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3 亮亮相吧!
叶乐天没听清楚我的小声嘟囔,吊着两撇眉头笑问:“你啥时候养成自言自语的习惯?”
“好像挺久了吧。”我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后苦笑:“从我意识到说出来的话大多数人都听不懂开始,我就喜欢拿自己当朋友了。”
这话我真是有感而发,自从我跟杨晨闹掰,钱龙和疯子又跑到了国外,孟胜乐还蹲在苦窑里没出来开始,我发现身边能对话的人就越来越少,大部分时间我更喜欢心
里做事。
叶乐天开玩笑的打趣我:“操,跑山城留了一圈学,回来跟我装文化分子是不?”
冷不丁我看到路口拐角处一间露天的厂房门口挂着“聚众货运“的牌匾,赶忙朝着叶乐天道:“叶哥,前面的那家货运站门口停一下,我下去喊我朋友一声。”
“一块进去呗。”叶乐天满不在乎的横打两下方向盘,直接驾驶着汽车开进了大门里面。
这家货运站规模并不算很大,篮球场大小的空地上横七竖八的停着六七辆双排小货车,正对面是两间小平房,门口高高摞着两堆纸箱子。
我们的车刚刚开进院里,身后的两扇铁大门立马被人给重重合上。
而两间平房里也呼呼啦啦跑出来一大堆个拎着铁棍、片砍的小青年,足足能有三四十号,全是十**岁屁事不懂的年纪,瞅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叶乐天皱起眉头,狐疑的问我:“这特么情况啊?”
我马上装出一副刚刚察觉的模样低语:“好像有点不对劲,叶哥你就待在车里别下去,我看看到底什么情况!”说着话,我做出一副准备下车的架势。
叶乐天一把拽住我胳膊,另外一只手狂打方向盘,紧绷着脸劝阻:“你快别嘚瑟了,就在车里呆着。”
他动作利索的挂上倒挡,随即“嗡”的猛踩油门,试图用马达的轰鸣声吓唬那帮朝我们包围过来的小青年。
这时候从小平房里又跑出来一个留着板寸头,看起来约摸三十出头的魁梧男人,男人两手抱着一杆猎枪,枪口指向我们厉喝:“草泥马,敢跑立马嘣了你们!”
与此同时,那群小青年也一窝蜂聚集在汽车的周围,挥舞着手里的家伙事儿,边拍砸车门边骂咧。
“麻溜滚下来!”
“赶紧下来昂,不然整死你们”
“操!”叶乐天的脸色骤然变得泛白,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问我:“怎么办?”
我扫视一眼车窗外这帮面目狰狞的小青年,感觉他们这种段位的选手也不像是敢杀人的主,迟疑几秒钟后出声:“我下去问清楚,可能是有什么误会,你就在车里别动
弹,如果有机会赶紧报警。”
“朗朗”叶乐天欲言又止的蠕动两下嘴角。
我笑着拍了拍他肩膀道:“安了,你身娇体贵,伤在这种小哔崽子手里才是真正的不值,万事有我呢。”
我俩说话的功夫,车外的那群小青年们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有俩家伙直接跳到前机箱盖上,举起手里的镐把子对准挡风玻璃“咣咣”猛砸几下,玻璃瞬间出现几条蜘
蛛网一般密密麻麻的裂痕。
瞅清楚这群小马仔不像是正主后,我决定冒一把险,拿自己钓出来背后真正的话事人,深呼吸两口后,我推门蹦下车。
“王朗下车了,弄他”
“擦尼玛得,跪下!”
我两脚都还没站稳,就被几个小家伙推搡到一起。
我拿胳膊横挡在胸前,朝着场上岁数最大,怀抱猎枪的那个男人喊了一嗓子:“哥们,咱们有事说事,就算吃瘪你得让我明白因为啥吃的瘪吧?咱们无冤无仇得”
没等我话说完,边上一个小孩儿抬腿就踹在我腰上咒骂:“去尼玛得,废话真特么多。”
我踉跄的往后倒退两步,四周那些小青年一个个狠的要吃人似的再次将我团团包围起来。
那个抱枪的男人走过来,朝着我横声问:“你是王朗不?”
我无语的干笑:“老哥,连我是谁都没弄明白,你们这么动手合适吗?”
“还特么废话是吧!”男人举起手里的猎枪戳在我脑门上厉喝:“认识杨晖不?”
我瞄了眼枪管点头:“他是我弟弟。”
“弟你麻痹弟,我是替他平事的!”他举起枪托就准备往我脸上抡,我赶忙往旁边闪躲一步。
那家伙被我闪了一步,恼怒的举起枪托吆喝:“给我按住他!”
边上的小青年如狼似虎的扑向我,很快我就被扑倒在地上,正犹豫着要不要动用后手的时候,
“诶,小庄!”
平房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喊声,紧跟着就看到一个身材纤瘦的家伙走了出来。
那家伙头戴白色鸭舌帽,上身穿件奶白色收腰羽绒服,底下衬条骚粉色的七分裤,露着光不出溜的脚腕子。
他帽檐压的特别低,看不清楚五官,感觉像极了从某手里跳出来“蹦社会摇”的网红,如果不是看到丫有喉结,我都觉得这货兴许是个女人。
说话的功夫,那个貌似“网红”的家伙走到我跟前,声音阴嗖嗖的喃呢:“头狼的老板?”
我长舒一口气发问:“我弟弟呢?”
旁边五大三粗的汉子抓起枪托,作出一副要凿我的意思呵斥:“怎么特么跟九哥说话呢?”
我压根没在意那个跳梁小丑,直愣愣的问对方:“你是向九?”
“都说头狼有俩脑,大脑王朗、小脑张星宇,看看你,我突然明白什么叫耳听为虚,就你这种智商,还要凌驾山城?”他没回答我,围着我转两圈后,不屑的摇摇脑
袋:“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我抿着嘴角没作声,试图看清楚狗日的帽檐底下的嘴脸。
他抬起胳膊,拿手指头在我胸脯上戳了两下狞笑:“你都被杨晖卖了,还特么口口声声弟弟呢,你信不信我一句话,今天你不死也得变残废?”
“九哥,甭跟他废话,干了王朗咱们扬名立万!”
“就是,干他!”
旁边那三四十号小青年很是配合的齐齐举起手里的武器吆喝,还真有点气吞如虎的架势。
我顺势往后倒退一步,继续眯眼问他:“你是向九吗?”
他捏了捏自己的嘴唇片冷笑:“可以是,也可以不是,王朗啊,咱们也没仇,我犯不上为难你,折在这种地方你哭都没地方说理,要不这样吧,你老老实实跟我走一
趟,完事给你师父林昆打个电话,我就把你放了,并且保证以后都不会再为难你,如何?”
我满脸惊慌,不自然的咽了口唾沫道:“大哥,我不是输不起,就想弄明白两件事情,第一,杨晖现在人在哪?第二,你到底是不是向九,为什么要为难我,其他的
咱们都好说好商量。”
“我先回答你第二个问题吧。”他“嘿嘿”一笑,将自己的帽檐又往下压了压,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低声道:“我们对你一点兴趣没有,无非是想通过你撩惹出来
林昆,至于杨晖嘛杨晖,你不出来跟你亲爱的朗哥哥见一面吗?”
说着话,他回头朝身后的平房吆喝一嗓子。
平房里毫无动静,他耸了耸肩膀轻笑:“很明显,你弟弟不太乐意搭理你,好啦,你的问题我回答完了,你是主动跟我走呢,还是让我把你腿打折,强制带走?不要
耍花招,你这次回崇市带了几个人我全清楚,王嘉顺还在警局,剩下的人身上都有事,肯定不敢大白天露面。”
“嗯。”我舔了舔嘴唇,猛然露出一抹邪笑:“九哥,你确定清楚我的兄弟们都不敢在白天露面吗?”
“嗯?”他瞬时轻哼一声。
我猛地一拳捣向他的腮帮子,扯足嗓门嘶吼:“头狼家的兄弟,亮亮相吧!”
“咣!”
我话音未落,两扇合着的铁皮门猛然被撞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咆哮着冲了进来,车子还没停稳,苏伟康、刘祥飞、冯杰、大鹏,还有几个身穿仿迷彩服的壮实小伙
一人抄着把冒着寒气的三棱军刺,速度飞快的奔下车。
苏伟康的速度最快,单手薅住刚刚踹了我一脚那个小伙,手起刀落,直接“噗”一下攮进他的小腹低吼:“你马勒哔,要扬名立万是吧!来,我成全你!”
“跪下!”
“草泥马得,敢龇牙全给你们废了!”
冯杰和大鹏带着几个缅d的兄弟,如同狼入羊群一般拎刀大开大合,惨嚎声瞬间响成一片。
这帮小孩儿岁数都不大,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但干什么事情都必须得有人带头,此刻他们完全慌了,别说还手,很多人甚至连跑都忘记先迈哪条腿。
那个抱枪的汉子边往后倒退边色厉内茬的嘶吼:“都别动昂不然我开开。”
我冲着苏伟康低吼一声:“大外甥,把他手筋给我挑了!”
苏伟康抓起手里的军刺当武器似的抛向那个汉子,对方下意识的抬起胳膊抵挡,大外甥随即原地一个小加速,从裤兜里摸出螺丝刀,径直扑了上去。
看到这架势,刚刚被我偷袭挨了一圈的那个“网红”,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我慌忙撵了出去:“别人不用管,就给我怼那个戴帽子的装逼犯,生死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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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4 我是六号
我吼话的同时,那个带鸭舌帽的“网红”已经跑出去七八米远。
我边追他边朝着身后的其他哥几个招呼:“抓住他!”
狗日的跑的特别快,一对麻杆似的小细腿上就跟装了对电动马达似的,直接绕过对面的两间平房,转眼间又把我甩出去好几米远。
一直撵到他院子背后一堵围墙跟前,面对着将近两米多高的砖墙,他回头看了我们一眼。
我心说这下狗日的跑不掉了,索性放慢脚步,嘴里哈着粗气骂叫:“草泥马得,有能耐你继续跑呀!”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嘴里“呼..呼..”的喘息几口。
没等我反应过来,这家伙突然往后倒退两步,一个小助跑,接着身体往上纵然一跃,两手扒住墙沿,双腿“蹭蹭”乱蹬几下,在我的目瞪口呆中翻过了将近两米来高的砖墙。
“卧槽..”我瞠目结舌的张大嘴巴。
这时候刘祥飞撵过来,推搡我一下出声:“大哥,你往旁边让让!”
不等我做出任何反应,他也像刚才那个家伙似的,奋力一跳,两手攀着墙沿翻了过去,紧跟着大鹏、刘祥飞、缅甸来的那几个小兄弟,一个接一个在我的注视下全都轻描淡写的越墙而过。
我懵逼呼呼的揉了揉眼眶,确定刚才的一切不是我的幻觉后,禁不住小声嘀咕:“这..这特么啥技能?怎么一夜之间好像所有人都会飞檐走壁了呢?”
我正迷糊的时候,冯杰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用力拍了我后背一下催促:“朗弟,别闷着了,有警笛声,咱们快走!”
我干咳两声,不可置信的望向冯杰问:“不是吧杰哥,你也能跳过去?”
冯杰没好气的蹲在墙根儿,拍了拍自己肩膀头朝我吆喝:“我能跳过去个**,我蹲墙角,你踩着我先上去,完事拉我一把。”
几分钟后,全场最笨的我和冯杰也总算跃墙而出。
翻过去墙头,仰面往去只有一条不算特别宽敞的小道,根本不需要刻意寻找,我已经听到了前面传来苏伟康和大鹏怒气冲冲的骂叫声。
快跑了几十米后,我在街角的拐弯处,看到被刘祥飞、苏伟康、大鹏哥几个圈起来暴踹的那个“小网红”。
苏伟康像人猿泰山一般,连蹦带跳的朝着那个家伙“咣咣”猛踹:“草泥马得,有刀是吧,能舞善跳是吧!”
而此刻那个“小网红”的鸭舌帽早已经不翼而飞,腿上骚粉色的七分裤被蹬的全都是脚印,只剩下抱着脑袋,有一声没一声的轻哼闷哼。
刘祥飞的左边侧脸上有一条翻着皮的森然刀口,此刻鲜血横流,而苏伟康的右边大腿上也同样被刀子戳了一条伤口,满地全是腥红的血点子,分不清具体是他们哥俩的还是那个“小网红”的。
我拨拉开其他人,蹦起来照着那家伙的大脸“蓬蓬”跺了两脚,怒气冲冲的骂叫:“麻痹的,你特么是个跳墙健将哈!大外甥、大鹏,给我按住他的两条胳膊,我看看究竟算个何方神圣!”
那小子听到我的话,马上剧烈挣扎起来,但肯定奈何不住如狼似虎一般的苏伟康和大鹏,很快就呈“太”字形被扭在地上,我一把薅住他的头发抬起来。
1205 零号
我盯着这个自称叫“六号”小青年的面颊,眯缝眼睛琢磨他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啪!”
旁边的苏伟康冷不丁甩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六号摸着脸颊,很是委屈的呢喃:“哥们,你们问什么我说什么,怎么还打我啊?”
“呃”苏伟康顿了一下,随即抓了抓后脑勺憨笑:“都不吱声,我怕气氛显得有点尴尬。”
六号哭丧着脸抱冤:“怕尴尬你就打我啊?我招谁惹谁了?”
“闭嘴。”我单手薅住他的头发,来回晃了两下问:“你怎么联系你上家的?”
六号从屁兜里掏出手机递给我道:“我手机号不变,从来都是他有任务联系我,不信你看”
他边滑动最近通话,边细致的给我解释:“他每次给我打电话的号码都不同,有手机号、有固话号,天南海北哪里的号码都有,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刘祥飞探头看了一眼出声:“这是网络生成电话,我们以前催账的时候,也用这种东西,根本查不出来真实ip。”
我咬着嘴皮,脸上的肌肉抽动两下又问:“你刚刚说你们想通过我喊出来林昆是么?为什么?”
他使劲晃了晃脑袋:“我不知道,零号是这么交代我的,好像是说向九组织跟林昆有什么仇吧。”
瞅他的表情也不像是在说谎,我揪了揪鼻头,朝着哥几个摆手:“先把他带回崇市。”
刘祥飞和大鹏马上抻手扭住他胳膊从地上提了起来。
“别呀大哥”六号慌忙挣动身体,满嘴淌血的辩解:“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们再难为我也没任何用,我还是个在校大学生,如果失联的话,学校会报警的,你们把
我放了,大不了我以后退出向九组织就完了,你们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给你们看我的学生证。”
“嘭!”
我抡起拳头照着他的面颊狠狠砸了一拳头咒骂:“你特么以为你参加勤工俭学呢?还尼玛大学生,基本的法律懂不懂?挑唆他人犯罪、参与多次恶心斗殴,光是这几
件事情就够判你好几年。”
六号微微一愣,带着哭腔干嚎:“大哥,我错了放过我吧。”
“唰唰”
就在这时候,小道的尽头突然传来一阵微乎其微的脚步声。
我下意识的昂起脑袋,突然看到一个裹着一身黑色运动服,脑袋上扣着顶棒球帽的高大身影朝我们的方向脚步沉稳了走了过来。
六号也扭过去脑袋,看清楚来人后,他立马声音干哑的嚎叫:“零零号?救我啊零号。”
听到六号的话,我马上朝着哥几个摆手:“按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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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祥飞和苏伟康反应最快,我话音未落,他俩已经一左一右奔着那个所谓的“零号”跨步而去。
刘祥飞胳膊横抬,抻手试图拽住对方的肩膀,指头才刚刚探出去,手臂就陡然被零号一把握住,顺势朝着反方向一掰,宛如警察平常抓人一般的那种擒拿,刘祥飞立
马不受控制的半跪在地上。
“操!”苏伟康迅速从兜里掏出螺丝刀冲着零号的小腹直扎上去。
零号一脚踹在刘祥飞的腰上,闪电似的往侧边挪动两下身体,轻松避开苏伟康的攻击,接着他胳膊往前一搂,粗暴的揽住苏伟康的脖颈硬拽到自己跟前,膝盖突兀绷
曲,“嘭”的一下磕在大外甥的小腹上。
“啊”苏伟康吃痛的闷哼一声。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压根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苏伟康和刘祥飞已经被击倒在地,好似眨巴眼之间的事儿。
这家伙强的离谱,或许不会比我师父差多少。
轻松凿趴下小哥俩后,那个零号甩了甩手腕,继续朝我们的方向踱步,黑色的帽檐压的很低,只能看到他嘴唇一圈全是青黑色的胡茬,他整个人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
根木头桩子,而且还是那种毫无人气的木头桩。
“朗朗,你往后退。”大鹏和冯杰带着缅d过来的两个小兄弟慌忙挡在我前面,剩下的几个兄弟揪住零号。
零号在距离我们还有两米左右的地方停驻脚步,下巴颏直冲我出声:“想喃样?”
我皱了皱眉头没搭茬,说实话也根本没听明白他究竟在说啥。
见我们不言语,他指了指零号继续开口:“人我带走噶?”
他说话的功夫,苏伟康和刘祥飞慢慢站起身子,哥俩如同捕食的野狼一般佝偻着身体,轻踮脚尖慢慢朝他走去,我嘴角上挑,故意拖延时间:“多虑了铁子,想要人
你可以自己过来拽。”
与此同时,苏伟康和刘祥飞同时蹿起,手中的改锥和西餐刀闪闪反光,就在两人眼瞅着要得手的时候,被我们钳制住的六号突然喝叫:“小心身后!”
零号仿佛脑后生眼一般,一个利索的大跨步猛地走上前,刘祥飞和苏伟康的偷袭瞬时落空,两人马上很有默契的一齐冲向零号。
零号敏捷的转过身体,先是做出一个提腿的动作,“嘭”的直接蹬在刘祥飞的小腹。
然后他又如拳击手一般,使出黑哥曾经教过我的“蝴蝶步”,轻盈的让到旁边,避开苏伟康手里的螺丝刀,身体绷直,连续两记“直拳”重重怼在大外甥鼻梁上,小
哥俩再次踉跄到地,并且连对方的身都没近到。
他回过来身子,似乎在笑,接着朝我又莫名其妙的蹦出一句不知道什么地方的方言:“太勺了。”
我盯盯的注视着面前这头野兽,深呼吸一口气朝着身后的兄弟摆手:“放他走!”
刘祥飞和大外甥合起伙来都在他手底下走不过一招,我们剩下的人捆一块估计更特么够呛,师父说过明知道挨揍还硬上,那不叫血性是傻逼。
“呵呵,一帮自不量力的傻子。”六号洋洋得意的晃动两下脖颈,故意蹭着我的身体走过去。
“零号你真厉害,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救我的。”六号像个话痨似的躲到零号的身后,讨好的贱笑。
零号没作声,抬起戴着鸭舌帽的脑袋冲向我,我感觉他应该是在注视我,几秒钟后他沉默的转过身子,带着六号速度很快的朝街口跑去。
等两人的身影完全,我们一众人齐刷刷的吐出一口浊气,显然大家刚刚跟我一样压抑。
我和大鹏、冯杰快走两步搀起小哥俩问道:“飞子、大外甥,你俩没事吧?”
苏伟康表情痛苦的轻揉胸脯苦笑:“狗日的太硬了,速度快而且出手准。”
刘祥飞同样吐了口唾沫摇头:“确实干不过,那家伙岁数应该不小了,练功夫肯定有些年头,他刚刚有机会杀了我们,只是不知道为啥没下死手。”
“这边还有人!”
“不许动!”
“双手抱头,蹲下!”
就在这时候,我们身后突然传来几声厉喝,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翻过墙奔了过来。
“不是他不想下死手,狗日的是怕被咱们缠住,惊动了警察。”我吐了口唾沫,干脆催促哥几个:“你们赶紧走,到我哥的别墅碰头,剩下的事儿我应付。”
几分钟后,我被警察带回了货运站。
此刻不大的小院里,全是身着制服的警察,嗷嗷惨嚎的社会小青年或躺或蹲的全都束手就擒,红蓝相间的警灯在大院内闪着光,门外澎湃的警笛声响个不停。
叶乐天正脸色刷白的跟两个带队的警察在说着什么。
我走近几步,听到叶乐天气呼呼的低吼:“太嚣张了,简直是目无法纪,我很难理解,紧靠高铁站的地方,竟然窝藏着这么大一伙黑涩会团伙,这事儿我一定会找你
们相关领导投诉的,对了,给你们提供个线索,带头的家伙叫向九,还有他他刚才持枪把我的车砸烂了”
“我们一定会抓紧时间破案的。”
“小叶你放心,我已经上报领导,近期绝对会出结果。”
几个带队的警察表情认真的做出回应。
说着话,叶乐天回头指向不远处蹲在地上的那个持枪汉子,冷不丁看到我。
我尴尬的缩了缩脖颈打招呼:“叶哥。”
他皱了皱眉头,犹豫几秒钟后才朝着警察出声:“他是我朋友,我俩刚刚一块被袭击的,如果需要做笔录的话,我们都可以鼎力配合。”
“韩队,韩队”
叶乐天话没说完,一个警员表情匆忙的跑过来出声:“滴水巷口发现一具男尸,死者应该是刚刚才断气,男性、二十岁左右,我们在他口袋发现了xx大学的学生
证”
1206 兵分几路
因为需要配合警察录笔录,一直忙活到中午十二点多,我和叶乐天才灰头土脸的从警局里出来。
站在警局的大门口,我和他彼此沉默了良久。
我叹了口气,诚心实意的道歉:“叶哥,今天的事儿,对不住了,是兄弟我欠你一道,甭管什么时候,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肯定都全力以赴。”
他鼓动两下腮帮子,从兜里掏出烟盒,递给我一支烟,自己点上一支后,似笑非笑的反问我:“你特么是故意的吧?”
“嗯。”我毫不犹豫的点头承认。
这次的事情我确实是故意带着叶乐天,目的就是为了通过他的嘴巴和身份将事态完全扩大。
起初我只是想找叶乐天帮忙整治一下那帮小社会和所谓的“向九组织”,后来又一寻思,他亲身经历,办事的力度肯定又不太一样,所以稍稍动了点心眼子。
“你这样容易没朋友。”叶乐天斜楞眼睛瞟动我半晌,随即“噗嗤”一声笑出声:“也就是你狗日的还算讲究,没有拖着我跟谁去拼命,要不然老子指定跟你翻脸!”
听到他的话,我坠着的心缓缓落下,粗鄙的搓了搓鼻子憨笑:“我叶哥这意思是这回就不追究小弟了呗?”
“追不追究有用吗?你丫根本不要脸,一般人碰上这事儿,打死都不会承认,您老人家到好,完全是拿着脸皮硬跟我杠。”叶乐天丢给我个白眼,笑骂:“有人跟你说
过你脸皮超级无敌厚吗?”
我脸不红,心不跳的贱笑:“嗯,这么夸我的人还挺多的。”
“赶紧滚犊子吧!”叶乐天没好气的推搡我一下,沉吟片刻道:“刚才我帮你打听过了,滴水巷口死的那个家伙叫李想,是hd大学大三的学生,也是在货运站里带头
的那个什么向九,那小子是被人勒死的,不会是你们干的吧?”
滴水巷就是我们之前干仗的那条窄街的官方名字。
“真死了?你确定?”我意外的张大嘴巴。
“嗯,我特意看了眼照片,肯定是那小子。”叶乐天点点脑袋道:“崇市警局成立了专案组,近期肯定会开展专项的打黑整治。”
我嘬了嘬嘴角道:“叶哥,向九是个组织,勒死那个小孩儿的人应该也是他们组织的一员,如果方便的话,你跟专案组提一嘴,那帮人感觉跟特么邪教似得,太能祸害
人了。”
“组织?”叶乐天怔了怔,脸上划过一丝不情愿,抿着嘴巴呢喃:“朗朗,我跟你们不太一样,有些事我只能若有似无的提醒几句,不能过分参与,毕竟我爸还在
位,不能树敌太多。”
瞅他的表情,我瞬间明白过来他的意思,马上作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摆手道:“咱兄弟之间不需要说那么细致,我懂。”
“你懂个得儿。”叶乐天也没过分矫情,轻怼我胸口一拳道:“之前你跟我说,最近准备在山城干点大买卖,具体是哪方面的?”
“咋滴,你真想参与一下啊?”我笑盈盈的问他。
叶乐天撇撇眉毛道:“不跟你开玩笑呢,最近我手里确实有点钱,想着再借只金鸡下几个钻石蛋,有门道没?”
“有是有,但我不敢保证什么时候能回钱。”我犹豫一会儿后,将山城地铁九号线的工程简单跟他说了一下。
听完我的话,叶乐天瞬间眉飞色舞的搂住我肩膀道:“这事儿准不准?如果准的话,哪怕不挣钱我也可以参与进来。”
“呃”我直接懵逼,不可思议的问他:“没喝就多了?不赚钱的行当你也掺和?你咋那么爱我呢?”
“爱你个锤子,如果你说的工程真能跟山城政圈或者更上一层的大拿搭上线,对我来说就值。”叶乐天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我手里头有两家小型的开发公司,
但是没有做出过太大的业绩,所以崇市很多大型项目,我都只能干瞪眼没辙,如果这次的工程能参与一下的话,往后竞标的话,我也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意思是镀层金呗?”我琢磨半晌问他。
叶乐天表情认真的回应:“对,就是镀金,人想往高处爬需要出政绩,公司想要接到大工程、大项目需要履历。”
“话说,你家老爷子现在搁崇市不是挺有影响力嘛,怎么还需要费这劲?”我有些不相信的问他。
叶乐天搓了搓自己额头苦笑:“在其位谋其职,就是因为他现在太过显眼,我才更不能走后门,这年头见不得人好的畜生太多了,事情如果做的太张扬,谢谦就是最好
的例子。”
我思索一下后,马上想明白其中的缘由,之前韩飞、张帅会拒绝是因为他们的公司现在已经声名在外,根本不需要在刻意打造,而叶乐天不同,他此刻急需的就是凝
聚自己的知名度,只要干几件拿得出手的工程,再加上他爸的关系,以后接活估计能接到手软。
几秒钟后,我朝着他轻声道:“成吧,你要是真有心思,这两天抽点时间来趟山城,因为现在我还没得到太准确的保证,也不敢跟你承诺太多。”
叶乐天情绪激动的揽住我脖领笑道:“兄弟,这事如果真有戏,咱俩回头拜把子,往后你管我爸叫干爹都没问题。”
寒暄几句后,我们从警局门口分开,叶乐天着急回去拢资金,我则急着跟哥几个碰头,刚刚在警局里,郝强千叮咛万嘱咐我下午回山城的飞机在两点多左右,让我一
定不要耽误。
回到陈花椒的别墅里,小哥几个正聚在王嘉顺旁边叽里呱啦的聊着什么。
“朗哥”
“哥。”
见我进门,他们纷纷站起来打招呼。
我点点脑袋,吸溜一下鼻子道:“长话短说哈,待会嘉顺、杰哥和大鹏直接出发去瑞丽,按照我之前交代的办,公司可以慢慢整,你们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尽量避免
和辉煌公司的人发生碰撞。”
“明白!”
“知道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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仨人利索的站起来点头应声。
“资金不够的话不用憋着,及时跟我沟通,记住千万维持好和当地各行各业的关系,哪怕吃点亏都无所谓。”我不放心的嘱咐一句后,又看向刘祥飞出声:“飞子带几
个兄弟回枯家窑,即刻启程,替我转告姜林、黑哥他们一声千万稳住,多和城防军的闽铁亲近,另外让吕兵哥回山城一趟。”
“好!”刘祥飞直接点头。
“大外甥跟我回山城。”我扫视一眼苏伟康,随即无可奈何的感慨:“咱们这帮人聚在一起太难了,想正经的吃顿饭都得许愿,等过年吧,过年全部去枯家窑,好好的
聚一下。”
“没事,反正日子还长。”
“就是就是,都还年轻,吃吃喝喝的日子多了。”
哥几个纷纷出声安慰我。
“大哥,我跟你说几句话。”刘祥飞朝我使了个眼神,我俩一块走出客厅,他抽了口气道:“你有没有感觉这个向九组织的构造好像特别松散,里面的成员都跟闹着玩
似得,尤其是那个六号,咱们问什么他说什么,完全没有一丁点组织性。”
我认同的点点脑袋:“确实,像是刚刚才组建的一样。”
刘祥飞嘴角轻挑浅笑:“对,就是这种感觉,那个零号操着口音带一股浓郁的云南味儿,应该就是那边的,反正我们离边界线近,我琢磨着是不是可以从这方面查一下
他,不能让丫一直拿捏咱们,咱适当的时候也可以捅他菊花两下。”
“这个想法靠谱,关键人海茫茫不好找。”我抽口气说:“而且,你们都案子在身,频繁出入边界线也不太安全。”
“放心吧,我有办法。”刘祥飞笃定的打了个响指。
他正说话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掏出来一看居然是杨晖的电话,屏幕显示是个陌生号码,我迟疑一下接了起来:“喂?”
电话那边一阵“刷刷“的乱响。
我不确定的出声:“你是小晖吗?”
“朗哥,你比小时候心眼更多了。”电话沉寂几分钟后,语气森冷的狞笑:“我本来想让那个向九和你们拼个两败俱伤,谁知道你这么狡猾,安排人躲在附近,呵
呵”
“小晖,我觉得你对我有误会。”我咽了口吐沫辩解。
他突然粗暴的打断我咆哮:“狗屁的误会,你敢对天发誓,我哥的死跟你没关系吗?如果你说一个字假话,全家不得好死,你敢吗?”
“小晖”
“王朗,我是岁数小,但特么并不傻,不用跟我惺惺作态,我哥的事情我大概都知道了,向九、孙马克、李倬禹是我的仇人,你也是!”杨晖喘息粗气嘶吼:“我哥总
说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但不得不承认,他的七分还不如你的三分,他只是嫉妒而已,你至于把他往死里整吗?至于吗!”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杨晖的声音完全变得哽咽
1207 话痨大外甥
听到杨晖的呜咽声,我叹了口气道:“小晖,事情和你想象的有些出入,你告诉我你这会儿在哪,咱们先见面,然后我带你去看你哥,有什么问题,你完全可以当着他的面问我,我保证一五一十的回答。”
手机那头的杨晖没有作声,只是发出极不均匀的喘息声。
见他不吱声,我继续规劝:“小晖,外面很危险,你自己也清楚这一点,你才多大啊?不上学打算干什么去?替你爷爷奶奶想想,别让他们为你担心,好吗?”
他仍旧一句话不说,半晌之后发出“呵呵..”两声冷笑,啪的一下挂断了手机。
我赶忙再给他驳回去,起初电话是通着的没人接,等我打了两三遍左右,他直接给关机了。
我捧着手机,苦笑着摇摇脑袋,一个人动静和脾气闹的越大,越能证明这个人在掩饰自己的恐慌,如果杨晖冲我又吼又骂,我反而并不太害怕,至少证明这孩子心底是犹豫的。
可现在这种情况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中,因为真正的愤怒是沉默的过程,是不会表现出来的,它会很可怕,我压根猜出来这个十七八岁的小崽子究竟想干嘛。
这时候刘祥飞走到跟前,递给我一支烟呢喃:“大哥,那小兔崽子估计是钻进牛角尖里了,就像当初我爷爷没了,我一心想要整死刑警队那个叫董浩的家伙一样,入魔了。”
我和刘祥飞之所以能够相识,正是因为他口中的那次意外。
“唉..”我长叹一口气,侧头看向刘祥飞问:“弄死董浩,你后悔过吗?”
刘祥飞面无表情的回答:“内疚过,但一点都不后悔,就算让我重新来一次,我照样还会捅死董浩,他该死,他不死的话就会有更多像我这样倒霉的人。”
“算了,过去的事儿不提了。”我拍了拍他的后背,压低声音道:“一路顺风,到了枯家窑给我发条短信,报一声平安,那个零号的事儿能查出来最好,查不出来也别勉强,安全为主。”
“好的。”刘祥飞点点脑袋,迟疑几秒钟后低喃:“大哥,我刚刚跟你聊起我的事儿,不是有感而发,而是提醒你下次再碰上杨晖那个小犊子一定要直接下死手,因为现在的他,就跟那时的我一模一样,你不弄他,他就得整死你。”
我抿着嘴角挤出一抹苦笑:“我会注意的。”
“算了,你比我脑子活泛,道理啥的也比我懂的多,心里肯定早就有主意了。”刘祥飞摸了摸鼻头浅笑:“我们走了。”
半个多小时后,我们一群人兵分三路离开陈花椒的别墅。
临走前,我特意给陈花椒去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下我们这边的情况,他那边也不知道在忙啥,近乎敷衍的跟我聊了两句后就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赶到机场,郝强只是疑惑的打量了几眼苏伟康,并没有多问任何,直接领着我俩从特殊通道登机。
直至坐上飞机启动,他才冷着脸出声:“王总,我有必要提醒您一声,跟您来的那三位先生如果在崇市境内惹下什么麻烦的话,我们肯定第一时间会找你。”
我笃定的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他们绝对不会违法乱纪的。”
1208 匪帽狠人
几分钟后,我捂上鸭舌帽和口罩装作上厕所的模样,快步朝机尾的卫生间走去。
果然如苏伟康说的那样,陆国康这个狗坷垃竟然真的跟我们坐在同一趟飞机上,而且瞅他的架势明显是碰上了什么高兴事,跟旁边几个小青年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回到位置上,我眯着眼睛琢磨接下来应该怎么整。
大外甥马上迫不及待的凑到我跟前嘀咕:“怎么样朗舅,我没骗你吧,是不是陆国康?”
“嗯。”我抽了口气,瞟了眼旁边翻报纸的郝强,朝苏伟康隐晦的使了个眼神。
郝强跟李泽园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光正义满满,而且特别爱多管闲事,如果让他知道我有啥坏心思的话,这货肯定会阻拦。
沉寂几秒钟后,我看郝强又开始哈欠连天的打起了哈欠,这才凑到苏伟康的耳边小声叮嘱:“待会飞机只要一落地,你就马上开机给大龙去个电话,让他带几个人过来。”
“明白。”苏伟康坏笑着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我俩正交头接耳的时候,旁边的郝强“唉..”的重重叹息一口。
我赶忙朝苏伟康努努嘴,随即扭头看向郝强笑问:“到底怎么了强哥,遇上啥麻烦事儿了,这小气儿叹的比我老舅半辈子还多。”
他迟疑好一阵子后,绷着嘴唇问:“王总,你结婚没?”
我笑呵呵的打趣:“我结没结婚,你还不清楚嘛,刑警队里我的档案可能比我自己记得还具体吧。”
“也是,按照真实年龄咱俩差不多。”郝强拍了拍大腿苦笑:“你说这人也是够奇怪的哈,没对象的时候想对象,有对象了又想结婚,可真走到结婚这一步才发现,婚姻根本不是两个人的事儿。”
苏伟康豁嘴问道:“跟对象吵架了啊?”
“比吵架更煎熬,算是冷战吧,因为结婚彩礼的事儿,我俩已经好几天没说过话了,上飞机前我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给她打了个电话,本来聊的好好的,说到彩礼问题的时候,我俩又辩了几句。”郝强自嘲的叹息:“我女朋友家是云贵那边的山区,想结婚至少二十万聘礼,外加我在山城得有房有车。”
我眨巴两下眼睛道:“现在这种情况不挺普遍的嘛,结婚要礼金要房要车,几乎都成标配了,没啥可抱怨的。”
“对你们这种赚钱比呼吸还简单的人来说,挣钱是件容易事,可对我这种刚毕业没两年,工作都没彻底稳定下来的人来说,简直比渡劫还困难。”郝强皱着眉头出声:“车子先放一边不说,你知道现在搁山城买套房得多少钱吗?”
郝强嘬动两下腮帮子继续道:“我爸妈加上我哥不吃不喝二十年都够呛能攒够,赚的工资永远赶不上房价飞涨的速度,有时候我真想问问控制房价的那帮哈麻批,能不能可怜可怜我们,别他妈让老百姓的吃住都变成一件奢侈的事情,唉..”
我和苏伟康对视一眼全都没有吱声,不是不想安慰他,实在是不知道应该从哪头开始说起,首先江静雅从来没跟我提过这方面的难题,其次我也从未考虑过结婚的问题。
1209 拧巴的小警察
听到郝强的喊叫声,王鑫龙条件反射的往前迈了一步。
苏伟康一把薅住王鑫龙的胳膊,小声嘀咕:“拦个**,以咱跟陆国康的关系,没上去补刀都是佛光普照。”
我也微微摇头,暗示哥俩不要多管闲事。
没有任何人的阻拦,那几个戴匪帽的狠人直接翻越出口的阻挡栏,顺利的逃了出去,他们刚刚跑到机场的大门口,马上被几个手持防暴棍和防爆盾的机场干警给挡
住。
“放下武器,缴械投降。”
“你们已经被包围。”
十多个安检人员也呈半圆形堵在出口的大门方向。
“冲出去!”带头的匪帽狠人转动脑袋扫视两眼,随即第一个举起手里的片砍就朝其中一个手持防暴棍的干警扑了上去,剩下几名悍匪如法炮制纷纷抄起手里的家伙
式,疯狂的攻击挡在眼前的那些安检人员。
或许是从未经历过这种暴乱的场面,明明己方人比对方多好几倍,而且手里还都有家伙式,可那群安检人员连十几秒都没坚持住,就有好几个被砍伤倒下,剩下的人
齐刷刷往两边退闪。
四五个匪帽狠人宛如一把尖刀似的,从容不迫的逃出机场。
瞅着满地的血呼拉擦和几个哀嚎不止的安检人员,我咽了口唾沫呢喃:“真特么狠啊!”
我倒不是觉得这帮人有多厉害,就是感慨他们的胆大和法盲,从机场这种地方刺棱棱的动手,哪怕今天侥幸能逃出去,估计也得被挂上通缉,毕竟影响太大了。
等那群悍匪跑出机场,距离我们二三十米开外的郝强才气喘吁吁的跑到我们身边,埋怨道:“你们怎么不拦着啊?”
我耸了耸肩膀讪笑:“强哥,我们都是血肉之躯,使啥拦人家手里的刀子啊,别说我们了,你的同事们手里攥着家伙式不照样让人剁跑了嘛。”
郝强揪了揪鼻头,回头看了眼倒在血泊当中的陆国康,语气急促的说:“算了,你们帮忙报警和打120吧,我得去拦住他们,让那群不法分子彻底逃出机场,以后就
再难抓到了。”
王鑫龙吸了吸鼻子劝阻:“哥们千万别冲动,你一个人根本不是对手。”
“不是对手也得拦,这是我的职责。”郝强摘下来脑袋上的大盖帽递给我道:“王总,麻烦你帮我拿一下。”
没等我做出回应,郝强已经如同一支飞箭似的朝着出站口跑了出去,边跑边朝那帮明显已经被吓哆嗦了的安检人员喊叫:“还有战斗力的都跟我走。”
大部分安检人员都没动弹,不是装聋作哑,就是耷拉脑袋摆出一副照顾受伤同事的模样,有两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刚站起来,马上被旁边的同事给拽住。
郝强扫视一眼后,破屋无奈的叹口气自顾自的奔出大门。
其实也不怪那群安检们胆小,换做是我,我肯定也不会巴巴的跟着往出走。
一个月统共两三千块钱的死工资,偶尔抓抓小偷小摸可能还觉得是职责范围,但让他们跟不要命的凶兽拼命,除非脑壳有包,况且死了都不一定有抚恤金赔偿。
目视郝强孤立无援的背景,我哭笑不得的撇嘴:“擦,这小子就是个拧巴货,走吧赶紧跟过去看看。”
王鑫龙指了指不远处的陆国康问我:“老大,咱报警不?”
“报个球儿,狗日的运气真好,让他自生自灭吧。”我冷眼瞟视陆国康两下,摆摆手朝出站口走去。
原本我的计划是先把陆国康给按住,完事再具体研究后续,谁知道横插出来那么一帮狠人,彻底搅乱我的想法不说,还整的我不敢再去动弹陆国康,此刻出站大厅里
不下一两百人在看着,我要再去碰陆国康,那真是缺心眼。
我们仨刚跑出机场大厅,就看到郝强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那几个持刀的狠人正圈着他,一顿劈头盖脸的猛抡,满地全是斑斑血迹,郝强的双手死死的抱着一个悍匪
的小腿,声嘶力竭的吼叫。
不远处站满了看热闹的旅客和一些机场的工作人员,谁都不敢上前阻拦,其中还有好些傻缺拿着手机在拍照录像。
看了眼浑身已经被鲜血浸透的郝强,我心情复杂的嘟囔:“这特么事儿整的”
如果说对方砍陆国康还算勉强替我们出口恶气的话,可此时围攻郝强,那就是在狂踩我的底线,虽然我和那个偏执的小警察关系也就一般,但人家好歹辛辛苦苦送我
们回了趟崇市,并且还是李泽园的得意门生。
苏伟康于心不忍的小声念叨:“朗舅,那小警察人不错,咱这么瞅着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
“确实,现在这社会类似他那种傻子不多见了。”王鑫龙同样干咳两声。
或许每个男人的心底都潜伏着一个“行侠仗义、惩恶扬善”的武侠梦,只不过迫于生活的压力和环境的影响,大多数人不敢再胡乱做梦,但每每看到不平事的时候,
相信很多人内心的那股子血气还是会被激发出来。
我迟疑片刻后出声:“把他们撵走,但别留下。”
因为弄不清楚那群悍匪背后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我怕冒冒失失留下他们,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嘞!”
“妥了”
小哥俩立马欢呼雀跃的拔腿奔上前去。
王鑫龙速度更快一筹,率先奔过来,扯着脖颈厉喝:“来铁子,回头!”
两个戴匪帽的青年顺势扭过来脑袋,根本还没意识到什么情况,王鑫龙跳起来就是一记“鞭腿”直接扫在两人的脸上,紧跟着苏伟康也如出海猛龙一般,欺身到另外
一个小伙的跟前,左手闪电一般薅住他的衣领,右手拳头紧握,照着丫的大脸盘子“嘭嘭”就是两拳。
另外两个悍匪马上提刀朝苏伟康和王鑫龙劈砍过去,小哥俩风轻云淡的往后倒退两步。
“吱!”
一声尖锐的哨响从我脑后骤然泛起,接着就看到一台黑色的本田轿车横冲直撞的疾驰而来,径直撞向苏伟康和王鑫龙,得亏哥俩的反应够快,灵巧的躲闪到旁边。
车子停稳,但并没有熄火,架势窗的玻璃缓缓降下,一支“五连发”的枪管探了出来,威胁的指向小哥俩,王鑫龙和苏伟康也没继续动弹,举手朝后倒退几步。
那几个戴匪帽的狠人有条不紊的钻进车里,很快本田车扬长而去,彻底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看到凶犯们都已逃离,四周围着看热闹的那帮闲人顷刻间全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发着感慨。
“现在的人真是疯了啊”
“坐飞机都不安全,也不知道警察都干什么去了。”
苏伟康和王鑫龙合力将满身是血的郝强搀扶起来,偏执的小警察已经完全晕厥,耷拉着脑袋看上去无比凄惨。
“大龙赶紧送他去医院。”我朝着王鑫龙吆喝一声,然后又看向苏伟康摆摆手道:“你跟我走。”
刚刚那辆本田车之所以会开出来,我听的很清楚,是因为身后有人吹响了哨子,此刻距离事情发生满打满算不到半分钟,相信那个吹哨的人肯定没走远,我有种很强
烈的感觉,吹哨子的人可能就是这次事件的组织者,并且那个人我兴许还认识。
最主要的是我现在不能走,撇开郝强跟李泽园的关系不说,我们这次走的是“特殊渠道”坐飞机,如果警方查下来,最后不光李泽园要倒大霉,我可能也很难解释的
清楚。
我扭过去脑袋,茫然的在身后的人群中寻找熟悉的脸孔。
苏伟康快步撵上我询问:“朗舅,怎么了?”
我咬着嘴皮道:“看看有没有眼熟的人。”
说话的工程中,我突然看到了一个身着白色连帽衫的身影,转身朝出站口里面走去,这就特别反常,别人都是往出走,他却往内走,狗日的身上肯定有猫腻。
“大外甥,盯紧那个穿白色连帽衫的家伙。”我边喊边挣扎着边冲入沙丁鱼罐头一般的人群中。
奈何往外走的旅客们实在太多了,我基本上处于往前跨三步就得退两步的状态,眼睁睁看着那小子踱进出站大厅里,然后慢慢消失不见
1210 年关难过,大乱将至
我和苏伟康费了半天劲才总算挤进出站大厅里,而那个身穿白色连帽衫的家伙早已经没了影踪。
如果是平常,就算狗日的跑进出站大厅也照样没地儿逃,可刚刚的情况实在太混乱,被吓傻的旅客们一窝蜂似的往出挤搡,负责出站的安检和工作人员也不知道躲哪去了。
那个穿连帽衫的家伙完全可以通过出站口再逃到机场别的大厅,即便他没躲到别处,随便找个犄角旮旯一蹲,或者换身衣裳啥的,我们也再难挖出来他。
从大厅里晃悠半天后,我无奈的坐到门口的台阶上,吐了口唾沫骂咧:“操特么的,眼睁睁瞅着大鱼溜走了。”
此刻嘈杂的人群基本上已经散去,警车、救护车“滴呜滴呜”的响个不停。
不少安检和机场的干警马后炮似的装模作样在疏导所剩无几的乘客和清理现场的血迹,我看到几个机场干警将陆国康抬上救护车。
陆国康紧闭着双眼,也不知道究竟是死是活。
苏伟康抿嘴问我:“朗舅,你看清楚那人长啥样没?”
“没有。”我摇了摇脑袋。
他咳嗽两声,不太确定的说:“我看清那个人侧脸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瞅着特别像孙马克。”
我皱着眉头问:“孙马克?”
苏伟康低声点头:“嗯,刚刚人太多了,我不敢肯定。”
听到他的话,我楞了几秒钟道:“你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我越想那家伙好像也确实有点像孙马克。”
知道我们今天坐这趟航班回山城的,除了王嘉顺、刘祥飞他们哥几个以外,也就只剩下李泽园和郝强,我们自己兄弟肯定不会有问题,李泽园和郝强也断然不会跟人瞎嘚吧。
所以根本不存在谁会提前挖坑,陷害我们的事儿。
也就是说陆国康跟我们乘坐同一趟飞机完全是凑巧了,而孙马克肯定知道陆国康几点的飞机,所以才会发生了刚刚的那一幕。
我舔了舔嘴皮,自言自语的嘀咕:“难不成是他们内部闹矛盾了?”
苏伟康小声回应我:“反正我知道那帮人肯定是奔着整死陆国康去的,陆国康的脖子处起码被剐了两三刀。”
我眨巴两下眼睛,笑着蠕动嘴唇:“有点意思哈,你给三眼哥去个电话,让他打听打听陆国康去了哪家医院,完事安排蛋蛋和何佳文过去盯梢,必要时候可以保护陆国康一把。”
苏伟康很是迷惑的反问:“保护陆国康?朗舅你没发烧吧?”
“你不懂,照我说的整吧。”我坏笑着缩了缩脖颈。
我相信陆国康此刻就算不死也去了半条命,整个人肯定如惊恐之鸟一般的脆弱,如果再有一丁点风吹草动,他绝对得崩溃,这种时候,谁肯拉他一把,谁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况且陆国康本身也是自命清高的性格,之前他是辉煌公司驻崇市的负责人,自打王者商会强势回归后,丫就像条丧家犬似的四处流浪,从本心里讲他绝对不甘于在李倬禹之下,但现实比人强,我猜测他肯定一直憋着口恶气。
1211 双喜临门
四十多分钟后,我们回到夜总会的办公室里。
张星宇、三眼和中特正聚在一方造型古朴的茶案周围,一边嘻嘻哈哈的聊着天,一边品着冒着热气的香茗,整个屋子里全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茶香味。
见我推门进来,张星宇嬉皮笑脸的摆手打招呼:“哟,大佬回来啦?”
“眼哥,安排蛋蛋和何佳文去医院守着没?”我没搭理他,侧脖望向三眼。
“接到大外甥的电话我就安排了,怕他俩不保险,我把大侠也派过去了。”三眼点点脑袋道:“快来尝尝正经八百的普洱,据说是好几百年的古树采摘下来的新茶。”
见我没动弹,张星宇豁嘴浅笑着补充:“你风云大哥送的,这方茶案和这套茶具也全是他送的,上等的缅甸花梨木,纯手工木雕,拿出去卖能值不少钱呢。”
我坐下来身子,直愣愣的问张星宇:“他们谈的咋样了?”
回崇市之前,我和小胖子商量好兵分两路,我回去堵孙马克,他则负责促成风云和韩飞的合作。
“大体谈下来了,只剩下一些小细节需要他俩慢慢商榷。”张星宇替我倒上半杯香茶坏笑着说:“韩飞很讲究,都没用我暗示,直接跟风云提到想要通过他的货运公司往国内各大城市运珠宝翡翠没问题,但必须得经咱们一手,眼哥已经安排人去注册物流公司了,等风云和韩飞彻底达成协议,以后他们两家走货,第一站是过咱们的物流公司,然后再通过咱们公司转托给韩飞的货运公司。”
“嗯?你确定是他主动说的?”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便宜占的这么轻松简单。
“对呗,到底是正经生意人,韩飞这一手玩的属实无可挑剔。”张星宇耸了耸肩膀笑道:“这种买卖如果不出事,咱们就永远欠韩飞的,就算出事了,他可以一推四五六,直接把锅甩给咱,关键咱现在求爷爷告奶奶就想接这个锅。”
我摸了摸下巴颏又问:“跟没跟韩飞和风云提起白老七想走枪的事儿?”
“提了,风云那边无所谓,随时可以联系到买家,价格保证不会比国内低,韩飞需要考虑考虑。”张星宇从兜里掏出一支棒棒糖,撕开包装裹在嘴里,皱着眉头道:“不过咱最近必须得离白老七远点,走枪的事儿先缓缓吧,昨天下午高杉的秘书给我打电话,说是最近一段时间山城要召开什么高峰会议,很多地区的领导都会莅临,有可靠消息称京城也会下来几个分量不低的大拿。”
我点点脑袋应声:“快过年了,正常,白老七的事儿暂时缓缓也对。”
“高杉特意提醒咱们,这个节骨眼上不许咱们给他上眼药,更不想听到任何跟咱们有关的负面新闻,整出来大事儿的话,他可保不了。”张星宇“吧唧吧唧”裹着棒棒糖沉声道:“另外地铁九号线的事儿应该是很有戏,高杉和老葛都差人传过话,只要咱们手里有具备正经建筑公司的壳子,就可以或多或少的给咱盘点小工程。”
“可算是特么苦尽甘来了。”我长舒一口气,心情骤然变得无比灿烂,没日没夜的忙活了这么久,总算是换来了一丝跟汗水和鲜血成正比的收获。
1212 悲催的老板
听到两人的对话,我打了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办公室里又传来苏伟康的声音:“眼哥、宇哥,你们这么说是不对滴。”
“关键时刻还得看实在亲戚。”我停驻脚步,想着听听他们在背后究竟是怎么议论我的,没想到大外甥话锋一转:“不能因为我朗舅长得傻就说他傻,傻子不要尊严啊?”
“噗。”我一口老血好悬没喷出来。
“哈哈哈..”
“大外甥,你比特么皮皮虾还要皮。”
我侧脖朝着屋内臭骂一句:“禽兽,一屋子披着人皮的禽兽。”
“卧槽,还没走远!”
“赶紧关上门!”
办公室的木门随即被“嘭”的一声被重重的合上,从里面“咔嚓咔嚓”连上几道锁。
我欲哭无泪的拍了拍脑门子,当老板当到我这个份上,估摸着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不过也看得出来,哥几个的心情却是都挺荡漾的,这段时间相信不止是我,他们肯定也都身心俱疲,难得现在雨过天晴,他们喜欢闹就由着他们闹腾一下吧。
我笑呵呵的跑到楼上财务室,刚一推开门,就看到江静雅端坐在电脑旁边,手指轻盈“噼里啪啦”的敲打着键盘,她并没有觉察出来我进来,仍旧满脸认真的盯着电脑屏幕。
工作中的江静雅娴静、温婉,透着一股浓浓的知性美。
一声青灰色的职业短裙包紧致的裹在她姣好的身躯上,头发简单的盘起,白皙的侧脸在屏幕灯光的映照下显得尤为的可人,我踮着脚尖,屏住呼吸慢慢摸到她身后,然后猛地蒙住她眼睛,掐着嗓子坏笑:“猜猜我是谁?”
江静雅吓了一跳,身体先是剧烈挣扎,接着“嗤”的一声笑了。
我捏着嗓子继续道:“笑个屁,我可是悍匪昂,会杀人的那种,可凶可凶啦..”
江静雅两只小手轻轻摸在我的手背上呢喃:“你身上那股烟臭味,一般人根本模仿不来好不啦..”
“没劲,一猜一个准。”我松开手,索然无味的倚靠在后面一张办公桌旁哼唧。
江静雅巧笑嫣然的回头看向我,当目光停留在我手臂处,她“蹭”一下站起来,担忧的出声:“你怎么又受伤了?回崇市前不是答应我好好的嘛,肯定不会跟人动手。”
“对呀,我没跟人动手,这是被狗咬滴。”我干咳两声,岔开话题:“美丽漂亮的江小姐你好,不知道能不能请您喝杯咖啡?”
江静雅白了我一眼,撅着小嘴哼哼:“别给我转移话题,我问你呢,是不是又和人打架了?”
“你说嘴巴嘟嘟,嘟嘟就嘟嘟..”我捏着她的小脸蛋挑逗:“社会人的事儿能算偷嘛,再说了这回我真没给人打架,我是受害者,挨打的一方。”
“丢..少来。”江静雅风情万种的白了我一眼,不满的挥舞小粉拳娇嗔:“少爷这次准备回来呆多久啊?是不是屁股还没坐热,就又准备转战四方了呢?”
1213 灯下黑,耳后脏
听到白老七的话,我瞬时皱起了眉头。
他从兜里掏出一袋“槟榔”递给我一颗,自己吧唧着嘴巴咀嚼一颗,眼中带笑的出声:“兄弟,不是我有意为难你,你也知道我九死一生的从鸡棚子里逃出来,就是为了换一种活法。”
我讥讽的摆开他递过来的槟榔冷笑:“我发现你这个人好像有点晒脸,你换活法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你是我儿子还是我爹?凭啥要求我事事迁就你?”
面对我的奚落,白老七并没有像在鸡棚子里时候一样暴怒,反而很心平气和的叹口气。
随即轻抓两下腮帮子微笑:“我这不没办法嘛,全山城我就认识你,手里积压着一大批枪火换不成票子,我着急呐,不瞒你说,最近我还收拢了几个愿意跟着我混饭吃的小兄弟,好几张嘴巴吃饭、睡觉,睁开眼就是钱,老哥压力大呐,你就帮帮忙呗。”
我沉思片刻,舔了舔嘴唇道:“跟韩飞碰头肯定不行,我现在要求他的事儿太多了,况且他这样的人也反感跟你接触,我可以保证的是,等缓过这段时间,争取帮你打开销路。”
白老七侧脖轻哼:“真没得谈?”
我揪了揪鼻头反问:“怎么滴,下一步你是又打算拿我说事儿呢,还是拿我家里人说事儿?”
白老七眯缝着阴鹫一般的眼珠子在我脸上停留几秒钟后,嘴角上翘,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同时抻手拍打我的肩膀道:“王朗啊王朗,你最近一段时间进步啦,都开始明白啥叫攻心为上了。”
他咧嘴一笑,我嘴边也同样扬起弧度呢喃:“你的精神病貌似也好转不少,放在半个月前,你得直接上手锁我喉。”
气氛这玩意儿是个很模糊的概念词,如果他刚刚没有笑出声,我俩一味的争锋相对下去,只会把事情往更恶劣的方向上引,反之像现在这样大笑两下,把之前的话当成玩笑似的一笔带过,大家在不伤和气的情况下,还能保证继续畅谈下去。
“行吧,那就照你说的整,等机会合适了,你再帮我安排。”白老七从兜里掏出一块金灿灿的“劳力士”腕表,不由分说的塞到我手里浅笑:“一点心意,不准拒绝昂,感谢你对老哥哥的帮忙,好像是叫什么水鬼啥的,我也不懂这种东西,戴着玩吧。”
我瞟了眼掌心里这块俗到家的手表,笑呵呵的打趣:“可以啊白哥,现在这么壕无人性嘛,出手就是十来万的奢侈品。”
白老七大大咧咧的扬起手臂道:“人嘛,活着就是为了顺气,吃好的吃贵的,玩没见过的睡长得漂亮的,瞅你也挺忙的,那咱们回聊?”
正常状态下的白老七还是挺招人待见的,总是会语不惊人的蹦出几句人生哲理,让人听完心里格外舒坦,我笑了笑掏出手机道:“成,给我留个手机号吧,那部手机我不小心弄丢了,省的下次想联系你帮忙,都不知道去哪找。”
“喏..”白老七从后排座椅上拿起一个男款的手包,翻出来一张名片递给我道:“有事打上面的电话,手机不通就打固话,总有一个能找到我,底下的二维码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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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4 强强联合
吃饭的地方在江北区一家算不上高档,但是很有格调的缅式餐馆,三眼说是为了照顾风云的口味。
到地方以后,王鑫龙双手捧着下巴颏,巴巴的朝我嘟囔:“哥呀,你摸着良心说句实话,我长得真有那么磕碜吗?”
“滚馁妈那哔。”我几乎崩溃的扯足嗓门朝他咆哮,随即逃也似的蹦下车
谁不知道,我这句“馁妈哔”里包含了多少无奈与委屈,从夜总会到饭店将近半个小时的路程,这狗渣足足耗了我半个小时,说他丑他墨迹个不停,说他帅,他又让
我形容的再具体点。
我自诩在不要脸这块罕逢敌手,但自从跟大龙碰上,我才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在侍应生的引领下,我推门走进包房。
风云和韩飞已经先我一步到场,两人正谈笑风生的聊着天。
风云一袭亚麻色的亚麻色的老头衫,头发梳在脑后,颇有几分周润发饰演的赌神风范,韩飞则像往常一样,西装打底,皮鞋擦得锃亮,绅士范十足。
看得出来这几天两人相处的还是比较融洽的,说话的时候,靠的特别近,就差直接上手勾肩搭背,见到我进门,二人同时站了起来。
我巧笑着打趣:“风云大哥吉祥,飞哥吉祥,小的给二位爷请安喽。”
韩飞抛给我一支雪茄,操着同样的语调调侃:“啧啧啧,让我看看介是谁,介不是山城的新贵王总嘛,王总能来真是让今晚上的酒席蓬荜生辉呐。”
风云解开衣衫的两颗扣子笑道:“哈哈,你俩甭商业互吹了,累不累啊这一天天的。”
入座以后,我作为小辈儿,礼貌的先给他俩分别斟满酒杯。
风云定了定神,爽朗的端起酒杯冲向我:“这杯酒我不敬韩总,先敬老弟,多余的话不说了,这次我能得偿所愿,多亏了兄弟你的帮衬,哥哥是个不喜欢靠嘴打关系
的人,往后时间还长,咱们事上见真功。”
“风云大哥太客气了。”我马上跟他碰了一杯应声,接着杯口一转又冲向韩飞笑道:“飞哥,那我借花献佛,这杯酒敬您了,如果不是你心疼弟弟,风云大哥也不能
这么开怀。”
“看你这话说得,生意生意,才能活的随心所意。”韩飞微微一愣,接着又捧起酒杯朝向风云,乐呵呵的出声:“我得感谢风云大哥这两天传授我的生意经,很多过
去我想不明白的东西,一下子全都通了,大哥能在果敢老街风生水起,绝对不是只凭运气。”
“得,转一圈又回到我这儿了。”风云似乎哈哈一笑:“刚才提前说好的哈,今晚上咱们不商业互捧,就坐下来好好吃顿饭,咱们这种人一年能聚一次就是幸。”
“确实!”
“干杯!”
我和韩飞认同的点点脑袋,同时端起酒杯。
“叮”
一声轻响,三只晶莹剔透的酒杯轻碰在一起,同时也意味着我们三家在运输这一块暂时的融为一体。
几杯酒水下肚,大家也彻底撕开了距离的伪装,畅所欲言的聊起了生活的琐事。
风云喝酒上脸,统共两杯酒下肚,面颊已经绯红,朝着我出声:“朗朗啊,枯家窑最近发展的不错,不光基础建筑弄出来了,我听说星辰、姜林他们最近拉到不少投
资,想往附近搞几家饮品厂什么的,长久以来缅d的大小寨子的土著不是负责种药就是下矿或者到别国的开的工厂里做工,还真没几家本地的产业,不得不说你们年
轻人确实思想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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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呵呵的端起酒杯拍马屁:“思想超前没用,在那块地方没有风云大哥这样的大拿护阵,再有思想也落实不了,说到这儿我又得跟风云大哥碰杯酒。”
“凤凰不落无宝地,家雀专寻烂屋顶。”风云挑动眉梢轻笑:“说的直白点,我愿意帮忙是因为你们本身有价值,我将来肯定也会有所图谋,如果姜林、星辰、疯子
这些全是哭哭啼啼的娘炮,你就算把脑袋磕碎,我肯定也不会搭理,我说话直,你别介意。”
“风云大哥能说出这种话,才是真拿我们当朋友。”韩飞接茬道:“实话实说,我跟朗朗往一块凑,同样也是有所求,远的不说,譬如在国内,我遇上麻烦坎坷,一
个电话给他打过去,后面的事儿就不需要再操心,如果找外人的话,既得担心对方会不会敲诈我,还得刻意打听清楚对方的底细,太耗费精力。”
“哈哈哈,喝酒喝酒”
我抓起酒杯朝他俩招呼,尽管两人的言语都特别**,但我却没由来的感到高兴,能被人利用是本事,能跟利用你的人交上朋友是运气,至少到现在为止,我们仨之
间的这种平衡不会被破坏。
“好好混吧兄弟,钱到一定程度就是数字,你得学会握势,势在财生!”风云加了一口菜,表情真挚的出声:“就拿跟你交好的小佛爷打比方,他为什么能在果敢街
上有恃无恐,除了本身的家世和能耐以外,人家背后还站着一个强大的王者商会,不夸张的说,王者商会就是太上限了,如果前几年他们就懂得韬光养晦,现在缅北
地区根本不会有别的势力生存的可能。”
“啊?”我怔了一怔,没想到风云突然提及了王者商会。
见我满眼迷瞪,风云马上补充道:“当然我并不是说人家混的次,他们的主战场在中东地区,那边的安保公司哪怕抽一半人来缅北,估计都能给果敢附近的反zf武装
干的没脾气。”
我粗鄙的吧唧嘴:“这么狠?”
风云压低声音道:“根儿不一样,王者商会的背景在京城,正儿八经的根正苗红,龙头赵成虎更是和卫戍区现任的继承人是把兄弟,说句你可能不信的话,人家安保
公司里用的枪械都是印八一钢戳的,这得多大的能耐?”
旁边的韩飞干咳一声,看似开玩笑的出声:“大哥那您呢?您的根儿在哪?”
“我啊”风云停顿一下,揪了揪自己鼻梁骨道:“我差人家十万八千里,只能给你个模糊的定义,我的根儿和你差不多,但权力方面少几阶,换个话题换个话题,
再聊下去我怕自己犯错。”
“哈哈哈。”韩飞也没再继续深问,侧头看向我道:“朗弟,待会吃完饭你陪我去趟京城吧,很早以前就答应过你,要给你介绍个靠得住臂膀,我不能食言。”
我本来以为韩飞已经将这事儿抛之脑后了,立马欢呼雀跃的问:“真的假的?”
“机票我都让人订好了,吃完饭,咱们仨一块沿着嘉陵江走走,然后你直接跟我走。”韩飞表情认真的点头:“我毕竟是个生意人,很多事情不能总抛头露面,既然
咱们三方现在已经达成合作,有些关系你就得自己主动攀,人我肯定帮你介绍到位,但是能不能跟人连成一片,得看你自己。”
“好使。”我手舞足蹈的端起酒杯,嘴唇颤抖的感激:“哥,我敬你一个,这会儿我心情实在太激动了,也不知道应该说点啥,反正从今往后你和风云大哥都是我的
贵人,真的”
“行了行了,别矫情。”韩飞舔了舔嘴皮道:“我就是个中间商,那位大拿正好需要门徒,你又恰巧需要背景,能撮合你俩走到一起,我将来也有好处。”
说着话,韩飞话锋一转,朝我轻问:“对了,朗朗我朋友那家酒店的事儿,你了解过吗?知道里面具体是什么行当不?”
我知道韩飞说的是沙坪坝区,上次我们替他解决麻烦的那间酒店,可是又一想到他酒店里藏污纳垢,迟疑几秒钟后,笑容灿烂的摇头:“什么酒店?我不知道呐飞
哥。”
“兄弟,想在这个社会上更好的生存,人总得做点自己反感厌恶的事儿,还得昧着良心和你不喜欢的人称兄道弟,这是规则,除非有朝一日,你真的能强到无视任何
规则,否则就得被动的接受。”韩飞表情复杂的叹口气道:“等咱们从京城回来,我带你认识一下那家酒店的老板,相信你以后免不了用他。”
风云瞟了眼我和韩飞,端起酒杯笑呵呵的打圆场:“人嘛,就那么一回事儿,不想违心,那就只能委身,这话甭管到哪个朝代都通用,喝酒喝酒”
1215 不速之客
老祖宗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真不是凭空捏造。
百万富翁削尖了脑袋想要挤进千万富翁的圈子,千万富翁百尺竿头想更进一步去和亿万富翁杯觥交错。
而亿万富翁则想要和执掌生杀大权的大拿共享荣耀、商场和政界。
你接触的圈子不一定能决定你是个什么人,但至少可以保证你在想奋起的时候能少走很多弯路。
别看这天晚上我和韩飞、风云只是无所事事的吹牛打屁,但通过两人时不时开玩笑的语调中,我真的学到了不少这辈子翻百度可能都掌握不到的知识和阅历。
酒足饭饱,风云涨红着脸打了个饱嗝,看似闲聊的握住我的手掌出声:“朗朗啊,枯家窑的地理位置不错,但是想要更进一步的话,你还得琢磨着往果敢老街上靠拢,果敢和往城防军的身上靠拢。”
我摸了摸鼻头没有吱声,静静聆听他的见解。
风云继续道:“97以后,真正的销金窟已经从hongkong转移到了果敢和河内,光凭一个区区的闽铁扶持,你们很难成大器,你得接触真正握枪掌权的人。”
我看了眼旁边的韩飞,随即乐呵呵的笑道:“我也想啊,关键不是接触不上嘛,不瞒您说,就连闽铁那个级别的能人,我都是求了好几道关卡才勉强认识的,要不大哥帮我们想想辙?”
闽铁当时是透过韩飞的关系才结交到了,尽管这狗日的并没有帮我们办太多实质的事情,还讹了我几千万,但考虑到韩飞的面子,我能做到的就是尽可能夸赞和奉承。
风云很圆滑的推着太极敷衍:“缓缓吧,城防军内部快要换届了,具体谁能上位,不少人都在翘首以盼,等尘埃彻底落定后,我再帮你看看。”
我也知道他说的就是场面话,所以没太往心里去,连连点头道:“成,那就麻烦您了。”
可能意识到这么搪塞有点不太合适,风云很会做人的绕开话题:“明天我就准备回去了,你这边还有什么老哥哥能帮上忙的吗?”
整晚上,我等的就是风云的这句话,立马接茬:“您别说,我还真有点麻烦想求您,对我来说是件大事儿,对您来说不过打个喷嚏的小事儿。”
风云微微一愣,可能也没想到我脸皮这么厚,真好意思顺杆往上爬,干咳两声问:“哦?说说看?”
我欠着身子,恭敬的分别替他和韩飞续上半杯茶水,眨巴眼睛问道:“我想知道您和张超具体是个什么关系?”
风云矜持的捧着茶盏抿了一口回应:“你说小超啊,他过去是我矿上一个负责安保的代班,不过脾气比较臭,和同事之间总是闹矛盾,后来我干脆把他调到我在老街的店铺上看店,算起来认识也有五六年了吧。”
我翘起三根手指头,直接了当的开口:“我想借他,跟您从今天开始没有任何联系的那种借,先借三年吧。”
风云顿时间哈哈大笑,拿指头点了点我道:“这种借法,你还不如直接说要呢。”
我赶忙起身,朝着风云鞠了一躬抱拳,文绉绉的笑着说:“那就多谢大哥赐良将喽。”
1216 生意经
白老七抽口气道:“兄弟,我是真被生活逼的走投无路了,中午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手里压着那么大一批火器,一点不吹牛,我每天晚上都是枕在麻雷子上睡觉的,你就帮帮我吧。”
跟我说话的同时,他还一副啥事都没发生的模样,朝着韩飞和风云摆手笑盈盈的打招呼。
我恼火的低吼:“我说了,等缓过这阵子,我会想辙,你现在这么步步为营的逼迫我,有意思吗?非特么给我整的上纲上线了,你才满意是咋地。”
白老七做出拥抱我的模样,双手轻轻拍打我的后背轻笑:“快别忽悠我了,你想上纲上线,你背后那位大能耐也不可能让你上线的,他能把你从鸡棚子里捞出来,就肯定会帮你摆弄明白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去尼玛得,倒腾火器,你跟我说鸡毛蒜皮?”我的嗓门抑制不住的提高两个分贝,攥着拳头,一拳凿在他的胸脯上,结果狗日的一动没动弹,给我自己是手疼的不行。
可能是看出来我这边的动静不太和谐,王鑫龙两个健步迈过来,瞪着眼珠子问:“老大怎么了?”
白老七轻描淡写的冲王鑫龙撇嘴微笑:“小老弟,你不行,先往旁边躲躲吧。”
“我特么往哪躲昂?来,你告诉我,躲哪块最合适!”王鑫龙直接从腰后摸出一把卡簧顶在白老七的小腹上,横着面颊低喝:“老**灯儿,你要成精啊?”
“大龙,别冲动。”我冲着王鑫龙摇摇脑袋。
我们身处的饭店也算是闹市区,如果真闹出来什么事儿,白老七肯定暴露,他一暴露,我的麻烦绝对会随之找上门。
王鑫龙抽口气,狠推白老七一下,结果跟我刚才一样,白老七立在原地纹丝不动,王鑫龙反倒趔趄的往后倒退两步。
一瞬间,王鑫龙的眼中划过一抹谨慎,佝偻起腰杆紧紧盯着白老七的面颊:“老**灯儿,下盘还挺稳的哈。”
之前两人见过两面,但王鑫龙根本没跟白老七交过手,也拿捏不准他究竟是个什么段位。
“呵呵,我的下盘还凑合。”白老七神经质似的舔了舔嘴唇片上的干皮歪笑:“朗弟继续咱们刚才的话题,今天你要是不帮我的话,我可能就得请韩飞和你那位朋友换个地方喝点茶喽,你也知道老哥哥我,身无长处,多一天都叫赚,我的精神状态也不是特别好,万一真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到时候难受的还得是你。”
“你特么又跟我来这套是吧?”我无比厌恶的爆粗口。
白老七抽了口气,颇为无奈的叹气:“我知道自己亏欠你挺多的,可实在是没办法的事儿,兄弟你等我将来混好了,我肯定会双倍、十倍的补偿你。”
我怒不可遏的谩骂:“补偿你**,老子当时真是傻了哔,才会猪油蒙心帮你从鸡棚子里逃出来。”
这个时候,风云双手后背,慢悠悠的走到我俩跟前,沉声笑问:“什么事啊朗朗,我看你朋友好像遇上了什么麻烦。”
我赶忙咧嘴笑道:“啥事没有大哥,您和飞哥先溜达着,待会我找你们去。”
1217 赴京
“领域”这个词,韩飞用的特别准确。
或许在搏命、求生这一块,白老七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但是在生意场上他就是个初学者,不论是深谙此道的韩飞还是立杆果敢老街的风云,都能将他轻而易举的耍的团团转。
见我沉思不语,韩飞也没继续多絮叨,旁边的王鑫龙笑呵呵的打圆场:“飞哥,你看我适合看买卖不?”
“你呀?”韩飞上下打量几眼王鑫龙,想了想后微笑着说:“你最适合经营好你跟你老大的感情,他万事大吉,你就能平步青云,别小看人情经营,这东西如果玩好了,比干什么金融、投资都回钱快。”
后面那句话,看似是跟王鑫龙说,但我听得出来,他就是在提点我。
“去把我车开过来。”韩飞从兜里掏出一枚车钥匙递给王鑫龙,随即深呼吸一口气道:“人呐,这辈子想成点事儿太难了,天赋不够还可以通过努力来凑,可气运不到,就只能干啥赔啥。”
我侧脖问他:“你也信命啊?”
“不是信命,是信运。”韩飞搂住我的后背,指向我们刚刚吃饭的餐馆出声:“你看同样是开餐厅的,咱们刚刚去的那家车水马龙,可旁边那家就门可罗雀,两家装修的风格几乎一样,为什么会天壤之差呢?”
我眨巴两下眼睛道:“或许是那家店的饭菜不合口吧。”
韩飞朗声笑道:“咱根本就没走进去他家店,怎么知道饭菜不合口呢?这就是运,一模一样的行业,我干可能赚的盆满钵满,你干可能就亏的血本无归,你说这里面有没有运气的事儿?”
“人生在世,不一定非要信奉点什么,但一定要有敬畏。”韩飞伸了个懒腰道:“这次去京城,带你见的这位大拿,就是一个活脱脱踩着气运爬起来的神奇人物。”
说话的功夫,王鑫龙驾驶着韩飞的“凯迪拉克”停到了我们跟前。
上车以后,我先给江静雅去了个电话,然后才听韩飞聊起了那位“神秘”的大咖。
他告诉我,要给我介绍的这位姓“许”,是个央企的二把手。
许姓领导的一生简直堪称一部玄幻,早些年他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车间工人,一次开员工大会,会场意外失火,他无巧不巧的正好救了当时企业的正主。
而那位正主当天才刚上位,底下的人根本不认识他,再然后就彻底开始脚踩青云,迎娶正主的千金,一年连跳三级,慢慢走向人生的巅峰。
我不由感慨:“运气真好,随便救个人就是贵人。”
韩飞笑了笑反问我:“这就是我刚刚跟你提到的气运和豪赌,要知道当时会场失火,所有人都在想方设法的逃命,为啥他会选择救人?这里面是不是有点赌的成分在里面?”
“嗯。”我认同的点点脑袋。
前面开车的王鑫龙豁着嘴角插话:“也可能是他的善良得到回报了呢?要么就是那家伙心眼多,提前打听过谁是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