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贞观皇储李承乾TXT下载贞观皇储李承乾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贞观皇储李承乾全文阅读

作者:陈叔挚     贞观皇储李承乾txt下载     贞观皇储李承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章 我想当个女状元

    在大唐,参加科举的主要有三种人,即“生徒”、“乡贡”、“制举”。国子监、弘文馆、崇文馆等国家的最高学府和各地方州县的官办学习结业的一部分学生,被称作“生徒”。

    而不在校学习自学成才者,提出书面申请,先参加县一级的考试,合格者再参加州一级的考试,合格者送京,称为“乡贡”。最后一类是皇帝临时下诏选拔“非常之才”,也就是以皇帝的名义征召各地有专门才能的知名人士,统称为“制举”。

    其报考程序:一、举子们到达京城后,先要到尚书省有关部门“疏名列到”,即办理报到手续。二、上“文解”,即由地方官府发给举子的推荐证件,还有“家状”,即由举子本人填写的籍贯、三代名讳等方面的家庭状况表。三、接下来还要“结款通保及所居”。要求举子们以三人为一组来相互担保,并写明在长安城的暂时住所。

    只要想通过科举走上仕途的人,上面的这些条件缺一不可。有门子的在尚书省都靠着亲戚长辈们的面子办好了,而没门子的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对此不敢有一丝马虎,早早的就把资料备齐了。

    一般来说像这种考试资质的事是没人走后门找他们这些考官走后门,所以褚遂良他们终于在考前可以休息一下。

    原主考温彦博因为破了相,有碍观瞻,辞去了主考一职,作为副主考的褚遂良则补上了这个缺儿,为了弥补他在经验上的不足,皇帝特意又命姚思廉出来辅助他。

    可这主考的位子褚遂良还没有坐热乎这麻烦就找上门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被皇帝赐婚的考城县公的孙女、未来的太子妃、独孤妙音。

    对于这位太子妃的到来,褚遂良感到非常的奇怪,独孤家要真想让什么子弟入仕直接去东宫岂不是更方便,用得着来找自己吗?最不济,去找云中侯也比找到这强啊。

    带着一头雾水,褚遂良等人不得不硬着头皮把这位小姑奶奶迎进了正堂,随即行了君臣之礼,口中念叨:“臣,褚遂良、温彦将、姚思廉见过太子妃殿下。”

    “三位叔父不要如此多礼,一来我还没有正式接受册宝,二来你们和家祖、先父都是同朝好友,让你们给我这个晚辈行礼,我这心里怎么能过得去呢。”,话毕,独孤妙音虚扶了一下,让这三位长辈赶紧起来。

    不过,说独孤家和他们是同朝好友那是抬举他们了,褚遂良的父亲褚亮在前隋的时候只是东宫的学士,温彦将是羽林骑尉,姚思廉任汉王府行参军。都是些宵小末吏,和独孤家这样的皇亲国戚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相提并论的。

    改朝换代后,他们做了高官,本来是可以不用理会这个前朝望族家的小姐的。可现在不同了,人家现在头顶着皇帝的圣旨,他们也不得不再次的向独孤家弯腰。

    “殿下谦虚了,您接了圣旨,那自然就是东宫的女主人,我等臣子给您行礼那是朝廷的典制。”,待褚遂良话音刚落,温彦将和姚思廉也跟着附和着,他们都是读书人,对于礼法自然最是在意了。

    “敢问殿下今日来所谓何事呢?”,虽然三个都想不明白,但褚遂良是主考官,这个疑问也只能由他提出来。

    看着这三位主考大臣依然十分拘谨,独孤妙音也不再和他们客气,随即言道:“这次我来是想请三位叔父帮个忙,给我在这次科考中找个答卷做做,不知你们愿不愿意帮这个忙呢?”

    啥,独孤妙音的话,让这三位饱读诗书的大儒们由于雷击,太子妃考进士,这是闹那样啊?再说也没有女子参加科举考试的先例啊,这不是难为人嘛。

    “殿下,老臣斗胆问一句,您贵为太子妃,为了要和学子一样来考进士呢?再说这也没有前例可循,这让臣等有些措手不及啊。”

    姚思廉这话就等于在拒绝独孤妙音,在家绣绣嫁衣,等着入主东宫不好嘛。干嘛来着折腾呢,闲着没事瞎折腾什么啊。这也就看独孤妙音是个女流,要是个男的,老姚这毒舌早就开喷了。

    “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家中听老祖将太子的事,对于殿下治国理政才甚是钦佩,所以想借着这次科考的卷子向殿下讨教一下。我只是答一遍这个卷子,没有想和学子们去争那个进士名额,到时候请三位共同批阅一下就可以了。

    况且朝廷没用明令不允许女子参加科举啊,不让须眉的例子嘛,以前也有啊,平阳公主也能统兵上阵嘛,北齐的陆贞不也做了侍中吗?”

    好嘛,到底是出过三位皇后人家,这还没嫁过去就开始想办法搏太子的注意了。朝中的官员都知道,先太子妃长孙氏,秀外慧中,是个温柔体贴的贤内助,虽然还没有过门,但为太子经营东宫颇有成效。

    而这位呢,知道自己没有长孙悦那样的先天条件,则另辟蹊径的想通过自身的才能博得太子的青睐。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肯定那位老夫人的给出的主意,哎,不简单啊。

    不过,人家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朝廷确实没有明令禁止此事,更为让他们堵嘴的是独孤妙音举的那两个例子,尤其是平阳昭公主,他们总不能说这位开国的女将军有错吧!

    经过短暂的商议后,褚遂良拱手称道:“殿下,既然您不和举子们争夺进士的名额,那臣等可以在聚奎阁单独的辟一间殿来,殿下可以在里面作答。这样一来,规避很多礼法上的麻烦,还能让您得偿所愿,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听到褚遂良的回话后,独孤妙音颔首对三人致意:“那我就谢过三位叔父。”,话毕,带着随行的丫鬟飘然而去。.......

    “登善,你什么时候这么没原则了?”,温彦将想不明白,褚遂良为什么打开方便之门,是太子妃又能怎么样,难道朝廷抡才的典制是臭袜子吗?可以让权贵任意践踏吗?

    褚遂良那里听不出他口中的奚落之意,还有旁边嘴撅得跟驴一样的姚思廉,不由的在心中骂道,你们都是君子,就老子一个小人。

    可是这话他也只能藏在心里,这二位谁的资历都比自己更合适当这个主考,本来就对皇帝的这项认命有些不服,自己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于是叹了口气,说:“这位太子妃出身名门,才学想来是不凡的,要不然怎么敢让咱们三人批阅呢。

    再说,就算你们不在乎,可你们也有家眷啊,总该为她们考虑一下吧。得罪了未来的国母是什么后果,不用本官说你们也该知道。”

    听完了,褚遂良的话,温彦将二人就不在说话,没错,他们得罪不起,这位姑奶奶算是把狐假虎威这四个利用到了极致,真不是省油的灯啊。

第三百零一章 布衣傲王侯者

    礼部、南院、贡院

    李承乾和长孙无忌坐在对街的茶楼,一边品茶,一边看着学子们有序的进入贡院,之所以没有像皇帝站在西内门偷着看,一是拉不下脸来,二是不想前扑后拥的太过招摇。

    “舅舅,看看这些年轻的学子,就是知道国家富强指日可待了。”,李承乾靠在窗边,一手端着茶盏,一边指给长孙无忌看。

    呵呵呵.....,轻笑了几声后,长孙无忌抚着胡子笑着回道:“身定、国安、天下治,必贤人。......得贤人,国无不安,名无不荣。失贤人、国无不危,名无不辱。

    先王之索贤人无不以也,极卑极贱,极远极劳。我朝对天下士子爱之如一,这人才嘛,自然也如过江之鲫,滚滚而来啊。”

    长孙无忌历来是主张重用寒门子弟的,所以一直以来,不管是在皇帝那,还是在李承乾这,他推荐人都出身社会底层。

    这些人对于百姓们的疾苦有切肤之痛,做起官来自然也就有了许多忌讳,当起差来也是尽心尽力,最起码到东宫的人都是如此。

    就在李承乾打算坐下来和长孙无忌手谈一局的时候,隔壁传来喝骂之声,大骂朝廷选的进士都是无能的草包和酸腐的庸才,读一些死书,用几篇前人的陈芝麻烂谷子来糊弄朝廷,都特么是目光短浅之辈。

    听到这,长孙无忌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这样人,每年都有,无非是上一场考砸了,看着别人的文章比自己好,起了嫉妒之心罢了,于是就到这里边喝酒、边骂同窗,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而李承乾抱的态度则是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走几步路也累不死人,看看呗,万一是考场上的沧海遗珠呢,有枣没枣,先打上三杆子。

    稍时,映入李承乾眼帘的是一个二十多岁衣着素朴的青年正在捧着酒坛子狂饮,桌子上最引人注目的一柄古朴的长剑,看得出来是有些年头的东西了。

    “你,你们是何许人啊?”,青年一手拎着酒壶,另一只手摸着桌上剑,质问李承乾二人。

    喲,都喝成这样了,警惕性不错,随即不管长孙无忌在后面捅咕的他的手,直接坐到青年对面:“兄台不要误会,我等没有恶意,方才在隔壁听到兄台大骂参考的读书人让我等甚为奇怪。

    所以就想过来一探究竟,都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学子考科举入仕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上下打量了李承乾后,青年将手从剑上挪开,又捧着酒坛灌了两口,随即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小兄弟衣着华贵,一看就富贵人家的,想来也定是读过不少的书了。

    不过,从你问的问题上来看,你和他们都一样,都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罢了。如此俗人,实在是提不出什么兴趣来,你走吧。”,话毕,还摆摆手让李承乾和长孙无忌赶紧出去,脸上还浮现了厌恶的表情。

    抬手阻止了要教训他几句的长孙无忌,李承乾指着他手中的酒坛子:“我也是刘伶子弟,平时也好饮上几杯,如果兄台为小弟解惑的话,今日我便与你饮上两坛如何!”

    李承乾脸上的挑衅之色让青年颇为惊异,这小子胆子不小啊,还敢和自己叫板,好,很好,老子今儿替你家师长好好的教上一次。

    想到这后,青年放下手中酒坛,一脸正色的说:“这书分两种,一种是有字的书,就像你平常读的那样,要想知道过去的事,就得读那些有字的书。

    要想知道国家的现状和民间的疾苦,就要读那些没有字的书,到下州、县城去读,到乡野村舍去读。

    你看下面的那些来来往往的士子们,那个不是为了一身绿袍费尽心机的往里面跻,这样的人,那里有精力去考虑国家的前途和百姓的疾苦呢。”

    听到青年把话说的如此的大,长孙无忌不由的摇摇头,这样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他当吏部尚书的时候见的多了。

    这样的人仗着读了几本书,就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觉着自己比谁都高明,殊不知他们的文章还不一定能拿得出手呢。

    “听公子之言,想必你毕竟身怀经世致用的才学,那为什么不下去在考场上和这些看不上眼的家伙一较高下呢。”

    长孙无忌的话刚说完,那青年一脸轻蔑看着他:“难道和他们一样为了头上的乌沙去出卖自己良心吗?大唐立国以来,虽然制定了一些律令,但这些律令还不够尽善尽美,朝廷对下面督促也不够严格。

    所以低层的官吏也靠着漏洞或发横财、或逢迎媚上,剩点良心的也是独善其身。”

    话毕,捧起酒坛又灌了两口,继续说道:“说道源头,还是朝廷本身的问题,按照唐律,一年只收一成的租。可朝廷为了打仗,出尔反尔不是一次两次了吧。贞观三年为了北伐突厥,曾经一年征了三次的租,五次的劳役。.......”

    青年说的对,朝廷制定律令就是为了建立稳定的社会秩序,这不仅仅是针对百姓的,也针对朝廷自己。

    加征赋税朝廷虽然得到一些物资,却失去了法度的尊严,对于这个弊病李承乾要比他清楚的多,可为了完成国家既定的战略,做些适当调整也是迫不得已的。

    可下面的一些官员办起差来就显然走了样,借此大作文章。朝廷多征一丝,他们就敢豪夺一匹,一层一层的剥削下来,百姓怎么能够承担得了呢,黎民又怎么能不起怨恨之心呢。

    多收上来的税要么填补了历年的亏空,要么修缮府衙了,反正他们有的是理由来搪塞上官。而些这些庸、酷之吏中的很多人都是通过今天这样考试走上仕途的,这也是面前的这位青年耻于与他们为伍的原因。

    “既然兄台看得如此明白,那就应该去下面搏一身官袍,在庙堂之上匡正朝廷的得失呢,这不是吾辈读书人的愿望吗?”

    李承乾的话让青年噗嗤一笑,随即从袖子里掏出一份文书拍在桌子上:“我是想正常入仕的,可这个世上总是那么多可恨的捷径,让那些无才无德之辈添居于庙堂之上。”

第三百零二章 岑长倩的选择

    桌子上的这张纸是中书省签发给兵部的官身文书,签发人是中书侍郎岑文本,而面前的这位青年叫岑长倩,是其亡兄之子,这也难怪向来荐人谨慎的老狐狸为他大开方便之门了。

    “原来岑兄是中书侍郎的侄子,真是失敬了,正六品上果毅都尉,这官儿不小啊,下面的这些学子即使考中的进士也是八品、九品的,就算是三甲也不过是按七品授职,如此来看,确实没必要和他们去竞争。”

    李承乾的话触动的岑长倩敏感的神经,如果不是喝了不少的酒话,这小子脸上臊红的神情将会非常明显的表露出来。他自持文采武艺不落人后,可偏偏和那些膏腴子弟一样靠走后门当官,这让他感到非常可耻。

    可叔叔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在朝中为官看的不是你多有能力,而是看你的门第出身、人际关系,没有这两样,那不管你做什么在别人眼中都是伪君子、假清高罢了。

    哎,长长的叹了口气后,岑长倩看着窗外的学子们,喃喃道:“也许十年二十年后,我也会和那些人一样不是吗?”

    岑长倩的失落在长孙无忌看来就是矫情,特么的,你叔叔岑文本做着中书侍郎,还顶着士族领袖的头衔,亏了谁也不能亏了你这个亲侄子啊,在老子这装什么假清高。都特么说兔尾巴随跟,这小子年纪不大,这身虚伪的城府倒是没少跟那老狐狸学。

    看到舅舅没有好脸色,李承乾不由的在心中一乐,舅舅刚才还有激将的意思呢,可知道他和岑文本的关系后,就显得不那么积极了。也是,他们在弘文殿里每天勾心斗角,现在看到岑家的子弟顶着官帽嘲笑士子,当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脸子了。

    “观岑兄的为人和那些蒙荫入仕子弟大不一样,再加上兄刚才的那份真知灼见,要是不在考场一展才华,那可真是可惜了。”,话毕,李承乾拿起酒壶给自己到了一杯,一边品着美酒,一边看着这位政敌的子侄。

    李承乾的话让岑长倩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可也仅仅闪过而已,他的官身已经定下来了,是没有资格再去参加这一场考试的。

    于是,满脸失落之色指着桌子上的文书,回道:“木已成舟,奈何啊!”,他本想做一个正儿八经考上的官儿,而不是走到哪里,都被人当做二世祖来看,可现实总是残酷的,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哎,事在人为嘛,你不说了嘛,官场上总是有些捷径的。这次的主考褚遂良和小弟有些渊源,这身份文牒的事是小事,不如就由小弟帮你一次如何?”

    看着李承乾笑吟吟的脸,岑长倩不由的重新打量下面前的人,非亲非故的人凭什么帮自己呢。再说了,褚遂良是什么人啊,皇帝潜邸之臣,手握抡才之重柄,怎么能轻易的听他的呢。

    带着满脑的问题,岑长倩不由的问了一句:“你到底是何人?怎么有如此的能奈?”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帮上岑兄,重要的是岑兄想不想向令叔和世人证明你的能力,而不是夸夸其谈的马谡!”

    李承乾这话说的言辞凿凿,不由的人不信,岑长倩一边在踱着步,一边快速思考利弊。李承乾所说对他来说有着致命的诱惑,可这么做是要违逆叔父的意图的。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兄行千里走访民间,难道就因为愚孝而忘了天下大义了吗?”

    天下大义?是啊,自己难道就因为自己的可怜的名声,而至那些正在受到酷吏煎迫的百姓的于不顾的话,那和这些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想到这个时,一咬牙一跺脚,随即上前言道:“好,说说你的条件,如果是岑某人能负担的起的,就依你说的办!!!”

    “什么条件不条件的,今日能与岑兄相识就是缘分,等兄金榜题名之时讨一杯水酒就可以了,怎么样,这样要求不过份吧!”

    李承乾的这个条件简直就不是条件,岑长倩不由的掏了掏耳朵,生怕自己听错了。再次的确人了后,岑长倩立马整了整杂乱的袍子,对李承乾行了一个平辈礼:“南阳岑长倩,谢过小兄大恩,今日之恩,此生不忘。”

    “哎,岑兄,你我同辈相交何必如此多礼,要是再和我客气,那你可是看不起我了!”

    岑长倩也是习武之辈,看到李承乾如此的豪迈,也就跟着不矫情了,二人对视了一眼后,相示大笑。

    “岑兄,喝了这么多酒用不用进些醒酒汤啊,要不然一会儿进去了,这笔怕是都提不稳了。”

    “哎,这点酒不算什么,就算是再饮两升愚兄提笔也绝不会抖!!”.......

    看着岑长倩被恒连引进了贡院,长孙无忌从窗前走了回来,他想不明李承乾为要帮岑文本的侄子。谁不知道岑文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帮吴王争储位呢,这点小恩小惠恐怕是动摇不了人家的决心的。

    “殿下,对于你今天的做法,老臣有些想不明。岑文本把侄子安排到兵部,这就是在为他积攒一些资历,将来好帮吴王,你今天做法不是养虎为患吗?”

    看着舅舅皱着眉头,李承乾则招了招手,示意长孙无忌先坐了下来:“舅舅,凡是都要从两面看,岑长倩说的没错,正本方能清源,让他这去写一片正气之言,涤荡下官场的风气,这不好吗?

    只要是能为朝廷出力的,孤不管他是什么出身。况且就凭他的身板,要想和孤叫板怕是还得等上几十年。”

    长孙无忌知道自己外甥倔强的脾气,他决定的事,那是一般人都改变不了,随即也不在争辩,而是好言劝慰李承乾要多几分防人之心。

    “舅舅,一个人要想永远强大下去,那就让他永远都要有个对手和目标,要不然这生活岂不是索然无味了,孤倒是觉得这个岑长倩很有意思。”

第三百零三章 殿下,你也整一个呗

    今晚,长安城内可谓是万人空巷,就连皇亲国戚也会车马华服,盛装出席在曲江池的宴会,登池南的“紫云楼”观赏盛况。园内搭建的商铺也会在江畔一字排开,游人熙熙攘攘。

    宴会上还有歌舞表演,当红的艺人们争相亮相,而京城的王公贵族们也会趁这个机会从新进士中挑选乘龙快婿。

    其中有一个重要的环节就是“园中探花”,也就是选出的两名探花郎遍访园内,采取名花,摘最好的花枝,供大家欣赏。

    然后开始饮美酒,品佳肴。接下来就是“雁塔题名”,新进士们结伴到慈恩寺内大雁塔下写下自己的名字,灵感一来还要写上几首小诗。

    为了保证宴会上不会出现什么大的差错,李承乾还特意的关照了京兆尹、左右武侯军,让他们全力保障地方的治安。

    李世民是个凡是都追求尽善尽美的君王,他的前半生金戈铁马,在战场上纵横睥睨,这是注定要在国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的。到了治世的时候,又极重视文化教育,从他用内府的钱给孔颖达修字典就可以看出。

    今年的科举终于圆满的落幕了,皇帝陛下一高兴不仅承担曲江宴会的全部费用,还在庆善宫摆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以褒奖礼部、国子监等官员在这次大考中辛劳。顺便再和这科新晋的进士们的代表亲近一下,以显示天子爱护士子之心。

    庆善宫广场上,大臣们分为左右两侧,左侧是以房杜宰相为首的各省官员们,右侧则李承乾、褚遂良等人为首的考官们。随着教坊司的御乐响起,大臣们想端着酒杯站了起来,等待着皇帝训示。

    “今年的这场科举如火如荼,你们这些考官都辛苦了,受累了,朕替天下的文人士子们,敬你们一杯。”,话毕,举起手中的酒杯向众臣示意。与此同时,阶下的大臣们则齐声喝道:恭祝陛下为天下遴选人才,说完这话才饮进手中的酒。

    “听听外面鼎沸的人声就知道,今晚的长安城,不定多热呢。”,皇帝单手掐着腰,站在阶上眺望着。

    李承乾知道,皇帝看的方向正是正是曲江池那边,于是,出班言道:“曲江一夜鱼龙舞,火树银花不夜天,曲江池那边要比这里要热闹许多啊。”

    看到儿子把场子圆的不错,不着痕迹的掩盖了自己不说什么的尴尬,李世民赞赏的点了点:“国事日宁,赶考的士子们会越来越多,朕记得第一次举办科举的时候,站在西直门外看着他们入场,说天下英雄进入我彀中矣,可现看了这次的规模,朕不由的觉得当年还是有些小家子气了。”

    “这次的卷子朕看过了,明显地比前两年好多了,天下大治看来是民心所向,不错,朕心甚谓。也许这一科将来要出刺史、各部的尚书,甚至还会出宰相,太子,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啊。”

    让皇帝满意没错,可也不能自顾的得意,不管别人的想法,今儿在场的不少人都主持过春闱,难道说人家没有功劳嘛,要是自己应了下来,那得罪多少人啊。

    “能为朝廷主持抡才大典,是父皇赐予的福分,这次恩科能取得如此好的成绩一来是靠父皇的仁德之名,二来靠众臣工的兢兢业业,儿臣哪有什么功劳可言。

    贞观初,儿臣随父皇至贡院校阅,这考场上只有区区的几百人,于今日的盛况相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由此可见父皇这几年的耕耘并没有白费,我朝崇文之气已然升起。”

    皇帝坐朝每天都会有不顺心的事,会有不顺耳的话,李承乾在监国的时候深有体会,所以赶上今儿这么好的日子,说上两句拍马屁的话让自己的父亲高兴一下,在李承乾看来也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事。

    呵呵呵......“高明,下面的官员中可有不少是贞观初年考上来的,你这可是要得罪人的,待会他们要是给你灌酒,可别说朕不管你啊。”

    看着皇帝笑呵呵指着太子说笑话,阶下的臣子们也都跟着笑了起来。不过,皇帝说的实话,今晚在场的各部官员们不少都是那几年考上来的。

    那个时候朝廷继续注入新鲜血液来中和武德一朝低迷的朝风,也正是有了这些人的参与,才让朝廷在这短短几年内取得如此之多的成绩。

    几曲歌舞之后,文官们为了应今夜之景,特意选出了几个几个代表作诗助兴,同时请孔颖达、虞世南、颜相时三人点评。

    稍时,姚思廉走出班来,拱手向皇帝言道:“陛下,老臣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和殿下批阅卷子,深知殿下才学过人,今日这么好的日子,何不让殿下赋诗一首呢!”

    李承乾以前做的诗,姚思廉都是听同僚们说的,他这个人认死理,什么事都得眼见为实。这次和李承乾以前纵论诸学子的文章,他对于李钢和张玄素这两位夫子还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能把这个杀伐决断的人教授的如此博学,真不愧当世大儒啊。

    再说,他对李承乾选材求实务真的态度非常满意,所以才站出来推了李承乾一把,也让好这位殿下改改以往在臣子们眼中血淋淋的印象。

    “高明的学问在诸皇子中那是拔尖的,这都归功于诸位夫子们每日的经研日讲,找个日子,朕要设家宴,好好款待夫子们。

    高明,既然简之推举你了,那就赋上一首,让诸位大儒给指点一下。”,话毕,乐呵呵的坐回了龙椅上,等着儿子的表演。

    得,考试考到自己头上了,这不成了活到老靠到老了嘛,皇帝既然说了是考教学问,那他也不能在端着储君的架子,随即对在场的诸位拱了拱手,就开始在阶下踱步思考起来。

    诗曰: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又云:曲沼深塘跃锦鳞,槐烟径里碧波新。此中境既无佳境,他处春应不是春。金榜真仙开乐席,银鞍公子醉花尘。明年二月重来看,好共东风作主人。......

第三百零四章 永平坊见闻

    承庆殿外

    昨天做了一晚上的学生,之乎者也的和那些夫子们聊了半宿,皇帝和这些大儒们是异常的兴奋,最后大伙儿还和皇帝讨论了周礼,这也让一向不喜欢照本宣科的李承乾异常的头疼。

    可千年的媳妇总有熬成婆的时候,今儿李承乾的任务就是当一回先生,好好教教今年这三甲的进士,让他们知道下长安城的官场是什么样的。

    看着搭了着脑袋的岑长倩和另外两名新进士从殿中走了出来,抱着膀的李承乾不由的笑了出来。老成持重的岑文本估计想破脑子也闹不明白,自己的侄子竟然是典型的愤青。

    “岑兄,怎么样,第一次觐见皇帝肯定是终身难忘吧!”,前几天这小子还在酒楼里挥斥方遒呢,今儿估计让父皇修理的不清,看看那小脸都特么皱巴了,还是欠练啊。

    岑长倩昨天晚上在庆善宫就认出李承乾是那里帮他的人了,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太子为什么要帮自己。难道就如叔父所说的那样,太子和其舅父长孙无忌一样都是善于收买人心的狡诈之辈?

    “殿下,臣可担不得您这一声兄,要是不嫌弃的话,您可以称呼臣的表字恒文。”,岑长倩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即使叔父对太子颇有微词,但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好,恒文,还有你们二位,跟孤去换身衣服,一会儿咱们去长安城里逛逛。”.......

    稍时、永平坊、一处平民之家

    岑长倩等三人都糊涂了,太子为什么会选这么地方喝茶呢,这家不就是个鳏居的老汉的家嘛。不过,看太子的样子还打算多做一会儿,三个人也就都耐着性子在这等着。

    “怎么都不喝啊,老人家这茶挺不错的。”,话毕,不在管岑长倩三人,转身自顾的和老人化起了家常。

    今年的日子怎么样,赋税重不重,衙役们办差的时候有没有在勒索过等等。虽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但李承乾却和老头子聊得很开心。

    又过了一个时辰,李承乾才带着他们三人出了永平坊上了马车往宫里驶去。......

    “是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体察民情啊,都说说孤为什么要带你们去那?”,李承乾笑吟吟的看着车内缄口不言的三人。

    “殿下的意思是告诫臣等要关心辖地的孤寡百姓。”,本届科举第二名的杨桓试着回了一句。

    “臣以为,殿下是想关心地方官平日的施政情况,要不然方才也不会问了那么多关乎国计民生的问题。”,三甲的老幺把话题扯向了李承乾和老者的谈话,非彼既此,如果这个回答都不对,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太子的用意在那里。

    看到李承乾摇头后,岑长倩拱手称道:“殿下,臣以为那老者有问题。”

    啪啪啪.....真不亏是岑文本的侄子,凭这份观察力就能足以让李承乾对他刮目相看,“来,恒文,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有问题的。”

    “臣曾经游历过不少地方,不管是县城还是乡间,看到的百姓日子都是过的苦巴巴的。

    长安城虽然是大唐的都城,但普通百姓之家未必比其他地方的人富裕到那去。这样的人家是不会准备茶叶的,更不要说准备那么好的茶叶。”

    “臣等从承庆殿出来就一直跟着殿下,没有看到殿下跟任何人打招呼,想来除了东宫的随行的侍卫外,应该没人知道殿下的目的地。

    这么一来,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向京兆尹通风报信,他们不希望殿下看到真正的民情,所以提前做了一些准备。”

    对于岑长倩的回答,李承乾非常满意,随即从车上的小桌上拿起一碟果脯递给了他,算是对岑长倩的奖赏。

    “说的没错,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但知道孤离开皇宫的不只有东宫的侍卫们,宫内的宦官,宫女,禁军都曾看见咱们出了宫城,所以说很难确定消息儿是那里走漏出去的。”

    话毕,李承乾给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继续说:“这不是重点,不只孤是孤,就算是陛下微服出来也是如此。

    臣子们的目的有两个,一是为了君王的安危着想,二来是为了自己的乌纱帽着想。都是人之常情,陛下和孤对于臣子们这样的关心也不好追究太过。

    就如恒文那日在酒楼里和孤说的话,皇帝和孤都知道,可一旦我们有所动作,那里将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来。

    赵国公以前曾告诉孤,要想在官场上混的下去,那就得学会人情世故这四个字。

    可这样官儿就失去臣子应有的诚字,孤今日把你们三人带出来就是要告诉你们,如果丢了这个诚字,那就。”

    ……

    当晚、岑府

    自从知道侄子被太子又忽悠出去了,岑文本是坐立不安,他没有儿子,岑长倩是他和兄长这支唯一的男丁,他对这个侄子是寄予厚望的,要是这么就让太子忽悠去了,那他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太子今日都和你说了什么?为什么这么晚才把你放出宫来?”,岑文本坐在主位上一脸严肃的看着侄子,从他轻松的神情来看,这小子应该是和太子聊的不错。

    二叔为什么紧张岑长倩当然知道,在他眼中只有那个在安州当大都督的吴王,才是他心目中合格储君,其他的不过尔尔。即使李承乾这位于国有功的太子,他也是能挑出一堆毛病来的。

    “回二叔,太子殿下今日带着我们三甲进士去了永平坊.......”

    岑文本听了侄子的话,这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太子的话听起来倒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可他为什么要如此的抬举恒文呢,他手下可不缺这样的人才,犯不着来挖自己的墙角呢?

    “好了,以后和太子接触的时候要多加小心,他和吴王不一样,他是个喜怒无常的人。一旦惹得他不高兴,前些日子死在贡院的工部营造司主事就是前车之鉴。”

    “诺,请二叔放心,侄儿记下了。”,话毕,对岑文本行了一礼后反身离去。

第三百零五章 大哥,你能给点反应吗?

    重男轻女这个说法,李承乾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过,在大唐这一条的卫道者中标杆人物当属长孙皇后。

    作为皇帝的正妻,她是所有皇子、公主的嫡母,对于这些孩子她都有这教养的责任。

    规矩大的长孙,从来都不怎么约束调皮捣蛋的皇子们,犯了错也是处处袒护。可是对于公主们,不管是不是她所出,只要稍有过错,不是罚跪就抄书。

    反正李承乾是记不清楚他“救过”这些妹妹们多少次了,久而久之这些丫头们也把东宫当成了避风的港湾,闲来无事的时候,她们也喜欢在这里玩耍。

    李承乾明白皇帝为了拉拢功臣们,所以早早就给她们定下了婚约,而长孙皇后这么做是怕她们嫁过去后丢了皇室的颜面,让皇室和功臣亲密的关系出现裂缝。

    可这弦绷得太紧早晚会断的,所以李承乾才让东宫成为了她们的游乐园,让她们可以在这缓口气。

    东宫、李承乾的书房外

    豫章、巴陵、东阳、清河、兰陵几位公主正在玩着投壶的游戏,虽然准头不怎么样,但她们玩的很投入,偶尔投中了一个,就会有银铃般的笑声传出。而晋安、

    安康、新兴、城阳、高阳这几位公主则是和小包子李治一起玩着老鹰抓小鸡的游戏,而且李治永远都是老鹰。

    别看李治年纪不大,但娘炮的脾性显露无疑,即使经常背姐妹们捉弄也从来不和他年纪相仿的兄弟们玩。

    从这方面不难看出,这小子从小就有m的属性,要不然在历史上怎么让武媚娘给治得服服帖帖呢。

    “大哥,都过了这么多天了,你咋没什么回应呢,独孤姐姐的卷子你看了吗?”,李丽质抱着小兕子俏生生的问道。

    对于哥哥的不解风情,李丽质很不高兴,人家女孩子都这么主动了,你还跟个木头桩子,这是那个道理嘛。

    “怎么,替你的闺中密友打抱不平了?”,李承乾并没有停下手中的笔,一边批着弘文殿送来本章,一边回着妹妹的问话。

    他知道,自从上元节后,在独孤妙音的刻意结交下,很快就和没什么朋友的李丽质成为了好友。

    现在又有了皇帝的赐婚,二人的关系也就更加亲密了。独孤妙音这次也借着密友的手,将卷子送到东宫,可让她没有想到是李承乾一直都没什么回应,所以就有今天李丽质问话。

    “大哥,这事儿你可得上心,母后对她可是甚为满意,要是让她知道你委屈的独孤姐姐,那你这耳朵可就又要遭罪了。”,看到哥哥不在意,李丽质不得不祭出她手中的最后法宝。

    整个皇宫,不,应该说整个大唐,没人不知道太子最怕的人是皇后。现在母后三天两头的就召见一次独孤妙音,李丽质不信哥哥不忌惮这个。

    唉,叹了口气后,李承乾放下手中的笔,将小兕子抱在怀中,一边逗弄着,一边回道:“向孤表现她才学的机会有很多,她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太不成体统了。

    为了不让她的行为落下什么话柄,孤昨日还让罚了褚遂良三人一年的俸禄,没有罚她就不错了,你还敢替她邀功?”

    独孤妙音的意思李承乾明白,这位小姐无非想告诉自己,她并不比长孙悦差,是有能力当好这个太子妃的。

    但科举是国家选吏的大典,而她拿着太子妃的名头和独孤家的势力压制了褚遂良他们,虽然没有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却是朝廷的公器为私所用。

    如果不是顾忌到长孙皇后的想法,李承乾这次就下诏申斥她了。

    见吓不到哥哥,李丽质上前两步,舔着笑脸说:“哥哥,妹妹这不是关心你们的嘛,母后可是说了,不要每天除了政务就兵务的,要你多多找时间和独孤姐姐说话。......”

    李丽质是所有兄弟姐妹中跟哥哥关系最近的,她知道哥哥和表姐之间的感情。可现实是人毕竟没了,而且父皇也给他定了新的太子妃,该是从头开始的时候。

    再说,人家都不顾女儿家的矜持了,你还想收拾人家,这也太不讲理了。

    “好,大哥知道了,你不是想出宫去玩嘛,一会儿你替大哥去府库挑点东西送到考城县公府去,小兕子待会交给豫章带回去,去吧。”

    话毕,就和怀中小兕子玩了起来,这小丫头现在正是冒话的时候,嘤嘤嘤的煞是可爱,李承乾没事的时候就喜欢逗弄她。

    还好,总算知道给人家回点礼物了,要不然自己这小红娘都没脸见人了。李丽质一边抚着额头,一边往往外面走,嘴里还不停嘟囔着: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愁死人了。......

    李丽质是东宫府库的常客,所以对于这里有什么好宝贝她是一清二楚。

    这丫头花钱大手大脚的,她的那点例钱根本就不够花,手里没钱的时候就到这拿一点,当然了,这也是李承乾特意关照过的。

    “把那颗夜明珠找个好的盒子装起来,还有那株珊瑚,还那个.....”,轻车熟路的她不停的对架子上的东西指指点点的,后面跟着的小吏们也是积极配合着公主殿下的扫荡行为。

    一个时辰后,心满意足的李丽质围着整整一大车的礼物点了点头,有了这些东西总是能让那未来嫂嫂非常高兴。一会儿再给她加把火儿,让她好好化化家里那个“冰块”。

    “殿下,这又不是去下聘礼,要送这么多东西啊!”,站在一边的女官小心的问道。

    “多吗?本宫这可是代表太子去的,这东西不能少带不说,还得大张旗鼓,让长安城的人都看看,太子对独孤小姐是满意的,是重视的,你明白吗?去找张思政,让他再调三百名侍卫随行护卫本宫的安全。”

    听到公主这样说,女官一副了然样子,笑着行了个礼:“诺,奴婢明白,奴婢立刻去办。”

    “都说大哥这太子当着难,可又谁能想到本公主也是很难的嘛。”,李丽质一脸感慨的拍着车上的礼品。

第三百零六章 大唐的工匠精神

    从石器时代的刀耕火种到现在的精耕细作,生活在片土地上的人们用自己双手披荆斩棘,扛过了一次次的天灾和**。

    解决了肚子的问题后,人们就会利用周围剩余的物品尝试摸索制造他们所需要的东西,又经过了一代又一代的发展,才让如今的大唐有了如此的风貌。

    以武器为例,起初,人们由于生存的本能,学会制造简单的石斧、矛、刀等原始武器,并且用来打猎,慢慢开始演变为解决部落冲突的工具——兵器走进了历史舞台。

    随着青铜器和铁器的使用,用来解决问题的工具变得厉害了,也是在那个时候,人们的思想开始百家争鸣,光辉灿烂。

    并且相应地出现了各种盔甲,又相应地出现了各种破甲武器,然后相应地出现了各种城池,又相应地出现了各种攻城武器。

    看着军工区的工人们正在用木头和生铁制造的出来的新纺车来制作毛呢料,李承乾不得不为他们击节赞叹,这也才真是应了那句话“劳动者是最美的。”

    他们把原有的脚踏纺车改良成了三锭棉纺车,并且总结了一套利用麻、丝、毛等物品纺织的新技-毛呢料。同时还革新了现有的辅助工具,纺织产量得到大幅度提高。

    “辅民,军工区有的规模,你厥功甚伟,怎么样的奖赏都是不为过的,说说,想要什么赏赐,孤无忧不准!”,看过工人们的生产车间后,李承乾又来到了成品库房,一边摸着刚刚赶制出来的料子,一边笑着对身边的杜构说着。

    “殿下,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也就是帮着张罗下后勤而已,这些成果都是军工区同仁们的心血。

    另外他们最近还在研制大纺车和水纺车,可以用来纺织各种布匹,还能把效率再多提高几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自己的官儿够大了,要是再不知道低调,那长孙冲的今日就是自己的明天。

    杜构的意思李承乾明白,长孙冲确实有点冤,可这里面的事是不能为外人道的,所以他并不怪杜构的谨小慎微。

    随即解下了腰间的团龙玉佩交给了杜构,沉声说道:“仲良的事儿,孤心中有数,今儿不赏你别的,这块玉佩就当孤这个做叔父的给你家娃娃的吧。

    另外必须全力保障研究和生产,预算不够就写折子,这项技术必须在最短时间内研究成熟,然后好早日投产。”

    和匠人们常年打交道,杜构也养成了严谨的处事作风,对于李承乾的训示他非常理解,试验品和成品之间永远是不对等,要不怎么有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的说法。

    呵呵.....,“那臣就替犬子谢过殿下的赏了。请殿下放心,臣已经把今年的预算都计算好了,也预留了一些作不时之需。

    殿下,要不要到研究院去看看,他们那的今儿在试着组装新式的大纺车。”

    对于杜构的邀请,李承乾当然很感兴趣,随即点点头,径直带头的就向研究院走去。

    李承乾可能搞不明白长安城的一百零八坊有多少条街巷,但对于军工区的一草一木他都烂熟于胸,所以根本不用人引路,他就可以精准的找到每一个地方。

    军工区的研究院占地约三十顷,去年又整体用水泥翻新了一次,所以这里到处都是独立的三层小楼,一层一般用于实验,二楼用于办公,三楼用于存放本科的资料。

    为了保证机密不被外泄,杜构还特意升级了安保措施,除了四个角的瞭望塔和里面的守卫外,还特意增加了三百八十名守卫日夜不停的巡逻着。

    外面的人要想进去需要通过五道严格的检查,然后由守卫专门护送到所要去的地方。如果发现有人乱窜到了其他单位,不好意思,这里的守卫会不加警告的直接射杀你。

    待李承乾等人到达研制纺车的单位时,这里的工匠们正在院子里忙碌着,他们有的在点验零件数量,有的在校验尺寸,有的在用笔记录不如意的地方,回去之后好加以改进。

    忙忙叨叨了半个时辰,匠人们终于开始组装了,他们先把小的组装起来,然后在利用早已准备好的滑轮组把它们吊起来,一个个的在拼接起来。

    管事的告诉李承乾,之所以把这东西分成这么多部分是为了节约成本和降低维修费用,一旦这车出现了什么毛病,那里坏了,就直接把坏的部分替换下来就好。

    随后管事的又给李承乾讲解这种新型大纺车和原来脚踏纺车的不同之处,脚踏纺车结构比较简单,纺车上已经使用绳轮传动,从而纺纱功效上看要比手摇纺高的多。

    可缺点还是有的,使用这种纺车,拈、并合比较很不一均匀、不同粗细的丝或弦线织的效果也不好。除此之这个缺点外,还需要操作制成纬纱专用的纡子,使用起来非常麻烦。

    而他们制成的毛呢料纺车和这种大纺车则是规避了这些缺点,尤其是大纺车,纺纱的锭子更多,达到三十二枚,这样它的生产效率就显著增加。

    其次,大纺车的传动已经采用和现在的龙带式传动相仿的集体传动了。由此可见在大唐,工匠们就已经认识到动力在工作效率中的中的作用。

    当然了,听说他们在动力方面的灵感来源于李承乾去年在苍文书院和学子们作的那几个小水车。

    “辅民,一会儿派人去东宫取一百坛御酒来,好好犒赏下他们。”,看完了纺车之后,李承乾坐在二楼的椅子上笑着说。

    在技术上,他从来不心疼花多少人力物力,只要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和突进技术发展,就是砸锅卖铁在他看来也是值得的。最为重要的是在他们身上,李承乾看到久违的工匠精神。

    这些工匠们每完成一项技术,军工区对他们都有不小的物质奖励,但绝不会给他们酒的。至于说为什么不给他们酒,原因太简单,鬼知道这些偏执狂喝多了后能干出什么来。

    在杜构看来太子能赏这么多酒,足见他今儿兴致之高,也算是对他和军工区的肯定,算了,破一回例就破一回吧,于是笑着拱手应诺而去。

第三百零七章 不省心的家事,不省心的人

    孝这个字无论在那个时候,都是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遮羞布,自从太上皇瘫痪的消息传到诸王那里,皇帝的这些兄弟们纷纷上表,请求进京侍疾。

    李世民坐在承庆殿中,看一个冷哼一声,看一个冷哼一声,然后随手统统得扔给了坐在下首的李承乾。

    皇帝的皮肤本来就不白,再让这些混账兄弟们一气,现在的脸色看起来也和猪肝一样。

    随手翻了几本后,李承乾在心中不由的骂他们愚蠢,皇帝是什么人,他昨儿敢杀了建成、元吉,今儿就不敢杀了你们吗?

    看看这些本章里写的都什么啊,谁都不如你们孝心,谁都不如你们对上皇和皇帝的忠诚。

    那换一句话说,是不也可以理解成,你们这些亲王要比皇帝还孝顺呢,要是不让你们这些混账东西回来,上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是不是皇帝做了什么呢。

    本来最近这小日子过得美美的,谁知道诸王还起了这样的幺蛾子,这也难怪皇帝坐在上面骂骂咧咧。

    “父皇,他们不省心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您何必生这么大气呢?上皇的病是自己得的,咱们是问心无愧。

    既然他们愿意回来当孝子就回来嘛,反正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再说,一旦上皇有什么意外,有他们在身边也能省去不少猜忌和闲话不是!”

    无知者无畏说得就是他的这些叔叔们,不知死也就罢了,在封地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嘛,为什么要披个孝子的名头回到这叵测之地呢。真是愚蠢,难道他们都是近亲的差吗?

    从李承乾的话中,皇帝听不出一丝对太上皇和他叔叔们的敬意,不过,李世民却很高兴,因为儿子的想法和他是出奇的一致,子肖其父嘛。

    随即沉声说道:“好,那就依你所言,等他们回来直接去大安宫侍疾就好了,你代朕见见他们就好了,朕看到他们心烦!”

    “诺,请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叮嘱好皇叔们。”,对于皇帝甩锅的行为,李承乾没有任何拒绝的借口。

    皇帝对他们的厌恶溢于言表,不过,这也怪不得他,就算是自己也不愿意和这些皇室的蛀虫们打交道,他们能干什么啊,这么多年那怕是干出一件拿的出手的事也行啊。

    就说上元节出京到现在吧,弹劾他们在封地肆意妄为的奏本就不停往弘文殿里送,直接经过李承乾手的就高达三十多本,由此可见,他的这些叔叔们到底是有多操蛋了。

    “高明,你现在就拟一道急诏给李恪,措辞要严厉一些,告诉他安州乱民的事,朕再给两个月,要是还解决不了,这个安州大都督他也别干了,朕就给他换个地方。”

    都特么说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的儿子会打洞,区区千余名乱民,李恪竟然打了二个月,还特么整天在外面说像朕,哪儿像啊!前两年的军看来是白监了。

    听到皇帝这么着急的催促李恪进兵,李承乾则皱了皱眉头,李恪年纪小,那点临阵的经验又少的可怜,所以对军队指使不能如壁使指。这道催兵的圣旨一发,急功近利的李恪还不把民乱给弄大了。

    他死不死李承乾不关心,可安州的那些军民何辜啊,想到这里,李承乾起身向皇帝的靠了靠,小声说道:“父皇,为德血气方刚,临阵经验不足,处置兵务上难免不如人意。

    安州地处边远,民风彪悍,如果硬是让他采取军事打击,那可能会适得其反。

    是以,儿臣认为,应该派遣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将前往辅佐,剿抚并用方为上策。

    至于人选嘛,可以在柴绍和薛万彻二人中任选其一,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自从李泰被降爵后,皇子们争储的窗户纸就算是捅破了,设身处地来想,只要能让李恪和李泰倒霉的事儿,对于眼前的这个儿子来说都是好事,这个时候不落井下石就算是厚道人。

    而高明竟还能毫不犹豫犹豫的从大局考虑,顾全面子上的手足之情,李世民不由的在心中感慨,高明的胸怀确实是比朕宽啊。当年要是隐太子有他这样胸怀,那玄武门的事还会发生吗?

    看着皇帝在怔怔发呆,李承乾则有催问一句:“父皇,您觉得怎么样?”

    “哦,那,柴绍用兵比较稳健,还是让他去吧。至于催促申斥的圣旨还是要发的,你斟酌着用词吧。”

    “诺,儿臣这就拟,请父皇稍等。”,话毕,就回到了桌前,奋笔疾书起来。

    看到李承乾认真的书写着圣旨,李世民则盯着儿子看了起来,有些话他早就想说了,可要是说了,是会伤了高明的心的,所以他一直都犹豫着。

    “父皇,您看看,要是可以的话就请用玺吧!”

    “哦,不用看来,玉玺就在那呢,你自己弄吧。”,被李承乾拉回神的后,李世民指向了桌角的玉玺。

    皇帝今天已经走了好几回神了,李承乾知道在李泰身上,皇帝的姨妈心又泛滥了,又拉不下来脸和自己说什么。

    加盖好玉玺后,李承乾将甘郧喊了过来,让他立即把旨意送到弘文殿去,并传柴绍去杜如晦那交割左卫军的兵权,听候调动。

    忙完了这些后,李承乾走到御案前,一边给皇帝斟茶,一边温声说道:“父皇,十指连心,儿臣虽然还没有做父亲,但是对于您的难处还是能够理解。

    青雀谢恩的本子已经递上来好几天了,您该给殿中省下旨筹备了,要不然就让臣子们看笑话了。”

    虽然皇帝下达准许小胖子成婚的旨意,但并没有让殿中省筹备大婚的礼仪,朝野上下都认为皇帝对于他的婚事并不怎么上心。

    挂不住面子的李泰现在一天一个谢恩本子,希望皇帝能够看在自己诚恳的态度上,早点消了这气。

    长长的叹了口气后,李世民复杂的看了儿子一下,沉声说:“这事你自己写一道手谕就行了,也让那个孽畜知道下什么是手足之情,什么是大肚能容天下难容之事!”......

第三百零八章 女人嘴,骗人的鬼

    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李承乾不知道金庸先生是出于什么样的人生感悟写下这句话。

    不过,对于他来说面前这位新鲜出炉的太子妃,绝对不是长孙皇后她们所看到那么柔弱。

    桌子上这盘棋已经下了一个时辰了,这还真是莫将戏事扰真情,且可随缘道我赢。战罢两奁分白黑,一枰何处有亏成。

    抚了下耳边的青丝,独孤妙音俏生生的笑道:“殿下的棋力身后,臣女可是有些应接不暇了,不过,你这条大龙可要小心了呦。”

    呵呵....轻笑了几声后,李承乾把目光从棋盘挪开,看着独孤妙音那蒹葭伊人样子,随即言道:“妙音,你是孤见过的最睿智的女人,你太冷静了,这不该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城府!”

    长孙皇后特意赐下了进宫的腰牌给独孤妙音,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方便出入东宫。

    可这一段时间下来,李承乾却对于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另眼相看,不管是出了事,这个姑娘都是波澜不惊的。

    看样子这姑娘一定有很多故事,不得不说这个姑娘已经引起了李承乾的好奇心。

    “殿下,你出生皇族,对于家族内部倾轧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如果你和其他的皇子王孙一样,这座东宫你也住不到今天。

    独孤家也是一样,尤其是我家这一脉,祖父旧疾缠身,家父和几个叔叔早亡,家中只有臣女和弟弟二人。那孩子又是个喜好狗马弋猎的纨绔子弟,所以祖父不得不把家中的担子交到臣女手中。

    如果不是这次陛下赐婚,臣女怕是要和老祖一般钉在独孤家了。”

    世家大族之间传承是最重要的,为了让家族在这险恶的世道存活下去,牺牲几个闺女一生的幸福算什么啊,这和皇室将公主们下嫁给功臣是一个道理。

    独孤妙音不过是一介女流却要为了家族的兴旺忍气吞声和族中的虎狼博弈,随时要面临各种各样的灾祸,这也难怪把她的性子磨成了这样。

    一想到这,李承乾不由的生出了几分怜爱之心,这混账的世道啊。又落了一子后,悠悠的说:“这么说来孤还是帮了你了,可孤也不是个吃亏的人,你是不是也帮孤办点事儿呢?”

    “殿下,挟恩图报可不是什么君子所为,哪儿有你这样的现世报啊!”

    哈哈哈.....看着独孤妙音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李承乾则是开怀大笑,随着自己威势日隆,已经有多久没人敢和自己这么说话了。

    “好了,不开玩笑了,青雀的婚事虽然定下了,皇室之中是该有人去操持的,可母后那边的气还没有消,这就不得不让孤把主意打到你的头上了。......”

    长孙皇后这回是真生气了,自从小胖子解除禁足以来丽政殿是一步都都没进去,送去的奇宝珍馐也统统的被返了回去。

    那日,李承乾拿着殿中省的本子去请示的时候,还让长孙皇后冷脸给骂了一顿,灰溜溜的从丽政殿跑了出来。

    直到那时,李承乾才知道皇帝为什么不给殿中省下旨,而是让自己简单写个手谕了事了。他拿自己妻子没有办法,咱这当儿子能有什么好招儿呢。

    “殿下,这事儿不太合规矩吧,依照臣女现在的身份怎么能直接插手皇室内务。

    再说魏王身份高贵,稍有差池可是会伤了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臣子们也会说你刻薄寡恩,不重孝悌之意的。

    宗室长者众多,江夏王、河间王等都是人人礼重的英豪,何不请他们出面操持呢!”

    承接了皇帝赐婚的圣旨,那就得全心全意为太子着想,魏王李泰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为了争储来自己母亲都不在乎得罪呢,更何况是太子这个政敌呢,这要是不出幺蛾子就怪了。

    皇帝既不想得罪发妻,又想全了父子之情,只能选择让太子受夹板气,这在独孤妙音看来是不公平的。

    独孤妙音的意思李承乾那里不明白,对于她提的这一点李承乾也不是没有想过。

    但是,不行啊,要不怎么说当儿子不能当长子,当官儿不要做正职呢。

    “没办法,谁让孤即是长子,又是长兄呢,所以就只能让你操劳一二了!”

    看太子如此坚决,那再说下去也就没有意义了,虽然还没有大婚,但她和李承乾这辈子注定是要绑在一起的。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事到如今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让她高兴的是,李承乾态度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在他的潜意识里已经把她当成了太子妃。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独孤妙音相信自己迟早会取代那个长孙悦的。

    “好吧,那这差事臣女就接下了,给个令牌吧,要不然怎么服众呢!”,话毕,伸出了一只纤纤玉手,眼睛也笑成了月牙。

    啪啪啪,拍了拍手后,恒连捧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只看那盘子上面摆着一方宝印,随后将盘子放在了独孤妙音面前后转身离去。

    “这方太子妃的宝印制于武德九年,母后也只是用了几个月就停用了。

    为了让你名正言顺在内廷行使权利,孤昨日特意去找了母后,又跑了一趟殿中省恢复了它的权限,大婚之前你就用这个了。”

    独孤妙音怎么也没想到太子会来这么一手,按照朝廷的典制,只有在大婚之后,太子妃才有行玺用印之权,可太子竟然明目张胆为了她舞弊,这不可仅仅是为了魏王啊。

    “殿下,给个令牌就好了,这,这是朝廷的重宝,臣女可不敢接啊!”,话毕,独孤妙音站起来连连摆手。

    如果不是太子在上元节的风姿让她一见倾心,她一个姑娘家也不会如此的不要面皮,她可不想让李承乾误会她是个贪图权利的人。

    不得不说李承乾拿出这个印却有试探之意,但现在看到独孤妙音这副慌张的样子,心中的疑虑大减。

    随即笑道:“孤就是要让你明白,孤不是那种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人。再说孤这个太子不好当,你这个太子妃也未必好当,且先熟悉吧!”......

第三百零九章 霍王李元轨

    所有人都知道李泰和阎家小姐的成婚大典之所以如此体面,功劳最大的就是太子妃独孤妙音。

    再联系到前一段时间长乐公主高调的造访考城县公府,所以宫内上下对她于持玺升坐观云殿,署理东宫内务不敢有一丝怠慢。

    长孙皇后之所以选择观云殿而不是东宫,则是考虑到还没有大婚,怕传出什么闲话来对这对新人的名声有所影响罢了。

    不过,这次长孙皇后吸取上次的教训,观云殿伺候的宫人都是由她亲自把关的,而负责守卫的禁军也换成了六率的侍卫。

    承恩殿西池院,今晚的这场夜宴是李承乾特意吩咐独孤妙音准备的,为的就是款待一下在京侍疾的诸王们。

    这帮顶着孝子名头混蛋们过了那三分热度过后,就又开始了到处惹是生非了,所以李承乾不得不奉旨安排这么一场宴会来警告他们一下。.....

    一番歌舞过后,李承乾挥了挥手让歌姬和侍者都退了出去,抖了抖袍服后,李承乾单手掐腰从阶上走了下来。

    扫视了诸王一眼后,随即言道:“诸位皇叔都是长辈,本来有些话是不应该孤来说的,可昨日陛下特意将此事吩咐下来,所以孤今日也不得不说上几句。”

    听到李承乾这么说,李元昌等人心中不由的紧了一下,又对面面相觑的看了起来,看看是谁惹这对父子了。

    靠,可千万不要是什么大事啊,要不然,今儿个自己可得跟着吃瓜唠啊,李承乾这个混蛋可是什么都干出来的。

    看到他们这副怂样子,李承乾的嘴角则微微上扬,对一旁的恒连招了招手,示意他把东西端上来:“这些都是御史台、京兆尹、左右武侯军送到弘文殿的奏本,弹劾你们在上皇病重期间,出入勾栏之所,欺男霸女、殴打巡城武侯、不良人等,不仅严重破坏长安城的宵禁制度,更是犯了大不孝啊。”

    “这要是放在平常,这样的本子还不至于惊动陛下,也不至于孤劳师动众的将你们请来。

    但现在是什么时节啊,满朝文武可都看着皇室呢,看看皇室的子弟们是不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你们这么做可是让陛下很为难啊。......”

    看着太子异常为难的样子,诸王在心中不由的大骂,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还要不要脸了,这两个字能用在你们父子身上吗?

    看看日渐衰老的上皇,看看在宗正寺日夜哀嚎的周王,再看看那个被贬成郡王的李泰,你们父子得有多不要脸啊!

    他们心里都清楚皇帝父子一直打心眼瞧不上他们,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借口罢了。

    就说这次吧,这借口也太蹩脚了,那个王孙公子不是吃喝喝嫖赌的,要是不去干这些,难道让老子们入朝辅政吗?开玩笑嘛呢!

    “太子殿下,这都是臣等的不是,让陛下和您作难了。可不管说,您看在上皇的份上拉皇叔们一把啊。”,李元嘉的岳父是房玄龄,房氏的两位公子又都在东宫效力,所以出来挑头的话还得让他说。

    心里虽然不服,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纷纷起身向太子求情,请李承乾看在都是李氏子孙份上帮他们一把。

    万一这次再像收拾李元方那样,找个借口罢了他们的王爵,那特么可就完了。谁不知道你们父子都是虚伪、狠辣的伪君子,特么的,老子且先忍着吧。

    看到诸王都服了,李承乾一边摸着下巴,一边往阶上走去。片刻之后,慢慢悠悠的说:“魏征是什么样的人,诸位都清楚想让他吐口可是很难的。

    不过,办法嘛倒不是没有,就是不知道皇叔们是否能舍得啊!”

    “太子殿下,有什么章程您尽管说,只要您说的,臣等一定照办。”,听完了太子的话后,霍王李元轨则站了出来,一边走着,一边说,脸上还挂着诚挚的笑意。

    李元轨是所有人中唯一个因家奴犯错被弹劾的亲王,而魏征又是他岳父,所以这底气自然也不是一般的足。

    这个霍王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李承乾清楚的记得有一次皇帝问众臣:朕子弟孰贤?魏征出班应对,把李元轨狠狠夸奖一番。人人都知道魏征一般不夸人,即使李承乾这个太子也时常被他弹劾,可想而知能被魏征夸的人能是一般的人吗?

    皇帝见魏征如此的喜欢李元轨,也知道魏征家中有女初长成,所以随后下旨册封魏征之女为李元轨的王妃。

    皇帝戎马一生,朝对鱼鳞阵,夕临鹤翼围。所以他要求子弟们练习武艺,以为大唐藩篱。

    在皇帝的子弟当中,除了李承乾外,独属十四弟李元轨武艺最为精熟。是以射猎的时候经常带他去,李元轨也不负皇兄所望,每每都颇多猎获。

    皇帝则拉着李元轨的手高兴的说:“汝武艺过人,怅今无所施耳。当天下未定,我得汝岂不美乎!”,而且多年以来,李元轨历经数州刺史,在地方的政绩也是不错的。

    “去岁山东、河北等地发水,洪涝千里、百姓罹难,究其原因都是因为各地堤坝年久失修导致,父皇最近也在和诸位宰相商议修缮那些破旧堤坝事。

    如果诸位皇叔能以为上皇祈福的名义,向山东等地捐助一些钱粮,那言官们弹劾诸位不孝的罪名也就不在存了,不知诸位皇叔意下如何?”

    听到李承乾要钱,所有人都长长的出口气,只要是能保住爵位和封地,钱当然不是什么问题。

    可关键是太子想要多少呢,可别让他们全出啊,那可不是一笔小钱啊。

    还没等诸王和李承乾讨价还价,李元轨接着说:“臣对殿下提议甚为赞同,整治河堤这可是造福苍生,积德积福的好事,这比把钱粮交给那些只会念几句经文的和尚要实在的多。

    恩,臣看不如这样,今年朝廷修缮山东、河北两地的堤坝的钱粮,就由臣等负责一半可好。”

    李元轨的话差点没噎死李元昌他们,一半,靠,你小子这可真是慷他人之慨不心疼啊,这不是要老子们的命嘛。难道就因为你说了漂亮话,太子就能免了你的吗?

    既然有识相的,那李承乾也就不客气了,随即拍了下案子:“好,十四叔不亏是诸王中的典范,就按十四叔说的办吧。

    回头儿孤再去和陛下说说,这一篇就算是翻过去了。来来来,诸位皇叔,盛饮。”,话毕,酒杯向大家示意。......

    “元轨,你今儿唱的是那儿出戏啊,这可是不笔小钱啊,你这不怕诸兄弟误会你吗?”,顺天门外,李元昌拉住了弟弟小声问道。

    “七哥,你以为这竹杠是太子敲的吗?想想就知道是二哥的意思了,咱们要想在长安住下去,那就得交些保护费。

    今儿不多掏一点把二哥的嘴住,下会再出了什么事,谁能在陛下那再保他们一次呢!”,话毕,李元轨笑着指了指前面垂头丧气,心疼银钱的兄弟们。

第三百一十章 不问苍生问鬼神

    在这个世界上大致分为两种人,非黑即白大概就是这个道理。而决定黑和白的就是人的内心,就像长孙无忌以前说的那样,这世上最难办的事就是人事,这世上最难懂的就是人心。

    虽然李承乾不信神佛之说,但是对于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这个说法比较赞同的。

    皇帝从来都是个矛盾人,即英明神武,又贪色暴戾。有时候李承乾就会思考,是不是只有像皇帝这样让人捉摸不透的人,才能赢得臣子们敬畏呢。

    说来也巧,就在李承乾奉旨坑完诸王们的没多久,皇帝那就来事了,说他自己总能看到或者说听到建成、元吉等人来索命,弄得他是日夜不得安宁。

    按照常理来说,这种事应该找袁天罡和李淳风那两个牛鼻子,毕竟他们才是专业人才,术业有专攻嘛。

    可皇帝是个爱面子的人,总不能让外人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吧,所以他就只能先找古灵精怪的儿子想想办法。......

    承庆殿内,仔细听完皇帝经历的神怪之论后,李承乾边倒茶,边说:“儿臣记得以前在东宫张师傅讲过的一个故事,算得上历代帝王和臣子纵论鬼神的典例。”

    《史记---屈原贾生列传》记载:后岁余,贾生徵见。孝文帝方受釐,坐宣室。上因感鬼神事,而问鬼神之本。贾生因具道所以然之状。

    至夜半,文帝前席。既罢,曰:吾久不见贾生,自以为过之,今不及也。居顷之,拜贾生为梁怀王太傅。梁怀王,文帝之少子,爱,而好书,故令贾生傅之。

    其实,汉文帝之所以“不问苍生问鬼神”,更深层次来说,是因为汉朝的统治是建立在“天人感应”这套儒教神学基础上的,作为最高统治者,更好地弄懂“天”(鬼神),才能更好地定“人”(苍生)的政策。

    所以,此时,文帝才会不失时机地向他眼中的这位大天才、大能人寻求高论。要知道在汉朝早期,陆贾和贾谊思想中都有“天人感应”的成分,后来,董仲舒吸收和发展了这些观点,才在武帝朝正式提出了自己的理论。

    而且,根据司马迁的《屈原贾生列传》,就可以看出文帝对贾谊一直是很看重的。

    当迎立文帝的首功之臣周勃(绛侯)第二次拜相时,文帝的新秀贾谊就在短时间内破格连升数级,得到的赏赐也多过于绛侯,而且当时的他却只有才二十一岁!

    不过,因为贾谊提出的政治改革措施太超前,深深触犯到了功臣派“绛、灌、东阳侯、冯敬之属”的切身利益,遭到了他们的激烈反对,文帝只好“弃车保帅”,所以就让贾谊先到梁王那混口饭吃,当然了,这些都是书上说的。......

    “父皇,听了这个故事,你没有发现另外一个问题吗?贾谊一个儒生,平日学的、说的都是儒家的经典教义,都是圣人之道,他是怎么知道鬼神的“所以然之状”的呢?”

    对于儿子的提问,李世民不由的愣了一下,是啊,每个人的境遇不同,看到神鬼自然也是不同的。

    可贾谊是怎么知道汉文帝见到的鬼是什么样的呢!难道贾谊真的能通神鬼之事,还是他能看透人心,可以轻易的窥测出人们心里想的是什么,这,这,这也太可怕了。

    “高明,那依你之见是什么原因呢?”,话毕,李世民端起茶盏,狠狠地灌了一大口水来稳定遭乱的心神。

    看着皇帝一脸惊色,李承乾在心中不由的想到皇帝已经让他所见认知中的建成、元吉的鬼混缠了好多天了,所以对于鬼神之论深信不疑。

    不过,李承乾相信,过了这一码后,皇帝的一个反应不是对贾谊这种神人顶礼膜拜,而是简单粗暴的了解此人性命。因为在这个世上真神只能有一个,那就是他自己。

    “父皇,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汉文帝发现贾谊是个充满野心的骗子,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以此为由让皇帝对他深信不疑,以达到推行其学说的最终目的。”

    见皇帝不明其意,李承乾则耐心的解释道:“这和长安城中算命的家伙用的手段是一样,他们通过人说话漏洞找到蛛丝马迹,然后利用这些线索将求告者引入彀中。

    这本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但在阴森的夜晚,讲给被鬼神惊到的皇帝,所以这效果也是出奇的好。

    文帝这个人可是说汉朝最为简朴和务实的君王,其心智丝毫不亚于高祖刘邦。回过神后,碍于名声的原因并没有杀他,而是把他送给了梁王,至于说为什么送给梁王,也就不用儿臣说了。”

    李承乾的解释让皇帝灵台清明了许多,是啊,设身处地的想,如果自己是汉文帝,也会把贾谊送给深受窦太后宠爱的梁王,让他尽情的去蛊惑,然后再替自己的儿子解决这个肘腋之患。

    可这仅仅能代表贾谊是个投机的政治掮客,不能代表这世上就没有神魔诸佛啊,要不然他们的故事怎么会流传这么多年而不被揭穿呢。

    “高明,汉文帝是否真的看到神鬼史书上没有明确的记载,而且年代久远已经无从考证了。

    可朕确实见到了建成、元吉的人,你该怎么为朕解惑呢?不是朕信不过你,而是那两个人对于朕来说是个心结,朕还是希望眼见为实。”

    皇帝还不死心,李承乾也只能放下手中的茶盏,盯着皇帝沉声说:“创立江山,杀人无数,其有鬼哉!活人尚且不足为俱,更何况是死人了。

    我朝将领当中,杀气最重者唯翼、鄂二公,不如今夜就有我等三人顶盔贯甲为父皇守夜。

    如平安无事,则无鬼矣,如有鬼魅作祟,臣等为陛下生啖之。”,话毕,一抖袍服跪了下来,拱手向皇帝请命。

    看到跪在脚下的儿子身上散发出的强大的自信和杀气,李世民身上久违的战血也重新燃气,拍了一下大腿后,随即言道:“当如是也!!!”

第三百一十一章 别矫情了,喝吧

    秦琼和尉迟敬德二人已经很多年没有半夜接到军令了,更别说让他们俩顶盔贯甲的进入太极宫了,这也让二人在心中不由瞎联想了一番。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年老多心,他们俩的都是经历过玄武门事变的人,深夜持兵甲入宫那可是掉脑袋的,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啊。

    反复的确认手谕的真伪后,二人带着一头雾水随着禁军的侍卫向皇宫驰去,可当二人到承庆殿外看到太子的所为后鼻子差点气歪了。

    原来,承庆殿外支着了一堆篝火,上面架着一只被收拾利索的羊,旁边的桌子上还摆着几坛子好酒。太子呢,身着一身紧装,拿着个小刷子不停的拾掇着那只羊。翟长孙和李君羡二人带着百骑分列于殿前两侧,这一幕映入二人眼中就别提多别扭了。

    “二哥,他是你的学生,还是你上去问问吧!”,尉迟敬德小心的拉了秦琼一把,悄悄的说着。

    恩?这家伙不是胆大包天吗?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小心翼翼。哦,明白了,这家伙从北伐回来后就一直再没捞着仗打,所以口中自然也就有了许多的怨言。

    后来皇帝知道后,把他召到承庆殿,对他说道:“有人说你谋反,这是为什么呢?”尉迟敬德一边脱衣服,一边愤然道:“臣确实谋反!臣跟随陛下征伐四方,身经百战,如今身上留下的都是刀锋箭头的痕迹。如今天下已经安定,便开始怀疑我要谋反吗?”

    看着爱将身上的疮疤,让皇帝想到了他们一起金戈铁马的日子,于是皇帝流下眼泪说:“你穿上衣服,朕丝毫不怀疑你,所以才跟你这么说,何必这么恼怒呢?”

    可就是从那以后,这个黑面神也是处处小心做事,嘴上也加派了岗哨,再也不敢说三到四了。想通了这一点后,秦琼大步流星的走到太子跟前,疑惑问道:“殿下,你这是在干什么,陛下呢?是宫里出了什么事吗?”

    老师的提问不可不答,师道尊严嘛,于是放下手中的活计儿,笑着回:“老师,父皇因为些许小事饶梦而不能入眠,具体的事儿,你们还是进去听听父皇是怎么说吧!”

    呼,就因为睡不着啊,还以为多大的事儿,早说啊,弄得老夫们这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放下心事的二人,又随便和李承乾扯了两句后就赶紧进去聆听圣训去了。......

    啥?建成、元吉,听完了皇帝的话后,尉迟敬德则一脸不在乎的说:“陛下,您太多虑了,别说他们已经死了,就是或者又能如何呢!

    就说李元吉吧,武德二年他守太原的时候,臣还特么没打到城下呢,这小子带着妻妾一路向长安狂奔,臣率领轻骑撵了一天一夜都没追上他。

    武德四年,打王世充的时候,那家伙见窦建德和徐圆朗势大,连连鼓吹撤兵。虎牢关开大的时候,这小子躲在后面连个屁都没干放。等着咱们把洛阳打下来了,这小子则从犄角旮旯跑了出来,大肆的抢功。

    这样的人活着的时候都是无能之辈,死了又能翻起多大的浪花呢。今晚,臣就和二哥在这等着他,他要是敢来,臣就再杀他一次。”

    尉迟敬德打了一辈子仗,死在他手里的人,恐怕连他自己都数不清楚,用李承乾的话说,这老家伙就作了一辈子的孽,专门制造孤儿寡母的。再说他和元吉有旧怨,如果能再杀他一次,那可是件足谓平生的事。

    “陛下,敬德说的有理,当年臣等随陛下征伐不臣之时,白日里和敌人杀得你死我活,坐在尸体中间吃饭也是常有的事。

    臣记得有一次敌人夜里袭营,打退了他们后,咱们就都没什么力气了,您就带着臣等在尸体中歇息了一夜,那个时候您可是不会想这些。

    不过,陛下既然心中有了这样的疑虑,那老臣和敬德就持兵戍卫一夜,看看是何等宵小之辈敢惊动圣驾。”,话毕,秦琼和尉迟敬德二人恭敬的给皇帝行了一礼,转身向殿外走去。......

    “太子爷,陛下都愁成这样了,你怎么还有心情鼓捣这些东西呢?”

    别说老尉迟想不明,就算是身为太子老师的秦琼也想不明白,太子是至孝之人,皇帝心病至此,怎么还有心情喝酒吃肉呢。

    听到尉迟敬德的提问后,李承乾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对翟长孙二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站的再远一些。

    稍时,一边给他们二人到这酒,一边说着:“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上皇的病,你们是知道的,尤其是上皇还用不可言的语苛责了陛下,给予身负沉重国事的皇帝以精神上一击。

    他现在需要的不仅仅是御医的那一碗安神的药,更加需要熟悉的睡眠环境,这就是孤备下这些东西的原因。......”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这人还是多读书好,喝酒吃肉都能给人治病了。

    秦琼二人都明白,皇帝最为熟悉的当然是军营了,军人最舒服的生活当然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了,太子这一招还真是对症下药。

    “那鬼呢?咱们要是抓不到,陛下明日问起来怎么办啊?”,老尉迟承接军令像来都是不打折扣的,完不成任务那可怎么交代啊。

    李承乾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意味深长看着自己的老师。秦琼那里不明白太子意思,随即踹了老尉迟一脚。

    一边撕咬着羊腿,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咱的任务就是让陛下能睡个安稳觉儿,至于那鬼,你明日可以说晚上饿了当点心吃了。”

    “这,这可是欺君啊?这能行吗?”

    “我说鄂国公,你咋这么矫情呢,今儿这酒可是杏花村的老酒,三十年的,你要是不喝,那就去站岗,孤和老师就自己吃喝了。”

    老尉迟那里听不出来太子言语中的奚落之意,随即拍了拍脑门,在心里不由的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这么大岁数白活了,有太子在,天塌下来也是他顶着啊。

    想通这一点后,一把抢过李承乾手里的碗,瓮声瓮气的说:“太子爷,你可不能欺负老实人啊。”

    哈哈哈......殿内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李世民,听到三人的喝酒吃肉的吵闹之后,嘴角不由的上扬,没过多久就进入了梦想。......

第三百一十二章 专业捉鬼三人组

    世上的事总是那么巧妙,要么好事接踵而来,要么吃个糖饼都得烫着后脑勺。好不容易解决皇帝因为鬼魅睡不着觉的事,可以过几天消停的日子了。

    中书省上奏了大理寺和京兆尹呈报的铜钱杀人悬案,被李承乾治好不眠症的皇帝当起了甩手掌柜,让岑文本直接将案子移交东宫。

    皇帝认为太子能镇百邪,天子脚下发生了这样的案子,朝廷的脸面不好看。既然孙伏伽和上官仪办不了这样差,那就只能让我家的麒麟子去了,让他好好教教你们怎么为天子分忧。

    这特么都成啥事了?老子是职业捉妖师吗?看着岑文本笑吟吟的脸,李承乾这气就特么不打一出来。没办法,谁让皇帝是他老子呢,咬牙接下来吧。

    钱这个东西成精,李承乾还是第一次听说,而且每一个案发现场都会有多枚沾血的开皇通宝。长安城的百姓们是人心惶惶,都在传是杨坚的鬼魂在作祟,来报复那么投降大唐的背主的臣民呢。

    这特么可真是日了狗了,难道说让老子拿跟桃木剑去找它吗?上特么那抓去啊?桃木剑,想到这里,一道灵光从李承乾脑中闪过,对啊,咱不是主子嘛,别的没有,人还不有的是吗?

    随即将吩咐恒连跑一趟钦天监,告诉李淳风那牛鼻子,一个时辰后要是在大理寺见不到他,那就让他自个打包去西陲跟侯君集打猎去吧。另外让在廉政部坐冷板凳的长孙冲也过来凑凑热闹。......

    大理寺、正堂

    参观此案死亡的尸体后,李承乾又翻了翻案件的卷宗。死得这些人都是长安的本地户,有几个还是年老赋闲在家的八、九品小吏。从调查结果上看,这些死者似乎都没什么关系,而且死的地点也没什么规则,这可真是棘手啊。

    “孙卿,干了多年的刑官了,你就一点线索都没找到吗?破不了案直接就给陛下递了个本子,这可不想是你的行事作风啊!”

    对于太子的诘难,孙伏伽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没有人证,没有规律,没有可疑人员。除了鬼神,他实在是想不出来有什么可能了。

    “殿下,这么能全怪孙正卿,自从署理大理寺以来,还从没接触过这样的案子,处处透着诡异不说,甚至还几乎都是密室杀人。虽然圣人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这实在是,实在是。”

    说着说着,上官议也没话了,他和孙伏伽都是科班出身,习得是圣人之道,对于鬼神之说也一直都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可现实总是残酷的,近来长安城发生的这些命案,就狠狠地抽了他俩几巴掌,而且还是满眼冒金星那种。

    “殿下,您也知道,大唐立国后臣就在大理寺供职,每天都是和死人打交道。说句放肆的话,臣见过的死人比见过的活人都多。

    可出了他们身上窟窿之外和铜钱之外,臣是一无所获,请殿下治罪。”,话毕,拉了旁边的上官仪一把,让他赶紧和自己一起跪了下来。

    太子虽然有些怪才,但毕竟没有在刑部、大理寺这样的衙门干过,要不是自己无能怎么能把太子牵连进来呢。

    从太子做到大理寺那可开始,这案子可就落在他头上,这要是破不了案,那可就是向朝臣们说太子无能了,所以他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好了,孤也没有怪你们的意思,都起来吧,马上派人去案发现场和附近可疑地方再排查一遍,只要是人做的就一定会有痕迹,告诉下面的人,上点儿心,谁发现了破案线索,孤重重有赏。”

    话毕,李承乾把头又转向了一旁悠哉悠哉喝茶的李淳风,这个家伙自打来了以后就特么一句话都没说。

    不是说这老小子是神人嘛,这涉及到鬼魅的事按理说都归他管啊,在孤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

    “李大师,李天师,你们道门可是国教,这事儿,你就一点可行的建议都没有吗?要是这样,那你们钦天监的官儿也太好当了,白天喝喝茶,晚上看星星。”

    听到太子没好气的损自己,李淳风并不感到生气,谁让太子爷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的,且由着他吧。

    沉思片刻之后,一本老身的说道:“殿下,根据臣观察那些死者的状况,其必为厉鬼作祟,要想缓解此劫,必须得做足七七四十九流水道场,如果。”

    还没等李淳风说完,坐在正位上的李承乾抬手打断了他:“孤告诉你,孤可没那么多时间,也没有那心情去哄那鬼,所以这道场咱就不做了。

    从今儿开始你就跟着孤办这案子,不管是真鬼还是假鬼,孤都要抓到它,要是你肚子里那点道法帮不了孤,那这钦天监,孤就换一家管。”

    “殿下,臣研制的三环浑天仪可是到了关键的时候,臣那放不下啊,陛下那还等着结果呢。”,特么的,这太子也太难缠,抓鬼,老子要真会道法早就去修仙了,那还有功夫在这滚滚红尘中打滚啊。

    “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有功夫磨牙还不如去现场看看呢,走吧,一起去永平坊。”,话毕,李承乾拂了下袖子后就走了出去,弄得李淳风一脸懵逼站在原地。

    “二位,太子爷压力也很大,言语上有些严厉,你们也多担待一点......”

    和孙伏伽二人扯了两句后,长孙冲怕了拍李淳风的肩膀,沉声说:“李天师,本官劝你还是实在一点,殿下是什么脾气你是知道的,想想你在殿中省里丹鼎一脉的道友吧。”......

    “殿下,你看臣说的对吧!此地在风水上来说就是积阴之地,这个地方最是容易招惹那些污秽之物了。”,李淳风站在院子里指指点点的说着,其积极性要比他上午在大理寺的时候好多了。

    不过,李淳风这回还真特么蒙对了,这个院子种的都是槐树,大白天也特么阴风阵阵。

    “那好吧,李天师,请开始你的表演,今儿这要是有鬼,咱们三就和它死磕了。”,话毕,冷笑着抽出了横刀大步流星的向院内走去。

第三百一十三章 牛鼻子,下来吹牛批行吗?

    李承乾选这个地方是所有案发地点最大的一处,根据长孙冲手中的卷宗显示,这个宅子的主人叫崔元,这老头儿自打前隋时期就一直在户部供职,专司职于国库。

    案发之后,他的妻妾、家仆们也都四散而去,这个原本热闹非凡的院子,如今也散发这阵阵的阴气。

    西苑的书房,正是崔元的死亡现场,李承乾进屋之后,简单的看了一遍屋内陈设,又对李淳风作个请的手势,让他拿着用手里的桃木剑先抓抓鬼,然后就和长孙冲一起在外面席地而坐,仔细的看起了卷宗。

    “表哥,你看看这个,真没想到这个崔元还和建成有些关系啊!”,话必,将一张吏部的官档递给了长孙冲。

    大业十三年十一月,李渊率军破长安城,隐太子的部将雷永吉率先登城。入城之后,雷永吉首要的任务目标就是控制国库,本以为会以为是一场恶战,可谁能想到守军竟然不战而降了,而劝说守将投降的人正是管账的崔元。

    大唐建国以后,隐太子本来是要重赏这位有功之臣的,可这家伙却以才能平庸拒绝了升迁,就这样一直干到了贞观元年致仕。

    “殿下,这个档案,臣刚才看过了,要是依次说崔元是建成一党有些牵强了,国库是什么样的地方,陛下是绝对不会允许那里出现问题。

    更何况当时负责清洗人是家父和鄂国公,他们俩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和建成来往过密的人。再说.....”

    建成当时是一国储君,他施恩过的,给他办过事的人那是海了去了,要是凡是和建成有过关系的都定性为异党,那明儿在太极殿站班的也没几个人了。老爹和尉迟恭是什么人,他们连建成、元吉的儿子都敢杀绝的狠人,崔元要真是旧东宫的臣子,那怎么能活到今天呢。

    听完了长孙冲的话,李承乾则是连连摇头,随即说道:“孤可没说他是隐太子的党羽,不过他也就不是简单的人物。”

    话间站起身来,一边拍着袍子上的灰,一边说:“第一,他不是隋朝的忠臣,你见过那个忠臣主动投降的。第二,他不爱富贵,对于官场上的名利看的很轻,要不怎么会拒绝当朝太子的招揽吗?

    但这个是识时务、懂进退的官场油子为什么愿意看一辈子库房呢,你不觉得奇怪吗?另外你在看看这个院子,以你现在的俸禄,你说,你的攒多少年能买的起这样的府邸。”

    如果没来这里,李承乾一定会把崔元认为是个无欲无求的人,可看看这个装饰豪华的院子,明显和官档中记载的淡薄名利、朴素无华不符啊。

    不过,按照户部的规矩,会定期的调查官员的财产情况,以免出现贪腐的情况,像他这样没根儿的小吏是怎么躲过年复一年的检查的呢?

    “殿下,你的意思是个小官巨贪?”,出于职业的习惯,长孙冲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廉政问题。别说是现在,就算是他在当廉政部右侍郎的时候,这样的宅子他也是买不起的。

    “好不容易贪点儿钱,谁会都用在房子上呢。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像他这样的老油子是不可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笼子的,去查查他还有没有别的院落。

    再把他家的妻妾仆人都抓回来一一审问,另外你回去后让舅舅秘密调查下,崔元在户部任职期间经手的所有差事。”

    涉及到钱的事是不好大张旗鼓的,一来是不想和现任的户部官吏造成什么误会,二来,是不想打草惊蛇,看看他得到同党到底是谁,有多少人,李承乾可不想信这事儿是他一个人能坐下来的。

    “诺,臣记下了,殿下,你说会不会是为求财而杀人灭口呢?”

    长孙冲这个问题提得好,如果崔元的死因是因为钱财的话,那其他的人,他们中可是有不少小民百姓啊,杀他们图什么呢!

    就在二人在沉思之际,神神叨叨的李淳风一路小跑到对面的水池上的假山之上。一边踩着石头,一边手舞足蹈的叫着李承乾二人。

    “殿下,你是不是给他的压力太大了,臣怎么看这位天师让你弄疯了呢!”,长孙冲皱着眉头看着假山上状若疯癫的李淳风说着。

    “疯就疯呗,这世上少一个神棍有什么不少的,走,看看这老小子作什么幺蛾子。”......

    就在这时,赵节带着几个人背着几个不小的袋子跑了过来,袋子里也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叮叮作响。

    “赵节,你不是在大理寺和孙伏伽在查验吗?怎么跑这来了。”,李承乾皱着眉头看着赵节和他的手下们,不好好的办差背个袋子来回跑什么啊。

    狠狠地喘了几口,捋了捋剧烈起伏的胸口后,拱手说:“殿下,臣等发现了铜钱的秘密,已经在大理寺实验过了,所以特来演示给殿下看。”

    话毕,对跟他来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把袋子扔给假山上的李淳风,还大声呼喊这让老李把袋子的铜钱倒在假山上。

    片刻之后,看到赵节手拎着最后一个袋子,长孙冲不由的问了一句:“老赵,你今天要当散财童子啊!”

    “那有,我手里的铜钱可都是有大用,一会儿,你就瞧好吧!”,话毕,又大声的呼喊让李淳风赶紧下来,可谁知道李淳风却站在上面不为所动,一本正经给李承乾等人讲起什么是玄武之地。

    玄,通炫,即炫耀之意,炫耀武力的地方,就称之为玄武,所以也可以理解为靠山。看阳宅风水,就如同看日月九辰,从南向北展开,以标准模型,也就是坐北朝南来说,从前到后依次展开,最前方为水,然后为朱雀,后方则为玄武。

    龟山定居是智慧的象征,凡是所居之处,如龟背圆缓厚实,所以就破了这里原有积阴的风水,转变成了一个大大的吉地。

    见李淳风在坐在上面讲课,赵节急的都快跳起来了,司经局好不容易找到个在太子面前的露脸的机会,可不能让这臭道士给搅和了。

    于是,黑着脸大声呵斥道:“牛鼻子,吹牛批你下来吹,别特么耽误老子干正事。”

第三百一十四章 赵节,贫道日你大爷

    不管赵节在下面怎么喊,李淳风就是不下来,转眼之间二人已经转变骂街了。实在看不下去的李承乾不得不打断赵节,让他干嘛干嘛,李淳风愿意在坐那就坐那呗,你管那多干啥啊。

    “殿下,这个实验可有点危险,臣是伤了他,那就不好了。”,如果不是怕出人命,赵节可不会惯着李淳风,什么人啊这是,一天神神叨叨,真特么把自己当神仙了,那你咋不上天呢。

    “没事,你干你的,伤了就算他为破案做贡献了,孤回头再让御医上门给他看看,多大的事啊。”,只要能破案,别说让李淳风受点伤了,这老小子就死了都行。

    反正这家伙是个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不死不活浪费银钱的货色。就他研究那些破东西,每年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有个屁用啊,有那些钱干点什么不好,真不知道父皇怎么想。

    好咧,既然太子都不在乎,那自己就更不在乎了。当下打开的袋子直接将铜钱均匀的撒到地上,然后恶狠狠地对李淳风喊着:“牛鼻子,好话不说二遍,老子可是劝你不止两遍,待会出了什么事,你可别怨这怨那的。”

    虽然不明白赵节为什么这么做,但李承乾还是没有说话,他相信赵节不是信口雌黄的人,既然他这么做,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赵节脚下的铜钱一个个都飞了起来,然后以极快的速度飞向李淳风所在的假山。

    看着犹如飞箭般的铜钱向自己飞来,李淳风顿时慌了神儿,嘴里骂骂咧咧的诅咒着赵节生孩子没**儿。

    可就在他手忙脚乱爬下来的时候,飞过去的铜钱却打在石头上叮叮作响。受了惊吓的他手一滑直接就从假山上跌落下来,落水前还大吼着:赵节,贫道日你大爷。

    活该,早特么告诉你危险了,谁让你不听的,没听说过听人劝、吃饱饭嘛。对于他的辱骂赵节并不在乎,耸了耸肩膀后,就吩咐手下去把这个大天师救上来。

    特么的,这可真是颠覆了李承乾的认知了,随即走向池上边的假山,看着那些嵌入石头的铜钱,李承乾向身后的赵节招了招手,示意他解释一下。

    “从这些铜钱吃入的深度,丝毫不亚于强弓硬弩发射出的弩箭。来吧,赵洗马,孤的表哥,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发现的这其中的奥妙的。”

    谁都知道死者身上的窟窿都是铜钱穿过留下的,可具体是怎么用的谁也不知道,赵节的这一重大发现对于破案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嘿嘿嘿.....,干笑了几声后,赵节拔下一枚铜钱,沉声说:“殿下,什么鬼怪杀人啊,那都是扯淡。臣本来也想不明白,可臣手下有人以前当过道士,他给臣解开了这个迷局。这事啊,还得从一种虫子说起......”

    青蚨,别称蚨蝉、蟱蜗、蒲虻、鱼父、鱼伯等。传说青蚨生子,母与子分离后必会聚回一处。人用青蚨母子血各涂在钱上,涂母血的钱或涂子血的钱用出后必会飞回,所以有“青蚨还钱”之说。

    这种所谓的道法历来都是阴毒方士或道士杀人所惯用的手段,只不过因其过于诡秘很多人都不知道或者不相信。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都是真的,赵节的手下不仅找来了青蚨做了实验,还找不少资料来做佐证。

    例如《淮南万毕术》记载:青蚨,一名鱼伯。以母血涂八十一钱,以子血涂八十一钱,埋东行阴垣下,三日后开之,置子用母,置母用子,即相从。

    《鬼谷子》中的内揵篇:用其意,欲入则入,欲出则出,若蚨母之从其子也。

    嗯,点了点后,李承乾拍了拍赵节的肩膀,嘴角微微上扬,笑着说:“不错,非常不错,三教九流无不囊括,这正是孤要的司经局。赵节,今儿司经局的吏员全部记功,每人赏百贯,至于那位还俗的道士,再多赏个院子。”

    话毕,又把头转向了躺在不远处的李淳风:“李天师,死了没有!没死就赶紧过来,看看在长安城都谁会这活儿!”......

    吐过了水的李淳风,也顾得和赵节算账,坐在地上,拿着铜钱愣了起来。其实这也不能怪他,这手活儿已经有很多年没人用了,自己也仅仅是听袁天罡说过而已,今儿可是开了眼界。

    再加上此处别苑绝佳的风水布局,这就不一般的道门子弟能做到。可是这是谁呢?还有太子手下看破此局的人是谁呢?

    “李卿,不说话不代表完事了,不用说,这些案子的死者都是死于这种法门之下,今儿你要是不给孤一个说法,那可别怪孤到陛下奏你们道门一本。”

    参,参是特么轻的,你当道爷是傻子吗?宫内丹鼎一脉的子弟是怎么死的,你当老子不知道原因吗?

    不就没有炼出不死药吗?要是那么好炼,那长生不老的人岂不是满天下都是,用得着下那么狠的手吗?

    特么的,这也算老子点低,今儿碰上这么个事,要是让这做事没底线的太子把屎盆子扣到我们头上,那特么就完了啊。

    联想到这,李淳风扔了手中的铜钱,整了整袍子,十分认真的说:“殿下,虽说这是道门的手艺,却是绝对禁止使用的法门,没人敢触犯这条禁律的,所以长安城发生的这些案子一定和我们没关系。

    臣以为,此事肯定是有被除名的孽徒作祟,臣愿意在殿下麾下效力,力求以最快的速度抓获此獠,以安长安百姓之心。”

    这个黑锅,道门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背的,不仅仅是在皇帝那没法交代,更重要的是伤及道门在民间中的声望。

    这案子要是弄不明白,那天下百姓会不会认为凶手是道门有意培养的呢,人言可畏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李淳风作为道门在朝中的代言人,他是无可论如何都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的。

    “好,孤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从明天开始,将调查重点放在死者的人际关系上,看看他们接触的人中有谁是道门弟子。呵呵,众卿,这案子啊,越来越有趣了。”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9499/ 第一时间欣赏贞观皇储李承乾最新章节! 作者:陈叔挚所写的《贞观皇储李承乾》为转载作品,贞观皇储李承乾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贞观皇储李承乾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贞观皇储李承乾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贞观皇储李承乾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贞观皇储李承乾介绍:
高冥是一名现役军官,一场意外,来到了大唐贞观元年,附身在八岁的李承乾身上,他没有金手指,没有超能力,在尔虞我诈的朝堂中,凭借自己的知识,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当然也改变的大唐原有的轨迹。贞观皇储李承乾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贞观皇储李承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贞观皇储李承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