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头狼TXT下载头狼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头狼全文阅读

作者:寻飞     头狼txt下载     头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415 今晚的风真大

    坐在车里,我低头思索往后的生活应该何去何从。

    我不愿意去深想接下来天娱集团疾风暴雨一般的报复,更不敢去琢磨陆国康身陷囹圄的无助,我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得到叶家一个肯定的答复,并非我自私,而是我害怕,发自心底的害怕。

    “嗡嗡..”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兀响起,看了眼是叶致远的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喂,远仔..”

    叶致远没有任何客套,直接道:“你来趟荔湾区华林派出所,我安排你和陆国康见面,速度要快!”

    “明白。”我利索的应承一声。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驱车来到叶致远说的地方。

    派出所门口,叶致远一边看着腕表,一边语速很快的朝我道:“最多只有二十分钟时间,有什么话快点说,叮嘱他不该讲的不要乱讲,把事情承担起来,等结果就可以了。”

    我皱眉问道:“他会怎么样?”

    叶致远再次抬起胳膊看了眼腕表道:“待会他会被送到梅州警局异地审讯,然后直接在那边定罪判刑,我能保证的是他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但皮肉之苦肯定是要受一点的。”

    说着话,他指了指院子当中停着的一辆切诺基改装成的警车道:“快去吧,抓紧时间。”

    我迅速奔过去,拽开车门钻进了车里。

    后排座上,陆国康鼻孔里塞着两团卫生纸,左眼充血,右眼肿的老高,几乎快要睁不开了,双手锁着一副亮银色的手铐,扭头朝我浅笑。

    我深呼吸两口埋怨:“你特么这招玩的真意外,都没给我预留准备的时间。”

    “不意外怎么骗得过郭江。”陆国康舔了舔嘴皮道:“给我来支烟吧。”

    我点上一支烟放到他嘴边,陆国康使劲嘬了口,突兀傻笑:“不管怎么说,我赌对了,叶家很在意咱们的态度,如果他们不想跟天娱集团起摩擦,根本不会管我。”

    瞅着他凄凄惨惨的模样,我胸口特别憋的慌,抿嘴轻骂:“你特么得..”

    “小朗子,机会我是帮你创造出来了,之前答应林昆的事情也做到了,至于你能不能上船,又可以走多远,那就是我不是考虑的事情了。”陆国康咬着烟嘴,吧唧吧唧吸了两口道:“短时间里,我肯定不会出事儿,这点你可以放心。”

    我苦笑着说:“放毛的心,你是不知道刚刚郭海在酒店门口..”

    “你信么?天娱集团肯定不会弄死我,他们希望我反口咬叶家,指认是叶家让我动手的,叶家既然掺和进来,就一定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所以短时间里,我肯定不会有事。”陆国康举起戴着铁铐的手夹着烟卷道:“希望我长久平安,你就得抓紧时间和叶致远有点实质进展。”

    “嗯。”我冷静下来想了想后,陆国康的分析不无道理。

    “小朗啊,我这辈子最风光的时刻就是在临县,想爬的再高点,结果一塌糊涂,所以格局也很有限,教不到你太多,但我告诉你,以你现在的情况,必须得遵守一个原则。”陆国康使劲抽了口烟,侧头看了眼站在派出所门口正打电话的叶致远,压低声音道:“你要学会不择手段,哪怕是刻意营造关系,也要去营造,你得让叶致远不光想用你,还得感激你,明白吗?”

    “我..”我哑口无言的梭嘴。

    陆国康凑到我耳边呢喃:“必要的时刻,可以玩玩英雄救美,你当英雄他当美,没什么事情是比救命之恩更让人刻骨铭心。”

    不待我回答,陆国康哈哈一下道:“行了,饭也吃过了,酒也没少喝,你就送到我这儿吧,如果你进展顺利的话,估计还能早两年接我出来喝珍珠白菜汤。”

    盯着他遍布疤痢的脸颊,我心情复杂的问:“有啥需要我做的不?”

    “给诗文做手术,不管多少钱一定要弄好。”陆国康毫不犹豫的出声,说完以后,他停顿几秒钟后,结结巴巴道:“我住的地下室被褥里掖着一封信,如果..我是说如果哈,将来你还有机会见到叶美丽,替我把信给她,顺带说声对不起,如果没什么机会,那封信你就烧毁吧。”

    “好!”我使劲点点脑袋,随即弓腰朝他低头:“老陆,谢谢你。”

    “谢啥呀,如果不是你和阿生护送我一路,我可能早没了,人这玩意儿得信因果,呵呵..”陆国康咬着已经燃烧到烬头的烟嘴,吃奶一般吮吸两下,咧嘴憨笑:“从临县到崇市,又从崇市到山城,最后再从山城来羊城,这几年我真累了,就当进去休息啦。”

    “我会尽快把你办出来的。”我抿着嘴角保证。

    “不用太快,你先安顿好自己,尽可能让自己变得有资本。”陆国康摇摇头道:“小朗子,在羊城这个地方发展,时间就是财富,犹豫就是浪费机遇,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蹿起别的取代你的势力,也算不出来叶家会青睐你多久,所以步子一定要大,随时做好左脚监狱、右脚医院的准备。”

    我吞了口唾沫点头:“嗯。”

    “送你两句为人处事的话吧。”陆国康吐掉嘴里的烟蒂道:“水深则流缓,语迟则人贵,嘴巴的速度一定不要快过你的脑子,任何时候都要记住,多想、少说、速干。”

    “我记住了。”我揉搓两下有些发酸的眼眶,挤出一抹笑容。

    “走吧,别等叶致远来催你,整的好像咱们有聊不完的话。”陆国康抬起戴着手铐的手掌拍了拍我肩膀道:“保重!”

    我沉声发誓:“我会尽快把你弄出来的。”

    临下车时候,陆国康轻喊我一声:“诶,小朗子?”

    “啊?”我昂头望向他。

    “再喊我一声陆叔呗。”他睁大红肿的眼睛盯着我。

    我怔怔和他对视几秒钟后,随即笑骂:“你个老梆子,都特么分开了还不忘占我便宜。”

    “嘿嘿..”陆国康缩了缩脖颈:“从外面没点念想,我怕我在里面坚持不下来。”

    听到他这句话,我瞬间泪目,声音发干的低吼:“陆叔、陆叔、陆叔!你从里面一定好好的,我告诉你昂,当初是你把我逼上这条道的,你还差我不少事儿,你要是特么..特么..不好好活着,我..”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我的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完全说不出来话,只剩下豆大的泪水顺着眼眶往下吧嗒吧嗒的猛掉。

    “知道外头还有人挂念,我说啥都得挺过来。”陆国康身体颤抖的回应,同样话么说完,他嘴巴里的空气就像是被抽空一般,故意偏过去脑袋:“草特么得,今晚上的风跟我离开临县那天晚上一样大,刮的人根本说不出话。”

    十多分钟后,我和张超坐进叶致远的奔驰车里。

    “朗哥,多余的话我不说,今晚上你付出了什么,我全看在眼里。”叶致远递给我一支烟道:“最晚这个周末,我组局介绍你认识羊城这边主管申报星级酒店的部门领导,陆国康会被我带到梅州审判,梅州是我们叶家的祖籍。”

    我有些失神的蠕动嘴角:“谢谢。”

    “以后路还长,咱们用实际行动证明彼此是不是对方最好的合作伙伴。”叶致远拍了拍我后背道:“回去好好洗个澡,调整一下自己,明天开始你会发现羊城的天格外的蓝。”

    我咬着腮帮子轻问:“天娱集团..我需要从哪入手?”

    叶致远明显会错我的意思,笑了笑道:“先等等吧,一口吃不成胖子,天娱集团最近在参与增城的危楼改造,比谁都在意形象,短期内他们不会做出太强烈的反应,我会趁着这段时间,帮你们铺垫,你的公司叫头狼是吧?”

    “嗯。”我也没过分解释。

    返回公寓的路上,我手拖下巴,凝望着灯火阑珊的街景走神,脑海中全是陆国康的模样,这个跟我扯不清道不明的老疙瘩用最短的时间教会我三件事情。

    第一,不要随便相信任何人,即便表面关系再好也如此。

    第二,不能太过锋芒毕露,否则就像花椒、大料似的,率先出局。

    第三,男人要恪守承诺,不论何时何地...

1416 我们都冷静冷静吧

    陆国康的悄然无息离去,并未在我们这个小圈子里掀起太大的波浪,除了刘博生和我还会时不时会念叨几句以外,其他人几乎没什么太大反应。

    我以为本该痛哭流涕的闫诗文,却表现的异常平静,既没有大哭大吵,也没有醺酒抽烟,养成什么不良嗜好,如果不是无意间看到她把自己和陆国康在手机上唯一的合影设成了屏保,我甚至都以为这个女孩子真的心如钢铁。

    做人有时候真的特别矛盾,譬如我们常常会希望自己的离开,不会让牵挂的人念念不忘,可当对方真的毫无波折的时候,又会感觉无比的失望。

    郭洋出事的那天晚上,三眼、卢**带着大小涛和聂浩然踏上了回山城的列车,把何佳炜、张超留给我充当最后的掩体。

    会所改造成酒店的装修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尽管家里并不宽裕,但卢**走之前还是给我留了一大笔足够应付开业的启动资金。

    如叶致远分析的那样,天娱集团在事后并未对我开展任何打击报复,甚至连威胁的电话都没打过一个,一切看似天下太平,但我更愿意相信这是暴风雨即将来临之前最后的宁静。

    半个月后的一天下午,我和江静雅手挽着手游走在羊城某条步行街上。

    望着络绎不绝的人流和旁边美若如花一般的小雅,我头一回体味到陆国康口中的“平平淡淡”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很多寻常小情侣唾手可得的花前月下,在我俩这里却跟过年一样的稀奇。

    可能是看到我嘴角泛起的笑容,江静雅牵着我的手一档一晃的欢笑:“哦猴嗨森呐。”

    “猴啥玩意儿?”我侧脖傻乎乎的望向她。

    “有谋搞错挖..”她昂起小脑袋,小猪似的嘟起嘴儿:“你来羊城这么久难道一直听不懂他们说话嘛?”

    “大姐,我每天统共就接触那俩逼人儿,你让我听谁说话啊?”我无奈的翻了翻眼皮嘟囔:“总共就余佳杰一个本地人,现在还特么让王鑫龙拐带着满口东北腔。”

    “嘻嘻嘻..”江静雅掩嘴巧笑:“你这样不行哦,要了解一个地方,首先要了解他们的美食,毕竟民以食为天,通过吃的喝的,不难看出当地很多情况,其次就是要懂他们的语言,不然人家在背后骂你,你都不知道。”

    我豁嘴笑了笑:“没事儿,草泥马全国通用,就算听不懂,看嘴型我也能明白。”

    江静雅白了我一眼,揽住我的手臂轻哼:“丢,不许总那么粗鄙,人家会看不起你的,你那么聪明,学一些简单的交流语言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一听到“学习”俩字,我立时间脑瓜子都大了半圈,赶忙岔开话题:“学习的事儿咱还是改天再唠吧,现在先去感受一下羊城的美食,过两天你就得回去了,下次见面不知道又得什么时候。”

    江静雅倚在我的肩头,幽怨的叹气:“是呀,我感觉自己跟你在一起都像是偷情似的,怕被人知道,怕有人盯梢,这次如果不是借道从石市来羊城,我估计一年半载都见不到你。”

    听到她的话,我微微一愣,心里头泛起一抹苦涩和亏欠,咬着嘴皮轻声呢喃:“对不起啊媳妇。”

    “哎呀,烦死你啦,每回都只知道说对不起。”江静雅一把甩开我的手臂,气恼的跺了跺小脚啐骂:“除了抱歉和对不起,难道你就不会说点别的吗?”

    一看她起火了,我忙不迭拱手讨好:“大街上,咱不吵架行不?回去我给你表演花式跪键盘。”

    也不知道我哪句话激怒了她,她的嗓门突然加大:“我就不?凭什么我连跟你吵个架都要偷偷摸摸的。”

    街道上过来过去的人们好奇的瞟着我俩。

    我咽了口唾沫,双手合十的恳求:“姑奶奶,咱能不能不像个随时会撒气的小皮球一样,动不动就翻脸,我也有我的苦衷的,对吧?”

    江静雅今天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又或者恋爱中的女人可能本身就是这么不可理喻,见我不停的作揖赔不是,她非但没有消气,反而火愈发更大:“什么是苦衷?难道你真的很缺钱吗?你缺钱,咱们可以回我家,我能游说我爸,给你投资足够的本金,做一点正经的生意不好吗?”

    “别吼了行么?”我搓了搓脸颊道:“第一,你说我现在告诉辉煌公司的一笔勾销,他们能放过我不?能放过我那些兄弟吗?第二,我身上的关系错综复杂,你说我能轻易说走就走吗?第三,我虽然不是大男子主义,但我不想吃软饭,第四..”

    “行了行了,每次你都有理,你就应该这样那样,我就应该无条件无底线的妥协。”江静雅不耐烦的打断我,眼圈泛红的轻喃:“王朗,实话实说,我从来没奢望你给我任何,我只不过想向平常女孩子一样恋爱结婚,你知道吗?我很多同学已经当妈妈了,可我甚至不敢跟人介绍我有没有对象,因为你没有身份,咱们好了这么久,你甚至都没能和我一块回趟家..”

    “你不奢望是因为物质对你来说唾手可得,可对我来说却好比徒手游过黄河。”我抽了抽鼻子道:“小雅,咱们不吵架行吗?好不容易呆在一起,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上。”

    “算了,你先回去吧,我自己逛一会儿,晚上我就回石市。”江静雅比划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眼中闪过一抹失望,轻声叹息:“我们应该都冷静冷静,去好好思考一下彼此间的关系。”

    听到她的话,我直接愣在了当场。

    一直以来,江静雅的脾气都出奇的好,就算偶尔使小性子,也是眨巴眼就能哄好的事情,也至于我养成了她本该如此的习惯,可当我们真正站在婚姻和未来这个交叉路口时候,我才陡然发现,自己似乎真的亏欠她很多。

    见我不言语,江静雅沉默一会儿,咬了咬红唇带着颤音问我:“王朗,我年龄不小了,青春也只有几年,你还打算让我这么无名无分的一路跟着你吗?”

    “我..”我心底一阵发酸,但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她要的并不过分,可我却难以满足。

    “看来,你真是这样想的,那我走了..”江静雅眨动两下眼睛,随即无限失落的转过身子。

    “咱们回去吧。”望着她的背影,我的心像是瞬间被掏空一般,苦涩的低喃。

    “不用,我认识回去的路,羊城以后我可能都不会来了,顺便买点东西给朋友们带回去,你先走吧。”江静雅回头看了我一眼,冷漠的摇了摇脑袋,接着径直朝前迈开了脚步。

    我很想喊住她,很想一把抱住她,可却没有勇气往前挪动半分。

    如她刚才说的那样,我能给她什么?甚至于一个最起码的名分都没有,她正值花季,家世好、模样俏,而我呢?看起来风光无限,实际上却连个正经八百的身份都没有,这样的我,如果还执意把她留在身边,那就是自私自利。

    即便这次把她哄好了,那下回呢?下下回呢?我们总不能永远不去面对现实吧?

    望着她逐渐消失的身影,我的喉咙里像是被一团乱麻堵住一般的难受。

    喧嚣的街头,琳琅满目的街市,我格格不入的杵在原地,浑身如同堕入冰窖一般的寒冷,这种被人遗弃的感觉,这辈子我是第二次经历,第一回是爸妈离婚,我孤独无助的望着妈妈拖着行李箱走远,从此再没有见面。

    我一个人蹲在路边沉思了很久,最后拔腿走进了附近的一家小饭馆。

    两瓶白酒,一碟青菜,我盯着桌面上的卡通图案沉沉发呆。

    就在这时,我身旁突然传来一道陌生的男音:“whatcanidoforou..”

1417 改变关系!

    我循着声音昂起脑袋。

    一张乌漆嘛黑的大脸盘子骤然出现在我眼前,那种黑简直特么可以用惊天泣地形容,两排好似烤瓷过的白森森的大牙在他整张脸上显得尤为突兀。

    “卧槽,什么玩意儿!”我抬起胳膊一肘子怼在他胸口,等丫趔趄的往后倒退两步后,我才瞅清楚,竟然是个黑人。

    这老黑穿一身粗布的练功服,脑袋上扣顶渔夫帽,耳朵上扎了几颗闪闪发亮的大耳钉,手腕上戴串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链子,身板也并没有我平常见到的那些老黑那么魁梧,感觉顶多也就一米七八左右,看上去不伦不类。

    被我一肘子捣开以后,他尴尬又不失礼貌的操着字正腔圆的粤语望向我:“雷嗨宾抖养(你是哪里人)?”

    我皱了皱眉头反问:“你认识我?”

    老黑话锋一转,立即变成一口夹杂着苞米腔:“诶妈呀,大陆来滴吗?旅游还是做生意?”

    我上下打量他几眼,表情严肃的问:“不是哥们,你认识我不?上来就搭讪,咋地我脸上写着老乡俩字呐?”

    我确定以及肯定自己绝对不认识这家伙,我认识的所有人里就属孟胜乐最黑,可他俩完全也不是一个人种,基本可以排除有什么远亲关系。

    那老黑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的空椅子上,自来熟似的念叨:“哥们,你这话说的都不对啦,四海之内皆兄弟嘛,是不是?我瞅你一个人搁这儿失魂落魄的卖单呢,寻思过来开导你两句。”

    如果闭上眼睛,光听他说话,我一点都不怀疑是王鑫龙带着变声器跟我耍贫嘴。

    我鼓着腮帮子,摆摆手道:“谢啦,不需要..”

    “哥们,要不我给你算一卦?”他好像没有看出来我逐客的意思,一把拽掉脑袋上的渔夫帽,露出锃光瓦亮的大光头,笑盈盈的朝我道:“测字、盘姻缘、求事业,我啥都会。”

    我诧异的张大嘴巴:“非洲和尚呐?”

    羊城这边的黑人有很多,会讲国语的也不少,诸如之前郭江的那俩遭瘟保镖,总之为了讨生活,这帮黑玩意儿,真是特么无所不能。

    “非也,非也,我修道,道可道、非常道..”老黑摆摆手,昂着脖颈微笑:“老弟啊,咱俩今天有缘,我免费送你两句话,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谋事在天,成事在人。”我眨巴两下眼睛摆摆手驱赶:“别跟我扯犊子行不?烦着呢,富人烧香,穷人看向,你看我长得像穷人不?啥玩意儿要是都能算出来,都**回家等天上掉馅饼就可以了,谁还出来上班,你赶紧换个主儿忽悠去吧。”

    因为江静雅的事儿,我现在心情真的是无敌暴躁,要不是怕惹恼这家伙我打不过他,这会儿我早尥蹶子骂娘了。

    他眨巴两下不知道算双眼皮还是三眼皮的大眸子,嘘声长叹:“老弟,你这话说的不对,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穷人一大堆,贪财好色、无恶不作的富豪也一大堆,志大天不宠的穷人一大堆,不劳而获、钱财自然来的富人也一大堆,你说这里头难道没有命数决定吗?”

    “呃?”听到他这话,我稍微有点懵逼,没想到这老黑肚子里竟然还真有点货。

1418 非洲道士

    人生最美丽的事情莫过于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

    尽管这种概率可能比见鬼还要低,可却不能阻挡人类对爱的憧憬和追寻。

    虽然的我求婚姿势不太对,可仍旧成功抱得美人归。

    在替江静雅套上求婚戒指那一刻,我暗自从心底发誓,这辈子都要对这个为我毫无保留的女人好。

    看到我笨拙的为自己套上戒指,江静雅的小脸一路红到脖子根,拽着我娇嗔:“走啦走啦,真难为情,本来挺浪漫的事情愣是让你漫字弄丢了,只剩下浪了。”

    “嘿嘿,媳妇真好,不过以后你还是少跟大龙接触,现在学着满口东北腔。”我搓了搓鼻梁,右手挎住她细溜的小胳膊,左手拿起桌上的那一堆礼品袋,满脸傻笑的簇拥着她走出小饭馆。

    不得不承认,东北口音的渗透力,一个王鑫龙的存在,直接给我们满屋人的口音全都带跑偏了,就连一向大舌头啷叽的余佳杰现在跟人唠起小黄嗑都是一套一套的。

    “傻人有傻福..”

    “不可呗,现在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咋想的,放着正常人不要,哭着喊着嫁给瘸子。”

    我们刚一走出店门,就听到脑后传来一阵喋喋不休的议论。

    本来已经迈出门槛的江静雅突然转过来脑袋,回头朝着一堆嘀嘀咕咕的看热闹得撇嘴:“有咩也系啊?猴烦呐,家里有矿,我傻钱多,就喜欢瘸子,羡慕死你们这群长舌妇!”

    “好啦,跟他们置气干啥,一帮山炮。”我拽了拽江静雅浅笑。

    走出店以后,江静雅好奇的问我:“老公,刚刚那个国语说得贼溜的黑人是你朋友吗?”

    “我不认识,好像是个骗子吧。”我摇摇脑袋,牢牢的依偎着她。

    经过刚刚短暂的分离,我确定自己是爱身边这个女人的,是不是深入骨髓我不清楚,可一想到她会走,心口就跟插了把刀子一样的难受。

    我拎着六七个购物袋,好奇的问:“媳妇,你这都买的什么东西啊?沉甸甸得。”

    “丢,你胸小无脑,不知道考虑,我不得替你想想,帮我爸妈、亲戚们挑选一些礼物呀。”江静雅翻了翻白眼轻哼:“白色袋子的是送给我爸的皮带,红色袋子的是送给我妈的衣服,蓝色袋子是给我堂姐的..”

    “打死他!”

    “跑啊,你再跑啊..”

    “报警抓他。”

    我们步行走到停车区的时候,正好看到那群民工将刚刚那个口若悬河的老黑围在一辆车的角落里,六七个膀大腰圆的民工挥舞着手里的木头方子气喘吁吁。

    而那个老黑则不停的摆手,看似紧张无比的嘟囔着我听不懂的洋文,这家伙脑袋上的渔夫帽跑丢了,光溜溜的大脑袋不停摆动,奶白色的功夫衫上全是脚印和灰尘,看起来滑稽又可怜。

    “黑佬,我儿子的课本费呢?”一个民工梗着脖颈大声呵斥。

    老黑表情肃穆,在胸口划着标准的十字架开口:“圣福玛利亚,我已经把小施主的那些馈赠捐给了仁慈的父,主会保佑你们的,阿门..”

    “打他!”民工举起手里的木头方子直接砸了上去。

1419 叶致远的女伴

    好不容易打发走那个死乞白赖的黑人混子,我和江静雅马上驱车闪人。

    那头黑不溜秋的熊玩意儿印证了一句话,垃圾是不分人种的。

    连小孩子的课本费都忍心下手,我想象不出来丫还有龌龊事情做不出来。

    难怪余佳杰一直都在跟我们说,黑人是羊城的“新四害”,这帮家伙不光皮粗耐操,而且适应能力极强,还总会仗着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欺骗这边的年轻女孩。

    往回走的路上,江静雅歪着脖颈看向车窗外轻喃:“老公啊,我有一个想法,你说羊城这么多黑人,官方为什么不管?”

    我边开车边解释:“外交政策决定的吧,主要也是管不过来,据说很多来做贸易的常驻代表,也有不少是跟内陆来的打工仔差不多,跑过来讨生活,好像还有不少人都拿到户口本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既然黑人那么多,你为什么不考虑弄几个靠谱的,放在明面上,虽然很不想承认,可很多时候外国人做生意确实比咱们更占便宜。”江静雅轻声道:“还有就是羊城这边的黑人多,本地人可能见怪不怪了,但别的地方黑人很少,比如山城、崇市,你可以考虑考虑,怎么样把公司包装成跨国企业,那样在某些领域或许更占便宜。”

    “咦?”我微微一顿,随即点点脑袋道:“你这个思路有点意思,如果换个老黑站在明面上,那咱们完全可以打着支援海外援建旗号,哪道关卡如果刻意刁难,随时可以给丫扣上个破坏中非外交。”

    江静雅像个小孩似的朝我吐了吐舌头:“是吧,我聪明吧..”

    “那必须得,我媳妇天上地下、仅此一枚。”我宠溺的摸了摸她的额头道:“这事儿能琢磨琢磨,晚上我给小胖砸、波姐开个视频会,具体研究一下。”

    回到公寓,我和江静雅有说有笑的挽着胳膊往楼里走,刚一下车,就看到孟胜乐气喘吁吁的跑下来,瞪着眼珠子低喝:“操,你俩跑哪去了?”

    面对他一脸焦躁的模样,我迷惑的搭腔:“逛街啊,走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

    孟胜乐舒了口气道:“那你俩关机干鸡毛?还同时关机,真服你们了,明知道咱得罪了天娱集团,还不让人省心..”

    “没关机呐。”

    “关机?我们没有关机啊。”

    我和江静雅异口同声的回答,说话的功夫,我伸手掏口袋,江静雅则马上打开自己的挎包,翻找几秒钟后,朝着我着急的说:“老公,我手机丢了,你看,包包也被人划开一条大口子。”

    我眯眼瞟了眼,她的挎包侧边被人用刀片剌了一条食指长短的大口。

    “我特么手机也没了。”我抻着自己的裤兜,恼火的咒骂:“绝逼是刚刚那个黑鬼,我操特哥得。”

    整个逛街的过程,除了那个黑鬼以外,我和江静雅几乎都没和人有任何身体接触,而且我可以很肯定,走出饭馆的时候,我还掏手机看了眼时间。

    “哎呀,乐子快把你电话给我,我手机上绑定着好几张银行卡呢。”江静雅连忙把挎包塞给我,握着孟胜乐的手机开始打电话解绑银行卡。

    我摸索几秒钟后,从兜里翻出一张刚刚那个黑鬼硬塞给我的名片。

    我咬牙臭骂:“麻勒搁哔得,乐子你让余佳杰带俩小兄弟跟我一块找找这个篮子去。”

    手机不值钱,关键是上头存的一些号码不好整,最近叶致远组了几次局,介绍我认识了不少羊城这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部门负责人,很多人我都是带陪带喝才求下来的手机号码。

    孟胜乐接过名片道:“行,你别管了,我待会也过去看看,你赶紧上国宾楼吧,叶致远约了几个挺有实力的老板,给你打电话关机,打到我这儿了,人家估计已经开席,你麻溜点吧。”

    “那家伙是个黑人,长得大概一米七八左右,国语说的特别溜,狗渣应该就在北京路一带混,对那头的地形特别熟悉。”我想了想后叮嘱:“算了,还是让阿生过去吧,那个黑煤球跟他算半个同行,他治这种篮籽儿,比咱们更专业。”

    “行了,知道啦,你快去吧。”孟胜乐连连摆手。

    跟江静雅道了声别后,我迅速开车朝“国宾楼”赶去。

    最近一段时间,叶致远组局都是在这家五星级饭店进行的,他嘴上说饭店是朋友的,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肯定是叶家的产业。

    到地方以后,大堂经理熟络的带着我包房里走,边走边热情的打招呼:“王总,今天叶少的情绪好像特别好。”

    “哦?因为啥事啊?”我好奇的问。

    经理笑盈盈的摇头:“那就不太清楚了,反正今天一过来他就给了我们服务员和门迎不少小费。”

    “看架势你也没少得吧,老杜。”我拍了拍他后背打趣。

    经理姓杜,实际年龄并不大,不过面相很显大,而且办事也老练,所以平常我都喊他老杜,我俩私聊不错,他时不时会给我透漏点自己掌握的信息。

    快要走到包房门口的时候,老杜像是猛然想起来什么一般,压低声音道:“对了王总,今天叶少带来一个女伴,两人关系看似很亲密,待会你可捧着点。”

    “女伴?”我皱了皱眉头,随即点头道:“知道今天叶少都招待的什么朋友吗?”

    老杜想了想后说:“天河区工商所的一把,羊城地税的办公室主任,还有旅发委的领导,反正除了叶少的那个女伴以外,其他人都是熟悉面孔。”

    干他们这行的,都有个令人嫉妒的记忆力和特别高深的眼力劲,甭管什么人,基本上打过两次照面就能记住。

    “成,谢啦哥们。”我从兜里掏出几张大票塞进他兜里,感激的点点脑袋后,直接叩响包房的木门,走了进去。

    进屋以后,我先扫视一眼房内,随即歉意十足的抱拳拱手:“哎呀,王所、赵主任、贾处长,实在不好意思哈,路上遇上点事儿,给耽误了,多见谅哈。”

    屋里的几个人,我都不是第一次碰面,相对很熟悉,寒暄完以后,我不动声色的瞟了眼叶致远,又看了看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年轻的姑娘。

    那女孩大概二十五六岁,也可能比我猜测的岁数要大一些,烫着一袭酒红色的大波浪,堪堪好散落在肩头,脸上挂着淡妆,娥眉大眼,皮肤白皙,模样算不上有多惊艳,但很有韵味。

    她和叶致远挨的很近,如果没有中间的椅子扶手格挡,我感觉他俩能直接黏在一块,而且看她的长相,我可以很确定绝对不是叶致远平常那些女伴之一。

    不过对于叶致远这类年少多金、家世又好的公子哥来说,身边时不时换妞,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瞄了眼二人,我乐呵呵的举起酒杯道:“恭喜啊远仔,这是给我们找到弟妹的节奏呗,不好意思哈弟妹,来晚了,我先干为敬,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朗,是远仔的塑料兄弟...”

    “噗。”女孩瞬间被逗乐,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

    “朗哥,她可不是我对象,这是我死党,我在厦门念书时候最后的铁哥们。”叶致远哈哈一笑道:“我跟你介绍哈,她叫初墨,是咱们羊城一把手家的千金,墨墨这位是王朗,就是我前两天在电话里跟你提到的那位朋友。”

    羊城一把手家的千金?我愣了几秒钟后,马上缩了缩脖领,轻拍自己嘴巴讪笑:“实在不好意思哈,初小姐,眼拙眼拙了。”

    “初小姐?咯咯咯...”那女孩似乎很爱笑,再次被逗得前俯后仰。

    叶致远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嘟囔:“朗哥,你难道不知道咱们羊城一把姓什么吗?”

    “知道啊,不是姓熊嘛,上次你还带跟他秘书一块吃了顿便饭呢,你忘了呀?”我抿了口酒,随口应声,说完一口直接“嗤”的一下将酒喷了出来:“熊...熊初墨啊...”

1420 性格急躁的大小姐

    见我一脸夸张的傻模样,坐在叶致远旁边的姑娘再次掩嘴“咯咯咯”笑出声。

    我连忙缩了缩脖领,举起酒杯解释:“不好意思哈熊小姐,我没有嘲讽的意思,就是头一回碰上姓熊的人,嘿嘿。”

    “不要紧的,自从光头强大热以后,我就跟着一起走销喽。”姑娘摆摆手轻声道:“不过我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我的名字,初雪为欢谣,再雪犹喜视。墨绶垂腰底,怜君尚一同。”

    虽然我听不懂他这两句诗究竟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表情很到位的拍马屁:“好诗好诗,名美,人更美。”

    来羊城之前,我从未觉得捧臭脚是件多了不起的事情,可自打跟叶致远接触到各种各样“场面朋友”后,我才发现嘴巴甜了是真特么能当钱花。

    甭管什么人,也不论多大岁数,贫穷还是富贵,只要喘气的就逃不过“阿谀奉承”四个字,用“砖家”刘博生的话说,只要方法到位,铁管都能舔成翡翠。

    熊初墨轻挑眉梢,像个假小子似得,一把勾住旁边叶致远的脖领,乐呵呵的出声:“哈哈哈,咱们是自己人,我和远仔就差磕头拜把子了,所以不用当舔狗呢。”

    这小妞的性格特别活泼,有点像孟胜乐的媳妇温婷,但是明显又文静很多,说话随意,也没什么大小姐架子,属于让人稍微一接触就很容易生出好感的那种。

    比起来初墨,向来温文尔雅的叶致远反而变得扭捏不少,他先是把小妞环在自己脖领上的手臂扒拉开,然后才干咳两声摆摆手道:“好啦,边吃边聊吧,朗哥你喊服务员上菜吧。”

    “等等。”熊初墨轻喝一声,表情陡然变得正经起来:“我这个人不虚伪,有什么喜欢摆在明面上说,咱们先谈正事再喝酒,听完我的事情后,各位觉得如果能办,坐下来继续喝酒,如果感觉为难,可以起身离开,咱们以后见面仍旧是朋友。”

    我懵了一下,侧目望向叶致远,心说堂堂羊城一把家的千金能有什么难事会用上这一屋子档次明显低好几档的部门负责人。

    对面的叶致远微微皱眉,想要打断熊初墨,不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象征性的点点脑袋微笑道:“不用太急,都是自己人。”

    “是啊墨墨,都不是外人。”

    “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我们肯定尽力而为。”

    桌边的其他几个“领导”纷纷笑呵呵的表态。

    熊初墨轻挽起波浪秀发,清了清嗓子道:“在场的除了远仔和王朗以外,其他人按岁数,都是我的叔伯,实话实说哈,如果不是远仔介绍,我其实对大家并没有什么印象。”

    她这句话说完以后,我直接无语,桌边的其他人更是瞬间石化,好半晌谁也没往下接话。

    这妞瞅着貌似古灵精怪,但情商是真心不高,甭管真的假的,起码的场面话都不会说,不过想想人家的身份,似乎也没啥需要卖关子的必要。

    边上的叶致远明显也感觉出来气氛有些操蛋,连忙起身打圆场:“墨墨,实在不行,这事儿我回头跟他们商榷吧。”

    “我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说吧。”熊初墨扮了个鬼脸道:“对不起各位叔伯,我也知道我说话挺伤人的,但我真的是无心,接下来我长话短说吧,我想在增城区开一家艺术学院,教育局和其他方面已经沟通好,现在还缺地税、工商方面的一些手续。”

    “好说好说。”

    “没有问题的,只要证件齐全,需要什么手续,你给我打电话就可以。”

    一众人纷纷点头哈腰的应和,就差没当场掏出来公章问熊初墨往什么地方印戳。

    我其实心里有点嘲讽,她这事整得完全就是脱了裤子放屁,自己啥家庭状况自己不清楚啊,这点芝麻大的破事哪里还需要大张旗鼓的摆一桌。

    “咳咳咳,是这样的叔伯们。”熊初墨咳嗽两声道:“投资这间艺术学院不是以我的名义,而且也不能让我父亲知道,你们想必也清楚,我父亲目前的状况,所以还请各位能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为我保密。”

    话音落下,一桌子人顿时鸦雀无声,谁也没往下接茬,气氛稍微有些凝重,我不是他们这个系列里的人,也不懂他们之间具体有啥猫腻,但看桌边这些人好像瞬间变得有些冷漠,我心说怕是不太好整。

    沉寂了大概两三分钟左右,坐在我旁边的王所“呼啦“一下站起来,面带笑容的摆摆手道:“墨墨,远仔,我突然想起来,家里有点急事儿,咱们下次再聚吧,实在不好意思。”

    叶致远可能觉得脸面有点挂不住,耷拉着脸出声:“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吃完饭再处理吗?”

    “下次吧,下次我做东。”王所摆摆手,径直朝门外走去:“各位留步,今天的事情实在不好意思哈,墨墨你千万别多想,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我这边肯定鼎力支持。”

    王所走后不到二分钟,坐在我斜对面的地税局的办公室主任突然掏出手机放到耳边:“老刘啊,什么事情?现在开什么会?简直就是胡搞,行行行,我马上到。”

    我从边上直接看呆了,这尼玛演的也太假了吧,狗日的电话压根没响,接起来的时候屏幕甚至都没亮,完全是自圆其说的讲了一段单口相声。

    挂断电话后,他歉意的打了声招呼也迅速离去,说话的功夫,仅剩的那位“领导”也找借口闪人。

    很快屋里只剩下我、叶致远和熊初墨仨人,偌大的包房里显得尤为的空旷。

    我实在读不懂为什么一前一后这票人的态度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难道他们就不怕惹恼了熊初墨,将来仕途走到顶头吗?

    熊初墨顿时间有些气愤,眼圈微微泛起一团水雾,哽咽:“远仔,这些人怎么那么现实啊?我只是说不能让我爸知道,他们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

    “人心比纸薄,恩情似水凉。”叶致远轻叹一口气道:“墨墨,你还是太着急了,他们这些人会帮忙本来就是有所图谋的,你让他们保密他们能乐意吗?况且熊叔叔的情况确实不太好。”

    “别着急,啥事都能慢慢来。”我笑了笑出声:“办事的人有的是,东方不亮,西方亮呗。”

    停顿几秒钟后,叶致远长吁一口气,望向我道:“朗哥,现在没外人了,我就不藏着掖着了,初墨相中的那块地皮在增城区,无巧不巧的是那块地在天娱集团的改造范围里。”

    “啊?”我抓了抓后脑勺干笑:“这意思是,我得跟天娱集团掰一把手腕?”

    熊初墨沉默一下后,思路清晰的出声:“也不一定马上动手,你可以先私底下接触接触,对于拆迁户来说,他们想要的是真金白银,谁给的钱厚谁是赢家,补偿金方面你不需要担心,尽管开价。”

    “关键...关键没有不透风的墙啊,这种事情别人干可能还没毛病,如果是我干,被郭家三兄弟知道后,他们铁定搞破坏。”我一脸为难的干笑:“真拼起来,我的能耐又不足以压制他们,这事搞不好再办砸锅了。”

    我之所以故意这么说,其实就是想让叶致远给我开出来点实惠的条件,虽然这阵子他没少帮我穿针引线,但实际上我们在羊城并未有任何进展。

    “王朗,这事你不帮忙的话,别人更不敢招惹天娱集团。”熊初墨有些着急的开口:“你看这样行吗?地皮如果能谈下,我个人出钱投资酒店,不占股份的那种。”

    叶致远同时出声:“墨墨,你先别急...”

    紧拦慢拦,他还是慢了半拍,熊初墨已经把条件全都给我开了出来。

    看到俩人的表现,我会心一笑,低下脑袋没有接茬...

1421 天上真的会掉馅饼

    远仔,你能不能先别打岔,让我和王朗说完。”

    听到我的话,熊初墨并未有太大的反应,反倒朝着旁边的叶致远不满的挥舞两下小粉拳。

    叶致远有点不高兴了,长舒一口气道:“墨墨,你不懂我和朗哥的交情,你让我跟他说行么?”

    熊初墨非但不领情,反而很是恼怒的指责:“你别说话了好不好?来之前你还跟我保证那些人绝对都靠得住呢,结果呢?现在就剩下王朗一个人,你到底还想不想让我的艺校顺利办下去啊?”

    “我..我..”叶致远楞了几秒钟,随即低下脑袋轻喃:“卧槽,我闭嘴行了吧。”

    “王朗,你就跟我直接说,你帮我去谈那块地皮,有多少把握?”熊初墨鼓着腮帮子,像是个任性的小女孩一般的吐槽:“我跟你这么说吧,对我来说,校址定在哪里其实都可以,但我就是不爽天娱集团的人那么欺负我远弟弟,不就是花钱嘛,好像我比他们差什么似的。”

    通过这次简短的会面,我基本上可以得出结论,这个熊初墨办校是假,想取悦叶致远的欢心才是真,尽管俩人在我们面前表现的好像跟铁哥们一样,用北方话说就是“发小”,但这个熊初墨的心里绝对有叶致远的一席之地,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于是乎,我的表情变得更加为难,揪着自己的衣角干笑挪谕片刻后,叹口气道:“墨墨姐,不是我卖关子哈,您应该也清楚天娱集团搁羊城的实力和地位,您说我狗毛不是,上来就虎口拔牙,自己得承担多大的风险?真让我跟他们硬拼,我一成把握都没有,但是我可以保证自己哪怕马革裹尸,也要帮你们杠到底。”

    叶致远揪着眉头,带着浓郁威胁的腔调咋呼我:“朗哥,没意思了昂,这事改天再谈ok不?”

    看叶致远有点急眼,我连忙摆摆手道:“行行行,我不说啦,咱们吃饭喝酒吧。”

    “远仔,你别说话,行不行?”熊初墨一肘子怼在叶致远的胸脯上,朝着我轻声细语道:“王朗,你别理他,咱们继续说咱们的,你说的这些我都了解,不瞒你说,跟你们吃饭之前,我也很和不少羊城的混子接触过,无一例外,没有多少人敢招惹天娱集团。”

    叶致远有些忍不住的插话:“墨墨,咱们今天就到这儿行不?剩下的事情我和我朗哥私底下慢慢聊,我保证给你个满意的答复,要是做不到,你把脑袋割了都可以..”

    叶致远能说出这样的话,证明他肯定是特别害怕熊初墨吃亏,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如果再不趁机为自己谋取点福利,那就真是个大傻叉了。

    所以,当叶致远说完话以后,我聪明的没再吱声,直接保持了沉默。

    我不说话不代表熊初墨没有想法,她直接暴走,一巴掌拍在叶致远的胸口埋怨:“你什么意思?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叶致远颇为无奈的辩解:“墨墨,我只是说...剩下的事情,让我和王朗自己聊吧。”

    “你聊什么?咱昨天和那个叫魁星帮的老大见面,对方老大说的话,你又不是没听见。”熊初墨白了眼叶致远,愤愤不平的呢喃:“你不能总拿十几二十年前叶家一家独大的过往说事,现在谁管那些?时代变了,叶家已经不是过去的叶家,你明不明白?”

    叶致远忙不迭接茬:“不是,墨墨..”

    “我觉得墨墨姐说的对。”我提到调门,直接压过叶致远的声音,满脸挂笑的接茬:“这年头,交个真朋友比买彩票中奖的几率还要低,人家一门心思的对你好,你却拿人当跑腿,谁能乐意干?”

    _middle);

    “朗哥,你话多了。”叶致远皱了皱眉头,略微不满的瞟视我一眼。

    我咧嘴憨笑两声,随即尴尬的朝叶致远抱了抱拳头道:“对不住啊远仔,来之前和朋友多喝了两杯,有点口无遮拦啦,待会我掌嘴,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说罢话,我举起酒杯,朝着他俩道:“废话不多说,墨墨姐的事情,我一定当成自己的办,不就是个天娱集团嘛,大不了我跟他们粉身碎骨的拼一把。”

    我这招其实就是在模仿那天晚上,叶致远治郭江的套路,完完全全的以退为进,叶致远可能看得出来我在伪装,但傻甜白熊初墨绝对感觉不出来任何。

    熊初墨沉默良久后开口:“王朗,我也知道,让你和天娱集团的金戈铁马的对上,确实对你来说不太公平,可有些事情...”

    我使劲拍打两下胸脯,做出一副义薄云天的模样低喝:“墨墨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来羊场以后,一直都是远仔费心费力的照顾着,别说为了他得罪什么天娱集团,哪怕是干再出格的事情,我也心甘情愿,我就一个念想,希望我没了以后,远仔和墨墨姐能照顾我的兄弟和家人。”

    叶致远咬着嘴皮,极其不满的瞄了我一眼:“朗哥,戏演的有点过头了昂...”

    “什么叫戏演的过头了?”熊初墨一巴掌直接拍在叶致远的后脑勺上,满脸不快的哼唧:“远仔,我发现你现在就是好坏不分,那些见风使舵的人各种阿谀奉承你能听的面不改色,怎么真朋友王朗说一句,你就这么不耐烦?王朗说的有错吗?他如果真和天娱集团的对上,难道不应该考虑以后的事情吗?人家都已经想好了自己如果没了,该怎么办,你却在怀疑他的诚心,我发现你现在真的是有点飘了。”

    叶致远马上火急火燎的解释:“不是墨墨,你不懂他的为人...”

    我扬起嘴角,马上又做出一副惶恐样子道:“墨墨姐,你别责怪远仔,我这个人其实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够意思。”

    “你不用替他打掩护,我跟他同窗三年多,我还不知道他的为人吗?大心眼没有,整天就知道带着一群狐朋狗友满足自己过剩的虚荣心。”熊初墨一指头推搡在叶致远的额头,大大咧咧的朝着我道:“王朗,我看得出来你是真为远仔好,我这个人也没什么生意头脑,但是我看人很准的,只要你帮我把地皮拿下来,你的酒店,我个人融资现有价值的五倍,而且不占任何股份,事后你只需要多给我百分之五的利息即可。”

    叶致远一下子急眼了,手舞足蹈的咆哮:“墨墨,你知道他的酒店市值多少吗?你就冒冒失失给他融资五倍以上,如果一旦赔了或者是发生别的意外怎么办...”

    “你再冲我喊一句试试?”熊初墨厌恶的撇嘴道:“你再冲我喊一句,我马上提高到六倍。”

    叶致远很是无奈的解释:“墨墨,你别任性行不?社会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和朗哥是朋友不假,了有些事情...”

    熊初墨立即朝我比划了个“六“的手势:六倍,王朗我决定往你的酒店融资六倍以上的资金,你放放心心的扩大规模,我是你坚强的后盾。”

    叶致远愣了一下,接着再次提高调门:“卧槽,墨墨你是不是脑袋秀逗了,你知道六倍是个什么概念吗...”

    “七倍!”熊初墨朝我努努嘴。

    叶致远喘着粗气道:“墨墨,你听我说,他那家酒店...”

    “八倍!”熊初墨看了我一眼,直接站起身子道:“王朗,咱们现在就签协议,不用搭理远仔,如果以后他敢刁难你,你就马上给我打电话,我今天出门急,忘记带存钱的卡了,先跟你套份临时的合约,只要你帮我拿下那块地皮,我家里的事情又能顺利解决的话,我保证你在羊城年年风调雨顺。”

    听到熊初墨的话,一瞬间我脑袋好像被天上掉下来的巨型馅饼给砸中一般的眩晕,我们酒店预期投资一千多万,她愿意不入股的融资八倍,我特么都不敢想象,酒店究竟能改造成什么样

1422 又是增城区

    这个世界上最缺的东西就是“如果”,最不缺的东西也是“如果”,我一直都相信命里绝对有“际遇”这种东西,只要能握住,鱼跃龙门不是传说。

    一顿只有我们仨个人的简单饭局,在两个小时后结束。

    分手的时候,我不光揣走了熊初墨给拟的临时合约,还被叶致远狠狠的白眼一通。

    这个年龄和智商明显不成正比的世家小公子肯定有点气急败坏,我猜测他原本是想把熊初墨给我的好处分成几份,然后钓鱼似的一笔一笔钓着我往前走,谁知道熊初

    墨这个傻甜白一下子没沉住气,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给我摆在明面上。

    送熊初墨上车后,我笑盈盈的扶在车门旁边开腔:“墨墨姐,咱们电话常联系,我这边出结果的话,就马上通知你哈。”

    “诶,你不说我都忘了,咱们还没互存号码呢。”熊初墨这才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掏出自己手机道:“你手机号多少,我给你拨过去。”

    “138xx您先打过来吧,我来到急,忘记带手机啦,回去就给您发短信。”我豁嘴念出号码。

    熊初墨低头储存我的手机号,坐在副驾驶的叶致远皱着眉头,抻手阻拦:“不用那么麻烦,有什么事情我和他沟通就可以。”

    “远仔,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呀?”熊初墨不悦的将手机往旁边闪了一下,鼓着小嘴巴吹气:“我拜托你,不要和我爸一样把我当成小孩子行吗?我需要的是你的帮

    助,不是堵路,明白吗?”

    叶致远无奈的轻叹:“墨墨,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就随随便便把私人号码给他?”

    熊初墨挑眉反问:“他不是你朋友吗?你难道连自己朋友都信不过吗?”

    叶致远磕磕巴巴的辩解:“这那完全就不是一回事,我们都是男人,互相之间怎么沟通都可以,关键你是个女孩子,你懂我的意思吧?”

    看叶致远一脸吃醋的模样,我眨巴两下眼睛,欲擒故纵的出声:“要不要不算了吧墨墨姐,有什么事情我和远仔说一样的,你俩别因为这点小事吵嘴,嘿嘿”

    熊初墨气鼓鼓的瞪了眼叶致远,随即朝我微笑:“无妨,朋友和朋友之间交流,如果都需要一个传话筒的话,我觉得他今天根本都不需要介绍你我认识,就这样吧,

    你的号码我存起来啦,待会到家我会打给你的。”

    我佯装为难的模样扫视一眼叶致远干笑:“那那远仔不能跟我闹别扭吧。”

    “他敢,你我之间又没什么见不得光的,好啦,我得赶快回家啦,咱们电话里聊。”熊初墨挥舞一下小粉拳,慢慢将车窗玻璃升上去,车窗即便合拢的时候,我看到

    叶致远满是幽怨的眼神恶狠狠的注视我。

    目送白色的奥迪r8缓缓驶出酒店,我吸溜两下鼻子轻哼起小曲:“今天是个好日子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哼着哼着,我随即猛拍一下后脑勺:“卧槽,手机还没找着呢,得赶紧把那个黑鬼挖出来。”

    说罢以后,我迅速上车,朝会所的方向驶去。

1423 命该如此

    面对陈凯如此急切的态度,我本就犹豫不决的心思瞬间定了下来。

    用陆国康的话说,上赶着的买卖肯定不是好买卖。

    这个烫手山芋,我们说啥都不能接,倒不是说我害怕跟天娱集团的对上,我们之间早晚得分出个公母,可我现在信不过面前的这个陈凯,鬼知道他会不会是对面弄过来,故意给我们挖坑设套的。

    我迟疑片刻后,朝着陈凯微笑:“凯哥,你先别急,挺大个买卖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拍板的,这事儿..这事儿等我和其他人再商量商量吧,毕竟公司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您说对吧?”

    听到不算隐晦的拒绝,陈凯的眼神微微一直楞,随即求助似的望向余佳杰。

    余佳杰递给我一支烟道:“朗弟,我和陈凯是多年的好朋友,我可以拍着胸脯保证,他这个人绝对没问题,而且他这么干,也全是为了厂里其他人谋福利,不然他完全可以揣起来天娱集团给的好处,拍拍屁股走人。”

    就在这时候,我攥在掌心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我朝余佳杰和陈凯歉意的缩了缩脖颈打马虎眼:“事情咱们回头再聊,我先接个电话。”

    趁着接电话的机会,我转身径直朝会所里面走去。

    我按下接听键客气的询问:“您好,请问是哪位?”

    电话里立即传来熊初墨的声音:“王朗,是我呀,刚刚打你电话怎么是关机状态呢。”

    我马上笑开了花:“墨墨姐呀,刚刚手机没电啦,这是您的号码吗?我待会存一下。”

    熊初墨大大咧咧的回应:“嗯,微信和号码同步,你可以随便加一下,有时候我会比较忙,电话打不通的话,你就在

    我思索一下后,很正经的说道:“对了墨墨姐,待会你把你相中的那块地皮给我发个详细的地址,我明天过去看看。”

    熊初墨轻声道:“好,事情麻烦你啦,其实对我来说去哪里办校都一样,我就是受不了天娱集团现在那股嚣张的气焰,仗着自己很厉害,总欺负我小弟。”

    我楞了一下笑问:“你小弟?是远仔吗?”

    熊初墨凝声说:“对呀,我和远仔三四岁时候就认识啦,小时候他身体不好,每次和别的小朋友打架,都是我帮他出头的,他那个人就是心眼小,所以有时候说话阴阳怪气,但人很实诚,你不要往心里去,通过今天的见面,我感觉的出来,你也是个善类的朋友。”

    头一次听到有人夸我“善良”,我忍俊不禁的摇了摇脑袋。

    寒暄几句后,我们结束了通话,我随即动作迅速的从

    闲的没事干,我一边翻熊初墨的朋友圈,一边朝办公室方向走。

    和电视电影里演的那些“千金大小姐”不同,熊初墨这个人既不做作扭捏,也没太特别大的公主脾气,整体给人感觉很真实,朋友圈里就跟寻常女孩子一样,发的都是一些自拍或者美食的照片。

    刚一推开办公室的木门,我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哭爹喊娘的惨嚎:“哎妈呀,别打了行不大哥?我真没钱,有钱早换给你们啦..”

    巨大落地窗前,一个黑不溜秋的家伙被双手捆绑吊在窗帘杆上,就跟风干的腊肉似的不停摆动,正是之前顺走我手机的那个老黑。

    孟胜乐手里抄着半解皮带头,喘着粗气厉喝:“钱呢?”

    见我站在门口,老黑慌忙龇牙咧嘴的喊叫:“诶,王朗你可回来啦,万能的圣母玛利亚、无上天尊、释迦摩尼保佑,你跟你铁子说一声把我放了吧,偷走你手机,哥们确实不仗义,可我也是有苦衷的啊。”

    “不好意思,走错片场了哈,你们继续,乐子对外国友人一定要亲切,我听说拿书本垫胸口,然后用小锤子猛凿,光疼还不容易验出来伤。”我淡撇撇的扫视一眼,直接退出去,关上了房门。

    隔着门板,我听到那老黑从屋里哭爹喊娘的求饶。

    “王朗,王大善人..王菩萨,你救救我吧。”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居然王嘉顺打过来,前几天我叮嘱三眼通知王嘉顺带人来羊城,小犊子似乎表现的有些不太乐意,加上我手边又不停有咋事忙活,所以也就没再多过问。

    接起电话后,我故作不爽的语调:“舍得给老子打电话了?”

    “嘿嘿..”王嘉顺贱嗖嗖的先是一笑,随即道:“哥,我这两天一直寻思着不能一无所有的逃到羊城去,当初你给我拿了一大笔资金,让我在瑞丽立足,结果没盈利不说,我还把老本都亏没了,这么过去太卡脸。”

    我轻哼一声:“嫌卡脸呐?行啊,回头我给韩飞打声招呼,你带上冯杰、袁彬还有你手底下那帮小兄弟一块给他开大车去吧,他那边大车司机工资福利都不错,你们几个好好干,争取十年之内把我投资的钱挣回来。”

    “不带急眼的哈哥,我这不跟你商量嘛。”王嘉顺挪揄的憨笑:“我们把手里能卖的全都卖了,这两天突然碰上一宗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冯杰认识的一个朋友,因为家里出事急用钱,要转掉手里的家具厂,我们几个商量一下,不行就把他的家具厂盘下来,再拼最后一把试试。”

    我皱眉问道:“家具厂?那玩意儿能赚几个钱?”

    王嘉顺抽口气解释:“外行了吧哥,家具这玩意儿简直堪称暴利,尤其是把成品送到越南、缅甸、柬埔寨这些地方的个人作坊里转一圈,贴上国外标签,然后再卖回国内,立马出口转内销,我觉得这是个机会,而且据听说辉煌公司起家就是这么干的。”

    我思索一下后发问:“那不徒增运费了吗?”

    王嘉顺清了清嗓子道:“运费才值几个钱,同样的黄桦木打出来的双人床,如果是贴咱们国内的一些商标,顶多翻两到三番,但要是挂上什么日本、米国原产,随随便便滚十倍,最重要的是我不甘心就这么走,说好了让我深入辉煌公司的腹地,结果我啥成绩都没干出来,我内疚。”

    听到他这句话,我心口微微一颤,王嘉顺算是这群弟弟里面最早被我扔出去历练的,虽说到现在都无法做到独当一面,但至少能领着哥几个活下来,这本身就是一种能耐,可能他确实还欠缺一点机会吧。

    我点燃一支烟,吐口浊气道:“行,你想好了,就照着你的思路走,还是我之前的那几句话,多赚钱少惹事,保护自己和兄弟们。”

    “那肯定不能,嘿嘿..”王嘉顺挪揄的讪笑:“还有个事儿哥,我们把家具厂盘下来了,目前手头有点空,还欠缺一点上国外沟通那些小作坊的起步资金,您看..”

    我心底的那一抹欣慰还没来得及落下,立时间就变得烟消云散,瞬间扯着喉咙咒骂:“滚犊子,合着你跟我扯半天淡就是为了继续忽悠老子钱,再见!”

    王嘉顺柔柔弱弱的轻喃:“哥,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不能光照顾疯子哥他们,不管我们的死活吧..”

    我横着脸骂咧:“没钱,你给你波姐联系吧,看看波姐能不能救济一下。”

    王嘉顺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厚脸皮,默默叨叨的嘟囔:“波姐也是这么搪塞我的,他说家里现在全力投入了地铁工程,让我们自力更生,哥呀,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男孩,你说我..”

    “行行行,我想辙我想辙,我待会就找地方卖个肾去,要是还不够我再捐个篮子中不?”我烦躁的“啪”一下挂断电话,琢磨片刻后,我想起来楼下的那个陈凯,随即掏出手机拨通余佳杰的号码:“杰哥,你问问你朋友,政府答应给他们的补偿款是多少,别听他口述,你仔细看一眼合同。”

    我一直都在尽可能的避开天娱集团,想着在我有还手能力之前不去跟他们明刀明枪的对上,可命运似乎并不满意我的想法,不停的拉扯着我们跟对方发生碰撞...

1421 厂子,咱要了.

    几分钟后,余佳杰和李新元、姜铭一块匆匆忙忙的走上楼。

    见到我后,余佳杰迫不及待的开口:“朗弟,老陈的工厂要价系..”

    “元元和小铭进去劝劝你乐哥,悠着点来。”我直接打断他的话,虽然低声道:“陪我上个厕所吧。”

    走廊的公厕里,我站在便池旁边放水,余佳杰则从旁边点上一支烟道:“朗弟,你ji道你怀疑老陈可能会跟天娱集团的有来往合伙坑咱们,但我可以给你保证他的人品绝对一点问题都没有。”

    “杰哥,不是我挑理,你告诉我,你拿啥做担保?”我打了哆嗦,提起裤腰带反问:“谁跟谁私底下有来,往会脸上刻字吗?”

    余佳杰叼着香烟,微微一愣,随即干笑道:“因为搬迁的问题,他家饿(二)儿子前几天被天娱集团找的小流氓打进了医院,右腿永久性骨折,现在人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昏迷呢,你说他如果为了设圈套,这代价系不系有点太大啦。”

    我想了想后问:“你到医院探望过吗?”

    “去过,而且我还特意找医院打听过。”余佳杰吐了口烟雾道:“朗弟,我了解我这个老哥哥,他的性格特别倔,如果不是被逼到走投无路,绝对不会轻易张口求人,我去医院探望他家老饿(二)的时候,他几乎是带着哭腔拜托我想想办法。”

    我走到洗手池旁,边洗手边问他:“他的工厂准备多少钱给咱们?另外政府答应的补偿是多少?”

    余佳杰从兜里掏出一张对叠的a4纸递给我道:“这是合约书,我复印了一份,合约书上标注的是一千一百万,外加一块等同面积的补偿地,但天娱集团实际上只肯给他四百万,补偿地虽然没说不给,但肯定是无限期的往后拖。”

    “嗯。”我草草的扫视一遍复印件后,继续问余佳杰:“所以陈凯的意思是咱们先给他八百万,然后那家鞋帽厂归咱,是这意思不?”

    余佳杰点点脑袋道:“钱的系情,陈凯说不着急,他现在气急攻心,一个是想要钱,再有就是特别不服气,想跟天娱集团斗一斗,可他本身又没这个系力,所以想求助咱们。”

    我甩干净手上的水渍,抓起合同复印件又仔仔细细看了几眼,思索良久后道:“杰哥,你跟陈凯说一嘴,厂子咱们可以接盘,也不需要事后再给他钱,但价格必须得再往下压,六百万!如果他能同意,你就马上跟他办理过户手续,我会想招去找钱。”

    余佳杰瞥眉咬嘴,明显有点不乐意:“再压饿(二)百万啊?”

    我表情认真的出声:“杰哥,不是我趁火打劫,你是土生土长的羊城人,肯定比我清楚,跟天娱集团对上,咱究竟有几分胜算,合同上确实写了赔偿一千万,可天娱的不给,咱们有招没?说句不好听的话,陈凯拿合同跟天娱交谈能换四百个,可要换成我,兴许一毛钱都没有,所以咱接下来这家厂子完全是在豪赌,赌赢了尚好,赌输了就是血本无归。”

    余佳杰紧绷着脸颊,低头琢磨良久后,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1422 送货上门的防弹盔

    看着老黑宽厚的嘴唇不停的絮絮叨叨,我忍俊不禁的摇摇脑袋:“你特娘的还真是个人才。”

    老黑喘着粗气狂点脑袋:“朗哥,没有我做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别看我来华夏时间短,总共也就才三年多,但我学到的东西绝对比你们本土大学生还要丰富。”

    三年能把国语说的这么溜,这家伙的语言天赋可见不一般,反正给我三年时间学英文,我肯定做不来。

    “怎么称呼?”我眨巴两下眼睛,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他抽了抽高挺的黑鼻梁:“解放,杨解放。”

    我不耐烦的一脚踹在他身上臭骂:“我特么说的是真名。”

    他舔了舔嘴皮,叽里咕噜给我数念了足足能有**秒钟:“伊迪·巴古马·乔纳里马曼皮...”

    我禁不住一阵头发发麻:“得了,还是特么叫你杨解放吧。”

    “朗哥,有事您招呼。”他豁着满口大白牙,貌似忠厚的憨笑:“需要老弟儿,干点啥,您老只管言语。”

    我皱了皱眉头问:“你是什么地方的人?”

    “几内亚。”他毫不迟疑的回答:“就是号称黄金海岸线的..”

    “黄金你爹个哨子,你那边要是真富裕,你还至于跑华夏吗?”孟胜乐不耐烦的一脚踹在他身上,皱着眉头训斥:“问特么你啥你说啥,再添油加醋,舌根子给你拔出来。”

    “好的好的。”老黑杨解放吓得缩了缩脖颈。

    我眨巴眼睛问他:“有合法身份吗?”

    杨解放眼泪汪汪的喃呢:“大哥,我要有合法身份,也不至于从步行街上坑骗外地游客不是?”

    跟我猜测的差不多,这家伙确实是个黑户,我笑了笑问:“想要个合法身份不?”

    杨解放捣蒜似的应声:“那指定想呐,做梦都想,我热爱这个国家,热爱五星红旗,热爱这里的空气和天地。”

    “你马勒戈哔,没记性是吧。”孟胜乐直接抄起手边的铁锤。

    杨解放吓得慌忙扯足嗓门高喝:“想!”

    “想,咱就好好唠唠,别击八尽跟我整那些虚头巴脑搁网上哄骗脑残侠的泛滥语言。”我朝孟胜乐努努嘴,示意他把杨解放手脚上的麻绳全都松开。

    重获自由的杨解放,喘着粗气,揉搓手脖子的淤痕,大大咧咧的开口:“大哥,你就直说需要我干啥吧,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我老杨绝对不带皱眉的。”

    孟胜乐踱步走到办公桌旁边,从抽屉里翻出来一把“五六式”手枪,啪的一下拍在桌面上:“好好唠哈,别让我放火。”

    杨解放目光呆滞的盯着手枪,打了个冷颤后,又跟小可怜似的蜷缩下身子蹲在墙角。

    我掏出烟盒,点上一支烟笑问:“如果我让你必须杀人放火呢?”

    他小心翼翼的瞟了眼孟胜乐,随即声音很小的回应:“那..那我..尽力而为。”

    我注视他半晌后,低声道:“这样吧,我短时间内也没啥需要你办的事儿,你就暂时先从我这儿挂个保安的职位,工资薪金按这边的行价走,干得好有奖金,有什么额外的工作,分红另算,你感觉咋样?”

    “那敢情好啊,包吃住呗?”他立马昂起脑袋,当跟孟胜乐冰冷的目光对上以后,狗日的又吓得再次缩回去脖颈。

    我打了个响指道:“吃住全管,就住在我这儿,过阵子人多了,说不准我一高兴给你个经理当当。”

    “好嘞,谢谢朗哥。”杨解放顿时间一脸激动,硕大的黑脸盘子上写满了亢奋。

    我抻出两根手指头道:“我有言在先,在我这儿干就俩要求,第一,我说啥你做啥,第二,手脚给我稳当点,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偷鸡摸狗,篮子给你剁了泡酒。”

    “没问题,一定没问题,以前偷偷摸摸那是为了生活,现在衣食无忧,傻子才愿意当猫做狗。”杨解放小词儿唠的很硬。

    孟胜乐抓起手枪,玩味的冷笑:“我就警告一次,如果你敢偷摸跑路,除非逃出羊城,否则让我抓着,咱就现场表演一把胸口碎大石。”

    杨解放拨浪鼓似的摇头:“不会的,你们撵我走我也肯定不带走的。”

    我指了指门口努嘴:“行了,顺着走廊往北走,第二间房是员工宿舍,先去冲个澡、换身正常人穿的衣裳,待会过来跟我出去办点事。”

    杨解放利索的爬起来,刚想往前迈步,随即又跟触电似的缩回去脚丫子,询问似的望向孟胜乐:“大哥,我能去吗?”

    看架势,孟胜乐是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

    孟胜乐烦躁的摆摆手:“滚滚滚,洗干净点,一身的孜然味儿。”

    等杨解放出门以后,孟胜乐不解的望向我问:“留这么个洋混子干啥?”

    我转动两下脖颈道:“将来有大用,先观察观察这小子人性。”

    正说话的当紧,我兜里的手机突兀响了,看了眼是余佳杰的号码,我顺手接了起来:“怎么了杰哥?”

    “晚上有约吗朗弟?”余佳杰言语中透着无限的兴奋:“老陈说想请你吃顿饭,顺便介绍你认识一下他鞋帽厂里的一些骨干,我把咱们的要求和他说了,他全部答应,我和他刚刚从公证处里出来。”

    我思索片刻道:“这事儿你看着办就行,我跟他也不认识,也不想攀上什么交情,吃饭就免了吧。”

    手机里顿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很快一道略显颤抖的陌生男声传了过来:“王老弟啊,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但我真打心眼里高兴,自从你点头以后,佳杰带着几个兄弟过来,这几天堵在我们工厂门口的那些流氓就全吓跑了,于情于理我都得请你吃顿便饭,希望你不要拒绝。”

    听声音应该就是余佳杰的好朋友陈凯的。

    我皱着眉头道:“等等,你说你工厂门口本来那些堵门的混子都跑了?”

    陈凯抑制不住喜悦的说:“是呀,全靠了你们,所以你别跟我客套,咱们也不上大饭店,就在我的鞋帽厂,我买了一只羊,咱们烤羊吃,好吗?”

    按理说,天娱集团的马仔根本不可能怕我,我让余佳杰走的时候带几个人,就是害怕万一发生冲突,连个打电话通知我们的人都没有,可对方竟然会主动撤离,这事儿处处透着一股子不对劲。

    手机里传来陈凯的催促:“歪?王老弟你在听吗?”

    我左思右想半晌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想着干脆过去看了究竟,朗笑道:“成,那就麻烦凯哥了,我待会带两个朋友过去叨扰一番。”

    “好嘞,那我坐等你大驾光临。”

    放下电话后,我侧头朝着孟胜乐道:“你给阿生去个电话,让他带上大龙、张超、何佳炜过来。”

    “阿生陪天河区的一个什么办公室主任上佛山烧香拜佛去了,今天估计回不来。”孟胜乐攥着手机道:“与其喊他,你不如把叶致远叫上呢,老叶家的金字招牌放羊城那就是防弹衣。”

    “这种大咖偶尔用一次是交情,用的多了就不灵啦。”我摇摇脑袋道:“况且叶致远扶持咱们是为了看咱和天娱集团斗,如果回回都让他冲锋陷阵,咱也失去了自己应有的价值。”

    “嗡嗡..”

    这时候,我握在掌心里的手机一阵震颤,看到是熊初墨打来的电话,我立时间咧嘴笑啦:“防弹头盔送货上门喽。”

    我按下接听键,一副自来熟的口气打招呼:“忙啥呢墨墨姐,刚刚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熊初墨声音清脆的回答:“我每天下午都要练两个小时的钢琴,这段时间是关机状态的,忘记跟你说啦,有什么事情吗王朗?”

    我耳贴手机,殷勤的笑道:“当然啦,一件公事和一件私事,公事是我发现一块比你之前相中的地皮更合适的位置,不过也在天娱集团规划的范围内,私事是我晚上想请你吃顿别具一格的便饭...”

1423 隔着锅台上炕

    “晚上啊..”

    电话那头的熊初墨明显有点犹豫。

    我浅笑着说:“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咱们就下次再约,我本来想趁机带你看看,我相中的那片地皮呢。”

    熊初墨沉默几秒钟后出声:“算啦,本来和远仔和另外一个朋友约好一起去泡吧的,还是正事要紧,待会我给你地址,你来接我吧。”

    “好嘞!”我操着大内总管特有的腔调应承。

    挂断电话,我哼着小曲,喜气洋洋的等待熊初墨发地址,旁边的孟胜乐斜眼瞟视我轻哼:“小妞?”

    我叼起烟卷坏笑:“大妞,准确的说应该是全羊城数一数二的狠妞,如果能跟这妞扯上关系,往后咱搁羊城能飘着走,从羊城混的有排面了,也就意味咱和叶家的关系铁定能越来越近。”

    孟胜乐从我嘴边夺过去香烟,抽了一口调侃:“我瞅你这幅贱样,当初追小雅时候估计也没这么热情吧。”

    “不是一回事,别混为一谈。”我瞪了他一眼叮嘱:“这个妞不光是叶致远的红颜知己,还是杨晨一把家的千金,待会见到人家别口无遮拦的,听见没?”

    “我不是那样的淫儿。”孟胜乐裹着烟嘴坏笑:“除了我媳妇,我就对叶致远他姑姑叶美丽有点兴趣,朗哥你说我是不是病了,昨晚上我居然梦着那娘们啦。”

    “你快躲了吧,别特么搁死亡的边缘疯狂摩擦。”我抬腿踹了他一脚臭骂:“你跟叶美丽站一块,那就是旧社会的靶子配新时代的枪,她要是有儿子,估计都得跟你一般高。”

    我俩正闲侃的时候,房门被人从外面“咣”的一下粗暴撞开,老黑杨解放梗着脖颈探进来脑袋询问:“朗哥,你看行吗?”

    也不知道这货是特么从哪刨出来的一身工作服,原本挺高大上的蓝色小马甲愣是被他穿出了龟壳的感觉,黑色的工装裤套在他身上直接变成了七分得,留着黑不溜秋的脚腕子,脚上趿拉着一双并不太合适的大头皮鞋。

    孟胜乐扫视他一眼撇嘴:“社会人标配,挺好的,去门口等着吧。”

    能得到孟胜乐的夸赞,杨解放貌似很兴奋,忙不迭点头:“诶,好嘞!”

    我好奇的笑问:“你对他做啥啦?给丫吓得都有心理障碍啦?”

    孟胜乐歪着脑袋笑道:“拿打火机给他撩了一波腿毛,还用皮带蘸凉水往他脊梁上画了一副跳跃的小火苗。”

    等了没多会儿,熊初墨给我发来她家的地址,正好王鑫龙、何佳炜和张超也到了楼下。

    我们一行人,开了两台车直奔熊初墨给的地址。

    越秀区,新河浦。

    素有羊城富人区之称的一条林荫大道上,我和王鑫龙、老黑杨解放倚靠在车门旁边等待熊初墨。

    盯着街道两边各种花园式的独立庭院,我颇有种穿越回旧社会的感觉。

    这地方的房子感觉都挺有年头了,清水红砖、琉璃挂顶,有古香古色的中式小院,也有别具一格的西洋矮楼,反正粗略扫视一眼,我心底只有一个想法,能搁这地方住的人,身份都绝对不会一般。

    王鑫龙夹着烟卷,没正经的嘀咕:“真**带劲儿,有生之年我高低也得住一回这儿的洋房。”

    正版首发来自【黑岩品书】】,抢先看【头狼】最新章节!

1424 陈凯的态度

    陈凯的这家鞋帽厂实际占地面积应该不止两千平方。

    厂区里除了几栋老旧的车间以外,还有大片的空地和院墙外一个不算小的停车区,实话实说上面给他补偿一千万真不算多。

    车间门前的小广场上,几个估摸着五十来岁的中年人露天拢了两团篝火,火堆上分别架着一只被烤成金黄色,吱吱冒油的全羊,瞅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将我们带过去以后,陈凯简单介绍了一下那几个中年的身份,无一例外全是鞋帽厂之前的相关负责人。

    熊熊燃烧的篝火映衬着陈凯的面颊愈发泛红,他递给我一把小马扎低声道:“王老弟,不瞒你说,我们几个老家伙前几天都打算誓与鞋帽厂共存亡啦,如果天娱集团的要硬拆,我们就直接往他的推土机底下躺。”

    我摇摇头浅笑:“那是最傻的行为,现在那些推土机、铲车哪个没全险,真给你们轧死了,人家也有本事糊弄上面是意外,这年头的人都懂法,越是盲流子研究的越透彻,跟他们玩不讲理的套路,吃亏的还是你们。”

    陈凯苦涩的叹口气:“是啊,之前他们来强拆,我二儿子跟他们发生了口角,没控制住脾气先动手打的对方,而那些混蛋一哄而上,最后不光把我孩子腿打断了,他们还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去告他们,法院都说他们是正当防卫。”

    望着他颓废的外表,脏兮兮的脸颊,以及那双愤恨却又无可奈何的眼神,我犹豫一下道:“凯哥,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我没弄明白,也不敢跟你瞎打包票,但我可以承诺,如果我们能从天娱集团要到一千万,我再给你拿一百五到二百万的赔偿。”

    陈凯很有原则的摆摆手拒绝:“谢谢你啦老弟,但生意人要讲诚信,我既然跟你们签合同卖掉工厂,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能多要到是你们本事,要少了我也不会再退款。”

    余佳杰递给我一支烟接茬:“朗弟,老陈这个人虽然有点迂腐,但真是一诺千金,下午跟我商量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带着工厂的所有手续就和一块去做了公证。”

    我迷惑的再次打量几眼陈凯,按理说一般人在钱上都不会太过坚持,这家伙瞅着相当落魄,不像不差钱的金主,能想都不想的拒绝掉,要么是他真的很有原则,要么就是整件事情里有什么我没揣摩透彻的猫腻。

    寒暄片刻后,陈凯面容唏嘘的起身:“不聊这些啦,反正从明天开始这家鞋帽厂就跟我们再没任何关系,待会走时候,我再和厂子拍张合影留念吧,你们先坐着,我去拿酒。”

    不多会儿,他抱来一坛挂着泥土的酒坛子,乐呵呵的介绍:“这坛酒是我当初刚结婚时候,我老丈人埋下的,自家酿的粮食酒,本来是打算等将来厂子乔迁新址后庆功用的,没想到..呵呵,没想到我非但没带着厂子壮大,连最后这点基业也没守住。”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陈凯的声音陡然变得有些沙哑,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言语中的委屈和人到中年的那种无可奈何。

    说话的功夫,陈凯将酒坛拆封,一股子散发着花香的酒味扑鼻而来,看的出来绝对是好酒,陈凯准备出几个大海碗,分别把酒满上,随即自己捧起一只碗朝我出声:“王总,千言万语都在酒里了。”

    美酒入喉,我惬意的翘起大拇指:“真香。”

    “轰轰..”

    话音未落,一阵摩托车马达的轰鸣声突兀响起。

    紧跟着就看到六七台支着大灯的摩托打工厂门外缓缓开进来,刺眼的灯光直晃我们的方向,弄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谁呀?”陈凯拿胳膊挡在脸前,眯缝眼睛站了起来。

    很快,几台摩托车肆无忌惮的停到我们跟前,打车上蹦下来十多个二十啷当岁的小年轻。

    一个穿件黑色跨栏背心,扎着马尾辫,两条胳膊上全是花花绿绿纹身的黑瘦小伙双手插兜,夹着裤裆嘚嘚瑟瑟的走到篝火旁边,抬腿踢了一脚我旁边放着的酒坛子,龇牙轻笑:“哟,吃着喝着呢?伙食不错嘛。”

    陈凯下意识的往后倒退一步,谨慎的发问:“请问你们是..”

    小伙歪着膀子,**呼呼的拿指头在陈凯胸口轻戳两下出声:“我是天娱集团拆迁项目部的,你叫陈凯吧?下午我兄弟跟我说,你这地方准备卖给其他人了?我过来核实一下,有没有这个事儿。”

    余佳杰“蹭”一下站了起来,拉住陈凯的胳膊拽到自己身后,随即一肘子架开那个青年,反感的怼了一句:“咋地,人家卖自己的地还得经过你们天娱集团点头呗?”

    “干什么!”

    “闹事是吧!”

    见自己带队的被余佳杰推了个踉跄,同行的十多个小青年立马跟疯狗似的一股脑全都围上余佳杰。

    “说话就说话,别尼玛比比划划!”

    “你行啊?”

    距离最近的李新元和蒋铭也慌忙站了起来,跟对方推搡在一起。

    孟胜乐更是直接从腰后摸出一把卡簧,满面寒霜的准备往他们跟前凑。

    我轻喊一声:“乐子,稍安勿躁。”

    孟胜乐偏头看了我一眼,这才动作迟缓的又坐下身子。

    带队那个青年也扫视我一眼,但并未说话,而是朝着自己的小兄弟们摆摆手,又从摩托车上拿下来一个男士的小包,晃晃悠悠走到陈凯的对面,歪头笑道:“陈老板,我呢是代表我们天娱集团来跟您二次磋商的,对于赔偿款您之前好像有点不太满意,所以我们老板大仁大义,愿意在原有的基础上再加百分之十。”

    说着话,青年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拍在陈凯的胸口狞笑:“卡里有二百个,是我们的预付款,只要你今天给我们把合同签了,剩下的钱马上就到。”

    听到那青年的话,我的眉头瞬时皱了起来。

    陈凯之所以找到我们就是因为天娱集团给的钱让他不满,现在对方加磅了,并且还是马上给现钱,我们的优势顷刻间荡然无存,如果陈凯现在点头的话,不光我的生意黄了,搞不好还会让熊初墨质疑我的能力。

    见陈凯脸色变得犹豫,一直处于中间人的余佳杰有点坐不住了,马上咳嗽两声暗示:“老陈,这帮人出尔反尔,你可想清楚啊。”

    青年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眼含威胁的轻笑:“老哥,说话要负责,你这属于恶意毁坏我们天娱集团的名声,再口无遮拦的话,咱们可能就得就得通过法律解决啦。”

    “滚!”

    就在这时候,陈凯突然发声,直接将银行卡甩到青年的脸上,脸庞涨红,声音哆嗦的指向对方鼻子厉喝:“回去告诉你们老板,从他找人打断我儿子腿,威胁我们厂里的人开始,我就绝对不会再跟他谈合作,别说你们加百分之十,就算原款给我,我也不会把工厂让给你们。”

    那青年楞了几秒钟,接着恼怒的抬腿就朝陈凯小腹蹬了上去:“老逼梆子,你找死!”

    了解到陈凯的态度后,我立马毫不犹豫的起身,冲着孟胜乐轻啸:“乐子,攮他!”

    一只伺机待发的孟胜乐两个大步跨出,左手薅住那青年头发,右手握着卡簧“嗤”的一下直接扎在他的大腿上。

    “啊!”青年疼的尖声惨嚎,跟他一块来的十几个青年迟疑不到半秒钟,纷纷朝孟胜乐的身边围拢。

    一道黑影从门口疾驰而来,接着就看到王鑫龙原地一个大跳,“咣叽”踹趴下一个青年,然后又是一记炮拳砸躺另外一个小伙,横着脸咒骂:“操特个雷迪嘎嘎,天黑了,把你们这帮驴马癞子给露出来了?小铭去把大门给我关上,一个别放跑...”

1425 鸡狂要下蛋

    “你们怼你们的,门口我盯梢!”

    厂房门口两扇堪堪脱落的破旧大铁门发出“吱吱嘎嘎”令人牙酸的声音,直接被张超从外面给合上。

    站在张超旁边的熊初墨满眼担忧的娇喝:“王朗,尽量不要惹事啊。”

    随着王鑫龙的入场,孟胜乐、何佳炜加上李新元和姜铭瞬时沸腾,几人切菜剁瓜似的撵着一群社会小青年满厂院的跑。

    不是我自夸,除去李新元和姜铭的战斗力有点差以外,剩下他们仨任何一个单独提溜出来都能给这帮家伙揍得没脾气,那种感觉就好像nba球星打裁判,完全没悬念。

    眼见战况愈发激烈,对伙几个小马仔已经从摩托车上拎出来砍刀,陈凯满面担忧的拽了拽我袖子劝阻:“王老弟,不要打了,打伤他们,咱们要赔钱,咱被他们打伤,疼的是自己..”

    生怕他们乱战,把陈凯号称尘封了十几年的好酒给祸害掉,我怀抱着酒坛退到旁边,侧头问陈凯:“凯哥,你确定把工厂的手续什么都给我杰哥做公证了吗?”

    “公证了啊,除了几张特殊手续以外,工厂其实现在已经属于你们了。”陈凯很实诚的点点脑袋道:“老弟啊,你听我一句劝,不要再打了,天娱集团这帮人跟增城区那些领导关系都不一般。”

    “既然工厂已经是我们的了,我保证啥事不会有,今天就算给他们全打死,咱也占理。”我转动两下脖颈,沉声道:“凯哥,麻烦你打个报警电话,就说有人入室抢劫。”

    “啊?”陈凯顿时间有点懵,搓了搓双掌道:“老弟,这个方法我用过,没任何效果,出警速度很慢,一般都是事情发生完半个小时才出现,来了也是不咸不淡的问几句笔录,而那些混子下次照样还敢来。”

    “别犹豫,打吧。”我豁嘴笑了笑。

    陈凯之前打报警电话,不用想也知道绝对都是天娱集团的人占尽便宜,大摇大摆的离去,但今天不同,只要我不点头,这帮号称天娱集团项目开发部的篮子球一个都出不去。

    我让陈凯打报警电话,其实只是为了麻痹对方,叫天娱集团杵在幕后坐镇的那位误以为是我们又吃亏了,按照人的正常心理计算,占便宜的一方绝逼不会报警。

    只要天娱集团的掉以轻心,我这边就有足够的时间把那群小马仔玩崩溃,而且事后警方就算过来,也绝对挑不出任何一个理字,报警电话我们打过,寻求帮忙也竭力尝试过,是他们失职在先。

    余佳杰也点点脑袋吱声:“打吧老陈,朗弟虽然岁数不大,但脑子可比咱们灵活的多。”

    “我特么砍死你!”就在我们说好的空当,对伙一个小马仔攥着一把片砍,表情狰狞的朝我们方向挥舞而来。

    “嘭!”

    一条大长腿从我侧边抻出,整晚上一直蹲在篝火旁边的老黑杨解放突然蹿过来,像个多动症患者似的两手攥拳横在胸前,双腿癫痫一般一蹦一颤的喷着唾沫星子吧唧嘴:“老话说得好,鸡狂要下蛋,人狂要挨干!当我面打我老板,尼玛活腻歪啦?”

    杨解放的台词还没念完,一块木头方子直接迎着他的面门“咣!”的砸下来。

    老黑猝不及防,捂着脸往后连连倒退,没留意身后的石头块,直接被绊倒,一屁股崴坐在地,另外一个小伙呼哧带喘的扑上去,抡圆木头方子照着老黑狠砸两下。

    “槽泥嘛得,当我面打我坐骑!”我从地上抓起一块板砖,从后面一把薅住那个正攻击杨解放的小马仔衣服领子,将他往后一扯,随即一砖头“啪”的闷在他脸上。

    小伙的鼻梁瞬间被拍折,大门牙也脱落几颗,“嗷”的一嗓子摔倒在地,痛苦的来回打滚。

    我一脚踹在他身上,昂脖朝着不远处喊叫:“大龙、佳炜,你俩这进度有点慢哈,要实在不能干,就把小超换进来,一个个特么干的不多、吃的不少!”

    正提溜着一个小青年左右开弓狂扇大耳雷子的王鑫龙抬头冲我的方向看了一眼,马上吆喝:“老大,一分钟哈,最多一分钟,我让他们整整齐齐跪你面前码一排!”

    向来不善言辞的何佳炜没有回应任何,但却把皮带解了下来,套牲口似的套出对伙一个马仔脖颈,往下用力一压,拿鞋面“咔咔”往对方脸上一顿猛踹,边蹬边骂:“槽泥嘛,跪下!”

    全场最为安静的还得属孟胜乐,他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手上是真没闲着,握着把大卡簧,逮着人就直接朝大腿上猛扎,地上躺着的那些倒霉蛋里,五个至少有三个是被他给干趴下的。

    一根烟的功夫,院内的战斗进入尾声,玻璃茬子、砍刀哪哪都是,拳头大小的浸红血迹宛如绽放的梅花一般随处可见,场面算不上有多触目惊心,但却特别让人不舒坦。

    几个满脸是血的小马仔惨哼连连的从我面前跪了一整排。

    借着跳跃的篝火,我扫视几人一眼,皱着眉头出声:“来,听我口令哈,全部把手机掏出来。”

    在今天这个机不离手的网络年代,哪怕是要饭的都明白脖颈上挂个二维码,所以我丝毫不怀疑这帮社会小哥们没有电话。

    听到我的话,跪一排的小马仔互相对视几眼,但谁都没有动弹。

    王鑫龙一脚踹在带队的那个青年脸上,恶狠狠的训斥:“非特么逼我骂娘是吧?”

    “话多!”孟胜乐啐了口唾沫,左手薅住一个小伙的衣领,拔萝卜似的将他拽起来,右手攥着卡簧“噗”的一下捅在他的手臂上,声音清冷的微笑:“不用手机是吧?那你这胳膊也就没哈用了。”

    “会!大哥我会!”小伙疼的五官扭曲,歇斯底里一般的咆哮。

    半分钟不到,几个社会小哥动作整齐的掏出手机,眼神惊恐的望向我。

    我满意的朝孟胜乐暗暗翘了一下大拇指,清了清嗓子道:“给你们两句台词哈,敢特么不给我天娱集团面子,就是这个下场,然后打开录像模式,你们几个互相拍,拍完给我发朋友圈,听明白没?”

    说完以后,我又看向那个带队的黑瘦青年,朝他勾了勾手指头:“哥们,你来,我跟你唠两句私房话。”

    那青年哆哆嗦嗦的站起来,捂着之前被孟胜乐扎伤的大腿,不停喘着粗气辩解:“大哥,我有眼不识泰山,您放过我吧,我就是个拿钱办事的弟弟,真不知道..”

    杨解放一巴掌掴在他脸上,瞪着牛眼状态十足的训斥:“废话真特么多,问你了吗?”

    “是是是..”青年点头哈腰的狂缩脖颈。

    我努努嘴问他:“你能跟郭家三兄弟谁联系上啊?或者说你的顶头领导是哪位?”

    青年吞了口唾沫,语速飞快的解释:“是树哥,天娱战神郑清树,我是跟着树哥吃饭的,今晚上来这里闹事,也是树哥下的命令。”

    “郑清树?”我侧脖望向余佳杰。

    我对于天娱集团的了解仅限于郭家三兄弟,至于他们旗下还有什么狠人啥的一概不懂。

    “郑清树是个人物。”余佳杰思索一下后,辞简义赅的评价一句。

    毕竟还当着外人面,我也不能让余佳杰真坐下来盘腿好好跟我聊聊这个所谓的郑清树,所以也没再深问,回头看向青年道:“哥们,你给我拨通你树哥的手机号吧。”

    几秒钟后,青年小心翼翼的将手机拨通。

    电话里传来一道低沉浑厚的男声:“怎么啦小五?”

    “我叫王朗,头狼的王朗!”我接过手机,语调冰冷的开腔:“通知你两件事情,第一喊台救护车来陈凯的鞋帽厂拉一下你的狗,第二这家鞋帽厂从今天开始跟我姓王,有什么问题直接跟我对话就可以,合约上的一千万赔偿款作废了,想要这块地,准备一个亿...”

1426 做大事的熊小姐

    听到我的话,手机那头的人并未歇斯底里的谩骂叫嚷,反倒表现的异常的平淡,甚至还发出两声接近嘲讽一般的冷笑声。

    我握着手机轻哼:“哥们,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剩下该咋办你自己品吧。”

    他冷不丁发问:“你知道一个亿够买多少人干死你不?”

    我争锋相对的讥讽:“我对这玩意儿还真没啥研究,要不你试试?哦忘记跟你说了,咱俩的通话我全部录音,也不知道你这种行为算不算威胁恐吓。”

    他有恃无恐的反怼我一句:“无妨的,我这会儿就在增城区拆迁指挥部的办公室里,牛逼你就带警察过来抓我,我等你!”

    “行,脖颈洗干净等着哈。”我也懒得再继续跟他打嘴炮,直接挂断了手机。

    我给丫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很纯粹,就是想透过他的嘴转告郭家那哥仨,这块地我们接下了,想谈还是想祸害直管朝我来,没必要再去折腾老实忠厚的陈凯。

    王鑫龙指了指从地上跪成一排的那帮小马仔,抻脖问我:“老大,这些人咋整?”

    “杰哥、你和元元留下来等警察,剩下的人跟我撤吧。”我想了想后招呼一声,随即又看向陈凯道:“凯哥,工厂现在跟你没关系了,你就别再从这儿杵着,不然天娱集团那帮人容易狗急了跳墙,转让费用,我这一两天会让杰哥转到你账上。”

    “谢谢你大兄弟。”陈凯表情复杂的回头看了眼身后老旧的厂房,抻出胳膊朝我握手:“虽然心里很不舒坦,可这件事情我不认为自己有错,哪怕有一天我死了,在阴间见到我岳父,我也能说得清楚。”

    余佳杰白楞一眼自己的好朋友,笑呵呵的打岔:“老陈,别动不动就死啊活啊的乱讲,你今年才多大,好日子刚刚开始,拿着钱到国外先给老二把腿看好,然后等老大当兵复员,再给他正儿八经的找份工作,以后就等着享受天伦之乐吧,对了,你家老大是什么兵种来着?一晃眼好多年没见到他了都。”

    提起自己的儿子,陈凯的表情顿时间开怀不少,抽口气道:“好像是伞兵吧,我也搞不太清楚,别说你啦,我都两三年没和他通过电话,提起来我还怪想他的。”

    余佳杰搂住他的肩膀打趣:“就是嘛,俩帅气威猛的好儿子,大嫂又贤惠漂亮,等赔偿款拿到手,你说你还愁什么?”

    我再次抻手朝他握了过去:“凯哥,本来今天想着好好一块喝顿酒的,碰上这帮不开眼的苍蝇,明天吧,明天我找家像样点的地方,咱们坐下来正经八百的吃顿饭。”

    原本,我并未想和这个看似唯唯诺诺的油腻大叔扯上什么关系,可当他今晚上态度坚决的拒绝掉天娱集团后,我的想法突然改变了,虽说这家伙将来未必能帮到我什么,但多一个朋友,不定哪条路能好走一点。

    陈凯也没推辞,很直率的应声:“行,明天咱们再联系。”

    寒暄几句后,留下王鑫龙、余佳杰和李新元在原地处理后事,我们其他人就从门口分开了。

    目送陈凯一甘离去后,我迅速跑到熊初墨停车的地方,朝着蹲在不远处的张超小声问:“熊小姐呢?”

    “车里打电话呢。”张超叼着烟卷努努嘴。

    瞄了眼黑漆漆的车窗膜,我走到车门旁边压低声音道:“你开车先送其他人回去,我跟她聊几句。”

    张超点点脑袋,不动声色的从后腰摸出一把大黑星迅速塞到我怀里,小声道:“你把枪揣上,万一真遇上什么事情不至于手足无措,另外还有个事情忘记跟你说了,风云大哥可能这两天会来羊城,他让我问问你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顿饭。”

    我皱了皱眉头,很是不满的瞟了眼他暗示:“小超,有些事情做一次就可以啦,如果总干就真没劲了。”

    张超面无表情的应声:“嗯,我会注意的。”

    他走以后,我摸了摸鼻梁自言自语:“还是没走进他心里呐。”

    张超本身就是果敢风云大哥的人,他会跟对方数念我的事情也不算什么错,关键是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倒不是说害怕风云会害我,我们毕竟离的远,又没什么经济上的矛盾,轻易不会产生太多瓜葛,就是他这种方式让我挺不爽的。

    我从车边抽了两根烟左右,熊初墨缓缓降下来车窗,小脸泛寒的打量我几眼。

    我马上挤出一抹笑容憨笑:“墨墨姐,今晚上的事情完全是场意外,我没想到对方竟然胆子那么大,直接拎刀夹枪的找过来强拆。”

    “王朗,远仔总说我不聪明,但我并不笨你信吗?”熊初墨挑动柳眉,语气质疑的轻哼:“我是很希望可以和你成为朋友的,但你要把我当成傻子,那我就必须得好好考虑一下,咱们以后应该用什么方式交流,所以,我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

    盯着她宛如罩上一层寒霜的小脸蛋,我转动两下眼珠子琢磨她究竟是真看出来点什么,还是在诈我,犹豫良久后,我深呼吸一口气,歉意的点点脑袋:“是的,墨墨姐,今晚上的事情经过其实跟您猜测的差不多,我是故意把你喊过来的。”

    “你..”熊初墨娇怒的瞪圆杏眼。

    “如果您不到现场亲眼看一下,怎么知道我究竟是个什么实力,还有我对天娱集团的厌恶程度,我承认这么说确实有点小人,但我也是着急,迫切想和您的关系更进一步。”我打断她的话,垂下脖颈道:“我说完了,如果您还是感觉有火的话,那我..算了,那任由您处置。”

    整段话,我只避重就轻的突显自己想和天娱集团抗争的心思,并未提到一个字想接着她这个“三级头”求份平安,并不是我觉得她有多傻,只是感觉以她的社会经验,应该很难想到这方面,当然也不排除叶致远给她支招。

    听到我的话后,熊初墨冷冽的小脸蛋总算缓和一点,撇撇嘴道:“刚刚远仔给我打电话,把我狠狠的训斥了一顿。”

    我眨巴眼睛转移话题:“他挺关系你的。”

    熊初墨的脸颊莫名泛起一团红晕,随即摆摆手问:“还好吧,我和他从小就认识,他的性格有点像女孩子,做什么事情都不干脆,算了,不聊他了,这块地你有把我谈下来吗?”

    我咬着嘴皮,表情从容的说:“谈是谈下来啦,就是价格可能稍微有一点点贵,毕竟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天娱集团在跟咱们竞价,咱们现在最大的优势就是工厂的老板和我一个哥哥是好朋友,对天娱集团的印象并不是太好。”

    熊初墨板着小脸,俨然一副老生意人的模样:“印象代替不了钱,如果天娱集团开的价格够高的话,工厂老板一定会动心的,我刚刚到处看了一眼,这片地方还算不错,大小面积也符合我的要求,如果只是钱的问题,你大可以做主,按照对方的要价给就可以。”

    我迟疑几秒,试探性的开口:“对方要价..要价一千五百万。”

    “才一千多万?”熊初墨的反应远超我的预料,她反倒像很意外似的狂点小脑袋:“可以的,这个价格不离谱,你抓紧时间和对方接触吧,明天下午左右吧,我把钱给你转过去。”

    “这..这..”我傻眼了,磕磕巴巴的说:“应该还有还价的余地,要不我再吊一下他胃口?”

    “不需要,做大事要果断。”熊初墨老气横秋的摆摆手:“就这么定了。”

    我强忍着心底的狂喜,刻意平静的点头:“好。”

    说话的功夫,她的手机又响了,她瞟了眼屏幕后,望向我问:“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没事的话,咱们就走吧。”

    我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憨笑:“那啥..我的人都回去了,我能不能蹭你的车..”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9367/ 第一时间欣赏头狼最新章节! 作者:寻飞所写的《头狼》为转载作品,头狼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头狼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头狼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头狼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头狼介绍:
本来我只想老老实实的当条哈巴狗,可他们瞧不起我,硬生生的把我逼成一头狼!头狼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头狼,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头狼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