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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狼全文阅读

作者:寻飞     头狼txt下载     头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454 是敌是友?

    听着孟胜乐有理有据的分析,我抓起一根烤羊骨慢条斯理的啃嚼。

    钱龙喝酒上脸,满面通红的拍桌子吆喝:“平常吃点喝点都没啥,但偷家里东西的毛病肯定不能惯着。”

    孟胜乐点头应和:“是呀,我也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今晚上实在太忙了,我也没精力收拾他,等明天吧,把狗日的偷的钱要出来,然后打一顿让他滚蛋。”

    我龇牙一笑,指了指旁边的钱龙:“乐子,你现在做啥事还是太急躁,你看看皇上..”

    结果看到丫已经把匕首从腰后掏了出来,随即抬手扇了自己一个小嘴巴子苦笑:“算了,当我刚才放屁。”

    “不是朗哥,我跟你说家贼必须除,今天偷钱,明天偷情报,后天再偷人,看你到时候上火不。”钱龙“腾”的一下将匕首插在木桌上,棱着眼珠子道:“你知道王者商会咋对待家贼的不?我在科威特的时候,安保公司里一个经理偷了公司几杆枪出去卖,最后十根手指头被我大哥剁掉八根,三哥说过,规矩决定一个团体能否真正的壮大和长久。”

    “你快闭了吧,人家在科威特,咱在国内,处理方式能一样吗?”我放下羊骨,喝了酒出声:“乐子,你说老黑搁步行街上坑蒙拐骗一个月能整多少钱?”

    孟胜乐微微一愣,随即摇头:“那玩意儿哪有准啊,看天吃饭呗,碰上傻子多忽悠点,碰上精明的挨顿揍,估计一个月能有万八千的了不得。”

    “万八千抛去吃饭和租房,他还能剩几个?就羊城这房价,他就是租屋村也得不少米吧?”我眨巴眼睛笑道:“可他给咱们干,风不吹着雨淋不到,管吃管住不说,时不时还能忽悠俩单纯的小服务员暖被窝,一个月净攒大几千,他为啥要自断后路?”

    孟胜乐扬眉发问:“你意思是不是他干的?”

    “那我不敢保证,但我觉得是他的几率不大。”我伸了个懒腰道:“老黑和其他人不太一样,这家伙目的性很明确,来羊城就是为了捞金,为了赚大钱,如果真是他整的,干完以后完全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咱上哪找去?可为啥他没走?”

    钱龙接茬道:“估计是怕咱抓到他呗。”

    我咧嘴笑道:“你当羊城是咱们村呢?几千万人口的大城市,随便找个黑旅馆一猫,警察都摸不着,老黑搁这头的生活经验可比咱们丰富的多。”

    “有点道理。”孟胜乐捏着下巴颏呢喃:“可除了老黑还有谁能干出来这事儿?元元天天忙装修脚不沾地,小铭腿脚不利索,人又傻的一逼,余佳杰是羊城本地人,当初铁了心的跟咱一块搞天娱,肯定不会在这方面上犯错。”

    “他们都有嫌疑,元元没见过多少大钱,猛不丁看着,心里会不会生出来点小九九。”我抓起酒杯喝了一口道:“小铭脑子是笨,可这孩子平常爱看直播,爱给那些小网红们打赏,总是动不动缺钱,余佳杰和何佳文岁数大,更懂自己想要啥。”

    孟胜乐喘口气问:“我日,那特么咋整?”

    “不整,这事儿就当没发生,来之前你都问过老黑啥?”我想了想后问。

    孟胜乐低声回答:“阿生说先不提丢钱的事儿,就只是问了问他监控为啥全失灵,他说晚上停电了,我又问了下值班的服务员,确实有这事儿,但只是停了一小会儿,所以我才觉得老黑有问题。”

    “阿生比咱们有逻辑。”我会心的笑道:“这事儿先打住吧,就当啥也没发生过。”

    孟胜乐恼火的埋怨:“我朗哥你心可真大,五十多万呐?你知道咱粮库里还剩多少不?这头各方面都在吃钱,阿生需要铺关系,员工的工资每月必须发,一大家子人吃喝拉撒。”

    钱龙直接从裤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拍在桌上道:“我这儿有钱,这次回来时候,我大哥借给我四百万,家里用的话就先拿着。”

    孟胜乐鼓着腮帮子生闷气:“不是钱的问题,我就是觉得堵得慌,这帮人,咱们一个个对他们都那样,他们竟然还惦记家产,操!”

    “咱们对他们哪样啊?”我夹了一筷子凉菜反问:“元元、小铭、余佳杰和老黑,他们从跟咱的那天起,目的就很明确,是奔着赚钱来的,现在咱们要实业没实业,要根基没根基,除了每月给点零花钱,他们实质上得到什么了?咱不能指望这帮人跟你我似的,一切都为了头狼,至少现在不能指望。”

    “唉..喝酒吧,烦心事儿明天再唠。”孟胜乐拍了拍脑门举杯。

    “诶,我想起个事儿来,这个号码是咱家哪个兄弟的?新来的这帮哥们,我也不认识,不过我最想见见他了。”钱龙冷不丁从兜里掏出个手机,翻到通话记录上,指着一个号码问我:“当时我们到羊城,就是这个兄弟打电话告诉我,你被郭老二绑到哪去了..”

    我先是淡撇撇的瞄了眼,接着一把夺过来手机,瞪大瞳孔:“卧槽,你给我看看!”

    钱龙手指的那个号码,竟然是之前一直骚扰我的那个带#号的怪异电话。

    钱龙好奇的问:“这兄弟谁呀?说话声音特别含糊。”

    “他跟你咋说的?”我紧绷着脸问。

    刘博生一直都怀疑这个号码是个搞电信诈骗的,现在看来这家伙的身份更加云山雾罩了,我甚至都分不清他到底是敌是友。

    钱龙歪头想了想后说:“也没说啥,就是告诉我,你被绑走的具体位置,我当时还挺好奇,这家伙是怎么知道你号码的。”

    我眉梢紧锁呢喃:“是呀,他又是怎么知道你号码的?我的号码我没从来存过名字。”

    不止是钱龙,包括我身边其他跟我亲近的人的姓名,我都不会存,一个是防止手机丢失,再有就是怕万一我哪天被抓,警察能顺着号码顺藤摸瓜。

    钱龙低声发问:“那我就不晓得了,听你的意思这哥们不是咱家人?”

    我点点脑袋道:“不止不是咱家人,连他是不是人我都不知道。”

    孟胜乐也把脑袋抻过来看了几眼后出声:“我前两天听阿生说,他们搞诈骗的,有一些电脑玩的流弊的可以通过打电话的方式,读取被骗人的手机通讯录,懂心理学的牛逼的诈骗犯还能根据通话时长和来电归属地分析出来跟被骗人的关系。”

    “这么**?”钱龙诧异的张大嘴巴。

    孟胜乐撇嘴笑道:“这年头电脑、手机太普及了,牛逼人有的是,换成前五年,谁能想到连钱包都不用揣,攥着个手机就能出门,吃的喝的住的玩的,网上啥没有。”

    钱龙杠精似的斜楞眼睛:“快得了吧,那也就是在咱大中华,你上科威特呆一段时间看看,那边人土豪归土豪,干啥玩意儿都不方便,出门买包烟都得使现金,只能说华夏牛逼,天朝威武!”

    就在这时候,刘博生笑盈盈的从一辆雅阁车上下来,手里拎着两瓶没有贴包装的白酒打趣:“啥菜呀,喝的都开始歌颂祖国歌颂党了?”

    “这位是..”钱龙侧脖望向我。

    “刘博生,咱家著名的嘴炮学教授,也是我搁羊城立足的精神支柱。”我没正经的给俩人互相介绍:“生仔,这是..”

    钱龙人来疯似的直接蹿起来,握住刘博生的手掌贱笑:“生哥好,我叫钱龙,绰号皇上,你也可以喊我王朗他二爸,喊我乐子他二爸也没毛病,总之我明面上的身份是他们弟弟,实际上是他们爸爸。”

    “你们这关系挺复杂哈。”刘博生挤眉弄眼的浅笑:“刚弄了两瓶内供酒,咱们尝尝鲜。”

    钱龙臭屁道:“一点不复杂,他们管我叫爸,我管他们叫哥,各论各的,嘿嘿..”

    没等他贱完,我和孟胜乐一人抬手甩他大脖溜子,一人抽板凳,直接给丫摔了个大屁股墩。

    “诶卧槽,两个忤逆子。”钱龙坐在地上疼的龇哇乱叫。

    “哈哈哈..”刘博生顿时被逗得哈哈大笑,一边抬手扶起来钱龙,一边侧头看向我问:“家贼的事儿乐子跟你说了没?”

    “说了。”我点点脑袋。

    “我走前又往办公室放了十万,有意无意的暗示了下家里的那几个小崽子。”刘博生压低声音道:“然后让诗文妹妹从暗中盯梢,我分析几个人里就何佳炜嫌疑最小...”

1455 自己好好的

    我“嗯”了一声,岔开话题:“行了,这事儿晚点再说,咱们唠点开心的。”

    “问题是现在有开心的事儿吗?”钱龙梭着嘴角呢喃:“如果放在平常,这个时间段我正跟我大哥、诱哥一块嗨皮呢,说起来我还真有点怀念那边的大洋马,诶我去,那个大长腿又白又直溜..”

    刘博生乐呵呵的打着响指道:“兄弟要是想嗨,咱马上就能嗨,我做东,虽然安排不了大洋马,不过什么韩国的、倭国的都有货。”

    “得了吧,我怕嗨死在床头。”钱龙吐了吐舌头嘟囔:“现在不定多少天娱集团的马仔满大街的找咱们呢。”

    刘博生自顾自的倒上一杯酒微笑:“你低估天娱集团的实力了,他们肯定知道咱几个位置,只是现在无暇闹腾罢了。”

    虽然刘博生的入席,气氛一下子变得欢快很多。

    哥几个除了孟胜乐以外,都属于“神侃”级别,尤其是钱龙和刘博生还都去中东地区“留过洋”,俩人拼到一块,嘴巴就跟开了挂似的“哒哒哒”响个不停,只余下我和孟胜乐极其无奈的当听众。

    任由他俩闲扯,我端着酒杯跟孟胜乐轻碰一杯道:“麻痹的,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为啥我总是心神不宁的,回头真应该找个庙拜拜去,不图别的,就想求份心安。”

    孟胜乐叼着烟卷轻叹:“昨晚上睡觉,我梦到杨晨了,具体啥内容我想不起来了。”

    听到他的话,我禁不住长叹一口气。

    对于杨晨,我也会时常想起,只不过大部分时间,只要脑子里一生出他的模样,我就马上会强制自己转移注意力,终归到底,我对他还是心存一份愧疚,一份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的特殊情愫。

    “朗哥,你说咱们一开始时候是不是就走错了,倘若当初好好的守着咱们在崇市的那家小酒吧,没事儿带着哥几个送送小姐、赚点外快,现在会不会轻松很多?”

    我摇摇头,诚心实意的回答:“人的**是无穷尽的,就算当时没有孙马克他们,随着时间的推移,咱们也早晚会无法满足崇市那一亩三分地。”

    我也偶尔会总结自己,去回忆曾经,最后我得出结论,不论时间、地点、人物如何发生改变,只要我们是扒拉社会饭的,一定会有现在的结果。

    说话的功夫,孟胜乐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看到来电显示是“老婆”,马上努嘴道:“让婷婷转告小雅一声,我安然无恙,晚点回去我给她打电话。”

    “好嘞。”孟胜乐托起手机,嗯嗯啊啊应和几声后,直接把手机递给我道:“小雅找你的,我就说婷婷一天大大咧咧的,这个点不可能给打电话。”

    我接过来电话,马上温柔的出声:“喂,媳妇!”

    江静雅声音尖锐的娇喝:“王朗,你就是个王八蛋,明明脱险了,怎么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呢?”

    “媳妇,这事儿你真误会我了,我刚脱困,被皇上送到诊所后,就马上使他手机给你打两三个电话,但是你那边都在通话中,不信你自己看看通话记录..”我无语的辩解。

    “打不通,难道你就不会发条短信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呀?刚一下飞机,就马上给你堂哥打电话,给三眼哥打电话。”江静雅气急败坏的训斥我,前半段还带着重重的火药味,后半段已经完全变成了哭腔:“看到人家拿枪把你抓走,你知道我什么心情吗?呜呜呜...”

    一听到她哭,我就感觉自己像是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内疚连声道歉:“对不起老婆,我..我错了。”

    江静雅沉默几秒钟后出声:“王朗,我跟你商量件事情行吗?”

    我立即拍胸脯保证:“媳妇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肯定不含糊。”

    江静雅声音急促的说:“我让我爸想办法把咱们送出国,他在新加坡那边有两个特别要好的朋友,在当地也比较有势力,咱们可以去那边定居,你不喜欢上班,咱就做点小生意,本钱的问题我来解决..”

    听到她的话,我一下子愣了:“媳妇,你什么意思?”

    “咱们走吧,这种日子我真害怕了,你知不知道看到别人拿枪指着你的时候,我死的心都有了,王朗,我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想过的无非就是平平淡淡的生活,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大心脏,咱们走吧,行吗?”江静雅一下子又哭了:“我迁就了你这么久,你也迁就我一次行吗?”

    我盯盯的注视着手机屏幕,仿佛可以看到江静雅那张梨花带雨的面颊一般,说老实话,她会有现在的反应并不奇怪,别说是她了,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可能容忍得了自己男人整天像个亡命徒似的奔波。

    当初我妈之所以选择跟我爸离婚,就是因为我爸不着四六,除了喝酒就是打牌,动不动还有催账的跑到家里要债,这种日子对于混混来说可能习以为常,但对于一个女人,尤其还是一个在优越家庭环境里长大的女孩来说,堪比炼狱一般的折磨。

    耳边响着江静雅嘤嘤的痛哭声,我心情复杂的开口:“媳妇,我..”

    她抽抽搭搭的哽咽:“王朗,你能不能为我舍弃一次?”

    “咋啦朗哥,一脸吃屎的表情?是不是又偷人家小雅小裤裤了?”

    “别瞎说,咱朗哥现在的品味上去了,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在小裤裤行业发展。”

    “哈哈哈..”

    孟胜乐、刘博生和钱龙仨人并不知道我和江静雅在说什么,一个个没正经的插诨打科。

    电话那头的江静雅深呼吸两口,声音颤抖的出声:“行,我知道了。”

    我猛地站起来,焦躁的喊叫:“媳妇,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这边现在正是关键时候,你说我要是撂摊子了,其他人咋整?钱龙为了我,放弃会科威特,如果我闪人,不是把他给操了么?”

    江静雅瞬间歇斯底里:“你什么时候不是关键时刻?钱龙为了你放弃回科威特,你觉得是责任,我为了留在山城,为了你像个陀螺似的四处奔走,你有感动过吗?有吗?哪怕只是一丝丝,有没有?”

    我被她问的哑口无言:“媳妇,你听我说。”

    一路走来,确实回回都是江静雅在迁就我,我们在一块就连逛街、吃饭这么简简单单的事情,有时候可能都是一种奢侈。

    “王朗,你知道吗?我跟你打电话的时候,我爸妈都在旁边,我流着泪告诉我爸,你指的托付,你一定会为了我妥协。”江静雅抽泣着说:“刚刚哪怕你骗我一下,我都愿意为了你坚持到底,你不是最会骗人的吗?为什么不肯骗我一次,我清楚你兄弟在你心里的位置,只是想确定一下自己在你哪里的位置,呜呜呜..”

    面对江静雅一个接一个好似铁锤砸中胸口的问题,我沉默了,不是不懂巧舌如簧,而是不愿意再去折磨这样一个为我赴汤蹈火的女人,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我此时此刻完全可以想象到电话那边的她脸上一定写满了埋怨和委屈。

    迟疑几秒钟后,我咬着牙豁,艰难的蠕动嘴唇:“小雅,我们..我们...都冷静..”

    “我们分开吧。”江静雅呜咽的抢在我前面出声:“王朗,我记得我最初对你有好感,是因为那时我和婷婷被坏人绑架了,你和兵哥一起去救我,从那天开始我就准备好孤注一掷的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很想,也真的努力了,但对不起,我可能..可能没法在继续坚持下去。”

    听着江静雅的话,我顷刻间泪如雨下,我不懂什么叫心如刀割,但在这一刻,我的心真的被掏空了,说完这句话后,我就像是一条被人从水里抓出来的鲫鱼一般,吃力的张大嘴巴,却又感觉好像呼吸不上来一般。

    江静雅声音抖的很厉害:“王朗,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光其实并不多,但我真的很快乐,即便现在,我仍旧没有丝毫埋怨,我不想去否认自己的青春,更不想有始无终的结束,我想和你,和那个我最爱的你,好好的说一声再见。”

    我使劲抹擦着泪水怔怔开口:“小雅..”

    “我走了,回归属于自己的生活轨迹,以后都不会再嘟囔你,再围着你转了,一定要好好的,一定!”没有再给我说话的机会,江静雅直接挂断的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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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6 流着泪说分手

    电话挂断了,而我和江静雅的故事似乎也走到了尽头。

    我整个人如同丢掉魂一般,保持着本来的坐姿,眼神直愣的盯着已经熄灭的手机屏幕。

    钱龙最先发现我不对劲,马上凑过来脑袋问:“咋地,跟小雅吵架了吧?”

    “没..没有。”我木然的摇摇头,从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手掌颤抖的按动打火机,不知道是因为风太大,还是我手抖动的太剧烈,点了好几次,都没能把烟点燃,与此同时我脸上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重重滚落。

    “操,你到底咋啦?”钱龙从我腿上抓过去手机,迅速给江静雅回拨过去,接着使劲推搡我一下怒斥:“咋鸡.八回事啊?小雅为什么关机了?”

    “没事儿,啥事没有。”我扬起脑袋,使劲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水再往下蔓延。

    孟胜乐也凑过来,一手替我点燃嘴里的烟卷,一手拍打我的肩头安慰:“朗哥,两口子搁一块吵吵闹闹不很正常嘛,婷婷走之前也因为我抽烟太厉害絮叨我好一顿,其实她们也是为了咱好,平常你开导我时候,小词儿不是一套套的吗,不叫事哈。”

    “就是,不是事儿哈,别跟小逼崽子似的哭讥尿嚎的。”钱龙拍拍我后背,掏出手机道:“我让媚儿过去开导开导,小雅现在搁山城还是石市呢?别的不说,看在婷婷挺那么大肚子上的份上,小雅肯定也得给点面子..”

    “我们分手了。”我泪眼模糊的出声。

    “分手就分..卧槽!”钱龙随即反应过来,抬手就是一巴掌掴在我后脑勺上咒骂:“你特么虎逼吧,好端端跟人家小雅分鸡毛的手,你还有没有人性了?从崇市到这里,小雅一路无怨无悔的陪着你。”

    孟胜乐也棱着眼珠子,指着我鼻子训斥:“是呀朗哥,这事儿你干的不地道,让小雅缓缓,明天打电话好好道个歉,一路都忍了,她不会真跟你计较。”

    我狠狠吸着烟,眼泪浸湿脸颊:“她让我和她一块出国,让我离开这个圈子。”

    “这特么得..”

    “唉..”

    暴躁的孟胜乐和钱龙刹那间不再言语。

    对于我们这种完全可以说畸形的恋情,没有任何人比他们都明白到底有多难,女人需要付出多少才能忍受。

    “烈酒盼君堂前坐,回首已是陌路人。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伤人。”刘博生抓起酒瓶回头朝着烧烤摊老板吆喝:“哥们,拿几个海碗!”

    几分钟后,我们几个手持大海碗“叮”的碰撞在一起。

    “喝酒,喝酒!”

    “啥也不说了,今天谁不趴下谁是狗!”

    “喝!”我双手举着碗,像是牛饮一般往嘴里狂灌。

    人真的很奇怪,有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越想拼命把自己灌醉的时候,反而越清醒,越想忘记的时候,却越刻骨铭心。

    “王朗,等你有时间啦,我们就一起去周游世界..”

    “老公,你什么时候才有时间啊。”

    “不要害怕傻瓜,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

    “你有没有躺在床上,眼泪划过鼻梁,流进另外一只眼睛,哭的喘不过气的时候,只因为思念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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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7 开会!

    “嗯!”我叼着烟卷点点头,歪了歪脖颈道:“走吧。”

    孟胜乐立即瞪着眼珠子出声:“不是,你嗯是几个意思,昨晚上放办公室的钱可以确定是他拿的,也就说明前两次的钱,肯定也是他偷的,这事儿你还打算惯着?”

    “我昨天就说过你,做什么事情不要太焦躁,更不要轻易下任何决定,老陆进去前送给我一句话,水深则流缓,语迟则人贵,我把这句话再送给你。”我瞟了他一眼道:“先开会,开完会再说别的。”

    钱龙打了个哈欠嘀咕:“我反正有言在先哈,如果家里真进了贼,说不出点一二三,我的刀子绝逼不认人,头狼是王朗的,也是咱们自己的。”

    “听小朗子的吧,我去开车。”刘博生冲着哥俩使了个眼色,随即掏出车钥匙摇晃脑袋:“诶卧槽,车呢?车哪去了..”

    我笑了笑说:“昨晚上都喝懵圈了,我记得咱好像是打车回来的,走吧,打车去会所。”

    半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会所。

    看的出来,这段时间李新元和姜铭很卖力,会所的改造的工程基本已经完活,只剩下一些零零散散的杂活,整栋楼里充斥着一股子刺鼻的油漆味。

    会议室里,闫诗文、何佳炜、余佳杰、姜铭、王鑫龙和张超已经先我们一步赶到,正聚在一块小声的聊着天,见我们仨进门以后,几人纷纷站起来打招呼。

    我微笑着点点头,搂住钱龙的肩膀出声:“介绍一下,这是我拜把子兄弟钱龙,大家以后可以管他叫皇上,皇上,这是诗文妹妹,咱们酒店明面上的负责人,这是余佳杰,本地的坐庄户,没少帮咱们,这是..”

    挨个介绍一遍后,我眯眼扫视一眼四周道:“元元怎么没到?没人通知他吗?”

    姜铭马上咧嘴憨笑:“哥,元元和老黑一块去建材市场催装饰材料了,马上就到,刚给我打完电话。”

    说话的功夫,会议室的门“咣”一下被推开,李新元和老黑杨解放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

    一边往里走,李新元一边双手合十作揖:“不好意思哈哥哥们,路上有点堵车,我那辆破车不知道怎么又突然熄火了。”

    “意思是再给你换一台呗?”孟胜乐夹着烟卷,不耐烦的嘲讽:“操,现在真是混大了,一圈人等你开会。”

    李新元嬉皮笑脸的缩了缩脖颈干笑:“嘿嘿,乐哥别这么说,我不是忙嘛。”

    “坐吧。”我将指间的烟蒂撅灭,随即朝着其他人道:“抽烟的把烟都灭掉,屋里有女人,咱尽量别让人吸二手烟,另外往后开会有个开会的样子,老黑把门关上,小铭你能受累揣起来手机不?”

    姜铭眨巴眼憨笑:“不好意思啊哥,我给这个主播点完这波赞。”

    “啪!”坐在我旁边的钱龙抬手一巴掌拍在会议桌上,瞪着眼珠子厉喝:“点个**毛,你们是都觉得朗哥脾气好,还是感觉自己排面到位了,一个个逼事儿办不了,谱摆的挺大。”

    “皇上,别这么说..”刘博生皱眉暗示。

    “没事儿,我不怕得罪人!”钱龙干脆站起来,环视一眼四周道:“趁着开会前,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钱龙,也算不上啥人物,顶多就是个动物,私底下兄弟们不管咋称呼我都可以,但我希望大家能对自己、对朗哥、对头狼给予足够的尊重,以后说几点开会,就必须几点到位,别找任何理由,堵车了,可以跑步,跑不动可以爬过来,走进会议室开始,眼珠子看老板看大哥,不是他妈盯着手机!这话我就提醒一遍,再有下次,我直接动真格。”

    说罢话,钱龙气鼓鼓的坐下,侧头朝着我轻声道:“朗哥,你开会吧。”

    随着钱龙的怒斥完以后,会议室顿时变得一片安静,所有人都跟小学生似的整整齐齐的坐好,我会心的笑了,之所以把钱龙带过来,目的就是这个,很多话我说出来会伤人,但他讲出来就是道理。

    “简单说两句,最近一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不管是参战的还是家里搞后勤的,都辛苦,我感谢各位,这月工资翻倍。”我站起来,朝着众人鞠了一躬,接着我舒了口气道:“其次我还得把目前面临的情况跟各位详细说一下,目前咱们算是彻底跟天娱集团卯上了,在场的应该都清楚天娱的实力,所以现在谁想走,我不会有任何意见。”

    说完以后,我挨个扫视一眼众人,见他们的目光都异常坚定,我长舒一口气道:“承蒙各位不弃,再次我保证,只要我没倒下,你们任何一个人不会倒下!接下来,咱们重新分配一下,会所改酒店这块一直元元和小铭在负责,那么酒店挂牌以后,就还是你俩负责,不过大事儿一定要先询问诗文,诗文拿捏不准的可以问我。”

    “知道了哥。”

    “谢谢朗哥。”仨人马上起身点头。

    我又看向其他人道:“增城区那块地,咱们需要自己守几天,杰哥和炜哥负责,我不管你们使啥法子,总之地不能丢,有人循环找事,可以通知大龙和小超。”

    “明白!”

    “放心吧,我在地在!”

    四个人异口同声的站起来保证。

    我抓起烟盒刚准备点上一支的时候,随即想起来刚刚才颁布的规矩,尴尬的将烟卷夹在耳后,轻声道:“最近一段时间,我会再找点别的买卖,所以可能顾不上大家,现在大家有啥麻烦可以提出来,不论是钱财还是别的方面,也不管是私事还是公事,既然咱们以后都要搁一个锅吃饭,那彼此就别太生疏。”

    我的目光从他们每个人的脸上一一划过,但谁都没有吱声。

    “咋地,进展都那么顺利,生活工作两开花呗?”我舔了舔嘴唇上的干皮,将目光投向姜铭道:“没人吭声,我可就点名了昂,小铭你有啥困难没?比如最近缺不缺钱给哪个小主播打赏啥的?”

    “呃..”姜铭顿时被我问了个大红脸,憨乎乎的抓了抓后脑勺干笑:“哥,我现在改好了,就看不打赏,不缺钱,嘿嘿..”

    “老黑你呢?”我又望向杨解放。

    比起来哥几个的含蓄,外来的和尚杨解放就明显务实很多,直接起身道:“我想要在会所周围租一间房,这里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没问题,待会散会让阿生给你拿钱,租个像样点的。”我爽快的打了个响指,又看向李新元道:“任劳任怨的大元元,你有没有什么困难想跟哥分享?”

    “没..没有。”李新元先是摇摇头,迟疑几秒钟后,又满眼希冀的望向我问:“任何事情都可以吗?”

    “对,任何事情都可以。”我笃定的点头:“说起来,你和小铭算是我来山城以后,带的第一波兄弟,我希望你们好,你们能出类拔萃,不被任何诱惑所打搅。”

    “我..我没有。”李新元站起身,蠕动两下喉结后,不知道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摇摇脑袋干笑:“哥,我现在真挺知足的,什么都不缺,头狼不光给了我身份,还还给我一份尊严。”

    “你们都没有吗?”我再次一一扫视众人,看他们都摇头后,我长吁一口气道:“你们没有,我有,那我可说我的诉求了昂,我最近很缺钱,特别缺,但是极其倒霉,又恰巧丢了一笔钱,我想可能是哪个兄弟无意间捡到的,我相信我的兄弟姐妹全都是爱这个家的,待会散会以后,希望捡到钱的兄弟跟我主动还给我...”

1458 叶家的态度

    话音落地,我的目光再次挨个从屋内所有人的脸上掠过。

    何佳炜、余佳杰两个老炮面无表情,闫诗文低头盯着桌面,姜铭歪头像是在沉思,杨解放龇着大厚嘴唇傻笑,而李新元则紧紧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若有似无的迟疑。

    将众人的表情一一尽收眼底后,我清了清嗓子摆手:“散会吧,我从屋里还会再继续呆一个小时,等我兄弟主动还钱,老黑帮我把手机充上电去。”

    一群人纷纷朝门外走去,屋里只剩下我和刘博生、孟胜乐和钱龙。

    沉默几秒钟后,刘博生起身微笑:“家务事我处理不好,你们看着来,有需要的地方随时call我,我约了两个天河区的大佬喝茶,乐子跟我一起去呗?”

    “我想..”孟胜乐张嘴刚要出声。

    刘博生揽住孟胜乐的肩膀,笑盈盈的薅扯着往门口走:“别想啦,最近你毒瘾是不是越来越小,我再传授一点后续注意的问题。”

    孟胜乐走到门口,阴冷的眯缝眼睛朝我低喃:“朗哥,你要是不忍心,事情交给我干就可以。”

    “行。”我昂头浅笑:“多跟着阿生学学茶道、钓鱼,那些玩意儿将来都能派上用场。”

    两人离开差不多三四分钟左右,我突然听到走廊里传来叶致远的询问声:“王朗在不在?”

    “远哥,我老板在会议室。”王鑫龙故意提高嗓门回答,其实就是为了暗示我叶致远来了。

    不多会儿,叶致远推门走了进来,一身很立整的黑色小西装,脸上挂满了愁容。

    “你怎么来啦,远仔?”我起身笑盈盈的打招呼。

    “关键我不会,你不会主动找我呐。”叶致远扫视一眼屋内,瞟了眼钱龙后,随手将房门关上,然后一屁股坐到我对面的空位上,紧绷着脸出声:“朗哥,你是真能坐得住,外面都快乱天了。”

    钱龙抓起一支烟,夹在两指间轻笑:“现在的老天爷这么好欺负嘛,动不动就乱天、逆天、反天得。”

    叶致远再次将目光投向钱龙,迷惑的出声:“这哥们是..”

    “我把兄弟钱龙。”我随意介绍一句,以叶致远的能耐,只要告诉他个人名,他应该就能查出来一切想要的信息。

    “哦。”叶致远仔仔细细打量几眼钱龙后,望向我道:“昨晚上番禺区一家废弃的塑料制品厂失火,据说当场烧死十一个人。”

    我微微一怔,简单的“嗯”了一声,昨晚上我就是被郭洋绑架到了番禺区,叶致远说的这条消息应该是诱哥他们善后以后的结果。

    叶致远抓起桌上的打火机把玩两下低声道:“同一时间,郭洋被一名神秘男子送去医院,目前还在重症监护室,我来的时候,特意去了趟那家医院,郭海从凌晨一直守到现在。”

    我吸了口烟开口:“兄弟连心,发生这种意外,当大哥的肯定着急。”

    叶致远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放在嘴边,意有所指的说:“虽说郭洋很有可能保住命,不过我在医院内部的朋友告诉我,就算人能救活,后半辈子可能也将以植物人的形态生存,毕竟伤到是脑子,以郭海的性格,这事儿恐怕不会善了。”

    我夹烟的手指微微抖动一下,眨巴眼睛发问:“远仔,你比我了解天娱集团,你说说为啥到现在为止,郭海都不派人去找出来伤人的凶手?”

    “不好说,郭海最火的那两年我还是个小学生。”叶致远摇摇脑袋苦笑:“不过听我家里的长辈说,昨天郭海回羊城之前,去过一趟京城,和几位大人物见了一面。”

    听到“京城”、“大人物”两个字眼,我的脑海中瞬间出现王者商会龙头赵成虎的模样,押了口气后点点脑袋。

    叶致远吹了口烟雾道:“虽然郭海暂时压下了火,但这事儿肯定不算完,我听说昨天羊城不少领导都去医院探望过,包括初墨的生父和我家几个很有分量的长辈。”

    我心里打着小鼓,但脸上没有表现任何的笑道:“一个半灰不黑的公司老板能做到惊动半个羊城人,天娱集团真的很成功呐。”

    叶致远加重语气:“天娱集团的能力远超你想象!”

    坐在旁边不停抽烟的钱龙猛地站起来,翻动眼皮骂咧:“操,真**膈应你们这种有话隔着裤衩放的说话方式,叶家兄弟,你不就是想告诉我们,我们闯祸了吗?天娱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是这意思吧?”

    叶致远直接无视钱龙,眯缝眼睛看向我:“朗哥,我觉得一个群体规矩很重要,如果任何人都有发言权,那么这个团体,呵呵..”

    我辞简意足的表明立场:“他是我兄弟,可以平分任何的兄弟。”

    钱龙两手扶在会议桌上,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叶致远出声:“叶家小哥,我直说了吧,逼着郭老二自杀是我干的,别说他天娱在羊城势力通天,就算他关系在中南海,欺负我朗哥,照样不好使,干这事儿我一点不后悔,如果时间倒退,我照样还会逼他,说不准还会亲自动手!”

    面对钱龙气势如虹的态度,叶致远沉默几秒钟后,笑着点点脑袋道:“可能我今天来的有点多余,朗哥咱们下回找时间再聚吧。”

    说罢话,他起身就朝门外走。

    “远仔,我想跟你说两句话。”我坐在位置上没起身,翘起两根指头道:“第一,你们叶家一直想看我的态度和魄力,我拿出来了,结果你们似乎并不满意,第二,我没打算离开羊城,说句丧气话的话,哪怕死,我也打算埋骨这块,实事求是的讲,我现在就像个盲人,急缺的是一副拐杖,谁扶我我服谁,但等我趟过这条河,旁人就算送我一对眼睛,我都不会再感激。”

    叶致远回过脑袋,一眼不眨的盯着我的面颊。

    我嘴角挂笑,云淡风轻的和他对视。

    之前,我一直都想用最卑微的态度去换取叶家一份好感,可当我们和我天娱针尖对麦芒的真正碰上以后,叶家有点哆嗦了,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方式并不对。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叶致远鼓着腮帮子吹口气,最终摇了摇脑袋苦笑:“等着吧,我回家帮你申请拐杖。”

    我咬牙站起来,掷地有声的开腔:“还是我刚刚那句话远仔,你扶起我来,我服气你!往后不管头狼辉煌与否,我王朗的立场一定在你!”

    “操!”向来温文尔雅示人的叶致远冷不丁爆了句粗口,棱着眼珠子骂咧:“你这是威胁加许诺呐,关键我特么居然还动心了,奶奶个孙子得,让人给我准备一间房吧,我要最大最软的红床房。”

    “给你准备房干啥?”钱龙撇嘴嘟囔。

    “我天呐,朗哥回头你真应该找地方给这哥哥iq充点值。”叶致远拍了拍脑门,无奈的解释:“从今天开始我就住在你们会所,能理解啥意思不?”

    钱龙虎逼溜秋的吧喳嘴:“咋地,你自带保护罩,住我们酒店能扛得住炸弹呗。”

    “得!服了,哥们你真是个神仙。”叶致远双手合十的作揖,朝着我道:“从现在开始,我的吃喝拉撒全归你负责,我兜里可一分钱都没有。”

    “好嘞爷,我马上让人给你准备一方供桌。”我笑盈盈的打趣。

    叶致远一甩胳膊,拔腿就往门外走:“我先打电话去,中午你找地方请我吃大餐。”

    钱龙翻着白眼怼了一句:“擦,用不用再帮你喊两个会捏脚的桑巴女郎。”

    等叶致远离去后,我回头朝着钱龙道:“是不是没看明白他为啥留下啊?”

    “我傻呀哥?”钱龙豁着没有大门牙的海怪嘴哼唧:“这小子住咱酒店,不就是在跟天娱集团的表明立场嘛,想动咱,就得连他一块收拾,我看得明白,就是想怼他两句。”

    我顿时间有点意外,没想到搁科威特呆了一段时间,钱龙的智商和眼力劲呈直线上涨,笑着问:“因为啥?”

    钱龙没正经的翘起二郎腿贱笑:“仇富心理呗。”

    “哒哒哒..”

    房门这时被人从外面轻轻叩响,李新元探头走了进来:“哥,我想跟你聊聊捡钱的事儿...”

1459 他找你借钱?

    看了眼李新元后,我脸上的笑容重新凝聚,招招手道:“进来吧,有啥事,慢慢说,你可以卖惨卖苦,但必须跟我实话实说。”

    李新元点点脑袋:“哥,事情是这样的...”

    “操,刚刚我特么被怼糊涂了,还有件重要的事情忘记跟你说了..”

    李新元屁股刚刚挨着椅子,叶致远又“咣”的推开房门,抻着半个脑袋道:“昨晚上番禺区那家失火的废弃工厂里,并没有发现天娱项目部经理郑清树的影踪,这个人应该还活着,不对,是肯定还活着,天娱集团内部有消息传出,昨天凌晨三点多,他回过家,后来才不知所踪。”

    “谁?郑清树!”我的瞳孔陡然放大。

    叶致远点点脑袋暗示我:“对,他可是个活证据,一定全程目睹了事情经过,如果他再拍点照或者别的什么,天娱集团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凭借司法程序就能轻松把你们全都送进监狱。”

    我捏了捏鼻头道:“意思是这个人现在还活着,但并未回归天娱?”

    “那肯定了,否则你还有机会坐在椅子上跟我聊天吗?”李新元舔了舔嘴皮道:“你抓紧时间琢磨琢磨吧,我打电话去了。”

    随着房门“嘎嘣”一声关上,我的好心情瞬间一落千丈。

    “操,这个郑清树是孙猴啊,会七十二变是咋地,兵哥、诱哥和安保公司出动那么多人,竟然还是让他跑了?”钱龙暴躁的骂街:“朗哥,你说那小子既然跑了,为什么不会天娱?”

    “怕死!”我从牙缝里挤出俩字,侧头朝着钱龙道:“你让大龙和小超抓紧时间摸摸郑清树的底子,越详细越好,有什么朋友,家里还有什么亲人,跟谁比较交好都打听一下。”

    “行!”钱龙拔腿跑出会议室。

    郑清树现在的身份极其尴尬,回天娱集团吧,郭海一定会追究他抛弃郭洋的罪状,另外他本身是证据不假,同样也是涉案人员,郭海要是想利用他治我,同样也得把他送进去,毕竟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整件事情是如何发生,为什么会发生,总得有个前因后果。

    但郑清树会服气吗?我想他一定特别不忿,从一个只手可遮天的高管跌落成个警察、天娱和我们都会寻找的通缉犯,换成任何人心理防线都得崩塌。

    所以我分析,郑清树现在一定躲在羊城的某个角落里养伤,然后伺机而动。

    我点燃一支烟,低头自言自语的呢喃:“我如果是他,落到这步田地还怎么办?报复我..亦或者把信儿透漏给东家天娱..”

    “咳咳!”坐在我对面的李新元突然干咳两声道:“哥,我觉得这种情况他应该是想要钱吧,任何一个被逼到走投无路的人,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弄足够的钱,然后换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发展。”

    “啊?”我楞了一下,这才注意到李新元,随即皱眉道:“刚才的事情,你就当没听见,ok不?”

    “我啥也不知道,我就是来跟你坦白的。”李新元马上摆手道:“哥,昨天生哥放在办公室的钱是我拿走的,但我并不是偷,你相信我。”

    “嗯。”我递给他一支烟,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我承认,我这段时间确实做过一些中饱私囊的事情,比如我把装修款全部支出来赚中间的利息,还吃装修公司给的回扣,还仗着你让我负责,管很多服务员们借过钱,还用公司的钱放到赌档里放贷款。”李新元涨红着脸,坐立不安的蠕动嘴角。

    我点点脑袋没有打断,只是徐徐吐了口烟圈。

    “哥,我昨晚上拿走那十万,是去赌档里放贷了,一个很有钱的烂赌鬼昨天输大了,借十万给十一万五,所以我...”李新元说着话,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道:“哥,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想偷走那十万,我只是没想到你今天会突然开会,本来我准备趁着中午吃饭时候,再偷偷把钱放回办公室的。”

    我盯着李新元手里的银行卡,眯缝眼睛问:“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卡里是十一万五,连本带利的所有钱。”李新元咬着嘴唇道:“至于我贪的其他钱,我会想办法还给公司,只希望大哥能给我一次机会,不要赶走我。”

    “十一万五...”我捏着银行卡一角,打量几眼后,摇了摇脑袋道:“元元,我给你机会说真话,不代表我是傻瓜,你应该很清楚,我指的不是昨天晚上的那十万块钱。”

    “不是昨晚上的?”李新元张大嘴巴,眼神迷瞪的吱声:“那...那哥你指的是我吃的回扣钱还是我借服务员的钱?”

    “啪!”

    我一巴掌拍在桌上,怒目圆睁的瞪着李新元低吼:“你他妈是不是拿我当傻子?我给你机会好好的说话,你给我各种避重就轻,咱哥俩摊开心扉交流这么困难吗?我不是一定要追究你拿走那几十万到底干嘛去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事儿,你干的有毛病,不地道!懂吗?”

    “哥...你...你说什么几十万?”李新元满眼迷茫的小声说:“我...我总共就犯过这一次错,还是因为我现在真的特别缺钱,我是没办法了。”

    “你他妈跟我扯呢?”我抓起桌上你烟灰缸一下砸在他身上,随即薅住他的衣领咆哮:“你缺钱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拿车里和办公室之前放的那些钱?你知不知道公司现在什么情况?知不知道!”

    说着话,我一肘子砸在李新元的胸口,表情阴沉的叹息:“算了,我不想跟你再多交流一个字,把另外的五十万还回来,你就走吧,咱们好聚好散,我不会让其他人难为你。”

    李新元踉跄的坐在地上,表情迷茫的低声喃喃:“哥,你说车里放的钱和办公室之前的钱也丢了?”

    “你心里不比我清楚?”我冷冷的扫视他一眼,摆摆手道:“你出去吧,把钱给我还回来,咱们的关系就到这儿吧,我会给你保留脸面,就说你家里有事,主动辞职了。”

    “哥,我...我如果说,我真的不知道还有那笔钱,你信吗?”李新元的眼圈红了,抿嘴抽泣:“十万我咬咬牙可以凑的出来,五十万我真的没有。”

    “你他妈的!”我暴怒的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喘着粗气咆哮:“花的时候你咋不想想没钱还回来呢?我特么不管你使什么法子,必须把钱给我找回来,该借的借,该卖器官的卖器官,滚!”

    李新元被我推的往后倒退两步,撞倒身后的椅子,“夸擦”一下摔倒在地上,不小心磕破了嘴角,接着他扶墙站起来,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淌落:“哥,我一定会尽力把钱给你拿回来的。”

    “滚出去!”我厌恶的指向门口。

    “哥,谢谢你,谢谢你到现在还愿意为我保留情面。”李新元拿袖管擦抹一把嘴边的血渍,一边鞠躬道歉,一边踉跄的往后倒退。

    盯着他狼狈的模样,我心酸的摇头:“元元,你真挺让我失望的,你和小铭是我来羊城带的第一波人,我指望你们都能独当一面,但你特么给我来这招,我给你十天时间,把钱给我拿回来,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谢谢,哥。”李新元眼中噙泪的深深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哽咽着退出会议室。

    等他走以后,我长舒一口气,竭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也拔腿朝门外走去。

    刚一走出会所大门,老黑杨解放突然凑到我旁边低声道:“老板,我有事情向你汇报,今天早上李经理找我借钱了,我带着他去借了很多我在这边的老乡,才凑够十万块,他叮嘱我不许告诉任何人,我也不知道他借钱到底要干嘛,又怕他赖皮,所以你能不能帮我提醒一下他。”

    “你说哪个李经理?李新元吗?”我立时间有点诧异:“他找你借钱了?他借钱时候跟你说过什么没?”

    老黑歪头想了半晌后“他好像说兄弟犯错了,不能让兄弟错下去,我也听不懂,反正奇奇怪怪的...”

1460 另有隐情

    听到杨解放话,我刹那间懵了一下子。

    杨解放搓着黑不拉几的大手掌干声道:“老板,你千万记得替我和李经理说一声,我那些朋友都很穷得..”

    我打断他的话,皱眉问道:“你知道元元去哪了吗?”

    老黑摇摇脑袋,手指路口道:“不太清楚,他刚刚边打电话边往那边走,车也没开。”

    “去帮我把手机拿过来。”我侧脖看了眼街边,摆摆手道:“另外让小铭也麻溜下来一趟。”

    “好的。”老黑迈着大步蹿回酒店。

    几分钟后,老黑一个人从楼里下来,告诉我,姜铭也不在店里。

    我接过手机,直接拨通李新元的号码。

    我连给他打了两拨电话,他才慢吞吞接起来:“什么事哥?”

    “你在哪呢?”我低声发问。

    “在..”他磕巴一下道:“在和一个朋友聊天,朗哥你放心吧,钱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回来的。”

    我绷着脸,严肃的问:“你跟我说句实话,那五十万到底是不是你拿的?”

    “我..”他迟疑四五秒钟后,低声回应:“是我拿的,我财迷心窍,一时间有点飘,所以才会起了歹心,不过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办法把钱找回来的。”

    我豁着嘴角道:“你先回酒店一趟,我有点事情问你。”

    李新元深呼吸两下拒绝我:“晚点吧哥,我肯定回去的,我可以给你拍着胸脯发誓,我不会跑的,你们拿我当人看,我干了狗事儿是我不对,如果我再畏罪潜逃,那这辈子肯定都抬不起脑袋。”

    我长吁口气道:“元元,我觉得咱俩应该再谈谈,如果哥有什么武断的地方,我可以给你道歉,但我不希望你替旁人背黑锅,最主要的是你不让真正犯错的人意识到自己有错,他改不了..”

    “先不说了哥,我这边有点事情。”李新元急促的挂断电话。

    “这**孩子,真有个倔劲儿。”我很是上火的搓了搓腮帮子,扭头问老黑:“知道李新元搁这片都有什么好朋友吗?”

    这段时间,李新元、姜铭和杨解放总混在一块,我估摸着他们彼此应该都互相有点了解。

    老黑想了想后说:“知道两个,一个在白云区那边,也是干少爷的,还有一个就在冼村那边的一家洗浴中心当经理,离咱们这里不算远。”

    “去开台车,跟我一块溜达一圈。”我点点脑袋示意。

    刚刚在会议室里,李新元满脸挂泪的问我,信不信那五十万不是他拿的,我当时在气头上,没来得及深想,刚刚听老黑说完李新元早上在借钱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错怪他了。

    他既然有勇气面对面的跟我承认自己拿走了办公室的十万,就不会再故意遮遮掩掩之前的五十万,因为根本没任何意义,我记得当我提起那五十万时候,他的眼神是很迷茫的,好像确实不知道这回事。

    不多会儿,老黑把闫诗文的那台红色马三开到我跟前,我边拨姜铭的手机边钻进车里。

    跟李新元的情况差不多,姜铭也是等我打了三四遍电话,他才缓缓接起:“喂,朗哥?”

    听他的声音鼻音很重,好像刚刚哭过,我不由泛起了狐疑:“你在哪呢?”

    “在..在..”姜铭结结巴巴的说:“在建材市场呢,和装修公司的人谈咱们酒店后期改造的一点细节,怎么了哥?”

    我点燃一支烟交代:“联系一下元元,问问他在什么地方,然后马上给我回电话。”

    “好,我这就给他打电话。”姜铭咳嗽两声应承。

    挂断电话后,我才发现杨解放把车子停在了路边,不解的问他:“怎么不走了?”

    杨解放抻手指了指车尾回答:“我看到姜经理和李经理在咱们车屁股后面的那条巷子里,他俩好像在吵架。”

    “嗯?那车再往前开一点,等着我。”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从车里蹦了下去,然后蹑手蹑脚的往回掉头走,刚一走到胡同口,我就听到姜铭抽抽搭搭的哭声以及李新元粗重的咒骂。

    “你他妈让我说你点什么好?”

    “元元,我也不想的,之前我不是跟你说,我一直捧着一个女主播吗?本来她都已经准备和我见面了,谁知道跳出来个土豪跟我争榜一,还说很难听的话嘲讽我..”

    “你傻逼吧,那些人全是一伙的,什么土豪泥豪的,全是托,就指着坑你这种老实蛋的钱,你昨晚上为啥不告诉我,除了办公室的十万,你之前还偷了朗哥他们五十多万?”

    我秉着呼吸偷偷朝巷子里抻过去脑袋,看到李新元正揪着姜铭的衣领边摇晃边骂街,姜铭则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不停哽咽:“呜..呜..我不敢,我怕朗哥知道把我赶回缅d,也怕我哥知道了,打断我的腿。”

    李新元脸红脖子粗的喘着粗气:“你是不是感觉他们的钱都没有数,丢了不心疼?第一回、第二回朗哥和生哥他们不吭声,就是在给你机会,你他妈真没改,还来个第三回!”

    姜铭抹擦着眼泪哀求:“元元我该怎么办啊?你要帮帮我,我在羊城只有你一个好兄弟,你一定要帮我..”

    “唉!”李新元重重叹息一口,一把搡开姜铭出声:“当务之急是赶紧找钱补回来,然后我带着你去给朗哥赔礼道歉,你问你哥要点,待会我看看能不能从朋友那里再厚着脸皮借点,实在借不上,咱俩只能组团去卖腰子了。”

    姜铭狼狈的倚靠着墙壁,泪眼婆娑的抽泣:“五十万啊元元,我哥肯定问我要那么多钱干嘛,他要是知道我在这边给他丢人了,肯定能从缅d跑过来打我。”

    “被打死也好过让朗哥赶走强。”李新元苦着脸点上一支烟狠嘬两口道:“这样,你管你哥要十万,晚点我再去求求杰哥借十万,剩下的我再想辙。”

    姜铭低头沉默几秒钟后,低声道:“元元,要不..要不咱们跑吧,跑的远远的,让朗哥和我哥都找不到。”

    李新元立即愤怒的一巴掌甩在姜铭的脸上低吼:“放他妈什么屁啊!跑?往哪跑?你和我挂了满身伤痕才好不容易走进朗哥的眼里,你愿意回缅d继续当个打杂的,我他妈还不乐意重新回去当少爷。”

    “可..可我害怕。”姜铭此刻完全就像是个迷途的小孩子一般六神无主。

    “怕也得忍着,有能耐手别欠,有能耐别犯错!”李新元喷着唾沫星子咆哮:“你知道刚才我和朗哥在会议室里时候,他跟我说什么吗?他说你和我是他来羊城带的第一波兄弟,他希望咱俩成大器,我承认是自己偷的钱以后,我能感觉到朗哥的眼中全是失望,我心里特别不得劲。”

    姜铭擦拭着眼泪道歉:“对..对不起元元。”

    “没啥,以后好好表现就完了。”李新元缓和一下情绪,拍拍姜铭的肩膀道:“咱们先想办法找钱,事后我带着你一块去跟朗哥磕头赔罪,就说钱是咱俩人一起拿的。”

    “谢谢你元元。”姜铭一下子哭的更凶了。

    瞅着面前的这俩人,我慢慢的往后倒退,钻进了车里面。

    “老板,咱们还去李经理朋友那里吗?”杨解放轻声问我。

    我烦躁的训斥他:“拿出来你在街头骗人的眼力劲和智商,往后这种傻子都应该知道怎么做的事情,不要总舔个大嘴问人,行了,你回去吧,把车留给我,顺带好好琢磨琢磨,应该怎么跟我解释那天晚上所有监控全都失灵的事儿。”

    等老黑走后,我将车子停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然后点燃一支烟,怔怔的盯着巷口等待,我想看看李新元待会准备怎么找钱,也生怕狗日的一激动真卖自己一个腰子。

1461 第一个门徒

    之前李新元给我的感觉一直都属于那种油腔滑调,喜欢占点小便宜,但又没什么胆子的操蛋形象。

    就在刚刚我突然发现,这小子讲义气明事理,而且身上有股子这年头不太多见的感恩心理,这对于吃社会这碗饭的人来说,就是特别难能可贵的。

    两根烟抽罢,李新元搂着哭撇撇的姜铭从巷子里走出来,两人在巷口低语几句后就分开了,姜铭折身朝酒店的方向走,李新元则抻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等出租车驶出去二三十米后,我才发动着车子悄悄跟了上去。

    跟我猜测的差不多,差不多一上午时间李新元都在不停往返于天河区的一些会所和洗浴之间,应该是找他过去的同行和朋友借钱,估计没什么成效,不然这小子脸上的表情不会始终都很凝重。

    临近中午时候,我跟着李新元来到一家很简陋的私人幼儿园门口。

    见他点燃一支烟,翘首以盼的好像在等什么人。

    我在距离他二三十米的地方停下车,笑着自言自语:“难不成这家伙还认识当老师的朋友?”

    说老实话,看到李新元那么仗义的为姜铭出头,被偷钱时候的那股子愤怒此刻已经差不多消散,五十万可以办很多事情,但绝对买不到一个真心实意为你着想的兄弟,我打算让这俩犊子为难个两三天,最后象征性的揍一顿就此翻篇。

    “叮铃铃..”

    清脆的下课铃声响起,李新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第一个蹿了进去。

    我无语的摇摇脑袋嘟囔:“整的好像特么接孩子似的。”

    等了不到十分钟,我叼在嘴里的烟卷“吧嗒”一下叼在地上,不可思议的盯着门口,李新元竟然真的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从幼儿园里走出来,两人有说有笑,看似格外的亲密。

    我目瞪口呆的嘀咕:“卧槽,这特么啥情况啊?这小子搁羊城难道还有亲戚?”

    接到那个小男孩以后,李新元没有再继续打车,而是沿着路口步行朝一个方向走。

    我犹豫一下后,也从车里钻出来,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看得出来李新元跟那个小男孩关系肯定不一般,一路上两人都在不停的说着什么,愁眉不展一上午的李新元脸上的笑容也绝对没有任何伪装。

    两人一直走到一栋一个老旧的家属楼门口后,李新元从兜里拿出来一沓现金塞到小男孩的书包,然后摆摆手,温柔的说:“自己上楼吧,不要告诉姥姥我去接你的,还有要听姥姥姥爷的话,多吃饭多吃菜才能长高高,姥姥如果问你书包里的钱从哪来的,你就说你在路上捡的。”

    小男孩奶声奶气的问:“爸爸,你什么时候还来接我?”

    听到小男孩对李新元的称呼,我再次傻眼了,李新元的岁数应该跟我差不多,可能比我还要小一点,也就是说这货十五六岁就有了孩子?这特么不科学啊,关键我从未听他提起过丁点只言片语。

    李新元笑盈盈的蹲在男孩的面前,细心替男孩拍打干净身上的尘土说:“过几天吧,这段时间爸爸公司很忙的,等爸爸忙完给你买一个像你那么高的奥特曼好不好?”

1452 有眉目了

    我凝视他的眼角,思索一下开口:“元元,钱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哥,必须得先解决钱的问题再说以后。”李新元咬着嘴皮,满目认真的低喃:“只是我有一个请求,如果我能够把钱还上,希望哥您既往不咎,不要再去追问到底是谁拿的钱,好吗?”

    看着这个连自己温饱问题都没解决明白的混小子,我突然想起了我爸,我记得我爸年轻时候也这样,家里穷的炒鸡蛋都吃不起了,我爸能为了招待朋友把唯一的母鸡给宰了。

    这样的人,对于朋友和兄弟来说是福星,可对于家里人和亲戚来说绝对就是灾难。

    我抬手在他后脑勺上轻拍一下笑骂:“往后打光棍吧,省的再祸害别家姑娘。”

    “哥,我真是这么想的,往后肯定不带结婚的。”李新元重重点头。

    说话的功夫,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钱龙的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喂?”

    钱龙低声道:“刚刚打听到郑清树在ktv有个陪唱的姘头,消息是内个什么叶致远给的,他告诉我,目前天娱集团的人都还不知道这事儿,让咱先下手为强。”

    “成,位置为我,过去跟你们碰头。”我吸了口凉气道。

    几分钟后,我和李新元驱车离开,我原打算把他先送回酒店,这小子死活要给我开车,还说我身上有伤,老动弹着容易崩开伤口。

    坐在车里,我一边扒拉手机跟叶致远聊天,一边问他:“话说你干这么些年小鸭鸭,手头上就没攒着点钱?”

    他边开车边回答:“之前攒过不少,后来孩子姥姥生病,一下子全砸出去了。”

    “嗯,等咱们稳下来,我帮你找点来钱的活干着。”盯着他的侧脸,我突兀想起来杨晨,老早以前杨晨何尝不是跟他一样,玩了命的赚钱养家,玩了命的豁出去自己。

    “唉..”我叹口气,使劲摇了摇脑袋,在李新元的身上,我不知道为啥看到了很多人,看到了很多几乎被生活重担压弯腰杆,但却在苦苦支撑的蝼蚁。

    钱龙告诉我的地址在荔湾区一条叫金花街的地方。

    说老实话,冒冒失失跑到荔湾区,我真有点哆嗦,如果说天娱集团可以在羊城只手遮天的话,那荔湾区绝对就是人家的老巢,天娱的总部楼盖在这里,郭家三兄弟的私人别墅也在这里,甚至他们很多实体生意也都在这里。

    一间名为“乐乐堂”的小ktv门口,我见到了钱龙、王鑫龙、张超和叶致远。

    我开玩笑的打趣叶致远:“挺有道的啊远仔,天娱集团都不知道事情,你竟然能打听出来。”

    “其实都一样,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可能郭海门清。”叶致远意有所指的微笑:“等你段位足够,你就会明白,你根本没时间挨个了解你底下的人,但你的敌人一定比你清楚。”

    “这话没毛病,我大哥经常说最了解你自己的还得是敌人。”钱龙一把勾住叶致远的脖颈贱笑:“远仔,晚上我还有我继续给你安排不?”

    “免了吧,晚上我自己解决就ok。”叶致远立马拨浪鼓似的摇头,然后怯生生的扒拉开钱龙挂在他脖颈上的手臂,朝着我道:“朗哥,你这兄弟是从食人部落留学回来的吧?人家都说我们羊城人无所不吃,这家伙竟然研究怎么吃我们羊城人。”

    钱龙一脸无所谓的吧唧嘴:“至于嘛,不就是中午请你吃了顿烤羊眼和红烧胎盘嘛。”

    他这话刚说完,杵在旁边的王鑫龙和张超动作统一的“哇”一下蹲在地上呕吐起来。

    王鑫龙脸色泛白的臭骂:“皇上哥,你要不**告诉我,中午吃那玩意儿是胎盘,我到现在都没反应,你说你多损,吃饱喝足给我们揭谜底。”

    钱龙变戏法似的摸出来一根牙签,昂着脑袋剔牙:“大弟儿啊,你不号称活耗子都能吞下去嘛。”

    “能一样嘛,耗子再恶心起码是动物。”王鑫龙摆摆手打断:“哥,我服了,咱们赶紧换下一话题吧。”

    叶致远往后挪动两步,跟钱龙保持两米之内的安全距离,压低声音道:“朗哥,你们直接上ktv吧,我找人帮你们安排好房间了,郑清树的那个姘头叫张玉,目前为止郑清树还没跟他联系过,不过我感觉郑清树最有可能联系的就是她。”

    “啥意思啊?你不进去啊?”钱龙棱着眼珠子问。

    叶致远表情肃然的回答:“我不进去了,家规所限,叶家家规第一条,就是不许我们直系子弟寻花问柳。”

    钱龙抻手想拽叶致远:“别装了昂,我可知道你们叶家搁京城就开了好几家超大规模的夜场。”

    叶致远马上触电一般迅速往旁边倒退,连连摆手道:“那是生意和这种情况不同,况且负责打理生意的也不是直系子弟,你们别为难我了。”

    “算了,让远仔搁楼底下看车吧。”我朝着钱龙使了个眼色。

    之前陆国康没进去前跟我聊过这些事儿,他说越是那种古老长存的大家族,内部规则就越细致,诸如叶美丽那种异类并不多,大部分直系子弟还是特别有信仰的,奉若家规如圣旨。

    几分钟后,我们一行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一间包房。

    服务员很客气鞠躬问道:“几位贵宾,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钱龙抓了一把裤裆,粗鄙的吆喝:“来特么ktv不是为了找妹妹,还有意义吗?喊几个漂亮点的过来,对啦,我听说咱家有个叫张玉的台柱子不错是吧?把她也喊过来。”

    听着丫业务娴熟的小套词,我心说这货在科威特绝对没少进了荤场子。

    “好嘞,几位稍等!”服务员笑盈盈的朝门外退去。

    我寻思人多,待会问什么也不方便,忙不迭冲着服务员出声:“哥们,不用喊其他人,就把张玉叫过来就可以。”

    服务员微微一愣:“啊?你们这么多人就叫一个啊?”

    “咋地,不允许呗?”钱龙粗声粗气的摆手:“喊你的就行了,钱不会差事儿。”

    说着话,钱龙直接从旁边的手包里掏出一沓钞票拍在茶几上,朝服务员努努嘴:“自己拿几张当小费,会来点事儿哈,今晚上我们包夜,别让张玉再接乱七八糟的台。”

    一见到票子,服务员的眼珠子立马泛起亮光,笑盈盈的抽了两张,随即点头哈腰的比划ok的手势:“放心吧老板们,肯定安排到位。”

    几分钟后,一个身材妖娆,穿件黑色超短裙,留着大波浪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刚一进屋,马上声音甜腻出声:“不知道是哪位哥哥召唤小妹儿..”

    说着话,张玉扫视我们一眼,目光在我脸上定格几秒钟后,摇晃着小蛮腰直接坐到了我身边。

    我舔了舔嘴皮,竭力扮演好一个“消费者”的形象,抬起胳膊直接揽住她的纤纤细腰打趣:“老妹儿会看相啊,瞅一眼就知道这屋里谁是大哥,哈哈。”

    张玉抓起一瓶洋酒,替我倒上半杯,娇声娇气的说:“那肯定啦,干我们这一行的,察言观色是基本,不是老板是想喝酒呢,还是想看妹妹舞一段?”

    “不急,今晚上的酒水提成肯定都是你的。”我一把按住她的手背,眨巴眼皮浅笑:“我跟你打听个人,你要是能帮我找到他,我一次性给你拿两年的酒水提成,如何?”

    听到我的话,张玉微微一愣,随即从我怀里挣脱出来,掩嘴媚笑道:“那我就提前谢过老板啦,老板稍微等我一下哈,我手机落包里了,马上就回来..”

1453 碰撞!

    说着话,张玉就站起了身子。

    我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嘴角挂笑的眨巴眼:“怎么了老妹儿,陪嗨还兼职直播呐?没手机不知道啥流程呗。”

    “不是的老板,这几天我爸病了,我怕有什么闪失,家里人联系不上我。”张玉抿着红唇,伸出修长的手指在我脑门上轻戳一下娇嗔:“别那么急嘛。”

    钱龙皱着眉头,模样凶狠的低喝:“你爸是不是叫郑清树呐?”

    “这位老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姓张,我老豆怎么可能姓张。”张玉的脸颊瞬间变得极不自然,挤出一抹笑容道:“几位老板稍微等我一下,很快的。”

    “妹儿啊,我更快。”我朝钱龙努努嘴,钱龙直接从手包里抓出几摞一万一沓的钞票放在茶几上。

    看到桌角的现金,张玉的瞳孔一下子睁圆。

    “老妹儿,我问几个问题,你老老实实回答我,这些钱都是你的,不够我可以再加。”我松开她的手腕,点燃一支烟,态度和蔼的说:“你看行不?”

    张玉顿时间不张罗拿手机了,一屁股坐在我旁边,很职业的直接挎住我的胳膊,满脸贪婪的咳嗽两声:“老板,有什么问题您请说。”

    我吸溜两下鼻子出声:“还是我兄弟刚刚的问题,老妹儿和天娱集团的郑清树关系不一般吧?听说你俩搞对象呢。”

    张玉梭着嘴角,思考几秒钟后轻笑:“老板您开玩笑啦,我们这种人谁给钱谁就是对象,不瞒您说,我对象多了去,好些人真记不住名字,甚至有些人连长相都记不住。”

    “来,你再好好回忆一下。”我从桌上抓起一摞钞票拍在她的大腿上。

    我们的思路很简单,郑清树这个姘头既然在ktv里当陪唱,说明她本身的条件不是很宽裕,不然没哪个女的还喜欢拿这份职业当爱好培养,所以我打算用最简单的方式撬开的嘴。

    “我..”张玉迟疑几秒钟后,眼中闪过一抹犹豫。

    我抽了口烟出声:“老妹儿你放心,从这个门里找出去,咱们谁也不认识谁,我今天从没来过乐乐堂,你也从来没上过我的台。”

    她盯着腿上的大票,沉默了差不多十几秒钟后,微微点头:“嗯,我前阵子确实和郑清树好过一阵子,不过并没有什么感情,完全就是互相需要,她给我钱,我陪陪他..”

    我摸了摸脸颊打断:“我们不是相亲节目的,不关心你俩有没有感情,我就想知道现在怎么才能找到他?他欠我点东西,目前又失联了,你看能不能想想招。”

    “给他打电话呀,我知道他手机号码。”张玉反应很快的说:“他手机号是138xxx..”

    另外一边的钱龙直接拨号,随即朝我摇摇脑袋道:“关机了。”

    “老妹儿,你再想想别的辙呗,比如他有什么私密的住处,或者是旁人不知道的联系方式。”我再次抓起一沓钞票放在她腿上。

    “我..我..”张玉结结巴巴的出声:“我和他之前在天河区员村一个叫尚佳的小宾馆幽会过几次,他说那家小宾馆是他开的,旁人都不知道。”

    “哦?”听到她的话,我瞬时间站了起来。

    张玉忙不迭解释:“老板,我知道的就这些,您应该也了解,我们这种人谁也不会付出真感情,他信不过我,我同样也没打算真跟他发展什么后续关系。”

    我挖了挖耳朵眼点头:“老妹儿你说的要是真话,回头我肯定还会来感谢你,你要是骗我,那咱肯定得有点说法。”

    “肯定不会的老板。”张玉连连摆手。

    “来,笑一笑,咱俩合张影,你长得挺像个电影明星的。”我一把搂住她,拿出手机对着我俩“咔嚓咔嚓”自拍了几张照片。

    钱龙虎着脸从张玉伸出两根手指头,冷笑着威胁:“姐妹儿,我这个人就俩特点,第一从不打女人,第二男女不分,所以千万别让我再来找你。”

    “走吧。”说完以后,我就朝哥几个使了个眼色,大家一次往包房门外走。

    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张玉的声音从包房里传了出来:“老板,拜托您千万别告诉任何人,是我卖的郑清树,不然我以后没法活。”

    我扬手比划了个ok的手势。

    下楼以后,王鑫龙侧脖问我:“老大,你感觉那妞说的是真话不?”

    “百分之五十吧。”我舒了口气道:“能信但不能全信,小超和皇上去趟她刚才说的那个尚佳的宾馆找找,如果有消息,马上给我来电话。”

    “行!”

    “明白。”钱龙和张超很利索的精致朝停车场走去。

    随后我又朝着不远处坐在车里的李新元招招手,他很快跑了过来:“什么事儿哥?”

    刚刚我们上楼的时候,我刻意没让李新元跟着一起,就是准备着留一个生面孔。

    我拿出手机,翻到我刚刚和张玉的合影照片上,轻声交代:“你到楼上开间房,然后自己去选台,点这个姑娘,不用太刻意,就正常的跟她玩,盯紧她有没有什么小动作。”

    “放心吧哥,混夜场这帮姑娘都是雏。”李新元笑呵呵的保证。

    “去吧,不用问她任何,就像正常消费者似的玩就可以。”我拍了拍他的后背道:“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麻溜给我打电话。”

    “好嘞!”李新元踮着脚尖,一颠一颠的走进ktv里。

    盯着李新元的背影,王鑫龙搓了搓鼻梁浅笑:“小鸭鸭这个人不错,就是有时候喜欢冒充大哥,平常带着姜铭和老黑,总爱扮个领导样。”

    “人嘛,本来就是群居动物,一伙人总得有一个带头的,不然剩下的人不知道怎么活。”我笑了笑,招呼王鑫龙回到车里,而后四处张望几眼,发现叶致远没影了,我估计这位大少已经提前跑路了。

    从车上呆了不到五分钟,多动症患者似的王鑫龙有些坐不住了,摩拳擦掌的问我:“老大,咱就搁车里坐着干等吗?”

    “你也可以站着等。”我扫视他一眼,掏出手机无聊的翻动新闻。

    我选择从车里耗着,一方面是想看看能不能撞大运碰到郑清树恰巧来找张玉,另外一方面是准备等张玉下班跟踪她一道。

    “老大,你说郑清树现在跟个过街老鼠似的人人喊打喊杀,能轻易联系人不?”王鑫龙眨巴两下眼睛道:“我觉得,这事儿老黑能帮忙。”

    我很意外的问:“他能帮啥?”

    “汽车站和码头,混饭吃的黑人多的跟下饺子似的,老黑应该认识那帮人,可以让老黑拿几张郑清树的照片过去找那帮黑人沟通一下。”王鑫龙想了想后,思路很清晰的说:“以郑清树现在的状态,肯定是不敢坐火车和飞机,我估摸着丫要是跑路的话,坐汽车和船的几率很大。”

    “这个想法没毛病。”我沉吟半晌后点点脑袋道:“你给老黑打电话聊聊。”

    “行!”王鑫龙马上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我有意无意的朝ktv门口看了一眼,正好见到**个小青年有说有笑的走进大厅里,咧嘴浅笑:“这边ktv的生意好像都不错,晚点可以琢磨盘一家店,当个副业。”

    我俩从车里等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楼上李新元也没有任何动静,我有点按耐不住了,想着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什么情况,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先一步响了,一看是李新元的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

    李新元声音孱弱的喃喃:“哥,天娱集团的人来了,把我堵包房里,我们在218房间..”

    没等他说完话,我马上从椅座底下拎出来把用报纸裹着的片刀,招呼王鑫龙从车里蹿下来,大步流星的朝ktv大门口跑去...

1454 干点人事儿

    找到李新元口中的218包房,房门是从里面反锁着的,我推了两下没推开。

    “老大,你让开。”王鑫龙往后倒退一步,直接抬腿“嘭!”的一脚踹开。

    一进屋子,我俩就有点傻眼,房间里充斥着一股子特别难闻的气味,脚踩在地板上黏糊糊的,屋里的音乐声开的很大,舞灯闪的人眼睛都睁不开,显得分外嘈杂。

    茶几、地面和沙发上,酒瓶子扔的到处都是,六七个**着身板的小年轻背对着我们,有两个正在提裤腰带。

    而张玉则披头散发的蜷缩在沙发角落里,身上的短裙完全被撕烂,雪白的肌肤暴露在人眼前,正捂着面颊“嘤嘤”痛哭,拿脚丫子想也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新元满脸是血的趴在地上,攥着手机,几乎晕厥。

    一个留着光头,额头上有条食指粗细刀疤的青年回过身子看向我打量几眼,嘲讽的出声:“你是ktv经理啊?我们是天娱集团的,今晚上的消费,我双倍买单,不要给自己惹事,听没听见..”

    “啊!我杀了你!”

    这时候,钗横鬓乱的张玉尖叫一声,好像精神失常一般抓起一直酒瓶就朝那个光头的后脑勺上砸了下去。

    不过没等她完全舒展胳膊,旁边另外一个青年先一步一脚直接踹在张玉的身上,将张玉重重蹬倒在沙发上。

    光头青年扭过身子,一把薅住张玉的头发,抬手“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子抽上去,恶狠狠的咒骂:“臭婊子,你给我好好想想能不能联系到郑清树,明天我还来找你,找不到郑清树,我就天天带兄弟过来消费你!明天肯定比今天人更多!”

    “呜呜呜...”张玉掩面哭嚎:“你们不是人,小树好歹为天娱集团卖了这么多年的命,你们至于这么欺负他,欺负我吗..况且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操,你问问他,他牛逼那会儿有没有把我们这帮兄弟当成人。”光头转动两下脖颈,像个瘾君子似的舔了舔嘴上的干皮,随即从手包里拿出一摞大票拍在我胸口,牛逼哄哄的出声:“少管闲事,不然天娱集团教你做人。”

    我眯缝眼睛轻问:“你不认识我啊?”

    “我认识你个**,你认识我不?我特么是天娱集团的蛤蟆..”光头说着话,抓起那沓钞票准备往我脸上拍。

    我膝盖猛然绷曲,照着丫的裤裆“咣”的一下磕了上去,然后从身后拎出来片砍,径直劈在他面门上,回头扯着嗓门厉喝:“去你爹的,大龙关门,全给我撂倒!”

    吼完以后,我回身薅住另外另外一个小伙的衣领,攥着片砍当匕首,直接往他小腹上“突突”狠掏两刀。

    王鑫龙跳起来,一记鞭腿直接蹬飞一个小伙,随即两手攥着大理石台面的茶几举起,照着剩下几个人“咚”的一下砸了上去,一下子放翻俩人。

    剩下两个家伙眼瞅着情况不对劲,拔腿就要跑,王鑫龙跳起来一记潇洒异常的高抬腿踹在其中一个家伙的腰上,借力往前一蹿,左手薅住另外一个青年的头发,右手攥拳,照着他的面前“咣咣”就是几下。

    半分钟不到,我们轻松解决战斗,屋里顿时间变得一片狼藉,惨嚎声声连成片。

    我一脚踏在那个带队的光头青年脑袋上,紧绷着脸吐了口唾沫:“草泥马得,天娱集团的杂碎都跟你们似的这么不上道?连个女人都欺负?”

    光头的脑门被我劈了条瘆人的大口子,鲜血不住的往出泛,但这家伙仍旧死鸭子嘴硬似的跟我放黑话:“朋友,留个名字,将来我们天娱好拜访!”

    “听清楚了,我是头狼王朗!”我举起片砍,没轻没重的照着他的脑袋和肩膀头“咔咔”又连剁几下,一边抡家伙式,我一边喘着粗气咒骂:“回去告诉郭海,以前我敬他是个人物,现在他搁我这儿就是弟弟,而且还特么是个弟中弟!转告郭海,干点人事儿,不然我不收他,天也收他!”

    几道裹着温度的鲜血喷洒在我身上,我攥着刀扭头扫视屋里其他的人。

    这时候,李新元虚弱的扶着沙发站起来,朝我抻出手:“哥,刀给我!”

    我迟疑几秒钟后,将片砍递给他。

    “草泥马得,你特么刚才打我是吧!”李新元疯了一般握着片砍,先是朝着光头补了几刀,随即又扭头冲着另外一个后背上纹条鳌鱼的小伙“噗噗”又是两刀。

    这小子肯定是让打急眼了,不然平常借给他胆子他都不敢跟人比划。

    可能是李新元的动手刺激到了旁边一直痛哭流涕的张玉,她从地上捡起来一块玻璃茬子,也冲着那个光头的后脑勺玩命的扎了上去:“畜生,我杀了你!”

    “啊..”光头痛苦惨叫一声,一肘子怼开张玉,痉挛似的从地上来回打滚,很快从他脑袋上蔓延出来的鲜血浸红了地板,光头抽搐几下后,彻底没了动静。

    王鑫龙皱着眉头弯腰把手指头从光头鼻孔底下探了两下,扭头看向我呢喃:“没气了。”

    “我杀了你..”张玉趔趄的瞪着眼睛尖喝,没注意到脚下的玻璃碎片,一脚踩在上面,瞬间把脚底割的全是血,她自己也踉跄的摔倒在地,仍旧精神失常一般的咆哮:“我要杀了你们,呜呜呜..”

    我扫视一眼屋内,朝着王鑫龙出声:“全部干晕!”

    随即又走到点歌台的跟前,将音乐声放到最大。

    不多会儿王鑫龙将天娱集团的几个逼养的全部凿晕以后,我搀起李新再次环视一眼屋内,把嘴巴凑到王鑫龙耳边道:“去找找ktv的监控室,咱们出现的画面全都毁掉。”

    “明白!”王鑫龙利索的应声。

    说罢话,我们仨人就准备往出走。

    “哥,她..她咋办?”李新元回头指了指张玉问我。

    我望了眼坐在地上,无比狼狈的可怜女孩,深呼吸一口气道:“死人了,咱们管不了她。”

    李新元于心不忍的开口:“我觉得..觉得她完全可以到警局去报案,这些人意图强她,她完全是为了自保,我可以给她作证,对咱们来说也是好事儿,既可以狠狠整天娱集团一把,还能..”

    “这事儿解释不清楚,很麻烦的。”我思索片刻后摇头拒绝。

    说老实话,张玉确实是个无辜的受害者,没招谁没惹谁,只是因为曾经跟郑青树有过一段感情,现在却被人如此欺负,我很想拉她一把,但真没有那个能力。

    这事儿归根结底引发的原因是我和王鑫龙,如果没有我俩的突然介入,天娱集团那群杂碎折腾完以后可能就会走,根本不会发生命案。

    “哥,她...”李新元咬着嘴皮想继续规劝我。

    “走吧,抱歉。”我摇摇头打断,前俩字是说给李新元的,后俩字则是朝张玉说得。

    “我可以找到小树。”张玉仰头望向我,泪眼婆娑的哽咽:“不要丢下我,我什么都可以做,除了我以外,谁都找不到他。”

    我盯着她明显受惊过度的消瘦脸颊,犹豫了半分钟左右后,脱下来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压低声音道:“我可以带你走,但你肯定还是要到警局报案的,天河区警局我有熟人,能保证你不至于被动。”

    “好。”张玉咬着嘴皮,含泪带带脑袋。

    几分钟后,我们一行人离开ktv,并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

    上车等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王鑫龙拽开车门朝我点点脑袋:“监控录像全毁了,我出来的时候,也没人发现那个包房的异常。”

    “回天河区,速度快点。”我侧脖看了眼旁边仍旧哭哭啼啼的张玉,掏出手机拨通叶致远的号码:“帅气英明的小远仔,我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1455 奇怪的号码又出现了

    听到我嬉皮笑脸的话语,叶致远瞬间沉默。

    “哈喽啊远仔?”我握着手机贱兮兮的浅笑:“嗨,远哥!你在听我讲话吗?”

    叶致远深呼吸一口气盘问:“你是不是又闯篓子了?”

    我侧头看了眼仍旧不停抹眼泪的张玉,语调恢复正经:“提前声明,我没闯祸哈,我只是收留了一个闯祸的可怜人..”

    听完事情经过以后,叶致远那头直接愤怒了,扯着嗓门厉喝:“王朗,你有毛病吧?在荔湾区打天娱集团的人我能理解成是因为你小兄弟被欺负了,杀人是几个意思?你当法律是我家开的啊,这事儿我管不了,奉劝你也别多管。”

    我押了口气道:“她可以找出来郑清树。”

    “找出来谁都不好使。”叶致远恼怒的数落我:“因为郭洋的事情,郭海现在已经跟条恶狗似的在磨牙,你知道我家去了几个长辈跟郭海好说歹说,人家才答应暂时不追究你吗?你这不是故意给郭海制造揍你的借口吗?”

    我挺无奈的回答:“问题是张玉现在已经坐在我车里了。”

    “你让她下车吧,这种事情不好处理。”叶致远吹了口气道:“如果是平常扎两刀、或者砸几瓶子,拿点钱当赔偿也就糊弄过去了,现在可是杀人了。”

    “远仔,你这话说的可一点都没有一叶遮羊城的霸气昂。”我鼓着腮帮子道:“张玉是自当防卫,顶塌天法院判个防卫过当,如果你愿意拖点关系的话,可能屁事没有,我要是现在把她撵下车,她就是死路一条,凭天娱集团的实力整死这么个陪嗨妹,你觉得有多简单?”

    听到我的话,张玉眼神惊恐的一把薅住我的胳膊,狂摇脑袋哀求:“不要..不要把我丢下,求求你了。”

    “唉..”叶致远叹息一声:“朗哥,这事儿真不好处理,稍有不慎,可能就变成我们叶家和天娱集团直接对话,搞不好,还有可能开战。”

    我无所谓的接茬:“战就战呗,咱怕他郭海是咋地?”

    “不存在谁怕谁,真要开搞,叶家绝对有能耐完灭天娱集团,可我们肯定会伤筋动骨。”叶致远烦躁的解释:“我这么跟你说吧,叶家现在搁京城那帮实权大佬的心目中印象不是太好,很多人想整我们,苦于没有借口。”

    坐在副驾驶上的钱龙耷拉着脸颊撇嘴:“那跟帮这么个小姑娘有啥关系?”

    “牵一发而动全身啊!”叶致远明显也听到钱龙略带不屑的话语,粗声粗气的说:“帮张玉可能会引起郭海的不满,郭海如果对我有所行动,我们叶家肯定不会答应,一来二去两家可能直接开战,闹的太凶了,叶家搞不好就得被点名。”

    “行呗,那我不难为你啦,自己想招,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我摸了摸鼻头故意拿话挤兑他。

    叶致远直接爆粗口:“操!你就会这一招,整的好像你死了,我能掉块肉似的,王朗我告诉你,如果不是看在你们有潜力的份上,就这次你们逼迫郭洋自杀的事儿,我们家都肯定不会管。”

    “不说啦啊,手机没电了。”我也没惯着他,直接开怼。

    叶致远愤怒的爆粗口:“没电个**,你们麻溜回酒店吧,我想办法找找天河区这边的警局负责人,事情肯定得经公,通过官方解决,张玉有了一定的曝光度,天娱集团估计还会有点忌讳。”

    一看达到了目的,我马上笑盈盈的耍贱:“那就提前谢过我远哥喽。”

    叶致远不放心的叮嘱:“赶快回天河区,不要再在荔湾区逗留,不要再在那边逗留,如果郭海反应过来,你们想回来可就难了。”

    放下电话后,我侧头看向张玉出声:“老妹儿,相信你不是傻子聋子,你也看到了,同样的一件事情,我们是拿啥态度对你的,天娱集团又是用什么方式折磨你的吧。”

    张玉轻抚满是泪水的面颊,弱弱的点头“嗯”了一声。

    我紧绷面孔接着说道:“刚刚我和我老板打电话你听的清清楚楚,帮你本身就是一件特别为难的事情,我不是菩萨,也不是耶稣,费这么大劲儿帮忙,肯定有所诉求,我的诉求你懂,对不对?”

    “嗯。”张玉再次点头,捋了捋脸前散落的乱发,低头盯着自己还在往外“潺潺”冒血的脚丫。

    沉默了半分钟左右,张玉朝我小声低喃:“可..可以..给我一支烟吗?”

    “喏。”我掏出烟盒和打火机一并递给她。

    张玉夹着烟卷,手指颤抖的按燃打火机,点上一根烟后,使劲嘬了两口,随即朝我抻手道:“把你的手机借给我用一下,我给小树打电话。”

    “千万别耍我哈老妹儿,我一心一意的帮助你,你不要让我寒心。”我将手机递给她,语调严肃的提醒一句。

    “不会的。”张玉抽了一口烟后,伸着沾满血迹的修长手指迅速按下一串数字拨通:“喂,我是张玉。”

    很快电话里传来一道嘶哑的男声:“怎么了老婆?你怎么没用自己手机给我打电话呢?”

    “天娱集团的人刚刚到ktv我了。”张玉握着手机,一句话没说完,委屈的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淌落:“一共七个人,不光打了我一顿,还在包房里把我给强了,呜呜..”

    “卧草特么得郭海!”手机那头的男人立马愤怒的咆哮。

    张玉迅速擦干净眼泪,声音沙哑的问:“小树,我跟了你这么久,不图名不图钱,我就想问问你,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手机那边的男人一句话没说,只是呼吸粗重的喘着重气。

    张玉看了我一眼接着道:“小树,除了天娱集团的人以外,今天还有一帮人去找我的。”

    郑清树立即提高嗓门:“谁?是不是头狼的人?”

    张玉咬着嘴皮道:“我不知道他们是哪个公司的,但是他们却帮助了我,在我无计可施,想自杀都不能的情况下帮助了我,如果我告诉你,我刚刚杀人了你信吗?”

    郑清树连珠炮一般的问道:“你杀人了?杀谁了?老婆,你千万注意点啊,现在这种情况下谁的话都不要相信,外面有很多人在找我,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在联手演戏,你等我养好身上的伤..”

    张玉声音尖锐的打断:“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怎么样了?不问问我有没有受伤?郑清树,你走投无路的时候想起来了我这个曾经的烂货,我什么都没有问,倾尽所有的帮你,可你呢?事情发生到现在除了猜忌就是怀疑,你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你的女人被一群人玷污。”

    电话那头的郑清树支支吾吾的呢喃:“老婆,我...我..”

    张玉咬着嘴皮,情绪激动的娇喊:“我告诉你,我现在就和那个叫王朗的在一起,是他帮助了我,此刻应该是回他的地盘,如果你对我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情,希望你能主动来找他,如果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些山盟海誓全是骗我的,也无所谓了,我祝福你,就这样吧..”

    郑清树慌忙开口:“老婆,你听我说..”

    “我只相信眼睛看到的,只相信你的行动。”张玉喘着粗气吼叫:“你来,我会继续爱你,继续对你好,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都可以,你不来,我也理解,毕竟现在这个社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这样吧。”

    挂断电话后,张玉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脑袋伏在两腿之间嚎啕痛哭,即便刚刚她被那帮狗篮子欺负成那样,我都没有看她哭的那么撕心裂肺。

    我正打算安抚她几句的时候,手机突兀响了,看了眼竟然是之前一直骚扰我的那个带#号的奇怪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

    手机那边传来一道干冷的嘶哑男声:“不要走文昌北路,绕道去长寿路,顺着南边方向走,文昌北路路口有很多天娱集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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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6 谁也不信!

    “朋友,你到底是谁呀?”

    听着电话那头说话,我迅速再脑子里回忆,可以很确定,我之前绝对没听过这家伙的声音,也就说手机那边的人对我来讲绝对是个素味平生的陌生人。

    那家伙没有回应我,直接挂断电话。

    我再回拨过去,仍旧是“关机”,禁不住咒骂一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鬼,大龙拐道,不要再走文昌北路了。”

    “谁呀?”钱龙好奇的问我。

    我搓了一把脸回应:“之前告诉你,我被郭洋抓到哪去的那位爷。”

    我相信那家伙对我应该没什么坏心眼子,不然上次也不会告诉钱龙我被抓到哪,不过这种摸不透、看不清的感觉特别叫人不爽,我可以很确定那家伙肯定一直吊在我们周围,不然不会对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

    思索片刻后,我朝着王鑫龙和张超问:“大龙、皇上,你俩感觉到有人在跟踪咱们没?”

    王鑫龙和钱龙对视一眼,钱龙直接摇头,王鑫龙捏着下巴颏道:“不可能有吧,我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军人出身,但好歹也在佛爷手底下呆过好些年,反追踪的能力还是有点的。”

    我扭头通过反光镜看了一眼说:“万一对方比你牛逼呢?譬如白老七那种段位的选手。”

    “老大,白老七那种人不能按常理算,他手上本来就挂着不少命案,加上从小习武,反应能力超出常人,满中国的你数数,能有几个那种高手。”王鑫龙撇嘴嘟囔。

    钱龙咳嗽两声道:“我听我大哥说,白老七那种水平的人其实并不少,不过一般都在军队里,不是吃朝廷的俸禄,就是搁一些特殊部门任职,王者商会就有两三个,诱哥算一个、青市还有一个,据说那位爷是真猛,好像还是王者龙头的师父,反正咱在现实生活中能碰上一两个那都属于祖坟冒青烟。”

    我抽了口气道:“绝对有人在暗中盯着我,对方对咱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我越来越相信那个神秘电话的主人,一定就在我左右,很有可能我都跟他面对面走过,只是并不清楚他的身份。

    一想到那个人可能始终在暗中盯着我,我的脑门瞬时开始冒汗,也就是说对方知道今天晚上的所有事情,并且还了解天娱集团的动向,不然不会给我提醒。

    “大龙停车!”我慌忙冲着王鑫龙出声。

    “吱!”

    王鑫龙把车靠着马路牙子停下,侧头问我:“怎么了老大?”

    我语速飞快的说:“你带着张玉、元元先找个旅馆或者是网吧,捱到晚上再回酒店。”

    “啥意思?”

    “朗哥,啥情况呐?”

    王鑫龙和钱龙全都懵逼呼呼的问我。

    “没时间解释了,你听我的就可以,一定安全把张玉给我带回天河区。”我摆摆手交代,随后又看向张玉道:“老妹儿啊,我也不跟你说什么矫情话,带着你走,本身就是件特别麻烦的事情,但我现在既然已经做了,再扯后悔什么都多余,你能答应我两件事情不?”

    “您说。”张玉咬着嘴皮,毫不犹豫的点头。

    “第一,不管郑清树会不会听你的,来跟我见这个面,你都必须上警局自首,或者说报案,隐去我们帮忙的这一段,把你被人轮番侵犯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你就把矛头直接对准天娱集团,就一口咬死是郭海找人干的,可以吗?”我点燃一支烟,思维清晰的问。

    “我..”张玉犹豫一下,最终点点脑袋:“好,我答应!”

    “你放心,我一定会找最好的律师,安排我能安排的所有关系,另外我会约一个我的好朋友,她是个很有人气的网络主播,让她帮你把这件事情扩大影响。”我沉声保证:“第二,如果郑清树出现了,你帮我留下他,我可以发誓,我不会杀他。”

    “我尽量。”张玉吸了口气保证。

    “行,你们下车吧。”我朝着仨人摆摆手,然后示意钱龙坐上驾驶位。

    我把脑袋抻出车窗外,冲着王鑫龙又说道:“大龙,你给阿生打电话,让人想办法找几个警局的朋友到荔湾区,来了以后给我打电话联系。”

    “好,我马上联系!”王鑫龙话语简练的应承:“你们多注意点。”

    目送他们仨人走进路旁边的一栋小区后,我朝着钱龙道:“开车,去荔湾区警局附近。”

    “去警局?”钱龙愕然的张大嘴巴:“咋地,咱俩闲着没事嘬猫哔去了?”

    “落警察手里还过掉进郭海的手里。”我没跟他多解释什么,翻出来王影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起初我对那个神秘号码的提醒深信不疑,甚至还特别感激,可转念又一想,对方一直躲在暗处跟踪我,看到了我们所干的一切,他为什么要帮我?大家非亲非故,帮我,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他如果是想从我这儿谋取一些利益的话,根本不会藏头缩尾,换言之我能给他的好处,天娱集团只多不少,也就是说这个人并不图利,不图利那图谋的可能就更大了,

    用陆国康的话说,这年头连亲兄弟都不能全信,我如果把小命儿寄托在一个连面都不肯露的人身上,那才真是愚蠢至极。

    电话响了好半晌后,王影才慵懒的接起来:“什么事呀?”

    “听起来好像不是太高兴哦。”我插诨打科的开玩笑:“最近档期拍的满吗大演员?”

    “请叫我死跑龙套的,谢谢。”王影俏皮的呢喃:“您老有什么安排?莫不是准备投资帮我拍一部大电影?”

    “大电影是够呛,回头咱可以研究研究,两个人演的那种爱情动作片,就是一间屋子一张床的那种。”我没正经的道:“不开玩笑了,你现在还干主播不?”

    “不当主播我喝西北风呐?”王影没好气的怼了我一句:“你直接说什么事情吧?”

    我长话短说的将诉求跟王影言语一通:“我目前在羊城讨生活,现在碰上个挺棘手的事情..”

    王影瞬间娇嗔:“好呀你王朗,我在香港,你在羊城,上次打电话的时候愣是没敢告诉我,现在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才想起来,怪不得含含姐说,你这个人不能深交,眉毛淡薄的人都寡情。”

    不得不感叹一句,女人和男人真的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生物,我想求她帮个忙,她却在琢磨应该如何埋汰我两句。

    “小影,这事儿反正挺复杂,我意思是你通过网络跟我刚才说的那个姑娘联系一下,待会我把我一个弟弟的号码给你,你们先聊几句,不管是开视频,还是录音啥的,反正只要那个女孩去投案自首,你就利用你的人气帮我把消息扩散出去。”我舔了舔嘴皮道:“不过对方的实力很大,所以你就留在香港。”

    王影沉思一下道:“这种事情,还是面对面的聊更有说服力,晚上我看看能不能跟剧组请下来假,然后直接飞过去吧,我正好认识几个在羊城的八卦主播,他们的人气也很旺,关注他们的粉丝全是一些爱听八卦新闻的。”

    我实话实说的开腔:“反正挺危险的。”

    王影笑盈盈的说:“不怕,不是有你嘛,我相信你肯定不能让我涉险..”

    “吱!”

    她的话音未落,钱龙突然踩了一脚急刹车,害的我直接一脑袋撞在椅背上,我昂头望去,一辆黑色的越野车直愣愣的横挡在我们车前面,打车里蹦下来六七个身着运动服的精壮青年。

    “皇上,快倒车!”我来不及再跟王影多说什么,慌忙催促。

    钱龙手脚利索的挂挡踩油门,结果一辆工具车打后面急速驶来,“咣”的一下重重撞在我们车屁股上,将我们这台车撞在马路牙子上,车也直接给憋灭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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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7 逃不出的五指山

    随着工具车的剧烈碰撞,我和钱龙全都被震的有点懵,钱龙的脸庞磕在方向盘上,直接把鼻子给撞出了血。

    我则一脑袋怼在前面的椅座背上,立时间头昏脑涨,眼前狂飘小星星,手机也掉在了椅座底下。

    从越野车里下来的几个小青年直接围堵在我们车旁边,一个带头的小伙“啪啪啪”狂拍驾驶座的车窗玻璃,龇牙咧嘴的吆喝:“下来!”

    “我下你麻痹下!”钱龙拿手背抹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迹,迅速拧车钥匙打着火,车身直接蹭着骑在马路牙子上往前“昂”的蹿出去四五米,把左右几个小伙给挂倒,汽车底盘摩擦地面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接着钱龙猛打方向盘,径直冲向路口。

    “别让他们跑了!”

    “上车,抓王朗!”

    几个青年暴躁的喊叫,纷纷蹿上越野车冲我们撵了过来。

    王影的声音透过手机传了过来:“喂,王朗,你那边什么情况?”

    “啥事没有,刚才不小心摔倒了,先这样吧,我晚点再联系你!”我急急忙忙的弯腰摸出来手机,挂断电话后就拨通了叶致远的号码。

    叶致远颇为无奈的嘟囔:“又有啥事啊爹?”

    我语速飞快的说:“我被堵在荔湾区了,恐怕是跑不出去了,你得赶紧想想办法,我现在想办法给自己送到荔湾区的警局去。”

    “去警局?”叶致远微微一愣,随即道:“嗯,去警局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你注意安全,我马上帮你想招。”

    撂挂电话以后,我回头看了眼跟在我们后面的越野,朝钱龙出声:“速度不用太快,见弯就转,看着小路就插,别让对方看出来咱们的路线,路上如果看到警车,直接往上撞。”

    “他爹个篮子得,绝逼有人卖咱们。”钱龙恨恨的咒骂:“不然对方咋知道咱开的什么车,车牌号是多少。”

    “嗯。”我点点脑袋,思索良久后,又拨通了王鑫龙的号码。

    我有种感觉,提醒我们的那个神秘号码,这回不一定是在帮我,很有可能就是狗日的把我们的信息暴露给天娱集团的,郭海就算再有人脉再牛逼,也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得知我们开的什么车,这里头肯定是有人在传播信息。

    王鑫龙迅速接起电话:“喂,老板?”

    “没人跟踪你们吧?”我喘着粗气问。

    王鑫龙沉声回答:“没有,我带着元元和那个妞这会儿躲在一个小区的楼洞里,很安全。”

    我深呼吸一口气道:“不用等到晚上了,你们这块就打出租车出荔湾区吧,对方的视线应该全在我身上,务必保护好张玉,那个妞活着,我不管落到什么地步,都有可能反败为胜。”

    王鑫龙笃定的保证:“你放心老板,只要我站着,就不带让他们有事儿的。”

    挂断电话以后,我再次扭头看后面,那俩越野车距离我们已经很近了,加上我们现在是行驶在一条主干道上,路上车多人多,根本发挥不出小车的优势,对方追上我们不过是时间问题。

    “不行,甩不掉,咱们车好像出问题了,根本提不起速来。”钱龙也透过反光镜看了眼后面,朝着我轻声道:“朗朗,我意思是找个人少的路段跟他们拼一把,对方总共就那俩逼人,应该没啥问题。”

    我摇摇头沉声道:“拼不起,他们绝逼还有后援,只要咱一旦被拖住,想走也走不了。”

    “那特么咋整啊?”钱龙很上火的咒骂。

    我掏出手机,翻出来导航,快速看了眼附近地图后出声:“往南边开,那块有个十字路口。”

    “好!”钱龙猛拨方向盘,车子完全无视交通规则并到左边的车道里,差点跟后面一辆车发生碰撞,勉强又甩开那台越野车一段距离,不过对方肯定比我们更懂这附近的环境,没费什么劲就又迅速撵了上来。

    开到十字路口,我老远就看到一个交警站在岗亭下指挥交通,咬着牙低吼:“撞那个路口的交警!”

    “撞他?”钱龙愕然的张大嘴巴。

    “撞!”我使劲点点脑袋。

    钱龙长吁一口气,踩足油门就朝十字路当中的岗亭飞驰而上。

    那个正指挥交通的交警吓坏了,慌忙从岗哨里跑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距离岗哨还有五六米时候,我提高嗓门喊:“打方向,撞在岗亭上!”

    “咣!”我们的车头径直扎在岗亭子上,溅起一大片玻璃茬子和塑料碎片,岗亭直接被我们干弯,我俩也被巨大的冲击力震的禁不住站起身子。

    躲在不远处的交警呼呼喘着粗气,心有余悸的一边攥着对讲机呼叫支援,一边手指我们厉喝:“下车!”

    几秒钟后,我和钱龙摇摇晃晃的从车里下来。

    不等交警出声,我抢在前面开口:“不好意思同志,我朋友很多了,我们认罚!”

    “抱头,蹲下!”交警吓得面色惨白,色内厉茬的训斥。

    “诶,好嘞!”我拽了旁边的钱龙一把,老老实实的抱头蹲下,同时扭头看了眼距离我们差不多二十多米的那台越野车,嘴角挂笑的朝他们伸出尾指。

    因为交警的介入,那俩越野车很快拐弯,消失在了路口。

    大概十几分钟左右,几辆响着警报的警车开到我们跟前,刚刚差点被撞的交警马上走上前汇报情况。

    很快从一辆车里下来两个交警,直接将我和钱龙拿一副手铐锁起来,然后推搡进他们的警车里。

    上车以后,钱龙就忙不迭赔礼道歉:“同志,我喝多了,实在抱歉..”

    副驾驶上突兀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年轻人嘛,喝点酒闯祸很正常,老黄啊,这事儿你大人大量,既往不咎吧,回头我让人把咱们荔湾区的交通亭全都改成数控的。”

    听到这声音,我稍稍一愣,随即仰起脑袋,正好跟副驾驶上一张满脸横肉的大脸对在一起,瞅清楚他的模样后,我倒吸一口凉气:“郭海!”

    打死我想不到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郭海。

    驾驶座上的警察发动着车子,直接载着我们朝一个路口开拔。

    见到我一脸的诧异,郭海哈哈大笑的抻出夹着香烟的手指,在我胸口戳了两下出声:“小朋友,你这招用的确实不错,如果换个地方,绝对可以逃出生天,但在羊城、在荔湾区还是差点火候呐,孙猴儿再厉害也逃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你们说对不?”

    钱龙棱着眼珠子咒骂:“你特么就是郭海啊,之前给你提的醒还不够明显是吧?”

    “你是钱龙吧,咱们之前通过电话。”郭海回头瞄了一眼钱龙,耸了耸肩膀笑道:“我对于你这个小朋友也很感兴趣。”

    说话的功夫,警车靠边停下,驾驶座上的男人抓起烟盒,低声道:“老郭,我下车抽根烟去,半个小时左右回来,千万别让我难做哈。”

    郭海笑盈盈的点头:“放心,我从来不坑朋友。”

    钱龙焦躁的朝着对方喊叫:“喂,你特么是去抽烟还是临时种烟叶,半个小时后,我俩就死个**啦..”

    那人完全无视钱龙的咆哮,径直推开车门,走进了路对面的一家小卖店里。

    看到这架势,我心说今天怕是凶多吉少了,清了清嗓子道:“郭总,有啥事你冲我说,跟我朋友没任何关系。”

    “不急,咱们慢慢说。”郭海脸上挂着阴森森的笑容,拿出电话贴到耳边:“过来接人吧。”

    半根烟的功夫,一辆面包车停在我们旁边,几个脸上挂着口罩的魁梧青年拽开车门就把我和钱龙给蛮横的拖拽了下去...

1458 现身

    不多会儿,我和钱龙被拽上了面包车,郭海也悠哉悠哉的钻进车里,面包车很快,不知道是准备把我们带到哪去。

    钱龙呼哧带喘的咒骂:“郭海,你可想好了,动我俩一指头会有什么后果。”

    郭海转动脖颈,目光阴森的反问:“天会塌吗?天只要不会塌,什么后果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闭了!”坐在我们旁边的一个青年猛地按住钱龙的脑袋往下使劲一压,拿肘子照着他的后背“咣咣”重磕两下。

    “卧槽尼玛!”我恼怒的扑腾起来,甩直胳膊就往那小子的脸上砸,不过身子还没完全站起来,就被后排的另外几个青年给按住,五六个拳头同时砸向我的脑壳。

    因为我的左手和钱龙的右手是铐在一起的,行动特别不方便,所以我俩并没有形成什么太过有力的反抗,只能特别憋屈的被对伙六七个人按住脑袋胖揍一顿。

    整个过程,郭海一句话都没有说,脸色平静的可怕。

    如果狗日的骂两句脏话,或者动手捶我两下,我感觉这事儿可能还有得缓,可他现在一语不发,我刹那间感觉今天我们怕是真的悬了。

    汽车行驶了大概六七分钟左右,我们被带到了一片民房区,下车前他们还往我和钱龙的脑袋上罩上了黑头套,连推带搡的走了大概能有五六分钟。

    随着几道脚步声远去,我和钱龙脑袋上的头套被人“唰”的一下揭开。

    一股子霉腥味瞬间扑鼻而来,我环视一眼四周,我们应该是在一间平房的屋里,屋内的摆设很简单,一方木桌,两张单人小床,墙上挂着几幅泛黄的旧挂历,四周的墙面上全是斑斑点点褐色的污渍,四处遍布尘埃,墙角结满了蜘蛛网,显然很久没有人来过,总之给人的感觉非常压抑。

    郭海叼着烟卷站在我面前,身后还站了一个留着“陈浩南”式披肩长发,满脸全是磕磕巴巴粉刺的中年男人。

    郭海朝着我吹了口烟雾,耸着脖颈阴笑:“这间屋子是我当初刚起步时候,用来收账的,专门对付那些骨头很硬的老赖,算起来已经差不多五六年用过这里了,我以为再不会用到这里了,谁知道你们还是破了我的戒。”

    “呵呵,操..”钱龙不屑的低头吐了口唾沫星子:“老郭,你特么也就是生在了一个好年代,如果十几年前我像现在这个岁数,你看我能不能把你屎打出来就完了..”

    “嘭!”

    话音未落,站在郭海身后那个留着长头发的中年男子,抬腿就是一脚蹬在钱龙胸口上,钱龙踉跄的一屁股崴坐在地上,我也同时被连带摔倒。

    “哎哟,我擦..”钱龙疼的呻吟两声,朝着长发男咒骂:“你个狗篮子记住蹬我这一脚。”

    长发男刚打算往我们跟前迈步,郭海拍拍他的肩膀摇头,随即弯腰注视我轻笑:“小朋友,你说我给你留的路还不够宽么?先是伤我三弟,然后又逼我二弟自杀,现在居然还敢跑到荔湾区杀我的人,你真当我是善男信女是吧!”

    “你脸大,你说啥都对。”我皱了皱鼻子嘲讽。

    “呵呵..”郭海咧嘴笑出声,正笑的过程,他突然一把薅住钱龙的衣领拽到自己脸前,抬起胳膊就是一记重拳怼在钱龙的喉结上。

    钱龙吃痛的闷哼一声,随即剧烈咳嗽起来。

    “卧槽尼玛!”我抻手抓住郭海的衣领,想要如法炮制的砸丫一拳,旁边那个长发男宛如猎豹一般,两步跨出,横着身子一记“鞭腿”踹在我脸上。

    这家伙也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劲儿,将我和钱龙再次蹬出去两米多远,我感觉自己的腮帮子好像都脱臼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厉害的是我小腹上还没拆线的伤口瞬间崩开,鲜血潺潺的往出泛。

    “多少年了,我都没像现在这么愤怒过!”郭海棱着眼珠子俯视我和钱龙,将烟蒂弹飞以后,朝着长发男努努嘴:“华子,不要搞死他们,但也别让他们舒坦,我要让这俩小崽子后半生想起来天娱两个字都哆嗦。”

    “嗯。”长发男面无表情的点点脑袋,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曲别针,取出一枚,拿舌头舔了舔针尖,眼中绽放着病态一般的神采,阴测测的出声:“先一人扎爆他们一只眼球?”

    “随你。”郭海吐了口唾沫,也不嫌埋汰直接坐在单人床上,荡起一阵灰尘。

    眼见那个变态似的家伙朝我俩越走越近,我浑身的汗毛一下子倒竖起来,声音发颤的低吼:“郭海!你自诩是个牛逼人物,难道这么简单的套路都没看出来吗?有人在故意挑唆咱们。”

    听到我的尖叫,郭海微微一怔,朝着长发男摆摆手,然后注视我轻笑:“哦?我再给你几分钟时间整理语言。”

    “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来荔湾区,并且还了解我们开什么车,走哪条道的?”我呼吸粗重的喊叫:“我要是没猜错的话,是不是有个特别奇怪的电话号码打给你的?号码很长,上面还带#号数字。”

    郭海没有接茬,两撇浓重眉头直接拧在一起。

    见到郭海的表情,我心说自己可能猜对了一班,脑子转动的飞快,表情认真的继续编瞎话:“儿子撒谎,我也是接到那个号码才来的荔湾区,那人告诉我,你把我对象绑架了,所以我想来看看是什么情况,不信的话,你可以拿出来我手机检查检查。”

    郭海朝着长发男招招手,长发男直接从我裤兜里翻出来手机。

    他只要生出疑心,我就有把握再继续拖延时间。

    我吞了口唾沫道:“开机密码六个零,你直接开通话记录,那人给我打电话的时间跟通知你的时间是不是相差无几?”

    郭海捧着手机注视几秒钟后,低头扫视我:“这能代表什么?”

    “我如果告诉你,除了你三弟那次是我主动找的事儿,后面咱们之间发生的所有全是误会,全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你信吗?”我鼻孔往出“呼呼”翻着热气道:“郭洋的事儿,是他主动抓的我,我老婆吓坏了,才会通知我的兄弟,可我那些兄弟们初来乍到,哪可能分得清哪是哪?怎么可能轻轻松松找到绑架我的那栋废工厂,就是那个号码的主人联系我兄弟的。”

    郭海点点脑袋,将手机随手扔到桌上,绷着脸道:“这事儿有待商榷,但逼迫我二弟自杀,不是旁人的套路?”

    钱龙鼓着眼珠子讽刺:“你特么是不是缺心眼!换成是你,看到自己兄弟被人打成那副逼样,你能心平气和?逼迫你家的二牲口自杀,确实是老子干的,有啥招你冲我来就可..”

    钱龙没说完,那个长发男又是一脚踹在他胸口上,我俩再次如车轱辘一般往后滚了半米多远。

    我半跪在地上,继续朝郭海道:“咱俩也打了四五次交道,我是什么人,你肯定明白,我不怕跟你硬碰硬,只是不乐意给旁人当枪使,你要觉得当枪挺快乐,那就随意吧,我只能说,有人希望咱们彻底闹起来,我和我兄弟出事了,王者商会绝对会找你谈,我还活着的那帮兄弟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你能防一天一个月,我不信你这辈子都能防。”

    郭海仰头大笑:“哈哈,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要对你们动手了,那我就是个傻瓜吗?”

    “我来羊城就是为了混口吃的,无意和任何人为难,更不用说天娱集团这样根深蒂固的大集团,可为什么屡屡跟你们发生冲突,难道你不觉得是有人在推波助澜吗?”我瞪眼反问。

    事已至此,我也不在乎什么面子里子,现在只想着保住我和钱龙的小命就好,所以干脆把所有事情全都一股脑推在那个“神秘电话”的主人身上。

    “哒哒哒..”

    房门这时候被人轻轻敲响,郭海沉声道:“进来。”

    “吱嘎..”

    随着木门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声,一个拄着单拐,满脸全是淤青,手里还攥着一把手枪的男人走了进来。

    我顺势看了一眼,随即惊骇的鼓圆眼珠子,从门外进来的人竟然是我一直苦苦找寻的郑清树。

    郭海也同时回头看了一眼,随即诧异的出声:“小树!”

    而那个长发男马上如护卫一般挡在郭海的身前。

    郑清树“咔嚓”一声将手里的枪推上膛,微微抬起枪口,声音干哑的狞笑:“大哥,这么久了,你的习惯还是没发生改变,处理事情的时候,依旧喜欢来这里。”

    “你想干什么!”郭海立即提高调门,长发男佝偻起身子,一只手慢慢朝腰后摸去。

    “华哥,麻烦你把手举高,你是知道的,拼枪的话,你肯定得倒下!”郑清树冲着长发男扬起嘴角,眨巴眼睛望向郭海:“大哥,你不是一直想找到我吗,不要再去麻烦我家里人和朋友,我来了,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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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狼介绍:
本来我只想老老实实的当条哈巴狗,可他们瞧不起我,硬生生的把我逼成一头狼!头狼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头狼,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头狼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