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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狼全文阅读

作者:寻飞     头狼txt下载     头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504 高手!

    “快消逼停的吧,这妞的脑子虽然有点短路,可人家俩爹都不傻,别老让我用脏话挤兑你。”

    我绷着脸,表情很是认真的制止。

    对于刘博生这种连开房买“拦精灵”都想刷女方“花呗”的横主,我感觉不管谁跟他,就得委屈谁。

    钱龙抱怨的嘟囔:“生哥,你说话就说话,别老往我这边蹭行不?咱俩腿上的汗毛碰在一块,我起鸡皮疙瘩。”

    刘博生同样一副吃了大亏的模样:“你以为老子愿意跟你挤啊?要不是你和王朗这个傻叉合伙把我衣裳给拽坏,我特么这会儿早跑出来钓妹妹了,有这闲工夫跟你们扯淡。”

    “哒哒哒..”

    就在这时候房门再次被叩响,估摸着是熊初墨那个傻甜白又回来了。

    我迅速将床单往胸口上提了两把,昂声道:“请进。”

    房门立时被推开,进来的是个身材挺拔,脑袋上扣着鸭舌帽的高瘦男人,那人进屋以后,直接将门给反锁上,随即慢慢扬起脑袋。露出帽檐底下的一双锐利眼眸。

    我瞬间打了个激灵,直楞起脖颈呼喝:“卧槽,陈家老大!”

    打死我也没想到,几个钟头前要弄死我和郭海的那个狠茬子竟然敢找到医院里面来。

    听到我的喊叫,刘博生作动敏捷的掀起被褥,就从病床上蹿了下来,蓄势待发的冲向陈家老大,抻手就准备薅拽对方的衣领。

    没等刘博生的拳头完全抻展,陈家老大矫健的往旁边微微一闪脖颈,轻松避开,接着胳膊肘往前一顶,扛在刘博生的胸前,左腿往前轻轻一扫,直接将刘博生撂翻在地。

    别看刘博生平常嘻嘻哈哈,但作为曾经的国际大骗既然能够屡屡逃过追击,手上功夫肯定也不是混假的,倒地的一瞬间,刘博生两手突兀抱住对方的腰杆。

    “喝!”轻吼一声,顿时间将陈家老大推了个踉跄,接着刘博生迅速站直身子,陈家老大也收起眼中的玩味,两手摆在胸前做出一个很标准的防守姿势。

    两人如同两只对峙的猛兽一般,盯盯注视对方。

    沉寂几秒钟后,陈家老大压低声音道:“我不是来闹事的,我想找王朗问几句后。”

    “有什么话就站在门口问吧,他耳朵不聋。”刘博生紧绷着脸吆喝。

    陈家大老环顾一眼四周后,冷声说道:“你们都出去,我只想和王朗谈。”

    “练特么两年功夫,真当自己天下无敌了?想唠就速度点,扯别的麻溜滚蛋!”刘博生虎着脸骂街。

    我了解刘博生的性格,他这个人轻易不会说脏话,但凡骂娘就两种情况,一个是对方确实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狗事儿,再有就是他自觉不是对手的时候。

    “我练的是杀人技,咱们之间没仇怨。”陈家老大抽了口气道:“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伤害王朗一根头发。”

    “保你麻!”刘博生低吼一声,再次欺身而上,临近陈家老大时候,他猛然抬起右腿势大力沉的就是一记重踹。

    陈家老大不退反进,双肩微微往下一沉,腰杆立时间如同猿猴似的偻佝,双脚同时发力,迎着刘博生就撞了上去,当刘博生的脚快要踢中他的时候,这家伙身体突然横侧,右手一把攥住刘博生的脚踝,往怀里一拽,同时左手握拳“嘭”的一下砸在刘博生的小腹上。

    刘博生身形顿时不稳,失去重心的摔倒在地。

    没等刘博生爬起来,陈家老大的身体突然往下一坠,膝盖重重跪在刘博生的脊背上,举起拳头就准备往下凿。

    “草泥马得,你敢!”钱龙抓起枕头就朝陈家老大抛了上去,我也马上起身往两人的跟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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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下撂拳的时候,我看到陈家老大好像是在竭力收手,拳头偏过刘博生的侧脸“嘭”的一下砸在地板上,他的拳骨马上磕破了几块皮,可想而知这一记重拳要是落在刘博生的后脑勺上是个什么后果。

    “呼..”被他用膝盖压着的刘博生心有余悸的连喘几口大气:“哥们,我承认自己不是你对手,但你要想伤王朗,我豁出去命也得给你制造点小伤。”

    “你不是对手,”陈家老大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然后抬头看向我,遍布血丝的眼球里写满了愤怒和恳求:“我不想伤及无辜,我只是想问清楚我父母的事情,我以军人的名义起誓!”

    “军人..起誓?”被压在地上的刘博生楞了一下,随即开口:“行,那没啥说得了,小胖砸、皇上,咱们出去,给他俩点自由对话的空间。”

    钱龙固执的摇摇脑袋:“别扯,这年头连傻子都不信发誓了,要走你走,我不走!”

    “在咱们华夏,别的誓言全是放屁,唯有中**人的誓言最能顶天立地,你没当过兵,不懂行伍男人对军人二字的信仰,听到我,出去吧!”刘博生紧绷着脸出声。

    陈家老大站起来,放开刘博生。

    刘博生连忙起身拽着钱龙和张星宇往出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眼陈家老大道:“哥们,我看在同穿过迷彩的情分下信你,希望你别给正在佩戴或者曾经佩戴过的军徽抹黑。”

    陈家老大笔直的身杆微微一怔,声音沙哑回应:“谢谢!”

    钱龙咬着嘴皮低吼:“你特么要是敢伤我兄弟一指头,天涯海角我都不放过你!”

    瞟了眼陈家老大那张刚毅的脸颊,我也感觉他不会真伤我,就算他真要动手,我们这屋子人加在一块也够呛是他的对手。

    等刘博生他们走出包房时候,我押了口气道:“生哥,给余佳杰打电话,让他过来一下。”

    不多会儿,屋里只剩下我和陈家老大两个人。

    他嗅了嗅鼻子,拔腿走到我面前,随即奉若珍宝一般从胸口的内兜里掏出一张对叠纸笺道:“我母亲的遗书我拿到了,字迹确实是她的,我想知道具体经过。”

    瞅着他手中的信笺,我瞬间弄明白了究竟是谁把我们的保险柜给撬开的,整理一下思路道:“我先把我了解的全部过程跟你说一遍,待会等余佳杰来了,让他再跟你说一遍,如果你怀疑我们串通一气,还可以用点强硬的小手段再问几个你家亲戚,可以不?”

    他重重点头:“好!但是我要听真话,一个字都不得作假。”

    我深呼吸两口气道:“大概在两个多礼拜之前,余佳杰带着你父亲找到了我...”

    半个小时后,我将我参与和经历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当听到陈凯刚刚发生车祸,自家的一帮亲戚就找上门逼迫母亲瓜分家产的时候,我看到这个男人的眼中迸发出一抹摄人心魄的杀机。

    陈家老大呼吸急促的低喝:“也就是说,天娱集团的人为了一块地,不光迫害我弟弟,害死我爸,逼死我妈,还故意让我家的亲戚为难,对吗?”

    我拨浪鼓似的摇头道:“我没看到天娱集团的人跟你亲戚们之间的猫腻,所以这话不敢乱说。”

    “嗯,知道了!不需要再找余佳杰求证。”陈家老大揉搓一把自己的脸颊,朝我深鞠一躬:“对不起王先生,我为之前的莽撞向您道歉,感谢你厚葬我的双亲,跟我母亲的遗书比起来,任何亲戚的话语都没有任何意义,其实在看到遗书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可能误会你了,只是不甘心,想要再来求证一遍。”

    说罢话,他转身就朝门外走,走了两三步后,他又回头看向我道:“对于你的帮助,我现在没有任何可以表示的,那块地的手续既然已经全办好了,以后就归贵公司自由支配吧,陈家已经无人了。”

    望着他那道如剑一般挺拔的身姿,我张嘴问道:“哥们,我多嘴问一句,你这是准备去找郭海吗?”

    “嗯!”他抿嘴点头。

    “瞎子都不会在同一个坑里摔倒过两回,有过一次这样的经验,你觉得郭海可能还会给你机会吗?你确实很强,但还没强到超出人类的范畴,你信不信现在只要你敢露面,郭海就有一百种方式拿下你!”我语重心长的出声:“另外你带走你母亲遗书的时候,还顺带拿了我几万块,足以证明你现在很缺钱,对吗?”

    “嗯,得到父母发生意外的消息后,我连夜赶了回来,身上确实一个子儿都没有,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的。”他实诚的承认,说完以后继续往门外走。

    就在这时候,刘博生丢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闫诗文的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

    闫诗文语速很快的说:“生哥,你转告朗哥一下,天河区警局和几个当兵的来咱们酒店打听陈凯的事情,还拿着照片问我最近有没有见过一个男得..”

1505 他的来历

    一边听着闫诗文的电话,我一边朝已经走出病房的陈家老大轻声招呼:“哥们,你先等等。”

    陈家老大立时停下脚步,迷惘的望着我。

    “诗文妹妹,你先应付着,待会我和阿生就回去。”我笑着叮嘱闫诗文。

    放下手机后,我朝着陈家老大低声道:“哥们,你这次回来,应该是没经过领导批准吧?”

    陈家老大皱了皱眉头,没有接我的话茬。

    我实诚的继续开腔:“刚刚我打电话说有几个当兵的上我们酒店打听陈凯的事情,我估摸着应该是你的战友什么的。”

    他的瞳孔陡然扩张,迟疑几秒钟后承认:“我父母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所以我没来得及找上面批条。”

    听到他的话,我立时间眉梢紧锁,咳嗽两声道:“哥们,我能再多嘴问一句吗?”

    “你说。”他点点脑袋,用脚尖关上房门。

    “你爸出事儿的那天晚上,我们在一起喝过酒,期间余佳杰还提起过你,你爸说已经很久没跟你联系过了,你又是怎么知道家里发生了巨大的震荡?”我点燃一支烟道:“我没当过兵,也不太懂里面的具体流程,方便说吗?”

    他吸了口气回答:“是我一个在后勤食堂做饭的战友告诉我的,他和我是邻居,事发前几天他刚好回来省亲。”

    “这样啊。”我恍然大悟的点头,原本我还寻思可能有人故意把消息散布给他,教唆他回来蛮干的。

    沉默片刻后,我又问他:“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继续找郭海寻仇吗?”

    他寒着脸,一字一顿的说:“嗯,抓紧时间整郭海,然后回去接受制裁,我的所有本领全是部队教的,用来报私仇本身就是对纪律的亵渎,可父母赐予我生命,身为子女没能尽守守孝道已是罪孽,如果还让他们在地下蒙受不白之冤,我就不配为人了。”

    “哥们,你看咱们能不能换个思路。”我转动两下眼珠子道:“你是行伍出身,家属什么的应该受到特殊照顾的吧?其实完全可以找领导协调这事儿,你领导来办理,肯定比你有力度,你还不用违反军规军纪。”

    他苦笑着摇摇脑袋:“我隶属的班级没有番号,表面是机关楼的哨兵,暗地里还会从事多项私密任务,签订多分保密守则,目的就是不让太多人知晓我们的身份,上头出面的话无异于主动告诉旁人,我们不一般。”

    “可..”我蠕动嘴唇继续规劝。

    说老实话,对于陈家老大,我更多的还是怜悯和可惜,家庭巨变,他空有一身本领却无奈受制于各种规则。

    “最主要的是没有证据。”陈家老大继续道:“表面看上去,我父亲确实死于车祸,我母亲是自杀,警局里甚至都没有太多资料,即便领导出面帮我,最多也就是抓几个无关紧要的小喽啰,真正的大鱼仍旧会逍遥法外,我不甘心!”

    我搓动双手劝阻:“哥们,我觉得这事儿吧还是得好好琢磨,郭海在本地的势力和人脉圈你也看到了..”

    “我会考虑的,感谢你的好意,回见!”他没什么耐心的打断我,咬着嘴皮轻喃:“如果..如果还能见面,我一定请你吃饭,感谢你安葬我父母。”

    不待我继续多说什么,他迅速拽开屋门离去。

    “唉..”我无奈的摇摇脑袋,这家伙确实勇猛无双,但做事情太固执,就好像只认识直线,完全不懂拐弯,不过转念又一想,如果我跟他身份互换,我可能还不如他有耐心。

    不多会儿,刘博生、钱龙和张星宇回到病房。

    “没啥事吧?”钱龙关切的问道。

    我摇摇头,昂声朝张星宇示意:“小胖砸,你抓紧时间给我们买声衣裳去,生哥咱们一块回趟酒店,诗文打电话说有几个当兵的去咱家找人,估计就是在找陈家老大。”

    “真特么能欺负老实人。”张星宇不情不愿的撇撇嘴。

    半个小时后,我和刘博生开车往回走,留下张星宇和余佳杰照顾钱龙。

    刘博生苦着脸拨动方向盘嘟囔:“陈家那小子太生猛了,给我揍得这会儿后脊梁还疼的不行,而且我看使的格斗术根寻常军队的不太一样,锁技和地面技很多。”

    我不懂刘博生说的那些什么技,低声回答:“陈凯说他是当伞兵的。”

    “伞兵也没那么强悍,他练的完全是杀人技,刚刚也就是他及时收手了,不然我今天不折也得废。”刘博生舔了舔嘴皮摇头:“如果赤手空拳的干仗,他一个人捶十几号平常混子跟玩似的。”

    闲聊的过程中,我们几个回到酒店。

    隔着老远就看到门口停了两台警车和一辆草绿色挂着军牌的越野。

    办公室里,两名警察和身着军队常服的青年军官正和闫诗文聊着天。

    进屋以后,刘博生立即笑嘻嘻的朝着一个熟悉的警察问道:“老洪,什么情况啊这是?”

    “还是前阵子你们买陈凯那块地的事儿。”那警察眨巴眼指了指旁边两个穿军装的青年介绍:“这两位是羊城军区的朋友。”

    刘博生马上朝两名军官握手:“你们好,我叫刘博生,是公司的负责人之一,陈凯那块地皮的事情我最清楚不过,我们公司有合法手续,也有原主人签的卖地公证书,完全是正当合理的交易。”

    “刘总误会了,我们只是想询问一下贵司这段时间有没有见过这个人?”一名军官客气的握手,然后掏出一张照片道:“他和陈凯的关系很亲密,前段时间不慎走失,所以我们才想过来打听一下。”

    我眯眼望去,照面正是刚刚跟我见过的陈家老大,相片上小伙子穿一身作训服,脸上笑容正盛。

    “没见过。”刘博生面不改色的摇头:“请问这个人..”

    “他叫谢天龙,很陈凯关切密切,如果他来贵司或者是出现的话,希望刘总及时跟当地警方保持联系。”军官眼中闪过一抹失望,扶正自己的军帽,含糊其辞道:“这个人具有强大的破坏力,所以还希望刘总一定重视。”

    “一定一定。”刘博生小鸡啄米的狂点脑袋。

    寒暄几句后,两名军官起身离去,将他们送出酒店后,刘博生朝着熟络那名的警察低声道:“老洪,你稍微等会儿,前几天你托我问的事儿,我给你打听清楚了。”

    那警察马上会意的点点脑袋,示意同事和两名军官先走。

    等警车和军车驶远以后,老洪摘掉脑袋上的大盖帽,叹口气道:“知道你想问什么,陈凯的大儿子跑了,我们不光来你这儿打听,待会还会去趟天娱集团,上面给下的硬命令,务必找到。”

    “不是老洪,陈凯姓陈,他儿子咋姓谢啊。”刘博生看了我一眼继续套消息。

    “随娘姓呗。”老洪撇嘴道:“陈凯媳妇是家里的独女,老大随娘姓,老二随爹姓,唉..这一家子也是够倒霉的,就因为一块地,好好的就散了。”

    刘博生继续笑问:“这个谢天龙不一般吧,竟然还能出动军车找他。”

    “有啥不一般的,你要当逃兵,部队也肯定会派车找你。”老洪摆摆手道:“不聊了,我们再抓紧时间去趟天娱集团,最近你们两家都稳当点吧,今天警局开会,两个主事的副局还有意无意暗示我们来着。”

    “放心,我们都是本分人。”刘博生拍着胸脯打趣:“对啦老洪,这个谢天龙在哪当兵呐?”

    “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在北方的一个空降师,具体番号啥的,上头统一保密。”老洪摇摇头道:“真不能再聊了,回头找你一块钓鱼去,最近我总研究海竿,等休班时候,咱们租条船,好好玩两天...”

1506 两种不同的轨迹

    老洪走后,刘博生侧脖看向我苦笑:“那小子好像还真有点来历。”

    “听出来点啥没?”我叼着烟问道。

    “听是没听出来,但那台军车不简单呐。”刘博生摇摇头道:“军用的防弹猛士,车牌是挡着的,我刚刚隔着玻璃看里面有车载探测器、计算机和电台系统,这些玩意儿都是一线作战部队才能配备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么狠?”

    “而且空降这类兵种本身就充满神秘感。”刘博生点点脑袋道:“尤其是一些总参直属的更厉害,我当兵时候隔壁班有个战友,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一阵子,但没想到三年后调到别的空降部队,还扛了上尉军衔,绝对不正常,不过中间经历了什么,他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应该是签订个高级保密协议。”

    我惊诧的张大嘴巴:“啊..”

    刘博生嘬了口烟道:“我认识的那个战友现在具体是个啥级别我不知道,不过前阵子听另外一个战友说,他前几年到我们原部队去慰问,副师在他面前都客客气气的,反正咱们华夏有很多那种没番号,甚至不被曝光的神秘队伍。”

    我吧唧嘴巴没有吭声,因为根本不知道该说点啥,刘博生说的这些东西,我闻所未闻,感觉就像是在听神话故事。

    “那些神秘的部队才是大华夏真正保家卫国的中坚力量,他们很多人是活着的时候没有名,战死之后没有坟,英雄向来孤寂啊。”刘博生轻咬嘴唇道:“世界从来不和平,真正和平的只是华夏。”

    提起军队和曾经行伍生涯,刘博生的情绪明显有点激动。

    “唠远了,咱们还是说说眼下的问题咋解决吧?”刘博生嘬了口气:“我意思是咱们远离陈家那小子,他不是善类,他背后的势力更可怕。”

    我笑了笑说:“那家伙神龙见首不见尾,咱们想跟他亲近也够呛。”

    “不会,当他发现凭自己的力量没法报仇时候,他一定还会来找你的。”刘博生摇摇脑袋道:“穿过绿装的男人都有一股子不达目的誓死不休的韧性,他平白无故受了那么大委屈,一定会干出来点啥的,激怒郭海还是小事儿,我就怕招惹出来他后面的势力。”

    “没那么邪乎吧?”我有点不信的努嘴。

    刘博生紧绷着脸出声:“他只要继续逗留羊城,后果只会比我说的这些更夸张。”

    我俩正对话的时候,李新元从酒店里走出来,嗓门很大的打手机:“喂,李老师啊,我报的那个培训班到底什么时候开课呀?下午两点是么?好好好,我马上过去..”

    见到我和刘博生怔怔的注视他,李新元微微一愣,调门也瞬间降下来几个分贝:“李老师咱们回头再聊哈,我这边临时有点事情。”

    放下电话后,李新元像个小孩儿似得朝我和刘博生缩头缩脑的憨笑打招呼:“朗哥、哥,你俩这是在门口晒太阳吗?”

    “晒你妹,你最近有点飘昂,都开始跟老师做游戏了?”刘博生抬手就是一个大脖溜子拍在李新元的后脑勺上笑骂:“咋滴,店里停电了还是手机欠费了,扯着个老粗嗓子瞎嚷嚷什么玩意儿。”

    李新元摸着后脑勺干笑:“咳咳咳,酒店信号不是不太好嘛,我最近报了个会计培训班,嘿嘿...”

    “报那玩意儿干啥?闲得慌呗。”刘博生斜楞眼睛问:“你要是实在没事干,回头给我擦擦车去。”

    “哥,你没懂我意思。”李新元赶忙解释:“咱们酒店开业在即,将来肯定会越做越大,朗哥你们也都没太多时间管理,可是财务这块总交给外人打理也不是个长期事儿,毕竟有很多东西是需要桌下暗箱操作的,所以我想着,与其求别人还不如自己懂,现阶段装修改造基本上完工了,我刚好时间充裕。”

    听到李新元的话,我和刘博生同时一怔。

    说老实话,对于管理方面,我们这群人全是大老粗,根本没仔细琢磨过这些,如果不是李新元此刻提出,我压根没往这头想过。

    “可以呀小鸭鸭,现在都学会主动求进步喽。”刘博生豁嘴一笑,回头朝着我挑眉挤眼:“怎么样?哥看人的眼光不错吧,随手一扒拉就给你挖出来个商业人才。”

    “快别这么说哥,这思路还是小铭想起来的。”李新元说着话,干咳两声看向我道:“朗哥,那笔钱的事儿...”

    我满意的摆摆手道:“钱的事可以回头再研究,只要你俩争气,我就当给特么你们掏学费了,小铭呢?狗日的又跑哪去了?”

    对于姜铭和李新元,我有种很特殊的感觉,可能他俩算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批真正带出来的小兄弟吧,对于他们,我的耐心一直奇好无比,两人只要稍微有点小进步,我就能高兴的跟什么似得。

    李新元眼珠子乱转,磕磕巴巴的喃喃:“他应该是去..去..好像是去..”

    刘博生棱着眼睛训斥:“舌头烫嘴啊?问去哪了,知道就痛痛快快的说,不知道就摇头,咋特么那么难产呢。”

    “呃,我不知道。”李新元脸庞涨红的摇摇头。

    一看李新元的架势就是在编瞎话,姜铭指不定又跑哪浪去了,我也没再继续揭穿,摆摆手道:“行,你忙你的去吧,晚上订个像样点的饭店,介绍你认识一下咱们公司在山城的高管。”

    “山城来的高管吗?”李新元立即兴趣满满。

    “何止是高管,还是整个公司的智囊,你朗哥都没少在他手里吃瘪,多跟他接触接触,对你将来有帮助。”刘博生笑盈盈的接茬,随即抬手拍了李新元后脑勺一下道:“走吧,晚上打扮的正经点,别尼玛天天穿的跟收费的似得,丢我和你朗哥的人。”

    “诶,好嘞。”刘博生乖巧的点头摆手:“那我去培训班了啊。”

    目送小鸭鸭走远,我和刘博生同时会心的一笑。

    “这帮小崽子要是都能独自撑一摊,将来你想立足羊城,会轻松很多。”刘博生递给我一支烟道:“不过他们毕竟还是岁数小、经历的事少,成长的过程免不了犯错。”

    “犯错不怕,会犯错的人说明一直在不停歇的干,就怕既没错又不干。”我爽朗的一笑:“小鸭鸭不错,等我空出来时间了,带着他回趟山城,再到缅d溜达一圈,认识认识家里的人。”

    “啧啧啧,这是培养接班人的节奏啊。”刘博生没正经的调侃我:“我都没有享受过这么高规格的待遇。”

    “接班人倒是不至于,不过我现在挺稀罕他的。”我将烟蒂丢在地上,拿鞋底子磋灭:“咱俩也溜达溜达去,找找叶致远,我感觉熊初墨刚刚去医院可能是有啥事想跟咱们说。”

    说话的工程,一辆白色的“小捷达”横冲直撞的停在门前的停车位,紧跟着姜铭和老黑杨解放从车里下来,两人打扮的跟海尔兄弟似的,一个穿件大花衬衫,另外一个套着紧身背心,手里都拎着几个塞得满当当的购物袋,有说有笑的聊着天,并未看到我和刘博生。

    “咳咳!”刘博生故意咳嗽两声。

    姜铭抬头一看,明显吓了一哆嗦,神色不自然跑上前打招呼:“大哥、生哥。”

    “老板好,刘总好。”杨解放很会来事的也缩了缩脖颈。

    “干啥去了?”刘博生虎着脸问。

    “医院换药!”

    “上街买衣服..”

    两人同时发声,但说的话完全不同。

    杨解放搓了搓鼻梁憨笑:“老板,我们是先去换的药,然后又到街上买了两套衣服。”

    “走吧走吧。”看到俩人的**样,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烦躁的摆摆手驱赶:“酒店装修基本上完活了,没啥事别瞎逼跑,多找找有什么细节没干好。”

    等两人走进大厅,我盯着姜铭的背影无奈的叹气:“实在不行把小铭还送回缅d去吧,搁我手底下呆着他容易变废。”

    “腰一挺肩一抬,走路拽个二八脚,好的没学会,坏毛病一大堆,小铭这孩子没法说。”刘博生也很上火的摇摇头。

    李新元和姜铭几乎是同时入伙,但是发展轨迹却截然不同,前者越来越老,既有上进心也有眼力劲,后者直接从最开始的榆木疙瘩转变成了个三流混混。

    越想越发愁,我晃了晃脑袋强忍着把姜铭的身影抛之脑后,侧脖问刘博生:“诶阿生,我想起来个事儿,那个谁呢?郑清树干啥去了?我去见郭海以后,他也自己走了吗...”

1507 开机仪式

    “诶,你不说,我还真没太注意他。”

    刘博生摇摇脑袋,思索一下后不确定的说:“我模模糊糊记得你走以后,小胖砸好像把郑清树单独喊到消防通道里聊了几句什么,之后乐子、大龙和佳炜就都没影了。

    “小胖砸跟他能聊出个毛线火花,算了,回头我自己问问小胖砸吧。”我撇撇嘴嘟囔:“郑清树那个叫张玉的对象呢?咋安置的?”

    “我让杰哥安排了两个小兄弟陪她上天河区警局自首了,天河区警局那头我跟两个熟悉的朋友打过招呼,叶致远也联系了一个头头儿,不说偏袒咱们,至少可以保证公事公办。”刘博生笑着道:“那小妞不愧是混风云场子的,啥事儿也明白,都没用我多费口舌。”

    我叹口气道:“她挺倒霉的,就因为跟郑清树处对象,结果让一圈人给那啥了,唉..”

    刘博生抹擦一把发梢苦笑:“这种事情免不了,混社会的不是每个人都讲道义,也不是每个人都懂规矩。”

    听到他的话,我一瞬间陷入沉默。

    郭海的那帮手下固然狗篮子不是,可是与之相比,我们又究竟干净多少?

    记得小时候看港产的警匪片,每每见到那些拉风带闪电的坏人出场时候,我和钱龙、杨晨都会亢奋不已。

    好多次我们仨偷了大人的烟和酒,给自己灌的五迷三道,就会跑到离家很近的河坝大声吆喝,呼喊我们将来也一定要出人头地,可能从那时候开始,不走正道的思想就融入了我们仨的小脑袋瓜里。

    可当我们真正踏入社会,才发现那些端社会饭的人其实一点都没有想象中的牛逼,更谈不上光彩,除了我们哥几个以外,外人看我们的眼神除了恐惧就是厌恶。

    这是个脏的不能再脏的圈子,义字当头只会出现在极少数人的心里,所谓的江湖热血终究会湮灭在尔虞我诈之下,权钱挡道、为奴为狗并不稀奇,见面兄弟、回头麻批更是不足为奇。

    对于我们这些扒拉社会饭的人来说,活着和吞并永远都是主题。

    杵在原地抽了两根烟后,我摆摆手道:“走吧,跟叶致远碰个头去。”

    上车以后,我用刘博生的手机直接拨通叶致远的号码,约好在医院门口见面。

    刚刚刚断电话,一个陌生号码就打了进来,我把手机递给刘博生,笑呵呵调侃:“业务还挺忙哈。”

    “一般般吧,毕竟是哥号称少妇杀手。”刘博生臭屁的歪歪嘴,接起手机:“你好,哪位?”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什么,刘博生马上“吱”的踩了一脚刹车,随即将车靠路边停下,皱着眉头道:“师叔,你确定孩子不是谈完跑哪上网泡吧了吧?行行,我知道了,晚上我托朋友帮你找找,你先别急。”

    挂断电话后,刘博生都没顾得上跟我多言语,马上又按下余佳杰的号码:“杰哥,你人脉广,受累安排几个小兄弟们到龙洞北路附近帮我找个小男孩,对,就是药品职业学院的学生,待会我微信上给你发照片,孩子叫廖勇。”

    给余佳杰打完电话以后,刘博生又连续又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拜托帮忙找人的。

    看他打完电话,我迷惑的问:“谁丢了?”

    刘博生惆怅的回答:“我师叔的孩子,就是开正骨门诊那个廖叔,他家小孩儿前天晚上就没回家,给他爸发了条短信说是去同学家玩,然后今天老师给我师叔打电话,说是孩子两天没去学校也没请假,电话还打不通,给我师叔急得不行。”

    我不以为然的说:“小男孩儿怕个毛线,又不会吃亏,估计是让网吧玩去了,我读书那会儿,也经常三四天不着家。”

    “你不懂,我师叔就这一个亲人啦,平常金贵的不行。”刘博生摇摇头道:“而且那孩子特别乖,平常除了在家写作业就是泡图书馆。”

    我笑了笑说:“青春期的小男孩儿情绪不正常才是最正常的,应该没啥大事儿。”

    “希望吧。”刘博生嘬了口气,重新发动着车子。

    半个多小时后,我们在医院门口和叶致远、熊初墨碰上了头。

    两人倚在叶致远的奔驰车前面有说有笑的聊着天,每回看到他俩同框,我就感觉老祖宗发明“金童女玉”这个词儿不是没根据的,叶致远风度翩翩、模样俊朗,熊初墨说不上有多惊艳,但是很耐看,性格也招人待见。

    见到我和刘博生从车里下来,熊初墨笑盈盈的问:“你身上的伤不要紧吧王朗?我听远仔说,你好像也受伤了。”

    “他能有啥事儿,皮糙肉厚得,扛揍!”刘博生先是很没正经的开涮我,然后又一本正经的朝熊初墨伸出手掌:“熊小姐你好,刚刚在病房没来及跟您自我介绍,我叫刘博生,对于熊小姐的大名我真的是如雷贯..”

    没给刘博生臭屁完的机会,我直接岔开话题:“远仔,你俩找我是有啥事吧?”

    叶致远微笑着说:“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事,墨墨手底下有家网络传媒公司,签约了几个半红不红的小网红,最近筹备了一部网络大电影,打算下个礼拜到越秀区那边弄个开机仪式。”

    “这是好事儿啊,敢情墨墨姐深藏不露呐。”我乐呵呵的点头。

    熊初墨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道:“我想把开机仪式弄的正式一点,轰动一些,所以想请你帮帮忙。”

    我开玩笑的打趣:“这种玩意儿,我能帮上啥忙?该不是缺男主演吧?”

    “想趁机炒作一把是吗?”刘博生冷不丁插话:“开机仪式的时候,多招呼一些假粉丝装出来很热情的样子,然后再多喊几个媒体什么的曝光一下?”

    “意思差不多吧,但我感觉还是不够轰动。”熊初墨轻挽发梢道:“我想让王朗安排几个人伪装成收保护费的地皮无赖去捣乱,然后我旗下的几个小网红不为所惧,毅然决然的开机。”

    我摸了摸鼻头干笑:“呃..这不是负面新闻嘛,况且这种人街上一抓一大把,犯不上让我帮你找吧。”

    “现在的人都活在网络里,越是负面新闻越能抓人心,前阵子有个明星的老婆出轨,直接上了好几天的热搜,把奥运会的风头都给盖下去啦,后来那明星拍了部电影,票房大卖,这个年代的人们不关心事情真假,只要有热闹可看,就会疯了一样的伸脑袋。”熊初墨眨巴两下眼睛,很是睿智的说:“况且我的几个小网红是扮演受害群体,到时候挤几滴眼泪,卖卖可怜,粉丝就会买单,花钱雇外面的人,我怕他们嘴巴不严,到时候出去乱讲。”

    “老妹儿啊,你绝对是个商业奇才,电影还没开拍,就已经演上了。”刘博生豁着嘴角捧臭脚:“你要是早生几年,基本上没那些商业巨头啥事。”

    叶致远摸了摸鼻梁道:“这就是当下的行情,一大群节衣缩食的苦主捧着泡面扣动手机喊着心疼偶像,爹妈病了可能都带多问一嘴的,但要是偶像划破手指头,诶我去,死的心都有。”

    “哈哈哈..”我咧嘴笑道:“还真是,我们家就有个迷小主播迷的不行不行的弟弟。”

    熊初墨迟疑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对啦王朗,开机当天,你能不能让你那个住院的朋友充当坏人头头,他长得就属于那种一看就不像好东西的类型,放到网上的话,应该能引起轰动。”

    “噗..”我一下子笑喷了,忍俊不禁的问:“你说谁呀?钱龙?”

    熊初墨很不会唠嗑的点头:“对,就是钱龙,他没有大门牙,再剃个大光头,一定可以让人看着就生出厌恶感觉。”

    我拨浪鼓似的摇头:“他不行,他身上有事儿,不能露面,万一到时候再给他捧成网红,我们麻烦可就大了。”

    这年头的人关注点都很奇特,不管你是工地扛水泥的还是街上卖菜的,哪怕是个乞丐,主要别出心裁,就能莫名其妙的走红,钱龙那么另类,我真怕丫一炮飘起。

    “呃..”熊初墨眼中顿时扫过一抹失落。

    “不过你放心吧,我认识几个比他还不像好人的家伙,到时候给你安排过去。”我乐呵呵的拍着胸脯保证。

    “那啥..朗哥。”旁边的叶致远干咳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吧唧嘴:“开机那天,你问问诗文有没有时间呗,越秀区那边有家整容医院技术特别到位,我认识院长,等墨墨开机结束,可以顺便过去看看,没有时间也..也无所谓。”

    听到叶致远突然提起闫诗文,我顿时懵了一逼,极其迷瞪的望向他...

1508 孩子没了

    面对我瞪得像是两盏探照灯一般的眼睛,叶致远尴尬的偏过去脑袋干咳两下。

    “不是远仔,你这一句话给我整不会了。”我吸了口烟笑问:“你啥时候跟我家诗文关系变得那么好的?我记得你俩也没怎么单独碰过几次面吧。”

    熊初墨立马像是逮着啥惊天大秘密似的,举着胳膊娇笑:“我知道我知道,他说的诗文是不是一个脸上有伤,但是武艺高强的奇女子?”

    “奇不奇的不知道,但是功夫确实不错。”刘博生点头接茬。

    熊初墨笑盈盈的点头:“那就没错啦,远仔前几天跟我说,第一次看到诗文的时候,诗文特别有正义感,不光出手帮助一个差点被绑架的女孩子,还教训了那群坏人一顿。”

    我估计她说的是我第一次见到叶致远那回,当时闫诗文暴揍了余佳杰的几个手下一顿,叶致远那会儿也在现场。

    叶致远臊红着脸庞辩解:“墨墨姐,你能不能别胡说,我只是感觉像诗文这样的心地干净的女孩子了,没有其他的想法。”

    “啧啧啧,还害羞啦。”熊初墨一点姑娘样没有的,抻手捏了叶致远的脸蛋子一把。

    瞅着叶致远这幅羞臊的模样,我心里跟特么吃了二斤白灰似的沸腾,暗道有钱人家的子弟品味难道都这么另类吗?

    我倒不是说闫诗文不好,小姑娘如果把额头上的疤痢清掉,绝对也是靓妹子一枚,只不过以叶致远的家庭条件和眼界,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难道仅仅因为闫诗文会功夫,他就另眼相看吗?

    叶致远清了清嗓子,再次解释:“朗哥,你别听墨墨姐调侃我,我真没别的意思。”

    “哥们,你想约她自己约呗。”刘博生眼中带笑的接茬:“不过我可有言在先哈,诗文不光是老陆的妹妹,也是我和小朗子的救命恩人,你俩交朋友,那怎么地都无所谓,但要是发展其他关系,最好有始有终,她那种女孩本身就很自卑,如果再因为感情受什么伤的话,我们几个哥哥肯定不带答应的。”

    叶致远的脸颊瞬间红到了脖子根:“生哥,你看你咋也跟着墨墨乱说呢。”

    “都是老爷们,谁啥状态,彼此心里能没数嘛,等会儿唠哈,我先接个电话。”刘博生挑动眉梢掏出响个不停的手机放到耳边:“喂,师叔..”

    熊初墨大大咧咧的双手合十朝我逗趣:“王朗,那我的事情就拜托你啦,记得一定要找几个看着就让人讨厌的那种坏人哈,但不要真动手打人,警局那边我都提前说好啦,不管引起多大的轰动,都不会为难他们的。”

    “行,包在我身上。”我笃定的拍打胸脯,心里想着回头让老黑杨解放带上几个余佳杰手底下的小兄弟过去走了过场,猛不丁我想起熊初墨刚刚说她是做传媒公司的,王影现在也是干主播的,八卦似的问熊初墨:“墨墨姐,你认识王影吗?她也是做主播的。”

    “王影?”熊初墨歪头想了想,随即摇摇脑袋:“没什么印象,现在是全民主播的时代,每天都会有一些主播异军突起、火的一塌糊涂,每天也都会有不少曾经的红人陨落,如果你说的王影是你朋友的话,我回头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什么!人没了!”

    熊初墨正跟我闲聊的时候,旁边接电话的刘博生突然声音很大的厉喝。

    听到他的话,我条件反射的闭上嘴巴。

    “行,我知道啦,马上过去!”刘博生冲着手机应了一声后,表情焦躁的朝我出声:“我师叔家的孩子找到了,但是人没了,我得马上过去一趟。”

    “没了?”我愕然张大嘴巴:“走,我跟你一块去一趟。”

    “需要帮忙吗?”熊初墨很热心的问。

    “目前不用,不过事后肯定需要你俩帮着给天河区警局施点压。”刘博生寒着脸出声。

    不多会儿,我和刘博生钻进车里,刘博生一边拨动方向盘,一边特别犯难的端着手机,吭哧吭哧喘着粗气低喃:“小朗子,你说这事儿我咋跟我师叔说。”

    “消息是谁给你的?准确不?”我皱了皱眉头问。

    “杰哥的一个小兄弟,也算不上是他给我的,他正好去学校附近的小混子圈里打听,结果听说那附近的一个垃圾点,今天早上发现了一具男尸,然后那小兄弟去派出所跑了一趟。”刘博生咬着嘴皮道:“警察说,发现尸体的时候,肾脏和眼角膜都没了,衣服也被扒光,没有任何特征,正准备登启事。”

    我吞了口唾沫,心底无比惊骇的问:“碰上贩卖器官的了?”

    “我特么管他是贩卖啥的,必须挖出来这帮逼人。”刘博生红着眼珠子低吼:“我师叔要是知道这事儿,绝逼得崩溃了,小朗子你说该咋办呐!”

    我轻拍刘博生的后背安抚:“先别慌,咱去趟派出所,确定一下身份,万一搞错了呢。”

    “吱!”刘博生猛然踩下刹车,深呼吸两口朝我道:“诶卧槽特麻的,我这会儿浑身哆嗦的太厉害,你开车吧,我给你导航。”

    瞟了眼刘博生泛白的指关节,我点点脑袋。

    四十多分钟后,我们赶到事发附近的派出所,还没进门,我就听到大院里传来男人悲锵的痛哭声。

    “快下车,是我师叔!”没等我把车停稳,刘博生已经踹开车门蹿了下去,速度飞快奔进派出所大院里。

    我紧随其后的撵了过去,派出所的大院门口,曾经替我们多次治伤的廖叔浑身是土的瘫坐在地上,脸上挂满了浑浊的泪水,几个穿制服的警察正不停的在旁边拉拽劝阻。

    刘博生一个健步扎过去,恼怒的推开一个警察咒骂:“你们要干啥?薅他干鸡毛!”

    说罢话,他抻手拉搀住廖叔的胳膊询问:“师叔,确定是小勇了吗?”

    几个警察马上围堵在刘博生的跟前。

    我忙不迭走上前朝几个警察道歉:“不好意思同志,我们是死者亲友,我朋友情绪太激动了。”

    一个警察头头,还算善解人意的摆手:“家属的心情我们能理解,我们也一定会积极破案,争取早日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但是你不能在这里闹,这是**的地方,发生这种恶性案件,我们的压力也很大。”

    廖叔仿佛一下子苍老很多,整个人一点精气神儿都没有,木讷的点点脑袋,点头的同时,豆大的眼珠子顺着面颊往下滚落。

    “人呢?我要求看一眼人!”刘博生瞪着遍布血丝的眼珠子咆哮。

    “尸体,我们需要进一步检查,刚刚死者的父亲已经确认过孩子的身份。”警察头头叹口气,抿嘴道:“节哀顺变吧,小刘带几位先生先去做下询问笔录,案情如果有进展的话,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家属的。”

    刘博生情绪失控的指着对方鼻子咒骂:“你说的叫什么屁话?什么时候案情能有进展?人都没啦,还需要检查什么!”

    “生,别这样..”我赶紧拽住刘博生,冲着警察头头低语道:“同志,我们理解你们的难处,也请你们担当一下我们的心情,孩子已经这样了,你们还检查,不是让活着的人更难受吗?通融通融,行不?”

    “我是按照规章制度在办事的。”对方态度决绝的拒绝。

    刘博生拨拉开我,再次冲着对方扑了上去:“屁的规矩,你告诉我从尸体上能检查出毛线?”

    “阿生。”廖叔扬起泪流满面的脑袋,声音很轻的结巴道:“我想把..想把我儿子接走,我不告了,这事儿我想自己处理..”

1509 我可以想想办法

    我想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白发送青丝。

    哭是一个男人最懦弱的表现,如果他哭了,那他是真的真的挺不住了。

    已到知天命年纪的廖叔这辈子见过、经历过的事情一定不会少,可现在他依然哭的喘不上来气,那份哀伤,就连身为局外人的我,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廖叔言语含糊的望向警察头头哽咽:“我不告了,我只想把我孩子带走,可以吗?”

    刘博生跟我说过,廖叔年轻的时候舌头受过伤,所以平常话很少,此时他操着好像短了半截子的舌头不停的朝警察头头摆手,一点都不让人感觉到可笑,反而特别的心疼。

    警察头头楞了一下后,叹口气道:“老同志啊,现在不是你告不告的问题,案发在我们派出所辖区,我们必须得还亡者一个公道,给家属一个公道,否则就是我们的失职,所以还希望您稍安勿躁。”

    廖叔嘴笨,听完警察的话后,求助的望向刘博生。

    刘博生昂着脖颈,急赤白脸的低吼:“怎么他妈稍安勿躁,你告诉我,如何做到稍安勿躁,死的如果是你家里人,你能保持平静吗?别废话,把孩子还给我们,我们自己处理!”

    “同志,我一再表达,你们的心情我特别了解,我是警察的同时,我也是一名父亲,这位老哥的痛苦,我能感同身受。”警察头头皱着眉头道:“可案件侦破并不是靠咱们在这里打嘴官司,也不是靠愤怒吼出来的,希望你们保持镇定。”

    “呼..呼..”刘博生喘着粗气,棱着眼珠子怒视对方:“我就问你一句,能不能把孩子还给我们?”

    “暂时不可以,需要我们法医彻底检查后,我把报告给上头交过去,才可以,这是制度,希望你们配合!”警察头头据理力争的拒绝。

    “行,师叔咱们走,我会想招把小勇带回去的。”刘博生点点脑袋,搀住廖叔的手臂,转身朝派出所大门外蹒跚挪步。

    我迟疑几秒钟后,撵上刘博生,从他兜里翻出来手机,按下了叶致远的号码,将这边的事情简单跟他说了一遍。

    叶致远这次表现的特别仗义,直接给我拍板保证,最晚天黑之前会让警察把孩子尸首送回去。

    四十多分钟后,我们回到廖叔的诊所里。

    廖叔的这家诊所属于民房商用,前面是间小门脸,后面有个小院和两间房,平常爷俩就住在诊所后面的平房,之前陆国康、李新元和姜铭养伤也住过这里。

    廖叔坐在屋里的担架床上老泪纵横,哭的很吃力,甚至没什么声音。

    我和刘博生不停的安抚劝解他,但自己心里也明白,这种痛根本不是靠外人的语言就可以平息的。

    刘博生攥着拳头,浑身颤抖的发誓:“师叔,你放心,我一定把小勇讨回来这个公道,不管对方是谁,我特么一定如法炮制!”

    可能是看到墙上挂着自己和儿子的照片,廖叔刹那间哭的更加伤心欲绝,上气不接下气的喃呢:“我..我廖凡虽然前二十年桀骜不驯、伤天害理,但后半生恪守善意、医人无数,却没能医得了自己的血脉,老天爷要报复为什么不弄死我,却要伤害一个孩子,我恨啊,恨!”

    说着话,廖叔的脸颊泛起一抹不正常的红晕,接着“噗”的一口吐出一大口暗红色的粘血。

    “师叔。”

    “廖叔。”

    我和刘博生慌忙搀住差点跌倒的他。

    “咳咳..”廖叔咳出来几口带着血迹的黏痰,摆摆手抽泣:“我没事,就是心疼,刀绞一样的痛。”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跟着余佳杰和何佳炜还有几个小兄弟一块跑了进来。

    余佳杰先是看了眼虚弱的廖叔,接着朝我努努嘴低声道:“朗哥,你出来一下,我有点事情跟你说。”

    诊所门口,余佳杰递给我一支烟,紧绷着脸颊道:“我手底下有个小孩儿经常在职校附近混,刚才他告诉我,前几天有一台没挂车牌的面包车总在职校门口溜达,自从廖叔孩子出事儿以后,那辆面包车就再没出现过。”

    我舔了舔嘴唇上的干皮问:“这事儿跟廖叔家孩子出事有关系吗?”

    “应该有一点的,我那个小兄弟说,他认识开面包车的那个家伙,叫黄志文,外号黄油仔,之前也是职校附近的一个小混混。”余佳杰点点脑袋道:“我已经让人在打听那个黄油仔了。”

    “唉..多上点心吧,这回阿生是彻底急眼了。”我叹口气道。

    余佳杰拍打胸脯保证:“放心,只要这个小混混没有离开羊城,一定会找到他的。”

    诊所里,廖叔悲恸的哭声时不时传出,弄得人心里特别不得劲。

    “这是给你新办的手机,电话卡还是原来的号。”余佳杰又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我道:“刚刚来的路上,有个号码给你打了五六通。”

    “嗯。”我接过来手机翻了眼通话记录,随手回拨过去。

    很快电话通了,那边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老弟啊,猜猜我是谁?”

    听到这个声音,我几乎不假思索的回应:“是风云大哥吧,前几天就听**说大哥要回国一趟,我还寻思大哥忘了我呢。”

    果敢老街的风云声音很独特,属于那种让人一次就能记在脑海里的存在。

    电话那头的风云哈哈大笑:“看来老弟也时常挂念我啊,我目前在深圳,准备明天启程去羊城,韩飞明天也会过去,到时候咱们仨个好好的聊聊啊?”

    我开玩笑的应声:“没问题,大哥随到我随接待,机场门口十里红毯早就备好啦。”

    风云爽朗的说:“不要那么夸张,这次我过去是见两个比较有实力的好朋友,到时候可以顺便介绍给你,你现在在羊城讨生活,多认识一个朋友毕竟多条门路。”

    听到他的话,我立马感激道:“诶,那就太感谢大哥了,我现在就愁没办法把通讯录填满呢。”

    “跟我客气啥,朋友嘛,就是互相走动,如果不是你当初在中间为我和韩飞牵线搭桥,我在缅d的矿石也很难进入国门,如果不是你中途发生变故,这几个月怎么也能赚到盆满钵满。”风云很直率的跟我承认把我从他和韩飞合作中踹出来的事实,但却一点不让人反感。

    我随口接茬:“过去的事儿不提了,在你和飞哥面前,我永远都是弟弟。”

    “好,不提了,明天咱们酒中见。”风云也没矫情。

    挂断电话后,我揪了揪鼻头又给叶致远拨了一通电话,催促他想办法尽快把廖叔儿子的尸首送回来。

    几分钟后,刘博生红着眼圈从诊所里出来,朝我轻喃:“小朗子,你带着兄弟们先走吧,我师叔这会儿想安静安静,我留下来陪他,晚上聚餐,你和小胖砸说一嘴,千万别多想,我这边实在是走不开。”

    我沉吟片刻后点头:“行,有啥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多劝劝廖叔,人死不能..算了,你多陪陪他吧。”

    在这种事情面前,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根本不是外力可以解决的。

    “杰哥,多帮帮忙!”刘博生咬着嘴皮回头看向余佳杰抱拳:“如果你能帮我调查出来点眉目,我刘博生这辈子都欠你人情。”

    “自己人阿生,你不说我也会做的。”余佳杰表情凝重的承诺。

    从诊所出来,李新元刚好给我打过来电话,说是已经订好了饭店。

    我招呼何佳炜开车上医院接张星宇和钱龙。

    虽然廖叔家的事儿特别让我堵心,可头狼公司内部的走动还是必须要照常进行,我得趁着张星宇这回来羊城把家里这帮新收的兄弟介绍他认识,顺便让他帮我把把关,在看人方面,小胖砸有着自己一套独特的方式。

    到医院以后,我把廖叔的事情跟张星宇、钱龙叙述一通,钱龙直接扯着嗓子骂娘,而张星宇则眨巴两下眼睛嘀咕:“能确定是器官贩卖吗?如果能确定这事儿,我倒是可以想想办法...”

1510 价值!

    听到张星宇的话,我微微一怔。

    “你忘了我认识几个江西老表,就是这方面的行家吗?”小胖砸咧嘴一笑,压低声音道:“不过你得先确定到底是寻仇还是真碰上贩卖器官的组织了。”

    我随即想起来这家伙好像还在崇市的时候就和干那类脏活的组织有点关联,互相之间还有过多次的合作,只是我们混到一块以后,很早再听他提起这方面的事儿。

    我皱了皱眉头问:“寻仇和贩卖器官有什么区别?”

    “没区别。”张星宇很直接了当的浅笑:“我只是想知道这次事情的源头究竟来自哪里,如果是寻仇,说明刘博生那个师叔,肯定是干过什么天怒人愤的事儿,如果只是凑巧碰上这类组织,我就得交代我那几个朋友适可而止。”

    “为啥?”我不解的问。

    “干这类买卖的组织通常都有通天的关系,不光手底下有狠人,各个方面都得有关系,咱们没必要因为一个可有可无的老头去轻易招惹。”张星宇掰着手指头朝我解释:“你先别急眼,也不要觉得我冷血,我跟你简单分析一下,你就明白。”

    我愠怒的点点脑袋:“你说。”

    “第一,寻找目标是件极其庞大且耗时的事情,这里头参与的人就得好几个,第二割除器官、完整的保存器官也是件特别耗钱的事情,再者怎么运出去,最后运给谁?”张星宇有理有据的呢喃:“做器官移植手术可不是一笔小钱,买家通常不是富甲一方就是权势滔天,你应该懂我意思吧?”

    我焦躁的说:“关键廖叔不是旁人,他是刘博生的师叔,也救过我们很多次。”

    张星宇慢条斯理的从兜里掏出一个棒棒糖含在嘴里道:“我懂,所以我说让我那几个朋友过来一趟,如果能抓几个小喽啰给他们泄火最好不过,实在抓不到咱们也算尽力了,至少你良心上不会有愧,但如果对方是个了不得的大组织,咱肯定不能掺和进去,羊城得罪一个天娱集团已经是件很危险的事情,要是再招惹上别的是非,你就收拾收拾东西,跟我一块滚回山城吧。”

    “唉..”我沉闷的叹了口大气。

    张星宇说的话虽然无情,但却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事实。

    “好了,不研究这事儿了,待会我给我那几个朋友打电话,让他抓紧时间来趟羊城,但是费用问题,必须跟刘博生的师叔说清楚,他们不会走空,只要过来,不管能不能办成事儿,都必须见现金。”张星宇拍了拍我后背道:“你不说晚上要设宴,领我见见这边的班底嘛,走呗,我肚子都饿了。”

    我沉声问:“你那几个朋友过来,需要多少银子?”

    “他们一般保底十五万起,看在我面子上十万应该差不多。”张星宇想了想后回答:“那帮人做事很有规矩,只要收了钱,中途发生任何事情,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儿,不管是警察抓捕亦或者别的势力报复,绝对不会咬出来雇主。”

    我揪了揪鼻子道:“成,晚点我跟廖叔说一嘴。”

    “你快拉倒吧,瞅你这幅表情,我就知道,这钱绝逼得是咱们掏。”张星宇白楞我两下,意味深长的开腔:“朗朗,我不是挑你理儿,你这个人做事有时候太过板正,交朋友无所谓,给朋友投资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得看朋友的价值,他如果只值三百块,你硬花一千,没人会觉得你仗义,得到便宜的人指不定还会偷偷骂你傻逼。”

    我咬着嘴皮敷衍:“我心里有数。”

    撇去廖叔不说,单是刘博生的面子,我就不能驳。

    从山城到羊城这一路上,刘博生可谓是尽心尽力,如果没有他东跑西颠的帮衬,我和老陆可能早饿死在半道上了,踏足羊城以后,他做的也绝对到位,不管是帮忙运营关系,还是一些需要出力的地方,绝对挑不出来任何毛病。

    “希望你心里真有点逼数吧。”张星宇豁嘴浅笑:“咱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全是一分一分攒的,上次波姐和三眼哥给你留的那七百多万,几乎已经榨干了山城的家底,如果不是张帅帮忙,前阵子地铁工程都差点停工,那边还有一大堆嘴巴需要吃饭呢。”

    我心头微微一颤,这些事情卢**和三眼从未跟我说过,我是真料到他们手头现在也如此借据,我搓了搓脸颊应声:“嗯,我这边一定会尽快开始盈利。”

    “你还是没懂我的意思,钱这玩意儿的作用就是给人服务的,没了再赚,一点都不矛盾,可咱们得花的物超所值。”张星宇揪着自己宽松的卡通t恤开口:“就比如这件衣裳,他只值三十块钱,穿脏了就扔,既不心疼也不浪费,我要是花五十那就是缺心眼,对人也一样。”

    一直沉默不语的钱龙猛不丁接茬:“胖砸这话说的一点毛病没有,廖叔需要帮忙,咱们尽心尽力,那说明咱们仗义,但要是因为廖叔,咱们再去招惹一个不次于天娱集团的势力,那你我就是纯纯的**。”

    “对,就是这个理儿,帮人得看对方的价值,还得看自己的能力。”张星宇打了个响指道:“这事儿不研究了,赶紧吃饭去吧。”

    瞅着口径一致的钱龙和张星宇,我蠕动两下嘴唇,把没有说出来的话又咽了回去。

    可能真的是我处事有问题吧,一旦摊上身边的熟人遇上麻烦,我总是想不遗余力,这种性格是好事,方便我很快就跟“朋友”变成“兄弟”,但同样也是致命的弊病,正如张星宇说的那样,我的做事方式会让朋友养成习惯,会不自觉的把身边的人养成“高薪低能”。

    晚上八点半,天河区一家四星级的酒店包房里,我带着张星宇、钱龙跟早已等待多时的孟胜乐、李新元、姜铭、老黑、闫诗文、王鑫龙、张超碰上了头,跟我们一块来的何佳伟和余佳杰路上已经和张星宇熟络,所以我没多费口舌介绍。

    “小宇,大龙和小超你之前都熟悉,这位是闫诗文,陆国康的干妹妹,也是这边酒店的明牌负责人,这是元元、小铭..”我搂着张星宇的肩膀依次介绍,当着小兄弟的面前,我没好意思喊他“小胖砸”。

    “宇哥好,老早以前就听朗哥提起您,说您智慧超群。”李新元很会来事的起身,从脚边拎起一个购物袋,随即拿出几块精美的表盒,笑盈盈的出声:“头一次见面,我也不知道宇哥喜欢什么,所以跟小铭、老黑一块商量凑钱给您买了块表,不光有您的,还有龙哥和我朗哥的,嘿嘿..”

    瞅着桌上的几块表盒,我心底无比的满意,这犊子不愧是在风月场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心思细腻,而且懂得怎么取悦人,拉近关系。

    钱龙大大咧咧的出声:“哟呵,我和朗哥也跟着宇哥沾光啦,嘿嘿。”

    “表不错,不过太贵重了,兄弟明天还是退了吧,你们这头本身就不是特别宽裕,没必要再浪费钱。”张星宇眯着狭长的小眼睛,依次打量几个表盒后,嘴角该笑的摆手拒绝。

    “宇哥,不是啥名牌货,就是我们几个弟弟的心意。”李新元将表盒放到桌面的转盘上,转到我们几个的面前,皱着鼻子解释:“这几块表绝对没花公司一毛钱,是我们几个弟弟自己掏腰包买的,您就手下呗。”

    “他俩矫情是他俩的事儿,我这个人从来不跟自家人见外,表我收了,往后咱当亲兄弟似的处。”钱龙没有任何客套,直接抓起一块表盒,看都没看直接塞进兜里,朝着李新元翘起大拇指道:“兄弟,你今年肯定火,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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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1 张星宇把关

    “嘿嘿,还得靠龙哥多照顾和提携我们,之前在会议室的事儿,确实是我们几个小的不懂事,待会酒上来了,我给龙哥端杯赔罪。”李新元揉搓两下鼻子,憨厚的咧嘴笑道。

    “公是公私是私,搁会议室里,咱全是朗哥的弟弟,谁驳他面子,那就是打整个头狼的脸。”钱龙昂着没有大门牙的嘴巴大笑:“但私底下,咱就是一个头坑在地上的兄弟,只要各位全心全意为头狼,你们将来谁要是得了尿毒症,我都乐意匀给他一个肾。”

    瞅着这个虎逼越说越跑偏,我赶忙拦下:“快闭上你的大丧嘴,不会唠嗑就憋着。”

    “哈哈哈..”

    “我就待见我龙哥的敢做敢说。”

    一帮小兄弟顿时间笑开了花。

    我趁势抓起一块表盒,拿胳膊捅咕旁边的张星宇两下努嘴:“行了,别端着了,甭管好赖是弟弟们的一份心意,你不揣起来,整的好像看不起人似的。”

    “就是,牛逼不是给自己人使的,你要真感觉自己状态到位,待会咱俩痛快的喝几个。”钱龙拿起最后一个表盒塞到张星宇的手中,挤眉弄眼的逗趣。

    张星宇也没再多说什么,微微一笑道:“酒场上请把我当成娘们,我喝果汁,谢谢。”

    李新元歪着脑袋接茬:“宇哥,今天就敞开喝点呗,大不了喝多了,我们背你回去。”

    张星宇表情平淡的回应:“身体不允许,而且我本人也不是特别喜欢晕乎乎的感觉,既耽误思考,又创造不了什么实际价值,你们玩就好,我简单扒拉口饭,就回去睡觉了,这几天一直没好好休息。”

    “呃..”李新元愣了几秒钟后,略显失望的缩头干笑:“刚刚我还在隔壁的ktv订了家包房,想着大家吃饱喝足,一块热闹热闹去呢,看来用不上啦。”

    钱龙扶着桌子站起身打圆场:“咋用不上啦,小胖砸装犊子不去,待会咱几个嗨皮一下,我让你们感受一把崇市张学友的魅力。”

    我斜楞眼睛打趣:“就你的腿脚,还特么崇市张学友呢?我看是临县铁拐李吧。”

    “哈哈哈..”

    众人又是一顿大笑,气氛瞬间变得格外的融洽。

    “龙哥,咱们唱歌是其次,主要是放松一下前列腺,我跟你说,我安排的这家ktv绝对正点,里面的陪嗨妹好多都是附近大学的,嘿嘿..”李新元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笑容吧喳嘴巴,同时望向张星宇继续邀请:“要不一块嗨会儿去宇哥,我跟那边的大厅经理熟,喜欢啥款型的,我提前让他预留。”

    “问问你朋友,那场子里有没有四百斤以上的妞,我口味重。”张星宇淡撇撇的努嘴:“有我就去,没有我就回家睡觉。”

    张星宇说罢话,李新元瞬间别噎住了。

    不止是他,屋里的其他人也都看得出来张星宇就是在故意怼李新元。

    我皱了皱眉头,从桌子底下踩了张星宇一脚,摇头暗示,虽然不知道张星宇为啥对李新元不感冒,但这种场合,让小鸭鸭下不去台,张星宇属实有失风范。

    “哈哈,开玩笑得兄弟,我真不好这一口,你们玩你们的,我喜欢看球赛,今晚上曼联对皇马,我等老长时间啦。”张星宇会意的朝李新元摆摆手道:“你和弟兄们的心意我真收到了。”

    “别搭理他,吃饱喝足,咱们玩去!”钱龙撇撇嘴,朝着李新元摆手:“那个谁,你喊服务员上菜上酒吧。”

    “龙哥,我叫元元,你咋又忘了呢。”李新元眼中挂笑的缩着脖颈道:“你要是嫌我名字难记,也跟朗哥、生哥他们似的喊我小鸭鸭。”

    “人长得帅,名儿也萌,找特么说理去。”钱龙拍了拍脑门逗趣。

    不多会儿,一叠叠精美沁香的菜肴上桌,李新元又毕恭毕敬的起身,挨个给我们所有人倒酒,不止我们几个大的,包括王鑫龙、张超这些人,他也一个没落下,态度好到没得说。

    除去闫诗文和张星宇喝果汁以外,我们剩下的几个人马上开始推杯换盏,来羊城这么久,我们一直都算是饥一顿饱一顿的餐风露宿,今晚上经过李新元这么一烘托,顿时间彼此都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酒足饭饱,钱龙、王鑫龙和余佳杰几个没正经的玩意儿已经按耐不住暴动的“前列腺”,开始研究待会怎么玩,屋里唯一的女性闫诗文可能感觉自己呆着挺尴尬,找借口溜走了,我正准备上个厕所的时候,张星宇起身道:“我也回去啦,你送我一程呗。”

    “宇哥,再玩一会儿呗。”

    “就是小胖砸,别扫兴。”

    哥几个纷纷出声挽留,张星宇微笑着摆摆手道:“真心话,谁也别劝,我身体有毛病,乐子和皇上都知道,不能长时间呆在这种密封的空间里,下回吧,我走之前做东好好请哥几个一顿。”

    何佳炜也马上站了起来:“朗哥,我送你们吧,我对唱歌也没啥兴趣。”

    几分钟后,我们仨坐进车里。

    我烦躁的点燃一支烟没有作声,等着张星宇主动开口,我相信他绝对不会莫名其妙的反感一个人,更不会仗着身份去欺压一个刚入伙的弟弟,之所以整晚都不跟着大部队的节奏走,肯定是有他的原因。

    张星宇撕开一根棒棒糖,豁嘴浅笑:“这个元元有点意思哈,眼皮活,会办事,特别懂得拿捏人的兴趣。”

    “有意思你还一句接一句的怼人家干啥。”我吸了口烟反问。

    “眼皮活是好事儿,干什么都能事半功倍,但是眼皮太活,活到扎眼,就没那么招人待见了。”张星宇从兜里掏出李新元之前送的表盒,揭开盖子看了一眼,随手抛到旁边摇摇脑袋道:“这兄弟太钻营,一旦成事儿,谁也不好控制。”

    我使劲嘬了口烟道:“扯淡呢,人家一晚上捧着你还捧出错来了?”

    “捧人没问题,但要是踩在别人脑袋上捧就大错特错了。”张星宇裹着棒棒糖,摆手打断刚准备开口的我,眯缝眼睛轻笑:“我问你哈,今晚上除了李新元以外,你知道其他人都干了什么吗?比如说姜林的那个堂弟姜铭,还有靠墙角黑不溜秋的杨解放,你知道他们都干过什么吗?”

    “呃..”我顿时一愣。

    “不说这些小的,哪怕是坐你旁边的乐子和大龙,你对他们做过什么有印象没?”张星宇接着道:“你肯定不会有,不止你不会有,屋里的大部分人都不会有,因为全程的注意力都在李新元身上,我说的对不对炜哥?”

    “啊?”开车的何佳炜迟疑一下后,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表情:“还真是宇哥说的这样,我好像除了知道自己在干嘛以外,就只剩下看元元了。”

    我的记忆力其实也和何佳炜差不多,除了李新元以外,真没太在意其他人。

    “这孩子很聪明,知道如何引起人注意。”张星宇吮吸棒棒糖道:“从我们一进屋开始就琢磨如何讨巧,先是送表,然后号召大伙一块上ktv玩,拿捏的不就是男人对钱和色两方面吗?”

    我咳嗽两声道:“他的智商应该没你想象中那么高吧。”

    “这玩意儿跟智商没任何关系,完全就是一种为人处事和性格。”张星宇摇摇头道:“让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产生兴趣,首先得引起对方的注意力,我并不反感这种行为,毕竟想要过的好,就得出类拔萃,但我很厌恶功利心凌驾能力之上的人。”

    我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道:“我觉得还是你想的多了。”

    几次小事件,李新元带给我的感觉都特别到位,在我的印象中,这小子重义气,有担当,关键时刻不掉链子,而且特别懂得感恩。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张星宇嘿嘿一笑道:“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头狼想在羊城崛起,还真挺需要这样的人,只要你尺度把握的好,这孩子就能一直都像现在似的让人瞅着赏心悦目。”

    我顿时陷入沉默当中。

    “其实你心里也有疑虑,不然今晚上就不会让我帮你把关。”张星宇伸了个懒腰道:“你成天都跟他们接触,更加拿捏不准,对吗?”

    我抽吸两下鼻子点头,随即又问他:“姜铭你怎么看?”

    “是块好胚胎,虽然不善言辞,但懂得进退,他一定也能感觉出来李新元掩盖住他的锋芒,但他不表现出来,反而极其配合。”张星宇想了想后说:“整晚上,他的眼睛始终都在你身上停留,我猜测哈,如果发生什么意外,他一定会第一时间蹿起来,当然只是我猜测。”

    “我咋感觉他笨到家,一天天正经事没有,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成。”我撇撇嘴道:“这孩子唯一的优点就是听话,你让他干嘛,他肯定会干嘛。”

    “咱俩可以打个赌,回头你找借口问问,姜铭在酒店里的人缘绝对比李新元好。”张星宇将车窗放下来一条缝,转动脖颈道:“姜铭估计也知道自己傻是劣势,所以才会团结身边所有能团结的力量,你可能没注意,我看的真真切切,今晚上吃饭姜铭一直都在和杨解放小声嘀咕,老黑替他夹了三四次菜,但根本没睬李新元,说明两人私底下的关系绝对好过李新元。”

    开车的何佳炜点头道:“还真是,小铭起初是跟元元在一个屋子睡得,这阵子搬到了老黑那间屋,我和杰哥见过很多次,姜铭帮着店里的服务员、保洁一块打扫卫生、干杂活。”

    “嗯?”听到何佳炜的话,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好像出现问题了。

    张星宇打了个哈欠道:“时间还长,慢慢观察慢慢发现,能耐这东西跟怀孕似的,时间越久越明显。”

    四十多分钟后,我们回到公寓里,没想到刘博生竟然先我们一步到家,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喝酒,整个人已经醉意十足,眼圈泛着红,明显是刚刚哭过。

    见到我们进屋,他也只是象征性的点点脑袋,就继续盯着面前的一碟花生米发愣。

    “心情不好啊?陪你喝点?”张星宇一屁股坐到刘博生旁边,乐呵呵的给自己倒上半杯酒:“你啥都明白,也不需要任何安慰,就是想有个朋友陪着醉,对不?”

    向来不怎么喝酒的他,抓起酒杯跟刘博生轻碰一下,随即扬脖“咕咚”灌了下去。

    “谢谢!”刘博生莫名其妙的说了句感谢,也抄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帮你们买酒去。”何佳炜迅速转身往门外走。

    “朗朗,这个人可以重用,懂得自己想要什么,他图名,他像站起来,简单来说,他想当大哥,只要你能给到位,一定忠心耿耿。”张星宇瞄了眼出门的何佳炜,朝我眨巴两下眼睛。

    接着又给自己倒上半杯酒,朝着刘博生道:“来,继续。”

    两人就这么没有任何对白的,一杯接一杯往嘴里灌,我犹豫几秒钟后,也加入了战团。

    不记得这天晚上,我们究竟喝了多少酒,好像喝到最后,我们仨老爷们全都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我脑袋像是被人砸了及砖头似的,沉的要死,再一看张星宇和刘博生,俩人一个躺在地上旁边全是呕吐物,另外一个则干脆抱着马桶打呼噜。

    我正寻思打扫一下屋子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竟然是天道的号码,马上接起:“喂,大哥?”

    自从上次枪嘣完郭老三以后,天道就躲起来了,这段时间一直都没跟我联系过。

    电话那头天道喘着粗气虚弱的出声:“你马上来趟羊城高铁站附近的富桥旅馆303房,我遇上点麻烦,你一个人来..”

1512 真硬!

    半小时后,我出现在天道电话里说的那家旅馆门前。

    旅馆的规模并不大,应该是类似家庭式的那种民宿。

    我左右看了半天,确实没什么人后,随即叩响303的房门。

    等了差不多两三分钟,房门才“吱嘎”一声打开一条小缝,接跟着脸色憔白的天道将我让进了房间里。

    刚一走进屋子,我就被一股子呛鼻的味道熏得连连咳嗽两声。

    不到十五平米的屋子里一片狼藉,床上的被褥揉成一团,当中的小桌上扔了几个吃剩的泡面捅和一些快餐盒,烟蒂、白酒瓶四处乱扔,靠近床边的垃圾桶里堆满染血的纱布和一些用过的止血绷带。

    天道胡子拉碴,头发有些凌乱,**着上半身,小腹和左胳膊的地方分别裹着几圈纱布,隐约间还有血水往外渗透,把我让进屋子以后,天道好像力竭一般“突”一下坐在床沿喘粗气。

    我慌忙凑过去询问:“你这是怎么了大哥?”

    天道点燃一支烟,使劲嘬了几口后,孱弱的回应:“胳膊上是刀伤,小腹有枪伤,子弹也特么没取出来,好像有点化脓了。”

    “谁整的?”我皱着眉头低吼。

    “天娱集体的。”天道斜咬着烟嘴,吞了口唾沫道:“草特么的,咱们家里应该有内鬼,那天晚上枪嘣完郭老二以后,我回公寓取了点东西,然后就被盯上了,这几天一直都在羊城流窜,至少碰上六七回围堵。”

    我皱了皱眉头:“家里有内鬼?”

    “嗯,我自觉很准的。”天道连抽几口烟后,将烟蒂随手仍在地上,横着眉头道:“按理说天娱集团的人根本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但追捕我的那些人却好像特别熟悉似的,我估摸着是有人把我照片泄露出去的。”

    “操!”我攥着拳头咒骂一句,然后看了眼他不停往出渗血的小腹道:“都**受伤了,你咋不知道联系我呢?”

    “我想着兜兜转转把那几个杀手全都灭掉,已经解决了六七个,谁知道昨晚上突然碰上一个驼背,那驼背特别生猛,差点没给我废掉。”天道抹擦一下额头上的汗渍,刚毅的面庞上出现一抹痛苦,看的出来忍的特别辛苦。

    听到他提起驼背,我突兀想起来几天前跟鱼阳交过手的那个丧鬼,没什么意外的话,天道遇上的应该就是他。

    “走吧,我先找地方给你把子弹取出来。”我深呼吸两口,抻手想要搀起天道,指尖刚一触碰到他的皮肤,我就感觉滚烫无比,顺手又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同样特别烫,我皱眉道:“发烧了?”

    “可能是伤口发炎引起的,大城市就这点不好,找不到草药。”天道咬着嘴皮道:“不能回酒店,也不能去公寓,那个驼背好像瞄上我了,死活想把我干掉。”

    “去..去廖叔那里吧。”我摸了摸鼻梁轻声呢喃。

    “朗朗,能不能找个大夫过来?”天道犹豫一下问我:“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扛不住那个驼背,如果冒失出去的话,特别容易被他挖出来。”

    “我..我试试吧。”我犯难的掏出手机。

    如果是平常,让廖叔过来一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可他现在刚刚才丧子,整个人已经处于濒临崩溃的状态,我有点拿捏不准他愿不愿意帮忙。

    我拨通刘博生的手机号,将这边的情况简单跟他说了一下。

    “我马上到我师叔那边一趟,试试吧,感觉可能性不会太大。”刘博生不确定的回答。

    放下电话后,我替天道接了点水,然后又帮他擦拭一下脸颊和身体。

    在我动手的时候,这个向来刚猛如虎的男人已经闭眼陷入昏厥,我估摸着他的身体早就忍到了极限,只是一直凭着意志力硬撑,看到我以后,他的心才总算落下来。

    看到自己这个结拜大哥的凄惨模样,我握着手机迟疑好半晌后,终究没给叶致远打电话。

    我相信以叶家的能耐,肯定有办法帮我们安排两个有实力的大夫和一处安全的住所,但正如老早以前陆国康说的那样,如果我大事儿小事儿都找他,那就是在故意让自己贬值,早晚会从合作伙伴的身份跌落成马仔弟弟。

    从屋里等了差不多一个来小时左右,刘博生总算给我打过来电话:“小朗子,我和我师叔这会儿在高铁站附近,给我个具体位置。”

    我不放心的叮嘱:“我微信发你,你留点心千万别被人注意到。”

    “放心吧,伪装这块我和我师叔都是专业的。”刘博生笃定的保证。

    不多会儿,房门被人“哒哒”叩响,我刚准备起身,天道突兀睁开眼睛,一激灵爬起来,手速飞快的从枕头底下拽出来一杆“五四式”手枪,秉着呼吸道:“我开门,你找地方先躲藏。”

    “应该是阿生。”我示意他别那么紧张。

    “有备无患。”天道警惕的攥着手枪,踮着脚尖慢慢朝门口走去,随即左手“豁”的一下拽开门把手,右手猛地朝我一抓,直接薅进来一个套着一身穿灰色工装服的家伙,枪口戳在他的脑门,沙哑的低喝:“你也进来!”

    很快屋外又走进来一个拎着工具箱的身影。

    “铁子,小心走火,是我啊!”被天道用枪指着脑门的家伙慌忙举起双手。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刘博生,刘博生可能是戴了个半长不长的假发套,嘴边和下巴颏上黏了不少胡茬,而他旁边的廖叔则挂了一副黑框眼镜,猛地一瞅还真不容易认出二人。

    “呼..”天道长吁一口气,顺手将房门关上,接着脚步踉跄的倒退两下后,点点脑袋道:“赶快帮我取出来子弹吧,熬不住啦..”

    廖叔没有多说任何,先是示意我们一块将天道扶上床,然后异常专业的剪开天道小腹上裹着的纱布,朝着我道:“你去帮我煮一壶开水,博生给我打下手,小兄弟你忍着点,我给你注射麻醉。”

    “麻烦了。”天道抿嘴应声。

    刘博生惊呼一声问:“卧槽,兄弟你真爷们,这伤口都流脓快烂了,伤几天了?”

    “三四天左右。”天道声音里透着一抹颤抖。

    廖叔声音沙哑的出声:“孩子,也就是你身体素质好,换个人这么扛,早就没了,我给你注射的麻醉剂量比较大,你安心睡一会儿吧,不然你身体绷的太紧,不利于取子弹。”

    “好。”天道看了我一眼,声音很轻的说:“朗朗,哥的命放在你手里了。”

    说罢话,天道眼一闭,直接打起了鼾声。

    “这孩子最少二三十个小时没有合过眼了,身上的肌肉始终保持僵硬状态。”廖叔用酒精搓了搓手掌,然后像按摩师一般轻轻的揉搓天道的肩膀和手臂:“我先帮他缓解下来,不然没法取子弹。”

    我皱了皱鼻子问:“叔,我哥伤到哪了?”

    “子弹应该是卡在他两根肋骨的空隙当中。”廖叔用小镊子翻动天道小腹上的伤口,随即又皱眉摇摇头道:“不止一处,他至少中了两颗子弹,这孩子是真硬啊。”

    帮着廖叔把准备工作都做完以后,廖叔让我们出去等着,他手术中不能被人打搅。

    我和刘博生也没敢含糊,马上出屋,蹲在外面的楼道口抽烟。

    我吐了口烟雾道:“这次真得感谢廖叔。”

    刘博生叹口气道:“我过去的时候,他灵堂都摆好了,一听说咱们这边有事,几乎没犹豫,他说他感谢你昨天找人帮忙把孩子的尸首送回去,说老实话,我真挺心疼我师叔的。”

    “小胖子认识几个这方面的人,已经联系过了,今天可能会到。”我抓了抓后脑勺道:“到时候想办法挖出来害孩子的那些垃圾。”

    “踏踏踏..”

    我俩正说话的时候,楼道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1513 准备接客!

    听到脚步声,我和刘博生马上条件反射的站起身。..co

    “嘘..嘘嘘。”刘博生拽了拽我胳膊,又指了指我脸颊,示意我低下脑袋。

    我意会过来,马上一手摸额头一边低下脑袋。

    如果来人认识我的话,我铁定第一个暴露。

    十几秒钟后,一男一女两个小青年有说有笑的从楼下走上来,可能是刚准备开房,直接从我们面前走过,没做任何停留。

    等俩人上楼以后,我和刘博生齐齐“呼..”的大喘息一口。

    “奶奶个哨子的,整的老子现在风声鹤唳的。”刘博生吐了口唾沫咒骂一句,侧脖问我:“天道的实力不差,揍我跟玩似的,究竟谁把他给他伤成这样的?”

    “天娱集团的人。”我舔了舔嘴皮道:“我应该见过那家伙,一个三四十岁左右的驼背,龙精虎猛的,上次跟王者商会的鱼阳对拼,受伤了都没落下风,反正留给我印象挺深的。”

    刘博生想了想后问:“比起来那个谁呢?陈家老大。”

    “不知道,我感觉这俩人都挺硬的,陈家老大属于功夫好,而那个驼背则特别狠。”我从脑子里将两人简单做了下对比后,不确定的摇头道:“不止是驼背,郭海手底下还有个叫华子的人也贼狠,以前真是嘀咕天娱集团了,没想到人家手底下既不缺亡命徒,也不差敢干事实的。”

    “擦,拿脚后跟儿想都知道,这是啃肯定的。”刘博生龇着嘴角冷笑:“郭家三兄弟能搁羊城牛逼十几二十年,手里没点硬货力压群雄,现实吗?我估计现在咱了解的还只是冰山一角,等等青云国际的王莽回来,咱们再找他唠唠,他跟郭海是老对手,说不定能帮咱们支点招。”

    想到王莽,我立即联想到王影,不得不说这俩人的长相真的是太像了。

    我眨巴眼睛道:“关键人家凭啥帮咱啊?”

    “再想招呗。”刘博生点燃一支烟吹气:“羊城不好立棍呐喊。”

    “嗯。”我认同的苦笑两声。

    跟天娱集团的人叫板时间越长,我越发觉得郭家兄弟的实力深不可测,别的不扯,光是羊城,我知道就有叶家和青云国际跟他们不对路,可不对路归不对路,两家撑到底也没能把天娱集团怎么滴,这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再有就是上次赵成虎带着鱼阳亲自出现,虽说明面上感觉好像是占着不少便宜,但最后的实质结果其实是王者商会败走,至少赵成虎和鱼阳帮着我处理完事儿以后,一秒钟都没敢在羊城继续逗留。

    最后就是天道,天道的能耐我再清楚不过,搁炼狱里那是能生手屠朗的选手,结果几天时间差点把自己给玩没,关键天娱集团根本没动用什么大部队。

    我恼火的跺跺脚咒骂:“诶,草特么得!江湖步步是坎坷呐。”

    “太顺当了更不知道该咋活。”刘博生夹着烟卷,皱眉道:“不过话说回来了,天道受伤其实也不是啥坏事,至少郭海肯定心里明白,咱这边不缺有本事干掉他的狠手,这逼是个老江湖,比谁都惜命,以后如果没什么大的冲突,他应该不会把咱往死亡线上赶。”

    “希望如此吧。”我揪了揪鼻头。

    正说话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张星宇的号码,马上接了起来。

    张星宇骂骂咧咧的嘟囔:“卧槽,你和阿生啥时候跑没影儿的?咋我一睁开眼睛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呢。”

    “临时遇上点事儿。”我搪塞一句,随即又催促:“那抓紧时间联系一下你那几个朋友。”

    “他们已经到了,说来也巧,我打电话时候,那几个哥们正巧在珠海,我们这会儿就在一起呢。”张星宇沉声道:“我意思是让阿生那个师叔跟对方见一面,他手头要是不宽裕,咱可以掏这笔费用,但必须得让他知道事情是咱们帮忙的,你我又不是学雷锋,做完好事不留名。”

    我想了想后说:“晚点吧,廖叔这会儿在帮我干一个小活儿。”

    电话那头的张星宇瞬时间沉默,隔了十几秒钟后才出声:“朗朗,你能不能老用西瓜去换芝麻?廖叔帮你干点小活,你就得还人家一份大人情,做买卖没有这么干的。”

    “等见面我跟你细谈。”我瞟了眼旁边的刘博生,他正竖着耳朵听我打电话,生怕引起他不快,我敷衍一句后,挂断了电话。

    “小胖砸啊?”刘博生压低声音问我。

    “嗯。”我笑着点点脑袋:“他认识几个贩卖器官的狠人,这一行的估计互相都熟悉,所以喊过来帮咱们查查廖叔孩子的事儿。”

    “小胖砸不乐意你过分介入这事儿其实没毛病。”刘博生吸了口烟后,挤出一抹笑容道:“敢干这个行当的,要么心狠手辣到极点,要么就是关系通天到吓人,一个天娱已经让咱们焦头烂额,如果再莫名其妙的得罪另外一伙势力,头狼确实不好再在羊城立足。”

    我连忙替张星宇解释:“他是不是跟你说啥啦?我跟你说哈阿生,他这个人就是嘴硬心软,嘴上总呼喊不乐意帮忙,实际上该做的事情一样不会少。”

    “他什么也没说,但是昨晚上坐下来陪我喝酒,我其实已经感觉到了。”刘博生摆摆手道:“小朗子,这事儿听他的吧,之前是我太焦躁,想着借用咱们家的平台给我师叔讨份公道,睡了一觉我才意识到,这么整台自私。”

    “啥意思?”我迷惑的问他。

    “我师叔的事儿,你们都别操心了,我俩自己研究研究。”刘博生甩了甩手腕子道:“没有金盆洗手之前,我师父干过最轰动的事情就是骗了一个省级领导,一晚上时间从那位大咖手里敲诈了不下二百万,那还是零几年时候。”

    我意外的张大嘴巴:“廖叔这么厉害呢?”

    “我只是擅长伪装和琢磨人心理,但我师叔属于多功能,会看病懂治伤,手上功夫也不弱,他就是舌头受伤了,现在没办法跟人好好的沟通。”刘博生豁嘴笑道:“放心吧,我俩组合起来,一般人真不是个头。”

    “先让小宇的那几个朋友帮忙查查看,有眉目咱再研究下一步。”我抿嘴道:“能干的我肯定干,干不了我就闪,到时候你别挑我理就可以,搞孩子这种下三滥真应该让丫断子绝孙。”

    “踏踏踏..”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还是刚刚那一男一女两个小青年,两人貌似甜蜜的搂在一起,就跟平常见到的那些小情侣没什么两样。

    从我们身边路过的时候,男青年声音不大的出声:“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

    “道那么宽呢,你过不去呀?”刘博生斜眼嘟囔一句。

    很快两人走下楼梯,刘博生满脸羡慕的感慨:“年轻是真好啊,啥都可以没有,就有小姑娘上赶着愿意往上贴。”

    “这玩意儿关键还得看脸。”我笑呵呵的打趣:“像你这样的年轻不年轻基本上都没啥机会。”

    “滚粗吧,老子年轻时候搁我们镇子上也是号称一朵梨花压海棠的小帅哥。”刘博生臭屁似的提了提裤腰带,猛不丁他停顿下来,朝着我皱眉道:“诶卧槽,不对劲,刚才那对小情侣上去多久?”

    “好像也就十几分钟吧。”我想了想后说:“哪不对劲了?”

    “那小子就算腰再不好,也不至于算上前戏十几分钟就完事吧?而且我看俩人的衣裳也不像是脱过的。”刘博生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回头推开303的房门轻声问:“师叔,还得多久?”

    “二十多分钟吧。”廖叔的声音随即传出。

    “踏踏踏..”

    就在这时候,又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听架势最少上来六七个人。

    “那您抓点紧!估计是要有情况发生啦。”刘博生“咣”的一下合上房门,直接从腰后摸出一把匕首递给我,然后又解下来自己的皮带,沉着脸道:“准备迎接不速之客吧,争取拖延二十分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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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4 我欠你一回

    接过匕首的同时,我手忙脚乱的给孟胜乐发了条微信定位,又发了条信息让他速来,至于他什么时候能瞧见信息,那就只能看老天爷几点上班了,没敢打电话,因为时间方面不允许。

    再有就是如果楼下的人听到我求助,保不齐人家也得喊支援,到时候还是我们倒霉。

    几个呼吸的功夫,六七个膀大腰圆的青年拎着拿报纸裹着的片砍、军刺从楼下跑了上来。

    带头的家伙我见过,正是上次绑架我和钱龙时候,郭海旁边那个叫华子的长发男,虽说他之前被老陈家大儿子三拳两脚的粗暴ko,但留给我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

    此时华子的脑门正当中裹着一条纱布,显然前几天的伤还没好利索。

    见到我和刘博生齐齐挡在门口时候,他的目光立即停留在我身上,昂着脑袋发出“桀桀”的冷笑声:“真是特么缺驴给匹马啊,想什么来什么,本来就想抓个小亡命徒,没想到还碰上了大明白,呵呵。”

    我吸了吸鼻子,粗鄙的朝他吐了口唾沫:“行了,别**臭白话,感觉自己行事就麻溜往上蹿!”

    我们身处的地方距离高铁站很近,我打赌他们就算身上有火器也绝对不敢随便使,在这种全市人流量最大最密集的地方开枪,别说郭海上面有人,就算他亲爹是上面的都照样得挨挠。

    这两年全国范围内“打黑除恶”,街面上除了一些刚从学校出来的盲流子喜欢充个楞、装个逼,真正混的明白的都会绕开人流密集的地带,毕竟网络时代,越是驴马癞子似的坏消息传播的速度越快。

    华子拨拉一下自己脸前的长头发,戏谑的朝我努嘴:“小杂碎,你什么水平我了解,咱也别费劲了,自己抱头蹲下跟我走,可以少受罪,等回去以后,我会替海哥帮你求求情,如何?”

    刘博生横着脸狞笑:“你特么好像是属测量仪的,还他什么水平你了解!你了解个狗得儿!”

    “你哪位?”华子皱着眉头,侧目看向刘博生。

    “我是你爹,草泥马无罪!”刘博生猛地抡圆手里的皮带,居高临下的照着华子的脸颊就抽了上去。

    华子一行人站在台阶下,距离我们差不多有两三米远的距离。

    眼瞅带着破风声的皮带朝自己呼来,华子慌忙想往后倒退,奈何身后的人没眼力劲堵住了他的去路,无奈之下这家伙只得抬起胳膊抵挡。

    “啪!”的一声脆响,皮带在华子的手臂上抽出来一条红印子,他疼的闷哼一声,恼怒的攥起手里的军刺往刘博生的小腹上攮。

    这几天一直憋着一口闷气的刘博生像是彻底找到了发泄口,不躲不闪的直接用自己的身体往刀尖上撞,他的肋骨处立即别贯穿,泛起两抹刺眼的红血,两手同时抻直皮带直接套在华子的脖颈上。

    华子被套了个正着,也顾不上拔出插在刘博生身上的军刺,握住皮带想要挣脱,但刘博生怎么可能遂他的心意,越发勒的更紧,还时不时抬起膝盖往华子的下巴颏上撞几下。

    一看刘博生动手了,我也没有丝毫迟疑,握着匕首没轻没重的往华子的身子扎。

    刀口没入身体的“噗噗”声顷刻间响起,华子的小腹和胳膊上被我扎出来几个带血的窟窿,疼的丫嗷嗷乱吼,但就是死活推搡不开用皮带套在自己脖子上的刘博生。

    狭窄的楼道限制住华子人多的优势,台阶上除了华子以外,只能容得下另外一个小伙站稳,上下的人只能从后面隔着两人往我们身上抡家伙式,但又怕伤到自己人,所以打的缚手缚脚。

    我和刘博生不管不顾的猛怼华子,站在他旁边的那个小伙举着手里的片砍往我肩膀上、脑门上猛凿,空闲太小、他手里的刀又太长,完全发挥不出太多的功效。

    刘博生连续两膝盖磕在华子的腮帮上,将他的鼻子和嘴巴给干出了血,随即用皮带套着他的脖颈拽上台阶,拿自己后背倚靠在303的房门上,棱着眼珠子厉喝:“草泥马得,你到底行不行!就特么这点段位你还敢出来冒充平事大哥?”

    我趁着这个空当,扭过身子一把薅住旁边一直凿我的那个青年的衣领,攥着匕首朝他小腹“咔咔”就是两下,然后一巴掌推在他脑门上,他身体趔趄的朝后摔去,压倒后面的两个青年。

    剩下的人一股脑扑了上来,朝着我和刘博生厉喝骂叫。

    “华哥..”

    “放手,听没听见!”

    刘博生无比生性的“嗤”的一把抽出扎在自己身上的军刺,一手攥着皮带往下压华子的脑袋,另外一手握着军刺顶在华子的裤裆上,呼呼喘着粗气怒骂:“来,告诉你这帮弟弟们,给我集体往后稍,不然我先特么割你俩篮子祭天!”

    华子鼻孔往出呼呼冒热气的冷笑:“哥们,你可能不知道我冯东华是个什么人!在我这儿..”

    “噗..噗..”

    没等他说完话,刘博生手起刀落,连续两刀扎在华子的大腿上,桀骜不驯的狞笑:“你特么搁这儿给我讲述老百姓混社会的故事呢,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就问你一遍能不能退?”

    华子也是条硬汉,被怼了两刀,愣是没有发出半声呻吟,只是脸盘僵硬的朝后摆摆手出声:“你们先下楼!”

    “对呗,江湖有情社会有道,只要你上道我不带伤你一指头的。”刘博生松开勒在华子脖颈上的皮带,只是拿刀尖顶在他的裤裆上,撇嘴冷笑:“你是个爷们,今儿我肯定不难为你。”

    华子咬着牙注视刘博生:“朋友,怎么称呼,我一直还不知道头狼有你这一号。”

    我相信他的内心深处一定是憋屈无比的,实力并不比刘博生差,己方又占据人数上的优势,只是没料到刘博生这么疯狂,会拿身体当肉盾往刀子上插,才会吃了暗亏。

    “好说,头狼阿生,公司天字第一号打杂,过了今晚,你啥时候有时间,我啥时候接待你。”刘博生轻蔑的歪动脖颈。

    说老实话,我认识刘博生这么久,也是头一次见到他如此粗暴,说句难听话,他此时的状态像极了疯狗,不光硬且生性。

    “行呗,我记下了。”华子抿嘴点头。

    “千万记在心底,下回我给你机会正大光明的撂拳抻腿儿。”刘博生争锋相对的狞笑,从我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他肋骨上的伤口已经完全将衣裳染红,滴滴答答的打落在洁白的地板砖上,凝出一朵拳头大小的血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里廖叔的工作似乎进入尾声,已然听到他在窸窸窣窣的收拾东西。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孟胜乐的号码,我迅速接了起来:“喂,乐子!”

    “下来吧,我们在楼下!”孟胜乐沉闷的开腔。

    “好,再等一会儿。”我瞬时来了精神。

    挂断电话没多久,廖叔搀扶着孱弱的天道拽开了房门。

    天道竭力睁开眼睛,瞟了眼我和刘博生,喘着粗气呢喃:“生,我欠你一回。”

    “操,都是哥们,谈不上谁欠谁,回头请我嫖一把就ok。”刘博生大大咧咧的摆手,随即朝着华子努嘴:“慢慢转身,去前头开道儿,别跑别跳,不然容易给屁沟子干出血泡。”

    “呵呵,好!”华子举起双手,很光棍的转过身子,一瘸一拐的朝楼下走。

    小旅馆外的街边上,此时停了一排打着双闪的家用轿车,各种档次价位的都有,差不多得有十几辆,门口两边除了刚刚跟在华子身后的那帮壮汉以外,还郁郁葱葱的堵了一大堆十**岁的小青年。

    旅馆的正门口,孟胜乐、何佳炜和王鑫龙面无表情的并肩站成一排,旁边停着两台还没熄火的摩托车,想来仨人应该是骑车过来的,不然速度不能那么快...

1515 横刀跃马

    目视堵在门口,密密麻麻的那些小青年,我脚底板顿时一通冒汗。

    天娱集团在羊城的底蕴不容置疑,似乎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们需要,都能速度特别快的集中起来一大波社会闲散小青年。

    “呵呵,你们好像走不成了,就算我点头,这帮弟弟们,怕是也不能答应呐。”走在前面,被刘博生拿军刺怼着屁沟的华子扭头看向我们笑了笑。

    随着华子话音落下,堵在旅馆门前数以百计的小青年们纷纷如同潮涌一般朝我们所在的方向围拢而来,我站在台阶上,放眼望去全是人头攒动的脑袋。

    刘博生左手揽住华子的脖颈,右手握着军刺,刀尖再次怼在他裤裆上,豁牙轻笑:“不叫事儿,走不了你第一个跪下。”

    华子偏着脑袋出声:“朋友,你难为我没用,我跟你一样,也是个打杂的,老板不会因为我,改变太大的计划,王朗啊,我规劝你一句,把开枪嘣我们小郭总的那位朋友交出来,今天的事儿还能善了,不然..”

    “不然你们就杀人呗”孟胜乐横眉打断:“话说你们天娱集团是不是还兼职火葬场炼人呐想谁死谁就得变成灰。”

    被廖叔搀扶着的天道抿嘴开口:“朗朗,要不..”

    “消停的吧,我不倒下谁特么都不能碰我家人分毫”我知道他想表达啥,直接粗暴的喝停,回头朝着华子道:“来华哥,给说了算的打电话,就问问他,你究竟值几个钱。”

    “打不了,手机没费。”华子轻笑着摇头。

    这家伙虽然被我们暂时控制,但身上那股子狂傲劲儿犹在,况且看他的岁数恐怕跟郭海混了不是一两年,应该属于铁杆中的铁杆,狡黠程度可见一斑。

    刹那间,我们陷入了僵持当中。

    我斜眼瞟视华子几眼后,吐了口浊气:“那就耗着呗,看看谁先捱不住”

    我们和对方互相沉寂了十几秒钟,人群中突然发出几声叫嚷,接着围在四面八方的年轻小伙们立即像是得到指令的大狼狗似的,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朝我们碾压过来。

    “放人”

    “草泥马得,找死找死啊”

    “干躺下他们,救出来海哥。”

    刘博生攥着军刺,一把插在华子的大腿上,扯足嗓门呼喝:“马勒戈壁,往给我往后稍,不然我弄死他”

    但是他的咆哮似乎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激怒了最前面的那些青年,不少人甚至红着眼珠子朝我们挥舞拳头。

    对方这招玩的特别高,虽然人来的很多,但手里却没有任何武器,就算警方真的介入,充其量也就是个**,天娱集团稍微一运作,往我们身上安插几条乱七八糟的罪名,估计都能给这帮人说成讨薪失败的农民工。

    “先退回去”我慌忙朝着哥几个吆喝。

    我们正打算往旅馆里面退去的时候,嘈杂的人群中突然分出来一条两人来宽的走道,接着一个黑人保镖搀扶着一个身着一套白色运动装的家伙一瘸一拐的朝我们走了过来,我眯眼望去竟然是天娱集团的老三郭江。

    也正是因为这个狗渣,我们才会阴差阳错的跟整个天娱集团对上。

    一段时间没见,看来郭江的恢复效果还不错,整个人显得胖了不少,面皮也很油光水滑,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家伙的伤还没好利索,还是故意为了展示自己的“雄霸之气”,总共不到三十米远的路程,丫走了足足能有半根烟的功夫。

    见到郭江突然出现,被刘博生揽在身前的华子突然睁大眼睛,情绪激动的摆手喊叫:“老三,你特么赶紧给我退回去,听没听见”

    “别动弹,不爱再扎你,别自己往身上要。”刘博生拿胳膊肘勒住华子的脖颈,刀尖戳在他的太阳穴上咒骂。

    见到郭江朝我们越走越近,华子索性停止挣扎,长叹一口气:“这孩子真是被惯坏了。”

    距离我们还有不到两三米的时候,郭江停驻下来,眯缝着狭长的眼睛朝我吠叫:“哈哈,又见面啦小杂种,今天我不想跟你多废话,交出来伤我的那个牲口,我放你们滚蛋,否则你们今天一个别想走。”

    “你特么..”我张嘴就准备开骂,孟胜乐摆摆手,直接走到我前面,眯缝眼睛扫视郭江:“你刚才说啥”

    说着话,孟胜乐回头朝我挤眉弄眼:“朗哥,你们谁也别管了,今天让我横刀跃马。”

    “你算特么哪根葱还**要横刀跃马跟我滚一边去”郭江不屑的吐了口唾沫。

    “哦,也对。”孟胜乐一副受教模样的点点脑袋,神叨叨的豁嘴一笑,接着突然一把从腰后拽出一把“五四式”手枪指向郭江,昂着脑袋厉喝:“老陆之前那几刀还是没教会你社会复杂呐,来,手举高、往上跳,别让我用子弹跟你诠释我算哪根葱。”

    看见孟胜乐拎出来手枪,郭江顿时微微一愣:“你吹牛逼呢,你要敢在这种地方开枪,老子生吞子弹”

    “呵呵,操..”孟胜乐咬着嘴皮狞笑:“我特么开枪从来不分地方,我记得上回跟你做过自我介绍,我叫孟胜乐,网上的挂名通缉犯,山城犯命案三起,重伤案五起,你好像没刻意查我是吧。”

    说着话,孟胜乐两步迈到郭江的跟前。

    站在旁边的那个黑人保镖马上往前凑,用身体挡住郭江。

    “嘣”

    一声枪响突然泛起,不光把我吓了一大跳,同时也把聚在四周的那些小混混骇得齐齐往后倒退,黑人保镖捂着潺潺冒血的小腹,不可思议的望了眼孟胜乐,随即踉跄的蹲在地上。

    孟胜乐攥着手枪直接戳在郭江的脑门子上,眨巴眼睛轻笑:“铁子,我吹没吹牛逼昂”

    郭江眼神直愣的望着孟胜乐,半晌一句话没说出来。

    “哆嗦没”孟胜乐再次用枪顶了叮郭江的脑门,五官扭曲的努嘴:“我他妈问你哆嗦没”

    被刘博生薅拽的华子,慌忙朝着我大声吆喝:“王朗,我家二爷还躺在病床上,如果老三再出点事儿的话,你想清楚整个头狼够不够陪葬,放老三走,我保你们全都安然无恙,并且天娱集团承诺三个月之内不会再找头狼任何麻烦。”

    “闭了,不然我马上送他回老郭家祖坟”孟胜乐回头瞄了眼华子,再次回头注视郭江,一手握枪戳在他脑门上,一手在他脸颊轻拍两下,努嘴:“哆嗦没”

    郭江抿嘴没有言语,但看得出来这小子真吓得有点懵逼。

    “来,掏出手机按到视频模式,左手举高右脚跳,高呼三声头狼雄起,发到朋友圈。”孟胜乐拍了拍郭江的脸蛋子。

    “呼..呼..”郭江口喘粗气,眼珠子红的快要滴出血。

    “三..二..”孟胜乐森然的咧嘴狰笑。

    郭江迟疑几秒钟后,拿出手机对准自己,照着孟胜乐的话边癫狂似的蹦跳边愤怒的咆哮:“头狼雄起,头狼雄起..”

    几秒钟后,孟胜乐接过郭江手机瞟了两眼,戏谑的眨巴眼皮:“人缘不错嘛,刚发出去,就有人给你秒赞,我问你,服不服气”

    “服了。”郭江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心有不甘的点头:“有本事你让我打个电话。”

    “打电话喊你哥给你送两条枪是不”孟胜乐转动脖颈,病态十足的朝着郭江脸上“呸”的吐了口黏痰,抻手又从腰后摸出一把手枪抻到郭江脸前,轻蔑的吧唧嘴:“拿着兄弟,我也不**欺负你,咱俩对嘣一下,哦不哦k”

    郭江一眼不眨的盯着孟胜乐,额头泛起一层细汗。

    “草泥马得,我问你哦不哦k”孟胜乐攥着枪托照着郭江脑门“咣”的砸了一下,拿枪口在他胸脯上戳了两下咒骂:“你说你走出天娱集团,还是个啥还特么会点啥给你枪,你都没魄力拿,就这副逼样,你咋好意思学人冒充大哥得”

    郭江耷拉着脑袋,猛然一把夺过来孟胜乐手里的枪,嘴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怒喝:“来呀,看看谁特么能干死谁”

    “老三,别冲动他就是个干脏活的,手里背着不少事儿,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跟他对拼完,你也准备跑路啊,听话,枪放下,这儿交给我处理,你老实别动”

    说着话,华子侧头看向我道:“王朗,今天的事儿翻篇,我们天娱集团给你拿三十万当补偿,江湖路远,往后的事儿谁也说不准,今天你要是做绝了,我保证你会抱憾终身”

    我没想到孟胜乐会异军突起,但他已经把事情做得这么硬,我要是再软绵绵的,今天的一切将毫无价值,所以冷声怼了华子一句:“给郭海打电话,三百万赔偿打我们公司卡上,另外再转告他一句,别招我,否则我肯定让他明白,什么叫一代新人换旧人”

    “三百万没可能..”华子直愣愣的摇头拒绝。

    “嘣”

    孟胜乐回头照着华子脚下就是一枪,涨红着脸颊怒斥:“让特么你打电话,听不明白是吧第一声枪响到现在差不多快五分钟了,估计警察应该正在往过赶,别给我逼急眼,临走时候整死你和这个宝贝疙瘩老三,现在、马上、立刻,让堵在周边这群狗篮子给我集体撒丫滚...”

1516 见缝找利

    瞅着孟胜乐那张桀骜不驯的脸颊,我突然想起来还在临县时候,刚认识王影、谢媚儿她们那会儿,我们好像是跟谁打了一架还是怎么来着,反正钱龙受了点小伤,把个谢媚儿迷的不行不行,当时谢媚儿说过一句话,我记忆犹新。

    她说,女孩子之所以特别容易被小混混吸引,喜欢的并不是混子,而是混带给男人那种霸气的自信感,简单来说,大部分女人折服的可能只是男人的霸道和血性。

    毫无疑问,此刻的孟胜乐傲然而立,俨然成为两个名词的代表。

    “郭老三,我其实挺佩服你的,既会投胎还特么会作死。”孟胜乐歪了歪脖颈将视线重新投向郭江,豁嘴冷笑:“今天要不是你非屁颠屁颠跑出来要找个画面,我们一帮兄弟全得跪这儿,凭这点,我必须感谢你!”

    华子抽了口气盯着我开腔:“王朗,让你兄弟放老三走,我留下来扫尾,行不?”

    孟胜乐回过来脑袋,鼓着眼珠子咒骂一句:“你能扫明白你爹个老篮子,还是抓紧时间给手机充个费,完事给郭海打电话吧,说话的功夫,又过去两三分钟,我特么反正有言在先,警察只要来,我跑不出去,先干死郭江再搞废你。”

    “行,我打电话!”华子没再敢继续端架子装逼,点点脑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直接按下一个号码:“海哥,我们这边出点意外,老三..”

    电话那头的郭海暴怒的低吼:“老三不是在住院吗?他是怎么知道的?谁让他过去的!”

    “我..”华子看了眼被孟胜乐拿枪怼着脑门的郭江,叹了口气道:“怪我不好海哥,我今天上医院看了眼他,顺嘴提了一句,我们准备去抓嘣他的那个家伙。”

    听到华子的话,对面的郭江微微一怔,咬着嘴皮轻声呢喃:“华哥,对不起。”

    瞅这俩人的架势,我估摸着肯定是华子替郭江背了黑锅,同时心底对郭江在天娱的份量又提升几阶,郭海郭洋哥俩护着他,那是因为郭江是自己最小的弟弟,底下的华子如果也护着他,说明这小子还是有点东西的。

    “华子,老三岁数小不懂事儿,你也跟着他妈犯迷糊,这种事情你跟他说干什么?”郭海气喘吁吁的骂了一句,很快缓和过来:“现在王朗啥诉求?”

    华子深呼吸一口气道:“我们在地铁站附近,你先想办法跟这头的派出所打声招呼,不要那么快出警,然后再找人给头狼的账户上打三百万,事情结束,我回去肯定给你一个交代。”

    “打招呼打招呼,派出所是咱家开的啊?”郭海气鼓鼓的嘟囔一句,随即又吊着嗓门道:“老三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别回来啦,找个地方自己给自己厚葬了吧。”

    放下电话后,华子梗脖望向我:“可以了吧?”

    我沉默片刻后,摇了摇脑袋拒绝:“还不行,再等等吧。”

    起初,我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但现在既然已经开篇了,那就必须得给我们多争取几份利益,别看郭海嘴上骂得凶狠,实际上这老王八蛋心里肯定比任何人都慌。

    只要他慌,就肯定会去求人找我说和。

    整个羊城,能跟我对上话,而且关系比较到位的也就叶致远,所以我猜测他十有**会找叶致远从中间过话。

    同理,叶家如果支持我这么干,肯定不会给我打电话,也就是说今天不管谁躺倒这儿,叶家都会护我周全,叶家如果怕担上事儿,用不了多长时间我手机就得响,我到时候也可以顺理成章的提点小要求。

    就在我等电话的时候,刘博生的手机先我一步响起,他看了眼号码直接按下免提:“喂,吴所啊?”

    “忙什么呢兄弟?”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男声的声音。

    刘博生看了我一眼,笑呵呵的接茬:“没事儿,跟俩哥们在高铁站附近看戏呢。”

    对方也没兜圈子,很直接的出声:“天娱集团的老板是我们局领导的好朋友,我领导听说咱俩关系不错,你看能不能给老哥哥份薄面,回头老哥请你吃饭,咱们酒店开业当天,我想办法喊我们领导过去露个面。”

    “这事儿啊,难..”刘博生犯愁的叹口气道:“咱这样式吴所,我晚点再给你回电话,待会我跟我们老板聊聊,我老板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呢,我说太多容易挨收拾。”

    对方沉默一下后,叹口气道:“行吧,兄弟啊,我劝你一句,现在是法治社会,谁干谁一下子也不能白干,特别是天娱集团这种段位的,真给人家弄残弄伤,人家一句不要钱,事情就不好处理了。”

    “谢了昂吴所,事情结束我请您吃大餐。”刘博生客套的敷衍一句,挂断电话后朝着我道:“天河区工商所的,之前跟咱们吃过两回饭。”

    “他面子太小,兜不住画面感。”我抿嘴轻笑。

    不多会儿,刘博生的手机再次响起,朝着我询问道:“税务局的一个朋友,接不接?”

    “挂了吧,接不接电话都得罪人。”我搓了搓脸颊。

    之后的五六分钟里,刘博生、王鑫龙的手机一直不停在响,这段时间家里跟诸多官方打关系,一直都是他俩在处理,所以他们认识的人也自然多。

    华子斜眼看向我问:“王朗,我能不能问一句,你在等什么人的电话?”

    “你猜呢?”我笑眯眯的反问。

    “叶家?”华子吞了口唾沫,随即眼珠子瞪圆:“你真不是个简单人物,间缝就找利!这么小的一件事儿都能马上琢磨出来如何扣缝子,难怪二爷自杀前一直都在跟海哥说,要么一招把你揍倒,要么就跟你保持距离。”

    “这事儿小吗?如果真小,你们就不会四处托关系,求爷爷告奶奶,要不是你们给我创造机遇,我都不知道头狼现在搁羊城认识这么多关系。”我翻动眼皮反问:“不过说老实话华哥,整个郭家,到目前为止,也就郭二爷像个爷们,我打心眼里佩服他,至于其他两位嘛,呵呵..”

    说话的功夫,我兜里的手机终于响了,瞅着姗姗来迟的叶致远的手机号,我会心的咧嘴一笑,迅速接起:“喂,远仔?”

    “朗哥,现在没必要跟天娱其争端,听我一句,把人放了吧,真给郭江弄出事儿,你会很麻烦。”跟我猜测的差不多,叶致远是来求情的。

    我喘着粗气道:“远哥,我管你叫声哥,你听听我心里有多委屈,我大哥好端端的养个伤,这帮逼张罗了上百号马仔,要给我们打一场绝地反击,你说是我开养老院的还是开福利社的,因为点啥,逮谁供起来谁?我爸都没舍得打过我几下,这帮狗篮子见天抓着我往死里揍。”

    “唉,知道你难受,这事儿先这么着吧,我这回去高铁站,咱们聊聊,你看咋样?”叶致远吹了口气道:“不光我过去,我车里还有个朋友,相信你应该很想认识。”

    我正打算接茬,李新元的号码突然打进了我手机里。

    “行,见面说吧。”我挂断叶致远的号码,迷惑的接通李新元的电话:“怎么了元元?”

    “王朗,我是丧鬼,之前咱们见过,我现在就在你的酒店,你手底下几个小兄弟,带服务员总共二十八..哦对,二十九个人这会儿集团蹲在我面前。”电话那头传来一道阴森的男声:“三百万肯定不会有,我揣了六十万来你的酒店表诚意,我只给你三分钟时间,三分钟以后没不到老三和华子报平安的电话,你就计划筹备一场浩大的葬礼吧,现在开始计时。”

    “草泥..”我张嘴就骂。

    不过丧鬼并没有给我骂完他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

    “草特得。”我慌忙拨通姜铭的号码,电话是通着的,但是并没有人接,然后我又拨打闫诗文的号码,同样没有人接听...

1517 我和你想法不一样

    我分别给酒店的座机和几个办公室都挨个拨了通电话,结果全都没人接听,瞬间相信了丧鬼的话,这个逼肯定没咋呼我,狗日的确实绑了酒店的所有人。

    迟疑片刻后,我朝着孟胜乐和刘博生摆摆手:“乐子,阿生,放他们走。”

    “三百万打卡里了?”孟胜乐回头看了我一眼问。

    “别多问,放人吧,再耗下去咱们出的不止三百万。”我意有所指的摆手示意。

    华子揉搓两下被刘博生勒出红印子的脖颈,沉着脸出声:“王朗,我回去会做通海哥的工作,三个月之内不跟你们发生任何瓜葛,也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再没事找事。”

    “只要你们不再贱,咱一般不会再见。”我咬着嘴皮狞笑:“给丧鬼打个电话,伤我员工一根汗毛,我火葬了他全家老小!”

    “呵呵,行,我会原话带到的。”华子走到郭江的跟前,抻手搀起他的胳膊,声音很轻的开口:“老三,希望你吃一堑长一智,今天咱们本来是满盘皆赢的局面,因为你的出现,唉..”

    “华哥,对不起。”郭江红着眼睛微微点头。

    目视两人一瘸一拐的相扶离去,我舒了口大气,忙不迭招呼哥几个搀上天道先闪人,同时又吆喝孟胜乐一声,大步流星的朝着距离不远的高铁站方向走去。

    对我们来说,现在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高铁站门口,那块不光有警察,还有武警巡逻,不然随时有可能遭遇天娱集团的反击,如果不是想等叶致远过来碰个头,我现在早撒丫跑路。

    边往高铁站走,我边心情烦躁的拨通李新元的号码。

    电话响了良久后,李新元声音孱弱的出声:“哥..”

    “怎么样了?没人受伤吧?”我忙不迭问。

    “那家伙刚走。”李新元喘着粗气道:“诗文姐姐的手腕被扭断了,我和门口的两个保安也受了点伤,目前正在去医院的路上。”

    “诗文受伤了?”我眉梢立即紧皱。

    李新元迅速回答:“嗯,诗文姐姐没能打的过那个家伙,不过你放心,我们伤的也都不严重。”

    “先去医院吧,晚点把地址给我。”我扒拉一下脸颊,沉声道:“另外,让财务批点款子,多给服务员和保安们一人加发一千块钱的安慰费,好好安抚好大家。”

    “好。”李新元利索的应承下来。

    挂断电话后,我侧头看向一直耷拉着脑袋,沉默不语的孟胜乐。

    “别熊我,我知道今天有点莽,但这事儿必须得这么整。”孟胜乐可能也感觉出来我在打量他,舔了舔嘴皮仰起脑袋道:“反正你打算让我去缅d修身养性,我寻思着走之前干点啥,要不是你没点头,我刚刚其实真准备送郭老三归西,郭家这仨狗篮子,死一个少一个麻烦。”

    “你呀你..”我颇为无语的摇摇脑袋。

    今天这事儿,不能说孟胜乐做的不对,如果没有他挺身而出,力挽狂澜,我们可能会很被动,但我又不能鼓励他往后就这么整,不然不光是在玩别人的命,很有可能还会害掉他。

    “朗哥,我就明白一个理儿,这世界上想让人尊重,先让人哆嗦。”孟胜乐一如既往的坚定自己的思路:“你们可能都会在心底里骂我傻逼加变态,但这种思想我很难放弃。”

    我摸了摸鼻头笑骂:“你特么把话都说完了,我还能说啥?”

    “意思是不怪我呗?”孟胜乐立即豁嘴笑问。

    “何止不怪,我还琢磨着晚点再给你开个庆功宴,找俩姑娘给你佩朵大红花,你看咋样?”我翻了翻眼皮嘀咕。

    孟胜乐双手插兜坏笑:“太高调啦,你也知道你乐弟不是个沽名钓誉的人,真有心思的话,晚点请我骑两匹大洋马得了。”

    我撇撇嘴抬手在他后脑勺上轻扇一巴掌道:“骑个毛线马,守着个婷婷还不知足呐?别整天瞎逼琢磨。”

    “远水解不了近火,都是手艺人,我啥状态你还不了解嘛。”孟胜乐没正经的眨巴眼睛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伤小姑娘们的心,只伤她们的身,在我心里永远只爱我家婷婷。”

    “少扯犊子,待会你跟叶致远走,让他想办法给你送到缅d去。”我斜楞他一眼道:“到那边去,你乐意伤谁伤谁,我可不想回头婷婷戳我脊梁骨。”

    “啥意思?我咋还得走呐?”孟胜乐恼火的跺了跺脚道:“你不说不怪我吗?”

    我沉默一下,缓缓开口:“我是不怪你,但郭老三跟你面对面的吃了这么大的瘪,天娱集团的善罢甘休吗?再算上之前那个叫何满的小家伙,天娱里里外外在你手底下折了不少人,他们能当没事儿发生过吗?”

    孟胜乐摸了摸鼻梁,据理力争:“操,他们挑刺在先,我不过是见招拆招,江湖事儿江湖了,谁要是感觉自己状态到位,拎把刀跟我互怼就完了,我真不鸟他们。”

    “关键我怕呀?我大哥狠不狠?揍你仨来回有问题没?可这把他差点折了,你是感觉自己有金刚不坏之身,还是挨子弹不疼?”我递给他一支烟道:“乐子,我跟别人的想法可能不一样,我不觉得一时间的牛逼叫牛逼,人只有活着,平安无恙才有可能真正的崛起。”

    孟胜乐焦躁的瞪圆眼睛:“不是,你咋好像听不懂人话呢?我的理念和你不同,我特么就享受这种感觉,难道不行吗?”

    我沉着脸反问:“这事儿不商量了,行不行?”

    面对我完全不讲理的态度,孟胜乐低头沉默几秒钟后,赌气似的轻哼:“随你安排吧。”

    我抽了口气安抚他:“乐子,我相信武力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但有的事儿..”

    孟胜乐反感的怼了我一句:“你别说啦行不?我特么就不是个玩脑子的人,你老给我安利不战屈人之兵的道理,有意义没?波姐给自己的定位是管家,疯子的定位是将军,皇上的定位是统筹,我就乐意给自己定位成炮手,有啥问题?”

    “我..”我蠕动两下嘴唇。

    “我知道你想说,你希望我们全都能够昂头挺胸、西装革履的走在阳光下,但脏活总得有人干吧?都往阳光底下站,谁统领阴影?”孟胜乐涨红着面颊反问我:“咱要是有那个经济实力,可以自己培养一批亡命徒,关键咱现在没有,山城小事不断,你问问大小涛这个月住了几回医院,我跟他们其实没区别,我给自己的定位就是站在阴影里。”

    “唉..”我叹口气,重重的拍打孟胜乐后背两下。

    “朗哥,你看到今天那个华子没?”孟胜乐吐了口唾沫道:“他在天娱集团的位置估计也是个办脏事的选手,你信不?今天如果没有郭老三那个棒槌出现,他宁肯给自己送进去,也绝对会把咱们一圈人全部拿下,不是他有多胆大,这就是对公司的信仰,他坚信自己只要扫倒我们,他就一定能平安无事。”

    见我没有言语,孟胜乐接着道:“咱们现在已经初具规模,缺的就是给底下人竖立这种魄力,碰上任何事情,你都在琢磨怎么保全大家伙,这事不能说有错,可却会让所有人习惯成自然,再跟任何势力对上,他们或许连脏话都不带骂一句的,直接抱头跪下,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回来跟你邀功,说成功的保全住自己,你咋办?是不是还得奖励一波?”

    我愣了一下,仔细思索孟胜乐说的这些话,必须得承认,如果真照着眼前这种趋势发展,这种可能真有可能发生。

    “老祖宗说过,宁养败家子,不养菜家子,与其养活一群挂着羊头卖狗肉的怂逼,咱真不如回老家买几块地,当个富贵闲散人,身上不挂伤的狼还叫狼吗?那特么是哈士奇!”孟胜乐横着膀子爆了句粗口后,踢着脚尖道:“我想表达的说完了,剩下咋安排你看着办吧,我有言在先,别说给我说到缅d,你就算给我送到月球,我也都这个**样,该龇牙的时候绝对不会抿嘴。”

    我无奈的说出真实想法:“让你去缅d是想暂时避一下风头,过阵子我会再接你回来,我这边离不开你。”

    孟胜乐怔了一怔,随即浅笑:“操,那你早说啊,我还寻思你打算让姜林、疯子给我送到寺庙里念南无阿弥陀佛,度化我这头恶魔呢,去呗,就当旅游啦。”

    说话的时候,我兜里手机响了,是叶致远打来的,我马上接起:“我在高铁站西门口呢。”

    “马上过去。”叶致远利索的回应。

    我咳嗽两声笑道:“咳咳咳,那啥...他远哥啊,我已经把郭老三放了,本来是准备留你过来跟他见个面的,听你刚刚的口气挺着急的,所以...”

    原本我是想当着叶致远的面放掉郭老三,这样叶致远绝对倍儿有面子,谁知道丧鬼那个狗渣临时给我来那么一茬,整得我这会儿有点尴尬。

    叶致远顿了顿,明显能听出来有点不悦,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运了口气道:“没事,不管冲谁的面子,只要人放了就好,见面再聊。”

    我马上表态:“你千万别误会哈,我不是冲谁面子,在羊城谁搁我这儿都没有你好使,实在是临时出了点状况,算了,待会我慢慢跟你请罪吧。”

    挂断电话等了没多会儿,叶致远开着他那台算不上多高调的奔驰车招呼我和孟胜乐上车。

    车里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四十多岁,打扮的很精神的中年人。

    “远仔,今天...”我礼貌性的朝中年点点脑袋,随即开口解释。

    叶致远摆摆手打断:“今天的事情晚点再说,我先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旅游局的贺主任,主管酒店评星这块的,贺主任和我家族的关系一直不错,有什么想法,你可以跟贺主任谈谈。”

    半个小时后,叶致远将那位姓贺的主任送到一个小区门口,然后靠边停下车子道:“朗哥,你刚刚也听到了,老贺愿意帮忙把你的酒店暂时评成三星级,以后想升级,咱们再慢慢想办法。”

    “真心感谢。”我双手合十的作揖:“远仔,今天的事你别多想,实在是我...”

    我将丧鬼跑到酒店闹腾的经过原原本本跟叶致远叙述一遍后,他的脸色才总算缓和不少。

    “远仔,在我这儿,没有任何人的面子能大过你,真心地。”我拍着胸脯保证。

    叶致远嘿嘿一笑,话里带话的出声:“我还以为朗哥攀上青云国际王莽的高枝,现在都不爱搭理你远弟了呢。”

    我立时间愣了一下,没想到叶致远竟然知道我和王莽有过接触,随即又想起来天道跟我说,家里有内鬼的事情,索性梭了梭嘴角没做声。

    “别多想朗哥,我们叶家不反感王莽,你有能耐跟他交上朋友那是你的本事。”叶致远递给我一支烟道:“只要你记住咱们是最好的朋友就可以。”

    “那必须的,我们头狼立场永远叶家。”我立即表态。

    说着话,兜里的手机响了,不想竟然是闫诗文的号码,我歉意的朝叶致远缩了缩脖领,随即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怎么了诗文?”我轻声发问。

    闫诗文声音颤抖的说:“朗哥,出事了,杰哥有两个在酒店当保安的小兄弟坠楼身亡,酒店现在全是警察,那个叫丧鬼的家伙刚刚给我打电话,说是给暂时先收咱们一点利息,我让老黑查过监控录像,确实是有人把那两个兄弟推下楼的。”

    我皱着眉头低吼:“把监控录像给警察,让他们马上抓人!”

    “我刚刚问过律师,律师告诉我,如果咱们走司法程序,警察什么时候抓到人,咱们什么时候才能申请营业,而那个丧鬼肯定不会傻乎乎的等着警察去抓,酒店还没开张,就发生命案,传播出去特别影响口碑,可如果咱们不经公处理的话,杰哥那里不好交代,赔偿也是个特别大的问题...”

1518 有朋远方来

    再次回到车里,我看到叶致远正和孟胜乐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啥事啊!”

    “怎么了?”

    见我拽出车门钻进来,两人停下话头,同时望向我开口。

    我搓了搓脸颊,故作轻松的回答:“没事儿,家里来了个朋友,呵呵..”

    在他俩面前,我打死不能说真话,孟胜乐是属煤气罐的,没人点自己都容易爆,叶致远则属于我上家,跟他对话,我得尽量秉持报喜不报忧的态度,不然他心里肯定琢磨,我们这帮人屁忙帮不上,逼事儿还一大堆。

    “刚刚乐子跟我说,希望我送他去趟缅d。”叶致远也没多想,点点脑袋微笑道:“我这段时间刚好在家里呆的也无聊,要不厚着脸皮跟他一块去你们在缅d的分公司蹭吃蹭喝,玩两天?”

    我稍微一愣,迷惑的问:“啊?你想去缅d呐?”

    叶致远摸了摸鼻头浅笑:“不瞒你说朗哥,我其实对于家族的产业管理什么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也就是因为我生在叶家,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如果我不姓叶,我的梦想就是当一个自由自在的旅行家,走遍河流山川、尝遍人间美味。”

    接触的时间越长,我其实对这小子越揣测不透,他身上带着一股子和年龄极不相符的成熟,嘴里说出的话,十句有九局需要仔细斟酌,嘴上说着想旅游,估计心里是在琢磨,趁机到缅d看看,我们从那头究竟是个什么段位。

    仔细思索片刻后,我咧嘴笑道:“行啊,想玩就玩几天呗,回头我让那边的兄弟好好接待你一波。”

    叶致远乐呵呵的出声:“朗哥,等你酒店正式挂牌前,我绝对回来暖场。”

    “妥了,也就这几天的事儿。”我笑盈盈的比划一个ok的手势。

    “另外我走前,还得叮嘱你两件事儿,第一就是最近不要去招惹天娱集团,增城区那边的旧房改造,现在已经成为羊城下半年发展的重心,郭海最近特别火,经常跟随领导们出席一些正式非正式的场合,说句不好听的,他在为羊城做贡献的同时,也肯定会享受一系列相对宽松的待遇。”叶致远舔了舔嘴皮道:“再有就是墨墨开拍大电影,记得帮她办的圆满一点。”

    听到他再次提起“天娱集团”,我胸口禁不住一沉,强颜欢笑的点头:“行,我记心里了。”

    “朗哥,我家祖训里有一条很适用你现在的状况。”叶致远笑了笑道:“不为一音一容变化而丧,亦不争一城一池之得失,近代那位老祖就是一生秉持这条祖训,才会让叶家得以强大繁荣。”

    我昂头望向他,沉默良久后,重重点头应和:“明白。”

    半个多小时后,叶致远将我送回酒店附近,然后载着孟胜乐离去,我则闷着脑袋跨进门口拉了白红色警戒条的酒店大门。

    大厅里,闫诗文左胳膊吊着绷带正不停朝几个警察叙说着什么,另外一边刘博生穿件宽大的t恤,同样满脸焦躁的和两个警察头头在解释。

    刚刚打电话的时候,我告诉闫诗文通知刘博生过来处理。

    靠近落地窗旁边,余佳杰面容憔悴的和张星宇并坐在一起。

    我深呼吸两口气,朝着余佳杰和张星宇的方向走去:“杰哥,节哀。”

    余佳杰昂起脑袋,眼眶含泪的蠕动嘴角:“朗哥,该说的小宇都跟我说了,我什么都明白,这事儿咱们内部处理,不能因为我两个小兄弟影响咱们整个酒店的声誉,待会我会去跟他们的家人商量的。”

    “赔偿方面..公司尽可能拿出一笔让你和他们家人满意的数字,真的对不起。”我朝着余佳杰弯腰鞠了一躬。

    我特别能理解余佳杰此刻的心情,自家小兄弟无故折损,明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但却必须得把气给咽回去,这种事情换成谁都肯定憋屈。

    而且余佳杰这个人身上的江湖味很重,平常跟手底下那些小兄弟关系处的一直都不错,很多次,我看到他带着一帮小兄弟蹲路边摊、喝啤酒,喝完之后勾肩搭背的一块去唱歌。

    余佳杰身体颤抖的凝望我:“朗哥,赔偿的事情也好商量,我只求一点,如果咱们能昂首挺胸站起来的那一刻,我要让丧鬼跪在我两个弟弟坟前忏悔。”

    “放心,必须怼他!朗哥不答应,我都不带干的。”张星宇紧绷着脸接茬:“杰哥,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调整自己的心态,把两个小兄弟的家里人都安抚好,报仇的事情近期不会发生,但也不会很远。”

    “嗯,我明白。”余佳杰拿手背擦拭一下脸颊。

    不多会儿余佳杰离去,我坐到张星宇的旁边,身心俱疲的叹口气:“累,真心累!比在山城时候还要累,天娱集团这帮篮子阴魂不散,总在变着法的跟咱们玩路子。”

    “废话,乐子当众扇了老郭家哥仨一记嘴巴子,人家肯定得还回来呐?要不咋捍卫自己的霸主地位。”张星宇递给我一支棒棒糖道:“越是心苦越要嘴甜,这才哪到哪,正儿八经跟天娱集团掰手腕的时刻还没到来。”

    “唉..”我抹擦一把脑门撒开包装将棒棒糖叼在嘴里。

    “这把天娱集团肯定找到平衡感了,而且我看本地论坛,他们好像最近在参与政府改造工程,需要树立一个好形象,短时间内不会再招惹咱们,你抓紧时间发展。”张星宇搂住我的肩膀道:“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想祸祸天娱,尽可能咱自己不动手。”

    “咱自己不动手还能指望谁?”我眯缝眼睛问。

    张星宇“吧唧吧唧”裹着棒棒糖道轻笑:“天娱那个战神郑清树最近肯定会有行动,再有就是陈凯家的大儿子,他回来的目的不就是报仇嘛,适合的时候给他透漏一点你了解的信息,不管怎么着,只要退到幕后就可以。”

    我想了想后摇头道:“郑清树不会动手的,上次我差点活捉郭海,狗日的顾念旧情,愣是拿枪逼迫我放人,至于陈家的大儿子更白扯,那是个地仙,神龙见首不见尾。”

    “郑清树肯定会动手,姘头连番两次被人轮,六十多岁的养父母让人拖到街上扒光衣服暴打,但凡有点血性,这事儿就忍不了。”张星宇笃定的捻动手指头道:“陈家大儿子,只要想报仇,就一定会现身找你,耐心等着就可以。”

    我皱眉打断:“等等,你刚才说郑清树那些事儿是啥意思?你动手脚了?”

    “嗯。”张星宇很直接的点头承认:“他姘头收了我的钱,绝对会哭撇撇的找郑清树哭诉,自己又被人凌辱,他养父母是我安排张超干的。”

    我棱着眼珠子骂咧:“不是,你有毛病啊?祸害他就得了,祸害他家里人干啥?”

    “社会向来都是以成败论英雄的,好的时候一家子鸡犬升天,坏的时候就必须承担风险。”张星宇理直气壮的轻笑:“况且敌人在我这儿也没什么道义可讲,我没强迫郑清树做任何,更没有让任何人告诉他是天娱集团二次祸害,他如果愤怒了,只能说明自己心里本来就夹火,是他自己蠢。”

    “诶卧槽,你能不能别回回这样啊。”我烦躁的骂了一句。

    张星宇像是没听见我说话一般,我行我素的岔开话题:“我那几个江西来的朋友查出来点跟廖叔儿子受害有关系的事儿,你要不要听一下?”

    说话的空当,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果敢老街风云的号码,我马上接起:“喂,风云大哥。”

    风云爽朗的哈哈大笑:“老弟,你现在不忙吧,不忙就来趟你们酒店附近的澳门豆捞,我和韩飞已经到了,原本是想直接去酒店给你份惊喜,谁知道你那儿好像碰上了什么坎坷,过来再说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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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狼介绍:
本来我只想老老实实的当条哈巴狗,可他们瞧不起我,硬生生的把我逼成一头狼!头狼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头狼,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头狼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