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9 两个大麻烦
舅老爷江离说完话以后,峙立在刘博生的对面。
与此同时,他的两只拳头紧握,随时摆出进攻的姿势。
刘博生则歪头沉思几秒后,摇摇脑袋道:“抱歉,之前我说过王朗这个地方,是我整个计划的重要一环,但我可以保证的是,尽可能不让他受牵连。”
我愤愤的咒骂:“放你奶奶个屁,你从我这儿骗人,已经让我受牵连了。”
“你完全可以去告我呀,去相关部门举报我啊。”刘博生眨巴两下眼睛反讥:“是110的电话拨不通还是举报热线不让你打?反正只要你告我,我就一口咬定,是你让我们冒充的,死也得把你拖下水。”
我顿时间有点暴走:“卧槽尼个玛!”
“小朗,你别吱声。”江离回头扫视我一眼,随即冲着刘博生低喝:“那就是没商量的余地呗?”
“商量是可以商量,但你让我走,实难办到,希望老哥能理解。”刘博生深吸口气,眼中的目光一沉,一只胳膊抵在脸前,另外一条胳膊横切,做出了防守的姿态。
“喝!”江离虎啸一声,重拳径直捣向刘博生小腹。
刘博生朝着右侧一闪,轻盈的避开拳势,同样施展长拳,照着江离的腰侧攻去。
刘博生猛地扭动腰身,左胳膊肘像是榔头一般挥向刘博生,刘博生顺势抬胳膊抵挡,结果没想到江离的右拳同时抻出,直愣愣的落在他的空门大开的胸膛。
刘博生被怼的身形微微摇摆,口中发出一声闷哼。
江离趁势再次将身体压了上去,刘博生反手揽住江离的肩头,膝盖猛的抬起,“嘭”的一下磕在江离小腹,两人对轰一招后,再次迅速分开。
江离的的拳势如虎,刚猛暴烈,而刘博生的肘击膝打角度刁钻,宛如一尾吐信的响尾蛇,两人实力几乎相当,谁也不能压制住谁。
“呼..”刘博生揉搓两下胸脯,朝江离上气不接下气的出声:“老哥,拳怕少壮,如果往前推几年,我肯定不是你对手,但现在咱们这么对拼,你感觉自己的体力能熬得住我不?”
江离没吱声,嘴里“呼呼”的喘息着大气,已经无声证明了刘博生的分析。
“踏踏踏..”
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跟着大小涛一人怀抱一杆“五连发”虎着脸从走廊里跑进来,枪管指向刘博生,小涛棱着眼珠子骂咧:“草泥马得,拳头怼不过你,那就用子弹跟你碰一下!”
刘博生楞了一下,目视大小涛手中的铁枪,随即又看向江离道:“老哥,你们这么玩,是不是有点胜之不武啊?”
大涛粗鄙的吐了口唾沫厉喝:“武不武的能咋地,就问你一句话,滚不滚蛋!”
江离回头瞟视一眼哥俩,嘴唇蠕动:“把枪收起来,既然是单打独斗..”
一看老头有点中招的意思,我忙不迭朝江离出声暗示:“舅老爷..”
“让你收起来就收起来,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江离不耐烦的熊了我一句,直不楞登的坐在床边,朝着刘博生冷笑:“朋友,既然咱们谁也奈何不了谁,那我从现在开始就跟你杠上了,你不喜欢在这儿呆着嘛,你去哪我去哪,你干嘛我跟你捣乱。”
刘博生露出一副早有预料的阴险笑容吧唧嘴:“悉听尊便。”
江离扭头朝我摆摆手:“朗朗,让服务员给我加条被褥,今晚上我跟这位朋友促膝长谈。”
“这..”我摸了摸鼻尖有点懵圈。
本来我是寻思着让江离出手把刘博生赶走的,谁知道人没走不说,还把舅老爷也给搭进去了,怎么算这笔买卖怎么都亏了。
“什么这啊那啊的,赶紧的。”江离一把揽住我胳膊,粗暴的拽出房间后,压低声音道:“这小子不好摆弄,他使的是马伽术,马伽术又称以色列格斗术,算是中东地区不少特种军的专用格斗拳法。”
我不服气的喃呢:“武功再高,他还能防弹是咋地。”
江离白了我一眼解释:“你这孩子咋那么蠢呢,刚刚我都跟你说了,马伽术是中东特种兵的专用拳法,那边的退役军人跟咱们这边不同,就算退伍也是以班组为单位生存的,鬼知道他还有没有同伙,有几个同伙,你给他伤着了,想过人家以后咋报复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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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挪揄的问:“那接下来咋整?”
江离叹口气道:“他交给我吧,这两天我啥也不干就盯着他,什么都干不成,他自然会滚蛋,待会你和小雅说一声,就说我遇上个老战友玩几天就回来,让她不用担心。”
我挺内疚的道歉:“给你添麻烦了舅老爷。”
“好好对我家小雅就比什么都强。”江离皱着眉头推搡我两下警告:“另外你记住昂,我这是为了帮小雅,跟你没一毛钱关系,你要是敢欺负她,回头我还得收拾你。”
我连连摆手应声:“不能,打死不敢。”
等江离走进刘博生的房间后,我叹了口气朝着大小涛叮嘱:“你俩这两天也从附近守着吧,万一我舅老爷打盹,你们就马上续上。”
“知道了哥。”
“放心吧。”
小哥俩异口同声的点点脑袋。
从休息房下来,我边摇头边自顾自的嘟囔:“最近真敢去烧烧香了,啥特么也没干,怎么尽招惹一些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牛鬼神蛇。”
先是白老七,然后又出现个劳什子的降九组织,这些玩意儿都还没摆弄明白呢,又跳出来个洪震天和刘博生。
最重要的是现在陆国康这个大麻烦和刘博生这个定时炸弹全都住在我们夜总会里,降九组织的人想抓陆国康,刘博生的骗局早晚会被揭穿,鬼知道他俩哪一个先爆。
回到办公室里,江静雅正和卢**、中特聊着天,见我推门进来,仨人马上扬脖望向我。
江静雅迷惑的望了眼我身后,随即询问:“舅姥爷呢?”
“他碰上个老战友,说是跟人一块玩几天去,过阵子就回来。”我摸了摸鼻尖编瞎话。
“哎呀,他怎么一点正经没有呢,这次来山城明明是检查身体的,怎么又乱跑。”江静雅气的跺跺脚,掏出手机就按号码,很快电话通了,她娇嗔的埋怨:“舅姥爷,我爸妈可嘱咐过我,不让你喝酒,不许吃油炸食品,你跟人叙完旧就赶紧回来吧。”
也不知道江离在那边说了几句什么,江静雅这才转怒为喜,又低喃几句后挂断了电话。
我搓了搓手掌,朝中特和卢**暗示:“特哥,你和波姐盯着吧,我送小雅回家,这两天没什么意外的话,我就不过来了,家里也挺忙活的。”
卢**心领神会的比划一个ok的手势:“家里的事儿上点心,这边有我们呢。”
几分钟后,我开车载着江静雅返回公寓。
车子刚一打着火,我兜里的手机突兀响了,看了眼是孟胜乐的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你特么跑哪去了?”
孟胜乐声音沙哑的开腔:“不要走平常回家的那条路,有人要抓你,你最好就呆在夜总会或者让李泽园陪你两天,记住昂!”
“啥意思?你在哪呢?”我忙不迭的开腔:“乐子,你先回来行不?我保证不骂你不责怪你,出现问题,咱们解决问题,你总躲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我没脸。”孟胜乐说完以后就挂断了电话。
“靠!”我咒骂一句,赶忙又回拨过去,电话是通着的,但他始终不肯接。
江静雅轻声问我:“怎么了老公?”
“没什么,咱们先回夜总会去吧。”我抽了口气道:“今晚上可能有点临时状况,咱就在夜总会过夜。”
把车子熄火,我拽着江静雅又快速折回夜总会,孟胜乐不会无端端给我打这个电话,说明他肯定是知道或者听说了什么。
我俩刚刚走进大厅,我兜里的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你好,哪位?”我迟疑几秒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干哑的男声:“十分钟之内把陆国康给我送出来,否则后果自负...”
1280 老子帮你讨公道
我闻声当场愣住,皱着眉头道:“你打错电话了吧,陆国康不在我这儿。”
对方很机械的再次重复:“我只给你十分钟考虑,十分钟以后后果自负。”
我沉吸一口气道:“你是降九的人还是李倬禹、洪震天的人?”
“你只有十分钟时间!看不到陆国康,你从今天开始就得倒霉。”对方扔下一句话后,果断挂断了电话。
我抽了抽鼻子骂咧:“草特么的,今晚上这帮人是要疯的节奏吧,媳妇,你先上办公室等我一会儿,我给朋友打两个电话。”
“嗯,那你小心点。”江静雅乖巧的点点脑袋。
她刚走到电梯门前,卢**和中特正好神色匆忙的从里面奔了出来。
“咋回事?”
“怎么了?”
我们仨不约而同的问向对方。
卢**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渍道:“刚才有人打到办公室电话,让咱把陆国康送出去,否则后果自负,我寻思把保安全都张罗起来,防备着点。”
我掏出手机解释:“我刚刚也接到电话了。”
“咋整?”卢**昂头问我。
我想了想后开口:“我给福桂姐打个电话,你给李泽园去个电话,就说咱们这儿被人电话恐吓了,怎么严重怎么说。”
中特咬着嘴皮问:“需不需要疏散一下客人,万一真出啥事影响咱们声誉。”
“不用!”
“别把消息扩散。”
卢**和我再次一齐摇头,招牌这玩意儿打响难,但毁掉也就一两件事,来夜总会消费玩的,不管是寻花问柳,还是打牌喝茶,说白了就是图一份安稳,来我们这儿感觉更有保障,如果我们现在把玩的正尽兴的客人们撵出去,那往后再想经营起来,可就难了。
说话的功夫,我拨通了福桂姐的号码。
福桂姐脾气很暴躁的骂咧:“干啥呀,我咋一特么备货你就有事呢。”
我态度很好的出声:“姐,刚刚降九组织的人打电话威胁我了,你能不能抓紧时间来我们夜总会一趟。”
“你快拉倒吧,狼来了的故事听过没?上次你跟我说警局抓着我降九组织的人,结果我风风火火的杀过去,连根皮毛都没有。”福桂姐粗声粗气的哼唧:“王朗,我知道你小子心眼多,一回两回拿我当免费劳动力,我就不说什么了,但你要总是这么算计老娘,回头我真得教育教育你了。”
“姐,借给我俩胆子我也不敢呐,咱别墨迹了行不,您快点来吧..”
另外一边,卢**也捧着手机,态度谦逊的从李泽园开腔:“李哥,刚刚有一伙不明身份的人给我和王朗打电话勒索,您看能不能派人过来一趟..”
福桂姐沉吟半晌问我:“你确定对方肯定是降九组织的人吗?”
“十有**吧,对方又不会主动告诉我,他是什么身份,反正你麻溜来就对了。”我想了想后回答。
之前我和李倬禹、洪震天都有碰过面,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回归山城,只是轻描淡写的跟我提过两嘴陆国康的事情,但看得出来根本没有太上心,唯独这个降九组织对陆国康虎视眈眈。
1281 横刀跃马!
我循着那只厚重的手掌缓缓仰头望去。
首先闯入眼帘的是一串缠绕手脖好几圈的菩提手链,接着是一抹粗麻布纺品的袖子,然后是一个锃光瓦亮的秃瓢脑袋,脑袋上几点显眼的戒疤分外的醒目。
一张粗犷的脸孔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嘴唇边的稀稀疏疏的胡茬平添几分成熟男人该有的独特韵味。
“佛..佛..佛爷!”
看清楚那人的五官,我禁不住张大嘴巴。
没错此刻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家伙竟是跟我有过数面之缘的小佛爷,陈姝含的亲大哥。
他浓密的两撇眉毛紧锁在一起,朝我昂起嘴角,声如洪钟一般的开腔:“你师父不在,有啥麻烦老子替你平,多大点逼事儿,整的哭讥尿嚎,来!给我站直腰杆。”
“我..”我迟疑几秒钟后,慢慢挺起腰板。
“你堂哥是我弟弟的发小,你师父是我弟弟的拜把子,按照这个关系算,咱们就是一家人。”他拨拉一下光溜溜的大脑门,朝着旁边的李泽园粗声粗气的打发:“警察同志,您忙您的去吧,我跟我家孩子说两句话。”
李泽园狐疑的打量小佛爷几眼后,轻拍两下我肩膀道:“有什么事情可以马上喊我。”
十几秒钟后,小佛爷直接揽住我的肩膀走进了夜总会内部,边往前迈腿边轻声问:“看架势你遇上的麻烦不止一件,咱们一条一条的捋,今晚上我给你个承诺,你可以随心所欲。”
我蠕动两下嘴唇没有作声。
小佛爷抬起胳膊,重重的拍在我后背上,差点没给我按倒在地,随即笑呵呵的出声:“小王八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老子今天上赶着帮你,一个是因为正好在山城办事,再有就是接到你师父的电话,你师父知道你受委屈了,今天要是不吐出来这口恶气,恐怕要闯大祸。”
“他知道了?”我愕然的问。
小佛爷爽朗的一笑道:“何止知道了,还清楚你受气了,刚得到信儿,就马上火急火燎的给我打电话,如果不是他还在受罚,铁定第一时间空降山城。”
此时夜总会早已经被清场,空荡荡的大厅里,酒瓶子乱扔一气,空气中弥漫着啤酒和香水混合在一起的复杂气味,我沉思几秒钟后开口:“我店里住了几个不速之客,我想撵他们走,但是能力不够。”
“走着!”小佛爷单手插兜,很是随意的摆摆手。
我担忧的解释:“佛哥,那人功夫了得,我感觉一般人不是他对手,要不您再喊几个人吧?”
“喊啥?对付俩篮子,你让我呼叫援兵,折谁脸呢?”小佛爷霸道无比的狞笑:“狗**毛的功夫,只要他是个人,今晚上让他趴着他趴着,让他跪下他就得匍匐。”
半分钟左右,我俩通过电梯直接来到顶层的休息室,走到刘博生所在的房间门口,小佛爷抬腿“咣”的就是一脚踹在门板上,声音洪亮的厉喝:“开门,挨揍!”
很快房间门打开,刘博生像之前一般裹着浴巾将门打开一条缝隙。
“你欺负我家孩子啊?”小佛爷像是个不讲理的家长一般,喷着唾沫直接开骂:“草泥马得,哪来的孤魂野鬼谁的旗也敢撅呢?”
刘博生瞬间被骂懵逼了,干咳两声疑惑的发问:“朋友,你..”
“哥个篮子!”
没等刘博生话音落下,小佛爷已经粗暴的拿胳膊肘撞开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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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舅老爷江离正坐在床沿边翻着一本没有封皮的书,见到我俩突然闯入,他怔了怔出声:“王朗,这是..”
“有他没?”小佛爷淡撇撇的瞟了眼江离,侧脖问我。
生怕两人产生误会,我忙不迭解释:“佛哥,这是自己人,我舅姥爷。”
“没你事,旁边撅着!”小佛爷不屑一顾的摆摆手,转身看向刘博生道:“就是你要为难我家孩子啊?有啥话你跟我唠吧。”
刘博生满脸戒备的往后倒退两步,呢喃:“朋友,我没太懂你的意思,我和王朗的恩怨都已经解释清楚了,你这突然整一出..”
“啪!”
他正解释的时候,小佛爷大胳膊横摆,直接就是一记响亮的嘴巴子掴在他脸上。
刘博生的左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道红色的巴掌印,他低吼一声,腰杆绷曲就准备往上扑。
哪知道小佛爷“嘿嘿”一笑,不退反进,左手夹着烟卷,右手从裤兜里微微一摸,两颗“甜瓜式的手雷”突兀出现在掌心,眨巴两下眼睛注视刘博生微笑:“不懂意思不要紧,识货就可以。”
见到两颗滴溜溜转的“麻雷子”,刚刚还跃跃欲试的刘博生瞬间站稳,吸了吸鼻子低声询问:“朋友,哪条道上的,还请明示。”
“你特么跟我俩演杨子荣与座山雕呢?还哪条道上,我江里的,缅d伊洛瓦底江。”小佛爷朝着刘博生勾了勾手指头轻笑:“来,你过来,咱俩近距离对话。”
刘博生并未往小佛爷的面前走,深呼吸两口沉声道:“朋友,我感觉咱们之间好像有点误会,我和王朗其实没什么矛盾,而且也全都说清楚了,你看这样行不,我单方面给王朗道个歉..”
“你过来,昂首挺胸的给我家小孩跪下磕仨响头,今天的事儿我让你过。”小佛爷嘴里哈着热气,像是没听见一般朝他又勾了勾手指头:“你猜我有没有魄力拽开麻雷子的保险?”
刘博生吞了口唾沫,极其不自然的干笑:“朋友,有什么事情咱慢慢说行么..”
“三!”小佛爷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嘎巴”一声拽开一颗手雷的保险。
随着“滋”的一声轻响,手雷冒出一股肉眼可见的白烟。
“卧槽!”原本静坐床沿的江离一个猛子蹿了起来,老脸泛着红光,拔腿就朝门外跑,我也下意识的迅速往后倒退。
杵在小佛爷对面的刘博生更是惊恐的朝门口的方向挤去。
“你去哪呀?”小佛爷左手握着正冒白烟的“麻雷子”,右胳膊径直揽住刘博生的胳膊,嘴角挂笑的轻哼:“你不挺能打的嘛?来兄弟,我站着不动让你比划。”
“你特么有病吧,松开我!”刘博生竭力挣扎身体,试图将小佛爷推搡开,但小佛爷的右胳膊就仿佛长在他肩膀上一般纹丝不动。
那颗被拔掉引线的麻雷子“滋滋..”的冒着白烟,时间像是过去一个世纪似的漫长,又好像只走了几秒钟,终于麻雷子停止冒烟了,刘博生的脸颊变得紫不溜秋的,慢脑门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子。
小佛爷猛地松开刘博生,刘博生借着惯性“蹭”的往前蹿出去两三米远,踉跄的摔倒在地上。
小佛爷这才抓了抓后脑勺,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呢喃:“咦?没响,好像我出门时候忘记往里面装火药了,吓坏了吧兄弟,别着急哈,咱们换另外一颗,你猜猜我这颗会爆不。”
说着话,小佛爷甩手抛下刚才那颗麻雷子,又拿起另外一只。
刘博生嘴里“呼呼”喘着粗气,颓废的瘫坐在地上,朝着小佛爷高举双手吆喝:“服了,大哥我真服了,需要兄弟做啥,您直言行不?只要我能做到的,绝对不会迟疑。”
“服了呀?服了就好办。”小佛爷将麻雷子塞进裤兜里,抚摸着下巴颏旁边的胡茬努嘴:“这样吧,你先给我家孩子恭恭敬敬的磕上仨响头,后面的事儿咱们再慢慢研究..”
1282 骗了个骗子
刘博生先是目瞪口呆的看了看我,然后又眼巴巴的望向小佛爷,脸上的表情分外的挣扎。
小佛爷审视的盯着刘博生笑问:“怎么滴哥们,给我家孩子磕俩响头,丢你份啊?还是感觉今天的事儿口服心不服?”
刘博生咳嗽两下,搓了搓脸颊干笑:“大哥,我挺大岁数的人,你让我给个孩子下跪,往后传出去,我还怎么再江湖上混饭吃。”
“想要继续吃饭,前提是你得活着,完好无缺的活着。”小佛爷歪着脖颈轻笑:“我一点不夸张的指着你脑门子告诉你,就你这点段位搁我眼里真心不够看。”
刘博生长舒一口气,紧紧抿着嘴角没往下接茬。
见他半晌不言语,小佛爷拿胳膊肘撞了他胸脯子一下催促:“想明白没?”
“明..明白了。”刘博生小学生一般点点脑袋。
说老实话,我距离他们俩最近,总共不超过五米远,但瞅了半天愣是没看明白,刘博生是因为啥服的,按理说小佛爷就算真敢引爆麻雷子,要死也是一块死,一换好几的买卖,刘博生稳赚不赔才对啊。
小佛爷像是打发叫花子似的摆摆手训斥:“明白,就抓紧时间跪呗,还等我给你准备个蒲团呐。”
“可..可是..”刘博生仍旧一脸的不情愿。
“哥们,我给你留脸了,你要是自己不珍惜的话,那就甭怪我让你既难受又难堪。”小佛爷像是盘文玩一般握着仅剩的那颗麻雷子,脸上挂着轻笑:“刚才你要跑,我没动你一指头,你挣脱开我没?自己啥能力自己不清楚?”
刘博生再次吞了口唾沫,随即转向我,犹豫了能有差不多五六秒钟后,他身体慢慢弓下,接着绷曲小腿,就准备往下跪,就在丫的两只膝盖快要贴到地上的时候,小佛爷突然一步跨出,薅住他的胳膊提了起来。
刘博生嘴巴张大,满脸莫名的瞪圆瞳孔,不明白这个如龙似虎一般的霸道男人为什么临了又改变了主意。
将刘博生搀起来以后,小佛爷竖起个“v”字型的手势,微微一笑道:“今晚上第二次给你脸,说说吧,你是不是得感激我一下子。”
刘博生苦涩的咧嘴笑了笑:“你这样对我,我还得感激你,呵..”
他说话的过程中,小佛爷动作怪异的在他身上嗅了嗅,然后又围着他原地转了两圈,冷不丁发问:“摸过枪、染过血,在国外混过一段时间吧?”
刘博生很坦诚的缩了缩脖颈:“嗯,前两年在中东一带扒活讨生活,最后实在没混明白所以又回来了。”
小佛爷捏着自己下巴颏又问:“王者安保听说没有?”
“王者安保?”刘博生昂头仔细思索几秒后,表情认真的摇摇脑袋:“没有,我跟的都是小组织,都是在一些穷乡僻壤过活。”
“活该你混不下去。”小佛爷不屑的扒拉两下光秃秃的脑门,语调夸张的开口:“行了,不唠没用的了,说说你准备咋弥补过失吧,我这小兄弟被你整的现在精神都快失常了,以后能不能夫妻生活都不一定呢。”
刘博生舔了舔嘴唇,不确定的喃呢:“意思是我赔点钱?”
“上道!”小佛爷龇牙一笑,翘起大拇指道:“我这兄弟家里九代单传,就这一根独苗苗,如果被你吓得以后真不能人事了,这赔偿金额怎么说也得按亿计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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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小佛爷的话,我和刘博生几乎同时倒抽一口凉气。
我一直感觉自己都挺不要脸的,结果跟小佛爷这么一比,才发现自己纯洁的像张白纸。
不过跟我不同的是,我是舔着脸皮生讹人,而他完全是给人揍服了,再狮子大开口,尽管刘博生还未点头,我已经在脑海中开始盘算,如果真能讹到一个亿,应该跟小佛爷怎么分。
刘博生低头沉默半晌后,声音颤抖的抱拳:“大哥,你就算论斤把我卖掉,我也筹不出来这么多钱,实话跟您说吧,如果不是因为太缺钱,我也不会走上诈骗的道路,更不会来麻烦你家王朗。”
小佛爷捻动着手腕上的菩提手串,笑盈盈的继续问:“那你能拿出来多少?”
刘博生抽了抽鼻子,声音很小的回应:“我卡上最多还有不到四十万,这已经是我的全部了,如果你们愿意等的话,最多两三天之内,我还能骗..啊不,筹集出来一两百个,真是我的极限了。”
“我要一个亿,你给我二百个,兄弟啥价不是这么啥的。”小佛爷将手串重新套起,又掏出那枚“麻雷子”握在掌心里滴溜溜的把玩起来。
刘博生条件反射的往旁边撤了一步,言语中带着无尽的忧伤:“大哥,您受累把那东西揣起来吧,属实怪吓人的。”
“这样吧,大哥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既然没钱赔,那咱就肉偿吧。”小佛爷打了个哈欠,朝着刘博生勾了勾手指头道:“打今晚上开始,你就跟着我这个小兄弟,他让你干嘛你干嘛,跟了两三年,完事咱们两清了,怎么样?”
刘博生惊诧的瞪圆眼眶:“大哥,您开玩笑的吧..”
小佛爷甩了甩胳膊道:“我从来不跟不是朋友的人开玩笑,你要是感觉我这么条件能接受呢,待会就收拾收拾东西跟他走,他要是感觉接受不了也无所谓,但只要你有胆走出夜总会,我就有胆让你横尸街头,你可以说自己往后不在国内混了,中东、缅d、边境线随便什么地方你都可以挑选当战场。”
“我..我..”刘博生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怎么的,磕磕巴巴好一阵子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没事,你有时间考虑,这会儿可以给你在中东的朋友,或者是国外的战友打个电话咨询一下,我叫小佛,我们公司搁中东地区也有不少买卖,王者商会,你可以了解一下。”小佛爷抖落两下胳膊,抬手一巴掌“啪”的拍在我后脖颈上,努努嘴道:“走吧,咱们先撤。”
说话的功夫,我和小佛爷一块走出房间。
临出门前,小佛爷回头看了眼刘博生微笑:“兄弟,我俩在后门等你二十分钟,二十分钟之内你出现,我保证你将来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二十分钟之后没见到你人,那你就准备去世吧。”
没给刘博生任何辩解的机会,小佛爷搂着我肩膀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不多会儿,我俩出现在夜总会的后门,我好奇的问小佛爷:“佛哥,您让他跟着我是啥意思?我可摆弄不了这么一尊大神,别等您回头走了,他再给我抹脖子。”
“他不敢。”小佛爷咳嗽两声笑道:“那种人要么不点头,点头就是做好了一切准备,你等等昂,我给你师父抓紧时间挂个电话,狗日的等一晚上了。”
几秒钟后,小佛爷掏出一部手机拨号:“昆子,小王朗的麻烦事我暂时给他按下来了,剩下需要拼命的地方,我找了个身手不错的小家伙,对了,你给小三子去个电话,抓紧时间打打名气,马蛋的,从中东回来的小崽子竟然都没听说过王者安保,干什么吃的?”
听着小佛爷的话,我禁不住咧嘴一乐。
长久以来,我师父总是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这还是我头一次听到有人像个长辈似的训斥他,想来电话那头的师父肯定也是一副抓狂的模样。
“你让小朗朗接电话啊,行,等着...”
1283 心理学
小佛爷说着话就将握在掌心里的手机递给了我。
我马上毕恭毕敬的问候:“师父..”
手机的信号似乎不太好,听筒里先是传来一阵“刺啦刺啦”的杂音,几秒钟后才隐约传来林昆的声音:“受委屈了?”
听到他这话,我心底禁不住一颤,吸溜两下鼻子“嗯”了一声。
手机里林昆的声音有些变音,他笑着说:“你的事,福桂都跟我说了,我现在暂时脱不开身,需要怎么做,你跟你佛哥说,能办的他会办,办不到的我想辙,至于那个陆国康,不用太勉强,你尽力就可以,感觉实在护不住盘,该交出去就交出去。”
我咳嗽两下解释:“陆国康说是知道降九组织的资料,还说那帮人策划在年前对你展开一场袭击,我想..”
林昆笃定的开口:“没事的,做到你能做的,剩下的事情不用担心。”
我心情复杂的打着磕巴:“师父,我..我..”
“什么都不用说,我全懂,任何一种关系其实都跟小两口过日子似的,需要培养和磨合,你小子虽然平常口花花,但关键时刻拿我当自己人,师父不是瞎子、聋子。”林昆乐呵呵的打断我的话道:“你把电话给佛哥吧。”
我马上又将手机还给小佛爷:“佛哥,我师父让你听电话。”
“卧槽你祖宗得,凭啥小王朗管你叫师父,喊我就是哥,老子的辈儿怎么平白无故就降了一大截。”小佛爷接起手机后破口大骂:“行了,我晓得不能在山城太闹,老子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这点道理还能不懂吧..”
几分钟后,小佛爷挂断电话,斜楞眼朝我撇撇嘴微笑:“心里痛快一点点没有?”
“一丢丢。”我掐着手指甲盖吐浊气:“我主要想削今晚上炸我夜总会那帮人,狗哔们实在太猖狂了,我们是赚偏门生意的,如果这把让人给降住了,以后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拿我们开涮。”
小佛爷撸起袖管,像个血气方刚的小年轻一般吧唧嘴:“不想被开涮就干他,时间让他们定,地点我帮你选。”
我叹口气道:“就怕他们不冒头了。”
毕竟那帮篮子晚上刚制造出这么大的新闻,换成正常人肯定不会再轻易出现,山城这么大,我既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也不知道他们的长相,完全就是大海捞针。
就在这时候,我们身后传来一道男人说话的声音:“会的,那帮人肯定会再出现。”
我顺着声音回头,见到那个刘博生换了一身宽松的休闲西装,夹着个小包从后门处走出来,他拨拉两下梳在脑后牛犊子舔过似的“小背头”,言辞确凿的说:“我刚刚特意到正门口看了一眼那几辆烧毁的车辆,发现爆炸起因是从一辆车的内部引发的,利用一个很简单的定时装置引燃的油箱。”
“然后呢?”小佛爷眨巴两下眼睛问道。
“然后我又通过监控器,仔细观察了好一阵子,发现是这两个人动的手脚。”刘博生掏出手机,切到视频选项道:“你们看。”
1284 谢谢你扶我
我端着手机,侧脖看向小佛爷和刘博生。
小佛爷紧绷着脸微微点点脑袋,示意我同意对方的要求。
“没问..”我张嘴刚要开腔,刘博生突然拽住我胳膊,摇了摇脑袋,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道:“告诉他,一个小时的时间不够用,最少需要一个半钟头。”
我马上咽回去没说出口的话,再次望向小佛爷。
“按他说的整。”小佛爷转动两下眼珠子后点点脑袋。
我抿嘴出声:“我需要一个半小时,夜总会门前刚被你们炸过,警察、消防来了一大堆,根本脱不开身。”
“呵呵,可以,我在国道路口等着你。”对方冷笑两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家伙说话没尾音,说话没尾音的人,大致分两种,一种属于极度自满,再有就是类似我这样的同行,自信中带着一股自欺。”刘博生眨巴两下浑浊的眼珠子微笑道:“其实对咱们来说,一个小时和一个半小时没任何分别,我让王朗这么说的目的就是给对方一个心理暗示,头狼的人确实害怕了。”
我抽了抽鼻子问:“害怕和不害怕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所有人都会哆嗦一匹发狂的土狼,但却不会在意一条摇尾乞怜的野狗。”刘博生顿了顿轻声道:“抱歉,我打的比方稍有不合适,但事实就是这样,只要对方掉以轻心,你就可以无声无息的拿下他。”
听到他的话,我先前杂乱无比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小佛爷拿胳膊肘碰了碰我问:“你准备把陆国康交到那帮人手里吗?”
“肯定不会给他们,陆国康牵扯到我师父的安危。”我毫不犹豫的摇头道:“而且就算没我师父这档事,我也得为自己讨一份公道,真拿我当软柿子捏了,想特么咋揉咋揉,狗日的想咬我,我就算弄不死他们,也得崩碎丫两颗牙,让他们满嘴淌血。”
小佛爷满意的点点脑袋道:“这话说的还有点像爷们,想怎么整,你说吧,爷今天放下身段配合你一把,需要人需要枪,我这边都能马上给你接轨。”
我咬着嘴皮,眼神发狠的开腔:“佛哥,你啥也不用干,待会该干嘛干嘛吧,你能拉我一时,拉不了我一世,就算这次借你的手给他们揍趴下了,下回呢?您不可能一直庇护我,我也不可能总在旁人的羽翼下生存。”
“哦?”小佛爷脸上瞬时出现一抹意外,旁边的刘博生同样也很愕然的来回打量我。
“叮铃铃..”
话音落下,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三眼的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
三眼声音暗哑的开口:“我打听清楚了,山城九号线的二期工程确实是被华夏铁建给揽下来了,铁建派过去的负责人也的确叫刘博胜,不过是胜利的胜,待会我把那人的照片给你发过去。”
我瞟了眼旁边的“赝品”,深舒一口气问:“嗯,这事儿我大致已经弄明白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三眼苦笑着说:“估计得下礼拜,马上要过年了,机票、车票都不太好买,这头又好死不死的下了场大雪,开车回去更慢,而且..而且我碰上了小胖砸,正好帮他干点别的事。”
1285 圈套
等小佛爷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口后,我侧目看向旁边的刘博生。
他不尴不尬的摸了摸鼻梁朝着我讪笑:“老弟,你看我干嘛?”
我捻动两下手指轻问他:“刘哥,你说如果你是对方的话,现在会怎么想?”
“我是对方..”刘博生条件反射的张大嘴巴,随即顿了顿撇眉:“我模仿不来那种极度自负人的想法,反正如果我是他们,别说特么勒索你了,我自己肯定有多远跑多远,你身边的人全都精神不正常,尤其是那个小佛爷。”
我吧唧嘴唇嘲讽:“你这么唠嗑可不像个职业骗子昂。”
“王朗你要是这么说话,那就是对骗子这个行业极大的不尊重。”刘博生瞪着眼珠子,眉头横摆一副要跟我急眼的架势,挥舞着拳头低喝:“我跟你讲,老祖宗称骗术为心想生,三教九流里隶属下九流的第四流,追溯起心想生的历史,那得推算到东汉末年...”
我不耐烦的打断他:“刘哥,咱别臭白话了,你就跟我直接说,如果你是对方的话,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我如果是他们..”刘博生揪了揪鼻头,沉思半晌后开口:“第一件事情肯定是在你们夜总会附近设防,他们所求的东西应该就在你夜总会里吧,不然不会搞出来爆炸案。”
虽然不想承认,但考虑到后面的事情,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嗯。”
刘博生抚摸着下巴颏上的胡茬,振振有声的开腔:“既然他们所求的东西在夜总会里,那店的附近肯定会被设卡,而且绝对不止是一道,保不齐会安排很多人全方位的盯梢。”
我皱着眉头反问:“你不是说对方极其自负吗?”
“兄弟,我说对方自负,可没说他们缺心眼啊,自负指的是在各方面藐视你,但该做的准备肯定不会少。”刘博生掰着手指头道:“就好比我骗山城这帮搞建筑的小老板、小企业,我吃准自己肯定能蒙哄过关,但该怎么走,一样都不会少,至少是在针对他们时候,一些不该费口舌不会多说。”
我意味深长的捏着下巴颏喃喃:“这样啊..”
刘博生充分扮演着一个“巨骗”的角色,朝我满脸正经道:“王朗,我跟你说,这个世界上绝对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傻子,有些人可能暂时没反应过来,但过了三五天肯定能回过来味,所以不管你是干什么事情,千万不要小看对手。”
我点燃一支烟道:“也就是说,对方现在肯定也在某个角落正盯着我们夜总会观察呗。”
刘博生言辞确凿的回应:“那肯定了,没吃到嘴里的肉永远都不叫肉。”
我想了想后又问:“刘哥,你说如果我故意露出个马脚,让对方感觉我准备带着他们想要的东西潜逃,他们会不会围追堵截?”
他低头琢磨良久后,不确定的开口:“如果我是对方的话,我肯定会,哪怕是百分之一的可能也得赌一下,但对方实际的心里想法我不清楚,他们跟你那位佛哥有点像,都属于自负到癫狂的选手。”
我咬着烟嘴轻笑:“十有**会,知道咋整了,咱走吧。”
“去哪啊?”刘博生好奇的瞟了我一眼道:“我有言在先哈,我只给你提供心理方面的支持,动手和别的事情,我能不掺和肯定不掺和。”
我眯缝眼睛微笑:“你要不掺和,我马上就给佛哥打电话,说你坑他诓骗我。”
“你给他打电话能**咋地..”刘博生先是昂头就骂,接着慢慢消停下来:“你要给他打电话,麻痹的,这事你说想咋办?”
“你听我的,走就可以!”我会心的笑了笑,揽住他的脖颈径直转身朝夜总会的后门走去...
半个小时后,夜总会的经理办公室内,李泽园换上一身便装,跟卢**、蛋蛋、何佳文一块站在我面前,他们旁边的是一个脑袋上箍着黑色头套,坐在轮椅上的枯瘦身影。
我扫视一眼几人,随即朝着李泽园双手合十的作揖:“事情的大概就是这样,待会你们开车走人,路上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李哥全都得拜托你了。”
“王朗,你特么尽给我出难题,你夜总会的爆炸案还没解决清楚,现在又让我给你当保镖,护送什么重要朋友,真特么服你了!”李泽园套了一件灰色的防寒服,双手捂着熊掌似的棉手套,指了指坐在轮椅上的家伙,极其不乐意的朝我嘟囔。
我咽了口唾沫,表情苦涩的望向李泽园道:“李哥,今天的事儿是我私人请求,您也是私人帮忙,不管发生任何后果都跟您的职业和警队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你只当是帮帮兄弟,替兄弟出一口恶气,行吗?”
“唉..”李泽园边叹气边狠狠跺了两下脚底板,自言自语的呢喃:“当初就不该跟你个狗日的攀上交情,谁知道你小子破事一大堆,我警告你昂王朗,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过了今天晚上咱俩之间的恩怨纠葛全都两清了。”
“不不不,过了今天晚上,你兄弟我一辈子都欠你的。”我连连摆手,再次朝着他鞠了一躬。
“什么时候出发?”李泽园白了我一眼,郁郁不快的问。
“稍等一下,我问问!”我看了眼时间,此刻将近凌晨一点半,随即又翻出来手机拨通白老七的号码:“怎么样了,你那边准备好没有?”
白老七语气暴躁的骂咧:“操,你说的轻松,又要人又要枪,老子不得动员一下我那群弟弟,别特么催,再过十分钟,我们肯定能到,我这边都办妥了,那咱接下来说说你跟我之间的承诺吧,准备什么时间履行啊?”
我咬着腮帮子反问:“明天早上九点以后,我会安排人找你,第一笔先拉两车枪火,预计价格在三百个以内,我不收你任何手续费,权当义务帮忙,第二笔交易在年后,你感觉哦不ok?”
“哈哈,仗义!”白老七立马哈哈大笑:“你爽快,我肯定也不吝啬,今晚上甭管什么牛鬼神蛇,哥哥全替你搞定,你需要做的就是睁大眼睛看热闹。”
我微笑着反问:“我能保证自己不掺和进事里面吗?”
“绝对没你任何事情,我给你保证,你充其量就是个受害者或者目击者。”白老七斩钉截铁的开腔:“行了兄弟,让你的人准备准备吧,我们马上抵挡夜总会门口,我的车左边反光镜旁边绑红绳,其他车的红绳都在右边车。”
“谢啦!”我情绪顿时间变得无比亢奋。
挂断电话后,我拽着卢**的胳膊薅到旁边,压低声音道:“今天晚上咱们就是过客,不管是发生枪战还是肉搏,你就当没看见,必要的时候打个报警电话就ok。”
卢**指了指坐在轮椅上,脑袋蒙着头套的家伙,朝我言语:“那陆国..那他咋整?真准备交给对方啊?”
我意味深长的踢了一脚坐在轮椅上那家伙的小腿肚子,坏笑着呢喃:“他不用管,我交代过他应该咋做了。”
就在这时候,苏伟康和王鑫龙刺棱棱的推开房间,朝着我高声吆喝:“朗舅,你让我准备的都准备了。”
“准备好,那就恭送你波姐和李哥出发吧。”我歪着膀子,朝屋里的人摆摆手,随即表情真挚的弯腰鞠了一躬:“不管怎么说,今天晚上,我谢谢各位,不论是朋友还是兄弟,我王朗差大家一道,以后咱们事儿上说话...”
1286 宣战!
几分钟后,我们夜总会的正门口突然出现**台一模一样,没有挂车牌的黑色“朗逸”轿车,而且每辆车的反光镜上都绑着一条红色的绸带,晃眼的车灯直接将店门口照的仿若白天一般明亮。
我舔了舔嘴唇,朝着哥几个晃胳膊:“波姐、李哥,你们出发吧。”
何佳文和蛋蛋马上夹起轮椅上的家伙,快速朝门外走去。
卢**不放心的朝我叮嘱:“朗哥,你多加点小心,对方毕竟不一般。”
王鑫龙大大咧咧的吐了口唾沫冷笑:“干的就是不一般的选手!草特么的,对方最好今晚上不出现,不然我肯定给丫讲讲我和阎王爷斗地主那些年,波姐你放心吧,只要不躺下,咱家老大永远不带弯腰的。”
卢**搓了搓鼻头憨笑:“信你,让了全世界一个蛋蛋的人。”
王鑫龙下意识的低头瞟了眼自己裤裆,随即气呼呼的骂咧:“滚犊子昂,你要是再没屁咯了嗓子,真给你急眼。”
“马蛋的,当了半辈子人民卫士,临了反而跟一帮一帮盲流子瞎胡闹,我这一世英名啊,全都毁在你王朗的手上了。”李泽园拍了拍脑门,极其无奈的背手朝门口走去。
对于李泽园,我是打心眼里内疚的,不管在任何场合,我都敢无愧于心的说李泽园绝对是个好警察,即便他此刻出现在我们这群混混的当中,也只是奔着以私人名义来帮忙的。
刚刚进屋前,他跟我说的很清楚,如果今晚上我是想利用他违法犯罪的话,他不会抓我,但绝对会把自己的肩章和帽徽交到同事的手里,等一切完成后,再作为一个污点证人举报我。
不多会儿,李泽园、卢**、蛋蛋、何佳文和那个脑袋上套头罩坐轮椅的家伙错落有致的钻进夜总会门前的几台车里,屋里只剩下我和苏伟康、王鑫龙仨人。
我扫视哥俩一眼,笑盈盈的问:“跟传说中的降九组织对上,你们怕不?”
“怕个得儿,我俩眼一瞪,直接给他们吓尿,你信不?”王鑫龙粗鄙的吐了口唾沫,歪脖轻哼:“只要不是他们内个什么零号、一号,其他人在你龙弟眼里那就是盘菜,煎炒烹炸任由咱选择。”
跟匪气十足的王鑫龙不同,苏伟康则是搓了搓双手道:“朗舅,要么你还是别去了吧,我感觉今晚上肯定得动枪。”
“今晚上我不露脸,这出戏码唱不起来。”我长舒一口气道:“走吧,咱们也抓紧时间下去,今天咱就是个协作单位,真正的主力军是白老七!”
王鑫龙抓了一把腋窝,大大咧咧的第一个往前迈腿:“马勒个八子的,什么降九、降八,今天必须给咱头狼跪下!”
从办公室里出来后,我们又来到胳膊的会客室,一个身着黑色西装、脑袋上扣顶鸭舌帽的男人正倚在座位上抽烟,见到我们进屋,他条件反射的抬起脑袋,正是陆国康本尊。
王鑫龙盯盯注视他开口:“老陆啊,今晚上为了你,我老大可是把能用的人情全都搭里面了,你可得保佑我,一切顺利。”
“哥们,你这话能不能等我死了以后再说。”陆国康颇为无语的缩了缩脖颈沉笑,接着望向我道:“王朗,你可想清楚昂,冒冒失失把我带出去,如果我没了,降九组织的资料,你恐怕这辈子都拿不到了。”
“没事儿,我年轻,错过你这次机会,后面多得是机会,但你要挂了,那就真的是挂了。”我表情平静的打了个哈欠道:“老陆,该说不说,你兄弟我这次绝对是真心实意的帮你,我希望给你送出山城以后,你就先给我拿点好处,ok不?”
“送到广东附近,我告诉你我知道的。”陆国康想了想后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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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豁着嘴皮道:“不,只要出了山城,你必须告诉我一部分,否则我现在就给我楼下的兄弟们打电话,另外通知想要你的那些人,进屋给你带走,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是命令!”
“我..你..”陆国康昂头盯着我眼眶对视几秒钟后,最终心有不甘的点点脑袋:“好,只要咱们顺利离开山城,我就先告诉你一部分。”
我这才满意的笑了笑,朝身后的小哥俩摆手:“妥了,大龙、大外甥,搀陆总出门。”
很快王鑫龙和苏伟康一左一右搀住陆国康,仨人并行成一排,一齐朝门外走去。
往楼下走的时候,王鑫龙没正经的调侃陆国康:“老陆,你最好忍着疼,让你两条腿动弹一下,万一被人看出来猫腻,到时候你死都不知道咋死,指不定对方在八百米外埋伏了狙击手,一枪能嘣碎坦克的那种。”
陆国康耷拉着脑袋,无力的苦笑:“我也想伪装,可我两条腿真的都废了,在机场时候被孙马克安排的那群打手给弄残了。”
我闻声一愣,侧脖问他:“老陆,你想过报仇吗?”
“拿什么报?我过完年四十七了,人生已经走了三分之一还多,前半辈子除了做生意就是给辉煌公司的打工,别人不清楚他们的实力,我一个份内人难道也不懂吗?”陆国康惨笑着反问:“王朗,如果我现在是你这个岁数,特定跟辉煌公司的不死不休,可关键是我没那么多时间了,我也没有太好的机遇,如果可以活着,对我这种人来说,那就是菩萨显灵。”
王鑫龙撇撇嘴嘲讽:“你挺窝囊的,真话。”
陆国康像是绕口令一般的感慨:“要是前几年我能意识到自己这么窝囊,现在活得肯定没这么窝囊。”
没理会这家伙无病呻吟的呢喃,边往楼下走,我边拨通了白老七的号码:“怎么样了,有没有人露头?”
“有,你们夜总会附近不下三四伙人在盯梢,不过我感觉这些玩意儿都不是正主,潜伏没力度,隐蔽也不够专业,真正的亡命徒可能还躲在幕后。”白老七喘着粗气回应。
“成,我们马上下去。”我舔了舔嘴唇上的干皮笑应。
白老七犹豫一下开口:“王朗,你跟我说句实在话,今晚上你到底想玩啥?我带来了不下二十号兄弟,全是铁了心想跟我发财的苦哈哈,你别让没法交代。”
“你今晚上注定要跟一些兄弟没法交代,咱们的主战场在国道旁边。”我顿了顿,咬着嘴皮道:“我玩的这招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白老七愤怒的骂了一句:“你特么的,之前不是跟我保证,最多只是开两枪,肯定不会闹出来人命吗..”
我无可奈何的说:“我也想啊,就是不知道对方给不给机会。”
隔着手机,我都能听到白老七咬牙切齿的“咯嘣”声:“今晚上,我这边伤一个兄弟三十万,死一个五十万,你最好把钱准备好,不然天涯海角,老子都会追你到底。”
我嘲弄的笑问:“不是兄弟么?”
“你不用笑话我,老子做事跟你不一样,正因为是兄弟,我才必须得给他们要份保证,如果他们今晚上跟我办事伤了残了,最少知道自己值了多少钱,家里人还有活路。”白老七骂骂咧咧的挂断电话。
王鑫龙一手扶着陆国康,一边回头望向我干笑:“老大,你别嫌弃我笨,咱说实话哈,我到现在为止,也没看清楚,你具体想干嘛,只知道你想跟降九的开干,但具体是咋干啊?”
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开腔:“待会上车,我慢慢跟你们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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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7 杀戮之夜
半分钟左右,我、苏伟康、王鑫龙和陆国康四人来到夜总会的前台大厅,门外几台汽车的远光灯直愣射进来,晃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我端着手机朝那边的白老七开口:“我们下来了,让你的人把车灯都关掉。”
“速度快点昂。”白老七催促一句,随即手机听筒内传来连续三声“哔哔哔”车喇叭被按响的动静,被照的灯火通明的门外瞬时间陷入一片黑暗,门外大伟几辆汽车清一水关掉了车灯。
“走吧。”我示意他们仨掏出提前准备好的一次性口罩捂在脸上。
苏伟康、王鑫龙和陆国康今晚上的穿装打扮几乎一样,都是一袭黑色西装,头戴鸭舌帽,离远看就跟三胞胎似的,如果不仔细观察,很难分辨出来他们谁是谁。
出门以后,我转动脖颈寻找几秒后,很快发现白老七所在的那台左边反光镜上绑红绳的“朗逸车”,随即领着几人迈步过去。
车内,白老七左手握着手机,右手夹着半支烟,回头朝我撇撇嘴道:“出发?”
我点点脑袋浅笑:“嗯,按我跟你说的计划进行。”
“哔,哔哔哔..”白老七丢掉手指间的香烟,将车窗玻璃缓缓升起,然后轻轻按动方向盘发出一长三短四声车喇叭,只见堵在我们夜总会门前的七八辆“朗逸轿车”纷纷杂乱无序的动弹起来。
有的车打转向灯,有的车开远光,还有的车则脚踩油门发出“轰轰”的咆哮声,很快七八辆车先前的顺序被打乱,两三辆朝左边路口驶出,剩下的四五台车则朝右边路口蹿出。
白老七熟络的拨动方向盘,插进右边的车队里。
坐在副驾驶上,我笑呵呵的朝白老七打趣:“可以啊七哥,这才多久没见,车队都有了,而且还挺训练有素的,开车这帮兄弟都是你从哪淘来的?”
“车是分期贷款买的,人是我亲自训出来的,不跟你吹牛,只要你舍得砸钱,什么样的精英分子我都能给你练出来。”白老七一只手握方向盘,另外一只手攥着手机语音信息:“前面路口,三号车和五号车左拐,四号车、八号车和一号车继续前行。”
我斜眼打量白老七,不得不感慨一句这家伙的适应能力是真的强,这才从鸡棚子里逃出来多久,不光把车子操作的如此熟练,而且懂得如何运用现代化的通讯工具,过去拿很多部对讲机才能解决的问题,现在一个微信群组就可以轻松搞定。
我点燃一支烟小声发问:“我家那帮兄弟在几号车上?”
前面行驶的几台车在我看来几乎一模一样,根本没有太过明显的标注,几号车是几号车,所以我根本分辨不清楚。
“一号车!”白老七眨巴两下眼睛介绍:“左边车门被划了一道子的车,待会你自己找找看。”
我睁大眼睛看了半晌,也没发现哪台车的左边车门上有划伤,由衷的冲着白老七翘起大拇指夸赞:“牛逼,专业!”
坐在后排的陆国康蠕动嘴角出声:“王朗,我特别好奇,今天晚上坐在我轮椅上,冒充我的是你哪位兄弟?三眼、吕兵还是别的谁?”
“跟你没关系。”我不耐烦的敷衍。
对于陆国康这个人,我是属实没任何好感,如果不是急切想知道他嘴里那点秘密,今晚上我是真想给丫送出去,门前夜总会的爆炸案,到现在都解决,受伤和发生意外的俩保安该给的赔偿款最少不会低于七位数。
“一号车继续前行,四号、八号慢半拍,走我后面,下一个路口,四号车朝右拐。”白老七又发了一条语音后,侧头看向我开腔:“王朗,跟我说说你的具体想法吧,别特么光让老子给你卖命,还不让老子知道命是丢到了哪里。”
我搓了搓脸颊解释:“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既然对方一定会在夜总会门前盯梢,我索性让他们大大方方看到我们准备送陆国康逃离,所以我先让卢**、李泽园、和我两个弟弟带上那个貌似陆国康的家伙现身,吸引对方一部分注意力。”
“如果对方不上套呢?认为那个坐在轮椅的不是我呢?”陆国康皱眉问道。
“所以我又让白七哥带着七八辆车出现了,咱们这一路上如此大费周折,对方就算不会全信,肯定心里多多少少有点疑惑吧?”我笑了笑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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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国康沉默半晌后点点脑袋:“嗯,换做是我,我肯定会尝试赌一下,但是赌归赌,我肯定还是会留后手的。”
我打了个响指道:“没错,见到卢**带人出现,他们至多产生百分之五十的怀疑,会派出去一部分人跟踪,但见到我也露头,剩下那百分之五十疑虑估计也会打消,所以我猜对方一定还会派一部分人盯梢咱们。”
陆国康倒抽一口气道:“那岂不是咱们很危险?”
我舔了舔嘴皮道:“危险肯定有,但不会特别危险,我赌的就是对方人手并不多,且白七哥这一路上不停的变幻车队顺序能把他们给绕迷糊。”
说着话,我看向白老七问:“七哥,今晚上你一共出动了几台车?”
“算上咱们这台,总共十辆车。”白老七攥着手机继续发号施令:“下个路口,一号车左拐,四号右拐,八号和我继续前行,八号车超过我,最大马力往前蹿。”
“百分之十的几率,危险系数不算高。”我拨拉两下后脑勺,朝着陆国康笑道。
“呼..”陆国康重重的喘息两下,脸颊绷的很紧,看得出来极其紧张。
又朝前行驶了差不多**分钟后,先前浩浩荡荡的车队只剩下我们一辆,孤独的行驶在马路上,白老七的手机里突然传来一阵语言信息:“七爷,我是三号车,我们后面有一台车盯梢。”
白老七看向我,拿眼神询问怎么办。
我想了想后开口:“带着它在市区里绕弯子就行。”
很快手机里又传来一道语音信息:“七爷,我是一号车,我们也被两台车盯上了。”
我抽了抽鼻子问:“一号车是我兄弟他们坐的那辆吗?”
“对,那辆车里坐的人多,很容易被发现破绽。”白老七点点脑袋。
“让一号车直接往国道口开拔。”我深呼吸一口气道。
“咱们后面也被盯上了。”白老七一边回复,一边瞟了眼后视镜道:“一辆红色的马六,怎么整?”
我回头看了一眼,见到一台红色的小轿车不远不近的吊在我们后方大概十几米的距离,白老七提速,那台车马上加速,白老七减速,那辆车也随之减速,基本可以确定就是个盯梢的。
“再继续往前开一道,看看是不是真的只有这一辆车。”我咳嗽两下,朝着苏伟康和王鑫龙压低声音道:“准备准备,今晚上的杀戮正式开启,”
哥俩动作统一的从怀里掏出一柄黑色的“仿六四”手枪,眼中遍布杀机。
“这块还是在市区,别制造大动静。”我咬着嘴皮摇摇脑袋。
两人马上又把枪揣起来,苏伟康径直从裤兜里掏出一把螺丝刀,而王鑫龙则从怀里拽出一把裹着皮套的大卡簧。
我再次回头看了一眼,确定只有一台车尾随后,提高调门:“七哥,加速!别那辆车一下,给丫逼停下!”
白老七闷着脑袋,突然踩足油门,我看到后面那俩“马六”轿车也慌忙加速。
就在这时候,白老七突然连打两下方向盘,从左边变道右边,接着猛踩刹车,汽车骤然减速,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吱吱..”的噪响,眼看就要停下来的时候,白老七再次拨动两下方向盘,我们这辆车直接横挡在马路当中,而那辆“马六”因为跟的太紧,根本来不及踩刹车,只得朝侧边的马路牙子上撞去。
小轿车的地盘本来就低,那辆马六径直骑在马路牙子上被憋熄了火。
“下车,开磕!”我率先从车上蹦下来,紧跟着王鑫龙、苏伟康也迅速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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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8 权衡轻重
我们仨杀气腾腾的径直走向那辆红色的马六轿车。
小轿车的半个车身骑在马路牙子上,驾驶座的车窗缓缓降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抻出来脑袋装腔作势的呼喝:“操,喝了呀?会不会开车啊,大半夜整得这么惊心动魄..”
我眨巴两下眼睛笑问:“你是降九里的几号?”
他的瞳孔陡然扩大,脑袋下意识的想往回缩,王鑫龙一个大跨步冲上去,左手一把薅住那小子的头发,右手拽开车门将他直接拽下车,抬起膝盖“咣咣”两下磕在那小子的脸蛋上,小伙顿时捂着脑袋蹲下身子。
苏伟康“嘭”的一下拽开后面车门,来回打量几眼冲我道:“朗舅,车里就他一个人。”
“速战速决吧。”我吐了口唾沫点头。
被苏伟康磕破鼻子的青年,一手捂脸,一手不停摆动:“哥们,有啥事咱们好好说行不?求财还是别的,我车里有钱,都给你们,我保证不会报警。”
“铁子,我看出来了,你特么是个演员呀。”王鑫龙一脚踹在他脸上,苏伟康欺身上去,攥着螺丝刀照他的大腿“噗嗤噗嗤”连扎两下,鲜红的血液瞬间浸透他的裤管,小伙发出哭爹喊娘一般的干嚎声..
“大龙,你按着他,我给他打晕!”苏伟康骑在那小伙身上,抡圆拳头狠砸几下,扯开嗓门厉喝。
趁着他俩群殴那小子的时候,我拽开车门,半个身子探进车内,仔细翻找起来,从手扣里摸出来一部老款的诺基亚1100手机。
车外,苏伟康一拳接一拳的狂怼那个小伙,同时骂骂咧咧的咆哮:“草泥马得,降九组织是吧,炸我们夜总会,欺负我家没人是吧,我让你狂...”
那小子脑壳也属实够硬,被苏伟康和王鑫龙联手暴打脑瓜子,愣是没有晕厥,仍旧高一声低一声的喊叫求饶。
我戳动几下手机,屏幕里显示有两条未接短信,但是上了锁,我倒腾半天也没解开锁,我赶忙抻出去脑袋喊叫:“大外甥,等会儿再打他。”
“来,解开锁。”我攥着手机蹲在那个满脸是血的青年对面,笑盈盈的吧唧嘴:“别给我找借口,也不要耍花招,不然我肯定保证你痛苦。”
“我...我不知道密码。”小伙干涩的吞了口唾沫摇头。
我毫不犹豫的朝着王鑫龙喝叫:“大龙,扎他!”
大龙“蹭”的一下站直身子,掏出卡簧“噗”的一下捅进他的后腰,带着温度的红血,一瞬间滋在我的手臂上。
“啊!”小伙顿时发出一声惨嚎声。
我甩了甩手上的血渍,眯缝眼睛打量他冷笑:“想起来怎么解锁没?”
“我...”小伙疼的嘴角直抽抽,最终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很干脆的耷拉下脑袋,作出一副“悉听尊便”的架势。
一看这家伙死鸭子嘴硬,我吐了口唾沫喝骂:“大龙,继续扎他!”
王鑫龙左手薅住他的衣领,右手攥着卡簧再次往前压了一步。
“嘭...”
白老七叼着烟卷从车内走下来,斜楞眼睛看了看我们后,轻蔑的歪嘴道:“不痛不痒的扎两下,能问出来个屁,你们俩小家伙给我按住他胳膊。”
王鑫龙和苏伟康分别卡住小伙的两条胳膊,将他牢牢按在地上。
“来,卡簧给我。”白老七蹲在小伙跟前,朝着王鑫龙抻出胳膊。
接过卡簧以后,白老七用刀尖顶在小伙的大拇指指甲缝上,表情森然的出声:“你就三秒钟思考的时间,三...二...一...”
“啊!卧槽尼玛!”小伙立时间像是痉挛一般剧烈挣扎起来,差点把苏伟康和王鑫龙给掀翻。
我这才注意到,那小子的指甲盖被刀尖给挑起,只剩下一点点肉筋连着,血呼啦擦,非常的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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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紧张哈,刚刚我就是练手,下次保证把指甲给你挑下来。”白老七嘴角上翘,露出一抹恶魔似得狰狞笑容。
说话的同时,他再次握住小伙的手掌,将卡簧的刀尖顶在他食指,慢悠悠的开口:“食指不太疼,最疼的是尾指,你还可以挺几轮,这次我只给你两秒钟时间考虑,一....”
没等白老七念完数,那小伙已经崩溃的嚎啕大喊:“我说,我他妈什么都说,别折磨我了行不!”
面对白老七这种变态似得逼供,别说那小伙了,我觉得多正常的人都挺不了太长时间。
白老七表情平静的扭头看向我道:“有什么事情赶紧问,一号车那边快要被对方给堵住了。”
“解开锁,顺便介绍一下自己,说点我不知道且感兴趣的,不然待会你还得遭罪。”我把手机递给小伙。
小伙迅速开锁,随即边哆嗦边抹擦眼泪的出声:“我是降九组织的八号,主要负责收集情报和跟踪,今晚上你走出夜总会后,一号给我的命令就是跟踪你。”
“那他呢?”我点开两条未读短信,看了几眼后问他。
“他在跟踪一号。”小伙抽了抽鼻子回答:“也可能是在干别的,他的行踪从来不会跟我们说。”
“一号上面还有个零号是么?”我想了想后问他。
自称八号的青年利索的承认:“对,但是零号没在山城,我不知道他在哪。”
“这次你们来了几个人?”我舔了舔嘴皮又问。
八号想了想后回答:“算上我一共四个人,三号、二号和六号,还有几个外围的小孩儿,一号可能也在,我不太确定。”
我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扇在他腮帮子臭骂:“放屁,六号早特么挂了。”
他说的别的我可能不清楚,但对于降九组织的“六号”我还是很了解的,上次在崇州时候,我跟那小子打过照面,并且差点拿下,只不过后来被人横插一杠,但还不过一天,六号的尸体就被警察发现了。
“我说的是真的,除了零号和一号以外,我们剩下的人只要发生意外,马上就会被其他人补上。”八号吸溜两下鼻涕,叹口气道:“王朗,我从来没有害过你们,最多是替一号和零号传达一下信息,给我条活路吧。”
白老七边看手机边不耐烦的催促我:“王朗速度快点,一号车快被堵着了,我兄弟给我打五六次电话催促了。”
“这两条短信是谁发给你的?”我点点脑袋,掏出手机抻在他脸前问。
“二号。”八号沉声回答。
两条短信内容都只有几个字,第一条是“知道”,第二条是“我在高速路口,隔十分钟汇报一次你的位置。”
“他在高速路口等你干嘛?”我盯盯注视着他的眼睛问:“最短的时间给我复述清楚。”
八号苦着脸解释:“二号推测你们可能会趁乱走高速路把陆国康送出去,所以嘱咐我千万不能跟丢你,十分钟汇报一次是为了防止我出意外,如果我十分钟之内没有回复他,他可能就会马上转移位置。”
我看了眼最后那条短信的发送时间,距离现在刚好过了十分钟,马上朝着他道:“怎么回复?”
“马路名字即可。”他侧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路标道:“一个多余的字不要说。”
白老七瞪着眼珠子低喝:“王朗,能不能特么走了?我兄弟又打电话过来催了,对方又增援过去一辆车。”
我迟疑一下后,表情认真的开腔:“七哥,你给你兄弟打个电话,让他再拖十几分钟,咱们去趟高速路口抓人,如果真是内个劳什子二号,今晚上指定赚大发了。”
我不知道降九组织是不是根据能力强弱排号,但总觉得这个二号即便不是首脑,恐怕也是个大角色。
“扯淡呢,那啥坚持十几分钟?对方三台车,十多个人。”白老七愤怒的骂咧。
我皱了皱鼻子低喃:“七哥,你别冲我喊,如果论赌注,我绝对投的比你大得多,可最后的好处,你我基本上是平分,我兄弟卢**在车里,两个得力兄弟也在,他们如果出事,我能疯掉,但现在咱必须得权衡轻重,怎么更赚怎么来...”
1289 抓二号!
面对我双目赤红的咆哮声,白老七怔怔的楞了足足能有五六秒钟,才抽了口气摆手:“算了,我不跟你犟,你是老板你说了算,反正已经这个逼样了。”
我豁着嘴皮低声喃呢:“七哥,你别嫌老弟专横独行,这把如果能给降九组织的人干趴下,咱们全都能松口气,你指着我往出送货,我也指着运输这块扭转亏损,但被人二十四小时盯着,咱啥**毛也干不成,你自己品品是这个理儿不?”
“我没你那么能言善辩,你觉得咋办合适就咋办吧,但是我有言在先,今晚上我但凡折一个兄弟,你给我补一笔赔偿,这是雷打不动的规矩,你如果敢耍我,我就敢让你跪着哭。”
我抽了口气回应:“不能,我不会拿自己兄弟的小命当赌注。”
白老七扫视一眼那个自称八号的青年,朝我摆摆手道:“那走吧,今晚上需要干谁你指哪我打哪,前提条件你懂得。”
我使劲搓了一把脸颊,尽可能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朝着八号道:“哥们,我现在是个啥状况,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千万别耍我,也千万别玩心眼,我达成自己想要的,你就不会吃亏,咱实话实说哈,你的小命我压根看不上,懂?”
八号瘫坐在地上,一眼不眨的望向我开腔:“王朗,我只有一个要求,不管你们能不能拿下二号,给我条活路,到了高速路口将我放走可以吗?我可以保证永远不会再跟你为敌。”
“我对你没太大兴趣。”我鄙夷的笑了笑。
半分钟后,我们将八号拽上自己的车,然后径直朝着高速路口开拔。
白老七一边拨动方向盘,一边不耐烦的问:“山城特么**个高速进口呢,他说的究竟是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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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号迅速回应:“江北区观音桥这边的高速口。”
他说话的功夫,先前那个没有手机号再次给他发来一条信息,一个字没有,只打了个问号。
“怎么回?”我皱眉问八号。
八号顿了顿说:“就写红旗路,隔个十几秒钟以后再发,不然他会产生怀疑。”
王鑫龙搂着八号的肩膀轻笑:“哥们,话说你这么出卖自己家铁子,心里没有愧疚吗?”
坐在旁边的陆国康嘲讽的吱声:“他们这个组织跟一窝游勇散兵似的,压根不存在什么信任和朋友。”
听到陆国康的声音,八号迷瞪的昂起脑袋,满脸挂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张大嘴巴:“你是..你是陆国康?”
“呵呵..”陆国康讽刺的耸了耸肩膀。
八号挪揄的舔了舔嘴唇,朝我干笑:“王朗,你是真敢赌啊,我跟一号分析的情报是你很有可能让卢**带着陆国康,你充当吸引我们火力的角色,没想到你竟然把这么一个炸药包直接绑在直接身上,佩服!”
“大康,你往旁边闪闪,让我呼死这个毫无底线拍马屁得篮子,狗哔给我台词全特么抢光了。”王鑫龙支棱着手臂,作出一副要薅八号的样子。
后排座上此刻显得分外的拥挤。
1290 ,雄起!
说时迟那时快,白老七一脚油门下去,我们屁股底下这台“朗逸”轿车就跟插上翅膀似的,径直奔着斜对面的越野车直冲上去。
而站在越野车旁边那个留着长头发的青年不知道是根本没反应过来,还是完全吓傻了,目瞪口呆的杵在原地愣神,电光火石之间,白老七已经驾驶着朗逸车撞了上去。
“嘭!”的一声巨响,伴随着我们几个“卧槽!”的惊呼声,两台车撞在了一起,紧跟着我们一甘人全都条件反射身体前倾往前蹿,我和白老七因为绑着安全带的缘故,还没什么太大的事,而坐在后排的王鑫龙和陆国康则直接像颗炮弹似的飞了出去。
有时候想想身体素质好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就比如此刻,王鑫龙是直接撞碎前挡风玻璃一飞冲天,而陆国康则完全被挡风玻璃给卡住,又重新滚落回车内,重重砸在我和白老七的身上。
“啊!”
车外,那个留着长头发的青年直愣愣的站在我们车的前脸旁,身姿比标枪还要挺拔,捂着嘴巴发生一声高分贝的尖叫,再仔细一瞅,狗日的压根毫发无损。
我晃了晃晕沉沉的脑袋骂咧:“日了,七哥你特么是对伙的吧,人家站着不动让你撞,你都没能成功,你真行!”
刚才发生碰撞的时候,白老七的大脸盘子跟方向盘来了个亲密接触,撞破了鼻子,这会儿满脸糊满了自己的红血,他一边拿袖管擦抹,一边尴尬的缩了缩脖颈:“兴奋过头了,对不住哈。”
我懒得跟他多废话,用力踹开车门,径直嘣了下去,抬手一把薅住那个正跟娘们似的嗷嗷尖叫的长发青年,卯足拳头就狠砸在他脸上,恶狠狠的吓唬:“闭了!”
长头发青年手足无措的不停挣扎身体干嚎:“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尼玛的。”不远处刚刚飞出车外的王鑫龙一手摸着后腰,一边步履蹒跚的奔了过来,抬腿就是一脚踹在青年的腰上,随即薅拽住他头发摇晃两下咒骂:“你是降九组织的二号啊?”
长发青年完全吓懵逼了,不停的摇头晃脑嘟囔:“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杀我..”
王鑫龙手起掌落,一巴掌拍在青年的脸上,黑着脸颊厉喝:“老铁,你冷静!”
被掴了一嘴巴子后,青年这才逐渐平静下来,瞪着两只无神的眼珠子看了看我,又瞟了瞟王鑫龙,随即嘴巴往上一咧,“嗷”的一声哭了出来。
王鑫龙撸起袖管吓唬:“还想挨收拾是不?能不能冷静。”
青年单手掩面,一抽一抽哽咽的出声:“我是非战派,平常只是负责帮一号给其他成员汇款发工资,其他事情真的不知道。”
我回头朝着车内喊叫:“大外甥,把八号给我拽出来。”
很快,苏伟康拽着八号从车内走了下来。
“他是二号不?”我昂头问八号。
八号望了一眼长发青年,随即像是很害怕一般很快低下脑袋,声音不大的回应:“对,他就是二号。”
我转动两下脖颈,朝着哭撇撇的长发青年吧唧嘴:“走吧,二号同志,咱们换个地方聊天。”
白老七拿卫生纸堵住鲜血直流的鼻孔,从车内探出头催促我:“王朗,抓紧点时间行不行,国道口那边已经干起来了,我兄弟和你那两个发小跟对方动枪了都,咱快**点吧。”
说老实话,我自己都感觉今晚上的一切进行的太顺利了,先是抓了个没什么战斗力的八号,完事又钓出来一个堪比妇女的二号,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这场仗不需要再打,我们其实已经赢了。
被王鑫龙揽住胳膊的长发青年,咬着嘴皮,一脸惊惧的望向我问:“你是王朗吗?”
王鑫龙不耐烦的推搡一下他吆喝:“他不是你是啊?别那么多废话,麻溜跟我走!”
“那..那就没错了。”长发青年猛然抬起脑袋,双目有神的注视我,接着嘴角出现一抹诡异的弧度,陡然挺直腰杆,揽住旁边的王鑫龙肩膀往下一压,王鑫龙身体不受控制的“嘭”一声摔倒在地上。
整个过程就发生在一瞬间,当我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对劲,想往后倒退时候,他已经一步跨过王鑫龙,左胳膊往前一摆,直接掐住我的脖颈,瞪着眼珠子狞笑:“没抓到陆国康,先把你这头林昆的狗崽子灭掉,今晚上也不亏!”
我被他扼住脖颈,慌忙手脚并用的朝他身上踢打,但那家伙一扫刚刚娘们唧唧的模样,完全如同钢铁化身一般,不动不闪的任由我捶打,我的拳头砸在他胸前,就跟怼着铁板一般的生疼,接着眼前突兀一黑,有点喘不过来气。
“嘣!嘣!嘣!”
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休克的时候,几声沉闷的枪响划破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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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七从车内跳出来,对着我们的方向联系扣动扳机。
子弹嘣在车身和地上,荡起阵阵火星子,那个长发青年直接胳膊一扭,将我挡在他自己身前,朝着白老七和苏伟康吆喝:“枪放下,不然我马上弄死王朗。”
白老七黑着脸,持枪朝前又迈了两步喝骂:“去尼玛得,先放人,不然老子连你带他一块秒掉!”
白老七可以不拿我当回事,苏伟康肯定不行,忙不迭上手拉住白老七的胳膊劝阻:“七哥,我朗舅在他手里呢,别开玩笑。”
长发青年将自己的下巴颏枕在我肩膀头上,笑眯眯的开腔:“你是白老七呀?我对你也略有耳闻,咱们打个商量吧,往后你跟我玩,你抢的那批枪我帮你找销量,而且保证会比你现在的价格高,如何?”
“哦?你这么有门道呐?”白老七楞了一下,接着慢慢将高举的手枪垂落下去。
就在这时候,失去看守的八号突然昂头大喊:“零号,陆国康在车里呢。”
“卧槽尼玛得!”苏伟康回头朝着八号就是一脚,恶狠狠的骂咧。
“零号?”当听到八号嘴里喊出来的话时,我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一般的完全傻眼了,整晚上我都以为自己把八号给控制住了,结果没想到反被人家给耍的团团转,敢情这个八号之所以会如此配合,肯定是一早就跟“零号”商量好的。
“啧啧啧,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本来想着只拿下一个王朗,结果陆国康也歪打正着喽。”长发青年似笑非笑的发出声音:“白七哥,我是降九组织的零号,有多大能耐不用自己说,你应该能感觉出来,我如果不行,王朗不会连哭带喊的把你拉上他的船。”
白老七抽了抽鼻子问:“然后呢?”
被称作零号的长发青年抽了口气道:“把陆国康从车里给我拽出来,完事揭开你我合作的新篇章,如果你能给我立点投名状什么的,那就更好不过了,我不光可以扶你坐稳山城的灰色产业,还能想办法替你洗干净身上的案底,你是死刑,而且又越狱,这种事情没多少人敢帮你做吧?”
“投名状吗?”白老七右手握枪,左手抚摸一下自己的下巴颏,随即回头看向前脸被撞烂的“朗逸”轿车,而坐在车内的陆国康已经完全吓白了脸色。
望着白老七此时的神态,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白老七跟我之间的关系像雾像风又像雨,就是特么不像哥们,我俩之间能够友好交往,完全是建立在我能够帮他销出去火器的情分上,此时零号给予他更大更丰满的承诺,我想他指定已经动心了。
苏伟康颤颤巍巍的挡在车前,朝着白老七双手抱拳的鞠躬:“七哥,不能..把陆国康交出去,我朗舅今天就彻底折了,不看在咱两家平常的关系上,就单说我朗舅帮助你掏出鸡棚子..”
“嘭!”
一声锐利的枪响打断了苏伟康的话,白老七突然抬起握枪的手臂,朝着苏伟康扣动了扳机。
苏伟康的胸前飙起一层血雾,紧跟着他眼珠子鼓的溜圆的低头看了眼伤口,身体朝后,仰头重重摔倒在地上。
“大外甥!”
“康子..”
我和王鑫龙同时发生凄厉的喊叫。
“躺好!”零号回头就是一脚射在王鑫龙的脸蛋上,王鑫龙头一歪彻底晕厥过去。
“这算投名状不?”白老七耸了耸肩膀,接着拽开车门,蛮横的将陆国康拽了出来,大摇大摆的朝我这个方向走来。
我眼里噙满泪水,咬牙切齿的咆哮:“白老七,你特么给我记住,今晚上只要我不死,肯定会扒掉你这层皮。”
“快别吹牛逼了,今晚上你必死!”白老七拽着陆国康往前猛地一推,同时朝我吆喝:“低头!”
那一刹那,我几乎没有任何想法,完全是条件反射一般的垂下脑袋。
“嘣!”
一声枪响,子弹像是贴着我头皮飞过一般,我感觉零号扼住我脖颈的那只手慢慢变得松弛,接着藏在我身后的零号一声不响的仰面倒下。
我扭过脑袋,不可思议的望去,零号的额头上一颗红枣大小的血洞正“潺潺”往出泛着红血,他两只眼珠子瞪得圆溜溜的,写满了迷茫和不解。
“呸!”白老七吐了口唾沫,一脚踏在零号的身体上狞笑:“草泥马得,真当爹是二五仔啊,王朗再不济把我送出了鸡棚子,你特么三言两语就想挑唆我反水,你个狗坷垃。”
说罢话,白老七侧脖望向我微笑:“小朗子,你家的口号是不是头狼雄起啊...”
1291 事情闹大了.
望着躺在地上的只剩出气不见进气的那个零号,我整个人仿佛有种做梦一般的错觉,或许从地狱到天堂也不过如此吧。
不远处刚刚中枪倒地的苏伟康捂着蹿血不止的胸脯爬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干咳:“咳..咳咳,七爷下次再搞突然袭击,能不能提前使个眼色,三魂被你吓走七魄,太**尿性了昂。”
说着话,苏伟康又看向我道:“朗舅我跟你说哈,如果不是七爷刚刚开枪时候,朝我偷偷翘了下尾指,我到底那瞬间真准备冲他补一枪的。”
“你偷摸笑吧,也就是我敢这么整,换成旁人谁敢冲你开枪,谁能在这种时候还来得及跟你使眼色、做动作。”白老七撇撇嘴,朝我抻出手掌道:“咋样啊小朗子,还特么扒我皮不?”
我捏了捏鼻头,磕磕巴巴的问道:“你是..你是啥时候看出来这家伙不对劲的?”
白老七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零号,沉声解释:“起初开车没撞到他,我以为真是自己眼神出问题了,当你和大龙下车以后,我才发现,这狗日的绝对动过,我撞他的时候,他是站在车尾灯这块,车子停下来以后,他已经跑到了后门这边,只有一个可能,这小子会功夫,且功夫还不弱,我感觉一对一单遛,我不是他对手。”
苏伟康很是不信的歪嘴道:“速度快到可以躲开车?扯淡呢吧..”
“真有人可以快到躲开汽车的地步,不过他不行,他就是预判比咱平常人强一点罢了。”白老七抽了抽鼻子道:“行了,咱别唠家常了,这边枪响肯定惊到那边收费站的工作人员,抓紧时间撤吧。”
苏伟康指了指零号问道:“尸体咋整?”
“带走!”
“扔原地!”
我和白老七异口同声的开腔。
白老七指了指不远处的路牌,朝我压低声音道:“别浪费时间了,处理也没**用,这附近不下六七个摄像头,估计刚刚的全过程都被拍下来了。”
苏伟康顿时提高调门:“卧槽..那不是拍到你开枪杀人了嘛?”
“拍就拍到呗,对我来说身上多一条人命和少一条没区别,就算我现在去自首,该枪毙还得枪毙。”白老七很无所谓的弯腰将还处于昏迷状态的王鑫龙扶起来,自嘲的摇摇脑袋:“我现在活的可明白了,多喘息一秒都是赚。”
“谢谢你七哥。”我诚心实意的朝他感激。
“逃出鸡棚子的恩情我还你了昂,往后别特么老挂嘴边,从现在开始咱俩身份对等,谁也不欠谁的,警方如果问起来,你就把所有事情都推我身上。”白老七白了我一眼,随即将王鑫龙扶上车以后,朝着苏伟康问:“你还能开车不?”
“只是皮外伤,可以。”苏伟康摸了摸胸前的伤口,笃定的点点脑袋。
白老七从车内蹦下来,沉声道:“你开车给这小王八羔子送去医院吧,我估摸着他起码断了三四根肋骨。”
“那我朗舅呢?”苏伟康担忧的问。
“有老子在,你有啥不放心的。”白老七瞪了他一眼训斥:“况且你俩现在都受伤了,跟着我们办事就是拖后腿,你说呢小朗子?”
我思索片刻后点点脑袋:“嗯,听七哥的。”
“蹭..”
我刚说完话,整场一直处于安静的那个“八号”,突然翻过闸道旁边的护栏,径直从三米多高的矮崖上蹦下去,一瘸一拐的朝着漆黑一片的大野地里逃去。
“草泥马得,别跑!”苏伟康从车里钻出来,握着手枪就朝八号“嘣,嘣..”连开几枪,黑暗中弹起几抹火星子,八号肯定中枪了,不过只是顿了顿,继续趔趄的狂奔。
苏伟康作势准备翻过护栏撵出去,我一把薅住他胳膊摇摇脑袋道:“别追了,划不来。”
白老七也点点脑袋附和:“确实没追的价值,那小子就是个垫底的,既没啥拳脚功夫,智商也很一般,掀不起多大浪花。”
瘫坐在地上的陆国康,脸色泛白的劝导:“快走吧,待会警察把高速路口封了,咱们全傻逼。”
如果说我刚刚的经历像是从天堂到地狱,那么陆国康就是趟了一遍鬼门关,估计他此刻心脏颤抖的频率比哆嗦的双腿还要快。
几秒钟后,我朝着苏伟康轻声交代:“大外甥,你开车载着大龙回夜总会,中特可以帮忙治疗,然后找地方先藏起来,今晚上的事儿肯定会闹大,等我想办法找人压下去再说。”
苏伟康利索的回应:“好,有事你随时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目送他俩开车离去后,白老七直接翻身坐上零号的那台“哈佛h6”,我则弯腰在零号身上摸索半天后,找出来一个黑皮的小本子,也顾不上多看,迅速驾起陆国康蹿进车里。
边调转车头,白老七一边握着手机打电话:“再忍耐一会儿哈兄弟,我马上到。”
虽然没开免提,但仍旧可以听到手机里传来“噼啪”的枪响,可想而知那边的战况有多激烈。
挂断电话后,白老七冲我言语一句:“坐稳昂!”
接着狂踩油门,汽车立时间发出野兽咆哮一般的轰鸣声。
陆国康紧张的捏着安全带,嘴皮子颤抖的出声:“王朗,要不然你把我放路边吧,跟着你们,我感觉自己好像更危险。”
白老七拨拉着方向盘训斥:“想**啥好事呢,老子们费了一晚上的牛劲儿,你现在跟我扯句拜拜,你自己感觉有可能不?答应我朗弟啥的,麻溜办到哈,别逼我跟你发火。”
我舔了舔嘴皮问陆国康:“老陆,刚刚那家伙真是降九组织的零号吗?”
陆国康摇摇脑袋回应:“我不知道,我没见过零号,我了解的资料基本上全是关于一号的。”
我皱眉想了想,立时间高喝一句:“不对!”
“我真不知道,骗你全家不得好死。”陆国康哆嗦一下,高举双手发誓:“零号在他们那个组织里太神秘了,见过的人屈指可数,别说是我了,估计辉煌公司的敖辉、郭启煌都没见过几面。”
“不是这个不对,是刚刚那个八号不对劲。”我攥着拳头呢喃。
来高速之前,八号眼泪汪汪的跟我说,他从未见过一号和零号,跟他们之间的沟通基本上就是靠打电话,乍一听好像没什么问题,可刚刚动起手的时候,他准确无误的喊出来零号,并且零号也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这里头肯定有猫腻。
要么是八号和零号一早就算准什么,其实也是在演戏,要么就是八号并非真正的“八号”,他本人的身份应该更高。
白老七抽口气道:“不对劲也没用了,那小子不死的话,这会儿绝对躲起来了。”
我拍了拍脑门出声:“操,我咋感觉好像丢掉一条更大的鱼呢。”
“见好就收吧。”白老七轻叹一口气。
想想他说的话也在理,今晚上能给零号干挺尸,本身就属于惊喜中的意外,如果真刀实枪的干,我们不定得折多少兄弟才能拿下,今晚上虽然凶险无比,但得亏了白老七这头野兽。
开车快要驶向国道路段的时候,几台警车亮着警灯、响着警报从我们车的跟前呼啸而至,速度异常的快,看方向应该也是直奔国道。
看到这架势,我皱眉道:“糟了,把警察惊到了。”
白老七的车速也随之降下来,陆国康忙不迭开腔:“不要再往前走了,被警察拦下,咱们全都解释不清楚。”
“闭嘴!”
“闭了!”
我和白老七同时呵斥,我掏出手机迅速按下卢**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一阵子后,卢**才呼哧带喘的接起,听样子好像是在奔跑:“喂,朗哥?”
“你们那头啥情况啊?”我赶紧询问。
卢**语速很快的回答:“事情闹大了,对方将近十多个人,两杆折叠微冲,草特么的,完全是奔着整死我们去的,亏了刘博生和白老七手底下那个兄弟,我们现在全跑散了,我和蛋蛋一起,刘博生和白老七那个兄弟一道,何佳文和李泽园不知道跑哪了,...”
1292 你去自首吧
跟卢**通完电话以后,我侧头望向白老七。
他夹着香烟,吧嗒吧嗒的猛嘬,本就满是抬头纹的脑门,此刻皱的更是如同枯树皮一般满满的褶子。
沉寂几秒钟后,白老七将烟卷抛出车外,声音干哑的开腔:“你俩下去吧,我兄弟没跑出来,这会儿应该是被警察给圈住了,我得过去看一眼。”
我很是上火的规劝他:“闹呢,刚才过去五六台警车,一辆车里哪怕就坐四个人,你自己算算,更别说本身就在的警察和一些来增援的,自己啥身份自己心里没数啊。”
“就是因为我清楚自己的身份,他才更不能被抓,他知道我很多事情。”白老七抽了口气道:“王朗,咱俩不一样,我现在没钱没势,底下的兄弟之所以还乐意跟着我,就是图我一份仁义,如果我把这份信任弄丢了,往后谁还敢替我卖命?”
我鼓着眼珠子反问他:“如果今天你自己的小命都丢了,还需要谁替你卖不?咱先撤,事后我帮你想辙,我也有兄弟在里面,我比任何人都在意他们的死活,但现实是咱不能豁出去自己,最后啥事没办成对么?”
白老七皱了皱鼻子注视我:“小王朗,我问你昂,假设你的几个发小和我兄弟同时被抓,今晚上的事情又闹这么大,你上面的关系强迫你必须交出去几个人顶锅,你是交你的人还是交我的人?”
“我..我..”我顿时间被他问住了。
“你会交我的人,哪怕事后双倍补偿我也无所谓,对么?”白老七一语道破我心底的所想,随即又给自己续上一支烟后微笑:“这是人之常情,我特别理解,所以我开车的时候,从来不喜欢把方向盘交到别人的手里。”
我犹豫半晌后出声:“七哥,我说句你不太爱听的,你跟你底下那帮兄弟交情真的很深吗?”
“和交情没关系,这是我做事的方式。”白老七转动两下脖颈道:“只有小孩子才会现用朋友现去交,但凡脑子正常的成年人都明白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培养的,今天只要我出现在我兄弟眼前,不管能不能把他成功带走,他都会感激我,其他兄弟也会更清楚我究竟是个啥人。”
“滴呜滴呜..”
他说话的过程中,又有几辆警车疾风骤雨一般呼啸而过。
“操,武警都出动了,你俩搁这儿研究怎么救人呢?自己觉得搞笑不。”陆国康苦着脸,胆战心惊的撇嘴:“王朗,我死皮赖脸的耗着你是为了保命,你要是准备送命,那就让我走吧,行不?”
“行了,你们下车吧。”白老七深呼吸一口气,朝我笑了笑道:“这把我可没硬绑着你一块去赴死,今晚上欠你的所有人情我都还清楚了,如果今天我还能侥幸,下次碰面,你最好拿出百分之二百的尊重跟我谈合作。”
“七哥,这事儿真不妥。”我不死心的继续规劝他。
“下去吧。”白老七将烟头弹飞,冲我晃了晃脑袋。
几秒钟后,我和陆国康走下车,而白老七则独自驾驶着那台h6义无反顾的冲向了国道。
盯着渐行渐远的汽车尾灯,我心情复杂的叹口气。
白老七会发展的如此迅速,不是没有道理的,从鸡棚子里逃出来到现在不过才两个多月的时间,他不光有了自己班底和实业,并且旗下诸多愿意替他卖命的兄弟。
既得益于他超强的适应能力,也和他做人的方式密不可分,对敌时候他是个冷血无情的刽子手,对待自己兄弟,他又是个忠肝义胆的好大哥,也就是现在大背景不允许,这要放在我爸那个年代,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变成一方地下势力的诸侯。
陆国康擦抹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子催促我:“走吧王朗,趁着现在所有人都在闹腾,你麻溜把我送出山城。”
“慌个**。”我烦躁的怼了他一句,掏出手机翻出来高杉的手机号,我虽然没勇气像白老七似的单枪匹马的去警方手底下救人,但肯定不能不管何佳文和李泽园的死活。
我正酝酿应该怎么跟高杉开这个口的时候,不远处国道的方向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枪响,很明白是白老七赶过去了,而这时廖国明的电话先一步打到我手机上。
我迷惑的接起:“怎么了国明?”
廖国明声音低沉的喝骂:“还怎么了,你搞什么飞机呀,大晚上不睡觉跑高速路上瞎热闹啥?”
我变得更加一头雾水:“高速路..你咋知道的?”
今晚上的事情,除了我们自家兄弟以外,也就只有白老七清楚,按理说高速路上的事儿才发生不到半小时,整个过程我都戴着口罩和帽子,就算警方也不应该那么快就把目标锁定在我身上吧。
陆国康语气不善的说:“不光我知道了,山城现在肯定不少人都清楚,你们在建国道逼停一辆红色马六轿车,并且还砍伤司机,要挟对方跟你们去高速路口的视频现在传的哪哪都是,好多山城本地的公众号都在疯狂转发,紧跟着高速路口就发现了一具尸体,而且收费站的工作人员报警说听到枪声。”
我咬着腮帮子解释:“高速路口的枪声不是我制造的。”
廖国明苦笑着说:“兄弟你跟我说有用不?高速路口有监控,我相信可能会还你一份清白,可关键你们半夜拦车砍人,想过会掀起多大影响吗?更别说这段时间山城在召开高峰会议,你说你马上要承接地铁站的工程了,现在闹出这事儿,谁还敢站出来替你说话?”
“嘟嘟嘟..”
他正说话的时候,高杉的电话也随之打到了我手机上。
“国明我先不跟你聊了,你赶紧想办法帮我联系到那些公众号删掉视频,不管花多少钱都办。”我冲廖国明知应一声后,迅速接起高杉的号码。
我底气不足的开腔:“高叔..”
“给我个交代。”高杉硬邦邦的出声。
我深呼吸两口解释:“高速口的事情不是我干的。”
不等我说完,高杉直接道:“国道方向现在被警方缉获的何佳文、卢**都是你们公司的人,也就是说今天晚上国道口的枪击案也和你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对么?”
“我..”我磕巴一下,惨笑着承认:“是,都跟我有关系。”
高杉沉默几秒钟后出声:“你去自首吧,把所有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再找个替死鬼承认是他开枪杀人的,进去的人越多口越杂,谁也不敢保证会说出来什么,你抓紧时间将头狼公司的所有股权都转给其他人,然后我想办法把你那几个兄弟转移到我熟悉的警队。”
“我自首?”我一下子如同被雷击一样呆立当场。
高杉清冷的反问:“闹这么轰动,高速路口死人,国道方向公开持枪对射,并且还伤到了数名干警,如果不抓出来头目,你觉得事情能善终吗?你自首可以保住公司和其他人,然后重新买家建筑公司的外壳还可以继续干地铁工程。”
我抽了口气问:“那我..我会怎么样?”
高杉模棱两可的回答:“我会尽量保你的,哪怕入狱,也会让你过的很舒坦,等事情慢慢平息以后,再一步一步帮你开脱,你放心今晚上不光抓到了你们公司的人,也抓到了几个对伙。”
我拖着手机,久久没有吱声。
可能是看我犹豫不决,高杉继续道:“王朗,你现在自首至少可以保住其他人,如果耽搁到天亮,事情完全散播出去,神仙也搭不上手,明白吗?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将事态压下来,将来马征也容易帮你想办法。”
我声音颤抖的应和:“嗯,我..我明白。”
挂断电话后,我思索良久后,我拨通了福桂姐的电话:“姐,你来趟国道附近,我把陆国康交给你。”
陆国康从旁边吹胡子瞪眼的喝叫:“王朗,你要是把我交给第九处的人,我特么现在就自杀。”
“想死就趁早。”我轻蔑的扫视他一眼,挂断电话后,又哆哆嗦嗦的按下110:“喂,我自首,今天晚上高速路口的枪击案是我所为...”
1293 一头雾水
半个钟头的时间转瞬即逝。
在这不到三四分钟的时间里,我干了几件自以为足够影响后半生的大事。
第一,我把陆国康交到了福桂姐的手中,并且言辞确凿的保证他肯定知道降九组织里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可能接下来等待陆国康的时光并非那么曼妙,但我真的尽力了。
第二,我给韩飞通了个电话,把我这边的具体情况仔仔细细说了一遍,让他从云南帮我安排一两个要钱不要命的狠手到警局投案自首,承认今晚上的事情。
第三,我通知到江静雅,让她把头狼公司现在能动的股权连夜通知我们对口的律师事务所分别转移到了她和谢媚儿、温婷、秀秀几个姑娘的名下。
跟我们这帮风里来雨里去吃社会饭的人不同,她们几个女的,不管是履历还是别的方面都清白一片,即便警方深查也绝对没有任何纰漏,足以保证我们头狼公司可以继续完好无损的生存下去。
当然我也分析过高杉让我自首的真实想法,权衡半晌后,我觉得他说的在理,眼下这个节骨眼,闹出来这么大事情,确实得有个相对响亮的人物站出来负责。
降九那边是个什么情况,我暂时还不得而知,但上面更希望的肯定还是缉获一个有头有脸,最起码在山城能叫得上号的角色,所以我自首再合适不过。
我打完报警电话,差不多过去七八分钟左右,一台警车缓缓的停到了我旁边。
打车里下来几个全副武装的公安干警,带队的是个胖乎乎,年约三十左右的警察头头,张嘴就问:“你打110自首的昂?”
我咬着腮肉点点脑袋:“嗯,今晚上高速路和国道口的枪击案全是我指使的。”
“什么!”
“你是指使者?”
一干警察全都吓了一跳,纷纷将我严丝密合的围拢起来,其中还有两个年轻警察更是直接掏出了配枪。
我吞了口唾沫,先是将衣服和裤兜的口袋全都翻了个底朝天,然后又高高举起双手,蹲在地上干笑道:“同志,我是自首的,用不着这么紧张。”
带队的警察忙不迭摆手:“把他控制住。”
两名干警很是利索的将我双手反扭,直接按在了地上,另外分出来几名警察仔仔细细的在我身上摸索,将钱包和烟盒、打火机全都掏了出来,至于手机,我在安排完一切后,已经提前抠出来电话卡丢到了野地里。
带队警察掏出一柄对讲机,声音中透着亢奋的汇报:“报告报告,我是重案二队的李想,我们刚刚抓到一名自称是今晚上高速路枪击案指使者的疑犯,请求领导指示。”
对讲机里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李想你好,我是重案组的秦光指导员,麻烦你询问一下自首人的姓名和职业,如果是叫王朗的话,即刻带回重案组。”
带队的胖子马上低头俯视我询问:“你叫什么?”
“王朗!之前我在我江北区男人街开夜场的。”我毫不犹豫的回答,我的名字在山城算不得多大个吨位,但刚刚对讲机那边的人显然是得到了谁的指令,所以我赌可能是高杉已经发力了。
带队的小胖子慌忙摆摆手:“把他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