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0 计划进行时
刘博生急赤白脸的骂着我,我也不回应,就那么笑盈盈的盯着他的眼睛看。
刘博生可能自己也觉得骂的没劲,撇撇嘴嘟囔:“你瞅啥?”
“骂过瘾没有?”我舔了舔嘴唇,冲他昂了昂下巴:“没过瘾你再继续,你说咱俩站起来也是一米七多的大老爷们,整天混的兜比脸还干净,你感觉臊得慌不?”
刘博生斜楞眼珠子嘀咕:“臊不臊,跟你坑我有关系嘛。”
我眨巴眼睛给他洗脑:“我不知道你一路陪我到羊城是为了什么,反正我是奔钱途来的,山珍海味吃习惯了,你要让我再回去啃苞米棒子,我肯定不乐意,可钱不会
从天上掉下来,咱是不是得努力?你我搁这地方一穷二白,关系没有,人也不认识,是不是需要琢磨点险招?”
刘博生闷头没吭声。
我语重心长的叹口气:“阿生,我不信你就乐意蹲在十平米的病房里数鸡毛玩,也不信你就不知道鲍鱼龙虾比什么肠粉、叉烧包好吃,更不信你认命从现在开始跟我
一块穷困潦倒。”
“行了,别磨叨了,你这点画饼充饥的坏招,我五年就淘汰了,直接说需要老子干啥吧。”刘博生不耐烦的摆摆手,别看他装的好像跟个大师似的,但涉及到这种跟
我们平常衣食住行息息相关的事情时候,他眼皮子比谁跳的都快。
见他心动了,我马上勾住他脖颈道:“待会,咱们等叶浩出来,就这样”
听完我的计划,刘博生迷离的吸了吸鼻子道:“这要是被揭穿的话,咱羊城肯定待不下去了,叶浩的段位再低好歹也是这边的地头蛇,收拾咱们肯定富富有余。”
我打着响指道:“只要咱设计巧妙,永远不会被揭穿。”
“那那咱就试试。”刘博生犹豫片刻后,起身点点脑袋道。
我值不值不远处的便利店道:“你准备准备,完事凭着特长发挥吧。”
“嗯。”刘博生站起身,径直朝便利店里走去。
不多会儿,他头戴骚黄色的鸭舌帽,脸上捂着个粉红顽皮豹的卡通口罩,换了件黑色的紧身背心重新回到我跟前,吹了口气摇头:“便利店里啥玩意儿没有,暂时只
能这样了。”
我轻怼他胸口一下讨好:“关键你气质在,装什么玩意儿像什么。”
刘博生烦躁的推搡我一下嘟囔:“滚蛋,你特么就长了张好嘴,一有时间就马上忽悠我,跟我安排的这么井井有条,待会你干啥呀?”
我故作神秘的昂脖坏笑:“你见过哪个主帅没事就拎刀冲锋陷阵的,哥不得帮你把后方打理的井井有条嘛。”
他嫌弃的瞪了我一眼:“用俺们老家话说,你就是个岁怂。”
我俩蹲在树荫底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等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门口几个迎宾小姐像是得到什么指令似的,一瞬间站的整整齐齐,不多会儿从会所里走出来一大
群人。
几个西装革履,胸口上别着工作牌,打扮的像会所经理的青年簇拥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走了出来。
那妇人看模样不过三十五六岁的年纪,面寒眼冷,但却又媚态横生,艳丽无匹,一张标准的瓜子脸儿,薄薄的嘴唇,眉目灵动,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个无比惊艳的美
女。
刘博生隔着口罩吹了口气道:“正主出现了哈,这娘们铁定是叶浩的媳妇,长相先放旁边,你还别说挺有气质的哈,这种岁数的女人,我跟你说,绝对是珍品”
我没好气的怼了他一句:“我鼻孔上的俩窟窿也不是喘气的。”
一帮人将少妇簇拥到一台黑色的大越野车跟前,我瞟了眼车标,就是个马的造型,感觉跟宝骏差不多,禁不住眨巴两下眼睛嘟囔:“叶浩他老婆也太低调了吧,这么
横的主开台国产suv?”
刘博生嫌弃的白了我一眼解释:“棒槌,什么特么国产suv,那尼玛是卡尔森,欧洲、中东一些大富商们的御用座驾,啥特么也不知道,你咋混社会的,你瞅车窗玻
璃的厚度,应该是防弹的。”
“呃”我尴尬的摸了摸鼻梁,没好意思继续往下接茬,而是仰头继续观察。
终于我在会所的门口见到了叶浩,他并没有走出来,而是隔着玻璃门眼神复杂的盯着少妇缓缓钻进车内,跟少妇的光彩照人比起来,此时的叶浩显得分外的忧伤。
瞅清楚叶浩的表情后,我吸了吸鼻子道:“没跑了,绝对是叶浩的媳妇。”
不多会儿,叶浩的老婆乘车离去,很快停在会所门前的两台出租车也一前一后启动,看似无意的吊在那台什么“卡尔森”的车尾后面。
等叶浩转身走回会所后,我朝着刘博生吩咐:“阿生,你到附近溜达溜达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叶浩那个司机,然后你就埋伏到附近准备动手吧。”
刘博生皱了皱眉头道:“看架势他今天应该不会离开会所吧?”
我笃定的摇头道:“他肯定会的,老婆来店里闹腾,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觉得没面子,男人在没面子的情况下,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闪人,我估摸着他可能安排安排就
会离开。”
“成。”刘博生利索的起身,沿着旁边的花池走去。
专业的就是专业的,别看刘博生平常大大咧咧,但干起活来一点都不含糊,他能很精准的避开门前的监控摄像头,还懂怎么样不引人注意,这玩意儿就是天赋,反正
让我干,我肯定做不到他那么优秀。
又从树荫底下蹲了二十多分钟左右,叶浩耷拉着一张肥脸,双手插兜从会所里走出来,等门前的迎宾小姐替他打开门以后,我丢掉嘴里喊着的香烟,深呼吸两口气,
疾步走了过去,同时摆手打招呼:“叶叔叔”
“嗯?”看到我出现,叶浩微微一愣,不过很快露出一抹微笑,看了看我身后发问:“你怎么跑过来了,老陆和你朋友们呢?”
“他们都没来,就我自己。”我抽了抽鼻子,小声道:“我有点等不及明天了,想今晚上就跟您聊聊会所的事儿,是这样的,我晚上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家里筹集五
千个倒不是什么难事,主要我们现在还有很多别的项目在同时开展”
“上我车里说吧。”叶浩扭头看了眼左右,随即摆摆手打断。
我笑了笑,规规矩矩跟在他身后,随即朝着不远处的停车区走去。
走到一台黑色的“皇冠”车旁边,司机小q马上殷勤的从车里蹿出来,笑盈盈的替叶浩拽开车门:“浩哥”
我皱了皱眉头,发现刘博生竟然没到位,立即弯下腰装成系鞋带的模样道:“叶叔叔您稍微等下哈,我鞋带开了。”
叶浩没有着急上车,而是站起车门旁边等我,闲聊似的开口:“小朗啊,实不相瞒,今天从医院离开以后,我托我在山城的朋友仔细打听过你和贵公司的水平,不问
不知道,一问吓一跳,我没想到你这么年轻,竟然能够”
“踏踏”
就在这时,旁边的一台车后,突然跳出来一条黑影,径直奔着我们的方向走了过来,正是头戴鸭舌帽,脸上捂着非常卡哇伊口罩的刘博生。
觉察到情况不对劲的小q,马上拿自己身体挡在叶浩的前面。
刘博生从怀里掏出一把两指长的卡簧,挥舞两下,操着西北腔调低吼:“饿求财,手举起来咧,别乱动弹”
1341 把不要脸做到极致
见到突然蹿出的刘博生,我马上身体紧绷,立马做出一副誓要保护叶浩的模样,小q更是双手伸展,虚张声势的的诈唬:“朋友,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刘博生抬腿“咣”的一脚踹在小q肚子上,随即单手掐住他的脖颈,照着汽车前脸粗暴的“咚咚”狠磕几下,直接把小q给干休克。
这才甩了甩手腕骂咧:“瓜弥十年,呃把尼玛叫嫂子,还特么这是哪?这是故宫博物馆还是兵马俑,老子抢不得咧?”
说着话,他握着刀尖指向叶浩呵斥:“你!大胖子,把身上的小钱钱全都给饿掏出来。”
叶浩不愧是本地坐庄户,面对寒气逼人的大卡簧,非但没有一点紧张,反而还脸挂微笑,单是这份从容不迫,就不由让我高看他两眼。
没等我感慨发完,刘博生一个健步扎过来,伸手野蛮的推搡开我,上去就是一记飞腿,直接给叶浩瞪得背靠车门“咕咚”一声坐在地上。
我稍微有点懵逼,按照我和刘博生的计划,这个环节是根本没有的。
接着刘博生走过去,薅住叶浩的衣领,就跟打木人桩似的“啪啪”几个大脖溜子,然后又将他绊倒,抬腿猛踩了十几脚,这次喘着粗气呵斥:“笑撒咧笑,你再笑一个我看看。”
“大..大大哥,别打,我一紧张就容易笑。”叶浩跟头大笨熊似的,两手护着脑袋,磕磕巴巴的哀求:“你..你你求财,我把钱都给你好不好。”
刘博生提留起叶浩的衣裳,从冲他屁股上踢了几脚驱赶:“晚了,上车!再墨迹,我还干你昂!”
“诶,你特么要干嘛!”我忙不迭爬起来,抻手朝刘博生抓了过去。
刘博生利索的往下一低头,避开我的手掌,卯足劲就是一拳捣在我小腹上,将我干了个踉跄。
很快刘博生也钻进车内,载着叶浩就朝路边飞速驶去。
“马勒戈壁得..公报私仇。”我痛苦的捂着肚子,坐在地上小声哼唧。
刚刚狗日的刘博生捣我那一拳头,指定使了七分劲儿以上,差点没给我打岔气。
坐在原地喘息片刻后,我装腔作势的推搡两下司机小q:“你没事吧,需不需要上医院看看?”
小q坐起来,环视一眼四周后,立马着急的问我:“咳咳,浩哥呢?”
我捂着小腹,同样扮出一副担忧的模样道:“他反抗的太激烈,被刚刚那个抢劫的给绑走了,我感觉对方抢劫是假,很有可能是叶叔叔得罪了什么人,你快想想,叶叔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不要命的狠茬子?”
“那..那太多了。”小q咬着嘴皮道:“浩哥爱打牌,牌品又不是特别好,不光到处借高利贷,还总在牌桌上骂人,算了,还是赶紧报警吧。”
“你闹呢兄弟,现在报警,对伙如果撕票咋办?”我瞟了他一眼制止。
小q抓耳挠腮的嘀咕:“那可怎么办啊?咱们又不知道对方是谁。”
我喘息两口气道:“你快想想,叶叔叔平常跟叶家哪位正主关系不错,咱们可以求别人帮忙,主要我们也是刚到羊城,这要是在我们那边,我自己就能搞定。”
“浩哥和谁关系不错?”小q低头陷入沉默,随即又掏出手机拨动通讯簿,自言自语的呢喃:“浩哥这个人平常大大咧咧,跟谁也能聊几句,但和谁的关系都一般..诶对了,可以找致远帮忙。”
我顺嘴问道:“致远是谁呀?”
小q舔了舔嘴皮回应:“致远是夫人的亲侄子,也是叶家正系四代里老二,目前在福建念大学,小时候他总找浩哥要零花钱,跟浩哥关系处的跟哥俩一样,浩哥说叶家未来的继承人里很有可能就是从他和老大之间选出来。”
我心口微微一震,没想到叶浩还有这种关系户,脸上仍旧装出焦虑的表情道:“那你快打电话啊,在羊城的地头上,相信没有叶家办不了的事儿,对了这事儿你叮嘱致远千万别告诉叶夫人。”
小q怀疑的望向我:“为什么?”
我扮出一派为叶浩考虑的样子解释:“哥们你想啊,叶夫人现在都要跟叶叔叔离婚了,如果知道这件事情的话,告诉致远别掺和,致远还会管吗?”
“是这个理儿。”小q直接拨过去电话,操着粤语腔调跟对方叽里呱啦说了额一大通后才挂掉手机。
我眼巴巴的问他:“怎么样了?”
小q舔了舔嘴皮回答:“致远马上给学校请假,估计明天上午就能回来,他告诉我,先别报警,也不要把事情声张,等着他回来就可以。”
“那就好那就好。”我深呼吸一口气,有些委屈的嘟囔:“我也是够倒霉的,马上都跟叶叔叔谈好会所的问题了,他竟然还被绑架了,你说这事儿整的。”
“唉..”小q同样惆怅的叹了口气,抿嘴看向我道:“哥们,之前在医院的事情,我做的确实有点不对,不过都是浩哥吩咐我那么干的,刚刚那个抢劫的想要袭击浩哥,我看到你出手阻拦了,看来你也是个讲究人,我给你道个歉,对不起哈。”
听到对方夸我讲究人,饶是我脸皮足够厚,还是觉得有点臊得慌,赶忙摆摆手道:“不打不闹不成交,往后时间还长,咱们事儿上见,既然叶叔叔已经让绑架了,咱们干着急也没用,我赶紧回医院,招呼我那几兄弟出门打听打听,你也想想你的招。”
“行。”小q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朝我抱拳道:“我替浩哥谢谢你啦。”
“多余。”我莞尔一笑,小跑着奔向路边,拦下一台出租车钻了进去。
坐在车内,我感觉自己的血脉都有些喷张。
之前陆国康告诉我,小q给叶浩开了好几年车,特别了解叶浩的所有人际关系,我本来寻思借着叶浩被绑架的梗,顺利成章的搭上叶浩关系好的某些叶家正房的大拿,谁知道竟然歪打正着竟然引出来个什么四代里老二,未来继承人的有力争夺者。
我搓着颤抖不已的双手嘀咕:“赚着了赚着了..”
很快回到医院,叶浩的那台皇冠车就直愣愣的停在医院门口,刘博生倚靠在车门旁边抽烟,见我从出租车里下来,他“嘘”的打了声口哨。
“你特喵要死啊。”我左右看了看,气急败坏的奔了过去。
刘博生压低声音道:“我尼玛也没来过羊城,事先又没踩过点,哪知道把他弄到哪去。”
“人呢?”我吸了吸鼻子问。
刘博生抓开车门,努努下巴颏:“车里呢。”
一听到他的话,我吓得连忙往后躲闪,生怕叶浩看到我。
“安了,他现在看不见也听不着。”刘博生搂住我肩膀,推到车跟前道:“老子是谁?骗子圈里的翘楚,诈骗界的精英,这点小问题还能摆弄不定嘛。”
我撞着胆子抻脖看了一眼,随即松了口大气。
叶浩此刻双手双脚被刘博生用皮带和鞋带结结实实捆绑住,眼上被蒙着个打篮球的那种发带,耳朵里塞着耳机,耳机里正“动次打次”的播放着dj嗨曲。
我把手在叶浩面前挥了挥,他全然反应没有,看来是真的看不见。
刘博生点燃一支烟问我:“接下来咋整?”
我环视一眼左右后,朝着刘博生发声:“去医院对过的地下停车场吧,然后你这样..”
听完我的话,刘博生揪了揪鼻梁撇嘴:“你丫真是又损又不要脸,给自己制造个义薄云天的好人身份我能理解是为了接触到叶家的人,你把屎盆子扣他媳妇脑袋上又是为毛线?”
我咬着嘴皮,脸色骤然变得冰冷:“加道双重保险,万一这次没通过他的事儿,结识到叶家别的牛人,我还可以从他老婆的方向入手。”
刘博生抽了口气,朝我竖起尾指:“你狗日的真是把不要脸做到了极致。”
几分钟后,我们仨驱车来到医院对面的停车场,下车以后,刘博生动作利索的将前后车牌都卸掉,然后又从角落里弄了一大捧灰尘,洒在车窗玻璃和车身,伪装成这台车好像在车场里停放了很久的样子
1342 美丽呀美丽
往车窗和车身上洒满灰尘以后,刘博生这才拍了拍双手,侧目看向我问:“开始呗?”
“嗯呐,装的逼真点。”我点点脑袋,从车里蹦了下来,绕到车尾后面,防止叶浩看到我的样子。
“装别的玩意儿我不行,但装逼那绝对能给演绎出什么叫精彩绝伦,请好你吧您嘞。”刘博生鼓了鼓腮帮子,将粉色的顽皮豹口罩重新套在脸上,随即一把扯下塞在叶浩耳朵的耳机。
叶浩的眼前此刻还套着发带,满脸不安的呢喃:“朋友,有什么事情咱们完全可以好好谈,你不就是求财吗?我有钱,只要你把我放掉,多少钱都无所谓,我姓叶,朋友如果不信的话,可以稍加打听。”
“叶先生,我不想揍你,你也别给我制造揍你的借口,好吗?”刘博生甩了甩手腕子,点燃一支烟塞到叶浩的嘴边,笑盈盈的出声:“我当然知道你姓叶,还清楚你叫叶浩,是莫妮卡的老板,还是叶家数一数二的废柴大女婿。”
“你..”叶浩楞了一下,半晌过后才接下话茬:“朋友,你是冯瞎子的手下还是胖头鱼大哥派过来的?我不就欠你一点赌账嘛,至于还把我绑架了不?就算真把我绑了,又能把我怎么..”
“啪!”
没等他说完话,刘博生抬起胳膊就是一嘴巴子抽在叶浩腮帮上,直接把罩在他眼前的发带给打歪。
刘博生急赤白脸的呵斥:“你麻勒痹,我问你话了吗?你搁这儿巴巴的给我说单口相声。”
“是是是。”叶浩小鸡啄米似的狂点两下脑袋,业务极其熟络的低下脑袋嘟囔:“朋友,我懂你们那行规矩,放心吧,我绝对没看清你的脸,千万别撕票啊..”
刘博生将发带重新扶正,笑盈盈的搂住叶浩的肩膀道:“老叶啊,我猜你的家庭最近不是特别和睦吧?”
叶浩哆嗦了一下,半晌没有吱声,不过两条腿抖动的很剧烈,足以证明他此刻心神一定特别慌乱。
“老爷们活的潇洒点,人家都不打算跟你过了,你说你还死乞白赖的粘着不肯离婚,何必呢?”刘博生继续道:“你在羊城摸爬滚打也这么多年了,肯定比我了解你们叶家搁这块的地位,你自己动脑子想,如果不是更有能耐的人雇我,借给我十个胆子,我敢从你们会所门口绑你嘛。”
听到这话,叶浩抖动的双腿陡然停止,低垂的脑袋也微微抬高,声音干哑的发问:“你..你是什么意思?”
刘博生略带玩味的开腔:“你是个聪明人,我都说这么直白,难道你还不懂我啥意思嘛?非让我把窗户纸戳破才有意思呐?咱都是男人,兄弟劝你一句,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你老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对不?”
叶浩突然之间情绪激动的挣扎起来,像是疯了一般的低吼:“是美丽安排你们来的?她为了跟我离婚,竟然找人绑架我..”
“别他妈吵吵!”刘博生一肘子砸在叶浩的胸脯上,随即薅住他的脖颈吓唬:“你要再嚎叫,老子现在就弄死你,反正离婚和丧偶对雇主来说,都**一个性质。”
叶浩剧烈咳嗽两声后,渐渐消停下来,吸了吸鼻子道:“朋友,你能不能再给我点支烟,让我自己仔细的想想。”
刘博生将他的发带往上扒拉一下,随即掏出烟盒点燃一支烟递到叶浩的嘴边,微笑道:“对呗,你要是拿出这种态度,咱还能和平共处下去。”
叶浩没有吱声,咬着烟嘴,像是过瘾一般“吧嗒吧嗒”的猛嘬。
一根烟很快被他给抽完,刘博生又替他点上一支塞到嘴里。
连续抽了三四支烟后,叶浩一口气道:“朋友,有些事情你不懂,我和美丽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我了解她的性格,她就是心里有火,不至于真让人把我做掉,你看这样行不?你帮我放了,她答应给你多少钱,我双倍出,我们两口子之间的事情,我也不至于报警,你还轻轻松松的赚到了费用,咱们都皆大欢喜。”
刘博生不假思索的举起胳膊呵斥:“闹呢老叶,干我们这行难道就没规矩了?”
叶浩已经又要揍他,吓得赶紧蜷缩脖颈恳求:“别打我..”
刘博生停下一下道:“这样吧,我也不是个滥杀的人,况且因为这种家庭纠纷杀人,传出去也影响我在江湖上的业绩,你给你老婆打个电话,态度强横点,就说你誓死不会离婚,说不定雇主感觉挺有难度的,就给我打电话撤销这次计划,完事咱们各走各的,咋样?”
叶浩沉寂几秒钟后问:“现在打么?”
刘博生暴躁的一拳怼在叶浩的胸口骂咧:“不然呢?你还特么准备过年打呀。”
几秒钟后,刘博生掏出叶浩的手机,拨通一个署名“老婆1”的号码。
边等电话接通,刘博生一边扫视通讯簿冷笑:“老叶啊,你玩的还挺花花哈,老婆1,老婆2一路排到老婆7,咋地?这是打算一个礼拜换一个,夜夜换新娘、天天当新郎呗。”
叶浩赶忙解释:“不是,这些全都是我老婆的号码,她有好多部手机,有的是工作号,有的是家庭号,还有的是她跟一些关系密切的朋友的号,我也不知道究竟打她哪个电话能找到她,所以干脆全都存上了。”
“呃..全是你媳妇的啊。”刘博生意外的应声:“你特么也怪不容易得。”
叶浩缩了两下脖颈,尴尬的笑着没有作声。
我从车外面听着也有点忍俊不禁,大部分男人的心底其实都有个不劳而获的梦想,如果能够偶遇家世显赫的媳妇,完事直接入赘当个上门女婿,那小日子肯定过的比蜜甜。
可当梦想照进现实,看看现在的叶浩,摊上个如此强势的老婆,我突然感觉,找媳妇嘛,家不家庭的无所谓,主要还是得相信爱情。
从“老婆1”一直按倒“老婆5”,电话才总算接通,手机里传到一道冷冰冰的女声:“该说的都已经说清楚了,还打电话干嘛?如果你不同意离婚,我不介意通过司法程序。”
叶浩哭丧着脸出声:“美丽呀美丽,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说我当牛做马的陪了你这么久,你至于因为离个婚,还..”
刘博生直接撂挂手机,从腰后掏出匕首顶在叶浩的小腹上,厉喝:“不该唠的别特么瞎唠,你就直接告诉她,不会离婚,打死都不离,必要的情况下,还可以说点什么狠话威胁她,反正只要让雇主明白离婚比较有难度,这事儿基本上成一半。”
“是是是..”叶浩吓得脸色惨白的狂点脑袋。
刘博生挥舞着卡簧,表情狰狞的恐吓:“我跟你说哈老叶,你也就是正好赶上老子这两天是信佛的日子,不然我早一刀捅死你,回去找雇主领钱啦。”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叶浩咬着嘴皮点头道:“我不瞎说了。”
刘博生攥着卡簧勾住叶浩的脖颈,再次按下手机道:“记住,态度一定要决绝,立场一定要坚定,待会你就直接喊她名字威胁,你说你知道她的脏事,想离婚门都没有,她要是再逼迫你,大不了鱼死网破。”
很快电话再次接通,还是那道女声很不耐烦的训斥:“你烦不烦啊,你不睡觉也不让别人休息吗?”
叶浩深呼吸两口气,瞪着眼珠子低吼:“叶美丽,你特么别欺人太甚,今天我就把话给你说死了,这个婚我是打死都不会离的,就算你找杀手弄我,我也不离,你要再咄咄逼人,我就把你那些见不光的事情全都告诉你父母,让你在叶家永远都抬不起头,美丽呀美丽,你是真的一点都不美丽”
1343 凤凰男也不好干
叶浩一边歇斯底里般的咆哮,刘博生一边猛竖大拇指。
而电话那头的叶浩媳妇则完全懵圈了,估摸着有点没反应过来叶浩为啥敢这么不怕死的冲自己嚎叫,好半晌硬是没有接茬。
男人搁家里地位高不高,真的不需要用嘴巴诠释,单看平常的细枝末节就不难揣测出来,这叶浩通讯簿里存了七八个他媳妇的电话号,打电话时候下意识的会缩脖,拿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平常是个啥待遇。
“叶浩,你疯了吧!别喝点酒就分不清天南地北,最晚这个礼拜,你必须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足足过去半分钟左右,手机里才传来那女人的怒斥,随即对方直接“啪”的一下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后,叶浩胸口仍旧亢奋的一起一伏,显然还没从刚刚的牛逼劲里缓和过来。
刘博生将手机关掉以后,攥着卡簧在叶浩脸前比划两下威胁:“成吧,等雇主电话吧,老叶我警告你昂,你最好不要耍花招,更不准跟我扯没用。”
“放心吧,我不会的。”叶浩沉声回应,犹豫几秒钟后又朝着刘博生低声道:“朋友,你信么?我此时内心深处还有点感激你,如果不是你,我这辈子都没勇气跟美丽这么对话,可能最后的结果仍旧是我俩离婚,但我知足了,能够像个男子汉似的吼他一顿,真的知足啦。”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叶浩的声调陡然变得有些哽咽,咋看都不像是演出来的。
刘博生叹口气,颇为同情的拍了拍叶浩的肩膀头:“也怪特么难为你的,站到秤上起码二百斤的老爷们,整天过的窝窝囊囊,估计对你爹妈,你都没这么卑微过吧?”
“是呀。”叶浩眼中泪光闪烁,抽搐两下鼻子感慨:“其实离也对我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自从和美丽结婚起,尊严这个词儿就再没属于过我,别人眼里看我叶浩衣着光鲜,既是叶家的旁系,又是正系的女婿,在羊城完全可以横着走,只有我自己心里明白,我实际过的还不如条狗,美丽和我岳父岳母总埋怨我没有上进心,试问谁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能有上进心。”
我杵在车后,暗自小声嘀咕,这年头凤凰男也不好干。
刘博生不耐烦的摆摆手打断:“得得得,别尼玛跟我念你的内心独白了,天天吃香喝辣你特么过的都叫不舒坦,真应该给你丢工地或者煤窑里去试试,现在开始给我闭嘴,我没兴趣体谅你,只要雇主给我来电话,咱就马上拜拜,过了今晚,雇主要是没打电话,那就不好意思了。”
很快他又将叶浩的眼睛拿发带蒙上,把耳机塞进他的耳朵里,轻盈的从车上蹦下来,走到我跟前低声道:“这把咱可玩大了,假如叶家将来知道这件事情..”
我斩钉截铁的出声:“叶家不会知道的。”
刘博生上下打量我几眼,没有继续多辩解:“行呗,反正我就是个干活的,你乐意咋闹腾咋闹腾,这两天我就从这儿呆着呗?”
我舔了舔嘴唇道:“嗯,你看紧叶浩,明天叶家有个小公子回来,我看看能不能跟他搭上线,有什么变动,我会马上让人来通知你的。”
刘博生自艾自怜的嘟囔:“得嘞,我就是个受苦的命,刚刚才睡了两晚上病床,又得从车里凑合。”
我迈步朝停车场外走去,没走两步,回头看向他突然发问:“对了阿生,按照你行骗多年的经验来说,怎么样能够快速取得一个人的信任?”
刘博生吧唧两下嘴巴道:“这东西因人而异,有的人天生就没什么防备心理,你只要装出一副处处替他着想和考虑的模样就能拉进彼此的关系,还有的人生性多疑,那你在他面前只能装傻,取得一个人的信任的关键在于,你得了解这个人一些基础东西,比方说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你想骗哪家的花姑娘?”
我没好气的笑骂:“骗你妹,明天叶家一个小公子回来,我想在对方面前留下点深刻印象,但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刘博生转动两下眼珠子,嘴角上扬笑道:“这种情况最好办了,但凡世家子弟、商贾后裔,没几个是白痴,千万别信那些无脑电影和里的桥段,即便先天性脑子不灵光的,后天接触的环境和氛围也比咱普通老百姓高不知道几个档次,在他们面前,想留下深刻印象,你只需要傻就可以,越傻越憨厚越容易引起人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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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我摸了摸额头,脑海中瞬间出现我淌着哈喇子、左手六右手七的白痴画面。
刘博生嫌弃的瞪了我一眼道:“想特么哪去了,此傻非彼傻,不是让你扮白痴,你见过那种人没有?感觉他好像也不精,但交代给他任何事情都很放心,平常像个算盘珠子似的你拨一下他动一下,关键时刻又特别有主见。”
我径直指向他嘟囔:“你不就这样嘛。”
“呃..”刘博生语顿一下,随即撇撇嘴道:“大概就这么个意思,在那类人面前,你尽可能的少发言、少表态,让对方做主角,你心甘情愿的当陪衬,了解啥意思没?”
我木讷的摇摇脑袋:“没听明白。”
“服。”刘博生转动几下眼珠子道:“想钓鱼,你就得像鱼那样思考,在人的眼里,鱼好像特别傻,可谁又知道鱼是咋想的,指不定人家还觉得今天好无聊啊,钓俩人玩玩。”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脑袋:“大概明白一点。”
刘博生捻动手指头道:“但凡家世显赫或者身居要位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感觉他自己就是这个地球的圆心,想引起他们注意,你就得甘愿当陪衬,然后再最适当的时候,提出自己那么一点不成熟的小建议。”
我立时间恍然大悟:“搜嘎,明白啦。”
刘博生这才摆摆手朝我坏笑:“跪安吧,朕准备洗洗搂着老叶睡啦。”
说着话,他脱下来自己的外套,抖落两下上面的灰尘,就准备往车里钻。
“阿生。”我冷不丁喊了他一声。
刘博生迷瞪的皱眉看向我:“昂?”
我搓了搓脸颊,表情真诚的出声:“跟你在一块挺涨知识的,我希望能一直跟你这么处下去,等将来有机会了,我帮你给我师父求求情,想办法还你份自由。”
“然滴跟怂一样。”刘博生操着西北腔调笑骂我一句:“下回再想学知识,你得给老子交学费。”
我学着他的语气调侃:“美得很,好咧。”
“滚蛋吧,明天给老子送一只烧鹅,半斤散白,老子还想吃鸡仔饼、肠粉和马蹄糕。”刘博生摆摆手驱赶。
从停车场里出来,我没有直接回医院,而是从附近溜达一圈,买了点宵夜和啤酒,把兜里闫诗文给的最后一百块钱造光以后,我才晃晃悠悠的往回走。
刚走到住院部门口,我就看到陆国康一个人坐在花园的石凳子上吧嗒吧嗒的抽烟,显然他就是在等我。
“黑灯瞎火的一个人搁这儿数鸡毛玩呢?”我咧嘴调侃他一句,慢悠悠走到他跟前,将刚买的宵夜和啤酒放到石桌上出声:“趁热吃吧,人的一生平均能吃9吨食物,谁先吃完谁先走。”
陆国康踩灭烟蒂,抓起啤酒,直接咬开瓶盖,扬脖“咕咚咕咚”灌下去几大口后,眨巴两下眼睛问我:“把他给绑了?”
我犹豫一下,实话实说的点头:“嗯,绑了..”
1344 邪恶
“哦..”
陆国康轻声回应一句,抓起酒瓶扬脖“咕咚咕咚”又牛饮几大口。
我递给他一支烟,干咳两声道:“老陆,我也知道这事儿办的挺没品。”
“万事看结果,过程不重要。”陆国康夹着香烟狠嘬一口,不知道是跟我说,还是自言自语的低头嘀咕:“我就是可惜这么多年的感情,唉..”
我笃定的保证:“你放心,我只求达到目的,绝对不会伤害他的。”
“小朗子,你这知道这世界上最难测的是啥不?”陆国康弹飞烟头,粗鄙的抓起我买回来的烧板鸭,薅下来一只鸭腿塞进口中,含糊不清的喃喃:“这世上最难测的就是变化,就像叶浩到死都不会相信,我会帮着你们一块研究他,你也保证不了叶浩下一秒会怎样,所以呀,任何事情要么不干,干就必须得达成自己预期的结果,最起码也得无限接近。”
“嗯。”我认同的点点脑袋。
这一刻,我瞅着陆国康的轮廓不知道为啥竟然跟齐叔隐隐约约有点重合。
很快一只鸭腿被陆国康塞入口中,他又抓起一瓶啤酒,咬开瓶盖道:“在小地方发展,最重要的是胆量够足,手下够多,其次才是人脉,而在羊城这样的一线大城市立足,我也没有啥太好的经验,能提醒你的就是,先顾己再顾人。”
我低头沉思片刻后,诚心实意的起身朝他鞠了一躬:“受教了,老..陆叔。”
陆国康心安理得的受了我一拜后,抹擦一下嘴边的油渍,朝我摆摆手道:“吃吃喝喝睡觉觉,明天的事情明天瞧。”
我犹豫一下后,出声:“陆叔,明天叶家第四代有个正牌的小公子回来,你说我..”
“挺好的。”陆国康停下身子,意味深长的感慨:“小朗子,没什么交情是比共同经历更可贵的,不管是一千万还是一亿万,叶家财大气粗,只要给他们时间,都不叫问题。”
不待我再问任何,陆国康已经哼着小曲走进了住院楼里。
“共同经历?”我抚摸着下巴颏嘀咕。
陡然间,想到了我和天道,我俩不正是这种关系嘛,要说熟络,天道恐怕都不一定知道我家具体是哪的,可相互之间的感情,不说强过钱龙、卢**、孟胜乐他们,但至少不会差多少。
我惆怅的嘟囔:“关键是我尼玛怎么跟叶家这位小公子整点共同交情呢?总不能给丫也绑到炼狱,完事我俩玩七天六夜的野外求生吧。”
胡乱琢磨着,我拎着没吃完的东西,回到了病房里,静静的等待天道和孟胜乐归来。
一直捱到凌晨三点多钟,我趴床上迷迷瞪瞪打了七八次盹后,孟胜乐才带着一身晨露,浑身湿哒哒的走进来。
我瞬间精神,一激灵爬起来问孟胜乐:“咋样啦?我大哥呢?”
“还在羊城一家挺大的宾馆附近守着呢。”孟胜乐随意扒拉两下湿漉漉的脑袋,怕是饿坏了,边抓起凉透了的宵夜往嘴里填,边含糊不清的嘟囔:“羊城的气候不错,就是黎明前的雾气太重了。”
我耐心等他吃完,才轻声问:“晚上有啥收获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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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获不小,叶浩他媳妇可比他牛叉多了,在羊城大大小小拥有不下四五家高端的会所和宾馆,今晚上她可能心血来潮想看看自己的产业吧,我和道哥跟了她一路,每到一处产业,我就特意下去旁敲侧击的打听的。”孟胜乐从怀里掏出一部手机道:“一直捱到午夜一点多种,她去了家高档宾馆。”
“这是啥?”我好奇的问。
“那老娘们挺会玩,到宾馆以后,叫了两个闺蜜,又喊了六七个李新元的同行。”孟胜乐嘴角上翘,咧嘴坏笑:“五十坐地能吸土,六十吃人不吐骨,老话说的真对,你知道叶浩他媳妇多大了不?五十五,保养的真心好,瞅着就跟三十的小少妇似的。”
“能确定不?”我舔了舔嘴唇片阴笑。
孟胜乐拍着胸脯保证:“那必须确定,我和道哥从他们隔壁房间开的屋,贴墙根听了半个多小时,我回来时候,那边的战况仍旧激烈,好家伙,这边的套间真不便宜,一宿两万八千八呢,你看看录像吧,那是他媳妇搂着两个小鸭鸭往宾馆里走时候偷拍下来的,后面还有我录的音。”
我点开视频,迅速扫视两眼,前半段确实是叶浩他媳妇搂着两个帅气强壮的男孩的画面,后半段没画面,不过手机里传出一阵难以形容的靡靡之音,听的人,浑身不自在。
吃饱喝足,孟胜乐盘腿坐在床沿,边剔牙边朝我出声:“对了,道哥让我告诉你,你有什么计划可劲施展,他有办法弄出来今晚上叶美丽房间里的画面。”
我端着手机思索良久后,冲孟胜乐问道:“乐子,你说..你说叶美丽如果知道叶浩找人偷拍她,会不会急眼?”
孟胜乐歪着膀子道:“从外面打野食儿,她还敢急眼?不怕叶浩给她削放屁了昂?我倒是觉得,叶浩为了家丑不外扬,说不定能把会所便宜处理给咱。”
我连忙解释:“不是,叶浩属于上门女婿,搁家里特别没地位。”
“这样啊。”孟胜乐眨巴两下眼睛道:“我咋听着叶浩跟我的身份好像挺匹配的,我跟婷婷在一块,不也属于上门女婿一级的嘛,不过你要说叶浩从家里丁点话语权没有,那他老婆要是知道自己被偷拍,气急败坏之下肯定得找人收拾叶浩。”
我夹着香烟笑问:“然后指定跟叶浩离婚对吧?”
晚上刘博生跟我说过,想钓鱼就得像鱼那样思考,所以我一直琢磨怎么样让叶浩两口子的情况愈发恶化,达到不可挽回的局面,然后从中抓到自己想要的机遇。
“这种事儿,是个老爷们都忍受不了吧,我觉得不用他媳妇提出,只要叶浩知道了,肯定就得他老婆撒由那拉。”孟胜乐舔了舔发干的嘴皮道:“青青的大草原上,生活着一群草泥马,我替叶浩想想,都特么能崩溃。”
“不是,你不是他,理解不了他的感受。”我摇摇头嘀咕:“他们两口子生活了这么些年,叶美丽绝对不是第一次出门打野味儿,叶浩也不可能之前一点不知情,得琢磨琢磨,怎么样戳到叶浩的肋骨条,让他完全丧失理智。”
孟胜乐迷茫的望向我:“不是朗哥,你打算干啥呀?让叶浩捅死他媳妇呗?”
“我得让我叶美丽知道叶浩动了杀心,然后我正正好好可以帮助她合情合理的解决掉叶浩,你说叶美丽是不是得欠我一笔大人情?”我咽了口唾沫道:“这事儿干的挺没屁眼,所以我还想通过叶美丽替叶浩索要一笔可观的赔偿金。”
孟胜乐咳嗽两声,吸了吸鼻子干笑:“朗朗,你这么干..我觉得..”
“挺不是东西的是对吧?”我替他把没说出口的话念出来,颇为无奈的叹口气道:“我没办法啊,咱家现在啥也不缺,就缺个牛逼带闪电的背景,京城的马征倒是够硬,可我俩属于从属关系,我是人家小弟,办什么事情都得求他高兴。”
孟胜乐攥着拳头冷笑:“算了,你咋想就咋办,不合适干的活,我来操持,反正我现在已经这样了,再漂白也洗不过了啦。”
我忙不迭劝阻他:“乐子,你不能这么想..”
“咣当。”病房门突然被推开,紧跟着一道倩影慌里慌张的冲进来:“朗哥,陆哥哥他失踪了..”
1345 失踪的老陆
几分钟后,陆国康的病房里。
我、孟胜乐、闫诗文相对无言的彼此对望。
老陆的被窝揉成一团,褥子还带有温度,显然刚走没一会儿,床头柜里,闫诗文之前帮他买的几件地摊货衣裳都不见了,既没给我们留什么字迹也没刻意交代过任何。
我皱了皱眉头问:“诗文,你是啥时候发现他不见的?”
闫诗文的眼圈泛红,感觉像是被遗弃的小猫似的,满脸全是无辜和无助:“就刚刚,陆哥哥说是让我去天台帮他看看之前洗的衣服干了没有,我再回来的时候,他就不见了,起初我以为他可能是去上厕所,等了几分钟都没见到..”
“没事,你别着急,他兜里没钱,旁边没人,估计也不能远跑,说不定是觉得气不顺,从附近溜达一圈就回来了。”我抽了口气朝孟胜乐道:“乐子,你上厕所看看去。”
我们住的这层病房还处于建设中,病房内的卫生间不能用,大家都是到走廊顶头的公厕去使。
闫诗文轻咬嘴皮,担忧的回应:“我去过了,他不在,他脑袋上还有伤,万一真怎么样,朗哥你说该怎么办呐。”
其实我心里头也挺上火的,但还必须装出淡定的模样安慰:“别急别急哈,老陆岁数大,经历过的事情也多,做任何事情都不会脑子一热的,我估摸着他可能就是临时有什么事情,又来不及通知咱们。”
闫诗文揉搓着衣角,哽咽:“朗哥,你说他有没有可能去别的地方了,这两天他总跟我说,他要是走了以后,让我怎么怎么样..”
我深吸一口气道:“那不能,老陆答应过你,会帮你把脸上的伤治好的,不会言而无信得。”
虽然陆国康这个人向来没什么品,但在闫诗文这件事情上,我看得出来他很上心,就算他真要走,走之前肯定也不会跟我们都解释的明明白白,至少会很正式的跟闫诗文道别。
所以,我猜测陆国康一定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不方便让我们参与,这才会不辞而别。
闫诗文委屈巴巴轻抹眼泪,撇去身上的令人羡慕的功夫和脑门上的伤疤,她其实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子,对于她来说,陆国康可能是这次出门的全部仰仗,老陆现在失踪了,她的世界可能都跟着一块在晃荡。
我低声宽解她:“诗文,别的事情你不用害怕,不管老陆啥时候回来,我和阿生都是你亲人,等我们稳定下来,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帮你清除额头上的疤痕,然后再帮你找份体面点的工作。”
“朗哥,我..”闫诗文蠕动两下嘴唇,最终没有把想说出口的话说完,只是乖巧的点点脑袋。
“先休息吧,万事有我们呢。”我挤出一抹笑容。
不多会儿,我和孟胜乐回到病房,我焦躁的从屋里来回踱着步子自言自语:“晚上我还跟老陆一块喝酒来着,他表现的挺正常的,怎么大半夜突然就没影了呢。”
孟胜乐端起一大缸凉白开,牛饮似的扬脖倒进嘴里,自打开始戒瘾以后,他就好像变得特别缺水,只要一有时间,总会捧着茶缸子狂灌。
喝完水以后,孟胜乐转动两下脖颈,机械似的眨动眼睛道:“有没有可能他是被人掳走的?”
我不假思索的摇摇脑袋:“没可能,那老货吃的盐比咱见过的面还多,如果真被什么人按住,一定会竭尽全力留下点什么的,他就是自己想走,才会支开闫诗文。”
孟胜乐不住吧唧吧唧轻舔自己的嘴唇片,嘴里哈着热气道:“出了医院就是个三岔路口,想找他都费劲。”
瞅他的造型好像有点不正常,我忙不迭紧张兮兮的问:“你咋地了?不会是瘾又犯上来了吧?”
孟胜乐白了我一眼解释:“狗屁,我现在犯瘾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了,只要心里不去刻意想,有时候多半天都没啥感觉,阿生说我这种情况属于严重破坏了身体机能,正在慢慢修复,估计还需要很久。”
说话的功夫,他挺起自己袖子,我看到他的左边手臂上竟然有一排密密麻麻的烟疤,十分的触目惊心。
我皱眉发问:“这咋整的?”
孟胜乐吸了吸鼻子道:“自己烫的,每次瘾发作完以后,我就自己使烟头烫一个印儿,叮嘱自己为了戒掉这玩意儿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看着他瘦骨嶙嶙的脸颊,我心疼的搂住他肩膀道:“难为你了。”
“我不苦,真正苦的是婷婷。”孟胜乐点燃一支烟道:“我离开山城之前,婷婷为了找我都快疯了,几乎隔五分钟打一次我电话,还专程跑回崇市去,而我其实就在她身后不远处看着,但却没勇气出现在她面前。”
听到孟胜乐提起温婷,我心口也禁不住为之一颤。
温婷尚且如此,江静雅能比她好多少,或许过的更加煎熬吧。
每当人静的时候,我总不敢去深想江静雅,我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冲动。
孟胜乐脱掉外套,直接躺到旁边的病床上,叹口长气:“给咱们这种人当媳妇,上辈子绝对没少造孽。”
“可不呗。”我认同的苦笑。
有的人见面,需要坐飞机,有的人见面需要坐火车,而有的人想见上一面只能做梦。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病房门就被人敲响。
叶浩那个叫小q的司机,火急火燎的闯了进来,也不管我睁没睁开眼,他就一把掀开被子道:“王朗,致远回来了,这会儿就在医院门口,他说想跟你谈谈。”
我先是一阵迷瞪,接着不解的问:“跟我谈啥呀。”
小q气喘吁吁的出声:“我把昨晚上浩哥被绑架的事情原原本本跟他说了一遍,他说想再问问你当时的事情经过,我当时不是有几分钟被打晕了嘛,所以..”
我拧眉思索几秒钟后,笑盈盈的应和:“哦,等我穿件衣裳。”
几分钟后,我和孟胜乐跟着小q来到医院门口。
路边停着一台打双闪的普通国产越野车,车旁站了个看起来特别清秀的年轻小伙。
小伙长得白白净净,不胖不瘦,大概能有一米七左右,顶多也就十**岁左右,留着个精干的剪发头,耳朵上卡着个蓝牙耳机子,穿一身合身的休闲装,猛地一瞅就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学生。
将我们引过去后,小q沉声介绍:“致远,这位就是王朗。”
青年温文尔雅的朝我伸出手掌:“王先生你好,因为我姑父的事情,大早上把你喊起来,实在不好意思,我叫叶致远。”
我同样微笑的打招呼:“叶先生客气了,我叔叔和叶叔叔是好朋友。”
这小子满脸的从容不迫,像极了见惯大场面的世家子弟,但不知道为啥,我总感觉他身上好像缺了点什么,一时半会儿又琢磨不明白究竟缺少什么。
互相认识以后,叶致远意有所指的瞟了眼孟胜乐,朝着小q努努嘴:“q哥,你和那位朋友先到旁边聊聊,我和王先生想单独说几句话。”
等两人走进医院后,叶致远轻轻揪了揪鼻头,语调平常的开腔:“王先生,您方便跟我讲一下,昨晚上的具体经过吗?如果能说清楚劫匪的大概特征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顿了顿,耐心复述起昨晚上的事情:“是这样的”
整个过程,我没有任何添油加醋,只是在形容刘博生特征的时候,我特意含含糊糊的说对方大概一米八多。
听完我的话后,叶致远久久没有接茬,而是抻手扶了扶挂在耳边的蓝牙耳机,就是他这么个微弱的举动,一下子让我心底生出了怀疑,我也瞬间想明白这个叶致远身上究竟缺了点什么
1346 步步为营
扶正耳廓的蓝牙耳机后,叶致远朝我谦逊的一笑:“哦,王先生您继续。”
我迟疑几秒钟后,扫视一眼他的耳机,故意绕到他没带耳机的那一边,声音很轻但足够他能听见的发问:“叶先生,您喜欢吃灌汤包吗?”
“啊?”叶致远满脸迷惑。
“没什么,随口问问。”我眨巴两下眼睛道:“大概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的,等我反应过来,叶叔叔已经被歹徒按进车里离去了,昨晚上我让我几个朋友出门找过,但没什么消息。”
叶致远没有作声,再次摸了摸耳边的耳机,沉寂几秒钟后道:“王先生你可以确定对方是操着西北那边的口音吗?”
我利索的点点脑袋:“嗯,这个我很确定,我有朋友就是那头的,一听就知道。”
他像是反应迟钝一般,再次停顿几秒钟后,微笑着朝我伸出手:“好的王先生,我先通过熟悉的朋友打听一下,有消息的话会让q哥及时过来通知您的,当然如果您这边掌握了什么,也可以随时通知我。”
“好的,不知道叶先生的联系方式是..”我佯装掏手机的模样,随即拍了拍后脑勺干笑:“刚才出来的太匆忙了,忘记带手机了。”
“我的电话号是188xxx”叶致远眨动眼珠子念出一溜数字。
不多会儿,他招呼上小q钻进车里,两人扬长而去。
盯着汽车的逐渐驶远的背影,孟胜乐拿胳膊靠了靠我道:“怎么样,谈出来朵花没?”
“这小子是个赝品。”我努努嘴冷笑:“真正的叶致远不是藏在附近,就是还没回来,通过电话遥控刚刚跟我对话的那个人。”
孟胜乐不解的问:“你咋知道的?”
“他身上缺份气质。”我笃定的回答。
刚开始跟叶致远见面的时候,我就总觉得他身上差点什么,不过当时并未去深思。
随着几句交流后,我意外的发现他耳朵上卡着的蓝牙耳机并不是装饰,耳机应该是接通的,那边有人在听我们对话,要不然不会我每次说完以后,他都需要思考几秒钟才回复,显然是电话那头的人在教他怎么应对我。
再然后我陡然发现,这个叶致远的站姿太过僵硬了,照理说这类世家子弟不说走到哪都气场开足,起码说话、站姿会表现的很随意吧,而他却至始至终都保持一个样子,说明他心底其实是很紧张。
气质这个东西很难以用言语诠释,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他却真真实实的存在着。
一模一样的话,农民说出口和亿万富翁说出来,绝对会给人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
要不然老祖宗也不会造出什么“富贵逼人”、“器宇轩昂”之类的成语,总体来说这个叶致远给我的感觉就是特别循规蹈矩,身上除了书生味以外,什么都没有。
听完我的解释,孟胜乐拧着眉头问:“意思是真正的叶致远怀疑上咱们了?”
我嘴角上翘轻笑:“怀疑到不至于,心底多多少少肯定有点疑惑,这事儿搁正常人想都不难理解,叶浩沉迷赌博这么久,都啥事没出过,为什么咱们才刚一到羊城,他就被绑了,不过也不影响大局。”
我想了想后朝着孟胜乐交代:“乐子,你把昨晚上录下来叶美丽带着小鸭鸭进宾馆的手机给我,然后你打辆出租车,围着羊城瞎转悠去吧,不用特意去什么地方,就漫无目的的逛。”
“成。”孟胜乐将手机掏出来递给我道:“手机里只存着道哥的号码,有啥事你直接给他打电话。”
“好嘞。”我乐呵呵的点头,猛不丁我想起来昨晚上孟胜乐跟我说,他和天道为了监视叶美丽从隔壁房间开了屋子,好奇的问他:“对了,你和我大哥兜里还有钱?”
孟胜乐理所当然的点点脑袋:“有呀,我们来羊城之前,我抢了个放贷公司,捅伤几个小赖子,然后卷了十几万。”
“”我瞬间无语,好像自打染上那东西以后,孟胜乐做任何事情都极其的简单粗暴,也不知道是脑子让烧坏了,还是这家伙彻底通透了,过去那股子唯唯诺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比姜林、疯子更加彪悍的疯狂。
我抽口气叮嘱他:“以后做事别那么夸张。”
“我又不傻,抢也是抢那些打死不敢报警的。”孟胜乐憨乎乎的豁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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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分钟后,我们从医院门口分开。
我心里有种很直观的感觉,真正的叶致远一定就在附近观察着我,可能是他透过什么旁枝末节察觉到我身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也可能是他对我这个人产生了兴趣。
这种感觉没什么根据,完全就是一种臆想,就好像人总能不经意感觉到有人在背后盯着你看一样,一种很神奇的第六感。
从原地抽了根烟后,我掉头再次走进医院,一上午哪都没去,什么都不干,就一直待在屋里打盹养神,一想到有个人正杵在角落里傻不拉几的的瞅着我,我心里就分外的欢乐。
捱到吃罢中午饭,我才溜溜达达的从医院里走出来,就跟逛街的时候,在附近瞎转悠,按照我的估摸,叶致远此刻可能心里头会有种上当的感觉,应该会掉头选择去找孟胜乐。
我的本意是遛的差不多了,绕到对面的停车场去跟刘博生见个面,然后把手机里的视频拿给叶浩看,先戳他心两下,然后再继续想办法挑唆他们夫妻关系更加恶化。
快走到停车场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天道打来的:“乐子,你告诉朗朗一声,叶美丽准备离开酒店了,问问他,我还需再继续跟着不?”
我愕然的问:“那娘们瘾挺大啊,从昨晚上一直弄到现在了?”
听到是我的声音,天道哈哈一笑道:“哈哈..可能是空虚寂寞冷呗,我接下来还需要跟着她不?”
我想了想后,沉声道:“不跟了,你露面吧。”
“露面?”天道不解的问:“我露面跟她说啥呀?”
我压低声音道:“隐晦的暗示她,是叶浩让你跟踪她的,可以稍微给她点,你偷拍下来的视频,暗示她,咱们想要钱,看看她是个什么态度。”
天道接着问:“那谈多少钱合适?”
我皱了皱鼻子道:“叶浩的莫妮卡想要五千个,你就照着五千个勒索吧。”
天道抽声道:“有点狮子大开口,这点逼事儿,顶多讹了几万块了不得了。”
“你说那是普通家庭,叶美丽这种大咖活面子的。”我嘿嘿笑道:“钱的问题点到为止就好,主要体现出来这事是叶浩让你干的,另外你露面一定要巧妙,尽可能装出来是不小心被她发现,然后又让抓住的。”
天道苦笑着的辩解:“不现实啊,叶美丽总共就带了几个女性朋友和几个小鸭鸭,我就算绑住双腿让他们抓,他们也没那个本事。”
我坏笑着打趣:“放心吧,她身边不可能没保镖啥的,就算真没有,你完全可以往保安堆里扎,然后故意摔倒啥的,回头真应该让阿生给你上两趟表演课。”
天道接着问:“万一人家报警呢?”
我无语的分析道:“我滴亲哥哥,换成是你,摊上这种事情会报警不?退一万步讲,她真报警,我不信你没本事逃脱。”
我道哥可能是跟现实社会有点脱节了,战斗力和思考问题的方式明显不成正比。
天道继续问:“跟叶美丽见上面,我也说明咱们的诉求以后呢,继续该怎么办?”
我咬着腮肉沉声道:“如果她有想谈的想法,你就把我咬出来,打电话让我跟她见面。”
天道担忧的出声:“你和她见面,会不会..”
“不会,对于不差钱的横主来说,能有钱搞定的问题都不叫问题。”我吸了吸鼻子道:“况且,我想接手莫妮卡会所,你跟在我身边,她早晚会查出来,与其到时候解释不清楚,不如现在大大方方的见一面。”
天道笑骂一句:“用叶美丽的钱买叶浩的会所,你小子真是坏到掉渣。”
“别那么说,我还帮着叶浩脱离苦海了呢。”
挂断电话后,我彻底打消了去跟刘博生碰面的想法,继续双手插兜的从街上晃晃悠悠溜达。
刘博生有句话说的特别经典,这年头小骗是犯罪,大骗是商人,巨骗可能就是形式所需,身处异乡他方,我们想要活下来,那就得步步为营的去认真经营每一次机遇
1347 搏出来的机会
羊城市中心,一家名为英伦公馆会所的高档场子里。
某间豪华包房里,我见到了叶浩的老婆叶美丽。
跟我之前见到的雍容华贵不同,近距离观察,叶美丽其实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风韵犹在,岁月在这个女人的脸上仍旧留下了深深的印记,深深的鱼尾纹和脸颊的轻皱,并不是什么高档化妆品可以抹去的,不过和大部分同等岁数的妇人比起来,叶美丽确实要显得年轻漂亮许多。
我跟天道通完电话的一个多小时后,天道“无巧不巧”的暴露在叶美丽的面前,又“恰好好处”的被宾馆的几个保安给按下,之后叶美丽拨通了孟胜乐的号码。
我按照约定时间前的半个小时来到约定好的包房,到地方以后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叶美丽才姗姗来迟。
跟她一块的不止的,除了两个膀大腰圆,长得跟北极熊似的保镖,还有几个浓妆艳抹,年龄至少得在四十岁边缘徘徊的妇女,只不过不同于我平常见过的那些妇女。
跟她一起来的俩老娘们岁数估摸也在四十多岁左右,但是却打扮的异常妖娆,大波浪、娃娃妆我也就忍了,关键这俩老娘们把比基尼当秋衣套在牛仔裤里,我就有些看不懂啦。
见着面以后,除了叶美丽以外的两个老娘们不停的冲我狂抛媚眼,给我电的真是外焦里嫩,差点没直接举起双手投降。
忽视掉两个长得比我二姑还老的娘们的眉目传情,我定了定神,朝着叶美丽友好的抻出手掌打招呼:“叶女士,我叫王朗,也是您之前抓到偷拍您业余生活的那位小记者的老板之一,我想请问一下,我的员工现在人在何处?”
叶美丽并未跟我握手,而是居高临下的轻笑:“你说偷拍我的那个小子啊,他已经被我送警局啦。”
见她给我端着摆架子,我也没惯着,直接抽回来手,朝她莞尔一笑:“那就告辞了,如果叶女士接下来会传出什么绯闻或者是什么爆炸类的消息的话,您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说罢话,我起身就往门外走。
在我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叶美丽冷不丁发声:“喂,你知道你是踩在什么地方跟我说话吗?”
“当然知道啦,这是羊城嘛!”我回头轻飘飘的耸了耸肩膀道:“我还知道,在这块土地上,姓叶的比旁人都多个脑袋,但对我来说,没有**区别,我的诉求如果没人能满足,别说你姓叶,就算你姓毛,也照样该倒霉还倒霉。”
“哦?”叶美丽眯起迷人的丹凤眼,上下打量起我。
“叶女士,我不知道对于您来说,名誉究竟值几个钱,但我的雇主告诉我,如果您在叶家名声扫地的话,将来失去的可能会更多,所以您最好期待我的员工不要有任何损伤,否则您付不起待见。”我咬着腮帮子冷笑:“我既然敢抛头露面的跟您谈交易,肯定是打听清楚您的实力和忌讳。”
“所以呢?”叶美丽皱了皱眉头,盯盯注视我。
1348 突如其来
陆国康仿佛犯花痴一般,两手抻在胸前,痴痴傻笑的朝着叶美丽步步紧逼。
“你不要过来!”叶美丽则彻底失去方寸,脚步踉跄的往后倒退。
她明明手里握着酒瓶子,可却根本没胆量攻击,那种畏惧似乎是有生具来的,又好像曾经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总之叶美丽怕极了老陆。
陆国康继续朝前迈步,同时嘴里哈着热气呢喃:“美丽呀,你还记得红玫瑰宾馆吗,要不今天晚上咱们再重温一下呗?嘿嘿嘿你放心,咱俩之间的事情谁都不知道,连叶浩都不知道。”
“啊!你闭嘴!”叶美丽尖叫一声,鼓足勇气朝着陆国康丢出去酒瓶。
奈何准星太差,酒瓶砸在陆国康身后的墙壁上,发出“咔嚓”一声脆响,叶美丽脚跟没站稳,趔趄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陆国康趁势一把扑上去,两手握住叶美丽的手腕,张开大嘴就准备往她脸上亲。
叶美丽歇斯底里一般的尖叫:“不要..不要碰我。”
不知道是屋里的隔音效果太好,还是门口的人已经提前被陆国康打发走,反正不管叶美丽如何呼喊,外面就是没人进来救援,陆国康笑容狰狞的抱住叶美丽。
我皱着眉头打量突然出现的陆国康,又看了看完全吓傻的叶美丽,心底琢磨了几秒钟后,陡然起身,然后抬腿“嘭”的一脚踹在陆国康的身上。
陆国康咕咚一声摔倒在地,爬起来从腰后摸出一柄卡簧,凌空挥舞两下,恶狠狠的指向我咆哮:“滚蛋,不然老子连你一块攮死!”
“救我..”叶美丽梨花带雨的双手掩面,可怜兮兮的冲着我干嚎,别看这老娘们岁数不小了,但保养的确实挺好,此时哭撇撇的模样,感觉就跟个年轻小少妇似的。
“去尼玛得!”我深呼吸一口气,抄起一支酒瓶,闷头就朝陆国康砸了上去,陆国康急急忙忙的往后倒退,我顺势一把薅住叶美丽的手臂,拽到自己身后。
“桀桀..”陆国康喉咙里像是塞着个老斑鸠似的怪笑两声,抖落两下手里的卡簧,继续冲我咄咄逼人的走了过来。
我长运一口气,一个猛子朝陆国康扑上去,两手搂住陆国康的肩膀仗着自己年轻、体格壮将他压在地上,然后又拿额头照着他的脑门“咣咣”猛磕几下。
陆国康一拳捣在我腋窝,随即又拿膝盖顶住我的小腹,借着巧劲将我弹开,挣扎着爬起来继续朝叶美丽奔了上去。
眼看陆国康就要再次冲到自己面前,叶美丽脑袋一歪,竟然直接吓得晕厥过去。
“呃..”见到叶美丽吓昏了,陆国康停下来动作,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回头看向我嘟囔:“我特么长得那么吓人嘛。”
我踮着脚尖走过去,先确定一下叶美丽确实晕了,这才喘着粗气问陆国康:“你特么到底演啥呢?”
陆国康吐了口浊气,将身上的花格子衬衫脱下来,随手扔到地上,然后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道:“这事儿回头我再跟你慢慢解释,我先走啦,后面的事情应该可以水到渠成。”
我瞟了眼叶美丽,一头雾水的咽了口唾沫问:“接下来我咋说啊?”
“你就说你给我打跑了,她啥事没有。”陆国康抓了抓后脑勺,从屋里来回踱步几圈后,突兀右手握着卡簧照着自己左手掌用力划了一下,他的手掌顷刻间开始往外冒血。
没给我任何发问的机会,陆国康捡起来自己那件花格子衬衫在滴血的手掌上抹擦两把,随即再次扔到地上,咧嘴轻笑:“这就更逼真了,我走啦。”
我拧眉喝叫一声:“老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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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门前,陆国康朝我甩下一句话:“我暂时还不能回医院,有什么不懂的你就先问阿生吧,他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很快陆国康消失在包房里,盯着半掩半合的房门,我长舒一口气走到叶美丽旁边,轻轻摇晃她两下:“美丽姐,美丽姐..”
叶美丽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我后,她先是惊声尖叫,接着无比惊恐的推搡开我,哆哆嗦嗦的哽咽:“不要碰我,你别碰我..”
我知道她此刻脑子里可能还回荡着自己昏迷前的那一幕,咳嗽两声摆手解释:“美丽姐,你别怕,那人已经被我赶跑了。”
“跑..跑了吗?”叶美丽这才冷静下来,扫视一眼屋内,当看到陆国康丢在地上的那件花衬衫时候,她的眼泪当场就淌了下来,情绪失控的呜咽:“叶浩想置我于死地,对!一定是叶浩做的,要不然他怎么会回来..”
“美丽姐。”我舔了舔嘴皮低声呼唤她。
“一定是这样的,叶浩不想跟我离婚,所以又把他喊回来,叶浩以为我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一定是这样得..”叶美丽语无伦次的抓着自己头发,原本挺洋气的大波浪被她自己弄得乱七八糟。
自顾自的念叨几句后,叶美丽突然看向我,满脸希冀的一把握住的我胳膊出声:“你得帮我除掉叶浩,他不想我好过,他想我身败名裂,你必须得帮我,多少钱就可以。”
我不明白为什么陆国康突如其来的出场溜达了一圈后,就把刚刚还满脸倨傲的叶美丽吓得如此花容失色,但还是抓住这千载难逢的一次好机会,连连点头应承:“美丽姐你放心,我这次来找您,就是想谈这件事情。”
叶美丽咬着嘴皮,五官扭曲的喘着粗气:“不用谈,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要叶浩死!”
“那..”我揪了揪鼻头,想跟她继续谈谈价位的事情。
叶美丽挽起自己的长发,简单扎起来后,盯盯的注视我道:“今天我身体不舒服,明天中午吧,你给我个地址,明天中午咱们见面详谈,另外刚刚的事情,希望你守口如瓶。”
我点点脑袋,痛快的应承下来:“好,明天中午咱们就在莫妮卡附近的万达广场见面如何?”
“没问题。”叶美丽直接站起身,看上去很是着急的朝门外走去,路过陆国康刚刚丢在地上的那件衬衫时候,叶美丽就仿佛看到毒蛇猛兽一般,完全是绕开走的,透过这一个细节也可以证明,叶美丽心底是有多怵怕。
我眯缝眼睛扫视一眼衬衫,也起身朝门外走去。
这时候走廊里突然传来叶美丽的声音:“诶致远?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马上又有一道男声回应:“同学过生日,我们过来玩一会儿,姑姑您这是..”
听到“致远”俩字,我立即加快的脚步。
等我出去时候,正好看到叶美丽和一个身材高大,穿件白色衬衫的男子拐过弯去,我快走两步想撵上去看几眼的时候,迎面却走过来个推着**层蛋糕餐车的服务生,堪堪好挡住我的去路。
等我避开那俩餐车再往出追的时候,早已经看不到叶美丽的身影。
站在英伦公馆的门前,我摸了摸鼻梁自言自语呢喃:“致远?”
我相信叶家这种根深蒂固的大家族绝对不会闹出重名的低端笑话,更能确定刚刚见到的那道背影,绝对不是今天在医院门前跟我碰过头的那个“叶致远”。
也就是说,我之前的猜测完全正确,叶致远确实一直在盯梢我,甚至一路跟踪到了这里,幸亏我没着急去停车场和刘博生碰头,不然肯定被一抓一个准。
“有点意思。”我捏着下巴颏自言自语的轻笑:“不知道这位小公子看到我和他姑姑孤男寡女的呆在一间包房里,会是什么心情”
1349 人心挺脏的
半个多小时后,医院对面的停车场里。
刘博生像是饿死鬼投胎似的吧唧吧唧捧着“卤猪蹄”大口朵颐,我两手抱在胸前,瞟了眼坐在车里双眼蒙着发带,耳朵里塞着耳机的叶浩出声:“你给他留口,别**回头再饿出来病。”
“他那么胖,三顿五顿不吃没所谓。”刘博生无所谓的撇撇嘴,又抓起一支罐啤,饮驴似的扬脖狂灌几口,这才心满意足的抹擦一下嘴角的油渍道:“咋样了?外面进展顺利不?”
我点燃一支烟,轻飘飘的讲述今晚上发生的事情:“顺利是顺利,不过今晚上我的状况挺懵逼得..”
听完我的话后,刘博生眨动两下眼睛道:“卧槽,我总算弄明白老陆前几天为啥一直跟我打听心理学方面的事情了,老陆这是准备给叶美丽来个二次伤害。”
我好奇的问:“啥二次伤害?”
“咱打个比方哈,如果你小时候被狗咬过,而且还是血呼拉擦的那种,就算长大以后看到狗,肯定也会不自觉的绕道走,这种行为,在心理学上就叫二次伤害。”刘博生舔了舔嘴皮道:“我猜测陆国康之前肯定是对叶美丽造成过什么特别恐怖的伤害。”
我回忆一下后说:“老陆跟我说过,叶浩能娶到叶美丽是因为他俩合伙演绎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
“狗屁,普普通通的英雄救美,就想抱得叶美丽这种天之骄女归,那不扯淡嘛。”刘博生不假思索的撇嘴:“这里头的事儿脏着呢,我说句不好听的,鬼知道他俩究竟对叶美丽做过了什么,叶美丽才会屈尊下嫁。”
我回头看了眼坐在车里,完全懵懂不知的叶浩道:“瞅他俩也不像那种人呐。”
“人渣要都写在脸上,警察叔叔们得下岗一半。”刘博生很是埋汰的嘬着手指尖上的油渍,咧嘴坏笑:“咱不管他们仨之间到底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现在可以确定的就是叶美丽对叶浩动了杀心是吧?”
“对。”我重重点头。
“那就再把戏码做足一点,你先藏起来昂。”刘博生低头盘算几秒钟后,冲我摆摆手,等我藏到车屁股后面,他径直拽开车门,薅下来叶浩眼前的发带和耳机,微笑着道:“老叶啊,这都一天一夜了,雇主也没饿打电话,要不你再打电话问问?”
叶浩声音干哑的点头:“好。”
刘博生翻出来叶浩的手机,满面威胁的歪起脖颈:“饿可有言在先,如果这次你还不能说服雇主,饿就真滴辣手摧胖咧。”
连续拨打几个叶美丽的号码后,那头终于接了起来,不待叶浩开腔,叶美丽先声夺人:“叶浩,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可说的,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叶浩彻底懵圈:“美丽,你..你什么意思?”
叶美丽气急败坏的娇喝:“还跟我装是吧?好,你现在在哪里,咱们见面把话说清楚。”
“咱俩到底谁在装?我在哪里你不清楚吗?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些年我当牛做马的伺候你,你还要我怎样?我告诉你,想离婚门都没有,除非我死啦。”叶浩也多少有点上火。
叶美丽粗暴的打断:“连面都不敢露,你真行,当年的情形还想故技重演一遍是么?我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叶浩我就问你一句话,到底离不离婚?”
叶浩紧绷着脸厉喝:“打死都不离,你要是再逼我,我就把你这些年荒诞的生活抖落出来,告诉你安排的杀手,最好对我客气一点,否则..”
刘博生麻溜挂断电话,抬手就是一肘子砸在叶浩的脸上臭骂:“老乡你特么有点得寸进尺啊!我给你求生的机会,你卖我是吧?”
“对不起,我刚刚情绪没控制住。”叶浩缩了缩脖颈解释。
“行了,你继续冥想吧。”刘博生将耳机和发带重新套叶浩脑袋上,迅速从车里蹦下来。
我仰嘴一笑道:“矛盾彻底激化喽,接下来就是咱收网的时候。”
刘博生指了指叶浩道:“这死胖子其实也怪可怜得,我俩之前聊天,他告诉我,自己这些年实际上过的也不咋地,无非是盯着叶家的名头,偶尔装点小逼,回去还得当牛做马,等咱把莫妮卡会所讹下来,就把他放了吧。”
我白了一眼刘博生嘟囔:“我又不是杀人狂,真要他命有个鸟用。”
刘博生比划一个ok的手势道:“得嘞,你心里有数就好,抓紧一点进度昂,这地方最多再呆一两天,就必须得闪人,不然肯定引起人怀疑。”
我点头应承:“嗯,一切进展顺利的话,最晚明天就有结果。”
又含蓄几句后,我和刘博生分手,我溜溜达达的走回医院。
路过住院楼底下的小花园时候,我看的陆国康竟然坐在昨晚上那个位置,一手夹烟,一手握酒瓶的在摆弄手机。
见到陆国康,我为之一愣,立马笑盈盈的走过去:“呀呵,你不是近期不回来吗?”
“我那不是怕叶美丽装晕嘛。”陆国康吐了口烟圈,将酒瓶递给我道:“坐。”
坐到他旁边后,我兴趣满满的发问:“话说,你跟叶美丽、叶浩之间的爱恨情仇究竟是咋回事呐..”
“人心其实挺脏的。”陆国康风牛马不相及的出声。
我迷瞪的接话茬:“嗯?有时候确实脏。”
“跟你讲个故事哈。”陆国康吐了口烟圈,娓娓喃呢:“十多年前,算起来应该快二十年了吧,几个毛头小子穷的几乎快要饭,其中一个小子提出回家入赘,他朋友自然举手同意,在物质面前,尊严确实不堪一击。”
“然后呢?”我喝了一口酒问。
陆国康夹着烟卷,像是陷入长思一般轻叹:“可入赘也是条件得,尤其是对大家族来说,并非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入的了法眼,于是乎两人绞尽脑汁想出来一个脏招,如果把女人玷污了,并且还是多人轮流玷污,那过程是不是就会变得容易很多?”
我倒抽一口凉气,不可思议的盯着陆国康,拿脚趾头想都知道,他嘴里的穷小子肯定是指他和叶浩,而那个女人应该是叶美丽。
陆国康接着道:“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当天晚上月亮挺圆的,嘿嘿..少不更事的女人被一群禽兽玷污,当一切都发生完,那个想入赘的小子突然出现,救下了女人,但结果已经发生,女人也因为那次意外,差点精神分裂,身体、心理都经受打击的女人委身下嫁了那小子。”
我咬着腮帮子问:“老陆,你..你是?”
陆国康棱着眼珠子回应:“我和叶浩都是参与者和组织者之一,也是唯一让那女人印象最深刻的一个,事情结束后,叶浩怕将来败露,我俩又合伙把另外几个参与者全都灭口。”
我禁不住抖了机灵:“全部灭口了?”
“是呀,当初一个头磕在地上,说好的同富共贵没发生,那几个朋友致死都想不到为什么昨天还躺一个被窝的兄弟会说翻脸就翻脸。”陆国康转动两下脖颈道:“我独吞了应该分给他们的钱回了临县,并且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踏入羊城。”
“后来呢。”我深呼吸两口,谨慎的往旁边挪动几公分屁股,跟陆国康离的太近,我感觉自己的汗毛好像都竖起来了。
“后来啊,后来我有钱了,越混越好,也越来越不相信什么感情,混了半辈子混成了孤家寡人,想聊天都得找你这个曾经的敌人,你说可笑不?”陆国康丢掉已经燃烧到尽头的香烟,重新续上一支,笑了笑道:“而叶浩也平步青云,不过他这个人没什么大出息,既平庸也多少头脑,被人厌倦是早晚的事情。”
我想起来叶美丽今晚上在包房里的反应,低声道:“叶美丽似乎知道曾经的事情。”
陆国康舔了舔嘴唇上的干皮道:“纸怎么可能包得住火,捱过最开始崩溃的那几年,叶美丽难道不会追查当初的前因后果嘛,只不过碍于面子问题,一直得过且过罢了,我这次突然现身,肯定会加剧叶美丽的憎恨,我这位朋友的结果已经注定了。”
我重重喘息几口,还是感觉挺难消化陆国康给我讲的这个故事。
他从我手里接过酒瓶喝了一口后,幽幽的问我:“你信轮回吗小朗子..”
1350 反客为主
我摇摇脑袋轻笑:“我不信那些神啊鬼啊这类的东西。”
“不是神鬼,是报应。”陆国康叼着烟卷解释:“当初我和叶浩通过这种脏招辉煌了小十来年,今天又被你透过当年的事情,垫稳自己崛起的第一步,你说这不是轮回吗?”
我吸了吸鼻子宽解他:“老陆,最近你有点太悲观了,我只是想借着叶浩和叶美丽这个缝子..”
“不是悲观,是看开了很多。”陆国康翘起二郎腿微笑:“好多年前,我鬼鬼祟祟的从羊城逃回临县,好多年后我又一路狼狈的从山城回归羊城,你告诉我这到底算啥?”
我抓了抓头皮,绞尽脑汁的出声:“可能是巧合吧。”
陆国康笑着摇摇头道:“很多年前,我借着叶美丽腾飞,很多年后我又得把这一切都还回去,这就是命,林昆给我出了一道怎么选都没戏的选择题啊。”
我理解陆国康的意思,如果他不帮我,林昆肯定会找他后账,反之他帮了我,就等于坑了叶浩,他想借着叶浩出国的念头等于直接被扼杀掉。
我抬起胳膊揽住他的肩膀保证:“老陆,你就安安生生呆在我身边吧,如果将来有机会,我送你出国。”
陆国康颓废的摇摇头:“哪可能,你知道叶家在这片土地上的实力吗?呆在你身边,除非我永远不露面,否则早晚会被挖出来的,还有辉煌公司、降九,这些人全都巴不得我死。”
“是你把他们想的太神话了,几千万人口的大城市,只要点子不是特别寸,谁能找到谁啊?”我抽了抽鼻子浅笑:“安心留下来吧,我现在突然发现跟着你其实能学到很多东西。”
陆国康苦笑着拍了拍自己大腿嘟囔:“我现在不想留下也没辙。”
我大大咧咧的承诺:“对呗,既然没辙,那就尽人事安天命,有我肉吃就有你汤喝。”
陆国康无语的笑骂:“合着整半天,我还是特么喝稀得。”
“喝酒喝酒。”我含蓄的抽了抽鼻子,抓起罐啤跟他碰在一起。
这天夜里,我跟陆国康这个曾经的死对头,絮絮叨叨的一直聊到后半夜,两人才勾肩搭背的搂着回到了病房。
一夜无话,第二天中午和孟胜乐以及天道打车直接去了“莫妮卡”会所旁边的广场。
说实在的,这地方的气候是真心让人舒坦,尤其是阳光洒在脸上那种慵懒感,特别让人舒坦,盯着广场上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我头一次生出想在这里扎根的念头。
闲暇无聊,我侧脖问孟胜乐:“昨天有人跟踪你没?”
孟胜乐马大哈似的摇摇脑袋道:“没太感觉出来,不过羊城是真特么繁华啊,咱们要是能搁这地方站稳脚跟,往后的生活想想就美的不要不要滴。”
天道表情平淡的摇头:“难呐,羊城是最早开放的一批沿海城市,这地方不管是律法还是利益的分配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形成了,想往里硬插一杠子,除非气运逆天。”
我眨巴眼睛微笑:“大哥,我师父给你打发出来,没交代过什么吗?”
天道打了个哈欠,撇撇嘴道:“没有,他只交代我,照顾好你的安危,不要过分参与你的争斗,最近一段时间我好像参与你的事情太多了,等忙完这两天,我带着乐子四处溜达溜达去。”
我不乐意的嘟囔:“咋地,这就准备跟我分道扬镳了啊?”
天道表情认真的发声:“朗朗,我总在你身边不一定是好事,会让你逐渐丧失对危险的嗅觉,就好比炼狱里的那些小兽,等它们有足够自保能力时候,就会被族群毫不留情的驱赶出去。”
我缩了缩脖颈讪笑:“关键我现在不是没自保能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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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美丽来了。”天道陡然转过去脑袋,目光直视一个冲我们徐徐走近的窈窕身影。
叶美丽应该是先我们一步抵达,估计刚才躲在某个角落里观察了一阵子才露面的。
孟胜乐舔着嘴唇,眼神邪恶的呢喃:“这娘们是真心会保养,五十岁发动机,三十岁的外壳,每次瞅见她,我的多巴胺就疯狂蔓延,早晚我得跟她发生一段美丽的邂逅。”
“有点正经的昂。”我瞪了一眼孟胜乐,笑盈盈的注视着越走越近的叶美丽。
和昨天见面的雍容华贵不同,今天的叶美丽刻意给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不光脑袋上披了条头巾,眼前还挂着一副足以掩盖住大半张脸的墨镜,穿一身灰色的西装制服。
她走近以后,我轻声打招呼:“美丽姐。”
“我只和你谈,让他们先去旁边。”叶美丽冷峻的扫视一眼天道和孟胜乐。
等二人绕到一边后,叶美丽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压低声音道:“你们什么时候可以动手?”
“什么时候动手,主要取决于您。”我捻动手指头,像个二流子似的浅笑:“我和我朋友都是见钱办事的,另外叶浩现在也不太信得过我们,昨晚上我提出见面,他拒绝了,所以美丽姐您如果有什么想法的话,最好能趁早,再过一阵子,我怕很难钓出来他。”
我故意提出叶浩,就是想让叶美丽主动想起来,叶浩昨晚上跟她通过电话的事情。
叶美丽沉寂几秒钟后问:“什么价格?”
我毫不犹豫的伸出一只巴掌:“五千个,不还价!”
“不可能,叶浩都不值那么多钱。”叶美丽抿嘴惊呼:“最多二百个,在羊城几万块钱就能买到几个敢做这种事情的人。”
我直接转身,朝她挥挥手道别:“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您继续找您的杀手,我们继续干自己的活,美丽姐我想您可能把事情弄混淆了,其一,叶浩找我们的目的是为了收集您的私密事情,其二,敢杀人的狠手确实多,但能找到叶浩的没几个,如果叶浩知道您现在的想法,你说他会不会先下手为强?咱回见吧。”
我拔腿走出去两三步左右,叶美丽忙不迭出声:“你等等。”
“哦?还有什么指示吗?”我装腔作势的回过去脑袋,同时环视一眼四周道:“美丽姐,我劝您最好不要对我动什么歪心思,我既然敢来跟你见面,就说明肯定是做好了万全准备,如果我今天被留下,相信最多二十分钟,您的一些秘辛可能就会以视频的形式出现在叶家很多长辈们的手机中。”
叶美丽咬着嘴皮道:“钱不是问题,什么时候我可以得到准确消息,你至少得让我知道叶浩确实在你们手中吧?”
我伸了个懒腰道:“这个绝对不是问题,您看这样行不?我让我两个兄弟暂时留在您身边,您先给我拿一部分定金,晚上我可以通过叶浩的手机跟您直接视频通话。”
叶美丽不愧是大家族出来的人,脑子转的分外灵光,犹豫一下问我:“我怎么确定你们不是和叶浩一起联手坑我呢?”
我长吁一口气,耐心解释:“美丽姐,我和您照实说吧,我之所以露脸跟您见面,是因为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在羊城发展,我希望自己有个强有力的背景,您正好也希望有人可以帮您解决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坑您。”
叶美丽从随身卡着的小包里摸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冷声道:“这张卡上有五百个,算是定金,事成以后,我会把余下的悉数给你,但前提是我一定要亲眼看到叶浩咽气。”
“怎么亲眼看到?”我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这娘们这么难缠。
“晚上你不是会跟我视频通话吗?”叶美丽理直气壮的反问。
我紧绷着脸拒绝:“美丽姐,您这是开玩笑呢?您觉得我会把自己的犯罪证据呈现在您面前吗?”
“放心,我会亲口承认,是我让你们动手的,咱们彼此都握着对方的证据。”叶美丽狡黠的回应,即便隔着黑黑的墨镜,我仍旧可以感觉出来这个女人此时此刻的杀意是有多凌厉。
见我不吱声,叶美丽随即反客为主的沉声道:“我确实不缺钱,三五千个,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但我每一笔钱都必须要花的物超所值”
1351 这事儿不能造假
盯着叶美丽一扭一扭远去的倩影,孟胜乐“吧滋吧滋”嘬着嘴唇,邪气十足的轻笑:“带劲儿。”
我没好气的瞪了眼他笑骂:“不光带劲儿还特么败火呢,聊点有用的吧。”
孟胜乐转动两下脖颈低喃:“朗哥你信不?我早晚跟她发生一场超友谊的交流。”
鸡棚子素来就是一个改变人的地方。
人可能会在里头学会洗心革面,也有可能变得更加变本加厉。
但不可否认的是,任何一个从鸡棚子里出来的人,性格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变化。
更不用说孟胜乐现在还有瘾在身,大部分时间里,孟胜乐不言不语,感觉还和过去一样,可偶尔他眼中迸发出来的邪恶又会让我觉得这家伙的身体里似乎还滋生着另外一道陌生的灵魂。
不用于亦正亦邪的孟胜乐,天道从始至终都像是个千年寒冰男,即便我俩交流,他的脸上也很难会出现笑容,见我情绪有些烦躁,他靠了靠我胳膊问:“谈的怎么样?”
我想了想后苦笑:“大体没问题,这娘们不差钱,现在就一门心思想给叶浩办了。”
孟胜乐嘴角上扬出声:“办就办呗,你要不忍心下手,那就换我来,我没有任何心理障碍。”
“开鸡毛玩笑,那是一条人命,你当杀猪宰牛呢?”我瞥了他一眼道:“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咋跟老陆交代,叶浩和他是好朋友,咱们现在住的医院也是人家安排的,虽说互相之间没什么交集,可无端端把他处理掉..”
“这事儿现在就是骑虎难下。”天道闷头沉默几秒钟后开腔:“你不可能一直绑票叶浩,将来把他放了,你说他找不找你后账?另外如果再被叶美丽知道,咱可以直接琢磨怎么打道回府了。”
我拍了拍脑门叹气:“这跟我当初的设想出入有点大。”
按照之前我的计划,我是想借着叶浩和叶美丽翻脸的梗,让叶美丽出钱雇佣我们干掉叶浩,然后叶浩疲于逃命,一定会最快的速度把会所转让给我们。
只是我没料到叶美丽会提出亲眼看到我们弄死叶浩的条件,按理说她个女人,最害怕的应该就是这类事情,看来真被陆国康说准了,这个世界上最难测的就是变化。
天道递给我一支烟道:“朗朗,就算叶美丽不提出亲眼看着叶浩咽气,也肯定会让你事后把叶浩的尸体交出去,我说句戳你心窝子的话,其实在动手之前,你已经想过了最坏的可能,不是么?”
我舔舐两下嘴角,没有顺着话茬往下说。
“你现在只是差有人给你个肯定。”天道替我点着嘴边的烟卷,微微一笑道:“干吧,人这辈子想不违身的活,那就得违心。”
“唉..”我长叹一口大气:“这事儿我得再跟老陆谈谈。”
半小时后,我们打车返回医院,路过“莫妮卡”会所时候,我盯盯的注视着金碧辉煌的门楼和外墙,心里面难以形容的复杂情愫乱窜。
回到医院,小鸭鸭李新元正跟陆国康、闫诗文聚在一块斗地主,仨人玩的不亦乐乎。
1352 见分晓
日暮西下,住院区的小花园里,我和孟胜乐、天道仨人出神儿的盯着夕阳发着呆。
自从离开山城以后,我最多的娱乐项目可能就是发呆了。
以前总像跟算盘珠一般马不停蹄的忙东忙西,很少有时间去静下来琢磨自己,这一趟南行之路走完,虽然挺苦的,但我还真总结出来不少自己身上的诸多不足。
又等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天色已经完全黯淡,孟胜乐踩灭烟蒂,直接站起身道:“朗哥,老陆估计是不会下来啦,咱们走吧。”
我仰头看了眼住院楼,压着声音道:“再等等。”
整件事情,其实陆国康都挺无辜的,原本他只是打算好心好意的帮我们介绍叶浩,结果不曾料到,叶浩要倒塌,我又想踩着他朋友往上爬。
闹到现在这一步,陆国康其实也算尽力了,就算他今天不现身,我也仍旧会感激他。
不过他一定清楚,他露面主动跟叶浩谈,绝对比我们使用暴力手段去解决更有效。
“踏踏踏..”
一阵蹒跚的脚步声响起,紧跟着就看到陆国康低垂着脑袋,穿一件白色的衬衫从楼口缓缓走出。
来到我面前后,陆国康深呼吸一口气道:“小朗子,我跟叶浩谈谈,结果不敢保证,但最起码不至于让他挣扎的太厉害。”
孟胜乐挑动两下眉梢道:“老陆..陆叔,你要是感觉难受,就不要惨祸啦。”
陆国康眼眸中闪烁着难以言表的忧伤:“不心疼是假的,如果不是我当初一意孤行要来羊城,也不会吹响他走向灭亡的号角,就像我当初鼓励他回来入赘一样,这就是命。”
我诚心实意的道歉:“老陆,真的很抱歉,你给我指路,我反而断了你的路。”
“不说了,我送送叶浩吧。”陆国康微微晃了晃脑袋。
不多会儿,我们几个并肩走出医院,临去停车场的时候,陆国康特意到便利店买了两小瓶白酒。
停车场里,刘博生正双腿敲在方向盘上,叼着小烟跟叶浩闲侃,见到我们这么多人突然出现,他忙不迭拽起发带往叶浩的脸上蒙,即便如此叶浩也已经看见了走在正当中的陆国康。
“别**瞎瞅,不然挖了你眼睛。”刘博生手忙脚乱的压着叶浩的脖颈往下按,同时埋怨我:“操,你们来咋不提前打声招呼呢?小朗子你也是,我不跟你说了嘛,来之前先搁附近学三声狗叫,弄的我一点准备没有。”
看清楚陆国康的那一刹那,叶浩像是犯了羊癫疯似的,疯狂的挣扎喊叫:“老陆,救我,快救救我..”
陆国康深呼吸一口,径直拽开车门坐到了叶浩的旁边,摆摆手,示意刘博生放开叶浩。
叶浩腮帮子上的肥肉抽动两下,不可思议的望向陆国康:“老陆,你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陆国康长吁一口气,低头解开绑在叶浩手腕上的鞋带,语气清冷的呢喃:“何必呢,见到我出现,你就已经知道我什么意思了,不是吗老叶?”
“你..他..”叶浩呆滞的看了眼陆国康,随即又望向刘博生和我们一行人,磕磕巴巴半晌后,突兀仰头大笑起来:“我特么真缺心眼,早就该想到这事你的套,你最惯用的就是这一招,哈哈哈..”
“哈哈,是啊。”陆国康也不否认,应和的跟着一起笑。
叶浩瞪着小眼睛低喝:“亏我还琢磨着怎么在离婚之前把你送出国,老陆啊老陆,你玩的什么路子,我怎么看不懂了呢?想在走之前讹我一笔钱吗?你直说就可以啊,只要我有,肯定直接给你,你说弄的这么复杂干嘛..”
陆国康直接打断:“我想要莫妮卡,还想和美丽继续搭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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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莫..”叶浩的话音戛然而止,盯盯的注视着陆国康,接着他就像疯了似的,两手一把掐住陆国康的脖颈,歇斯底里一般咆哮:“我他妈拿你当朋友,你想我死是不是?你是不是想我死..”
“老陆!”
“草泥马得,撒手..”
我和刘博生、孟胜乐忙不迭涌了过去。
陆国康艰难的摆摆手,示意我们不要过去。
叶浩瞪着充血的眼珠子,两手扼在陆国康的脖颈上,疯狂的喝骂:“陆国康,你不是人..你特么简直就是一头畜生。”
“咳咳咳..”陆国康被掐的有点背气,满面涨红的开口:“老叶,你没有杀人的胆量,放手吧。”
果不其然,叶浩慢慢松开手,眼眶里噙着泪水结结巴巴的轻喃:“我..我..老叶咱们是好朋友,你不会真为了一间会所,要把我弄死吧?你是开玩笑的对吗?”
陆国康揉搓两下脖颈上被掐出来的淤痕,平静的出声:“想你死的人不是我,老朋友,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难道你真不清楚吗?就算你同意把莫妮卡转让给我们,如果没有美丽点头,没有叶家答应,我们怎么可能经营的下去?”
“是美丽要我死吗?”叶浩扒拉两下脑袋,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掏出手机嘟囔:“我给她打电话,求她放过我,她一定会同意的,当初她被祸害,如果不是我接盘,她早就名誉扫地了,我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她肯定会放过我的。”
陆国康按住叶浩的手掌,摇摇脑袋道:“老叶啊,不要再挣扎了,当年的事情谁比我更了解吗?如果不是叶家怕家丑外扬,你哪可能逍遥自在的活这么多年,当初咱们错了,现在就应该为错误买单。”
“不会的,美丽不会杀我的,我如果没了,我就把她那些丑事全都翻出来。”叶浩神神叨叨的咬着脑袋,晶莹的泪珠子顺着鼻梁“吧嗒吧嗒”往下淌:“我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就算没有爱情也有亲情,没有亲情也多多少少有几分感情。”
陆国康从兜里掏出买的两瓶白酒,表情沉重的开口:“老叶,咱当初那一步确实走差了,不该拿一个女人的清白去当成你我辉煌的筹码,这些年我时常会被噩梦惊醒,甚至于逢年过年,我从来不敢出门,我怕听见放炮声,炮声像极了我当初干死刘三他们几个的枪声,如果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一定不会那么干。”
叶浩一巴掌“啪”的扇在陆国康的脸上,哭哭啼啼的干嚎:“你放屁,杀人的是你,鼓励我回来入赘的也是你,凭什么我特么要赎罪,你却还能逍遥法外?凭什么..”
“我也会赎罪得。”陆国康摸了摸侧脸上的巴掌印,将手中的酒瓶递给叶浩,吸了吸鼻子道:“老朋友,喝完这瓶酒,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好,你就上路吧,等着我,我下去以后给你磕头赔罪。”
“我不想喝,我不想死啊..老叶,我还特么没活够,我还想到拉斯维加斯去赌一场大,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实现。”叶浩哽咽的摇着脑袋,陆国康也不吱声,直接扬脖往嘴里灌白酒。
哭闹一会儿后,叶浩逐渐冷静下来,也抄起酒瓶牛饮,边喝边颤颤巍巍的出声:“会所的所有手续都在你们之前见过的那个秦宝身上,待会我给他通个电话,让他把会所转给你们,不过不要难为他,那孩子是我一个远亲。”
“好。”陆国康重重点头答应。
叶浩再次喝了一大口酒轻问:“老陆啊,你刚才说如果再让你选择一次,你一定不会那么做是么?”
“是啊,穷一点都好过像只鬼。”陆国康点点脑袋苦笑:“我时常会想起来刘三他们,想起来咱几个组团在菜市场买粮食那段时光”
我们一众人呆在车下,静静的看着两个好友娓娓长谈,没有想象中的生死离别,他俩此刻都表现的很宁静,完全就是久别重逢的澄静。
大概过去四十多分钟左右,叶浩当着我们面给秦宝打了个电话,我马上让刘博生和天道一块去跟秦宝见面。
现场只剩下我、陆国康、孟胜乐和叶浩几人。
“老朋友,你先走,我捱够了日子就下去找你。”可能感觉时间差不多了,陆国康拍了拍叶浩的肩膀,抓起他没喝完的半瓶酒,从车里奔了下来。
“叶叔,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您记住这最后一程,是侄子送你走的,跟他人无关,往后逢年过年,我一定多替你烧纸钱。”孟胜乐深呼吸两口,从兜里掏出提前备好的麻绳儿勒到叶浩的脖颈。
我则用叶浩的微信拨通叶美丽的视频通话。
陆国康像是被抽光了力气一般,倚坐在车轮旁边,轻声数念:“江湖路,兄弟情,人未尽,酒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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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3 猝不及防
得到叶美丽亲口承认让我们动手的承诺后,我朝着孟胜乐微微点点脑袋。
孟胜乐瞬间勒住叶浩的脖颈,后者并没有挣扎,只是瞪着遍布血丝的眼珠子静静的盯着手机屏幕里的叶美丽看,甚至于嘴角还挂着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
叶美丽再心狠也毕竟是个女人,沉默几秒后出声:“关掉视频吧,出结果以后再给我打过来。”
等视频挂掉以后,我也随之下车。
倒不是说我多圣母婊,可能还是历练达不到吧,我怎么也做不到亲眼看着一条生命在我眼前消逝。
“嗡!”就在这时候,一道发动机的轰鸣声猝不及防的响起。
紧跟着就看到一台挂着粤a车牌的“牧马人”越野横冲直撞的朝我们的方向行驶而来,而且目标好像正是我们这头。
倚靠在车轱辘旁边的陆国康马上昂起脑袋:“不对劲。”
“乐子,稍微等等!”我忙不迭回头朝孟胜乐招呼。
说话的功夫,那台车已经扎到了我们面前,打车里蹦下来四五个身着黑色运动装的青年,打头的家伙,我见过,竟然是在山城跟我有过几面之缘的洪震天,那个号称是辉煌公司特派员的家伙。
下车以后,洪震天一伙人迅速将我们包围,人手攥着一把五四式手枪。
洪震天昂着脑袋,轻飘飘的扫视一眼陆国康出声:“早你一次是真特么难啊老陆,要不是你手机登陆了自己的银行卡,我们还真定位不出来你,怎么着?你是主动跟我们走呢,还是让我动手?”
不等陆国康出声,我棱着眼珠子挡在他身前,指着洪震天鼻梁臭骂:“草泥马得,你是真阴魂不散呐!”
洪震天反手在我胸脯上推搡一下骂咧:“我不想跟你对话,你也别没事起刺儿,咱们的恩怨以后再说,今天我不为难你!”
“咋地,我毛裤开了,又把你给露出来了?”孟胜乐从车里蹿下来,眯缝眼睛注视着洪震天冷笑:“记得我临走前,在宾馆磕了一把李倬禹,当时你俩好像在一起吧,你跑的速度可比他还快。”
“咔嚓..”
“咔嚓!”
洪震天摆摆手,跟他一块来的几个青年纷纷将子弹压上膛,枪口直愣愣的对准孟胜乐。
“你算个什么东西?九流瘾君子,你搁这儿给我冒充什么亡命徒呢?昂!”洪震天五官扭曲,踱步走到孟胜乐面前,不屑的拍了拍他的脸蛋狞笑:“不爱跟你们较真,你们还真以为我辉煌公司没有战士呗!”
“吹牛逼呢你,这啥地方,你开一枪我看看能不能逃得出市区。”孟胜乐一点不犯怵的挺起胸膛,单手握住洪震天手里的枪托怼在自己脑门上挖苦:“是爷们,你今天就给我撂这儿,盯着你鼻子骂辉煌公司,一群窝囊废!”
“草泥马的!”
“天哥,你闪开,嘣死他我扛罪。”
洪震天身后几个小马仔瞬间澎湃了,一个个吆五喝六的要往孟胜乐跟前涌动。
就在这时候,陆国康很痛快的站直身子,无比洒脱的将酒瓶里剩下的白酒,一口闷干净,大大方方的走上前:“小朗子,好意心领了,这是我的劫。”
话音未落,牧马人的车门“嘭”一下打开,一个不高不胖,脸上捂着黑口罩,身材只能算是中等的男声骤然响起:“枪不能响,那就用刀吧,陆国康带回来,王朗今天也必须拿下!”
说话的功夫,那家伙一个健步扎到我面前,抬腿就朝我小腹蹬了一脚。
我慌忙往后倒退,但还是被他踢中,禁不住闷哼一声,拧眉注视他。
“一号!”洪震天不满的扭头瞪向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急赤白脸的出声:“我老板只交代我们带回去陆国康就可以,不要节外生枝。”
那男人压根没正眼看洪震天,冷冰冰的开口:“灭我降九数人,王朗继续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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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难不成这家伙就是降九组织的一号?我狐疑的望向那个男人。
说话的功夫,狗日的再次朝我攻了过来。
我再次往后急速倒退,随即从腰后摸出卡簧,呼呼带风的朝丫的脖颈捅了上去。
就怕今天有什么意外发生,临行前我特意准备了一把卡簧。
尖锐的卡簧差点捅在他脸上,一号急急忙忙的摆出一副防守的架势。
洪震天摆了摆胳膊厉喝:“别管他,全部给我抓陆国康!枪收起来换成刀!”
我回头朝孟胜乐吼了一句:“乐子,保护好老陆!”
“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一号仿若吃了过期兴奋剂似的,一把脱下来身上的外套,照着我就扔了过来。
我本能的举起匕首凌空胡抡,结果被他的衣裳一下子罩住了脑袋。
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人“嘭”的一脚踩在胸口,趔趄的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接着我脑袋上的衣服被掀开,一号站在我旁边,抬腿大脚照着我脑袋“咣咣”就是几下,直接给我干的两眼一花,手里的卡簧也“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就你这样的,还敢出来跑江湖!”一号提溜小鸡仔似的掐住我脖颈,将我从地上薅了起来。
另外一边,洪震天第一个抻手去拽陆国康的衣领,孟胜乐抬起胳膊,握着匕首就朝他的心窝扎了上去。
洪震天条件反射的往后一闪,他身后两个青年马上朝孟胜乐扑了上去。
孟胜乐单手揪住一个青年的衣领,手起刀落,没轻没重的照着那小子的小腹和大腿“噗噗”就是几下,与此同时另外两个青年从旁边绕到孟胜乐跟前,抬腿就踹在孟胜乐的腰上。
孟胜乐反应不及,摔倒在地,不过在他到底的同时,一把握住一个青年的脚踝,顺势往自己怀里一揽,那青年也“吧唧”一声摔倒,孟胜乐就那么坐在地上,攥着匕首就扎想了对方脸庞。
“啊!”
那青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左眼完全被孟胜乐手里的匕首没入,鲜血淋漓,瞅着格外的吓人。
围在旁边的其他人吓了一哆嗦,趁着他们发愣的空当,孟胜乐迅速爬起来,从那小子眼里抽出来匕首,就刺向了洪震天。
洪震天反应微微慢半拍,被一刀捅在腰上,疼的一脚蹬在孟胜乐的肚子上,剩下的几个青年,一哄而上,纷纷朝孟胜乐扑去。
一个青年陆国康陆国康旁边的时候,陆国康弯腰一记下绊,将他给撂倒,随即直接抽出那青年别在腰后的手枪指向洪震天厉吼:“草泥马得,真以为老子这些年是混假的,全给我稍息立正,站稳当!”
洪震天懵圈了,他的几个马仔也懵逼,包括掐着我脖颈的一号同样懵圈了。
陆国康嘴里呼呼喘着粗气熊喝:“我特么回去是死,从这儿开枪也是死,结果对我来说不重要!”
洪震天吸溜两下鼻子,阴沉着脸威胁:“陆国康,想想你家里人,你敢特么..”
“嘣!”
一声嘹亮的枪响划破停车场内的寂静,洪震天的大腿中弹,捂着伤口就蹲在了地上。
“把小朗子给我放了!”陆国康吐了口唾沫,又将枪口对准一号,似笑非笑的歪着脑袋冷喝:“我了解你的一切,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当众念出来你的家庭住址、爹妈姓名?”
“你..”一号牙豁子咬的吱嘎作响。
就在这时候,我脑后突然传来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把停车场的两处门给我堵死,子弹全部推上膛,草特么的,让辉煌公司的朋友们,感受一把来自缅d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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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4 虎狼之势
随着那道高亢的男声响起,停车场的门口瞬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我顺声而望,李俊峰、姜林、王鑫龙带着十多个身着花花绿绿衬衫、大裤衩的青年相继露面,刚才出声的正是李俊峰。
李俊峰眼神凌厉,走在最前面,拎着一把二尺多长的三棱军刺,大手一挥喝骂:“草泥马得,佛爷说得还真对,你们就擅长搞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穷把戏,来吧老铁,今天咱们梭哈一把,看看谁是螳螂谁是蝉!”
姜林踮着脚尖,粗鄙的吐了口黏痰骂咧:“一个都别放过,开磕!”
十多个人马上喊叫着朝我们的方向狂奔过来,不过距离至少还有三四十米远。
趁着所有人都扭头观望的时候,我抬起膝盖,牟足劲狠狠磕向一号。
一号的反应不可谓不快,迅速松开我,往后微微一撅屁股,堪堪躲过我的偷袭。
我趁机挣脱开他的束缚,扭头朝着陆国康低吼:“老陆,快闪!”
刚刚是他开的枪,会不会惊动警察先放一边,现在辉煌公司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他多留一秒钟就多一秒的危险。
“往哪闪!”一号熊喝着,抬手就朝我抓了过来。
我踉跄的朝身后倒退,还是被一号左手薅住衣领,右手抡拳砸了两下腮帮子,一号的手脚功夫不弱,最起码单吃我,跟做游戏似的,眼看我的救援已经到了,如果我此刻落入他手中,那情况肯定相当被动。
被他薅住衣领的同时,我随即朝前使劲拱了下脑袋,“咣”的一下磕在一号的下巴颏上,他吃痛的松开我,抬腿就是一脚重重踹在我小腹上。
“哎哟卧槽..”
我凌空倒飞出去,摔在地上半晌没爬起来,感觉后腰都要断掉一般。
洪震天扶着受伤的大腿站起来,朝着手下忙不迭呼喝:“别管其他人,抓陆国康,不要开枪,惊动了警察,谁也跑不掉!”
这小子看起来楞逼呼呼的,实际上心眼多的一逼。
狗日的一直强调抓陆国康,其实就是暗示我,不想跟我们发生正面冲突,然后又嚎叫不要开枪,看似是说给他手下人听的,实际是让李俊峰他们明白,如果动枪,今天的事情就得闹大。
听到洪震天的号令,旁边几个马仔马上一哄而散围向陆国康。
陆国康紧咬着牙豁子,攥着手枪当武器,玩命砸向一个跑在最前面的马仔脸上,与此同时旁边另外几个青年齐齐握着匕首,刺向陆国康。
陆国康反应不及,后背、胳膊当场被捅了几刀,拳头大小的血点子在水泥地上如同梅花一般朵朵绽放,看得人触目惊心。
“草泥马,想弄死老子是吧,你们不行!”陆国康根本不管其他人,就死死的薅着他面前的马仔,玩了命的挥舞手里的枪把砸在那小子的脸上。
骂声、咆哮声、惨嚎声,交织在一起,宁静的地下停车场仿佛变成了一座斗兽场。
在这场完全不能动用火器的战斗中,我们每个人都像是恢复了最原始兽性的动物,互相撕咬、对拼着。
其实陆国康完全可以再开枪的,但我不知道他为啥选择把弹夹卸下来,或许是在意我们事后会受到株连,又或许是他还怀揣着别的什么心思。
另外一边,将我一脚踹趴下以后,一号佝偻着后背迅速朝我走过来。
“滚一边拉去!”倚靠在车门旁边的孟胜乐突然暴起,攥着匕首,刀口径直扎向一号的小腹。
一号侧身一记“扫堂腿”,轻而易举的将孟胜乐扫倒。
没等他继续往前迈步,孟胜乐趴在地上,双手搂着一号的小腿。
一号抬腿想挣脱,奈何孟胜乐搂的特别死,即便被踹的满脸是血,他仍旧没有撒开手,反而昂脖嚎叫:“疯子,你特么再不快点,就准备给我和朗朗清明节烧纸吧!”
“打我兄弟,我草泥马得!”我忍着剧痛爬起来,一个猛子冲向一号。
连他带我全都被冲倒,只不过一号反应更快,到底的瞬间,就单手撑地灵猴一般的蹿起来,随即一脚跺在我胸口上,顿时给我踹的背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其实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给我跺迷糊以后,一号再次拎着我的衣领拽了起来。
终于,李俊峰、王鑫龙和姜林带人赶到,王鑫龙昂首骂咧:“铁子,回头!”
一号微微皱眉,随即揪着我衣领的双手突然发力,举起来我当暗器似就朝身后砸了出去。
我双腿离地,凌空飞起,当时脑子完全一片空白,也就眨巴眼的功夫,我撞在身后的王鑫龙和李俊峰身上,将他俩也给砸躺下,紧着那家伙出乎意料的掉头就朝反方向,另外一个出口蹿去,全然无视旁边的洪震天一伙。
王鑫龙垫在我身上,疼的龇牙咧嘴:“卧槽特么的,不按套路出牌..”
李俊峰将我搀起来,关切的问:“朗朗,你没事吧。”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鼻血厉喝:“别让他跑了,狗日的是降九的一号!”
我话音未落,王鑫龙和李俊峰已经健步如飞的撵了出去。
姜林没跟着一块撵出去,反而直冲洪震天而去。
“别过来!”洪震天慌里慌张的从腰后掏出手枪,指向姜林低吼。
姜林全然无惧,挺着胸膛步步逼近,嘴角鄙夷的冷笑:“草泥马得,就你这身造型还要扮演一把小黄雀呐!枯家窑的兄弟,给辉煌公司的朋友们,见识一把什么叫真正的火器!”
“手举起来!”
“曹尼玛得,抱头蹲下!”
身后十多个身着花花绿绿大衬衫的青年纷纷掏出枪,其中两个脖颈上绑着帆布兜的小伙,更是直接从兜里拽出来两杆折叠微冲。
洪震天随行的几个小马仔顿时间有点傻眼,不过也有反应快的,马上抓起手枪跟我们的人对峙在一起。
“马勒戈壁得,说不动枪咱就都别动,你敢龇毛,我就敢让你变漏勺!”姜林无视洪震天手里的家伙式,抬手就是一巴掌掴在他脸上,梗着脖颈臭骂:“枪响我倒,你必死!抱头蹲下,你还有机会继续喝酒把妹儿,自己选!”
洪震天咬着牙,盯盯注视着姜林,既没放下枪,也没有妥协。
“啪!”
姜林抡圆胳膊,又是一耳光子甩在他腮帮子上,直接给洪震天抽的原地晃悠两下,随即面目狰狞的咆哮:“你特么隔这儿给我比眼大呢!”
“呼..”洪震天长吁一口气,最终慢慢垂下自己握枪的手臂,朝着他的马仔们摆摆手道:“枪放下,别反抗!”
“嘣..”
“嘣嘣!”
就在这时候,停车场另外一个门口传来几道急促的枪响。
“林哥,你赶紧把老陆和乐子先带走,辉煌公司的这帮马仔就地撅折一条手,只带洪震天!”我吓了一哆嗦,慌忙奔着声音发生的地方跑去。
另外一个停车场的门口,李俊峰和王鑫龙蹲在一台车的背后,一人攥着一把手枪,而那个一号应该藏在斜对面的另外一辆车的后面,我佝偻腰挪动他俩身旁压低声音问:“啥情况?”
李俊峰吐了口唾沫回答:“狗杂种彻底惊了,直接跟我们搂上火了,我俩不敢起身去抓他,他肯定也不敢冒冒失失的往出跑。”
王鑫龙手速飞快的换了个弹夹,吸了吸鼻子道:“老大,你先撤,我们留下来耗他,枪响警察肯定会来。”
我眯缝眼睛沉思几秒钟后,摆摆手道:“一起撤吧,不能再继续耽搁。”
我话都没好说完,“滴呜滴呜..”一阵急促的警笛声骤然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