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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皇储李承乾全文阅读

作者:陈叔挚     贞观皇储李承乾txt下载     贞观皇储李承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三十章 鬼精鬼精的狄仁杰

    肉贩子老徐看起来虽然凶悍,但他确实是个好人,即使以他的头脑弄不懂明白那五个铜板究竟去那了,但他还是只收五个铜板把肉卖给了老者。

    且还给了小孩一个果子,让他坐在摊位边吃着解解渴。当然了,小孩也没有白吃他的东西,仔细告诉他应该如何规避这种价格上的问题。

    “小鬼,你刚才不是还要把他送到京兆尹去吗?怎么吃现在又吃起他的果子了,那到一个果子就能收买的了你的立场吗?”

    李承乾并没有随人群退去,独孤妙音说的不错,这样钟灵毓秀的孩子并不多见,只要把他引向正途,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像来重视教育的李承乾又起了爱才之心。

    “哼,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叫谁小鬼呢!!!再说我这个果子可不是白吃的,这是我授课的换来的,对了,你刚才也围观了,那你拿什么来谢我这一言之师呢!”

    看着小男孩撅着小嘴怼李承乾,一旁热闹的独孤妙音不由的笑了起来,以太子现在威势,敢明目张胆敲诈他的人并不多,今儿她算是看了眼了。

    于是,调侃道:“兄长,他想当你老师呢,怎么样,要不要把小先生请回去拜茶呢。”

    还没等李承乾说话,猪肉贩老徐起身擦了擦手走了过来,拱手说:“公子勿怪,这孩子口无遮拦,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孩子一般计较。”

    看面前二人的穿着和气度就知道不是一般的人,尤其是这位公子爷,身上的杀气浓郁,比之他的老上司是有过之而无不必,当了半辈子兵的他对于这点十分敏感。虽然这孩子刚才让自己有些丢脸,可自己也不能让他在自己面前受欺负啊。

    “我观你腰杆挺直,两腿微分,双手据案上,这是典型的卫军下级军官的坐姿。从右手腕上的疤痕和颤抖的幅度来看,势必是那一次战斗中被强弩所穿,伤到了筋脉导致。”

    话间,李承乾做到小男孩旁边,看着一脸警惕之色的大汉,继续说:“不用紧张,我没什么恶意还带着内眷,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上来搭话只是对这孩子很敢兴趣罢了。”

    “况且我也在军中供职,知道这些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敢问前辈是属于那一卫的老兵,说不准咱们还是一卫的同袍呢!”

    哦,听到李承乾的解释过,老徐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是军中的汉子,难怪有这么重的杀气。

    “咱就是个杀猪的贩子,每日挣点酒钱罢了,不敢当公子一声前辈。咱以前确实在十六卫军中供职,司职于左卫军,隶属于谯国公麾下的越骑中军。武德年间的时候,随公爷征讨吐谷浑,这不,残废了,所以就退了出来,你是那一卫的啊。”

    知道李承乾也是当兵的后,老徐的态度那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仅脸上笑容更加真诚了,而且说话的语气也没有刚才生硬了。

    李承乾明白,他的这种情结所有当过兵的人都有,即使是在“那个时代”,老兵们也从没有忘记那个他们抛洒过热血和青春的地方。要是怎么有老兵永远不死,只是逐渐的消亡这种说法呢。

    “原来是谯国公的部下,真是失敬了,可惜啊,谯国公在不久前的安州之乱中力战殉国了。至于我嘛,在左武卫军中任职,是翼国公的部下。”

    “好人不长命啊,谯国公待我们这老兄弟不错,四时八节的还把我们这些残废的老兄弟请去喝一杯水酒,可现在,哎。”,说着,说着,老徐就没了聊下去的兴致,面带哀荣的走回猪肉摊,剁起肉来。

    老徐的伤感,李承乾表示理解,柴绍这个人身上是有不少缺点,可这并不耽误那些受过他恩惠的人怀念他。这看人啊,不能从片面的角度去看,秦桧那样的奸臣不也有几个好朋友嘛,更何况是柴绍了。

    “嗨,将军,你能把我送到京兆尹去吗?”,就在这时,小男孩一脸乞求之色的打断了李承乾。

    恩?主动去京兆尹?这孩子难道是上官仪家的?想到这里李承乾笑着摸了摸小孩的头:“送你去京兆尹,那自然不是问题,但你得告我,为什么要去那呢?”

    既然有求于人,那态度自然也就得有所转变,于是瞪着萌萌哒的大眼睛,说道:“我叫狄仁杰,并州人士,家父官至夔州长史,上个月调入京兆尹充任副职.......”

    狄仁杰?我去,这嘴上挂油瓶的小屁孩就是神断狄仁杰,这还真是惊了李承乾一下。不过,接下来狄仁杰的话,却让李承乾不得不相信神童的存在了。

    原来,狄仁杰因为不愿意温书,偷偷地从府中跑出来的,可玩着玩着就寻不见回家的路了。再联想到平时母亲警示过他的拐卖孩子的坏人,所以狄仁杰不得不开动脑劲想想回家办法。

    看到老徐和买肉的老者后,小家伙心生一计,要是能把事情闹大引来官差,那自己就可表明身份去找父亲了。

    别看他年纪小,但他知道街道上的差役都归京兆尹管,为了拍老爹的马屁,他们肯定会屁颠屁颠把自己安全的送回去的,所以这才有了李承乾和独孤妙音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现在,狄仁杰知道自己是十六卫的军官后,就希望李承乾能看在和自己的父亲是同僚的份上帮他一下。

    “恩,既然我和你父亲同朝为官,那自然是义不容辞的。可你看现在这时辰,该是吃午膳的时候,想必你也饿了吧,要不然咱们先去酒楼吃个饭,然后再送你回去可好。”

    听到李承乾的提议后,狄仁杰不由的摸了摸干瘪的小肚子,确实,这大半天他拢共就吃了一个果子,能美美的饱餐一顿,那可是再好不错了。再说,这个人还是父亲的同僚,吃他一顿也没什么,大不了让父亲回去把请回去就是了。

    “好吧,那就吃饭,再回家,不过,我想吃烤羊腿,可以吗?”,话毕,用袖子擦了下嘴角的口水后,笑着看着李承乾二人。.......

    几十年后,狄仁杰当了祖父后,在给小孙子讲前朝的故事时,小孙子问他为什么要投入东宫的阵营时,狄仁杰拂着胡子笑道:老师是用一只羊腿收买了我。

第三百三十一章 天下掉下来的馅饼

    崇德坊、考城县公府

    用过饭后,李承乾和独孤妙音二人便带着狄仁杰来到这里,回娘家看看这是他们出发前就定好的了。

    至于狄仁杰那,李承乾则给他讲了面子的问题,小孩子都是爱面子的,即使聪明如狄仁杰也是一样。

    要是李承乾就这么把他送回了京兆尹,那用不了三天,全长安的官员都会知道京兆府的狄知逊有个走路走丢的儿子,那多丢脸啊。再说他是偷偷跑出来的,要是没人求情,那回家之后这屁股还不得开花了。

    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后,狄仁杰决定还是跟这位将军回家,等父亲来的时候还能把自己说说话,要不然的话,哎呦,狄仁杰想都不敢忘下想了。

    对于太子在考城县公府传召,二人感到非常意外,难道是手下的人办差的时候,冲撞了太子妃的娘家人,带着一肚子的疑虑,二人被恒连引了进来。

    “爹”,看到自己父亲后,狄仁杰一下就扑了上去。

    “杰儿?你不是在家中温书吗?怎么会在这里?”,狄知逊疑惑问道,如果大唐要搞一个本年度最糊涂的爹的评选的话,狄知逊肯定是魁首,连自己的儿子丢了都不知道。

    还没等狄知逊继续问下去,上官仪便踢了他一脚,这才让他回来神来,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于是赶紧放下儿子,和上官仪一道上前施礼:“臣,上官仪、狄知逊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你不是说你个将军吗?你为什么要骗我呢?”,狄仁杰指了指李承乾大声的质问着,他最讨厌别人把他当小孩子骗了,枉自己如此的信任他,真是太气人了。

    “逆子,闭嘴。”,呵斥了儿子后,狄知逊连连扣头请太子宽恕狄仁杰的失礼之处,要是殿下心里还有火的可以发到自己身上,千万不要和小孩子计较啊。

    狄知逊刚进京不久,当然对太子的为人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一件事,他可是很清楚的,太子可是好杀人啊,万一恼羞成怒了怎么办。他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出了什么闪失,那他可就没脸见狄家的列祖列宗了。

    “狄兄,你别这样啊,殿下不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他不是不会怪罪贤侄的。”

    上官仪原来和马周一起在承庆殿当值,平日里和李承乾抬头不见低头见。连宫女太监都不会迁怒的人,怎么会为难一个小孩子呢,这个狄知逊还真是关心则乱啊。

    呵呵呵......,“行了,都起来,童言无忌,孤怎么会怪他呢,来,都自己找地方做,你们该喝茶喝茶,孤可以和这小家伙好好解释下。”,话毕,李承乾对被父亲吓坏的狄仁杰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说话。

    “孤可从来没有骗过你啊,你看,孤虽然是太子,但也是人臣,和你父亲一样都是为陛下尽忠,所以说是同僚也是没有错的。

    再说,孤是东宫六率的统帅,统领六万大军,这并不比十六卫的大将军带的兵少,怎么就不是将军了呢。”

    “那,那就算你说的有理吧,要是你再骗我,我,我就不来找你玩了。”,狄仁杰闹着脑袋回了一句,语气要比刚才要温和的多。

    方才被父亲一吼,他才反应过来,面前的这个可是太子啊,将来是要当皇帝的,自己要是恼了他,那可是要杀头的啊。

    再说,他是太子的话对自己也有好处的,有他说话,父亲回家肯定是不会打自己的,所以可得好好的忽悠着。

    “这样吧,孤和拉钩,可好。”,话毕,李承乾伸出手指和一脸认真的狄仁杰定了个约定。......

    看着李承乾和狄仁杰眉飞色舞的聊着,上官仪用羡慕的眼光看着一眼紧张兮兮的狄知逊,这个新调来的老实副手真是有福气啊,太子竟然能如此喜爱他的儿子,将来的仕途不可限量啊。

    在他的认知中,他还没见过太子如此的喜欢那个官员的孩子呢,就算是齐王,他的同胞兄弟,太子也从没有如此和颜悦色过。

    稍时,李承乾一边摸着狄仁杰的小脑袋,一边说起了今日他和独孤妙音在西市是如何碰到狄仁杰的,已经这个小家伙是如何帮老者买肉的事。

    “狄卿,孤和令公子有缘,欲收他做个入门的弟子,不是卿意下如何啊?”,虽然自己是太子,但也不好强夺人子啊,所以今儿借着考城县公府的地方,按照民俗询问其父。

    啊!狄知逊和上官仪听完了太子的话后,就长大了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太子。尤其是狄知逊,脑袋里嗡嗡作响,太子要收自己的儿子做学生,这个,这个,天大的馅饼已经他给砸晕了,他都不知道怎么回太子的话了。

    “狄卿,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认为孤的才学不足以为人师吗?”,看到狄知逊不说话,李承乾又问了一遍,不过他这次加深了语气,你说你不同意就不同意呗,发什么呆啊,当自己是柯达鸭吗?

    在察言观色上,真还得说上官仪,他当然听出了太子声音的不悦之情,随即狠狠地踩了一脚旁边正在发呆狄知逊,这可是君臣奏对啊,走什么神,太失礼了。

    啊,不不不,惊醒过来的狄知逊连连摆手,赶紧起身施礼:“殿下,臣不是不同意,只是小儿顽劣,要是扰了殿下的清净,那可是臣的罪过了。”

    “哎,这个不打紧,他这才那到那啊,你看看齐王,要比他跳脱的多了,孤不也照样栽培他嘛!既然你这个当父亲的同意了,那就好办了,狄仁杰,来,行礼吧。”

    啥呀,出了玩一趟,咋还玩出个老师来了呢,于是,稀里糊涂的狄仁杰在父亲希翼的目光下,给李承乾行了个拜师礼。

    “好,从今儿开始了你就是孤的学生了,来,这个就当做是见面礼给你好了。”,话间,李承乾解下腰间团龙玉佩交代狄仁杰手上。

    “他是孤第一个学生,意义重大,明日把他送进宫来,孤要引领他觐见陛下和娘娘。”

第三百三十二章 倭国使团的要求

    今年上元节各番邦使节来京,鸿胪寺的萧锐和唐善识都是按照以往惯例的接待的,可偏偏就一伙小矮子是死活不走了,吵着、闹着,非要单独觐见皇帝。

    无奈之下,萧锐只能向中书省呈文汇报了此事,可皇帝一天忙的脚打后脑勺那有功夫和他们磨牙啊,所以一杆子就把本章拨到东宫。

    等萧锐带着小矮子正副使者到达东宫的时候,李承乾正在给狄仁杰讲课,题目是“文官三思”之道,萧锐很识相和两位倭使站在阶下不敢发出一点响声。

    “做文官要讲究三思,什么叫三思呢?三思就是思危、思退、思变。知道了危险就能躲避危险,这就叫思危。躲到人家都不再注意你的地方,这就叫思退。

    退了下来就有机会,再慢慢看,慢慢想,自己以前哪儿错了,往后该怎么做,这就叫思变。历来臣子,只要能做到这一点,无不誉满全身,功成而身退。”

    “可是,可是书上说,为人臣者,当学龙逢、比干,直面君王之错,不必斧钺加身,此举皆有利于君,有利于民。为什么到了老师这却要处处明哲保身呢,如此这般岂不成了投机钻营之辈。”

    狄仁杰歪着脑袋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今儿老师说的话,为什么和崇文馆的学士们说的不一样呢。

    “君有贤孰,臣有忠奸,以隋为例,杨坚和杨广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同样的臣子在他们麾下也会有不同政绩,不同的处事方针。

    ......,做人做官都一样,谏言和陈事都是讲究章法的,书上说的那些都是迂腐之言,你读书要学会活学活用,这和投机钻营没有关系。”

    别看狄仁杰这个小鬼年纪小,但这心智却不输于一般的常人。和他对话的时候,你丝毫的不会感觉到有代沟,所以李承乾才把每日半个时辰的教学时间改成每日一个时辰。.....

    授课完成后,李承乾则对萧锐三人招了招手,示意这两个倭国的使者可以陈事了。能担任一国使节的,无不是各国中顶尖的人才,所以李承乾对他们从不小觑。

    “外臣井上三郎、渡边淳一,参见大唐太子,太子殿下万福金安。”,话间,二人依照大唐的规矩恭恭敬敬的给李承乾行礼。

    “国书称谓的事解决吗?”,李承乾面色严肃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如果不是顾忌到斩使不祥,倭国这个使团早就埋到地里沤肥了。

    看看他们写的那个国书,跟特么裹脚布一样,连自己是干啥都整不明白,那还来大唐干什么啊。

    原来,倭国使团在前隋的时候就出使过中土,隋炀帝便下令设下豪华铺张的盛宴欢迎使者,以显示泱泱大国的非同凡响,不料,却因为这份国书而惹得隋炀帝大动肝火。

    他给杨广的国书上开头写着:“日出处天子敬白日没处天子书”意思是于“,日出之地国家的皇帝向日落之地国家的皇帝问候”。

    倭国采取了与隋皇帝彼此均为天子,平起平坐的立场,这让隋炀帝听后大为不悦,他气愤地对掌管宾客事物的鸿胪卿道:蛮夷再有这种无礼的书信,不要再向朕奏!由于当场:倭使随即应付说:倭人不谙汉文,词不达意,祈谅,才算了事。

    后来,倭国用汉字写的国书中,没有再用“日出处天子”的提法,而是改称为:“东天皇敬白西皇帝”。

    杨广计不计较天皇这称谓李承乾不在乎,可他们现在既然朝拜的是大唐,那就得守大唐的规矩。在大唐,皇帝才称天子,按照他们那说法,自己这个太子岂不是成孙子了,所以再一开始李承乾就驳回他们国书。可谁到这帮家伙竟然还是赖着不走,这不转了一圈又回到自己手里了。

    “回太子殿下,这称谓之事都是外臣等人笔误之错,外臣等已经更改过了,今日特来请殿下御览的。”,话毕,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本子,举过头顶。

    稍时,李承乾用手拄着国书,淡淡道:“说吧,你们倭王这次派你们来到底想干什么?”

    “回太子殿下,我王这次遣臣等来天朝的目的有二,请天朝看在我们一衣带水的关系上,务必恩准我国的请求。

    其一,倭国是蛮荒之地,急需圣人之道的教化,请天朝允许我国派遣学子入国子监和苍文书院学习各种典籍和技艺。

    其二,大海无情,常有风暴,致使人货皆失,请天朝在东南沿海赐予一、二个小岛,用来晾晒、周转货物。”,正使井上三郎硬着生硬的汉话回着李承乾的问题。

    呵呵呵......,听了井上三郎的陈述,李承乾不由的笑起来,这还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啊。学习?学好了好回来打我们吗?真当孤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根儿吗?

    “国之监和苍文书院肯定是不行的,那是我大唐培养官员和学者的地方,番邦学子是不可以到那里去的。不过,你们既然向往圣人之道,那自然不是问题,孤可遣几名学士单独的教教你们四书五经。”

    “太子殿下,你们大唐不是提倡有教无类吗?为何对番邦学子如此的鄙夷呢,我倭国诚心朝拜天朝,请太子殿下可怜一下倭国的百姓吧!”,话音刚落,井上三郎二人咚咚咚的磕起头来。

    “好了,太子殿下的鈞旨是不会改变的,你们用百姓如此胁迫殿下,难道是要陷殿下于不义吗?”

    萧锐大声的呵斥他们二人,给脸不要脸了,都说给你找老师单独教了,还想怎么地啊,要是让你们这些罗圈腿登堂入室,那不贻笑大方了。

    他们俩是自己引来的,现在他们这么说话,那不是给自己上眼药嘛。是以,本来就对他们有些看不上的萧锐,这个时候看他们更来气了。

    不管倭国的正副使和萧锐,李承乾摸了摸狄仁杰的小脑袋,笑着问道:“仁杰,告诉老师,对于倭国索要岛屿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沉思了片刻之后,狄仁杰一板一眼的回道:“大唐的疆土都是祖宗在尸山血河中得来的,没有一分土地是多余的,如果有人想要,那就是只有用刀剑来夺了。”

    哈哈哈.....,好,不愧是老子的学生,于是,李承乾将案子左上角的盒子打开,取出了一支毛笔交到了狄仁杰的小手上。

    “这支笔,笔杆是武德末,番邦进贡的犀角所制,这之后便没有这么大的犀角了。笔套很平常,蓝田玉雕的,取个口彩而已。难得的是这笔毫,是贞观元年,昆州都督府套了一只通体红色的黄鼠狼的鼠尾所制。

    很多人看了,都说这是千年也难遇到的一支啊。小家伙,老师送给你这支笔送给你希望以此秉笔天下,等你将来写不动了,还可以传个代嘛。”

    话毕,李承乾的笑脸突然挂了下来:“听到没有,我大唐的童子尚且有此的血勇,难道孤身为上邦储君、大军统帅,就不敢和你们放手一搏吗?滚,不知趣的东西。”

第三百三十三章 陇西王府的夜宴

    这朝中想拍李承乾马屁的官儿,估计可以从顺天门一直排到明德门外也不一定能排的够。至于能请动李承乾的,那可就更是凤毛麟角了。

    不过今儿这面子,李承乾却不得不买,给他下贴的是大唐最顶级的纨绔,陇西王李博乂和渤海王李奉慈,他们俩可是世祖皇帝的长孙和次孙,就算是皇帝看到他们两个都要主动问好。

    他们俩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典型,无开国之功,却享受了特进的待遇,从小宗家臣,一夜之间变成了天潢贵胄。

    平常的时候,李承乾的这两个大爷都陇西祖地享受着,可太上皇的身体日渐孱弱,他们这也亲侄子自然也是要拜折子进京伺候的。......

    “两位皇伯,你们即是宗室的长者,又是这里的主人,这个主位让孤做有些不妥吧!再说了,初了青雀他们三个外,今儿来的都是父辈的亲王,这让孤一会儿怎么下得了筷子呢!”

    李承乾淡淡冲李博乂和李奉慈说着,虽然心里认为坐在那是理所当然的,但面上,却还是谦让一番的,要不然在背后,他们还不得说皇帝教子无方,不知道尊敬宗室长辈啊。

    哈哈.....,“太子殿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今儿不在,那这个位子自然非您莫属了,老臣二人虽然一直在陇西守着祖祠,当对于朝廷的典制,却是一点儿都不敢怠慢。

    您看,诸王可都看着呢,您要是不做,那臣等可就无地自容了。”,二人一左一右的躬着身子对李承乾做了个请的手势,那架势,就别提有多虔诚了。

    哎,“两位皇伯都这样说了,那孤就却之不恭了。”,话毕,带着小徒弟狄仁杰走向正位走去,因为倭国使团的事,狄仁杰这小家伙在朝廷可是出名了,小小年纪就知道为国不必斧钺,难怪太子对他如此的喜爱,走到那都带着他,这待遇就连齐王这样的亲兄弟都没享受过啊。

    入座之后,殿内的响起了乐声,几十个绝色的歌姬随着音乐翩翩起舞,一曲胡旋舞格外撩人。外加案子上这些珍馐佳肴,有:蜜汁熊掌、光明虾炙、金银夹花、通花软牛肠、单笼金乳酥、巨胜奴等等。

    哎,李承乾不由的在心中一叹声,败家子啊,难怪连李渊都把他们放弃了。说到这两个大唐辈分最高的败家子,那可真是孩子没娘天照应了。

    李渊太原起兵的时候,三个嫡子都被委以重任,成年的李建成和李世民都在冲锋陷阵,就连十几岁的李元吉也被委以重任,负责留守老巢太原。

    可当时年富力强的李博乂和李奉慈,虽然岁数比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大得多,但是没有获得任何任用,也没有做出任何贡献。

    李渊称帝之后,李昺被追封为大唐世祖元皇帝。李博乂就是世祖元皇帝的长孙,李奉慈就是世祖元皇帝的次孙。

    由于有这个身份加持,不学无术的李博乂和李奉慈,就变得值钱了。李渊给了两个侄子王爵,册封李博乂为陇西王,册封李奉慈为渤海王。

    当了皇帝后,李渊看着这两个纨绔有些给他这个开国皇帝丢人,所以就想让他们出来做文官锻炼一下。

    可谁能想到,这俩货吃喝嫖赌样样无师自通,可轮到政务了,那灵透的脑子就特么变成了榆木疙瘩。

    于是李渊语重心长地对他们说:“你们整天跟帮闲小人胡闹,不给朝廷做贡献,这样不行啊。朕这个当叔叔的给你们一笔钱,你们拿去买书读吧,等到学有所成的,在出来为朝廷做事。”

    老李的望侄成龙是个美好的梦想,可梦想只能止于梦想,直到他退位,这俩货还是没学出来。

    玄武门之变以后,皇帝掌握了大唐权柄。李世民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谁要是对他的地位构成一点威胁,他就杀无赦。堂哥庐江王李瑗和堂叔长乐王李幼良都被杀了,不就最明显的例子嘛。

    就在皇帝对至亲宗室大开杀戒的时候,李博乂和李奉慈却活得相当的滋润。原因很简单,这哥俩的所作所为,充分证明了自己的造粪机器。在世人眼中吃嘛嘛香,干嘛嘛不成的李博乂和李奉慈,对皇帝构不成一丝的威胁。

    皇帝不但懒得杀他们,反而给他们许多赏赐,后来在一次皇家私宴上,皇帝话里话外的还提醒了诸王一下:“你们要是李博乂、李奉慈为榜样,当一个混吃等死的逍遥王爷,朕就赐你们富贵。你们要是敢学李瑗、李幼良,胆敢惦记太极殿正当中那把椅子,朕就赐你们一死!”......

    酒过三巡之后,李博乂、李奉慈捧着酒杯不漏声色的凑到了李承乾身边,悄声问道:“太子殿下,老臣二人自开国之后就带着族人们负责看守祖祠,一直可都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一丝怠慢。这次臣等二人入京侍疾已经很长时间了,陇西事儿很杂,老臣二人离开旧了,那可是会出乱子的。”

    兄长说完后,李奉慈赶紧接着说:“殿下,上皇和陛下最是重视祖祠之地,要是那里出了什么乱子,那不是让上皇更是糟心嘛,这对他老人家的身体可是不利的,所以,于公于情,老臣二人。”

    哦,狐狸尾巴终于漏出来,这两个老家伙在陇西当土皇帝挺滋润的,他们是受不了在皇帝的高压的。再说,就算是他们想留在长安这个花花世界,一旦出了什么事,可是没人会管他们的。

    识相、识趣,这四个字是李承乾对他们最中肯的评价,如果诸王都能这样想,那皇帝和他可就真省心了。

    对于这样的要求,李承乾当然不会拒绝,继而笑道:“二位皇伯所言即是,祖宗祠堂不可有失,这件事包在孤的身上。这几天,孤找机会和陛下说说,你们看如何啊!”

    他们俩是真没想到李承乾竟然如此的好说话,对视一眼后,端起酒杯:“殿下厚恩,臣等没齿难忘。”

第三百三十四章 称心如意

    李博乂、李奉慈不亏顶级的纨绔子弟,不仅会享受,对于宴会气氛的掌控也是个中高手,在他们俩的调剂下,诸王的兴致都被调动了起来,你来我往的推杯换盏,真真是好不快活。

    当然了,不合群的人也有,李道宗、李孝恭、李佑三个坐在一起,无精打采应付来敬酒的李元轨等人。倒不是他们三个不喜欢酒宴,歌舞,主要是他们不喜欢上皇“制造”的这些亲王。

    “太子殿下,臣特来敬你一杯。”,李元昌带着爽朗的笑声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碰过了一杯后,李承乾随即言道:“七叔,孤可是听说你是往大安宫跑的最勤,上皇对此非常满意,这么做就对了,人臣孝子嘛!”

    听到太子的夸奖后,李元昌,随即摆了摆手:“这都七叔应该做的,没什么可夸赞的。

    不过,今儿臣可不是空手来的,有一份大礼要送给太子殿下,为了得到这两个可人,臣可是费尽心机,殿下千万不要推辞。”

    册封太子妃的圣旨已经下来快一年了,独孤家的闺女也住到宫中,可一直以来都没有传出太子和她有什么逾越礼法的地方,这可就太不符合常理。

    李元昌也是男人,他不信太子没有**。既然他不喜欢女人,那么自己送出的这份礼物肯定会讨他的欢心,自己在长安就可以长久的呆下去了。

    和李博乂、李奉慈这哥俩不同,只要李渊还活着,皇帝就得有所顾忌,自己就能在长安城继续的逍遥下去。自己那个二哥可不是谁都能说得动的,所以他才不得不拉下脸,低下身段来求侄子。

    “七叔,往孤的后宫送人可是要经过母后的允许的,你启奏过了嘛?再说,七叔既然想做媒人,那可以送到尚宫局去嘛,直接送给孤有些不合规矩。”

    有了长孙悦这个前车之鉴后,长孙皇后特意为东宫制定了一些规矩,所以李承乾有足够的理由拒绝心怀叵测的李元昌。

    这个叔叔是什么货色,李承乾太清楚了,“醉生梦死”是对他最贴切的形容,更为主要的是这个人是属于蔫坏蔫坏的那种人,他送出来的人要是靠谱,那特么就活见鬼了。

    对于李承乾的拒绝,脸皮比长安城的城墙还厚的李元昌并不恼怒,继而拍了拍手,两个宫装丽人就走进了正殿,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殿下,你现别拒绝啊,还是看看这两个可人的好。更何况谁不知道皇后娘娘最疼你了,只要是你喜欢,她那能不许啊!”,话毕,对李承乾拱了拱手就退下了下去。

    得,李元昌这个混蛋是把自己架起来,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亲王的面儿反复的推搡吧,那也太失礼了。

    不过,这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下面跳舞的两个人虽然是女人打扮,但脖子上却长着喉结。

    靠,这特么是人妖,不,不对,历史上让自己名誉尽毁的那个妖人,不就李元昌送来的吗?一想到这,李承乾眯着丹凤眼看了一眼下面手舞足蹈的李元昌。

    稍时,一曲舞罢,两个“人妖”跪在阶下,李元昌也走到中间介绍二人,原来他们分别叫称心和如意,同时也点评了他们的舞姿和身材,什么腰肢柔软、步步生莲等等。

    “你们是男人,对吧?”,话间,李承乾抬起酒杯,示意一旁的狄仁杰给自己满上。

    “回殿下,奴婢二人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乃是,乃是。”,说着,说着,那个叫称心的家伙就说不下去了。

    干了一杯酒后,李承乾从阶上走到了二人面前:“孤对忧怜之人并没有什么偏见,可孤这个人啊,是个不解风情的,对于歌舞什么的并没不感兴趣。

    如果你们想重新做一回人,孤倒是乐意给你们一次机会,可你们如何向孤证明,你们要和过去卖笑的生活一刀两断呢。”

    话毕,李承乾笑眯眯的看着二人,一直都沉默不言的李道宗不漏声色的走到其身后,小心的捅了李承乾一下。他的意思李承乾那里不明白,给李道宗回了个安心的眼神后,继续看着二人。

    人的一生中会遇到很多选择和机遇,不同的人也会有不同的选择,从而走上了不同的人生轨迹。就说眼前这二人吧,称心沉默不语,如意则泫然欲泣,用李元昌的话就是我见犹怜啊。

    可就在李承乾准备放弃对二人的考核的时候,那个叫称心的,突然把出了头上的簪子,照他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狠狠地就划了几道,鲜血瞬间流淌下来,引得在场的诸王是连连吸气。

    “太子殿下,小,小人自打记事就是个残缺不全的废人,每日以悦人为生计之道,讨取必须的吃食。

    本来,小人以为就这样过活了,可没想到此生竟然能得到重新做人的机会。今日小人破面起誓,和过去划清界限、重新做人,誓死效忠太子殿下。”,说完,称心不顾脸上传来的剧痛,咚咚咚的就给李承乾磕起头来。

    恩,点了点头后,李承乾又看了一眼被惊得瑟瑟发抖的如意,既然他没有抓住机会,那就只能回去继续以前的生活了。

    “七叔,这个称心,孤留下了,来,称心,去给谢谢你的恩人,要是没有他,怎么会有你的重生之日呢!”,看着一脸鲜血的称心给慌慌张张的李元昌磕头,李承乾在心中不由的得意了一下,小样,老子要是玩不过你这么个纨绔可就完了。

    “称心,既然你有这样的决心,孤也得给你条像样的出路不是。恩,这样吧,六率有个兽营,那是的士兵都是孤麾下最精锐的兵员,你就去那里吧。学成之后,就在六率服役,将来也跟着孤在沙场上为国建功,授职授爵也与他们同例。”

    待李承乾的话音落下,称心呆呆的看着李承乾,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会把他放到军队去,而且还答应给他授与官爵,这,这对他这样的残缺之人是多大的恩惠啊。

    想到这,称心就更加卖力的磕头了,声音之响,让殿内的亲王们都替他疼的慌,于是纷纷咧起嘴来。......

    “老师,今儿,你为什么要施恩给那个称心呢?而且还破例让他进入了六率最精锐的训练营!”,坐在马车中的狄仁杰向闭目养神的李承乾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哎,“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是这个世界错了呢,还是人活错了呢?”.......

第三百三十五章 骂尽天下的皇甫德

    言而有信是李承乾做人的准则,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所以今儿他打算和皇帝说说李博乂、李奉慈的事,既然不愿意趟这浑水就让人家回去呗,看看,都特么成惊弓之鸟了。

    可不得不说,他来的是真不是时候,一进正殿,就看到皇帝黑着破口大骂,吵着、嚷着要杀人泄愤,房玄龄、杜如晦、岑文本、魏征几人也都低着头缄口不言。

    “父皇,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啊,这气坏了身子可是不值当的啊!”,话间,李承乾上前一边整理杂乱的御案,一边说着,他知道皇帝是头倔驴,得顺毛摸,来硬的可不行。

    “来,你看看这都写了些什么,这能怪朕嘛,朕就是对下面太宽容了,弄的他们蹬鼻子上脸的,丝毫没有人臣的自觉。这样的人要是不重罚,那今后朕的脸面往哪放?”

    “皇甫德参的用意是不让国家使用一个劳役,不让收一粒粮食的租税,不让宫中的人留头发!朕用的文武官员都是些滥竽充数之辈,只知道上下齐手,蒙蔽圣聪,欺压良善之辈......”

    话间,李世民随手把手里的本章没好气的交给李承乾,然后气吼吼的就坐回了龙椅,从他剧烈起伏的胸口上就可以看出来,皇帝是真怒了。

    “自古以来,凡是上书的人,大多数都言词激烈,切中要害,不这样就不能打动人主之心。言词激烈,看起来好像是诽谤,其实用心是善良的。

    即使是狂夫之言,有德行的皇帝也不能置之不理,应当听一听,取它正确的一面,抛弃不正确的一面。

    陛下千万要慎重从事,万不可因一时的偏见,感情用事,随便处置一个勇于提尖锐意见的人。否则以后还有谁敢在您的面前大胆直言呢?”

    魏征自然是喜欢这种人的,他自己就是职业的喷子,看到了自己的同类难念会生出好感,所以他站出来求情殿内人都不感到奇怪。

    李承乾可不管那么多,他到要仔细的看看是何人,是何种雄文能把皇帝气成这个样子。奏曰:“朝廷任人,率多滥进。称武士者,不闲计策,虽被坚执锐,战则弃甲,穷则背军。称文士者,鲜有艺能,多无士行,问策谋则杜口,作文字则倩人。所谓虚设都尉府具员,皆枉费国力。

    逢陛下惟新之运,是文明革弊之秋。臣请应内外所管军人,凡胜衣甲者,请宣下本部大将一一考试武艺短长、权谋深浅。

    居下位有将才者便拔为大将,居上位无将略者移之下军。其东班臣僚,请内出策题,下中书,令宰臣面试。如下位有大才者便拔居大位,处大位无大才者即移之下僚。......”

    除了上面这些外,他还认为修洛阳宫是劳民伤财;收地租是加重百姓负担。民间女子梳高髻的时髦习俗,是受了皇宫嫔妃的习染。迫切地希望皇帝能够采取一些措施,制止和改变这种现象。”

    哎,李承乾是真佩服皇甫德这么个宵小末吏了,这不想出名想疯了吗?骂尽皇室、骂尽百官,就他自己一个人有风骨,就他一个知道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无奈的李承乾只能啪了一下脑门,这个“大圣人”,当让他当个县丞真是委屈他了,应该把他放到孔庙去,和孔子他老人家一起供起来,看看这个家伙能不能和泥胎一样,不食人间烟火。

    看到儿子的小动作后,皇帝皱着眉头问道:“高明,对于玄成之言,你怎么看?”

    得,皇帝又打算拿自己当挡箭牌了,虽然自己也看不上这种腐儒,但对于皇帝做法,李承乾在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鄙视的。

    于是,起身拱手言道:“父皇,儿臣不赞同魏相之言,照着魏相的意思,像皇甫德这样的腐儒,陛下还的下旨褒奖他了。儿臣这有一个故事,今儿就讲给大伙儿听听......”

    汉武帝在位时,有一次匈奴请和亲,博士狄山表示赞成,并说兴兵动武会让人民困贫。御史大夫张汤认为这是愚儒的无知看法。狄山反驳张汤,认为自己既然是“愚忠”,那张汤则是“诈忠”,并批评张汤处理淮南王、江都王案的作法。

    武帝问狄山:“我派你去治理一郡,可以让匈奴不犯吗?”狄山说:“不能。”

    武帝问:“那一县呢?”狄山说:“不能。”

    武帝又问:“那一鄣(筑在边塞上要险之处的城)呢?”

    狄山害怕,回答:“能。”

    于是武帝派狄山去治理一个边塞上的鄣,过了一个多月,匈奴来犯,把狄山的头斩了。......

    “陛下,可不能按着太子殿下的意思办啊,这,这?”,听完了狄山的故事,魏征坐不住了,这太子也太狠了吧,把皇甫德像狄山一样放逐到边界,那他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玄成,如果不是怕堵塞了进谏忠言之路,朕真想直接杀了他。什么叫虽被坚执锐,战则弃甲,穷则背军啊。

    让他去玉山军陵去看看,看看埋在那里的将校士卒,饿着肚子跑了几千里才歼灭的颉利铁骑,他们是叛徒吗?

    再去十六卫军营去看看,看看有多少身带残疾的。要是没有这些臭丘八,他皇甫德能这么大言不惭的说风凉话嘛!”

    “回过头儿来,再说说你们这些重臣,那个不是没日没夜的在弘文殿里熬着,如果说你们全都是奸臣,那整个大唐岂不是都完了。朕知道,你是言官的首领,对于进言的事难免有些操切,这个朕是理解的。”

    话毕,不再理会魏征,把头转向杜如晦:“把皇甫德调到定襄前线去,朕不能让腐儒空谈误国。”.......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老臣有话要说。”,承庆殿外,魏征一边跑着,一边叫住了前面的李承乾。

    “殿下,这事儿还能不能有缓儿了,他虽然迂腐了一点,可不是什么恶人啊!”

    魏征的意思,李承乾明白,可这个家伙确实取死有道,没看杜如晦等人连个屁都没放嘛,皇帝和大伙儿都恨死他了。

    “魏相,自古以来,我们脚下这片土地上,冤死的鬼太多了,不差他一个,更何况他也不冤,算是可取死有道的,您老啊,还是省省心吧!”

第三百三十六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贞观八年,七月十三日,长安城细雨绵绵,天空上的乌云好像要压下来一样,压抑的人连气都喘不过来气。李承乾坐在承庆殿中闭眼沉思,皇帝因为风疾之症不能视事,所以这万斤的重担又不得不加到他的身上。

    可今年注定不是一个消停的年月,五月份的时候出现日食,李淳风则上表言国家将有灾祸之凶兆,弄得朝堂是人心慌慌。在李承乾看来这是在正常不过的天象了,可陇右发生的地震却把他的嘴堵的严严实实的。

    坐在殿中的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岑文本、李恪、李泰等人都面带愁容,今儿来的奏本有天灾的,有兵祸的,内忧外患啊,这顾了东头就没法顾西头。

    最为主要的没有皇帝的圣旨,十六卫军谁也调不动啊,侯君集和李大亮已经打的很苦了,再不派兵可就守不住了。

    就在这时,去翠微山请旨的魏征和褚遂良踏着疾步走到了众人面前,立刻掏出袖子里的圣旨,诏曰:“朕疾患固久,思一日万机不可久旷,兹命皇太子李承乾持玺升承庆殿,分理庶政,抚军监国。百司所奏之事,皆启皇太子决之。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待魏征宣读完圣旨,捧着玉玺的褚遂良则上前将玉玺双手呈上,弄得李承乾都特么有手足无措了。

    于是黑着脸问道:“魏相,孤是让你去请军令的,你看,你这是弄得哪出啊,父皇是不是误会了。”

    “殿下多虑了,臣等可什么都没说,这封旨意是陛下直接给的。陛下说了以往殿下监国的时候有些地方经常受到掣肘,暂用玺印则无人敢挡,军国之事任殿下之意为之。”

    待魏征的话说完,殿中的诸臣都松了一口气,太子理政历来稳当,皇帝今天能放权至此,朝局就乱不了,是国家之福啊。

    “殿下,您做事一直以来都是雷厉风行的,今儿怎么如此的谨小慎微呢。既然是陛下的圣裁,你还是遵从了吧!”

    作为军方的头儿,杜如晦恰如其分的站出来说了一句,表示了军队的态度。以前李承乾监国的时候,军队调用一律由杜如晦一体节制,然后直接奏请皇帝的。

    废话,能不谨小慎微吗?以前年纪小,不管做了什么事,皇帝都会以为稚子不足为虑。可现在不同了,自己已经成年了,而且马上就要大婚了,所以做什么事都得注意点。特么的,等这次的事完了,得赶紧找孙思邈想想办法,治治皇帝这老毛病。

    “好,那孤接下就是,褚侍郎,玉玺放在案子上,举着多累啊。”,话毕,李承乾起身走到地图前,抱着膀子盯着吐谷浑的地界。

    “殿下,崤山以东、黄河以南和淮河下游,暴雨成灾,洪水泛滥,“山东、河南、淮、海之间大水”,其还有龚州的东王洞和西王洞的番族民族叛乱。

    国内已经混乱不堪了,赈济灾荒都来不及,那还能提供如此之多的军需粮草呢。”,岑文本向来是以大局观为人所称颂的,国家已经乱了三分之一,他也顾不上李恪和自己那点小心思了。

    各道州的奏本都是经他手递上来的,那里已经是千里泽国,现在要是动兵,那国家可就是入不敷出了,这几年栉风沐雨的成果将付之东流啊。

    “殿下,岑中书所言即是,这能不动刀兵就不要动刀兵。老臣以为遣使安抚为好,等咱们安定了国内的灾祸,明年再收拾他们也是可以的嘛。”,谁不知道太子和他老子一样是个闻战则喜的主儿,可现在实在不是时候啊。

    听到二人如此说,地图前的李承乾转过身来,淡淡地问:“房相、杜相,你们的意见呢?”

    “此次吐谷浑犯境,必然是吐蕃在气候只是,其目的不过是在试探我朝的底线,老臣相信陇右的地震,就是他们的底气所在。......”

    房玄龄说的没错,历来中原王朝都奉行攘外必先安内的国策,不把家里的屋子扫干净了,从来是不会轻易大动干戈的。

    吐谷浑和吐蕃此次就想趁着大唐病,来要大唐的命,彻底的恢复吐谷浑在前次战事中失去的土地。

    “殿下,臣以为此战当打,正所谓不破不立,正是因为到处都有天灾,所以为了振奋民心、士气,我朝必须狠狠地打击吐谷浑的嚣张气焰,让他们再不敢窥测中原。”,杜如晦将手中的茶盏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齿的说着。

    呵呵呵.....,听完杜如晦的话,李承乾开怀的笑了起来,不亏兵务宰相,这骨头硬是要得。“诸位,孤知道你们都是朝廷的忠臣,所思所虑都是为国为民。

    可是吐谷浑这种趁火打劫的毛病是不能惯的,开了这么个头,谁能保证周边这些番邦会不会蹬鼻子上脸呢!不要怕打碎这些坛坛罐罐,打碎了,咱们可以再重建嘛。”

    话间,李承乾掏出令牌交到长孙无忌手中:“为了表示孤于大唐军民同心同德之心,孤决定倾尽东宫府库,以资军需民用。

    另外把前几天拨到殿中省的钱一并追回,统一划归户部,房相、舅舅,此事就由你二人负责。”

    嘶,听到太子如此说,殿内的大臣们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谁不知道太子平时生活简朴,又有工业区在手,那他手里的钱可是个天文数字啊,如此一来,西征的钱就有着落了,不用早那些苦哈哈的百姓身上再炸油了。

    既然不用去征集那么多军费,那打一打也就是不是什么大事了,魏征和岑文本也是对视了一言后就不在言语。

    就在这时,一直未说话的长孙无忌站了出来,什么钱都能动,殿中省的钱不能动啊。随即拱手进言:“殿下,那,那可是陛下批你给大婚的钱啊,储君大婚可是国家重典,这,这可就是耽误了钦天监选定的吉时了。再说,太子妃独孤氏,温婉端庄、娴静宜芳,你这么做如何去面对她呢?”

    户部归长孙无忌管,每笔钱的去向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众人听了他的回话后,纷纷站起身来劝太子。没有这么干的,大唐还没有穷到用储君大婚的钱去打仗、赈灾的程度吧。

    “好了,不用再说了,就按孤说的做,大唐的储妃不是那么好当的,这个道理,她在接到圣旨那天就应该清楚。另外,再把代国公和鄂国公请来,看来这次还得辛苦他们一趟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别跟老子来这套

    承庆殿,当李靖和尉迟敬德来的时候,殿内除了李承乾外,就只剩下房、杜和长孙无忌三人。来的时候他们俩都听李君羡说了,这次太子是想让他们挂帅出征,他们这心里啊,可以说是既兴奋又担心。

    兴奋的是朝廷还没有忘了他们这把老骨头,担心的是功高震主,他们都是在方面吃过亏的,万一要是皇帝秋后再算账怎么办呢。

    他们是老了,多活一天,少活一天没什么打紧的,可家中的子嗣内眷怎么办呢,所以他们二位都是心里打着鼓进宫的。

    “行了,你俩二位加起来都一百多岁,又都是熟人,瞎客气什么啊,都自己找地方坐。”,看到两个老头要给自己见礼,李承乾赶紧出声打断了他们,赶紧把事办完,然后好去弘文殿去收拾那堆烂摊子啊。

    “孤已经和诸位重臣议过了,决定一手赈灾、一手打仗,今儿让你们来就是想让二位老骥伏枥,为国披甲上阵的。

    代国公,孤命你为西海道行军大总管,以侯君集、李道宗为副帅。此次,孤要你灭其国、毁其宗庙,让咱们那些蠢蠢欲动邻居们都知道,明犯强唐天威者,虽远必诛。”

    “鄂国公,自北伐之后,你回来后一直干的都是巡夜值更的差事,你是一员猛将,圈了你这么多年,肯定是锐利无比。

    孤命你为龚州都督,这次番族造反,孤希望你在勇猛之余,多用用智慧,对待番族既要把他们打疼了,不敢再起来作乱,也要恩服齐心让他们知道朝廷的恩典。记住,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

    兵部员外郎岑长倩素有谋略,这次就让他给你当个参军,给你出出主意吧。至于说怎么打,你们和杜相去兵部议一下,咱们晚一些再开个碰头会。”

    听完了太子的军令,李靖和尉迟敬德对视了一眼,靠,太子这也太直接了吧,就算是皇帝让他们出征也会勉励一番啊,这么直接就宣布了任职旨意,这也,这也太随意了吧。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出去,万一朝廷上再又什么流言蜚语,那班师回来可怎么办啊?

    咳咳......,装了几声咳嗽后,尉迟敬德慢悠悠的说:“殿下,老臣年纪大了,这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当这个右武侯大将军本就心余力绌了。这要是在跑到龚州去,怕是要耽误了朝廷的战事,辜负了陛下和您的期许啊。”

    尉迟敬德什么时候说过这么文绉绉的话,他做起事来从来都是菜刀砍电线的,什么时候变得有仗打都不乐意。

    怕死?不会吧,他这辈子什么阵仗没见过,要是他都怕死了,那这大唐也就找不出什么勇猛刚毅的好汉了。

    还没等李承乾问,李靖就又跑出来凑热闹:“太子殿下,老臣没敬德那么多毛病,这腿疾也离心脉远着呢。身为人臣,在国家有难的时候挺身而出,这是义不容辞的。

    不过,殿下,您是知道的,臣的两个儿子都是败家子,这些年来家里也没攒下什么家底。要是殿下能赏赐些宅院和财帛,那老臣这把老骨头就卖给殿下了。”

    李靖要比尉迟恭要脸,他可说不出怕死那么丢人的话,所以就玩起了王翦故智了。

    说道这,那就的从秦王政二十三年说起,秦王政召集群臣,商议灭楚大计,王翦认为“非六十万人不可”,李信则认为“不过二十万人”便可打败楚国,秦王政大喜,认为王翦老不堪用,便派李信和蒙恬率兵二十万,南下伐楚,楚将项燕以四十万楚军应对二十万秦军。王翦因此称病辞朝,回归故里。

    后来李信大败,嬴政亲自乘快车奔往频阳,向王翦致歉,并答应加兵请求,王翦统领六十万大军启程,王翦出征时向秦王“请美田宅园池甚众”、“以请田宅为子孙业耳”。

    出关前,王翦又连续五次求赐美田,连其部下也开始担心会不会太过份。这时,王翦才说出了自己的用意:秦王生性多疑,如今秦国全国士兵尽交到自己手中,此时唯有向秦王诸多要求,才可以表明自己除了金钱以外别无他求,借此消除秦王怕他拥兵自立的疑惧。

    李靖和尉迟敬德今儿玩这一出是怕皇帝后自己过河拆桥,念完经就打和尚啊。想通了这一点后,憋屈了半天的李承乾再也忍不住了。

    于是咬着牙说道:“孤说你们二人是不是都觉得委屈了,还得让孤给你们登台拜将吗?陛下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们,至于让你们这么害怕吗?还是说孤辈份太小,指挥不动二位啊。”

    “殿下,老臣不敢。”

    “殿下,俺可是老实人,怎么敢欺瞒陛下和您呢!”,话毕,李靖二人赶紧起身,拜倒浮尘,请太子恕罪。太子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们也不能再向以前那样随想所欲了。

    “殿下,药师和敬德这几年在朝中受了不少的非议,言官们都不眨眼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呢,他们也有家小,有些顾虑也是人之常情啊!”,他们俩这手当然瞒不过人老成精的杜如晦,

    待杜如晦的话音落后,长孙无忌也站了出来:“殿下,你也是带兵的将军,应该知道当将军的不易。

    不管在前面打了多大的胜仗,回来被参那是一定的,都是嫉妒心作祟的原因,本朝这头儿还是从武德皇帝那开始的呢!”

    呵呵呵......,这特么都是李渊为了限制将领们搞出来的计略。有什么用啊,啊,人家要真想造反,还能因为几个弹劾就不反了,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嘛。

    “我说二位老国公,地上凉,快起来吧。孤也知道你们的难处,但军情紧急,孤这火气也压不下来,你们也不要和孤这个小辈计较。”,话毕,李承乾还对二人拱了拱手,以示歉意,惊得二人是连连摆手,口称不敢啊。

    “既然是孤请你们出来挂帅的,那这黑锅就由孤来背,孤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打胜仗!你们的子嗣的这些年来也都因为各种的原因没有办法立功升迁,这次都带上,等他们的身子骨硬了,你们也就轻松了。

    另外,孤从内府赏你们每家千亩良田,府邸一座,朝廷正是缺钱的时候,你们可不要嫌孤小气啊。”

    看到李承乾笑呵呵的开玩笑,两位老将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没办法,都是为了家族传承啊。再说了,有了太子给兜底,他们也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可以放开手脚在前面打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 啥时候都有凑热闹的

    弘文殿,岑文本向李承乾和众官们介绍山东、河南、淮南等地的水灾状况,总的来说就是千里泽国、哀鸿遍野。

    乡间百姓的房屋和农田都被淹没了,百姓们不得不向周围的县城涌去,不仅使当地的治安压力不断的增大,更是让粮食的价格疯狂的上扬。

    奸商什么时候都有,可那些受灾的地方不仅仅是因为奸商从中作梗,更为主要的是不少官家的粮仓也随着一块报销在水中了。

    “殿下,臣以为应该从山南东道、河东道、江南西道紧急划拨一批粮食应急,然后在朝廷在筹措一些应该就可以应对过去。”,说了最后一句话后,岑文本向李承乾施了一礼就坐了回去。

    “殿下,臣刚才和辅机刚才算过了,既然西征的费用不用从朝廷划拨了,那朝廷还是有能力扑灭各地灾荒的。只是这各地的专使都由谁来充任,还请殿下示下。”

    房玄龄显然要比岑文本轻松了,他刚看完户部的账,依着大唐现在的国力,全力救灾的话问题应该不大,当然了,前题是太子要选对相应的钦差专使。

    扫视了一眼殿内的大臣们后,李承乾沉思良久,他不是没有想过让长孙无忌等重臣前往,可朝廷眼下正值多事之秋,很多朝务都是离不开他们的。

    剩下的这些人要不份属各各派系,有着不同的政治目的,要不是没有得罪人的魄力,要么没什么地方政事经验。看来是该重用一些新人了,他们的底子干净,没有那么多牵挂,慢慢地大浪淘沙吧。

    “侍御史马周任淮南道按察使,滑州刺史窦宽任河南道按察使,......廉政部左侍郎王治任检校洛阳都督,督山东、河南、淮南等地.......。

    岑中书,你即刻拟诏,让他们三个尽快到位视事。至于关于朝廷具体的赈灾事宜,就有房相、舅舅、魏相负责统筹......”

    李承乾选的这些人,都是在基层一点点干上来的,他们都在州县府衙从政多年,经历丰富,最是能理解百姓的疾苦,除了品级不符合规制以外,其他的条件都还好,更为主要的是,李承乾了解他们,知道他们都是实于用事的好官啊。

    “殿下,他们的升迁速度是不是太快了,这可和朝廷的典制有些不符啊,朝中比他们资历和年长者笔笔皆是,这次的事儿关乎国计民生,老臣以为还是另选能吏为好”

    抓住了太子说话的漏洞,王珪佝偻着腰对李承乾拱手进谏,自他从外州被调回京以来,一直都没有什么建树,本来以为这次怎么也会轮到他了。

    可没有想到的是,太子竟然宁可任用那些乳臭未干的小鬼,也不愿用他们这些两朝老臣,他还怎么能坐得住呢!

    特么的,这个王珪太不识趣了,上次韦妃的事,就是因为他和几个世家大族的谏言,让老子挨了皇帝好一顿军棍,这回看到肥差了,就想出来打捞一笔,这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啊。

    于是,李承乾狠狠地瞪了老东西一眼,沉声说道:“王卿,有志不在年高,谁没有头一次啊,孤还是第一次当太子呢,照你这么说,是不是也该让给年高德劭的人去当啊。”

    “孤告诉诸卿,孤用人向来不拘一格,只要他有能力,能为朝廷出力,为陛下分忧,孤就会破格的提拔他们,不管他们是谁的门生,谁的故吏。

    要是你们中有人觉得自己官儿小了,都可以给上本子,孤都可以给你们这个机会,就是坐到弘文殿里理政也不是问题,前提是你们想在心里问问自己行不行。”

    话毕,对房玄龄和长孙无忌交代几句后拂袖而去,自己替朝廷干不了事,还特么不想让别人干,这特么都是什么啊,这就是我大唐的官儿吗?我呸!!!

    唐俭是个老狐狸,也是个老流氓,在李承乾看来,他是个从来没有下限的人,就上次吴黑闼的事吧,他都把人家坑成什么样了。

    裴律师呈上来的奏本中,有一个是对一名县令免职的奏疏,看到这个本子,让在一次的见识到了唐俭的无耻之处,他自己不想得罪人,更是不想挨骂,所以就派了吏部司郎中裴律师来了,他好去躲了清闲。

    原来这是荆州、桂阳县令阮嵩的妻子阎氏是个超级醋坛子。阮嵩在外面和客人喝酒,叫了几个妓女唱歌逗乐。阎氏听说后,提着刀找了过去。客人一看,跑得精光,阮嵩躲到床底下,妓女们夺路逃散。

    荆州刺史崔邈听说后,在给阮嵩作政绩考核时写下评语说:“婆娘刚强,丈夫柔弱,连婆娘都管不好,如何治理一县的百姓呢?婆娘这么无礼,丈夫的才能在哪儿呢?”,于是就给写了个下等的评语。吏部见了后评语,所以就写了行文,待太子批示后就准备罢了他官。

    “裴郎中,孤问你,裴相还好吗?”

    啊,裴律师没有想到太子竟然先问他老爹,现在不比武德年间,没什么人会买他这位宰相之子的面子了。要不然,为什么别人的官儿越当越大,自己却原地踏步了这么多年呢。

    早就听闻太子念旧,今日看来果然如此,于是,激动的说:“蒙陛下和您的恩典,臣父的身体康健的很,一顿能食肉一斤,三碗米饭,没事的时候还出去溜溜儿弯,和老友们下下棋。”

    哎,长长的叹了口气,李承乾颇为同情的看了他一样,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向裴寂那样精明的人,怎么会生出这么愚笨的儿子呢。愚笨就愚笨吧,你说你闲着在家没事,多少也调教一下,这下好了,让唐俭利用了吧。

    是,罢个县令是小事,可要是按照崔邈的理由把人家办了,那不是再抽房玄龄的脸吗?谁不知道房夫人才是大唐女人中的第一悍妇啊,如此一来,是不是也要罢了房玄龄的官呢。

    再说,这俱内的官员多了,朝廷中和世家联姻的官员,那个不是如此,这也不耽误人家为国出力啊,还能把人家都罢免了吗,荒唐啊!

    “孤问你,这个阮嵩贪赃了吗?”

    “没有。”

    “枉法了吗?”

    “回殿下,也没有。”

    “欺压百姓了吗?政绩如何?”

    虽然不明白太子的意思,裴律师还是老老实实的回话:“回殿下,阮嵩历年考核都是中等,没有什么大功,也没有什么大错,算是个懂规矩的。”

    “既然阮嵩没有贪赃枉法,没有鱼肉百姓,平时做事也算勤勉,凭什么把人家的官啊。崔邈是荆州刺史,他管的是政事,不是人家的内院。

    你回去后,告诉唐尚书,让吏部给崔邈下一封申斥的文书。告诉他,要是封疆大吏做腻了,可以在教坊司给他找个位置干。什么毛病儿,吃饱了撑着了啊!”

第三百三十九章 比唐俭更不要脸的人

    皇帝对太子的从来都是满意的,要不然也会让太子持玺升坐承庆殿,把监国的排场搞得跟登基一样。

    面对内忧外患,太子还亲自简拔品级较低的官员充任要职,给予他们极大的尊荣,这可让很多人看着眼红啊。

    历朝历代的天子,在用人的时候都会强调自己喜欢说真话,做实事的忠臣,可到用人的时候,那可就不一定了,毕竟忠言都是逆耳的嘛。即使贤明如汉文帝,朝中的官员也不乏投机钻营之辈,当今的朝廷又怎么能例外呢。

    这不,今儿一早,就个叫赵仁在顺天门前跪请送上祥瑞了,看看太子一高兴能赏他一个什么官儿。原由嘛,当然是太子在弘文殿说的那番人人皆可自谏的话,也不知道是谁,这个嘴那么松,这才几天啊,就把这个消息儿传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啊。

    说道这个赵仁,那可是有意思的人,话说东都洛阳殖业坊内有一座古墓,隋朝时有人在这里挖地窖的时候挖出一块石碑,上面的文字说这里是晋朝司空王戎的墓。

    王戎是竹林七贤之一,名列倒数第一,后人认为王戎虽说在面上加入了“竹林贤”,但是在思想上和行动上从来就没有达到过“竹林贤”的标准。

    殖业坊王戎墓对面是一排商铺,第一家商铺的老板姓叫赵仁,武德初年,赵仁作买卖赚下一笔钱,看见一些朋友摇身一变成了朝廷官员,不由得动了追求上进的想法,可是这官儿那是这么好当的啊,所以求告无门的他一直都没有达成这个心愿。

    这两年长安对商贾的政策逐渐放宽,引来了不少外地的商人,赵仁就是其中之一。长安城是大唐的国都,这里的官儿是数都数不轻,这几年经商他也认识了不少的官儿,可不沾请带故的,谁会帮他这个低贱的商贾呢。

    就在他快放弃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宫里负责采买的宦官,宦官告诉赵仁,国家正直用人之际,太子求贤若渴,看看那些刚提拔上的大员们就知道,长安城最近的传言都是真的,只要你有能力,最好也自荐一下,说不定就能捞个一官半职呢。

    思来想去后,赵仁也没有在自己身上找到一点当官的能力,于是他又想到贞观初年,有人贡献麒麟的事,就是当不了官,得到一笔丰厚的奖赏也是极好的啊。

    可他又舍不得像人家下本,给猪的皮肤上贴上金箔,于是就扛着一捆柴火跑到皇宫门前喊着要见太子,还美其名曰:负薪助国家调鼎。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李承乾就是,你不说了求贤若渴吗?今儿就有好信儿的人来了,你说你是见还是不见吧。

    在一旁假装沉思的长孙冲,一只手拄着头,另一手不停地在桌子低下捅咕着,从他抖动的肩膀上,李承乾就知道这小子,都特么乐抽了。

    “表哥,你不觉得有些蹊跷吗?朝中的官员们没有自荐的,偏偏跑出这么个商贾来,这后面难道没什么指使他吗?”,白了长孙冲一眼后,李承乾淡淡的说着。

    他不是怕丢面子的人,如果这个人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也就罢了,可这家伙明显是来给李承乾难堪的,啥叫负薪助国家调鼎啊,出来搞投资多花点本来包装下自己不好吗,这个表演也差劲了吧!

    哎呀,终于笑够了的长孙冲,一边平着胸口,一边说:“太子殿下,我的表弟,你琢磨也白琢磨,你得罪的人太多了。不过,这手段嘛,确实是下作了些,要不请您的大驾,咱们去顺天门会会这个奇葩去?”

    “那好吧,就按你说的,不过,咱们得把魏征带上,让他来当回主考官。”

    “为什么?”,叫这老家伙干啥啊,这不是没事找骂吗?这老家伙来了势必是要说教一番,哎,这耳根子啊,是消停不了。

    “你忘了,他可是祥瑞克星,这个你忘了吗?”

    哦.....,听了太子的话,长孙冲恍然大悟,贞观四年,北伐胜利后,可谓是朝野欢欣、普天同庆,襄州一个胡姓男子在河里抓住一只乌龟,把它献给了皇帝,这只乌龟奇就奇在龟的腹部有五个红色的字:天子万万岁。

    不过,也是胡某人运气差了些,偏偏赶上魏征在场,魏征这直脾气那里惯着这个,随即要来一把小刀,咔嚓咔嚓三刮两刮将乌龟肚子上的红字刮掉了,原来字是红漆写上的。.......

    顺天门外,等知了太子召他来的原因后,老魏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好好替殿下好好考核那人一番,彻底将这些投机取巧的小人嘴脸,公之于天下,绝不让他们混到“组织”里来。

    看着魏征正在一板一眼的考这着赵仁,长孙冲则上前悄声说:“殿下,臣是发现了,你可比唐俭坏多了,唐俭坑人的时候都是掐准了对方不会把人怎么样,你今儿弄出了这么遵瘟神,还不如直接整死这个赵仁啊!”

    “你懂什么啊,这用人之道和用兵之道是一样的,阵而后战,兵法之常,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不管是哪路的神仙把他搞出来,孤今儿就出奇兵了,不找恶人能镇的了恶鬼吗?”

    看到魏征问的差不多,李承乾从侍卫们搬来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跟前,看了一眼地上的柴火后,沉声问道:“魏相,考核的结果如何了?此人可当何职啊!”

    抖了抖袖子后,魏征拱手说:“回殿下,臣已经问清楚了,此人除了商贾之道以外,其他的是一窍不通。

    不过,既然此人如此的想为朝廷出来,老臣以为,不如收如宫中当个内管,留他在内府库房干了活计儿也行啊。”

    听到魏征向太子进言要阉了他当太监,赵仁当官儿的美梦瞬间就破裂了,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请太子不要收他当内官,他还想多生几个儿子呢。

    当然了,为了给自己脱罪,给他出主意的宦官也被他一并的招了出来,请求太子看自己是被猪油蒙了心、揭发有功的份上,饶了自己吧。

    “魏相,还是您老高明啊,这个宦官一会让人拿到殿中省去,就劳你去问问吧!”

    “殿下,你才是真高明,老臣无话可说了!”,到了这一刻,要是还不明白太子是什么意思,那魏征这么多官儿可就白当了。

第三百四十章 你是谁裤裆里的东西

    发洪水是件闹心的事,尤其是山东去年已经闹过一次了,今年还来,这就不得不让窦宽骂街了。骂街归骂街,可该做的事儿还是得做的,就在窦宽准备下去看看各县的情况时,东平郡公程名振以钦差副使的名义赶到刺史府。

    诏曰:“古来圣君以仁德治世,无不以牧养生民为社稷,......孤秉承皇帝圣意摄政监国,不敢稍加怠慢。

    着令滑州刺史窦宽为河南道按察使,程名振副之,一体节制河南诸州军政,便宜行事,所至之处如孤躬亲。务必以救灾拯民为要,......,上不负皇帝信任之期,下不负百姓殷勤之盼。”

    看着窦宽和府衙的僚属们都一头雾水的在下面挠脑袋,程名振不由的笑了笑,他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感到疑惑。

    按照朝廷的规制,以往要么是中书省直接派遣大员来,要么是当地的都督府长官直接就地接任,什么时候轮到他一个小小的朱袍刺史了。

    “彦集,来的时候太子爷说了,你是个亲民的好官,同时也是个胆大妄为的人。

    不过,国家危难真是你这样的人有用武之地的时候,只要能平灭河南道的水灾,就算是把天捅漏了,殿下他也替你扛着。”,话毕,程名振笑着把圣旨交到窦宽的手中。

    低地看着手里的圣旨,窦宽的不由的颤抖着,因为上次的事儿,他在整个河南道得罪了不少人,明理暗里的挤兑他,说太子不过是利用他一时罢了,还能真为他把别人怎么样吗?

    不过,人家说的也没错,自己也不是东宫的人,太子就是再欣赏自己又能如何,所以久而久之窦宽也就不反驳了。可今儿,这道诏书,彻底颠覆了他对李承乾认知,殿下真是仁义啊,殿下知我窦宽啊。

    “臣,窦宽誓死效忠大唐,效忠陛下,如若不能及时的堵住河南的窟窿,臣就先砍了自己的脑袋!”

    话毕,窦宽望着西面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其实他是想说一些感谢太子的话的,可又怕人多嘴杂,到时候有人曲解之后传到朝廷去,那可是会给太子招祸呢。

    “窦按察使,在本官来之前,朝廷就在长安紧急划拨二十万担粮食,按照预定的时间,再有半个月就可抵达河南道地界。

    路过洛阳时,王都督说了,他还会筹措一些物资送过来,另外,明年的种子、农具,他那也包了,请按察使在前面放手施为。”,程名振一边扶起跪在地上的窦宽,一边说道。

    他虽然贵为郡公、从三品的大员,但丝毫不敢小看这位太子看重的新贵,能被太子爷看重的人,那是一般的人嘛。而且听说他还是太穆皇后的族人,那这将来的前途就可想而知了。

    远的不说,那位新任的洛阳都督王治,自从跟了太子后,仅仅用八年时间,就从一介小小的县令,升到正三品大员的,就算是他这样开国将军和人家也是比不了的。

    恩,听完的程名振的话,窦宽不由的点了点头,太子真是心思如发,不仅在朝廷中让宰相们专职负责统筹,又把廉政部的官员主政洛阳就近保障,确实是解决了他们的后顾之忧啊。

    在心里盘算一会儿,沉声说道:“根据都督府最新发来的抵报,汴水、泗水之间的宋州和忻州灾情最为严重,你我兵分两路,先去这两处看看,然后再返回徐州。

    知会崔都督,让他把府库里的剩下的粮食都分发下去,不够的就地筹措,要是再饿死人,激起了民乱,就别怪本官不念旧情了。”

    窦宽是顶看不上崔家那个抠门的上司,留着那些粮食能特么下崽啊,知道的是他老家是清河的,不知道还特么以为他是山西出来的土财主呢。......

    宋州城,城里的灾民在粥棚领完州后,就直接做到席地而坐,窦宽带着几个钦差僚属着便服穿梭其中,看着老百姓在泥地里打滚,窦宽眉头深锁,哎,今年的灾太大了。

    就在他准备去粥棚看看,顺便和府衙的官吏问问赈灾情况的时候,不远处传来女人的哭声。定眼一看,原来是一个妇人在抱着八、九岁的孩子痛哭流涕,周围的百姓的也只是用麻木的眼神看了一眼后,就各顾各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大姐,令郎这是得了什么重病吗?”

    呜呜呜......“回贵人的话,我儿子是因为吃赈粥,吃多了,活活毒的,哎,造孽啊,我们刘家从此绝后了啊,这让我到了地下怎么去见他爹啊。”

    吃粥还能毒死?窦宽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碗,摆在他眼前的是一碗黑漆漆的粥,放在鼻子边一闻,一股浓重的霉味差点把他熏倒。特么的,竟然是发霉的,狗日的宋州刺史,他竟敢贪污赈粮,窦宽的额头青筋暴起。

    “都督府不是发粮了吗?你们为何还要吃霉米呢?难道是州里的官员贪污了不成?”

    妇人没有回话,只是抱着儿子的尸体哭泣,看到窦宽等人衣着不是常人,不远处的老汉则高声回道:“贵人,这粥是发霉的粮食熬出来的,人吃了后死不死就要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朝廷发没发粮食咱不知道,反正自打发赈粥开始,咱吃的就是这些,要是不信,您可是去东头的粥棚看看就知道了。哎,能活一天是一样吧!”

    百姓们是不会说假话的,这是窦宽在滑州当刺史总结出来的经验,带着一肚子怒火,窦宽等人就来到位于东街的官家粥棚。

    看着百姓们还在小吏们组织下有序的领着发霉的粥,窦宽直接冲了上去,弄得随从的属僚吓了一跳,赶紧跟上了上去,可不敢让这位爷出事儿,要不然回了长安他们可没法向太子交差啊。

    “发霉的米会吃死人的,你们这不是赈灾,是在草菅人命,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这窦宽一副一副质问的口吻,施粥的衙役,一边倒着粥,一边慢声的说:“是谁的腰带没系紧,把你这个东西露出来啊,来啊,给老子好好教训这个冲好汉家伙。”

    就在周围的衙役,准备收拾这个闹事的家伙时,只见其随员从包裹里掏出一枚金印,高声喝到:“都不要妄动,站在你们面前的是朝廷钦命的淮南道按察使、窦使君。胆敢对钦差专使不敬,形同谋反,你们是长了几个脑袋啊,你。”

    还没等随员说完话,窦宽抬手打断了他:“和你们这些小人计较,没得丢了本官的脸面,去,把你们刘刺史请来,老子要问问他,他是怎么给朝廷办的差!”.......

第三百四十一章 会算账的宋州刺史

    窦宽这么一闹,附近的百姓都跟着围了上来,他们倒要看看这位朝廷委派的钦差打算怎么给他们做主,是不是和那些人一样官官相互。

    老百姓都是这样,只要有一丝的希望他们都会有耐心的等下去,不被逼到最后一口气,他们是不会想到反抗朝廷的。

    “哎呀,彦集兄,你这钦差专使来了怎么不告诉小弟一声呢,你看这不是就跟小弟外道了吗?这要是传到朝廷里去,那太子殿下还不得怪小弟啊!”

    宋州刺史刘元,一边赔着笑脸,一边说着,那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窦宽是他亲爹呢。

    不过说是亲爹也差不多了,这个和自己平级的家伙摇身一变,成为了钦差专使,开府建衙,起居八座凌驾于都督府之上,手握整个河南道的军政事宜。自己要不好好巴结他,那这个刺史也就当到头了。

    宋州刺史刘元,是开国大将钱九陇的女婿,仗着老泰山是武德皇帝的府臣,平时也是嚣张跋扈的紧,今儿要不是看自己手握重权,这家伙估计看都懒得看自己一眼,更别说是如此谦恭的态度了。

    可今儿这事,不是说两句好话就能过去,人命之事不可小觑。于是,窦宽指了指锅中发霉的粥问道:“刘刺史,你来跟本官说说,这粥是怎么回事,都督府下发的粮食去那了,是让你和同僚们一块吃了,还是崔都督那克扣了你啊。”

    窦宽这话有诛心之意,谁不知道贪污赈粮是抄家灭门之罪,好家伙,这刚上任就打算杀人立威了,真是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啊,流氓刺史果然名不虚传啊。

    跟着刘元来迎接的宋州官员们,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把头低的更低的,生怕这个上差点到自己回话,那特么可就操蛋了。

    “彦集兄,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是不是回府衙去说啊,下官已经备好了酒菜,给您接风,到了那,咱们边喝边谈,怎么样!”,刘元也是有根儿的人,即使窦宽得了太子的青睐也是得卖那个人三分薄面的,毕竟人家也是皇子亲王嘛。

    呵呵呵......,官场上的这套,窦宽怎么能不知道呢,可他不打算买刘元这个面子。于是,面色严肃的问:“本官想问问你们,要是他们是你们的家人,你们也会给他们霉米吃吗?

    今儿宋州府的官员和内眷们午膳也吃的这个吗?就在不就前,本官亲眼看到一个孩子就因为吃了这些霉粥死在母亲的怀里,还特么有什么可背人的啊,说,粮食去那了?”

    看到窦宽当这着这么多人的撅自己的面子,刘元脸上的笑容随之淡去,咬着腮帮子说:“窦按察使,兄弟是吴王殿下举荐的官,他跟太子殿下可是亲兄弟,要是咱们闹出了不快,惹得他们皇兄弟之间起了什么误会,那可是咱们做臣子的不是了。”

    本来窦宽这火儿就挺大的,听到这刘元这么说,那更是压不住心里的火了,随即加急走了几步,抓着他的衣领。

    厉声吼道:“别特么跟老子来这套,老子从小就是吃生米长大的,你特么就告诉,粮食到底去那了,要是说不出一二来,老子今儿就让钦差卫队砍了你。”

    特么的,还真是吃生米的,老子惹不起,老子还特么忍不起嘛,等过了这关老子在找机会参你一本。

    于是刘元向窦宽陈述了霉米的由来。原来,淮南道府库播发的粮食只够吃七天的,就是这样也得一天两顿吃稀的。

    随后,宋州的大户张家就找上门来,他们家是皇亲国戚,刘元不敢不见,于是就热情的接待了他们。

    张家老太爷提出来,用一斗好粮换三斗霉粮的方式置换,这样一来,百姓们就可挺到朝廷的救济到了,他们张家发霉的粮食也倒腾出去了,两全其美嘛。当然了,有些话是不能告诉窦宽的,比如说张家往刺史衙门送来的那一份沉甸甸的人心。

    “这么说来张家在你们宋州很有势力了,他们家粮食多嘛?”

    刘元一边整理这杂乱的衣服,一边回话:“彦集兄,这朝廷发的粮食不够,小弟也是没有办法啊,这不,才和张家做了这个买卖,哎,小弟也是为难啊。

    不过要说这张家,那可本州最大的富户,他们家的三小姐大前年被上皇封了才人,非常得宠,那可是手眼通天的人家啊。”

    啪,窦宽这拍巴掌,吓了正在帮张家吹嘘的刘元一跳,不过窦宽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身上的寒意从脚底板直接升到了脑门上。

    “刘刺史,本官不知道你这帐是怎么算的,霉米是分文不值,就算是牲口都是不能吃的,你竟然还得意样样的以为自己有功,真真是可笑之极。

    不过,本官念正是用人之际,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立刻去张家把换给他们的粮食拿回来,并就地争粮六万石。否则,本官就将你们一体拿下,以贪污国帑,倒卖赈济粮的罪名将你们抄家灭门。”

    窦宽当了这么多年的地方官,他当然知道刘元为什么愿意用好粮食去换那些发霉的东西,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给老百姓找到一口饱饭吃才是关键。等着事完了,再把这个狗东西交给廉政部,让他去大牢算账去吧。

    还没等刘元来的急反应,窦宽接着说:“从现在开始,征集城内的所有富户的闲置的房屋,让受灾的百姓们就住进去躲避风雨。

    另外,从现在开始重新开着粥厂,粥要插筷子不倒,毛巾裹着不渗,饭团要手拿着能吃,再饿死一个人,本官就把你们扔到锅里煮了,给百姓们打牙祭。”

    啊,这个赈灾的法子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这么干不是把所有的大户都得罪光了嘛,那以后咱们在这宋州还怎么混啊。

    “窦按察使,彦集兄,先不说张家是不是下官能惹得起的,就说你要征集的这些房子,历年来也没有这个规矩啊,这也太不和体统了。”

    斜眼,面色不屑的窦宽拍了拍刘元的肩膀:“没有什么合不合规矩的,本官在滑州就是这么干的。

    还有张家没什么了不起的,要是敢不交粮,老子就让折冲府的兵去抄家,让他们掂量着办。”,话毕,一拂袖子带着随员们转身离去。

第三百四十二章 什么时候都有不信邪的人

    宋州城,张府

    刘元不停在堂中踱步,将张家送的那份人心摆在地上,他是没招了,无论怎么说,这位张老太爷就是不开面。说什么银货两契,概不退还,死活不同意退回粮食,更不要说还让他再出六万石粮食了。

    “我说刘刺史,你可是封疆大吏,前不久又投到吴王的门下,一个临时的按察使至于让你怕成这个样子吗?

    再说,我们张家也不是好惹的,我的儿子上个月也今了工部做了主事,宫里又有人说话,借他两个胆子,也不敢来我府上撒野啊。”

    张老头儿想的明白,这个窦宽是滑州的刺史,这次不知道是不是走了狗屎运才让太子挑上的,等赈完了灾,要么回去继续当他的刺史,要么调到长安去,跟自己在宋州犯不上什么关系。

    还有一点那就是人情了,自己的闺女是太上皇的才人,那按照辈分就是太子的祖母辈,他窦宽不过是东宫的一条狗,他要敢动了自己那不是陷太子于不孝?回过头儿,太子还不拔了他的皮。

    这个刘刺史他能不能交代不过跟张家可没什么关系,咱保好自己就行了。所以,张老太爷稳稳当当的坐在堂上,悠哉悠哉的喝着茶。

    “张老爷,本官告诉你,这可不是再闹笑话。窦彦集在整个河南道是有名的愣头青,和太子关系密切,他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

    还有,本官再提醒你一点,不要以为你的女儿能庇护的了张家,太子可不是好相与的人物,惹急了他,就算是太上皇出面也保不了你们家,所以还请你三思行事。”

    开玩笑,什么叫一朝天子一朝臣啊,就你那才人的闺女治治我们这样的地方官还行,竟然还敢想和太子掰手腕,太子能买帐吗?那特么不是找死吗?京兆韦氏、山东世族,fo门,那个在他手里得到好了。

    再说,别说太子的人没有做错,就算是错了又能如何呢,太上皇难道会为了一个小妾的母族和自己的孙子过不去嘛!

    看到这个刘元如此的慌张,张老太爷在心中不由的冷哼一声,当官儿的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吓唬人,吓唬到老夫头上了,来,今儿老夫就告诉什么家底气。

    “刘刺史,太上皇身子这两年身子不爽,你知道都是谁每天在跟前伺候嘛,是我家瑶娘,皇帝陛下看了十分的感动,要不然他弟弟怎么直接就到京中为官了呢!太子的人就是再不懂事也是不敢到府骚扰的。”

    天地君亲师没听说过吗?天覆之,地载之,君上、父母、师长,恩任、养育、教导之,老子可听说过太子虽然为人暴戾,但却是个孝子,他怎么会不给自己祖父的面子呢,荒唐。

    看着张老太爷一面不屑的样子,刘元长长叹了口气,今儿他是知道什么加愚不可及,自己的话都说成这样了,还抱着他那金饭碗不放呢。

    了解太子,说梦话呢,整个大唐官场,谁不知道他掌掴并废黜了周王啊,他要是在意太上皇还会那么干嘛。

    “既然张老太爷有这样把握,那就算是本官多虑了,告辞!”,不开面就不开面吧,老子可没功夫和你在这磨牙,咱得赶紧回去想办法,不管是找岳父还是找吴王,总得保得住自己的乌纱帽吧。.....

    安州刺史府,正堂

    窦宽揉了揉发胀的头,看了一下午账目了,这头啊,还真是有点晕。再看看下面跟死了亲爹一样的刘元,窦宽知道这混账东西恐怕是一颗粮食都特么没要回来。

    “刘元啊刘元,本官真不知道你这个刺史是怎么当的,从四品的大员啊,连个土财主都治不了,本官真是服你了。”

    “窦按察使,兄弟这,这真是没办法啊,我惹不起张家啊,还请使君看在用朝为官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吧!”

    请教我,那好说啊,招儿,咱是有,能不能保住这顶乌纱帽那就的看你能不能狠下心来了:“刘元,你即刻会同本州的折冲都尉,以为富不仁,打发国难财的罪名抄了张家,在把粮食分发给受灾的百姓。

    灾祸过去后,本官会在给朝廷的廷寄中为你说上两句,太子的处罚应该会轻上几分,怎么样?”

    啥,当天不同意就抄张家啊,一点面子都不留吗?看到窦宽面色不善的瞪着自己,骑虎难下的刘元也只能点点头,应了下来,再加上刚才送去的那两封信,希望能有效吧。.......

    看着满院子的官兵正在拿着刀子驱赶自己的内眷,弄得到处都是大人叫、孩子哭的,自己的辛苦一生攒下的这些家底,正在这些丘八粗糙的手中变成碎片,张老太爷是怒在心中烧啊。

    “刘元,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吧,难道不怕我闺女在上皇那告你和那个窦宽一个御状吗?别忘了,你也是收过我们张家的银子的,你以为你能跑的了吗?”

    没有这样的,下午来说完,晚上就动手抄家的,这是一点余地都不打算给张家留啊,这是要把事情做绝啊。

    啪、啪、啪,什么加那壶不开提那壶,都特么到这时候了还想血口喷人,不特么打你打谁啊。

    打了老张头儿几个耳光后,刘元扯着他的衣领子,面目狰狞说:“老东西,你特么吓唬谁呢,谁特么受你的钱了,还敢威胁按察使和本官,老子看你是活腻了。

    告诉你,你的事儿发了,你现在就去大牢呆着吧,谁让你为祸乡里,鱼肉百姓多年,今天就是你的报应。”

    刘元当然不可能让窦宽过堂,那样一来不是露了吗?所以自打他答应来抄张家的那刻,就没打算让这老家伙活过这个灾荒,等窦宽走了,老子就把你咔嚓了。

    你,你,你,张老太爷从来刘元如此凶狠的模样,从他眼中光闪过的狠厉之色,老张明白,张家百年的基业今儿是到头了,自己和全家的小命也玩完了。

    “刘元,你,你丧尽天良,老夫告诉你,我的儿女是不会放过你的。”

    特么的,死到临头还敢如此的威胁自己,随即上前狠狠的一脚踢到其胸口,直接就把这老头踢晕过去了:“呸,老不死的,你觉得老子来都来了,还怕你那对儿女吗?”

第三百四十三章 不要小看读书的

    与窦宽的吵吵闹闹相比,淮南道的相比要消停一点,领完官府分发赈粮的百姓,也都在各地官府的组织下开始有序的自救。

    可凡是都没有十全十美的,尤其瑟尤其是淮南道这个地方,信奉神鬼的乡俗更是由来已久,听说这还是受了淮南王刘安的影响呢。

    马周是个典型儒家子弟,子不已怪力乱神是他一直所信奉的正道之理。可自打来了淮南,他算是开了眼界了,各路神仙那是层出不穷啊,看得他是眼花缭乱。

    这里的神明不仅让老百姓笃信无疑,在族中举行各式各样的祭祀仪式,甚至有的大一点的祭祀还是官府组织的,你说慌不慌唐吧。

    等马周责问他们浪费国帑的时候,这些地方官员还振振有词,说什么老百姓就信这个,有些这些神明的安慰才能快速的安抚好人心,花点钱算什么啊。

    就是这么一番说辞,把马周怼的是够戗,没错,祭祀的花费总比平乱要少的多吧,从花费上人家这些地方官还是为朝廷省钱了呢。

    “我说张刺史,你看看你手下这都是些什么官儿,不向百姓宣扬陛下仁德的和朝廷的恩典,整起这些斜的、歪的倒是行家里手啊。

    本官告诉你,今年划拨给你们光州的赈灾物资,就是用太子殿下大婚的钱换的,该怎么办差,你自己掂量着办!”

    马周是个有涵养的人,他不会像窦宽一样直娘入老子的骂人,有脾气他也会找他们的上司说道,一级管一级嘛。

    再说,谁都知道他是皇帝亲自简拔的人,做事时候要讲究分寸,不能因为些许小事,小题大做耽误了朝廷赈灾抚民的国策。

    “上差,上差,你听下官给你解释啊!”,张范慌慌张张的在后面喊着,可是晚了,不管他怎么说,这位朝廷委派的按察使老爷连头没有都没回,带着钦差卫队向东驰去。

    “都特么是你们这帮废物给老子丢的脸,什么时候搞不行,偏偏这个时候搞,这不是给老子上眼药嘛!

    你们知道马周是什么人吗?那是陛下面前的红人,你,你们,老子这乌纱帽在丢之前,一定先把你们办了。”

    没地发泄的张范指着州府的长史、司马、参军等人破口大骂,特么的,老子这官儿当的容易吗?朝廷的钦差八百年不来一回,老子拍马屁还来不及呢,现在倒好了,还把人家气走了,哎。

    “使君息怒,下官以为现在还不是罢官流放的时候,按察使还会在光州下面走几天,只要咱们和各地官府打好招呼,禁止民间在这段时间举行祭祀活动,再小心伺候着这位上差,相信人家也不会和咱们计较的。”

    别人是不敢在张范如此暴怒的情况下回话,因为大家都知道,刺史是个心胸狭隘的人,要是让他惦记上,那自己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可参军沈翼不同,他是张范的亲信,在场的诸官中也只有他的话,刺史才能听的进去。

    听了沈翼的话,张范是连连点头,随即言道:“没错,人家是朝廷重臣,每天惦记的都是天下苍生,那里能记得咱们这一州,一府的事。好,就按沈参军说的办,另外,按察使在光州期间就有你来陪同。”......

    张范和沈翼想的是挺美的,可他们万万没有想起一点,自古以来中原王朝就是个人情的社会,处处都将着人情世故,特别是那些地方官是本地人的,亲朋好友那是一大堆,即使上头三令五申不让干的,到了他们这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犯事的,往往不是其叔叔就是大爷,再不就是他们七舅老爷,和长辈们是没办法说清楚官场上的事。如果拂了他们的意,那你就是不孝子,当了官儿就不人宗亲了,以后在家族的内部,你就寸步难行。

    这不,到了尹县的马周就被当地的敲锣打鼓声给吸引了,不管是男女老幼都头戴红布敲锣打鼓的向河边走去。

    抓过一个路人一问才知道,原来当地百姓以为水患是河神发怒导致,所以特请了本地的有名的巫师前来,巫师不仅少了百姓们捐赠的重金,还要求用三对不满十岁的童男童女祭祀河神,如此方可保当地无忧。

    啥,往河扔孩子,这特么是欺负老百姓没读过书,不知道西门豹治邺的故事是吧,好,今儿咱就看看这道理能不能辩的通。所以一面派人通知当地的府衙,一面带着卫队向河边走去。

    “按察使,这种小事还是让下官去吧,不敢劳您老的大驾,知道您爱民如子,您放心,下官这就去把那些骗子和领头闹事的都抓了。”

    沈翼都特么服了,不是都告诉你们了,这位姓马的按察使不好惹,还特么给老子上眼药,沈翼此刻是恨死尹县的县令了。

    呵呵呵.....,马周以前在州里做过助教,他们在背地里干过些什么他不是不知道,所以才特意没有按照光州府预定的路线走,怎么样,这回让我又抓着小辫子了吧。

    让你去,想的美吧,有在一再二,可没有再三再四,今儿要让你这个小小的参军糊弄了,那我身上这件紫袍岂不是白穿了。

    “沈参军啊,本官以前在州里当过小吏,有些话不想说的太明了,乖乖地在前面带路,不然的话,本官就让卫队架着你去。”

    沈翼当然想不到,这个文绉绉的钦差竟然一言不合就动手啊,看着钦差卫队拔出的明晃晃的长刀,沈翼不由的在心中埋怨自己,都特么是自己嘴贱,这下褶子了吧。

    “上差,您有所不知,这里的乡民历来彪悍无礼,办起事来是极不讲理啊,下官是怕他们冲撞了您啊!”

    “沈参军,本官告诉你,老百姓比你们这些当官的讲理多。至于你们所担心的安全,那就更不是问题了。

    看到他们没有,这些人都是千牛卫中的精锐,各各都是百战余生的猛士,要是有什么宵小之辈敢给本官使绊子,他们自然会料理好的。”

第三百四十四章 杀人者、马周也

    等马周架着沈翼赶到河边的时候,百姓们正在围着木头搭建的祭台,虔诚的扣着头,祭台之上,三牲祭品整齐的摆放着,三对童男童女的被结结实实的捆着,几个穿的花里胡哨的神汉正围着他们又蹦又跳。

    既然敢上了好戏,那就得好好的欣赏一下,是以,马周等人在不远处就坐了下来,看看他们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急急忙忙赶来的尹县令,也是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请示这州里的沈参军。谁知道一向和善的沈参军竟然冷脸骂了他一句,让消停等着脱官服吧,这可让尹县的县令吓坏了,双腿打颤的直接就瘫坐到了地上。

    “你过来,本官有事问你!”

    听到按察使在叫自己,韩瑀也顾不得官体,连滚带爬的就滚了过来,等待着钦差的训示。

    “本官问你,那些神汉和组织这场祭祀的地主,你都认识吧!”

    “回上差,地主是下官的同族长辈,神汉都是县里的人。”

    “帮在上面那些孩子都是穷苦人家的吧,在祭台下哭昏的都是他们的家人吧!去把地主和神汉的家人都给本官请来,这么大的热闹干嘛躲在家里呢!”

    靠,听完马周这话,韩瑀的心瞬间就凉了,这特么是要杀全家的节奏啊,这个小白脸按察使岁数不大,这心杂这黑呢!

    不过,人家代表的是朝廷,就自己这么小小的县令又能如何呢,所以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那好,给你两个时辰,把他们的家小都给我请来,看看本官怎么教训这些为富不仁、鱼肉百姓的家伙,过了时辰,你这官儿也别当了,准备去崖州和猴子玩去吧!”

    待韩瑀连滚带爬的跑了后,马周的大手一挥,钦差卫队们立刻就冲了上去,强行的接管了祭台并把百姓圈在这里。乡民百姓那里见过这架势啊,看到全身铠甲的士卒们,老老实实的在原地蹲了下来。

    “各位父老乡亲,本官姓马,名周,字宾王,官至侍御史,这次朝廷命本官为淮南道按察使,就是为了赈济你们的,这一段你们收到的粮食,都是陛下和太子命本官带来的。”

    “马周也是贫苦人出身,知道乡亲们是着急,大灾之年,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求神拜佛。可是这有用吗?

    那个所谓的河神又有谁见过呢,你们手里的粮食又是谁给你们的。要让本官说,你们应该拜的不是什么神鬼,而是陛下和太子。

    为什么这么说呢,这些粮食都是一半是国库里划拨出来,一半是太子殿下大婚的财帛,你们想想,历朝历代有那朝的天子和储君会这样做呢?你们都是本分的乡下人,吃水不忘挖井人的道理不用本官说,你们也是应该懂得。”

    待马周的话说完,祭台下的百姓们都议论了起来,没错,这个年轻的钦差说的一点错都没有,今年之所以没有饿死那么多人,都是朝廷及时的发放了粮食,才使大伙不用向以前一样,背井离乡的逃荒了,这么说来都是陛下和太子的仁德啊。

    看到百姓们讨论的差不多了,马周又给了讲了个故事,西门豹治邺,和今天的情况一样,巫师把天灾的责任都推到百姓不敬和河神身上了。

    之所以今天在尹县也出现了这样的事,那就是巫师和地主豪强想趁着百姓愚昧无知,大发特发一笔,不仅让大家失去了救命的钱粮,更是把朝廷的恩典,一滴不拉的、心安理得的踹到自己的腰包之中。

    如果他们真是虔诚的河神子弟的话,为什么不把自己家的孩子扔下去呢,为什么一定强制你们把孩子贡献出来呢,这里难道就没有什么问题吗?

    听完了马周的话,百姓们都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几步,和地主和神汉划开距离,那些被抢掠孩子的亲人们还拿着土块和石头向他们掷去,嘴里直娘入老子的喝骂着。

    看着这些混蛋在下面狼狈不堪的样子,马周招了招手,示意侍卫们把他们压上来。今儿要不让他们亲自开口承认,以后难免乡亲们不会再受到这样的欺骗。

    “说说,是谁出的馊主意,是你们这几个神汉呢,还是这位财主呢,说实话的人,本官饶他一命,不说的,一会通通的扔到河里去喂鱼。

    当然,如果你们真能把河神请来就更好了,本官麾下侍卫们的刀,可是好长时间没见血了,正好拿那畜生开开荤。”

    开玩笑,这特么能说嘛,要是说了实话,不说能不能过了钦差这关保住自己的脑袋,单说他们都是本地土生土长的,这要是承认了,那还不可就身败名裂了啊。所以打定了注意谁也不回话,钦差是朝廷委派来的上使,他们总不能明目张胆的逼供吧。

    看到谁也不打算合作,马周也不气恼,只是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闭目养神起来,耗呗,咱看谁能耗的过谁。......

    稍时,就在大伙儿都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县令韩瑀押着一群男女老幼走了过来,定眼一看,原来是几个神汉和地主的家眷。

    “一共五家,咱们挨个来,问到谁不说实话,那本官就把他全家都扔下去,现在本官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谁想说!”

    合上了手中的纸扇后,马周笑着对他们说着,对于百姓,马周可恨不下来这个心,但是对于他们,马周可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哎,行,今儿还真碰到好汉了,嘴里都咬死了是河神旨意,那就没招了,开始扔吧。就在扔到第三家的时候,神汉中的一个再也硬不下去了,马上就要轮到他的家人,随即磕着响头求马周放过自己的家人,他愿意说实话。

    就在他招出主使的是地主的时候,祭台下的百姓在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大声呼喊着让钦差发办这些害人的混账。

    抬了抬手,制止了百姓们的义愤后,马周往前走了几步,沉声说:“把剩下的神汉家眷放了,然后把这几个混账东西,连带这地主的家眷一块扔下去。”

    待马周的话音落下,侍卫们则上前将地主和神汉几人架了起来,准备把依照上官的吩咐从事是,那地主见到自己和全家即将罹难,破口大骂马周草菅人命。

    呵呵.....,轻笑了几声后,马周走到跟前,面色狠厉的说:“今儿本官就让你死个明白,在大唐只有陛下才是天,任何神灵都得在他老人家下面。

    你们竟敢打朝廷的恩典的主意,那就是取死有道。对了,下去要是能见到河神的话,告诉它,杀你们人叫马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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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皇储李承乾介绍:
高冥是一名现役军官,一场意外,来到了大唐贞观元年,附身在八岁的李承乾身上,他没有金手指,没有超能力,在尔虞我诈的朝堂中,凭借自己的知识,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当然也改变的大唐原有的轨迹。贞观皇储李承乾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贞观皇储李承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贞观皇储李承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