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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狼全文阅读

作者:寻飞     头狼txt下载     头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787 坟头的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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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运了口气,缓缓自己的情绪,将手机从兜里掏了出来。

    看了眼是张星宇的号码,迷惑的接了起来:“喂?”

    “你在哪?”张星宇低声问道,不知道是我幻觉还是确实如此,他的声音听起来又干又哑,带着浓浓的疲惫。

    我看了眼旁边的廖国明,随意回答:“在一个朋友这里,有什么事情你说。”

    “我在白马山公墓,你过来一趟。”他咳嗽两声道。

    我不解的问:“大晚上你跑坟地里干啥了?”

    张星宇语速飞快的应了一句:“等见面再说吧,不要告诉任何人,就这样吧。”

    挂断电话以后,我搓了搓脸颊,看向廖国明道:“国明,**的事情只能拜托你帮我打听了,我在山城谁也不认识。”

    廖国明拍拍胸脯保证:“放心吧,你现在的首要目的就是稳住自己,剩下的交给我处理。”

    又寒暄几句后,他开车将我送回黑哥租的公寓门口,反复交代我不许乱来,这个期间更不要主动去跟辉煌公司的人硬碰硬。

    目送他走远后,我从公寓后门离开,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张星宇所说的“白马山公墓”。

    中国人讲究入土为安,从古至今坟圈子这类地方就一直都不是啥吉祥的象征,我们这种捞偏门、跑社会的,虽说不怎么迷信,可有些玄呼呼的玩意儿还是挺抵触的。

    白马山公墓,在山城巴南区境内一座名为云篆山的山上,此时已经将近凌晨一点半,整条盘山公路上无比的沉寂,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时不时瞟我几眼,似乎很是紧张。

    我递给他一支烟,笑呵呵的自圆其说:“一个好朋友过世了,我刚刚才从外地赶回来,所以想着晚上去祭奠一下,老哥不用害怕。”

    “咳咳。”他不自然的干咳两声,结果烟卷,朝着夹生的普通话道:“我听说白马山公墓最近有一部分在修缮,晚上连管理人员都没有,没有熟人带着,你很难找到你朋友的墓碑啊。”

    我随意敷衍一句:“没事,我有朋友提前过去了。”

    二十多分钟后,出租车驶上盘山公路,将我放在公墓的门前就迅速离去了。

    瞅着幽静漆黑的坟茔子,我不自然的吞了口唾沫。

    这时候,小涛穿一身脏兮兮的破旧迷彩服,造的有点像民工似的从公墓里走出来,轻声喊我:“朗哥。。”

    我迫不及地的问:“怎么回事?”

    小涛看了眼左右,朝我昂昂脑袋招呼:“进去再说吧。”

    我跟在他身后,顺着一条石板铺成的小道朝公墓深处走去,沿途可以看到成片成片的墓碑,稍微不注意就踩到了祭奠用的那种冥钞纸钱,空气中弥漫着的味道都带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味道,反正心慌慌的。

    顺着小道一直快要走到后山,我才看到一丝光亮,不远处一个新挖出来坟坑旁边支着一盏工地上很常见的那种大瓦数的白炽灯,张星宇叼着烟蹲在旁边,大涛掐腰站在坟坑的侧边,手里握着一根铁锹,跟小涛的打扮一样,也是穿着民工似的脏兮兮迷彩服,隐约可以听到坟坑里传来“呜呜”的人声。

    我马上快走几步,结果看到坟坑里躺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双手双脚被绑着,嘴上勒着一条白毛巾,呜呜咽咽的声音正是从那个男人嘴里发出来的。

    我揉搓两下眼睛,侧头问张星宇:“什么情况?这人谁呀?”

    张星宇吐掉嘴里的烟蒂,沉着脸介绍:“他叫柳旭,是山城辉煌分公司的财务。”

    我迷瞪的问:“不是,你绑个财务干啥?”

    瞅眼前这架势,张星宇他们不像是刚到,明显已经来了好一阵子。

    “大涛,把他拽上来。”张星宇没回答我,而是朝着三眼摆摆手示意。

    不多会儿,大涛将坟坑里的男人拽上来,男人满身是土,眼神惊惧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打量我们。

    张星宇走到男人跟前,阴嗖嗖的出声:“我给你拽开嘴里的毛巾,但你不要喊,能听懂吗?”

    那男人马上小鸡啄米似的点点脑袋。

    拽下来勒在他嘴上的毛巾后,男人马上磕磕巴巴的求饶:“诸位大哥,我是真不知道辉煌公司内部的任何事情,我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财务,平常负责走走账、做下预算什么的。。”

    张星宇舔了舔嘴皮冷笑:“我问你答,不用抢答,你们公司一共有八个财务,为啥我不找其他人,偏偏要跟你聊,你猜我到底知不知道点啥?”

    男人愣了一愣,随即抿嘴点点脑袋。

    张星宇满意的笑了笑说:“辉煌公司每一笔交易,最后的接触人都是你吧?”

    “是。”男人深呼吸一口气点头。

    张星宇绕着男人转了一圈,接着问:“你也是几个财务里,唯一能真正接触到账面和资金的对吧?”

    男人赶忙摇摇头解释:“不是,我们财务经理也可以接触到。”

    张星宇“嗤”的一声笑出来,抬手轻轻抚摸男人的脑袋道:“柳旭啊,你老家是德钦县升平镇阿东村的,李倬禹也是那个地方的,你说是巧合吗?”

    叫柳旭的眼珠子陡然瞪大,脸上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的表情。

    张星宇接着道:“那个所谓的财务经理其实不过是个摆设,账面上的事儿真正说了算的人是你,对吧?”

    柳旭慌忙趴在张星宇的腿边“咚咚”磕起响头求饶:“大哥,你放我一马吧,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张星宇后退两步,双手托在膝盖上,笑呵呵的问:“最近辉煌公司在和一家名为德康的小公司合作,要融资两千万给对方,说白了就是洗钱,我想你帮着我把银行号换成我的,你觉得有难度吗?”

    “我。。我做不到啊,我要是这么干的话,李倬禹会杀了我全家的。”柳旭眼中含泪的摇头。

    不等他说完,张星宇毫无征兆的抬腿“咣”的一脚踹在他胸口上,将他给蹬进坟坑里,朝着大涛和小涛摆手道:“埋了他。”

    大涛和小涛面无表情的脚蹬铁锹,“唰唰”的往坟里填土。

    “救命啊。。”

    “放过我吧。”柳旭声音慌乱的嘶喊。

    我怔了几秒钟后,朝着张星宇沉声道:“小宇,你这是干嘛?”

    “你别管,看着就行。”张星宇仿若恶魔似的朝我摇摇头,也抓起一把铁锹,蹭蹭的往坑里填土。

    二三十下铁锹下去,柳旭一般身子几乎被掩盖住,他像条蛆虫似的不住挣扎哀嚎,脸上、身上全都是湿漉漉的黄土。

    终于,柳旭再也承受不住这种巨大的压力,声嘶力竭的嚎叫:“我干,什么我都能干的了!”

    可任由他怎么叫喊,张星宇三人仍旧机械似的往里填土,似乎真打算将这个男人给活埋掉。

    柳旭再次嘶吼:“我手里有一份李倬禹贿赂山城很多高管的账簿,放我一命,我愿意交给你们,哪怕让我出庭作证都可以。”

    张星宇这次停下动作,朝着大涛、小涛摆摆手,示意两人将柳旭刨出来,几分钟后,柳旭再次跪在坟坑旁边,裤裆处湿乎乎一大片,一股子屎臭味在空气中散发。

    柳旭劫后余生一般哭诉:“绕我一命,你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很久没回家了吧?挺想老婆孩子的吧?”张星宇恶魔似的蹲在柳旭对面,也不嫌他埋汰,抻手替他拨拉两下脸颊上的泥垢,掏出自己手机拨通一个号码的视频,很快视频那头出现三眼的模样。

    张星宇低声询问:“三眼哥,你那边顺利不?”

    三眼没回答,不过镜头跳转几下,画面中出现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妇和两个小孩儿,妇女面色憔白的搂着两个孩子,看背影好像是在一处民房里。

    “你们。。你们不要为难我家里人!”柳旭马上像是疯了一般嚎叫。

    “你放心,只要你配合,老婆孩子绝对都比你长寿。”张星宇将手机往后挪了一下,笑呵呵的说:“那么咱可以好好谈谈转账的事情吗?”

    柳旭抽搐两下鼻子点点脑袋问:“需要我怎么做你直说,我肯定不会耍花招。”

    张星宇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哈哈大笑道:“凡事有因才有果,贿赂江北区那几个大拿的事情是你做的,卢**是被你送进监狱的,王朗也差点让人坑倒下,我们夜总会会被查封你功不可没,所以我们找你,应该不在你意料之外吧?”

    柳旭无比惊诧的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星宇伸了个懒腰浅笑:“你送给黄康一百万,我给了他三百万,道理不难理解吧。。”

788 小胖子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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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旭喉咙蠕动两下,最终认命似的耷拉下脑袋。

    张星宇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道:“我打听到的消息是,李倬禹和你是同乡,从小一块长大的,你们似乎还沾点远亲关系,李倬禹是个能人,他隐藏自己的方式和你一样,表面上只是辉煌分公司的一个部门经理,实际上他才是真正的掌舵人,那些所谓的董事和老总全都是傀儡,对么?”

    柳旭“咕噜咕噜”咽了几口唾沫,仍旧没有出声。

    张星宇一只手搭在柳旭的肩膀上,弯腰轻笑道:“所以辉煌分公司,任何账务上的报备,说穿了就是你和他说了算,李倬禹很信任你,你动动手脚将银行账号更换掉,短时间内他根本看不出来。”

    柳旭颤抖的呢喃:“可是以后该怎么办?他如果发现的话,我全家都得死,大哥您看这样行不?如果你们信得过我,我可以分批小股小股的将那两千万转移出来,都时候大家都免去了麻烦。”

    张星宇眨巴眼睛问:“多久可以把两千万转完?”

    “最多一年半。”柳旭想了想后回答。

    “桀桀。。”张星宇摸了摸鼻头冷笑:“你觉得我有耐心等这么久吗?我不想多废话,明天晚上十二点之前,我要看到我的户头上多出来两千万,否则我先送你家里人上路,完事再送你驾鹤西游。”

    “认识他吧?”张星宇侧身指了指我问柳旭。

    柳旭干涩点点脑袋:“认识。”

    张星宇甩甩手腕道:“今晚上的事情,我找人在暗处拍下来视频了,如果你耍我,我就把视频放到李倬禹的面前,以李倬禹的谨慎,即便你什么都没做,他肯定也不会信,到时候你会怎么样,自己琢磨去吧。”

    我杵在旁边,摸了摸鼻头,暗道敢情张星宇这个犊子喊我过来的主要目的是扮演道具。

    张星宇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拍在柳旭的胸口,豁嘴出声:“这是副卡,一定要揣好哈,关系到你的身家性命,至于你说的账簿,天亮之前给我送到头狼夜总会门口就ok。”

    “嗯。”柳旭嘴唇抽搐两下。

    张星宇“嚯”的一声笑了,拍打两下柳旭后背上的泥土道:“你放心,我做人做事不会那么没有人情味,你帮我一把,我肯定会替你铺好后路,两千万我给你提两百万,明天晚上两点半左右,我会安排人到你家楼下接应,到时候送你离开山城。”

    “你。。你说话算数?”柳旭鼻孔往出呼呼的喘着粗气。

    “我这个人从来不会骗人。”张星宇点点脑袋,回头朝着大小涛道:“待会辛苦一趟,送柳哥下山,然后照我提前交代去干。”

    说完以后,张星宇招呼我朝旁边一条像是刚开辟出的便道走去,也就走了二三十步,我看到几间临时搭盖起来的铁皮工棚,张星宇将我带到其中一间工棚里。

    工棚大概也有五六平米,墙角放着一张单人小床,门口立着个洗脸盆架,张星宇脱掉自己的外套,随手扔到床上,完事低头扒拉一下脸颊,扬起湿津津的脸蛋望向我问:“有啥想问的?”

    我点燃一支烟问:“你不说你有更好的计划吗?就是这?”

    张星宇很直接点头承认:“对,辉煌公司那帮人的目光这段时间全在你身上,谁也不会想到自己家后院会突然失火,所以我就通过一些小手段挖出来了这个柳旭,替你白捞两千万不说,还能恶心他一把。”

    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又问:“三眼现在去了柳旭的老家?”

    “嗯。”张星宇坐到床边,跟我刻意保持一点距离,谨慎的说:“我办这事儿完全是为了你们着想,你要是揍我,我就跟你翻脸。”

    看他的小模样,我顿时啥气都没有了,没好气的问:“你跑坟圈子干啥?”

    张星宇伸了个懒腰道:“前段时间下大雨,公墓好些地方塌陷,我送了点礼,拿下来修缮的活,当个临时的安身地,等弄好以后,我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墓地的管理权买下来,以后藏身藏东西都方便。”

    我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说:“擦,你特么有心理障碍吧,这地方阴嗖嗖的你不害怕啊?”

    张星宇无所谓的撇撇嘴道:“死人有啥可怕的,这世上最摸不透的是活人,旁边还有两间空房,今晚上你就在这儿凑合凑合?”

    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我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你快滚你爹裤衩子吧,老子心理很健康的很,告辞。”

    张星宇打了个哈欠,朝我挥挥胳膊道:“这位爷请慢走,回去路上注意点哈,看着什么披肩长发的女人搭讪千万别应声,有什么小孩儿哭啊笑啊的,也别哆嗦,拜拜了您嘞。”

    “去你大爷的,变态!”我鸡皮疙瘩顿时泛起,臭骂一句,摔门就跑。

    “哈哈哈,瞅你那点小胆量吧。”张星宇从屋里夸张的大笑:“明晚上十二点以后,腾出来时间,我带你见识一把谁才是玩脏路子的祖宗。”

    我没应声,大步流星的往出公墓外面走,瞅着那一排排林立的墓碑,我不住的在心里暗示自己,什么也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出了公墓,顺着盘山公路,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我特么后悔了。

    这地界根本打不着出租车,而且没路灯,刚才我是坐车上来的,没感觉有多远,结果越走我发现越是走不到头,再加上路两边的矮树上,时不时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咕咕声,我的心情可想而知。

    边甩着大步往前狂奔,我边恨恨的咒骂:“狗日的张星宇,肯定是为了报复我揍他才故意这么整我的。”

    骂完以后,我扯足嗓门高歌壮胆:“小时候妈妈对我讲,大海就是我故乡”

    走了足足两个多小时,我才终于从山上下来,当看着灯火辉煌的高楼大厦时候,我激动的差点没哭出来,此时我浑身上下已经完全被冷汗给浸透,赶忙拦下一辆出租车打算返回江北区。

    屁股刚坐上车,兜里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是张星宇的号码,我接起来就骂:“你个狗坷垃给老子等着,明天我要不给你揍出屎来,钱龙以后跟你姓。”

    张星宇懒散的调侃:“年纪轻轻别总那么大火气,我就是试试公墓路口的几个摄像头好不好用,话说刚才下盘路上的时候,朗哥唱那首歌叫啥名字啊?声线不错哈,往后可以往演艺圈发展,哈哈哈。。”

    “草泥爸爸!”我咬牙切齿的低吼。

    “如果你真能替我找到他,我感谢你八辈祖宗。”张星宇嬉皮笑脸道:“行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我打算趁着修缮公墓的期间,往山上再盖几间小房,完事你可以把犯了事,不方便在市区出没的兄弟安排过来,整个盘山公路全程都有摄像头,很安全。”

    我舒了口气问:“明晚上在哪碰头?”

    “等我电话吧,明天你该干嘛干嘛,不要露出任何马脚,更不要把今晚上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张星宇压低声音叮嘱:“我说的是任何人都不要告诉,明晚上我带你干一场翻身仗,不说彻底怼翻李倬禹,至少让他几个月之内没时间和精力继续祸害咱。”

    我顿时来了兴趣:“这么有把握?快跟我说说细节。”

    “天机不可泄,晚安。”张星宇贱不拉几的嘟囔一声,挂断了电话。

    盯着手机屏幕,我嘴角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这么多天了我始终都处于被动挨揍的姿态,前面找张星宇帮忙,这货不是推脱就是不搭理,敢情他早就在帮我谋划一盘大棋。

    同样让我高兴的是这个小胖子虽然嘴上始终不肯承认我们是朋友、是兄弟,但现在已经开始逐步融入了我们这个群体,放在以前,整那个柳旭,他绝逼不会亲自出面,最多是交代我如何如何干,不管怎么说,透过这次事件,我们现有的兄弟能够拧成一股绳,也算是个完美的开始,我有一种很莫名预感,属于我们头狼第一次的腾飞,就在最近几天……

789 兄弟,干杯!

    一个多小时后,我打出租返回江北区。/p>

    原本是打算直接回公寓睡觉的,可不知道为啥居然鬼使神差的溜达到了夜总会的门前。/p>

    望着玻璃门上交叉贴着的封条和空荡荡的停车区,我抿嘴苦笑着坐到大门口处的台阶上,点燃一支烟,怔怔起了呆,门框上“头狼夜总会”牌匾在路灯的映照下若隐若现。/p>

    从临县到崇市,再从崇市到山城,这一路我们流过血、淌过汗,经历过别离,舔尝过失败,本以为有了这家夜总会,大家的日子会变得越来越好,可谁知道仍旧是一波三折。/p>

    “呼..”我长长的吐了口烟雾,盯着徐徐上升很快又消散的烟圈,我磋着脚尖像个精神病似的嘀咕:“波姐啊波姐,你小子到底跑哪去了,以前在崇市的时候,你可答应过老子这辈子都会跟我混在一起,你狗日的不会食言吧。”/p>

    在这个四下无人的黎明十分,我又想起了卢**,感觉他好像就坐在我旁边,满脸憨笑的跟我叽歪自己那点生活“歪理”,我们这帮兄弟里,如果论豁达,就属卢**,甭管什么时候,生了什么事情,他总能想出来一大套的说辞安抚大家。/p>

    我咬着烟嘴,强忍着眼角的酸楚,昂头低吼:“你个狗日的,到底跑哪去了,前几天不是还跟我吹牛逼,说要把咱们夜总会做成全山城最大的么,你回来吧,需要咋配合,老子肯定都照做。”/p>

    “哒哒哒..”/p>

    我正耷拉着脑袋,嘟嘟囔囔的时候,对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p>

    我仰头望去,结果竟然看到了钱龙和孟胜乐,他俩瞅见我,同样微微一愣。/p>

    “你咋在这儿?”/p>

    “你们怎么跑过来了?”/p>

    我们仨异口同声的出声。/p>

    孟胜乐指了指旁边的钱龙笑骂:“这傻逼喝点酒睡不着,非拽着我出来遛弯,走着走着就走到这儿了,你也刚来吧?”/p>

    “滚犊子昂,老子睡得好好的,也不知道哪个缺心眼的货一个劲微信骚扰我。”钱龙撇撇嘴,一屁股坐到我旁边,顺手从裤兜里掏出几瓶巴掌大小的“二锅头”递给我道:“整点呗,后半夜天太凉。”/p>

    “家里没啥事吧?”我拧开瓶盖,扬脖灌了一大口问。/p>

    钱龙豁着大嘴贱笑:“操,有你皇上哥罩着,你说能出啥大事儿。”/p>

    孟胜乐也抓起一小瓶酒牛饮一大口调侃:“你咋这么能吹牛逼呢,晚上黑哥没收拾你是咋地。”/p>

    钱龙不甘示弱的嘚吧:“快得了吧,我就是看他岁数大不爱跟他一般见识,不然早让他感受一把什么叫社会的毒打,不吹牛逼,我加上我大外甥,就俩字,无敌!”/p>

    钱龙说完这句话以后,我们仨集体沉默了。/p>

    孟胜乐咬着嘴皮,瞳孔里罩上了一层水雾,望向远方叹气:“唉,自打跟辉煌那群篮子对上,咱就没占过便宜,大外甥不知道跑哪烧香拜佛去了,疯子远走缅甸,往后肯定聚少离多,波姐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出来,夜总会估计一时半会儿是特么别想解封了。”/p>

    钱龙拿大腿撞了孟胜乐一下皱眉训斥:“你是缺心眼吗?会不会唠嗑,哪壶不开提哪壶呢?”/p>

    我再次给自己续上一支烟问:“几个太上长老说啥没?”/p>

    孟胜乐夹着烟卷低声回应:“齐叔让你放心整,缺钱他再去想别的招,黑哥和吕兵因为你骗他俩的事儿急眼了,今晚上足足骂了你两小时,大小涛、张星宇和三眼好像集体消失了,打电话也不接。”/p>

    钱龙很是颓废的吧唧嘴:“拿鸡毛整呀,黑哥差不多让咱掏空了,咱卡里还有不到二百万,几台车卖一卖,最多再凑一百个出来,关键是夜总会现在被山城警局给查封了,不知道啥时候才能重新开张。”/p>

    /p>

    说着话,钱龙拿胳膊捅咕我一下问:“对了朗朗,咱还继续花钱养着李云杰手底下那帮小姐么?”/p>

    我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养着,除了李云杰底下那帮,剩下三组小姐也都养着,我会想办法让夜总会重新开张的。”/p>

    “呃..”钱龙顿了顿干涩的说:“那三组人已经走了,全去了别的场子,这事儿也不能赖他们,毕竟干那一行的就是为了赚钱,咱最多一天给他们拿点保底工资。”/p>

    我舔了舔嘴皮没有作声,生怕他俩看出来我心底的苦楚。/p>

    “啊!”钱龙扬脖将瓶中酒一口气闷进嘴里,擦抹一下嘴角,扬脖高喝:“草特马得,我就不信咱几个会一直走背运!”/p>

    “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孟胜乐同样站起来,扯着嗓门咆哮。/p>

    看着他俩,我心底涌过一抹说不出来的滋味,这俩傻犊子就是怕我心里难受,才故意说出这样的话,估计今晚上跑到夜总会门口跟我“偶遇”,都是他俩商量好的。/p>

    我抽了抽鼻子,偷摸擦去眼角的泪水,清唱:“今夜晚风吹,今宵多珍贵,兄弟相聚是幸福滋味..”/p>

    “笑容与泪水,从容地面对,把酒当歌笑看红尘我们举起杯..”他俩一左一右搂住我的肩膀,齐声高歌。/p>

    街口对面突然传来一阵悦耳的女声,接着我就看到江静雅、秀秀、谢媚儿、温婷和梁雨町一齐从阴影处走出来,齐声吟唱:“看吧,兄弟五星红旗迎着风儿飞,多少苦累不后悔,让失败化成灰!”/p>

    看清楚她们,我鼻子一酸,再也没忍住,声音沙哑的问:“媳妇,你们怎么..怎么来了?”/p>

    “皇上说,你现在肯定是所有人中最难受的一个,所以我们从晚上十点多就一直在这里等你。”江静雅红着眼睛轻轻抱住我,脸颊在我胸脯轻轻摩娑:“老公不哭,我们陪着你,我们会一直都在,把我们头狼的招牌重新擦亮。”/p>

    刹那间,我好像卸去了全身的重量,使劲抱住江静雅,像个孩子似的呜咽哭出响声。/p>

    一阵趿拉趿拉的脚步声响起,齐叔颤颤巍巍的从停车场里的阴影处走出来,轻轻拍打我的后背安慰:“不是啥大事儿哈傻小子,不就折了一栋夜总会吗?只要人都在,咱就不怕重头再来,叔还活着,叔会帮你想出来办法,累了,你就痛痛快快的哭出来。”/p>

    “呜..”我松开江静雅,蹲在地上,眼泪就跟绝地一般簌簌滑落,最近一段时间我真的活得太压抑了,我承载着太多人的希望和期待,一刻不敢停歇,疯子的出走和**的始终,几乎要把我压垮。/p>

    “吱..”/p>

    一台黑色帕萨特轿车停到夜总会门前,黑哥和吕兵一块从车里走下来,两人手里都拎着个银色小提箱,黑哥阴沉着脸上下打量我:“怂了?当初在车棚门口朝我嚷嚷着一定会成为人上人的王朗死了?”/p>

    江静雅边抹眼泪边替我说情:“哥,你别总训他了,他也不容易。”/p>

    “谁活着容易?吃肉的时候记得自己是头狼,这特么刚挨点揍就畏惧了?”黑哥面无表情的撇撇嘴,将手里的手提箱塞到我怀里,冷声道:“里面有一百个,是老子厚着脸皮刚找以前的老朋友借的,你如果哆嗦了,这笔钱就当是我当初把你们喊到山城的赔偿金,拿钱滚蛋!”/p>

    “哥,我没怂,这点**事儿怼不垮我!”我将皮箱塞回他手里,咬着嘴皮低吼。/p>

    黑哥瞪着铜铃一般的眼珠子训斥:“没怂,就他妈给我抹干净脸,咋躺下的再咋爬起来,别整的比蹲着撒尿的老娘们还娇气!”/p>

    我喘着粗气吆喝:“干呗!谁鸟谁呀?”/p>

    “干!”/p>

    “头狼,雄起!”/p>

    “头狼雄起!”/p>

    站在我身后的钱龙、孟胜乐和几个女人齐齐咆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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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0 让你看着他哭

    黎明前的咆哮,也正式吹响了我们这个小团伙反击的号角。/p

    这一夜,我和齐叔、黑哥、吕兵三个“太上长老”聊了很久很久,天刚刚抹亮,黑哥就和齐叔离开了山城,只余下吕兵这头“凶兽”为我保驾护航。/p

    回到公寓,我稍稍眯了两个小时,就开始马不停蹄的联系廖国明带我去拜访江北区他熟悉的那些关系户,虽然封我们的是山城警察总局,但我相信现管肯定比县官更好使。/p

    从上午到傍晚,我和廖国明几乎屁股就没沾过地,拜访结识了不下二三十号“实权人物”,通讯录上的联系人不断增加,同时我也暗暗惊诧廖家的实力。/p

    廖国明不过是个不怎么吃香的小辈儿,都能拉出来这么多复杂的“朋友圈”,如果是廖家真正的掌舵人呢?我都不敢继续想象。/p

    傍晚六点多的时候,我和廖国明倚靠在他车里,廖国明嗓子都哑了,低头翻动几下手机道:“朗朗,我是真尽力了,这些年我通过我二叔认识的朋友全都介绍给你了,你也看到了,大部分人都不愿意跟你唠夜总会的事儿。”/p

    我自信满满的笑道:“不要紧,先混个眼熟,过阵子再想辙,辛苦你了国明。”/p

    廖国明坏笑着打趣我:“真虚,要不你再给我安排几匹大洋马呗,哥们唯一的兴趣就是为国争光。”/p

    我翻翻自己口袋苦笑:“现在我兜里是真没子弹,你等我好起来的,老子专门给你整个包间,养上十个八个的洋马陪你喝、陪你醉。”/p

    “快拉倒吧,你的话只能信一半。”廖国明轻怼我胸口一拳嘟囔:“怎么样,缓过来劲儿没有兄弟?卢**的事儿我还在帮你打听,知道这事儿就警局一把手罗永生,我跟他实在对不上话,等我二叔回来的。”/p

    我搓了搓鼻子,笃定的出声:“不要紧,人死**朝上,不死万万年,我相信我兄弟绝逼洪福齐天,你瞅他那对招风耳,一看就知道是个福星,他还没有真正陪我享受过好时光呢。”/p

    “嗯,你能想通我就放心啦。”廖国明会心的咧嘴笑了,递给我一支烟道:“看你现在穷成这幅逼样,估计也没钱请我吃饭,走吧,哥带你搓一顿生猛海鲜。”/p

    我撩起衣服,笑了笑说:“不去了,我最近减肥,啤酒肚就起来了。”/p

    廖国明动着汽车,歪脖朝我努嘴:“擦,媳妇都有了,你还要个鸡毛的身材,能不能给我们这帮单身狗留点念想,别絮叨昂,带你吃螃蟹去,你赶紧给乐子、皇上,还有你那群太太团打电话吧。”/p

    “那多不好意思啊,使唤你一天,还得让你破费。”我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是一点没闲着,直接从我们的小群里了一条语音信息:“都收拾收拾昂,明哥要请客。”/p

    人和人的关系,有时候复杂的堪比无底深渊,怎么都看不到边,有时候又清澈的宛如一汪清泉,风吹起涟漪,清澈如见底。/p

    两天前,我和廖国明肯定达不到现在这种称兄道弟的关系,可能是共同经历了一些事,又或者是他“二叔”跟他传达过什么,我们现在相处的毫无距离感。/p

    “尽特么跟我装逼。”廖国明笑骂我一句,拨动方向盘道:“我手里的钱,需要从各地慢慢汇总,你别着急,也就一个礼拜左右的事儿,对了,旅行公司的地址你选好没有?”/p

    我边抽烟边问他:“国明,你之前不是答应借给我一千个吗?如果我再加两千个,大概能整个什么规模的旅行社?”/p

    廖国明微微一怔,翻着白眼嘟囔:“闹呢兄弟,你当两千万是两块钱,吹口气就来了?”/p

    “你别管我怎么来的,我就问你,三千万能砸出来一个什么规模的旅行公司?”我吐了口烟圈继续问。/p

    /p

    张星宇昨晚上告诉我,肯定会帮我生出来两千万,就一定能办到,对于这犊子我有一种近乎偏执的信任,反正我俩在一块处这么久了,还真没见过他吹牛逼。/p

    “三千万的话..”廖国明眼珠子瞟动,思索片刻后回答:“最少能整个一流的,除了山城那几家老牌旅游公司,应该能数得着你们,不过三千万的资金至少得落到旅游局几个相关负责人手里十分之二,这点你得有心理准备。”/p

    我满意的点点脑袋道:“嗯,你帮我操办一下,待会吃饭,我介绍你认识一个姐姐,她主要帮我负责这块。”/p

    廖国明乐呵呵的打趣:“行啊我朗哥,你们家这帮人是真不简单,男的敢拼敢打猛如虎,女的更是巾帼不让须眉。”/p

    我苦笑两声,半真半假的呢喃:“实在是没招啊,不然谁舍得让女人抛头露面。”/p

    今天中午,江静雅和温婷坐飞机回石市了,说是回家看看她爸妈,我心里很明白,她是为我找钱去了,对于这个傻妮子做的一切,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只能一直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p

    十多分钟后,廖国明将车停在南岸区一家挺高档的海鲜酒楼,我马上在群里给大家了个定位,寒暄闲聊不多会儿后,我们家这帮男男女女的吃货们蜂拥而至。/p

    别看廖国明这个人打扮的挺另类,见天梳着个“嘻哈歌手”似的脏辫儿,但人性是真心没问题,而且特别有教养,不论是对男人还是女人,始终都彬彬有礼,嘴角挂着四十五度的微笑,感觉就好像是受过专业训练似的,或许这就是大家族和我们这些寻常老百姓的区别吧。/p

    等菜的空当,我把秀秀介绍给廖国明,然后大家详细的聊起“旅行公司”的事情。/p

    对于这些东西,我其实是个门外汉,只是空有思路,但还真没怎么深入了解过,看秀秀头头是道的跟廖国明讲着各种专业名词,我心底禁不住乐开花,我不懂这个行当,廖国明同样不懂,一顿胡侃过后,我看到他除了点头就是傻笑,暗道秀秀的交际能力属实有一套。/p

    好不容易第一道菜上来了,我拿起筷子刚打算开吃,兜里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看了眼是张星宇的号码,我扫视一眼旁边的兄弟们,起身朝饭店外面走去。/p

    我迫不及地的询问:“咋样了?”/p

    张星宇压低声音道:“辉煌公司从山城的总部设在渝中区十字金街附近,你知道吗?”/p

    “嗯。”我没弄懂他什么意思,轻声应了一句,赶忙又问:“你不用跟我介绍地理知识,我只想知道,你那头啥时候能动手?”/p

    张星宇阴嗖嗖的诡笑:“动什么手,咱们都是文明人,不干打打杀杀的事儿,你先过来吧,咱俩一块去拜访一下李倬禹,我得让你亲眼看着他瞠目结舌的傻逼模样,不然你心里那团小怒火肯定消不下去。”/p

    “现在吗?”我迷瞪的问:“你不是那那个什么柳旭啥的,今晚上十二点给咱们转钱么?”/p

    张星宇再次出令人泛鸡皮疙瘩的笑声:“对啊,咱不得替柳旭打个掩护啊?万一李倬禹现什么猫腻呢?行了,赶紧过来吧,我在辉煌公司的正门口等你,对啦,来时候记得替我买一包棒棒糖。”/p

    “成,我马上到位。”我回头看了眼饭店大厅的一众亲人,朝着钱龙摆摆手,简单交代他几句后,就开着他的车朝渝中区赶去。/p

    说实话,去的路上,我心底有种说不出的小兴奋,虽然并不知道张星宇具体是怎么操作的,但从他刚才的言语中,我听出来一抹不容置疑的坚定,看来今晚上的两千万是绝对飞不了了。/p

    开车去渝中区的路上,我突兀现我车后好像一直吊着一台“尼桑轿车”,我快它也快,我慢它也慢,我停下来想看看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的时候,那台车打着转向绕到了旁边一条街里。/p

    所以我只来得及看清楚驾驶座上一个很模糊的身影,皱着眉头呢喃:“好熟悉的轮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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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1 咱俩玩玩?

    目视那辆黑色的“尼桑”轿车渐行渐远,我的眉头越皱紧。/p

    车子我肯定没见过,车牌号也很陌生,但驾驶座上的轮廓我却感到无比的熟悉。/p

    我自言自语的墨叨很久:“到底是谁呀?”/p

    从原地停了五六分钟,感觉对方肯定不会再继续跟踪我后,我才又打着火,朝渝中区开拔。/p

    十字金街,属于本地重要的标志性建筑物之一,名如其曰,也是山城市行政、商贸、金融比较重要的枢纽,灯火辉煌的高楼大厦,成片林立的写字楼,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辆无不在宣告着这片地界的繁华。/p

    辉煌公司在山城的总部,坐落在一栋名为友谊大厦的高楼里,之前三眼特意带我去过。/p

    抵挡目的地后,我将车子停在附近一个购物商场的地下车库,到市买了一包烟,又替张星宇买了几支棒棒糖后,才慢悠悠的步行往“友谊大厦”方向走,离着老远我就看到张星宇像个**丝似的蹲在大厦前面的台阶前摆弄手机。/p

    这货最近一段时间好像又胖了,蹲在地上感觉腰都弓不下来,猛地一瞅就跟一只减肥的大熊猫似的憨态可掬,我走到他跟前,抬腿轻轻踹了他屁股一脚调侃:“嗨,**丝宇。”/p

    “裤衩王,我建议你最好别瞎给我起外号。”张星宇扬起脑袋朝我撇撇嘴,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嘟囔:“棒棒糖呢?”/p

    “我咋感觉自己就跟你爸爸似的。”我翻了翻白眼,丢给他一支棒棒糖。/p

    “走吧。”张星宇费力的站起来,将手机揣进兜里,笨拙的冲我努努嘴。/p

    我俩并肩往大厅里走,边走我边调侃他:“你真该减减肥了,不然以后造小人都没力气。”/p

    他愣了愣,苦笑着搓搓肥脸摇头:“减不下来了,我现在对糖分的需要越来越大,活一天赚一天,委屈谁不能委屈了舌头。”/p

    我诧异的上下打量他几眼,现这货好像不是胖的,而是有些水肿,尤其是眼眶和脖颈的地方感觉都凹起来了,像极了甲亢病人,不由担心的说:“这么严重?要不明天我陪你到医院检查检查吧。”/p

    张星宇掏出一副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舒口气道:“该查的我都查过了,行了,别研究我这点破事,跟你说点重要的,那个柳旭帮我拷贝了一份辉煌公司贿赂这边高层的详细账簿。”/p

    我舔舔嘴唇出招:“直接送检察院或者纪委去?”/p

    “太低端,官官相护这个词你听过没?”张星宇毫不犹豫的摇摇脑袋道:“那帮高层算起来都是一个派系的,只要有一个没打倒,那往后倒霉的就是咱们,而且还是倒血霉,与其跟他们为敌,倒不如想办法成为朋友。”/p

    “这..”我犯难的嘀咕:“人家都已经上了李倬禹的船,能轻易跟咱们交往不?”/p

    “事在人为呗,这事儿我往后慢慢琢磨。”张星宇裹着棒棒糖,含糊不清的笑了笑,又从衣服内兜里掏出一张对叠的a4纸递给我道:“我随便打印出来一页账簿,待会咱俩就跟那个李倬禹磨嘴皮子,到临走时候,你把这页纸送给李倬禹。”/p

    我拆开纸瞧了几眼,上面全是一连串的数字和字母,整的就跟小学生乱涂乱画上去的一样,根本瞧不出任何所以然。/p

    张星宇笑呵呵的解释:“他们的账簿跟咱平常看到的不太一样,可能有很多自己的暗语,还有一些经济学专用的符号,咱们不懂,李倬禹肯定懂,纪委的高手随便瞅一眼肯定也明白是什么意思。”/p

    我眨眨眼问:“咱把这玩意儿给李倬禹不是等于直接告诉他,柳旭是鬼吗?”/p

    “你知道啥人最招恨不?”张星宇答非所问的坏笑:“不是敌人和仇家,而是自己人的背叛,整个辉煌公司能算得上李倬禹自己人的估计就这个柳旭,三眼帮我到他们老家打听过,这俩人从小关系就嘎嘎硬,假如知道小卖自己,李倬禹肯定情绪失控,对于他那种人,就得抓他的百密一疏中的那一疏,咱整的他的机会也就这一次。”/p

    说话的功夫,我俩直接上了电梯。/p

    /p

    此时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大厦大部分楼层都已经熄灯,显得很是冷清,张星宇掏出手机翻找半天后,朝我出声:“我给你念李倬禹的号码,你给丫打过去。”/p

    几秒钟后,我拨通李倬禹手机号,电话“嘟嘟”响了半天后,那边才传来李倬禹的声音:“有事?”/p

    我吸了吸鼻子轻笑:“看来我挨揍不是没原因的,你知道我的号码,我居然还需要打听你的手机号。”/p

    李倬禹的心情看来并不好,不耐烦的催促:“有事说事,别废话,我跟你不是朋友。”/p

    我看了眼旁边的张星宇轻声道:“我马上到你们公司,见个面吧,有点好东西想送给你,来不来随你,我就等你半个小时。”/p

    说完以后,我就直接挂断。/p

    张星宇朝我翘起大拇指道:“对呗,这才像个势均力敌的老爷们说出来的话,往后就得这么硬气,行不行不重要,重要的是咱敢撩。”/p

    辉煌公司设在大厦中层,我俩从电梯里出来以后,他们公司已经关门了,坐在门口的沙椅上,张星宇不停的拨弄手机,我则百无聊赖的翻动那页所谓的“账簿”。/p

    “货运场那边都沟通好了吧?”张星宇拖着手机语音。/p

    大涛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准备好了,就是三万块钱租一晚上,成本有点高。”/p

    张星宇接着问:“那都是小钱,让小涛多安排几个人拍照,打报警电话的人也安排好了吧?”/p

    “安排了二十几个。”大涛接着回答。/p

    张星宇沉声交代:“哦了,等鱼上钩就可以,记得去货运场的监控室抹掉你的出现的录像,咱可以玩,但必须站在圈子外面外。”/p

    手机里传来一阵“沙沙”的响声,很快大涛回应了一句“明白”。/p

    我一头雾水的问:“到底是唱哪出戏啊?我怎么听着云山雾罩的,咋还扯上什么货运场的事儿了?”/p

    “借刀杀人!”张星宇像只小狐狸一般眯缝起眼睛,笑的格外狡诈。/p

    我还想继续再问,他把手指放在嘴边,比划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墙角一闪一闪的摄像头,小声呢喃:“咱们还身在敌营呢。”/p

    李倬禹没让我们久等,也就二十多分钟后,他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青年匆匆忙忙的从电梯里出现,见到我和张星宇大爷似的倚在沙椅上葛优躺,他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出声:“王朗,你到底想干什么?”/p

    不待我回应,张星宇先我一步起身,满脸堆笑的朝着李倬禹抻出手打招呼:“你好,我叫张星宇,是头狼的天字一号打杂,很高兴认识李经理。”/p

    “我没兴趣认识你。”李倬禹瞟了眼张星宇,继续瞪着眼珠子猛瞅我:“你是不是觉得有陈花椒帮你撑腰,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p

    张星宇横着身子继续挡在李倬禹的面前,仍旧笑嘻嘻的开腔:“李经理,您想多了,我们揍你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撑腰,你信不?今晚上我就能给你揍得大鼻涕横流。”/p

    “嗯?”我眨眨眼睛望向张星宇,这小子今晚上的状态很亢奋啊,跟他以往那种喜欢缩在阴影里阴人的风格截然相反。/p

    李倬禹反感的拧眉厉喝:“我很不喜欢你,识相点就闭上你的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用三姓家奴来形容你,我都觉得侮辱这个词。”/p

    “哈哈..如果你看不惯我,我建议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张星宇很无所谓的歪脖笑出声:“我听说你在辉煌公司也是靠脑子吃饭的哈,不到三十岁就爬上了山城分公司一把手的位置,肯定有两把刷子,今天开始咱们玩玩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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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2 杀人,诛心

    双手抱在胸前的李倬禹鹰隼一般的眼珠子直视张星宇。/p

    他身后两个魁梧的青年跃跃欲试的往前走了两步,看架势还打算动手。/p

    我揪了揪鼻头起身,一肘子怼在一个青年的胸口,眯缝眼睛冷笑道:“往后稍稍哈铁子,我心脏不太好,给我吓偏瘫了,我能讹到你们全家尿血。”/p

    张星宇懒散的站起来,指着自己的脸颊冲两个马仔吧唧嘴:“朗哥你看你,咱不是说好了组团来赚钱嘛,兄dei,别听他的,你们揍我,往这儿撂拳头,我刚好也想看看这块的出警度快不快。”/p

    李倬禹朝两个马仔摆摆手,棱着眼珠子注视我:“王朗,我没时间跟你磨磨唧唧,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我来见你,不代表我害怕你,只是不愿意别人说我们辉煌公司的人不懂礼。”/p

    我横着膀子,笑盈盈的打量他道:“李经理,我想你现在心里头肯定一团懵逼吧?按理说,你给我都快打解散了,我们应该对你敬而远之才对,可为什么会巴巴的跑上门,你是这么琢磨的不?”/p

    “你想表达什么?”李倬禹两撇浓眉几乎拧在一起,看得出来他已经快要忍不住了。/p

    张星宇就跟说相声似的,跟我一唱一和的搭茬:“这都看不出来啊李经理,我们就是跑你这儿来遛食了,晚上吃的有点多,又寻思没啥去处,特意跑到这边恶心你滴,要不你喊人捶我俩一顿?”/p

    “有病!”李倬禹恨恨的咬了咬嘴皮,朝着两个跟班摆摆手,仨人转身就往电梯方向走,看来不打算再跟我俩浪费时间。/p

    我撩起来上衣,故意松了松皮带,戏谑的喊了一声:“老李啊,你要是走了,我可往你们公司门口抹鼻涕撒尿喽。”/p

    李倬禹没回头,旁边的马仔已经替他按下了电梯。/p

    “惠康国际,63572..”张星宇蠕动嘴唇念出一溜刚刚我看到纸上写着的一溜数字。/p

    已经半个身子踏进电梯里的李倬禹猛然停顿了,眼神迷瞪的回过来脑袋。/p

    “不知道我记错没有,好像是63572吧。”张星宇伸了个懒腰,朝着李倬禹摆摆手道:“没事儿李经理,您走您的,我就跟我朗哥对对词,待会要见一个纪委的好朋友,呵呵..”/p

    李倬禹“蹭”的一下转过身子,甩开大步走到我们面前,粗声粗气的低吼:“你们他妈到底要什么?想表达什么,有话直说!”/p

    张星宇摘下来鼻梁上的眼镜框,眨巴眨巴不大点的眼睛,歪着脑袋很是呆萌的嘟囔:“你现在的状态像极了我朗哥刚刚得知卢**被警察抓起来时候的模样,是不是那种心中有团小火焰在燃烧,但又实在没地方泄的感觉?”/p

    “呼..”李倬禹胸口剧烈起伏两下,鼻孔往出呼出几口热气,扒拉两下自己头低声道:“即便你打听出来我洗钱、送礼又能怎么样?有证据你可以报警抓我啊。”/p

    张星宇掐着腰坏笑着反问:“不能咋样啊,既然你那么有恃无恐为啥又掉头回来了呢?都是不死的凤凰,你跟我玩什么火葬呀,明说了,我确实挖出来一点有用的东西,想找你换点钱,你看能给开多少价?”/p

    “呵呵,哥们你脑袋没问题吧?”李倬禹气极反笑,斜楞眼睛扫视我和张星宇两眼。/p

    这时候,张星宇攥在掌心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两下,他抓起来瞟了一眼,瞳孔陡然放大,接着手机就跟中病毒似的又连续“嗡嗡”震动几声,张星宇朝我飞了个媚眼道:“朗哥,东西给李经理,让他自己琢磨估个价吧,咱们撤了。”/p

    我楞了几秒钟,按照约定那个柳旭得十二点以后才能给我们转账,没想到竟然提前了半个小时,看张星宇的表情不像是耍诈,我直接将先前他给我的那张a4纸掏出来拍在李倬禹的胸膛上,随即咧嘴笑道:“你慢慢看,有想法了随时ca11我哈。”/p

    李倬禹没接那页纸,纸片就跟雪花似的飘落在地上,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极其阴森。/p

    不搭理他的反应,我和张星宇并肩走进电梯,张星宇朝着门外,卡着电梯门的小马仔摆摆手道:“谢谢,劳驾松手吧。”/p

    坐进电梯里,张星宇将手机递给我,顺手掏出块泡泡糖丢进嘴里,含糊不清的坏笑:“钱到位了,准备收网吧。”/p

    我瞠目结舌的盯着信息,几分钟前十几笔不同金额的款子同时汇入一个账号里,粗算一下怎么也得一千大几百万,张星宇又从裤兜里翻找半天,然后掏出一张脏兮兮话挂着不少糖渣碎屑的银行卡递给我道:“喏,就是这张卡。”/p

    /p

    我不自然的吞了口唾沫,慌忙拿袖口擦抹干净卡上的污秽,撇嘴嘟囔:“诶卧槽,大哥你也太特么视钱财如粪土了吧,一千多万的卡,你造的这么埋汰。”/p

    “钱离开人,就是个数字,人离开钱,还能活的像个犊子,对我来说命永远比钱重要。”张星宇一脸波澜不惊的微笑:“他朗哥,做人嘛,一定要活的洒脱,别整天像个守财奴似的。”/p

    “抱歉,贫穷使我丑陋,我活的就是这么低端市侩,回头你还有不稀罕的数字,可以全往我脸上砸,我照单全收。”我眉飞色舞的把银行卡放到嘴巴,用力的哈了两下,然后又拿袖子反复擦抹两下。/p

    张星宇瞟了我一眼,摇摇脑袋叹气:“你呀,真心没治了。”/p

    我没出息的龇牙坏笑:“对我来说,命比钱重要,命没了下辈子可以再来,钱赚不到这辈子我都活的生不如死。”/p

    “守财奴似的裤衩王。”张星宇白了我一眼,掏出手机语音:“计划可以开始了。”/p

    “啥计划?”我马上侧头问他。/p

    张星宇两只小眼直接眯成一条缝子,像是一只偷着鸡吃的小狐狸一般歪嘴:“第一步诛心,第二步杀人!”/p

    从友谊大厦里出来,我驱车载上张星宇,干咳两声问他:“接下来咋走啊大明白。”/p

    “回江北区,吉祥货运站知道吗?就在建新北路那边。”张星宇掏出手机放在我面前道:“你跟着导航走吧。”/p

    实在搞不懂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我也懒得再多问,直接扮演起一个合格的司机身份,在其他兄弟面前,我更多时候是个大脑,唯独从张星宇旁边呆着,我会觉得没由来的轻松,于是乎我脚踩油门朝着街口急开拔。/p

    开出去十几里地后,我现两台本田轿车好像交替的吊在我们后面,轻咳两声道:“后面好像有人跟着咱。”/p

    “就怕没人跟踪咱,嘿嘿..”张星宇抻直脖子看了眼后视镜,打了个响指道:“鱼咬饵喽,待会到了吉祥货运站,你负责跟那个柳旭见面,我让人提前准备好了钱和他离开山城的车,什么都不用多说,你只需要表现的热情一点,走了过场就可以。”/p

    说罢话,他又看了眼手机道:“你跟柳旭唠十分钟的嗑吧,我估计十分钟左右应该够用。”/p

    我多嘴问了一句:“你勒?”/p

    张星宇低头摆弄两下手机道:“我再去多撒两片网,尽可能让李倬禹掉进坑里。”/p

    半个多小时后,我按照张星宇的指引找到那家名为“吉祥”的货运站,此时已经将近午夜十二点,足足能有两个足球场大小的货运站里静悄悄的,整整齐齐的停了好些大货车。/p

    我下车以后,张星宇坐到驾驶座上,朝着我摆摆手坏笑:“按部就班的整哈,不用紧张,我全部都安排的妥妥当当。”/p

    我脖颈后面好像瞬间灌进一阵凉风,打了哆嗦嘟囔:“你别**这么笑,弄的我心里老没底了。”/p

    每回这个狗渣要坑我的时候,都会笑的人畜无害,比特么小天使还纯洁。/p

    张星宇骚气十足的朝我飞了个媚眼摆摆手道:“7878,晚点见哦。”/p

    “滚犊子!”我臭骂他一句,单手揣着口袋朝货运站里走去,路过门岗的时候,看门的老头儿喊了我一声,完事递给我一只皮箱子,还朝货运站深处指了指。/p

    我迷瞪的问他:“啥意思?这玩意儿给谁的啊?”/p

    “啊巴啊巴..”他指了指自己耳朵,又指了指嘴巴,完事冲我耸了耸肩膀。/p

    “小胖子做事是真特么有一套,找个聋哑人跟我接头。”我好笑的摇摇脑袋,拎起箱子朝大院里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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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3 吓死宝宝了

    空旷的货运站里,静寂如墨,我“哒哒哒”的脚步声甚至都能听到回音。/p

    看门的老头只是朝大院深处指了指,并没有告诉我具体去哪,我只能跟个没头苍蝇苍蝇似的乱碰乱撞。/p

    “簌簌..”/p

    这时候,一辆盖着篷布的大货车后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接着一条黑影突然蹿了出来,朝着我轻声喊叫:“王总,王总我在这里呢。”/p

    我吓了一跳,马上将小皮箱举在怀里,做出随时准备进攻的姿态。/p

    几秒钟后,那条黑影跑到我面前,喘着粗气呢喃:“王总,我什么时候能离开?”/p

    我定睛一看,好家伙!正是昨晚上被张星宇丢进坟坑里的那个柳旭,不同的是此时的他,打扮的像个老山炮,脑袋上歪歪扭扭戴着顶鸭舌帽,上身穿件棉服,底下套条松松垮垮的牛仔裤,手里拎着个军绿色的旅行包。/p

    我舒了口气浅笑:“呼,柳哥啊,你吓我一哆嗦,话说你咋打扮成这幅模样了呢?”/p

    “怕被人看到,我出来时候没敢走正门,然后顺了别人几件衣裳,别说那么多了,张星宇不是承诺给我二百万和送我离开山城吗?”柳旭吞了口唾沫,眼巴巴的望着我手里的小皮箱,小偷一般左右打量几眼后出声:“王总,你们不会耍我吧?”/p

    我撇撇嘴,从兜里掏出烟盒递给他一支笑道:“擦,老哥我们不是那样的人,先缓口气耐心等几分钟,小宇已经安排车过来接你啦,很快很快的。”/p

    我牢牢谨记张星宇交代我最少拖延十分钟的任务,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柳旭闲扯:“老哥这次是准备出国吗?”/p

    “嗯,车子什么能到,李倬禹很聪明,他肯定已经现钱被转走了,快点安排我。”柳旭迟疑几秒钟,接过来香烟点燃,颤抖的吐了几口烟雾,不过两只眼睛仍旧死死的盯着我怀抱的小提箱。/p

    “别一惊一乍的,这地方神仙都找不到,最多五分钟,车就来了哈。”我笑呵呵的出声安抚。/p

    柳旭像个受惊吓的鸵鸟似的,脑袋一刻不停歇的转动观望四周,豆大的汗珠子顺着脸颊、鼻梁淌落,嘴里“呼哧呼哧”的吹着粗气,可想而知他此时心底究竟有多紧张。/p

    “叮铃铃..”/p

    我兜里的手机这时候突然响了,看了眼是张星宇的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p

    张星宇沉声道:“把皮箱给柳旭吧,我安排车子过去了,你随便找个借口就撤吧。”/p

    “哦了。”我一手托着手机,一手将小皮箱递给柳旭道:“这是钱,你查查,我先上个厕所,车子过来接你,别着急哈。”/p

    “诶,谢谢王总!”柳旭迫不及待的接过皮箱,蹲在地上打开箱子,我抻脖看了一眼,见到箱子里全是一扎一扎崭新的大票,箱子上面还放着一把黑色手枪。/p

    “这是什么意思..”柳旭抓起来手枪,迷瞪的望向我。/p

    “呃..”我犹豫一下,心底暗骂张星宇这个犊子,箱子里有手枪都不知道提前告诉我一声,整的我还得临时编借口,我咧嘴干笑两声道:“估计是小宇怕你遇上危险,留给你防身的,赶紧揣起来吧。”/p

    柳旭皱了皱眉头,将手枪塞进衣服里面,再次朝我点点脑袋:“谢谢。”/p

    说话的功夫,一辆打着远光灯的银灰色“捷达”车由大门外缓缓开来,很快停到我们跟前,一个打扮的流里流气的小伙把脑袋从驾驶窗口探出来,嚼着口香糖问:“哪位先生姓柳?有人让我来接你。”/p

    “我..我姓柳。”柳旭马上合起来小皮箱回应,说罢话,他朝我点点脑袋,就急匆匆的拽开了后排车门,半个身子刚坐进去,大门口处再次射进来两束刺眼的远光,接着就看到三四辆汽车风驰电掣的闯了进来。/p

    一看对方来者不善,我马上佝偻下腰杆,钻到了不远处的一辆大货车后面,半蹲身子抻直脖颈观望。/p

    后进来的几辆车呈“品”字型直接将灰色的“捷达”给包夹。/p

    接着车门“嘭,嘭..”打开,就看到李倬禹黑着脸第一个翻身下车,朝着都没来得及关上车门的柳旭低吼:“姓柳的,你他妈给我滚出来!”/p

    十多个青年也纷纷打车里蹿下来,有的手里拎着镐把、铁管,有的直接挥舞亮闪闪的片砍。/p

    /p

    “快开车师父,开车!”柳旭“咣”的一下关上车门,焦躁的朝着开车小伙呼喊。/p

    那小伙楞了几秒钟后,很干脆的抱着脑袋从车里跳下来,扬脖解释:“大哥,我就是个跑黑出租的,什么都不知道..”/p

    “不知道你麻痹!”李倬禹愤怒的跑过去,抬腿一脚狠狠蹬在那个倒霉的司机脸上,然后又从一个马仔手里夺过来一把片刀,劈头盖脸的照着对方连续纵削几下,司机的脸上瞬间见血,疼的从地上来回打滚。/p

    砍趴下那个司机后,李倬禹攥着片刀“蹭”的一声躲在车身上,溅起几朵火星子,冲着车内的柳旭暴喝:“给我滚下来!”/p

    已经吓得面色惨白的柳旭,怀抱着小皮箱求饶:“倬禹,咱们是小,你能不能放我一马,那些资料我没有全部给王朗,只是让他们拷贝了一小部分。”/p

    “马德,还真是你个狗娘养的!”李倬禹恨恨的吐了口唾沫,回头朝着身后几个马仔摆摆手道:“给我拽下来他!”/p

    四五个青年横冲直撞的将柳旭从车里拖下来,柳旭立马像个鹌鹑似的跪在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磕头求饶:“倬禹啊,我实在是没办法,他们要活埋了我,还要弄死我婆娘和孩子,我是被逼迫的,念在咱们这多年感情的份上,你放过我行吗?”/p

    李倬禹抬腿直接一脚踹在柳旭的脸上,恶狠狠的咆哮:“去尼玛得,你还记得咱们是小啊,老子对你不够好吗?”/p

    柳旭被蹬了个踉跄,鼻子、嘴巴立时间往出潺潺冒血,怀抱着小提箱打开,几沓钞票散落在地上。/p

    看着地上的钱,李倬禹的眼珠子瞬间红了,举起手里的片刀迎面朝柳旭的脸颊重重劈下去,柳旭惊恐的往旁边闪躲,嘴里念念有词的低吼:“别逼我,不要逼我..”/p

    李倬禹此时完全情绪失控,高举片砍,一下接一下的往柳旭身上招呼,边看边骂:“你马勒戈壁的,如果你是被逼的,老子还能原谅你,你他妈竟然为了钱卖我,我弄死你!”/p

    柳旭双手捂着脑袋,蜷缩在地上,后背、胳膊上让削出来好几条大口子,棉絮乱飞,他本人更是除了瑟瑟抖以外,就只剩下不住的哀求。/p

    我躲在大货车后面,跺脚念叨:“你个大棒槌,怀里不是有枪吗,掏出来干他呀。”/p

    不知道是我的祈祷有了作用,还是柳旭后知后觉,又被李倬禹从后脑勺上砍了一下后,马上跟疯了似的,“腾”一下突兀爬起来,掏出怀里的手枪指向李倬禹,五官扭曲的厉喝:“别他妈再逼我了,给我条活路行吗?”/p

    看到柳旭突然掏出枪,对面的李倬禹明显有点没反应过来,瞪着大大的瞳孔厉喝:“你特么敢用枪指我,来!你往这儿嘣。”/p

    边吼,李倬禹边指着自己脑门往柳旭的跟前走。/p

    “不..不要逼我..别过来..”柳旭哆哆嗦嗦的往后倒退,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柳旭脚后跟一歪,身子趔趄的坐在地上,手里的枪管猛然出“嘣”的一声闷响。/p

    已经距离柳旭不到两三米远的李倬禹完全条件反射的就地往旁边一滚,随即扯足嗓门喊:“给我弄死他!”/p

    七八个小马仔瞬间朝柳旭扑了上去,柳旭惊慌失措的嘶吼:“别过来,都滚!”/p

    手里快扣动扳机,可是枪就好像哑火一般,只成“咔咔”的空膛声,一颗子弹都没有射出来,被吓得够呛的李倬禹喘着重气爬起来,吐了口唾沫,捡起片砍就往柳旭身上瞎捅。/p

    柳旭疼的“嗷嗷”惨嚎,他越喊,李倬禹挥舞刀的频率就越快,两三分钟左右,柳旭的惨嚎变成呻吟声,接着呻吟也慢慢变小,因为那帮人将柳旭包围的严严实实,我也看不清楚具体是个什么情况。/p

    半根烟的功夫,我看到两个青年拉拽柳旭,声音干哑的喊:“禹哥,别打了,好像...好像没气了..”/p

    李倬禹这才吭哧带喘的停了下来,抬腿“咣”的踹了柳旭一脚咒骂:“别特么跟我装,起来..”/p

    “哔哔!”/p

    就在这时候,大门外再次开进来一辆车,正是我先前驾驶的那台帕沙特,刺目的大灯直接射在李倬禹一伙身上,接着张星宇、三眼和大小涛一块从车里蹦下来。/p

    看到张星宇他们,李倬禹一伙人马上出现骚动。/p

    张星宇斜眼冷笑两声,伸脖高喝:“朗哥,拉完屎没有啊,朗哥...”/p

    “诶,拉完了!”我装模作样的提起裤子,一溜小跑从大货车后面跑了出去,龇牙咧嘴的笑道:“你们可算来了,刚才我亲眼目睹了一起凶杀案,真**残忍,吓死宝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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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4 久违的欢声笑语

    边大声喊叫,我一边怪笑着往张星宇他们跟前走。/p

    满脸被溅的全是血的李倬禹,瞪圆眼睛,恶狠狠的瞅着我们打量。/p

    大涛叼着烟卷冷笑:“瞪个毛线瞪,铁子你杀人了,心里没点逼数呐?”/p

    李倬禹吐了口唾沫,揪着鼻头骂了一句:“呵,别特么含血喷人,柳旭本来就有先天性心脏病,刚才是他自己摔倒的,我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p

    张星宇“啪啪”拍了两下手,朝着李倬禹斜嘴微笑:“李经理,一点不夸张,你绝对是我见过最有智慧的对手,每一步都设计的完完美美,我没猜错的话,你手上肯定攥着柳旭有什么突疾病的病史吧?”/p

    李倬禹舔了舔嘴皮没作声。/p

    “你们这些嫡系小弟可都得小心哦,跟着这么个心机婊大哥,随时有可能殉职,而且还是死在自己人手里。”张星宇表情夸张朝着李倬禹身后那几个马仔挑唆。/p

    几个小弟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至于心里会不会有什么想法,那就不得而知了。/p

    随即又捏了捏自己胖嘟嘟的脸蛋问向李倬禹:“你猜猜柳旭究竟给我拷贝了多少你贿赂山城达官贵人的证据?”/p

    “你想说什么?”李倬禹转动两下眼珠子问。/p

    张星宇没有接茬,而是闲庭信步一般走了过去,先是侧着脑袋瞄了几眼柳旭,接着面无表情的弯下腰,将几沓散落在地上的钞票拾进小提箱里,完事拍了拍小皮箱上的尘土,笑呵呵的说:“用不用我帮你分析一下,今天晚上的事情经过?”/p

    李倬禹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身体微微颤抖。/p

    张星宇提着小皮箱绕李倬禹转了两圈后,像是讲故事一般出声:“今天晚上呢,你本来正和朋友聚会,柳旭这个狗坷垃突然给你打电话要勒索你二百万,原因是你之前偷税漏税几百万的事情被他无意间得知,完事你们约在这里见面,谈判不成,柳旭直接撕破脸皮要绑架你,混乱中,你失手杀了他,对吗?”/p

    李倬禹深呼吸两口气问:“你们到底有什么诉求?”/p

    张星宇伸出两根手指头道:“第一件事,那两千万,算是给我们的封口费,回头你给我出个字据,写清楚是你自己无怨无悔赠送给我们的,第二件事,三年之内你不许再来招惹头狼的任何一个人,哦**k不?”/p

    李倬禹很利索的点点脑袋应承:“好。”/p

    答应的度快的让人有些措手不及。/p

    张星宇拍了拍李倬禹的肩膀,昂朝我努努嘴:“呵呵,那没事儿了,那你们继续忙吧,朗哥咱撤喽,别打搅李经理他们。”/p

    走出去两三步后,张星宇压低声音朝我呢喃:“这会儿你可以选择有仇报仇,只要不弄死他,啥事不会有。”/p

    我愣了几秒钟后,转过身子,朝李倬禹勾了勾手指头微笑:“李经理,我还有几句悄悄话想跟你说,你附耳过来。”/p

    李倬禹迟疑几秒钟后,慢吞吞走到我面前,咬着嘴皮问:“什么?”/p

    我猛然抬起胳膊,“啪”的一巴掌甩在李倬禹腮帮子,耳光声在这个寂静的货运场里显得格外的清晰,李倬禹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捂着腮帮子没动弹。/p

    “这一巴掌,是替卢**抽的。”我吐了口唾沫。/p

    话音落下,我一步踏出去,举起胳膊又是一耳光反抽在李倬禹脸上,他原地晃了晃,鼻血顷刻间顺着淌落出来,眼神怨毒的盯着我。/p

    我揪住李倬禹的衣领,目眦欲裂的出声:“这一巴掌,是替李俊峰打的,咱们的故事还会继续,慢慢走、慢慢看,三年之内我要是不能把你们辉煌公司撵出山城,算我输!”/p

    说罢话,我一把推搡开李倬禹,甩开大步钻进我们的车里。/p

    不多会儿,张星宇、三眼和大小涛也纷纷回到车上,三眼拨动方向盘,潇洒的来了个“神龙摆尾”,载着我们直接驶出货运站。/p

    我扭头望向张星宇,刚打算张嘴,他先一步开口:“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说为啥不趁着这个劲儿一次性做掉李倬禹对么?”/p

    /p

    我沉闷的点点脑袋。/p

    “这会儿至少有八到九份录像已经匿名寄到山城的各区警局,全是关于李倬禹抡刀砍柳旭的,各个角度的都有,他洗不干净了。”张星宇捻动手指头坏笑:“山城的11o报警中心也应该快要打爆了。”/p

    “嗯,我安排了二三十个小孩儿打11o报警呢。”大涛咧嘴笑道。/p

    张星宇递给我一支烟问:“这个货运站,你知道我多少钱一天租下来的不?”/p

    我回忆一下说:“我听说,好像是三万吧。”/p

    张星宇眨动两下小眼睛反问我:“记忆力不错,这家货运站是四五个老板合股开的,其中有一个老板姓罗,山城总警局一把手也姓罗,你猜猜有没有什么关联?”/p

    “呃,你意思是..”我瞬间明白过来张星宇的意思。/p

    他撕开一支棒棒糖的包装,裹进嘴里坏笑:“那个老板是山城警局一把手罗永生的亲侄子,不过那老板很少管事,但货运站死人了,肯定直接影响到以后的生意,他绝对会出面的。”/p

    “你丫还真是一肚子馊水。”我立时翘起大拇指。/p

    不服不行,这货用三万块钱直接拉起了罗永生和辉煌公司之间的仇恨,而且干的悄然无声、无懈可击。/p

    “至于你刚才想问,为什么不趁着这把火一次性吃掉李倬禹,道理也很简单。”张星宇背靠着椅背,眯缝起小眼轻笑:“咱们甭管咋动手,都难逃嫌疑,还不如让他自己扑腾,他能扛得过去,说明丫的背景绝对不简单,咱们整他,容易遭到他身后人的疯狂报复,扛不过去正中你我下怀,不过我更希望他能扛得过去。”/p

    大涛和小涛同时问:“为啥?”/p

    前面开车的三眼咬着烟嘴轻笑:“笨啊你俩,李倬禹倒了不代表辉煌公司也倒了,如果再换过来一个更难缠的,受罪的肯定还是咱们,小胖子还得再重新去分析对手。”/p

    “眼哥睿智。”张星宇乐呵呵的吧唧嘴。/p

    三眼缩了缩脖颈嘟囔:“快拉倒吧,我以为自己够聪明,跟你比起来,我简直纯洁的像张白纸,两天时间设计出这么大一张网,你狗日的脑袋是八核的吧?”/p

    “其实也没有了。”张星宇很是难得红了一下脸,咳嗽两声解释:“这事儿还得多亏了那个曹木生。”/p

    “谁?”我直接提高调门。/p

    张星宇吸了吸鼻子道:“十多天以前,曹木生突然找到我,说是想跟我谈一笔合作,他给我提供李倬禹那边的信息,我负责帮他搞定郭长喜,结果疯子后来误打误撞干跨了郭长喜,他以为是我履行了承诺,就把柳旭和李倬禹的关系告诉了我,并且告诉我,二人的老家,所以我才开始慢慢摆棋局。”/p

    小涛迷惑的问:“曹木生为啥要这么整?”/p

    张星宇摇摇头苦笑:“那我就不知道了,或许他想取代郭长喜,或许有别的诉求,不过我了解一个事实,杨晨跟曹木生混到一起了,两人到底谁听谁的,我暂时没摆弄明白。”/p

    我歪脖问:“你说哪个杨晨?”/p

    “你认识几个杨晨?”张星宇翻了翻白眼道:“这些问题,现在不需要考虑,曹木生也好、杨晨也罢,他们想吃下郭长喜的产业,不是三两天的事儿,咱们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尥开蹶子狂奔。”/p

    “接下来咋整?”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p

    张星宇耸了耸肩膀嘟囔:“大哥,你才是大哥好不好,我就一穷打杂的,不能啥事儿都指着我干吧,再说了,坑人我在行,展和做生意我真不行,另外我现在的脑子不允许太过高的运转,你放我几天假行不?”/p

    我不假思索的拒绝:“肯定不行呗。”/p

    张星宇挥舞起自己的小胖拳叫骂:“万恶的资本家,脑袋上套裤衩子的王扒皮。”/p

    “哈哈哈..”/p

    所有人顿时被他憨态可掬的模样给逗笑了,久违的嬉笑声再次回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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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5 名声鹊起

    该说不说,论不动手就能阴死人这一块,张星宇绝逼是个王者。

    借齐叔的话说,这货真能做到“杀人红尘中,脱身白刃里。”

    李倬禹的事情转眼间过去一个礼拜,这一周我们所有人全都卯足劲奔波于山城的各大旅游景点和汽车租赁公司以及一些档次不错,但是没什么人气的酒店。

    旅游公司的事儿算是正式提上了议程。

    这天下午,我和孟胜乐刚刚跟一家酒店的负责人聊完,我兜里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是廖国明的号码,我马上贱嗖嗖的接了起来:“哈喽啊,米斯特尔明哥。”

    廖国明好笑的调侃我:“快别**拽你一口充满苞米茬子味儿的英格利吃了,跟你分享一个好消息,辉煌公司涉嫌偷税漏税七百万,已经被暂时查封,另外李倬禹涉嫌谋杀他公司财务的事儿也有眉目了。”

    “咋判的?”我马上来了兴致。

    廖国明乐呵呵的说:“能咋判,肯定是证据不足,暂时延期呗,我听人说那狗日的光是砸钱已经快砸出去一千个,反正辉煌总公司的高层很是不满,据说还专门下来几个人。”

    我不解气的臭骂:“打死丫的。”

    廖国明抽口气道:“死是肯定死不了,他们公司那小财务一没人二没势,听说尸体搁医院太平间放了一周,今天老婆孩子才过来认领,我估摸着等舆论过去,李倬禹就能被取保候审。”

    “唉,这特么就是社会。”我叹口气苦笑。

    不知道是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还是我的心肠真的变冷,对于那个柳旭的死我非但没有一丝同情,反而还觉得他罪有应得,他被张星宇逼迫确实不假,但如果不是因为他贪念起,想要我们提供的二百万,李倬禹绝对不会情绪失控砍死他。

    廖国明咳嗽两声转移话题:“你那边谈的咋样了?联系好几家宾馆和饭店?”

    我想了想后回答:“目前能签合同的,差不多十五六家宾馆,四五家饭店,全都能给我们最低价,手续的事儿,你帮我搞定没有?”

    廖国明声调夸张的嘟囔:“爷,您当这事儿是打个饱嗝那么简单吗?国家现在确实大力发展旅游业,也给提供了不少特权,可特么关系不得一层一层走啊?别着急,你们继续谈着,我待会回家再催催我二叔,他和山城旅游局的一把手是棋友,两人总在一块下象棋。”

    我乐呵呵的打趣:“辛苦了呗明大帅哥。”

    笑闹几句后,廖国明准备挂电话:“没啥事儿,咱先这样吧,晚上一块吃个饭,见面再细谈。”

    我轻喝一声问:“国明,**的事儿..”

    “暂时还没有眉目,我二叔也没探出来所以然,罗永生口风很紧。”廖国明顿了顿后安慰我:“不过可以确定卢**肯定没死,带走他的应该是他家里人,至于对方具体啥身份..”

    我使劲挤出个笑容打断:“我懂,我就随便问问,晚上再聊吧。”

    卢**已经消失快半个月了,即便我一直在刻意隐瞒,弟兄们还是都已经知道了,可能是怕我难受,大家尽管全知道,可谁也没有问过我任何,唯一令我欣慰的是卢**这个犊子确实没死。

    孟胜乐边开车边忍不住问了我一句:“**有信没?”

    我变脸似的换成一副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吧唧嘴:“有,国明说他是被家里人接走的,这个狗篮子瞒了咱们这么久,等丫回来,咱几个必须合伙捶他一顿。”

    孟胜乐声音沙哑的应和:“对,狠狠的揍丫,害的老子每次喝多了都会哭。”

    “走,下一家。”我掏出手机翻出来备忘录道:“沙坪坝区的白天鹅酒店。”

    旅游这行,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易,抛去招揽客源,最关键的是谈好旅行团的衣食住行问题,旅游景区附近的酒店饭庄几乎都是天价,但距离两三公里以外的一些小型酒店就要便宜很多,我们谈的主要对象就是那些小型酒店。

    车子刚刚开始启动,孟胜乐兜里的手机就响了,他拿脖颈夹着手机嬉皮笑脸的问:“啥事儿啊秀秀姐?什..什么,谁跟谁打起来了?行行行,我们马上过去。”

    放下手机,孟胜乐回头朝我撇嘴:“皇上又跟租车公司的吵吵起来了,秀姐说他们这会儿被人给围了。”

    “天撸撸..”我无语的拍了拍脑门道:“掉头,过去看看啥情况。”

    这阵子,大家都按部就班的干各自的活,因为人手不够,除了回老家的江静雅、温婷没在以外,几乎所有人都给我撵出去了,矮子里挑将军,我只能让钱龙负责谈租车的事儿。

    可这货干仗是个好手,跟人谈买卖简直就是个低能,三两句话马上能急眼,光是这个礼拜,他就因为跟人干架进了四五次派出所,交的保释金都快请大家吃一顿海鲜大餐了。

    半个小时后,我们赶到江北区一家特别大型的露天停车场。

    这家停车场差不多能有六七个足球场那么大,院里停了至少能有上百辆大巴车,郁郁葱葱,一眼望不到边,总共有**家租车公司从这儿过活。

    没费多大劲,我们就找到了被一大圈人包围的钱龙和秀秀。

    钱龙横着膀子,正不停指着一个满身刺青的小伙骂叫,秀秀连拉带拽的劝阻,四周全是骂骂咧咧的司机和一些安保人员,别提多热闹了。

    孟胜乐把车停到旁边,刚准备下去,我清了清嗓子道:“不用下车,直接开过去,先按两声喇叭,不给让道,就特么怼上去。”

    租车这个行当,我虽然没干过,但也了解里头的水有多深。

    能干这一行的,要么是上面有人,要么就是本地的一些混的不错的地赖子,平常老百姓是真干不了,光是应付交警、城管、交通局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儿就很难,更不用说还得面对同行的打压,说他们是个小型的灰社会也不为过。

    反正你如果好言好语的唠嗑,一般人是不会鸟你。

    “哔哔!”理孟胜乐照着我吩咐使劲拍了几下车喇叭。

    听到声音,不少人回过来脑袋,不过也只是瞟一眼,就又继续包围钱龙他们。

    “嗡!”

    孟胜乐狂踩一脚油门,马达的轰鸣声再次引起那帮人的注意,接着孟胜乐挂挡,车头冲着人堆就扎了过去,别看他开的猛,但距离人群还有五六米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踩刹车。

    “妈卖批!”

    “日你个仙人板板..”

    “哈**锤子..”

    包围钱龙和秀秀的那群家伙,瞬时间将我们的车团团包围,不少人拍打车门叫嚣谩骂。

    我将车窗玻璃慢慢降下来,歪头扫视一眼外面那帮吵吵把火的家伙。

    “草泥马得,谁叫唤啊!”李俊峰“蹭”一下从手扣里翻出来一把“仿六四”,梗着脖颈就嘣下了车。

    见到自己人,钱龙和秀秀也赶忙跑了过来。

    “谁跟你吵吵的?”我吹了口气问钱龙,甭管他什么脾气,到底是对是错,我就知道一件事,他是我兄弟,跟他过不去,那就是甩我的脸子。

    钱龙气呼呼的指着刚才跟他吵架的那个满身纹身的青年低吼:“就这个狗篮子,前天我跟他们没谈拢,今天换了一家租车公司,他各种从旁边扯淡。”

    青年不甘示弱的臭骂:“你麻卖批,骂哪个?”

    “哥们,你认识我?”我推开车门走下去,笑呵呵的说:“我叫王朗,以前在男人街那边开夜总会的。”

    听到我名字,青年脸上的表情变幻两下,干涩的咳嗽两声道:“原来是朗锅啊,不好意思撒,这位大哥之前也没告诉我,是你们要租车,抱歉抱歉..”

    我咧嘴笑了笑道:“都是朋友,道歉啥的不至于,我们能走吗?”

    “随时阔以撒。”青年再次点点脑袋。

    我朝钱龙和秀秀摆摆手,两人马上拽门钻进车里。

    这就是名声带来的好处,几场硬仗下来,头狼和王朗两个名字,也算是正式走进江北区的混子圈...

796 这就是爱吧

    生活中,当你看到原本和你一样的人不声不响做完一件自认为不可思议的事情后,我们总会发出一些感慨:

    还是你厉害,我很久之前就想做,就是没时间呀!

    你每天都要工作,这么忙,怎么会有时间去做这个呀?是不是有什么秘诀啊?

    我从早到晚的时间都卖给了我老板,回家都累死了,根本没时间干自己的事!

    ……

    你发出过类似的感慨吗?

    我记得我以前也是个特别懒的人,想跑步想了很多次,但是大学的前2年一次都没有去跑过;想写作,但是我告诉自己说我从小语文成绩不好,算了吧;想……

    有一天,我在我的朋友圈看到了一个热爱摄影和美食的女生。她很喜欢做菜,她每天都会把自己做好的精美的早餐图片上传到朋友圈。

    她很好地把自己喜欢美食和摄影的这两个特点结合在了一起,照片里餐具非常精致,甜点一看就是色香味俱全,水果色彩鲜丽,恨不得马上咬上一口,在恰当的光影和角度下,又文艺又清新,看起来赏心悦目。

    她的朋友圈总是有很多人点赞,1天…..10天…..1年……直到现在她已经出版了一本书,在摄影方面也已经小有成就。

    每当有朋友看到别人学习、健身、做自己喜欢的事,而她自己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去做的时候,我就会把这个励志的故事告诉她。但是你会发现大多数人永远都是迟迟未做,总是说三个字“没时间”。

    每天都急匆匆地上班下班,挑选食材、做好饭菜再挑选角度拍摄照片,确实非常耗时间的一件事。

    如果你想要有所收获,有所成就,什么事情不耗费时间呢?

    我们总是习惯性地给自己找一个借口:那是因为别人有时间,我哪有那闲功夫!我要是有时间,肯定比他做得好。

    真的如此吗?——你不是没时间,你就是懒。

    你不仅懒,还很会自我麻醉。所以那些牛人里,总是看不到诸如你我这样的懒人,只有遥不可及的大咖们。

    像台湾经营之神王永庆83岁,一次坚持跑完5000米、华人首富李嘉诚几十年如一日,每天5点59分起床,宗庆后从早上6点上班,到晚上11点半下班……

    明明这些人都已经有这么多钱,没必要每天起这么早啊?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你在忙还有他们忙?

    一个人的成就永远不是在上班的8小时之内,而在于8小时之外。

    时间从哪里来?

    答:早起、下班后、睡觉前、周末。

    每个人的一天都只有24小时,谁也不可能多一秒,当然是去海绵里挤水喽,做好时间管理!

    “没时间”是最无力的借口,因为每个人的时间都是公平的。之所以感慨“没时间”不过是因为其他事情占用或浪费了时间。

    大多数人基本上都是把时间放在了1、3、4上面,唯独最没时间去做的就是2。偏偏2又是非常非常重要的部分。

    吉田穗波,2004年从名古屋大学研究所博士毕业后,任妇产科医师,工作十分忙碌。后来她决定到哈佛念书,此时大女儿两岁,老二只有两个月,上班时间是朝九晚五,每天上下班要花三个小时在路上,通常下了班、接了小孩,回到家已经七点。

    很多人说我一个孩子都已经占用了我全部的时间,而她从准备考试到考取哈佛,吉田穗波只花了半年时间,期间还怀上了第三胎。

    然后带着三岁、一岁和一个半月大的三个女儿,和先生一同前往波士顿,二年后她取得哈佛学位,留学期间,她怀上了第四胎。

    大多数的人会觉得这怎么可能,问题是别人就是做到了,肯不肯花时间,能不能抽出时间,完全不在于你有没有时间,而在于“是不是真爱”是不是一定要改变的信念。

    一件一件按顺序来,先这个再那个,理想永远不会实现,有些事情想做,就同时一起进行,她就是一边准备考试,一边怀孩子,一边工作,能用and解决的事情就不要用or。

    你若坚持,定会发光。因为时间是最所向披靡的武器,它能集腋成裘,也能聚沙成塔,将人生所有的不可能都变成可能。

    致“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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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7 每个人都是哲学家

    我撵出饭庄,看到蛋蛋耷拉着脑袋心事重重的往前挪步,手里拎着个塑料袋,袋里装了两个一次性盒饭,也不知道这哥们在寻思啥呢,从我面前走过,愣是没注意到我。

    我没正经的喊了一嗓子:“嗨,谁的钱包呐..”

    蛋蛋马上原地转了两圈寻找,回头看到是我后,他憨厚的笑了笑:“嘿嘿,是朗哥啊。”

    我笑呵呵的冲他眨巴眼问:“你这是练啥功呢,走路都不带看道的。”

    蛋蛋吐了口浊气道:“刚刚在琢磨应该怎么装修纹身店,有点恍惚,朗哥吃了没?要不咱们一块吃口吧。”

    我开玩笑的皱皱鼻子打趣:“请我吃啥呀?盒饭吗。”

    说着话,他自己可能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将手里的快餐盒藏在身后,干咳两声道:“我一个人吃,所以咋简单咋来。”

    我好奇的的问:“店子租下来啦?”

    蛋蛋马上点点脑袋,拽着我胳膊很热情的说:“嗯,上个礼拜盘下来的,我跟老板说你是我朋友,老板马上又给便宜了一万多,走,我带你看看去,就在前面二百米。”

    我扭头看了眼橱窗,见到秀秀和三眼正跟搞对象似的有说有笑的聊天,寻思着我这三百瓦的大灯泡还是别跟着瞎掺和了,就给三眼发了条短信,跟蛋蛋一块离去。

    蛋蛋的小店距离饭店很近,距离我们的夜总会也不过三四百米。

    不过门脸很小,满打满算也就十平米左右,可能是还没装修的缘故,店里很凌乱,满地生活垃圾、报纸,靠近墙角的地方平铺着一床被褥,窗户台上摆着洗漱用具,和一个巴掌大小的相框。

    我皱了皱眉头问:“你打地铺啊?”

    蛋蛋窘迫的干笑两声:“嗯,反正现在也不太冷,住酒店又太贵,我晚上睡的晚,有个地方凑合就可以,朗哥你先坐哈。”

    边说话,他边将地铺卷起来,翻出来两张小凳子递给我。

    我绕着小屋转悠一圈,随手拿起窗台上的相框。

    照片上是蛋蛋和一个女孩甜蜜拥抱在一起的画面,那女孩长相甜美,正是上次跑到夜总会问我蛋蛋去向的那个姑娘。

    蛋蛋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介绍:“她就是我对象,叫素素,这张照片是我们刚刚在一起拍拖时候拍的,那会儿她还没毕业,我刚刚开始学画画。”

    我迷惑的问:“画画?你不是学纹身的吗?”

    “起初就是画画,我特别喜欢国画,不过毕业以后,找不到合适工作,才转行做纹身的。”蛋蛋苦笑两声说:“我毕业的时候素素还在念大三,她家条件不是太好,纹身又比较来钱,所以,呵呵..”

    我轻声问:“你供她啊?”

    蛋蛋淳朴的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道:“情侣之间哪有什么供不供,对啦,你稍微等会哈,我给素素聊几句视频,每天这个点她差不多刚起床,我得监督她吃饭,不然她总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我点点脑袋,他马上掏出手机拨通备注“老婆”的微信号码。

    起初拨过去,对方并没有接,他可能怕尴尬,自圆其说的嘟囔:“这个懒猫估计还没醒。”

    说罢话,再次拨了过去,好一阵子后,那边才接起来。

    蛋蛋马上拿起视频,背靠整个屋里唯一的白墙,温柔的出声:“宝贝,你醒了吗?”

    我看到视频那边的女孩衣着光鲜,好像站在酒店、宾馆之类的卫生间里,懒散的打着哈欠回应:“早就醒了,刚刚同学带我和一个剧组见面,他们需要两个女配,我想试试,你吃饭没有老公?”

    “吃啦,刚去饭店涮的火锅,可饱了..”蛋蛋马上装模作样的擦了擦自己嘴角,压低声音问:“还有生活费吗?不够我再给你转一点,前两天我接了两个修改纹身的活,赚了不少钱。”

    素素迟疑一下,随即微笑着说:“有的,你不用担心,照顾好自己哈,好啦不跟你说啦,中午喝了一点酒,这会儿头晕晕的,我先睡一会儿哈。”

    “好,你也一样..”蛋蛋忙不迭嘱咐。

    可惜话还没说完,视频已经挂断,蛋蛋恋恋不舍的盯着手机屏幕,发了几秒钟呆后,尴尬的看了我一眼,又迅速跟素素发了几条语音短信,不过全都石沉大海,对方并没有任何回应。

    “唉..”我轻轻叹了口气,脑海中莫名出现几个字:别爱太满,物极必反。

    素素究竟在做什么,其实我多多少少能猜出来一点,相信蛋蛋肯定也不会一点感觉没有,只是他在刻意藏下来自己心底的那点小情绪。

    “她那一行太难了,每天都要面对不同的牛鬼神蛇,还得强颜欢笑。”蛋蛋揪了揪鼻头,抓起刚刚故意藏起来的盒饭,递给一盒笑了笑说:“一块吃口吧朗哥,顺便帮我提点装修方面的经验,我从来没干过这行。”

    我摆摆手拒绝:“你快吃吧,我和几个朋友在饭馆等我呢,装修啥的,我也不太懂,回头我让我兄弟给你介绍一下我们装修夜总会的那个设计师,我先走了哈。”

    “好。”蛋蛋赶忙放下盒饭,起身要送我。

    “你吃你的,都不是外人,出门在外不要太委屈自己了,实在不宽裕就给我打电话。”我赶忙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吃饭。

    我走出门口的时候,蛋蛋干涩的喊了我一句:“朗哥。”

    “啊?”我迷瞪的望向他。

    他仰头望向我,嘴边还黏着几颗饭粒出声:“你有没有歇斯底里的爱过一个人?”

    “我?”我顿了顿,心里头陡然闪过一张模糊面孔,随即挤出一抹笑容敷衍道:“好像有过吧,记不太清楚了。”

    “其实我知道自己特窝囊。”蛋蛋抿抿嘴,眼珠子竭力往上翻动,喉咙里就跟堵着个什么东西似的轻声念叨:“我自己都烦我自己费尽心思找她聊天的样子,可我就是放不下。”

    我犹豫几分钟后,抛给他一支烟挤出一抹笑容道:“感情这玩意儿啊,每个人其实都是哲学家,说教人的时候好像满腹经纶,轮上自己却又理屈词穷,我没你的经历,也不懂应该劝你继续还是放弃。”

    蛋蛋揉了揉眼眶挤出一抹比哭强不了多少的笑容:“嗯,我懂了。”

    “兄弟,如果找不到坚持下去的理由,那就找一个重新开始的借口,生活嘛,本来就不该那么复杂。”我摆摆手朝他笑说:“大含含和小雅不在,你在山城就我这么个哥们,有啥困难尽管言语,晚上一块喝顿酒吧,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说不准你们有共同语言。”

    “好的。”蛋蛋重重点了两下脑袋。

    从蛋蛋的小店里出来,我心情说不出的压抑,很多时候我们都认为两个人在一起只要有爱就足够了,可当爱情和生活重叠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悲哀的发现,曾经我们嗤之以鼻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往往成为幸福路上真正的羁绊。

    “赚钱,赚足够的钱。”我攥着拳头,咬牙自言自语。

    心情属实有点不畅快,我掏出手机翻出来张星宇的号码,寻思找这个犊子唠两句,如果他骂我,正好给我晚上回去捶他的借口。

    电话接通,张星宇声音嘶哑的问:“有事啊?”

    “你干啥呢?”我反问。

    张星宇懒散的说:“刚从火葬场出来,帮着柳旭的妻儿把那个倒霉蛋给火化了,待会请他们孤儿寡母吃顿饭,就送她们去机场。”

    我迷茫的问:“你咋掺和起这事儿来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良心有愧吧。”张星宇顿了顿叹气:“待会给我转点钱,家里男人突然没了,孤儿寡母也得过日子。”

    “知道了。”我没好气的应了一句。

    本来我还打算找这小子点茬,听完他的话,顷刻间一点心情没有。

    从小超市买了包烟后,我叼着烟卷准备回饭店,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一下,我回头望去竟然看到林昆站在我身后。

    我嘴里的烟“吧嗒”一下掉在地上,马上卑躬屈膝的打招呼:“哎哟师父啊,您老人家这是要去哪..”

    “跟我走。”林昆吊着一对很有魅力的剑眉,歪脖看了眼我们斜对面的方向注视了几秒钟后,努努嘴道:“你小子也是够马虎的,被人盯梢了这么久,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我循着他的目光望去,见到路边停着的一辆深灰色的“本田”轿车迅速打火往街尾驶去...

798 炼狱?天堂?

    瞅着那台灰色本田车打着火要离开,我皱了皱眉头就要往过走。

    “你能快的过四个轮子?”林昆歪脖问我。

    我怔了怔没有动弹,林昆接着又微笑:“如果车里人有枪,你这么冒冒失失冲过去,会不会躺下?”

    “我..”我哑口无言,目送那辆车驶去,慢慢消失在我眼底。

    “万事多动脑。”林昆嗅了嗅鼻子,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见我一语不发,林昆转过身子道:“走吧,我跟你聊几句。”

    我跟着他沿着街口步行了大概二三十米,然后上了一台草绿色的吉普车里。

    上车以后,林昆稳稳的坐在驾驶座上出声:“跟辉煌公司的人斗了一场法,感觉怎么样?”

    “累,身心疲惫的累。”我实话实说的回应。

    “为什么会累?”林昆微微一笑,发动着车子,朝路口驶去。

    为什么会败北?这个问题,我其实也问过自己很多次,起初我总能找到一大堆理由,比如不如对方有钱,根基没有他们那么稳,亦或者这样那样的原因,但现在静下心好好想想,其实就一句话,因为我们太弱。

    同样是过江龙,同样是没有任何仰仗,陈花椒却可以日夜兼程几千里,冲进警局呵斥黄康,大手一挥,包围ktv,面对面的甩李倬禹大嘴巴子,而我却只能像个孩子似的可怜兮兮的依偎在他身后。

    林昆拨动两下后视镜上的“八卦”挂件穗平静的出声:“除了你爸,谁都不能一辈子护着你,照顾你,我说的对么?”

    “对。”我沉默半晌后点点头。

    “我可以帮着你变强大,不光是身体,更重要的是心理。”林昆加大脚下的油门“嗤”的一声笑出声:“其实你并不差,有时候只是缺少一些上马提枪,直接草特么得勇气!”

    我咧嘴笑了笑道:“师父,为人师表,你这么唠嗑,让我很尴尬。”

    “少特娘的油嘴滑舌,有时候我看看你都觉得可笑。”林昆没好气的瞟了我一眼臭骂:“单挑你不行,群殴你没人,一点不瞎说,你可能都打不过一个稍微强壮点的女人。”

    面对他的无情奚落,我缄默几秒钟后,小声骂了句娘:“我...我日。”

    林昆的调门微微提高:“一个男人是否强大,虽然并不取决于他到底能揍趴下几个同类,但他至少得有一颗气吞山河猛如虎,剑指天下势如虹的大心脏。”

    我顿时来了兴致,亢奋不已的反问:“所以师父是打算教我点功夫么?”

    林昆摇摇头,拨动两下方向盘道:“我不懂功夫,我只会杀人,而且我认为任何招式套路,都敌不过人最本能的反应。”

    感觉到屁股底下的汽车好像绷紧的发条一般“嗖嗖”往前蹿,我这才侧头看向车窗外,猛然察觉我们已经抵挡高速路口的方向。

    我迷瞪的揉了揉眼睛问:“卧槽,师父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

    林昆伸了个懒腰道:“你既然口口声声的喊我师父,我怎么也得教你点自保的东西,目前你们那帮人应该停稳的,你在和不在没有太大影响,给信得过的朋友打个电话,请一周的假,带你好好舒展一下身体。”

    我赶忙说:“别闹师父,我们现在正跑旅游公司的事儿呢,我这突然一没影,他们容易乱成一锅粥。”

    林昆掷地有声的说:“如果一个团队每时每刻都需要领头的坐镇,那你们这个团队长久不了,你总认为谁谁谁能力不够,所以下意识的抢着干这干那,累死你都不多,适当的时候闭上嘴,对你对你的团队都是好事儿。”

    “可..”我挪揄的辩解。

    林昆猛打两下方向盘,“吱”的踩下刹车,不耐烦的回头问我:“可什么可,你有时间,我还没那么多空闲,我只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去还是不去?”

    我咽了口唾沫,脑子就像过电似的反复琢磨几秒钟后,掏出手机,在我们那个小群组里发了一条语音:“我出门一礼拜,有什么事情你们自己商量着来。”

    我们的小群组立马炸开锅。

    钱龙、孟胜乐、大小涛纷纷追问我要去干嘛。

    我瞟了眼林昆,他嘴角挂笑的开腔:“我和国家签过最高等级的保密协议,接下来要带你去的地方也属于协议之一,事情如果被太多人知道,我会很麻烦,我麻烦就会选择让给我制造麻烦的人闭眼。”

    犹豫半晌后,我在群里回复了一个“玩”字。

    林昆这才满意的点点脑袋,眯眼道:“手机关了吧,不然容易影响到你的心境。”

    “哦。”我应和一句,迅速给江静雅、张星宇和三眼分别编辑了一条短讯,之后才恋恋不舍的关掉手机。

    “对嘛,男人可以没有傲气,但必须得有一身傲骨。”林昆乐呵呵的点头:“你现在我让我感觉,你活在这个世界上主要作用,就是为了充人数。”

    “我有辣么差嘛。”我翻了翻白眼,小声嘀咕。

    林昆鼓着腮帮子吹了口气,从手扣里翻出来一个大耳机和眼罩丢给我,语速轻缓的说:“闭上眼睛听听歌,能睡就争分夺秒的睡一会儿,你的训练到晚上才正式开始,最主要的是我要带你去的地方,不能被任何人知晓,我又不想往你脑袋上套头套。”

    “晚上?”我眨巴两下眼睛,照着他的吩咐套上了耳机。

    耳机里放着不知道是佛经还是经,哼哼呀呀的让人听着就烦。

    我烦躁的摘下来耳机嘟囔:“师父,你不如给我放首dj吧,动次动次内种,这玩意儿太膈应人了..”

    “嗯?”林昆嘴唇蠕动,双眼顿时眯成一条缝。

    刹那间我就觉得裤裆一阵发凉,预感自己再继续逼叨下去,挨揍肯定都是轻的。

    我立马扣上耳机,挂上眼罩,咧嘴憨笑:“我是说佛经挺好的,修身养性,既能洗涤灵魂,还可以净化身心,简直就是为我量身打造的。”

    他没搭理我,将车子驶进收费口,我则听着晦涩难悟的佛经,渐渐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是那佛经有什么催眠的效果,还是眼罩上动了什么手脚,本身我一点都不困,可听了不到二分钟就睡着了,而且这一觉睡的很沉,期间一次都没有醒过来,迷迷瞪瞪也不知道盹了多久,我感觉被人连推几下,才打折哈欠扬起脑袋。

    林昆拽下来我耳朵上的佛经,眨眼道:“到地方了,自己上后备箱里拎下来旅行包,跟我下车!”

    我茫然的抻直脖子望向车窗外,外面的天色已经大黑,我们好像来到一片树林的边缘,从车里下来以后,一股子热浪顿时扑面而来,我能很清晰的感觉到这地方肯定不在山城附近,温度明显不同,植物也不一样,这块多以灌木矮丛为主。

    照着他的吩咐,我从后备箱里取出来一个棕绿色的旅行包,完事老老实实的站在林昆的旁边问:“接下来咋整师父?”

    “看见那条小道没有?”林昆随手指了指我们对面一条最多一人宽的小路,朝我努努嘴道:“顺着小路一直走,大概十五公里左右,会碰上接应你的人,不要多问多看,对方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还有,你记住哈,是往前直走,不要自作聪明的拐弯抄近路,这附近是无人区,有猛兽出没,真被什么豺狼虎豹咬死,那也是你自己的事儿。”

    “步行十五公里?”我咽了口唾沫,一点不白瞎,最近一段时间我但凡出门都是车接车送,一天能走两公里感觉都是在锻炼身体。

    我摸了摸鼻头道:“师父,我能冒昧的问一句,咱们现在到底在哪吗?”

    林昆嘴角滑出一个四十度的弧线,朝我摆摆手驱赶:“我的部门有个专门培养新成员的训练场,大部分人管这地方叫炼狱,我则更喜欢称呼这里为天堂,因为每一次我在这里静养一段时间,都会感觉能力有一个质的提升,你要去的地方就是天堂最最外围的地方,走吧。”

    “哦。”我丈二和尚似的,懵逼呼呼的拔腿朝着他指引的那条小道走去。

    林昆在我身后轻喊一声:“王朗,在这里你最舒服的时候永远是昨天,保护好自己,生死安天命。”

    “切!”我不屑的撇撇嘴,快步往起开拔,小声嘟囔:“还尼玛天堂、地狱,这年头连特么原始森林都有人搞直播,野兽出没?呵呵呵..整的神神叨叨的,你咋不说直接给我送到小灵山去拜访一下我佛呢...”

799 欢迎光临

    跟林昆道别以后,我吊儿郎当的挎起旅行包,哼着小曲往前溜溜达达的走。

    至于他说的什么“天堂、地狱”,我直接抛之脑后,这地方瞅着就跟植物园似的,最危险的猛兽估计就是林子里的小松鼠或者家雀了。

    虽然我没把他的话太当成一回事,但不代表我缺心眼,他开了一天的车才给我拉到这儿来,肯定不是为了让我游山玩水,我猜测前面肯定有那种类似军营似的东西在等我。

    想到军营,我的心情骤然变好。

    每个男人心底深处或多或少都会藏着一个绿营梦,渴望自己能身披迷彩,在训练场上挥洒汗水,如果不是因为当初征兵我没征上,估计现在也差不多该退伍了。

    胡乱琢磨着,我已经走出来两三里地,走着走着我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顿时停下脚步,来回张望一眼四周,茂密的灌木林里没有任何灯光,唯一照明的就是脑袋当空的月亮,此时还正好有一片乌云挡住了月光,附近又黑又潮湿。

    我自言自语的呢喃:“这地方也太特么静了吧。”

    我清晰的记得刚走进来的时候,隐约还能听到一些鸟叫和虫鸣。

    “妈的,事出反常必妖。”我吐了口唾沫给自己壮胆,随即扯住嗓门高唱:“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

    起初唱歌还能勉强撑个胆儿,可越往后走我发现光线越来越黯,而且两边的灌木林不知不觉变得高大很多,扬起脑袋看天空,根本找不到月亮,天空完全被犬牙交错的茂密树干给挡的严严实实,脑海中不由出现小时候看的《动物世界》,里面还有总说,越是寂静无声的地方,越容易有猛兽埋伏。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来,就彻底挥散不去了,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我出现幻觉了,我甚至感觉两侧的密林里好像有很多双幽绿的眼睛在盯着我观望。

    我倒抽一口凉气,不由加快了步伐,从走路变成小跑,然后又从小跑变成狂奔。

    不怪我胆小,所有人对未知死亡都会本能的产生恐惧,就好像我此时,根本想不透为什么附近那么安静。

    人的潜力真的是无限,老早以前我跟黑哥一块晨练,跑了二三十里地就已经气喘吁吁,可此时此刻我跑起来非但不觉得累,反而恨爹妈少给生了两条腿。

    “什么他妈鬼地方!”边跑我边大声的咒骂,一点不夸张,我现在就已经有点后悔了,我感觉林昆根本不是要给我训练什么战斗力,狗日的就是为了祸害我。

    跑着跑着,我听到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条件反射的转过去脑袋,结果看到好几条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黑影就吊在我身后十多米的地方。

    “妈呀!”我吓了一哆嗦,再次咬紧牙豁子玩命奔逃。

    我加速跑,后面那几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好像也在加速,我把吃奶劲都使出来了,仍旧没办法甩掉他们,隐隐约约好像还听到类似兽吼似的“沙沙”声。

    跑了足足能有二十多分钟,我扭头看了一眼,发现后面那几条黑影竟然还在,我嗷的嚎了一声,又一次加快脚步。

    “卧槽你爹得林昆,老子要回家!”我昂头喊了一声,但身体是一点不敢停顿,脑子里幻想跟着我的玩意儿究竟是特么人还是兽。

    也不知道具体跑了多久,期间我摔倒好几次,胳膊、腿儿、包括脸上全都被划了好多条深深浅浅的小口子。

    就在我感觉自己两条腿好像都要断掉的时候,准备的放弃的时候,终于从前面看到了一丝羸弱的灯光,我像是一个濒临溺死的人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扯着嘶哑的嗓门喊叫:“救命啊!救命啊!”

    不多光亮处并没有任何人回应我。

    人这种生物很有意思,往往濒临绝境的时候,会生出孤注一掷的狠劲,拼不过就会彻底选择放弃,可当希望就在前方的时候,我相信瘸子能比刘翔跑得快,瞎子能比健全人更敏捷,因为我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本来我以为自己已经精疲力尽,可是看到那一丝光亮,马上又浑身充满了力量。

    老人们常说:望山跑死马。

    真的不是没道理的,我感觉那一抹灯光就在我附近,可特么跑了好一阵子,那道亮光好像还是距离我挺远的。

    “妈的,不跑了,爱**咋地咋地吧。”我脚脖子一软,干脆坐到地上,嘴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做出一副认命的状态,回头看向距离我越来越近的那几条黑影,刹那间脑子里浮现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想法。

    差不多十几秒钟的时候,那几条黑影出现在我面前,我满脸是汗的仰着脑袋观望,结果直接骂出娘来:“操,你们特么有病吧,深更半夜的跟在我后面干鸡毛!”

    没错,那几条黑影竟然是六个人,因为他们是排成两竖行,从我的角度看过去的时候,就好像是什么四条腿的动物。

    那六个人全都装扮一样,全都穿着黑色的作训服,头戴黑色的防爆帽,但是又和我平常见到那些当兵得穿的不太一样,从我跟前走过去的时候,六个人全都目不斜视,就好像压根没看见我。

    我咽了口唾沫,竭力爬起来笑盈盈的凑上去:“几位大哥,我想问一下,啥时候能走到头啊?”

    他们还是没吭声,脚步整齐的往前走。

    我心说甭管好人坏人,有伴总比我一个人孤独的走道强,抓起背包,一瘸一拐的跟在他们的身后。

    之前我以为跟着黑哥训练,就已经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可这一顿狂奔下来,我才发现黑哥有多温柔,我现在的两条腿跟灌了泥浆子一般程总,脚后跟沾着地面都疼的欲仙欲死。

    我没皮没脸的跑到他们侧边搭话:“大哥,你们都是我师父的同事吧?我师父林昆,你们认识不?”

    那六个类似当兵的家伙特别坏,发现我跟在旁边,他们马上加快了速度,我费劲巴巴的撵在他们身后,可只要我一贴近,他们马上就会二次加速。

    我们之间的身份好像对调,刚才是他们追我,现在是我追他们。

    就这样走走停停的持续了五六分钟左右,我终于看到了那一丝亮光的全貌。

    小道的尽头,有一个类似哨塔似的建筑,塔的旁边还有几间砖墙对切而成的平房,而那一抹亮光正是从哨塔的顶端散发出去。

    六个打扮的很奇怪的家伙直接走进一间平房,我犹豫一下站在原地没动弹,即便到此刻,我仍旧认为,林昆肯定是把我扔到了一个大型的原始公园之类的地方,而这个哨塔应该是公园的中心位置。

    我正跟个乡巴佬四处张望的时候,哨塔里“蹭蹭”走下来一个膀大腰圆,至少有一米八五的彪形大汉,那大汉同样也穿一身和我刚刚见到那六个家伙一样的暗青色作训服,不同的是他上半身穿件草绿色的紧身短袖,强健的胸肌感觉比秀秀的胸脯还要大。

    “大哥..”我舔了舔嘴皮,佝偻着腰杆打招呼:“我师父是林昆,他让我过来,参加什么训练的。”

    “哦。”壮汉围着我转了一圈,大大的眼珠子里飘过一抹不屑,瓮声瓮气的哼唧:“现在第九处是招不到人了吗?怎么什么垃圾也往这边送,连基本的入门试都不通过,也不知道想什么呢。”

    我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道:“大哥,您说话就说话呗,别骂人呐,啥玩意儿我就垃圾了。”

    “十五公里无负重越野,居然跑了一个小时半,你还不承认自己是垃圾?”壮汉毫无征兆的一般揪住我的脖颈,然后直接将我给拎了起来:“小子,你不服气是么..”

    本来我想犟两句的,瞅见他比我小腿还粗的手臂,顷刻间秒怂:“服气不服气的,你先松开我行不,咱都朋友,有啥话你好好唠呗。”

    他粗暴的“蹭”一下将我抛摔到地上,甩了甩手腕,之后莫名其妙的“桀桀”冷笑了两声,随即拍拍手道:“欢迎光临,小垃圾..”

800 进去

    瞅着黑大汉那一口森然的大白牙,我聪明的没有再犟嘴。

    不然我真怕他一拳擂我脸上,然后我特么就享年十九岁了。

    我坐在地上,揉了揉生疼的屁股,龇牙干笑:“咳咳,那啥大哥..您看我接下来需要干点啥..”

    大汉转动两下脖颈,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站姿笔直的开腔:“今天太晚了,进去以后你容易被野兽袭击,等明天一早再出发吧,顺便等等看,还有没有跟你差不多的垃圾过来。”

    我顿时懵了一逼,搓了搓手讪声问:“进去?进哪啊?我不是搁这儿训练吗?”

    壮汉惜字如金的回答:“这是初试营,专门接待你们这样的垃圾,在这里过一夜,听一下基本规则,明天你就可以滚蛋啦。”

    一听说不用在他手底下训练,我是真打心眼里高兴,狂点两下脑袋道:“诶,那敢情好,我今晚上睡哪个屋啊大哥?我呼噜声打的响,尽量给我安排个人少的房间吧。”

    “睡房间?你在做梦吗?”他露出一抹看白痴似的眼神上下瞟动几眼,指了指身后的哨塔道:“自己去那边随便找个地方打地铺吧。”

    “啊?”我再次懵圈了,舔了舔干涩的嘴皮问:“那边不是有两间屋嘛。”

    狗犊子嘲讽的撇嘴道:“那是给人住的,不是你这种垃圾,能在这里过夜,你应该感到幸运,未来的几天里,你会体会到什么叫最幸福的时光是昨天。”

    说完以后,他就没再搭理我,转身走进了哨塔。

    我木桩子似的杵在原地发了好一阵子呆,最后实在没辙,只能慢吞吞的挪到哨塔旁边,找了一块相对干净点的地方,一屁股崴坐下去,同时脱下来鞋袜,寻思着散散臭味。

    好在这片密林并不冷,哪怕是打地铺也至于给我冻出毛病,唯一让人忍受不了的就是空气太湿润了,哪怕什么都不干,稍微一动弹就是一身汗,而且蚊子多的吓人。

    坐下以后,我打开林昆给我的旅行包,想看看他给我预备了什么宝藏,结果就发现五瓶矿泉水,外加几包类似蛋黄派的小面包,除此之外就是一条两米左右的尼龙绳和一把巴掌大小的匕首。

    我一边揉捏酸胀的小腿,一边拆开小面包往嘴里塞,自言自语的唠叨:“操,这点玩意儿还**不够塞牙缝的,挺大个组织领导,咋那么抠搜呢。”

    三下五除二,我就把几块小面包全都吞下去了,连着喝了两瓶水才勉强感觉不是那么饿。

    一晚上的狂奔,给我肚子里那点油水全都榨光了,此时我无比怀念街口的烧烤摊上的大腰子和小龙虾,背靠着哨塔的墙壁,仰头望向夜空长叹短嘘。

    出发前,林昆把我手机给没收掉,整的我现在无聊到都想数腿毛。

    我正百无聊赖的时候,刚刚那个黑大个抓着一只冒着热气的大鸡腿又走了出来,抬腿踢了我一脚训斥:“小垃圾,抓紧时间睡觉,这可能是你在外面的最后一个安稳觉,也有可能是你此生的最后一场好觉,珍惜吧。”

    望着香味十足的鸡腿,我没出息的狂咽几口唾沫,揉了揉肚子恳求:“大哥,您这儿还有吃的没?我饿了,中午就没吃饭..”

    他斜楞眼睛瞟了瞟我冷笑:“吃屎不?”

    “你看你这人说话咋那么难听呢..”我有些忍不住了,扶着墙站了起来。

    “我的话难道还比监狱的狱警要难听吗?”黑大个“蹭”咬了一大口鸡腿,故意发出吧唧吧唧的咀嚼声,嘲讽的冲我努努嘴问:“你是哪个监狱过来的?”

    “监狱?”我抓了抓额头,感觉脑子有点不太够使唤。

    他眨眨眼睛又问:“难不成是少管所么?我这么问你吧,你是因为杀人还是故意伤害被抓的?”

    我吸了吸鼻子说:“大哥,您恐怕弄错了吧,我没蹲过监狱,就从看守所里劳教过一段时间,不过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不待我说完,他突然抬起腿,“咣”的一脚蹬在我肚子上。

    我就跟颗炮弹似的倒飞出去,一点不夸张,我真是双脚离地的往后飞,然后重重摔在地上,疼的直接岔过气,刚刚吃的那点小面包和矿泉水也全“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我剧烈咳嗽两声,捂着肚子就站了起来,指着他鼻子臭骂:“你他妈是有神经病吧?有事说事,你老打我干尼..”

    那家伙突然一把丢掉手里的鸡腿,一个俯冲朝我撞了过来。

    我跟他的身体触碰到一起,就感觉像是被一台挖土机给撞了一下似的,再次四脚朝天的重重摔在地上,落地的时候,我感觉后腰好像是被树枝之类的东西给顶了一下,疼的原地滚动起来。

    “如果不是你明天要进去,老子肯定把你的狗腿打折。”黑大汉站在我旁边,居高临下的朝我吐了口唾沫冷笑:“我最烦不老实的人了,不是死刑和无期,你以为你有资格来这里?”

    我确实是打不过来他,但这货是真把我那点恐惧全给磨掉了,所以我也没惯着他,喘着粗气咒骂:“草泥马得,你个大傻逼..”

    他抬起脚,照着我的脸蛋“咣”的一声跺了下来。

    之后我感觉眼前一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具体昏迷了多久,反正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泛亮,而我仍旧躺在昨晚上被黑大汉踹晕的地方。

    “狗杂碎,打晕老子都不知道给老子换个地方。”我摸了摸脸颊,鼻子的血已经完全干涸,全都凝固在我脸上,挣扎好一会儿后,才勉强坐起来,因为平常不怎么运动,昨晚那顿疯跑下来,整的我此时腰酸腿疼。

    我这边还没完全清醒,昨晚上那个黑大汉又从哨塔里走出来,冲着我昂起脑袋道:“小垃圾,准备准备,我要送你进去了。”

    我揉搓着自己后腰,捡起来背后,将剩下的两瓶矿泉水塞进去,没好气的问:“我有啥可准备的?”

    他没理我的废话,指了指我怀中的背包道:“跟你简单说一下规则,送你来的人,应该替你准备了三天的口粮和七天的饮用水,以及一把匕首和一条尼龙绳对么?”

    我马上愕然的打断:“等等..你说那几块蛋黄派是我三天的口粮?”

    他一个大跨步迈到我面前,单手揪住我的衣领提溜起来,横着眉头低吼:“我说话的时候不要打岔。”

    “知..知道了。”我被他勒的有点喘不上来气,马上认怂。

    他这才松开我,拍了拍手道:“吃的喝的,只是为了让你有个适应的过程,终归到底,你还是要自己在里面寻找食物,同样里面的野兽也会将你视为食物。”

    “里面还有野..”我没忍住,又张嘴问了出来。

    瞅见他那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我马上捂住自己的嘴巴。

    “包里还有一条尼龙绳和匕首,匕首是为了让你生存和获取食物,尼龙绳是为了送你回家。”大汉接着道:“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可以找个树干上吊自杀,尼龙绳可以承受三百公斤的重量,自杀富富有余。”

    我咕噜咕噜吞了几口唾沫道:“自杀..大哥,您是不是弄错了,我来这儿是为了训练,不是受虐,更不是自杀,您看这样行不?你给我师父打个电话,就说我不训了,我师父叫林昆。”

    “打个电话?”黑大汉侧脖讥讽的大笑起来:“你他妈当我们这里是过家家吗?不想来,当初就不要犯罪,你现在做的事情是为了自己的罪孽偿还,能从这里走出去,将来一定要好好的忠于你的组织,走不出去,那就是你命该如此,听懂没有?”

    我觉得这个变态肯定是理解错什么了,从昨晚上就跟我扯什么监狱、无期、死刑啥的,完全是拿我当成重刑犯对待,我吸了吸鼻子说:“大哥,拜.拜托您了,您给我师父去个电话,我不训了。”

    “别逼我揍你,收拾东西,跟我出发吧。”大汉冷眼瞟了瞟我,走在前面带路:“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忘记提醒你了,有三个和你一样的小垃圾比你早一天进去,在里面你除了要对抗野兽和生存,更重要的是戒备同类。”

    我们绕过哨塔,朝着对面的密林走出去大概十多米远左右,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喊叫:“王队,第九处林昆来电,说是让你照顾一个叫王..”

    “等我回来再说吧。”那黑汉子不耐烦的摆手打断。

    我弱弱的呢喃:“大哥,林昆是我师父,可能他打电话是为了让你..”

    “我让你说话了吗?”黑大汉陡然瞪向我。

    我强忍着不服,抽搐两下鼻子没敢再继续言语...

801 真吓人!

    我无奈的跟在黑大个的身后,心底何止一万匹的草泥马在疯狂奔腾。

    通过从昨晚上到今天他对我的反应,我严重怀疑这货可能是认错人了,在我之前肯定也有人来过,而且应该是身上背着大案要案的那种重刑犯,所以他很自然而然的把我也当成了那类人。

    想到这儿,我心底禁不住一阵抽抽,也就是说未来的七天里我将会和几个重刑犯呆在一起。

    走了大概能有十多分钟,周边的绿色植被愈发变得茂密,黑大个的脚步也随着变得慢了不少,从腰后摸出一柄匕首挥砍挡道的树枝开路,我舔了舔嘴皮,强打着恐惧出声:“大哥,您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他没回头,手速飞快又砍倒一棵拇指粗细的小树。

    我干咳两下讪笑:“我真不是什么罪犯..”

    他简单而又粗暴的打断:“不想挨揍就闭上嘴,别跟我唠叨。”

    我摸了摸到现在还生疼的屁股,屈辱的撇了撇嘴角。

    又走了**分钟,我们脑袋上的天空已经完全被一些高头大树给挡住,走在幽静的树荫底下,我隐隐感觉有一点潮冷,而我们面前也出现了一道用铁丝网隔档围墙后,他停下脚步,指向对面的铁丝围墙冲我努嘴:“可以了,爬进去,开始你的美丽生活吧。”

    “呃..”我仰头看了眼大概三米多高的铁丝围墙,沉默片刻后,挎起背后走了过去,同时在心底暗想,大不了我先爬进去,等狗日的不注意,或者我再绕到他看不见的地方再翻出来,这么变态的训练,爱**咋地咋地,反正我不练。

    黑大个仿佛看出来我心底的小九九,豁嘴冷笑:“不到时间,你如果敢爬出来,会被外面的巡逻员视为越狱,他们可以不经任何人同意,直接击杀你,昨晚上你应该也见过巡逻员了,想想你能不能拼得过他们脚力和速度,这片林子至少有三百名那样的巡逻员,哪怕你有翅膀,也照样能被轰碎。”

    我打了个冷颤,心里再次诅咒了一圈林昆的祖宗十八代。

    黑大个宛如长矛一般笔直垂立,嘴角蠕动:“小垃圾,给你句忠告,在炼狱里,你只有两种状态,要么是进攻,要么就是防守,除此之外就是被淘汰。”

    我没吭声,双手抓着铁丝网开始往里攀爬,三米来高的铁丝围墙旁边长满了杂草,还有不少类似荆棘似的那种剑齿叶,稍微碰下皮肤,就能划出来一条浅浅的血口。

    废了半天劲,我总算爬过去围墙,随即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黑大个。

    他的脸上挂着笑容,不过是那种藐视的轻笑。

    我往后倒退两步,然后朝着比划中指,扯着嗓门臭骂:“草泥马,你个大傻逼,瞅你长得那个损逼样,一看就知道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全世界都欠你爹一个安全套,你狗日的出生的目的就是为了衬托这个世界的美丽。”

    骂完以后,我把腿就跑,结果没注意到脚下,被一根碗口粗细的绿蔓藤给扳倒,整个人“嗖”的一下飞出去,下巴颏重重的撞在土地上,疼得我“妈呀”嚎出声来。

    即便如此,我也没敢停留,爬起来就再次往前狂奔。

    从昨晚上到现在为止,我已经体验了不下三次飞翔的感觉,每次腾空感觉都挺美,就是落地的时候疼的一逼。

    跑了几分钟,确定离铁丝围墙已经足够远了,我才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找了一棵大概能有两人合抱的大树停下,倚坐在树底下休息。

    昨晚上只顾着狂奔,我根本没时间好好打量这片林子。

    现在好不容易逃出魔爪,我总算有心情瞄瞄四周的环境,这地方堪称树木的王国,放眼望去全是郁郁葱葱的阔叶树木,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粗粗细细的藤蔓和附生植物,我觉得绿意盎然都很难形容眼前的画面,林中各类鸟叫声不绝于耳,听的人心情还是比较爽朗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太过潮湿,一处处水洼随处可见,一块块白玉盘,反光耀眼,杂草矮木丛里时不时能看到几尾巴掌大小的凤尾蝶,偶尔还能见到蹦蹦跶跶的小蛤蟆、青蛙之类的玩意儿,不过和我在老家农村见到的不太一样,这儿的动物好像个头都挺大的。

    “这特么不就是个放大版的野生植物园嘛,训练,训尼玛卖批。”我自言自语的嘀咕两句后,抓起背后开始随意溜达,林昆和黑大个都没告诉过我,进来以后需要干啥,我猜测自己面临最大的问题可能就是如何活过七天。

    说老实话,对于这次所谓的“特训”,我现在是一点期望都没有。

    按照我的设想,精兵猛将都是从操场上跑出来的,什么百米冲刺、俯卧撑啥的肯定是全天性不间断的练,可这么一瞅,林昆好像完全要散养我,他嘴里的什么“天堂、地狱”全然是在夸大其词。

    走着走着,我突然发现脑袋上有豆大的雨点子开始打落,而且越下越密,也就我仰头观望的功夫,雨点子直接变成泼水,十秒钟不到,就给我脑袋淋湿,我急急忙忙的找到一棵相对来说比较粗壮的大树底下避雨。

    我也总算明白,刚刚看到那些泛光的小水洼是怎么来的了,我将自己身体尽可能的倚靠在树干边,脱下来汗津津的t恤来回挥舞,驱赶身边嗡嗡乱叫的蚊蝇,边拨拉自己头发边嘟囔:“什么**破地方。”

    猛不丁我感觉背靠的大树好像在动,马上条件发射的转过去脑袋。

    “妈呀!”我嗷的嚎叫一声,踉跄的坐在地上,我刚刚背靠的地方,竟然有一条跟树干颜色极其相像的大灰蛇。

    那蛇大概有两三米长,蜿蜒曲折的盘在树上,三角脑袋微微昂起,正“嘶嘶”的朝着我吐着信子。

    我咽了口唾沫,双手撑地往后慢慢挪动,也顾不上什么下雨不下雨,见到我动弹,大灰蛇也慢慢滑动起来,而且瞅架势就是冲着我的方向。

    “滚蛋!”我随手抓起旁边杂土、石块冲着大蛇抛扔,嗓门洪亮的咒骂。

    小时候我听老人们总说,这类畜生之类的玩意儿胆子其实都特别小,只要你大喊几声,它们肯定吓得掉头跑。

    而连续嚎了几嗓子后,我悲哀的发现,老人们的话是不能全信的,那条大灰蛇非但没有被我吓到,反而从树上爬下来,盘起身子,脑袋抬的足足能有半米高,冲我做出了要进攻的状态。

    淅淅沥沥的雨水无情的浇在我身上,我喘着粗气,一动不敢乱动弹。

    我不动不代表它也不会动,也不知道是瞅我好欺负还是咋地,大灰蛇吐着信子再次往我跟前滑动几公分,我“呼呼”的喘着粗气肚腩:“你别特么过来昂,老子吃的蛇肉羹比你见..见过的还..妈妈呀!”

    我话没说完,大灰蛇突然“蹭”的一下朝我袭来,我连骂带叫的原地来了个“驴打滚”,随即爬起来就跑。

    跑了足足能有十多米远,我无语的发现确实是把那条蛇给甩开了,可我的背包和t恤全都落在了原地,盘算半晌后,我又撞着胆子往回走,包里有矿泉水和匕首,如果不找回来,接下来的几天不用什么野兽攻击,我自己就能变成贡品,衣服是必须要穿的,不然容易让蚊子、昆虫给我叮成肉干。

    慢悠悠的步行回去,我突然发现刚才我杵在的位置,竟然有人,一个看不清脸的家伙,正提溜着那条大蛇,挥舞鞭子似的狂甩,而我的背包和衣服就在他脚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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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只想老老实实的当条哈巴狗,可他们瞧不起我,硬生生的把我逼成一头狼!头狼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头狼,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头狼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