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4 性格大变
“历史他在变迁,滚滚他向钱看,有钱他好办事,没钱他办事难”
我正倚着墙头暗自琢磨的时候,孟胜乐哼着小曲“咣当”一下推开门闯了进来,嘻嘻哈哈的朝我扬了扬手臂吧唧嘴:“朗仔,看你的表情好像很忧伤哦。”
“滚犊子,下回进门时候,能不能先敲敲门,万一我跟小雅正干啥呢,你说你闯进来尴尬不?”我烦躁的骂了一句:“你昨晚上死哪去了?打你电话也没人接。”
“小雅和婷婷在厨房忙活呢,我帮她俩拎的菜和东西。”他抖落两下脖颈上的大红围脖,随手挂在衣架上,一屁股坐到我旁边歪笑:“昨晚上跟我狱友们聚会了啊,不是发短信告诉你了嘛。”
“乐子,这段时间家里忙活,你别老东跑西颠的行不?”我掐了掐鼻梁骨,正色道:“再者说了,狱友那玩意儿混个眼熟就可以,没必要天天死抱在一起,你看看鸡棚子那些人,哪个不是二进宫三进宫,咱们跟他不一样..”
没等我说完,孟胜乐就情绪激动的蹿了起来,唾沫横飞的辩解:“话不说你那么说的,里面结识的哥们绝对比外面的真实,你信不?再者说了,我跟他们混一起,也是有我的打算。”
我斜眼出声:“你现在这脾气真是够臭的。”
孟胜乐搓了搓手掌,重新坐下:“朗哥,咱家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定位,你是统筹大局,波姐手握财政,疯子发展缅d,我给自己的定位就是帮公司干偏门行当,比如夜总会的陪嗨妹、旅游公司导游宰完客以后咋分成,建筑公司遇上了什么驴马癞子咋应对,这些玩意儿全不是靠嘴巴能说明白的,我不拉拽上我们那帮狱友,怎么摆弄?”
自从孟胜乐从鸡棚子里出来以后,家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确实都是他在负责,而且他也处理的井井有条,不管是夜总会陪嗨妹那块,还是旅游公司内部,都没发生过太让人上火的内部问题。
虽然如此,但我还是希望孟胜乐能走到台前,西装革履、风风光光的出现在人前人后。
我递给他一支烟道:“乐子,之前你不是说想负责地铁线的项目嘛,你得趁着开工之前多熟悉这方面的业务啊。”
孟胜乐接过烟卷,直不楞登的出声:“我有干建筑的熟人,只要你给我活,我马上就能干。”
“操,你这话唠的真满。”我无语的拍了拍脑门。
蹲了一段时间鸡棚子,孟胜乐变得比过去聪慧不少,但脾气也随之大了不少,不管跟任何人对话,顶多三句的耐性,再多说一句马上就能急赤白脸。
这个时候,江静雅的声音突然从厨房的方向传出:“王朗,不许在卧室抽烟,不要把屋里弄的乌烟瘴气,不然我跟你翻脸!”
“得,咱出去说。”我苦笑两下,从床上爬坐起来。
孟胜乐兜里的手机正好也响了,他看了眼号码,朝我摆摆手道:“你洗漱吧,我先给我哥们聊几句去。”
说着话,他边接手机边往出走:“啥事啊老潘,打麻将缺手子?行行行,我中午吃过饭就过去..”
瞅着孟胜乐那副流里流气的模样,我心里头一阵唏嘘。
1265 有问题!
跟我吵吵把火的辩解同时,孟胜乐气呼呼的就朝阳台外面走。
“你特么够了啊,去哪?还想去哪?”我一把搡在他胸脯上,恼火的低喝:“这才过几天舒心日子,你就破马张飞的要扑棱翅膀,咋地!家里是容不下你了吗?”
孟胜乐鼻孔朝外“扑扑”的喷着热气,眼角处的血丝也变得骤然明显,就那么直愣愣的瞪着我看。
“想跟我翻脸是不是?你来呀!”我指着自己脸颊,朝他低喝:“做人要懂见好就收,你刚出来不适应节奏,大家伙全都任你让你,但这不是你胡作非为的理由。”
“忍我?让我?呵呵呵..我特么笑了!”孟胜乐嘴唇蠕动,嘲讽的歪着脑袋冷笑:“与其说忍让,不如说你们是在可怜我,昨天我出去跟狱友聚会,管**要几万块钱,你知道他数落我多久吗?朗哥,我好歹也算家里的中流砥柱吧,出门吃个饭,兜里连几万块钱都没有,你让旁人怎么想我!”
我倒抽一口气道:“这段时间家里..”
“我知道你想说,这段时间家里困难的对吧,家里的现金都用来投资开发了,但你告诉我几万块钱够干嘛?”孟胜乐斜楞膀子,怒气冲冲的咆哮:“够你出去跟领导碰个头,还是够卢**送回礼?我那帮狱友全管我叫哥,出去喝酒、消费,我能让他们结账不?换成是你,你能不能?”
我愣住了,没想到孟胜乐的嘴里竟会说出这样的话,那股子虚荣到极点的模样,真的让我感觉特别陌生。
“老大,我从崇市开始就跟着你,那会儿你就告诉我家里困难,咱们不富裕,这都多久了?同样是特么混社会的,中特变成夜总会的经理,随口给一些熟客送酒水,都是两三万的人头马,卢**手握财政,大手一挥,说给谁送名表就送名表,说给谁送高档包就送高档包,三眼和秀秀负责旅游公司,我特么想安排个兄弟媳妇过去当导游,都被无情的驳回,我不要脸呐?后来的都比我混的好,你让我心里头咋想!”
我深呼吸一口气耐心解释:“卢**不会无缘无故给人送礼,中特更不会好端端送人酒水,他们之所以这么干,肯定是图谋更大的利益。”
孟胜乐气急而笑,拿袖管抹擦一把脸上的血迹熊吼:“对呗,到他们那儿你都觉得情有可原,凭啥到我这儿就这个事儿那个事儿的?你怎么知道我那群狱友将来派不上用途呢?你怎么敢那么肯定,往后的路,你王朗再也不会求人!”
瞅着他那张因为愤怒已经完全变得扭曲的脸颊,我搓了搓下巴颏沉声劝解:“乐子,我觉得现在你不够冷静,我也不够心平气和,咱们都先控制控制,ok不?”
“我他妈不需要冷静!”孟胜乐回过身子,“咣”的又是一脚踹在另外一块落地窗的上面。
“咔嚓..”
巨大的窗户玻璃应声而碎,几片迸起的玻璃茬子把他脚腕子割破好几条口子,刹那间他的脚踝鲜血淋漓。
1266 狐朋狗友
我坐在出租车里,盯盯的注视着孟胜乐驾驶的那辆“帕萨特”,一路从市区开到郊区,然后又从郊区绕到一片类似城中村的地方。
瞅着越变越窄的街道,我好奇的问出租车司机:“师傅,这片叫啥呀?”
别看我常年呆在山城,但也仅限于市区,对于附近的一些村村寨寨属实不太了解。
“这条gai叫桥荫路。”司机操着渝普跟我解释:“勒个大楼叫百信大厦,专门卖些哈麻批的小药丸,勒片住的人三教九流杂滴狠,小姐、混混、嗑药的,反正啥子人都有。”
我点点脑袋,没有再继续作声,同时心里头对孟胜乐瞬间腾起一股子无名的怒火,中午我跟他好话说尽,只求他能彻底摆脱了那群鸡棚子里认识的盲流子,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屡教不改。
很快孟胜乐的车在一间挂着“桥头牌艺室”的小店门口停下。
车子刚刚靠边,棋牌室里马上跑出来几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一个个卑躬屈膝的替孟胜乐拽开车门,那架势比看着自己亲生父亲还要尊重。
孟胜乐夹着个小包,摇**晃篮子的走了出来,一伙人众星拱月似的簇拥着孟胜乐走进棋牌室里。
等车子驶过那间棋牌室,确认没有被孟胜乐察觉后,我才朝司机道:“靠边停车吧大哥。”
从车里下来,我站在马路牙子旁点燃一支烟,眯眼盯着那间棋牌室自言自语的呢喃:“人呐,学好不容易,学坏就是一出溜。”
不是我鄙夷孟胜乐那帮“狱友”,我也在鸡棚子里待过不少日子,太明白里面人的交流方式,一帮犯人闲暇之余蹲在一块除了吹嘘自己在外头多牛逼,就是研究你犯什么事进来的,我因为什么错判的,长期这么交流下去,多好的人也得学的跟混蛋似的。
一根烟抽罢,我仍旧没想好应该咋办,我如果现在突然出现在孟胜乐的面前,他肯定吓一哆嗦,不光脸上挂不住,自己肯定也觉得我不信任他,但任由他这么闹腾下去,保不齐他会越陷越深。
思索良久后,我掏出手机拨通孟胜乐的号码。
第一遍电话他没接,我正准备打第二遍的时候他给我回了过来,笑盈盈的询问:“睡醒了啊朗哥?”
我像平常聊天一般的骂咧:“睡醒个屁,刚迷糊没多会儿就被廖国明一个电话给吵醒了,你在哪呢?”
他磕巴一下回应:“我啊..我在去夜总会的路上呢,你不是让我找中特取取经嘛,嘿嘿..我琢磨着待会顺便买个笔和本,把我特哥说的金玉良言全都记下来。”
他那边听起来特别安静,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可能真的会信以为真。
听着他那么自然而然的谎言,我的心思不禁一沉,叹口气道:“你先回趟公寓吧,咱俩一块办点事去,我手边没车。”
他的调门控制不住的扩大,显得稍稍有些慌乱:“啊?我也没车啊,车子已经还给波姐了,要不你等会儿,我快走到夜总会了,待会开车回去接你。”
我咬了咬嘴皮道:“得,那算了,我让大龙来接我一趟,你跟着特哥好好学吧,我待会过去,咱们见面谈。”
1267 缘由
“滚蛋,给我撒开手!”
我先被一个虎背熊腰的青年给拦腰搂住,然后又被另外一个很是壮实的小伙薅住胳膊,眼睁睁的看着孟胜乐奔出棋牌室,钻进“帕萨特”车里,轰轰离去。
“草泥马得!”我猛地抬腿一脚跺在搂我腰的青年脚面上,同时胳膊横摆,重重怼在那个抓我胳膊的小伙下巴颏上,随即脚步匆忙的撵了出去。
结果只看到车尾灯快要消失在街口,而这片又特么不好打出租车,我一着急直接拨通廖国明的手机号:“你马上帮我找几个江北区交警队的朋友,拦下我们公司那台尾号720的帕萨特,位置大概在桥荫路附近的城中村。”
“啊?怎么了?”廖国明迷瞪的问。
我气喘吁吁的低喝:“别问啥原因,快点行不?我着急。”
“行,马上办!”廖国明利索的挂断电话。
紧跟着我又拨通贺兵侠的号码:“带几个人来桥荫路附近的城中村,速度要快,我出事了!”
挂断电话后,我横着身子挡在棋牌室的门口,指着之前迎孟胜乐下车那几个小混子厉喝:“都他妈给我老老实实的抱头蹲下,不然我让你们几个今天死在这条路上。”
几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小混子互相对视一眼,谁也没动弹,大厅里那群打牌的男男女女也纷纷侧目观望。
一个大胖子干咳两声想解释:“朗哥,我们其实..”
“闭嘴,有啥话咱们待会唠。”我棱着眼珠子怒骂。
“扫赌的来啦,大家快跑啊!”
人堆里,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尖锐的喊了一声。
这道叫声仿若惊雷一般炸乱了棋牌室,厅堂里瞬间乱成一锅粥,那些坐在麻将桌旁边看热闹的男女青年马上如同没头苍蝇一般站起来往出跑。
顷刻间,本就不大点的棋牌室人仰马翻,无数人闷着脑袋往出狂奔,桌椅板凳被撞翻,一些体格子偏瘦的女人被挤倒在地上,尖叫声、哭喊声、骂闹声连成一片。
我仰头环视几秒,根本没找到刚刚尖叫的那个人影。
而那几个跟孟胜乐一块“玩药”的小混子也趁势往出跑。
“你麻痹得,往哪跑!”我抬手一把薅住一个小子的衣领,拿膝盖玩命撞在他小腹上,将狗日的怼趴下,然后抬腿又狠狠踹在另外一个家伙的腰眼上,刚准备抓起椅子再砸向第三个小伙的时候,一大群神色慌乱的赌徒撞开我的身体,狼狈逃离。
几分钟后,棋牌室里的人基本上都逃之夭夭,只剩下刚刚被我削躺下的两个小伙趴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呻吟个不停,两人身上都有不少脚印子,显然刚刚没少被人踩踏。
“还特么敢喊!”我顺手抄起一把椅子,重重砸在其中一个家伙的后脊梁上,粗暴的薅住他的衣领拽到另外一个青年的跟前,拿脚踏在他的后背上。
十多分钟后,贺兵侠带着蛋蛋、何佳文和两面包车夜总会的内保跟我街上了头。
贺兵侠就拎着把一米多长的开山刀,黑着脸从车上蹦下来,朝我焦急的问道:“咋回事啊朗朗?”
地址:
手机阅读: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顶部"加入书签"记录本次(1267缘由)的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兰岚谢谢您的支持!!
1268 始末
通过内个叫“小轩”的家伙诉说,我大概明白了这段时间孟胜乐的一些经历。
当初从鸡棚子里出来,孟胜乐答应过几个在里面关系不错的狱友出来以后跟他干,可能是酒后又吹了点牛逼,说自己是头狼的二当家,云云种种之类的话。
结果他信心满满的带着几个狱友回夜总会时候,先是被中特拒绝,然后又被比他辈分还小半截子的何佳文给怼了,自觉脸上有点挂不住,当听到我让贺兵侠去负责新
开发起来的物流公司当头儿的时候,他积压在心头的最后一丝理智也彻底迷失了。
他认为自己在公司的待遇每况愈下,感觉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而这种时候几个狱友又口蜜腹剑一声一声的喊着他“大哥”,顿时间让本来就有点漂的他,更加
踩不稳地了,誓要带着几个小兄弟从山城铲起来。
我眯着眼睛问小轩:“那他又是怎么染上那玩意儿的?”
小轩捂着蹿血的鼻孔回答:“前天晚上我们到练歌房玩,大高的一个朋友给的,当时也没花钱,而且那种东西含量低,基本上不会有瘾,乐哥那天心情很差,所以
就”
吕兵皱了皱眉头问:“他是前天晚上才刚接触上吗?”
“嗯,我肯定。”小轩点点脑袋道:“以前在鸡棚子里的时候,他说过很多次王朗呸,朗哥最讨厌玩药的人,也跟他们强调过很多次,坚决不许碰这玩意儿。”
“啪!”
蛋蛋抡圆胳膊就是一嘴巴子抽在他脸上,瞪着眼珠厉喝:“他既然说过,为什么你们还怂恿他玩?”
小轩哭撇撇的辩解:“不是的大哥我们那天谁也没劝过,是乐哥自己说想试试,还说他的意志力比别人强,绝对不会”
吕兵眯缝眼睛盯着小轩打量几秒钟后,朝蛋蛋摆手:“扇烂他的嘴,这小子说假话。”
“啪!啪!”
何佳文立马发扭住小轩的胳膊,蛋蛋一步压过去,左右开弓,一下接一下的掴在他的大脸盘子上。
几秒钟后,小轩吐出来两颗槽牙,满脸惊惧的哀嚎:“我说,是大高趁着乐哥喝多了,故意教唆他的,事后大高还偷偷告诉我,有人给他钱给他药,让他带着乐哥
玩,大高以前就是个瘾君子,认识很多这类人。”
听到有人故意钓孟胜乐,我整个人几乎处在狂躁的边缘,抿嘴怒喝:“谁?”
小轩深呼吸一口回答:“我没见过那个人,大高肯定认识,我知道大高家在哪住,朗哥只要你放过我,我马上带你去抓他。”
我审视的问他:“我去麻将馆闹过,内个叫大高的不得躲起来?”
“我找他肯定能找到,我俩是亲表兄弟。”小轩抽泣着说。
吕兵蹲在地下,单手掐住小轩的脸颊来回扭动两下,冷笑:“你小子是真没人性,为了换自己安危,自家兄弟都能卖了,瞅你这一脸脓包,你玩的时间也不短了
吧。”
小轩犹豫一下后,点点脑袋回答:“我我玩了四五年,本来进鸡棚子以后都快戒掉了,都他妈怪大高。”
吕兵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点点脑袋后,他沉声道:“成,走吧!只要能找到大高,咱们之间就两清了,但我警告你一句,如果你耍花招,以后可能就得靠脚吃饭
了。”
几分钟后,何佳文、苏伟康和蛋蛋押着小轩钻进一台车里,我和吕兵、贺兵侠上了另外一辆车,吕兵从腰后抽出一把“六四式”手枪,迅速填了几颗子弹,朝着我
道:“待会你别下车,我和大侠办就可以,瘾君子没真话没人性,我估计那个小轩十句话里有八句是编的。”
贺兵侠眨巴眼睛问:“你意思是有坑?”
吕兵绷着脸沉声道:“应该是个坑,不管坑不坑,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乐子,他玩的时间短,戒掉很容易,再让他从外面这么溜溜达达的混下去,人早晚得废
了。”
我苦恼的点燃一支烟叹气:“兵哥,你说乐子这到底是咋了,一路走来都特么好好的,怎么蹲了趟鸡棚子说变就变了”
“**和虚荣心足够摧毁一个人。”贺兵侠长叹一口气道:“乐子这孩子心气儿高,不然当初也不会宁愿进去蹲号也不跑路,为啥?他想通过自己能耐爬上一个合适
的位置。”
我拍了拍额头道:“他太着急了,地铁工程的事儿,我真准备让他们自己带起来一摊,谁知道就这几天他都等不下来,中午我刚跟他说好的,过阵子安排他去瑞丽和
嘉顺搭伙一块搞起来公司,谁知道就出了这事儿”
“唉”吕兵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感慨的摇摇头:“做人,一定要首先像人,既不能像妖魔鬼怪,也不能像神佛仙圣;既不能放弃现世人生的享受,也不能忽视对美
好未来的追求;既不能枯寂,也不能放荡,有时候想想确实累。”
不多会儿,我们又重新回到桥荫路那片的城中村,不过这次是另外一条街,前面开道的苏伟康他们把车停在一间挂着“老山城火锅”的饭店门口,随即几人拽着猪头
狗脑的小轩蹦了下来。
“大侠,咱们走吧!朗朗你就在车里呆着,有啥事的话也方便报个警什么的。”吕兵将压好子弹的手枪别在腰后,冷着脸蹦了下来。
我想了想后摇头拒绝:“我跟你们一道,万一出事了,我参与的话更容易跟高杉说情。”
吕兵也没继续坚持,点了点脑袋。
火锅店的规模很小,只有临街的一间屋子,大厅里零零散散摆了几张木桌,六七个**着膀子,身上雕龙画凤有纹身的小青年聚在一张桌旁边涮锅边喝酒。
看到我们一群人呼呼啦啦进来,几个小青年全都眼神古怪的扫向我们,正对门口的是个类似收银台的玻璃柜子,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人低着脑袋在翻书。
“大冷天光膀子,铁子们是真不怕冷哈。”苏伟康扫视一眼众人,轻蔑的撇嘴:“哪位哥们绰号叫大高啊,有点事儿想跟您谈谈。”
苏伟康说话的空当,被何佳文和蛋蛋夹着胳膊的小轩就马上朝着那群小青年呼喊:“大高,快救救我”
几个小青年纷纷拎着酒瓶子就站了起来。
“啪!”吕兵从腰后摸出来手枪,直接拍在靠近门口的一张桌上,面无表情的蠕动嘴唇:“对人不对事,谁叫大高跟我们走一趟。”
见到枪,几个暴动的小青年马上安生下来。
“因为啥子跟你们走啊?敢问你们是警察吗?”
这时候收银台那个家伙突然扬起脑袋开腔。
我眯眼一看,瞬时楞了几秒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是几天前刚刚跟我碰过面的那个洪震天,我记得李倬禹好像说过,他是什么辉煌公司弄过来的特派员。
见我盯着他发呆,洪震天径直从玻璃柜台里走了出来,朝我努努嘴道:“呵呵,又见面了王总,不知道我上次提到的建议,您考虑好没有?咱们两家合作,我给你
钱,你放李倬禹回山城,如何?”
我冷眼扫视他反问:“合着我兄弟染上那玩意儿,是你一手促成的呗。”
洪震天抚摸嘴边的青涩胡扯笑了笑说:“也是也不是,这里面参与的人比较多,你就当是我主谋吧,不过你放心,我给他的,都是下脚料里的下脚料,很难真正有瘾
的,戒起来更简单。”
“那你得死。”我深呼吸一口,猛然朝着吕兵开口:“兵哥,嘣他!”
“咔嚓”
吕兵闪电一般抓起手枪,推膛压子弹指向洪震天。
“嘣!”
一声沉闷的枪响骤然泛起,洪震天踉跄的跌倒在地上,痛苦的发生“啊啊”两声惨嚎,苏伟康和蛋蛋、何佳文迅速朝他扑了上去。
还没走到洪震天跟前时候,就看到他瘫坐原地,也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随即对准旁边桌子底下的一个小型煤气罐,表情狰狞的嘶吼:“这屋里一共有八个煤气罐,
如果爆炸的话,你们谁能跑得掉?”
“别动”
“草泥马得,枪放下!”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跟着方世豪、孙马克、六子带着七八个青年风风火火的拎枪涌进了饭馆,因为我站在最后面,六子双手抱着一杆“五连
发”直接顶在我后腰上
1269 一把寒枪!
眼看着森冷的枪管顶在我腰杆上,吕兵随即侧过来脑袋。
六子昂着下巴颏,脸上挂着微笑出声:“枪放下老哥,子弹没长眼睛,待会要是伤着谁、磕着谁,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对面,已经快要走到洪震天跟前的苏伟康、何佳文和蛋蛋立马条件反射的停了下来,全都目瞪口呆的盯着孙马克一行人。
“他让你把枪放下呢,听不懂啊哥们,再迟一会儿,王朗容易变成筛子。”洪震天嘴里“呼呼”的喘息着大气,扶着一方木桌站直身子,刚刚被吕兵嘣了一枪的右小腿正往出潺潺的滋着红血。
吕兵单手攥着一把黑色的“六四式”手枪,直不楞登的对准洪震天,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般,木桩似的立在原地。
孙马克昂着脑袋,溜溜达达的走到吕兵跟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脸蛋子冷笑:“吕兵是吧,听说你挺狠的,属于头狼家的太上长老是呗,我就想问问你,怕不怕王朗挂了啊?”
吕兵扫视一眼近在迟尺的孙马克,接着极其鄙夷的耸了耸鼻子,回头又朝着苏伟康小哥仨厉喝:“你们眼睛近视了啊?该干啥心里没点数么?”
苏伟康迟疑的回头望向我,咽了口唾沫,喉结轻蠕几下后,长舒一口气,直接一把薅住洪震天的衣领,何佳文和蛋蛋也慌忙一左一右抻住洪震天的两条胳膊。
孙马克后退两步,同样也把枪管怼在我额头上,声音高亢的吼叫:“擦,你还**挺有钢,哥们,我就问问你,怕不怕王朗死!我特么警告你,如果你敢..”
“嘣!”
孙马克的话音未落,吕兵突然叩响手机的扳机。
“啊!”
洪震天惨嚎一嗓子,“咣当”一下当场跪在地上,左边大腿上多出来一颗拇指大小冒着鲜血的小窟窿,额头上的青筋凹显,脸上全是痛苦的表情。
苏伟康一手掐住洪震天的脖后颈,一条膝盖顶住他的脊梁,瞪着眼珠子呼喝:“别特么动,老实点!”
旁边钳制着我的六子、孙马克刹那间全都愣住了。
“你要玩啊?”吕兵回过身子,将枪口指向孙马克狞笑:“来,我不欺负小孩儿,给你个机会,咱俩同时对喷,你嘣王朗一枪,我干你一梭子子弹,看看谁先挂了就完事。”
“你特么吓唬谁呢..”方世豪猛然抬起枪口,朝着吕兵直接扣动扳机。
“嘣!”
一声枪响猝不及防的泛起,吕兵的肩膀头中弹,他身体趔趄的朝后倒退一步,拳头大的血点子直接喷洒在身后并不算特别洁白的墙壁上。
“该我了是吧,站着别躲昂!”吕兵像是没事人一般低头看了眼受伤的肩头,接着抬起胳膊,朝着孙马克“嘣”的放了一枪。
“妈呀!”孙马克下意识的抱头蹲在地上。
子弹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飞过,最后射在他背后的门框子上,顿时间木屑横飞,六子、方世豪以及同行的几个小青年全都齐刷刷的往后倒退。
。鸟书网m.
1270 喊两嗓子
自打齐叔逝去,吕兵和黑哥远走缅d以后,我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脚踏实地的安稳。
刚刚下车前,吕兵声音不大的跟我说过一句话:有他在,任何牛鬼神蛇都得绕道,我就知道今天哪怕我们给天捅破一个窟窿,他指定都有办法帮我们圆回来。
吕兵这种平常不显山不露水近乎透明的角色,真的很难用一个词汇去诠释他,他关注他的时候,他老态尽显,平常好像除了吃喝拉撒,也就是偶尔点拨几句,你稍微一注意,他马上给你整个技惊四座,骇的人瞠目结舌。
看着我薅住洪震天“咣咣”就是一顿老拳,吕兵很适宜的将他推开,任由我挥洒自己心里头的愤怒。
洪震天被我几拳凿躺在地上,只剩下捂着面颊高一声低一声的惨嚎,我干脆骑在丫的身上,左右开弓边打边骂:“草泥马得,说话!我问你孟胜乐到底去哪了?”
洪震天两肘护在脸上,声嘶力竭的解释:“我真不知道..我都不知道这边到底是什么情况,李倬禹接了一个电话,说是你肯定会来这里,我没有恶意的,就是单纯想跟你谈谈”
“放你奶奶个屁!”我不依不饶的继续朝他脸上撂拳头。
又怼了他六七拳头后,这货脑袋一歪,直接晕厥过去,倒不是说我有多勇猛,主要丫身上受了不少伤,失血过多加上心里恐慌自己给自己吓的休克过去。
我恨恨的站起来,抬腿一脚跺在他的后脑勺上咒骂:“给他弄回去,让中特先治伤,治伤的过程中别让丫消停,皮带蘸凉水的打。”
忙完以后,我还是觉得不解气,再次骑在他身上“嘭嘭”砸了两拳头。
苏伟康薅着我胳膊劝阻:“朗舅咱快走吧,枪响好半天了,估计警察一会儿就得到。”
吕兵平静的杵在原地,朝着苏伟康摆摆手道:“不要紧,来的路上我观察过,这块距离最近的派出所也得五六站地,你让他先把心底的火泻出来,不然他得落病。”
说完以后,吕兵又貌似感慨似的念叨:“做人呐,智商不高没关系,情商不高也问题不大,但格局一定是要大,如果一点点小事就让你情绪失控,如果一两句损话就让你不能释怀,那你的格局就太小了,说白了,你可以不聪明,也可以不懂交际,但一定要大气。”
听到吕兵的话,我长舒一口气,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吐了口唾沫道:“我没事了,咱走吧。”
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从岁数上来说,吕兵绝对算不上老人,但是论起来生活阅历、生活经验,我们一帮人就算绑起来都可能拍马难及,他轻轻松松的一句话,立马像是一盆温水似的浇灭我心头的怒火。
见我冷静下来,吕兵递给我一支烟微笑道:“我大哥年轻时候也和你一样,把什么都看的比命重,但后来他悟了,他成事了,只不过是好运气刚好用完了。”
我叼起烟卷苦笑:“嗯,今天有点失态了。”
1271 敖老狐狸.
洪震天愣了一下,瞟了眼我手机屏幕上的来电号码,随即很配合的扯开嗓门就嗷嗷嚎叫起来,很显然他是认识那个电话号码的。
几秒钟后,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王小哥,我是辉煌公司的敖辉,咱们聊几句吧。”
我笑盈盈的开腔:“聊呗,我能听见。”
敖辉长舒一口气道:“小天是我派过去给你们示好的,他本身也没任何恶意。”
“他已经侵害到我利益了。”我直不楞登的怼了一句。
敖辉沉默一下后,驴头不对马嘴的说:“王小哥,我包了你们夜总会一个礼拜,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年初一,你的会所只能对我服务,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持续包一个月,甚至一年。”
我咧嘴笑道:“包呗,打开门做生意,接的就是四方客,只要您钞票到位,不管来的是不是人,我们都照样给予上帝一般的服务。”
敖辉继续道:“不不不,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你,我们并没有任何恶意,对于你的误会,我不解释也不敷衍,包场一天三十万,我马上让人给你们转账三百万,多出来的一部分,算是我给小哥的新年祝福,可以吗?”
“那敢情好啊。”我微微一顿,随即低头俯视洪震天轻笑:“看来你这个脑袋就值三百万,妈的,我高估你了,还特么没李倬禹值钱。”
洪震天满不在乎的扬了扬嘴角,既没吱声也没表现出任何,但这么个小细节却透漏出来一个小信息,他并不怕我,或者说在听到敖辉的声音后,他莫名有了底气。
敖辉像是说单口相声一般,自顾自的呢喃:“那就有劳王小哥在下个路口把我外甥放下车了,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想我今年可能会在山城过年,到时候咱们把酒言欢。”
我禁不住皱眉道:“敖总,你好像搞错了什么,我可没答应要放您外甥。”
敖辉貌似听到什么搞笑的事情一般,哈哈大笑:“小哥真会说笑。”
不等我继续多说什么,敖辉那头直接挂断了电话。
“咦?几个意思,你舅这是放弃你的节奏了吗?”我端着已经手机,眨巴眼睛望向洪震天。
洪震天一只手握着血流不止的耳根子,另外一只手轻抚脸上的血疤,皮笑肉不笑的朝我努嘴:“王朗,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成功勒索到我舅的人,真心有魄。”
我抽了口气冷笑:“谢谢夸奖,但并不能改变你的命运。”
汽车行驶了大概五六分钟左右,途径一个丁字路口时候,贺兵侠突然放慢车速,朝我低声道:“朗朗,前面有交警查岗。”
我顺势望去,路口处两台闪着警灯的“依维柯”改装警车径直横在路口,四五个荷枪实弹的军警面无表情的拦截来来回回过往的车辆,似乎是在检查什么。
而此刻我们再想倒车已经来不及了,后面几条车道全都被私家车占满。
“操!”我恨恨的低骂一句,马上将手枪塞进车座底下,随即粗暴的薅起洪震天威胁:“你最好老实点,不然的话肯定倒霉。”
“呵呵呵..”洪震天面色无惧的坐到我旁边,不屑一顾的笑了笑。
1272 我不跟他走!
陆国康被我们安置在距离夜总会很近的一栋居民楼里。
来到住所,我看到这家伙正坐在轮椅上,两手扶在窗户旁,望着楼下的街景发呆,虽然模样还挺年轻,但身上那副垂垂老矣的气质感觉比公司的打更老头还落败。
我走到他跟前,笑着问了一句:“怎么样老陆,心情还算愉悦吧?”
“还好,咱们什么时候出发?”陆国康摘下来鼻梁上架着的老花镜,揉搓一下眼眶问我。
我眨巴两下眼睛道:“要不现在走?我和我兄弟先给你安排出山城,完事吕兵一路护送你出境。”
他迟疑几秒钟后摇摇脑袋道:“我不和吕兵一块走,要么你亲自送我,要么我就在这里呆着,等你有时间了再送我走。”
我顿时间有点懵圈,皱着眉头道:“老陆,你似乎有点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咋走不是你定的,得看我怎么安排合适怎么来。”
陆国康耷拉下眼皮,摆出一副老赖的架势哼唧:“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就一个条件,你得亲自送我走,完事我会把我了解的降九组织一号的全部资料告诉你。”
我没什么耐心的喝骂一句:“操,大不了我不了解了,你乐意走就走,不乐意就搁这屋子呆到长毛吧。”
陆国康像是没听见一般,低着脑袋一语不发。
瞅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我特别无奈的蹲下身子,好声好语的劝阻:“不是老陆,我就弄不明白了,你的目的无非是成功逃离华夏,谁送你不一样吗?”
“你的手永远不会知道我哪块痒痒。”陆国康抿嘴微笑:“你送我,你就得担负自己的安全,随便喊个人送我,别人才不会管我死活,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你自己考虑吧。”
“那你爱走不走,我特么闪人。”我撇撇嘴摆手:“李倬禹他们要整死你,千万别说我没帮忙哈。”
陆国康一脸吃准我的得意:“没事儿,今天我就搬到你夜总会去住,哪怕死我也得告诉别人,我是死在你夜总会里的。”
我恼火的骂咧:“操你爹得,跟我玩滚刀肉是吧!”
陆国康伸了个懒腰,一眼不眨的盯着我打量:“我就想好好活着,你要是不管我,我就恶心你,你别看我腿脚不利索,真给我逼的无路可走了,我就算爬也爬到你夜总会里,你敢把我撵出来,我就在你门口喝农药,然后写遗书告诉警察和记者,是你逼死我的。”
这家伙用实际行动向我诠释了一个老地痞如果不要脸是件多恐怖的事情。
我无语的骂咧:“老陆,你这就有点晒脸欺负人了昂,要整死你的是李倬禹和辉煌公司,你说你跟我来个鸡毛劲儿,真有能耐,你扛个炸药包去跟他们同归于尽啊。”
陆国康两眼一翻,很是无所谓的吧唧嘴:“那没辙,我惹不起他们,况且李倬禹现在连个实业都没有,你让我上哪恶心他去,你不一样,头狼公司现在蒸蒸日上,你比谁都在意名声。”
“用山城话说,我此时此刻真想日尼玛批。”我跺了跺脚,指着他吓唬:“让我送你,你得好好等着,最近我很忙。”
1273 露出马脚
说着话,我朝刘博生一伙作出邀请的手势。
同时笑呵呵的问询:“刘哥,咱们是开车呢还是步行?”
“走走吧,一天在你这里呆着光吃不动,人都快要生毛个球喽。”刘博生操着夹生的普通话,趣味十足的摆手道:“况且,我们刚刚到山城,也没有车。”
这家伙倒是挺坦诚,直接一句话道破自己没有座驾的窘境,但满脸全都是淡然,不禁让我生出一种感觉,难道自己弄错了,这帮人真是从西北来的“大开发商”?
我沉吟片刻,继续试探道:“刘哥,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咱们可以开我们夜总会的车,从这块到解放碑属实有点远。”
刘博生旁边一个剃着板寸头的青年楞呼呼的怼了我一句:“伙计,你这是弄萨尼?我老板出门要么步行,要么就坐劳斯莱斯,你这里有吗?”
我尴尬的笑了笑:“呃,那玩意儿咱确实没有。”
“你个瓜怂。”刘博生回头就是一巴掌拍在那青年的后脑勺上,叽里咕噜的骂了一通我听不懂的方言,随即又回头看向我道:“管事咧,你莫理他,咱们走咱们滴。”
“诶,咱这边请着。”我弓腰笑了笑,朝着刘博生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
贺兵侠抽身问我:“朗朗,我们跟你一起不?”
“不用,你们忙自己的,让波姐继续联系乐子。”我摇摇头拒绝。
几分钟后,我们一行人六七个人大摇大摆的朝街口走去。
对于山城,我其实也是个二把刀,不过一些还算比较出名的地标性建筑基本上都了解,所以一路上喋喋不休的跟刘博生介绍着各种我们沿途看到的东西。
该说不说,这个刘博生虽然人长得特别糙,但是脾气和教养确实特别好,我出声的时候,他基本上都会保持一副虚心倾听的样子,甭管是装出来的,还是他确实感兴趣,最起码让我讲起来心里很舒坦。
走了差不多四五站地,刘博生乐呵呵的问我:“管事咧,你来山城多久了?”
我实话实说的回应:“一年多了吧,不过我也很少出来逛街,这回就是托您的福,才有机会正儿八经的量量街,另外刘哥,您喊我王朗或者小朗都可以,总管事的管事的喊我,我有点不适应。”
“哈哈,跟人学着点,看看人家是怎么待人接物的。”刘博生侧头朝着身后同行的几个青年说教。
“不敢不敢。”我连连摆手,继续走在前面带路。
就这样,我们一路溜溜达达的来到山城最为热闹的解放碑附近,我掏出手机正寻思看看几点的时候,大涛正好给我打来电话。
“刘哥,你们先走着,我接个电话。”我从他们缩了缩脖颈后,故意慢上几拍,落到最后面,这才按下接听键:“查的怎么样了?”
电话传来大涛的声音:“朗哥,都问清楚了,回民街上确实有个叫小赫的混子,去年年初因为打架斗殴被关进了鸡棚子,今年好像刚出来,又因为诈骗和非法传销又让送进了拘留所,五月份出来以后,人就没再在回民街出现过,不过可以肯定,那个小赫绝对不是什么西北来客,丫就是个在山城土生土长的盲流子。”
1274 借鸡生蛋
这天晚上,我啥也没干,就陪着那个叫刘博生的老梆子满解放碑的乱转。
他问了我不少关于夜总会的事情,我也问了他很多关于九号线工程方面的细节,不管是真的假的,不得不承认这头老货懂得是真特么多,什么“建筑谜底”、“变形缝”、“管道井”,直接给我忽悠的云山雾罩。
快要逛到午夜十二点的时候,狗日的总算捱不住了,哈欠连天的朝我招呼回夜总会回去休息。
我轻声问道:“咱们不能其他几位老板了?”
刘博生双手后背,像个老头似的走在前面摇头晃脑道:“年轻人火力旺,他们几个瓜怂估计今晚上不会回去咧。”
我从身后盯着他的背影瞅,相处了差不多一晚上,我到现在都没法准确判断出来他的岁数,说他三十岁吧,他的穿装打扮,包括言行举止明显太过老成,说他四十吧,他的举手投足间又多了一份上位者的沉淀,要说他五十岁吧,他的眉眼相貌又没有那么沧桑。
瞅着他,我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消失很久的人影。
王者商会的诱哥,对!这家伙的做派像极了诱哥,明明一把年纪,但却又让人感觉活力四射,表情严肃的时候像大佬,没正经的时候,活脱脱就是个老地痞,这俩人的感觉简直如出一辙。
我快走两步,撵上他刚打算询问:“刘哥,你今年多大..”
没等我问完,他抢在我前面开口:“伙计,你夜总会包一间大点的房间,需要多少钱?”
我楞了一下回答:“啊?几千到几万不等吧。”
他低头盘算半晌后开口:“那待会我回去,先给你二十万,你给饿订一间大点的包房,先用一个礼拜,剩余的算你的工资,不够我再补,行吗?”
我笑盈盈的说着客套话:“不用,您要是招待朋友的话,随便用,最后走的时候再结账一样。”
“那不一样,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他一板脸,背着手训斥:“你们年轻人就是总混为一谈,才总发不了财。”
见我没缓过来神儿,他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道:“让服务员给我开发票,二十万开成四十万,我回去容易报账。”
我这才拖着长音,“哦..”了一声。
他眼中带笑的拍了拍我肩膀道,没再多说什么。
不多会儿,我们回头夜总会,他二话没说拿出一张银行卡就到收银台去掏钱,我假惺惺的劝阻几句,最后让服务员给打了个折,让他结算了十五万。
送他进电梯后,刘博生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我肩膀使眼色:“伙计,你很上道,咱们明天再聊哈,我看看明天有么有时间约几个大老板来你这里见个面。”
我点头哈腰的抱拳:“诶,那敢情好啊。”
等电梯门合上以后,我挂在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掏出手机拨通大涛的号码:“看清楚今晚上跟我一路那个老家伙没?”
大涛利索的回应:“看的真真的,干他吗朗哥?”
我没好气的笑骂:“干个屁,这两天你和小涛啥也别干,就给我盯着他,一举一动全都瞅仔细了,包括丫每次出门或者跟什么人碰头,尽可能给我拍照录像,待会我让人从他们隔壁给你俩开间房。”
1275 这是个高手
没错,一刹那间我好像弄明白了刘博生这厮的意图。
狗日的这是故意借着我们夜总会的招牌,往自己脸上镶金,或者说是给其他人制造他真实可信的身份。
头狼夜总会虽然算不得山城数一数二的大场子,但经过近一两年跟辉煌公司掰手腕,多多少少还是打下些名气的,别的不说,单是在江北、巴南区以及隔江相望的南
岸区,提及我们这些人的名字,大大小小的混子基本上没有不认识的。
不多会儿,卢**和他熟悉的那个小老板寒暄完以后,我吸了口气问:“打听出来点啥没?”
卢**摸了摸鼻头道:“刚刚跟我说话那家伙是南岸区一间中型建筑公司的老总,他说刘博生搁这边组织了一个什么见面会,反正来参与的都是山城一些搞建筑或者
是建材的商人。”
我咳嗽两声,皱着眉头挥手:“走,看看去!”
不多会儿,我们来到669包房,还没进屋子,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淅淅沥沥的掌声,屋里整的好像在召开什么表彰大会似的。
卢**轻轻叩击两下房门,我们随即走了进去。
刚一进屋,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五六十平的包房里,此刻坐了不下二三十个人。
几乎全是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老板,而且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类似求佛取经似的虔诚,刘博生手持麦克风,身着一身敞怀的灰色西装,意气风发的站在包房的正
当中,不过半个多小时没见面,我突然感觉这货的造型好像都变了。
先前稀疏枯黄的头发整齐的梳在脑后,虽然正当中有点秃,像极了“沙悟净”的发型,但却给人一种混国企、央企,大领导应该有的造型,胸前挂着一枚带照片
的“华夏铁建”的工作牌。
见到我和卢**一脸懵逼的杵在门口,他咧嘴一笑,随即操着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朝众人摆摆手:“咱们掌声欢迎这次见面会的赞助商王朗王总,对于王总这个人,
我个人是表示极其的欣赏和喜欢的,王总你说两句?”
“啪啪啪”坐在四周沙发上的那帮小老板纷纷拍手叫好。
“不用不用,您继续就好。”我摆摆手,客套的朝他笑了笑,和卢**从门口找了个角落坐下,这货的文字游戏玩的特别高明,一句“赞助”,整的好像是我免费提
供给他场地一般。
刘博生握着麦克风继续道:“不得不说,我初到贵宝地,头狼公司的王总确实给予了我很大的帮助和支持,在此我仅代表我个人和山城九号线项目部给予王总最诚挚
的感谢。”
边说话他还边暧昧十足的朝我眨巴两下眼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跟我私底下关系有多匪浅似的。
没给我任何辩解的机会,刘博生沉声道:“好了,咱们言归正传哈,今天到场的诸位,相信应该都是山城建筑业、建材业的翘楚,相信诸位的到来也是本着一颗发财
致富的心念,那么我在这里可以给各位保证,只要咱们将来精诚合作,那么我相信每个人都会有一个美好而又灿烂的明天!”
“哗啦啦”
四周这帮老板们,像是小学生开班会一般再次齐刷刷的鼓掌。
做生意的没几个是笨人,别看整屋子的人都在笑,但很多人的眼中却写满疑惑和清明,很快一个戴着眼镜,长相很是精明的老板起身发问:“刘总,我有个疑问,论
建材这块,我们山城的有很多知名的大企业,为什么今天却没有一家公司到场,另外我个人觉得这种半公开的见面会,如果是在高端会议室或者是星级酒店发布,是
不是更加正式呢?”
“是呀,是呀!”
“海沧建行的牛总好像没来。”
“金德地产的人似乎也没来”
那人说完话以后,立马激起千层浪,屋子里这帮大老板、小老板们纷纷交投接耳起来。
我翘着二郎腿,笑眯眯的盯着刘博生观望,想看看他是怎么解决此事的尴尬。
身处漩涡中心的刘博生面带笑容,脸上的表情淡定自若,静等嘈杂声渐小以后,他才吹了吹麦克风开口:“诸位,你们商量完了吗?如果对我刘某有疑虑的朋友,现
在可以出门离去,咱们交情不成仁义在,日后我们铁建落户山城,大家仍旧是我朋友,如果还愿意听我老刘念几句经的,那咱们继续。”
“抱歉刘总,家里有点事情,我就先告辞了。”
“刘总留步,我们公司正好有两件加急文件需要处理,咱们下次再聚”
几个岁数不小的老板直接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包厢,剩下的人有一半没有动弹,还有一半则持观望的态度,虽然嘴上没说任何,但不少人已经在整理衣裳,看似随
时会起身。
刘博生从怀里取出一张暗金色的“请帖”,朝剩余的老板开口:“我相信各位收到邀请函的时候,上面肯定有标注,今晚上的见面会属于私人性质,另外每张请帖的
背后都有一个二维码,有兴趣的老板们可以扫一下,关注我们华夏铁建的微信号,搜索刘博生三个字是我的个人简历,同时可以领取八千八百八十八的红包,钱没多
少,但是我个人的一份诚挚问候。”
话音未落,马上有几个老板也掏出一模一样的请帖,拿手机对着扫码。
“哇塞真的是刘总本尊。”
“真的有红包。”
半分钟不到,人堆里传来几声窃窃私语,越来越多的老板取出手机。
“邀请各位到来,其一是我想结识大家,众所周知,地铁项目不是小工程,绝非一家一行可以独立完成的,包括我们铁建公司也一样。”刘博生目露满意的扫视一
圈,随即又微笑道:“刚刚黄老板提到我为什么没有邀请山城的几家大公司,原因很简单,他们已经吃饱了,即便我把项目给他们做,也只是锦上添花,他们会对我
有好感,但绝对不会感激涕零。”
“那倒是”
“刘总这话说的对,譬如金牛实业的,人家都是给海外援建,一年露的缝隙都比咱们卯足劲赚得多。”
很快有人开始附和,更多人则是满脸认真的望向刘博生。
“而各位不同,你们大多数人处于实业的崛起期或者是瓶颈期,如果能够得到这次合作机会,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展成什么规模。”刘博生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继续道:“试问各位,这次机会是我给你们的,你们将来即便平步青云,会不会对我老刘心怀感激?”
“那肯定了!”
“刘总如果真的帮扶我们,我感激您全家”
韩飞跟我说过,但凡做生意的人多多少少都存在一丝赌徒心理,可能什么都缺,唯独不缺一份见缝插针和寻求机缘的疯狂,每一个把买爱做大的人都有一个共性,绝
对不会放过任何有可能壮大自己的机会,不管是看到的,还是看不到的。
刘博生接着慷慨激昂的开口:“诸位,我和你们一样,现在其实在我们公司也处于一个极其尴尬的角色,上面有领导虎视眈眈想要随时把我换掉,底下有同僚琢磨着
怎么样将我取代,而我又不是咱们山城本地人,在这边资源和人脉太有限了,所以我只能寻求你们这样的小公司、小企业去寻求一份共同发展的机会。”
刘博生咳嗽两下,朗声道:“我知道很多老板担心被骗,所以从现在开始到九号线工程正式开启,我不会收取任何人一分钱,等到大家把正式合同签完,工程进入建
设阶段,咱们再商讨费用问题,总之一句话,我会让诸位先参与进来,然后再思索要不要进行到底。”
此时不少老板的眼神已经变得深信不疑,更有甚者像个虔诚的信徒一般坐的笔直。
看到此景,我踢了踢卢**的裤腿,我俩不动声色的退出了包房。
虽然我不知道刘博生这家伙究竟是通过什么方式联系到那么多老板,但可以肯定的是丫图谋的绝对不简单,他并不是想骗一个人或者一家公司,而是奔着“群骗”来
的。
这是个高手,懂得先下饵再撒网,几个八千八百八十八的红包,既摆出一副财大气粗的面孔,又轻轻松松收买到大部分人的信任
地址:
手机阅读: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顶部"加入书签"记录本次(1275这是个高手)的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兰岚谢谢您的支持!!
1276 融资
出了包房,我和卢**直接回到办公室。
卢**丢给我一支烟,笑呵呵的问:“朗哥,你瞅那家伙像不像孙大志啊?”
提起孙大志,我脑海中瞬间浮现那个南不南、北不北,操着一口貌似台湾郊区口音,卖老年保健品的传销大拿,仔细琢磨半晌有摇摇脑袋道:“他比孙大志可有胆有
脑子的多,而且更会蛊惑人心。”
孙大志当初就是闷着脑袋生骗,而这家伙不一样,不光懂得提前给自己编造好身份,打造一张光鲜亮丽的牌匾,并且把买卖人的心理研究的特别透彻,冒充央企的大
佬,这种勇气真不是一般人有得。
对于那些想起家的老板们来说,没有一个是甘于平庸的,而生意场就像一汪变幻无常的大海,每一次机会都是用命在搏,拼好了,走向辉煌,失败了,尸骨无存,而
刘博生捏的就是这帮人的那种偏执心理。
难怪早些年人们喜欢称做生意为“下海”,想想还真是这么个理儿,人在大海里捞金,发财毙命全要一口气运。
卢**嘬了口烟道:“狗日的不简单啊,要不咱报警吧,让李泽园直接给丫连锅端喽。”
我惆怅的苦笑:“报警告人家啥?传销还是诈骗,你刚刚没听他说嘛,工程启动前不会收取任何人一分钱。”
卢**抓了抓后脑勺道:“那我就不明白了,他投资这么大,又是租场地又是发红包的,光是这两天就得砸出去大几十万吧,不会真是为了做慈善吧?”
“你还是不懂人心呐。”我夹着烟卷叹气:“在没意识到被骗之前,那一屋人都是什么关系?”
“啥关系?”卢**不解的眨巴两下眼睛:“他们能有啥关系,都是干建筑、建材的,可能朋友都算不上吧。”
“他们是同行。”我喷了口烟雾道:“不管哪个年代,同行是冤家都不是一句妄言,咱姑且当那个刘博生是真的,现在机会摆在每个人眼前,换做是你,你会怎么
做?”
卢**眨巴两下眼睛道:“肯定是拼了命往上爬呗,牢牢抱紧刘博生这条大腿。”
“除此之外呢?”我挑动眉梢微笑。
他想了想后出声:“打压同行,如果每个人都变强,怎么可能还显现出来我更强。”
“对呗。”我伸了个懒腰道:“打压靠嘴皮子好使吗?我想接工程,还不想让其他人也接到活,或者说我想把能干的活全都搂在自己怀里,需要通过谁?”
卢**吐口而出:“刘博生。”
说完以后,他陡然想明白了里面的关系,揉捏着下巴颏道:“每个人都想保证自己万无一失,那么私底下就肯定会跟刘博生接触,接触就意味着得送礼,卧槽,刘博
生这是要吃百家饭啊?”
“是啊,一家不多骗,哪怕就诓个十几二十万,屋里将近二十多个老板,哪怕只有一半上套,他这几天的投资就全回本了,并且是翻倍的赚。”我揉捏两下鼻梁骨轻
笑:“合着诈骗才是最来钱的行当。”
卢**立时间张大嘴巴:“我日,那他在咱们场子闹,最后出了事儿”
说着话,他马上站起来嘟囔:“不行,我得赶紧去把那帮小老板们都撵走,省的最后被骗了,一个个又哭讥尿嚎的跑咱们这儿寻死觅活。”
我一把薅住他胳膊摇头道:“你现在去毛用没有,反而会让人感觉咱们想独吞刘博生手里的工程项目,等等三眼哥那边找出来准确资料吧,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控制
住刘博生那帮人,别让他们骗完一拍屁股走人。”
记得以前齐叔常说,人这玩意儿,眼一红,心就黑了。
现在我和卢**哪怕喊破喉咙,估计都不能让那帮正处于豪迈澎湃的老板们恢复理智,反倒容易犯众怒,让他们觉得我们这是在阻挡大家发财。
卢**赌气似的跺跺脚:“操,咱这地方咋一天天尽碰上这些驴马癞子呢。”
“想要享受名气带来的便利,就得承受名气之下的烦恼。”我再次点燃一支烟道:“整个山城,开夜场这块不说属咱们最风光,但肯定数咱头狼最安全,只要稍微一
打听就知道,咱家这帮牲口们都是啥品相。”
卢**吧唧嘴巴道:“朗哥,我还有点没弄懂,你说刘博生为啥不去诈骗那些大公司呢?尽早些芝麻粒似的小老板。”
“大公司哪个关系不是四通八达,不说上面有人吧,起码想弄清楚刘博生的真伪很简单,最重要的是大公司不屑以这种方式跟刘博生这类接触。”我舔了舔嘴皮冷
笑:“那个老骗子精着呢,什么人能骗什么人不能耍,门清!”
“哒哒哒”
我俩正说话的时候,房间门被叩响。
接跟着刘博生笑盈盈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提溜着一瓶洋酒和一塑料的速食品,他抻着脖颈朝我们笑了笑:“方便进来嘛,伙计”
我立马笑盈盈的起身招呼:“快请进,**给刘哥泡杯茶去,刘哥的见面会开完了?”
刘博生也不客气,直接坐在我对面,将手中的酒和吃食放在办公桌上,很随意的解开直接的衬衫领口应声:“开完咧,都是一帮小鱼小虾,没什么大前途,伙计,饿
们俩喝点?聊聊心里话?”
“行啊,喝呗,你这菜也挺硬的”我取出三只酒杯,眼神平静的望向他,想看看这家伙究竟打算跟我卖点什么药。
将酒杯续满以后,刘博生很大大咧咧的抓起一只卤猪蹄,张嘴啃了一大口,随即含糊不清的问我:“伙计,你感觉饿这个人怎么样?”
我话里带话的回应:“接触时间太短,不太好评价,对于我来说,只要不损害我利益的人,都可以称作朋友,呵呵。”
“伙计你懂融资吗?”他转动两下眼珠子,跟我碰了一杯道:“金融方面的东西,你懂得多吗?”
我轻抿一口酒杯道:“在我的理解范畴里,融资就是用别人的钱干自己想做的事,赚到了皆大欢喜,赔了你可以告诉合伙人,生意本就是一种冒险,挺损篮子得。”
“对滴很。”刘博生翘起大拇指道:“上头有人就是融资,没关系那就是非法集资,饿今天晚上要做的揍是融资,用他们这些人的钱和关系重新组建一个大规模的公
司,在华夏融资这东西,你后台有多大就只能搞多大,多一分触碰到某些人的利益,那就是死,饿可以充当他们的后台。”
我挺意外的望向他:“你承认自己不是刘博生了?”
“饿就是刘博生,在他没有到来之前饿就是他。”刘博生的眼神狂热,摇晃着酒杯轻笑:“伙计,饿做过生意,卖过服装,还下矿背过煤,后来饿总结出一个真
理。”
我有点没弄明白他究竟想干嘛,顺话问道:“什么真理?”
“在这个权钱挡道的社会,比你牛逼的人物顺嘴把你的小蛋糕吃咧,你能说啥?除了忍着就是躲在被窝里哭,你要是敢着急,他就会以上面的名义打压你,到时候你
还得人财两空。”他一口将杯中酒闷下去,又“哗啦啦”续上一杯,昂着脖颈道:“饿在你这里吃喝拉撒,不会亏待你一毛钱,所有的消费都翻倍,你社好不好?”
“刘哥,你还是用普通话跟我交流吧。”我笑了笑,端起酒杯又放下:“另外我想顺便问一句,为啥?为啥你会跟我讲几句真话?你本可以继续这么伪装下去的。”
“饿我们在你这里住,早晚会露出马脚,所以我想与其等你怀疑,还不如自己主动承认。”刘博生又恢复了自己那副字正腔圆,不弱于专业主持人的腔调道:“你做
生意是为了赚钱,我做生意也是为了讨生活,将来你会感激我曾经在你这里下榻过的。”
骗术的最高境界就是骗到连自己都相信了,刘博生俨然就是这种情况。
到现在为止,他既没有承认自己是个骗子,也没否认自己在诈骗,完全就是云山雾罩的跟我海吹。
我轻点手指头道:“刘哥,我这儿庙小,您老要换个地方融资去?”
“快咧,再过几天饿就会在山城最高的环球金融中心租一间办事处。”他又变成那副不洋不土的夹生普通话,双手撑着办公桌沿站起来,身体前倾俯视我:“伙计,
你的嘴巴一定要保密,不然会倒大霉滴”
地址:
手机阅读: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顶部"加入书签"记录本次(1276融资)的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兰岚谢谢您的支持!!
1277 既在江湖内,皆是薄命人!
刘博生说罢话以后,朗笑着重新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又恢复成往昔那股子山炮味夹杂浓郁苞米棒子的忠厚模样。
我沉寂几秒钟后,眨巴两下眼睛朝他微笑着问:“刘哥,你刚才的话算是威胁吗?”
“不是威胁是事实。”刘博生打了两下响指,横着眉头道:“我们求财你求运,借用贵宝地的费用,我不会缺一厘钱,老弟如果还是不肯网开一面的话,那就是在挡我们的财路。”
我点燃一支烟,使劲嘬了几口后,重重将烟头捻灭,“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直愣愣的开口:“老哥,你这就有点不讲道理了哈,你占我们地方,我们不答应,那就是我们不讲究,合着我要是借你媳妇下个儿子,你不同意,是不是也算你没有江湖规矩呢?”
“后生,我既然来的地方,就说明肯定是了解你的情况,我知道你很多事情,你信吗?”刘博生并未想我想象中那么勃然大怒,反倒没事人一般,轻飘飘的翘着二郎腿浅笑:“你这里不干净!”
我眨巴两下眼睛,朝着卢**摆摆手出声:“波姐,给前台打声招呼,送客吧,刘哥他们这几天的住宿费从我这儿扣除。”
起初我以为这个刘博生是专门针对我展开的诈骗,经过今晚上的事情后我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他对我们几乎没什么太大的兴趣,这老瘪三完全是本着搂一网大鱼来的。
“伙计,你这里我暂时不会走,我需要你这儿打马虎眼,如果你坏我的事儿,我就害你全家不得安生。”刘博生有恃无恐的端坐原位,慢吞吞从怀里掏出一沓照片直接摔在我面前。
我下意识的瞄了眼散落的相片,瞬间情绪暴动的蹿上办公桌,两手径直薅住他的衣领厉喝:“卧槽尼玛老鳖孙,你拿我家里人说事是吧!”
十几张照片上,尽是我身边熟悉的亲人们,有我爸的,有江静雅的,还有谢媚儿、温婷,以及秀秀和她三个孩子的,照片全部都是偷拍的角度,但是看距离应该特别近。
被我掐住脖颈,刘博生仍旧没有丝毫的惧意,脸上笑容如霞一般的吧唧嘴:“伙计,我求财你求运,只要你本本分分,她们肯定都不会出任何问题,大家谁也不会影响谁,你说好吗?”
“你马勒戈壁!”卢**恼怒的从后面,抓起个烟灰缸照着刘博生后脑勺“咣咣”狠砸两下,鲜血瞬间顺着他的脖颈后面往下蔓延,刘博生抻手摸了一下,仍旧像是啥事没发生一般,朝我咧嘴微笑:“伙计,你以为我那些弟弟,今天晚上都去干嘛了?我要是告诉你,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家里人可能马上得换个地方呆,你信不?”
我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一把推搡他咒骂:“卧槽你个瞎妈,你这骗子当的是真没道义!”
“没办法,混口饭吃嘛。”刘博生伸了个懒腰,朝我打哈哈:“伙计,你放心,我最多再占用你这个地方三天,三天之内我肯定会搬走,到时候一毛钱费用不会少给你算,另外我再额外给你封个大红包。”
我抓起桌上的一摞文件摔在他脸上咆哮:“滚你爹篮子的吧,我家里人掉一根汗毛,你死十次都没完。”
1278 谁也奈何不得谁
看到江静雅,我立马收起脸上的烦躁,挤出个笑容打趣:“你咋这么晚又跑过来了?”
江静雅像个小孩儿似的招呼我们:“这不到车站去接我舅老爷嘛,路过渝北区第五大道时候,想起来你爱吃那边的烧鹅,就顺路给你买了一点,波姐也趁热一块吃点吧。”
我眨巴两下眼睛轻问:“接谁?你舅老爷?是不是上次来咱家那个叫江离的?”
“对呀,你一点礼貌不懂呢,是咱舅老爷。”江静雅小脸臊红的撇嘴。
她口中的舅老爷,我印象再深刻不过,上次老头来山城探望江静雅时候就暴揍过我一顿,而且还是那种让我毫无还手之力的暴打,将近四十多岁的人,身手不会比三眼、苏伟康他们差。
我马上欢呼雀跃的问:“他人呢?”
对于眼下我手边这种毫无战斗力的情况来说,江静雅舅老爷的到来,无疑算是给我吞了一颗定心丸,至少我知道有他在,江静雅指定不会出什么事情。
江静雅懵懂的指了指窗外回答:“在对面洗浴中心泡澡呢,待会就过来。”
“哎哟,来的太及时了。”我情绪激动的攥住江静雅的小手,然后又从她脸上狠狠的嘬了一口,语无伦次的念叨:“媳妇,我发现了,你就是我的福星,每回只要我遇上麻烦事,你指定能恰到好处的出现。”
江静雅迷迷瞪瞪的望向我问:“什么麻烦,你说什么呢?”
“啥事没有,你搁屋里先待会哈,我给咱舅老爷请安去。”我抹了一把脸颊,迅速朝门外狂奔而去。
江静雅不放心朝我娇喝:“诶老公,你吃点再去啊..”
几分钟后,我出现在斜对面的洗浴中心。
可能是太晚了的缘故,偌大的浴区里没几个人,一进去我就看到了江静雅的那个叫江离的舅老爷,老头正倚靠在浴池里闭目养神,光不出溜的后背上隐约可见一些早已经痊愈的疤痕。
我踮着脚尖走过来,趴在浴池的旁边笑盈盈的出声:“呼..舅老爷,您老来了啊。”
“什么玩意儿。”江离“呼啦”一下站起来,溅了我满脸水花不说,同时还一场迅猛的拿自己胳膊揽在我的脖颈,直接夹在腋窝底下。
我忙不迭双手乱扑腾解释:“是我是我..咱老江家又帅又可爱滴大女婿。”
几分钟后,我和江离面对面坐在洗浴中心的更衣室里,我满面尴尬的一边拧袖子上的水渍,一边将碰上刘博生的麻烦事情跟他详详细细的叙说一遍。
等我说完以后,舅老爷脾气火爆的抬手就扇了我脑门一下,喷着唾沫星子臭骂:“完蛋货,一个小骗子都能把你治的服服帖帖,跟你大爷比起来,你简直就是个窝囊废,他威胁你,你不会干他呀,往死里干,弄他个全身不遂,你看他还敢不敢打你家里人主意。”
我挪揄的搓着双手辩解:“现在法治社会,很多人都看见他在我这儿住,如果他出点事儿的话”
“就这智商你会端社会这碗饭?丢人、败兴!”他戳着我胸脯臭骂两句后,起身开始穿衣裳:“走,待会我陪你去会会这个骗子,看看他到底几斤几两,我家的孩子都敢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