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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狼全文阅读

作者:寻飞     头狼txt下载     头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370 天娱集团

    望着余佳杰那对眼泪汪汪的眸子,我顿时间有点迟疑。

    余佳杰吸溜两下鼻子解释:“同ji,我们真的没有做人口换卖,之前绑那个婆娘,是因为她从我店里偷了东西,她是我店里的出纳员,之前和我有一丢丢男女关系。”

    我疑惑的瞄了他一眼:“嗯?”

    余佳杰慌忙解释:“同ji,我系做拆迁废材生意得,做我们这一行的,肯定在税务方面都有所隐瞒,所以老板和出纳ji间的关系肯定不一般,我和小丽ji间其实一直都是长期的情人关系。”

    “嗯,你继续说。”我皱了皱眉头,示意他往下唠。

    余佳杰脸红脖子粗操着蹩脚的普通话解释:“小丽偷了我们公xi的公章,擅自更改我的合同,让我赔了系十多万,所以我想抓到他问个明白,但系又害怕公安机关误会,所以才..”

    看他的眉眼,也不像是在说假话糊弄我。

    我顿时间有点懵圈外加想骂街的冲动,老祖宗有句话说的特别好:入眼的是恍若隔世的峰峦,抬头不见青天,冰雪雕铸,山脉回环。

    大概意思就是,眼闻未必是真,所想未必为实。

    最开始我以为,只是一起普通的家庭纠纷,媳妇不正经,老公无奈何,直到闫诗文提到,可能是人贩子时候,我又把视角转换成了一个普通妇女遇上人贩子的戏码。

    直到听到余佳杰这些话,我突然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敢情事件的真相还是那娘们不正经,我们一帮人都被她给忽悠了,完事还无端端招惹上个大麻烦。

    我定了下神,眯眼看向汉子道:“你叫余佳杰是吧?”

    “同ji,您喊我小余或者是阿杰、杰仔都阔以。”余佳杰赶忙讪笑。

    盯着他打理几秒钟后,我琢磨着赶紧结束这出闹剧吧,抽了口气,朝着他道:“这样吧,你呢?暂时先给我做个样子,掏十万保证金,完事可以给我打电话,到我现在所在的会所找我,以后日子还长,我肯定不会亏待了你。”

    听到我的话,这家伙喜出望外的保证:“牟问题,我现在就可以给同ji你转账。”

    我撇着嘴角,把洗唱足道:“转鸡毛的账,你是缴纳赔偿费用,必须得现金结算,待会我给你手写一个收据,记住昂,以后不准再作奸犯科,还有把你的事情摆弄清楚以后,就给我打电话,不然你等着被民警上门刑拘吧。”

    余佳杰捣蒜一般的狂点脑袋:“系系系,我一定好好配合政府。”

    摆弄好一切后,我们重新回到车行的大厅,余佳杰打电话让他手底下一个小兄弟过来送“保证金”,我则拽着浩浩,买下来闫诗文之前看好的那台红色的“马三”,另外又买了一台黑色的“现代”车,当成我们平常的代步工具。

    结账的时候,那个叫浩浩的车行老板拉着我的手,不住的拍马屁:“大哥,以后您多照顾我们,我和元元可是好兄弟,今天这两台车,我是真的一点没赚您的钱。”

    这小子说的话我信,两台车总共收了我们不到五万块,放在内陆地区,这种买卖根本不可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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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1 你想清楚

    见我皱着眉头,一脸不快的烦躁表情,李新元很会来事的劝阻:“不过朗哥,你不用去多想,天娱集团的人一般不会真闯进店里面闹事,叶家在羊城的地位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握着方向盘,边打转车舵头边嘟囔:“上次,那个胖头鱼不就是准备砸店吗?一点没给叶家面子的意思。”

    相比起峰峦叠涌的山城,羊城这边的主要干道其实要好记和宽敞很多,至少搁这边,从来不需要担心走着道就可能进入了半山腰,或者是还得从楼顶的天台上打车。

    “那肯定是叶总欠对方的债务太多了,叶总这个人哪哪都好,就是打牌时候牌品太差了,赢了笑哈哈,输了草**,一输红眼睛别说莫妮卡了,就算自己的左右手都能赌出去。”李新元撇嘴道:“以前,他在店里和小姐打五块钱的麻将,输了都会骂街,情绪激动的时候还会动手,最严重的一次,他把一个小姐从楼上推下去了,那小姐现在还是植物人,躺在医院里不能动弹,但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因为有叶家的保护。”

    “那这家伙..”我不屑的冷笑:“真的是特么死有余辜。”

    可能是天生带着点大男子主义吧,从小到大我都特别鄙夷打女人的男人,感觉特别不爷们,当然钱龙那种二性牲口另当别论,他从小就人畜不分,雌雄不辨,小学二年级就会因为几个玻璃球往女同桌的口袋里塞鞭炮的选手,我到现在都没过几个。

    李新元叼着一根呀,没有点燃,边琢磨边跟我唠:“叶总这个人咋说呢,不打牌的时候挺好的,也知道体恤我们这些打工的,只要一喝酒,再一玩牌输钱,那就彻底完蛋啦,简直不是个人,会所门口卖花的小女孩,他气不顺的时候,都会一脚把人踢好几个跟头。”

    听着他话,我骤然想到一句名言: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不怪叶美丽会对丫起了杀心,平常他给人表漏出来的可能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现实生活里可能又是另外一个样子,我如果是他身边的人,绝逼也忍受不了。

    我听着导航,慢悠悠的拨动方向盘朝“莫妮卡”的方向驶去,心里不住的琢磨着,待会应该怎么跟会所里那些高管和服务员们宣布他们全部“失业”的消息。

    旁边的李新元突然道:“对了朗哥,我还听说一件事情,不过不知道真的假的,你就当听个乐呵。”

    “啥事?”我迷惑的问道。

    李新元缩了缩脖颈道:“叶总在云南那边也有产业,就是你们来之前,他云南那边其实也来了几个朋友,好像要买下来莫妮卡,但是不知道是价格没谈拢还是别的原因,最后反正闹的不欢而散。”

    因为辉煌公司的缘故,我现在对于“云南”俩字特别感冒,但凡一听到跟那边扯上丁点关系的词汇,都会不由自主的产生联想,忙不迭发问:“知道他朋友具体叫啥吧?公司或者别的也行。”

    李新元摇摇头,像个碎嘴老太婆似的嘀咕:“不清楚,就是前阵子听店里一个服务员说过,那服务员现在好像也辞职了,回老家结婚去了,不过他跟我关系相当的不错,他跟我还说过..”

    我不耐烦的打断:“亲爱的元元,你能不能长话短说,精简一下,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脾气,捶你的大脸。”

    “不好意思哈朗哥,职业习惯,那群富太太们就喜欢时间长点的,本来二分钟就能完事的活,非逼着我磨叨半个小时。”李新元尴尬的拍了拍额头道:“那个服务员还告诉我,叶总云南来的那群朋友,肯定都是社会人,身上都揣着枪,其中还有几个家伙玩药。”

    “揣枪?玩药?”我皱了皱眉头重复,思前想后半晌,将这个念头彻底压到了心底,心里琢磨着我点子肯定不会那么寸,叶浩的朋友应该不是辉煌公司的人。

    如果真是的话,陆国康也不可能千里迢迢跑过来投奔他,估计可能就是凑巧了,叶浩也刚好认识一帮在云南玩社会的亡命徒罢了。

    快要到莫妮卡会所的时候,李新元干咳两声,欲言又止的喊我:“朗哥..”

    “咋啦兄弟?”我顺势问他。

    他吧唧两下嘴巴,表情复杂的干笑:“没..没什么,嘿嘿。”

    我没正经的打趣他:“有啥事情你就照直说,反正能办不能办的,我都肯定不会给你办。”

    “那啥..我听我哥说,现在莫妮卡归你们啦。”李新元干笑着揉搓衣角道:“我哥还说,你们可能不会继续干会所,打算把莫妮卡改成酒店,所以我就想问问,能不能给我安排个差事,我老家是农村的,来羊城好几年了,就想多赚点钱回去孝敬我爸妈。”

    “你哥?刘博生啊。”我没好气的嘟嘴道:“回头你替我转告他一句话,他真是个大屁眼子张三,啥**私房话都能往出瞎巴巴。”

    对于刘博生竟然会告诉李新元我们未来的打算这一点,我还是比较意外的,首先证明他潜意识里还是比较在意李新元的,其次说明这对“奸夫淫妇”肯定是私底下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刘博生那种鬼灵精,肯定不会出去乱说。

    可能是感觉我的态度有的缓和,李新元很机灵的出声:“朗哥,我也看出来了,你才是你们这群人里的头头,我这个人胆小怕事,也没什么大主意,但如果你交代我任何事情,我肯定都能办的明明白白,不跟你瞎说,我干这行之前,以前也在快捷酒店当过经理,对于这些东西还是比较在行的。”

    面对他一脸的渴望,我深呼吸两口气,表情正经的开腔:“元元,通过这几次的了解,你应该看出来我们都不是一帮省油的灯了吧?我们敢在会所门前公开跟人斗殴,还敢在停车场里开枪嘣人,你想想看,这样的人,值得你一路相伴不?”

    倒不是我说看不上他,这家伙虽然做事挺不靠谱的,但是有点急智,而且很灵泛,属于一点就通的那种,如果撇开乱七八糟的私心,我其实是很乐意收纳他这种兄弟,但有些东西我必须得跟他说明白,毕竟我们这条船上去容易下去难,想要再退出,可能付出的就是血和小命。

    “我知道,在医院的时候我哥跟我说过,你们身上全都挂着案子,是从北方一路逃过来的。”李新元不假思索的点头:“朗哥,可能你不信,但我真有那种本事,什么人会不会成才,是不是大老板的料,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我觉得你们肯定行,将来一定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

    “你小子拍马屁的功夫几乎快赶上你哥了。”我好笑的吐了吐舌头道:“这样吧,我也不赶你走,会所就算改行,也照样需要熟悉的人盯场,你先干着,如果觉得能适应,咱们就更进一步,如果感觉我们的办事方法你接受不了,那咱就天涯拜别。”

    “好的,好的。”李新元一脸欣喜的狂点脑袋。

    “但是我有言在先哈,我这边刚起步,需要人才和兄弟,你如果回回遇上事情,都给自己藏起来,就算我没意见,跟你搭伙的其他哥们肯定也得急眼,反正你自己考虑清楚。”

    说着话的功夫,我们已经把车子开到了莫妮卡会所的门口。

    还没停车熄火,我就看到会所的门前浩浩荡荡的站着一大票身着服务员衣裳、厨师袍和很多衣装暴露的漂亮女孩和小男生。

    他们就跟游行示众似的将会所的大门口围的严严实实,其中不少人还在不安分的骂咧着什么。

    望着眼前的一幕,我迷瞪的自言自语:“操,这是咋回事啊?”

    李新元很懂事的蹿下车,替我打开车门,我前脚刚刚迈出车,门前的那帮人就一股脑朝我涌动而来。

    “新老板来了!”

    “别让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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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2 下马威

    我身子都还没站稳,就被面前浩浩荡荡的这一波人给冲的差点摔倒,只能背倚车门堪堪而立。

    说老实话,瞅着面前这帮乱糟糟的服务员、保安、厨子和小鸡小鸭子们,我当时确实有点懵圈。

    要知道我们跟叶浩之间的交易完全是在暗中进行的,除了负责跑手续的秦宝以外,旁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会所已经易主,可眼前这帮人似乎都认准了我的脸。

    我眯眼扫视一圈后,心里暗自嘀咕:不对,这里头肯定有什么我没预料到的猫腻。

    “大家不要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李新元很卖力的挡在我前面,不停的冲着见我们团团包围的人群摆手招呼,但他的声音很快被人群中杂七杂八的叫嚷声给淹没。

    “新老板,欠两个月的工资先给我们结了吧。”

    “新老总,我是会所的酒水供应商,这段时间资金周转困难,能不能先给我们算一下进货费用。”

    “新老总,我们赚的都是卖钱的钱,叶总之前明明说过不抽分成,可现在不光抽走了分成,还把压着我们的钱也给吞掉啦,您得给解决一下问题。”

    我估摸着,这些人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得知叶浩已经把会所转出来的消息,生怕之前欠着的饥荒全都黄了,这才整出来眼前这一幕围堵我的景象。

    这时候,姜铭和闫诗文也从另外一台车上跑下来,迅速挤进人堆里。

    姜铭梗着脖颈,将两个抻手试图薅拽我的保安推搡到一边,瞪着眼珠子厉喝:“吵吵什么吵吵,谁欠你们钱,你们管谁要去,堵着我们算怎么一回事。”

    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穿件齐臀小短裙,一看就知道职业的漂亮姑娘,脸红脖子粗的朝姜铭吐口水:“你横什么横,既然他接下来叶总的摊子,难道不应该买单吗!”

    面对这些昔日的同行,李新元表现的还算比较硬气,同样耸眉臊眼的回怼:“不是小倩,你这就有点不讲理了,钱是叶总欠你们的,你们围着小老板要账算怎么一回事?你们又没替他赚一毛钱,想要账的可以去找叶总。”

    一个打扮的很妖冶的小男孩,气鼓鼓的咆哮:“李新元,你真是个叛徒,别觉得觉得现在靠上新老板了,就不拿我们这些兄弟姐妹当人看,老子不管那么多,反正谁接手莫妮卡,谁就得给我把欠的工资结算清楚。”

    这小子我见过,我们刚到羊城第一天的时候,李新元替我们安排住的地方,当时就是他跟李新元因为互抢“客户”掐了一架。

    众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我们团团包围,生怕我跑掉似的,一个个嘴里发出嘈杂的叫嚷声,把我脑袋都快轰炸平了。

    我深呼吸两口气,提高调门道:“各位,能不能静一静,先听我把话说清楚。”

    “说什么说,给钱..”

    “就是,别说没用的,快点给结算工资。”

    “有钱承包莫妮卡,难道还缺我们这点蚂蚁腿嘛。”

    将近四五十号“讨债者”,像是双耳失聪一般,全然不在意我说什么,一个个就跟疯了似的,情绪亢奋的谩骂嘶吼。

    我皱了皱眉头,凑到闫诗文耳边低声道:“给秦宝打电话,让他抓紧时间过来一趟。”

    随即我直接攀着车窗玻璃,踩在了我们那台“现代”轿车的车顶,扯足嗓门轻喝:“咱能不能都先安静下来,你们叽叽喳喳的闹腾,能把钱闹出来是咋地,派几个代表说话。”

    “少来这套,既然接了莫妮卡,那就得对我们负责。”

    “我们都有劳务合同,大不了咱们法庭上见。”

    “合同上写的清清楚楚,工资和费用归会所结算,并没有提到是叶总还是新老板。”

    这帮人似乎有组织似的,不光闹腾的很厉害,喊出来的号子也都完全是奔着勒索我来的,我揪着眉头蹲下身子问姜铭:“咱还剩下多少现金?”

    姜铭想了想后回答:“卡里还有不到八万。”

    我喘着粗气低吼:“去,给我取出来,全部要现金。”

    “诶。”他应承一声,马上挤出人堆。

    扫视一眼,车跟前围堵着这些完全失控的人们,我颇为无奈的掏出手机拨通张星宇的视频电话。

    电话很快通了,那头的张星宇正光着膀子躺在床上抠脚丫,一看我这边那么混乱,马上胡乱抓起一件衣裳掩在胸前,不高兴的骂咧:“你丫有病吧,真拿老子当动物园的小猩猩,还尼玛组团参观。”

    四周的吵闹声太过喧哗,我只能将手机贴到耳边才能听到他的对话,无比上火的出声:“参观你妹,老子快变成鳖了,被人瓮中活捉。”

    他定了定神询问:“咋回事啊?你是给谁家大姑娘祸害了还是咋地,为啥那么混乱?”

    我长话短说的解释:“昨晚上我不是跟你说,我准备接下来莫妮卡嘛,今天刚到这边,谁知道就摊上这样的事儿..”

    其实都不用我过分渲染,周围不停呼喊“还钱”、“结工资”的声浪已经足够张星宇看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种情况..”沉寂几秒钟后,张星宇咳嗽两声道:“不行就先结一部分吧,羊城是大城市,法律机构、维权单位相对来说比较严谨,别等摊子还没拿下来,就已经先被那些乱七八糟的单位盯上。”

    我焦躁的说:“关键是根本没那么多钱结,工资啥的还好说,这里头还掺杂不少什么会所的供应商和一些叶浩该下来的陈年烂账,我又不清楚究竟是咋回事,一笔一笔还下去,根本没有头。”

    人堆里,大部分是服务人员,但也夹杂了很多不知道从地方跑出来的阿猫阿狗。

    张星宇吸了吸鼻子道:“这是叶家人提前给你使下马威,想着给你上点眼药呐,旁人根本没渠道得知莫妮卡已经易主,更不会吃饱了撑的去联系什么供应商、旧债主。”

    我简单一分析,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叹口气问:“有啥好招没?”

    张星宇眯着狭长的眼眸,泛着冷光道:“杀鸡儆猴吧,完事安排人自觉上警局自首,先把服务员什么都打发走,剩下的人你再慢慢研究,这事儿你比我在行。”

    我舔了舔嘴皮,“嗯”了一声后,挂断了视频。

    轿车旁边,那些“讨债者”愈发的疯狂,把李新元和闫诗文已经全都挤进了车里,甚至推搡着我们这台小车微微晃动,我踩在车顶感觉就跟行驶在大海中一叶扁舟似的,随时有可能翻船。

    “别装死,你要不给钱,我们就报警了。”

    “什么玩意儿啊,跟叶浩合起伙来骗我们,肯定是两人联手使的招,会所转出去,欠咱们的钱也就自然变成死账了,今天说什么不能让他走。”

    “还钱,还钱!”

    一浪高过一浪的叫嚷辱骂充斥着我的耳膜,我干脆一屁股坐在车顶上,点燃一支烟,冷冰冰的扫视他们,试图在人海中挖出来谁特么是推波助澜的主事人。

    持续了大概十多分钟左右,姜铭拎着个帆布兜,满头大汗的挤进人圈中,将装钱的兜递给我:“朗哥,钱来了。”

    我点点脑袋,慢条斯理的从兜里一沓一沓的往出拿钱,其实总共也没几摞,但我的动作无比缓慢,刹那间包围在车周边的喊叫声渐渐消停下去,所有人全都眼巴巴的望向我。

    不管是谁在暗中使坏,怂恿这些人让我难堪,我相信这些服务员们的心思都很单纯,他们目的就是要钱,就是怕自己辛辛苦苦的血汗金飞走,所以见到钱后,一个个本能的闭上嘴巴。

    “不吵了啊?既然不吵了,那咱们就说正经事吧。”我捏着一沓钞票,放在鼻孔底下嗅了嗅,邪笑着吱声:“我既然有能耐接下会所,肯定不缺你们这仨瓜俩枣,但你们这么闹挺,我心里很不爽。”

    说着话,我抽出一沓票子,直接拿打火机点燃。

    盯着熊熊燃烧的钞票,围在这边的人们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将燃烧成灰烬的票子丢在地上,我掐腰站起来低喝:“想要钱的,自觉排好队,一个部门的站一块,谁之前是领班或者经理,给我统计好人数,欠的工资额度,现场有财务的吧?去拿出来具体的工资明细和报表,那边那几个拿着欠条的傻**,给我滚蛋,随随便便写张欠条,就跑这儿来要钱,坟头烧报纸,糊弄鬼呢”

1373 踩掉拦路虎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是比钱更有说服力的。

    就好比,老实人对女神嘘寒问暖,常常会说让女神多喝热水,女神转过头可能就得骂他句low逼,但如果你甩给女神五千块钱,说拿去买热水喝,那毫无疑问,你就

    是中央暖男。

    在红橙橙的大票关照下,杂乱无序的人群总算有了动静,并且速度很快的分成一块块小方阵,服务员跟服务员站一堆,保安跟保安排一行,小鸡小鸭们也很自觉的凑

    在一起。

    一瞬间那几个酒水供应商和捏着欠条来收账的驴马癞子显得尤为的突兀,几人面面相觑的互相对视一眼后,很有默契的退到会所门前的台阶旁边。

    我扫视一眼几人,嘲讽的咧起嘴角。

    半个小时左右,一个身着黑色职业短裙,长相并不算特别出众的大龄女青年手捧厚厚一沓文件站在车跟前出声:“新老板你好,我是会所的财务总监,这是工资的具

    体明细和报表。”

    我接过来,盘腿坐在车顶上随意翻动两下,禁不住头皮一阵发麻。

    好家伙!叶浩光是差员工们的工资就已经两个多月,将近三个月,总额差不多一百二十多万,其中还不包括那些小鸡小鸭们的押金,总共下来怎么也得小二百个。

    “咕噜”我咽了口唾沫,但脸上仍旧装出很无所谓的模样,点点脑袋道:“没多少钱,也不才二百个嘛,你们至于闹的跟世界末日似的不?这样吧,今天我出门着

    急,先把保洁员们的工资都结掉。”

    反复浏览了半天工资表,我估摸着我兜里这点碎银子也就够支付收入最微薄的保洁员,随即昂头朝着底下的员工们轻喝:“大家放心,既然我们有能力承包叶总的会

    所,就肯定不会缺你们的钱,诸位听我的,都先散了,抓紧时间找工作吧,明后天过来取钱。”

    一个脸色白唰唰,跟吐着腻子粉的小姐,不解的昂头朝我质问:“新老板,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让我们找工作!”

    我歪着脖颈轻笑:“就是我字面上的意思,会所我承包下来了,但没说过还要继续录用你们,之前叶浩欠的饥荒,我也乐意承担,你们不能指望我养活你们一辈子

    吧。”

    我这句话说完后,底下的人顿时一片哗然,他们可能谁都没料到,我竟然会把所有人全都一锅端的撵走。

    “老板,您不能说不要我们就不要我们啊。”

    “就是,我好歹在莫妮卡干了这么久,您这大手一挥就让我们滚蛋,我们接下来咋办?”

    “老板,我们的工资可以再降一点。”

    刚刚才安静下来的人群,再次变得嘈杂起来,不同的是刚刚他们要逼我自杀,而现在是为自己谋生路。

    瞅着这些无比现实的人们,我心底很平静,既没多少嘲讽也没有任何怜悯。

    一个看上去是保安头头的汉子,满脸大汗的小跑到车跟前出声:“老板,不管你以后准备把莫妮卡改成什么,肯定是会用保安的吧?我们保安队的,愿意降薪多干

    活。”

    我不假思索的冷笑:“老子第一个要毙的就是保安队,养你们干啥?带着这些人一块弄死我吗?”

    另外一个妈妈桑扭动着曼妙的腰肢也凑了过来:“老板,我和姐妹们也愿意多给公司分成,您再考虑考虑吧。”

    “姐妹,你这双眼皮是用屠龙刀割的吧?难怪莫妮卡生意一直不死不活,看看你就知道你手底下姐妹的质量。”我厌恶的瞄了她一眼,冷冰冰的嘲讽,刚刚包围的时

    候,就属这老娘们叫腾的最欢实,实在是现场人多,不然我真想让闫诗文掴她俩大嘴巴子。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各位早做打算吧。”我打了个响指,将装钱的帆布兜递给号称财务总监的女人,随即从车顶上蹦下来,眨巴两下眼睛沉笑:“当然,也不是

    所有人都面临下岗,正如刚刚保安队长说的话,不管我做什么,总是需要员工的,何去何从,你们自己琢磨,我能保证的是留下的人工资翻倍,奖金翻倍,休假也翻

    倍。”

    “豁”

    “老板,我愿意为您马首是瞻。”

    “老板,咱们好说好商量。”

    随着我这句话说完,现场的员工们再次哗然,完美的验证了什么叫钞票才是原动力这句真谛。

    “还是我刚刚那句话,想留下来的拿出点态度,你们比我清楚,我现在想要什么,想了解什么。”我昂起脖颈轻喝:“想透彻的兄弟姐妹们可以跟我联系,也可以找

    李新元联系,元元元元?”

    我旁边的车门“咣当”一下开了,差点没把我撞倒,满脸亢奋的吐着舌头接茬:“诶,哥我在这儿呢。”

    我揉搓两下被车门磕的生疼的手臂,烦躁的骂了一句:“你真特么傻缺。”

    说罢话以后,我径直背着手朝会所门前走去,不管怎么说,挺进会所这第一步算是落下了,门口那群“拦路虎”也算被我彻底击垮,接下来就是打发走那些所谓的供

    应商,顺带来一波小反击。

    “元元”

    “元哥,咱们关系一直不错吧。”

    一大票人随即潮涌一般将李新元给包围上。

    我回头瞟了眼被簇拥的李新元,扬眉笑出声。

    这也算是我给他的第一次考验,如果他真是个有心的人,会知道我希望留下什么人,想听到什么信息,如果丫飘了,仗着给他那点小权利任人唯亲,那最后的结果就

    是跟着大部分人一块卷铺盖滚蛋。

    走到台阶跟前,我微笑着朝几个供应商发问:“几位,怎么称呼?”

    一个岁数最大,看起来像是带头的中年人,表情不自然的在身上蹭了蹭手掌,朝我伸过来手掌:“王总,不是我们有意刁难您,我就是干小本买卖的,你说叶总这突

    然一甩手,我们”

    我眯眼笑问:“不好意思哈,打断一下,您是怎么知道我姓王的?”

    “我我听人说的。”他的瞳孔微微一怔收缩,豁嘴干笑。

    用“伪心理学家”刘博生的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当一个人的“窗户”骤然开开合合的时候,说明他的心理上肯定是不太稳定的,要么是藏着事儿,要么就是打

    算骗人。

    中年人掏出一卷文件递给我:“王总,这是莫妮卡欠我们厂子的清单,您过目。”

    “哦。”我长吁一口气,随手接过来,接着掏出电话拨通刚刚才手下的“小弟”余佳杰的号码:“你亲自带几个人来趟莫妮卡,有点债务需要你帮我偿还一下。”

    挂断电话后,我又低头编辑了一条短信给余佳杰发过去,随即朝着中年人道:“老哥稍等一下哈,我喊人来送钱了。”

    中年心神不宁的干笑:“实在不好意思王总,按理说您才刚刚接手,我们确实不应该来闹。”

    “诶,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嘛。”我摆摆手,仍旧一脸微笑,冷不丁问他:“老哥跟叶家哪位大拿的关系不错啊?”

    “我?”中年吓了一大跳,随即蠕动嘴唇:“王总开我玩笑了,我除了认识莫妮卡之前的叶浩叶总以外,哪有资格认识其他人呐。”

    “哦,也对。”我点点脑袋道:“羊城这边住院挺方便的哈,听说好像还能走城合报销是吧?”

    “呃”中年懵了几秒钟,干涩的出声:“我不太不懂这块,好像是可以吧。”

    “人嘛,活到老学到老,什么行业都得了解一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掏出烟盒分别给几人递了一支,随即自己点上一支,长吐一口烟雾道:“我这个人呢,不太

    爱惹事,但也不是特别怕事,我跟很多外地人不同,他们都觉得出门在外应该多忍忍,我不行,我稍微吃那么一点点亏,肺都能气炸了,这毛病确实不好。”

    中年无意识的随口接茬:“吃亏是福,呵呵”

    我伸了个懒腰阴笑:“对,吃亏是福,那我就祝各位老哥福如东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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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4 暴力解决不了问题

    中年人尴尬的缩了缩脖颈没有再继续作声。

    我转移视角,又朝着旁边几个要账的微笑着招招手:“诶对了,那边那几个捏欠条的老哥,你们过来一下,咱们友好的磋商磋商。”

    两三个人互相对视几眼,随即一齐走到我面前。

    不远处小广场上,一大堆服务员、保安正围着李新元叽叽喳喳的表露自己的优势,闫诗文和姜铭性格都属于不太爱凑热闹的那种,钻在车里没有动弹,愈发显得会所门前的我们几人尤为的冷清。

    我随手接过一个家伙手里的欠条,眯眼念了出来:“2015年,叶浩在龙腾赌坊欠款十一万..”

    递给我欠条的年轻小伙忙不迭点头:“是的王总,本身这笔账我们老板一直说暂时先压着,谁知道这段时间叶总突然联系不上了,我们害怕变成死账,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您说对吧?”

    “对对对,这话说的没毛病,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我笑盈盈的应声:“但你们现在整这一出,好像我的钱确实是大风刮来的,你说我跟叶浩非亲非故的,我又不是他爸爸,你们拿着这陈芝麻烂谷子的玩意儿上门找我讨要,合理不?”

    “这..”青年干笑两声。

    “来,把你的欠条给我看看。”我又朝着另外一个青年递过去手掌,轻念欠条上的字迹:“2012年,欠思思棋牌室二十一万,另抵押奥迪a6车一台,你这张年代更久远哈。”

    那小伙也不自然的缩了缩脖颈:“呵呵..”

    我眨巴两下眼睛,开玩笑似的问道:“为了给我使绊子,联系你们的人没少下功夫吧。”

    “王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对呀,什么叫联系我们的人?我们之间可没经过商量。”

    几个讨债的青年慌忙七嘴八舌的辩解。

    “安啦安啦,我就随口那么一说,各位不用激动。”我笑着摆摆手,将两张欠条还给他们,随即表情认真的问:“我想问问各位,假如哈,我是说假如我不准备替叶浩还这个钱,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最先递给我欠条的那个青年,面无表情的出声:“那王总接下来可能会比较麻烦,我们都是打工的,老板怎么指挥我们怎么干,说不准到时候您这店恐怕及时不能营业,耽误了大买卖,您多见谅。”

    另外一个青年也歪着膀子冷笑:“王总,我实话跟您说吧,不存在什么威胁恐吓,但凡我们这些能做贷款的公司,哪个后面没有人,您初来乍到的,尽可能还是不要给自己制造敌人。”

    “啧啧..”我拍了拍后脑勺,挺无奈的叹口气道:“你们这是杀生啊,逮着好欺负的,无根无蒂就往死里制裁,如果现在这会所还是叶浩经营,你们肯定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吧?”

    几人讨账者相互瞟了眼对方,谁都没有多言语。

    “吱嘎..”

    就在这时候,一台没挂车牌的银灰色金杯车突然从街边疾驰而来,因为刹车踩得特别突然,四条车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几捋黑色的印记,同时爆发出尖锐的胎噪声。

    紧跟着副驾驶的车门打开,鼻青脸肿的余佳杰一马当先从车里蹦下来,随后两扇后车门也“呼啦”一下拽开,六七个拎着片砍,身上雕龙画凤的小年轻风风火火的蹦下车,直接把门前正围着李新元的那些员工们全都吓得往两旁躲闪。

    余佳杰带着一帮人咋咋呼呼的朝我们这边奔了过来。

    围在我旁边那几个讨账的可能也意识到有点不对劲,有两个掉头就朝旁边走。

    “别跑,打完我就准备走了吗?”余佳杰手指其中一个家伙,鼓着眼珠子厉喝。

    那家伙傻愣愣的辩解:“大佬,你弄错了吧?我不认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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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仆你个街,冚家富贵!给我砍屎他们。”余佳杰操着方言骂了一句,举起手里的铁管,照着那家伙的脑袋“咣”的一下就砸了上去,接着跟他一块来的几个小年轻也纷纷挥舞起手里的家伙式将几个讨债的给干倒。

    余佳杰带来的这帮小青年大多十**岁,正是天不怕、地不怕,老大一发话,马上剁人全家的生慌子年纪,把几个讨债的劈躺下以后,几个青年仍旧不依不饶的围在周边补刀。

    拳头般大小的浸红血迹四溅,几个讨账的家伙趴在台阶上哭爹喊娘的求饶,有一个小伙还试图还手,结果被余佳杰一脚踹倒后,挨的最为凄惨。

    小广场上几十号会所的服务员、保安噤若寒蝉一般望着面前这一幕,一些女孩儿甚至吓得捂住自己的眼睛。

    而站在我旁边的那两个酒水供应商见势不妙,想要开溜的时候,我一把搂住刚刚跟我对话那个中年人,微笑道:“老哥,千万别乱跑,不然容易引战,你刚才不是还说嘛,吃亏是福,我赐你点福。”

    中年吓得脸色泛白,牙豁子不住打架的出声:“王总,暴力解决不了问题的,你这样..我会报警的。”

    “暴力确实解决不了问题,但是暴力可以解决制造问题的人。”我紧紧的揽住他的肩膀,笑容明媚的吧唧嘴:“比如你,比如你身后的那位,我说的对吧?”

    中年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出声:“王..王总,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要紧的,很快你会懂得。”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视线投向正抬脚不停暴踹一个讨账者的余佳杰。

    他很快扬起脑袋,粗声粗气的指向被我搂住肩膀头的中年咒骂:“就是你个屎坲鬼喊人打得我,给老子把他拉走。”

    几个小马仔放过讨债者,粗暴的将中年人从我怀里薅拽出来,随即掐着脖颈按进金杯车里。

    我朝着金杯车的方向轻啸:“老哥,替我给挑唆你们来的那位叶家的朋友带句话,我们只是想生存,不存在任何挑衅行为,但如果他连这口活路都不给我,那我就..我就只能打道回府了,但我走之前,肯定得把从这儿受的所有怨气全都吐出来。”

    “扑街仔!”余佳杰演技很到位的攥着铁管指向我厉喝:“不关你的系,不要多管闲系。”

    一句话,轻轻松松将我从整个事件中摘了出来。

    很快金杯车“嗡..”的一声又开走了,而那些会所的员工们已经吓得躲到了十多米开外,一个个眼神惊恐的望向我。

    我嘴角上扬,蹲到几个被砍的浑身是血的讨债者跟前,满脸关切的发问:“你们不要紧吧?需不需要替你们报个警,叫个救护车什么的?”

    大部分人没吭声,只是挣扎着往起爬,其中一个小伙咬牙切齿的骂街:“你不用太得意,很快你就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天外有人,咱们走着瞧。”

    “山不山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肯定摊上事了,你给你们老板找到麻烦了,我没记错的话,你是龙腾赌档的哈,回去告诉你们老板,收拾收拾准备歇菜吧,打今天开始,你们赌档门口,我会二十四小时安排人盯梢,只要有人搁你们那儿玩牌,我就打举报电话。”我无所谓的一笑,轻拍他的脸颊两下威胁。

    说完以后,我站起来,粗鄙的吐了口黏痰,然后提了提自己的裤腰带开腔:“回去都替各自的主子捎句话吧,多为自己考虑考虑,我初入羊城,确实惹不起的大拿很多,但同样我身无所长,也不太在乎所谓的大哥二哥。”

    几个满身血迹的讨债者挣扎着站起来。

    我瞟了一眼接着道:“你们老板都有家有业,跟我耗得起不?就算老板们耗得起,你们耗得起不?挨打不疼,还是中刀不流血?这个**地方对我来说没什么留恋,能呆的下来我就呆,呆不下去我把会所转手一卖,另起炉灶,但他们每个人上赶着落我井下我石的恩惠,我全记住心里。”

    说完以后,我直接话里带话的朝着人堆里的李新元喝叫:“元元,给兄弟姐妹们补发工资时候,记得让他们留下联系方式和地址,最好能像入职的时候,再留个紧急联系人,咱做事要懂规矩,千万不能逮着好欺负的就耍赖皮哈。”

    “知道了哥。”李新元马上大大咧咧的回应,转眼间的功夫,我看到不少员工已经不动声色的掉头离去。

    然后我又朝闫诗文出声:“诗文妹妹,打个报警电话和120,事儿是在咱门口发生的,咱们不能坐视不理。”

    “不用麻烦了王总,叶浩的账我们找叶浩去。”

    “对,一事不劳二主,谁欠我们,我们找谁!”

    几个讨债的纷纷摆手,一瘸一拐的仓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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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5 茄喱啡

    几个讨债者相继离去,只留下一地的而不远处那些会所原本的职工们好像也走了不少,我一个人杵在“莫妮卡”的大门前,心思复杂的发起了痴楞。

    生活本就不易,可我却在不停的咄咄逼人。

    自己本身就已经是个身居闹市、无人问津的小人物,可却总在琢磨应该怎样从更比我更低端的微角色身上寻找快感和满足,或许这就是人性最**的表现吧。

    当然,如果我现在身家过亿,或者说富可敌国,我可能不会去采用这类粗鄙的伎俩威胁那些比我弱势的服务员、保安和小鸡小鸭们,可问题是现在我很穷,穷的甚至下包烟应该买多少钱的都得考虑。

    我真胡乱琢磨的时候,姜铭小跑着凑到我身边低声道:“朗哥,诗文姐姐报警了,咱们先走吧,我把你先送回去,然后再陪诗文姐姐一块上警局去,反正咱们也没动手,也不怕谁讹咱..”

    我直接摆摆手道:“不用,这事儿交给诗文自己处理吧,你去告诉李新元一声,干好自己的一摊子事儿,不要指手画脚的替诗文瞎出主意。”

    “啊?让诗文一个人去警局呐?”姜铭微微一愣,随即干笑着说:“哥呀,出门前老陆千叮咛万嘱咐我,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帮着诗文一块承担,说她没离开过农村,而且长这么大..”

    我皱眉打断:“她是会所往后的法人代表,这类事情如果都不懂应该怎么处理,将来碰上更难缠的怎么办?”

    如果是之前,我一定不会忍心让闫诗文一个白纸一般的女子介入我们这么肮脏的圈子里,可现在她退不出来了,她已经身在其中,除非我们现在给她拿一笔钱,让她换个环境当朵温室里的小花,否则她早晚会再次经历一模一样的事件。

    混到今天这一步,我最觉得遗憾的就是出道初期没有人能带我一程,告诉我这个行当究竟有多恶毒和卑鄙,如果最开始我就知道的话,我想我一定不会让自己越陷越深。

    小时候看港台电影,总觉得里面的黑涩会牛逼带闪电,可当我真正涉足,我才发现真正吃社会饭的人绝不牛逼且不光彩,我敢保证除了身边寥寥无几的兄弟,大多数人对于我们这种行当,有的更多是厌恶和恐惧。

    毕竟我们属于一个脏的不能再脏的群体,除了兄弟间的忠肝义胆,看到更多的确实**裸的权钱交易。

    所以我也想透过这件事情,让闫诗文自己看看她眼中的“朗哥”、“陆哥哥”究竟有多让人反感。

    姜铭迟疑几秒钟后,侧脖问我:“那..那行吧,咱们现在回去吗?”

    我想了想后摆手道:“不回去,我还没抓到根儿呢,先去开车吧。”

    “好嘞!”姜铭利索的比划一个ok的手势,快速朝停车的地方奔去。

    几分钟后,我俩驱车驶上了会所门前的大道,我让姜铭胡乱瞎转悠,我则拖着下巴颏盯盯的注视着道路两边的摩天大厦和一片接一片的新式写字楼,观察附近的地理位置。

    总体来说,莫妮卡会所占据的方位不错,既算是交通便利,也不是特别缺少消费群体,如果将来我们成功改造成酒店的话,相信一定不会缺少客户源。

1376 求好示弱

    小院门前,一米多长的大狼狗朝着铁笼子疯狂的嘶吼吠叫。

    而笼里的中年人吓得不停的挣扎求饶,从我的角度甚至可以清晰看到丫的裤裆处湿漉漉的一大片,颤抖的调门里透漏着无限的崩溃。

    坐下来以后,余佳杰替我倒上一瓶啤酒,接着又从桌子底下摸出两个带红壳子的鸡蛋,笑呵呵的出声:“朗弟,你尝尝我们本地土鸡蛋。”

    姜铭豁牙憨笑,发挥着宅男本色:“有锅嘛,我给你们炒个鸡蛋去。”

    “炒蛋把营养都蒸花到锅里啦,没有用得,好东西应该介样吃。”余佳杰直接握着一颗鸡蛋,朝桌沿“咔咔”两下磕碎,然后将蛋黄和着蛋清一股脑全都挤进了啤酒杯里,随即扬脖连酒带蛋全都倒进口中喝下去,还惬意的打了个饱嗝。

    姜铭摸了摸鼻尖,满脸惊诧:“哥,你生吃啊?”

    “滋阴壮阳得,等你大一点点就知道啦。”余佳杰哈哈大笑着望向我道:“朗弟,你要不要系一系?”

    我拨浪鼓似的狂摇脑袋:“不系啦,我怕肠胃里长寄生虫。”

    一早就听人说过,死在柳州,食在广州。

    当我真正身临其境杵在羊城这个地界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理解还是太过狭隘了,单纯的一个蛋炒饭,这边就有十好几种的做法,更别说其他食材。

    见我一脸的忌讳,余佳杰爽朗的拍了拍我肩膀道:“哈哈哈..朗哥哦,你如果想在这个地方生存,还是要适应介里的生活方式,介里的大佬都很注重欺喝的,比如去什么高档会所,他们给你夹菜,你不欺,那他们就会认为是不尊重。”

    姜铭好奇宝宝似的问道:“杰哥,您说的欺喝,是吃喝吗?”

    “对呀,是欺喝嘛,我说的不是欺喝吗?”余佳杰脸红脖子粗的讲死理,我笑盈盈的摆手道:“小铭,杰哥说欺喝就是欺喝。”

    “我说的不是欺喝,是7喝啦,难道我的普通发不保准吗?”余佳杰一脸无辜的辩解。

    “包准保准,你说啥是啥吧,这小子你准备咋办?”我连忙打断,不想再跟他继续这么毫无营养的话题。

    有道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广东人说普通话。

    倒不是说人家不如北方人口条子利索,主要常年身处的环境,外加地理因素,让他们继续不需要太过跟人用普通话交流,这要是比粤语或者是english,我们根本拍马难及。

    余佳杰扫视一眼,蹲在笼子里颤颤巍巍的中年人,挺没所谓的冷笑:“我问他叶致远的号码,他不肯说,那就让他继续冷静冷静吧。”

    我回头朝着中年人笑问:“老哥,还记得白天你跟我说过的话不?吃苦是福,现在福享的够多了吧,还不打算吃点亏吗?”

    中年人咬着嘴皮,表情一脸的挣扎:“我..我..”

    知道这家伙心底肯定有有什么忌讳,我也没继续勉强,眼角挂笑的出声:“行呗,你继续酝酿,我可提前跟你声明了哈,我从这块最多呆半个小时,半小时后我就闪人,你如果还不乐意跟我用正常人的口吻交流,他们会对你做出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我就不管不了了。”

    “王总,我真的..”中年人苦哈哈的似的抱拳。

    一个马仔站起身,朝着有些消极怠工的大狼狗发号施令:“大黄,咬他!”

    “汪汪..”大狼狗再次连吼带扑的趴向铁笼子,直接将中年人的求饶声给淹没。

    说老实话,瞅着笼里那个我素不相识的中年人,我其实挺不忍心的,按岁数这家伙几乎快跟我爸差不多了,按关系,我们更是无冤无仇,可现在为了生存和活下去,我必须得违心的扮演者一个恶魔。

    或许这就是人吧,我们每时每刻,都在演绎着各式各样的自己。

    时而没心没肺,时而高冷萧瑟,时而又恐怖的像个恶鬼,人堆里我们会跟着同伴欢声大笑,夜深人静的时候又感觉自己孤独的堪比里的小翠。

    寒暄几秒钟后,余佳杰站起来身子,乐呵呵的朝我言语:“朗弟,你等一下哈,我去给你们做一盘最正宗的羊城蛋操饭。”

    我开玩笑打趣:“啥玩意儿?蛋操饭?你家这蛋玩的还挺前卫哈。”

    “哈哈哈..”

    “朗哥,搞笑啦。”

    一桌子人顿时间笑的前俯后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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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佳杰撇撇嘴笑骂:“以后不许总开我玩笑。”

    说着话,他迅速走进对面一间类似平房的厨室里,并且很快的系上一条花格子的围裙。

    其实,男人和男人相处,主要矛盾是什么?不就是一个脸面嘛。

    我把余佳杰想要的脸面双手奉上,他肯定也会对我表现出足够的尊重。

    余佳杰做饭的空当,他一个叫轩仔的小弟,敬了我一杯酒,客套的出声:“朗锅,我前几天听人说,你和荔湾区的胖头鱼闹起来啦,胖头鱼还说过几天会打断你的腿。”

    姜铭傻乎乎的较真:“内个什么**胖头鱼绝对在吹牛逼,别的不敢说,谁敢碰我朗哥一指头,绝对让丫后悔从他妈的肚子里早产,真当我们搁缅d..”

    “咳咳咳。”眼看姜铭又快把自己家底全都卖出来,我赶紧咳嗽两声打断,看向轩仔问:“话说胖头鱼搁羊城还算是个腕呢?”

    轩仔喝的明显也不少,大着舌头解释:“他一般般吧,以前跟大哥差不多,也是靠干拆迁废料起家的,后来跟了天娱集团,比我大哥厉害一丢丢,最厉害的还是天娱集团,郭家三兄弟,胖头鱼是郭江的头马。”

    这两天,我已经不下四五次听到“胖头鱼”和天娱集团的名号,颇有点我刚刚进军崇市时候,孙马克和长龙酒吧给我的那种感觉,好像整个羊城都有这个劳什子天娱集团的影子似的。

    说话的空当,余佳杰端着一盘香喷喷的炒饭从厨房走了出来:“蛋操饭来喽..”

    “快,尝尝吧,别让饭被操的太孤单。”我没正经的招招手。

    “你们吃着,我就过去问问他。”余佳杰脱掉身上的围裙,迈着王八步走到铁笼子旁边,先是用方言叽里呱啦的跟对方对了几句话,接着他猛然打开铁笼,一脚踹在那条大狼狗屁股上咒骂:“大黄,咬他!”

    狼狗一下子暴走,吐着腥红的舌头就要把脑袋往笼子里拱,如果不是余佳杰掐着它脖颈,估计下一秒就能直接给中年人啃的满脸血肉模糊。

    中年人完全崩溃,蜷缩起身子躲在最角落里,连哭带喊的拍打铁笼:“我说,我想起来叶致远的号码啦..”

    几分钟后,两个小兄弟将浑身散发着屎尿味恶臭的中年从笼子里提溜出来,他趴在我脚边,有气无力的哽咽:“王总,我其实也没见过叶致远,他是通过..”

    我不耐烦的往旁边挪了挪鞋子出声:“杰哥,给他再关进笼子里吧。”

    中年一把搂住我的小腿肚子,哭爹喊娘的吱声:“他号码是188xxx..”

    我按照他念出来的号码,使一个小兄弟的手机直接拨了过去。

    几秒钟后,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沉稳的男低音:“你好,哪位?”

    这人的普通话说得异常标准,一点都不夹杂羊城这边的尾音,乍一听还有点某电台男主播的错觉。

    我捧着手机,不卑不亢的出声:“叶少您好,我叫王朗,相信您肯定对这个名字不会太陌生,我也不知道小弟究竟是因为什么冒犯了您这棵大树,会让您心生厌恶,不管怎么着吧,恶心到您了,我先给您道个歉。”

    对方听到我的话后,沉默了差不多七八秒钟后,“嘿嘿”一笑:“我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胆量跟我通话。”

    “叶少说笑了,您再位高权重,也不过是个喝多了会吐,见着美女会笑的普通人,我没必要怕你什么。”我咽了口唾沫道:“跟您比起来,我可能确实连草根都算不上,可我也得呼吸空气,吃五谷杂粮不是?”

    对面的男人心情看似不错的出声:“哈哈,有点意思,你继续往下说。”

    我咳嗽两声道:“给您打这个电话,首先我是奔着求好示弱的心理去的,我和我的朋友们是从山城逃出来的,因为什么逃的,以您的能耐,稍加打听不难了解真相。”

    对方话语清冷的反问:“你在威胁我吗?暗示我,你是个亡命徒,如果我再逼你,大家容易鱼死网破是吗?”

    “不存在威胁,只是实事求是的讲过往。”我沉声道:“我拿下莫妮卡会所的方式可能不一定磊落,但绝对符合你们叶家的规则,当然您如果认为叶家吃亏了,我愿意补偿,只希望您能高抬贵手,跟我一个吃饭睡觉的平台,感激不尽啦。”

    我说这句话,是来之前经过深思熟虑的。

    人跟人的关系有时候简单又复杂,就好比喜欢一个人没什么道理,讨厌一个人也没什么绝对的原因,但我相信大部分人在面对死刑犯时候,通常只有一个心理,能躲的远点就躲的远点,当然也不排除个别心理扭曲的人不这么想。

    我想跟这位叶家少主阐述的事实很简单,我现在就是个死刑犯,只想老实巴交的活着,希望他别把我逼进深渊,颇有点当初白老七勒索我时候的那种心态。

    听完我的话,叶致远老气横生的吱声:“呵呵,你很有意思。”

    我顺着他话往下接茬:“那我就当是叶少同意啦,叶少的大恩大德,小弟没齿难忘,明天中午,我摆酒席给您三拜九叩,届时恭候叶少大驾光临”

1377 放心,咱背景通天

    “呵呵,再说吧”

    面对我完全放下姿态的邀请,对面的叶致远似乎并未高看一眼,近乎敷衍的随口应了一声。

    我不气不恼的应声:“那成,我就不打搅叶少啦。”

    听筒里再次传来叶致远的出声:“威你也立了,势也宣了,就别太难为老侯了,他不过是个传达我态度的可怜虫。”

    “那不能,老侯啊,给叶少打声招呼,不然叶少还以为你在我这儿受多大委屈了似的。”我笑盈盈的扭头看向被两个小马仔按住胳膊的中年人。

    中年人干咳两声,敢怒不敢言的发声:“叶少,我没事。”

    我的想法很简单,我可以服软,但一定是拿出来态度的那种软,我能挑明自己属实不如他叶家踩得稳,可还想警告他,别没事搁我这儿三吹六哨的装狠人。

    挂断电话后,我笑呵呵的朝着中年人道:“没人难为你吧?”

    “没有没有。”中年狂摇两下脑袋,筛糠一般抖动的双腿,瞅着既让人可怜,又觉得无比的可笑。

    我低头扒拉两口余佳杰做的“蛋操饭”,随即抹了一把嘴角,笑盈盈的开腔:“杰哥,待会一定要亲自把老哥送回家,我指的是送进家门的那种,买点礼物啥的,跟

    嫂夫人和孩子都打声招呼,以后大家是朋友,逢年过节必须多走动。”

    “没问题。”余佳杰利索的打了个响指。

    中年梭着嘴角,带着浓重的哭腔求饶:“王总,不用那么麻烦的,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到莫妮卡会所纠缠。”

    我皮笑肉不笑的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道:“一定要的,不把你平安送到家,我怎么警告别的暗中挑刺的那群朋友们,都特么给我稳当点,不要怨天尤人,谁让你刚好

    摊上了呢。”

    说完以后,我摆摆手,径直朝门口走去:“走啦杰哥。”

    迈了没两步道,我又调转身子,扫视中年人浅笑:“今天你们到会所门口聚众闹事,严重影响了我的心情和生意,心情方面不用你挂念了,但损失嘛,呵呵”

    中年人仰着脑袋,傻愣愣的盯着我看了半晌,最终心有不甘的缩了缩脖颈呢喃:“我明白,王总。”

    “朗弟,我送送你。”余佳杰迅速跟着我跑出了洗车行,并且殷勤的替我拽开车门,等我坐进去以后,余佳杰才讪笑着把脑袋探进车里,欲言又止的朝我出

    声:“朗朗”

    “以后甭管人前人后都管我叫朗弟吧。”我理解他的为难,很随意的笑道。

    “谢谢朗弟。”余佳杰抽了口气,压低声音道:“我们刚刚那么整那个家伙,他不会报警吧?”

    “报警怕啥,你忘了我后台是谁啦?”我梗着脖颈,很入戏的拍了拍他的胸脯子道:“把心放到肚子里,你有事我能不管嘛,我不会坑你的。”

    “系系系。”余佳杰脸上的表情这才转阴为情。

    我继续爽朗的笑道:“电话随时保持通畅,这两天有时间我介绍你认识其他同事。”

    “啊?都是卧底吗?”余佳杰惊诧的张大嘴巴。

    “低调低调。

1378 崩溃的洪震天

    我们一众人聚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聊着天,同时分享各自一天的收获。

    陆国康丢给我一支烟,语气带着埋怨道:“小朗子,你还没回答我呢,为啥让诗文去扛这杆大旗,你也知道,她刚从村里出来才多久,以前连防盗门的磁卡都不会刷。”

    我叼着烟卷反问:“你走时候会把诗文带走吗?”

    “我带她干嘛,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陆国康脱口而出,说着话,渐渐降低了调门,叹口气苦笑:“我就是觉得那丫头太单纯,不太想让她介入咱们的生活圈子里。”

    我沉声打断:“可以啊,你待会跟她商量商量,给她拿笔钱,让她再回村里吧。”

    陆国康低头陷入了沉默,他和我心里都明白,闫诗文轻易不太可能再回村子。

    看到了大城市里的车水马龙,享受过这边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热水的淋浴蒸房,甚至吃过、穿过很多过去在老家想都不敢想的东西,你现在让她走,残忍程度不亚于直接掴她几个大耳光。

    倒不是说闫诗文变得市侩物质了,人的单纯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甭管如何改变,善人至善的真谛不会有多大改变,只是享受这种事情对于一个贫瘠的人来说,真的太过难以抗拒。

    就比如最开始时候,别说给闫诗文买车了,哪怕买条漂亮裙子她都会拒绝连连,可今天她并未说过太多拒绝的话,说明什么?说明她已经开始接受自己新的身份和生活概念。

    记得老早以前,某台有档子“作秀”的节目,好像叫变什么计吧,让城市和农村的孩子互换,节目的本意可能是好的,让两种截然不同身份的人感受彼此的生活氛围,可实质结果是,那些富足的孩子们变得优秀了,而那些穷苦的孩子,有很多沦陷了。

    忘记在哪看过一句话:我本可以容忍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成为更新的荒凉。

    仔细想想确实挺有道理的,不止是闫诗文,包括我自己也是一样,假如不是因为走上这条道,让我感受到另外一种别样的生活,兴许我到现在还窝在那个修车铺里当学徒。

    铤而走险有瘾,一种比药更可怕的心瘾。

    陆国康像个垂垂老矣的父亲似的唏嘘:“回头,我再找诗文聊聊吧。”

    正说话时候,房门打开,李新元和闫诗文一前一后从外面走了进来。

    人这玩意儿真心挺讲身份的,之前李新元给我的印象就是个花枝招展的小伪娘,可今天我把会所的事情交给他后,这小子不光行头变了,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打底不说,连腰杆都挺的直溜溜的,如果能够再把脑袋上骚包的小红毛染回来,再摘掉耳垂上的大耳环,我相信丫绝对更有魅力。

    反观闫诗文,看起来情绪并不高涨,两只眼睛红扑扑的,明显是刚刚哭过。

    陆国康很紧张的站起来询问:“诗文,你。。”

    闫诗文马上像是找到倚靠一般,迅速朝陆国康走去:“陆哥哥,我以后再也不想去警局了,那些人说话嗓门既大,而且还吓人。”

    陆国康温柔的安抚:“咱俩去阳台上聊聊,你跟我说说都看到什么了。”

    等两人离开后,我吊着眉毛,朝李新元吧唧嘴:“怎么样李经理,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办的如何?”

    李新元赶忙坐到我旁边回应:“嘿嘿,只留下一个组的清洁工和几个平常老实巴交,不太爱多说话的服务员,我想着咱们就算改行开宾馆,将来也得用人。”

    “嗯,挺好的,还有呢?”我捻动手指点头。

    “还有,我问出来了,挑唆这次员工闹事的,就是狗日的秦宝,咱们去之前秦宝早咱们一个小时去了趟会所,然后把那些经理、领班全都喊进一屋子开会,随后就爆发了咱们去时候的画面。”李新元鼓着腮帮子吹气道:“不过秦宝已经不在羊城了,财务总监说他开完会就买机票飞国外了,短时间里肯定不会再回来。”

    “难怪。。”我拍了拍后脑勺低喃,之前我一直想不透谁有那么大的号召力把会所所有员工都组织起来围攻我,如果是秦宝的话,那事情就不难理解,这家伙好歹挂着一个会所老总的身份,加上本身跟叶浩关系不一般,会所被我们巧取豪夺,他心里有点怨气也很正常。

    沉寂几秒钟后,我沉声问他:“联系过装修公司了吗?”

    “装修公司?您没跟我说过啊朗哥。。”李新元一头雾水的出声:“要不,我现在就去找找看?我之前有个女客户,她就是干这块的。”

    刘博生拍着大腿轻笑:“妹儿啊,以后干什么事情多想几步,你朗哥给你放到会所,不就是因为觉得你熟悉行当,更了解这边的人情礼往嘛,如果任何事情都让他跟你说出口,你说他为啥非要用你呢?”

    “呃。。我。。我记住了,这次确实是我考虑不周全。”李新元张张嘴想辩解,不过最后还是很聪明的没有找任何理由,坦然认错。

    李新元忙不迭站起身子道:“朗哥,那我这就去联系?”

    “明天再说吧,今天忙活一天也怪累的。”我伸了个懒腰道:“你们先聊着,我上去跟天哥聊几句。”

    孟胜乐从兜里掏出个一次性口罩递给我:“喏,带上。。不然容易窒息而亡。”

    几分钟后,我来到阁楼上,刚一推开门,一股子难以形容的恶臭扑面而来,即便隔着个口罩,仍旧给我熏的往后倒退两步。

    经过一天一夜的发酵,我给洪震天房间里安放的“方便桶”里屎啊尿啊完全发酵,更别说羊城这边的温度本来就高,洪震天的屋里还不通风,站在房间门口,我都有种仿佛置身“沼气池”的感觉。

    房间里,洪震天脸色憔白的躺在病床上,整个脑袋裹着枕头巾,鼻孔上塞满了卫生纸,奄奄一息的瞟了我一眼,声音干哑的出声:“王朗,我服了。。真心服了,给我换个屋子,有什么条件,你尽管开,我要是还一嘴,我是你儿子。”

    我眯着被熏得完全睁不开的眼睛,走到床边,看到床头柜扔着几个快餐盒,边上还有一大堆呕吐物,随即掐着嗓子问他:“咋地?又使大少爷脾气,不好好吃饭,还特么吐出来是吧?”

    洪震天情绪激动的吼叫:“卧槽尼爹得,你如果搁这种环境里,能给吃下一口饭,我算你英雄。”

    盯着他完全干裂的嘴唇,我寻思再折磨他一天,搞不好真能给这小子干疯了,憋着口气问:“想通了,不装逼了?”

    洪震天拨浪鼓似的狂摇脑袋:“不装了,你说啥是啥,给我换个地方吧,我求求你了。。”

    我故作为难的俯视他:“关键我现在也不知道缺多少钱,不好问你张嘴啊。”

    因为一只手被铐在床头护栏上,洪震天根本没办法完全直起身子,他半趴在床沿,眼泪汪汪的恳求:“哥!叔!你是我亲叔,你往多了要,待会我把我们老板的私人电话给你,你尽管狮子大开口,我老板要是不同意,我帮你游说他,只要你现在给我换间屋子,你就是我的再世恩人。”

    我莞尔一笑,摆摆手告辞:“那行吧,你等会儿哈,我吃完饭让人过来弄你。”

    洪震天几近崩溃的嚎叫:“咱别等会儿了,我现在已经快要挂了,现在就把我弄出去行吗?你只要点头,我还可以帮着你再给李倬禹打个电话,再敲诈他一笔钱”

1379 一屋子妖魔鬼怪

    能吼出来帮着我一块坑李倬禹一笔钱这样的话,可想而知洪震天内心被摧残的程度。

    几分钟后,我让姜铭和李新元把洪震天从阁楼上架下来,趴在冰凉的地板上,洪震天反倒很享受的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喘息片刻后,洪震天可怜兮兮的仰头望向我道:“朗哥,给口吃的吧,我从被你们抓到现在就吃过半桶泡面,扛不住了..”

    这小子从屋里关了几天,现在浑身都是房间里那股子恶臭味,整个人往客厅里一杵,全然就是个人形的生化武器。

    王鑫龙两手抱在胸前,撇嘴调侃:“过分了啊老铁,刚改善完生活环境就打算改善伙食,下一步是不是还得再给你弄个花姑娘啥的?”

    “哥们,我是真饿呐。”洪震天委屈的昂起脑袋,那副令人心酸的小表情如果扔电影里扮个叫花子,绝对能捧下今年的奥斯卡小金人。

    我蹲在洪震天面前笑盈盈的出声:“天哥,住的吃的都没啥问题,关键把我有点不放心你们辉煌公司,你说我要是前脚刚给你放了,后脚你们又安排大部分杀过来,到时候我可咋整?”

    “朗哥,别的我不敢保证,但以后关于你、关于头狼,公司如果有任何决定,我都肯定不会多掺和。”洪震天捶胸顿足的保证:“你要说让我保证辉煌公司以后跟你不发生矛盾,或者前面的事情全都抹平,我真没那个能耐。”

    “这话说的务实。”我盯盯打量他几秒钟后,龇牙浅笑:“成吧,小铭去给天哥弄口饭。”

    不多会儿,洪震天捧着一碗挂面,边大口扒拉边朝我讪笑:“朗哥,你看什么时候给公司联系合适?我意思是早点结束我早点滚蛋,省的你们看我也碍眼,我这边呆着也不太方便。”

    我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朝他道:“再等等吧,如果辉煌公司的人主动联系我,好过我让你打电话,待会吃饱喝足,自己滚卫生间里冲个澡,阿生你这两天跟他一个房。”

    刘博生皱着眉头嘟囔:“我尼玛不乐意,这逼臭的跟榴莲似的,影响我睡眠质量。”

    我侧脖一转,朝李新元坏笑:“元元,晚上别走啦,你生哥说想念你身上香水的味道。”

    “那敢情好啊。”李新元立马兴冲冲的挥舞手臂。

    “看我嘴型,我次奥尼玛。”刘博生鼓着眼珠子咒骂我一句后,一巴掌拍在洪震天的后背上感慨:“跟特么榴莲睡,也好过被掰弯,哥们这几天咱俩组cp吧。”

    “哥..”李新元瞬时一脸失望,撒娇的小媳妇似的跺了两下脚。

    “诶我去,你要再特么恶心人,不用生哥动手,我今天就给你胳膊撅折塞屁眼里,你信不?”王鑫龙抖了机灵,无比厌恶的臭骂:“李小龙用了一辈子努力才将东亚病夫的牌匾给华夏人踢走,现在你们这帮小犊子又特么捡了回来,还**镶上了金边,挺好的老爷们,为啥非整的跟什么徐坤还是蔡坤一个衰样。”

    李新元搓了搓双掌,朝王鑫龙凑了过去:“龙哥,我其实吧..”

    “铁子,咱还是保持点距离,我把我忍不住发大招。”王鑫龙连忙往旁边缩了几公分。

    俩人跟唱二人转似的对话,一下子给我们整屋人全都逗乐了。

    洪震天捧着碗也跟着傻笑,结果笑的太大声,两根白花花的面条直接顺着鼻孔“噗呲”一下喷了出来。

    “我滴妈呀,这特么都住了一屋子什么鬼?”王鑫龙拍了拍脑门站起来,先指了指靠着天窗自拍的姜铭,然后又瞄了眼李新元,最后看向洪震天,欲哭无泪的嘟囔:“适合混某手的奇才,男女通杀的妖怪,一个使鼻孔吃面的富二代,操,老子出去遛弯了。”

    刘博生也逃跑似的蹿出了房间:“龙儿啊,我跟你一块吧,跟这群妖魔鬼怪呆的时间太长,我大脑容易缺氧。”

    李新元抓了抓后脑勺,朝我低喃:“朗哥,我真是纯爷们。”

    我看得出来这小子其实并非表现出来的那么娘炮,可能只是长期身处那种工作环境的缘故,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亦可能他本身就是装出来的,毕竟这年头对任何人示弱,本身就是一种另类的保护色。

    “嗯嗯,爷们啊,交代你两件事情。”我龇牙笑了笑道:“第一,会所里现在还有人住是吧?你给我想辙,用最友好的方式把那些客人们请出去,第二,抓紧时间联系靠谱的装潢设计公司,着手改造,这事儿..让小铭陪你一块整吧,有什么想法啥的,及时跟诗文沟通。”

    “我..”姜铭一脸不敢相信的手指自己:“哥,我没听错吧,你让我跟着一块参与这么大的工程?”

    我皱眉瞟视他:“咋地,你不会真以为你哥让你跟着我是为了叫你做饭、铺床、倒夜壶?”

    姜铭憨乎乎的抠着自己肚脐眼出声:“不是不是,我就是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嘿嘿..”

    我懒得跟他多说什么,直接摆摆手打发:“行了,你俩可以去干活了。”

    姜林大大咧咧的搂住李新元肩膀往出走:“元哥,往后咱俩搭伙过日子,多照顾我一点哈。”

    “妈呀,你管谁叫哥呢?手拿开,我不是那么随便的淫..”

    两个逗比,喜出望外的离开房间,屋里很快就剩下我、孟胜乐和蹲在地上吃面条的洪震天。

    我瞟了眼洪震天不耐烦的摆手:“你,自己滚去卫生间,敢跑把你第三条腿打折,完事送我哥们的会所当人妖。”

    “我吃完最后一口的。”洪震天捧着大海碗,“吸溜吸溜”连汤带面一块赶进嘴里,惬意的打了个饱嗝后,一瘸一拐的朝卫生间走去,不多会儿里面传来淋浴“哗哗”的流水声后,我才望向孟胜乐问:“别皱眉,有啥事直接说。”

    孟胜乐咬着烟卷出声:“把会所交给这么俩不着四六的人,是不是有点草率了?拿下莫妮卡,咱们可不轻松呐。”

    “你对咱们在山城的夜总会是种什么感情?”我轻飘飘的反问。

    孟胜乐毫不犹豫的回答:“家呀,那就是咱家,听说波姐他们现在迫于压力兑出去了,我琢磨着等将来稳一稳,说啥都得再买回来。”

    “为啥会对夜总会有那么深的感情?”我继续问。

    孟胜乐磕磕巴巴的半晌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因为..因为..我也说不明白,反正夜总会对我来说,就跟自己小命似的重要,相信波姐、皇上和你,跟我的感觉应该都是一样的。”

    “因为那个家,是咱们一手建立起来的,里面的一砖一瓦都带着咱的感情,对吧?是这种感情吧?”我揪了揪鼻头笑问。

    “对!”孟胜乐马上应声:“我特么嘴笨,不知道咋表达。”

    “所以啊,我现在让他们仨一块做的事情就跟咱当初一模一样,只有他们对家倾注了心血,将来才会拿命一样去守护。”我伸了个懒腰道:“现在咱几个身上都挂着事儿,谁都不适合站在明面上,所以能用的就是他们,想让他们发自肺腑的跟咱一起,那就得给他们归属感,过几天嘉顺、冯杰他们也会过来,到时候再让他们也参与进去,羊城这边的小家就算彻底完工。”

    “叮铃铃..”我兜里的手机突兀响了起来,看了眼竟然是“余佳杰”的号码,我稍微有点迷糊,随即按下接听键:“怎么了杰哥?”

    余佳杰笑呵呵的出声:“朗弟啊,那个老侯,就系到会所管你要钱的酒水供应商,刚刚给了我二xi万的赔偿款,说是希望你能高抬贵手,以后不要再找他麻烦了,你看我系现在把钱给你送过去还系..”

    “给那么多钱?”我顿了下,本来寻思着丫顶多给几万意思意思,没想到还逮着一条大肥鱼,思索片刻后,我很大气的出声:“杰哥,这钱你揣起来吧,今天出人又出力,怪辛苦得,就当是咱哥俩合作的美好伊始。”

    余佳杰语调夸张的出声:“哇..朗弟,你简ji太仁义啦。”

    我打肿脸充胖子的浅笑:“呵呵,这都是毛毛雨,以后咱兄弟在一块混着,你会发现什么才叫真正的赚钱。”

    余佳杰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开口:“对啦朗弟,还有件系情和你说,刚刚我在饭店吃饭,碰到了荔湾区的胖头鱼,他约了好多羊城这边的社会大哥坐席,不知道聊什么,但我小弟说听到他们谈起你的名ji。”

    “聊我的名字?”我心一横,轻声道:“你现在还在那家饭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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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0 发展史

    不知道是怕我闹事,还是怎么得,余佳杰迟疑几秒钟后,不尽不实的干笑:“胖头鱼他们刚刚走,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总之你最近稍微小心一点吧朗弟。”

    听到他这话,我也没再继续深问任何,寒暄几句后挂断了电话。

    见我拖着手机发愣,孟胜乐轻声问我:“怎么了?”

    我把余佳杰刚刚跟我的对话,简单和他说了一通,听完我的话,孟胜乐沉默片刻后,眯起眼角道:“要不晚上我..”

    我直接打断:“把乱七八糟的心思收起来,你记住哈乐子,咱之间的关系就一种,你是我兄弟,不是特么干脏活的手套,况且咱们刚刚到羊城,这头究竟水有多深都没摸清楚,不要动不动就琢磨弄谁。”

    “你有时候就是太犹豫,你说这么明显的事儿,人家都开始调兵遣将的打听你了,难不成是准备请你吃大餐吗?”孟胜乐攥着拳头“吱嘎”作响道:“我没你那么细腻的想法,我就知道,咱不能总落被动,回回挨完揍,才想起来摸摸到底哪块疼。”

    “我没打算被动,只是琢磨着这事儿怎么办合适。”我舔了舔嘴唇,吊着眉头看向“哗哗”流水的卫生间,心里头渐渐浮现出一个不算特别完善的小计划。

    “朗哥,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孟胜乐鼓着腮帮子嘟囔:“明着干,咱们估计连这片稍微成点规模的小团伙都不是对手,但现在咱们的优势是没有正经八百的根据地,完全可以搁背地里耍阴招。”

    “哒哒哒..”

    这时候传来一阵敲门声,我起身去开门,见到一袭黑色运动装的天道背着个双肩包,打扮的像个旅客似的出现在门口。

    “道哥..”

    “问的咋样了哥?”

    我和孟胜乐一齐发问。

    天道没回应,而是解下来身上的双肩包,从里面摸出几杆做工比较粗劣的仿“六四”式手枪和一些散发着油墨清香的子弹,然后又摸出两颗香瓜大小的“麻雷子”。

    孟胜乐满脸呆滞的发问:“道哥,你这啥意思啊?”

    “买了点东西,才问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天道分别递给我和孟胜乐一把手枪道:“拿着防身,回头再给老陆一把,我自己留一把。”

    我倒吸一口凉气道:“这头的社会人都这么狠吗?”

    “羊城这头的地下势力比起内陆地区要成熟很多,这边人玩的相对比较成规模,以公司集团和家族为单位,下属的成员也很等级分明,当然也有一些喊打喊杀的小盲流子,不过成不了什么气候。”天道点点脑袋回应:“羊城大小十一个区,说话有分量势力不少,都属于官方比较有背景的那种。”

    我和孟胜乐谁也没插嘴,就跟小学生听课似的眼巴巴的望向天道。

    天道点起一支烟,慢悠悠的开讲:“这边鱼龙混杂,因为属于最早一批改革开放的大城市”

    正如天道说的那样,作为国内最早富起来的那波城市之一的羊城,从七八十年代开始,就已经吸引到了不少来自祖国五湖四海的人们开始淘金,人多了,纷乱自然也随之增多。

    就像金庸老爷子在武侠里说过的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早期的羊城因为真可谓b涩会横行,各种势力林立,几乎任何生意都会跟这些捞偏门的帮派分子扯上关系,以各种各样“被合作”的名头从其中抽成。

    不过大部分灰色势力都懂的见好就收的道理,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去招惹平头百姓,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把事情做绝的狠手,诸如曾经上过央视新闻的周x龙、伍氏兄弟等等。

    这也是羊城念念会被上面重点法办的原因。

    如同考大学似的,大浪淘沙,留下的不一定全是金子,但绝对都是最硬的。

    曾经各式各样的灰色势力逐渐变少,并不是说捞偏门的全都改良从善,而是经过岁月的洗礼,挨抓的被抓,枪毙的枪毙,这边玩社会的变得更加系统化和专业化。

    不少有脑子的大哥从过去的社会仔摇身一变成了某某公司的老总,或者xx地产的开发商,以前溜缝子赚黑钱,现在各种给上头交税纳税,这样的公司集体,只要没有太出格,一般人谁会抽风去找麻烦。

    详细跟我们聊了一通这边社会人的发展史后,天道押了口气道:“我重点打听了一下叶家和天娱集团。”

    “快说说。”我迫不及待的应声。

    “叶家比较简单,总结起来就四个字,无冕之王,羊城的无冕之王,背后的关系可通天,是真的通天,通京城那边的天。”天道叼着烟卷道:“不过这个天娱集团就挺复杂的,跟我透消息的那哥们也算个早期混混,他告诉我,天娱集团哥仨,早几年就是一伙靠收烂尾账为生的小混混。”

    孟胜乐好奇的问:“那这帮人是咋起步的?”

    “老大郭海曾经跟着周x龙混过,周挨抓以后,他自己出来单干,郭海这个人极其有智商,懂得迎合各种政策,然后见缝插针的赚钱,老二郭洋是个炮手,曾经上过战场,死人堆里滚出来的,老三嘛..就是个纨绔,天娱集团现在垄断了全羊城的收账业务和一些小规模的楼盘开发,一些活跃在网上的贷款软件啥的,都有天娱集团的影子。”天道沉声念叨。

    我掰着指头计算一下,低声询问:“说起来这哥仨岁数都不小了吧?”

    “不太清楚,只知道老大和老二现在很少回国,常年在国外,公司的事情基本上都是老三在负责。”天道摇摇头道:“这个老三完全是属于那种被惯坏的孩子,仗着大哥二哥打下来的名头,见天的瞎逼折腾,听说还很护短。”

    我无奈的苦笑一声:“呵呵,操..”

    如果那个劳什子郭老三真特别护短的话,前几天我们揍了他的狗,他指定不能善罢甘休。

    “怎么跟天娱集团相处,你多琢磨琢磨吧。”天道表情平静道:“能从八十年代挺过来的老梆子,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不管是人脉圈、还是涉及到的势力,都是你难以想象的。”

    我按灭已经燃烧到指尖的香烟,抽了口气发问:“哥,你说天娱集团如果跟辉煌公司的碰上,谁赢谁输?”

    天道摇摇脑袋道:“不好说,我不太了解辉煌公司,只是隐约听昆爷提过几嘴,辉煌公司的也不弱,尤其是搁边界线上绝对属于风生水起的横主。”

    我再次夹起一支烟,嘴角挂笑的出声:“乐子,你去帮洪震天搓搓背,好好搓,态度一定要和蔼,动作一定要温柔。”

    “啥意思?”孟胜乐懵圈的问道。

    天道很快明白过来我的意思,抽了口气道:“想挑唆他们两家干仗不太现实,能做到今天的规模,两家公司的首脑都不是一般人,肯定不会轻易受骗。”

    我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后,邪恶的吧唧嘴:“没事儿,慢慢来呗,小孩子打架,大人可能不会多管,但要谁家孩子被剁一只手或者是卸条腿的,我不信大人还能坐得住。”

    这时候陆国康和闫诗文从阳台处走了出来,陆国康摘掉脸上的面具,露出狰狞的面孔轻笑:“你可悠着点来,别最后弄巧成拙,让两家人合起伙来给你按地上啪啪狂扇小嘴巴子。”

    我抓起一把枪递给陆国康:“老陆,这是我哥给你准备的枪。”

    陆国康微微一怔,意外的瞟了眼天道,随即语调复杂的出声:“还想着我呢?”

    天道清了清嗓子应声:“之前在停车场,如果不是你主动带着叶浩去见叶美丽,朗朗估计早被警察按下了,你既然拿他当朋友,我就不会把你当外人,别的大话我不敢吹,但只要咱们共一天事,我就肯定会竭尽全力的护你一天的周全。”

    “操,混了半辈子,结果从敌人堆里感受到了啥叫友情岁月。”陆国康也没矫情,直接把枪杆塞到腰后,一屁股坐到我旁边,看了眼闫诗文,又拿腿撞了撞我的腿,沉声道:“我和诗文都聊透了,以后会所明面上的事情,你就交给她办吧。”

    我仰起脸打量闫诗文,她的模样没有任何变化,可身上的气质却似乎有了一丝改变,具体哪有变化,我又实在说不出来

    。4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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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1 远仔

    这天晚上,我们几个聊了很久,最终一致决定,对于那个天娱集团,我们暂时还是保持能避则避,能躲就躲,实在绕不卡,大不了规规矩矩的给人抱头认错。

    商量好一切后,天道主动提出晚上和洪震天睡一起,杜绝狗日的偷摸整出来什么幺蛾子,我们其他人才纷纷回屋休息。

    一夜无话,第二天半上午,大家分头出门。

    刘博生和王鑫龙继续混本地的官方关系,天道则要留下帮着孟胜乐戒瘾,最后我只能带着闫诗文一块出门。

    钻进给闫诗文买的那台红色“马三”车里,我没话找话的跟她闲聊:“妹妹,昨天你是不是挺埋怨我把你独自留下上警局处理事情呐?”

    “起初确实挺生你气的,后来陆哥哥告诉我,你这样做其实也是为了我好,就算我将来不能陪着你们一条道走到黑,也早晚要独自去面对生活,大城市的人心都复杂,我一定要害谁,都必须得随时有防备,陆哥哥还说,我既然想享受比别人更好的生活,那就得承认别人不能承受的风险,我觉得很对。”闫诗文轻轻拨拉自己额前的碎刘海,咬着嘴皮回答。

    看得出来她今天是刻意梳洗打扮过一番的,齐刘海堪堪挡住额上的疤痕,粉嫩的小嘴唇上抹了唇彩,穿了件并不算特别合身的长款t恤,底下套了条黑色紧身长裤,脚蹬一对运动鞋,按理说本应该挺清纯的扮束不知道为啥却让她穿出来不伦不类的感觉。

    我研究半天才发现,不是穿装的缘故,归根结底是因为她个子矮,而且腿也不是那么细溜笔直。

    我吸了吸鼻子,委婉的出声:“妹妹,以后没事你就多逛逛美容店或者是服装店,多听听那些店员们推荐,给自己买几身好衣服,你现在好歹也是会所的实名制老板,穿得太土气,容易让人看不起。”

    “嗯。”闫诗文轻咬嘴唇,点点脑袋,然后从容不迫的开始打火、挂挡,整个过程虽然缓慢,但却显得极其的流畅,一点看不出来像是个新手司机。

    见她把车开出公寓大门口,我轻声问:“你知道去会所的路吗?不行我就使手机导航。”

    她想了想后,微微摇头拒绝:“昨天走了两遍,我基本上记下来路线了。”

    看她黑眼圈挺重的,我关切的问:“昨晚上没休息好吧?”

    她怔了一下,犹豫好一阵子后,才沮丧的回答:“陆哥哥拒绝我了,昨晚上他跟我说,他愿意拿我当妹妹,亲人的那种,但是不希望和我发生妹妹之前的其他关系,朗哥,你说我是不是很差劲啊。”

    我立即解释:“哪能啊,老陆就那操行,他肯定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不许你骂陆哥哥。”闫诗文侧脖瞪了我一眼。

    “呃..”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头,想着装把情感大师,结果还没装明白。

    闫诗文一边慢悠悠的开车,一边轻叹:“我也知道自己很差,长得不好看,身材也不行,脸上还有那么大的疤,既没文化也没阅历,确实配不上陆哥哥,我一定要努力了。”

    瞟了眼这个单纯到固执的姑娘,我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感情不是填空题,并非每一个扩折号都必须得填上一个人名。

1382 交朋友

    宽大明媚的办公室里,我像个无所事事的小混子似的东看看西瞅瞅。

    叶浩的这间办公室布置的很精致,浅灰色的重竹地板充满贵气,实木的办公桌足足能有两米见宽,墙面镂空凿了一方三米多宽的嵌入式鱼缸,几尾价值不菲的红龙鱼

    游来游去。

    鱼缸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副黑白参半的太极八卦图,显得很突兀,又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老早就听人说过,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相信风水摆放这种事,内陆城市这种情况还不太明显,不过沿海一带尤为注重,八卦图底下是一盏品字形的摆放架,安放了一

    些不知道是真品还是赝品的瓶瓶罐罐。

    盯着不满尘埃的八卦图,我索然无味的摇摇脑袋,很显然平常叶浩的心不够诚,不然也不能倒那么大的血霉。

    绕着办公室来回溜达几圈后,我一屁股崴坐在老板椅上,双脚惬意的抻上办公桌,脑子里开始琢磨接下来的走向。

    刚刚上楼的过程中,我刻意沿着每层都溜达了一圈。

    整栋“莫妮卡”一共有五层楼,如果全部改造成酒店客房的话,怎么也能拼个中档级别的,当然改造的价格自然不会便宜。

    对我们这些半吊子的经营者来说,继续保持会所经营肯定是比改行要简单的多,毕竟之前我们就是干夜总会的,跟会所的性质大同小异,所以迈出这一步特别难。

    即便难,我仍旧想尝试,在山城的时候,我已经受够了,扫黄队、消防局和一些五花八门单位,动不动就抠茬子找事的方式,所以这一次到羊城,我琢磨着基础首先

    要打好,要么不干,干就干那种任何部门都找不出麻烦的行业。

    “哒哒哒”

    我正瞎揣摩的时候,房间门被叩响。

    我收下来双腿,朝着门外轻声应喝:“进。”

    房门推开,不想竟是刚刚那个自称“远仔”的青年,他的头发稍显凌乱,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也解开了,表情显得有些尴尬和迟疑。

    我笑呵呵的起身,冲他摆手打招呼:“嗨哥们,我还琢磨着你得中午才能来呢,快请坐。”

    “不好意思哈朋友,不知道你是新接手莫妮卡的老板,刚刚还跟你吐槽半天。”他舔了舔嘴皮,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看上去很局促,两只胳膊都不知道应该往哪

    放,一会儿抱在胸前,一会儿又耷拉下去。

    这家伙长得很阳光,大眼浓眉,鼻梁很高挺,说黑不黑的古铜色皮肤再配上半长不长的剪发头,颇有点像没事就捐学校的古天乐,给人的感觉很舒坦。

    我脸挂微笑的将他的奔驰车钥匙和手表掏出来递给他:“所以说不巧不成书嘛,昨天之后我还以为再难见到哥们你了呢。”

    远仔没有接东西,反而摆摆手道:“那什么车钥匙和表暂时先放你这里吧,我公司出了点事情,暂时没给我转过来钱。”

    我将车钥匙和手表直接塞到他掌心里,大气的出声:“无所谓的事儿,既然咱是朋友,就当是我请兄弟了,你检查检查,看看没啥问题吧。”

    “放了一小会儿,不可能出问题的,咳咳咳”远仔接过东西,干咳两声,耷拉着眼皮一脸的欲言又止。

    看他的表情,我好奇的问:“怎么了哥们?碰上什么难处了吗?”

    他挪揄的揪了揪鼻头低声道:“是这样的,我公司有点业务没有谈拢,所以我可能短时间里都要留在羊城,但我身上的现金又不太多,所以”

    “哦”我拖着长音应声:“明白了,所以你暂时不能搬走,对么?”

    “嗯。”他重重点了两下脑袋,随手又将腕表递给我道:“哥们,我知道确实挺不方便的,你看这样行不?我把表先押给你,等公司那头资金周转过来,我马上双倍

    结算房费搬走。”

    “这”我眨巴两下眼睛没有马上回应,心里禁不住琢磨,这家伙一身行头就得百八十万,怎么看都不像是掏不起几千块钱房费的人,到底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呢,还

    是真遇上了坎坷。

    见我迟迟没有作答,远仔深呼吸两口,站起身,很有礼数的朝我抻出手掌:“哥们,如果为难就算了,谢谢你慷慨免房费哈,咱们互相存下手机号,等我周转过来

    了,我请你吃饭。”

    “不碍事。”我跟他握手在一块,笑了笑说:“既然哥们有困难,那就先在这边住下吧,回头我跟服务员打声招呼。”

    远仔瞬间喜出望外的点着脑袋:“哎呀,那太谢谢啦。”

    我眨巴眼睛笑问:“老兄是做什么生意的?”

    “进出口贸易。”远仔含糊其辞的敷衍一句,朝着我道:“一直都没来得及问哥们尊姓大名?”

    我轻声自我介绍:“我叫王朗,王者的王,朗朗乾坤的朗。”

    远仔再次握住我的手,准备告辞:“朗哥,我我还有点别的事情,要不咱们今天先聊到这儿,你放心哈,等我公司的资金到位,我肯定不会让你吃亏。”

    我也没多挽留,利索的点头:“成,有啥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给我打电话。”

    二分钟后,远仔疾步走出办公室。

    我盯着半开半合的房门,若有所思的咧嘴笑了。

    对于目前的我来说,多交一个朋友就是多条道,这个远仔一眼就能看出来非富即贵,可能真是暂时遇上了什么困难,对于这类人来说,他们不一定记得住酒桌上的推

    杯换盏,但肯定会记下这些不足挂齿的小事儿。

    我端着手机,好几次戳开微信,想要登陆以前的账号,看看江静雅,联络联络我爸,最后都被我的理智压下去了,虽然我目前身处羊城,很多人都心照不宣,可窗户

    纸在没被戳破之前,我只要不联系他们,他们就会少很多麻烦。

    半个多小时后,一阵嘈杂声在门外响起,紧跟着姜铭和李新元两人气鼓鼓的推开房门闯了进来。

    李新元气的脸红脖子粗的骂咧:“麻痹的,我真服你啦,你是不是脑残啊,人家想套你话,你还真上赶着什么都往出说。”

    姜铭缩了缩脖颈,像是犯错的孩子一般辩解:“我不也是好心吗?我看老板挺实在的”

    李新元鼓着腮帮子嘟囔:“你快滚蛋吧,你丫全程都在看老板娘的大白腿,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人家把裙角稍微往上撩了一下,看把你亢奋的,没见过女人啊?”

    姜铭涨红着脸撇嘴:“够了啊,骂我一路了,我不就是说错几句话嘛。”

    “那是几句话的问题吗?我都跟你说多少遍了,不会交流你就闭上嘴,什么都不懂还一直叭叭叭,因为你那几句话,咱本身二百块钱可以买的东西,直接翻了一

    倍”

    “嘶”我皱着眉头,烦躁的扫视两人。

    两人旁若无人的争吵着,全程将我当成空气。

    我继续提高调门:“要不你俩解开皮带磕一把?”

    “也?哥你啥时候来的?”

    “朗哥,你怎么进屋都不吱声呢。”

    哥俩异口同声的望向我,敢情是真没看到我的存在。

    “你俩啥情况啊?吵得火星子直冒。”我无奈的摊了摊手臂问。

    “哥,我强烈要求换个拍档,小铭简直就是个大傻帽。”李新元委屈无比的嘟囔:“嘴笨不说,还总拆我台。”

    姜铭同样气冲冲的跺脚:“我也不想跟他一块干活了,跟个碎嘴老鸭子似的,总逼叨逼叨,干啥事都不爷们。”

    “你骂谁呢?”李新元一下子炸毛。

    姜铭争锋相对的怼了一句:“咋地?我说错了?你不是鸭子?”

    “大傻帽!”

    “滚你爹得,小鸭子。”

    两人骂骂咧咧的过程中,不知道谁先推了对方一下,很快就扭打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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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3 真兄弟打不散

    目视俩人跟小学生打架似的抱摔在一块,上演起“全武行”,我既没劝也没拦,直接低头继续玩起了手机。

    两口子刚结婚尚且需要磨合,更不用说他们这种临时拼凑在一块的奇葩组合,况且我一直坚信一句话,真兄弟打不散,往往太过和睦的表面现象,并不一定是好事。

    当然真拼起拳脚,常年混迹胭脂堆的李新元肯定不是姜铭的对手。

    别看姜铭平常憨乎乎的,怎么说也是跟着姜林在缅d混过一段日子的人,手脚干净且利索,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李新元轻松撂翻,但并未真急眼。

    相反李新元则要笨拙许多,就跟个女人似的瞎扑腾,叫喊的嗓门不小,实质上根本没对姜铭造成多大的伤害。

    四五分钟左右,姜铭气喘吁吁的推开李新元臭骂:“死鸭子,平常怂的跟个蛋似的,就敢跟老子比划,你那么厉害,昨天咋不敢和余佳杰动手啊。”

    李新元同样上气不接下气的骂咧:“去尼姥姥的,你才是鸭子,你们全家都是鸭子,挠花老子的脸,我跟你拼啦..”

    “干净滚一边去吧。”姜铭让着李新元,不想再继续跟他打,直接一胳膊推搡开他,李新元继续往上扑,他照样还是推搡开。

    说起来这俩人的性格还真挺互补的,李新元嘴皮子利索,但是从外人面前胆很小,但凡摊上跟谁撕巴,这货指定第一个找安全地方先猫起来,而姜铭虽然反应慢嘴巴笨,可遇事不怵事,不管对是谁,都敢第一个往上蹿。

    看两人这架势也打不起来了,我干咳两声:“差不多得了,都别晒脸了昂。”

    “不跟鸭子一般见识。”姜铭气哄哄的走到旁边。

    李新元嘴不吃亏的嘲讽:“我才懒得跟低能儿较真。”

    我拿指关节轻轻叩击桌面发问:“装修的具体价位,定下来没有?”

    李新元定了定神道:“差不多定下来了,我以前的一个女客户给介绍的朋友,给咱们价格定成最低的,那家装潢公司我们打听的很清楚,很有实力,之前也给杨晨不少大酒店装修过。”

    姜铭也不甘落后的吱声:“拆料什么的,我们也全建材市场问过了,一些急用的,全都付了定金。”

    “你们身上有钱付定金?”我好奇的问。

    “呃..”姜铭皱了皱鼻子,眼神瞟视旁边的李新元道:“是死鸭子自掏腰包得。”

    李新元瞬间再次急眼:“你嘴上长痔疮了啊?动不动就夹枪带棒?”

    姜铭尴尬的缩了缩脖颈抱拳:“我不说顺嘴了嘛,这回真不是成心的,我道歉好不?”

    我拍拍手,迅速打断两人,板着脸出声:“既然都谈下来了,那就着手开始干吧,回头我让阿生从预算里先拿出来一部分给你们干活使,记得把预览图拿给我看看,就这样吧。”

    “哥,我请求更换拍档。”

    “朗哥,我也真不想跟他一块了。”

    两人互相瞄了眼对方,再次异口同声的嚷嚷。

    “没得商量,你俩必须绑在一块。”我摆摆手,起身朝门外走去,脑后再次传来两人骂骂咧咧的嘟囔声。

    “低能铭,我警告你,想跟着我一块干,就管好自己的嘴..”

1384 阴魂不散

    那人随手拽开车门,一把将轩仔的脑袋按到方向盘上,随即半个脑袋抻进车里,枪管直愣愣的戳向我们。

    看到那人的脸颊,我的心当即冷了一半。

    狗日的虽然脸上捂着口罩,但一对如豺似鹫的阴霾眼神再熟悉不过。

    这家伙竟然是几天前,刚刚跟我们碰过面的降九一号。

    “桀桀”他转动脖颈,目光投向我,随即另外一只手摆出个狗爪似的造型,嘴唇轻喃:“拜拜”

    透过车窗外,我看到闫诗文和几个服务员有说有笑的从会所门口走出。

    “等等!”我深呼吸一口气,瞬间提高嗓门:“哥们,你不能别上我,我要和降九的组织人对话,我知道林昆很多秘密,我甚至可以想办法帮你调出来林昆和第九处

    那帮人。”

    “嗯?”他微微一愣。

    就是这一个迟疑的空当,我看到丫的身体趔趄,明显是被闫诗文从外面踹了一脚,随即声音尖锐的嘶吼:“按住他!”

    接着第一个蹿起来,两手扭住他的手腕,用力的朝着反方向硬掰。

    “嘣嘣”

    几声子弹几乎是擦着我胳肢窝划过,姜铭和李新元也马上反应过来,同时蹿起来,跟我一起握住一号抻进车内的半条手臂,朝着同一个方向发力。

    车外,被我控制住一条胳膊的一号,竟然身体呈半扭曲的姿势跟闫诗文拳拳到肉的打斗在一起,而且狗日的胳膊特别有力度,我们仨人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将他的

    胳膊往反方向扭动一点点。

    情急之下,我直接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

    李新元和姜铭也有样学样的跟我一块张嘴咬向一号的胳臂上。

    一号吃痛的距离抖动手臂,想要抽出去,我们仨就死死的咬着不放。

    终于,一号再也坚持不住,握枪的手掌松开,半个身子探进车内,拿另外一只拳头,玩命的狂砸我的脑袋。

    这家伙的拳头就跟小铁锤似的,被他冷不丁怼一下,顷刻间我就感觉脑瓜子嗡嗡的,咬在他手背上的牙豁子也不由松动很多,很快一号有如法炮制,分别照着姜铭和

    李新元的脑袋上各砸一拳头,接着狗日的一发力,利索的将手臂抽了出去。

    隔着车窗玻璃,我看到他和闫诗文拳打脚踢的斗在一块。

    我摇了摇脑袋,皱着眉头厉喝:“磕他,磕死他!”

    姜铭一马当先的从车里蹦出去,我随即也迅速踹开车门,临下车前,我朝着吓得脸色惨白的李新元低吼:“给阿生打电话。”

    下车后,我见到闫诗文和一号你来我往的互斗,杵在旁边又不知道应该如何上手。

    两人都属于“功夫派”的选手,干起仗来特别讲究章法,堪比电影里的武术打斗,我从边上瞅了几秒钟后,马上掏出手机,佯装报警的吼叫:“喂,是110吗?莫妮

    卡会所门前,有人持械杀人,快来啊。”

    也许听到我的报警声,正跟闫诗文互殴的一号偏头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猛然抬腿,一脚狠狠踹在闫诗文的小腹上,将后者踹了个趔趄,然后掉头就往街口的方

    向奔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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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狼介绍:
本来我只想老老实实的当条哈巴狗,可他们瞧不起我,硬生生的把我逼成一头狼!头狼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头狼,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头狼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