了自己的儿子,最多也就是罢官和降爵,所以有恃无恐的他才敢对戴胄和孙伏伽这两个大理寺的头儿如此的嚣张。

    就在宇文士及想再给这两个没能耐的刑官几句的时候,许敬宗笑着走了进来,一边往主位走去,一边说道:“破野头,干嘛啊,戴孙二位可是以礼相待,之所以没把你怎么样,那是看在你还有爵位在身,你还真以为他们治不了你呢!”

    你你你,宇文士及张大了嘴巴看着许敬宗坐在了主审的位置上,而戴胄和孙伏伽二人也都跟着坐在下首,这怎么能不让吃惊,是谁出的这么损的主意啊,让许敬宗来审自己。

    呵呵......,“你看,你那么惊讶干什么,是不是怕本官把你的那点破事都抖落出来啊。你呀,脸色实在是不好,用不用本官给你请个大夫啊。”

    看到宇文士及呆呆的站在地上,许敬宗让差役给他搬了一把椅子,又上了一杯茶,今儿要说的话太多了,可别把这老匹夫累坏了,那自己精心准备这么多惊喜可就白费了。

    “我说破野头啊,你是个小人,这不仅我知道,就是朝中不少大臣也是清楚,别人想不通你为什么做,可本官想的明白。

    用你的话说,咱们哥俩算是半斤对八两了,一个手舞足蹈看着自己的父亲被砍下脑袋,欢天喜地的送自己的儿子,两个都特么是卑鄙小人,不是吗?

    不过,本官还比你强点,因为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杀自己的儿子的!……”

    听到许敬宗的讥讽之言,宇文士及大声的反驳着:“老夫和你不一样,你是真小人,伪君子,老夫当年是被逼无奈的!至于宇文晾那个逆子触犯唐律在先,本官也是本着不想让他再遭罪才痛下杀手的!”

    看宇文士及乱了方寸,许敬宗笑眯眯的打开了案子上的卷宗,随即说道:“行,你说的都对,昔日的真小人,审今日的伪君子,多么恶毒的话都无所谓了,用不用本官给你点时间说说江都之乱的事?”

    宇文士及是个老狐狸,牙口那不是一般的紧,想在不用刑的情况下取得确实的口供,那除了激怒他,许敬宗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再说反正他的名声已经让大伙儿遭贱多年了,今儿能把他一起拉下水,那就再坏一点又能怎么样呢!

    “好,既然你不说,那就来听听本官这些天到底查到了些什么吧,很有趣,要是有什么不对的,你也可以随时补充。.......”

    武德元年六月,宇文士及暗中派信使往长安送了一个金环给太武皇帝,暗中表示自己要归降大唐、弃暗投明。可同年九月又在封德彝的建议下,他又背其诺言跑到济北去争粮,紧接着又接受其兄颁封的蜀王名号。

    武德二年,宇文化及为窦建德擒杀,济北豪族都劝宇文士及征发山东兵马,北击窦建德,夺取河北。宇文士及没有同意,随从封德彝主动投奔长安。要知道当时济北的豪族还是很有实力的,如果宇文士及接受他们拥戴起兵,有很大的机会取代窦建徳成为新的夏王。

    他为什么会放弃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呢,大争之世,能当主子谁又愿意当奴才呢,这其中的道理恐怕就只有他和封德彝二人知道了。

    宇文士及到了长安后,太武皇帝并有给予他和封德彝一样的待遇,反而责备他:“你兄长当初确定进攻关中的方略。如果击败我们父子,还会放过我们吗?那你能到何处安身呢?”

    宇文士及请罪道:“臣罪该万死。但臣从前在涿郡、汾阴宫便曾与陛下密论时局。陛下称帝后,臣便欲投效,并进献金环,.......,希望以此赎罪。”

    听了他的解释后,太武皇帝大笑对侍立一旁的裴寂等人说道:“此人六七年前便与我谈论天下大事,你们都还在他之后。”,随即便让他以散官在秦王府参赞军机。

    武德三年,随秦王李世民平定宋金刚,复封新城县公,迎娶寿光县主为妻,迁秦王府骠骑将军。武德四年,随军平定王世充,擒杀窦建德,报了杀子之仇,因功进爵郢国公,拜中书侍郎。

    到了武德八年,检校侍中,成为宰相,兼任天策府司马,成为朝中炙手可热的实权人物,且在朝中为秦王张目,对抗建成和元吉一党,为秦王所倚重。

    “许敬宗,你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老夫帮陛下有错吗?这又和逆子舞弊案有什么关系,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要是没什么足够的证据,你就放了老夫,要不然老夫还要到陛下那参你一本。”

    呵呵......,“郢国公,你别忘了,当年本官曾作为你和封德彝的副手一起去围剿的莲花寺,要是没记错的话,当年是令公子宇文晾亲自带家将斩杀的王晊吧。

    当年的人还没有死绝呢,还有本官还要引见以为故人给你,见了他后,本官倒是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话毕,许敬宗拍了拍手,只见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惊的宇文士及面色突然恐慌起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驸马都尉、宋州刺史-封言道。.......

第四百四十七章 鱼儿终于浮出水面了

    来到大唐这么多年,李承乾一直有一件事想不明,或者说有些理解不透,那就文武大臣们在自己有子的情况下,都喜欢收一些干儿子在身边。

    有的是为了方便上下勾连,巩固自身的利益,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张亮,对于这个表示理解,都是为了名和利嘛,而且双方都有好处,以干亲的名义巩固双方的关系,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还有另一种干亲,不仅在仕途上得到了照顾,更是能继承其大部分的人脉,成为其衣钵的传人,那就是封言道,这就让李承乾有些理解不了,难道说他们和干儿子的感情这么深吗?还是说他们那脑子结构和正常人有很大的区别呢?

    早在少年时期他就拜在宇文士及的门下,因为其聪明伶俐,为宇文士及所喜,所以就征求了封德彝的意见后,把他收为义子。同时请其妹宇文昭仪出头,在太武皇帝那为他求取了淮南公主,又一步步把他送到宋州刺史的位置。

    宇文士及能接受儿子背叛他,可他接受不了,自己看的比亲生儿子还亲的义子出卖了他。不,不应该说接受不了,应该说他根本就不信,他怎么会如此的对自己呢!

    有了封言道的证词,那舞弊案也就没有意义再审下去了,宇文士及也就再也不能舒舒服服的待在大理寺了。就在他咆哮着大骂封言道忘恩负义的时候,内卫府统领-云麾将军-长孙冲适时从后面走了出来。

    只见他拿着太子的手谕大声的宣读给堂内的众人听:“宇文士及本前朝乱贼之弟,太武皇帝本怀德之心而不罪仍以旧爵,然此贼仍不知感恩悔过。伙同逆贼王知远欺瞒君上再先,杀人灭口再后。

    今儿又恐丑事败露,残杀亲子,禽兽不如,着即解除一切职爵,转交内卫府看押,由太子右庶子许敬宗、云麾将军长孙冲共同审理,此谕。”

    听完了长孙冲的话,宇文士及的膀子直接就搭了下来,一边挣扎,一边喊道:“太子呢,让他出来,老夫知道他就在后面。老夫是秦王府的旧臣出身,帮陛下建立过大功勋,他不能剥夺我的爵位,更不能把我发到内卫去!”

    哎,长长的叹了口气后,长孙冲对抓着宇文士及的内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把人方开。随即上前言道:“本官不让他们给你上锁镣是看在你是秦王府前辈的份上,太子殿下已经移驾了,请不要把事作的太难看,让我们连这点敬意都保持不了。如果你想见殿下的话,那就好好配合,你会在诏狱见到他的!”

    待长孙冲的话说完,宇文士及也安静了下来,别看这小子年纪不大,但说的没错,老子是个小人没错,但也不能让你们这些王八蛋笑话吧。

    于是,宇文士及抖了抖杂乱的袍子,指着长孙冲淡淡说道:“你去告诉太子,想知道当年的事没问题,让他自己来问,我宇文士及窝囊了一辈子了,这回也该硬气一次了吧。”......

    人都有脾气,被义子这么一卖,卑鄙小人宇文士及还真硬气了一回,不管长孙冲和许敬宗怎么审问,用什么样刑罚,一向软骨头的他死活都不说有关于王知远的一切。

    封言道的证词只能证明他当初奉了王知远的命令,和封德彝一起下达绝杀王晊和莲花寺众僧人,至于他和王知远是什么关系,具体计划是什么,他根本就不了解。

    而这个案子又事关重大,要是为了口供把他刑讯致死,那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就断了,为了保险起见二人只能去东宫请来了李承乾,谁让这家伙张口闭口都要见太子了。

    “仁人先生,这次孤是不是应该感谢你们家那条化骨龙,要不是他不甘寂寞、平庸过完这一生,弄出了这么一件科举舞弊案,又怎么能有证据来指控你这个曾经的宰相,开国的功臣呢!”

    老实说,这的确是个意外惊喜,虽然内卫一直在查当年的事,也询问过当年的那些士卒,可苦于没有什么直接证据,即使嫌疑很大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不过这次,许敬宗还羁押宇文家一些家将,再辅以老兵们的证词,家将这种护卫,每个大家族都有,他们和主家休戚与共,生死相随。

    要不是这次内卫府帮忙,许敬宗休想从他们口中得到一点有用的东西,更不用说把关键人物封言道给揪出来。

    “太子殿下,老臣是个贪生怕死的人,这没错,为了让自己能活下来,为了享受这份用荣华富贵,不要说杀一个儿子,就算杀了所有的人,老臣也丝毫不会犹豫。

    王知远是条你想象不到的大鱼,等你抓到了他便可在陛下面前立下一份大功,老臣随他多年,知道他的脾气秉性,他会把这份感激放在心里的,这对你的储位来说不是锦上添花吗?”

    得,听了宇文士及这话,李承乾算是认识到了,面前的这位老家伙比自家的老三更是利己主义者,这样人根本就没有感情,他们的心中只有利,怎么对自己有利他们就怎么做。

    至于礼义廉耻、亲情道义在他们面前,那就显得廉价,或者说不值一提了,所以这样的人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都有可能。

    “仁人先生,这么多年来,想和孤谈条件的人有很多,可他们都失败了,不仅失败了,最后还落得身死族灭的下场。

    孤知道你不在乎宇文家,更不在乎和你十几年夫妻,为你生儿育女的寿光县主,可孤好奇的是,你凭什么就认为孤会答应你的条件呢!”

    哈哈哈......,看到李承乾上钩了,宇文士及放声大笑,他这一生每一次死里逃生的秘诀就是等价交换,因为他知道什么能买自己的命。

    而且这些高高再上的掌权者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也都乐此不疲的和自己坐着交易,看看,眼前的这位太子也不是如此吗?

    “殿下师从李纲,想来对于隋唐两代的人物定是了熟于心吧,老臣可以给您先透露一点,王知远本来的名字叫杨瓒,封号是道王。”

    “这么说来,他和柳述是一伙儿的了。”,李承乾饶有兴趣的问道。

    “殿下,你想多了,柳述心气太高了,除了隋文帝外谁也别想降服他。王知远,哦不,杨瓒是曾动过收服的心思,不过结果是惨烈的。殿下,老臣想知道用他的命,是不是能换我一世的富贵呢?”

    就在宇文士及志得意满,以为自己大功告成的时候,李承乾却坚定的摇摇头,指着他正色道:“如果你是主动来投案的,就算你不说孤也会保你一命,可你不是,孤平生最讨厌就和我讨价还价的人。”

    话毕,李承乾把头又转向了长孙冲和许敬宗二人,随即吩咐道:“听到没有这是一条大鱼,不管是切丝儿,还是切片儿,孤要知道他脑袋里的一切.......。”

第四百四十八章 大鱼终现

    事实证明,暴力虽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是对于软骨头来说就已经最好的方法了,宇文士及本来就不是什么忠臣良将,寻常的刑罚他还能扛一扛,可要是让内卫认真起来,他那副娇生惯养的身体可不行。

    杨瓒不亏是个阴谋家,对于那句最危险的地方其实是最安全的运用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这个老混蛋竟然藏身距离长安不远的邠州。

    于是,从不成人形的宇文士及口中得到消息后,长孙冲带着内卫随即就扑向了邠州,本以为会有一场激战发生,赵节还特意跑了一趟邠州的折冲府。

    可让人意外的是,杨瓒躲着的庄子,除了几十个伺候的仆人外,竟然没有一个像样的武士在身边,要不是他自己承认了身份,并从庄子里搜出了道王的印信,长孙冲还特么以为是那个退休的官员呢。

    这样的重要的人犯,而且事关皇族机密,长孙冲和许敬宗将人安顿到诏狱后,就马上到东宫把李承乾请了过来。

    本以为二人的见面一定是剑拔弩张的,说不定还得相互问候对方的祖宗八代,可让人意外的是,双方都是在仔细的当量着对方,谁也没有问话或者说话,这让内卫的大堂陷入一片死寂中。

    稍时,拂了拂花白的胡子后,杨瓒打破了这宁静的局面:“李承乾,字高明,武德三年被封为恒山王,贞观元年立为太子,先后率军征讨吐谷浑、东突厥,期间战绩颇多。......

    再没有见到你之前,我一直认为你是个秦武王一类的人物,毕竟军中一向以强者为尊的地方。但没有想到,你小子竟然生的如书生一般,好小子,李世民这小家伙挺有福气的,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定力,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啊。”

    “老匹夫,别特么给脸不要脸,说话有点家教,正堂上坐的是当朝的太子,亡了国不要紧,别连自己是什么身份都忘了!”,丘神绩适时的站出来大声喝斥着。

    装神弄鬼,故作惊人之举,你一个亡国灭种的前朝王爷,本朝的钦犯,有什么资格对我朝储君品头论足啊,是你自己疯了,还是那自己不当外人,咋地,要是没这些重镣带着,你还想上来稀罕一下啊。

    哈哈......,听了杨瓒的话,李承乾不由的笑了起来,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夸自己,有褒有贬,挺有意思的。

    随即对丘神绩抬了抬手,示意他把镣铐都拿下来,这么大岁数的老头儿的,防的这么严实有什么用,难道他还能飞了不成。

    “老实说,孤是真没有想到你还能活到今天,从宇文士及那听说了你的真时身份后,孤也是下了一些功夫的。”

    听了李承乾的话后,杨瓒随口回道:“愿闻其详!”,他很自信,为什么能,毕竟过了几十年了,又经历了大业年间的战乱,谁又能刻意的记述他这么早已“死亡”且又被皇室除名的人呢!

    可随着李承乾叙述深入,杨瓒脸上的表情由自信变成愤怒,因为他感觉自己被人出卖了。

    杨瓒,北周时期,因其父杨忠对国家功劳甚大而受封竟陵郡公,后来更是娶了北周武帝的妹妹顺阳公主为妻,晋爵邵国公。

    在北周一朝,杨瓒很受北周武帝的宠信,在前往平定齐国的战役中,将留守都城的重任交给了他:“朝廷的事情都交给你了,我在东边征战就没有什么可忧心的了。”

    大象二年,北周宣帝去世,遗命杨坚辅政,于是野心勃勃的杨坚开始逐步把控北周宗室中有实力的王爷大臣,在朝中铲除异己,为登基称帝做准备。

    作为杨坚的亲弟弟,杨瓒却并没有因为杨家权势越大而欣喜,反而忧心忡忡。

    他认为当随国公尚且不能保全家族,又怎么能贪图更多呢?且他受宇文家厚恩,怎么能因为一家之利就而辈主忘恩呢,于是曾多次阴谋杀死杨坚。

    杨坚登基之后,并没有追究他的责任,反而封他为滕王,不久后又加了雍州牧。

    开皇十一年,刚刚进为道王的杨瓒跟随杨坚到栗园游玩,途中暴毙,享年四十二岁,当时人们都说他是被杨坚赐毒酒毒死的。

    其实杨坚并有杀他,而是看中

    弟弟对宇文家的忠义,现在大事以定,他还能再反对自己吗?再加之杨勇和杨广之间争储之事,朝中的世家们还阳奉阴违,倍感忧虑的杨坚不得不留下一手,为将来做准备。

    于是,就安排了一场假死的好戏,让弟弟暗中蛰伏,待杨室有难好出山挽狂澜于既倒,解黎民于倒悬。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快,有了杨广这个因为步子迈的太大,把蛋扯着的家伙在,就是孔明复生也就不了隋朝啊。

    而太原李家又异军突起,这就让杨瓒有了通过控制秦王来复国的计划,可不得不承认,他还是小看了李世民,不仅没有达到预定的目的,更是把他向耗子一样撵了这么多年。.......

    “李承乾,你这辈子最应该感谢的人就是我,如果当初没有帮李世民,你现在充其量就是秦王府的世子。

    那能像现在一样,啊,有这么大的排场!不过让我好奇的是,这些前朝的旧事,都是谁告诉你的?”

    对于他说的这个信息,李承乾也是在昨日才在皇帝那得到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皇帝动了那么多人,偏偏对嫌疑最大的岑文本如此的信任。

    原来,接收了封德彝大半势力的岑文本,早在贞观初年就倒向了皇帝,随之奉圣旨一直在调查上头那个神秘人物的身份,一直到宇文士及入狱,引起了一系列连锁反应,得到神秘的王知远命令他才调查出其真实的身份。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早晚都是要复盘的不是吗?封德彝的继承人-中书侍郎-岑文本,满意吗?”

    听了李承乾的回答后,杨瓒了然的点了点,随口回道:“老夫是输了,可你们李家也没赢不是吗?柳述,将会成为你们李家永远的噩梦!”,话毕,杨瓒放声狂笑起来。.......

第四百四十九章 承庆殿外的棋局

    承庆殿,今儿政务比较多,来来往往的臣子们也照平时多了不少,李承乾坐在外面等了小半天,皇帝都没有倒出空来,闲来无事的他只能要了一副围棋自己跟自己对弈起来。

    大唐是个没有多少娱乐的朝代,最起码对于李承乾来说能让他感兴趣的很少,以前看小说的时候,见周伯通有左右互搏之术,所以他也跟着依样画葫芦自己耍着玩了。

    “殿下,好兴致啊,不知道臣可不可以坐下来和殿下手谈一局呢!”,岑文本抱着一摞本章笑眯眯的问道。

    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岑文本竟然主动找自己下棋,这老狐狸又想耍什么高招呢,难道是向自己显摆他是怎么出卖自己老师的?带着疑惑,李承乾对他作了个请的手势,随即又快速的落下一枚黑子。

    “太子殿下,东宫真是人才济济啊,老臣查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他们纰漏,没想到让长孙冲和许敬宗这么轻易的就找到了,殿下的身边有这样人英才辅佐真是社稷之福啊!”

    看着岑文本风轻云淡的落子,李承乾淡淡的回道:“中书令过誉了,和中书令这样为民勇进的猛士相比,长孙冲等人还差的远呢。对了,前几天孤让人给你送去那几块玉还满意吗?”

    岑文本这次的便宜可是捡大了,没费多少力气,直接把他这几年经营的名单往皇帝那一交,惦念多年的中书令就到手了,从此位列宰辅,成为大唐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这笔买卖值啊!

    “殿下,老臣知道您是看不起老臣如此行事,认为老臣是卖了自己同门才换来的这一身荣华的,不是吗?”

    不等李承乾解释,岑文本继续的讲述了他接管封德彝所属势力以后的事,也就是因为岑文本这句话才让李承乾对封德彝这个几乎快要遗忘的人有了新的认识。

    在李承乾的印象中封德彝是个多揣摩之才,有附托之巧的人,年轻的时候追随杨素,开始崭露头角。大业年间的时候,和内史侍郎虞世基狼狈为奸,为他出谋划策,让他谄媚奉承皇帝、扣押违背圣意的奏章,并抑制贤能。从此,虞世基受到的恩宠逐日加深,而隋朝的国政则日渐败坏。

    后又在江都之乱的时候,历数隋炀帝在位期间所有的罪过背主忘恩,见宇文化及兵弱,巧妙和宇文士及以运粮为由一起投奔了大唐。太武皇帝认为封德彝是隋朝旧臣,谄媚不忠,对他严词斥责,罢官遣返。

    而封德彝又进献秘策,使得李渊大悦,拜为内史舍人,升任内史侍郎。随后,这家伙便以宰相的尊处处的和泥,今儿帮帮皇帝,明儿帮帮建成,后儿给李渊出出馊主意,这样一个处处逢迎拍马的家伙,竟然成了开国宰相,这特么不是笑话吗?

    在李承乾看来,这老东西是死的早算是便宜他了,要是晚几年,老子非得弄死这个大奸臣不可。

    可岑文本认为封德彝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而且还是个治国的大才,要不然也不能帮杨素、虞世基、杨广、宇文化及,以及那个认为自己比谁都圣明的李渊,这么多人都玩弄在鼓掌之间,左右逢迎,且谁都不得罪。

    他的理想就是想当个权臣,可因为时势所影响,他成了一个连自己都看不起的弄臣,大唐立国后,这老小子想趁着旧日的人脉实现自己的目标,可就在他成为宰相之后,杨瓒的使者遍找到了他。

    拿出了他在武德初时和各路反王之间来往的信件,并以此为要挟,让他这一系的官员依照相应的指令行事,否则就让他这个李家的座上宾,成为阶下之囚。.......

    听到这,李承乾不由的捏了一把冷汗,还好有了当年的并省官吏,把当年跟着封德彝投诚过来的官员大部分都清理出去,要不然任其发展下去,这天下现在还能不能姓李可就不一定了。

    “景仁先生,孤想知道你今儿为什么要坐在这说这些呢?”,饮了一口茶后,李承乾眯着眼睛说道。

    呵呵......,“太子殿下,老臣是要告诉你,在文本心中陛下才是真正的天子,老臣年纪不小了,不想那天因为误会,被长孙冲他们拉到内卫府去,老臣怕疼!”

    这个岑文本是真能说笑话,即使自己是太子储君也不能随便逮捕当朝的中书令,虽然他曾经有过这样的念头。

    但j就在前两天,皇帝在审阅结案本子的时候却敲打了他,皇帝认为岑文本对他是绝对忠诚的,而且这么多年来忍辱负重和逆贼们周旋,有苦劳也有功劳,不能因为他和反贼接触了时间长了就冤枉人家。

    当然了,还有一个原因,皇帝是没说,但李承乾也清楚,人家即使不支持你,也不能找个借口就排除异己吧,现在这天下还是皇帝,自己不能什么事都做主,该有的尺度还是要有的。

    “先生说笑了,你是父皇的心腹,又是我三弟的老师,自贞观朝以来为国家献计出策,功勋卓著,要不然父皇怎么会将你晋为中书令呢。老实说,孤一直以为这个位置父皇会给赵国公,毕竟他曾经当过仆射,不是吗?”

    没错,对于这个位置人选,皇帝曾经是有意于长孙无忌,可毫不意外的是长孙皇后又一次拦了下来,对于母亲这个毛病,李承乾早就见怪不怪了,同时他也相信岑文本也明白,他不是皇帝唯一的选择,有些事要量力而行。

    “辅机兄为人谦让,不计名利,文本在心中也甚是感佩,不过,都是为陛下尽忠,这官位什么也就不重要了。”,岑文本当然知道李承乾是什么意思,没错,即使自己再怎么努力,再皇帝心中始终也比不过患难与共的长孙一脉。

    他也不想比,因为完全没有必要,根据历朝历代的外戚的下场,长孙无忌的结局未必会比窦婴强到那里去。别看他想在和眼前的这位太子走的那么近,太子和他的父亲一样,都是喜欢一言九鼎,不喜欢分享权利的人,所以他们亲密期是有限的。

    而自己辅佐的李恪就不一样,他身边没有那么亲近的人,除了自己以外,他没有人可以依靠。

    “对,中书令说的对极了,孤今日来找陛下不为别的,最近有一个兴起的“景教”你应该听说吧,这是内卫府调查出来的资料,作为当朝宰辅,先生是不是该为朝廷和百姓着想一下呢?”,话毕,李承乾将桌子上的本章递给了岑文本,你不是说的好听吗,来,孤看看作的怎么样?.......

第四百五十章 挖墙脚到老夫头上了?

    能让李承乾上心的事不多,就算是一州一道大员要职,只要他想也能从皇帝那里要出来,比如说洛阳那么重要的地位,人家还不是手到擒来。

    岑文本想不明白,一个小小的景教,如何能惊动的了一国储君呢,这样的教派在大唐国土中不知凡几,不要说一国太子了,就算是他可一本奏上去,也可让这个教派烟消云散。难道就因为人家在长安城附近盖了几家寺院,惹怒了他?不会吧!

    岑文本当然不明白,李承乾是个绝对的民族主义者,对于土生土长的道教尚且不屑一顾,更不要外来的教派了。再加上这些不要脸的红胡子竟然把脑筋动到苍文书院去了,那他们不死谁死呢!

    自李纲过世后,李承乾就把苍文书院交给了张玄素,今年开春后,张玄素就发现翠微山附近出现一群红头发、绿眼睛的人,他们穿着黑袍子手拿着一本名为圣经的破书,到处宣扬什么上帝的福音。

    而且,不知道经过那个混蛋的允许,盖了一座什么大秦寺,除了招收信徒之外,还办了一些私塾,专门教受异域的语言和宗教教义,这可吸引附近不少的居民,甚至他们教唆百姓把在苍文书院进学的孩子也送进这所谓的教会学堂。

    如此恶意的挖墙角,怎么能不让老夫子张玄素大动肝火呢,在大唐就算是国子监的儒学大家,也不敢在老夫的手里抢人啊。于是,怒在火中烧的张玄素一本就奏到李承乾这,让自己的学生收拾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

    李承乾以工业区商队时常来往于西域为由,向皇帝讲述化为名景教的天主教是如何在西方大陆上愚弄百姓,玩弄皇权的,......,当他说道在西方国家皇帝在登基时要经过教皇加冕的时候,李世民直接就摔碎了手中茶盏。

    啥玩意,当皇帝还等经过你们那些什么教皇或者红衣主教的同意,这不是疯了吗?要是让你们坐大了,那大唐可就不姓李了,该姓那什么上帝了是吧!作为气吐万里如虎,一言九鼎的帝王,李世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允许这样教派存在的。

    他不得不承认,李承乾说的没错,他们不是在宣传教义,教人向善,而是在有计划的腐蚀国家的根基,这不是比那些阴谋造反的前朝余孽更加可恨吗?

    还没等皇帝说话,一直旁边没有说话的岑文本适时的站了出来,只见他拱手言道:“陛下,梁武帝之祸就是前车之鉴,虽然这个景教眼下还不成气候,对朝廷造成不了什么影响,但长此以往呢,会不会比当年的fo教闹的更大呢。

    臣以为会的,最起码如太子殿下所言,他们西方之地就是这么干,其目的就是将国家纳入其所谓的教会旗下,然后奴役我华夏大地上的百姓。如此教派,如此收买人心,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其野心吗?臣以为必须严令禁止,并以妖言惑众、图谋不轨的罪名,严惩其魁首,将其险恶的用心昭示天下!”

    听到岑文本如此说,李承乾在心里不由的为他竖了一个大拇指,太特么会来事,虽然在殿外满口仁义道德说自己要为天下的百姓张目,但进了殿后却缄口不言。一直等到皇帝有所表示才站出来进言,这样人啊,天生就是当官儿的料,比舅舅那牛脾气圆滑太多了。

    “恩,景仁之言,甚合朕意,朕这个天子尚且时常自省其身,生怕作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这些异域的僧侣竟然如此还敢打着这样的目的在我大唐的国土上行事,这不是反了吗?”

    “景仁,中书省即刻草招,禁止所有未经过朝廷允许的教派传教、修建寺院,任何一级的地方官府不得以任何理由拨发土地给他们。同时,晓谕各道、州、县,反是有景教一类的异教愚弄百姓,一律以谋反罪处理。”

    “高明,大秦寺的事就交给你亲自去督办,反了他们了,“秦”这个字是他们能用的吗?”,李世民面露怒色的对李承乾和岑文本下达了旨意。

    其实在李世民看来,造不造反,愚不愚弄皇权暂且都可以不说,就拿现在来看,你们还没被朝廷允许传教呢,就开始用逾越礼法用上“秦”字,这特么要是让你们发展壮大了,岂不是也要盖一座大明宫。

    “父皇,儿臣以为,在惩处景教的同时还应该让道门、fo门等合法的宗教旁观,不知父皇以为如何?”

    听到儿子的话后,李世民不由的挑了下眉头,这招杀鸡儆猴行啊,让这些整天装神弄鬼的家伙都知道下,在大唐朕才是唯一的神。

    别特么一天心里都没个数,提醒他们一下,能在活着喘气去骗吃骗喝,那都是朕的恩典。知道分寸,懂得如何捧朕,那你们就可以继续的愚民,敢起一点不该有的心思,那些景教的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于是,端起茶盏进了一口后,李世民淡淡的说道:“高明啊,朕说的都是纲,纲下面还有目,你已经成年了,有些事,不需要处处的请示朕,只要符合朝廷的利益,你都是可以做主的嘛!”

    皇帝这是想人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身啊,对于他这种严父“敦敦教诲”,李承乾还真想给他来一句:你无耻的样子,颇有我年轻时的风范啊。从意淫中走出来李承乾,拱手回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刚回到进明德殿,就看到张玄素放下手里的茶盏,迈着小短腿赶紧的捣腾过来,焦急问道:“陛下那里怎么说?”

    对于老夫子焦急的心情,李承乾表示理解,可这也太急了吧,随即耸了耸肩膀回到:“张师傅,你总得让孤喝口水,喘口气吧!”

    哦,嘴里叨咕着老臣的错,老臣的错的张玄素又小跑回桌子上面倒了一杯茶,递给了李承乾,那脸上表情好像在说,这下你总能把话说明白了吧。

    其实也不能怪老夫子着急,苍文书院是李纲的心血,能有如今的规模东宫也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这是个培养士子的好地方,干净纯洁,可不能让那些装神弄鬼的家伙把这片净土给玷污了。

    待李承乾把承庆殿的所议叙述了一遍后,老夫子眉头并没有舒展,而是颇为担心的问:“殿下,把那些骗子怎么处置都行,可那些被忽悠的百姓是不是可以从轻处置啊,这罪名最轻都可以夷三族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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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皇储李承乾介绍:
高冥是一名现役军官,一场意外,来到了大唐贞观元年,附身在八岁的李承乾身上,他没有金手指,没有超能力,在尔虞我诈的朝堂中,凭借自己的知识,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当然也改变的大唐原有的轨迹。贞观皇储李承乾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贞观皇储李承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贞观皇储李承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