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9 莫名其妙的葛川
一个多小时后,山城公安医院。
我和韩飞经过简单的包扎后,呆在病房里,一五一十的跟渝中区警局的办案人员诉说案发经过。
我抽了抽鼻子朝着负责记录的民警道:“同志,事情的大概就是这样的。”
“妈妈呀..疼..疼死我啦”
“大夫啊,能不能不缝针,要是非缝不可的话,能不能给我打个蝴蝶结,瞅着俏皮还性感。”
隔壁急诊室里传来王鑫龙杀猪一般的干嚎声。
听到王鑫龙令人揪心的惨叫,我担忧的问警察:“同志,我兄弟不要紧吧?”
警察朝着方言冲我笑道:“小雀儿没得问题,包包破了几条小口口。”
“那会不会影响到以后的正常生活啊?”韩飞接着问道。
警察乐呵呵的合上笔录本,起身朝我和韩飞分别握手道:“身体啥没得大碍,但是心理上会不会受到影响,那就不好说喽,你们做家属朋友的,可以尝试多和他沟通。”
“人没事儿就好。”我舒了口气,刚刚那副画面,真给我吓到了,我甚至都开始琢磨要不要让陈花椒帮我联系联系泰国的特殊医院。
“你们先休息,我们这边对犯罪嫌疑人如果有实质进展的话,会立即通知二位的。”警察点点脑袋,转身走出病房。
等他离去后,我叹口气很是内疚的望向韩飞:“飞哥,今天的事儿..”
“今天的事儿到此为止吧,不要声张,更不要让马征知道,不然他肯定会对你的能力产生不信任。”韩飞摸了摸额头上贴着的创可贴,挤出一抹笑容道:“不过朗朗,我说句实在话哈,刚刚真给我吓够呛,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被人拿枪戳脑门,上一次是在缅d,我因此长达五年没有再过边界。”
我抽了抽鼻子保证:“你放心飞哥,这事儿我肯定给你个圆满。”
“不招人妒是庸才。”韩飞微笑着摆摆手道:“我上次这么被人针对,是因为我的出现破坏了很多大佬们发财路线,你现在碰上跟我一模一样的事情,只能说明有些人是发自肺腑的怕你爬起来。”
我一看韩飞误会了,赶忙开口解释:“其实也不是..”
“不用跟我多言语,社会圈的事我懂的少,但人情场的猫腻我比谁都在行。”韩飞打断我的话道:“刚刚马征给我打电话了,让我陪他回趟京城,接下来高杉肯定会主动联系你,自己把握好度就可以。”
“行。”我抽了口气点头。
我俩正说话的时候,一个护士推开门走进来询问:“哪位是王朗先生?”
“我是,怎么了?”我迷惑的站起来。
医生无语的解释:“隔壁急诊室的伤者,非要跟你说几句话才肯缝合伤口。”
韩飞笑着招招手道:“你快去吧,我准备走了。”
很快,我跟着医生来到急诊室里。
王鑫龙仰面躺在手术床上,两条腿如同待生的产妇一般被固定着,脸上糊满了鼻涕和眼泪,可怜兮兮的望着我。
瞅他这幅模样,我赶忙凑到他脸前问:“咋了大弟?”
1250 老瘪犊子
道家讲究: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
任何事情都害怕打破砂锅耗到底的认真,认真研究进去就会发现很多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情,实则存在必然的关联。
葛川、李倬禹、辉煌公司、还有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降九组织”,几方看似没有屁毛关系,可仔细一分析,不难理解,把他们串联起来的羁绊就是我。
先是李倬禹在我这儿吃了血亏,然后勾出来了辉煌公司这尊庞然大物,辉煌公司的身后又矗立一个名为“降九”的特殊组织,而这个组织的构造极其复杂,很有可能
葛川就是其中一员。
如果把我这些对手们照着金字塔的形式排列的话,孙马克一系应该属于金字塔的最底层,负责最外围的一些跑腿工作,其次就是李倬禹,再上是辉煌公司,最后是降
九组织。
至于葛川,我不知道应该排在顶层还是其次,从能力上来讲,他就是个垃圾,但要是配上他老子的实力,那我就是个弟弟。
“因果循环呐”挂断福桂姐的电话后,我惆怅的搓了搓脸颊苦笑。
如果当初,我没跟孙马克对上,可能一切不会发生。
换言之,如果一年多前陆国康没有被我胁迫,肯定也不会把我送到崇市,我不去崇市的话,事情的发展可能将会是另外一个局面,可能我还会有别的际遇,但我想至
少不会过上现在这种刀口舔血,却不用太为生计犯愁的生活。
“这特么就叫命,咦?不对呀,好像还少算了个人,少算谁了呢”我自言自语的嘀咕,故事的起因是陆国康把我送到了崇市,而陆国康的结局则要从我把他送出境
外结束。
“踏踏”
我正感慨命数玄妙的时候,三眼脚步利索的走到我面前。
见我仰头看向他,三眼咧嘴笑道:“都安排好了,辣椒水、老虎凳一样不差。”
“道具有了,犯人没啦。”我无奈的撇嘴:“被人给截胡了,我师父的同事都没拦住。”
“啊?”三眼微微一愣,随即坐到我旁边安抚:“不是啥大事儿,早晚还得碰上。”
“我有点哆嗦那个降九组织。”我抽口气,实话实说道:“我师父他们这个组织够狠了,能从他们手中夺食,说明对方的人脉圈并不差,至少在山城不差。”
三眼点点脑袋道:“神仙打架,咱们充其量算围观的。”
我咬着嘴皮道:“他们打死打活,我都不关心,关键就怕殃及池鱼啊。”
“神是过去人,人是未来神。”三眼皱了皱鼻子轻笑:“整急眼了,全给他们拽下神坛,不用害怕哈,万事有我们这帮兄弟陪你一块扛呢。”
隔壁的急诊室门突然开了,王鑫龙躺在担架车上被两个医生推了出来,这货仍旧保持之前我看到的姿势,像个待产孕妇似的两腿弓曲分开,脸庞涨红,像个大猩猩似
的来回扭动脖颈发出“唔唔唔”的动静。
三眼马上站起来,关切的问道:“我龙弟这是咋地了?嘴受伤了?”
“唔唔”王鑫龙两眼喷火的瞪着我。
我知道这货嘴上的麻药还没消,笑盈盈的打趣:“啥事没有,他就是篮籽儿刺挠,做了个切割手术。”
不多会儿,王鑫龙被推到病房,三眼去帮他请护工,我则坐在病床旁边替他削苹果。
“拉卖批。”王鑫龙大着舌头含糊不清的嘟囔。
我好笑的出声:“知道你受委屈了,回头咱们开年会时候,我给你颁个金篮子奖,这两天你好好休息一下,这是公安医院,进进出出的都是警察,也不怕谁把你怎么
滴。”
王鑫龙嘴皮不利索的喃喃:“卧卧要炮仇。”
我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他:“报仇的事儿不着急,你容我研究研究对手,到时候给你机会胖揍今天那个猥亵你的牲口哈。”
他抻手刚准备接的时候,我又抽回去坏笑:“忘了你嘴上还有麻药,啃不动苹果,我替你尝尝哈。”
说罢话,我张嘴“咔嚓”一口咬下,挑逗他:“你别说还挺甜。”
他眼眶噙泪的骂咧:“图生你个大畜生。”
半个小时后,三眼帮着安排好医院的事儿,我俩一块离开医院。
坐进车里,三眼轻声问我:“现在去见见那个苏盼?”
“走吧,顺道给她买点吃的,眼瞅要过年了,她也是个苦命人。”我点点脑袋。
话音未落,我兜里的手机就响了,看到是个座机号码,我犹豫一下接起:“您好,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男声:“我是高杉”
江北区,号称全山城最贵的花园式小区“玖玺台”的一栋独立别墅里,我见到了身着一袭棉料睡衣的高杉。
和中午吃饭时候他那副和蔼可亲的模样不同,也不同于往常出现在电视中的威严面孔,此刻的高杉瞅着就跟一个普通的邻家大叔一般,正弯腰站在书桌前“唰唰”的
写着毛笔字。
我和三眼稍有局促的站在书房门口,我深呼吸两口出声:“高叔,这是我哥,三眼。”
“哦?头狼公司的大管家嘛?”高杉微微抬头,风淡云轻的应了一声后,又继续低头写字。
三眼不卑不亢的微笑道:“我就是个打杂得,嘿嘿。”
高杉表情认真的低头打量桌案上的字迹,沉思半晌后开口:“我和马征的父亲是老相识,今天也跟马征保证过了,往后在山城,你们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我马上接茬:“您的事也是我们的事儿。”
高杉歪脖看着天花板几秒钟后,继续伏案提笔,风牛马不及的说了一句:“这栋房子,本来是我给儿子准备的婚房,谁知道他拍拍屁股跑到了米国,除了你们以外,
也就每个月打扫卫生的保洁进来过。”
三眼笑盈盈的吱声:“那真是我们的荣幸。”
“有时间多看看书,多写写字,既能陶冶情操,还有助于思考。”高杉眨巴两下眼睛,将手中的毛笔轻轻放在旁边的砚台旁,随即咧嘴笑着朝我们道:“王朗啊,做
大事首先讲究要有一颗杀伐果断的心,可这心思你得会隐藏,不能见谁跟谁说,你要杀个人助助兴什么的。”
“是。”我像个受教的小学生一般点点脑袋。
他清了清嗓子道:“九号线的工程,估计会在年前开始招标,太大的项目我帮你争取不到,你应该也清楚,那都是内定好的,但一些边边角角的小活没什么问题,跟
你一同竞标的还有两家实力颇大的公司,你得有点心理准备。”
我像是跟他保证一般:“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争取的。”
高杉从书桌后面走出来,稳稳的坐在沙发上,微微一笑道:“儿子不回来了,这套房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你们人脉广,帮我打听打听看谁有这方面的需求,价格方面
可以商量。”
我心里“咯噔”狂跳一下,禁不住暗骂,妈卖批,我们人脉再特么广还能有你广嘛,这是找我收礼的节奏啊。
“玖玺台”这片的房子号称全山城最贵,据说普通楼房都得五六万一平,更不用说他这栋朝向这么好的独立别墅,我粗略预算,光是他这套房怎么也值个两三千万。
“行我帮您问问,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一下子拿出来这么多钱买房,我估摸着哪个买方都吃力,分期应该没啥问题吧高叔?”我不自然的吞了口唾沫。
“哈哈,不用着急,等你接下来工程,有时间再慢慢帮我寻找良主,你们走的时候,我把房钥匙给你,我住的地方远,不能总过来,你有时间可以帮我打扫打扫,另
外带人来看房的时候也方便。”高杉轻飘飘的点头,三言两语间把我从一个“职业社会人”变成了“房地产中介”。
这老犊子的意思很明白,这房子我买也得买,不买也得给钱。
“过几天山城要召开高峰会议,你们最好稳一点,尽可能的不要节外生枝。”高杉甩了甩手腕道:“刚刚我那副字就送给你当见面礼了,有什么事情可以打我的私人
号码。”
“谢谢高叔馈赠。”我马上做出一副千恩万谢的模样,佝偻着身子走到书桌旁边,雪白色的宣纸上,宛如金戈铁马一般上书几个大字。
独坐池塘如虎踞,绿荫树下养精神。
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1251 孤独的女人
下午六点多钟,我和三眼怀揣着高杉那栋价值数千万的豪宅钥匙离去了。
坐在副驾驶上,我苦笑连连的骂咧:“草特爹得,啥事没给办,先赚咱几千万。”
“也不算,起码你还落一套房。”三眼插诨打科的逗乐子:“只当是提前买下来你和小雅将来的婚房喽,就怕老高不收礼,现在他既然主动开口了,咱这颗心这算彻
底坠下来了。”
我认同的点点脑袋,只要有利益捆绑,砸出去的钱就还能再回来。
“走吧,看看苏盼去。”我扒拉两下脸颊,将自己既苦闷又亢奋的复杂心情归拢好,伸了个懒腰自嘲:“钱是王八蛋,花完咱再赚。”
“对了,你堂哥回崇市了,临走时候让我转告你,钱龙可能没在科威特,王者的大佬们把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什么贫民窟、油田石矿全都找了一通。”三眼轻声
道:“我意思是想办法找找送他偷渡的蛇皮,看看能不能有线索。”
“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我皱着眉头,很是上火的呢喃:“我记得他跟我说过,他是跑旅游线路时候认识的一个专门搞国外旅游的人走的,你让秀秀
姐查一下。”
“嗯。”三眼直接掏出手机拨通秀秀号码:“老婆,你看一下山城有多少是搞国外旅游的个人和旅社,再帮我打听一下前阵子有没有往中东地区输送旅客的”
我揪了揪鼻头嘱咐三眼:“这事儿千万别让媚儿知道,她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受不了惊吓。”
三眼拨动方向盘应声:“放心吧,大家都懂。”
一个小时后,我们来到安置苏盼的老式公寓楼,三眼招呼两个负责看管的聋哑兄弟出门,我则把一些速食品放在茶几上,静静的盯着苏盼打量:“你找我?”
不得不承认,苏盼确实是一个懂得如何展现自己魅力的女人。
她慵懒的半倚在沙发上,一袭薄纱的及膝睡裙恰到好处的掩在她雪白的大腿上,若隐若现,愈发给人一种充满诱惑的征服欲,昏黄的吊灯照在她脸上,让她那抹红唇
显得无比的娇艳。
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一股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苏盼托着香腮,轻扫一眼桌上的吃食,摇摇脑袋低吟:“我不吃速食品,如果有可能的话,你可以让人看着我,到楼下的小超市买买菜,我喜欢自己做饭。”
我毫不犹豫的拒绝:“暂时不太可能,过两天吧。”
“你准备关我多久?”苏盼目光流转,微微坐起身子,大腿的一抹雪白看似无意的晃入我眼底。
“只要不怕死,你随时可以走。”我揪了揪鼻头,可以将目光看向别处,倒不是说我有多君子,主要这女人浑身带刺,稍微一不留神就可能翻船。
“我可以帮你,虽然不知道你具体是干什么的,但我想你现在应该处于事业的上升期,对于男人来说,没有什么礼物是比女人更体贴的。”她嘴里吹着热气,从茶几
底下取出一瓶红酒,动作优雅的为自己倒上半杯,随即轻轻摇晃几下,才轻抿一口。
望着酒杯上,她充满弧度的红色唇印,我感觉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起来。
她“咯咯咯”的捂嘴浅笑,翘着那对笔直如玉的长腿,眼中碧波流转:“你看,我说的对吧?我受过很好的教育,懂得各种礼仪,更明白男人的心理,怎么样?考
虑考虑吧?”
我点燃一支烟,使劲嘬了两口后,朝着她沉声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会想帮我?”
“没有价值的人迟早会被遗忘,现在你之所以好吃好喝的养着我,是因为怕事情败露,万一马征知道,你解释不清楚,可过阵子呢?如果将来你和马征关系变得亲
密,谁都不敢保证,你会不会主动承认,然后再把我当赎罪的礼物送还给他,我知道他很多事情,他不可能让我活下去。”
苏盼声如黄莺一般的望向我。
我深呼吸一口气,再次拒绝:“过了这阵子,我会想办法送你出国。”
她慢慢站起来,自顾自的把高脚杯填满,然后送到嘴边,摇头说:“我更习惯把命运握在自己手里,只有你在某些地方离不开我,我才能有安全感。”
“抱歉,你太危险。”我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站起身子朝她浅笑:“先这样吧,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你真的可以帮你把你想图谋的男人们全都砸倒,让他们对你俯首称臣。”苏盼“蹭”一下站起来,抻手拽在我的胳膊上,红着眼睛,近乎乞求的开口:“给我一条
活路吧,我求求你了。”
“我既然放你一马,就没想过再弄死你。”我紧锁眉头,摆了下胳膊推搡开她,表情正经的出声:“你应该很清楚,我现在放你出去,才是真正断了你我的活路,理
智一点,行吗?”
苏盼被我推了个踉跄,脚跟没站稳,撞在身后的茶几上,盛满红酒的高脚杯摔在地上,应声而碎,腥红的酒液像极了鲜血,看着人触目惊心。
我怔了一下,长舒一口气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
她瘫坐在地上,双手薅住自己的秀发,红着眼睛低喝:“为什么啊?你们为什么都欺负我,我只不过想活下去,为什么不给我机会”
看她情绪有点激动,我拍了拍额头道:“过完年吧,过完年如果有机会的话,我送你出国,等到了外面,你就彻底自由了。”
“真的?”她抬起头,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笑容。
“我没必要骗你,说老实话,我确实特别喜欢能用你这样的人达成某些目的,可时间地点都不允许。”我舔了舔嘴皮点头道:“另外给你句忠告,除了马征以外,没
有人想让你死,前提是你自己不作,类似上次故意把发卡丢到车内的事情,我希望是最后一次。”
“你知道?”她颦眉轻问。
“我猜的。”我眨巴两下眼睛,朝她抻出手道:“站起来吧,好好休息一阵子,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或者当时做了一场梦,过阵子梦醒了,你就彻底开脱了,如果
想找人说话,可以让人联系我,当我希望咱们能像朋友一般的交流,不要再用今天晚上这种方式,说句看不起你的话,这间屋子就咱俩人,我就算真把你怎么样了,
也就是抹抹嘴唇该干嘛干嘛。”
她莫名其妙的问我:“你当我是朋友吗?”
“朋友?”我犹豫一下后摇头:“谈不上吧,只是比陌生人稍微熟悉一点点,当然我现在是这样想的,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
她握住我的手,慢慢站起来,笑中带泪的出声:“其实我很孤独,小的时候上学读书,一心只想做个寒门贵子,等懂得这个灯红酒绿的社会并不是靠努力就可以的时
候,我开始想办法让自己置身上流社会,这些年钱没少赚,交心的人一个都没有。”
望着这个好像从画里面走出来的女人,我一点都分不清她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在演,或许连她自己可能都分不清楚。
我笑了笑说:“有时间我会过来跟你聊聊天的,郑重警告你最后一次,千万不要出任何幺蛾,你不喜欢被人看管,我可以给你自由,但冒冒失失的跑出去,你比我更
清楚自己的存活几率,马征知道我骗他,无非是撤掉对我所有的资助,但如果他知道你还活着,你明白后果。”
“你怎么称呼?”她抿嘴问我。
“王朗!”我摆摆手道:“回见。”
走出公寓楼,我看的三眼正比比划划的两个负责看管苏盼的聋哑兄弟交代着什么,随即低声道:“把人都撤了吧。”
“撤了?”三眼楞了一下,随即点点脑袋。
隔着门板,我听到苏盼从里面传来若有似无的“谢谢”声。
下楼以后,我朝着三眼压低声音道:“你先找个不起眼的角落盯着她,然后再喊大小涛过来替班,如果苏盼逃走的话,就把她把她做掉!”
“明白。”三眼面色冷峻的点点脑袋。
我是在赌,赌这个女人到底爱不爱自己,她如果真懂得惜命,肯定不会轻易涉险,她如果跟我阳奉阴违,那就只能说声抱歉了,我不能为了她,让这么久的努力全都
白费。
走出楼洞子,我回头又看了眼四楼苏盼所在的窗口,随即叹息着摇摇脑袋离去
1252 灯红酒绿的晚上
平心而论,苏盼绝对属于那种让人瞅一眼就特别容易动歪心思的女人。
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带着股勾人心魄的媚劲儿,跟这个女人相处久了,我估摸着就算是方丈都得动凡心。
坐在出租车里,我一边琢磨着苏盼接下来应该何去何从,一边翻动手机打发无聊,冷不丁突然想到另外一个跟苏盼有一拼的漂亮女子张帅。
自从我跟韩飞越走越近以后,几乎跟张帅失去了联系,虽说她现在对我们帮助不是特别大了,但好歹也算共过患难,眼看快过年了,于情于理都应该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想到这儿,我直接拨通张帅的号码。
电话“嘟嘟..”响了好一阵子后,张帅才缓缓接起,没等我说话,她那边先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喂,怎么了?”
我笑呵呵的打趣:“忙啥呢帅姐?”
张帅苦笑着回答:“忙着生病呢,从上个礼拜就一直病到现在,以为是小感冒,没想到咳出了肺炎,咳咳咳..”
我关切的问了一句:“没去医院看看啊?”
“已经去过了,开了点药,回家输点滴,我受不了医院的消毒水味道,你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一说话咳嗽更厉害。”话没说完,张帅再次娇咳起来。
我逗趣的笑道:“成吧,你快歇着,回头我让波姐代表我们过去慰问你一下,提前说一声新年快乐哈,年初一晚上我摆酒席,到时候通知你,记得准时过来哈。”
“快拉倒吧,千万别让他过来,我现在身体虚弱,他要是对我图谋不轨,我可反抗不过来。”张帅应承我一句后,迅速挂断了电话。
我攥着手机沉思片刻后,又马上给卢**拨了过去:“给你提供个当暖男的机会,你急小帅帅得肺炎了,现在卧病在床”
“啪!”
我才刚刚说一半,卢**就已经给挂断了。
我愣了一下,马上又给他回拨过去:“兄dei,你这是要逆天呀,老子都没说完呢,你着急上吊啊。”
卢**声音急促,像是被狗撵着似的喘大气:“别磨叨,我赶紧买点雪梨去给帅帅煮糖水去,中特带着蚊子和蛋蛋出门应酬了,你麻溜回夜总会盯两个小时场子,最近江北区警局和市公安局连着给所有开夜场的负责人们开了两场座谈会,要求咱们过年期间不允许发生任何暴力事件。”
我端着手机懵逼好一阵子后,才无语的骂了句“操”。
打车回到夜总会,我没从后门进去,而是跟普通客人一样走的正门,完事在大厅里随便找了个卡台,兴趣满满的盯着大厅里那些群魔乱舞一般红男绿女们摇头晃脑的玩乐。
夜总会打正式营业到现在为止,我几乎没怎么关注过生意,偶尔过来溜达一圈,也只是到包房里陪一些比较有身份的朋友喝几杯酒什么的,还真没好好的观察过大厅里情况。
此刻刚过晚上八点多,可能是快过年的缘故,生意已经变得异常火爆。
大厅四周的卡台、隔间基本上都已经做满了人,刺眼的镭射灯满场乱转,一些岁数不大的男男女女喝酒猜拳、摇头蹦迪,玩的好不热闹。
1253 正主临门
“操,尽**事儿,我好歹也是咱家的老板,你让我去处理这种马仔的烂事。”我捧着手机骂骂咧咧的走出卫生间。
卢**也没惯着我,气鼓鼓的怼了一句:“别晒脸昂,再絮叨我们明天集体罢工,让你一个人好好当老板。”
说起那头模模糊糊传来女人咳嗽说话的声音,感觉应该是张帅。
我接着又问:“乐子呢?他这两天忙啥呢?往后夜总会再缺人给他喊过来站岗。”
“不知道他神神叨叨忙啥呢,傍下午的时候管我要了台车,说是去跟什么狱友聚餐,晚上打电话也没接。”卢**不耐烦的哼唧:“不说了啊,你感激处理一下,我这边给帅帅煲汤呢,这傻妞病了好几天,都没正经吃过饭”
我不解气的冲着手机屏幕骂了一句:“八字还没一撇,就快给人跪下了,你个情奴。”
骂归骂,碰上事儿了,我肯定不能往后缩,本身平常我就管理的少,如果现在再不趁机露露脸,估计用不了多久,这帮虎犊子们真敢组团“起义”。
走到888包间,房门口聚了不少服务生、保安和一些叽叽喳喳的陪嗨妹。
包房经理正满头大汗的跟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在不停鞠躬道歉解释着什么。
我瞟了眼那男的,国字脸,粗眉毛,嘴唇片特别厚重,五官长得倒是挺堂堂正正,上身穿件深褐色的羽绒服,下身套着一条很少见的军绿色作训裤,脚踩一双黑色的高帮皮靴,是张生面孔,随即深呼吸两口,满脸堆笑的走过去问:“怎么回事啊?”
一看到我,包房经理马上欠身解释:“王总,是这样的..”
“你是夜总会负责人啊?”对面那个男人根本没给经理说完话的机会,直接上手在我胸脯子戳了两下,满嘴喷着酒气问:“你要说了不算,就把老板喊过来。”
包房里陡然传来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小天,眼拙了吧,站在你面前那位就是头狼公司的大老板王朗,王总赏脸进来喝两杯啊?”
我循着声音望去,一下子呆立当场。
偌大的包房里,一排熟悉面孔坐在纯牛皮的沙发上,目光统一的盯着我。
我吞了口唾沫依次望去,李倬禹、孙马克、方世豪、六子和小妖男几乎不落的全在。
李倬禹朝我扬了扬手臂笑道:“怎么了王总?不认识了呀。”
“呵呵..你忙你的去吧,这边交给我处理。”我朝着包房经理摆摆手,然后径直走进了包房。
888房间是我们这里的至尊包厢,一晚上最低消费五位数起步,当然对于李倬禹这些人肯定算不上什么大钱,只是我很好奇,我整晚上都在一楼大厅呆着,也没看到这帮人出现,难不成他们是飞进来的。
李倬禹瞬间戳破我心底的猜测,抓起茶几上的洋酒倒上一杯,朝我努努嘴道:“王总不用怀疑,我们下午就来了,一直玩到了现在。”
我眨巴两下眼睛,端起茶几上的洋酒,笑盈盈的出声:“哦,感谢禹哥和各位老板们捧场,小店今天真的是蓬荜生辉哈,不管怎么样,我感谢大家。”
1254 滚刀肉
见到苏伟康突然闯入,那个叫洪震天的家伙只是略微迷瞪一下,然后满脸倨傲的昂起脑袋哼哼:“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你哪位呀?”
“我啊?”苏伟康歪脖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李倬禹斜眼轻笑:“李倬禹,你受累跟你朋友介绍介绍我哪位呗?”
李倬禹的脸色顿时一尬,无语的扫了一眼众人,然后十分不情愿的呢喃:“小天啊..这是苏伟康,王朗家的外甥..呸,王朗家牲口级别的文盲,你最好离开他远点,他不懂法,也不讲理。”
之前在缅d对上,李倬禹被我们俘虏以后,一直都是苏伟康负责看管,也就是那段时间李倬禹被苏伟康彻底整出了心理阴影,以至于很长时间里他都没敢露过头,其实跟大外甥有着很大的关系。
洪震天不屑的啐了口唾沫冷笑:“操,他就是天王老子还能把我杀了啊!”
这家伙瞅的岁数不小了,但是身上那股子愣头愣脑的蛮劲儿,感觉就跟一个被家长惯坏的小孩儿似的,也不知道是先天性有什么残疾还是后天开始膨胀的。
“朗舅你旁边歇着喝口热茶,跟这种货对话,掉你身价。”苏伟康拿胳膊靠了我一下,随即朝着洪震天龇牙:“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张嘴杀人、闭嘴灭口的,我们这是正规娱乐场所,你乐意玩游戏,我就陪你玩一会儿,咋地玩不起啊!”
“我跟你玩个六,你是陪酒的?”洪震天一屁股坐在茶几上,梗着脖颈吆喝:“我就跟陪酒的玩。”
苏伟康的虎劲儿一下子也冒上来了,指着洪震天的脸颊唾沫横飞的骂咧:“咋地,谁规定男得不能陪酒了?抽空自己上高端场所多看看,啥**也不知道,你搁这儿冒充鸡毛的土大豪,我就怕我的价你给不起,你个穷逼!”
洪震天扭头冲着李倬禹一众人咧嘴轻笑:“呵呵,说我穷?”
“哈哈,天哥要是差钱,这世界上真没几个有钱人了。”
“就是就是,真是孤陋寡闻,辉煌公司的少东家能缺银子?”
孙马克、方世豪纷纷笑着起哄。
有人捧臭脚,洪震天更加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掏出手机晃了晃道:“来,兄弟!你不是想玩嘛,一瓶酒我给你一千,我身上没带多少现金,你加下我x付宝,喝一瓶我给你结一次钱,只要你能把剩下的二百瓶啤的全干完,今天咱啥事没有。”
苏伟康棱着眼珠子反问:“我特么要是喝不完呢?”
洪震天叼起一支烟,眼神骤然放冷:“那今天就得有点说法了,从娱乐场所里花钱没买到开心,就跟上自助餐不让人吃饱一个道理,往后你这头狼夜总会也就别**开了。”
洪震天舔了舔嘴皮道:“没事,你可以找援助,这屋里的人都能跟你一块喝。”
“来呗。”苏伟康沉寂几秒钟后,朝着站在墙角那几个陪嗨妹道:“钱你们揣起来了,祸场子替你们摆平,姐姐们要是有心,就陪我一块喝点,咱赚的就是吐血钱,不能让人看不起。”
说着话,他走到另外一张茶几上,抓起一瓶啤酒,扬脖就往嘴里灌。
1255 新年红包!
几分钟后,我快步跑下楼。
夜总会门口,张超左手拎着一桶三十斤装的“金龙鱼”食用油,右手攥着一把漆黑色的仿五四,直愣愣的挡住李倬禹一伙的去路。
门前立时间聚了不少看热闹的男男女女。
李倬禹回头看向我笑问:“怎么个意思王总,打算在自己家店门口闹啊?我们是无所谓,您要是不怕丢人的话..”
“来,都让一下!”围观的人堆背后,突兀传来一道男声。
紧跟着就看到一条胖墩墩的身躯,端着个盛满液体的洗脸盆,“哗..”一下泼到李倬禹一众的身上。
“什么玩意儿!”
“操..好像是酒精。”
李倬禹、六子和小妖男他们纷纷蹦跳着抖落身上的液体。
孙马克鼓着眼珠子低吼:“张星宇,你特么要干啥!”
刚刚那个胖乎乎的身影正是张星宇,他一手提溜着还在滴答液体的脸盘,另外一只手掏出个打火机,有意无意的扣动火苗,笑嘻嘻的吐了吐舌头:“别紧张,就是普普通通的医用酒精,不过才含百分之七十的浓度罢了。”
听到张星宇的话,李倬禹一伙人的脸色立即变得泛白。
张星宇歪了歪脖颈,朝着身后道:“小朋友们,还记得哥哥刚刚说的话没有?”
“记得!”
五六个不过六七岁的小孩儿奶声奶气的齐声回答,每个孩子的左右手里分别握着一个zippo的防风打火机,脸上挂满了天真无邪的笑容。
张星宇斜着身子,笑盈盈的招招手:“好的,只要他们敢上车,你们就点燃手里的打火机,朝他们扔过去,然后咱们的电影就拍完了,好不好呀?”
“好!”几个孩子再次齐刷刷的应声。
说完以后,张星宇朝我努努嘴道:“闪开吧朗哥,让他们走。”
我冲张超使了个眼色,张超直接钻进夜总会里。
“一路顺风哈李经理,另外提醒您一句,这几个孩子都是我从残障学校借的,这块先天性有缺陷。”张星宇满脸堆笑的点了点自己太阳穴,朝李倬禹道:“我交代过他们,你们如果是正经八百的走路呢,那就安然无恙,听清楚昂是走,不是跑,但难保警察会抓到你们,你们如果敢坐车,他们就把打火机点着砸上去。”
“卧槽尼玛!”李倬禹瞪着眼珠子骂咧。
“因为你这一句国骂,我打算再加三百万的燃料补助费。”张星宇打着响指,皮笑肉不笑的朝李倬禹咧嘴:“算上本来你应该给我们的五百万捣乱费,一共是八百万。”
李倬禹张牙舞爪的叫嚷:“我特么什么时候答应给你们劳什子的捣乱费了?”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是通知!”张星宇伸了个懒腰,挪动脚步走到六子的跟前,风轻云淡的撩起他身上的外套,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用手指按了按那几根雷管阴笑:“不怕死是呗,巧了,我也不怕你们死。”
“滚蛋!”六子不耐烦的推搡开张星宇。
“现在涨到一千万喽。”张星宇踉跄的往后倒退两步,冲着李倬禹竖起一根中指道:“李经理,警局到我们夜总会的距离大概也就三四站地,这会儿应该已经出发了,也就是说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喽。”
“我擦你..”孙马克挥舞着拳头就准备往前凑。
李倬禹一把拽住孙马克的胳膊骂咧:“你特么是卧底吧,没听他说,推一下涨了二百万,你有钱给是咋地!”
“李经理,你有装逼装到累的权利,我们头狼就有讹你讹吐血的实力。”张星宇笑盈盈的翘起大拇指道:“不想给钱的话,其实也很好办,你们把衣服脱精光,完事**裸的走,我本人是比较倾向于这一点的,衣服一脱就能赚到一千万,诸位可比我们店里的陪嗨妹们贵的多。”
随着张星宇让开身子,五六个捧着手机的服务员齐刷刷把镜头对准李倬禹他们。
方世豪拧着眉头低喝:“你特么..”
“别骂了行不兄弟?就当可怜可怜我。”李倬禹眼疾手快一把捂住方世豪的嘴巴,吞了口唾沫朝我吆喝:“王朗,我现在没揣那么多钱..”
他说话的功夫,一道急促的警笛声骤然响起。
孙马克、六子、方世豪几个身上背着案子的家伙脸颊变得无比难看,李倬禹喘着粗气朝我伸出两根手指头道:“我先给你二百万定金,剩下的会第一时间转给你,可以不?”
“一毛钱不要都可以,您请便!”我双手插兜让到旁边。
李倬禹一伙人迅速朝夜总会门口的便道上跑去,而杵在张星宇身后的那帮孩子也纷纷咿咿呀呀的跟了上去。
六子凶神恶煞的回头朝着几个小朋友吓唬:“操,再敢跟着,弄死你们!”
张星宇拱着双手笑喊:“六哥,我提醒您最好别那么大嗓门,他们要是害怕的话,可能也会控制不住把打火机砸向你,雷管子配酒精,那画面不要太美。”
“滴呜..滴呜..”
刺耳的警笛声愈发变得越来越清晰。
李倬禹破口大骂:“别特么嚷了,快走!”
几个人如同过街老鼠似的撒丫往前狂奔,后面几个小朋友穷追不舍的撵在身后,画面感十足,并且充满了童真和滑稽。
“草拟爹得,喜欢做游戏是吧,我戏死你!”我抬起手掌朝张星宇抻去,打算给他击个掌,哪知道这货是一点面子不给我,白了我一眼嘟囔:“跟你有毛线关系,你想出来的招是往他们身上浇油,又蠢又没有新意。”
刚刚在包房里,我偷摸给张星宇使微信聊过天。
“呃呃..咱们俩还分你我嘛。”我尴尬的缩了缩脖颈。
张星宇目视着越跑越远的李倬禹一伙,神神叨叨的呢喃:“三..二..一..响!”
话音未落,我兜里的手机就“叮铃铃”响了起来。
“哪位啊?”我直接按下接听键。
手机里传来李倬禹撕心裂肺的干嚎声:“王朗,我特么给钱行不?赶紧让你这群小野爹滚蛋吧,好不好?”
我嘴角挂笑的应声:“ok,把钱转到436742xxx的卡上,速度尽可能快点哈,那帮孩子都是张星宇从残障学校借出来的,晚送回去一个小时又得加价。”
李倬禹破口大骂:“你特么就是个吸血鬼,卧槽你家先人。”
我像是没听见一般的念叨:“好好攒钱吧少年,过阵子我还需要一笔巨款,到时候如果实在想不出来办法,还得从你身上找投资。”
“啪嚓..”
“哎哟!”
也不知道李倬禹是走的太快还是怎么着,貌似摔倒了,他惨嚎一声后,电话也随之挂断。
不到二分钟,卢**给我打来电话,很是亢奋的出声:“朗哥,你买彩票了还是咋地,这会儿咱们公司户头的银行卡一直不断有人转账进来。”
我没正经的吱声:“没事儿,新年老人给咱派发的红包,你慢慢数着,够一千万了,就给小胖砸发条信息过去。”
放下电话后,张星宇侧头看向我道:“进去会会那个洪震天?”
我鄙夷的摆摆手道:“他就是炮灰,会不会没**用,待会让张超从警局门口赌丫一下,直接送医院过年就得了。”
张星宇眼眸眨动,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棒棒糖撕开包装含进嘴里后,慢悠悠的问我:“他朗哥,你感觉辉煌公司的俩老板缺不缺心眼?”
我脱口而出:“我见过那个叫敖辉,感觉他是个能耐人,至于另外一个老板,只是通过一轮电话,不过能把辉煌公司整这么大,肯定不会是傻子..”
说着话,我停顿下来。
是呀!既然辉煌公司的两个大老板都是聪明人,他们怎么可能会派一个庸才来山城呢?连我们都看得出来李倬禹“停掉不听宣”,我不信那两头老狐狸会不知道,也就是说此刻还坐在我们包房里唱《北国之春》的家伙,绝对不是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愣头愣脑,狗日的很有可能是在故意揣着明白卖糊涂。
“走吧,那小子给自己找了个完美留下来的借口,说明肯定是想跟你单独聊几句什么,看看他有什么诉求。”张星宇拿胳膊拱了拱我道:“待会我旁听,咱俩使微信交流,我有种感觉,那小子肯定不是个简单人,咱们头狼想要稳坐山城,就得从他身上开始...”
1256 合作!
情人总分分合合可是我们却越爱越深...”
不多会儿,我和张星宇重新回到夜总会,刚一推开包房,就听到房间里传来近乎原唱一般悦耳的歌声,那个叫洪震天的小伙正两脚踩在茶几上,手舞足蹈的引颈高歌。
该说不说,这家伙虽然长得挺特么显老而且还埋汰,但是唱歌这茬还是比较有实力的,不知道张星宇有没有感触,反正我特别震撼。
见到我俩走进包房,洪震天小流氓似的打了个尖锐的口哨,朝我们摆摆手出声:“哦豁,回来啦?”
“聊聊呗?”我自顾自的坐到靠在门口的沙上,朝着他努嘴。
“成,等我唱完这哈。”洪震天仍旧像刚才似的拽的二五八万似的,扬扬手臂,捧着麦克风继续高歌:“无论是开心还是难过我的爱一直不变...”
我皱了皱眉头,提高嗓门:“铁子,待会再彭拜,咱们先聊聊如何?”
“情人总分分合合,可是我们却越爱越深...”
这家伙像是没听见我说话一般,仍旧我行我素的高举麦克风嚎唱。
我吐了口浊气,再次将调门提的老高:“李倬禹残了,孙马克挂了,他们带来那帮小马仔全都废了!”
“哦?”正在唱歌的他,这次有了一点反应,两脚踩在茶几上,迷惑的上下打量我,眼眸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朝着他冷笑:“你继续跟我装疯卖傻,我保证下一秒就给你送到炼人炉里去,你信吗?”
“哈..”他从茶几上蹦下来,不屑的摇摇脑袋,随即跟我面对面而站,脸颊几乎快要碰到我的唇边,他挑眉冷声道:“我真不信,王朗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没那份魄力,更没做好跟辉煌公司开战的准备,因为你比谁都清楚,咱俩两家的差距,一旦开战,你的这群兄弟非死即残!”
“别的我不敢吹,但是今晚上让你在山城无声无息的消失,我还是能做到的,你信吗?”我争锋相对的将自己身体又往前贴了一点,嘴巴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脸上的绒毛。
他棱着眼珠子,一眼不眨的盯着我。
我同样没有丝毫底虚,揪了揪喉结跟他紧紧的对视。
他陡然往后倒退一步,朝着我翘起大拇指朗笑开口:“哈哈,你能这么短的时间内拿下山城,并且把李倬禹治的一点脾气没有,不是没有原因的,单从这点来说,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嘴角上翘冷笑:“我其实也就是个一帮人,主要靠同行衬托,但你今天要是不能跟我唠出来点二般话,可能从现在开始到过年都得在急诊室里度过。”
“咔嚓..”
从进屋开始就一直闷着脑袋像是局外人一般的张星宇,从腰后掏出一把手枪,慢悠悠的推上膛口,然后貌似无意识的转动手里的仿六四,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
洪震天歪着膀子,不屑一顾的呢喃:“黑涩会啊?”
“哦。”我漫不经心的点点脑袋,接着猛然抡起手臂,一拳头“咣”的怼在他的腮帮子上,接着抬腿就是一脚重重踹在他的小腹上,随即抄起茶几上的一支红酒瓶,照着他的额头砸了上去。
洪震天的反应不可谓不快,急忙往旁边闪躲,同时抬手拨拉开我。
我手里的酒瓶微微一打滑,“嘭”的一下砸在他背后的墙壁上,瞬间碎片飞溅,他踉跄的坐在地上。
瞅了一眼满地反着光的酒瓶碎片,洪震天摸了摸脸颊上的细汗干笑:“你这脾气也太爆了吧,一言不合就开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至于嘛。”
“在山城,在头狼夜总会,我弄死你就特么跟打了个哈欠一样简单,别说你是辉煌公司的鸡毛特派员,你就算身上挂正儿八经的衔,我也照样敢黑!”我深呼吸两口气,点燃一支烟冷笑:“如果你是为了跟我扯淡,那我想我今晚上就不该二次再走进这间包房。”
他也不嫌尴尬,扶着茶几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酒渍,朝着我摇头晃脑道:“哈哈,年少轻狂啊,兄弟你是实打实的印证了这句话。”
“走吧胖砸,跟这逼唠不出来花。”我无比嫌弃的朝张星宇努努嘴,直接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当我俩走到包房门口的时候,洪震天扯着嗓门开口:“辉煌公司分三伙,我代表敖辉,郭启煌代表自己,李倬禹属于另外一伙,我不知道另外两伙怎么想的,但是我们这一系,绝对没想过跟任何人开战。”
“哦?”我嘲讽的扭过去脑袋反问:“你意思是你今晚上是来跟我示好了呗?”
“李倬禹当我是酒囊饭袋,我也乐意接受这个身份。”洪震天坐在茶几上,慢条斯理的叼起一支烟后,昂头看向我出声:“我这么说吧,撇去辉煌公司,单是我今晚上怀揣的现金,就够把你的夜总会砸倒闭,你信吗?”
我吐了口唾沫,瞅二傻子似的打量他轻蔑的笑问:“吹牛逼老哥,夜总会是我和我兄弟们拿命拼回来的,你问问整个山城,有几个人敢说让我关门!”
“我就走正常渠道,你这儿大概有三十间包房吧,我全部包下来,一个房间要十个陪嗨妹,五百箱啤酒,你能供应的起不?”洪震天站起身,踮着脚步走到我面前,像刚才一般跟我贴的特别近的轻问:“你们的供应商是沙坪坝区的一个二道贩子,那个二道贩子的上家是山城酒业,而山城酒业欠我们辉煌公司将近八个亿,你说我打个电话,整个山城还有人敢跟你送酒吗?”
我楞了一下,没想到辉煌公司进入拥有这么大的能耐,不服气的怼了一句:“哦,大不了我从旁边郊县借呗。”
“今晚上可以借,明晚上呢?后天晚上呢?”洪震天掏了掏耳朵眼,偏着身体嘲讽:“根据我掌握的信息,山城周边郊县的酒水最多给你供应三天,三天之后,如果没有人送货,你们这家夜总会就得倒闭,你信吗?”
“哥们,你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我们,整个山城供应酒水的不是只有山城酒业一家,我们还可以从别家采购。”坐在沙旁边的张星宇搓动手指道:“中粮、川粮、路北酒业,我们都可以采购,只是如你所说,我们如果失去山城酒业的扶持话,可能会暂时性断代,会特别影响生意。”
“对啊。”洪震天笑盈盈的打了个响指道:“我说这些,并非想要断了贵司的商机,只是想提醒你们,我们辉煌公司绝对有这个本事,只是不乐意干罢了,我在疯狂的示好。”
我顿了顿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道:“我说我想合作,你们信么?我给你们打压我的机会,给你们提供坑辉煌公司的机会,让李倬禹感觉我就是个废物,条件是你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让他再重新慢慢挺进山城。”
我搓了搓后脑勺,极其不解的问:“因为点啥朋友?”
洪震天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颊,做出一副挺犯愁的模样道:“往深了说,是我舅觉得亏欠李倬禹父子的,往浅了解释,我们辉煌公司现在正在重新洗牌,我舅需要李倬禹这一支的帮扶,前提是他必须得有点能耐。”
我鼓着腮帮子吹气:“我还是没有听懂。”
他匪气十足的低喝:“你不需要听懂,只需要明白,你如果今天答应跟我合作,可以换到不少钱,反之,辉煌公司和李倬禹包括降九组织都会同时对你宣战。”
张星宇突然打断:“等等,我问一下,李倬禹和辉煌公司不是一回事嘛?”
洪震天想了想后回答:“关系上是,但势力上分的很清晰...”
.。族m.
1257 多事的晚上
半个多小时后,洪震天哼着小曲离去。
只剩下我和张星宇面面相觑的杵在包房,大眼瞪小眼的彼此对视。
张星宇侧脖问我:“你怎么看?”
“我特么坐着看。”我没好气的撇撇嘴角。
刚刚洪震天狗扯羊皮的跟我们絮叨一大通,中心思想就是希望我们配合他继续把这个“酒囊饭袋”装下去,另外可以网开一面的让李倬禹重新回归山城,当然作为回报,敖辉这一部分愿意给我支付相应的报酬。
张星宇斜楞我一眼,慢条斯理的从兜里掏出一支棒棒糖,塞进口中含糊道:“我意思是那个狗日的说的话有可信度不?会不会是李倬禹故意整出来的圈套?”
“不好说,我感觉他说的应该是真的。”我沉思半晌后,昂头冷笑:“管他真的假的,咱跟丫既不是朋友,也没啥瓜葛,想谈事就在钱上说话吧。”
虽然没搞清楚洪震天的真实目的,但我可以确定一件事儿,李倬禹一伙完全被我们打怵了,他们想要重新回山城落脚,那就得经过我们点头。
闲聊几句后,张星宇突然裹着棒棒糖,双手托在胖嘟嘟的腮帮子上揉搓两下,望向我开口:“他朗锅,跟你商量点事儿呗?”
每次张星宇一露出这种类似小狐狸偷着鸡似的表情时候,我就肯定会被坑,所以没等他说完,我直接摆摆手拒绝:“不用商量,老子不同意,拜拜了您嘞。”
说罢话,我起身就要跑,张星宇眼疾手快的蹦起来,一把薅住我胳膊,耍无赖一般的歪嘴嘟囔:“我就借点钱,又不让你帮我干啥事,你别忘了今晚上老朽可是给你讹了李倬禹一千万。”
“滚犊子,没有我配合,李倬禹能心甘情愿的往出掏一千万?”我不耐烦的甩开他胳膊,同时缩了缩脖颈道苦水:“别人不知道家里啥条件,你自己还没数嘛,我是真没钱。”
张星宇不死心的再次抓住我的胳膊摇晃:“讹李倬禹的一千万里给我拿一半吧,我有急用,就当是我借公司的行不?需要我立字据还是写欠条,我都照做,我发现个商机,如果错过的话,可能得后悔半辈子。”
我立即张大嘴巴:“啥?你要二百万?”
“”张星宇无语的揪了揪鼻梁,朝我翘起大拇指讥讽的骂咧:“在特么不要脸这块,你排第二,绝对没人敢列第一,老子要一千万的一半,你给我整出来个二百万,搁脚趾头算的数吗?”
我装聋作哑的打着响指嘟囔:“一百五十万真不行啊宇哥,我最多给你拿一百万,先让波姐给你转六十万吧。”
张星宇缓慢抬起胳膊,捂住我嘴巴,瞪着小眼睛臭骂:“得得得,一百万就一百万,再**唠下去,我怕我待会还得倒贴给你钱,你给卢**说一嘴,明天早上我就得用。”
“你干啥呀?”我得意洋洋的龇牙笑问。
对于张星宇这种浑身上下长满心眼的主,唯一的对待方式就是厚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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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8 来自西北的大能耐!
“唉,我尼玛就是个天生的劳碌命。”我叹口气,放下茶杯,跟着经理一块朝三楼走去。
别看我们夜总会占地没多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从吃的到玩的,包括住宿、赌档、健身房应有尽有,每一层都有每一层的特点,每一层也都有固定的消费群体。
一楼大厅的存在是为了撑个人气,实际上赚不到什么钱,但是没有肯定不行,二楼包房和三楼茶艺室都比较来钱,同样麻烦事也很多,不缺钱的人玩起来都比较疯,所以这两层的经理总是走马观花的换个不停。
四楼的赌档处于半营业状态,偶尔会有一些熟悉的朋友组局搓几把,但并以此为主,一个是因为我们这帮人里没有真正懂行的,再有就是我也挺烦这玩意儿,早些年我爸的烂赌生涯,在我心里留下多少留下一些阴影。
来到三楼“听风轩”,还没进门,我就听到屋里几个扯着西北方言的汉子在大大咧咧的交流。
“你个瓜怂,一千块钱一壶的龙井茶当矿泉水喝咧..”
“怂丝不懂,清鼻两筒。”
“哈哈哈..”
我深呼吸两口,挤出个礼貌的笑容,推门走进了包房。
本该香茗弥漫的包间里此刻烟雾腾腾,四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或蹲或坐的聚在屋内奇石造型的茶案旁边,抽着香烟,大口大口啃着烧鸡,丝毫没有半点品茶该有的文艺气质。
我皱了皱眉头,朝着众人抱拳:“几位老板好,我是咱们夜总会的老板之一,请问有什么可以为各位效劳的?”
坐在我对面,看似像个领头的男人,一手握着茶杯,一手攥着跟油腻腻的鸡腿,吧唧着厚嘴唇问我:“伙计,捏这个老板社咧算不算?”
这人感觉也就二十**岁,可能是因为身胚子宽厚的原因,瞅着很显老,杂草一般枯黄色的头发错乱的贴在额头上,脸颊又瘦又长,颧骨凹陷得几乎只剩下皮包骨,裸露的牙龈和犬牙交错的牙齿抻在嘴唇外面,跟他魁梧的身材极其不成比例。
“大体说了算!”我抽了抽鼻子点头:“不过还得看贵客们有什么要求。”
“你这个伙计蛮不错。”那男人三下五除二将手里的大鸡腿塞进嘴里后,随手抓起铺在茶案上的桌布,蹭了蹭手上的油渍,大大咧咧的朝我勾了勾手指头,操着不算特别纯正的普通话开腔:“是这样的伙计,我们这段时间可能要在你们这里呆很久,我看你个地方很不错,想问问你,如果我们包月的话,可以打折吗?”
“老板,我们这儿总共就几间客房,您如果是偶尔住几天的话,免费都可以,但要是想包月的话,属实不太方便。”我思索一下后委婉的拒绝,同时客套的说:“各位老板如果是想住店的话,可以到我们斜对面的商务酒店,那边环境也挺不错的。”
“我们不白住,给你钱咧。”男人旁边一个小伙粗声粗气的咋呼:“多少钱,你开个价,我跟你们说,我们是来山城是干地铁工程的,以后不但会经常来你这里消费,还会给你带来很多别的朋友,伙计,做生意不要那么死板教条,你得懂变通。”
听到那家伙竟然说,他们竟然是来山城干地铁工程的,我禁不住愣了几秒钟,山城现在正在建设的地铁工程也就我想介入的“九号线”二期项目,可是之前高杉明明跟我说过,竞标还没正式开始,难不成我面前这帮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能耐?已经提前拿到了什么项目?
“瓜怂,话多!”坐在我对面那个头小身大的男人不耐烦的瞪了眼旁边的男子,咧开大嘴朝我憨笑:“伙计,廖家老二介绍我们来你这里的,我们是好朋友,你别看我们这些人粗鲁,但是我们不闹,我就是相中你这里的环境,如果住酒店的话,希尔顿、香格里拉,还有很多五星级的宾馆,我都有会员,我不喜欢那种地方,没人味。”
得知对方很有可能是地铁项目的大老板后,我的态度立马发生了三百六十度大转变,笑盈盈的佝偻起身子打招呼:“大哥想在我们这里常住啊?没问题,一点问题没有,我跟廖国明是拜把子兄弟,不知道大哥贵姓?我方便让服务员给诸位做登记。”
刚刚说话那个青年一副保镖模样的朝我冷声道:“我老板的名讳不能随便告诉别人,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就可以。”
“呵呵,那行,待会我交代服务员给贵客们整理好房间,我叫王朗,老板们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随时让人喊我。”我欠了欠身子,满脸堆笑的退出包房。
刚一走门,我马上拨通了廖国明的手机号码。
廖大少也不知道正在哪潇洒,电话那头听起来特别的嘈杂,他貌似喝的也不少,大着舌头跟我臭屁:“找我喝酒请按1,找我嫖仓请按2,借钱请挂机,你有嘛事啊朗锅锅?”
我不耐烦的打断:“别跟我扯淡,我问你,你二叔是不是认识开发地铁工程的大老板?西北那边的,长得头小身子大?”
“西北那边的?”廖国明沉思好一阵子后,模棱两可的说:“好像确实认识几个,前几天我还带了六七个老板去你那边喝茶,但他们具体是干嘛的,我还真不太清楚。”
“你帮我问问呗明哥,如果那些大拿真的是干工程的,回头找个机会引荐我们认识一下,你也知道我现在一门心思就在这上头,如果能认识几个实力大哥,往后我干起活也轻松。”我讨巧的奉承道。
“今天不行,我一个关系特别好的女性朋友过生日,完事以后,我俩得找个僻静的地方为爱鼓掌,等明天吧?”廖国明想了想后说:“而且...那关系也不是我的,我二叔最近不在家,我得帮你打听一下,朗哥你确定对方真是干地铁工程的嘛?我真心不记得我二叔有这种狠人朋友,你别回头被人骗了昂。”
我笑了笑说:“应该不会吧,我看那帮人虽然土不拉几的,但是绝对不差钱,大戒指、大金链子啥挂的特别有样儿,再说了就你朗哥这个智商,能随随便便被人骗了嘛。”
“反正你悠着点吧,最近地铁工程快要开始招标了,各路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今晚上我吃饭的时候,还碰上几个自称是中铁一局的骗子。”廖国明也乐呵呵的出声。
挂断电话后,我绕到三楼的经理办公室,冲着刚刚把我喊下来的那个女经理道:“听风轩那几个客人最近一段时间经常过来吗?”
“嗯,连续来了快一个礼拜了,他们说是廖总的朋友,我也忘了当时是不是廖总介绍来的,但是平常听他们聊天,好像和廖总家里的长辈关系很不错。”经理点点脑袋道:“对了王总,他们特别大方,每天晚上光是喝茶就得一万多,给服务员的小费通常都是一两千。”
“这样啊...”我想了想后出声:“待会给他们送一壶好茶,然后把五楼的客房收拾几间出来让他们住,服务一定要到位哈。”
“知道了,王总。”经理马上朝我鞠躬应声。
我一直坚信一个真理,能耐不写在脸上,那群西北的汉子既然敢如此挥金如土,说明兜里肯定是衬银子。
走出办公室,我正好看到一个服务员从“听云轩”里美滋滋的走出来,手里还捏着一沓钞票,更加印证了我对那群粗犷的汉子绝对都是有本事的大拿猜测
1259 有猫腻.
再次回到办公室里,我重新为自己沏上一壶浓茶,然后慢悠悠的翻动着微信朋友圈打发无聊。
同时在心里琢磨,应该怎样更进一步跟今晚上那帮西北的大老板们搭上线。
上次跟高杉碰面,他跟我说的很明白,最多帮我们头狼公司争取一点边边角角的小活儿,假设那几个西北大佬真的是带着内部指标来山城干工程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透过他们再弄点稍微像样的工程。
胡乱琢磨中,二楼包房里鬼哭狼嚎一般的歌声隐约传入我耳中,我摇了摇脑袋禁不住苦笑。
夜场这玩意儿赚的就是个熬夜辛苦钱,不说越夜越有机,反正总得挺到凌晨三四点多才敢关门打烊,如果可以转型的话,我是真一分钟都不想再继续现在的行当。
翻着朋友圈里,中特、廖国明和一些熟悉朋友们发的喝酒小视频或者是别的,我一边自言自语的吐槽一边点燃根香烟。
科技飞速发展的今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在变得越来越数据化。
过去关系好不好,主要得从酒桌上找。
现在一个点赞一条留言,发视频的人那就敢跟旁边的朋友还吹嘘,这是我发小。
如果他发的视频里有你的身影,不用怀疑,用喝醉酒的话说,你俩肯定是生死之交。
磨蹭了十几分钟后,贺兵侠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言语吞吞吐吐:“朗..朗朗,你现在方便不?”
我好笑的问他:“方便啊,我搁夜总会里数鸡毛打发空虚呢,怎么了大侠?”
贺兵侠干咳两声憨笑:“那啥..你不是让我负责弄个小型的物流公司跟韩飞手底下的货运公司对接嘛,手续啥的我都办妥了,就是有几个地方卡着不给过,晚上我请那帮管事的吃饭了,但好像没啥效果。”
“送礼呗,这事儿还用我教你啊?”我吐了口烟圈嘟囔:“投其所好,问问管事人底下的副手,那帮管事的既然愿意出来跟你出来吃饭,就说明心里很明白咱要干啥,不过是端架子罢了。”
贺兵侠挪谕的讪笑两声:“打听过了,那个管事的就他妈贪财,我给丫准备了二十万块钱的银行卡,他竟然不收,还从饭桌上义正言辞的训了我一顿。”
“...”我瞬间有点无语。
之前中特就跟我说过,贺兵侠脑瓜子直楞,不太适合单管一摊,我琢磨着他就算再懵,跟在我们身后学了这么久,多多少少也该涨点经验吧,哪知道这小子还是榆木疙瘩似得。
见我不吱声,贺兵侠有些着急的催促:“朗哥,你说他是不是嫌少啊?可是波姐给我的预算也就三十万,我还得装修和置办一些办公器材啥的...”
“咳咳,大侠你听我说哈,这玩意儿跟钱多钱少没毛线关系,关键是你方法不对。”我搓了搓脑门子道:“你听我说哈,有时候送礼不是不收,你从饭桌上,当着那么老些人面给钱给东西,哪个傻子敢要?换成是你,你敢要不?”
贺兵侠着急的问我:“那...那我接下来咋整啊?我们这会儿搁洗浴中心里捏脚呢,那帮人估计待会就走。”
我想了想后,耐着性子教贺兵侠:“既然对方装犊子,那你就得雅送,打个比方说,你可以跟那个负责人说,你喜欢他的手表,然后两万块钱收走,等快散场时候,你再安排个兄弟当托,说他更喜欢,想二十万买走,完事再装出一副老实人模样,说不能占人便宜,二十万是不是就揣他兜里了?”
贺兵侠磕磕巴巴的说:“可我看他好像没戴表啊。”
我欲哭无泪的呢喃:“大哥,我就是打个比方,比方你懂不懂?不一定非是表,可以是戒指,也可以是项链,最不济钱包行不行?我滴老天爷呀,还得我咋手把手教你。”
贺兵侠迷瞪半天,才总算绕过来弯儿:“懂啦,随便啥东西,反正我买下来,然后再装成高价卖出去的样子给他钱,对不对?”
“对,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我抹了把脑门上的汗珠子道:“做这事儿的时候,尽可能背着点人,别傻乎乎的整那么明显,不急于今天一晚上,今天要是没搞定,那就明天,明天没机会就后天,关系这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建立,而且咱也不会就用人一次。”
“安啦,茅厕顿开,您就请好吧。”贺兵侠大大咧咧的应声。
我没好气的笑骂:“还特么茅厕,你通下水道不?”
“不唠了不唠了,我送礼去喽。”贺兵侠憨笑两声,挂断了电话。
不管咋说,哥几个都在成长,进步虽慢,但从未停滞,这对我们这个小圈子来说,就是最成功的事情。
不记得曾经在哪本杂志上看过一句话,一个群体真正的强大,并不是每一分子总干自己最擅长的事情,而是所有人都愿意去尝试和研究自己不擅长得。
放下电话后,我继续边喝茶边摆弄手机。
熬到快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我已经续了不下五六回浓茶,但实在架不住瞌睡,索性趴在办公桌上打盹。
“哒哒哒...”
就在我半睡不醒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重重叩响。
“请进!”我慌忙抹了一把哈喇子,随手从旁边抓起一沓文件装成好像很认真研究资料的模样,随着身份的不同改变,我现在也越来越开始在意一些有的没的虚荣。
很快屋门被推开,一个浑身散发着酒气,衣装暴露的女孩子踩着高跟鞋怯生生站在门外。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晚上我在卫生间遇到的那个陪嗨妹,今天晚上李倬禹他们闹事时候也有这个女孩。
看清楚来人后,我微微一愣:“怎么了?”
“王总,您这会儿忙吗?”之前嚷嚷着就算喝死也值得的那个女孩,脸色尴尬的轻轻往前挪动两步。
“酒醒了啊,进来说吧。”我笑呵呵招呼她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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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表情不自然的走到办公桌旁边,轻捏着自己的裙摆,眼中写满了犹豫不决。
瞅着她为难的小模样,我眨巴两下眼睛笑问:“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咱们都不是外人,能帮忙的地方,我肯定不会推辞。”
对于这帮夜场的陪嗨妹,我谈不上有多尊重,但是绝对不鄙夷,笑贫不笑娼的年代,谁活着都不容易。
“咳咳,是这样的王总,我们姐妹几个想请您吃顿宵夜,感谢您今天晚上的帮助,今天如果不是您和苏总出现,我们可能都得倒大霉。”女孩深呼吸两口,看似鼓足勇气一般的仰头望向我。
我不假思索的摆摆手道:“瞎客套,你们到场子里上班,场子就得对你们的安危负责,今天就算我不在,也会有别的主管和负责人去处理的。”
“王总,您就给我们这群小姐妹一次机会吧,姐妹们派我当代表,如果没有请到您,她们肯定会笑话我的。”女孩有点着急,忙不迭的又往我跟前挪动了两步。
我笑了笑委婉的拒绝:“下次吧,今天我值班呢,场子实在走不开人,如果再发生类似你们刚刚遇上的糟心事,是不是得有人解决呐。”
“这样啊...”女孩可能感觉我说的也在理,迟疑几秒钟后轻喃:“那明天可以吗王总?明天我们请假。”
“哈哈,真不至于哈,出门在外赚钱不容易,没必要都花到瞎客气上。”我起身朝她摆摆手道:“行了,你们快去忙吧,有时间我请你们小姐妹几个吃饭。”
好说歹说的劝了半天后,这个女孩才总算被我劝走。
等她离开后,我将窗户玻璃打开,驱散屋里浓郁的香水味,或许是因为工作的需要吧,店里这帮女孩子身上的香水味都特别重,虽然不影响啥,但我怕卢**或者中特回来乱嚼舌根子。
一直捱到凌晨三点半,店里总算开始打烊,我哈欠连天的从办公室里往出走,琢磨着上街口吃点烧烤,然后就回家搂着江静雅睡觉。
我刚和前台的服务员交代清楚有什么事情打我手机号码的时候,突然从电梯里走出来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不想竟是今天晚上我在茶艺师见过的那帮包工程的“西北土豪”之一。
那人低着脑袋,神色匆忙的迅速往门口走,我犹豫一下后也跟了出去,厚着脸皮接触身边一切能接触的关系,一直都是我为人处世的规则。
走出夜总会,我看到那人站在街口不停的东东张西望,感觉像是在等出租,心里不禁疑惑,干那么大买卖的人,难道连私车都没有么?
不过我也没太当成一回事,调转身子回到前台取了一把车钥匙,想着问问那家伙去哪,我专程送他一道,加深一下彼此的印象。
可当我刚刚走出夜总会,突然被几个醉醺醺的女孩给挡住了去路,为首的正是那个说要请我吃饭的陪嗨妹。
“王总,您现在下班了吧...”
“王总您就赏脸一起吃顿饭吧。”
几个女孩围住我,七嘴八舌的念叨。
“我今天有事,咱们下次吧。”我仰脖看向街口,那个魁梧的汉子刚刚好拦下一辆出租车,已经拽开了车门。
“诶哥们。”我一着急,马上朝他喊了一嗓子。
那家伙好像没听见,径直钻进了车里,出租车随即绝尘而去。
“王总王总...”
“王总,您给个面子吧...”
几个陪嗨妹仍旧喋喋不休的絮叨。
“操!”
眼瞅着煮熟的鸭子飞走了,我气得忍不住跺脚爆了句粗口。
五六个女孩被我吓了一大跳,一个个像是犯了错一般往旁边闪躲。
我深呼吸两口,调整一下情绪,朝着她们摆摆手道:“不至于跟我那么客气,咱们彼此依靠,你们好,场子才能好,场子好你们也会越来越好,你们这样拦着我,特别耽误我正事,明白吗?”
几个女孩噤若寒蝉一般的低下脑袋。
“行了,不早了,都赶紧回去休息吧。”我缓了口气摆摆手,抬腿朝停车场走去,白白错过一次巴结人的好机会,我心里要是不郁闷绝对是假的。
一个女孩声音很小的从身后问我:“王总...您刚刚是想喊住阿赫吗?”
“阿赫?你认识刚刚等出租那个男人?你也是西北那边的吗?”我马上扭过去身子注视她。
那女孩微微点头回答:“我不是西北人,我认识阿赫,是因为他以前他和我一个小姐妹搞对象来着。”
“嗯?快跟我说说他是怎么回事。”我马上来了兴趣,朝着其他几个陪嗨妹道:“正好我也有点饿了,咱们到街口吃烧烤吧,我请大家。”
十多分钟后,我带着一群姑娘从街边支了一桌子,也从那个女孩的口中得知了那个所谓的阿赫是何许人。
透过那姑娘,我了解到那个叫阿赫的“西北大土豪”,其实就是个山城回民街上土生土长的小混混,以前一直属于吃喝嫖赌抽的九流选手,去年因为打架斗殴进去了,前阵子刚刚才放出来。
我自顾自的倒上一杯啤酒喃喃:“蹲了一段时间鸡棚子,然后摇身一变成了西北来的大土豪?这事儿咋听起来那么玄幻呢。”
我这边正自言自语的时候,放在旁边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是夜总会的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
手里里传来值班服务员的声音:“王总,在咱们客房住的那几个西北来的老板说是有急事找您,让我通知您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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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0 有点懵圈
佛家讲究,种善缘结善果。
其实说白了就是因为和所以的关系。
抛去气运的成分,任何事情、任何人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也不会毫无理由的去交恶。
倘若今天晚上我没来夜总会盯场,可能就不会碰上李倬禹、洪震天他们闹事,没有他们的闹事,我也不会顺理成章的去帮助那几个陪嗨妹,以此类推,我也不会无意
间知道那帮“来自西北的土豪”有猫腻。
当然这一切,并不是因为我的介入而改变,我想就算我没来夜总会盯场,该发生的事情也一定会发生,只不过可能是朝着另外一个走向而发展。
接到酒店服务员的电话后,我思索良久后,又迅速返回夜总会。
顶层的套房休息间里,我再次见到了一众“西北土豪”。
对方一共四个人,我进屋的时候,三个聚在一起打扑克,操着我听不太明白的方言叽叽喳喳。
而那个貌似“老板”,头小身子大的男人则端坐客房的藤椅上,老神在在的边抽烟边看电视,旁边的值班服务员正不停弯腰解释着什么。
我朝服务员示意先出去,随即笑盈盈的问男人:“贵客,怎么了?”
男人握着遥控器,指了指电视,看似很不爽的朝我抱怨:“伙计,你这是弄的啥咧,连西安台都搜不到。”
我皱了皱眉头,这家伙大呼小叫的把我喊过来,难道就是因为电视搜不到台?
顿了顿后,我仍旧微笑的说:“老板,电视信号这玩意儿也不是我们说了算,肯定是人家广电给什么台,我们搜什么台,您多担待,实在不行你拿手机连上ifi,看
网络电视吧。”
旁边一个赤着身子打扑克的青年,扭过来脑袋朝我撇嘴:“饿跟你社,饿老板一天不看西安新闻就睡不着,你赶紧想想办法去。”
“诶,莫难为伙计。”领头的男人扒拉两下自己脑袋上盯上枯黄的乱发,接着“兹”的一声拉开手包的拉锁,从里面掏出一沓钞票递给我,朝我摆摆手道:“伙计,
你也怪不容易的,大半夜还专程跑过来,就为了你这个态度,我也得奖励你。”
“老板客气了。”我赶忙摆摆手。
见我拒绝,男人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又从手包里摸出一沓大票,抻到我面前,瞪着绿豆一般的小眼珠子低喝:“额滴神呐,看不起饿是不是?给你你就揣起来。”
二次往出掏钱的时候,他包里一张对叠的白纸不小心被带了出来,正好掉在我脚边。
我弯腰捡起来那张白纸还给他,同时不住的摇头:“真不用”
“好伙计,有品质!”他接过白纸,很随意的展开撂在腿上,朝我翘起大拇指。
我不经意间看到白纸上印着“沙坪坝区地铁九号线的项目统筹计划书”几个大字,禁不住瞳孔一阵扩张,刻意伸直脖颈多看了两眼。
他可能也觉察出我的目光,低头瞟了眼腿上的“计划书”,马上对叠好,重新塞进包里,朝我龇着纵横交错的板牙问我:“伙计,你今年多大岁数?”
“我二十八!”我随口敷衍,干笑着指了指他刚刚塞进包里的“计划书”问:“老板,您真是干地铁九号线的工程的吗?”
旁边一个留着短头的青年,“啪”的一下摔掉手里的扑克牌,漫不经心的开口:“瓜怂,那还有假?”
“贼你麻,玩牌就好好玩你滴牌。”男人回头瞪了眼青年,才又看向我微笑道:“伙计,不瞒你社,之所以来你这里住宿,饿就是不想被那些想走偏门的后生骚扰,
你可得替饿保密哈。”
“一定一定。”我鞠躬哈腰的狂点脑袋。
“你这个伙计增滴很。”男人朝我笑了笑。
虽然听不明白丫到底说的啥玩意儿,但看他的表情,我估摸着应该是夸奖。
迟疑片刻后,我朝男人鞠躬告辞:“那我就不打搅老板们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您可以打我的私人电话,我随时随地为您服务,如果方便的话”
说话的空当,我掏出手机,冲他暧昧的一笑,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盘腿琢磨几秒钟后,大大咧咧的笑道:“我手机号是138xx”
“我给您打过去。”我马上拨通那个号码,乐呵呵的介绍:“我叫王朗,王者的王,朗朗乾坤的朗。”
“王坤是嘛。”他低头搓动手机屏幕,跟时下的小年轻用拼音输入不同,我看他完全是在汉写。
“老板,是朗!开朗的。”我无语的纠正。
“哦”他又迅速改动,朝我龇牙一笑:“饿大名叫刘博生,博士的博,生意的生,你往后就喊饿一声生哥吧。”
“好嘞生哥,那祝您休息愉悦。”我揣起来手机,朝他再次弯腰,随即慢慢退出了包房。
出门以后,我挂在脸上如同面具一般的灿烂笑容陡然消失,掏出手机盯着他的号码,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呢喃:“刘博生、西安台,有点意思。”
对方刚刚的意思其实很明白,看似想打赏我点小费,其实就是故意展露给我看他们的“身份”,虽然他们这个身份目前有待商榷。
如果没有之前那个陪嗨妹告诉我,我想我肯定会顺着对方的套往里钻,不说会损失什么万贯家财,但肯定会受到巨大影响。
不过也能从侧面看出来,这是一帮有组织、有预谋的“狠人”。
他们肯定提前了解过,我对地铁九号线的项目特别感兴趣,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跟我发生“巧合”。
当然现在谜底没揭穿以前,我并不敢肯定他们一定就是骗子。
沉思半晌后,我拨通高杉的号码。
电话“嘟嘟”响了好一阵子,那边才迟迟接起,态度极其厌恶的出声:“什么事啊?”
我也知道此刻这个点再打扰他挺不合适的,可奈何现在事已经到了眼前,不干净弄清楚结果的话,我怕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大后果,所以硬着头皮发问:“高叔,
是这样的,地铁项目的大工程是不是已经内定了?”
“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了。”高杉态度冷漠的怼了我一句:“王朗,年轻人不要操之过急,我既然答应你会给你们安排一些过程,就肯定会做到,我希望不要再在这
个时间搅乱我的休息。”
我继续厚着脸皮说:“高叔,您能不能告诉我,内定的人选或者公司是谁?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提前跟对方认识一下,嘿嘿”
高杉沉默一下后,吐了口浊气道:“我就算告诉你,你也接触不上,内定的公司是一家国有制企业,全名华夏铁建,负责人叫刘博生,是西北那边的。”
“啊?”我的嗓门骤然提高。
“王朗啊,不要太着急,铁建那边的人得年后才会到山城,届时我会找合适的机会引荐你们认识。”高杉耐着性子道:“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因为这件事情跟我通电
话,明白?”
“是是是。”我小鸡啄米一般的连声应承。
挂断电话后,我又回头看向那帮西北大佬们所在的房间,彻底懵圈了,高杉的话不可能作假,难不成是我眼拙了,这次真踩着狗屎运结识了一位隐形大佬?
琢磨片刻后,我捏了捏鼻头,掏出手机按下三眼的号码:“哥,你连夜去趟西北,给我打听一下华夏铁建,一个叫刘博生的人,如果能弄到他的照片,那就最好不过
了”
1261 被劫了
跟三眼通完电话以后,我把车钥匙送还到前台,步行往回走。
每次想不明白事情的时候,我都喜欢吹吹风、抽着烟自己个儿琢磨。
此时已经凌晨四点多钟,再加上临近年关的缘故,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人和车辆,我一个人踱步走在街头,脚步的回声传出去很远,一阵寒风袭面,我禁不住打了个哆
嗦,将衣领子竖起来。
高杉没有骗我的理由,我赚钱他才能更富裕,他既然说负责地铁项目的大拿叫刘博生,就说明这个名字肯定是属实的。
而那个陪嗨妹更没有必要编瞎话忽悠我,他说他认识刘博生手底下那个叫“阿赫”的青年,肯定确有其事,况且那种事儿,稍微一打听就能真相大白。
“可以确定的是夜总会里住着的这个刘博生想圈我,至于为什么圈,他想如何怎么落实,目前还不太明朗。”我捏着下巴颏自言自语的呢喃。
想到这儿,我又掏出手机拨通大涛的号码。
“怎么了哥?”大涛很快接了起来。
我轻声问道:“你和小涛在苏盼楼底下盯梢没有?”
大涛立即回应:“在呢,我俩在车里可以正好盯着她窗口,那女的没异动,十二点半就熄灯睡觉了。”
我想了想后交代:“明早上让小涛盯着,你上趟山城的回民街,帮我打听一个叫阿赫的小痞子,资料越详细越好,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是干嘛的。”
“行。”大涛应承下来:“对了朗哥,一个多小时前小胖子给我电话,问我和小涛是不是在盯梢苏盼。”
我迷惑的问:“他过去了?”
大涛低声道:“没过来,他可能是想找我俩喝酒吧。”
我笑了笑说:“成,辛苦了兄弟,这几天事多,需要你们操劳的地方肯定多。”
放下手机后,我又马不停蹄的给张星宇拨了过去。
家里这群兄弟,跟我思想最对路的就是小胖砸,可能在某些地方,他比我做的绝情和功利,但我得承认,跟他交流最省力,我只要开个头,他马上就能读懂后面想表
达啥。
电话响了好一阵子,张星宇才嘟嘟囔囔的接起:“干啥呀?大晚上的不让人睡觉”
看这家伙睡着了,我尴尬的讪笑:“我碰上件特别有猫腻的事情,想跟你分析分析。”
张星宇叫苦连天的抱怨:“咱明天慢慢分行不行?他朗哥你就当心疼兄弟一下,本身我身体就不好,睡着一次特不容易,求求您高抬贵嘴吧”
听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我也没好意思继续拽着他唠,念叨几句后挂断电话。
快要走回公寓的时候,我拍了拍后脑壳嘟囔:“得嘞,想不明白就明天想。”
从电梯里出来,我将外套脱下来,用力抖落两下,尽可能甩干净身上的烟酒味,才蹑手蹑脚的开门回房,最近一段时间江静雅的睡眠质量特别差,我生怕会把她给吵
醒。
客厅里,橘黄色的落地灯散发着温馨的光芒。
电视是开着的,江静雅宛如小猫一般,蜷缩着身体倚在沙发上,掌心里捧着的手机还亮着屏幕,显然这个傻妮子玩着玩着就睡过去了。
我秉着呼吸探过去脑袋,发现她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发微信的界面,而聊天人正是我。
“老公,你几点回来,我今天有点不舒服,能不能早点回家,算了你肯定在忙,我还是再等等你吧”
一条未发出的信息,停留在信息框。
望着她那张粉嫩扑红的可爱面颊,我既感动又心疼的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她那么善解人意,一定度过了很多自己安慰自己的日子吧。
这丫头从来都是这样,心里有什么想法、苦楚,宁肯自己硬挺着,也不会让我为难。
在这个爱情早就被物欲横流的环境安排得明明白白的现实社会里,能够碰上她这样一个傻妮子是我幸运,同样也是她的不幸,为了能跟我在一起,她不知道迁就了多
少,忍让了多少。
我的手掌刚刚触碰到她的肌肤,她马上睁开了眼睛,目光跟我短短对视几秒钟后,江静雅一扫脸上的慵散,宛如小孩儿似的“蹭”一下坐了起来,接着又跟个树袋熊
一般拱进我怀里呢喃:“臭老公,你还知道回来呀?”
我环抱着她,不老实的口花花:“本来已经在夜总会里躺下来了,朦胧中好像听到了你的召唤,所以我才跋山涉水的狂奔回来。”
“丢,贫嘴怪!”江静雅吐了吐舌头,挣扎着坐起来道:“看你手掌冻的冰凉,我去给倒点热水暖暖,你先坐一会儿哈,很快就好。”
我继续搂住她的小蛮腰,念叨着土味情话:“不去了,抱着你就感觉跟抱住春天一样一样的。”
江静雅白了我一眼,挥舞着小粉拳打趣:“切,我看某人是思春了吧?”
“对呀对呀,某人就是念春喽!”我将她拦腰抱起,嘴角挂着贱笑挑逗:“刚才我掐指一算,我媳妇好像生病啦,来,让为夫给你扎一针消炎吧。”
“坏蛋”江静雅满脸臊红的在我脸上“mua”狠亲了一大口,随即吐了吐舌头笑道:“今天打不了针喽,我亲戚来窜门了。”
“我丢!”听到她的话,我一腔的热血澎湃瞬间熄灭,恶狠狠的骂咧:“姨妈绝对是阻碍全人类进步的一大阻碍。”
“嘻嘻”江静雅掩嘴轻笑。
我干咳两声,邪恶的盯着江静雅的小粉嘴唇,咽了口吐沫:“老婆,你知道唐三藏带着孙猴去找如来佛买书的故事蛮?”
“你是说西天取经吗?”她表情认真的眨巴两下眼睛。
我忙不迭点点脑袋,更加邪恶的努嘴:“对对对,要不咱两口子今晚上玩一把角色扮演呗,嘿嘿嘿”
“不要脸。”江静雅俏脸一下子直接红到脖子根儿。
娇羞的女人真动人,看到她的小模样我愈发变得更加得意,故意发出“桀桀桀”的坏笑声:“小娘子,就算叫破天,今天你也逃不出大爷的五指山喽!”
很快我俩回到卧室里,我正打算伸出自己的“罪恶之爪”时候,裤兜里的手机骤然泛起。
此刻我和江静雅的小嘴刚刚好黏在一起。
“快接电话吧老公。”她轻轻推搡我两下。
“这么晚了,绝对是骚扰电话,不用理他。”我赖皮似得摇摇脑袋,继续的亲吻她。
“叮铃铃”
烦躁的手机铃声像是催命一般响个不停。
“我擦!”我愤愤的一拳怼在床上,骂骂咧咧的掏出来手机,一看竟然是小涛的号码,我缓了口气接起来:“怎么了涛儿?”
“哥,刚刚有人来劫苏盼,刚刚我们动枪了!”小涛声音急促的低吼。
“啥?”我的调门骤然提高:“你们没事吧?苏盼现在人在哪?”
“苏盼趁乱跑了,刚刚枪声惊动了街边的巡警,我和大涛躲起来了。”小涛轻声道:“哥,刚刚那个人来劫苏盼时候,故意开枪嘣了警车,现在满大街全是警察。”
“对方去了几个人?有什么特征?”我皱了皱眉头问。
小涛想了想回答:“两个人,一个拎枪上楼,另外一个开车接应,两个人都带着猪八戒那种儿童面具。”
“我操了,一个人给你俩干的没脾气?”我的火气瞬间有点没压住。
“哥,那个人特别专业,好像知道我和小涛躲在哪台车里,上来就放大招,一句对白没有,直接嘣我们,也就是他枪法不准,不然我俩肯定折了”
1262 内部矛盾
十多分钟后,大小涛开车回到公寓里跟我碰头。
两人的身上倒是没任何伤痕,不过副驾驶的椅座上被嘣出来两三个拳头大小的窟窿,坐垫里的人造棉的败絮飘的哪哪都是,看得出来刚刚双方确实是动枪了。
我皱着眉头点燃一支烟道:“你们没事就好,走吧,先上楼再慢慢说。”
哥俩没跟着我往前踏步,互相对视一眼后,小涛咬着嘴皮,表情很是复杂的出声:“哥,今晚上的劫匪肯定知道我俩就躲在车里,而且也清楚苏盼的具体位置,我怀疑是..”
不等他说完,我侧目盯着他的眼睛低喃:“怀疑什么?往后没有证据破坏和谐的事情少做少说,懂吗?”
大涛鼓着腮帮子,不服气的辩解:“朗哥,知道苏盼的人本来就不多,花爷把她从崇市带过来的时候,只有我们哥俩和三眼哥知道,连借给咱房子的廖国明都不清楚咱到底要干嘛,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们哥俩铁定没问题,我也觉得是咱内部肯定有鬼。”
“鬼个鸡毛,你意思是三眼哥有问题喽?”我粗暴的质问他。
大涛立马降低调门,低头俯视自己的鞋尖嘀咕:“我没说..我就是觉得今晚上的事情发生的也太巧合了,三眼刚走,劫匪就现身了,然后苏盼也趁乱逃走..”
“哗..”我猛地一把薅住大涛的衣领,拽到我面前,铁青着脸喝骂:“听清楚我的话,三眼救我命不是一次两次了,我管他叫哥,你们是我兄弟,往后称呼他的时候,后面最后也加一个哥字,另外我再重申一遍,咱们内部肯定不会出现问题。”
一看我翻脸了,小涛马上冲到我俩中间劝阻:“朗哥,大涛没别的意思,就是感觉挺憋屈的。”
边说话,他边扭头朝着大涛使眼色:“大涛,你赶紧给哥道歉,没完成任务本身就是咱俩的失职,大哥心情不好骂两句就骂两句吧,别较真。”
大涛没有作声,鼻孔朝外呼呼的喷着热气。
我同样也往下接茬,就那么直不楞登的盯着他打量。
互相沉默两三分钟左右,大涛长舒一口气出声:“朗哥,我俩不是撑不起摊子的人,错了挨打、输了认罚的道理从跟你第一天开始,你就教过我们,我也一直都记在心里,没看好苏盼是我们失误,你怎么罚我都接着,但今晚上的事情我觉得有鬼。”
“还特么说是吧!”我抡起拳头“嘭!”的一下砸在大涛的腮帮子上,大涛踉跄的摔倒在地上,抹擦了一下嘴角后,扬起泛红的眼珠子低喝:“哥,你就算打死我,我也这么认为,我和小涛藏的地方足够隐蔽,对方就算再有预谋,肯定也会提前踩点,但我们整晚上却没见过任何可疑人物,那对方是怎么一下子就找到我们的?”“大涛,你闭了!”小涛忙不迭挡在大涛的身前,朝着我不住的拍胸解释:“哥,他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感觉..”
我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后问道:“感觉我没有一碗水端平是么?”
“是!”大涛从地上爬起来。
1263 财政赤字
望着张星宇胖墩墩的大脸盘子,我狐疑的眨巴两下眼睛,久久没有吱声。
张星宇不自然的摸了摸鼻梁干笑:“你瞅啥?我脸上有饭粒是咋地?”
“知道还特么问。”我没好气的撇撇嘴,从他嘴角抠下来一粒撵着的米饭。
我递胳膊的同时,他吓得“刺棱”一下站了起来,接着尴尬的缩了缩脖颈憨笑:“我还以为你又要收拾我呢。”
“我好端端揍你干啥。”我斜楞眼睛轻笑:“不对,你狗日的有鬼,说!是不是又偷摸背着我干啥坏事了?”
他张嘴“嘎嘣嘎嘣”将棒棒糖咬嘴,随即“噗”一口吐掉糖棍,两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讪笑:“别瞎说,我现在从良了,不会动不动就背着你乱搞。”
我伸了个懒腰吧唧嘴:“这话说的真**暧昧,不知道还以为咱俩是两口子呢,行了,老子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想拿钱嘛,多少来着?五十万是吧?”
张星宇掐着腰直接蹦了起来:“你还能不能比现在更不要点脸?从二百万给我划拉到一百万,我就不说啥了,咋特么睡一宿你又给我降一半?一百万,一毛不能少,
我真有急用。”
这货最近也不知道偷吃了什么饲料,体格子完全是横向涨,记得刚认识他时候,顶多算个小胖砸,虽然打扮的很**丝,但肉嘟嘟的还带着一点可爱,现在不同了,不
光品味还和过去一样的lo,身材更是直接飙成了狗熊,说话喘气的时候,胸脯上的赘肉都跟着一块颤抖,极具喜感。
我好笑的问他:“你多久回来?”
“快则一礼拜,慢的话得半月,尽可能在年前把事办好。”他想了想后回答,可能觉得又不太准确,他皱了皱鼻子补充:“也有可能过年得在外地,主要看我啥时候
能把目标整上炕。”
“啥事呀?”我忍不住好奇的问。
张星宇耷拉着眼帘,只当是没听见我问话一般,继续低头喃喃:“反正你记住我的话,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在地铁项目上投资一毛钱,更不要去接触什么所谓的工程老
板,鸡毛用没有不说,还容易被骗,你就一心一意的帮着大侠先把物流公司弄起来,跟韩飞做好对接就ok。”
我捻动手指,很是疑惑的打量他:“铁子,你跟我唠嗑有点不务实昂,我问东你说西,到底有啥事瞒着我。”
他的肥脸瞬时一红,窘迫的磕巴道:“我从网上搞了个对象,女孩让我过去跟她见个面,你也知道我的情况,单纯靠美貌肯定是没法打动对方,所以我不寻思给自己包
装的有气质一点嘛,行了别墨迹了,等事情办成以后,我请你喝酒中不?”
我继续问:“搞对象就搞对象呗,那你为啥还管我借张超?”
张星宇很是埋怨的歪嘴:“大哥,你自己算的过来咱们现在得罪多少人不?我一个人冒冒失失往出跑,你信不信过两天新闻上就得报道某青年不慎卧轨,意外身
亡?”
我审视的上下打量张星宇几眼,他的话听起来毫无破绽,但不知道为啥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仔细琢磨又找不出来任何漏洞,最终我摆摆手道:“成吧,我给波姐
去个电话,你管他提钱吧。”
“哎哟喂,谢谢我英明神武的大朗哥,那我找波姐去了啊,订的车票马上就要发车喽。”张星宇一激灵蹦起来,朝我拱了拱手后,径直一溜小跑冲出卧室门。
我无语的骂咧一句:“操,好歹把门给我关上啊。”
不管咋说,张星宇如果真能搞上对象,我也替他高兴,自打跟他的前女友拜拜以后,这家伙的心理一天比一天阴暗,看天下的女人好像都是大猪蹄子,连跟王鑫龙他
们一块去洗浴中心,顶多也就是个捏捏脚,整的我都开始怀疑,这货现在的取向是不是出问题了。
等小胖子离开以后,我又拨通卢**的号码。
自打他从老家回来以后,就又重新抓起了家里的所有财政,大家花的每一分钱都得找他报账,而且还必须出具详细的明细,起初我感觉这么干挺没人情味的,随着时
间的推移,他用事实告诉我,人这玩意儿真得在约束下生存。
电话刚一接通,卢**就跟吃了枪药似的嘟囔:“干啥呀,有事快点说,我忙着呢!”
“咋地,这是昨晚上没吃着肉,多巴胺失衡了?”我乐呵呵的调侃。
他烦躁的回应:“吃个鸡毛,帅帅病的坐都坐不起来,我刚陪她上医院打完点滴,这会儿准备回她家去,今天我估计也盯不了夜总会,你让中特多负责吧。”
“你狗日的现在真是玩物丧志昂。”我笑骂一句:“行了不跟你闹了,待会小胖子找你预支一百个,你先批给他,从他的分红里往出扣。”
“大哥,你当我是印钞机呢?哪有钱给他啊。”卢**立马不乐意了。
“跟我鬼扯呢是吧,昨晚上刚从李倬禹那敲诈了一千万,这还不到八个小时,你别跟我说已经造完了。”我一听他这话,立马坐直了身子:“钱呢,钱都哪去了?”
“你自己算呗,买王者三爷给咱的那家建筑公司花了多少钱?之前借了驼子、段磊和帅帅也不少,眼瞅年底了,咱是不是得给人清清账,缅d姜林前几天就打电话催
过,借六百个急用,瑞丽王嘉顺那头你让倒腾什么公司也财政危机,明里暗里管我又借了不少,贺兵侠的物流公司目前只是空壳子,这几天不得再去买几台大货车啥
的?这还没算旅游公司年前想搞一次大型年会的费用,哪哪都用钱,咱家就算有台印钞机,都供不上这么造。”
卢**叫苦连天的跟我诉着苦水。
“呃”我楞了好一阵子,不知道应该咋往下接茬。
目前,我们的财务状况属实有点尴尬,公司的固定资产不少,夜总会、旅游公司、缅d的枯家窑,和张帅合资的建筑公司,加上贺兵侠和王嘉顺手底下即将落成的两
家物流公司。
除了还没正式营业的两家物流公司以外,别的行当生意都不错,每天也都有进账,但我们这段时间摊子铺的太大了,而且几乎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几件麻烦事,今天
某某拎枪了,需要赶紧打点,明天车子被撞烂了必须马上补充,不是赔自家兄弟的医药费,就是给别人买单,流动资金困难的一逼。
卢**轻叹一口气道:“唉算了,小胖子一般不会乱花钱,他既然张嘴肯定是有急用,我会想办法给他凑出来的。”
我坏笑着言语:“辛苦了波姐,等回头咱家开年会,必须给你颁个锦旗。”
“滚蛋,你丫就会口花花,一有时间就薅住我洗脑。”卢**不耐烦的骂咧:“难怪现在资本主义的苗苗敢在社会主义的地盘上越来越嚣张。”
“波姐,再挺一阵子,等韩飞和咱们对接完成,替果敢老街的风云运送玉石矿情况就会好转,夜总会这边,年后韩飞在京城的一个朋友答应融资,可以扩大规模,旅
游公司高杉说是会帮着推广,忍忍咱们的好日子就来了。”
卢**嘬口气道:“朗哥,跟你说这些,不是因为咱家真困难的拿不出来几百上千万,我是希望你知道,不能再这么扩张摊子了,咱们底子薄,几件公司近两年能保
证自给自足就是赚,咱需要循序渐进的捞一阵子金,况且真正用钱的地方,马上也要来了,地铁工程一旦招标成功,那就意味着咱需要大把大把的真金白银往里
砸。”
他话没说完,手机里隐约传来张帅的声音:“**,帮我接杯水吧”
“等我有时间再给你上政治课,先这样吧。”卢**吐口浊气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后,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比上坟还沉重,满脑子全是:钱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