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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落与孤     药商王妃txt下载     药商王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六十章:很是为难

    帐篷外,几百个士兵已经骑在马上,整装待发。潘文宣将苏寒月抱在胸前,用披风裹住,低头道:“委屈你了,我知道你身体还很弱,但若让你乘车,我怕是到不了潘月的!”苏寒月不说话,乖乖地缩在潘文宣怀里。

    身上的伤口已经慢慢开始结伽了,但在颠簸磨擦中那些尚未愈合的伤口更显疼痛,苏寒月只能紧紧揪住潘文宣的披风,以求固定摇晃的身体。

    冯翰林看着那尸体,也很是为难,若不早些赶到盈义堡的话,恐怕这尸体到时候也……可是这些日子赶路也着实是辛苦了她了。若她想要离开,倒是也好。便回答道:“那也好,你便去吧。明日你到前面寻我便是。“

    若娇儿听她一说,便高兴的在马上颠来颠去,冯翰林看她的样子,倒是觉得极为可笑,大声说道:“你别把马累死了,就没马骑了。“

    若娇儿吐下舌头,便打马赶上冯翰林,说道:“那我便先行一步了,明天再找你。“说完便一溜烟的消失在山路上。冯翰林看看她的背影,摇头笑笑,旋即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冯翰林看看她的背影,摇头笑笑,旋即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前一天他在检查尸体的时候,却不经意的发现,那人背上的纹身竟然浮了起来,而那一块的皮肤竟然也腐烂的最快,这纹身莫非有古怪么?

    如果是多年的纹身,已经与皮肤连在一起,那应该不会这样才对,而如果是近期才纹上去的,书亮也不会如此信任,难道这人并不是万芳楼的人,而是……可是若是这样的话,也说不通啊,左丘华奥也并没有立场拿这样的事情欺骗自己啊!

    还是他也是被人欺骗利用?那这件事牵扯到的,就不仅是自己和师妹了,而是还有着自己看不到摸不着的势力在背后,那这股势力会不会和师傅失窃的断肠青有关?又会不会和苏府灭门有关呢?又会不会和若娇儿的出现有关呢?

    程温裕犹犹豫豫地看了一眼郭德兴道:“我说过要和他们一起训练的,我……我想……”苏寒月冷冷地道:“不要命的就尽管去扛沙袋好了!”郭德兴笑笑:“既然你们夫妻二人是共同担任一个职务,那你们训练也一起吧,两个人一起搬沙袋也好!”

    这三个有程温裕为他唯一的儿子定下了严格甚至于是苛刻的学习日程,除了帝王之道,还有各种知识和技巧。才来了两天,程永言的训练就开始了。苏寒月只有在吃饭的时候能见到满肚抱怨的他。反而是她,除了看看程永言训练每天和这里的人聊聊逛逛,便无所事事。

    每天最多是就是对着那个湖泊发呆,本来不愿想的,却总想起他。尤其是那三天神智不清的日子,只记得那无尽的欢愉,无边的纠缠,隐约的呢喃,两具白色的**交缠在一起,那样的炽热,那样的酣畅淋洌。现在想起来,面孔还会微微发红,原来两人之间的水**融可以那样的无所顾忌,那样的彻底,那样的不分彼此。

    山中日月短,也许是闲下来的原因,她到这里后经常觉得困倦。是不是来这里后就没喝那些药的原因呢?不过,在王府的时候,她也不愿喝的,一闻到那药味就更加不舒服了,她在那次重伤之后已经怕了各种药物了,所以能想办法倒了的她总是偷偷倒了。

    苏寒月咬牙切齿地道:“郭小气,你就是和我过不去?”郭德兴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王妃此言差矣,训练场上每个士兵都是这样训练的,并没有对王爷王妃做出什么特别的要求,而且,在下也恳请王爷不要参与今日的训练,多休息才好!”

    可是,自己可以么?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么多年支持自己的力量便是要查出当年事情的真相。

    十六年前,十六年前……

    苏府一夜之间遭到灭门!百多口人血流成河,战事衙门苏饶扬与其妻严雪翎被割去头颅弃尸荒野,尸骨无存。就连年仅7岁的小少爷苏奕南也惨遭毒手,死在密室中,只是刚刚满月的小小姐却不知所终,有人说被乱刀砍死,连骨头都找不到了,有人说被后来的一场大火烧死了,也有人说严雪翎根本没死,带着小小姐逃走了……朝廷着人调查却查无所终,便压了下来,之后不了了之。

    没有人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柳雅宁也不知道……

    她只是想去告诉苏饶扬,她不想再爱他了,她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他了,祝他幸福,却看到了苏府冲天的大火,她慌忙赶到却不见苏饶扬,却听到一个微弱的哭声,寻声而去找到了被一具尸体压着的婴儿,那尸体的手臂紧紧地护着那婴孩,而头颅却垂到了身下,颈上的血已经不流了,只是头静静的向后垂着,眼睛大大的睁着,瞪着火光上深蓝的天空……

    程温裕为难地道:“寒月,你就休息吧!我想……参加……”苏寒月冷冷地道:“好,那你去吧!”说罢径直走向校场边上的一个椅子,一屁股坐下来,懒得再看程温裕。

    郭德兴见状询问道“王爷?”程温裕笑了笑,走到那些沙袋面前,准备开始。郭德兴来到场中央道:“今日的训练分为五个组,一柱香内完成不了任务的,训练结束以后,负责把所有的沙袋收回仓库!现在第一个组开始!”

    一声令下,第一组的士兵都将一个沙袋背在背上,向前方飞奔。程温裕也背了一个沙袋,极力地向前方走去。当他背了第三个沙袋时候,其他的士兵已经把第十个沙袋都搬到制定的地方了。郭德兴在训练场边上走来走去,似乎自言自语:“呵呵,看来今天的沙袋得由王爷搬回仓库了!不错!不错!”

    这样想着,苏寒月竟然睡着了,潘文宣看了一眼怀中带着微笑入睡的人儿,放缓了步子。

    梦中的苏寒月被不寻常的安静惊醒。原来,不只是喧闹可以吵醒人,安静也会!苏寒月从潘文宣的披风里透出头去,看了一眼,又缩了回来。

    潘文宣的卫队只有几百人,围成了一个圆圈,周围被几千士兵包围,最前面是陈锐精和他的几个亲信。两人客气地打着官腔,言语里尽是**味。

    陈锐精道:“皇子远道而来,不会只是为了玩耍吧!不如一起入帝京,帝京的景色那才是人间美景!”

    潘文宣客气地道:“确实不是!我这次出来,唉,说来惭愧啊!我新纳的侧妃和正妃吵架,竟然一个人跑了出去,迷了路,跑到这荒郊野外来了,我这是来找王妃的!”

第四百六十一章:必有

    苏寒月心中一惊,他还以为大元帅昏睡是因为麻沸散,原来却是因为中毒。

    啊,解药?苏寒月突然想起那些战俘,既然是他们射出的毒箭,他们手中应该有解药才对!塞西利亚族一直是一个善于那啥的mz,有毒药必定有解药。

    苏寒月一个箭步,掀开帐篷冲了出去。想了想,又折了回来,那些战俘还没有送到营地,现在要紧的是大元帅的伤。他又折回去,来到大元帅床前,看着大元帅乌黑的肩膀吸了一口凉气,俯下身去,嘴覆上伤口,吮吸起来。

    王伯等几个军医惊呼制止:“苏将军,不可,不可啊!”

    程温裕憨厚地笑着:“这个,不是不是寒月用砚台砸的,是我摔倒了,摔到砚台上,被砚台砸的!”这下,不用任何人解释,都清楚了是怎样一回事,五位修容转了头,偷偷地笑。泉文滨笑着摇头,苏寒月面无表情道:“很好!说的很清楚!吃饭!嗯,吃饭前,何管家有事要宣布!”

    三夫人,便是苏寒月的娘,觉得女儿此次回门不太平常,便也要求跟来,苏赏邯本不耐烦,“二小姐”却道,“娘也来吧,只是……切莫心急。”这三夫人姓薄,名芷蝶。生性软弱,不喜争端,便多被苏赏邯忽视。

    “什么?小姐走了?”苏赏邯听到婷儿嘴里的话,自是一惊。

    “这亲事还是她亲自与我说的,她竟敢逃婚?这不孝之女!我马上命涵衍带人给我掘地三尺给我把她找出来,交予相府处置!”苏赏邯口中的涵衍,便是苏涵衍。这苏涵衍是正夫人所生,虽不如自己大妹那么能干,却也差不了多少,一向为苏赏邯倚重。

    苏涵衍微微一愣,不知该如何作答。

    “老爷,不要啊……”薄芷蝶听闻这话,不禁一下子跪倒在苏赏邯面前,流着眼泪哀求道。

    “老爷,此举万万不可。”婷儿急急拦住。

    “有何不可?”

    “老爷,小姐平时深居府中,没有几人认识,就连府中见过小姐的人也不多。

    所以当下我暂时顶替小姐,相府的人还并不知道小姐逃婚的事情,您若这样大肆的寻,只怕宰相知道了不仅婷儿要死,更会治苏府的罪,也亏得姑爷对小姐喜欢的紧,为小姐的声誉也为苏府上下百几口人着想,并没有对宰相大人说起。

    泉文滨瞪了一眼苏寒月:“怎么是我?你们家事也让我管?这种事你也让我管?你自己出的馊主意,别赖在我身上,我可不做坏人!”

    苏寒月道:“在宫里,这种事情都是太监管的,也就是宫内的总管!你是我们王府的管家,你不管谁管!你给我说!”

    寒月听着这话,刚还在愣神的眼睛一下子焕发了光彩,冯翰林摇摇头,终究还是个孩子,却背负了那么多。

    还未待吃完,寒月便吃不下了,看着她渴盼的眼神,冯翰林宠溺的笑笑,收好东西,关上门,二人便出了这同福客栈。

    康阳府小吃以麻辣为主,而寒月从小就喜欢吃辣,虽然刚才没什么胃口,而此刻看到这些小吃还是忍不住胃口大开,一路走下来吃了不少东西。冯翰林却并不吃,只是看着她,偶尔抬头似是不经意的看看周围。毕竟这是康阳府,什么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的一个地方。

    走到臧芝街与另一条街的交汇处,便是一个十字路口,往北去便是臧芝街的北半边,东西横贯的是另一条与臧芝街差不多宽的街道,却不知叫什么名字。这条街虽不及臧芝街出名,但此时却也是热闹非常,想必是沾了臧芝街的光吧。寒月也吃的很饱了,便想着再去臧芝街北走走的话想必今晚是睡不了觉了,不如现在沿着这条街逛逛吧,便回头看看冯翰林,而冯翰林却正笑着看着她。

    泉文滨瞥她一眼:“要说,你说,我可说不出口!”四位修容听了神情略有紧张,只有紫衣的石雯丽,表情依旧淡淡的,但还是抓紧了手中的帕子,缓缓开口道:“姐姐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大家都是一家人,还有什么事不好说的!姐姐说,妹妹们听着就是!”

    那人的后面却是一个女子,紧紧地跟着前面那人,那女子一脸冷色,却是漂亮得很,惊得路旁的百姓连连惊叹小王爷身边的人都个个是人中龙南蓉。

    前面那侍卫稍稍往轿中靠近,向轿中的人说着什么,那女子警惕的看着周围,时刻防范。而随着队伍的前进,那女子却不见了踪影。

    到了褚元明专门为司空正平准备的驿馆,褚元明便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向轿中作揖道:“司空将军,驿馆到了,下官恭请将军落轿。“

    而那侍卫却冷冷的说道:“有劳褚大人,只是今日我家将军今日累了,就不送褚大人了。“

    褚元明一愣,显然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而且还是一个侍卫的回答而已,更没想到自己此番竟然连小王爷的面都没有见到,面上尴尬的很。

    苏寒月清请喉咙,不好意思地道:“是这样的,妹妹们既然来了这里就是一家人来,我也无意耽误大家的青春。既然是都伺候王爷的,就让大家都伺候着!妹妹都知道,王爷就这样,也不会翻谁的牌子或者主动去找谁什么的!所以我就想着,不如大家来比赛,谁赢了,王爷跟谁去!妹妹说可好?”

    苏寒月吐掉一口乌黑的血,道:“暂时没有解药,只有这样才可以让大元帅暂时安全!”王伯急得直跳脚:“就算如此,也不必右将军亲自而为啊,让我们来就行了!右将军还要带领将士杀敌,万一有个闪失,那可如何是好?”

    苏寒月又吸了一口血吐掉:“我没事的!”直到那血有些微微的红色,苏寒月才住了口,感觉脑中一点眩晕,几乎站立不稳,王伯急忙扶住他,让苏寒月漱了口,往苏寒月嘴里喂了一枚药丸,扶到一边休息。另外几个军医帮大元帅清洗,敷药。

    苏寒月试图站起来,却有些头晕,只得坐着继续休息。他叫来一个士兵,交代士兵务必让塞西利亚族人交出解药。这才舒了一口气,坐下来,看军医们忙碌。又喝了些茶下肚,苏寒月这才感觉好点,可是大元帅还是昏迷着,几个军医忙得满头大汗,也没有能让他醒过来!

    军医们给大元帅喂了药后,出了帐篷,只留下王伯一人照看,外面的伤者还有很多。苏寒月静静地看着那个躺在床榻上,面色惨白的男人,一阵阵的心痛!

第四百六十二章:许是没来

    司空正平笑笑,对她说道:“若娇姑娘,想必也是心急了,“

    若娇沒好气的冷哼一声:“废话,“

    冯翰林白她一眼,然后对司空正平说道:“小王爷恕罪,若娇一向心直口快,不懂这些俗世规矩,还请多多包涵,“

    司空正平哈哈大笑道:“冯公子,这一路來你因为若娇姑娘可是说了不少这样的话了,你放心,这一路行來我怎么会还不知道若娇姑娘的为人呢?若娇姑娘坦荡直率,为人风趣,不可多得,我又怎么会怪罪呢?“

    那么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呢?

    “那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暂时不需要。“

    “那你为什么帮我?“

    “我不是帮你,我只是想要找到寒月,然后弄清楚一件事情。“

    “哦?什么事情?“

    两边都没亲戚,好在苏兴德在军中有不少好友跟部下。能来的都来了,来不了的都让家人过来帮衬着,否则廖氏出殡就冷清了。

    “大家不是说了人家吗,在哪儿?”出门前苏寒月小声问。

    “我也没见着,许是没来。”苏问蕊低下头,挨着苏寒月的耳边。

    “鬼鬼祟祟的说什么呢,有话说大声点。”苏天荷肯定听到苏寒月问苏问蕊的话了,一直没有准信,那家今天又没人过来,苏天荷心里正烦着呢。

    苏寒月与苏问蕊对视一眼,低头不说话了。虽然专门请了哭班,但一会儿还得哭,要先酝酿酝酿情绪。

    送殡的队伍拉得长长的,阴了两天开始下起雪来。一会儿的时间,被提前清好的路上便又覆上了一层雪,到处都白茫茫的一片。白色的纸钱被扔上天,落下来的时候都分不清是纸还是雪。

    哭丧的人刚出门嚎得很惨烈,把苏寒月吓了一跳。不过在他们的带动下,她的情绪很快便又酝酿妥当了。

    确实有点问题,但关系到苏家郭明之不愿多说,苏家还有个苏天荷呢。

    “万都督什么时候过来?”都督府左军都督万松云正是李桓朋的亲舅舅。万松云想让李桓朋入军,只是入军后若想提升快就得来边关。这次跟着郭明之过来,就是为了先了解一下边关的情况。

    李桓朋叹了口气,“他才接任左军都督不久,现在也是忙,再快也要两月之后了。”万松云对他很好,从他六岁开始就跟着万松云学文习武。万家本是书香世家,没成想到了万松云这儿居然出了个左军都督。他现在比以前还忙,李桓朋已经没有多少机会再跟在他身边了。

    “今夜灯会上的那些个暗哨都是苏千户安排的吗?”没说两句,李桓朋又把话题带到了苏家头上。

    郭明之无奈道:“好像是,据说有鞑子混进来了,就是被雪埋掉那一拔鞑子的残兵。”

    难怪,从坊市去林家的路上总看到官兵在那一片百姓宅子附近转悠,弄得鸡飞狗跳的。“鞑子长相粗犷跟咱们汉人可不同,一眼就能看出来。”

    雪路有些难走,苏寒月年纪又小,很快就撑不住了,走得东倒西歪的。苏兴德见她老跌跤,眼圈红肿,鼻子也通红,两只手有些发紫,便将她抱起来骑到自己脖子上。

    按风俗,苏兴德是不用来送的。但他坚持,而且几个孩子年纪又小。苏光启才满月,因为要他摔盆便让乳母抱着跟来了。

    “到时便知。从明日开始,你便是我的贴身侍卫,希望冯公子不要觉得委屈。“

    冯翰林不再多问,想必他早就知道自己要来此了,也早就知道自己会说什么,所以才会如此胸有成竹。既然他能够帮自己,自己似乎还有值得他利用的价值,那便互帮互利一下也无妨。

    难道真的是想要自己离开么?快刀斩乱麻!他又从何得知自己此刻是那么的凌乱呢?

    难道他对书亮,有不轨之心?

    但是书亮又怎么会让这样的人留在自己身边,这人,究竟是什么人啊?

    但是他说的无疑又是对的,自己确实应该离开这里,去让自己心中纷乱的一切就此了结。她,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

    那么书亮离开的这几天,便是自己的机会了!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了!我要做的,便是尽快、安全的离开。

    凌儿看着寒月脸上的神情变化,忽然觉得小姐离自己很遥远,仿佛她本就是千里之外的美景,自己看到的,不过是一场海市蜃楼,而现在,海市蜃楼将要消失了……

    这样的感觉让她感觉很不好,仿佛一下子生活中少了一个支撑点。因为她的关系,自己得到了公子更多的目光,即便这目光原来是属于面前这个自己怎么也看不透的“小姐“的,但是她已经对这位小姐,有了一种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感觉,她只是希望小姐能够留在公子身边,能够每天都看到公子的笑脸,而这些只有面前的女子能够做到。

    冯翰林笑笑,而若娇却还是对他们二人的这番话沒有任何的好感,便不看他们,低头猛吃方才逼老板做的菜。

    寒月看看周围,却依然不见白顷的影子,但是看眼下的阵势,却是有些不宜妄动.便故作平静的走进那店中去,招呼老板过来,要了一壶茶,四个馒头.

    老板应了声,便去招呼伙计准备了.

    寒月看看邻桌的人,心道,想必这些人便是外面那帮人的头头了.莫非竟是个将军不成?

    只见右侧旁边那桌人中,正对着自己坐的,是一个约莫二十岁刚出头的人,此人面色微黑,刚毅俊朗,面上微微带笑,颇有些儒将的风范,那人身后站了一男二女三个人,男的冷峻而警惕,其中一个女的是面无表情,透着冷漠,想必是属下吧,另一个待寒月看仔细去,竟是凌儿,

    寒月心下一惊,怎么凌儿会在这里,和这个貌似将军的人在一起,莫非这人竟与书亮有什么关系么,这样想着,便开始注意那些人言行,

    立轩耐心地看着茶馆中的三个人,其中两个人他已经见过,便是在山洞中令丫头伤心的那男子与那个丫头片子,想必方才寒月就是看到了他们二人失了方寸,才会被人怀疑跟踪的,另外一个打扮尊贵些男子他虽是未曾见过,但却有一种很是熟悉的感觉,仿佛在哪里见过般,而这种熟悉的感觉又让他很是压抑,想了一阵,却终究想不起來,旋即却又笑一下自己,十六年未曾出世,这男子不过二十岁出头,自己怎么可能见过。

    只见那茶馆外休息的兵士们已经准备列队了,立轩心道:若是自己这样一路跟着他们,倒是会让丫头和白顷那小子不放心了,倒不如找个人來问问清楚,这到底是何方人物。

第四百六十三章:略显苦涩

    苏寒月低下头去,声音虽然低了下来,却是清晰的,无比坚定:“大元帅,寒月年满二十了,今日乞花会,寒月可以选择自己心中喜欢的男子!从寒月懂事起,就是大元帅教我武艺,教我拿剑,教我杀敌。寒月从军七年,其中血泪坎坷只有大元帅了解,其中的心酸快乐也只有大元帅懂得!多次征战,险些丧命,也多亏大元帅全力庇护,才得于保全性命,数次血战,若不是大元帅为我抵挡,我那里还能留得性命?”

    想到这句话的时候。白顷不知怎的油然而生一种失落感來。他看看寒月。却见她早已往前走去。几乎看不见影子。心中一闷。不禁暗骂道:“老子这是干嘛。”

    脚却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这条小路只是从官道中分出來的一条岔路。寒月却不知道。走了许久发现自己竟然又走到了大路上。本想调头。停了一下。却又朝那大路走去。白顷远远地看见寒月。傻傻一笑。然后一愣。旋即又摸摸头傻笑着。自己这是怎么了。真是着了魔了。

    然后朝寒月奔了过去。

    寒月听到身后的声音。知是白顷到了。便也不回头。仍然按着原來的速度走着。白顷赶上她之后。一把抓住她的袖子。寒月不防备。便被这力道带过身來。

    她的声音略显苦涩:“这份情,寒月从来没有忘记过!以前,寒月身着男装,身负家族使命,不敢有半点非份之想。今日,得以恢复女儿身,寒月才敢有一点点奢望。寒月不求荣华富贵,不求将军夫人的位置。哪怕只是作一个侍婢,只要能呆在大元帅身边,寒月就心满意足了!大元帅,寒月只愿意一生一世相伴左右,无论风雨,只愿与将军生死与共!求将军体恤!”

    苏寒月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并不像曹嬷嬷说的怕苏兴德,对此,她非常满意。吃饱喝足,她直接去了前院,找苏问蕊去了。她得把谷文翰是左都督侄子的事告诉苏问蕊,若真能让他们发展一下其实也可以。

    “二姐姐。”前院的堂屋里还立着几个管事媳妇。天已经渐渐亮了,家里的庶务苏问蕊已经处理完了一些,正看着账册问话呢。

    “今儿如何起得这样早?”苏问蕊让苏寒月到一边坐下,继续跟一个媳妇子说着账面的问题。

    苏寒月就算现在回答了她也没时间听,所以干脆坐在一边喝着茶,看着苏问蕊处理事情。

    坐了小半个时辰,喝掉三杯茶,上了两回茅房,苏问蕊的事才算告一段落。

    苏问蕊放下手中的账册,笑看着她,“你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什么风声?苏寒月眉头一皱,发生了什么事吗?她摇了摇头,只说今日醒早了便先去陪父亲用了个早膳,然后就绕过来找她了。

    “真没听说什么?”苏问蕊又问了一次,真把苏寒月给问懵了。

    看苏问蕊的样子,应该是件好事儿。可是件什么好事儿呢?

    苏寒月又摇了摇头。

    苏问蕊却不说了,淡笑着端起茶来呷了一口。

    “二姐姐别卖关子了,急死妹妹了。”不就是等着她问吗,那她还客气什么,问吧。

    “宁姐姐要出嫁了,给咱们送了喜帖来想让咱们送嫁。”苏问蕊笑叹着说,“总算是如了她了愿了,只是咱们正在服丧,却是去不得。”冲撞了可不好。

    再没有人再说半句话,听到苏寒月铿锵有力的表白,潘文宣和塞西尔满脸震惊。皇帝的面上出现一丝恍惚的神色,手不自觉地捏紧了袖子。宝月公主面上又是嫉妒,又是羡慕,又是震惊,又是赞叹。

    其他的朝臣有嫉妒的,有愤恨的,有轻蔑的,有漠然的。陈锐精的终于低下头来,看定苏寒月,眼睛里亮晶晶的。

    那女子已伴着丝竹声声起舞了,只见周围的灯已经被重新点起,只是这如何点起的寒月却也是看不出来。那女子舞的似行云流水般柔软优美,看的那些男子眼珠子都不舍得转一下。

    寒月在程府的时候,也仅仅对琴比较感兴趣而已,也说不出她跳的什麽舞,只是觉得随着她的舞仿佛自己也变得轻盈起来。

    忽然那女子朝寒月看过来,那目光里说不尽的温柔眷恋,又似无限哀愁,寒月一惊,想看清那目光,那女子却早已转身看向别处。寒月怔怔的站在那里,似乎还沉浸在那目光中,那一眼,竟像一年般那么长。

    书亮看着这一切,嘴角不禁翘了起来。他从不怀疑青仪的能力,所以仅仅这一眼,就够了。那双让他觉得熟悉的眼睛更大程度上引起了他的兴趣,他想知道他此番来此究竟是爲了什麽,是因为听了自己的名头想来看一下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人,还是冲着今晚的聚会而来,都让他觉得甚是有趣。

    见过自己的人数来不过几个,还有前日那被主子放了的女子……等等,那女子的眼睛?书亮朝寒月看过去,心想道,那明明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少年书生,看起来倒像是那富贵公子的书童般,却怎的这双眼睛与那女子如此相似?

    简文彦看看沁儿,想了一下,说道:“你问吧!“

    沁儿显得有些紧张,便说道:“公子有何事要问沁儿?“

    冯翰林心下已经断定这不是寒月,但她毕竟是从回运宫中出来的,想了想问道:“你叫沁儿?那你可曾在回运宫中见过一位女子——也可能你见到的时候她身着男装——她是被书亮掳走关起来的,身形与你很像,不喜与人交谈,比较沉静,你可曾见过?“

    凌儿一听却是吓了一跳,原来小姐是被公子抓来的,怪不得终日不开心,才会逃走。难道他便是小姐喜欢的那个人么?那为什么小姐没有找到他呢?

    大元帅踉跄着退后了几步,周围的人惊呼上去扶着他,龚德容,龚博容两兄弟一左一右扶了。大元帅颤抖着半日说不出话来,指着苏寒月道:“你起来,把那个丝绢送给其他的人去!我会替你主婚,否则,否则……你我之间再无半点父女情谊!去啊!”

    “咳咳……”大元帅突然呕出一口血来,喷在那块洁白的丝绢上。苏寒月抬头,大惊道:“大元帅,若你不愿,寒月定不会相逼!寒月收回丝绢就是!将军保重!将军你要知道,寒月就算是终生不嫁,也不会勉强你的!将军保重啊!”

    素手轻扬,绣着娇艳情花的丝绢裂成碎片,一阵春风突然刮起。将片片丝绢吹去飞舞在半空,半晌才零落于地!苏寒月跪着转向皇帝道:“寒月请皇上收回城命!寒月多有冒犯之处!求皇上责罚!”

第四百六十四章:吓退

    开始的时候虽然因为谷文翰对汤弘博没什么好印象,但并不讨厌。但看他现在的样子,苏寒月突然感觉他面目可憎。还好她有前世的记忆,不算真正的小孩子,可汤弘博不知道呀。明知是孩子,却非要强迫她去回忆忘掉的东西,这种人真的很急功近利,太讨厌。

    苏寒月故意装着很痛苦的样子,急得脑门子都出汗了。俞春梅在一边看得心疼,想要上前劝阻,却被汤弘博凛冽的眼神给吓退了回去。

    正在苏寒月被汤弘博逼得满面通红,鬓角微湿的时候苏问蕊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谷文翰虽然看着苏寒月的样子有些不忍,但他对汤弘博的感情太深,比起苏寒月汤弘博更重要。因为他忍着不说,只冷眼旁观,让苏寒月更是打心眼里瞧不起他。

    像谷文翰这样年纪的孩子正是热血沸腾正义感十足的时候,却能漠然的看着一个孩子在他面前如此痛苦而不出声阻止,这心可够硬的。

    王伯竟然身故了,这次南征王伯不知道在何处沾染了瘴气,整天又吐又拉,为了苏寒月的病情更是劳碌不堪。回来后没几日,竟然一病不起,药石无灵。因为王伯年岁有些大了,没几日竟然撒手人寰。

    这让苏寒月后悔不已,在路上,她就发现王伯昔日红润的面孔越来越消瘦,精神也不好。她还以为是路途的颠簸辛苦,让他身体有些吃不消,比较王伯上了年岁了,不比年青人。

    她还想这次回去,就劝王伯辞军中一职,在城中开个医馆足以度日。作军医又苦又累,实在不适合他这样年纪的人。何况,她现在已经不需要王伯在军中照顾了。王伯会留下,完全是因为不放心她。

    回到帝京之后,她一直在考虑自己的事,完全忽视了王伯越来越消瘦的身体,越来越蜡黄的面孔,还一直王伯帮忙到苏家安慰娘亲。说到底,王伯终是被她所累。

    听到这个消息,苏寒月靠在床头,泪水悄然滑落。

    苏寒月道:“老子也没想走!今天不把你的门牙打下来,老子就不姓名苏!”转头对着门外一面啃着糖葫芦,一面好奇地打量着的程温裕道:“吃吃吃,吃死你!你的妃子都被人欺负了,你还知道吃!还不过来!给我打他!”

    红衣青年郭飞德不以为然地道:“不过是个傻王爷,你?就是苏寒月吧!嘿嘿,想不到还有几分姿色!老子以前见你,还以为是个小倌呢!”

    程温裕丢了手中的糖葫芦就要挤过来,一个穿青色衣服色男子挺身站着,程温裕几次都没有挤过去,着急道:“让开,让开,你拦着我干什么,寒月找我了!”那个男子道:“什么寒月,我不知道!”程温裕急了:“你到底让不让!”男子不为所动。程温裕猛力一推,那男子站立不稳,竟然被程温裕推出几米远,撞在墙上,弹回来,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趴不起来。

    “妹妹,妹妹你怎么了?”苏问蕊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的场面。苏寒月满脸痛苦,大汗淋漓,汤弘博还在逼近着她。而谷文翰只是远远的站着,面无表情。

    “翰林公子随二庄主前往明夜山采药,还没回来。”

    什么?苏寒月心中暗叫不巧!明夜山就在双进城与留徐之间,这一路上竟然都没有遇到,当真是不巧!

    正自苦恼,忽然想起听冯翰林讲过,她虽然没在书院出现过,但是在师傅的大肆宣扬下,几乎全庄都知道她有个徒弟,天资聪颖。这样的话,大师伯应该知道自己吧!

    想着便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来,交给那人。那是师傅曾经留给她的,说可避邪,又曾是师傅的贴身之物,她一直戴在颈上,这东西,大师伯想必定会认得!

    “那麻烦通禀庄主,就说师侄苏寒月求见。”

    这话一出口,却是激起了冯翰林的警惕,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关心寒月的去向?先是寒月被书亮囚禁,再是忽然出现的若娇儿——暂且不说她是敌是友,现在怎么竟连二小王爷都开始关心了?师妹啊师妹,怎的你的生命会这么“精彩“啊?这样想着,便脱口道:“这与你有何干系?“

    邱凌珍冷哼一声,“这与我确实没关系,但是与我家主人有关系,我就必须要知道。“

    冯翰林渐渐收起笑容,嘴里吐出几个字来:“想知道,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说着手中便亮出了翠羽剑来。他学毒一是兴趣,二是为了克毒,与人交手,他是不会轻易用毒的,还是喜欢用剑多一些,正大光明。

    邱凌珍见势,便也只好抽出剑来,只一霎那,两道剑光便交汇在一起。其中一道光更长更亮些,便是冯翰林的翠羽剑了。

    翠羽剑,配的便也是翠羽剑法,使在冯翰林的手中,倒是发挥了极致。其实这翠羽剑严格来说,倒也不像是剑,因这翠羽剑极长,可以自由伸缩,另外这剑极细,看起来像是一条银丝般,但若近了来看,那细丝却又是剑的造型。

    苏问蕊本对谷文翰是有些好感的,此刻也不禁微微皱眉。

    “我不需要听不相干的人的事情,你只用告诉我,你把翰林怎么样了,“寒月冷冷的说道。

    立轩愣了一下,然后凄然一笑:“丫头,若你是此番想法,那这仇,便不报也罢,“

    “什么意思,“寒月听他如此说,眉头微微一皱,紧问道。

    立轩看看她,缓缓说道:“与他一起那人,便是司空松固的儿子,司空正平,“

    声音不大,但是字字清晰,

    寒月怔住。定定的站在那里。

    立轩见她如此。叹口气。”丫头。若是你不忍心。我便一人去了。到时候。定拿司空松固项上人头向苏大人请罪。”寒月转过身。立轩看到她微微颤动的肩膀。正y上前。却听寒月的声音传來:“不必了。”说完。寒月向前走去。

    “二姐姐,我想不起来。”苏寒月双手抱头,痛苦的说。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别想了。”苏问蕊死死的抱住她,劝道。

    苏寒月趴在她肩上,小声告诉她自己没事,都是装的。汤弘博手里的银镜是用硫磺、硝石加银子做成的,因为太危险所以不能再做了。

    听完苏寒月的解释苏问蕊稍稍松了口气,这才回过头看向汤弘博和他手中的银镜。

    “这位是汤先生吧,不知拿着我做的银镜干什么?”苏寒月被惊了一跳,苏问蕊居然说那银镜是她做的?

    她告诉苏问蕊的本意是想从她的口中说出,这东西是用很危险的东西做的。因为太危险家人已经制止她再玩了,况且她也记不起是如何做的了。

第四百六十五章:方正有序

    “嗯。放心啦,我又没什么仇家,难道还有人要下毒害我不成?呵呵……”苏寒月说笑着,继续进攻眼前的美味佳肴,完全没有注意到父母听她说话后的严峻神色。

    春暖花开,过了寒食、清明,紧挨着便是三月初三上巳节。上巳节源自上古,原为三月上旬的巳日,后定在三月三日。上巳紧邻两个节日,虽然此前有多姿多彩的娱乐活动,如打秋千、打球和拔河等,但是兴致仍然不减,还要在上巳节这段日子尽情玩乐,像郊游踏青、流觞吟咏、采兰祓禊,都是必要的节目,即使天气不好,也挡不住人们的热情。

    冯翰林闻言心下大喜,若是这样的话,那便是找到了那人的踪迹了,如此便可以回去救寒月了!于是说道:“万芳楼倒是听过,莫非那人便是万芳楼的人么?“

    左丘华奥继续说道:“也许冯兄只听过这万芳楼做的有些见不得人的拍卖的勾当,但是有所不知的是,万芳楼培养了大批的杀手,称为雀手,这些雀手既为万芳楼的顾客去四处搜集他们要的东西,更为那些出高价取人性命的客人杀人越货。“

    冯翰林愣了一下,问道:“左丘兄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左丘华奥盯着冯翰林,说道:“莫非冯兄也知道么?“

    冯翰林对视过去:“左丘兄多疑了,只是左丘兄说的事情太过离奇,倒是在下没有听过,有些疑问罢了!“

    左丘华奥若无其事的笑笑,笑道:“哈哈哈……其实这些事情在下能够知道,也算是机缘巧合。说这些,只是想提醒冯兄,这万芳楼的爪牙遍布各地,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算了,走吧,我带你去看看那尸体。“

    冯翰林点点头,心中却是疑惑。莫非,这左丘华奥知道什么?还是以为我和万芳楼有什么关系?不过倒也是,自己正在找一个这样的人,偏偏他找到的人是万芳楼的,自然是容易联想到。只是自己却是不能说自己的原因,便由他去吧!

    南虞彦廉《上巳日寄杨公》云:“上巳接寒食,莺花寥落晨。微微泼火雨,草草踏青人。”上巳节里,最受欢迎的地方,当数城南曲江池及其附近的杏园一带。

    清澈碧绿桐商水,倒映着一碧如洗的蓝天。水边垂柳依依,迎风轻拂;繁花似锦,熏香阵阵;绿草如茵,生机勃勃。桐商水边三三两两的少女美妇,或焚香驱邪,或折花簪戴,处处衣香鬓影,就连桐商之水,也染上了胭脂之气,芬芳馥郁。苏寒月简直看迷了眼,大南虞风华真是浓丽多姿,果然名不虚传。

    郭将军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被几个女子又打又踢,满脸是泪的样子,一张老脸涨的如同猪肝一样,大喝一声:“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几个少女如惊弓之鸟,全都躲在苏寒月身后。程温裕怀里的石雯丽也抬起头来,紧紧抓住程温裕的衣服,叫道:“姐姐!苏姐姐!”

    苏寒月转过头去,懒洋洋地笑:“呀呀,郭将军,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看座看座!”不理会郭大元帅的怒色,转头训斥几位修容:“你们哪,早该住手了,我说了你们不听,非得外人来了,你们才理会!怎样样?手酸了吧,脚疼了吧!真是不知道爱护自己!”

    一旁的郭飞德听见父亲的声音,挣扎着就要爬起来,声音里带着哭腔:“爹,爹啊!”郭将军就要上前扶起儿子。苏寒月脚尖一挑,坐着的凳子一横,拦住郭将军:“慢着!”不理会郭将军抽剑的手,对石雯丽道:“雯丽,你哭够了!好了,姐妹们都出气了!只有你了!”石雯丽喃喃地道:“我?我……”

    苏寒月淡淡一笑:“去吧去吧!有郭大元帅在这里你还怕什么?咱们王府的人可不别人可以随便欺负的!你今日不去,便落人笑柄了!”

    郭飞德惨叫:“爹救我!”

    郭将军怒了:“苏寒月,你敢!你要是敢动我儿子一根汗毛,我今日就算拼了老命也要让你血溅五步!”

    今天是三月三上巳节,母亲一大早便带她到桐商水边祓禊,祈求驱除不祥,身体康健。她去采兰的时候,被一大群花枝招展的美女挤得晕头转向,就这样跟母亲一行人失散了,成为一个走丢的小孩。

    冯翰林心下一惊,再定睛一看,才舒了一口气,说道:“你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吓了我一跳。既然你过来了,为什么还要唤醒灵虫呢?也是吓我一跳。“边说,又将火折子点起,一闪一闪地照在那人的脸上。

    苏寒月寻了一下母亲,没找到,觉得有些累,便找块石头坐下来。她对此一点都不担心,桐商城虽大,但布局犹如棋盘,一格格方正有序,规律到可怕,她现在蒙着眼都能摸到家门。

    可是,最近很奇怪呢,感觉身体特别不好,一日不如一日,动辄气喘吁吁,经不起活蹦乱跳,她都快变成“侍儿服气娇无力”的典型,莫非由于时代不同,身体借用,她就要变成一个真正娇滴滴的千金小姐?

    想到这里,苏寒月不由抖了抖,摸摸身上的鸡皮疙瘩。或许楚楚可怜柔美动人,可实在不适合她,她从来都不是我见犹怜的人物,别说气质了,连外表,怎么看都是健康宝宝一个——不论古代还是现代。话说回来,今天早上她还对着菱花镜看到自己苹果一般红扑扑的脸蛋,阳光!

    苏寒月正出神的时候,一只断线的风筝扯着尾巴飘啊飘,恰好落在脚边。她捡起来一看,只见上好的宣纸上,栩栩如生绘着一个少女,面貌妍丽,身姿优美,只是眼神太过凌厉,平添一份肃杀之气。其下题了几句诗:江有汜,之子归,不我以!不我以,其后也悔。正是诗经里的句子。

    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走过来,朝苏寒月施了个礼索要风筝,说是她家小姐掉的,正急着寻找呢。苏寒月把风筝还给人家,才刚一会儿,那丫鬟又回来说她家小姐为表谢意,请她过去喝茶。

    呵,古代人真有礼貌,捡个风筝还要专程道谢。那位小姐一定十分风雅,居然在这如画春光时繁花似锦地焚香煮茶。也好,反正她现在无聊兼口渴,会会那位这么有情趣的千金小姐也无妨。

    苏寒月随那丫鬟七拐八弯的,越走人越少,她不由奇怪地问:“你家小姐呢,我们走了好长一段路了,怎么还不见?”

第四百六十六章:毁尸灭迹

    司空正平却不再说话。目光却落在了冯翰林和若娇的身上。

    若娇正忙着帮冯翰林处理伤势。而冯翰林的显然也是新伤添在了旧伤上。更是难以恢复。只是。方才那人竟然会对他使出迷香。闻名江湖的毒公子竟然不能防备。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主子。这些人怎么处置。”简文彦命人绑了方才被俘虏的黑衣人。请示道。

    司空正平看看那些人。那些人脸上的面罩早已经被除了去。面容尽是些从未见过的人。司空正平皱皱眉头。对着方才与寒月打斗的那人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派來的。”

    聂立轩领着寒月顺着那地下河走去,不多时便看到了光亮,心中不禁欣喜。过了半年多不见天日的生活,一下子对那光亮却甚是敏感,忙闭上眼睛。等到眼睛稍微适应了那光感,才慢慢的睁开。看到眼前的一切,都感觉是那么亲切,那么美。

    本来苏寒月是打算把指使苏光启玩水的人找出来的,被苏天荷一打岔,便也没有再问下去。

    果然,半夜时苏光启再次烧了起来。苏寒月被苏光启的乳母叫醒,派了俞春梅跟管家一起去请周大夫过来瞧瞧。

    苏寒月担心乳母一人照顾不过来,便披了衣服去碧纱橱里陪着苏光启。

    苏光启年纪小,会说的话也不多。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嘴里吐出几个字,“嬷嬷”、“水”、“鱼鱼”……

    苏寒月皱了皱眉,想再问,苏光启又不说话了。

    很快周大夫便被请来,诊断以后说是受了凉,喉咙臃肿,开了一大堆药让熬着喝。

    苏寒月一听便知苏光启就是玩了凉水,受了寒,扁桃发炎,咽喉肿痛。若他身子好些,只是玩玩水,衣服也没湿,应该不会受凉才对。偏他身体底子弱,只要受了一点凉便严重得紧。

    聂立轩领着寒月顺着那地下河走去,不多时便看到了光亮,心中不禁欣喜。过了半年多不见天日的生活,一下子对那光亮却甚是敏感,忙闭上眼睛。等到眼睛稍微适应了那光感,才慢慢的睁开。看到眼前的一切,都感觉是那么亲切,那么美。

    只见那地下河出了山洞之后,便歪歪曲曲的在这山脚下盘旋,而地下河两边岸上,却是大片青草野地,开着些许野花,微风轻轻吹过,晃过几株蒲公英松开了翅膀,便又向前扑去。甚至那野花上还会扑闪着几只蝴蝶,翅膀在阳光下显得煞是好看。寒月叹口气,唉,想不到曾经觉得如此平常的一切如今看起来却是这么的神奇美丽,是不是人经历了大灾大难之后,都会变得超俗一些了呢?

    她在心中笑笑自己,竟还有心情想这些无聊的事情,当今之计,还是想一下怎么洗去自己身上这恶臭吧?她看看聂立轩,忽然觉得出了洞之后他似乎变得更加的苍老颓陈了。她想起她刚醒来的时候,他是那么的暴戾,甚至还说他是一时糊涂救了自己,那时候她还去顶撞他,全然不怕他扭断了自己的脖子。

    想想真是可笑,知道了他是自己的仇人之后,她竟然一下子觉得,在他面前,他才是弱者,所以她开始全然不惧让他去做任何事情,甚至是教会自己武功帮自己报仇,之后再令他自杀向苏氏一门谢罪!她当时怎么会那样呢?

    或者说,她怎的就不怕他一时震怒杀了自己?换做现在,她应该会装作自己不是苏寒月,再在学会武功之后暗中杀了他吧!

    “司空松固那畜生,竟将我丢到那泥潭中来,毁尸灭迹!“老者说着,一时又情绪激动,难以自已。

    而寒月却已经泪流满面了,他说的话对寒月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原来自己的父母哥哥竟是这样死的,眼前这让自己同情的老者,竟然是自己的灭门仇人!她的眼前仿佛出现那火光冲天处处惨叫哀号的景象来,心中仿佛被刀一刀一刀的割下来一样疼。

    她仿佛看到刚刚满月的自己,看着父母双双倒下的时候还在看着自己,而自己,则在无助的嚎哭着。

    那老者却不知她的所想,继续说道:“而他司空老贼却没有想到,老夫得上天垂帘,竟在这洞中活了十六年!我本以为报仇无门,偏得上天送来了你,娃娃,我便要将一身武艺传授于你,你出去之后,便立刻找到司空老贼,替我妻儿报仇!“

    而她却是幸运的,经过了十六年的沉淀,聂立轩虽然还是以前那么暴躁,却已经开始反思人生,所以面对她的指责她的挑衅,他才会以赎罪的姿态去面对,而从容不迫。况且,她的出现,安抚了他寂寞了十六年的心。

    那人却不说话。嘴巴一动。司空正平忙令简文彦阻止他。然而那人却一口黑血从嘴中流出來。几乎是同一时间。所有被俘虏的黑衣人都口中流出黑血而死。

    不可能,很快她否定了这个想法。

    春梅走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神是犹豫中带着一丝迷惘,也许发觉有些不对劲,但应该没有发现这里藏着人。遂稍微放松了些,思考着该怎么办。

    现在苏寒月敢肯定,藏在这里的绝对是个鞑靼人,而且与林老、林青都认识。把人藏在这里,他们俩都是自愿的,并未受到逼迫。这让苏寒月有些犹豫,到底该帮他们一把,还是不动声色的找到他,并将他交给苏兴德呢。

    若被苏兴德抓住,绝对是大功一件。但那人的命保不保得住就难说了,还有林家这一老一小。看他们这么紧张,这人对他们很重要吧。

    苏寒月的思想斗争很激烈,帮苏兴德可以立大功,帮林家就有可能惹祸上身,但对林家来说她便是大恩人……

    虽然思想斗争激烈,但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她便作出了决定。

    苏寒月走到门边,站在林老身后。等门一开她便问:“是我爹爹叫你们来了吗?”

    来搜查的士兵眉头一皱,“你爹是谁?”

    “主子恕罪。全都服毒自尽了。”简文彦沒能够阻止到。跪地请罪道。

    司空正平呼出一口气。说道:“罢了。去帮兄弟们收尸吧。”

    “是。”简文彦领了命。便带人去帮方才被杀的兵士们收敛尸体去了。

    司空正平一脸肃穆。看看脚下的一排死人。又抬起头來。看着方才寒月离去的方向。

    寒月奔出去好远。才终于停了下來。看着眼前的河水。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溪水慢慢地流着。岸上野草遍地。参差不齐。偶尔有几朵蒲公英凄凌地飘过身边。日头已经不那么刺眼。洒在溪水上。带着些冷冷的笑意。蒸腾出些雾气來。

第四百六十七章:无端哭泣

    “哦,那回我醒过来你已经走了,真可惜。”这是在拉家常么。

    “我朝多悍妇,小姐能容忍夫君三妻四妾么?”

    怎么话题变得这么快,还这么奇怪?但跟美女说话也是享受,苏寒月还是老老实实说出自己的观点:“被人说是悍妇也无所谓,我的夫君一生只能有我一个,其他女人免谈。”

    “是么……”韶丽眼里似乎泛起泪光。

    苏寒月揉揉眼睛,在想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无端端她哭啥呀。只听得韶丽幽幽又道:“小姐真狠心。”

    奇怪得要死,她做了什么被韶丽说狠心了?正想问的时候,忽然一阵眩晕,莫非又要晕倒?苏寒月想伸手在席子上撑住自己的身体,不料双手也是软软的使不上力,她“啪”的一声往前倒在韶丽面前。韶丽看都不看她一眼,一言不发。

    冯翰林忙走出去,看发生了什么事。走到院中,很容易便分辨出那一抹青白色,冯翰林小心看了看周围,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便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那女子先是不好意思的耸耸肩,又若无其事的说道:“没什么,你发现什么了么?”

    “没什么你叫什么?生怕别人发现不了我们么?”冯翰林有些恼怒,这女子到底安得什么心啊?

    “你凶什么?我就是怕老鼠怎么了?要不是我带你来这里怎么会遇到老鼠啊?都怪你!”那女子振振有词道。

    “你……”

    “你……”冯翰林一时气恼的不知道说什么,伸到半空的手指也在那女子气死人不偿命的面孔前“刷”的收了回来。那女子带着一副胜利的表情看着他。冯翰林无法,只好不与她计较,一转身又进了那内堂去,查看方才那亮着光的地方。而此时那光却暗了很多,只隐约看得到一些,那女子也跟着走进来,看着冯翰林站在墙边,也注意到了墙上那亮着光的地方,觉得奇特,便问道:“这是什么?”

    冯翰林却并不答她,仍是仔细的看着那墙周围,时而拿起手指敲敲,却不敢用力。那女子见他不理睬自己,心下也觉得不爽,便一跺脚,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而这时,那椅子却往上长了出来,而墙上的光也一下子不见了。

    那女子一惊,马上就要叫出声来,却想起方才被冯翰林教训,马上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冯翰林扭过身来正好看到她那番模样,心里觉得好笑,觉得这女子倒是可爱,却不敢表现在脸上,生生忍住了。

    只见那椅子长出来的地方,下面透出亮光来,而那椅子长到离地面三寸许的地方停下来,却向一旁倒去,那女子忙跳下来,手却仍是捂着嘴巴。冯翰林顾不上笑她,忙把那椅子顺着那个方向小心的放倒在地上,不敢弄出丝毫的响声。

    苏寒月觉得自己浑身发软,脑袋倒是很清醒的,她突然醒悟过来,急问:“你,你是不是下了什么*?”她自进门到现在,什么都没吃过啊,为什么会中招?

    “是熏香。”韶丽拿起香炉旁的小瓷瓶,倒了些粉末进焚香炉里,“来过我们这些地方的人都知道,我们常喜欢熏些让人迷香,不重,对常客没什么影响,但足以令那些刚卖进来的小姐乖乖听话。”

    只要我们能够找到司空松固并能够在他身边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报仇之事便好办了。到时候,我要将所有与我苏府灭门有关的人,血债血偿!“

    寒月说着最后一句的时候,并没有看着立轩,但是神色,却是异常的坚定。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这话不能对他立轩说,毕竟他当初已经立下誓言,一旦自己和他报了仇杀了司空松固,他便自杀向苏氏一门谢罪,她并没有什么不能够面对他的啊,为什么她要躲开他呢?

    若娇听他这么说,便狐疑的又伸脚进去,手仍是紧紧的抓着冯翰林的左臂,嘴里说着:“那你方才脚下去的时候,为什么这里的泥土没有掉下去呢?“

    冯翰林想了一下,回答道:“也许是某种特殊的原因,让这里的泥土变得非常的有粘性,就连我们方才走路一样,都要很用力才能将脚抬起来,这里应该也是一样,脚伸下去之后,旁边的泥土便会自动的补全被踏下去的泥土了。“

    聂先生心中有些苦笑,但是旋即便释然了,自己欠下的,终究是要还得。他知道她是故意不看他说的,也许她是考虑到了自己的感受吧?不管是不是这样,他对这点已经感到很是欣慰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奉山楼如果真的与司空松固有关系,那么事情过去了十六年,我们也不能在奉山楼中得到什么,便只有一切从这个源头之处,慢慢打开来了!“

    忽然听的窗户边有些响动,寒月侧耳一动,手中的杯子便已打了出去,竟钉在了那门框之上。窗外那人便急急的跑掉了。寒月身上的伤已是好了不少,当下便跃出窗户,追了过去。立轩想去阻拦,却已是不及。心中怕她吃亏,便也跟了出去。

    那人轻功极好,落在屋顶上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寒月心中也不禁赞叹这人功夫不差,只是如今却是自己的敌人,那便容不得自己想这么许多了。便又提上两分气,追了上去。

    追了许久,几乎在半个康阳府城的屋顶上转了一圈,那人却忽然停下了,转过身来,气喘吁吁的看着寒月,说:“我,我不玩了。姑娘……你,你别追了!“

    寒月胸口也有些憋闷,停下来之后也是不住的喘气,待稍微好点才看清楚那人模样。心中不禁怒气蒸腾,“嗖“的从袖中抽出剑来,往那人斩去。

    “为什么……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苏寒月还没笨到以为自己不小心中招。

    “奴家真羡慕小姐,不是生于贱籍。”韶丽滴下泪来。

    “反正我现在动弹不得,你就直说吧,为什么对我下药。”

    “奴家恨小姐,想起都恨!”韶丽咬牙切齿的,忽然抓起一把小刀架在苏寒月的脖子上。

    苏寒月真怕她激动之下小刀不小心划破喉咙,忙道:“有什么冒犯之处请原谅,我道歉我忏悔,只是你的刀子悠着点啊。”

    “小姐说,奴家若杀了你,他会不会恨我?”韶丽声音很轻柔,在苏寒月耳朵里听来无异于催命符。

第四百六十八章:自是不敢

    左丘华奥心中一沉,不管是哪一种,对奉山楼或者自己来说,都不是件好事!

    想了一阵,理不出什么头绪,便穿了衣服,走出院去。这件事情,他还从未遇到过,若是这件事情与那件事情有关的话,他就必须要和阁主,也就是自己的父亲好好商量一下了!

    到了乐山门下,便请人通禀,不多时那人便回转回来,说阁主有请。

    阁主住的地方,便是乐山门以上的镜月居了。镜月居的格局和布置在奉山楼中最是豪华,也最是奇异复杂。若是有人私自闯入,也许尚未见人,便被自己给绕死了。所以一般人,不管是奉山楼中的,还是其他人,都不敢私自进入。

    他左丘华奥也自是不敢。

    老仆人将他引到阁主左丘华锦的书房中去坐下,不多时便见左丘华锦带着一脸倦意,从旁边走了进来。

    “什么事情,需要这个时候来见我?“左丘华锦沉着脸,没有任何的问道。

    “禀阁主,方才属下的院中来了刺客,属下怀疑,这人与那件事情有关!“

    声音里的恨意和愤怒竟然无比的深沉,苏寒月知道,这件事不仅涉及到她还关系到他的一个心腹,所以他才会这样的恼怒,想起这件事,她也觉得很难堪,若是当是不是程温裕及时赶到,今日她又有何面目站在他面前。

    想到这里,她低声道:“还好你来了,没有铸成大错!可是你留着那个圣女和她丈夫不会是为了在这件事上派上用场呀!这样的话会不会干扰你其它的计划?

    “刚才的对话,更坚定了她的想法,程温裕这些年一直在筹划走上皇位的路,他的每一步棋都有特定的作用,他不会浪费多余的精力和时间,如果他一开始就瞒着所有的人救下了那两个人,必定是有更好的安排,更多的利用价值。现在为了给她泄愤就放弃了那两枚棋子,真的值得么?

    她自已也不是一个深谋远虑的人,但在战场过来的人,总知道,一些好用的法子虽然阴毒了些,但也好过让自已人流血流泪!她不见得会去做那些事,但是如果身边的人做了,只要不是太过份她都不会阻止,只是那个人会更恨她吧,就算是她到了黄泉地府也会想着把她拖进去吧!罢了,即然屠刀已经举起,就没有成佛的可能!从她第一次杀人起,她在心中断定自已就是一个恶人!

    陈锐精哭笑不得,却也不输了气势:“四碗就四碗,来!上酒!”

    苏笛韵担心地看着苏寒月:“姐,不行就不要喝了,我来吧!”苏寒月给他一个宽慰的笑容,抬起一碗酒,一口就干!

    陈锐精连干五碗,示威似地看着苏寒月,众人一阵叫好声。不多时,两人已经喝了十多坛酒。其中一大半还是陈锐精喝的。

    苏寒月平日就很少喝酒,酒量本也不好,何况身体才刚刚好转,连喝数十碗下去,已经是脚步轻忽,面色酡红,两眼朦胧,双手却是死撑着桌面,不肯服输。

    陈锐精面上也飞起了一朵红霞,看了一眼苏寒月笑道:“寒月妹妹,喝不下就不要喝了,认输好了!哈哈!”苏寒月强道:“谁说……谁说……喝……不下来,来……喝!”

    一边,是惟恐天下不乱的众将士,一边是担心苏寒月的苏笛韵和大元帅一家。苏寒月把一酒碗递到唇边,却被一人拦**下:“陈叔叔,你欺负人!明明姑姑身体不好,你还激她喝酒,你就会欺负人!”

    奉山楼的规矩,任何人在阁主面前都要自称属下,连诸公子都不能例外,左丘华奥最是懂得这些,也从来没有越过界。不过说起来奉山楼的诸公子倒真是可怜,自小便要勤学武艺,却不得父爱,尤其是作为阁主的儿子,在自己父亲面前却还不能亲近一些,当真是有爹犹不如没爹。

    “哦?“左丘华锦皱皱眉头,然后说道,“是什么人?“

    “你的脑袋偶尔很灵,但大多时候笨得很。”

    “喂,死来福,你不取笑我就难受吗?小心哪天栽在知道你所有秘密的我的身上。女子可是不能得罪的哦。”苏寒月气得牙痒痒,却拿他毫无办法,只能耍耍嘴皮子。

    “是是,孔夫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你……可恶,”苏寒月气鼓鼓推杨良奥一下,“快说啦,别吊人胃口。”

    “那个人其实就是糜俊喆。”

    “糜俊喆!居然是他!”潭寒月惊讶得连手中的胡麻饼都掉在地上了,“难道他不仅仅是一个商人吗?”

    小男孩面色不善的盯着苏寒月,像是想在她的身上盯个窟窿。

    没来得及抖落的雪浸进了衣服里,头发也湿嗒嗒的贴在额上,缎子鞋更是湿冷湿冷的。苏寒月懒得理他,她现在冷得发抖,只想先靠着炉子暖暖再说。

    “三小姐等急了吧?”林青在另一间屋里给车夫马六升了个炭盆,春梅陪着苏寒月在堂屋里靠着火盆子坐着。林老披着衣服从里间出来,给苏寒月和春梅一人倒了杯热茶。“小老儿家简陋,没什么好茶招待。”

    可不是着急吗,这么大的雪都来了。

    二人接过茶,苏寒月喝了一口才觉得有了点热乎气儿。“林爷爷是病了吗?”她问。

    “要不是做那东西,我爷爷怎么会……”

    “糜俊喆士一个普通的商人没错,不过,当时金刀侠牧飞驰垂涎他的美色及家财,正欲掳了他去,恰好被我撞见了,于是忍不住施加援手,重创了牧飞驰。”

    牧飞驰,苏寒月记得以前在逍圣山上的时候二师妹提到过他,说他是当世的孟尝君,没想到他的真面目竟这样变态。

    左丘华奥忙低头道:“是一个女子,这女子武功不弱,属下都险些被伤到。但是她好像没有什么与人交手的经验,甚至都被属下猜到她的招式。不过,这人悟性好像极高,后面居然就开始慢慢占据上风。“左丘华奥忽然想起自己被踢得那一脚,不禁又觉得胯间疼痛。

    “接着说!“

    “是!“听到左丘华锦有些不悦的声音,左丘华奥忙收回自己的思绪,继续说道:“不过属下问她为何来此的时候,她只说是我奉山楼做了些什么事情,而令她如此。为了小心起见,属下特意来此与阁主商量。“

第四百六十九章:合不来

    苏寒月笑笑,道:“呀呀,泉文滨,你对我真好哦!放心,泉将军,我不会有事的!再说了,我打不过,不是还有你么?放心,我打不过他,我一定叫上你!我就不信了,我们两个还揍不翻他一个陈锐精!哈哈哈!”

    泉文滨是大元帅一手提拔起来的将领,他武艺高强,行军作战心思细腻,考虑周到,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大元帅见他是个人才,就让他作了苏寒月的副将,在苏寒月身边,一是保护,二是帮助。

    苏寒月和其他副将都不怎么合得来,与泉文滨相处却非常融洽。泉文滨他本是一个农民出身,在这个讲究身份地位的朝堂中,能做到今天的位置一个是由于他自身的才华,一个也是因为大元帅的提拔。

    莫非竟是要讨好自己么?他将我换来这紫玉阁中住下,想必也是这样想的吧!可是,自己有什么值得他讨好的呢?

    如他初时所说,捉自己前来似乎只是为了引来翰林,如今翰林并未出现,他当是履行诺言放了自己才是,怎的未见丝毫动静呢?等等!莫非,他说要我沐浴便是要放我离去么?

    还是,干脆杀了我?

    而她的反应无一不落在书亮的眼中,她,想必是在想我此举的动机吧!虽然还是个小丫头,但有这点心思,可见一斑。只是,在我面前,这些心思还是算了吧。

    书亮略微扬了下嘴角,便走到寒月面前,伸手抬起寒月的下巴来,寒月一惊,便y转身绕过一边去,却被书亮一把抓住。

    “书公子,你……”

    寒月惊慌的神情落在书亮的眼中,使得他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不知为何,看着眼前女子紧张惊慌的神情,他会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将她揽入怀中,只是因为那双眼睛让他觉得似曾相识,或者说那双眼睛会让他觉得,似乎千百年前,于梦中邂逅般熟悉而陌生。

    “真想看看你洗干净脸之后,是怎样一番容颜。”书亮悠悠的说着,而这句话落在寒月的耳中,却如被惊雷击中般,动弹不得。

    他,竟真的知道了?!

    寒月的表现印证了书亮的想法,书亮微笑着,松开了寒月,转身离去了!

    早晚,我会看透你的!

    寒月愣愣的站着,大脑里似乎一片空白。

    虽然他不确定自己要找的人是不是她,但是他总觉得和那个人有种熟悉的感觉,那种熟悉感是难以表达出来的一种奇特的感觉,自从母亲死后,他就再没有遇到过的一种温暖。所以,他想找到她。

    出了帐篷,不远处,陈锐精已经骑在马上等候,一匹白马,一身白衣,很是潇洒的样子。旁边是苏寒月的枣红马,见她来了,陈锐精当先拍马冲出营地,苏寒月也跃上马背跟随而去。

    寒月把剑收回袖子里。沒好气的瞪他一眼。白顷忙噤声。无辜的看着寒月。寒月见他委屈的样子。不禁“扑哧”一笑。白顷见她笑了。便也咧了嘴傻笑着。

    寒月渐渐收起笑容。靠着一棵树。不知想着些什么。白顷也收了声。蹭到寒月的身边去。阳光晃着林荫照在两人身上。一时之间。林子里只有虫鸣鸟叫的声音。显得极为安静。

    “哎。你还有爹娘么。”寒月不知想些什么。忽然转过头。看着白顷问道。

    “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題。”白顷气鼓鼓的冒出一句來。

    “说不说。”寒月刚想抬起手來。但是看到白顷故意抬起的肩膀。只好放下。

    “除非你叫我的名字。”

    想着这些的时候,冯翰林总会觉得懊恼的很,当下便拿起包裹准备离开。而这时街上忽然传来阵阵欢呼声,冯翰林停下手中的动作,心想想必是那小王爷到了吧,不如去看下也好,便又走回到窗户边去,看着街上的人群,全部都如提着的鸭子般往一边瞅着,心里不禁觉得好笑,原来大家对“英雄“二字的膜拜远比英雄要高的多。不过,自己不也是冲着这“英雄“二字来看这传说中的小王爷——司空正平的么?

    不多时便看到一顶轿子缓缓而来,轿子旁边的挡帘已经被放在一边,换成了纱帘,看起来轿中的人若隐若现,不过倒是依稀辨认的出那人面容刚毅俊朗,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如此不禁更让人佩服小王爷年少有为,而在路边隐约看到小王爷面貌的人皆是惊叹:“小王爷果真英雄少年……“

    “小王爷不仅英雄男儿,更是仪表堂堂啊……“云云。冯翰林在楼上看那轿中人却是丝毫也看不分明,心中略叹一声便要离去。

    而却有人看到了他。那人站在轿子旁边,似乎漫不经心却又时刻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他一身劲装打扮,右手持剑,威风凛凛的样子,他的装扮又与其他侍卫不同,当是小王爷的心腹了吧。那人仿若不经意的一个抬头,却是刚好看到冯翰林的身影,旋即看到冯翰林离了开去,便若有所思的想些什么。

    不!一定不是嫉妒!

    他为什么要嫉妒他冯翰林呢?就是因为他在她的心里么?大可不必!自己身边的**大把大把,为何一定要是她呢?

    但是他此刻却又真真切切的坐在这里,回味她曾经在这里的一切,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每一个眼神,每一声欢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回忆的对象,甚至她与自己动手!他都是那么的怀念!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过一件事情,尤其是一件关于女人的事情!

    太奇怪了!

    不多时,来到一个湖泊旁,陈锐精下了马,缓缓脱去衣服,浸到水中。这是一个山林中的小湖泊,四周树木蔽日,芳草凄凄,各色花儿在湖边开得正欢,蓝色的湖面宁静、清凉,难得在潮湿闷热的南方有这样一个清净的去处。

    苏寒月背对着湖,坐在湖边的草地里,摘了满满一捧花,又用那些草编了一个花环套在头上。

    等陈锐精上了案,穿好衣服,把花丢过去,陈锐精捧着花,吸了一口花香,正陶醉间却听到苏寒月说:“送给你的!瞧你这么漂亮,配这个花正好!”

    陈锐精面色一冷,一脚将苏寒月踢下湖去。苏寒月在湖里扑腾了几下,浮上来叫道:“你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啊?竟然踢我?好心没好报,送你花你也生气!”

第四百七十章:算是鼓励

    聂立轩一听,倒是有些愣住,自己竟没有这个丫头考虑的周全,心下不禁有些汗颜,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便岔开话题,说道:“今晚,便先找个地方住下吧!“

    寒月看着他的样子,心中竟升起一丝快感,这个风老头,终究还是要听自己的,哼!便说道:“如今自然不能住客栈,便先找个农家借助一晚,明日你我换了装束,再行上路不迟。“

    马车缓缓开动,迎着夕阳的余晖,在身后投下长长的斜影。郭明之上了另一辆马车,跟在苏家的马车后面朝巷子外走去。

    还没到坊市,郭明之让她们停下等一等,原来李桓朋也要跟他们一块儿赏花灯。只是郭明之为了不耽误接人,省下了用晚膳的功夫,李桓朋便找了家小饭馆用了,顺便等她们。

    心真诚啊!

    苏天荷知道后难得的露出了一抹娇羞,咬唇低骂,“傻瓜!”

    “关于‘万人书’的内容还请女先生斟酌一二,替我们姐妹写一封。寒月在此谢过女先生了。”说着,便拜了下去。

    苏天荷与苏问蕊见状也都向女先生施了一礼。

    苏光启见她们都行礼了,便挣扎着从乳母怀里下来,也朝女先生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女先生点了点头,“苏指挥使为国为民挡住了敌寇,我绝不答应无耻之人对他的诋毁。写下‘万人书’我自是义不容辞,你们就放心好了。现在你们还需出去一趟,将昨日未去的人家都走走。只要是愿意帮忙的,你们便记录下来,但不可提出‘万人书’之事。记住我昨日提醒过你们的,帮不帮得上忙还不是最要紧的,千万别被有心人利用。”女先生再次重申了她的观点,这是用血泪换来的教训,她不希望自己的学生再如她般亲身体验一遍。

    苏家三姐妹应了,自是又出门去。

    苏寒月则与苏问蕊埋头低笑。这傻不傻的反正有人喜欢,不就应了“傻人有傻福”那句话吗。

    终于看到坊市了,马车在离坊市不远处停下。其实这里离林老的家也不远了,若有时间苏寒月打算去林老家里瞧瞧。给他送盏花灯去,算是鼓励。

    下了车,苏寒月敏锐的发现了不对劲。

    那躲在角落里偷偷打量着来往行人却不乞讨的乞丐;不远处扛着一靶子糖葫芦只管吆喝却不卖的小贩;还有对面二楼坐在窗边拿着杯茶不喝却盯着楼下的客人……

    在标准化仪器为零的时代制作银镜,若真按着教科书所授来制作,那显然是不合时宜的。所以每次林青来的时候,苏寒月都会让他帮自己带些奇形怪状的陶器或者陶壶过来。

    现在苏寒月的实验室——右耳房里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和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活像个杂货铺。

    其实这些对苏寒月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没有测量的工具,如何配比只能估计个大概。这时候她不得不佩服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在什么都是未知的情况下能发现这么多新的东西并解开其中的奥秘。

    既然别人都能摸着石头过河,她在知道程序的情况下估量着做实验又有什么不可以呢?虽然比较危险,虽然防护的东西都不齐全,就算……还是算了吧,那些都不重要,只有成功才是硬道理。

    苏寒月独自来到耳房,让轻袖在外面守着,春梅则呆在屋里随时应对来人。

    锁上门,她先从一个带锁的匣子里取出十片水晶片,点燃了一根蜡烛,将一个小瓷罐放在轻袖按照她要求做出的一个小支架上面。瓷罐里预先已放入了削下的蜡,需要先把水晶片的一面裹上蜡,免得做银镜的时候两面都沾上了。

    不一会儿蜡就化掉了,苏寒月用竹夹夹起水晶片一块块的浸到蜡里面,本来还是液体的蜡在遇到水晶片以后便有凝固的迹象。将水晶片在空中晃几下,基本就完全凝固了。

    花厅里因为苏天荷的一通闹腾,大家都没了多少食欲。苏光启的乳母因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坐在那里如坐针毡。大家都草草吃了几口菜,虽然没怎么吃饱,但苏寒月还是放下了筷子。

    就在苏兴德准备再说几句结束语,然后散席的时候苏天荷回来了。

    “父亲,女儿错了。”没有多余的话,苏天荷直接向苏兴德认了错。“我不是个好女儿,不是个好姐姐。母亲去世,该女儿做的事女儿一件都没做好,反而给二妹妹添了许多麻烦。刚刚的事也是,三妹妹说得对,是我太任性太小心眼了。”

    苏天荷突然回来已经很令众人吃惊了,再噼哩啪啦的来这么一大通,苏寒月不由暗暗吃惊。这是什么了,吃错药了还是刚刚出去被和尚给点化了,怎么这么快就转性了呢?

    正愣神的时候,手被苏天荷一把抓住。“是姐姐不对,妹妹别生姐姐的气。”

    苏寒月只好呆呆的点头,“大姐姐客气了,妹妹不生气。”

    “就是,亲姐妹哪来的隔夜仇。”苏兴德终于承担起了一个父亲的责任,站出来打圆场。

    这场风波就这么古怪的平息了,苏天荷的态度也从此转变了很多。

    回去以后,苏寒月仔细想了想,把苏天荷一切的古怪行为归结到青春期躁动上不再理会。

    苏寒月抓住春天的尾巴,跟林青一起放了几回自制的纸鸢,两人的关系更加熟络起来。

    初夏,苏光启快半岁了。脱去冬天厚厚的棉衣,春衫还没怎么穿便又换上了更薄些的衫子。

    将所有水晶片蘸过蜡后,又将有缺损的地方补好,苏寒月吹灭了蜡烛开始进行下一项工作。

    外松内紧隐藏在热闹下的紧绷感再次袭向苏寒月,刚刚兴起逛坊市的兴头如雪般消融了去。一会儿买盏花灯便去林老家吧,今晚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刚到坊市他们便分成了两拔,一拔自然是苏天荷跟郭明之,另一拔则是苏寒月、苏问蕊与李桓朋了。苏天荷跟郭明之自是有说不完的话,两人兴兴头头的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苏寒月是心事重重,李桓朋则是心不在焉。这两人都不说话,苏问蕊一时也想不出该怎么引起话头来。

    于是当晚,二人便以在投亲的路上丢了盘缠为名,在郊区的一家农户住下,直到第二天寒月到城中替二人各自买了几套衣服,装扮妥当,才从青阳出发,往京城而去。

    话说冯翰林与寒月离开紫炎书院也有半年有余,却始终未曾传过消息回去,自然是令舒晴依与宫无心担心不已。而冯翰林与若娇留在司空正平的身边,想暗中潜入回运宫探寻寒月的消息,却终是未果,也不免有些丧气。

第四百七十一章:数不尽

    霹雳一笑,道:“你刚才唱的那些曲子,曲调跟词都很特别,我竟无一听过。”

    哈!除了还未出生的杨白的《关山月》是严格意义上的古曲外,其余的全是现代歌曲。倘若他邱英悟听过这些歌,那才是怪事一件呢。但她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敢这么说。苏寒月笑说:“天底下有数不尽的曲子,你怎么可能都知道。”

    “二师兄,怎么样?”许久,远远看着紫天宇带人过来,苏寒月和萧灵萱忙上前去。不知何时,冯翰林已经不见。苏寒月心想,也许,要去告诉二师伯,断肠青又出现了吧。

    紫天宇摇摇头,却拿出一个坠子,那是一个琉璃球,五彩斑斓,幽幽的映着眼睛,泛着难以名状的光。看这东西,似乎很是名贵。“这是在荣清园外的桥旁捡到的,不知是何人物事。小师妹,你可认得?”

    “苏寒月并未见过。”苏寒月摇摇头,这似乎并不是那人身上的东西。

    “荣清园?现在不是华奥公子住在那里么?会不会是华奥公子不小心掉下的?二师兄,不如拿给我去问问华奥公子吧?”萧灵萱笑着说道,语气中似乎还透着一些激动,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紫天宇笑了一下,点点头,将那坠子递到萧灵萱手中。萧灵萱接过,很小心的放在袖子中。

    既然查无所终,此事只好暂且放到一边,交由紫天宇去查罢。

    苏寒月忽然觉得很累,想到自己将来的路,究竟要怎么走下去?

    折腾了一上午,差不多已近午时,原本约好为郤成礼而设的午宴也因此事而取消了。苏寒月想着今日的事,有着太多太多的疑问。先是自己莫名其妙的救了一个身重剧毒之人,将他带入紫炎书院。过了一晚此人竟然突然消失不见,而他身重之毒竟然是二师伯十年前被盗的毒药,又与自己当年所中的毒一样?!忽然发生的一切让她觉得自己好像陷进一个巨大的漩涡,现在甚至紫炎书院都已经陷入这漩涡里来,而她却不知道这漩涡的中心在哪里。

    自己的路,仿佛一下子变得扑朔迷离了。

    “说的是。可你……”霹雳别有深意看她一眼,问说,“你不是失去记忆了吗,怎么别的东西不记得,倒是这些词曲记得如此清楚?”

    霹雳在怀疑!他平时表现得如此平易近人,倒让她放松了警惕,一时露了马脚。他的心思真是细密,相处才短短数月就对她的身份起了疑心,反观逍圣众人,跟苏寒月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居然对“失忆”后的她深信不疑。

    舒晴依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拍着苏寒月的肩膀。

    阳光透过竹叶在地上洒下一片细细的光线,偶尔的风摇曳着竹林,沙沙的响。晃动的阳光在两人的身上斑斑驳驳,看似很近,却抓不住。良久,苏寒月抬起头,舒晴依帮她擦掉眼泪,心疼的说,“好了,孩子,哭完了就开心的过日子吧。

    你爹娘的事情,就先交给师傅吧。你就先在紫炎书院待一苏时间,过些时日,师傅再带你去查这些事情。”

    冯翰林心疼的看着她,九年前,她就是这般让人心疼。那时的她中了断肠青,三师叔带着自己赶去为她解毒,那时候的她通体发黑,脸已经因为痛苦而扭曲了,夫人就那样的守着她,整日的哭着。他忽然觉得很心疼,于是没日没夜的照顾她为她解毒,他便叫她丫头,她叫她翰林哥哥,虽然只有半个月而已,虽然那时候他只有十三岁,但是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想照顾这个乖巧的女孩,因为她那么让他心疼。

    苏寒月点点头,对着舒晴依笑了一笑,舒晴依刮一下她的鼻子,也笑了。

    “对了师傅,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还特意跑过来逗我?我知道了,刚才我想去演武厅找大师伯,他们说大师伯刚走,就是因为师傅回来了是不是?师傅,你怎么回来的那么不巧啊,我还想去拜见大师伯呢!”

    苏寒月笑嘻嘻的看着师傅,那笑容可能很欠扁,因为下一刻她就被舒晴依点了穴,不仅不能动,还笑不停!

    “死丫头,给你笑~竟敢埋怨师傅回来的不是时候?要不是担心你,你以为我不愿意在外面好好玩几天啊?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昨天我可是在半道看到二师兄和翰林了,不多时他们也该到了吧,你就在这待着笑个够吧,为师先走了啊!”说完师傅就不见了。

    “天绝紫岳”心法若是没有一定的内力基础就修习的话,会引起体内各气穴的反噬,便会走火入魔,轻则终身残废,重则吐血身亡。

    而且必须要有一个极为安静的环境才行。所以在苏府,舒晴依只说让她好好修习紫炎心法,积累基础。

    如此想了许久,苏寒月便打定主意,在紫炎书院的这苏日子里,暂且潜心修习武艺。便运起轻功,往师傅的住处赶去。

    到了紫水园,却不见师傅,想必是见大师伯去了。苏寒月便又往大厅行去。这次不再运功,因方才的际遇,这紫炎书院藏龙卧虎,还是低调些好。

    苏寒月行至大厅外面,听到里面很是热闹,不仅有萧正阳和舒晴依的声音,还有萧灵萱,另外两个声音却是她不能辨别的。她思付此时进去会不会不和时机,便犹豫着要不要回去。

    “大师兄,这次出门可是大有收获,不仅采到了七星草,而且翰林还用七星草的叶子做引,研制出了一种新的毒来,暂且叫做‘寒宵散’,让我这个师傅觉得甚没面子啊。”此人中气十足,想必也是修习内功良久之人。

    “哎~师傅,我错了!!”笑着说出这三个字实在是有点不伦不类的……而苏寒月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在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老顽童面前她是不该这样子的。

    “呵呵……”苏寒月表面上是漫不经心,实际上在绞尽脑汁编织应对,“那些曲子自然而然脱口而出,大概从小就熟识,不经意间唱出来也不足为奇啊。”

    “哦!适才你吟诵的一些诗句,虽然连起来不太通顺,每句分开却甚为精妙,不知从何处得来?……或者都是你所作?”

    一针见血!有时候,一个人太精明会招人讨厌的。苏寒月一身冷汗已经暗自涔涔。要不,把那些诗词的著作权收归己有?不行!恐怕以后谎言会像雪球般越滚越大,最后难以收拾。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招认?不行不行不行!以古代人的视角,不但不相信,还肯定会把她当成疯子。

第四百七十二章:不足为患

    白顷见状,以为寒月生气了,便忙解释道:“南蓉姑娘,小的方才不是说了么,这药我还沒试过,今天便是捡个现成的试一下而已,“

    寒月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我道你怎的如此慷慨,原來是这样啊!枉我还感激你,“

    白顷听了这话却是非常开心,顿时眉开眼笑地说道:“姑娘当真感激小的,那小的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虽说小的只是为了试验,但也算是解了姑娘的围不是,“

    寒月冷哼一声:“这你倒记得清楚,大不了本姑娘不要你小命便是,“

    白顷一听乐道:“多谢姑娘,小的这厢有礼了,“

    “宁姐姐这么聪明,早早的关进内宅里,真是可惜了。”苏寒月也叹道。

    苏问蕊奇道:“她嫁了人,自是在内宅里相夫教子,难不成还要抛头露面吗?”

    这就是代沟了,穿越了几百上千年,得有银河系那么宽。

    苏寒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解释道:“二姐姐认为,一颗明珠是放在外面散发光彩好呢,还是放进黑漆漆的匣子里好呢?”

    “既然是明珠,那放在外面肯定会被人惦记,还是放在匣子里妥当些。”苏问蕊的话将苏寒月的后续给堵在了嗓子眼里。

    完全没法沟通,她们思路的方向都是相反的。

    慕容谦嘴角一勾,说道:“冯兄这话倒是见外了,既然冯兄是受人之托,我们江湖之人便是要遵守信誉,慕容自是不会阻拦,这尸体你带走便是,只是他日若是这万芳楼确实被证实做了那些事情扰乱江湖的话,还希望冯兄能够为江湖正道出力才是啊!“

    冯翰林笑笑,这慕容谦倒是狡猾,自己便这样欠了他一个大人情了,只是他拿江湖大义给自己扣了这帽子,自己倒是摘不得了!算了,便乘了这情了!便说道:“那是自然,那在下就多谢慕容兄了!“

    慕容谦大笑一声,便将手搭在冯翰林肩上,边走边说道:“你我兄弟相称,自不必如此客气。走吧,我们出去再谈。“

    两人寒暄了一阵,冯翰林便带着那尸体,叫上若娇儿出发了!救寒月已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他一刻都不想耽误。若娇儿本就准备好要走,冯翰林一招呼,便很快就离开了仓木县。

    那老者却又是一声大笑,忽的从方才所坐之处飞起身来,凌空攻来。寒月一见,忙运起功来抵挡。那老者虽是身体不爽,但武艺却是极好,便与寒月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对打起来。奈何寒月功力实在不济,三两招之后便被那老者治住。

    “小娃娃,便是一百个你,也休想斗得过我,如何,现在要不要考虑拜师啊?“

    “老头子,便是你说一百次,也休想我拜你为师!“寒月直接顶回去,而脖子却还在那老者手中,那声音听起来极为别扭!

    虽然他不确定自己要找的人是不是她,但是他总觉得和那个人有种熟悉的感觉,那种熟悉感是难以表达出来的一种奇特的感觉,自从母亲死后,他就再没有遇到过的一种温暖。所以,他想找到她。

    而今,他最想要做的,就是确定她是不是在这里。

    “你……“那老者一时暴怒之下便捏紧了手,直让寒月喘不过气来,双手乱打。

    这日赶路赶得辛苦,两人带着尸体更是不能走人多的地方,净捡些偏僻的地方来走,整日风餐露宿,而山里温差极大,白天还好,晚上可是极冷。冯翰林倒是无事,若娇儿却是极为辛苦,叫苦连天。眼看着天又要黑了,若娇儿不禁叫道:“冯翰林,今晚我们还要住在林子里啊?“

    冯翰林转过头来看看她,笑笑。这两日她确实是极为辛苦,虽然嘴里颇有微词,但是却从来没有真的拖拉过。于是嘴里说道:“怕是如你所想啦!“

    “啊?不是吧!“若娇儿一听冯翰林的话,便整个人瘫下去,差点从马上掉下,“冯翰林,我求求你了,我们今晚去住客栈吧,我已经好多天没有洗澡了,身上都臭了!要不今晚你陪着他,我去找家客栈住。“说着指着那尸体道。那尸体已经好多天了,虽然慕容谦采取了防腐的措施,加多了石灰,但是还是掩不住阵阵尸臭。

    那人乎遭此劫,嘴巴被人堵着,又被点了穴道,一动不能动,吓得尿也给憋了回去,聂立轩嫌恶的撇他一眼,问道:”现在我问你话,若你从实说给我听,我便不伤你性命,否则别怪老夫……”

    那人忙眨眨眼睛,说:”大侠饶命,小的什么都说,”

    聂立轩心中更觉嫌恶,便冷冷的问道:”茶馆中的三个人是谁,”

    那人却像是舒了口气般,语气也沒那么害怕了,但仍是嗫嚅着答道:”一个是我们王府的二小王爷,也就是当今皇上亲封的卫国将军,另外一个男的是二小王爷的朋友,好像是说叫什么冯翰林,那个女的叫若娇姑娘,不知道是哪里來的,”

    又过了一会儿,赵百户回来了。“探子回禀,山坳里的鞑子好像逃跑了一个,派了些人出去找,但大多还在山坳里等着。许是雪太大,鞑子没料到会有偷袭,居然连个放哨的都没有。”

    “不管了。”苏兴德坚定道:“这么冷的天,再等下去咱们的人也坚持不了多久。先把下面的鞑子灭了再说,跑出去的那些散兵不足为患。进攻吧!”

    “得令。”赵百户传令下去,苏兴德带去的的一窝蜂的将山崖上的积雪往下推,然后发出震天的吼声。

    这时候,有什么比用雪掩埋更能以逸待劳的。山崖上的雪落到下面已经变成了大雪团,再被声音震得松动,人为造成的雪崩将山坳里的鞑靼军全部掩埋,除了逃掉的与出去搜人的,居然没有一人生还。

    苏兴德不费一兵一卒便灭掉了准备来偷袭的鞑靼军,这功军便是铁板钉钉的,谁也抢不走。

    这句话不禁让寒月有些忍俊不禁,就连在后面走着的立轩听了都忍不住发笑。

    “哎,对了南蓉姑娘,方才你在那店中为何匆匆离去啊!莫不是见了什么不能见的人么,“白顷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无意间脱口问道。

    寒月却一下子停住了身子,嗖的将手中的剑从袖子里滑出,落在白顷的脖子上,白顷看着寒月一脸冷酷的表情,却是吓了一跳,一动不敢动,嘴里嗫嚅着说道:“南蓉姑娘方才不是说不杀我么,“

第四百七十三章:惹是生非

    苏寒月开心地搂着他:“好,有你宣传,一定让所有的人呢都来光顾我们乐水绣坊!”

    永言和程温裕开心地在前面地跑,边跑边回头叫。

    姑姑,姑姑快看,这几个泥人真好看!你给我买好不好?

    姑姑,姑姑快看,这风车好精致,我要,我要!

    姑姑,姑姑快来,有冰糖葫芦……,哇,还有油煎果子,五香花生,茶叶蛋……

    苏寒月暗笑,怎么,就成了这两人的保姆了,要防止他们跑丢了,还要负责帮他们付钱的。

    哈,好马配好鞍,傻子的媳妇能好到哪里去?这样的,也算不错了!要不,怎么去找点乐子。

    四、五个衣着光鲜的少年,一脸坏笑地朝三人走过来。永言看着他们走来,双手握拳,脸涨的红红的,眼内似乎要冒出火来,盯着那五个人一动不动。

    程温裕站在儿子身边,拿来两串冰糖葫芦,吃得正开心,根本没有看到围上来的几人。苏寒月还未出声,就听永言道:“我告诉过你们,不许说我爹是傻子,他不是,不是!”

    苏寒月斜斜地看了那几个人一眼,向永言靠近了几分。到那花架下坐下,凌儿便去看那些花花草草了,那些花花草草和月息花很像,花瓣都很小,有些叶子甚是奇特,竟然有白色的、蓝色的、红色的等等,却独独没有绿色,而那些叶子远远看去却和大团大团的花朵般绚丽,寒月也甚是惊奇,想不到这鬼地方竟然有这么奇特的花花草草,只是那些叶子太过绚丽,让人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若娇最后感慨道:“可惜,这不是!所以,我们应该不会死,对吧?“说着看看冯翰林,叹口气,心中说道:“老天爷,你对我那么好,这次你应该还会帮我吧?“

    那堆火苗依旧欢腾地跳跃着,映着若娇的脸。

    司空正平在青阳驿馆呆了一天了,却始终都没有出过房门,到了亥时,驿馆内除了站岗的侍卫偶尔叫她的声音之外,一片静寂。

    “够了!”冯翰林打断她的话,停住脚步,站在她面前,手放在她的头后,迫使她抬起头来,又变得冷酷起来,问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找我所为何事?你又为什么知道寒月的身份?还有,你到底受何人之命?”

    几根辫子被拿在冯翰林的手中,若娇疼的揪心,眼泪都快要掉下来,却死命的忍住,“冯翰林,你这个混蛋,快点放开我!”说着右手便向着冯翰林胸口打去。

    冯翰林见势,身形一闪,绕到她身后,将她两只手从脖子绕到后面,她若娇儿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便一个翻身,两腿横空而起,倒立在冯翰林上方,冯翰林怒视着她,握着她双手的手便加了力道,又腾开左手,一手将若娇拉下来,右手一个拈花指般点在她身前的穴道上,而与此同时,他的腰间也被什么东西叮了一下般奇痒难忍。

    他怒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凌儿过了一阵便回来了,寒月看她两手空空,便问道:“怎么,不摘些喜欢的花么?”

    凌儿失望的叹口气,说道:“公子早就又令,郤内的一花一草均不得擅动,否则便……”凌儿说到一办,便停下了,有些失神。

    寒月看她的样子,便问道:“如何?”

    凌儿摆摆手,说道:“小姐你不要问了,凌儿也不知道会是如何,只是违反公子规定的人,后来便都不见了。”

    寒月冷哼一声,“果真残酷如此么?”

    凌儿忙解释道:“小姐,你可别这么说,公子平时虽不苟言笑,但是也不致苛责,只是有些时候他要顾及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对不守规矩的人才比较严酷,只是小姐来了之后,公子发怒也少了,见到小姐的时候多是在笑的,凌儿知道,公子是真的喜欢小姐,小姐你可不要再那般说公子了,公子听了会伤心的。”

    为首的一个人笑道:“小傻子,你说什么呢?我没有听清楚!”永言正要答话,苏寒月道:“永言,小傻子和你话呢!你得声音大点,恐怕他是又傻又聋的!”

    永言楞了楞,笑了起来。后面的四人听了这话,也楞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呀,肖老大,今日人家有人帮衬了,你可讨不了便宜了!”

    那人转向苏寒月笑道:“有趣,有趣,小娘子,还真是有趣的很啊!这么一个有趣的人嫁个傻子,还带着一个拖油瓶的实在可惜的很,不如跟我了陆行武,保证你一辈子吃穿不愁,快乐无忧!怎样?”

    苏寒月,看着这几个人,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不用说,一定是那些官宦人家的子弟,不学无术,整日若是生非。

    她笑道:“好啊,只要你用良田千顷,房屋连绵十里,珍珠千斛,万金足银,千名整齐的下人作聘礼,我可以忽略你嘴上无毛的事实!乳牙未换的事实,跟你呀!问题是,你有钱么?没钱可别在我面前晃!我忙着呢!”

    他们做错了什么事情?他只不过是太过正直,不忍见百姓不得宁日,便招惹了你么?他心存天下百姓,天下千千万万的有妻儿的人,却被你这个心中只顾着自己的人,害得自己苏氏一门只剩下一个刚刚满月的丫头!“

    那老者听着,眼睛中渐渐泛起了泪光,他只是木然的坐在那里,任凭寒月怎么说,他都是不发一言。

    而寒月却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是觉得心中充满了憎恨,他,凭什么?凭什么令自己成为孤儿?凭什么让自己从满月起便背负着这灭门之仇?她只想像其他的孩子一样,拥有双亲,快乐的度过自己的人生而已。而这一切,从她满月起,便被他打碎了。

    没有了双亲,没有了哥哥,而她甚至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这下,不仅身后的四人,连茶楼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自称陆行武的人,气得眼睛睁得如铜玲,脸涨得青紫,怒道:“不识抬举的女人,不男不女的妖人,看陆爷今天收拾你们!”

    苏寒月看那几个人的样子,内功修为不高,应该是经常打架,在招式上要比永言纯熟些,但这些花花公子,有几个能在功夫上认真的。

第四百七十四章:不报也罢

    寒月也是一脸疑问的样子,虽说他说自己学的已经比他强了,但是她心里还是知道的,若是真正论起來,三百招之后,自己绝不是先生的对手,那为什么这么久了,却依然未见他跟上來呢,

    还是,他心中有疑问,转了那条路去,

    想到这里,寒月心中一震,

    冯翰林的样子先生是见过的,

    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

    猛地从方才坐的树干上弹起來,往回走去,而这时,却见聂立轩正从对面急掠而來,

    聂立轩见到二人,便倏地停了下來,待气息平复,对着一脸疑问的白顷和一脸探究的寒月说道:”怎么了,”

    “正好顺路呢。不如你们就乘小弟的船到孝泸府,再取道水路北上,如此一来,不但时间上要快些,也会免除许多劳累。”

    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提议。苏寒月虽然不知道河阳府在什么地方,不过能有大船代步,不用再靠两条腿的这种原始方法,当然乐于见成。

    不过,事情能否办成,还得看霹雳。苏寒月这回可不敢乱开口了,她满脸期盼地转向霹雳,却看到他神色依旧冷然,显然没有这种打算。

    苏寒月沮丧地捶捶自己的双腿,悲观得几乎可见日后磨出水泡肿成猪腿的模样,她再一次后悔自己那日为什么没有选择回逍圣。懊恼间她忽听得霹雳缓缓道:“好。”

    寒月不说话,斜着眼瞥了一下白顷,白顷见状,便丧气的往一边走去,

    聂立轩看着寒月的样子,也不说话,寒月仍是盯着他,眼睛中充满了质询,

    聂立轩叹口气,终于开口说道:”丫头,到了今天,你应该相信我了,”

    寒月仍是盯着他,缓缓开口道:”你,见到了他,”

    聂立轩自是知道她说的是谁,微低着头,看看旁边的林子,说道:”是的,而且,我还见到了一个人,”

    ”我不需要听不相干的人的事情,你只用告诉我,你把冯大哥怎么样了,”寒月冷冷的说道,

    聂立轩愣了一下,然后凄然一笑:”丫头,若你是此番想法,那这仇,便不报也罢,”

    ”什么意思,”寒月听他如此说,眉头微微一皱,紧问道,

    聂立轩看看她,缓缓说道:”与他一起那人,便是司空宏的儿子,司空正平,”

    声音不大,但是字字清晰,

    “你听,寒月妹妹也说只有一个山洞里有……我不管,我就要现在放回房里去……”

    江慎淡淡地看了苏寒月一眼,这是来帮倒忙的吧。

    苏寒月装作看不明白的样子,朝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寒月妹妹也说了,那山洞里随处可见……”两个断章取义的人,掰扯得清楚吗。

    苏寒月认真的点头,“对呀,那老道说去那里的路挺不好走的呢,所以世人很少见到。”

    这绝对是来拆台的,江慎嘴角微抽。

    “真的吗?”江东大声问,“我都不知道是这么珍贵的东西。”

    江慎不知该怎么劝了,只能看着他与苏寒月。

    苏寒月喃喃道:“很珍贵吗,老道没这么说啊,他只说他那块儿就是不小心被火烧掉的,后来就再也没见到过……”

    没错,苏寒月就是来火上浇油的。

    “原来他的被烧掉了。”江东转头对江慎道:“大哥,客人你先招呼着,我去去就回。”

    江慎见实在拦不住他,只好点头应了。

    寒月怔住。定定的站在那里。

    聂立轩见她如此。叹口气。”丫头。若是你不忍心。我便一人去了。到时候。定拿司空宏项上人头向段大人请罪。”寒月转过身。聂立轩看到她微微颤动的肩膀。正欲上前。却听寒月的声音传來:”不必了。”说完。寒月向前走去。

    苏问蕊到暖香院的时候,见到苏寒月又在画花样子。上次画的那猫还挺好玩儿的,不知是用来干什么的,问她也不说。

    “这是何物?”苏寒月瞄了一眼苏问蕊扔到案上来的红色贴子,继续低头画花样。又得画,她根本就不是这块儿料。

    “拜贴,专门来拜访你的。”苏问蕊找了把椅子坐下,露出审问的架势。

    “谁呀,这么有眼光。”拜访一个只有五岁的小孩子,吃撑了吧。

    苏问蕊被她的话逗乐了,噗嗤笑出声。“还真是。佛祖身上的金箔都没你脸上的多吧?”

    “岂敢跟佛祖相比,不过也不少了。”苏寒月顺着她的话继续玩笑。

    “好了,别贫了。”苏问蕊指了指那张拜贴道:“快看看,是谁写的。”

    敢情她还没看过呢?

    苏寒月看了她一眼,将拜贴递了过去,“你看吧,我没空。”

    可不是没空吗,这花样子她可画了一下午了。难得今日不用进学堂,外面阳光又好,都没时间出去晒晒。

    苏问蕊接了过去,翻开看了一遍皱眉道:“你认识一位姓许的人吗?”

    要不就是苏寒月撒谎,要不就是真有这么个道士。若真有这道士,那为何别人都没见过,偏苏寒月一人见过呢。那名道士到底是什么人,有如此大神通,懂得这么多。

    见他迟疑,苏寒月接过话头,“那个老道说我有慧根,本想渡我跟他一起走的。只是见我死活不肯,才留下些奇怪的东西,说是能替我消灾解难。”

    苏寒月深知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来圆的道理,但她的来历是不能告诉人的,便只能如此,就让那个悲催的老道替她担了这罪名吧,福上无量天尊。

    “你的意思是,那老道是专为你而来?”谷文翰这才正视了苏寒月,心中却止不住的冷笑。这几年偶尔能看到她,这丫头不过七岁而已,出落得越发好了。也难怪,否则如何会引得林家那小子魂不守舍的呢,还送东西给她。

    说来,在林文盛跟苏兴德出关后,林家爷孙两也消失了踪影。他派人查过,传回的消息说是他们也出关了。林家这是要干嘛,又与苏家有关吗?

    白顷看到寒月的样子。只见她脸上沒有半分神色。却让他觉得她好像一下子变得很疲惫。很无助。他看看聂立轩。却见聂立轩正看着寒月。便重又将目光转在了寒月的身上。

    寒月却不看他。只木然的往前走着。白顷又看一眼聂立轩。聂立轩却叹口气。嘴唇动动。却什么也沒说。

    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会令她一下子变成这样。白顷暗自想着。但看着寒月的样子。便打住自己的想法。追了上去。

    聂立轩抬头看看天。方才毒辣的日头好像渐渐沒了力气。灰茫茫的一片。

    赶上寒月。白顷想说些什么。但是张了几次嘴。却终究什么都沒说出來。寒月猛地转过头看他一眼。他一愣神。看见寒月眼底的冷意。心中不禁一颤。觉得好像一下子冰冻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不敢再上前去。因为她的眼神告诉他。我不需要你。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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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商王妃介绍:
穿越而来,就成了罪臣之女,稀里糊涂被家母塞进宫中做舞姬,又稀里糊涂被王爷领回家做四夫人。她觉得,王爷是帅又多金还有权有势,但怎么自己也得是个王妃啊!为了不在后院受委屈,她决定要当个独立的女子,要强大到王爷都不敢惹,正巧,路上捡了个大哥,带她走上了从商之路。药商王妃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药商王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药商王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