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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狼全文阅读

作者:寻飞     头狼txt下载     头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385 大心脏

    半个多小时后,我和刘博生打出租车回到公寓门前。

    但我并没有着急回去,而是拽着刘博生蹲在小区的大门口,跟他把刚刚的事情经过仔仔细细的叙述一遍。

    我口干舌燥的低吼:“操特么的,狗日的那杆枪当时距离不到半米远,阿生你信不?我活了二十多年,头一回离死亡这么近,如果不是我当时吼出来我能帮他骗出来我师父..”

    “抽支烟吧。”刘博生都兜里掏出烟盒,点燃两支烟,塞到我嘴边一支,自己叼起来一支,轻轻的拍打我的后背安抚:“凡事都得有第一次,降九组织在你这儿折了那么多人,会有这样的反应不奇怪。”

    我咬着烟嘴,神色慌张的低吼:“不是,我特么跟你说,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形多恐怖,我..我几乎快吓得的尿裤子了,大哥我不是钢铁侠,挨一子弹溅两朵火星子啥事没有。”

    “我懂我懂,你现在慢慢放下心,就当刚刚是一场噩梦。”刘博生像是哄小孩儿一般的再次拍打我的后背。

    “我..我特么..我特么吓得想哭。”我鼻子一酸,委屈的呢喃。

    终归到底,我也只是个刚满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就算经过、见过不少事情,可刚刚那种画面还真是有生以来第一回,之前我也遇上过不少次凶险,但没有哪回比这次更加直观,更加令我崩溃。

    “过去了,都过去了。”刘博生耐心很好的轻抚我的脊背。

    我叼着烟卷,使劲大口大口嘬了几下后,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应声:“嗯,都过去了,我既然坐一把的位置,就得有颗大心脏,这点事儿算鸡毛,用羊城话说,不过特么洒洒水。”

    刘博生又替我续上一支烟,表情平淡的出声:“小朗子,我不知道应该咋安慰你,反正我像你这么大时候,还没你如此多的经历,但咱俩定位不同,我一直惦念的就是只要自己过得好,其他人死活和我无关,你比我复杂,你还得琢磨其他人的情感。”

    “嗯,我没事。”我抹擦一把脸颊,深呼吸两口问他:“门口那些服务员..”

    刘博生利索的回应:“都交代明白了,她们没看到你,只是见到有人持枪行凶。”

    我咽了口唾沫接着道:“诗文、小铭和元元,够呛能把事情倒腾明白。”

    “放心吧,大龙跟他们一起的,大龙清楚应该怎么说,你现在的首要目的就是冷静,其次琢磨里面的猫腻,我不在现场不了解具体情况,但你自己应该能分析的过来。”刘博生瞪圆眼睛道:“你自己回忆一下,具体经过,这期间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的地方?”我咬着烟嘴,微微闭眼,将整件事情重新从脑子里梳理一遍。

    几秒钟后,我咬着嘴皮道:“如果说有不对劲的地方,那只有一件事情,余佳杰莫名其妙要请我吃饭,我是前脚刚刚坐进他小弟的车,后脚一号就出现了。”

    刘博生揪着眉头发问:“除此之外呢?有没有碰上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事?”

    我再次把事件经过从脑海里放映一片,好像除了上车前碰上那个叫远仔的青年以外,就没再遇上任何人,远仔跟我对话的时间距离一号出现不到二分钟,应该是不会出现什么纰漏。

    我摇了摇脑袋道:“除此之外..之外应该没有了。”

    “那就再找找这个余佳杰。”刘博生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道:“你喊天道和乐子陪你一块去,我再回趟会所,防止现场遗留什么跟你有关的东西。”

    我抿嘴发问:“阿生,你说..你说一号还会出现吗?”

    “短时间里应该不会了,但我总觉得丫不会走,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固执,按理说上次停车场事件后,他应该会躲的,可他并没有,说明他对你是真怀恨在心,没什么意外的话,他可能还会躲在暗处,再跟你来一场。”刘博生歪脖思索片刻后道:“这种人,要么直接灭掉,要么就是给他打疼,不然他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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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再研究研究。”我抽了口气点头。

    话音未落,我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看了眼是余佳杰的号码,我揪了揪鼻子接了起来。

    不等我发生,余佳杰先我一步愤怒的质问:“朗弟,到底是介么回系?搞什么灰机呀,为什么轩仔会没了?我怎么和他家里人交差啊?”

    我并没有跟他一样发火,反而轻声问:“你现在在哪呢?”

    余佳杰上火巴巴的继续低吼:“我在医院太平间,正陪在轩仔的父母的身边,朗弟介件系情,我很难办的。”

    我瞟了眼四周,随即将目光定格在我对面的一栋高档小区,抽声道:“你来趟尚岛国际,我在大门口等你,速度快点。”

    余佳杰怨声载道的絮叨:“朗弟,我现在介么走?轩仔的父母哭着喊着找我要人,警察待会还要问我轩仔的情况,我现在都不知道应该如何交代,轩仔为什么会出现在莫妮卡会所门前,去接你们,你让我怎么做?”

    我直接翻脸,扯着喉咙咒骂:“你可以告诉警察,轩仔没事喜欢跑黑出租,这点事情需要我教你吗?余佳杰,我是不是叫了你两声杰哥给你叫飘了?自己心里都没个单位了?老子是他妈在跟你商量吗?你小弟挂了上火,我他妈差点没了,也没看你上火,半个小时之内,我要见到你人,不然你就准备准备跑路吧?”

    听完我的嘶吼声,余佳杰沉默几秒钟后,心有不甘呢喃:“ji道啦,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后,我看了眼旁边的刘博生,随即拨通天道的号码:“哥,带上家伙式下楼。”

    等我撂下手机,刘博生才我竖起大拇指道:“这么办事才像个大哥样,你不用慌张,战火咋燎也烧不到你身上,我这会儿就回会所,完事去趟警局,咱这两天人脉圈不是白处的,你让一号随便跑,不给丫挂上通缉,哥哥这几天算糟蹋你的经费了。”

    “生哥,给我拿五十万。”我长吁一口气道:“啥事都想的全面点,如果余佳杰没问题,他兄弟确实是因为我没的,安家费什么的应该给人掏,如果丫真有问题,今晚上羊城肯定得见点血。”

    刘博生迟疑几秒钟后,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道:“你悠着点来,咱们不着急立棍,更不要被有心之人抓住你任何把柄。”

    我笃定的点点脑袋:“放心,我懂。”

    不多会儿,刘博生离去,天道带着孟胜乐出现在我面前,看了眼孟胜乐斜挎着的帆布兜,我歪了歪脖颈道:“大哥,你上小区斜对面的车行去租一台车,越不起眼的越好,再有就是要车膜贴的很深,从外面完全看不到车内的那种”

    四十多分钟以后,我、天道、孟胜乐将准备好的一些“问话器材”塞进一台银灰色的polo车的后备箱,然后齐齐坐进车里,车头直冲对面小区的方向,天道和孟胜乐一人夹着一支烟,盯盯的注视车窗外。

    孟胜乐嚼着口香糖冷声道:“朗哥,要我说,咱们也不用那么麻烦,你直接问清楚那个余佳杰在啥位置,咱们过去抓他,完事挑个地方,我有的是法子撬开他的嘴说实话。”

    “啥事弄清楚一点好。”我棱着眼珠子摆摆手,同时看了眼手机,琢磨着要不要再给余佳杰去个电话。

    这时候,手机突兀响了起来,正是余佳杰的号码。

    我忙不迭接起询问:“真拿我说话当放屁使,你特么人搁哪呢”

    寻飞说:

    四更!

    大家似乎最近都不太喜欢发言了

1386 还有人跟踪!

    “朗弟,我刚从警局里出来,刚刚警察让手机静音,所以我没敢接你电话,我这会儿就过去..”

    电话那头,余佳杰苦哈哈似的解释。

    我吐了口浊气问:“警察都问什么了?”

    “问了一下我和轩仔的关系,还问了一些轩仔的生平过往,对了,我出来的时候,见到胖头鱼了,他不知道什么事情也去了天河区警..”余佳杰语气沉重的回答。

    话说一半,他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紧跟着手机好像摔倒了地上,隐隐约约听到余佳杰喊叫:“诶?你们做什么..别碰我..”

    “喂?喂!”我拖着手机轻喝。

    但手机那边已经没有人再说话,我把电话挂断再回拨过去,电话是通着的,可就是没有人接听。

    我侧头朝天道和孟胜乐出声:“好像有人绑了他,按理说不应该的啊,他这会儿距离天河区警局不会太远。”

    “过去看看吧。”天道直接发动着车子,车头猛然一打,昂的一声朝街尾驶去。

    我一边继续拨打余佳杰的号码一边问天道:“你知道警局的路?”

    “嗯,我到任何一个地方,都喜欢先把当地的警局和高速路口弄清楚。”天道紧绷脸,简练无比的回答。

    坐在我旁边的孟胜乐从帆布兜里掏出一杆黑漆漆的仿五六式手枪和一把子弹,随即一颗子弹一颗子弹的往弹夹里压,歪嘴冷笑:“操特个麻得,人一老实,各路牛鬼神蛇就都喜欢扎堆往出蹿,今天我倒要看看,这边的大仙到底长啥样。”

    天道的驾驶技术很精湛,而且全是挑的不算特别宽敞的小道走,显然对这附近的环境已经了如指掌,加上我们租的又是一台本地牌照的小车,从外面看就跟本地人没什么差别。

    行驶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我攥在手里的电话突然又响了,看了眼是余佳杰的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怎么回事啊?”

    余佳杰发出“嘶嘶”的倒吸气声音道:“我刚刚被胖头鱼打了,我底下有人把我认识你的系情告诉了他,胖头鱼问我你在哪里,我说不知道,他就拿棒球棍砸我。”

    “嗯?”我侧脖看了眼天道。

    天道压低声音道:“最多二分钟,咱们就能到警局。”

    “你这会儿在哪呢?我先让人过去送你上医院。”我咬着腮帮子故意拖延时间。

    “没系啦,我自己可以的。”余佳杰声音低沉的叹气:“朗弟,你最近小心一点吧,胖头鱼那伙人凶得很,而且上面还有天娱集团罩着。”

    “杰哥,今天的事情真的不好意思,轩仔完全是个意外,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坐视不理,一定会替他讨个公道,另外殉葬费什么的,你看看需要多少,我给你拿。”

    余佳杰沉默了足足能有半分钟左右,才咳嗽两声开腔:“不用啦,我ji己可以搞得定,朗弟..我介个淫没什么大志向,不然也不会三xi多岁还一系无成,所以我希望..希望你可以放我一马,我既没有能力参与你的大系情,也惹不起天娱集团,真的。”

1387 开凿

    “轰!”

    听到我的话,天道很干脆的一脚油门踩到底,超过那辆吊在余佳杰后面的金杯车,接着猛搂一把方向盘,我们屁股底下这台小polo直接变道,横切到金杯车的前面。

    而此时前方十字路口的交通指示灯恰巧变成红灯,时间拿捏的正正好,主干道上几行汽车齐齐停稳,排成一列列长龙,因为我们“插队的”缘故,金杯车猛踩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吱吱”两声刺耳的胎噪。

    “屎坲鬼、冚家富贵,会不会开车啊!”金杯车驾驶座的玻璃摇下来,一个剃着短头的青年将脑袋抻出窗外,很是愤怒我咒骂。

    与此同时,我们仨人全都往脸上捂好口罩,如龙似虎一般蹿下车子,天道速度最快,三步并作两步奔向驾驶座,“咣”的一下拽开车门,单手薅住司机的脖领,抡圆拳头“咣咣”就是两下,随即拔掉对方的车钥匙,随手抛向马路对面。

    而我和孟胜乐则很有默契的打开我们后备箱,分别从里面摸出半米多长的铁锹和洋镐,这些玩意儿本来我是打算整余佳杰的,我料想如果他真有鬼,就找个野地把他活埋了,吓唬吓唬的。

    “做咩呀..”

    “call捞野!”

    金杯车后排位置传来一阵嘈杂的叫骂声,有个腿快的甚至已经推开了两侧的车门。

    “你左,我右!”我双手握着铁锹,跨着大步蹿到左边车门,看都没看,抬起铁锹就朝那个已经半扇身子蹦下车的青年拍了上去。

    铁锹这玩意儿不同于平常的片砍、铁管,如果真让结结实实拍脑袋一下,不说直接干死,怎么也能把人捶休克。

    那小子眼看躲不过去,慌忙抬起胳膊抵挡。

    “啪!”的一声脆响,伴随着骨骼断裂的动静,那小伙踉跄的从车里摔下来,表情痛苦的捂着完全耷拉的手臂“嗷嗷”惨嚎,两个青年手持片刀叫骂着想冲下车。

    奈何车内的高度有限,他们只能佝偻后背,根本发挥不出多大的力气。

    反倒是我借着铁锹把儿的长度优势,把铁锹那头抻进车内,就跟捣蒜似的,一通乱怼,瞬间将两个青年给杵趴下。

    车内的其他人见状不对,纷纷往里面蜷缩身子。

    另外一边,孟胜乐高举洋镐,就跟犁地似的“咔咔”几下完全将左边的车门给凿的火星子乱溅,而他那边那个准备下车的青年,更是被尖锐的洋镐头砸中大腿,哭爹喊娘的躺在车边嘶嚎,满地全是浸红的鲜血,十分可怖。

    我挥起铁锹,乱打乱拍的攻击金杯车身,顷刻间两扇车窗玻璃被我干的稀碎,里面的人握着片砍试图通过窗户口攻击我,我往后倒退半步,举起铁锹瞄着他们的手臂一顿瞎胡抡,吓得他们又把手缩回了车厢内。

    这时候,天道也从后备箱里拎出一把洋镐,顺着金杯车的前脸攀上车顶,他右腿后蜷,左腿猛蹬,镐头“铿”的一下嵌入车顶,连续凿了几下后,天道灵巧的从车顶蹦下来,朝着我和孟胜乐轻喝:“快变灯了,马上闪!”

    我挥起铁锹又狠狠的拍了下车身后,瞪着眼珠子从车内暴喝:“草泥马得,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再贱我让他彻底跟人间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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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8 唯有自渡

    天河区,棠下村的一条不知名小巷子里。

    我和孟胜乐蹲在牌坊口“吧唧吧唧”的嘬着烟,背后的正骨诊所内时不时传来几声男人痛苦的低鸣声。

    半个多小时前,我们从大野地里找到了姜铭。

    当时他真把我吓坏了,满脸全是血污不说,右腿完全变形,无力的耷拉着,后来我又联系了刘博生,他带着我们来到这间无名的正骨诊所,我也不知道他跟诊所的大

    夫是什么关系,总之两人看起来挺熟络。

    孟胜乐咬着烟嘴,眼神凶狠的低喝:“操特爹得,这个天娱集团是真他妈不缺人啊,派去跟踪余佳杰有两路人,完事还有一伙蹲在警局门口等小铭和元元,朗哥你咋

    想的?干不干他们?你要干,我第一个往前蹿!”

    这时候,刘博生从诊所里走出来,绷着脸打断:“干毛线的干,连人家究竟是个什么身板都弄不清楚,咱们冒冒失失跟谁拼啊?年代不同了,不是拎把片刀,摆出一

    副豁命的造型,就能立地称雄。”

    王鑫龙这时候也从诊所里出来,横着膀子骂咧:“那咋整?就白吃这个哑巴亏吗?先不说被绑走的元元,小铭是姜林大哥的兄弟,如果大林哥要是听说咱被人按着脖

    颈一通胖揍,自己兄弟还特么折了好几根骨头,不得暴走啊?”

    “没小朗子的命令,他再暴走也得熄火,一个家要是谁都特么能说了算,那你们这个家距离解体也没多远了。”刘博生舔了舔嘴唇问我:“你是掌舵人,你咋想

    的?”

    “小铭怎么样了?”我抽了抽鼻子问。

    刘博生蹲到我旁边,从我指间接过抽了一半的香烟,猛嘬一口回答:“接骨这玩意儿既不能打麻药也不能用什么代替,全靠硬扛,他现在疼晕过去了,断了三根肋

    骨,右腿小腿骨折,不过问题不大,我朋友能帮他慢慢恢复过来。”

    我深呼吸一口问:“诊所的大夫能信得过不?”

    “绝对信得过。”刘博生笃定的回答:“用大龙的话说,那是我铁子,我们以前在东北共同诈骗过,论辈分,他算我师叔。”

    “那就暂时把小铭放他这里修养吧。”我舔了舔嘴唇道:“待会等我大哥和诗文过来,咱们再研究下一步。”

    “听意思你这是准备干的节奏啊?”刘博生横眉问我。

    我抽口气反问:“你说我这会儿过去给天娱集团那帮人磕几个响头,他们能放过咱不?能不能保证以后当咱是空气?”

    刘博生歪脖沉思几秒钟后,躲了躲脚骂咧:“这**破会所接的,从头到脚全是逼事儿,当初就不应该接下来。”

    其实我们和胖头鱼,也就是天娱集团之间的矛盾并不复杂,归根结底就是因为对方当天到莫妮卡收账,要砸摊子,我们几个多管闲事的掺和了一把,当时为了压场,

    天道剁了带队的胖头鱼四根手指头。

    说白了,现在天娱集团就是觉得掉了面儿,但又惹不起叶家,咋整?只能拿我们这种小鱼小虾泻火、立威,好保持自己牛逼带闪电的江湖地位。

    想和解估计也简单,要么是我们准备一大笔赔偿款,三拜九叩的给人道歉求平安,要么就是我们把对方打疼了,对方可能一时间会懵逼,短期内不会再寻衅滋事,又

    或者就是对方是个二百五,卯足劲给我们压下去。

    我个人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天娱集团既然能从八十年代开始就屹立不倒,足以说明龙头大哥不是个缺心眼,这种陪着我们扬名立万的事情指定不能干。

    不多会儿,天道和闫诗文一块来到诊所门前。

    望了眼天道严肃的神情,我的心“咯噔”狂跳一下,胸口浮过一抹不好的预感。

    “我刚刚到医院和警局打听了一下,余佳杰那台车在乡道上和一辆载满土方石子的前四后八大货车发生了碰撞,他车内四人当场死亡,余佳杰目前在重症监护室,急

    诊室门口有很多警察,我没敢贴太近。”天道瞟了我一眼发声:“肇事货车没有跑,而是直接报警的,目前就是当成一起最平常不过的交通意外处理。”

    “死了四个?”孟胜乐吞了口唾沫,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这特么还是交通意外?分明是谋杀啊。”

    “谋杀不谋杀,不是咱们说了算,现场有监控,余佳杰的车子好像当时确实是违规停车,就算最后真查出来点什么,顶多也就是大车司机被法办,交通意外这种事

    儿,可大可小,你应该也明白啥意思。”天道皱了皱鼻子望向我道:“朗朗,这个天娱集团不简单啊,因为这点小事儿都敢雇佣杀人,咱要是跟对方真发生碰撞”

    刘博生横着脸低声咒骂:“草特么的,真是财大气粗呐。”

    “确实是财大气粗,事情发生以后,大车司机所属的车队就马上表态愿意负责到底,我查了一下,那个车队是天娱集团名下的。”天道点点脑袋苦笑:“钱能通天,

    甭管放在哪个年代都好使。”

    我心情复杂的沉思片刻后,朝着天道出声:“哥,你再辛苦一趟,帮我打听一下天娱集团的总部搁哪呢,或者是他们旗下最重要的公司什么都可以。”

    天道直接道:“打听清楚了,在荔湾区塞贝路上,据说很醒目,不过那块属实市中心,距离当地警局、消防这类单位都很近,想搞什么名堂的话,最好能慎重。”

    正说话的功夫,刘博生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号码,压低声音朝我们道:“是小鸭鸭的号码,估计是对方想借他的嘴给咱们下通牒。”

    我嘴里的香烟吐掉,拿脚碾灭后,点点脑袋:“接吧。”

    “喂?”刘博生很快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呱噪的响声:“让王朗滚过来听电话。”

    刘博生狠声反讥:“你爸爸就在旁边,有什么直接说。”

    我端过来手机面无表情的回问:“我是王朗,有啥事摊开说吧。”

    “王朗是吧?还记得我吗?我是胖头鱼,你的人那天晚上斩掉我四根手指头。”对方阴嗖嗖的狞笑:“这段日子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我嘲讽的回应:“来,你给我个地址,我马上让你见到我,以解相思之苦。”

    “我怕你呀,真的怕,万一你把我杀了,我找谁哭去,听说你是从山城流窜过来的亡命徒是呗,呵呵”对方像条得了哮喘的狗似的,呼哧带喘的出声:“我也懒得

    跟你废话,这样吧,想保你手底下这个小兄弟平平安安,明天下午五点半以前,你带上莫妮卡的所有手续一个人来荔湾区的邮局门口,到时候咱们好好聊一下。”

    我嘴角上翘冷声道:“行啊,这段时间你可千万躲好啦,有时间就多买几份意外保险,造福家里人。”

    胖头鱼夹枪带棒的恶骂:“啧啧啧,真特么以为羊城数着你了?亡命徒,草泥马得,我手底下这帮兄弟哪个不是亡命徒!”

    “呵呵,回头我告诉你亡命徒和亡命徒之间有啥差距。”我笑着应声:“另外我想多嘴问一句,要莫妮卡的手续是你的意思呢,还是天娱集团的意思?”

    胖头鱼粗声粗气的回应:“既是我的意思,也是郭三爷的想法,怎么着吧?”

    “那没问题了,明天下午咱们不见不散。”我直接挂断的电话。

    刘博生递给我一支烟道:“拿莫妮卡换平安,这买卖虽然有点亏,但不是不能干,那地方本身就是个烫手山芋,交出去就交出去吧,反正咱们只要都活着,还能再开

    辟出来别的场子。”

    “不是场子的事儿,是对方要一口气吃死咱。”我摇摇脑袋道:“他们想要莫妮卡是假,说白了就是通过这事儿给羊城的大小混子们提个醒,谁敢忤逆天娱集团就是

    这种下场,你信不?我就算把莫妮卡给他们,就算跪下也没有用,他们这就是仗着自己搁本地有人有势拿咱们立威呢。”

    孟胜乐也认同的吱声:“嗯,这种逼就是奔着得寸进尺来的,就算咱服软,他们照样还得收拾咱,除了咱们闪人离开羊城,否则以后干任何事情,都得一步一磕头的

    求着他们。”

    刘博生咬着嘴皮跟我商量道:“要不要不你给你师父去个电话,指不定他能给咱指条康庄大道。”

    “万般皆苦,唯有自渡!”我棱着眼珠子毫不犹豫的摇头拒绝:“谁特么也不求,这还没起步,我就开始八**九的求帮助,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沉寂几分钟后,我清了清嗓子道:“大哥,这里面就属你和阿生、诗文有本事,还得麻烦你们能者多劳。”

    天道毫不犹豫的回应:“成,我现在就去找那个胖头鱼的线索。”

    “不是”我摆摆手道:“跟这帮阿猫阿狗整没任何意义,要捶就捶场大了,你俩想想招,给我弄明白天娱集团现在搁羊城的主事人是谁,诗文会公寓,给我盯紧洪

    震天,随时等我电话。”

    刘博生干咳两声,目光真挚的望向我:“小朗子,别嫌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哈,你觉得咱们搁羊城能把天娱集团整服气不?这可是人家的主场。”

    “根本没可能,咱指定弄不服天娱集团,他们立足羊城的时间可能比我岁数都要大,要是能那么轻易折服,现在估计早黄摊子喽。”我不假思索的摇头:“不过我现

    在要做的是夹缝求生,你们抓紧时间办吧,我打个电话,要一波支援”

1389 欺人

    四十多分钟以后,天道带着王鑫龙去帮我打听天娱集团的情况。

    我本意是让刘博生跟天道强强联合的,但哥几个不放心我身边没狠手,所以最后商量让刘博生待在我身边。

    骨科诊所唯一的担架床上,满脸淤青,两只眼睛已经肿的完全睁不开的姜铭带着哭腔朝我呢喃。

    另外一边刘博生正跟诊所的大夫,也就是他那个所谓的“师叔”交代。

    我点燃两支烟,一根烟放在他的嘴边,自己叼起一支低声询问:“感觉咋样了?”

    姜铭挣扎着坐起来,眼泪汪汪的握住我的手掌:“哥,必须得救救小鸭鸭,是他保护的我,当时我俩被抓,他一个劲的跟对方解释,说我就是会所的普通雇员,根本不懂这里面的事情,不然..”

    我轻拍他的手背安慰:“嗯,他既然跟着咱吃饭,我就有义务对他负责。”

    虽说姜铭平常笨呼呼的,做什么事情都没耐心,但好歹自家兄弟,况且要不是因为掩护我,他和李新元也根本不可能去警局里做笔录,不过听到他提起李新元主动将他摘出来,我倒是挺意外的。

    按理说那小子胆小怕事,遇上这种情况,早应该吓得六神无主才对,没想到竟然还有几分急智和仁义。

    我皱了皱眉头发问:“对方是怎么把目标锁定你俩的?”

    姜铭喘着粗气恶骂:“他们认识元元,说那天晚上咱和胖头鱼在莫妮卡门前撕逼,元元就在现场,对了,抓我们的时候胖头鱼也在现场,我的腿就是那个狗杂碎拿棒球棍敲折的,那群混蛋不是人,把我们抓到野地里,拿电棍戳我们,还往元元身上浇开水,朗哥,你得救救元元,呜呜呜..”

    孟胜乐攥着拳头低吼:“操他妈得,往身上浇开水?”

    “嗯,他们让我们跪下叫爸爸,我和元元明明全都跪下了,脑袋都快磕碎了,他们不但不放过,还看小丑似的从旁边哈哈大笑,拿手机录视频,胖头鱼最丧心病狂,让元元给他舔脚趾,呜呜呜..元元一直护着我,说我就是个会所的雇员,什么都不知道,哥,我们委屈,真的委屈..”

    姜铭咬着嘴皮,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

    望着他额头上的破皮,我强忍着愤怒,深呼吸两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保证:“放心吧,哥指定把元元安安全全的带回来。”

    刘博生从旁边走过来,拿胳膊靠了靠我肩膀道:“小朗子,我跟我师叔都说好了,元元这段时间就在他这儿养伤,待会让诗文回去把老陆和洪震天也接过来,他诊所后面有两间平房,住人的话没任何问题,这头四通八达的小道多,真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及时撤离。”

    “谢谢您了廖叔。”我赶忙侧身朝大夫抱拳鞠躬。

    对方微微一笑,朝握轻轻点头回应。

    刘博生这个师叔姓廖,具体名字不太清楚,大概五十四五左右,头发稀疏,模样平淡无奇,就和普通的路人甲没什么区别,但不知道是听不太懂我说话,还是他本身就不爱说话,基本上我们说十句,他顶多会一句“嗯”或者“哦”。

1390 五五开

    远仔迷糊的点点脑袋承认:“对呀,我公司就是做金融债务的,认识羊城最大的债务公司难道很稀奇吗?”

    说完以后,他可能又觉得有些不合适,赶忙解释:“朗哥你别多想哈,这事儿可跟我没任何关系,我认识都是天娱集团坐办公室的高层,底下那些办事收账的的马仔一个都不清楚。”

    我吸了吸鼻子微笑:“没有,我只是好奇你的职业。”

    远仔叹口气道:“朗哥,说句真心话,如果你们真是欠天娱集团钱了,那就抓紧时间还了吧,在羊城还真没有他们要不回来的账,你要是为难,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他们公司我熟悉的一个经理,从中帮你说说情。”

    我开玩笑似的打趣:“你能帮我联系到他们一把手不?”

    远仔尴尬的缩了缩脖颈嘟囔:“那怎么可能,我什么身份人家跟我见面,我连亚洲国际大酒店的门口都进不去,档次不够呐。”

    我顺着话茬问了一句:“亚洲国际酒店?你意思是天娱集团的老总住在那?”

    远仔直愣愣的点头:“对呀,天娱集团的执行董事郭江常年都住在那里,至于再往上的两位郭总,那是真神仙,我们老板都不知道他们的下落,不过现在天娱集团也就是郭江郭总说了算。”

    听到他的话,我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摇晃两下,兴奋的笑道:“诶我去兄弟,你真是我的福星啊,啥也不说了,回头我请你喝酒,咱们晚点再聊哈。”

    说罢话,我拔腿就朝楼上走。

    远仔撵在我后面出声:“诶朗哥,你别白费劲了,郭总住总统套,那边的安保比什么还多,你根本见不到他人的,况且还账这种事情你找他还不如他底下的经理有用。”

    “谢啦兄弟。”我咧嘴笑着朝他摆摆手。

    几分钟后,来到办公室里,我收起脸上的笑容,掏出手机拨通天道的号码:“哥,不用在天娱集团附近使劲了,你到亚洲国际酒店去转转,我刚刚得到信儿郭江在那边常年包房。”

    “亚洲国际酒店?那地方好像是个五星级的,跟当地政府什么都挂着关系呢,不太好搞事。”天道声音低沉的问我。

    我咬着腮肉冷声道:“没事儿,你只需要帮我定位就可以了,其他事情有人办,我有朋友会帮忙的。”

    天道也没多问,一如既往简练的回应:“行,我这就过去。”

    放下电话后,我从办公室的沙发隔层将几把手枪和子弹抠出来,然后分别发给刘博生和孟胜乐。

    刘博生一边往弹夹里填子弹,一边迷瞪的问我:“我特好奇,什么朋友让你如此胸有成竹?”

    “等他到了你就知道啦。”我高深莫测的一笑,仰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道:“他现在应该已经出发了。”

    “切,故作深沉。”刘博生不满的撇撇嘴。

    话音未落,我兜里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是张星宇的号码,我立即接了起来:“谈得咋样了?”

    “人已经出发,我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他了,不过条件没谈拢,他说要跟你面谈,反正我看他是带着杀气走的,估摸着你肯定得挨揍,最好有个心理准备吧。”张星宇像是捡着什么大便宜似的贱笑:“另外,我通过韩飞的嘴帮你深入了解了一下那个天娱集团。”

    我咽了口唾沫道:“嗯,你说。”

    张星宇顿时间变得严肃起来:“对方立足羊城十多年了,各个环节的关系打造的都比你想象中要严密,用韩飞的话说,整个羊城估计也就叶家能给人家掰掰手腕子,但要是撇开上层关系不说,光是比拼社会力量,叶家也够呛,反正你这步棋走的挺悬乎,要是一个子儿没落对,万劫不复一点都不夸张。”

    我捏着喉结问他:“你帮我捋一遍思路,觉得有问题不?”

    “思路肯定没问题,换成是我也一定这么整,关键是我就怕对方不按照你思路走。”张星宇干咳两下道:“朗朗啊,咱聪明,有的是人比咱聪明,你手底下有不要命的悍匪,别人同样也不知道养了多少暴徒,我个人的意思是,要么你借一把力,跟你堂哥陈花椒去个电话,王者商会指不定在那边有关系,兴许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儿。”

    连一向自命不凡的张星宇都觉得这把风险太大,我刚刚泛起的小火苗顿时间随风跳跃起来。

    张星宇接着道:“朗朗,你知道你心里肯定憋着口不服输的劲儿,不愿意轻易求人,可咱们就事论事,这把要是干输了,你可能真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那要是干赢了呢?”我含着唾沫星子问。

    “赢了?”张星宇微微一愣,随即分析:“赢了你短时间内立足羊城绝对没问题,只要不再跟天娱集团起冲突,估计能一跃而起。”

    我倒抽一口凉气道:“胜败率五五开,可以怼一波。”

    张星宇也没多坚持,喃声道:“行吧,既然你已经拿定主意了,那我这边肯定全面配合,待会我联系一下波姐和三眼,啥事不干,直接坐敖辉办公室里跟他唠黄嗑,顺带暗示他一把,辉煌公司要是再特么跟着瞎掺和,你可能就会把洪震天扒皮点天灯。”

    “敖辉去山城了?”我皱了皱眉头问。

    张星宇浅笑着回答:“来好几天了,这边地铁九号线的工程,人家是铁建的第一合作单位,这老头人不错,虽然神神叨叨的,但并没有一上来就给咱明刀明枪的比划,前天晚上甚至还约波姐一块吃了顿饭。”

    我语重心长的出声:“胖砸,家里的事儿拜托你了,我..”

    张星宇瞬间恢复成那副不正经的语调:“挂了啊矫情蛋,没事别打电话,有事更别打电话,要是死勒,可以让人捎条口信,我过去给你买花圈烧纸,随带霸占了小雅,哈哈哈..”

    我顿时回骂了他一句:“傻狗,你等我见着你的。”

    挂断电话后,我眯着眼睛盯着桌上的两把铁枪念念有声:“东风已到位,草船也飘起来了,还缺点啥..”

    刘博生一屁股坐到我旁边接茬:“缺箭呗,这会儿唠的这么红火,你想没想过咋近郭江的身呐?刚刚天道给你打不通电话,打我这儿了,他能混进酒店里头,但是没法混到郭江所在的总统套别墅,那边不光有各种先进的防盗设备,酒店的安保和郭江本人的保镖都不少,想要抓人的话,除非硬干,可硬干,不等他俩逃出酒店,警察估计就能把他们围死。”

    “以我大哥的本事都进不去?”我意外的发问。

    刘博生白了我一眼嘲弄:“除非你大哥是孙猴儿,能变成苍蝇飞进去。”

    “咱既然进不去,那就想办法让他出来。”我发狠的出声:“走吧,到天娱集团的总部楼去参观参观,对了把远仔喊上,他既然跟天娱有合作关系,进门应该不困难。”

    不多会儿,我们从办公室里出来,我先让前台联系了一下远仔,然后交代带着一帮服务员正清理大厅卫生的经理道:“喊保洁公司的人过来弄吧,留两个值班的,剩下的全部放假,工资照发,从今天开始不管谁来问,咱这儿彻底处于歇业状态,什么时候开业,等我通知吧。”

    不多会儿,远仔身着一袭西装,拎着小公文包从电梯里出来,好奇的问我:“朗哥,找我什么事?我可提前说好哈,大忙我帮不上,我现在得马上出门,天娱集团欠我们公司的那个经理总算放口了,我抓紧时间过去一趟...”

1391 东风到位

    听到他的话,我立时间眉开眼笑。

    孟胜乐豁嘴出声:“你要去天娱集团呐?那敢情好,咱们顺路..”

    “不是,你们到底干啥啊?我怎么有点..有点看不懂呢。”远仔磕磕巴巴的出声。

    我不由分说的揽住他的肩膀往外推搡:“正好我们也到那边办点事,走吧,咱一块。”

    远仔没开车,而是跟我们随行,倒不是说他多乐意,主要这家伙的车子没油了,最近两天出门不是打的就是坐公交。

    坐在车里,刘博生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远仔闲聊:“话说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开奔驰出来跑业务的呢,你们公司还缺人不远仔?不行回头把我们哥几个也给收编了吧。”

    我知道他这是在故意套远仔的话,所以干脆闭眼打盹当做没看见的模样。

    “您别笑话我了,我们说是公司其实就跟小店差不多,整个公司除了我以外,就仨人,董事长是我爸,财务和出纳是我姐,我是总经理、保安兼业务员,偶尔还客串做饭大妈。”远仔尴尬的缩了缩脖颈道:“不是我想开奔驰,主要现在这社会干什么事情都讲究个排面,我要是不开那车,很多大老板连面都不会跟我见,别看我风风光光的,实际上真是饥一顿饱一顿,不然我也不至于厚着脸皮在你们会所住。”

    孟胜乐也随之插话:“你家公司的具体业务是什么?”

    “贷款,说白了就是从天娱集团代理的两款小额的网贷软件,贷出去的款是我们自掏腰包,但客户还回来的钱全是打进天娱集团的账户上,然后再分流给我们,催账什么的归他们负责,所以我得经常过来要款。”远仔很上火的叹气:“以前天娱集团很靠谱的,自从两位大郭总不管事以后,小郭总就改变了政策,不光会拖欠我们这些小代理商的款项,还动不动就加大抽成,这笔款子要完以后,我家就不准备再干了。”

    我见缝插针的问:“你说的这个小郭总是郭江吗?你了解这个人不?”

    远仔想了想后说:“去年在天娱集团的年会上见过一次,岁数不大,可能比我大不了多少,不过给人感觉挺轻浮的,说话夹枪带棒不说,动不动还骂娘,一些代理商如果没按时返点,会被他指着鼻子骂。”

    说完以后,远仔叹了口气自嘲:“没辙,谁让咱们靠人家赚钱。”

    “像你们这样的代理商多么?”刘博生像是发现什么商机一般笑问。

    远仔傻愣愣的点头:“多啊,全国各地哪都有,网上除了那几家大点的网贷软件,各种小软件基本上都和天娱集团挂点关系,不止是网上,羊城不少实体的金融公司也都有他们的影子,很多甚至就是他们自己开的,不过是怕树大招风,用了别人的证件。”

    说话的功夫,我们来到了天娱集团的总部。

    和我想象中气派的摩天大厦不同,天娱集团的总部实际上也就占据一栋**层高的小号写字楼。

    楼顶上“天娱集团”四个鎏金大字,烁烁反光,透着不属于这个年代的沧桑,再配上四周各种高耸入云的大厦,莫名给人一种鸡立鹤群的突兀感,难怪之前天道说,天娱集团的位置很醒目。

    把车停好以后,我们几个依次下来,孟胜乐昂头看了一眼楼层,不屑的撇撇嘴:“这地方咋看也不像个牛逼带闪电的大集团啊?”

    远仔摸了摸鼻梁,轻声解释:“这话你还真说错了,你别看周边这些大厦盖的挺高,但都是有使用权限的,而天娱集团这栋楼不一样,人家是永久拥有的,也就是说世界上只要还有郭家的人,这栋楼就一直都属于他们,你自己算算这得值多少钱,我听我爸说,这栋楼是天娱集团的福地,当初两位大郭总就是从这里起的家。”

    我不懂他说的那些什么使用权限、永久拥有什么本质区别,反正在我看来都是一个样子,刘博生反而很懂行的轻声感叹:“牛逼!”

    “不聊了朗哥,我赶紧进去办业务,感谢你们送我过来,另外我真心劝你们,如果欠天娱集团钱,就抓紧时间还了吧,越拖延只能让自己越倒霉。”远仔抬手看了眼腕表,随即夹起公文包朝我们摆摆手。

    我忙不迭朝刘博生使了个眼色。

    刘博生立即捂着肚子撵上远仔,表情痛苦的出声:“远仔带我上个厕所吧,我这几天水土不服,有点拉肚子,正好蹭蹭天娱集团的贵气。”

    目视两人走进公司大楼里,我和孟胜乐没事人一般,沿着周边溜达起来。

    半个小时后,刘博生给我打了个电话,我们仨重新回到车里聚头。

    坐进车里,刘博生一手抓笔一手握着白纸给我们画草图:“都弄清楚了,天娱集团的总部楼一共九层,底下六层是最正经办公的,上面三层不对外开放,感觉应该是住人或者存放什么贵重物品的,下面的六层的格局差不多”

    等他介绍完,我盯着草图观察半晌后,压低声音道:“除了正门口以外,还有别的地方能进楼里吗?”

    “靠北边还有一扇偏门,不过有保安,但想进去的话并不难,你看这儿,每层的楼道顶头都有卫生间,咱可以提前把卫生间的窗户打开..”刘博生指着草图出声,说着话猛然扭头看向我问:“不是,咱进去干嘛啊?郭江又不在这儿住。”

    “不是咱,是你!”我指了指他坏笑:“明天晚上我跟胖头鱼交易的同一时间,你进去,完事制造点动静,不管是放点炮仗还是别的都可以,他们上三层不是不对外开发吗?制造完动静以后,你就竭力做出一副要上去的架势。”

    刘博生瞬间鼓着眼珠子咒骂:“你特么闹呢大哥?你知道人家楼里有多少保安不?每层至少二十几个,还不算躲在背地里的,你是当我掉血不会死,还是觉得我死后能原地复活?我特么不进去,谁爱进谁进,你大哥武功高,让你进吧。”

    “我大哥有比这更重要的任务。”我舔了舔嘴皮,眼神亢奋的说:“我会想办法帮你把大部分保安引出来,你只负责制造动静就可以,你信不?这楼里肯定有天娱集团见不得光的东西,只要你拼命折腾,郭江就肯定坐不住,他坐不住就一定会从酒店里走出来。”

    “擦,我如果出事或者被抓算谁的?”刘博生仍旧满脸不情愿。

    我拍着胸脯,笃定的保证:“放心,只要郭江从酒店里走出来,你就算给这栋楼炸成平房,也肯定能平平安安。”

    说话的当紧,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个显示归属地山城的陌生的号码,我迅速接了起来:“你好,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沙哑的男低音:“老子最迟明天中午到羊城,会不会耽误你的事情?”

    我顿时间喜笑颜开:“时间刚刚好,麻烦你了,你放心,我肯定不带让你白跑一趟的,这次我准备给你”

    电话那头的人,不耐烦的打断我:“少给我口花花,说点实际的吧,上次帮你,我折了几个弟兄,自己差点被警察包圆,结果你小子拍拍屁股跑了,答应老子的事情一件没做到,这次咱们连本带利一起算,第一答应我的承诺必须完成,第二,我要一千万!”

    “爹,我去哪给你偷一千万啊?”我欲哭无泪的嘟囔:“我要真特么有那个钱,也不会把你从千里之外召唤过来,你看这样行不?咱俩的关系我也指定不能赖账,我先欠着你的,等我宽裕了,一准马上给你,咱的事只要成了,别说一千万,就算五个一千万也没问题。”

    “反正特么隔着个手机屏,你说你曾经大闹过天宫我也信。”他根本没听我放嘴炮,直接狠声道:“总之见不着钱,我就跟对方一块收拾你,你自己琢磨吧,待会把地址给我,我过去以后不跟你见面了,提前踩踩点。”

    挂断电话后,我惆怅的叹了口气。

    “谁呀?”刘博生好奇的问我。

    “东风。”我深呼吸一口气道:“这把东风不好借啊,搞不好能变成龙卷风把我吹成傻逼”

1392 万事俱备

    我们仨搁车里正研究明天的具体计划时候,车窗玻璃被人从外面“哒哒”扣响。

    刘博生放下来玻璃一看,不想竟是远仔。

    和刚刚走进天娱集团时候的眉飞色舞不同,此时的远仔脸上如同罩着一层锅底似的泛黑,但还是竭力冲我们挤出一抹笑容:“朗哥,你们怎么还没走呢?”

    可能这就是教养的体现,即便这小子此刻满面愁容,但面对旁人时候,仍旧能尽可能的保持风轻云淡。

    刘博生很会说话的替我打马虎眼:“哪啊,我们的事儿都办完了,小朗子担心你待会没车回去,所以我们又过来啦,咋样啊兄弟,账要回来没?”

    “唉..”远仔叹口气摇摇脑袋,拽开车门钻了进来:“天娱集团不会是要账起家的,赖账都那么专业,负责我的那个业务经理说的各种天花乱坠,反正临了到头就是没钱。”

    “欠债的是大爷,缓两天再过来要吧。”我递给他一支烟安慰。

    他摆摆手憨笑:“谢了朗哥,我不会抽烟。”

    “欠你们多少啊?”孟胜乐好奇的问了一句。

    远仔咬着嘴皮,眼角发红的说:“不到七百万吧,这点钱对于天娱集团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可对我们家来说就是救命稻草,家里所有的资金全都投入网贷软件上面了,每个月他们还都收着管理费,现在拿不回去钱,我们就等于在赔本,不对,准确来说,我们等于是在输命,我现在都想自杀了。”

    我再次拍打他后背两下道:“想开点兄弟吧兄弟,天无绝人之路。”

    远仔咬着嘴皮呢喃:“不知道天娱集团的到底在搞什么飞机,不光拖欠我们公司的,还欠了不少其他小公司的款子,刚刚我碰上好多小合作商都在催账,听人说小郭总好像把大量资金全都囤积到九楼顶层,似乎要做什么大项目。”

    我错愕的望向他问:“九楼囤积了大量现金?”

    远仔摇摇脑袋,不确定的说:“只是道听途说,不知道真假,不过九楼向来是他们存放现金的金库,比较他们还有很多实体业务,是需要现金流通的。”

    我和刘博生、孟胜乐同时望向对方,随即纷纷咧嘴“哈哈..”大笑起来。

    远仔直接被我们给笑懵逼了,咳嗽两声,小心翼翼的问:“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的事儿,兄弟你给我张照片吧,我挂我办公室供起来,你绝对是我来羊城以后的头号福娃,真的。”我连连摆手道:“不说了哈,等哥们我迈过这道坎,说啥跟你大喝三天。”

    “我..我其实也不会喝酒朗哥,家教比较严,我们这边谈事主要还是喝茶。”远仔有些不好意思的吧砸嘴。

    我抛给远仔一支烟,乐呵呵的努嘴:“难怪你业务上不去,烟不抽酒不喝,谁乐意跟你当哥们,从今天开始跟着哥混吧,哥教你当个完美的渣男,咱之间的友谊就从这颗烟开始。”

    “呃..”远仔手足无措的接过烟卷,孟胜乐掏出打火机替他点燃,这小子尝试着嘬了一口,结果立即被呛得距离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憨厚的笑道:“行,咱们之间的友谊就从这根烟开启,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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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3 我会算命!

    我话没说完,胖头鱼身后的两个壮汉直接压到我身前,一左一右夹住我的两条胳膊,作势要硬把文件袋抢下来。

    “鱼哥,大街上的,咱们拉拉扯扯的不太好吧?”我迅速往后倒退两步,两手扯住文件袋挑眉道:“我要先见到我兄弟,不然咱们一拍两散!”

    “哟呵?”胖头鱼眯缝眼睛笑出声,抬起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掌,轻拍我的脸颊两下撇嘴:“小杂种,你当我是在跟你商量吗?老子这只手废了,要莫妮卡不过是为了赔偿,咱们的恩怨换个地方算。”

    “鱼哥,我劝你善良。”我偏了偏脑袋,避开他臭烘烘的手掌,再次往后倒退半步。

    胖头鱼像个二流子似得耸了耸肩膀,朝着两个手下哈哈大笑:“这小子居然跟我谈善良?呵呵呵”

    “哈哈哈”

    “草泥马,啥叫善良了啊!”

    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同声大笑起来,其中一个还故意揪着我的领口来回摇曳几下,接着野蛮的抢过我手里的文件袋,用力推搡在我胸口。

    我顺势往后再次倒退两步,皱着眉头注视胖头鱼:“鱼哥,事不过三,这会儿我自己退了三回步。”

    “你特么退十次步能咋滴!”胖头鱼不屑的吐了口吐沫,拽开文件袋抽出里面的手续看了几眼,随即摆摆手道:“想见你兄弟,就特么跟我走!”

    我扶了扶耳朵上耳机轻笑:“那我要说不呢?”

    “找死!”

    “尼玛的!”

    两个壮汉恶狗扑食似得一齐冲我涌动过来。

    与此同时,一抹仿若烟头大小的红外线圆点从马路对面的红色马三轿车里突然射出,直愣愣的照在胖头鱼脑门上的大肉瘤。

    “等等!”胖头鱼立马喊叫出声。

    红色的圆点像一尾调皮的火苗似得在胖头鱼脸上来回蹦跶几下后,最后定格在他的鼻梁上。

    我抽了抽鼻子轻蔑的出声:“鱼哥,我刚刚说了,做人要善良,我知道大羊城是贵公司的主场,是你们的地盘,我招惹不起你们,可我们想活啊,您说是不鱼哥?真的没必要往死里欺负我们。”

    “操,拿个破红点吓唬我?”胖头鱼耷拉着狗脸冷漠的反问。

    我舔了舔嘴皮,不气不恼的低声道:“不存在谁吓唬谁,您可以赌一下我的人敢不敢开枪?也可以赌赌他的枪法够不够准。”

    一瞬间我们陷入了僵持,两个壮汉距离我半米左右,不敢再往外迈步,胖头鱼保持原本的站姿同样不敢动弹,我也一样像个木桩子似得一动不动。

    我深呼吸两口气,仍旧态度谦卑的抱拳:“鱼哥,我是带着诚意来的,之前的误会,您说怎么处理我怎么奉陪,您想要莫妮卡的手续,我双手奉上,我们在这边就是无根无蒂的弟弟,您老抬抬手,咱就过去了,是不?”

    胖头鱼咬牙切齿的咒骂:“王朗,你想好今天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向前一步,猛然提高调门:“后果都是明白人想的,我就是过完今天不想明天的糊涂蛋,我现在就想马上看到我兄弟,好使不好使?”

    随着我的喝叫,射在胖头鱼脸上的红点直接转移到他的胸口。

    “好不好使!”我再次往前踏出两步,鼻尖几乎贴到他的脸上。

    胖头鱼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随即朝着一个马仔出声:“老潘,去把那个杂碎带过来。”

    两个壮汉转身朝着停在不远处的一台灰色的越野车方向走去。

    几分钟后,两人架着满脸是血,耷拉着脑袋的李新元走了过来,李新元整个人处于半晕半醒的状态,脸上的血渍混合着唾液往下蔓延,**着的上半身全是一条条斑驳的皮带印子,胳膊和脑袋上隐约可见插着的酒瓶碎片,整个人看起来凄惨无比。

    见到他,我慌忙喊叫出声:“元元。”

    李新元无力的扬起脑袋,竭力睁大肿的像灯泡似得眼睛望了我一眼,随即含糊不清的呢喃:“哥没没想到你真管我,竟然真拿出会所的手续给拿出来了,我值了,真的,呵呵”

    话没说完,他剧烈咳嗽两声,随即吐出几颗沾着鲜血的牙齿。

    “滚开!”我奔过去,一把从两个壮汉手里夺过来李新元,用力揽住他的肩膀,声音颤抖的安抚:“再坚持坚持,哥马上带你走。”

    “呵我以为自己肯定会被抛弃了,咳咳咳”李新元整个人虚脱一般挂在我身上,看得出来他很想站稳,奈何腿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紧紧的抱着他,扭头注视胖头鱼:“我们可以走了吧?”

    胖头鱼面目狰狞的威胁我:“以后千万别让我再碰上你,不然神仙也他妈救不了你!”

    “胖头鱼,放狠话如果有用,你特么可能早就一统天下了。”我搂着李新元,俯首藐视他:“刚刚我说过,别跟我扯以后,我脑仁小,想不明白那些逼玩意儿!但我会算命,你肯定没以后了!”

    “走!”胖头鱼摆摆手,带着两个马仔转身离开。

    目送胖头鱼仨人冲着路旁的越野车方向迅速走去,李新元气息微弱的催促我:“哥,快快走,他们还有人,就躲躲在附近。”

    “不碍事的,今天就算有一万人护着,他也必须得给我跪下!”我眼神阴沉的盯着胖头鱼背影,先是扶了扶耳机出声:“计划开始吧,阿生注意安全,乐子准备准备,大哥随时汇报情况。”

    说罢以后,我又拨通通话记录上的第一个号码,从牙缝挤出一个字:“干!”

    随着我话音落下,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昂!”的一下打街边响起,紧跟着就看到距离我们不到十米处的一辆载满零食、饮料的小货车突然像条脱缰的野狗似得速度飞快的朝着胖头鱼扎了过去。

    那台小货车的速度特别快,也就眨巴眼的功夫,已经驶到胖头鱼的身后,两个壮汉反应过来时候,车子已经离的很近了,急忙想要推搡开胖头鱼。

    小货车再次狂轰一脚油门,车头“咣”的撞在胖头鱼及两个马仔的身上,两个马仔因为站的位置靠近边缘,只是被擦中了身体,踉跄的摔倒,而胖头鱼则直接被顶飞,身体在半空中划过一条弧线,随即“啪”的一下重重摔在三四米开外,口鼻瞬间往外冒血,两条腿更是完全变形,痛苦的发出呻吟声。

    然而货车速度不减,继续呈碾压的架势往前疾驰,胖头鱼意识到不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上半身只来得及抬起一点点,就被小货车“咔嚓”一声压了过去,两条后车胎轧出几条红艳艳的印子。

    “啊!”

    “撞到人了!”

    马路旁边不少路过的下班族纷纷瞠目结舌的杵在原地,发出阵阵惊呼。

    “鱼哥!”

    “滚开”

    十米开外停着的两台面包车车门“呼啦”一下打开,**个虎背熊腰的青年急急忙忙的狂奔而来。

    这时候小货车的架势门打开,一个看起来差不多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面色惊恐的蹦下来,满脸全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卧槽,撞到人了?”

    “草泥马的,你怎么开车的?”

    “别让他跑了!”

    从面包车里跑过来的**个青年吵吵把火的将货车司机围住。

    “放心吧,我不跑。”货车司机昂头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掏出手机,语气平淡的开始打电话:“是110吗?我车子失控撞到人了,目前在”

    一群人严严实实包围货车司机的时候,孟胜乐从对面的红色“马三”轿车里出来,一脸风轻云淡的走到刚刚胖头鱼被撞的地方,弯腰从地上捡起来文件袋,然后又很快车里,驱车停到我旁边,我搀扶起李新元没事人一般钻进车里,随即扬长而去

1394 莅临,给我退避三舍

    很快汽车缓缓驶远,即将拐弯的时候,前面开车的孟胜乐突然猛踩一脚刹车,指着反光镜惊愕的出声:“卧槽,白老七!”

    我条件反射的扭过去脑袋,透过后车窗望向刚刚车车祸的现场。

    只见六七条头扣鸭舌帽,胳膊上系着白色布条的身影突然从两边看热闹的人群中闪出,一人手里拎把一米多长的开山砍刀,直接冲进包围货车司机的那群人堆里。

    首当其中的正是我当初从鸡棚子里放出来的“凶兽”白老七。

    白老七两手攥着刀把,没头没脑的照着胖头鱼手底下一个马仔脑袋直愣愣纵劈下去,一下子将小伙放翻,跟他一块来的几个家伙也异常生猛,完全像是提前演练过很多次一般,切瓜剁菜似的涌向剩余的那帮马仔。

    而胖头鱼手下的马仔们还沉浸在自家老大躺在车轱辘的阴影中没有反应过来,不到五六秒钟的时间,就全部被撂翻,宽阔的街道上惨嚎声、打骂声连成一片,围观看热闹的人们的尖叫声更是此起彼伏,邮局的大门口完全乱成了一锅粥。

    看着看着,我突然发现有一丝不对劲,跟随白老七来的这些人里,竟然有好几张熟悉面孔。

    混乱持续了大概两三分钟左右,一辆没有挂车牌的面包车“呼”的一下停在白老七一行人的跟前,一帮人纷纷有条不紊的钻进车里。

    临上车前,白老七攥着手里的开山刀“咣”的砸在其中一个壮汉的身子,恶狠狠的咆哮:“草泥马得,回去告诉你们老板,头狼莅临,给我退避三舍!不想挨干就抱好脑袋装蛋!”

    很快面包车横冲直撞的超过我们这台车子绝尘而去,只留下一地的惨嚎的小青年和片片扎眼的血迹,以及一些片砍、铁管之类的武器。

    孟胜乐眨巴两下眼睛朝我低声呢喃:“我刚才好像看到小涛和张超了。”

    “不止他俩,走吧!”我深呼吸一口,抱住旁边奄奄一息的李新元发问:“元元,你还能再坚持吧?”

    “可..可以的。”李新元孱弱的点点脑袋,朝我挤出一抹比哭强不了多少的笑容,翘起染着血污的大拇指:“哥,解..解气。”

    “这才哪到哪,后面还有更解气的呢。”我咬着嘴皮出声。

    与此同时,耳机里传来刘博生嗷嗷的叫吼声:“王朗,我草拟大爷,你特么不说你会想办法把保安都引出去吗,狗日的,现在不下二三十个保安从后面撵老子。”

    我不耐烦的骂咧:“再坚持一会儿,别跟个老娘们似的叽叽歪歪。”

    “你个瓜怂,你给老子坚持五秒钟试试..”

    紧跟着耳机里传来王鑫龙大大咧咧的笑声:“生仔,喊声龙哥,龙哥帮你打掩护。”

    刘博生声音尖锐的怒斥:“龙你妹夫,你快**点吧,我现在还没跑上三层,后面的保安已经乌央乌央的了..”

    “请好把您勒。”王鑫龙神神叨叨一笑,耳机里随即传来“嘭!”一声爆响,好像是什么东西爆炸了。

    沉寂几秒钟后,刘博生喘着粗气问:“卧槽,你往天娱集团的楼里丢什么玩意儿了?”

    “听过大地红的二踢脚没?”王鑫龙贱嗖嗖的笑道:“传说这玩意儿能给大地嘣的见了红,余佳杰专程从我一个东北老乡手里进了一批,今天咱们好好的帮天娱集团见见红。”

    他说话的功夫,“嘭..嘭..”连续又是几声惊雷一般的炸响,震的耳机子都跟着一个劲的乱颤。

    刘博生好奇的发问:“余佳杰?这里头有他啥事?那家伙不是还在重症监护室吗?”

    这家伙此刻都有闲工夫打听八卦了,可见周边的压力确实减少很多。

    天道的声音随之响起:“朗朗叫我去医院打听余佳杰的时候,我留了个心眼,让一个医院的护工进急诊室给余佳杰捎了句话,如果他想给自己兄弟报仇,就联系我。”

    “日了,你们这帮逼真是成精了,一个比一个滑溜,害的老子以为自己是背水一战呢。”刘博生略微停顿几秒钟,接着豪气云天的出声:“他龙哥,你的炮火再猛烈一些,继续替我吸引点保安,我保证妥妥的把郭江从酒店里引出来。”

    “very尿性!”王鑫龙利索的应了一声。

    很快耳机里炮仗的响声就像是连成片一般“嘭..嘭”炸个不停。

    快要抵挡刘博生那个师叔的骨科诊所时候,耳机里突然传来陆国康的声音:“你们可悠着点哈,荔湾区警局已经出警了,我让小铭和诗文故意从警局门前制造了场交通事故,只能暂时堵一会儿,你们自己都加点小心,发现情况不对劲,马上掉头闪人。”

    “我日!”

    “擦的..”

    “卧槽,老陆你不搁诊所呆着出来瞎晃悠啥?”

    我、刘博生、王鑫龙异口同声的发声,计划开始之前,我生怕天娱集团的人使什么孬心眼子,特意叮嘱他们就在诊所里等着,听架势陆国康非但没听我的,反而还擅作主张的给自己安排了任务。

    “小朗子,你还是太年轻,计划完全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唯独少考虑了警局这块,你说你们这么折腾,最多是让警局分兵几路,难道还真能阻挡住他们脚步啊?”陆国康“嘿嘿”一笑道:“放心吧,整个羊城都没有比警局附近再安全的地方了。”

    王鑫龙没正经的调侃:“老陆666!啥也不说勒铁子,回头你直播,我给你刷组火箭上天。”

    四五分钟后,天道通过耳机发问:“朗朗,郭江入主的别墅里出来人了,一共四个人,我分不清哪个是他,怎么整?”

    “老板应该跟其他人不一样吧?很好分辨的。”刘博生咳嗽两声道:“你瞅哪个最有气质就逮哪个。”

    天道解释道:“不是,郭江有点东西,四个人身上穿的西装一样,全戴大墨镜,站在一堆看起来都像保镖,又都像老板,早知道应该把那个远仔带过来的。”

    “大哥,你稍微拖一会儿,我喊人过去支援你。”我想了想后,准备打电话。

    “来不及了,他们从别墅出来到开车的地方最多半分钟,继续耽搁下去的话,可能会把酒店保镖引过来,不行我全抓了吧。”天道应承一声后就没了声息。

    我沉思几秒钟后,拨通通话记录第一个号码:“七哥,你还得再受累一趟,去一下亚洲国际酒店,我一个哥哥在那边办正事。”

    白老七毫不犹豫的拒绝:“去不了,我们已经被巡警盯上了,现在必须得马上换车找地方躲起来,那边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吧,晚点我给你打电话。”

    不待我再说什么,白老七直接挂断了电话。

    没错,白老子正是我这次从山城喊过来的重要帮手,之前我跟他说好的,借他的手除掉胖头鱼,但没想到这家伙会那么狠,怼趴下胖头鱼以后,竟然亲自现身把胖头鱼手底下那帮小马仔也全挨个收拾一通。

    虽然这么做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至少替我们狠狠的扬名立万一把,让“头狼”这两个字第一次出现在羊城的这片土地上,当然也不排除整套计划可能是张星宇想好的,来之前叮嘱白老七这么办。

    将李新元安置到诊所里,我和孟胜乐很快又开车朝“天娱集团”的总部楼出发,等待属于今天晚上我和天娱集团真正意义上的首轮交锋。

    刚刚坐进车里,马上传来天道的声音:“人全部抓到了,但可能没法绕城转悠了,我开的这台车子应该是被酒店的保安给拍下来车牌了,怎么办..”

1395 争分夺秒

    听到天道的声音,我心口微微一坠,但并没有慌张,沉思几秒钟后出声:“大哥,你往莫妮卡会所开车,我让人过去接应你。”

    天道挺上火的问:“咱哪还有人呐?”

    “要不我现在过去吧,警局这边诗文和小铭还能挺一阵子。”陆国康马上出声。

    “都不用管了,我还有安排!”我喘息几口后,再次拨通白老七的号码:“你必须得替我接应一下我大哥。”

    白老七烦躁的咒骂:“操,跟你说几遍了,我现在被巡警盯上了。”

    我近乎恳求的出声:“一千万,事成之后我马上给你钱,给不了你,你把我脑袋拧下来行不?”

    白老七迟钝片刻,接着骂咧:“小王八蛋,你是不是听不懂国语,现在不是钱的问题,我身后有尾巴,不给巡警甩开了,你就算给我一个亿,我也没命花。”

    我急促的解释:“你不过去接应,今晚上的活等于白干,我大哥抓到了今晚上最大的鱼。”

    “你就是抓着龙,我现在也没辙啊..”

    我死死的攥着手机道:“帮帮我七哥,我知道凭你的本事甩开巡警不难,这单买卖干完,我想办法让我师父给你个新身份,我师父你肯定知道,把我从鸡棚子里捞出来那位。”

    “操!逼我呢是吧?”白老七呼吸粗重的骂了一句:“身份不身份的无所谓,我这个人主要重情义,受不了兄弟苦苦相求,给我地址吧。”

    “天河区莫妮卡会所,手机可以直接导航到。”我急忙报坐标。

    白老七挪揄的开口:“那啥..小王八蛋,我可说好了,新身份必须得是羊城本地户口昂,老子穷了半辈子,说啥高低都得当一回市民。”

    我喘着大气打包票:“行行行,只要你帮忙,别说市民,省民也没特爹的问题。”

    挂断电话以后,我朝着孟胜乐出声:“回莫妮卡会所。”

    同时,我扶着耳机出声:“阿生,你那边不用坚持了,已经逮到大鱼了,可以准备准备往出撤,大龙你打好掩护,替你生哥保驾护航,老陆警局那边还能坚持多久?”

    “我这边没问题,还特么半车炮呢。”王鑫龙率先回答。

    “警局门口坚持不了多一会儿了,交警队已经派拖车过来了,目前诗文和小铭正围着打嘴官司,往死说再帮你们拖半小时。”

    “半小时应该足够了。”我想了想后,低声发问:“阿生你没问题吧?”

    耳机里没有刘博生的回应。

    “阿生?阿生,你特么在听我说话吗?”我顿时间有点慌,提高了嗓门。

    但仍旧没得到刘博生的应答。

    “大龙,天娱集团那边有情况吗?”我忙不迭的问。

    王鑫龙迷瞪的出声:“操,啥**情况,大部分保安都从天娱集团门口跟我对峙呢,以生哥的本事不应该被抓吧?”

    我再次提高分贝:“阿生?刘博生!”

    “嘶啦..嘶啦..”

    耳机里传来一阵信号不稳的那种电流声,隐约听到刘博生呢喃:“听..听见了,信号不太好,我这边碰上一点小难题,大龙再替我挡一会儿。”

    “怎么了?”

    “啥事啊!”

    我们几个一齐问道,我舒了口气,只要他人没事,一切都不叫问题。

    刘博生像是卡顿一般的断断续续回答:“我要..要告诉你们,我看到一整层的钞票,你们信吗?不过除了钞票以外,还有特么几个老黑,马勒戈壁得,会功夫的老黑..”

    “大龙,你继续掩护,我可能过不去了,替我跟余佳杰说一声,这把我欠他人情。”我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子,催促孟胜乐加快速度。

    十分钟左右,天道通过耳机问我:“我人已经到会所了,门口一个满脑袋白毛,自称白老七的老头是接应我的不?”

    “对,把人交给他就ok,然后你把车开到废品厂肢解掉,会诊所碰头,一定要亲眼看到对方把汽车完全肢解掉,你再离开大哥。”我耐心的叮嘱。

    行动之前,我们提前联系到了一家废品站,多花了点银子跟对方商量好将车子完全切割肢解当废品卖掉。

    “放心。”天道沉稳的应声。

    十多分钟后,我们驱车来到“莫妮卡”会所门前,离着老远就看到白老七倚在一辆七座的国产suv旁边抽烟,我从车里蹦下来,没来得及跟他招呼,直接看向车内。

    车里四个西装革履的青年依偎再一起,耷拉着脑袋陷入昏迷,不论是找装打扮还是气质长相,瞅着都挺像老板的,但我相信里面肯定只有一个是真的。

    “人交代给你了,我先溜。”白老七摸了摸鼻梁道:“对了,别的条件都能后履行,先给我拿六十万现金刻不容缓,负责撞死你仇家的那个老哥们是费挺大劲找的,答应人家的安家费,一毛都不能少,而且只有钱到你家人手里,他才会承认自己是凶手。”

    “那人可靠不?”我点点脑袋掏出预备好的银行卡交给白老七。

    白老七一脚踩灭烟蒂,叹了口气道:“我老家那边的,祖辈种地的老实人,儿子着急结婚,他实在拿不出来钱,这才决定接这种活,如果事情稳了以后,能帮他办成缓刑或者保外就医就费心办办吧。”

    我听完心底一颤,使劲点点脑袋:“我会尽力的。”

    “真特么不知道人类是在进化还是退化。”白老七接过银行卡,自嘲的耸了耸肩膀:“恒古至今,孩子都是爹妈的心头肉,但爹妈不一定是孩子的掌上宝,先撤了,安顿好以后,我会联系你的。”

    我舔了舔嘴皮,诚心实意的朝他鞠了一躬:“谢了,七哥..”

    雪中送炭的情谊远比锦上添花更有意义,尽管这老货嘴里总是利益至上,但我心里再明白不过,一夜时间横跨上千里,如果只是为了些许的利益,凭白老七的本身大可不必亲自而来。

    “操,你就**长了张好嘴,我警告你昂,答应我的事儿这回要是再放鸽子,你看老子能不能把你点天灯就完了。”白老七斜眼不屑的摆摆手,手指会所门口的七座车道:“另外这次来羊城,我总共开过来七台车,回头都给我报了,还有你那帮兄弟的吃喝拉撒,花的全特么是老子的钱。”

    不给我任何耍嘴子的机会,白老七双手插兜,脚步很快的朝街边走去。

    等他走远后,我和孟胜乐迅速将车内的四个青年全部抬进会所,然后趁着他们昏迷,又用麻绳把他们的手脚全都绑好。

    这才拨动耳机询问:“阿生,你那边啥情况?”

    刘博生还没回应,陆国康先一步出声:“小朗子,警察拦不住了,你们赶紧想招撤离吧。”

    “老大,我们这头也完事了。”王鑫龙粗声粗气的回应:“我接到生哥了,他受了点小伤。”

    刘博生随即发声:“咳咳咳..别特么胡咧咧,老子没受伤,只是自己刚才下楼时候摔倒的。”

    听到众人都平安无恙,我卡在嗓子眼里的心才总算缓缓坠落。

    “朗哥,下一步怎么走?”

    “小朗子,接下来如何安排?”

    沉寂几秒钟后,哥几个纷纷发问。

    我吸了吸鼻子道:“你们先回骨科诊所,剩下的后续,我自己处理。”

    刘博生烦躁的嘟囔:“扯什么犊子呢,你直接说准备干啥就行了。”

    “就这样吧,全部等我电话吧。”我搓了一把脸颊,掏出手机拔掉耳机,然后直接退出了群聊,接着看向孟胜乐。

    孟胜乐同样拽到耳机,满不在乎的坐在了我对面的沙发上:“别瞅我啊,我不走,你就算撵我出去,我也绝对拎刀站门外给你护驾,你想办事办你的,需要拼命的地方我自觉上,只要我不躺下你屁股坐的肯定比黏上502还稳”

1396 找家长

    办公室里,我盯着四个耷拉着脑袋昏迷的青年,眯眼分辨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郭江。

    “乐子,你下楼去前台,之前买炮的时候,我让大龙多买了一箱。”我思索几秒钟后,朝着孟胜乐招招手。

    很快孟胜乐抱着一箱子炮竹回到办公室。

    “羊城早就禁止这玩意儿了,为了买这些东西,余佳杰可费了不少劲,不过听说都是粗制滥造的伪劣产品,有的炮刚点着可能就会炸。”我边撕开纸箱子的封条,边乐呵呵的朝孟胜乐聊天,实际上就是说给那四个从沙发上坐成一排的青年听的,刚刚我看到有俩家伙的腿动了,但仍旧在装晕。

    说着话,我拿起一挂三千响的鞭炮,用烟头点燃引线,直接抛向了四个青年。

    “噼里啪啦..”的鞭炮直接在办公室里炸响。

    “啊!”

    “草泥马..”

    伴随着袅袅扩散的白烟,四个人纷纷惊恐尖叫的蹦跳起来,不过他们四个全都被一条麻绳连着,只要一个人摔倒,剩下三个全部都会被连带。

    我往后倒退两步,双手捂着耳朵,面带微笑的望着他们。

    三千响的鞭炮燃的很快,不多会儿响声散去,我掏了掏耳朵眼,盯着他们微笑道:“我只问一遍,谁是郭江?”

    四个人身上都挂着鞭炮的红纸碎屑,有两个倒霉蛋让嘣伤了脸颊,疼的“嘶嘶”呻吟。

    “我是郭江,你想怎么着吧?”最左边的一个青年昂着脑袋低吼。

    “我特么也是郭江!”

    “我也是!”

    “小子,你不用狂..”

    很快另外三个人就跟商量好一般,纷纷昂首挺胸的朝我骂叫。

    “忠心护主啊?可以的。”我舔了舔嘴皮,弯腰从装鞭炮的箱子里拿出一支杯口粗细的二踢脚,踱步走到刚刚最先喊话的那个青年跟前,直接将二踢脚塞进他西装胸口的口袋里,然后眯缝眼睛吹了吹烟头。

    “你..你想干什么?”那小子马上吓傻了,哆哆嗦嗦的往后退缩,奈何他们的双手全部被我朝后绑着,怎么挣扎也没有半点用途。

    “这一炮,给你们提个醒,各自都好好想想,主子重要还是命重要,另外也是为我和我的兄弟找回来尊严,我两个小兄弟,一个腿骨折,另外一个浑身是伤,可能还会被毁容。”我紧绷着脸点燃二踢脚的引线。

    “别..不..不要。”随着引线“嗤”的一声点燃,那个青年吓得脸色憔白的不停往后倾身子,抖动身体,试图将炮给震出来,另外三个人也全吓得面无血色,浑身筛糠似的抖动。

    “嘭!哒!”

    两声炮响炸起,那人的西装前襟瞬间让嘣烂,胸口被熏得一团黑不说,下巴颏也让火炮给炸的鲜血横流。

    而我们屋顶的天花板也让顶出来一个大窟窿,灰尘像是下雪一般簌簌往下飞落。

    “啊!”青年痛苦的蹲在地上,发生撕心裂肺的惨嚎。

    “第二炮,谁来呢?”我再次抓起一支二踢脚,眯缝眼睛挨个打量剩下的三个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最中间的那家伙身上,邪性的昂起嘴角道:“这把咱们换个花样哈,我放你裤裆,让你领略一把鸡毛飞上天的快感。”

    中间的那个小伙跟我目光相对几秒钟后,带着哭腔侧脖看向站在他旁边的那个青年,磕磕巴巴的出声:“老板,对..对不起了,大哥不要搞我啦,他是郭江,他是天娱集团的老板。”

    另外一个青年也马上哭撇撇的嚎叫:“对对对,他是郭江,我们就是打工的。”

    被针对的青年蠕动两下嘴唇,随即眼神凶狠的骂街:“干,两个扑街仔,你们给我等着!”

    “对呗,早说清楚不就啥事都没啦,乐子带两位兄弟到隔壁房间休息一下。”我咧嘴一笑,满意的点点脑袋,走到那个被出卖的青年对面,眨巴两下眼睛道:“被手下人玩了,是不是挺愤怒的啊郭总?”

    这青年大概二十**岁,五官很端正,浓眉大眼,梳着半长不长的卷发,总体感觉也确实挺像那么一回事,我抻手在他身上摸索几下后,发现狗日的兜里空荡荡的,应该是被天道之前就摸走了。

    “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那青年胸口一上一下的剧烈起伏,棱着眼珠子谩骂自己的两个手下。

    “嘿嘿,我其实也挺烦没义气的兄弟,乐子,你把剩下的一箱子炮在他俩身上消费掉。”我猛然抬起胳膊,郭江以为我要揍他,吓得慌忙蜷缩脖颈。

    我则慢悠悠替他摘掉刚刚溅在西装上的炮纸碎屑:“郭总别害怕,我没想过要真正伤害你,真的,不得已将您请到这里来,我实在是没办法啊。”

    可能感觉我确实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郭江吸了吸鼻子,阴鹫的盯着我的眼睛出声:“朋友,你什么意思?咱们无冤无仇,如果是我们天娱集团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可以提出来,咱们坐下来慢慢研究。”

    我歪脖反问:“你不认识我?”

    “朋友,你很出名吗?恕我眼拙。”郭江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

    瞅他的模样不像是伪装,我皱了皱眉头继续道:“这是莫妮卡,有点印象没?”

    “你..你是叶浩的手下?”他楞了半晌,不确定的问我。

    “我叫王朗,是莫妮卡的新老板。”我长吁一口气道:“前阵子因为一起意外跟您的手下胖头鱼发生了一点口角,本身我想诚心实意的到府上登门道歉,谁知道他不光抓了我的人,还勒索我把莫妮卡的手续送给他。”

    “我想起来啦,你就是胖头鱼嘴里说的那几个外乡人吧?”郭江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扬起狭长的眼角盯着我冷笑:“外乡人,你胆子不小,打了我的手下,竟然还敢绑架我,想过自己会有什么后果吗?我警告你,你特么最好把我放掉,不然..”

    “啪!”

    我抡圆胳膊,一个清脆的耳刮子掴在他脸上,直接将丫一巴掌抽的重新坐在沙发上,然后我弯腰俯视他:“我警告你,我说话的时候你最好不要打岔,不然下一秒你可能就能体会到什么是后果。”

    他瞪着眼珠子,恶狠狠的盯着我:“外乡人,你也许不知道天娱集团在羊城意味着什么,我告诉你..”

    “啪!”

    我一点没惯着他,再次抬手又是一巴掌呼在他脸上,这回将他的鼻子给干出了血,他也立即老实的闭上嘴巴。

    “都是有身份的人,你看你咋非逼着我干野蛮的事儿呢,好好聊聊天不行吗?”我点燃一支烟,对着他吹口气道:“可能您消息有点闭塞吧,我跟你简单说下今天晚上的情况,胖头鱼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已经因公殉职了,我很报警,手底下人没控制好力度,还得害您再掏一笔安家费,另外天娱集团的总部楼是我的人闹的,你被抓也是我干的,还有什么不懂的嘛?”

    见他目瞪口呆有点傻眼,我笑了笑道:“你说我闯出来这么大的乱子,还需要考虑后果吗?”

    “你..你到底想干嘛?要钱还是..”郭江嘴唇不利索的结巴问道。

    “诶,对嘛,这才是被绑架人该有的态度。”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头道:“郭总啊,我听说你上面还有两个哥哥,您受累回忆一下他们的电话号码行吗?小孩子打完架通常要找家长,我觉得咱俩捋不清对错,还是找长辈儿处理一下吧,另外我再给你一个打电话的机会,通知你身边信得过的人,最好不要报警,不要找你,如果我感觉到生命受到威胁,肯定第一件事情就是抱着你一块跳楼”

1397 我心里有数

    “嗤”

    我擦燃一根火柴,先是点着自己嘴边叼着的烟卷,猛吸一口,夹杂着浓郁烟草味的烟雾瞬间充斥肺腔,随即又将烧到一半的火柴丢进烟灰缸里,静静的盯着坐在我对

    面的郭江微笑。

    几分钟前,他用我的手机给自己一个关系亲密的手下打过电话,示意对方只是出门散散心,并且叮嘱手下一定不要报警。

    面对我一眼不眨的凝视,郭江不自然的缩了缩脖颈。

    很所有落难的人一样,这家伙在确定自己根本没可能逃跑以后,一扫之前的跋扈,像个鼻涕虫似的不住的朝我哀求赔罪。

    我一支烟抽到一半,我咳嗽两声道:“郭总,我认为咱们之间的矛盾还没有到达不可调和的地步,您说呢?”

    “是,我也这么认为。”郭江忙不迭点头:“朋友,你看这样行吗?只要你把我放了,我保证今晚上的事情就此终结,天娱集团绝对不会找你任何麻烦,当然你认为

    自己什么地方受到了损失,我也愿意照价赔偿,不不不是双倍、十倍的赔偿。”

    我眨巴两下眼睛反问:“肯定不妥呗,我靠什么相信你?”

    郭江有些着急的辩解:“整个羊城人都知道,我们天娱集团一言九鼎,既然我敢说出口,就一定会做到。”

    “郭总,我还是期望能跟您的两位兄长交流,相比起在蜜罐里长大的您,我更信服两个能从血色江湖里走出来的前辈。”我指了指放在桌上的手机,朝他努嘴:“别

    为难我,也为难你自己,我现在就是一条落入陷阱的瘸狼,能活再好不过,活不下去肯定会竭尽全力的疯狂。”

    郭江蠕动两下嘴角低喃:“他们不在国内。”

    “我相信他们对你的爱。”我将烟蒂撅灭在烟灰缸里,不容置疑的出声。

    郭江盯着手机怔怔发呆了差不多十几秒钟后,最终咬牙拿起了电话:“大哥,我被”

    郭江刚刚才说出几个字,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无比低沉的声音:“让那位小朋友接电话吧。”

    显然对于今天的晚上的时候,电话那头的人已经了如指掌,这也进一步印证了我的猜测,天娱集团表面上看起来是郭江在主事,而他的两个哥哥,也是集团真正的缔

    造者应该时刻都有关注。

    郭江将手机抻给我,我没有接,直接了当的回答:“我能听得到,您说。”

    “我在回羊城的路上,大概六个小时左右能抵达,明天上午九点,我在广州高尔夫球场和你见面。”他不缓不急的开腔。

    这家伙的话特别出乎我的意料,既没有威胁我任何,也没提到丁点关于郭江的话语,那种感觉就好像他才是真正握有主动权的人,而我只能被动的听从他的安排。

    我皱了皱眉头,尽可能扭转劣势:“郭先生,您难道不想跟令弟聊几句吗?”

    “哈哈哈”对方突兀大笑起来,胸有成竹的出声:“过了今天晚上,我和他有的是时间聊。”

    我一下子被对方噎的没了话头。

    他风轻云淡的继续道:“小朋友,倒是你应该仔细考虑一下怎么面对我,如何虎口脱险,我相信你有伤害郭江的胆气和魄力,同样也相信你是个顾家的人,山城我有

    不少好朋友,如果我真有事相求的话,相信会有不少人肝胆相照,同样的方式,我做的一定比你更完美。”

    我咬着嘴皮喃呢:“很期待明天和您的会面。”

    “先这样吧,我要上飞机了,我弟弟喜欢在临睡前喝一杯温水,麻烦了。”他像和普通朋友告别一般,随意敷衍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盯着挂断的手机屏幕,我的胸口莫名有点发慌。

    本以为对方肯定会方寸大乱,亦或者任由我开条件,甚至破口大骂几句都属于情理之中,可他非但一个脏字没有念,反而如同寻常聊天一般的态度,带给我无比的压

    迫感。

    在我正发呆的时候,茶几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两下。

    刚刚郭江打的那个号码发来一条短信:小朋友,天娱集团没有你想象中的小肚鸡肠,我们能够屹立羊城多年,肯定有着自己的一套规则,走错路能回头,但要做错事

    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盯着手机上的寥寥数语,我本就紧皱的眉头,直接拧成了疙瘩。

    这家伙的字里行间的意思就是在警告我,如果我敢把郭江怎么着,他一定会用同样的方式报复我,甚至更加猛烈。

    想着想着,我的眉心瞬间舒展,瞅着对面局促不安的郭江,顿时咧嘴笑了。

    差点中了对方的招,狗日的一开始刻意给我营造出那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就是为了转移我的视角,当我跟着他的思路往下走,感觉对方根本不惧任何威胁时候,他再

    突然给我来一下子,刹那间我可能就怂了。

    “老狐狸,不对成精的狐狸。”我捧起手机再次仔仔细细的浏览一遍短信内容,接着笑呵呵的摇摇脑袋,丫给我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归根结底还是在乎郭江的安

    危,只要他在意,那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很多。

    我猜测他此刻一定在等我电话,我点燃一支烟,慢悠悠的吞吸几口后,直接将手机给关掉了。

    跟这类在社会上纵横几十年的大拿斗智斗勇,就算十个我外加绑上张星宇都够呛,因为我可能一句话,甚至一口粗重的呼吸都能被他抓到破绽,与其那样,我还不如

    直接销声匿迹,让他自己个儿胡思乱想吧。

    关掉手机以后,我眨巴量两下眼睛注视面前的郭江,叹了口气道:“郭总,今晚上委屈你了,事情结束以后,我一定给你奉茶赔罪,还是我刚刚那句话,只要您不折

    腾,我保证你嘛事不会有。”

    可能是听到自家大哥的声音,郭江已经从刚刚紧张中缓和过来,冷着脸朝我轻笑:“在羊城的地界绑架我,你是我见过最胆大的小混混,我记住你了。”

    “能被郭总惦记,也是小弟的荣幸,晚安吧。”我摆弄两下打火机,朝他摆摆手道:“今晚上小弟给您保驾护航,保证任何牛鬼神蛇都不敢近身。”

    “怎么睡?就在这里?你看着我?”郭江梗着脖颈,又跟我卖起了少爷腔。

    “嘭!”

    话音未落,站在我身后的孟胜乐抬腿就是一脚踹在他胸脯上,恶狠狠的咒骂:“要不我给你再放两挂鞭,让你枕声入眠?”

    郭江趔趄的倚靠在沙发上,眼神阴狠的看了眼孟胜乐,随即合衣躺在沙发上。

    而我和孟胜乐这一夜什么都没做,就那么大眼瞪小眼的喝茶、抽烟,盯着郭江捱了一夜,用“心理学叫兽”刘博生的话说,想要让一个人对你产生发自肺腑的恐惧,

    没什么事情是比叫他闭着眼却失眠一夜更恐怖的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

    我和孟胜乐分别换上一套整洁的西装,我还刻意扎上一条会所不知道某位经理留下来的领带。

    见我站在镜子前,不停的捯饬自己乱糟糟的发型,孟胜乐从旁边捏着鼻子坏笑:“日了,你这身打扮跟特么收电费的差不多。”

    我拍打两下身上的灰尘,朝着他低声道:“乐子,要不要不你别去了吧,这种事情我一个人和多个人其实没多大区别。”

    他的膀子上还有伤,是几天前在停车场留下的,如果真跟人干起来,实际上发挥不出多大的实力。

    “肯定不好使呗。”孟胜乐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指了指坐在沙发上的郭江出声:“你再仔细想想,真准备把他带上啊?有他在,咱手里就有救命砝码,他要是没了,

    咱今天真的难说能活着离开。”

    我转动两下脖颈点点脑袋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1398 郭氏三兄弟

    半个小时后,我们仨人慢条斯理的从会所里出来。

    刚走出门口,我就吓了一大蹦。

    天道、王鑫龙、刘博生、陆国康、闫诗文以及拄着拐杖的姜铭和满身包裹纱布的李新元和余佳杰竟然整整齐齐的站成一横排。

    我吞了口唾沫,意外的发问:“你你们这是啥情况?”

    “瞅你打扮的那副衰样吧,跟特么收电费的站一块,谁要说你们不是孪生兄弟,我大嘴巴子抽他。”刘博生皱了皱鼻子,侧头看向旁边的其他人吧唧嘴:“看吧,老

    哥我是不是没说错,除了会所,这狗日的无处可去。”

    天道紧绷着脸出声:“朗朗,你想去哪?我们陪你。”

    陆国康隔着大头娃娃的面具,瓮声瓮气的开腔:“混了这么久,最后给个小孩儿当马仔,小朗子这个牛逼够你吹半辈子。”

    王鑫龙挥舞着胳膊,像个多动症患者似的坏笑:“老大,来羊城之前我可答应过宇哥,我不倒下你没事,你不能让你牛逼带闪电的龙弟食言吧?”

    “朗哥,我哥说过,你干嘛我干嘛”

    “朗弟啊,我想给我兄弟报仇,接下来的系情,一定要带上我”

    其他人纷纷朝我七嘴八舌的表态。

    “吁吁”我昂脖吆喝两声,翻着白眼笑骂:“干啥呀?一个个整的跟要慷慨就义的豪杰似的,大哥你赶紧带着我阿生看看脸去吧,让人捶的跟特么发面馒头似的,

    还舔个大嘴要陪我赴汤蹈火,还有小铭、元元和老陆,你瞅你仨绑一块能当个健全人使唤不?真要是跟人开磕,我是保你们,还是顾自己,另外大杰子,抽空练练你

    的普通话行不行?大舌头啷叽的,我跟你对话,基本靠猜。”

    说老实话,第一眼看到他们的时候,我胸口真跟瞬间被捂上个小火炉似的暖。

    兄弟情义并不是挂在嘴上的我能为遮风挡雨,而是当你坠入深渊时候,有人愿意为你逆风而立,竖起的一面猎猎作响的虎头大旗。

    在场的这些人,除了王鑫龙以外,其实跟我认识都不太久。

    可是在这个时候,不论出于什么目的,他们愿意为我挪步向前,已经无需再去诠释任何,有刘博生帮忙分析,我相信此时他们心里都明镜似的知道我要干嘛,可是一

    个个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这点情义就足够我铭记于心。

    我使劲吸了吸鼻子,朝着众人摆摆手道:“行了,都回去吧,好好补一觉,睡醒以后,咱们在这羊城就彻底立起杆儿喽。”

    “朗朗”

    “小朗子。”

    “哥”

    “都听我的哈,天娱集团搁羊城扎根这么多年,别的不说,单凭人家麾下的马仔,你们寻思咱硬拼能讨到好不?”我顿了顿道:“所以,你们跟我一块去,和我一个

    人去其实没任何区别,相反你们集体隐匿,对方可能心里还会打小鼓,害怕真把我办了,自己能不能好。”

    一众亲人齐声沉默,脸上写满了不情愿,但似乎又找不出合理的辩解。

    沉默片刻后,刘博生从怀里摸出一副银光闪闪的手铐递给我:“这玩意儿给你,昨天从天娱集团八楼上顺的,话说这天娱集团真牛逼,警棍、防弹衣、手铐子什么玩

    意儿都有。

1399 得饶人处且饶人

    翻书的男人说完这句话以后,直接捧起旁边小方桌上的一杯冷饮,慢悠悠的“滋滋”嘬了几下。

    他的这句话,仿佛更像是说给我听的,弦外之音就是告诉我,不管郭江有什么错,都有人会帮着擦屁股扫马尾。

    而那个身材魁梧,满脸凶肉的男人则从方桌的雪茄盒里,动作轻柔的取出一支拇指粗细的雪茄,然后动作规范的切掉烟尾,将雪茄叼在嘴里,嘴角挂笑的看向我道:“小朋友,你还有九分钟时间。”

    跟我铐在一起的郭江瞬间不淡定了,着急忙乎的喊叫:“大哥,我身上有汽油..”

    “老三,我一直都在跟你讲,做任何事情务必要想好前因后果,不管是底下的人还是你自己,尽可能的不要去犯错,如果一旦犯了错,那就必须得去琢磨如何将错误最小化,你听过我的没有?”满脸横肉的男子瞟视一眼郭江,随即将雪茄夹在指间,脸色愤怒的呢喃:“从小到大,我和你二哥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不要闯祸,我们站起来不易,你有几句记在心里?”

    旁边看似儒雅的纤瘦青年,皱了皱眉头打断:“大哥,事情不一定是老三的错。”

    “你还有八分钟时间,小朋友。”满脸横肉的男人仰头看了我一眼,抽了抽鼻子继续道:“老三,我不是想说教任何,只是想告诉你,天娱集团能有今天的成就,是我和你二哥一刀一斧砍下来的,你吃亏了,哥哥们会帮你想辙,同样你没理了,哥哥们一定不会纵容。”

    站在我身后的孟胜乐突然出声:“操,你们哥仨搁这儿唱双簧呢?喊我们过来聊天,又装的跟**大神似的,埋汰谁呢?”

    “小老弟,你是跟我们对话吗?”貌似儒雅的男子猛然抬头看向孟胜乐。

    我赶忙靠了靠孟胜乐的胳膊,示意他别多说话。

    孟胜乐搡了我一下,一步跨出,直视那个男子骂咧:“咋地,岁数大出现幻觉了啊,这块除了你我几个人,还有旁人吗?能谈咱就正儿八经的坐下来好好谈,不能谈,你们开地界,我们圈战场,直接干就完了,装鸡毛的圣人。”

    “呵呵..”模样看似很文静的男人,撇嘴冷笑两下,接着突兀站起来,一胳膊朝着孟胜乐的胸口捣了上去。

    孟胜乐慌忙往旁边闪躲,但还是慢了半拍,被对方一拳头直戳胸口,身体后倾,一屁股崴坐在地上,接着狗日的弯腰直接薅住孟胜乐的脖颈,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粗声粗气的恶吼:“多少年了,没人敢跟我这么对话。”

    “嘿!”我吐了口唾沫,胳膊揽住郭江的脖颈,抬起胳膊就是一拳砸在他的脸上,鼓着眼珠子咒骂:“卧草泥马,你再动我兄弟一指头我看看!”

    “小逼崽子,你跟我说话呢?”那人歪脖轻笑,随即朝着不远处低吼一声:“来人!”

    接着十多号身着草绿色迷彩装,脑袋上扣着军绿鸭舌帽的青年小跑着朝我们方向驶涌而来,那帮人几乎人手一把折叠微冲,满脸全是肃杀的冷冽,呈半圆的架势将我给团团包围住。

    我扫视一眼围拢在四周的那些亡命徒,直接从兜里掏出刘博生提前给我的防风打火机,对准郭江的脸颊,咬着腮肉冷笑:“咋地,跟我显摆实力呢?”

    “小逼崽子,我玩你这套的时候,你可能还在娘胎里撒娇,你动我弟弟一指头试试,看我能不能把你全家都灭掉就完了。”身材纤瘦的男人攥着拳头,不屑一顾的冷笑。

    而那个满脸凶肉,看起来无比强横的男人则慢条斯理的抬起胳膊看了眼腕表,朝我出声:“小朋友,你还有五分钟时间!你可能认为我在跟你开玩笑,不如我们看点实际的吧..”

    说着话,他将方桌上的手机立了起来,屏幕朝我这头,手指间轻轻戳动几下,手机屏幕里立时间出现江静雅的画面,江静雅坐在一张办公桌前,正埋头全神贯注着敲击键盘,尽管手机画面没有任何声音,但我仍旧可以感觉到拍摄画面的人应该距离她不太远,甚至就在咫尺之间。

    “再看看下一组哈。”那人笑了笑,轻点两下屏幕,手机的画面突兀变成我爸坐在一方石桌的前面正和一帮老头下象棋,画面中我爸表情坦然,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人拍摄。

    “对了,你好像还有两个红颜知己。”他摸了摸额头,再次敲击几下手机屏幕,手机里立时间出现王影坐在电脑前,手持麦克风,满脸的喜笑颜开,应该是在跟人我开视频直播。

    “还有一个哈。”他歪脖笑了笑,又轻戳几下屏幕,手机画面陡然间变成一个身着警服,站在十字路口执勤的女交警,而那个女警我并不陌生,竟然是从崇市开始就一直给予我帮助的王志梅。

    “小朋友,你在乎的人可能有很多,我的手机屏幕也许都装不下,但我相信,他们如果在同一时间去世的话,你一定会心里很难过。”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将手机“啪”的扣下,朝我吧唧两下嘴巴道:“现在,你还有勇气和我不死不休吗?”

    “呼..”我心里像是挂着**个铃铛一般惴惴不安的狂响,怔怔的盯着那人的眼珠子,随即抽了口气道:“我今天来的目的很简单,第一,换自己和我兄弟一份平安,第二,告诉你们,我真不**天娱集团,你信么?”

    “哦?”他嘴唇蠕动,抬起胳膊看了眼腕表道:“你还有三分钟时间诠释。”

    “我一分钟都他妈不需要,你敢伤我家里人一根手指头,老子马上点着打火机,让你感受一把什么叫后悔。”我粗暴的打断他的话,直接举起手机的打火机咆哮:“你俩跟我装你麻痹的风轻云淡,我爱的人确实千金无价,难道你弟弟有价格呗?瞅你俩这岁数,你弟弟比儿子强不了多少,我不信他没了,你们心里不疼到掉渣,我**也分不清你俩谁是郭海、谁是郭洋,我现在就一句话,放个能说了算的选手跟我谈,剩下一个滚蛋!”

    “小兔崽子,你找死!”身材纤瘦的男人“蹭”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我厉喝。

    “闭嘴,草泥马!”我“嘎巴”一声点着手里的防风打火机,棱着眼珠子吼叫:“我敬你是江湖前辈,给你留面子,不让你跪下,草你嘛得,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犊子。”

    “你特么的..”他攥着拳头,不服气的低吼。

    我没理他,攥着打火机对准郭江的头发,鼓着眼珠子轻笑:“三..二”

    被我搂在怀里的郭江焦急狂躁的嚎叫:“大哥、二哥,他是个疯子,真敢点火,你们不要逼他。”

    “老二,你先离开一下。”满脸横肉的男人干嘛摆摆手,朝着我轻声细语道:“小朋友,我是郭海,天娱集团我说了算,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慢慢谈。”

    “让他滚蛋!”我目光直冲那个身材纤瘦的男人。

    不多会儿,那个男子带着旁边荷枪实弹的一甘枪手离去,只剩下我们和郭海几个人。

    郭海从太阳椅上站起来,甩了甩手腕道:“小朋友,我相信你来找我谈,肯定不是奔着赴死的,我希望跟你和谈,同样也不是想把事情闹僵,咱们完全可以换一种模式,你说呢?”

    “我说你说的对。”我舔了舔嘴皮轻笑:“郭总,我这么跟你说吧,你们公司的胖头鱼是我让人干死的,天娱集团昨晚上的乱子也是我组织人闹的,可我还是想阳光灿烂的活着,你有辙没?”我勾住郭川的脖颈狞笑。

    “你想表达什么?”他沉寂几秒钟后问我。

    “第一,我希望天娱集团的人永远别再招惹我,同样我也会对你们退避三舍,第二,口头承诺我信不过,我要你亲口承认,是你找人杀了胖头鱼,给我一份最低保障。”我一眼不眨的注视着他的眼睛道:“郭总,我相信对于贵公司老说,一千万两千万,乃至一个亿的赔偿,您可能都看不在眼里,所以我来了,就是想告诉您,我们虽然没钱,但肯定恪守承诺。”

    “如果我说不呢?”郭海摸了摸鼻头反问我。

    “那我就点火。”我深呼吸一口气道:“我信您有足够的能耐,在我点火前干掉我,但我不信您能一辈子守护在郭江的身边,您的耳目众多,一听已经知道,撞死胖头鱼的事情,也肯定了解我安排人主动自首,这些都不是主题,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在山城有兄弟,在缅d也有兄弟,我手里绝对不缺乏继续制造交通事故,继续撞死人去认罪的选手,您能防的过来吗?”

    郭海没有作声,只是眯缝起眼睛盯着我低声喘气。

    “郭总,跟您比起来,我就是个弟弟,我知道您是指名声活的,我肯定不能落了您的名望。”我从腰后抽出一把泛着冷光的卡簧,笑了笑道:“只要您点点脑袋,今天三刀六洞,我送给自己,往后不管在任何人面前提起,都是您海哥大人大量放了我一马。”

    “海叔,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就在这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悠长的男声。

    我顺势望去,结果直接瞪圆了眼珠子,打死我也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我竟然看到了熟人,而且还是一个不应该出现在此地的熟人。

    一个身着白色衬衫的青年笑呵呵走过来,竟是跟我有过数面之缘的远仔,走到我们跟前后,远仔瞟了我一眼,嘴唇挪揄:“朗哥,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眼神,一定练了很久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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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狼介绍:
本来我只想老老实实的当条哈巴狗,可他们瞧不起我,硬生生的把我逼成一头狼!头狼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头狼,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头狼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