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8 永远不会放开手
见到王影朝我越走越近,我承认自己有点慌了,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往旁边挪动两步,即便我俩此刻相距至少还有五六米。
在我的喘息中,她轻轻的推开阳台上的落地门,精致的小脸蛋上挂着一抹笑容。
我故作镇定的冲她微笑:“嘿嘿,划拳输了啊。”
说话的同时,我做贼心虚似的瞟了眼客厅,发现江静雅趴在桌面上已然醉的不省人事。
她的表情平淡如水,嘴唇轻轻蠕动:“王朗,你知道这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吗?”
我抓了抓后脑勺干笑:“我记得上中学时候好像听过,好像是什么我站在你旁边,啥啥的,读书那会儿没好好读书,完全记不得了。”
王影轻轻叹息一口,嘴角竭力挤出一抹笑容:“这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离死别,也不是相恋却不能相伴,而是你明明早已经风轻云淡,而我仍旧念念不忘。”
说罢话,她朝我伸出玉掌:“不管怎么样,你们这次能够顺利度过难过,我也特别替你开心,以后千万要好好的,叔叔岁数大了,经不起你总折腾,小雅也跟你修成正果了,千万别总由着自己的性子乱来。”
“好,我会铭记得!”我沉默一下后,跟她的小手握在一起,诚心实意的弓腰:“谢谢你。”
“不谢,咱们是朋友嘛。”王影鼓着腮帮子吹了口气,歪着脑袋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又问:“咱们会一直都是好朋友吗?”
我顿了顿,半晌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她将温热的手冲我掌中抽出来,挑动着柳叶一般的细眉呢喃:“我希望是,做朋友好过形同陌路。”
不带我作声,她突然大大咧咧的拍了我肩膀一下,露出一抹我们最初刚认识时候的那种淡然笑容道:“而且那样我以后也有借口来你家正大光明的蹭饭,记得让小雅多学几道拿手好菜哦,我嘴巴可是很挑剔的。”
这时候,客厅外传来陈姝含的呼唤声:“不早了小影,咱们回家吧。”
“诶,好嘞!”王影回头应了一声,随即看向我道:“我们该走了,让你爸忙活一晚上,怪不好意思的,等我腾出来时间,邀请大家去我和含含住的地方一块涮火锅。”
我顺势跟她一块走出阳台,笑盈盈的开口:“我送送你们吧。”
“嘘,免了吧。”陈姝含将食指比到嘴边,拿下巴颏朝着趴在桌边伶仃大睡的江静雅浅笑:“你的任务更繁重,今晚上必须给小雅伺候好了昂,否则我们娘子军团可不答应。”
其他几个姑娘也纷纷点头调侃。
王鑫龙捏着鼻子贱嗖嗖的坏笑:“就是,敢欺负小雅嫂嫂,我们娘子军团要你好看。”
我一把揪住他的耳根子来回扯动两下笑骂:“人家一堆招商银行开会,你个建设银行跟着凑鸡毛热闹。”
王鑫龙双手抱在胸前,一脸誓要跟我划清距离的小受模样:“泰国人民欢迎我,不就是一刀的事儿嘛,弟儿..呸,妹妹豁得开。”
“哈哈..”
“嘻嘻,龙弟弟真可爱。”
一屋子人再次被逗的哄然大笑。
三眼揽住我肩膀,压低声音道:“行了,你收拾收拾碗筷,伺候一下小雅睡觉,让大龙、小胖子他们送小主们回府。”
不多会儿,一行人说说笑笑的离去,很快偌大个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江静雅,望着一桌子残渣剩饭和滴溜溜乱滚的酒瓶,我犯愁的抓了抓脑皮,真不知道应该从什么地方下手。
我走到江静雅的跟前,抻手轻轻揽住她的小蛮腰,寻思着先把她送回卧室,然后再慢慢收拾的时候,这小妮子突然睁开眼睛,鬼机灵似的转动两下眼珠子,抿嘴轻问:“咦?她们..她们都走了呀?”
我好笑的打趣她:“祖宗,你晚上到底喝了多少啊,一张嘴直接给我熏迷糊了。”
“酒味很重吗?”江静雅抬起左手盖在直接嘴欠,“呼..呼..”的吹了几口气,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娇哼:“我怎么没闻到,你一天到晚就会夸大事实,行了,你歇着去吧,收拾碗筷的事儿,男人哪会干。”
边说话,她边动作利索的将碗碟“蹭蹭”摞了起来。
我斜眼逗她:“你行不行啊,刚才我听你都打呼噜了。”
“我那叫故意示敌以弱,不然他们还得再灌我,怎么样484很聪明。”她侧头朝我吐了吐舌头,驱赶蚊子似的撵我:“你赶紧洗澡睡觉去吧,难得今天晚上没有事儿,你现在的黑眼圈都快赶上我化烟熏妆了。”
冲我说完话,她已经端起摞的高高的碗筷走进了厨房,很快厨房里传来水龙头拧开的“哗哗”声。
我迟疑几秒钟后,擦抹干净桌子,将椅子码放整齐,然后踮着脚尖悄悄的走向厨房。
如果说江静雅刚才一直都是伪装的,也就证明王影跟我对话的那一幕她是知道,尽管我俩说过什么,旁人根本不可能听见,但换做我是她,心里绝对不会太舒坦。
厨房洗菜池旁边,江静雅侧身刷着碗筷,喝过酒的小脸蛋变得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在走神,还是洗的太投入了,直至我走到她身后,这傻妮子都没觉察到。
“媳妇..”我轻轻出声。
“啊?”江静雅似乎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回过来脑袋,我看到她的眼圈泛红,翘鼻两侧还挂着几滴没有干涸的泪珠。
我咽了口唾沫,从后面搂住她的腰杆问:“你是不是哭了?”
“哪有啊,我好端端哭什么,肯定是刚刚水珠子溅到脸上了。”江静雅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浓郁的哭腔,轻轻扭动两下身体挣开我催促:“不是让你睡觉嘛,你怎么又跑过来了?”
“你不陪我一起睡,我睡不着。”我再次将她拥入怀里,肉麻兮兮的讨好:“媳妇,虽说今晚上是爸爸掌勺的,但我听他说,洗菜、摘菜几乎都是你干的,你也是大功臣哟。”
江静雅没有再继续挣扎,低头继续刷碗:“别人来咱们家里做客,我干活不是应该的嘛。”
“老婆,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很多想法。”我凑在她的耳边,缓缓吹着热气安抚:“我给不了你太长久的保证,甚至不能许你一个明媚的未来,但我可以发誓,有生之年,只要你不离开我,我永远不会松开你的手。”
江静雅身体微微颤抖一下,低着脑袋轻问:“那我要是离开你呢?”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你离开我,我就去追你,只要你还喜欢我,就一定会等我,让我追上你,然后给你按在地上,一阵教科书似的传统摩擦。”
“讨厌,就会耍嘴皮子。”江静雅羞臊的轻哼:“好啦,你快睡觉去,难得睡个好觉,今晚上乖乖的,不许熬夜哈。”
“我等着你。”我拨浪鼓一般的摇头。
江静雅像哄孩子似的温柔的哄我:“你等我干嘛,刷完碗我还要拖下地,把垃圾全都丢掉..”
我松开她,抓起拖把坏笑:“咱俩一块干,书上不是说了嘛,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江静雅白了我一眼:“丢..真没文化,书上说的兄弟同心。”
“那就是夫妻搭配,干活不累。”我拎着拖把一溜小跑冲到客厅,边打扫边调侃:“媳妇,咱俩速度都快点昂,干完活我有个事儿跟你说。”
“什么事啊?”江静雅从厨房里娇喝。
“大事儿,几个亿的项目,不过只能在床上谈。”我没正经的吧唧嘴,猛不丁兜里的手机震动一下,我掏出来看了一眼是条垃圾短信,顺手又戳进微信,拨拉了一下朋友圈。
结果突兀看到几分钟前,王影刚刚发的一条心情:别人都以为我玩的是大冒险,只有我自己清楚,我玩的是真心话…
1179 狼和羊
我盯着王影那条朋友圈,发了整整能有一分多钟的呆,最终叹口长气,将手机揣回裤兜,继续闷着脑袋拖起了地。
心情这种东西,不是因事而变,而是因人而异。
很多人,人前快乐的像只无忧无虑的小青鸟,人后可能会如同一头孤狼,蜷缩在阴影里独自舔伤,也有很多人表面上喊着无所谓、不在乎,实际上转过头眼泪飙的如同摩托竞速。
诚然,在我心底确实没能彻底放下王影,可我既然选择了江静雅,不论是爱还是责任,长久相伴都是我应尽的义务。
况且江静雅也为我付出的足够多了,谁能想到从前一个连煮方便面都不知道应该先烧水还是先下面的小公主,今天会像个贤妻良母一般操持着过去闻所未闻的家务。
“哎呀!”
就在我胡乱琢磨的时候,厨房里突然传来一阵尖叫。
我慌忙抓起拖把就跑了进去,结果看到江静雅表情惊恐的蜷缩在墙角,指着橱柜的方向低喃:“有老鼠!”
“不能吧,咱们住的这种家属楼里还能闹老鼠?你不会是眼花了吧。”我皱了皱眉头,朝着橱柜一通乱搅,很快一只巴掌大小大耗子“蹭”的一下蹿了出来。
“诶我去!”我吓了一哆嗦,条件反射的蹦了起来。
一点不夸张,我当时真的是蹦了起来,对于这类地下生物我天生就有种莫名的膈应。
“啊!”江静雅也吓坏了,脚忙手乱的乱蹦跶,接跟着如同踢足球似的,一脚铲在那只大老鼠身上,老鼠“咣”的倒飞出去,直接被踢懵了,“吱吱”叫了两声,从原地转着圈。
江静雅推搡我一下催促:“老公,你快把它扔出去。”
“我滴妈。”我强忍着恶心,套上她洗碗的橡胶手套,提溜着老鼠尾巴直接从厨房的窗户口甩了出去,随即“咣”的一下合上窗户,生怕那玩意儿再顺着墙爬上来。
“呼..明天必须得弄两只猫回来。”我呼呼喘着粗气,抻手抹了一把脑门上的细汗,看到我狼狈的模样,江静雅“噗嗤”一声笑的花枝乱颤,抻出修长的手指头戳我脑门:“你个胆小鬼。”
“别瞎说昂,我只是恶心,一点都不害怕。”我尴尬的缩了缩脖颈嘟囔:“要是大龙在就好了,那小子敢生吃耗子。”
“说破大天,你也是个胆小鬼。”江静雅仍旧前俯后仰的大笑:“刚才真应该给你拍张照的,吓得脸都白了,小朗子你现在又有一条不可告人的秘密掌握在我手上,以后敢欺负本宫嘛?”
我配合的作揖:“不敢不敢,奴才万死不敢。”
江静雅傲娇的昂着小脑袋浅笑:“那就抱本宫入寝吧。”
“嗻!”我缩了缩脖颈,拦腰将她揽起,随即迈着大步奔向了卧房。
刚一进屋子,我就猴急的将她给扑倒,嘴巴不闲的往她脸上乱啃。
闹腾一会儿后,江静雅咯咯笑着推开我:“我得先去洗澡,省的某人待会又说我嘴像酒缸。”
“说啥呢,我是嫌弃老婆的人嘛,媳妇,咱抓紧时间谈谈项目呗。”我死皮赖脸的搂着她不肯松手。
江静雅在我额头上啄了一口娇喃:“乖,我先冲个澡,顺便敷上面膜,你自己摸摸我的脸现在多粗糙,女人本来就比男人老得快,我要是自己都不知道保养,不等老了,你将来肯定一脚把我踹开。”
“那好吧..”我依依不舍的松开手。
“很快就回来啦,你先眯一会儿。”她趿拉着拖鞋,快步走向卫生间。
等卫生间里传来淅淅沥沥流水的声音后,我膨胀的小心思也彻底飞扬起来,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掏出来一看是苏伟康的号码,我慌忙接了起来:“怎么了大外甥?”
苏伟康声音低沉的说:“还真让你猜准了朗舅,今天晚上有几个小孩儿一直在杨晨他家附近转悠,大概有五六个人,带队的我没见过,不过口音一听就知道是山城那边的。”
我紧跟着问道:“孙马克和陆国康露头没有?”
苏伟康低声回应:“那倒没有,不过我看到一个叫刀子的家伙跟那帮人接头了,刀子以前是跟孙马克混的,我在崇市的时候,就给丫打过照面。”
我想了想后又问:“对方今晚上会动手不?”
“应该不会,他们可能是刚到,先来踩踩点,杨晨的弟弟在崇市一中住校,飞哥带了两个兄弟过去盯梢,保证不会出任何状况。”苏伟康笃定的跟我保证道。
我抿着嘴角嘱咐:“成,有消息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朗舅你等一下。”苏伟康沉寂一下发问:“朗舅,我有一件事情弄不明白,按理说杨晨跟孙马克、李倬禹他们都是一伙的,现在杨晨出事了,要整他们不是应该先整咱吗?为啥会针对杨晨的家里人?”
我叹口气回答:“孙马克这段时间在杨晨那应该没少吃瘪,现在杨晨好不容易倒下了,他不得发泄一下呐,最主要的是孙马克那个狗哔现在哆嗦咱们,不敢跟我正面硬杠,他心里很明白,我和你舅虽然跟杨晨闹的特别僵,但对杨晨的家里人还是很有感情的。”
苏伟康这才恍然大悟:“我懂啥意思了,你电话别关机,咱们随时保持联系。”
其实有些话,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苏伟康解释,譬如那天晚上在忠县的蔬菜大棚,孙马克帮助杨晨圈住我们,杨晨对他的那种态度,换做是我话,我有机会肯定也会报复,更不用说本来就做事不择手段的孙马克一伙。
挂断电话,我又编辑一条信息给刘祥飞发过去,叮嘱他务必照顾好杨晨的弟弟,从脑子里仔细回忆一遍整件事情没什么漏洞以后,我又鬼使神差的戳进朋友圈,本来我想再看一眼王影刚刚发的那条心情,结果点进她空间里才发现刚刚那条说说已经被删除掉了,最近的一条心情,是她两天前发的自己的两张自拍照。
我捧着手机,心情复杂的自言自语:“删了..删了也好。”
这时候江静雅裹着浴巾,头发湿漉漉的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迷惑的问我:“什么删了也好?”
我干咳两声,不自然的编谎:“没啥,刚才无聊下了个小游戏,玩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给删了。”
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这次之后,再也不会对江静雅撒谎,我实在受不了她那对纯洁无瑕眼眸的注视。
江静雅坐到我旁边,狐疑的盯着我手机问:“你刚刚给谁打电话呢,我听你叽里呱啦的喊叫。”
我很是主动的将手机递给她笑道:“给大外甥聊天呢,不信老婆大人可以亲自检查。”
“我才不稀罕查呢。”江静雅瞄了一眼我的手机,随即昂着小鼻子哼哼:“臭王朗,我警告你昂,我信任你的时候,你千万要珍惜,不要让我知道你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当然了,你有也无所谓,可以直接告诉我,我让位。”
望着她那张可爱到极点的小脸蛋,我猛地搂住她坏笑:“来吧宝贝,上位!”
“咯咯咯..”江静雅特别怕咯吱,立时间被我逗的大笑:“别闹老公,人家头发还没干呢,你别那么急嘛。”
我急不可耐的亲在她脸上:“媳妇,你没听伟人说嘛,一个男人如果看到你就马上猴急猴急的要那啥,那绝对是爱你深入骨髓。”
“丢,你就是犯色,流氓..”江静雅揽住我的脖颈,粉嫩的小嘴慢慢朝我贴了过来,嗅着她口中若有似无的酒气,我承认自己醉了,醉在了她的温柔乡里。
在**面前,大多数男人会贪婪的像条狼,而大多数女人会温情的像只羊,只是很多时候,我们自己可能都很难分辨清楚,究竟是深爱着对方,还是只享受游戏中的狼和羊...
1180 会面
?一夜的温情,在我俩春风化雨一般的缠绵中飞逝。
早上我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完全大亮,而身旁的江静雅已经不知所踪。
“老婆..”我腰酸背痛的伸了个懒腰,朝着屋外轻喝。
叫了半天没人回应,我这才慵散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时候,我掖在枕头底下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看了眼是江静雅的号码,我立刻接了起来。
江静雅撒娇一般捏着娃娃音调侃:“哈喽啊王先生,起床了唛?请问您的腰还好吗?”
我轻轻捶打后背嘟囔:“我今天才算真正领悟了,什么叫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老祖宗诚不欺我,晚上回来给我炖点腰花补补吧,老公现在觉得直立行走都费劲。”
“丢,这就不行啦?”她故意刺激我:“也不知道哪个宵小昨晚上口口声声吆喝,要大战三百回合,结果三个回合就直接累睡着了,羞羞羞,吹大牛。”
自打我俩有了实质进展以后,我发现这小丫头片子说话越来越露骨,有时候污的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我没好气的吧唧嘴:“我何止会吹大牛,还会狗添水呢,你干嘛呢?那么早就爬起来了?”
“之前你不是交代特哥把夜总会的股份再划出来百分之十吗?我和秀秀姐今天刚好要来拢账,就顺带帮你做一下。”江静雅的语气恢复正经:“不过王朗先生,我有必要提醒您一句,如果再转让出去百分之十的股份话,咱们实际上对夜总会的控股已经不足一半。”
我立时间站直了身体:“嗯?咋回事?”
江静雅耐着性子解释:“少爷您是真能贵人多忘事呀,之前你转给张帅百分之三十五的股,廖国明和段磊分别占百分之五的股份,现在如果再划出去百分之十,那咱们自己手里只剩下百分之四十五,如果他们其中任意三家联合的话,完全可以决定夜总会未来的走向。”
“呃..”我顿时陷入了迟疑当中,这百分之十的股是张星宇替方世豪要的,既算是作为他当时给我们提供小涛被囚禁所在地的信息费,也是为自己将来求的一张保命符。
张星宇嘴上口口声声说,方世豪绝对不会半道临阵倒戈投奔我们的怀抱,但我希望他肯定一直在做着这方面的努力,只是正如江静雅刚刚跟我说的那样,如果冒冒失失把那百分之十的股转给他的话,将来这小子万一不地道,最后吃大亏的还是我们。
可要是毁约的话,张星宇的面子又过不去。
见我半天没回应,江静雅催促起来:“喂喂喂,王朗先生,您在听我说话吗?”
我叹了口气道:“先把那百分之十的股划出来吧,不着急往出转。”
江静雅一本正经的出声:“好的王总,那咱们回聊吧,厨房的锅里有热奶,起床记得喝一杯。”
我无语的嘟囔:“媳妇,你敢不敢不跟我这么公事公办?”
江静雅嬉笑道:“工作时间,你是王总,我是财务,你得给我开工资,不然咱俩人干活只得一份钱太亏。”
我没正经的调戏她:“好吧江财务,晚上下班记得穿工作服来我卧室一趟,我有点工作想跟你谈。”
1181 失策了
王鑫龙像个碎嘴老太婆似的一边喋喋不休,一边郁闷的拽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国内这帮陪嗨妹是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我在缅d时候,老街上那帮洋妞个顶个的优秀,什么吹拉弹奏,啥玩意儿都玩的明明白白,再看看洗浴那帮货..”/p>
张星宇好笑的搭茬:“昨晚上就跟你说过,那家店不行,姿色不到位,服务也差劲,你丫精虫上脑死活要排毒,该!”/p>
王鑫龙鼓着眼珠子嘟囔:“滚粗昂,明明是你先说的找个地方洗洗脚,还有昨晚上消费两千五,我让洗浴开票了,咱俩aa制昂。”/p>
“大哥,你是真牛逼,做个特么大保健居然还让人开票。”张星宇调侃的翘起大拇指。/p>
瞅着他俩跟说相声似的一捧一逗,我烦躁的轻喝:“都歇着吧大兄弟们,好吗?”/p>
“看呗,boss心里不平衡了,下回洗脚喊上他。”张星宇叼着棒棒糖,没正经的吧唧嘴:“行了,说正经的,待会跟老葛的秘书碰头,我意思是直接开门见山的唠地铁九号线的工程,成与不成,先告诉对方咱的诉求,完事让他们回去慢慢研究。”/p>
我眨巴量两下眼睛问:“他要是拒绝呢?”/p>
“拒绝就闪人呗,咱没有工程能活,老葛没了儿子得死。”张星宇从腕子上摘下来一串不知道什么材质的手串,又从兜里掏出个半根筷子长短的小毛刷“蹭蹭”的刷了起来。/p>
王鑫龙透过后视镜瞟了一眼,打趣道:“现在的饰都这么金贵嘛,出门还得刷刷牙?”/p>
张星宇白楞一眼撇嘴:“你懂个球儿,这叫金刚菩提,这是猪鬓毛刷,越刷越闪眼,越刷越漂亮。”/p>
“切..”王鑫龙吧唧两下嘴唇打哈哈:“不就是文玩嘛,整的好像谁不懂似的,南方那帮大老板们几年前就不玩的东西,你现在捡起来当时尚,老弟儿再给你科普一下,用俺们文玩界的专用词那叫盘不叫刷,借小雅嫂子的话,你真丢!”/p>
“那说那些都是附庸风雅的俗子,真正玩这玩意儿的还得是京津地区的老顽主们。”张星宇耷拉着脑袋,表情认真的“蹭蹭”刷着那串手链,模样说不出来的虔诚。/p>
我好奇的问张星宇:“啥时候有这爱好的?”/p>
张星宇头都没抬,闷声回应:“从小葛被你阴进坑里以后有的。”/p>
我没理会神神叨叨的张星宇,侧脖问王鑫龙:“三眼哥呢?”/p>
王鑫龙动着车子,匀朝街口驶去:“眼哥待会直接去饭店,这会儿陪着嫂子和秀姐一块拢账呢。”/p>
我思索片刻,本来想问张星宇到底把韩飞弄到哪去了,转念又一想我知道了兴许更着急,还不如啥都不清楚,拿胳膊捅咕一下旁边的张星宇问:“胖砸,你确定韩飞不会真出啥问题吧?”/p>
张星宇仍旧低着脑袋,极其认真的“盘”着那串手链,瓮声瓮气的说:“放心吧,他是咱的金主,我不敢把他真咋地,我估摸着飞哥这会儿应该正搁温柔乡里伸懒腰呢。”/p>
半个多小时后,我们抵挡夜总会附近的望月阁大酒店。/p>
这家酒店是我蹲鸡棚子那段时间刚开起来的,装修风格很高档,做的菜也挺精致,据说老板好像是南方那边的,我来吃过几次饭,感觉特别满意。/p>
将我和张星宇送到门口,王鑫龙很有眼力劲的没跟着一块上楼。/p>
这犊子虽然说话不着调,办事也大条,但特别懂人情世故,光我们几个人的时候,他性格大大咧咧,像个精神病似的想起来什么说什么,不过一到人前,马上就变成了规规矩矩的司机,不该出现的场合绝对不会硬拱着往里走。/p>
王鑫龙坏笑着努嘴:“老大,我把车停旁边,回咱夜总会吃口饭,四十分钟后我来接你们。”/p>
我不放心的叮嘱他:“吃饭没问题,别从自己家的场子里瞎祸祸。”/p>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懂规矩,绝逼不会祸祸咱自己家的小姐姐。”王鑫龙打了个响指坏笑:“再说了,我哪有时间呐,最近笑笑姐总缠着我讲人类的展史。”/p>
听他提起笑笑姐,我一拍后脑勺问:“对了,**他堂姐说什么时候走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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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鑫龙摇摇头说:“没有,不过应该快了吧,今天早上我俩聊微信,她说可能玩不了几天了。”/p>
我拍了拍他肩膀嘱咐:“陪好人家,别回头让波姐戳我脊梁骨。”/p>
“必须的须。”王鑫龙豁着大嘴,攥紧拳头朝我挑眉:“老大,你甭操心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你今天的要任务是加油,盘他!盘老葛!”/p>
不多会儿,我和张星宇并肩走进酒店,门口两个身着粉嫩旗袍的服务员很有礼貌的问:“先生中午好,请问有预定吗?”/p>
张星宇笑眯眯的回应:“有,姓丁。”/p>
几个服务员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无比恭敬,腰杆几乎快要弯到膝盖处,同时朝我作出邀请状:“这边请。”/p>
瞄了一眼就差对我们顶礼膜拜的服务员,张星宇好笑的摇摇脑袋:“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遥贵,我来这儿吃了不下五次饭,还真没享受过保驾护航的待遇。”/p>
对方之所以会对我们彬彬有礼,我想更多是得益于姓丁的那个秘书打过的招呼。/p>
我拽了拽张星宇故意慢走半拍,压低声音埋怨:“下次出来应酬,你能不能穿的正式点,整点跟个**丝似的。”/p>
这货的打扮向来不修边幅,夏天不是大t恤花裤衩,就是跨栏背心运动裤,冬天一成不变的就是面包服和牛仔裤,关键这小子喜欢穿白色运动鞋,鞋子脏了还不喜欢刷,总给人一股子埋埋汰汰的感觉。/p>
跟他的不拘小节不同,我自打来山城以后,就特别在意形象,尤其是出门办事的时候都喜欢套黑色西装白衬衫,既显得有气质,还不容易给人小屁孩的感觉。/p>
“蛟龙未遇,潜身鱼虾之间。君子失时,拱手小人之下。”张星宇斜眼轻哼:“等你真正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时候,我肯定打扮的比明星还耀眼。”/p>
我俩闲聊中,被服务员引进了一间包房里。/p>
房间内,已经有一个人坐在主位上,腰杆挺得笔直,满脸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p>
当看清楚那人模样的时候,我和张星宇同时怔了一怔,张星宇凑到我耳边声音压的很低的呢喃:“失策了,没算到老葛爱子心切,能这么急,你先聊着,我想办法帮你摇人去。”/p>
不待我多说任何,张星宇从兜里掏出那串手链和什么猪鬓毛刷塞给我,随即迅退出包房,一刹那间我琢磨明白,为啥门口的服务员会对我们表现出卑躬屈膝的模样,合着山城的“天”来了。/p>
没错,此刻坐在包房里的人,压根不是什么丁秘书,而是葛川的老子葛志鹏,尽管我只是在本地新闻中见过他两眼,但仍旧可以准确的认出来他。/p>
我打了个磕巴,表情极其不自然的朝对方缩了缩脖颈:“您..您好,我是头狼公司的王朗。”/p>
人的名树的影,别看我们私底下老坷垃、瘪犊子的称呼老葛,但实质真跟对方遇上,那股子没由来的紧张立马包裹我的全身,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完全就是一种等阶压制吧。/p>
圆桌后面的葛志鹏反倒像是东道主一般,朝我微微摆手:“坐吧。”/p>
我紧张的坐到他对面,干咳着出声:“呵呵,葛..葛..”/p>
嘀咕半天,我突然不知道应该怎样称呼面前这位在山城跺跺脚,就会颤三颤的触底大拿。/p>
他瞬间看懂了我的尴尬,声音低沉的开腔:“我今天的身份只是葛川的父亲,按照年纪你喊我叔叔或者老葛都可以,称呼什么都无所谓的,重要的是我希望咱们今天可以把事情彻底摊开。”/p>
“葛叔叔,您好。”我再次站起来,朝他微微弯了一点腰。/p>
“嗯。”他风轻云淡的点点脑袋,很随意的扫视一眼我还握在掌心里的手串和毛刷,随即微笑着说:“不用紧张,咱们就像朋友似的聊聊天即可,在葛川这件事情上你是受害者,有什么条件或者要求,大可以直接跟我说。”/p>
“我能抽支烟吗?”我深呼吸两口,将自己波澜的心情平复下去,慢慢掏出烟盒,嘴里像是征求他的意见,但手上已经直接点燃,试图用这种方式为自己扳回主动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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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2 老物件
从崇市到山城,这一路走来,我大大小小也算接触过不少权贵大拿,但他们之中鲜有光是凭借眼神就能让我感到坐立不安的。
而不安的根源在于我从葛志鹏的眼神中什么都看不到,既没有喜怒哀乐,更没有愤怒或者难过,完全不同于他在电视里展现出来的睿智或者是威严。
我将张星宇给我的手串和毛刷放在桌上,嘴里叼着烟,吞吐几口后,强制自己跟他一眼不眨的对视。
这还根本没有进入正题,如果我现在就怂了,那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对视了差不多四五秒钟,我开始后悔了,因为在他面前,我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个被审视的人,甚至到了一种无所遁形的地步。
十几秒钟后,他率先打开话匣:“小王,今年多大岁数?”
“二十。”我脱口而出,想了想后又补充:“周岁二十,虚岁二十三,我生月大。”
“嗯。”他微笑一下,点点脑袋。
我们再一次的陷入沉寂当中,不过这次我没再看他,而是盯着桌面上那串手链分散注意力。
电影里常说,高手过招,谁先出手谁破功。
抱着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我开始了自己的“拖”字诀。
时间大概过去半分钟左右,葛志鹏清了清嗓子开口:“王朗,关于你和葛川的矛盾,不论是作为父亲,还是身为法律的维护者,我都应该向你诚挚的道歉。”
我吞了口唾沫,既没应声也没抬起脑袋,尽可能做出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见我不言语,葛志鹏继续道:“王朗啊,我和父亲的岁数相当,我想你应该很能理解我的心情,儿子身陷囹圄,即便我再权势通天,也只能俯首认错,可真正错的是我们这些当父亲的人吗?我们没办法,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这是定律,血缘关系谁也改变不了。”
不得不说,葛志鹏对人性的掌控特别到位,三言两句间竟让我生出了好像自己做错什么的心情。
我抬起脑袋,长舒一口气道:“葛叔叔,我..”
他径直站起来,走到了我的跟前,两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声音沙哑的轻喃:“小王啊,我知道在这件事情里,你和你们公司都蒙受了巨大的委屈和损失,这样吧,我保证葛川之前敲诈你们的赔偿金,我全数退回,另外只要我还在山城工作一天,以后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帮忙。”
我顿了顿,想到张星宇跟我聊过地铁九号线的工程,干咳两下开口:“葛叔叔,赔偿金的问题可以稍后研究,我现在还真有一件事情需要您帮忙。”
“哦?”葛志鹏眨动两下眼睛,扶在我肩膀上的双手往下轻轻一压,微笑着点点脑袋:“你说。”
我揪了揪鼻尖,回头面视他出声:“葛叔,您肯定也知道,我和我的兄..我的合作伙伴们并非山城本地人,但是我们渴望在这座城市生活,并且被人认可,所以就意味着我们必须要为这座城市做点什么。”
葛志鹏松开扶在我肩头的手掌,走回自己的位置上询问:“那你们想要做点什么?”
他此时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来跟我“私了”事情的罪魁祸首,反倒像在听取下属的汇报工作。
“我想参与咱们城市的建设,譬如地铁九号线。”我张了张嘴巴“嚯”一下站了起来,似乎想用这种方式给自己打气。
“嗯。”他似乎对我高亢的语调没有丝毫兴趣,只是点点脑袋。
我咬了咬牙豁子,继续沉声道:“您刚才说过,葛川和我的矛盾,您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想确实也是这样,子不教父之过,我犯错了,我爸也肯定会为我四处奔波,求爷爷告奶奶的说尽好话,但并意味着我就可以脱逃法律的制裁。”
“哦?”葛志鹏波澜不惊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涟漪,似乎他没想到,我竟然敢这么快就反客为主,他眯起那对浑浊的眼球,将目光定格在我脸上。
我解开衬衫扣子,好让自己的呼吸变得更加顺畅一些,继续开口道:“既然您今天是以葛川父亲的身份跟我谈判,那咱们就只聊错对,不谈身份。”
“可以。”葛志鹏从上衣兜里,掏出两个文玩核桃,攥在掌心里把玩,核桃积压在一起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吱嘎”声音,他笑了笑说:“是人都有爱好,碍于身份,我的这点小爱好只能私底下维持,你继续说。”
我瞄了眼他掌心里的核桃,直接道:“我说完了。”
话音落下,我沉沉坐到椅子上,自顾自的倒上半杯香茶,一口灌进嘴里:“我的诉求就是这样,您如果感觉可以的话,咱们进行下一步,您如果认为我狮子大开口,那我就不多打扰了。”
他沉寂片刻后,用近乎直白的方式拒绝我:“地铁九号线,作为山城未来几年的重要工程,凡是参与进去的公司不光要有庞大的资金背景,还需要在业内有足够的名望,况且我主管的是山城的政法,和建设完全不挂钩,不是我不想帮忙,是无能为力。”
我沉舒一口气,更加**的说:“公司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的,如果您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帮帮我,我不光会撤掉对葛川的所有起诉,并且可以公开对他道歉。”
“我说过,不是不想帮,是我无能为力。”葛志鹏耐心很好的强调。
像他这种沉浸政圈几十年的人,即便先天没有多么睿智精明,可一定也见过不知道多少的人员更迭,经历过无数小人得势亦或者明争暗斗,所以我的话肯定不能掀起他太大的情绪波动。
沉寂片刻后,他面无表情的开腔:“算了,既然咱们没办法达成共识,那就把一切交给司法机关吧,我相信法律会对葛川有一个准确的裁决,不管怎么说,今天认识你,我很高兴,我也很期待将来能够在高端酒会上和你相遇。”
他的后半段话,完全阐明了自己的态度,除了拒绝我以外,还隐隐带着一抹居高临下的鄙夷,或许在他的眼中,我这样的人这辈子都注定不会再跟他产生任何交集。
“哒哒哒..”
房间门从外被人轻轻叩响,紧跟着张星宇、韩飞和张帅推门进来。
当看到位居主座的葛志鹏时候,韩飞和张帅同时一愣,明显来的时候张星宇并未告诉他俩这边的实际情况。
葛志鹏皱了皱眉头,没有应声,但是脸上顷刻间出现一丝不满,身体微微坐直,这是要站起来走人的节奏
韩飞率先反应过来,两步跨过去,恭敬的抻出手掌自我介绍:“葛叔叔您好,我叫韩飞,是做运输生意,我家老爷子曾经跟你有过几面之缘。”
葛志鹏眯着眼睛反问:“你家老爷子?”
韩飞凑到他的耳边,声音很小的呢喃,几秒钟后葛志鹏额头上皱纹舒展,微微点头问:“我和你父亲私交很好,88年的时候,我们曾经一起在党校学习过,当时还是上下铺。”
“是的,没错。”韩飞态度诚恳的点点脑袋:“我家老爷子经常提起这段往事,每次讲到您,他都会忍不住翘起大拇指夸赞您特别有政治头脑。”
“如果真有头脑,我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跟你们几个小辈儿聊天了。”葛志鹏很受用的朗声笑了两下,随即开口:“你和王朗是好朋友吗?”
“嗯。”韩飞迟钝了两三秒钟后又补充:“生死之交。”
“哈哈,好一个生死之交,但下不为例!”葛志鹏把玩着手中的文玩核桃,看向我道:“九号线的事情,我会帮忙打听一下的,但你们最好能用最快的速度给相关部门递交一份参与投标的公司资料和计划书,我很反感跟人说空话,相信高杉也一定很反感这种行为。”
他最后一句话,其实就是说给我听,言下之意就是提醒我,高杉对他而言根本算不上对手。
说罢话,葛志鹏就准备起身离开,这时一直站在门口的张星宇冷不丁出声:“葛老板,您手里的那对宝贝,应该是麒麟纹狮子头吧,据说当年可是康熙爷御赐的品名。”
葛志鹏微微一愣:“哦?你也盘大官帽?”
“我哪有那么大的财力玩这种稀罕宝贝。”张星宇缩了缩脖颈,从桌边拿起他刚刚塞给我的那个什么猪鬓毛刷,小心翼翼的捧给葛志鹏道:“这个您拿着正好,老物件了,从我外祖父手里传下来的,据说是野猪王的鬓毛所制。”
葛志鹏仔细打量一眼那把小毛刷,出人意料的接过去,轻喃:“有心了,各位留步,我不想引人注意。”
不多会儿他像个普通遛弯老头一般起身出门。
等他走远后,我听到屋里的所有人全都齐刷刷的舒了口气。
实话实说,这次跟老葛的“面基”完全是以我的失败告终,不管是对话亦或者别的方面,我完完全全都是被对方压着唠,如果不是韩飞出现的及时,我想最好的结果恐怕也是我和老葛不欢而散。
韩飞揪着眉头,第一个拽住我胳膊骂咧:“王朗,你特么..”
“飞哥你先等会发难,先让我问问小胖砸。”我赶忙打断,顺势一把抓住张星宇的胳膊吆喝:“快,马上给老子解释清楚,什么猪刚鬓、大帽子得…”
1183 计划破产
张星宇没理会我的问,反而掉头望向韩飞:“飞哥,你懂文玩不?”
韩飞愣了一下,摇摇头笑道:“我不懂,不过我身边有不少朋友玩这些东西,什么菩提子、黄梨木、黑曜石,我也算见过不少,这种东西没啥具体价位,摆在地摊是一个价,摆在拍卖会的展示柜又是一个价,真的假的,就算玩了好几年的顽主都够呛能弄明白,外行更不用提了。”
张星宇咧嘴笑道:“刚才老葛手里那对麒麟纹狮子头,至少够在市中心买两套房,兴许还能有富裕。”
我不屑的撇撇嘴:“啥核桃呀,那么值钱,镶金还是镀金了?”
“孤陋寡闻,说的就是你这类人。”张星宇白了我一眼轻笑:“我送他猪鬓毛刷,一是为了奉承,再有就是暗示他,我知道他手里肯定不干净,以他的身份不说买不起那种稀罕物,但至少不敢随随便便拿出来。”
“切..”我仍旧满脸的不可思议。
身为一个根深蒂固的底层泥腿子,我对于那些所谓文玩之流玩意儿的理解,就是天桥底下二十块钱一大串,完事还能再送几张某某米线店一百块钱代金券。
韩飞瞠目结舌的问:“老物件?”
张星宇点点脑袋道:“应该是吧,我通过一些渠道打听到老葛的底细,他家祖上京城一带的,那对狮子头可能是老辈人传下来的,这个人不嫖不赌,唯独喜欢盘那类文玩。”
屋里的唯一女性张帅沉寂半晌开口:“我没太懂你送他猪鬓毛刷的意思。”
张星宇抓了抓后脑勺,作出一副憨厚的模样:“投其所好呗,葛川和头狼的矛盾绝对不足以让他老葛在地铁九号线的工程上替咱们开口,所以我寻思着怎么样可以既不丢份,又能巴结他一把。”
韩飞摆摆手打断:“你先等等兄弟,你嘴有点快,我没听明白?什么地铁九号线,什么咱们..劳驾你再重新说一遍。”
“是呀,怎么你们和老葛的矛盾,稀里糊涂就变成了咱们的。”张帅同样一头雾水的吱声。
“这事儿啊..”张星宇豁嘴一阵坏笑,随即直接把我推到了前方:“朗哥,你口才你来说吧。”
张星宇关键时刻能甩锅,我不能跟他一样式,干咳两声招呼大家坐下:“飞哥、帅姐,事情是这样的哈,你听我慢慢道来..”
半个小时后,我将想要组建一个级联盟的事情简单跟他们阐述明白,韩飞和张帅全都跟看外星怪物似的一眼不眨盯着我来回打量。
我摸了摸脸颊,不自然的讪笑:“咋啦?是不是被我的雄才伟略给惊诧到了?”
韩飞满脸愠怒的皱眉质问我:“不是王朗,我现你咋那么有主意呢,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要跟你一块组什么联盟的?这事儿你提前跟我商量过嘛?”
张帅更是直接态度强硬的拒绝:“声明一下哈,我肯定不参与,这类跟国家、政府对接的工程,好干不好收钱,你们该联的联爱盟的盟,千万别算我。”
我挪揄的朝着韩飞恳求:“飞哥,咱都是实在好朋友,你就帮帮忙呗,另外这事儿也不用你费多大心,你只要帮我投一下资就可以。”
“兄弟啊,不是我不肯帮忙,你说如果投资一两百万,赚钱不赚钱都无所谓,我只当是哄朋友高兴了,这种大项目动辄几千万,老哥我就算衬座金山也经不起这么祸祸。”韩飞叹口气,表情认真的摇摇脑袋。
我沉默片刻后,继续厚着脸皮哀求:“飞哥..”
“王朗,如果你真拿我当哥们,就别再提这事儿了,我不止代表我一个人,我背后还有很多叔伯兄弟和一个庞大的家族,上上下下几十张嘴需要我打理。”韩飞沉着脸,表情严肃的打断我:“咱们这样行不?你如果非要干这个工程,我私人贷给你一千万的款,还钱日期你自己定,分文利息不收,这是我能做出最大的帮助了。”
张帅也火急火燎的表态:“我可以帮你周旋市一级、区一级的关系和手续,同样不收你半分好处费,但我肯定不会投资,同样你瓜分你的收益。”
张星宇可能也没想到两人竟会齐齐拒绝,赶忙替我说话:“飞哥、帅姐,这可是指定来钱的项目啊?我都打听过了,九号线第一期的工程款全都一毛不少的打到那几家投资的老板账户上了。”
韩飞掏出香烟点燃一支微笑道:“兄弟你还是不懂什么叫政商,我这么跟你说吧,你如果有时间,可以好好的去调查一下投资一期项目的那些公司,哪个没有点官方背景,另外我敢打赌,他们要么是着急立牌匾上市,要么就是跟你们类似的公司商会急于洗白自己,当然我说这话没有丁点诽谤的意思,我自己本身也是从那个时期走过来的。”
“呃..”张星宇瞬时间被怼的陷入沉默。
“朗朗,今天的事情我万分感谢,我韩飞向来看人准确,我相信你们这帮人绝非池中凡物,只要机会到位,假以时日肯定会腾云驾雾。”韩飞抛给我一支烟浅笑:“可人这东西,甭管干什么都讲究一个气运,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长,人不得时,利运不通,想成大事儿,你就得耐得住寂寞,等待时机。”
我皱了皱眉头,不服气的出声:“这次九号线的工程,对我来说难道不是个时机吗?”
“是不是时机我不清楚,但我肯定不愿意跟你冒这份风险。”韩飞咬着烟嘴,伸了个懒腰道:“兄弟啊,说句托大点的话,我的根儿不在山城,即便这边的领导们给我颁一大堆锦旗,对我来说可能都不如一块擦鞋布,另外我现在也不是特别图名气,我是搞运输的,只要有买卖,我就有生意。”
我想了想后,无可奈何的苦笑:“说得对。”
另外一边的张帅迟疑好一阵子后,倒上一杯茶水,朝我举杯:“王朗,我就是个普通的女人,哪怕再不服输,终究有一天是要嫁人的,所以对于我来说,钱这东西够花就可以,作为朋友,你需要帮助,我会无偿的帮忙,但你让我陪着你们豪赌,抱歉,我赌不起。”
我咬了咬嘴皮,泛起一抹苦笑:“万分理解。”
瞟了眼张帅和韩飞俩人,我捏了捏鼻头站起身道:“成,既然咱们都说开了,那就吃饭吧,我去喊服务员。”
韩飞顿时拍着大腿调笑:“哈哈,我以为照着你的脾气,得直接掀桌子走人呢,进步了哈。”
“人嘛,都是在碰墙中进步的,你俩先坐着,我喊服务员去。”我自嘲的摸了摸额头,朝着张星宇使了个眼神,然后我俩一齐快步走出包房。
出门以后,我“呼..”的吐了口浊气,侧目看向张星宇。
张星宇哆嗦一下,马上往旁边躲闪两步,满脸无辜的朝着我嘟囔:“级联盟流产了,我也很苦恼,但你瞅着我也没**用,这种情况下,我实在想不出来啥招。”
“不用你想招,韩飞会拒绝在我预料中。”我一把勾住他脖颈道:“不过东方不亮西方亮,韩飞拒绝了我,也就意味着必须得替我办别的事,我给你个手机号码,对方叫风云,前几天我跟你提到过的,待会我回屋招待他们,你马上给风云联系,招呼他一定要用最快的度赶到山城,最好能是今天,要不过一宿,韩飞对我的内疚恐怕没那么深了。”
张星宇夸张的咧大嘴巴:“铁子,你开玩乐呢吧,今天就从缅d跑到山城?”
我白楞他一眼道:“有一种神器叫做飞机,风云身上没有背事儿,只要时间充裕,肯定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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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4 一唱一和
跟张星宇研究好以后,他抄着手机去打电话,我则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满脸堆笑的招呼服务员重新走回包房。
简单的点了几道特色菜肴后,我们仨分坐圆桌的三个方向,互相眨眼睛对视,气氛稍显有点尴尬。
沉寂十几秒钟后,韩飞率先开口:“朗朗,你也别赌气,作为朋友,我和帅帅肯定都是盼着你们能好,但是作为生意人,你的这项投资,说实话基本上想盈利没有太大的可能,咱们先不说上面会不会准时还工程款,单说建材各个方面的环节,你懂吗?你的这圈兄弟又有几个懂里面的核心操作?”
我实话实说的点头:“我们都是外行。”
张帅很公道的出声:“这年头,不懂就意味着你得交学费,你得给人交学费。”
“不谈这事儿了,说多了伤和气。”我舔了舔嘴皮,抓起“五粮液”分别替他俩倒上半杯酒道:“这酒是我感谢你俩今天能替我站场的,甭管咋样,老葛最后时刻能点头,多亏了你们二位,谁要是拒绝,那就是咔咔甩我嘴巴子。”
“主要是飞哥..”张帅轻盈的摆摆手。
“帅姐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助,也有目共睹。”我喘息一大口道:“人生遇贵人,步履踩青云,你们就是我王朗和头狼的贵人。”
说着话,我情绪激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同时抓起旁边的茶杯轻抿一口。
一般在酒桌上,我的套路就是使酒杯灌,用茶杯吐水,酒过三巡,脸颊该红的红,但是脑子一点不犯懵。
韩飞忙不迭朝我摆摆手劝阻:“慢点喝,咱们等等菜上来再说。”
我继续“沥沥”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再次使双手端起酒杯吆喝:“你们也知道,我这个人皮是皮,但嘴巴属实不甜,第二杯哈,我敬你俩,这么长时间的担待。”
韩飞赶忙站起来想劝我:“兄弟,你慢点..”
我已经先他一步,将满杯白酒倒入口中,随即如法炮制的继续捧起了茶盏。
张帅从旁边表情复杂的叹气:“王朗,菜还没上来呢,你别着急啊,你这么喝,弄的我们心里特别有负罪感,好像是我们不帮着你一块搞工程做错了一般。”
“帅姐,你要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昂,我朗哥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想要表达谢意,你如果再拒绝他,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释放对你们的感激了。”就在这时候,张星宇推开包房门走进来,他先是龇牙一笑,接着凑到韩飞的耳边声音很小的嘀咕几句。
韩飞脸色骤然变得刷白,声音很大的问:“他们现在在酒店门口?”
张星宇表情平淡的微笑:“不用担心的飞哥,我让我兄弟过来处理了,在山城这一亩三分地,别的方面咱不敢保证,但是谁要是敢祸害飞哥你,我们头狼的兄弟一千一万个不同意。”
韩飞苦闷的揪了揪自己的鼻头道:“小宇,你可叮嘱好兄弟们,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哪怕是多赔点钱,适可而止就可以。”
张星宇嘟着胖乎乎的脸蛋,匪气十足的出声:“安了,我跟我兄弟说了,照着十年有期徒刑整,不弄死他们也得吓死他们,放心吧。”
旁边的张帅好奇的问道:“怎么了飞哥?”
张星宇马上抢在韩飞之前开口:“没事没事,我们老爷们间的话题。”
张帅狐疑瞟视韩飞和张星宇两眼,很是聪慧的没有再多问任何。
几秒钟后,张星宇坐到我旁边,端起酒杯朝着二人微笑:“飞哥、帅姐,我在头狼就是个打杂的,做事可能没有朗朗精细,但你们对我们家的帮助,我都记在心里,我代替所有没机会跟二位共聚一桌的兄弟,敬二位一杯酒。”
等韩飞和张帅全都端起酒杯后,张星宇从桌子底下微微踢了我一脚,然后不动声色的比划了个ok的手势。
酒这东西很奇妙,所有人都知道喝醉以后肯定会丑态百出,可就是把握不住自己,初品时候可能还懂拒绝,等到微醺半晌,不用人劝,自己都会抓着酒瓶酣畅淋漓的往肚子里灌,很明显韩飞是这样的人,张帅也**不离十。
不到一个小时,整屋人除了我以外,他们仨都已经面颊绯红。
韩飞用胳膊枕在自己的下巴颏上,满嘴喷着酒气喋喋不休:“兄弟啊,我跟你说,我其实特别羡慕你们这种快意恩仇的生活,看他妈谁不顺眼,直接拎刀就砍,觉得谁碍自己事,直接放火烧他全家,可惜我不行了,我现在有家有业,而且胆子也没你们大,万事都得隐忍。”
张帅挽起自己的秀发,同样面红耳赤的呢喃:“我也是,我特别羡慕王朗他们,跟谁有仇从来不等隔夜,一般都是当场就报。”
我虽然没喝多,可是听到他俩的话,分外的有感慨,打了个酒嗝摇头:“自家人懂自家苦,我给人装孙子的时候多了,不可能次次都喊你们参观。”
韩飞吊着眉毛,声音粗犷的吆喝:“有什么苦你跟哥哥说,除了这次的地铁线项目,其他方面,只要我能帮忙的地方,绝对不会含糊。”
我揪了揪自己的脑门干笑:“我能有啥事,什么苦都没有..”
“朗哥,你做人咋那么不实在呢?”这时候张星宇突然站了起来,满脸埋怨的瞪了我一眼吭哧:“风云大哥都快给咱们枯家窑的兄弟踩灭了,你还搁这儿朗朗的吹牛逼呢,咋地看不起飞哥还是不相信你了之间的感情啊?”
我立马吊着眉毛呵斥:“你闭嘴,我和飞哥之间的关系不能用这些乱码七糟的事儿去衡量。”
“兄弟你别听他,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说。”韩飞脸颊上泛着可爱的红晕,抓起烟盒砸向我,同时朝着张星宇道:“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跟我说,别跟王朗似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行飞哥,那我就说了啊。”张星宇斜眼瞟了瞟,随即开口:“是这样的飞哥..”
我“蹭”的一下站起来,怒气冲冲的指着张星宇质问:“胖砸你啥意思,非逼我跟你翻脸是不?”
“闭嘴昂,我俩聊天跟你有关系吗?”韩飞摇猛地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到我们旁边,一手搂住张星宇,一手将我推搡开,侧头冲着张星宇道:“你说你的,他敢跟你龇牙,我收拾他。”
张星宇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开口:“是这样的飞哥,之前为了您在缅d被劫的那批货,我朗哥不是亲自跑了一趟嘛,中间他受伤什么的就不提了,我们干这行,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只是后来因为一些本地势力的原因,朗哥结识了老街上一个叫风云的大哥,那位大哥倍儿有实力...”
几分钟后,张星宇添油加醋的将风云想透过韩飞货运站将玉石送入国内的事情叙述一通,韩飞听完以后,脸色顿时变得无比凝重。
见韩飞半晌不吭声,张星宇马上道:“飞哥,您不用为难,大不了枯家窑我们不要了,那边的兄弟爱死的死,想活的活,我们也无能为力,千万别因为这种事情破坏掉您和朗哥的关系。”
韩飞沉寂良久后问:“果敢老街的风云是吗?他的玉石矿是不是在格尔木附近?”
我抿嘴点头:“对,确实在那边,矿点并不大,不过每年能出产的东西肯定不少。”
韩飞长舒一口气道:“明后天吧,等我完全清醒了,咱们再仔细研究一下这事儿。”
我抓起酒瓶继续给韩飞满上一杯招呼:“成,那咱继续喝酒。”
一直干到下午将近五点多钟,我们一行人才醉醺醺的从酒店出来。
哪知道刚一走出门口,十多个身着空姐制服的年轻小姑娘突然“呼啦”一下将我们包围,其中有两个女孩,唾沫横飞的指着韩飞骂咧脏话。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们同事好心给你指路,结果你竟然对她做出那样的事儿。”
“你别跑,我们已经报警了..”
“干什么,都他妈想干什么!”张星宇一胳膊搡开两个女孩,棱着眼珠子吓唬:“再特么得寸进尺,回头我给你们全绑到工地上给叫花子送福利!”
韩飞拘谨的藏在我身后,我也满脸愤怒的咆哮:“都**给我滚蛋!”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张星宇这个向来藏头缩尾的家伙都敢往前扎,足以证明这一切肯定都跟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嗡..”
一声汽车的咆哮声响起,一台纯白色的玛莎拉蒂“总裁”横冲直撞的疾驰而来,吓得那帮空姐打扮的姑娘纷纷躲闪到旁边,紧跟着王鑫龙从驾驶位抻出来脑袋招呼:“老大,上车!”
“先让飞哥和帅姐上车。”我赶忙拽开车门。
等韩飞和张帅钻进车里以后,我朝着王鑫龙眨巴两下眼睛:“务必要把他俩给我安全送回。”
“妥啦!”王鑫龙会意的朝我打了个响指,随即一脚油门踩到底,汽车径直冲出街口。
等汽车走远以后,张星宇舒了口气,朝着那帮“空姐”摆摆手道:“去去去,头狼夜总会领劳务费去,今天的事儿谁要是敢给我瞎传,我就把谁卖到南非去当奴隶。”
我拽着张星宇走到旁边轻问:“啥情况啊?”
张星宇耸了耸肩膀,满脸挂笑:“很明显是仙人跳的套路嘛,我买通一个空姐,完事给韩飞祸祸了,他啥事没干,现在惹一屁股饥荒。”
我惊诧的问道:“韩飞能被仙人跳?”
“那有啥稀罕的,刘某东知道不?他前阵子在国外还被人跳了呢,对男人而言,感兴趣的事情无非不就是声色犬马,缅d那位风云大哥估计得晚上十点多到山城,到时候咱们可以一块去韩飞那儿继续墨迹一下。”张星宇露出看白痴一般的眼神斜楞我几眼撇嘴:“电话响了大明白,赶紧接吧。”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竟是刘祥飞的电话,马上接了起来:“喂飞子?”
刘祥飞声音低沉的说:“大哥,方世豪和孙马克回崇市了,几分钟前刚刚到杨晨他弟弟就读的学校转悠了一圈,估计是要动手,你看你要不要回来一趟...”
1195 蔫坏的李泽园
挂断刘祥飞的电话,我侧头看向张星宇。
张星宇马上明白过来我的想法,拨浪鼓似的边摇脑袋边往后退步:“你别瞅我哈,崇市我是打死都不愿意再回去了。”
“为啥?”我舔了舔嘴皮笑问。
张星宇撇嘴嘟囔:“他大哥,你说能因为啥?我前二十年犯的事儿基本上都是在崇市进行的,而且市里面总共就那么几个有头有脸的混子,保不齐被什么人认出来,你说我还有命离开崇市不?别跟我扯什么有人保护,谁要是真想弄死谁,隔着铁丝电网也照样可以,我是真怕呀!”
我没正经的调侃:“啧啧啧,鬼神不惧的宇少也有害怕的时候?”
“玩脑子我肯定不怵谁。”张星宇斜楞眼珠子哼唧:“可关键有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的牲口不给我机会动脑子,譬如你,二话不说上来就先啪啪甩几个大嘴巴子,我找谁说理去。”
我抓了抓额头道:“那你留在山城促成风云和韩飞合作?我回崇市溜达一圈?”
张星宇抽了口气道:“其实你也没必要回去,飞子、大外甥肯定能搞定,有啥问题可以让陈花椒帮忙搞定,在崇市的一亩三分地上,王者商会的人说话比谁都好使。”
“搞定是能搞定,我怕万一出事儿,他们跑不出来。”我点上一支烟,猛嘬两口道:“再有就是陈花椒虽然是我哥,肯定乐意帮忙,可别的人保不齐有意见,既然是求人,我得拿出来个求人的态度。”
我想回山城,一个是圈住孙马克,再有就是顺道看看陈花椒。
之前家里聚会,我爸说陈花椒接了个电话就匆匆忙忙赶回崇市了,说明他那边肯定是发生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儿了,我虽然不一定能帮到他什么,但不闻不问实在说不过去。
“行吧,这方面我没你考虑的周全。”张星宇想了想后点头:“待会我直接领缅d的那个风云大哥去见韩飞?”
我吐了口烟雾说:“嗯,先让他俩谈,他俩谈不拢咱们再介入,也可以体现出咱们的价值,如果他们谈妥了,你隐晦的暗示一下风云大哥,咱们手里有一批枪火,问问他能不能找到客户。”
“妥了,你带上大龙回去呗?那小子生猛,有啥事可以顶在你前面。”张星宇眨巴眼睛问我。
我摆摆手道:“不用,让大龙留在山城给你打下手,万一山城出啥事你也不至于手足无措,我领别的兄弟,你给大龙去个电话,直接到韩飞下榻的宾馆守着去,省的他待会酒醒了不认账。”
“行,你一路顺风,有啥琢磨不明白的,及时给你脑哥打电话。”张星宇利索的应声,同时臭屁的戳了戳自己脑门笑道:“哥的脑袋八核的,转的绝对比你快。”
“丢!”我学着江静雅的模样,朝他翘起性感的中指。
等张星宇离开后,我思索片刻后拨通王嘉顺的电话。
简单交代几句后,我又拨通李泽园的号码。
“什么事?”李泽园也不知道在干嘛,那边听起来无比杂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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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6 伪二世祖
候机大厅,乘警服务中心里。
我、王嘉顺、冯杰和大鹏一人套着一副“锃锃”作响的铁铐,宛如犯罪分子似的蹲在墙角。
郝强去找机场领导办理相关手续,五六个荷枪实弹的民航干警小心翼翼的聚在旁边监管我们。
冯杰豁着嘴角嘀咕:“草特么爹,平生第一次坐飞机,居然还是这么个待遇,刻骨铭心呐。”
虎背熊腰的大鹏费劲巴巴的往下埋了埋脑袋嘟囔:“知足吧,你们至少蹲下外面人就看不见,我特么娘的蹲下还露半截大脑瓜子。”
因为他长得实在太魁梧,即便蹲下身子,外面路过的人仍旧可以看清楚他的脸。
“不许交头接耳!”
一个民航干警皱着眉头训斥,因为郝强说要把戏做足,所以此刻在其他人的眼中,我们就是几个触犯法律的犯罪分子。
冯杰眯眼瞟视刚刚说话的乘警叹气:“唉,好久没杀人了,手法有点生。”
王嘉顺表情夸张的轻笑:“杰哥,前两天你不是刚从鸡棚子里勒死一个管理员嘛。”
冯杰属实是个演技派,面无表情的轻哼:“那小子不懂人事,我就跟朋友说两句话,非巴巴的冲我要画面,我能惯着他嘛,反正对我来说死刑是跑不了,多杀一个少杀一个没区别。”
刚刚喝骂的乘警脸色马上变得刷白,旁边几个同事将他拽到旁边小声嘀咕几句,大概是劝他别多管闲事之类,很快几个乘警站到了屋子的另外一个角,距离我们大概四五米。
其实也不怪人家哆嗦,机场的乘警类似保安,充其量就是维护维护秩序啥的,肯定不比李泽园他们那种常年跟亡命徒打交道的一线干警心理素质强悍。
再加上,我们几个形象的也确实不太好,我和王嘉顺还勉强瞅着和善一点,顶多就是小偷小摸的类型,而冯杰和大鹏俩人则要狰狞许多,冯杰剃了个紧贴脑皮的圆寸,大鹏更是直接理了个近乎光头的劳改头,脑门正当中有几条刀疤,更显骇人。
我蹲的两脚有点发麻,干脆席地坐下,朝着王嘉顺问:“嘉顺,你们这段时间忙啥呢?”
“上次你不是让我们把所有能变卖的产业全都兑出去嘛,我们这阵子就跟游牧民族似的,居无定所的瞎飘。”王嘉顺笑了笑,轻声道:“钱没赚到多少,不过结交了几个还算有能力的朋友。”
“这年头朋友就是财富。”我抿嘴点点脑袋。
冯杰凑过来低声道:“还真是,前阵子杨晨他们在忠县被抓,山城最近各大区全都掀起了打黑热潮,得亏听你的把赌档和ktv给兑掉了,不然一天光是应付消防安全和扫黄组的就得挠破脑门子。”
我眯眼想了想后说:“等崇市的事情处理完,你们别跟我一块回来了,直接飞云南瑞丽吧。”
“去那边干啥?”王嘉顺不解的问。
我舔了舔嘴皮解释:“想办法花钱从境外注册一家货运公司的壳子,再雇两个老外站明面上,尽可能包装成外企,过几天我和国内的一个大老板以及果敢的一位实力大哥要合伙干点运输买卖,到时候他们的货透过你们公司中转,你们可以从当中抽一笔手续费,最主要的是我能保证对每趟货都知根知底。”
1197 说教!
几分钟后,我和刘祥飞一块迈步走进酒吧。
酒吧街上的夜场、pub基本上大同小异,绚烂异常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魔性音乐,妖娆暴露的大姑娘小媳妇,再有就是车水马龙一般的侍应生和一些生活在午夜世界里的红男绿女。
刘祥飞带着我朝大厅正中央的卡座走去,距离老远,我就看到了杨晨的亲弟弟杨晖,在几个人魔狗样的社会小青年簇拥下,满脸稚气未脱的杨晖左手环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孩,右手捧着酒杯,嘴角挂满了得意忘形的笑容。
杨晨哥俩的名字都是他爷爷取的,他爷爷过去在我们母校当过小学教师,不过是代课的那种,属于肚子里有几滴墨水的知识分子。
杨晨的名字寓意朝阳的晨曦,一切都是新的开始,而杨晖的名字则代表夕阳的余晖,象征着美丽的结束。
和没嗑药以前的杨晨不同,杨晖非但长得没有五大三粗的身板,反而带着一丝略显单薄,个头也就一米七稍微多点,他的五官很清秀,明亮双眸,温柔的梨涡,像极了当今爆红网络的某位流量明星。
只不过这小子的打扮属实让我有点接受不了,剃着个嚣张跋扈的飞机头,刻意染成银灰色,左边耳朵上戴一排亮闪闪的小耳钉,上身穿件鼓鼓囊囊的面包服,底下套条全是破洞的牛仔裤,大腿处两个巴掌大的破洞露着白花花的肌肤,整的比女人还性感。
我朝他走过去的时候,他仍旧浑然不觉,继续捧着酒杯跟旁边的几个社会小青年们嘻嘻哈哈的聊着什么。
爆闪的镭射灯光,晃得人眼睛根本睁不开,却又带着一抹另类刺激的感。
一个身着五颜六色服饰的dj,抄着麦克风叽里呱啦的呼嚎一通后,大厅里的摇妹儿晃哥们立马沸腾了。
“晖哥,咱们摇会儿去吧。”
“走吧财神,闲着也是闲着,嗨一会儿!”
卡座旁边的小青年们连蹦带晃的薅拽杨晖起身,我快走两步,一把捏住杨晖的肩膀,声音低沉的喊了一声:“小晖!”
杨晖顺势扭过来脑袋,当看清楚我模样时候,他脸上的笑容立马变得僵硬,不可思议的蠕动嘴唇:“王朗..朗哥,你怎么会..”
我没回答他,侧脖朝着刘祥飞交代一声:“去开个包间,我跟他单独聊聊。”
“你谁呀?”
“干嘛的你。”
卡座旁边那六七个流里流气的社会小青年马上围堵在我跟前,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吆喝,甚至还有俩小家伙直接抄起了酒瓶子,那架势似乎只要杨晖一声招呼,他们马上就敢朝我扑上来一般。
杨晖赶忙站出来替我打圆场:“星哥、奎哥,你们先去玩,这是我哥。”
“有事吭声啊小晖。”
“酒吧街这块,咱们说了算。”
几个刚出社会的小崽子这才往旁边退散两步,牛逼哄哄的放狠话。
不多会儿,一个服务生招呼我们朝二楼的包房里走,杨晖不情不愿的跟在我身后。
上楼的功夫,我凑到刘祥飞耳边低声交代:“让那帮小崽子把账结了,另外警告他们以后不许再招惹杨晖,否则腿儿给他们全敲折了。”
1198 狡猾的小王八蛋
杨晖讪讪着抓了抓后脑勺,小心翼翼的朝包房外走去。
“跟我拘谨个蛋,你忘了你上六年级那会儿跟人打架,我和你哥还粘上胡子跑到学校给你装家长呐。”我好笑的骂了他一句:“赶紧去赶紧回来,大半夜的不好好搁宿舍呆着,瞎浪个毛线!”
杨晖走出门外,声音很轻的回应:“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朗哥!”
“唉..”我叹口长气,心底说不出的复杂。
倘若杨晨此刻是清醒的,哪怕是在逃,哪怕跟我势不两立,我面对杨晖的时候都不会有丁点的负罪感,可现在他人就躺在公安医院,没什么意外的话兴许会一直躺下去,我都不知道面对他爷爷奶奶时候应该怎么扯这个弥天大谎。
冷不丁我看到杨晖刚刚坐着的地方有一部白色的手机,不由摇摇脑袋嘟囔:“多大的人了,干啥事总是这么毛毛躁躁,难怪晨子放不下心。”
我顺手抓起手机,寻思等杨晖回来再给他。
我从包房里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这小混蛋都没回来。
我顿时间有点坐不住了,抓起他的手机朝门外走去。
这时候,手机又“嗡嗡”的震动起来,看了眼是个标注“奎子”的人,我顺势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孩急切的催促声:“财神,你出来没有啊?你那两个哥哥绝对不是好东西,木头的小腿都被踹折了,你快点拿钱来人民医院,我们等着你昂。”
我皱了皱眉头没作声。
那边的人有点急了,扯着嗓门喊:“财神..财神,你在听我说话吗?”
“嗯,一会儿到。”我捏着鼻子含糊不清的应承一句后,迅速挂断了电话。
很显然刚刚就是这小子给杨晖打的电话,压根不是什么寝室的室友,也就是说杨晖这个小犊子故意跟我玩套路撒谎呢。
想到这儿,我慌忙拔腿跑了出去,先跑到二楼男厕所,仔仔细细找了一圈没见到人,然后又跑到一楼大厅的卫生间又找了一圈,仍旧没看到杨晖的身影,我这才意识到这小子恐怕早已经逃之夭夭了,瞬时奔出酒吧。
刘祥飞像我来时一样,叼着烟蹲在酒吧的门口。
我急切的询问:“飞子,看着杨晨他弟弟出来没有?”
刘祥飞摇了摇脑袋:“没有啊,把那帮小混混打发走以后,我就一直蹲在门口。”
“去,找找老板,让他给我清场,里里外外给我翻一遍,操!这个狡猾的小王八蛋!”我火烧火燎的吆喝,同时掏出手机拨通王嘉顺的号码道:“嘉顺,你通知大外甥一声,让他盯好学校门口,你带上大鹏给我上人民医院按住一个叫奎子的小孩儿。”
几分钟后,刘祥飞薅拽着一个胖乎乎的秃头男人从酒吧里出来,冲我低声介绍:“这是酒吧的老板。”
老板舔了舔嘴皮干笑:“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咦,你是朗哥吧,咱们以前见过面,还在一张桌上吃过饭呢,听说兄弟现在在山城混的特别好..”
我懒得跟他客套,不耐烦的打断:“认识我就好办了,马上给我清场,我要找个很重要的人。”
老板立马正色道:“您找谁,我每天都在场子里,常来玩的基本上都认识。”
1199 圈!
几条短信都是四五天前发的。
信息内容也很简单,先是告诉杨晖,我和杨晨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然后又把我俩那天晚上在蔬菜大棚交过火的事情大致形容一遍,虽然没有添油加醋,但字里行
间表达的意思都是我如何如何欺负杨晨。
最后一条信息特别令人难以琢磨,只有两个字:来了。
我咬着嘴皮念叨:“来了?来哪了?”
几条信息都是同一个手机号发的,期间杨晖没有回复任何,或者回复过,不过已经被他删除掉了。
一想到,整晚上杨晖都是揣着明白在跟我装糊涂,我后背立马泛起了一层冷汗。
起初我只是担心他到处乱跑,会让孙马克的人抓到,现在我更害怕他信以为真短信上的内容,认为真是我逼死的杨晨,如果这种信念在他幼小的心底生根发芽的话,
绝对会酿出来大祸,相信杨晨也肯定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
“必须得马上找到他,解释清楚。”我自言自语的攥紧拳头。
这小子口口声声说根本不知道杨晨跟我之间的矛盾,看我的眼神也再正常不过,惧怕中带着一抹意外,完全不像是伪装出来的,难道是背后有什么高人在教他?
不多会儿来到酒吧街附近的一栋老式公寓楼前,奎子哆哆嗦嗦的指了指出声:“大哥,就是这里,二楼亮着灯的那间屋子。”
“敲门去!”我推开出租车门,粗暴的将他拽了出来。
走到楼洞口,王嘉顺朝我压低声音道:“哥,你从窗户底下守着,防备那小子狗急了跳墙。”
我思索一下点点脑袋:“嗯,注意安全!”
“没事儿。”王嘉顺豁牙一笑,从腰后摸出一把卡簧,棱着眼珠子出声:“我对他们没任何感情,敢尥蹶子我不惯着。”
“刀收起来,尽可能别伤他。”我摆摆手叮嘱。
很快,王嘉顺揪着奎子钻进楼洞里,我则往后倒退两步,躲在树荫底下,仰头看向二楼亮灯的阳台窗户。
几秒钟后,楼洞里传来砸门的声音:“月月,我是奎子啊,小晖在家没”
我看到窗口闪动两下人影,随即意识到不对劲,马上朝着楼口喊叫:“嘉顺,赶紧下来!”
“啊!”
一声凄厉的惨嚎声跟着响起。
“草泥马得!”王嘉顺愤怒的骂咧一句,紧着连滚带爬的从楼洞里跑出来,满脸惊慌失措的吼叫:“哥,快点跑,有埋伏!”
他前脚刚跑出来,后脚就有三个脸上捂着口罩,手里攥着片刀的家伙跟了出来,听楼洞里嘈杂的脚步声,人好像还不少。
“去尼玛得!”我从地上捡起来一块砖头,“呼”的一下砸向他们,虚张声势的吼叫:“大鹏、飞子架枪,给我把这帮逼养的全部嘣了!”
听到我的呼喝声,三个刀手立马又掉头钻进楼洞里。
趁着这个空当,我和王嘉顺拔腿就朝公寓的大门外跑去。
一边跑,我一边掏出手机拨通刘祥飞的号码:“快来酒吧街背后的邮政家属楼。”
我俩刚刚跑到大路上,身后几个刀手又跟大狼狗似的撵了出来,并且比刚才还多了五六个人。
我回头看了一眼,冲着王嘉顺问:“对方一共几个人?”
“没看清楚,应该六七个吧。”王嘉顺也扭了下脑袋,呼哧带喘的摇头。
我怔了一怔,当即停下脚步:“六七个?那跑个**,掉头反杀他们!”
身后那几个狗篮子看到我们突然停下脚步,马上也狐疑的站稳,生怕中了埋伏一般。
“呸!”我吐了口唾沫搓搓手指头,朝着王嘉顺努嘴:“我干左边那仨,你整右边那俩。”
“好嘞!”王嘉顺也有样学样的吐口唾沫在掌心,用力搓了两下,率先回奔而去。
大龙没加入我们家之前,王嘉顺绝对算是底下兄弟中的一把尖刀,倒不是说这货手脚功夫有多硬,关键他性子猛,跟人磕起仗来完全不要命,身上的那股子虎劲儿跟
钱龙不逞多让。
说时迟那时快,我俩翻身跑回去,对方几个刀手只是短暂楞了几秒钟后,齐齐举起手里的片刀朝我们迎了过来。
三个家伙同时劈向我,眼瞅着越来越近的刀口,我急忙往旁边闪躲一下,单手扯住一个刀手的领口往身子底下一压,一个提膝的动作抬起,“嘭”的磕在他的下巴颏
上,只听“嘎嘣”一声脆响,刀手仰面摔倒在地上。
没等我喘口气,另外两名刀手回转身子,动作极其专业的,一上一下砍向我,眼见实在没地方闪躲,我抬起胳膊挡在脸前,硬扛了一刀,来不及感受森冷的疼意,我
一脚狠狠踹在另外一个刀手的裤裆上。
“啊!”那小子捂着裤裆直接跪在地上。
同一时间,我回过身子,拿胳膊夹住刚刚剁了我一刀的那个家伙脖颈,照着他的脸和脑袋“咣咣”猛擂几拳,边打边叫骂:“亡命徒是吧,草泥爹得!”
和姜林、大龙那些“武功高手”不同,我跟人干仗的时候,喜欢边骂边动手,感觉那样既不会觉得疼,又特别能提升士气。
连续几拳砸躺下最后一名刀手后,我回头看向王嘉顺。
这小子侧脸和手臂好几处挂了彩,不过也把自己的对手全部放挺,此刻正满脸愤怒的狠跺一个家伙的脑袋喝叫:“麻痹的,砍我,我让特么你砍我!”
“赶紧走。”我甩了甩手臂上的血迹,抻手拽住王嘉顺催促。
虽然不知道这帮埋伏我们的人究竟是哪一伙的,但对方既然能掐准我们会找过来,绝对不止就安排了这点战斗力。
王嘉顺回过来神儿,跟着我一块大步流星的顺着街口奔去。
我俩刚刚跑出去不到二十米,一阵急促的警笛声骤然响起,紧跟着两道刺眼的远光灯直愣愣的晃在我们的身上,很明显刚刚我们动手的时候,这台车可能就已经埋伏
在了旁边。
我压根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辆直射我们的汽车速度很快的掉头开走,几秒钟后我们被两台风驰电掣赶到的警车给前后包围住。
“不许动!”
“双手抱头,蹲在原地!”
“有凶器的马上丢掉,否则我们有权就地击毙!”
紧跟着一大群身穿制服的警察如狼似虎一般从警车里跳下来,呈半圆形将我和王嘉顺给包抄。
“千万别反抗,按他们说的做。”我抽了口气叮嘱旁边的王嘉顺,率先抱着脑袋,老老实实蹲在地上,尽管吃了哑巴亏,但这种时候我们要是再做出抗拒的话,无疑
是给对方制造收拾我们的借口。
王嘉顺双手捂着脑袋,回头指向身后:“操,有没有搞错,我们是受害者,真正动手的是后面那帮”
当我俩回过去脑袋的时候,刚刚跟我交手的那几个家伙完全没了身影,只剩下地上的片片血迹可以证明那里几分钟前确实发生过斗殴,我倒抽一口凉气,对方的反应
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吧。
我仰头看向一个带队的警察道:“同志,让我打个电话可以吗?”
那名警察头头满目严肃的摆手拒绝:“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吧,刚刚我们接到报警电话,这片发生了恶性斗殴事件,还有人涉嫌入室抢劫,你们俩满身是血,很有嫌
疑!”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套着轻纱睡裙,披头散发的女孩光着脚丫,蹒跚的跑了过来,指向我和王嘉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警察叔叔,就是他们两个刚才闯进我的
屋,我我的一个好朋友也被他们给捅伤了,人现在就躺在我租房子的门口满身都是血,可吓人了”
王嘉顺焦躁的站起来解释:“妹子,你不能血口喷人啊,刚刚捅伤奎子的是从你屋里出来那几个人,我亲眼看到的。”
“蹲下!”几名警察马上举枪指向我和王嘉顺呵斥。
“去几个人看看具体情况。”带队的警察头头扫视一眼我和王嘉顺,摆摆手吆喝:“把他俩带回去。”
两个干警马上掏出来手铐,眼瞅着要坏事,我吞了口唾沫,直接捂着肚子就地一滚“哎哟哎哟”惨嚎起来。
警察头头皱着眉头出声:“你别装啊,马上给我站起来。”
王嘉顺瞬间会意,急赤白脸的替我解释:“同志,我哥真没装,他有急性阑尾炎,我们刚刚本来是打算去医院的,谁知道半路上碰到了劫道的,您看看我们身上的伤
口,这东西做不了假吧”
1200 蓄谋已久
面对着满地打滚,看似无比痛苦的我,几个警察顿时间有点没招了,纷纷侧目望向带队的小头头。
我上气不接下气的捂着小腹低喃:“同志,我真真难受。”
打死我也不能被他们带回去,不然事情会变得特别麻烦,故此我宁愿豁出去脸皮大秀演技,也死赖在原地没有动弹。
“三组,你们把他送去医院。”带队警察犹豫一下后指了指我招呼,接着又看向王嘉顺道:“你没有头疼脑热吧?那就跟我们一块回局里去。”
两个警察马上将王嘉顺胳膊反扭退上车,他侧头朝我若有所指的努嘴:“哥,你放心住院,咱是清白的,我相信警方会公平处理,肯定啥事都不会有。”
我沉寂几秒钟,不动声色的点点脑袋,他是在暗示我,进去以后绝对不会乱说任何话。
不多会儿,我也被另外几个警察扶着胳膊架上另外一辆警车。
坐进警车里,我仍旧“嘶嘶”的倒抽凉气,小声哼唧着,同时瞟向车外,带队的警察头头领着几个警员和那个披头散发的女孩朝公寓楼的方向走去。
女孩口口声声称我们入室抢劫还伤人,想必指的肯定是那个叫奎子的小青年,没什么意外的话,这女孩应该被圈我们的这伙人给控制住了,或者她本身就是其中的一
员。
随着警车启动,我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嘀咕:“会是谁呢?孙马克还是李倬禹?”
在我心里根本没认为这事儿会跟杨晖扯上关系。
说句不夸张的话,别看杨晨家庭条件不好,但是他对于自己的弟弟妹妹都无比的宠溺,杨晖和她妹妹都快被溺爱上天了,生活并不比某些娇生惯养的小孩儿强多少。
哪怕杨晨自己吃馒头嚼咸菜,也不会苦了俩小的,记得还在临县的时候,杨晨就总会时不时攒钱给弟弟买手机,给妹妹买漂亮衣服什么的,所以对于弟弟妹妹来说,
杨晨是大哥,更像是父母。
越想我越烦躁,同样也越装越到位,长叹短嘘的呻吟起来:“哎哟哎哟”
今晚上的事儿整的我确实有点上火,如果对方是跟警方沆瀣一气,我们只能埋怨是自己关系不到位,可关键警方就是在正常的办案,那几个刀手肯定是被埋伏在附近
的人给接走了,所以警察压根没看到。
自打跟张星宇混到一块后,我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正大光明的坑趴下。
坐在我旁边一个协警瞪着眼珠子训斥我:“别嚎了,马上到医院!”
“我也不想喊,可关键疼啊”我滴溜溜转动两下眼珠子,仍旧哭爹喊娘哼唧个没完,但是脑子缺无比清晰的琢磨接下来应该怎么整。
真枪明刀的开磕我不怕,烦的就是那种类似张星宇一般藏头露尾的对手。
十多分钟后,我们抵挡市第二人民医院,很快我就被医生抬上担架车推进了急诊室。
崇市的级别差山城好几个档,根本没有专门的公安医院,所以平常需要验伤或者是别的,都是来对口的二医院,我还在崇市的时候,基本上就是这种情况。
将我推进急诊室后,两个医生很负责拿出听诊器和一大堆设备准备对我进行检查。
“哎哟,轻点疼死我啦”我一边扯着嗓门鬼叫,一边从兜里掏出两张银行卡分别推到两名医生的手边。
这次回来,生怕会遇上什么小波折,我特意交代王嘉顺办了七八张一两万的银行卡,没想到马上就派上了用途。
两个医生同时楞了一下。
“哎哟,好疼啊!”我继续呼喊几声,然后压低声音轻喃:“密码在卡背后,我就打个电话,拜托行个方便。”
两个脸上捂着口罩的医生互相对视一眼,随即同时将卡接过去,揣进白大褂的侧兜里。
我迅速掏出手机,翻出来陈花椒的号码拨了过去。
此时已经将近凌晨三点五十,马上快要四点了,也不知道陈花椒到底睡没睡,我捧着手机心里不停的催促:接啊,赶紧接电话。
终于,电话通了,那边传来陈花椒迷迷瞪瞪的声音:“什么事啊小弟?怎么这个点突然给我打电话。”
我语速飞快的说:“哥,我在崇市二医院,三言两语解释不明白,反正你抓紧时间过来一趟吧,我不能错过明天两点多的飞机。”
“好!”陈花椒利索的应承下来。
打完电话以后,我再次掏出两张银行卡塞进两个医生的侧兜里,咬着嘴皮抱拳恳求:“帮我拖一个小时就可以,拜托了。”
两人没有多言语,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眼点点脑袋,其中一个直接开门走出去,朝着门外的警察出声:“患者需要马上做体位检查,不排除动手术的可能,麻烦谁去交
一下治疗费用。”
门外马上传来警察好说话的声音:“大夫,这个人是嫌疑犯,我们”
“他是什么人跟我们院方没关系,我们得照着规章制度办事,请别难为我们”
很快门外传来了争辩的声音,我舒了一口气,仰头朝着剩下的一名医生轻声感谢。
他也不多说话,只是很负责的替我包扎小臂处的伤口。
门外的唇枪舌战持续了足足能有半个多小时,不管是医生还是警察各自搬着规章说事,一时半会儿我算是安全了,我抿着嘴角苦笑,难怪经常看报道,总有人因为抢
救不及时,陷入生命垂危。
急诊室里的暖气很足,加上整晚上我的体力消耗也挺大的,就在我浑浑噩噩感觉快要睡着的时候,门外隐约传来陈花椒说话的声音,不多会儿叶乐天推开门走了进
来。
看得出他来的很匆忙,头发乱糟糟的不说,身上的风衣扣子都系的错位了,整个人看起来既滑稽又特别让我感动,虽然一直以来我对他的感情并没有多深厚,但他待
我一向都是不折不扣的照顾,充斥着满满的血浓于水的亲情。
进屋以后,陈花椒皱着眉头,担忧的问我:“到底咋回事啊?你们怎么好好的跑人家里入室抢劫了?我来到路上特别问过几个警局的朋友,你们还伤了一个小家
伙?”
“那小孩儿不是我们伤的。”我蠕动两下嘴角苦笑,看了眼旁边的两个医生没有继续言语。
“身上伤不要紧吧?”陈花椒叹口气道:“没大碍的话就先跟我走吧,我给负责这案子的朋友打过招呼了,今晚上你先在我这儿,需要陪护的,咱们明天再去警局做
笔录。”
“没事。”我一激灵从床上爬起来,拽起陈花椒就往出走。
门外的几个警察已经没有影踪,我俩一路走出医院,期间我把事情经过简单跟陈花椒复述一遍。
听完我的话后,陈花椒本就拧在一起的眉头直接变成了疙瘩,鼓着腮帮子吹口气道:“你说你没事儿惹这种破烂麻烦干啥?孙马克想伤杨晨的家人你就让他伤呗,反
正跟你也没一毛钱关系。”
我摇摇头解释:“我答应过杨晨会照顾好他家里人的,另外我也想圈一下孙马克,那狗日的跟我终究成不了朋友,与其给他时间缓过来劲儿,不如一遭给他捶趴
下。”
陈花椒烦躁的爆了句粗口:“圈个屁,孙马克从小在崇市混到大,就算他姐夫现在倒台了,人家还能一点根儿没有吗?我问过警局的朋友,那栋公寓楼附近一个摄像
头都没有,知道这代表啥不?”
我蠕动嘴角干笑:“代表对方蓄谋已久,早就开始计划我们了。”
“对呗。”陈花椒点点脑袋道:“这事儿你听我的,先让那个叫嘉顺的兄弟把事儿扛下来,回头我再帮你慢慢运作吧,现在不比前几年了,犯了错不是花点钱就能随
随便便出来。”
我迟疑一下后出声:“哥,你能不能帮我找下杨晨他弟弟?那孩子正处于青春期,我怕他会干出来什么不走脑子的事儿,另外他肯定多少也知道这里头的事儿,如果
他乐意出面的话,肯定能解释的清楚。”
“我问问吧。”陈花椒掏出手机,按下一个号码:“老彭啊,还得麻烦你一件事情,能不能帮我找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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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 又闻向九
崇市,花园香树丽舍别墅区。
号称崇市未来的rbd中心地带,寸土万金的说法在这里绝对不掺杂丁点的夸张成分。
陈花椒在崇市的家就安置在这片别墅区里,而且据说还不止是一栋别墅,好像王者商会的高层们在这边都有房,足以看出来“王者”这俩字在这片土地上根深蒂固的位置,坐在客厅金丝楠木打造的沙发上,我坐立不安的翻动着手机。
凌晨五点多左右刘祥飞、苏伟康带着他们从缅d带回来的几个兄弟过来跟我碰上了头。
我迫不及地的问哥俩:“咋样了?找到杨晖没有?”
两人同时摇了摇脑袋,苏伟康犹豫半晌后,干咳着出声:“朗舅,我感觉咱们可能被忽悠了。”
“怎么讲?”我皱了皱鼻子问他。
苏伟康摸了摸鼻头道:“来之前,我特意翻墙去了杨晖的宿舍,跟他住一个屋的几个小孩都说,杨晖两个礼拜前就辍学了,他一直呆在学校没走,好像是在故意等什么人。”
我咬紧嘴唇:“等什么人?”
苏伟康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点点脑袋:“对,睡在他上铺的那个男孩跟杨晖是同班同学,平常关系也很不错,他告诉我,两个礼拜前,杨晖有天晚上接了个电话,突然请假离开了学校,并且一晚上没回去,第二天就辍学了,我猜测他应该就是那天晚上出去见过某个人。”
“那小子鬼的很。”刘祥飞也接茬道:“我问过昨晚上在酒吧那帮小混混,杨晖是最近一段时间才跟他们打的火热,并且一直都骗他们,谎称他家里是做生意的特别有钱,说白了就是暗示那群小混混跟着他玩不缺钱花,我感觉昨晚上的圈就是他设计的。”
我摇摇头,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小孩子有点虚荣心很正常。”
“大哥,这根本不是虚荣心的问题,他就是想坑你,我打听的很清楚,一口咬定你和嘉顺入室抢劫的那个女孩叫孙月,小姑娘是个问题少女,平常在酒吧夜店厮混,偶尔也陪酒,她和杨晖去年就处对象了,这期间她一直都打工赚钱给杨晖花。”
我愣了愣,反问:“嗯,你想表达啥?”
“哥呀,小姑娘心甘情愿的养活杨晖,证明她是真喜欢杨晖,所以她现在做的这些事情肯定都是为了杨晖,或者说是得到了杨晖的授意,你咋还迷糊呢?”刘祥飞焦躁的皱起眉头道:“在你眼里杨晖可能没有任何变化,仍旧还是你昔日熟悉的那个小兄弟,可在他眼里,你可能就是魔鬼,一个逼死他亲哥的恶魔,换成我是他,我肯定也会报仇。”
我舔了舔嘴皮问:“你意思是杨晖有可能跟孙马克联合做套?”
“是不是跟孙马克联合我不知道,但这一系列事件里,他绝对占据一个很重要的位置。”刘祥飞吐了口浊气说:“大哥,都这个时候,别把他再当成孩子,会影响你判断的。”
我鼻翼微微翕动几下,低着脑袋不再多言语。
实话实说,刘祥飞分析的这些东西,我并不是没想过,可能是受主观意识的影响吧,从我内心深处始终不愿意去相信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屁孩能把自己伪装的如此有心计。
“踏踏..”
1202 换个方式掺和
“小晖?”我不确定的发问。
杨晖声音干哑,带着哭腔哀嚎:“朗哥,你得救救我啊,我就是一时糊涂才会相信他们的鬼话,他们骗我坐高铁,让我进去晃悠一圈从后门出来,谁知道是为了弄死我,哥,你帮帮我..”
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刘祥飞和苏伟康同时站了起来,我转动两下眼珠子问:“他们是谁?”
“哥,来不及解释了,他们快追上我了,你赶快来吧。”他呼哧带喘的打断我,手机那边听起来无比的嘈杂,好像确实是有人在追赶杨晖。
我皱着眉头安抚他:“别着急小晖,你先找地方躲起来,我马上过去。”
“快点昂哥,多带几个人,他们有枪有刀。”杨晖挂断了手机。
刘祥飞低声问我:“又是那头小狐狸?”
“嗯。”我点点脑袋,站起身子。
苏伟康拽着我胳膊劝阻:“朗舅,千万别搭理他,不管真的假的,咱特么都不跟着掺和了,他爱死的死,想活的活,再给咱自己搭进去不划算。”
刘祥飞沉寂几秒钟后开口:“可能是真的,对方本来想用杨晖做套,圈住大哥你和嘉顺,结果没想到失败了,杨晖自然也就没任何价值了,不过我赞成康子的意见,不管真假,咱都不掺和了。”
我盯着杨晖的手机屏幕,盘算半晌后,拿定主意:“必须得掺和,不过需要换个方式掺和,不能再傻逼兮兮的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咱们这样..”
二十多分钟,我和刘祥飞、苏伟康以及他们从缅d带过来的几个兄弟从别墅区的大门口分开,我拦下一辆出租车后,直接拨通了叶乐天的手机号。
自打老温到“京城开会”一去不复返,孙马克的姐夫谢谦倒台以后,叶乐天他老子绝对可以算得上崇市的一枝独秀,虽然这阵子我没回来,但跟叶乐天始终都保持有联系。
作为崇市现任的“无冕新贵”,我相信他在崇市的地位绝对不会比葛川在山城差多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刻刚刚才清早六点多钟,以叶大少昼伏夜出的生活习性怕是刚睡下没多会儿,我耐着性子给他连续打了四五遍后,叶乐天才慵懒的接了起来:“催命呢亲哥,大早上打电话要闹哪样?我特么才刚合上眼。”
我笑眯眯的问:“忙啥呢叶总?”
“我能忙个屁,混吃等死呗,昨晚上跟几个外地来的朋友打了一通宵牌,怎么了朗哥?”叶乐天懒洋洋的嘟囔:“千万别跟我扯什么许久不见甚至想念哈,我只知道无事肯定不登三宝殿。”
“嘿嘿..还是我叶哥了解我。”我挪揄的一笑:“那啥,我坐高铁往回走呢,再有差不多半个小时到崇市,您老抽个空接我一趟呗,我带了几个朋友,你要是亲自过来的话,显得我倍儿有面子。”
叶乐天笑骂我一句:“就知道你丫打电话准没好事,行吧,我这就出门,劳斯莱斯和玛莎拉蒂打底有排面不?”
我暗拍一记马屁:“不用那么高端上,你身份搁这儿摆着呢,哪怕就算开台夏利来都叫蓬荜生辉,对了,你也别喊任何人,我回来办点事儿就走,只想跟自己哥们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