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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寻飞     头狼txt下载     头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355 岌岌可危

    “滴呜滴呜..”

    聒噪刺耳的警笛声瞬间从四面八方响彻。

    王鑫龙立即扬起脑袋,满脸挂满了迷惑:“操,这边的人民卫生们,出警速度速度咋这么快腻。”

    李俊峰同时也昂起下巴颏,深呼吸两口气道:“是啊,来之前我特意踩过点,这块距离最近的警局怎么也得十几二十分钟,更别说羊城的交通堵的跟小鸡子似的。”

    我沉思几秒钟后,舔了舔嘴唇道:“麻勒个哔的,肯定是叶美丽耍诈。”

    我们身处的地方,不说处于郊区,但也算人迹罕至,事情发生的又特么猝不及防,如果是警方正常出警,就算来也不会这么迅速,而且此刻听警笛的声音,来的绝对不止是一辆车。

    这说明啥?说明警方要么是提前知道这地方会发生枪战,要么就是有人在暗中玩猫腻。

    我个人更倾向于后者,看洪震天和一号找过来的场景,明显很匆忙,甚至都没什么准备,一直处心积虑想要挖出来我们的辉煌公司尚且如此,更不用其他人和势力了。

    所以我认为肯定是有本地势力在掺和,而我们初入羊城,除了那天晚上招惹过内个叫“胖头鱼”的收账混子以外,只剩下叶美丽和叶浩,叶浩就在眼前,这几天被刘博生看的死死的,绝对不会使,那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这回的事件我还是想简单了,之前我以为得到叶美丽的许诺,后面就可以简单粗暴的达到想要的结果,没想到这娘们分明是报着借我们手搀扶叶浩,完事再通过警方给我们按个严严实实整的。

    此时我已经没心思去琢磨,叶美丽又是通过什么方式定位到我们的具体地址,现在一门心思就想应该如何出逃。

    这时候,一直躲在斜对面一辆“尼桑轿车”后面的一号突然发声:“王朗,警察马上就到,你们拖着我不让走,大不了咱一块落网,我上面有人,可以保证进去就出来,我不信也有人能让你这么轻松。”

    我不耐烦的骂了一句:“你快换个套路吹牛逼吧,人赃并获的让警察给按个正着,你还能再出来?真当自己是特么扫厕所的拖布呢,进去涮涮就能出来。”

    一号不死心的继续叫嚷:“王朗,咱们之间的恩怨往后可以解决,现在各退一步,你放我走,我也不阻拦你,如何?”

    不记得网上哪位哲人说过一句至理名言,往往越炫耀什么的人,其实就是越缺什么。

    一号此刻魂不守舍的跟我絮叨呼喊这么多,足以证明他心虚了,至少他没有勇气被警察按住。

    警笛的呼啸声越来越近,感觉已经紧挨着停车场附近,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冲进来,我深呼吸一口气,侧脖看了眼李俊峰和王鑫龙,压低嗓门道:“撤吧,不然都走不了。”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王鑫龙直接把李俊峰手里的枪抢了过来,吸溜两下鼻子道:“你俩走,我托住一号,咱们现在都站起来,保不齐狗日的会狗急跳墙偷袭。”

    我不假思索的拒绝:“别扯淡,要走一块的。”

    王鑫龙棱着眼珠子,表情无比正经的开口:“老大,挖这么大一个坑,圈住个狠人不容易,咱要是现在都撤了,等于这把什么都没捞着,你和疯子哥先走,你现在属于失踪人口,疯子哥身上挂着好几宗案子,我不一样,就算被逮着,最多也就是个非法持械,你们还可以从外面运作的。”

    老早以前,齐叔就说过:顺境看交情,逆境看人性。

    这句话此时得到了完美的验证,在这种留下就有可能完犊子的时刻,王鑫龙义无反顾的愿意替我们扫尾垫底,甚至于一句埋怨的话都没有说出口。

    另外一边,见我半晌没有回应的一号,再次提高嗓门道:“王朗,你不回应,我就当你同意了,咱们都君子一点,我现在走人,你别使小心眼,你们走,我肯定也不会阻拦。”

    “行啊,咱们各走各的。”王鑫龙龇牙喊了一嗓子,同时左右手握枪,微微佝偻起腰杆,将枪管指向一号所在的那台尼桑车方向。

    “嗖..”

    一道黑影飞出,王鑫龙迅速扣动扳机。

    “嘣嘣..”几道枪声在车库里炸响,子弹嘣在尼桑车的车身上溅起一阵阵火星子。

    我定睛一看,刚刚那道黑影只是一件黑色运动长裤,显然狗日的一号耍诈。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对面尼桑车的车尾处人影幢动,一号突然起身,朝着我们的方向“嘣!”的叩响扳机。

    子弹擦着我头皮飞过,射碎了我后面一辆越野车的窗户,吓得我们仨齐齐蹲下身子。

    一号貌似疯狂低吼咆哮:“玩特么诈是吧,那今天咱们就都别走了!”

    嘶吼的同时,一号又连续扣动扳机,雨点一般的子弹压对我们完全不敢起身,汽车窗户的玻璃碎片,反光镜的塑料壳子,被打的簌簌乱飞,一号完全是奔着拼命的姿态跟我们卯上了。

    “草你爹嘚,老子搁边界线上扒拉了这么些年,能让你个狗篮子给唬住了!”三四秒钟左右,王鑫龙突兀站了起来,左右手各持一把手枪,没轻没重的朝着一号方向连番射击。

    一轮进攻后,再次将一号的气焰给压了下去。

    “滴呜滴呜..”

    嘈杂的警笛生意愈发愈近,感觉已经来到了停车场的正门口,而我们和一号也彻底陷入了僵持的状态中,他不敢跑路,我们同样不敢离开原地,稍微有一点闪失,很有可能今天就得命丧黄泉。

    我抹擦一把脑门上汗珠子,焦躁的朝着李俊峰道:“疯子,你找机会撤,我和大龙被按住,都还有日子,你如果让抓,就彻底折了。”

    “嗡..”

    就在这时候,一号背后的停车场偏门,突然驶进来一台枣红色的老款捷达,车子还没停稳,驾驶座的方向,就有个脑袋上套着摩托车头盔的家伙探出来脑袋,冲着我们的方向“嘣,嘣”扣动扳机,直接将王鑫龙给压的二次蹲下身子。

    也就眨巴眼的功夫,一号连滚带爬的从尼桑车的后面蹿出来,动作伶俐的蹿进捷达车里,开车的家伙,又冲我们连扫几枪后,“昂!”的一声急速倒车,调转方向盘冲了出去。

    “草泥马!”王鑫龙起身,对着捷达车的车尾连开两枪,嘣烂了车尾灯和后窗玻璃,至于伤没伤到人,就不得而知了。

    “快走!”我回头看了眼停车场的正门口,已经有几名全副武装的军警呈“品”字形,压着脚步而来,虽然距离我们至少还有两三百米,但再磨蹭一会儿,我们真的想跑都不可能了,我忙不迭冲着李俊峰和王鑫龙招呼。

    我们仨闷着脑袋,大步流星的朝一号刚刚逃出去的偏门奔去。

    脑后呼喊声、警告声响成一片,也许是见我们没有反应,身后甚至有军警鸣枪警告。

    “你俩快跑,我拖着!”王鑫龙回过身子,绷着脸低吼。

    “拖个鸡毛拖!”

    “赶紧走!”

    我和李俊峰不由分说的一人薅住王鑫龙一条胳膊,蛮横的拽起他继续跑路。

    跑出停车场,面对着就是一栋规模不算小的商场和一些沿街的小饭馆,其次就是一条笔直的主干道,凭我们的脚力,就算再快,跑出去二十米,就得被认当成活靶子。

    我没有丝毫犹豫,示意二人收起来家伙式,跟我一块钻进一家名为“喜得龙”的小馆子里。

    为了不引人注意,我们仨进屋以后,直接找了个靠窗的座位,我招呼服务员拿菜单,王鑫龙则喘着粗气,声音很轻的说:“刚才我绝对干中车里一个家伙,不知道是一号还是来救援他那个,我都看到车里飙血了。”

    说话的功夫,几个军警从停车场里撵出来,带头的家伙攥着对讲机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似乎在呼叫支援。

    我低了低脑袋,用菜单稍微遮住自己半张脸道:“把外套反过来穿,尽量表现的淡定一点,别往窗外瞟,更不要紧张,不然今天肯定折了”

1356 耍花腔

    街面上的警察越来越多,几辆闪着警灯的改装依维柯警车甚至将前后街口全都给堵死,一部分警员已经开始沿着临街的小饭店挨个搜查。

    继续磨蹭下去,我们被发现只是个时间问题。

    不少生意冷清的服务员、厨子从各自店里走出来,看热闹似的聚在路边议论纷纷。

    我们仨看似像是饿急眼一般低着脑袋,扒拉各自脸前的饭菜,实则每个人的眼珠子都在竭力朝窗外瞟动,一种名为紧张的情愫将我们团团包围。

    坐在我对面的王鑫龙从桌下拿脚轻轻踢了踢我嘀咕:“老大,咋办啊?”

    “等着。”我装作擦抹嘴角的模样,仰头看了眼窗外,几个警察正好从窗户边走过去,不过并未往屋里探望,即便如此,吓得我仍旧打了个激灵。

    就在这时候,一个身着厨师服,像是别家店的小哥兴冲冲的闯进来,朝着柜台旁边的服务员吆喝:“小丽,刚才听到停车场里嘣嘣的响声没?我听说刚刚停车场里好

    像发生枪战了”

    服务员爱答不理的撇嘴:“一天尽瞎说,现在这社会哪可能还有傻子开枪。”

    厨师模样的小伙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边磕边聊天:“骗你干啥子,你没看街面那么多警察吗?刚刚还去我们店里问来着,估计一会就得来你们店。”

    听到两人的对话,我额头上刚刚泛下去的汗珠子瞬间又冒了出来。

    “嗡嗡”

    偷听二人说话的空当,我兜里有什么东西突然震动起来,吓得我把筷子都给扔了,忙不迭把手探进裤兜里,这才想起来,刚刚跟叶美丽通完视频以后,我就顺手把叶

    浩的手机给揣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我迟疑几秒钟后,按下了挂机键,正准备将手机关掉时候,刚刚那个号码迅速发来一条短信:我是陆国康,快点接电话。

    没等我回复,那个号码紧跟着又打了过来。

    “喂,老陆?”我捂着手机,心虚的又朝窗外瞄了一眼。

    “你们没跑出来吧?”陆国康声音低沉道:“别紧张,我说你听着,叶浩没死,这会儿跟我们在一起呢,你马上给叶美丽打电话,她跟天河区警局的头头关系不错,

    该怎么说,你自己掂量着来,叶浩知道她不少丑事儿”

    挂断电话后,我深呼吸两口气,竭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态,随即翻出来叶浩微信,直接拨通叶美丽的语音通话。

    手机响了几声后,那边的叶美丽接了起来,不过丫并没有露脸,而是将镜头对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杯子,而且久久没有发声。

    我没那么多忌讳,直接把镜头对准直接的脸颊狞声:“美丽姐很有先见之明,知道今天的戏码将会是一场悲剧。”

    “什么意思?”叶美丽冷冰冰的出声。

    我咬着牙豁子冷笑:“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想通知你,好消息是叶浩从今天开始肯定会彻底失踪,坏消息是他跟我兄弟走,半个小时之内你如果找不到他

    们,那可能就永远找不到了,但是你的丰功伟绩,将会彻底在羊城传播。”

    随着镜头一阵震颤,叶美丽那张仿佛逆生长的面颊出现在手里屏幕里,她轻皱眉头低喝:“你想表达什么?”

    我笑了笑,将手机朝着窗外的警察晃荡两下,接着又对准自己道:“我想我们之间可能发生了误会,美丽姐您看”

    叶美丽粉唇微张,很是意外的问:“你们惊动警察了?”

    我也懒得揭穿她的伪装,鼓着腮帮子吹了口气道:“叶浩给了我兄弟一个u盘,据说里面存着很多美丽姐这些年的过往,我还没有时间欣赏,相信美丽姐肯定也特别

    感兴趣。”

    叶美丽颦眉打断:“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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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打算吃完这一餐,就大大方方的走出饭馆,如果有人抓我,u盘里的东西一定会在全羊城所有液晶大屏幕里滚动播放,还有可能会出现在您亲朋好友的手

    机里,还有您亲口让我们杀掉叶浩的那段视频可能也会出现相关单位。”我摆弄两下筷子道:“嗯,就是这样,我想说的都说完了,您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外面的警察,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叶美丽的瞳孔微微扩张两下,随即轻声道:“你们先呆在原地别动,我马上想办法。”

    我握着手机,再次朝窗外晃了两下后,嘴角上翘,挂着满不在乎的笑容道:“美丽姐,我们所在的饭馆叫喜得龙,这是我对你最后的信任,如果您还觉得比谁聪明几

    分的话,后果可能真的不堪设想。”

    叶美丽皱了皱鼻子道:“可以,事后我要u盘,还要你录下来的视频。”

    “呵呵”我嘲讽的冷笑两声,直接挂断了视频。

    放下手机后,王鑫龙和李俊峰忙不迭望向我,眼神里透着满满的希冀。

    我故作镇定的耸了耸肩膀接茬:“啥事不会有,放心吧。”

    这次的赌注确实挺疯狂,如果叶美丽不信我说的话,马上把我们的位置告诉警察,或者想透过警察追查出来什么的话,我们完全可以说满盘皆输,但刚刚我还必须得

    在她面前装出来有恃无恐的样子。

    这种较量完全就是比拼各自心底的承受能力,谁先被吓住,那就只能让牵着鼻子走。

    跟叶美丽后的几分钟里,街边上的警察不少反多,而且好像又开过来几台警车。

    王鑫龙皱着眉头,一只手已经探向了腰后,低声喃喃:“老大,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啊,你说的那个叶美丽似乎根本没被吓住,要我说,不如咱们现在撤,我替你和疯

    子哥拦着”

    “要我说,你就闭上嘴!”我拍了拍自己腮帮子,抓起手机准备再给叶美丽拨过去。

    现在情况越来越危机,我们更不能有一点慌张。

    我刚要拨叶美丽的视频通话,陆国康的电话先一步打了进来。

    我急忙接了起来:“喂,老陆?”

    此时此刻,陆国康给我一种分外安全的感觉。

    陆国康声音舒缓的开腔:“小朗子,莫妮卡的手续明天差不多就能转到诗文那里,咱几个里,只要诗文的底子最干净,不过那姑娘的心地比底子更干净,你完全可以

    放心,接下来会所以后,替她安排个闲职,记得无论如何帮她把脸上的伤弄利索。”

    “”我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老陆,你说你心得多大啊,我现在马上被人按下,你给我交代后事呢?”

    陆国康爽朗大笑起来:“你不会被人按下的,把心放进肚子里,其实打这通电话也没啥事,就是想跟你正儿八经的道个别,这一路上怪辛苦你和阿生的,往后你们哥

    几个并肩好好走,这条道能撤就尽量撤,我用半辈子趟了一遍,总结出一个经验,此路不通。”

    我心头猛然浮过一抹不好的预感,舔了舔嘴唇急促的问道:“不是老陆,你啥意思啊?你要去干啥?”

    陆国康舒了口气道:“我我和叶浩一块赎罪去,叶美丽不是信不过你,是信不过我俩,只有她亲眼看到我俩,她的心才能彻底放下来,放心吧,我手握着足够让她

    哆嗦的把柄,你们再等一会儿,就可以走了。”

    我立即提高调门:“老陆,老陆”

    几秒钟后,手机里才传来陆国康的声音:“保重吧,其实我到现在都挺看不上你的,我觉得你当初要是一门心思的跟我混,指定比现在发展的好,记住叔送的一句

    话,无毒不丈夫,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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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7 家里的近况

    几秒钟后,陆国康挂断了电话。

    而我则盯着手机怔怔发呆。

    我明白陆国康口中的“赎罪”是什么,也清楚,如果他和叶浩出现在叶美丽的面前,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结局,但却无计可施,甚至连一句劝阻的话都说不出口。

    “老大..”

    “朗朗。”

    见我面无表情的捧着手机,李俊峰和王鑫龙纷纷推搡我胳膊一下。

    “没事,等着吧。”我揪了揪鼻头,侧脖看向街道,不知道为何几滴冷冰冰的泪水却顺着我的鼻梁滑落。

    诚然,我和陆国康之间的关系绝对达不到他为我舍命的程度,我想他之所以这么选择,有可能是受迫于姜林、天道他们,也有可能是自己本身出现了什么别的心理,但最后他这一席话却深深的触动了我的心扉。

    大概四五分钟左右,李俊峰突然站了起来,面视窗外出声:“有警车开走啦。”

    我和王鑫龙也马上抬头望去。

    街道上一些警察开始往车里钻,还有一部分警察则又退回停车场,将门口的拉着的黄白警戒线给撤掉。

    “呼..呼..”李俊峰“咣当”一声坐下身体,嘴里哈着粗气出声:“你刚才打电话那女的是真特么牛逼啊,警察说撤就撤。”

    不多会儿,刚刚还风声鹤唳的街道上重新恢复平静,一切都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而我们总算捱过了这一劫。

    王鑫龙扒拉两下自己的后脑勺,不遗余力的抓住机会吹牛逼:“她牛逼是其次,主要还得靠咱几个心理素质好,这要是换成旁人,估摸着早特么吓得炸毛啦。”

    李俊峰撇嘴打趣:“你快别吹嘘啦,刚刚吓得两腿都跟筛糠似的好像不是你?”

    王鑫龙梗着脖颈,唾沫横飞的白话:“谁哆嗦了?我尼玛一亢奋就喜欢抖腿,刚才要不是朗哥拦着,不跟你们扒瞎,就门口那些人,我一走一过躺一片,信不信?”

    “信信信,你是谁呀?您是地球超人,大手一挥就能灭倭国一个屯子。”李俊峰难得的打趣一句,扭头看向我道:“朗朗,你想啥呢?怎么没一点劫后余生的开怀?”

    我吐了口浊气,挤出一抹笑容道:“没什么,先去跟林哥他们碰头。”

    王鑫龙捏着筷子,在碗边轻轻敲打骂咧:“麻痹的,今天的事儿属实有点可惜了,打死我也没想到,刚刚那种紧要关头,竟然会有人冲出来救一号,操特么的贼老天,为啥总是这么巧。”

    “不是巧合。”李俊峰轻抚额头上的伤疤,抽搐两下鼻子摇头:“这就是人家的底蕴,朗朗发展了还不到两年,手底下就有一票敢玩命的铁杆兄弟,更别说辉煌公司、降九这类组织,难道人家就没几个过命交情的哥们嘛?”

    我咬着嘴皮没作声,自顾自的朝门口走去。

    确实,我之前一直低估了辉煌公司和降九,或者说交手了几次,我都是占尽便宜,错误的把整个辉煌公司和降九的人都当成了是李倬禹、洪震天那种段位。

    换言之,我真的了解李倬禹吗?

1358 咱俩之间早晚有一战!

    寒暄中,我们仨打了一辆出租车朝姜林他们所在的位置赶去。

    路上,王鑫龙大概给我讲了下家里的近况,总的来说一切都在朝正规发展,虽然我们丢掉了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夜总会和旅游公司,但那是无奈之余,好在张星宇、三眼他们力挽狂澜,再最短的时间里又将建筑公司给落实下来。

    整个事件里,出现了三个让我比较暖心的人名。

    第一是韩飞,在得知我出事以后,他连夜从云南飞到山城。

    第二个就是刑警李泽园,怕因为我的失踪连累家里人,那段时间他几乎带人二十四小时保护我爸和江静雅不被骚扰。

    再有就是张帅,这个并未跟我们有过太多交集的女人,在我们想立起来建筑公司之初,不光借给了一大笔钱,还帮着联系了不少山城的中层关系户。

    我摸了摸鼻头问王鑫龙:“地铁线动工了吗?”

    “没呢,不过咱家肯定能入局,负责开发地铁的铁建老总,现在跟宇哥混的跟铁磁似的,两人动不动就一块出去喝酒、钓鱼。”王鑫龙大大咧咧的摆手。

    我很是意外的发问:“张星宇是怎么跟他混到一起的?”

    王鑫龙抓了把裤裆坏笑:“你走之前,宇哥不是去了趟西北嘛,还把那个叫苏盼的小妞也带过去了,还记得这回事不?”

    “嗯。”我微微点头。

    王鑫龙看了眼前面的出租车司机,压低声音道:“宇哥当时去西北,其实一共带了三样东西,钞票、女人和手枪。”

    “啊?”我惊了一跳。

    王鑫龙勾住我脖颈,声音很低的说:“事情经过我不太了解,反正他最后回来的时候,就剩下手枪,然后又管波姐要了之前你答应帮高杉卖的那套别墅的钥匙,等铁建的老总来山城以后,直接就搬了进去,一起搬进去的还有苏盼。”

    我不满的低喝:“他把高杉的别墅买下来,送给了铁建的一把手?这特么不是作死嘛,高杉是马征的人,马征如果知道苏盼没死,还给旁人当了情妇,卧槽不行,赶紧给小胖砸打电话。”

    “老大你先别急,当时三眼哥也是这么说的。”王鑫龙莞尔一笑道:“你猜宇哥说啥?他说单是几千万根本别想套稳高杉,得让高杉跟咱们风险共存,铁建那位老总在别墅了住了差不多快半个月,宇哥自己登门去找的高杉,把苏盼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高杉。”

    “啥!”我控制不住情绪的提高嗓门:“张星宇把苏盼的事情告诉了高杉?”

    “嗯,他告诉高杉,如果高杉往后不跟咱们站在一条线上,他就主动去京城找马征,说咱们当初之所以留下苏盼,是因为高杉动了邪念,那栋别墅到现在都没过户,户主还是高杉的亲戚,宇哥还说只要高杉没退休,那栋别墅都不会过户。”王鑫龙缩了缩脖颈道:“这就是我最服宇哥的地方,真会装逼,而且装的圆润嫩滑,”

    “豁..”我呆若木鸡的吸了口凉气,怎么也没想到张星宇竟然剑走偏锋,走了这么一大步的险招。

    “看宇哥装逼真心爽,一直装逼一直爽。”王鑫龙搓着双手嘀咕:“你是没看见当时高杉那张比吃了大便还难看的脸颊,不过从那以后,咱家有什么事情找高杉,几乎不用半个小时就能有答复。”

    李俊峰从边上也点头应和:“小胖砸确实是个人物,让高杉牵头,给我们从山城拉赞助,投资枯家窑的果汁厂、茶叶厂,这段时间也全动工啦。”

    我捏着下巴颏低声道:“高杉这种骡子不能总挥鞭子赶,时间长了..”

    李俊峰乐呵呵的打着响指道:“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嘛,那边的果汁厂和茶叶厂全都给高杉儿子、儿媳妇挂了百分之二十五的干股,场子建筑,每一块砖头都有他的分点。”

    我想了想又问:“咱跟韩飞、老街风云大哥的运输公司干起来没?”

    李俊峰和王鑫龙同时沉默一下,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锁眉催促:“咋地啦?便秘?干起来就点头,没干起来就摇头,这特么有啥难以回答得。”

    “咳咳咳..”李俊峰干咳两声,苦笑着说:“韩飞和风云确实干起来啦,风云的车队直接入缅d替风云大哥运送矿石,销售到国内,但咱们被踢出局了,嘉顺、冯杰他们现在搁瑞丽弄了家赌坊,勉强糊口过日子。”

    “被踢出局了?”我怔了一怔,随即释然的笑了笑:“能理解。”

    李俊峰长舒一口气道:“前阵子韩飞和**特意去了趟枯家窑,我们几个坐在一块喝了顿酒,韩飞说的很明白,当初之所以拉咱们入伙是因为看重咱们的潜力,你失踪以后,头狼虽然没乱,但基本上各玩各的,潜力自然没有了。”

    我不解的问:“你们怎么会各玩各的呢?”

    李俊峰眨动几下眼睛,表情正经的回答:“朗朗,我说句不耐听的,你也别嫌哈,你活着,咱们叫一圈人,你没了,我们充其量就是关系不错的哥们,互相帮忙没问题,但谁指挥谁?**命令我和大***定不好使,我招呼嘉顺拎枪跟我干,绝对也扯淡,**、三眼他们听谁的?更别说刘祥飞、大外甥、聂浩然这些本身就是冲着你和皇上入伙的弟弟们。”

    我咬了咬腮帮子,半晌没往下接话茬。

    “朗朗,往后千万别干这么冒失的事儿了,你不知道你对很多人来说有多重要。”李俊峰拍了拍我肩膀道:“你失踪以后,兵哥和黑哥确实上火了,俩人都商量好一块买票周游世界去了,从小佛爷那儿得到消息的那天晚上,黑哥高兴的自己给自己干多了。”

    “嗯。”我重重点了点脑袋,心口处暖烘烘的,从未有过的踏实。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管好他妈你自己”

    就在这时候,王鑫龙握在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铃声居然是这逼自己录的,带着浓郁二人转味道的童谣。

    “嘿喽啊宇仔,偶们已经和朗锅接上头的啦,你要跟老大港话啊,牟问题的啦..”接起电话后,王鑫龙操着大舌头穷磨叨一通后,随手将手机递给我,不高兴的嘟囔:“让你接电话就接电话呗,问候我母亲干鸡毛..”

    看了眼来电人是张星宇,我捧起手机直接开骂:“草泥马得小胖子..我先日你仙人为敬..”

    “不想老陆继续喘气你就骂吧。”张星宇神神叨叨的从电话那头贱笑:“咱俩之间早晚有一战,我也知道自己肯定逃脱不了一顿社会的毒打,现在我跟你唠点正事。”

    “快说!”我烦躁的骂咧。

    “陆国康领着叶浩去找那个什么美丽,是我给他打的电话。”张星宇抽了口气道:“我对你那边的情况不是特别了解,也不清楚陆国康和那什么美丽到底有啥仇怨,但我打赌,那位美丽姐现在肯定还没动手。”

    我不解的问:“为啥?”

    张星宇胸有成竹的开腔:“你想啊,换成你是对方,会不会琢磨陆国康他们还藏没藏暗手,不得弄清楚再灭口嘛,我意思是趁着战犯们都在,你可以冒充一把莽汉,直接去找那什么美丽要人。”

    我犯愁的说:“对方可以动用警察抓我们,你不知道叶家搁这边啥能耐。”

    张星宇发出狐狸一般的奸笑:“当然知道,梅州一叶遮羊城嘛,就是因为她能耐大,才会更加小心翼翼,你听我的去吧,越莽汉越好,反正只要让美丽姐感觉你是个脑子里塞满肌肉的傻缺,这事儿十有**能成,等见到美丽姐,你给我开视频,剩下的事情我办”

1359 女士,您好!

    我不知道张星宇这股子势如破竹一般的信心究竟是从哪来的,迟疑几秒钟后还是点头答应。

    张星宇停顿一下后开腔:“朗朗,你两手空空去的羊城,最坏的结果无非是两手空空的再回来,所以把心底的那些在意全放下,拿出来破釜沉舟的气势,今天的事儿就指定能成。”

    我欲言又止的蠕动嘴唇:“小胖砸..”

    “啊?”张星宇应了一声,很快猜透我想说什么,乐呵呵的笑道:“韩信为什么不自立山头,跟了项羽又投靠刘邦?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将才而不是帅才,自己可以出谋划策,却不能统兵领将,我是比你想的多点,但没你会为人处事。”

    挂断电话不到五秒钟,张星宇迅速发来一条短信:越秀区环市东路明珠大厦,a栋十六楼的聚众金融公司。

    “师父,去越秀区..”我照着手机上的地址,朝着出租车司机出声,随后又冲着王鑫龙低声交代:“让林哥先找地方看紧洪震天,等咱们随手联系。”

    “稳妥。”王鑫龙利索的应声,拨通号码,嗯嗯啊啊的言语几句后,王鑫龙再次把手机还给我:“老大,有人跟你说话。”

    “嗯?”我迷惑的接了过来。

    电话那头传来刘博生的声音:“小朗子,莫妮卡的手续基本上已经攥在我和诗文的手里,我的意思是这事儿到此为止吧,老陆走的时候,特意把我和诗文喊到一边,说是这是他自愿的,你想在羊城立足,最好不要交恶叶美丽。”

    我沉声道:“事情不是这么办的,老陆这把干的讲究,他能体谅我想发展别去招惹叶家,我不能真当成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况且如果不是老陆主动站到叶美丽面前,我和我两个兄弟刚刚铁定被抓,我欠他的。”

    刘博生不死心的继续规劝我:“小朗子,你知道咱是踩在哪的地盘吗?你可以问问你道哥和这边叫大林的朋友,他们也不建议你再多生事端。”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晚点再聊吧。”我吁了一大口气。

    “瓜怂,球势子..你特么把地址给我们发过来。”

    刘博生气急败坏的骂咧,我没再多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想了想后将地址给刘博生发了过去。

    出租车缓缓的冲目的地进发,我的情绪也逐渐平复下来,即便刘博生口口声声的告诉我,陆国康是自愿去给叶美丽送菜的,我仍旧还想再试试,从山城到羊城,几千里的坎坷都咬牙挺过来了,我不相信陆国康真活腻了,想要去赎什么罪。

    很快来到张星宇给我发的地址,望着成片成片林立的写字楼,我们费了好一阵子功夫才找到那栋名为明珠大厦的商业楼,乘电梯往上走的时候,我深呼吸两口气,朝着王鑫龙和李俊峰叮嘱:“如果感觉事儿不对,记得第一时间掉头跑。”

    从十六楼的电梯口刚一出来,我们就碰上了十多个膀大腰圆,身着黑色西装的大汉,整的跟电影里经常见到的那种“保镖团”差不多,大汉身后“聚众金融”的招牌很是显眼。

1360 哭

    说话的功夫,张星宇那边的镜头再次一动,屏幕里出现一抹不忍直视的画面,几个人一丝不挂的搂抱在一起,不过都打了马赛克,但依稀可以看出来是两男一女的模样。

    站在我旁边的叶美丽,脸颊瞬时间仿佛罩上了一层黑云,两撇柳眉更是拧绕在一起。

    张星宇拍了拍自己胖嘟嘟的脸蛋,没事人似得笑道:“女士,我这里还有别的桥段,比如您和其他人的,在其他地方的,包括您现在所处的办公室里,我这里都有,您稍微等一下哈,我再帮你找找。”

    “够了!”叶美丽冷若寒冰似得低喝:“直接说你的要求!”

    张星宇的大脸盘子立时间出现,嘴里裹着根棒棒糖,含糊不清的朝我撇嘴:“小朗子,你还没和美丽女士说我们的要求吗?”

    我捏了捏鼻头轻笑:“说了,人家不乐意。”

    张星宇这一手整的属实到位,比我之前说要在全羊城的所有电子屏幕里持续滚动叶美丽的丑事更有威慑力。

    这是个网络压制现实的年代,上至六十九的老头老太太,下到刚会走的小朋友,只要眼不瞎耳不聋,几乎一天都在围着手机打转,说句不夸张的,名人搁广州放个屁,兴许用不了半天时间,东三省的老百姓估摸着全都能知道。

    张星宇斜叼着棒棒糖,摆摆手道:“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也就是这么个情况,剩下你的跟女士慢慢聊吧,半个小时之内我如果没有收到你的短信,这边就准备开直播了,美丽女士,至于你面前这些人,你自便,可以把他们送进警局,也可以找人干掉,我是很无所谓的。”

    挂断视频电话后,我眨巴两下眼睛,扭头注视叶美丽,尽可能把彪气演绎的淋漓尽致,一副洋洋得意的的朝着她咧嘴:“美丽姐,你看”

    叶美丽柳眉倒竖,绷着脸出声:“给我一个信服的理由,否则你们这种变本加厉的要求肯定会越来越多。”

    我皱了皱眉头,直接一步跨到她面前,一把捏住她精致的小下巴,粗鄙的骂叫:“叶美丽,我忍你挺久了!整个事件下来都是你特么在跟我们耍套路,当初说好的,老子帮你搞定叶浩,你给我拿钱,结果呢?你半当中给我玩报警。”

    出人意料的是叶美丽竟然没有挣扎,反倒很平静的盯着我的眼睛回应:“警察不是我通知的,我现在不想跟你谈之前的事情,我就问你现在应该如何交易?你得让我相信你们以后不会再要挟我。”

    我将粗鲁发挥到极致,喷着唾沫星子道:“你这娘们好像耳朵里塞驴毛似的,我特么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们想在羊城立足,羊城是你叶家的根儿,我们从你家门口敢跟你耍花招吗?如果不是你今天扯淡,叶浩早就挂了,咱们可能正坐在一起品红酒、吃龙虾呢。”

    叶美丽挣脱开我的手掌,沉默片刻后开腔:“叶浩不能走,陆国康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并且你得保证,以后再不会骚扰我。”

    我不耐烦的“咣当”踹了一脚桌子,瞪着牛眼反问:“行行行,我保证,但保证这玩意儿你信吗?心里没逼数,说的再天花乱坠有啥用?”

    她轻叹一口气,表情复杂的从挎包里取出手机。

    盯着她的动作,我坠在嗓子眼的心脏渐渐沉了下来,张星宇这步棋玩的绝对险而又险。

    倘若叶美丽孤注一掷,今天我们这些人全都得栽在羊城,同样叶美丽如果被唬住了,那也意味着在这件事情上她彻底被我们拿下。

    叶美丽握着手机轻声呢喃:“把姓陆的带到我这里。”

    “美丽姐大气。”我从兜里掏出烟盒,点上一支,大摇大摆的坐在办公室角落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道:“您放心,我们不是没够的人,过了今天,以后绝对不会再从您面前瞎晃荡。”

    叶美丽冷冰冰的挤出一句话:“你最好言而有信,否则天涯海角我都让你们不得安生。”

    大概十多分钟左右,一个身着黑色西装,脸上捂着墨镜的保镖将陆国康推搡进屋子,随即很有眼力劲的关门离开。

    陆国康满脸淤青,眼眶和腮帮子肿的老高,浑身血呼拉擦的,身上的白衬衫几乎给染成了花色的,进屋以后,他看了眼我,并未说任何,只是嘴角禁不住抖动两下。

    可能还是心理障碍吧,叶美丽不自觉的往后倒退两步,双手抱在胸前,几乎喷火的冲陆国康发声:“你可以走,但必须给我个交代。”

    陆国康“吸吸”抽搐两下鼻子,一瘸一拐的蹒跚走到靠近沙发的玻璃鱼缸跟前,突然抬起胳膊“嘭”的一拳砸向鱼缸。

    “哗啦..”

    立方形的鱼缸片片尽碎,落得满地水渍,几尾金色的小鱼奄奄一息的从地板上蹦跶,接着陆国康从地上捡起来一块巴掌大小带着尖头的玻璃茬子,回头注视叶美丽。

    “你想干嘛?”叶美丽吓了一跳,瞳孔瞬间放大。

    “年轻时候,我祸害了你,让你丢了脸面,现在我把脸面再还给你,不管你信不信,这些年我其实一直心存内疚,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那哥几个。”陆国康深呼吸一口,握着玻璃茬子直接对准自己的左脸用力一剌,浸红的鲜血顺着他的面颊滚落。

    闫诗文立即失声尖叫:“陆哥哥..”

    我一把薅住她的胳膊,微微摇了摇脑袋。

    叶美丽能放陆国康活着离开,已经是法外开恩,她想要份交代,说白了就是弥补自己心理上的创伤,如果陆国康什么都不做的,就算张星宇手里有“脏料”,也照样难以压下她的怒火。

    “我不为自己求情,是真心实意的想跟你说声对不起。”陆国康说着话,手里的动作并未停下,又朝着自己右边脸狠狠再次划了一道,划完右脸,他又对准自己额头“唰唰”又是几下。

    瞅着已经面目全非的陆国康,我禁不住颤抖两下,一点不夸张我看着都觉得疼的不行,更不用说亲自动手的陆国康现在是种怎样的心情和苦楚。

    终于,叶美丽再也忍受不住了,抓起手里的包直接砸向陆国康尖声咆哮:“滚,你马上滚!永远别再出现,否则我一定杀了你。”

    陆国康杵在原地晃了晃,丢掉手里的玻璃茬子,慢慢弯腰跪在地上,脑门冲地,用力“咣咣”连磕几个响头,带着哭腔道歉:“美丽,真的很对不起!”

    “滚,快点!”叶美丽气的浑身直哆嗦怒骂。

    见到此情此景,我毫不犹豫的朝闫诗文低声交代:“诗文,扶老陆走。”

    闫诗文迅速将陆国康扶起,陆国康蹒跚的走到门口,半个身子已经跨出去的时候,他又转过来血肉模糊的脸颊,语调复杂的出声:“如果能够重新选一次,我绝对不会那么做,更不会..”

    “滚!”叶美丽完全情绪失控,甚至脱下来高跟鞋砸了出去。

    等闫诗文扶着陆国康出门以后,我定了定神,弯腰朝叶美丽深深鞠了一躬:“美丽姐,我..”

    叶美丽粗暴的打断我,瞪着遍布水雾的眼睛咒骂:“你也滚,我警告你,在羊城落户可以,但不要打着叶家的旗号做任何事情,还有..如果你们手里的东西威胁到我,我一定会将你们赶尽杀绝。”

    “嗯。”我点点脑袋,小心翼翼的退出办公室。

    刚一走出门,我就听到房间里传来叶美丽撕心裂肺的哭泣声,那种感觉很难形容,至少我琢磨不明白,明明已经达成心愿的她,为什么会哭的如此凄厉。

    公司门口,李俊峰、王鑫龙、姜林和刘博生正聚在一块抽烟,而之前挡道的那几个保镖整整齐齐的抱头从墙角蹲成一排,分外的有喜感。

    见到满脸是血的陆国康,哥几个纷纷围拢过去。

    陆国康低着脑袋,既不喊疼也没说任何,就是一个劲哽咽,虽然鲜血模糊了他的脸,但我仍旧可以感觉的出来,他哭的很伤心。

    看到陆国康不停的哭,我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办公室的方向

1361 稳了

    从大厦里出来,我先给张星宇发短信报了声平安,随即招呼上一帮人就近找了家医院。

    但陆国康只是让大夫帮他把脸上的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连缝针都让,就火急火燎的催促我们带他离开,问他什么原因也不肯说,反正显得特别的焦躁。

    坐在姜林开过来的一辆大金杯车里,我轻声询问:“有地方落脚吗?”

    李俊峰低声回答:“有,我们从莫妮卡附近租了套公寓。”

    半个多小时后,来到租住的公寓,二十三层,一栋带阁楼的四居室,房间足够敞亮,孟胜乐脑袋上裹着纱布,胳膊打着石膏,正和一个皮肤黝黑,剃着板寸头的青年在扒拉泡面。

    见我们进门,孟胜乐马上起身,看了眼满脸是疤痕的陆国康,惊诧的发问:“都回来了啊?这..这是咋整的?”

    “你们先聊着,我想休息一下。”陆国康情绪低落的挤出一句话,随即直接推开一个房门走了进去。

    闫诗文快步撵了进去,但怎么敲门,陆国康就是不开,从屋里带着哭腔喊:“别理我,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我什么都想得开,过一阵子就好了。”

    刘博生咳嗽两声安慰闫诗文:“他..他突然变成这样了,心里难受很正常,给他点时间自己消化吧。”

    我舔了舔嘴皮问孟胜乐:“那谁呢?洪震天呢?”

    孟胜乐指了指旁边那个黑瘦的青年出声:“搁阁楼里养着呢,之前老陆不是嘣了他一枪吗,这兄弟帮他把子弹取出来,手法还挺不错得。”

    “嘿嘿,乐哥抬举我了,我就是瞎弄。”小青年抓了抓后脑勺,青涩的龇牙一笑,迅速朝厨房跑去:“朗哥,你们肯定都饿坏了吧,我给你们泡面去。”

    因为跑得太着急,小伙一不小心将茶几旁边的垃圾桶给踹翻,自己也差点跌倒,马上憨乎乎的蹲下身子收拾。

    姜林棱着眼珠子训斥:“跟特么你说多少次了,凡事沉稳点,一点记性不长呢。”

    说着话,姜林侧头看向我介绍:“这是我叔家的小子,叫蒋铭,今年十九岁,前阵子枯家窑缺人手,我把他喊过去,这臭小子脑子不行,但做事认真,回头让他留你身边跑个腿吧。”

    我好奇的问:“你弟啊?”

    跟姜林认识这么久,我对他家里的具体情况,一直不算特别了解。

    姜林大大咧咧的拍了下后脑勺笑道:“那句话咋说来着,穷什么玩意儿富啥亲的,反正你生活只要过得去,乱码七糟的亲戚就都冒出来了,不过他不一样,打小这孩子就腻我,上小学就见天跟在我屁股后面捡烟屁抽,念了几年卫校,出来鸡毛出息没有。”

    我们一帮人则坐在沙发上围成一团,寻思着开场临时的小会。

    天道突然站起来,朝着刘博生笑了笑:“阿生,咱俩一块下楼溜达溜达呗,有点事情正好想问你。”

    刘博生皱了皱眉头,接着点点脑袋微笑:“走吧,我正好也想请教你几个问题。”

    很快,两人勾肩搭背的走了出去。

    “我去帮他一块烧水泡面。”闫诗文可能自觉呆在我们这堆爷们圈里不太合适,踮着脚步走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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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2 抓紧时间开业吧.

    王鑫龙夹着裤裆,往后倒退两步,急赤白脸的嘟囔:“别老斜眼白楞了我行不?我发誓绝对不是笑笑姐..”

    他嘴里的“笑笑姐”,我印象很深刻,是卢**的亲堂姐,之前跟家里人闹别扭跑山城散心,当时卢**刚好要回家一趟,我手边又有一大堆事情要忙,所以就安排王鑫龙给她当司机兼保镖。

    我搓着双手眨巴眼睛道:“龙弟儿啊,我攒了一个多月的袜子和裤衩,你看啥时间方便洗洗?”

    “好吧,我承认!”王鑫龙深呼吸一口气道:“确实是笑笑姐,但亲爱哒这个昵称是我自作多情改的,我俩现在属于挺奇怪的关系,既不是恋人,又比朋友近一点,她有什么事情都喜欢跟我说,我也特别爱跟她唠嗑。”

    我眨巴两下眼睛,很是不信的问他:“真没发生点啥?”

    王鑫龙马上举起右手发誓道:“天地良心呀老大!最过分的一次就是她离开山城之前,喝了一点酒,我俩牵了牵手。”

    见他眼神真挚,我撇撇嘴道:“聊归聊,闹归闹,别特么瞎往床上搞,撇开她是**的堂姐不说,人家都快结婚了,你往里硬掺和,那就是自讨没趣,往大了说都能告你违反婚姻法。”

    王鑫龙抓耳挠腮的辩解:“不是老大,你不知道笑笑家里情况,她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她未婚夫,完全就是两家大人..”

    我表情严肃的打断他:“你甭管那些,人家马上结婚了是事实,别特么胡来,最后让**从中间难做人。”

    “哦..”王鑫龙拖着长音,极其不情愿的应和了一声。

    感情这种玩意儿,我也不能替王鑫龙做主,话语点到为止后,我就没再继续深说什么,摆摆手道:“走吧,回去找洪震天聊聊,看看他能不能像李倬禹似的大气,给自己掏一笔买命钱。”

    刚一走出电梯,王鑫龙的手机再次震动,他看了一眼后,直接把电话递给我:“老大,宇哥的电话。”

    “喂?”我迅速接了起来。

    张星宇笑盈盈的问:“进展都还顺利吧,疯子他们应该撤了吧。”

    我扭头来回看了看周边,横着脸问:“你丫不会是搁我身上安了监听器吧,咋啥特么玩意儿都能算出来呢。”

    “算个逑,真当我是鬼谷子徒弟呐,前两天果敢那边,城防军和山兵就开干了,疯子着急想跟你碰头,我压着没让,现在你的事儿处理干净,拿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们肯定要回去。”张星宇坏笑着道:“跟你说正经的昂,洪震天不能弄,地铁线的工程,辉煌公司也有份参与,而且份额比咱们大得多,你给他毁了,辉煌公司真敢把咱们挤出去。”

    我烦躁的臭骂:“咋特么哪有辉煌公司呢?”

    张星宇继续道:“等我把坏消息一气儿说完你再急,我手里其实没有任何关于叶美丽脏事的证据。”

    我惊愕的问:“卧槽,那你之前给她看的那些打马赛克的视频是啥?”

    “大哥,那种东西很难找吗?你要想看,回头我给你一个t的种子都没问题。”张星宇无奈的说:“当时那种情况,她本身心底就有鬼,肯定来不及去深究真假,她只是暂时被我给吓住了,如果静下来心琢磨琢磨,肯定会察觉,所以到时候你可能会倒点小霉。”

    我咬牙切齿的低吼:“我想借你家仙人日一下,你回头问问谁有空。”

    这逼是真不拿我的小命当回事,我不怕死,他也真不怕我死。

    “安了,顶多就是一点点小麻烦。”张星宇大咧咧的笑道:“她冷静下来会明白,咱手里其实根本没有任何可以扼住她脖颈的东西,顶多发点小脾气,反而不会一根筋儿似的盯着你看,信我的,这样一来,你的小命更有保障。”

    “老子信你的邪。”我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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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星宇贱嗖嗖的出声:“随便呗,反正你现在又够不着我,想打我,只能从心里意淫一下,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我仅代表我个人,祝你在羊城一帆风顺,撒由那拉喽。”

    “等等。”我立马阻止他:“你说,我想搭上叶家这条船,还有没有机会?”

    “从叶美丽这条线上来说,完全没有机会。”张星宇思考一下回答:“不过叶家别的嫡系就不好说了,得看你造化,反正越是大家族,里面乱七八糟、错综复杂的事情越多,你可以稳下来后,先打听一下,然后再挑目标接近。”

    我蠕动嘴唇道:“那..”

    张星宇抢在我前面开口:“对啦,转告大龙一句,想吃啥多吃点,想玩啥就抓紧玩,波姐只要抓到他,肯定会把他大卸大块,波姐的堂姐卢笑笑又离家出走啦,这把应该会去找大龙。”

    “呃..”我歪头看了眼王鑫龙。

    他并不知道我和张星宇的对话,反而没皮没脸的朝我吐舌头:“老大,你是不是也感觉我最近又变帅啦。”

    “不说了啊,不然待会三眼、小雅他们肯定起疑心,目前你的消息我还没告诉他们,主要怕他们控制不住情绪跑过去找你,辉煌公司现在虽然知道你下落了,但警方还没眉目。”张星宇咳嗽两声道:“另外替我跟那个伪装成军官的哥们说一声,我服他,真特么是条汉子,咳咳咳..”

    挂断电话后,我舔了舔嘴皮直愣愣的注视王鑫龙。

    “老大,我咋地啦..”他不自然的揉搓衣角。

    “咣当!”

    陆国康所在的房门突然被拽开,他没有露头,从屋里发出声音:“小朗子,你来一下,我有几句话跟你说。”

    我拿指头戳了戳王鑫龙训斥:“待会再特么收拾你,老子最后一遍警告你,不许再跟卢笑笑产生任何瓜葛。”

    “说的好像你能打过我似的..”王鑫龙挪揄的撇撇眉毛。

    走进陆国康的房间,他背转身子站在窗台边,窗帘是拉着的,只留下一条食指来宽的缝隙,屋里显得很昏暗,气氛也一下子变得极其压抑。

    我搓了搓双手,压低声音道:“老陆..要我说,你抓紧时间给脸上的伤弄一下,我兄弟走前给我留了二三十万,够你住院得。”

    陆国康风牛马不相及的出声:“莫妮卡抓紧时间开业吧,里面的服务员、经理、领班什么的,全都换掉,其中有不少是叶浩的人,现在开业,我有把握叶美丽不会找麻烦,等过阵子就不好说了。”

    “为啥?”我低声发问。

    陆国康感伤的抽了口气道:“你知道当年叶美丽为什么会出现在被她凌辱的宾馆里吗?其实是我约出来她的,那会儿我一门心思就想要钱,对于什么情啊爱啊根本看不在眼里,而且我向来不是个蠢人,我心里很清楚,叶家根本不会允许我和她真的有什么,所以..”

    我想了想接茬问:“所以才便宜了叶浩?”

    陆国康重重的喘息一口道:“过去的事情再反复提起没意义,叶美丽既然这次放过我,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存在一丁点情分的,不算是爱还是恨,所以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只要看不见我就好,我估计她会暂时离开羊城一段时间,但这些年的遭遇绝对已经改变了她的性格,过些日子,她指不定又开始怀恨起来,到时候再想开业可就难了。”

    “有区别嘛?如果她没完没了,就算开业了,也照样再给我整黄摊子。”我迷惑的问。

    “当然有区别。”陆国康转过来脑袋道:“等你开业以后,我就离开,走之前我会告诉她,我去了哪里,届时她想要报复,就会直接把目标定在我身上,我这张脸不准备再要了,就当是对自己的惩罚吧。”

    望着他满脸触目惊心的疤痢,我咬着嘴皮点点脑袋

1363 改行!

    从陆国康的房间里出来后,我就把其他人全都组织了起来。

    瞅了一眼沙发上跃跃欲试的一众笑脸,我宛如火箭腾空一般的心情,瞬间像是被浇上了一盆冰镇过的蒸馏水,凉到拔心。

    刘博生、天道、孟胜乐、王鑫龙、陆国康和闫诗文组成了我在羊城的全部班底。

    对了,还有个正蹲在厨房烧开水的姜铭,姜林临走时候把这小孩儿死活推给了我,说让他给我跑腿,不过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在这孩子身上发现除了老实以外的其他优点。

    这其中,陆国康肯定是会走的,天道和刘博生又不好揣测,反正我肯定不能把他俩当小弟一样使唤,闫诗文更是什么都不懂,所以我现在能用的,其实只有孟胜乐、王鑫龙和蒋铭。

    王鑫龙吧唧嘴巴坏笑:“老大,有啥安排?今天抢谁家姑娘,你发令、我动手,完事记得让我刷一圈锅就ok。”

    “抢个篮子,咱分配一下接下来各自要干的活。”我白了他一眼,昂头朝着厨房的方向轻喝:“姜铭,姜铭..”

    “诶,朗哥。”姜铭趿拉着鞋子,一溜小跑冲了出来,跑的太快,这货再次将茶几旁边的垃圾桶给踢翻,赶忙手忙脚乱的蹲下身子收拾,同时满脸尴尬的言语:“朗哥,我..我..我太急了。”

    “我亲娘诶。”我无奈的拍了拍脑门,朝他摆摆手道:“行了,等会再收拾吧,阿生你说说会所的情况。”

    “可算想起来老子啦。”刘博生双肩一抖,嬉皮笑脸的站起来,双手背在腰后道:“会所的手续目前都在咱们手里,这一两天就能转到诗文妹妹的名下,这把咱可以说是空手套白狼..”

    我皱眉打断:“聊点实际得。”

    陆国康虽然没出来开会,但是房门是开着的,我们的对话他完全可以听得清清楚楚,对于拿下“莫妮卡”,我想没有人比他的心情更复杂,唯一的朋友没了,自己也彻底毁容,最难捱的还是掀起了他内心深处那段本该尘封的往事。

    “实际的?”刘博生捏着下巴颏,思索片刻后道:“整个莫妮卡总共五层,占地面积大概在二千平左右,根据羊城的房价来算,把会所卖了,咱一个人最少能分三五百个还富裕。”

    “”我欲哭无泪的咒骂:“你特么是不是故意捣蛋啊。”

    刘博生气鼓鼓的横着脖颈嘟囔:“大哥,我就是个单纯的骗子,考虑最实际的问题,难道不是应该弄多少钱嘛,你要说更实际的,那抱歉,我也弄不清楚。”

    “我来说吧。”天道将指间的香烟按在烟灰缸里,清了清嗓子道:“根据我先前的观察,莫妮卡会所的地理位置不错,四通八达,而且还有专门的停车位,这在寸土寸金的羊城来说就是个很难得的优势,现在人出来玩,不开车好像没面子似的,不过莫妮卡在附近的口碑不是特别好,可能是老板总转让的缘故,实际上并没有多少熟客。”

    听到天道的话,我眼前禁不住一亮,我只知道他善于格斗和野战,还从未想过他有这么心细如尘的一幕。

    “简单来说,咱们拿下莫妮卡,指望短时间里捞金不现实,能保证不赔不赚就是占便宜。”天道舔了舔嘴皮接着道:“另外这边的社会势力,是如何分布,咱们干什么不会踩线,都需要仔细去打听。”

    孟胜乐低声道:“以前干啥,咱接手以后还干啥不就得了。”

    “不实际。”

    这时候陆国康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几秒钟后,他步履蹒跚的走出来,整个脑袋全用卫生纸裹的结结实实,只露出两只浑浊的眼珠子。

    他径直坐到我旁边道:“忽略我的尊荣,继续谈正事,刚刚乐子说以前干什么以后还做什么,根本不切实际,以前莫妮卡里有鸡有鸭,有玩药的、有打k的,那是因为叶浩姓叶,有叶家替他撑着场子。”

    刘博生微微点头道:“嗯,这倒是真的,能瞒得住一时,肯定瞒不过一世,早晚别人会知道会所换东家了。”

    陆国康抽了口气暗示我:“刚接手场子,不谈赚钱,怎么能站稳脚跟吧。”

    我沉寂片刻,将心底的想法说出来:“我想改行,彻底改头换面,之前老陆说把店里服务员什么都换掉,我就动了这个念头,我干过夜场,这行赚钱不赚?确实赚,但需要一定的气运,而且关系网还必须得到位,哪块没打理到位,后面就是无尽的麻烦。”

    陆国康打了个响指道:“靠谱,你继续说。”

    我想起了山城的葛川,刚刚跟他接触的时候,别人就告诉我,他是个特成功的生意人,手底下好几家档次酒店。

    我顿了顿道:“做酒店,做成连锁式的那种酒店,如果将来关系到位,评个星级什么的,那就最好不过了,最重要的是干酒店,符合政策要求,在山城时候,我动不动就被人捏住小辫子,因为啥?不就是我的赚钱门道,很多都是踩着边线。”

    刘博生好奇的发问:“那准备入哪家连锁酒店?七天、如家还是什么?”

    我摇摇头道:“你没理解我意思,我说做连锁,并不是入别家的招牌,是干成咱们自己的品牌,你想想看哈,如果全华夏走到哪都有挂着咱们牌子的酒店,还有人敢动不动就薅我脖领,跟我上社会课吗?”

    孟胜乐眼神亢奋的吱声:“你意思是干咱自己的品牌?”

    我微笑着回应:“对,目前我也只是这么空想想,财力物力都达不到,先把眼前的莫妮卡打造出来再说吧。”

    王鑫龙打了个响指道:“这想法没毛病,不过从会所改成酒店,需要不少装修费吧,目前咱家肯定是拿不出来,山城地铁工程马上要启动,三眼哥、波姐玩了命的到处借钱。”

    我看了眼陆国康,低声道:“之前叶美丽给我拿了五百个,这钱可以先砸进去,主要还是打点关系,这事儿阿生最有经验,你来办,装修改造方面,我再找旁人借点。”

    说着话,我将银行卡平铺到茶几上,冲着刘博生道:“生哥,铺关系的事儿麻烦你啦。”

    “这么信得过我?”刘博生玩味的抓起银行卡摆弄两下后,咧嘴笑道:“不怕我拿钱跑路?”

    其实我心里挺哆嗦的,但脸上却必须装出很无所谓的模样,两手故意拍在自己大腿上,笑呵呵的说:“区区五百个如果都能让你现原形,你也不会风雨无阻的陪我们走到羊城,你是玩心理的人,肯定明白,如果我刚刚的构思成立,讲来不知道还有多少个五百万等着你往兜里揣。”

    刘博生眯着狭长的眼角来回打量我几眼后,直接将银行卡揣进兜里,摆摆手道:“我就喜欢你这股子,喝了二两酒,装出四两疯的范儿,成!这活我接啦。”

    我眨巴两下眼睛道:“乐子和老陆有伤,先好好养着,顺便看紧阁楼上的洪震天,暂时不给你俩活,诗文不是喜欢开车嘛,明天我陪你上二手车市场先弄辆小车开着练练手,大哥你如果有空的话,就帮我打听打听这边的社会人是个啥情况,咱们初来乍到,哪条码头都得拜到。”

    坐在沙发最边缘的蒋铭,毛毛躁躁的问我:“我呢朗哥?我干嘛?”

    “你..”我挺惆怅的瞟了他一眼道:“你暂时先跟着我吧。”

    这小子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特别明显的优点,而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能够独自扛起一摊的能人,但又不好驳了姜林的面子,再把他撵回枯家窑,所以我寻思着等场子落成以后,随便给他安排个闲职,就当是供养了一头吉祥物。

    准备散会时候,刘博生拽了拽我胳膊出声:“还有个最重要的事儿,莫妮卡严格意义上已经属于咱们了,这期间发生的任何问题,咱都有直接责任,我意思是先把场子清出来,打发走那些服务员什么的,就当提前为装修改造做准备,这事儿谁来干”

1364 专克软钉子

    我迟疑几秒钟后出声:“这事儿我来吧。”

    陆国康押了口气道:“把秦宝喊上,他好歹是莫妮卡的挂名老板,处理起来更轻松,我这儿有秦宝的联系方式,之前叶浩给他都交代清楚了,他会全力配合的。”

    我大手一挥,拍案定板:“成,那就先这样,姜铭弄点外卖去,大家吃饱喝足,明天正式开工。”

    皮肤黝黑的姜铭,憨笑的抓着后脑勺出声:“不用的朗哥,我会做饭,待会买点菜,我给你弄几个拿手的,我以前干过后厨,饭店的东西其实顶不干净啦。”

    “行吧。”我瞟了眼他,也没好意思打击他的积极性。

    几分钟后,我和孟胜乐、刘博生一块来到阁楼的小屋里。

    刚一进屋子,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消毒水的味道就把我熏得连打几个喷嚏,洪震天双眼紧闭,躺在单人小床上,貌似好像处于晕厥的状态。

    我居高临下的俯视他,撇嘴冷笑:“如果你眼睫毛不眨巴,我觉得可能更逼真。”

    这家伙依旧没有半点反应,就那么直挺挺的躺着。

    相比起来李倬禹,洪震天其实更狡猾,从被我们按住以后,他就始终在装昏迷,既没想过求饶说软话,也没负隅顽抗装硬汉,完全就是这幅半死不拉活的软钉子模样。

    我弯腰凑到他脸前轻笑:“我天哥,你不饿呀?”

    洪震天像个植物人似的,不声不响,愣是没有任何反应。

    “行呗,那您继续昏着,啥时候想谈了,随时招呼老弟哈。”我嘴角上翘,朝着孟胜乐道:“把饭桌支他屋里,待会咱们就搁这儿就餐,阿生把窗户打开,散散味。”

    洪震天的眼皮子剧烈跳跃两下,但仍旧强忍着没动弹。

    半个小时后,我们将饭桌支在洪震天的房间。

    该说不说,姜铭这孩子虽然长得挺粗鲁,但做出来的饭菜属实有味道,四菜一汤,外加两瓶小白酒,扑鼻的香味在小屋里弥漫,我端起红烧肉走到洪震天的脸前,故意把香味往他鼻子里吹,同时吧唧嘴巴一阵夸赞:“真香呐。”

    洪震天的两腿不自然的抖动两下,看起来忍着应该很辛苦。

    我用筷子蘸着汤汁往他嘴唇边抹了一点,洪震天的喉结立时间不安分的蠕动起来,“咕噜咕噜”吞口水的声音,连我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我凑到他耳边声音很轻的吹热气:“还准备继续昏迷下去呗?”

    “小朗子,你丫真损。”坐在桌边的刘博生坏笑着撇嘴。

    “唉,看来今天这顿好菜美酒天哥是无福享用喽。”我端着红烧肉重新走回桌前,笑盈盈的招呼大家喝酒吃饭。

    一桌子人除了闫诗文和蒋铭以外,哪个不是个顶个的人精,我整出这一出,陆国康、刘博生、孟胜乐和天道瞬间会意,一个个表情夸张的吧砸嘴不说,还故意发出“真好吃”、“真香”之类的感慨。

    饭局进行到一半,躺在病床上的洪震天一激灵坐起来,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窘的,满脸涨红不说,嘴角还涎着一抹晶莹的哈喇子,暴喝:“靠!不特么装了,人死**朝上,王朗老子要吃饭。”

    一桌人瞬时全都望向他,我喜笑颜开的夹起一块肉,从脸前晃了晃道:“哦,想吃肉就得拿出来点吃肉的态度,我家的大米白面也是拿钱买的,不能因为你大嘴一咧,超市就免费供应吧?”

    洪震天咽了口唾沫,气呼呼的低吼:“你收起来那点小心思,我可没李倬禹那么富裕,况且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跟你作对,我只是受命抓陆国康,降九的人跟你们动手,我没帮腔吧?”

    “没钱吃你爹个篮子的肉。”孟胜乐斜眼瞟了瞟他,夹起一块肉,手指一松,肉块掉在地上,随即昂起脑袋朝他冷笑:“扔地上也不给你。”

    洪震天喘着粗气咆哮:“王朗,你别太过分,我不信你有胆量把我弄死,山城地铁项目,我们辉煌公司是重要投资方,你信不信我..”

    “我又不是亡命徒,动不动杀人干啥,你放心哈天哥,我不光不会欺负你,还会尽可能让你活的滋润无比。”我轻抹嘴边的油渍,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呢喃:“吃饱了,把饭菜收拾一下,待会搁天哥房间里放个大铁桶,我不习惯上厕所,往后就从他屋子里解决内急问题。”

    姜铭忙不迭点头应和:“诶,好嘞朗哥。”

    “王朗,你别太过分了,我警告你..”洪震天急的从床上挣扎骂叫,如果不是他腿上锁着一根铁链子,我估计狗日的能蹦起来跟我拼命。

    不多会儿,饭桌撤掉,姜铭往洪震天的房间里安置了一个铁皮桶。

    我攥着一团卫生纸,把裤子往下一褪,直接往铁通上一坐,龇牙朝着目瞪口呆的洪震天努努嘴:“我肠胃不好,你忍忍哈,很快就完事。”

    说着话,我有声有色的“咕噜噜..”放了一串连环屁。

    “卧槽?卧槽!”洪震天的眼珠子瞪的溜圆,不可思议的盯着我嘟囔:“你特么来真的?”

    “你朗弟从来只玩真实。”我便秘似的押了口气,做出一副很努力的架势。

    听到桶里传来“噗通”一声脆响,洪震天揪着眉头,歇斯里地的吼叫:“王朗,你特么还要不要脸了?”

    我点燃一支烟,慢吞吞的笑应:“都是老爷们,有啥好害臊得,我都没管你收参观费,你别总一副吃了亏的模样好不?天哥你说你放着好好的**不当,见天找我麻烦,完事又没收场的能力,丢人不?”

    洪震天几乎崩溃的嚎叫:“王朗,你特么心理变态吧,先当着我面吃饭,又当着我面拉屎,你咋不当着我面磕炮呢?”

    我歪着脑袋,正色道:“好主意,待会我就让他们喊几个妞过来,你放心,我不是不讲究的人,活动之前,先喂你吃几粒男人一号,让你也间接参与一下。”

    “草泥马,你个疯子..”洪震天两眼噙泪,像是被凌辱的小姑娘一般恶吼:“给我电话,我问人借钱行不?别特么折磨我了,想要多少保命财,你开个数..”

    望着他那副就差精神分裂的样子,我得意的笑了笑,擦干净屁股后,提起裤腰带,走到他床边道:“先不急着借钱,等我看看还缺多少,你正好趁着有时间,好好琢磨琢磨以后,跟我保持多远的距离,最安全,天哥不是我说你哈,你一点都没人倬禹大哥有眼力劲,你信不信这要是李倬禹,都不用张嘴,他就很主动给我报价喽。”

    洪震天傻愣愣的望着我,眼神中水雾密布。

    说罢话以后,我又替他关上窗户呢喃:“晚上风大,别给你吹中风。”

    摆弄完以后,我单手插兜,大摇大摆的往出走。

    “王朗,你特么把你的屎弄走,屋里不通气,你想憋死老子啊..”

    洪震天凄厉的哭声在我脑后响起,我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拍了拍后脑勺道:“对,再替你把门关上,防止你被冻感冒,你看我想的多周全。”

    “咣当!”随着房门重重合上,屋里传来洪震天几乎绝望的喊叫声:“我给钱,多少钱也给..”

    “小样儿,老子专克软钉子,整不傻你,我把王字倒过来写。”我阴损的摇了摇脑袋。

    这天晚上,我们几个男的几乎都没闲着,拼了命的喝水吃东西,吃完以后就去洪震天的房间“解决”,我最后一次进屋子的时候,差点没被那股子熏天的臭气给呛吐了。

    洪震天则完全把脑袋裹在枕头里,让我治的连骂街的力气都没有

1365 分头行动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最后连我们几个始作俑者都不忍再踏进洪震天的房间,大家才分头睡去。

    四居室的房子,其实分下来也没多富裕。

    闫诗文是女孩子,肯定单独睡一间,陆国康心情不佳,也独自占了一间屋,本来我想让王鑫龙、天道和孟胜乐睡一间,我领着刘博生、姜铭挤最后一间的,谁知道天道一反常态非要跟刘博生住在一块。

    分配好房间以后,我、孟胜乐、姜铭趿拉着拖鞋回到屋里。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蒙蒙亮,勤快的姜铭就起来准备早点。

    吃过饭以后,大家分头行动。

    临出门前,我叮嘱孟胜乐记得给洪震天弄口吃的,顺带替他把窗户开点缝隙,省的丫真窒息而亡。

    孟胜乐边收拾碗筷,边仰头问了我一句:“今天还用继续整他不?”

    “用吗?”我歪脖望向陆国康。

    真论对辉煌公司内部的了解,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里头的猫腻。

    睡了一宿,陆国康脸上的一些比较浅细的伤口已经结疤,瞅着比昨天更加骇人,他思索片刻后摇摇脑袋道:“不用,洪震天是敖辉的亲戚,也算是他在公司内部最看好的后辈之一,联系不到他,敖辉肯定着急,咱们静候佳音就可以。”

    “成,那今天就给天哥改善一波伙食吧。”我咧嘴坏笑道:“炒米饭里拌春药,完事弄几张柳岩的海报贴他墙头。”

    陆国康龇牙嘿嘿一笑:“小朗朗,你真是小损逼拜年,损到家了。”

    我抹了一把嘴角冷笑:“偷笑吧,也就是我大外甥不在,不然他用治李倬禹的招治洪震天,能给我天哥整成精分。”

    往外走的时候,陆国康不放心的叮嘱我:“对于这块你们还不太熟悉,所以做任何事情,都记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从二手车市场转完,上莫妮卡的时候,记得联系秦宝,他的手机号码我存诗文电话里了。”

    “稳妥。”我笑盈盈的比划了个ok的手势。

    陆国康意味深长的言语:“人前不能说的话,人后也不要说,这年头不止隔墙有耳,说不定头顶还有眼。”

    王鑫龙大咧咧的拍打胸脯:“放心吧,我会时刻叮嘱我老大的。”

    孟胜乐撇嘴坏笑:“说的就是你,嘴没把门不是病,但在陌生的环境瞎叨叨,容易给大家惹麻烦。”

    我们一众人一齐出门,刚一从电梯里出来,我就看到一道风骚到爆的熟悉身影,那个叫李新元的小鸭鸭一身红站在小区门口翘首以盼,见到我们后,马上跟撒谎的小马驹子似的蹦跳过来:“大哥..”

    瞅见李新元,我立马推搡一把刘博生臭骂:“你麻痹得,你嘴巴咋那么瞎呢?咱前脚刚住这块,你后脚就告诉你姘头了?”

    “大哥是做事没谱的淫嘛,我既然敢让他来,就说明吃准这小子了。”刘博生舔了舔嘴唇上的干皮坏笑:“你放心使唤吧,这小伙底子干净的很,我都调查过。”

    说话的过程中,李新元欢呼雀跃的朝刘博生撑开双臂:“哥,我都等你们一清早啦..”

    “妹纸,跟我保持两米远的安全距离。”刘博生马上比划了个“暂停”的手势,回头朝我道:“小朗子,你把大龙借给我,我让元妹妹陪你逛二手车市场,他在这块生活好些年了,跟本地人没差别。”

    “哥..”李新元歪着胯子跺了跺脚,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娇嗔:“人家是纯爷们。”

    “你跟小沈阳就差个阳字,阳光的阳。”刘博生白楞他一眼,拿胳膊捅咕王鑫龙两下坏笑:“咋样兄弟,今天跟我干,生哥带你吃大虾、骑洋马,哦不哦?”

    “太**哦啦。”王鑫龙很没义气的直接点头。

    我点上一支烟,盯盯注视着刘博生吓唬:“钱,不用省着花,但必须给我干出来点实事儿,别特么回头启动资金造完了,你搁这边狗**关系网没给我拉起来,到时候别怪我翻脸。”

    刘博生转动两下脖颈,笃定的出声:“你要说一天时间就给你捧成羊城新王那是吹牛逼,但今儿晚上之前,我肯定给咱这群哥们弄套像样、合法的手续,请相信一个职业骗子的业务能力。”

    寒暄数句后,我们分成几路打车离去。

    天道一人一线,去帮忙打听这边有头有脸的社会大哥和团伙。

    刘博生带着王鑫龙,替我们接触本地的关系网。

    我这伙人全庞大,也最特么没实力,一个老实木衲的姜铭,一个打扮的比女孩还花枝招展的李新元,外加上沉默寡言的闫诗文。

    李新元坐在副驾驶上,嘴巴跟开挂似的不停跟我介绍这边的二手车市场。

    这小子今天的造型属实喜庆,火红色的飞机头,火红色的紧身背心,大红色的勒裆裤,外加一双绿的扎眼的豆豆鞋。

    盯着滔滔不绝的李新元,姜铭突然抻手拽了他的肩带一般,豁嘴坏笑:“老哥,你穿的这是吊带嘛。”

    “妈呀,土老帽你吓我一跳,什么吊带,这叫男士塑身背心,四百八一件,给我拽坏了,我半宿又白干。”李新元嫌弃的拨拉开姜铭的手掌,撇着嘴看向我道:“朗哥,这边的二手车市场主要集中在广州大道和海珠区一带,离咱们比较远,咱们反正买的也不多,我意思是就近从天河区这边找家车行,您看怎么样?”

    我点点脑袋问:“你有熟悉的朋友吗?”

    李新元忙不迭点头:“有呀,我以前一个小哥们,后来嫁了..呸,娶了一个干二手车的女老板,就在黄埔大道那边,距离咱这边很近的。”

    “成,就去你哥们那吧。”我侧头问闫诗文:“诗文,你喜欢什么车?”

    闫诗文畏畏缩缩的出声:“我..我不知道,什么都不好,要不然不用买了吧,我不敢..不敢开。”

    我微笑着说:“别这么想,咱们还在小塘镇时候老陆不就答应你了嘛,再说老陆现在这样,出门什么的总打车也不方便,你抓紧时间学会开车,也好带着他上街。”

    听到“老陆”俩字,闫诗文迟疑的眼神中瞬间绽放一抹亮彩,咬着嘴皮轻点脑袋:“好..为了陆哥哥,我一定很快很快就学会。”

    观察她的表情,我就知道这丫头十有**是陷进去了,不管丑女还是美女,唯有在面对意中人时候才会像个偏执的信徒,甭管多难、多棘手的事情都会迎风而上。

    只是想想陆国康昨晚上跟我说的那些话,我总感觉闫诗文会空欢喜一场,但又不忍心却戳破她此刻心底的臆想。

    不多会儿,我们来到了李新元“哥们”的车行。

    和内陆地区沿着马路牙子停一溜二手车的那种杂牌车行不同,他朋友的车行相对正规一些,不光有类似新车4s店似的保养大厅,还有一个挺宽阔的停车场,各种高中低端小车码的整整齐齐。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李新元的朋友也是个长相很帅气的小伙子,见到我们后,表现的挺热情,挨个介绍各种还算靠谱的汽车,我让闫诗文自己去看,我们几个则坐在保养大厅里闲聊。

    望着闫诗文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瞠目结舌的沿着一排排小车观望,我禁不住笑了,这姑娘生活不易,过了那么久的苦日子,是应该让她感受一下什么叫幸福。

    李新元的朋友叫浩浩,正名我也不太清楚,替我们倒了几杯水后,笑盈盈的问李新元:“元元,我听说莫妮卡前几天晚上跟荔湾区的胖头鱼干起来了?”

    “呃..”李新元侧脖看了我一眼,随即摇摇脑袋道:“不知道啊,我这几天不舒服,一直没怎么上班,还真没听说。”

    浩浩叼着烟卷出声:“昨天胖头鱼的一个兄弟到我这儿买车,跟我说等胖头鱼他大哥从国外回来,就要收拾莫妮卡,你小心点吧,能请假尽可能请假..”

    他们聊得胖头鱼,我特别有印象,就是那天晚上带着百十多号人围攻莫妮卡,跟我们发生交恶的那个中年人。

    我禁不住插嘴:“胖头鱼的大哥是何方神圣?”

    就在这时候,店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吵架,我们一帮人瞬间全都扭头望了过去

1366 人贩子

    车行门前的空道上,一男一女正互相拉扯着再吵架,女人怀里还抱着一个一两岁的小孩儿,那场面感觉应该就是两口子吵架,女的想走男的劝,反正这种事情搁大街上挺司空见惯的。

    随着两人闹腾,不多会儿周边就围满了看热闹的闲人。

    看热闹向来是咱老百姓恒古流传的传统美德,本着尊重美德的好习惯,我们几个也从店里走出去,抻长脖颈观望。

    互相拉扯的男女大概都在三十多岁左右,男的戴副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一瞅就属于那种常年在家里“受气”的选手,女的则打扮的很时髦,大波浪散在肩头,脸上还画着淡妆,给人一种不正经的感觉,腿边还挂着一个枣红色的行李箱。

    戴眼镜的男人颇为无奈的拽着女人胳膊,闷声闷气的劝阻:“小丽,你赶紧跟我回去吧,孩子才多大,每次一吵架你就带着他离家出走,这算怎么一回事啊。”

    “你别碰我,我不认识你..”女人很任性的跺脚发脾气,怀抱着的孩子可能是被吓到了,哇哇一个劲的哭叫。

    “行行行,只要你跟我回家,不认识就不认识吧。”男人很窝囊的缩着脖颈,两手握着女人的手臂,就差眼眶里没噙出泪花,再加上他说话的口音带着一点本地的含糊,让人感觉十分的可怜。

    面对男人的拉拉扯扯,女人变得更加狂躁,使劲甩着自己的胳膊尖叫:“你有病呀!放开我,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说着话,女人都兜里掏出手机,想打电话。

    结果被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一把夺过去手机,直接“啪”的一下摔在地上,然后男人还不解气的用力踩了两脚,红着眼眶冲女人低吼:“小丽,你闹够了没有?你带着孩子跑出来好几天,把我妈都给气病了,是不是非让她老人家上吊自杀你才甘心啊。”

    “摔的对!”姜铭站在我身后,憨乎乎的替男人抱不平:“现在的婆娘真厉害,动不动就吵架回娘家,还打电话报警抓自己老公,我要是那男的,早几个大嘴巴子甩上去了。”

    李新元双手环抱在胸前接茬:“那可不呗,你是没见过那些有钱的女老板,一个个凶的跟母老虎似的。”

    “姑娘,两口子吵架很正常,但不能动手,伤和气不说,还容易给小孩留下心理阴影..”

    “就是啊妹子,两公婆哪有不吵架的。”

    “有什么事情回家好好说,别在大街上闹。”

    围观的人群里,几个岁数不一的男女老少纷纷出声劝阻。

    女人也急了,一边不停的哄着嗷嗷大哭的孩子,一边使劲挣脱那个眼镜男人的薅拽,朝着旁边围观的人群不停哭喊:“我真的不认识他,麻烦你们谁帮我报个警。”

    “报什么警?非让我当街撞死自己,你才罢休吗?”男人一把揽住女人的胳膊,用力的朝旁边推搡,同时回头朝着旁边看热闹的人们,缩着脖颈道歉:“不好意思哈,我老婆有暴躁症,一着急就这样,让大家看笑话了。”

    “啊!”女人尖叫着摆动胳膊,想要推开眼镜男,满脸是泪水的,不停朝四周看热闹的人们无助的哀求:“我真的不认识他,你们谁帮忙报个警吧。”

1367 捡到宝了

    见我们气势汹汹的,眼镜男和他那几个同伙也没敢太过放肆。

    那个长着一对金鱼眼的光头汉子,凶神恶煞似的指着我们比比划划:“闹事是吧?”

    这种人说白了,就是虚张声势,欺负欺负平头老百姓牛的一逼,真碰上硬茬子立即秒怂。

    我一点不惯着,张嘴吐了口唾沫厉喝:“瞅你特么长得跟光头强plus版似的,跟我嘀嘀咕咕你麻痹,打听打听这片谁敢不给我们龙哥面子,草你爹得,你混哪的?”

    眼镜男把镜框一摘,直接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恶狠狠的咆哮:“大哥,直接捅了这几个衰仔吧。”

    他话音未落,姜铭像条捕食的猎豹一般,嗷的一嗓子就扑了上去。

    “操,你别动手啊。”我惊了一下,忙不迭喊叫,结果还是晚了半拍,姜铭单手薅住那个光头强plus版的大汉,抬起胳膊照着眼窝就是一拳头。

    对方几个家伙也同时不甘示弱的朝我们奔了上来。

    我本来挺有把握再墨迹几句后,吓也能吓跑这群九流人贩子,谁知道姜铭这一下直接引爆了导火线,看姜铭马上要被围攻,我攥着砖头,朝其中一个青年的脑门“啪”的拍了上去,直接将他撂倒,回头又赶忙去拽另外一个家伙。

    站在旁边的眼镜男,攥着匕首就朝我脑袋刺了下来:“你特么找死!”

    “小心,哥们!”刚刚和闫诗文一块劝架那个青年迅速推搡我一把,结果他自己的胳膊被对方的匕首尖划破一条大口子,浸红的血迹瞬间染红了他的袖管。

    一刀刺中青年后,眼镜男攥着匕首,准备再顺他的小腹来上一刀,速度极其的快,眼瞅他的刀尖就要捅在青年的肚子上时候,闫诗文一个幅度不算太大的跨步挡在青年侧前方,接着抬起并不粗壮的胳膊,“嘭”的一群砸在那个眼镜男的胸口。

    “卧槽..”眼镜男屁股朝地,倒飞出去半米多远,挣扎着想爬起来,结果“哇”的一口吐出来一大堆黄白之物。

    看了眼被打翻的同伙,光头强plus版大汉一把推搡开姜铭,挥了挥胳膊喝叫:“点子扎手,赶紧走!”

    随即几个人搀起来眼镜男急急忙忙就往面包车的方向跑。

    “别特么跑!”姜铭挥舞着拳头厉喝。

    刚才为了救我,胳膊被划了一刀的青年,一把拽住姜铭的胳膊摇头:“不要追了,这帮人都不是善茬,鬼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同伙。”

    目送那台面包车驶远后,我丢掉手里的砖头,朝着青年感谢:“哥们,刚才的事情真的谢啦,要不是你,我真的..”

    “四海之内皆兄弟嘛,呵呵..”青年挺无所谓的摆摆手,看了眼旁边完全吓傻的女人,随即又朝我道:“哥们,我还有个会儿要开,那女人就麻烦你们报个警了,咱们有缘再见。”

    说话的同时,他满眼好奇的看了眼闫诗文,甚至还朝闫诗文善意的微笑一抹。

    不过闫诗文显然没有注意到他,而是直勾勾的盯着那辆驶远的面包车观望。

    “兄弟,你怎么称呼呀?”我随口问了一句。

    他像是没听见一般,自顾自的摆摆手,很是着急的朝着街对面走去。

    闫诗文走到女人的面前,低声安慰:“大姐,你快走吧,要是感觉不放心,你就报个警,让警察送你回家,往后再遇上这种事情,你别一个劲的哭喊,现在的人都没什么善心的,你得叫救命。”

    女人轻捋散落成一团的秀发,说着话又哭了起来:“谢谢..谢谢你们啊,今天如果不是你们帮忙,我可能就..”

    我吸了吸鼻子,寻思着好人做到底,弯腰蹲在女人面前问:“别哭了大姐,待会再吓着孩子,你去哪?不行我帮你打个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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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话有些语无伦次的回应:“不用的,我老公是警察,他来羊城学习,我们本来约好他今天到车站去接我,结果他临时有事情,我又做错了车。”

    听到对方竟然是警嫂,我立即朝其他人使了个眼神,随即不动声色的努努嘴,示意撤离,朝女人笑了笑道:“成,那您直接报警就可以了。”

    不多会儿,女人钻进一台出租车里,我们几个也迅速返回了李新元他朋友的车行。

    回到店里,姜铭仍旧余怒未消的骂咧:“麻痹的,老子最恨那些拿女人、小孩赚钱的垃圾了,我们村以前就有个孩子被拐走的,妈妈疯了,爸爸跳河,好好的一家人就散了。”

    “如果不是你狗日的刚刚毛毛躁躁,咱们根本不用动手,难怪你哥总说你不带脑子,往后做什么事情之前,能不能先看我眼色,然后再冲动?”我埋怨的踹了他小腿一脚,回头朝着李新元斜楞眼:“话说刚刚打起来那会儿你跑哪去了?”

    李新元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解释:“我..我这不回我朋友这儿搬救兵了嘛,嘿嘿..”

    “你呀,这辈子是够呛逃得过姐妹儿的称号了。”我无语的暗讽一句,回头朝着闫诗文问:“你没事吧?”

    打刚才进屋子以后,她就一直不停的看自己手,我以为她哪受了伤。

    “朗哥,你说人的牙齿有毒吗?”闫诗文抬起脑袋,将手背抻到我面前,我当场惊的把嘴巴咧成了o形。

    闫诗文的手背,拳骨那块赫然嵌着三颗带血的牙齿。

    难怪刚刚那个光头强plus会如此的惊慌失措。

    一个女孩子家家一拳能给人捣飞出去半米多远已经够骇人听闻,她竟然还给人牙齿也嘣下来好几颗,我禁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当初天道说他跟闫诗文交手可能五五开,我还以为是他谦虚。

    “诗文姐牛逼。”

    “真厉害啊小姐姐..”

    姜铭和李新元像是没见过世面一般,簇拥在闫诗文的旁边各种大拍马屁。

    “哪有呀,我刚刚只是气坏了..”闫诗文有些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脑袋,回头看向我问:“朗哥,我没有给你惹麻烦吧。”

    “木有木有,绝对木有..你先忍忍哈,待会咱回去就找个医院给你把手上的牙拔下来。”我两眼散发着贪婪的光芒,一瞬间有种真的捡着宝贝的狂喜,之前我对闫诗文的了解都很片面,或者说并未这么直观,此刻身临其境,我才发现这妞竟然如此生猛。

    李新元扭头朝着姜铭吧唧嘴巴:“话说,这种情况应该是去牙科呢还是去外伤科..”

    “应该是牙科吧..”

    “我觉得是外伤科。”

    两个逗比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起来,我则找到李新元那个朋友,打算问下她刚刚一直在看的一台红色的海马车什么价格,顺便打算再买几辆新款的“捷达”给大家当临时的交通工具。

    我正跟对方砍价的时候,李新元凑过来,好奇宝宝似的问我:“朗哥,你刚刚说这片谁不认识龙哥,是哪个龙哥?李海龙吗?”

    “我哪知道什么龙哥,随口胡编的。”我不耐烦的应付,冲着李新元眨巴眼:“元元啊,你跟你朋友好好说说价,咱不是就这一次合作,往后我肯定还会要更多更好的车子。”

    “嗡..”

    “嗡!”

    就在这个当紧,几辆风尘仆仆的越野车横冲直撞的停在车行的门口,打车里下饺子似的“噗嗤噗嗤”蹦下来一大群拎着片砍、铁管的小青年,带头赫然正是刚刚被我们吓跑的那个光头强pl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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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8 夜路走多了也见鬼

    人的反应能力真的是天生的,看到一帮小年轻从车里奔下来以后,直接将二手车行围了个水泄不通后,李新元动作堪比灵猫一般,“呲溜”一下钻到桌子底下,并且

    还很会玩的用椅子档子自己。

    作为老板和李新元“铁哥们”的浩浩吓了一跳,先是皱了皱眉头,不过还算讲究的凑了过去,掏出烟盒给对方递过去,点头哈腰的出声:“大哥,这车行是中天公司

    燕姐的。”

    “啪!”plus版的光头强抡圆胳膊就是一巴掌甩在浩浩脸上,随即抬腿又是一脚将被就干瘦干瘦的浩浩给踹躺在地上,指着我们一众人朝身后一个个头不算太高,长

    得很精壮的汉子出声:“大哥,就是他们,破坏咱生意。”

    “礼们是混旯里的?”那个穿件黑色紧身衣,手里盼着一对核桃的汉子瞪着眼珠子呵斥。

    这个所谓的“大哥”,感觉至少得有四十来岁,皮白肤嫩,两只眼睛不算太大,但闪烁着一股子阴鹫的狠劲,颧骨微微隆起,给人一种瘦而精,很不好惹的感觉。

    其实两广这边的人很容易的分辨的,说话除了平翘不分外,最重要的是那个调调带着很重的口音,尤其是尾音,而且我发现正经八百的羊城本地人的颧骨都会显得比

    较高,也没有北方人那种独特的厚肩和五大三粗,看上去会比较清秀。

    有了刚才的经验,这回闫诗文没有表现出任何惧怕,反倒跃跃欲试的直接站到我旁边,姜铭也很利索的从办公室上抓起一把拧螺丝的大扳手,咋咋呼呼指向对方吆

    喝。

    我发现这孩子,除了单纯和憨厚以外,还是个傻大胆,完全继承了姜林家族“神鬼不惧”的血统,字典似乎根本没有害怕这个词。

    扫视了一眼门口,我发现对方呼呼啦啦最少能有二三十人,心说硬拼肯定也能跑的出去,关键我们或多或少都得挂点彩,沉思几秒钟后,我不卑不亢的走上前,朝着

    带头的那个中年拱拳道:“大哥,有什么话咱好好说,你说你带这么老些人过来,也不能把我们真杀了是不?”

    大哥操着让人抓心挠肺的普通话怒视我:“那你jiji说,系情应该肿么办?”

    我咳嗽两下,很是江湖气的回应:“黄了你们生意,我们赔偿不就完了。”

    大哥扭头看向光头强plus问:“他神么意思啦?”

    光头强想了想后,帮忙翻译:“他意思是,破坏掉咱们的生意,愿意赔钱。”

    我眨巴量两下眼睛,继续微笑道:“出来跑江湖的,谁不是为了俩糟心钱。”

    “他说”光头强赶忙继续翻译。

    “这局不用翻译啦,偶听得懂。”大哥不耐烦的打断。

    我扫视一眼四周,尤其是看门口被堵的严严实实,巧笑道:“大哥您看这样行不?我们呢是来买车的,咱也别从人家店里闹,影响怪不好,您开个价,需要多少银

    子,合适我当场给您,不合适我再找朋友过来送。”

    我的本意是想办法忽悠他们让我们出去,只要到了大街上,我们就算撒丫跑,起码也是个机会,至少不会全军覆没,只要跑出去的人就可以回去搬救兵。

    主要今天出门是为了办正事,所以我刻意交代姜铭别揣枪,不然火器往外一摆,指定能给这帮下三滥吓尿血。

    那大哥歪脖想了想,估计是识破了我的诡计,语气梆硬的拒绝:“一单生意,偶平常ji少赚十十万,你给偶三四四万吧。”

    我装聋作哑的舔着嘴皮,“大哥,您这口条子我听着真费劲,十个十万是一百万,四个十万是四十万,这差距可有点大啊。”

    “你特么从这儿绕口令呢?我大哥的意思是让你掏三十四万。”同为北方人的光头强plus棱着眼珠子指向我鼻子臭骂:“给钱今天一切好商量,没钱,我摘你们几个

    肾和眼角膜。”

    “日**,开弄!”

    “娘希匹得,干他们。”

    “甘霖娘得鸡掰”

    围堵在车行门口的一众小年轻,纷纷挥舞着手里的片砍、铁管操着天南海北各地的口音叫嚣。

    前面说过,羊城作为国内的一线大城市,来这里打工、求财的各地人都有,同理一些在本地混的不咋地的臭鱼烂虾也有很多奔着来南方发展的念头,久而久之这边的

    社会团伙就变得分外的斑杂。

    “呵呵,你们这还是个跨国性的大组织呐,老弟有眼无珠了。”我干咳两声抱拳道:“大哥,三十多万我们身上确实没有,您看这样行不?我们就揣了五万多块的买

    车钱,车我们先不买了,把钱给您。”

    “朗哥”

    “朗哥,不给他钱!”

    闫诗文和蒋铭异口同声的出声制止我。

    我心里明白二人心中的憋屈,可有些时候形势比人强,这种几十人的乱战,最容易发生意料不到的意外,为了几万块钱真心划不来,这也是我一路走来,总结出最实

    用的经验吧。

    光头强梗着脖颈,牛逼哄哄的骂咧:“五万块钱,你特么打发要饭的呢?”

    那大哥抖落一下肩膀头,朝我伸出两根手指头出声:“ji少饿十万。”

    瞅着这帮家伙贪得无厌的嘴脸,我的火也彻底涌了上来,我本想着花点小钱息事宁人,可这帮逼养的非逼着我往大了弄,我抽了口气道:“行呗,那我打电话让我朋

    友过来送一趟。”

    我扭头冲着闫诗文轻声道:“给老陆去个电话,让乐子带二十万和立威的家伙式过来,把咱这边的事情简单说一下就好,老陆的智商一点就透。”

    话音未落,车行门口突然传来几声粗鄙的骂叫声。

    “让开!”

    “光天化日之下,谁让你们堵门得。”

    紧跟着就看到刘博生、王鑫龙西装革履的挤了进来。

    总共也就一个来小时没见,两虎犊子完全判若两人,一人一套质地考究的黑色西装不说,头发也打理的无比板正,尤其是刘博生整张脸都瞅着细腻光滑了不少,我严

    重怀疑这逼公款吃喝,拿我给他的“敲门钱”去做美容spa了。

    闯进来以后,刘博生面色无惧,扫视一眼屋内,随即皱着眉头厉喝:“干什么?黑涩会大聚会呀,谁是老板站出来。”

    “我我是。”浩浩一脸懵逼的举了举手。

    “我严重怀疑你们这里销售水车,带上你的所有证件跟我走一趟。”刘博生有模有样的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印着红底二寸照片的工作证挂在胸前,梗着脖颈强调自己身

    份:“我是省打假内勤部的。”

    “我是省公安厅得。”王鑫龙也从兜里掏出一张工作证挂在胸口,表情严肃的出声:“这次我们是联合大检查。”

    听到“公安厅”几个字,那个精瘦的“大哥”表情立即动容,忙不迭朝身后一众马仔摆摆手,示意撤离。

    没等那帮人退出门,王鑫龙回头一把薅住“大哥”,皱着眉头义正言辞的呵斥:“这帮人里就你穿的最衣着光鲜,你才是真正的老板吧,来,身份证掏出来我看一

    眼。”

    夜路走多了怕见鬼,甭管真的假的,单看王鑫龙和刘博生的卖相,一般心底发虚的人都哆嗦,被王鑫龙一把拽住胳膊,那“大哥”忙不迭的挤眉弄眼解释:“同ji

    呀,误会啦,完全四误会一场,偶来介里是为了买车。”

    刘博生大刺刺的瞪着眼珠子训斥:“我不管买鸡还是买鸭,身份证掏出来,没证件咱们就到警局谈谈,你可以质疑我的身份,相信一定认识门口的警车吧”

    我昂脖一看,车行门口竟然还真停着一台警用的“桑塔纳”轿车,蓝红警灯一闪一烁,不禁都抽一口凉气,心里暗道这俩遭瘟的混蛋,这是又搁哪儿诓了一辆警车

1369 黑化肥发灰会挥发

    说话的空当,又有几辆警车“滴呜滴呜..”从街边飞驰而去,除此之外还有两台消防队的喷水车也响着警笛暴躁的驶过,直接把门口堵着的那群小马仔给吓的脸色泛白。

    我整个人完全惊呆了,满打满算也就个把钟头,真不知道刘博生这厮是怎么做到弄出来这么庞大的阵容。

    刘博生领导范儿十足的回头朝着王鑫龙道:“小王,你给刑警队的刘队和重案组的马组长去个电话,让他们忙完手边的事情,马上过来救援,不要全像一窝蜂似的聚在一起,另外警报器关掉,容易吓到普通市民。”

    “好的,我这就联系!”王鑫龙一手薅着那位“大哥”,一手掏出一部翻盘的手机,磨蹭半分钟左右后,有板有眼的出声:“马组长,你通知一下刘队,分散行动,另外把警报全都关掉。”

    在今天这个全面屏手机普及的年代,手持翻盖电话本身就是一种不一般的象征,再配上王鑫龙此刻的严肃态度,如果不是认识他俩,我几乎都相信他们真是来自上面的“大拿”。

    不知道是那些疾驰而去的警车真的关掉了警报,还是已经开远了,总之警笛的长鸣声减小很多。

    王鑫龙侧脖朝着刘博生出声:“领导,都交代清楚了,同事们目前已经把全羊城最大的制假团伙头目安某、魏某包围,抓捕只是时间问题。”

    我不明白这俩人冒充的身份,完全都不是一个部门的,为啥王鑫龙会管刘博生叫“领导”,不过刘博生并未给我们任何丝毫的时间,直接大手一挥,沉声指挥:“很好,这里的事情,交给你办。”

    有道是,做贼的没有不怕当兵的,即便一些牛逼到相当程度的狠茬子,也肯定不敢直面跟警察起冲突,更别说我们面前这帮下九流的人贩子。

    “同ji,完全系误会啦,我真的不系老板。”大哥来回挣扎几下手腕,满头大汗的替自己解释。

    “误会不误会不是你说了算,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待会全部跟我回警局。”王鑫龙板着脸掏出手机道:“喂,是天河区治安队吗?你们派两台车来趟黄埔大道。”

    一众马仔更是面面相觑,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光头强,他边摆手边讪笑的往后倒退:“同志,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我就是路过的..”

    “跟我们也没关系..”

    “走啦,走啦!”

    堵在门口的那群小马仔纷纷往门外倒退。

    “你们站住,谁都不许动!”王鑫龙捧着手机呵斥。

    他吼叫的嗓门越大,那帮人逃的越快,甚至连停在门口的几辆越野车都顾不上开,四散奔跑着逃离,眨巴眼的功夫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

    大厅里只剩下被王鑫龙擒住的“大哥”,一看自己变成孤家寡人了,大哥咽了口唾沫,干涩的解释:“同ji,我..”

    我会心的一笑,冲着刘博生埋怨的出声:“哥,你咋才来呀,我们刚刚就差被这伙人给围歼,以后这种卧底的事情,可别再让我干了。”

    “哥什么哥,公开场合只能称呼我刘主任。”刘博生虎目一瞪,公事公办的熊我:“办事不利,这么简单的案件都失手,回去以后,你可以自觉请辞了。”

    我演技精湛的一耸肩膀,“啪”的朝刘博生敬了个礼出声:“对不起刘主任,我..我保证完成任务。”

    论起来对警局的了解程度,我说不定比一些刚上岗的辅警还熟悉,所以这两句装的绝对超出了正常水平。

    刘博生摆摆手,冲王鑫龙使了个马虎眼:“好了,大头目一定要盯紧,跟紧你那条线索,这类小鱼小虾扔给本地司法单位,随便判个十年二十年就好,小王,我们走!”

    王鑫龙一把松开,完全傻眼的“大哥”,戳着他的脑门吓唬:“警告你昂,对于你的一切过往,我们都知根知底,你敢再耍花招,我们和本地警方有权利将你原地击毙。”

    那大哥一看也是个鸡棚子里的常客,先是姿势标准的蹲在地上,随即又利索的念着小套词儿:“系系系,我一定好好改造,坚决服从政府。”

    不多会儿,刘博生和王鑫龙大摇大摆的钻进警车里扬长而去,等车子驶远以后,我才注意到车门上喷绘的并非“公安”和“警察”的字样,而是写着劳什子“内勤”,不过背对着门口的大哥全然没有看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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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俩走远,我绕着那位大哥原地转了两圈,冷笑着出声:“五万不满足,非要三十万是吧,公然敲诈公务人员,老哥你道行挺深的嘛。”

    大哥双手抱头哭撇撇的辩解:“同ji呀,我完全不知道你们系..”

    这时候小鸭鸭李新元“刺啦”一下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状态十足的抬腿就是一脚跺在大哥的后背上,鼓着眼珠子骂咧:“不知道你马勒哔,刚才不是要卸我们腿,摘我们肾嘛。”

    大哥蹲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求饶:“系系系,我的错,我改正。”

    “你奶奶个哔得,肾是老子吃饭的工具,你特么说摘就摘啊。”李新元不解气的又是两脚“咣咣”跺在大哥的身上,这才被姜铭给拦了下来。

    “浩浩,你们先回避一下,我暂时征用你这个地方问点信息。”我回头朝着车行老板微笑着点点脑袋,随即拽起大哥朝旁边的一间办公室走去。

    进屋以后,我一个大巴掌呼在大哥的脸上,直接将他鼻子给干出血,他低着脑袋,畏畏缩缩的靠在墙壁旁,不停的小声道着歉。

    “来,跟着我念。”我双手抱在胸前厉斥:“黑化肥发灰会挥发,灰化肥挥发会发黑,黑化肥挥发发灰会花飞,灰化肥挥发发黑会飞花。”

    大哥大舌头啷叽的照虎画猫:“黑化肥挥挥挥,飞化肥黑黑黑..”

    “你还敢嘿嘿?笑你奶奶个哨子,好好念,念十遍。”我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几秒钟后,他把自己舌头咬的全是血,无比无助的求饶:“同ji,我真的不行。”

    其实别说他了,我这种自诩普通话说得还算比较利索的,念这玩意儿都容易给自己腮帮子咬烂。

    “嗯,听口条子确实是本地人,对本地的事情想必应该很了解。”我随手从桌上抓起一页纸和碳素笔,前戏十足的厉喝:“姓名,年龄,籍贯,别紧张,我不是警察,只是随便问问哈。”

    大哥吞了口唾沫,磕磕巴巴的回答:“我..我叫余佳杰,今年三十二岁,同ji呀,咱们鸡间完全系一场误会,我不该听手底下人挑唆的,你看这样行吗?今天给你带来的所有损失,我愿意全部负责。”

    “三十二,长得挺着急呐。”我“啪啪”连拍几下桌面低吼:“你我之间只是一场误会那么简单吗?你自己是干什么的心里没数!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做过什么,我这边都没记录?机会我是给你了,戴罪立功还是选择顽抗到底,你自己选择吧,就你犯的这些错,丢进鸡棚子里信不信直接砸你个大满贯。”

    他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应声:“我..我愿意戴罪立功。”

    我起身绕着他转了两圈,皱着眉头道:“律法无情人有情,本身你这种人,就算丢进鸡棚子蹲到死都特么是罪有应得,但我这个人天生性格好,而且我现在的身份比较私密,正在跟进一宗大型走私案,不能被其他人知道,给你丢进鸡棚子,我怕你嘴没把门,我给你个机会。”

    “系系系,您说。”自称余佳杰的大哥小鸡啄米似的狂点脑袋。

    我双手后背,竭力模仿当初我第一次进派出所时候,那个小民警的形象,满眼肃穆的出声:“我呢,暂时需要一个地下大哥的角色,你就伪装成我的跟班,替我干点跑腿的杂事,等案件结束以后,我会替你向法律求情,争取从轻发落。”

    余佳杰抽了抽鼻子道:“我..我扮演你的跟班?”

    “怎么?委屈你了?”我一肘子捣在他胸脯上呵斥。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渍,小心翼翼的出声:“不委屈,只系我不知道怎么和手底下的弟兄们说。”

    “那是你的事儿,跟我没关系,为了防止你狗日的跑路,来,把头抬起来,我给你照几张全身照,如果你敢联系不上,我马上上网通缉。”我掏出手机对准“咔咔”拍了几张照片。

    拍完照以后,我坐在办公桌上,上下打量这家伙,心里寻思怎么诈他点银子,思索片刻后,猛然开腔:“干人口贩卖挺来钱的吧,按理说你赚的那些黑心钱,全部都应该充公,但我..”

    “淫口换买?”余佳杰张大嘴巴,满脸迷惑的出声:“同ji,你系不系搞错啦..我不系做淫口换买的,我系承包拆迁废材得,我承认确实存在强买强卖,但我真的木有换买过淫口呐。”

    我一拍桌子,喷着唾沫星子咒骂:“放你娘的屁,拆迁废材,你绑架小媳妇孩子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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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狼介绍:
本来我只想老老实实的当条哈巴狗,可他们瞧不起我,硬生生的把我逼成一头狼!头狼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头狼,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头狼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