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头狼TXT下载头狼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头狼全文阅读

作者:寻飞     头狼txt下载     头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975 次次不带重样

    随着那道男声的响起,我揪成一团的心脏突兀舒展。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地藏!

    那个明明因为妹妹的死对我意见满满,可却始终没跟我真正翻脸的男人。

    “猴子里称大王,你也就这点能耐了!”

    地藏双手插兜,步履缓慢的从我身边走过,路过我旁边时候,他微微扬起嘴角,声音不大,但却足够响亮的开腔:“找个好位置看戏,接下来看我表演。”

    “你叫..叫地藏来着是吧。”对面的十夫长眯着的眼睛迅速睁圆,上下扫量几眼地藏,嘴角上翘:“按理说你早就应该人在曹营心在汉才对呐,我要是没记错,你妹妹可就因为头狼的这群小牲口没得,还跟他们混一起,不觉得丢人么?”

    “我们兄弟之间有问题,关起门来打死打活是我们的事儿,但外人敢碰我兄弟一指头,那我肯定得剁了他指头!”地藏不为所动的轻笑一声,手指十夫长努嘴:“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自己把双手剁了,我今天不杀你!”

    “呦呵,蛮自信得嘛。”听到地藏的话,十夫长讥讽的笑出声:“你行?别忘了,你是在我之后得的冠军,如果我还在黑拳场,你顶多算个弟弟!”

    “试试?”地藏抽吸两下鼻子,直接将衣服拉锁拉开,露出一件黑色的马甲,那马甲一看就知道肯定相当有分量,接着他将马甲脱下,随手扔到脚边,露出一身精壮无比的腱子肉,马甲落地发出“敦”的一声闷响。

    “厉害呀,随身套件灌沙马甲,还是个懂行得,应该挺重的吧。”瞄了一眼马甲,十夫长脸上的笑容愈发渐浓。

    “不止重,还很值钱呢,这里头灌了跟我一样重的金沙。”地藏甩动两下手臂,对着空气挥舞几拳,朝十夫长微笑:“我没问题了,你看你需要点准备时间么?”

    “来吧!”十夫长吹了口气,不屑的勾了勾手指头。

    “我不欺负窝囊废,这条腿让你,但凡我用左腿攻击你,算我直接输!”地藏拍打两下自己的左腿,深呼吸两口:“刚刚你跟我两个兄弟交过手,耗费不少体力,我让你三招!”

    “让我?”十夫长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一般,瞬间哈哈大笑起来:“小伙计,我记得咱们第一次交手时候,你似乎在我这里没捡到半点便宜,你是凭什么说出让我的话来的?”

    “对哦,第一次我没拼过你,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地藏后知后觉的抓了抓后脑勺,随即往下腰杆,撩起自己的右裤腿,露出一只纯金属打造的绑腿,他三下五除二的解开,抛到一边。

    绑腿砸在地上,竟荡起几颗火星子。

    见到这一幕,十夫长的眸子里立时间闪过一抹愕然。

    “这条腿就不解了,反正也不会用。”地藏跺了跺自己的左脚,再次朝十夫长挑衅:“来吧,开场白做挺长时间了。”

    “狂妄!”

    十夫长从牙缝里挤出俩字,颠簸的举起手掌劈砍向地藏的面门。

    俗话说得好: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十夫长这一记进攻不光势大力沉,隐隐带着破风声,角度更是极其的刁钻,犹如一把锐利的马刀,瞅着好像是袭击地藏的脑袋,可另外一只手明显绷曲成了鹰爪状。

    “不够啊!”地藏脸色仍旧平静,右拳猛然出击,他这一拳实在太快了,像是瞬间而上,明明要比十夫长慢许多,可却后发先至的捣在半空中。

    “嘭!”

    一声闷响泛起,十夫长的掌刀和地藏的拳头对碰在一块,巨大的冲击力震的两人禁不住同时向后倒退。

    十夫长向后踉跄一步,地藏同样趔趄半米。

    没等我们这些“观众”们看明白是咋回事,十夫长另外一只弯成鹰爪的手掌“呼”的一下抓向地藏的脖颈。

    地藏左臂横挡半空,架住对方的拳爪,右手一记潇洒的勾拳“咚”的一下甩在十夫长下巴颏上。

    十夫长吃痛的往后倒退,可地藏怎么会如他所愿,身体猛然下蹲,一记凌厉的扫堂腿撂向十夫长那条伤残的左腿。

    十夫长忙不迭的想往旁边闪躲,地藏半蹲着身子,拳如彗星一般重重怼在十夫长的残腿上。

    十夫长下意识的弯腰,地藏突然勾住他的脖颈朝下用力一拉,另外一只拳头照着他面颊“咣咣”就是几拳头。

    “啊!”十夫长拼命挣扎开来,急急忙忙的往后蜷缩身体,嘴里发出吃痛的闷哼声,一抹红血瞬间蔓延而出,并且很快浸透他的裤管,他又急又怒的瘸着身子往后退了一步,愤愤的咒骂:“这他妈就是你口中的公平,专挑老子受伤的腿下黑手!”

    “公平是指你我的竞技状态,你瘸一条腿,我让没让给你!是你放着大好的优势不利用,可能真的是狂太久了,你好像都忘了,我和你同来自地下,那个无所不用其极,只讲究胜者为王的暗黑世界!”地藏佝偻着腰杆,轻飘飘的回应:“来之前,我特意去了一趟那天狙击你的那个朋友那里,从他口中得知,你受伤的准确位置,这次是你的腿,下一轮是你的背,现在你信我能杀了你么!”

    “嘶..嘶..”十夫长倒抽着凉气,一手搭在血淋淋的大腿上,一边往后一弹一跳的颠簸,直到靠到墙壁上,他才算是勉强稳住身体。

    “信么!”地藏暴喝一声,再次朝前跨出去一步。

    “别特么过来,不然大家一起死!老子从来不会开玩笑。”

    十夫长明显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撩起自己的衣裳,从里面拽出一支炸山用的那种黑火药雷管,五官扭曲的咆哮:“小废物,你趁老子有伤道貌岸然的说对拳,结果却找找下三滥,老子不陪你玩了,马上给我让开。”

    “哈哈哈..真特么要逗死我啦!”地藏不屑的揪了揪鼻头,朝他蔑视的晃动两下脑袋:“你的骄傲呢?这还是那个曾经横行拳场的十夫长么,怂的只敢用这种方式苟且偷生,我都替你丢人呐。”

    “少跟我废话,老子现在就要走!”十夫长咬牙切齿的嘶吼,明显恐慌的情绪已经将他的头脑完全充斥。

    “行啊,走呗!慢慢走哈!”地藏很无所谓的比划一个“请”的手势:“不过你最好记住昂,从今天开始另你畏惧的名单里必须加上我的名字,不然我见你一次收拾一次!次次不带重样子!”

    十夫长瞪着猩红的眼珠子呼哧带喘的吐了几口浊气,接着手扶楼梯,头也不回的往下蹦跶,那架势任由谁都能看得出来,此刻的他绝对怕到了极限。

    “呸!”等他即将走到楼梯拐角处,地藏双手抱在胸前,冷冰冰的继续开口:“找个没人的角落彻底烂掉吧,今天我心情好,放你一马,如果换个时间和场合,我特么不把你扒皮点天灯都算你皮囊组织长得够结实....”

3976 始末。

    “趿拉..趿拉..”

    耳听着十夫长不协调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楼道里。

    刚刚被揍得差点要跑的车勇搀起鼻青脸肿的白帝,很是不满的咬牙埋怨地藏:“老迪,你丫到底在搞什么灰机,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不干掉他,下回再想使劲,估计都不知道猴年马月。”

    “我..我也想。”地藏咽了口唾沫,苦笑着吹了几口大气。

    我这才发现,他的脸色似乎很不对劲,白刷刷不说,额头上的汗珠子更是跟下雨似的密密麻麻。

    “你怎么了迪哥?”我“咣当”一下丢掉手里的消防斧,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地藏的跟前。

    “没..没事,受了点小伤。”地藏长吁一口气,喘着粗气呢喃:“你扶我坐..坐一会儿。”

    说话的过程中,他的身体仿佛控制不住的微微摇晃,我赶忙抻手托住他的后腰,猛然感觉手上黏糊糊的,抽回来一看,竟然全是血迹。

    “你受伤了迪哥?”我又迅速往他背后看了一眼,见到他腰杆处居然有两道伤疤,看伤口处应该是刚刚缝合好没多久。

    白帝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利索的脱下来自己的t恤缠绑在地藏腰上,皱着眉头发问:“刚刚那老狗整的?”

    “不是,如果是他的话,你们觉得他会像条狗似的逃走嘛。”地藏笑了笑,摇摇脑袋,上气不接下气的呢喃:“我和小宇上午在高速路口和敖辉手下那个叫谢大嘴的遭遇了,那家伙也是个狠茬子,特别擅长玩手刀。”

    “操,你特么也真够行的,腰子都差点让人扎穿,还有心思跟十夫长同台竞技。”车勇瞪眼臭骂一句:“我看刚刚的伤口距离你肾的位置很近吧。”

    “嗯,左肾让擦伤了一点。”地藏抹擦一下脸上的汗渍,挤出一抹笑容,咳嗽着回答:“关键我要不站出来,你们今天不得让人组团包饺子呐。”

    “踏踏踏..”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泛起,紧跟着就看到张星宇小跑着冲到我们跟前,关切的喊叫:“迪哥,你要不要紧!我特么刚刚说的清清楚楚,你装一下就好,我已经安排了后手,你咋死活不听劝呢!”

    “小问题,呵呵..”地藏昂起脑袋,棱角分明的脸颊明明尽是痛苦,可却刻意装得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张星宇抽吸鼻翼,半蹲到地藏跟前示意:“天天埋怨我玩命,你好像不是一样,走!我背你。”

    “开什么玩笑,就你这小体格子,我怕给你压的不长个儿。”借着车勇和白帝的拉拽,地藏勉强站起来,鼓着腮帮子直吹冷气:“走吧,我没那么精贵,几步道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几分钟后,我们几个互相搀扶着走出健身房。

    门口,四五台轿车打着双闪停成一排,杨晖、魏伟带着二十多号小年轻翘首以待,刚刚跟十夫长一块的几个青年鹌鹑似的抱头蹲成一排。

    “曹尼玛的,就你们这个逼样,还学人玩社会啊,玩的明白不!”杨晖一脚蹬在其中一个青年的脑袋上,表情凶狠的吓唬:“给你十分钟时间把带队的喊过来,不然连夜把你们合葬了!”

    “大哥,我们也不愿意啊,我们这些人全是一个武馆的师兄弟,是那个神经兮兮的老东西绑架了我们家里人,威胁我们不按照他说的做,就一把火把他们都烧了,我们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小伙委屈巴巴的解释。

    “行了,别从街上闹腾,有用没用的全带回去。”我扫视一眼现场,冲小哥俩眨巴两下眼睛示意。

    此刻街道上不说人满为患,但是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也不少,网络时代,甭管谁闲的蛋疼拍短视频,再胡乱添加点文字,我们就等于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片刻后,地藏、车勇、白帝仨人一辆车,我和张星宇坐同一台车共同赶往医院。

    “不是说你得销声匿迹一段时间么,咋好端端又冒出来了?”我递给他一支烟,好奇的发问:“还有迪哥身上的伤是怎么搞得,你们咋会好端端的跟谢大嘴、敖辉对上的?”

    “今天就算迪哥不出现,你也有后手吧?”张星宇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审视的盯着我的眼睛道:“今天贺来和洪震天叫板,你指定猜得出来敖辉不会闲着,就好比你跟着那两个小喽啰从商场里出来,明知道是套,还故意往里钻,我不信你会一点准备工作都没有。”

    “做了。”我实话实说的点点脑袋承认:“迪哥来之前,我在拖延时间,昨晚上我联系过我师父和王堂堂,他们都答应过,今天会安排狠手呆在我左右,看看能不能一举拿下敖辉这头病老虎。”

    “我就说嘛。”张星宇搓了搓鼻子,吧唧嘴巴道:“难怪你敢放放心心的把小雅丢在商场。”

    说到这儿时候,张星宇顿了顿接着道:“他们没出现,要么说明失言了,要么就是他们也在等大鱼,其实我和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想要熬到最后,看看十夫长身后还有没有什么值得下网的选手。”

    “嗯。”我点点脑袋,这种方式特别符合他向来的做事方式。

    “我其实一点不担心,关键迪哥放心不下。”张星宇继续道:“他说你性子骄傲,根本忍受不了自己被一条丧家犬踩踏,而且十夫长现在绝对已经癫狂了,做事肯定没什么常理,万一你没玩好..”

    “唉..”我叹了口气,心里既感动又内疚。

    “对了,你刚刚问我们为什么会和敖辉对上是么?”张星宇吸了口烟,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道:“从石市老陆那里回来以后,我和迪哥专程去了一趟敖辉的老家,不过并没打听到什么太有用的信息,后来我就琢磨着,老让他把重心放你身上也不合适,于是今天就到贺来的订婚现场去随了一波礼,不过我去的比较早,上午他们还在布置的时候去的,跟我猜测的差不多,敖辉或者说他的眼线却是很密布,之后我又带着迪哥直接上了高速,表面上是打算去羊城,实际上就是等他上钩,到服务区时候,我故意和迪哥分开,谢大嘴果然出现了,再然后他和迪哥对拼了一轮,迪哥挨了两刀,他让干断几根骨头,勉强算是打平手,不过那时候迪哥并没有解下身上的负重...”

3977 不再与江湖为伍

    听着张星宇的话,我立时间陷入了沉思当中。

    一早我就撂倒敖辉那条老狗肯定会接着贺来订婚和洪震天就职这两场闹剧搞点幺蛾子,不过我并没有想到他居然是冲张星宇对手,很显然张星宇“过世”的消息他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一直都在明里暗里的找空隙。

    不过同样也体现出此刻的他活的是有多窘迫,连贺来订婚这类的小事都得一早就安排人埋伏,这是一种极其缺乏安全感的表现,要知道鼎盛时期的他,对付我们这类的后生晚辈基本都是走一步算计一步,且步步为营。

    “敖辉知道我还活着,心里肯定五味杂陈吧。”见我半晌没作声,张星宇笑嘻嘻的开口:“他猜他现在应该是既高兴又失落,咔咔的抓着自己脑皮,搁原地又蹦又跳。”

    “那是肯定的了。”我豁嘴笑了笑。

    彼时彼刻的敖辉心情绝对特别复杂,高兴自己的算盘打的还算响亮,失落张星宇这种心腹大患竟然没有死。

    “待会把迪哥送医院,你们就该忙啥继续忙啥去吧,我还得继续躲着,只要我不露面就代表你永远有底牌,这样甭管是敖辉还是其他人但凡想对你动手就得好好掂量掂量。”张星宇掏出一支棒棒糖,裹在嘴里,含糊不清道:“跟心神不宁的对手打牌,向来都是你最擅长的,接下来的分工,你负责桌面打牌,我挑唆桌下混乱。”

    “你下一站打算上哪?”我好奇的发问。

    “不知道,没想好呢。”张星宇晃了晃脑袋道:“我现在有好几个问题都没琢磨透彻,需要找地方找人去解疑惑,你什么也别问昂,省的待会我说不明白,你又冲我发脾气,诶对了,这张卡你回头替我转交给车勇。”

    我好笑的调侃:“啥情况,偷摸贿赂他呢?”

    “贿赂个鸡儿,之前我答应过他,替你拼一次命我奖励一笔钱,今天人家表现的挺不错,就应该褒奖。”张星宇白楞我一眼,歪脖道:“另外,你抽空还得多安抚安抚白帝,今天他在十夫长那里受挫,心里头肯定有疙瘩,搞思想工作这一套,你比我在行。”

    我知道他指的受挫是什么,如果白帝只是单纯的没干过十夫长,顶多也就是感叹自己技不如人,可就在我们都陷入绝望的时候,地藏的挺身而出,指定让他心里头给被谁踩过一脚似的复杂。

    原本都是一个锅台旁扒拉饭吃的好兄弟,甚至于白帝曾经还多少有点轻视地藏,结果突然发生这种悬殊,换成是谁都不会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这次就不跟你说再见了昂,我也不知道咱啥时候又能碰上。”张星宇摆弄几下手机后,又从兜里翻出一张某超市储物柜的小卡片递给我:“有时间去取一下,前几天我跟迪哥路过五台山,闲着没事替你求了道平安福,都说给开光的老和尚挺灵验的。”

    见到他诚挚的模样,我微微一愣,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努嘴:“啥时候唯心主义者了,我记得你以前不是从来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玩意儿嘛。”

    “从人定胜天到缘由天定是个过程。”张星宇神神道道的叹了口气道:“甭管咋说,咱们这辈子造的孽属实不少,将来..我的意思是如果咱们有将来,还是尽可能当个图虚名的伪善人吧。”

    十多分钟后,我们在距离很近的一家医院门前分开。

    张星宇固执的拒绝让我们送地藏进去,独自搀扶起他消失在医院大楼里,我车勇、白帝杵在原地观望良久后才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车勇独自开一辆车,我则开着他们来时候的那台车载着白帝。

    经过跟十夫长的一番对垒后,白帝多多少少受了点暗伤,但他说什么都不肯去医院检查,还振振有辞:生不如官门,死不进医院。

    “你就是穷犟,我不信等莲姐生孩子时候,你也能搁家里自己接生。”飘了眼脸色泛白的他,我撇撇嘴调侃。

    “我可以把医生喊家里去。”白帝侧头凝视车窗外,抿嘴浅声道:“行了,不用犹犹豫豫的,我明白你想跟我说什么,不就是怕我心里不平衡嘛,咱有一说一,我一直都知道地藏比我强,可总感觉我们不会差太远,可随着一系列变故发生,我必须得承认,我们的差距真的太大了,起初我心里确实不痛快,没有哪个老爷们会乐意被人比下去,尤其还是关系亲密的兄弟,可后来我想通了,准确的说是莲妹把我说服了,她说咱们是一家人,谁强都算自家强,尽管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啥时候莫名其妙就把你们这帮货当成了一家人,呵呵。”

    “得,白瞎我准备一大堆腹稿,你心里不堵得慌咱就算皆大欢喜。”我立即哈哈大笑道:“毕竟迪哥不在,我还得指着你卖命呢。”

    “说的好像他在,老子少替你卖命了似的。”白帝瞪了我一眼,停顿一下道:“有个事儿一直没问你,吴恒是不是跟连城了?”

    “啊?”我怔了一怔:“为啥这么说?”

    “前几天小胖假出殡,连城不是过来了嘛,我负责去机场接他的,当天我还看到了吴恒随行。”白帝压低声音道:“不过把他们送去酒店以后,吴恒就没影了,包括下葬当天和咱们举行答谢宴,他都始终没露头,我感觉他可能是不好意思跟咱们这些老熟人碰头。”

    听到他的话,我陷入了思索当中。

    当日吴恒出事,我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暂时将他送去上京连城那里,不过从他以后,吴恒就彻底跟我失去了联络,最开始我以为是案子比较棘手,连城害怕我陷入麻烦,可后来我刻意打听过几次,每回都被连城用这样那样的理由搪塞过去。

    白帝皱了皱鼻子继续道:“说起来你跟连城的关系挺亲密的,这话我乱讲好像有挑拨的嫌疑,但事情不是这么干的,不管是他想要人,还是吴恒想换主,咱是不是都得面对面的把话唠开,这么一声不响的玩消失,以后真不打算见面了?”

    “嗯。”我点点脑袋,强挤出一抹笑容道:“过两天再说吧,也许是咱们想多了。”

    “嗡嗡..”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陡然震动,看到是魏伟的号码,我立即接了起来。

    魏伟声音沙哑的开口:“大哥,跟十夫长一块动手的那群小逼崽子有话跟你说,不过他们只和你谈,我啥招都用尽了,这群虎玩意儿愣是一个字不往外吐,你能不能抽出点时间过来一趟?”

    “行,地址给我吧,我正好也想找他们问点东西。”我利索的应声。

    我晃了晃脑袋,语重心长的朝着白帝叮嘱:“老白,待会我把你送回去,完事你好好养两天,接下来需要动手的地方越来越多,随时保持你最好的状态。”

    “安了,我知道自己的定位。”白帝举起自己的双手,长舒一口气道:“算起来,我既感激这双手,又恨这十根指头,要是没这双手,我可能早饿死在哪个犄角旮旯,可同样如果不是因为它,我也不会终日不见阳光,朗朗啊,往后我孩子出生,不管是男是女,也不论我是死是活,你都得负责让孩子念最好的学校,读最有用的书,我希望孩子一辈子都不再与江湖为伍。”

    “好,我竭尽全力!”盯着他写满诚挚的眼眸,我重重点头答应...

3978 吃完买家吃卖家!

    白帝一番粗糙但却不失真我的话语其实就是每一个所谓江湖人士内心深处最真实的独白。

    因为我们走过错路,才会无比清楚这条道有多艰辛。

    尽管在这之前,我们可能也曾骄傲的告诉旁人,我们绝对跟那帮臭名昭著的坏分子不同。

    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独一无二,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臆想。

    一个多钟头后,南山区一家人工垂钓园的湖边旁,我见到魏伟、杨晖和几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年轻小伙。

    几个小伙均是今天跟十夫长一起动手的马仔,带头的赫然正是最先冒头的那个胡子拉碴的青年。

    “他叫吕哲,在福田区开家拳馆,剩下几个都是跟他的。”杨晖指了指胡子拉碴的青年介绍:“狗日的之前说十夫长绑架了他们家里人,才被迫袭击你,结果我找朋友打听了一下,全是骗人的,他们亲人全好好的,被我和小晖操练了一顿后,现在又改口说十夫长给他们钱,一群泥鳅嘴里没句真话。”

    我微笑着注视吕哲,就是那个满俩胡茬的小伙。

    这家伙年龄应该并不大,顶多二十四五岁,只是不修边幅的模样让人瞅着好像挺老成,此时跪在地上,并没有像他的同伴那般瑟瑟发抖,两只黑漆漆的眼珠子反而炯炯有神的观察我。

    “有话跟我说?”点燃一支烟,我蹲在他跟前轻问。

    吕哲点点脑袋:“对,但是我只跟你一个人说,和十夫长有关的事情,除了我以外谁都不知道。”

    “你这意思是让我先放掉你这群弟兄呗?”我冲他的面颊吐了口白雾。

    “咳咳咳..”他被呛得剧烈咳嗽几下,奉承的翘起大拇指:“朗哥英明神武。”

    我想了想后朝魏伟示意:“去吧,把人都放掉。”

    “起来,排成一队往出走,我告诉你们,你们家庭住址、亲人什么的,我都调查的一清二楚,不想惹麻烦,今天发生的事情最好全放掉。”魏伟心领神会的摆摆手喝斥另外几个小伙。

    目送魏伟推搡着同伴们离开,吕哲又把目光投向我身后的杨晖,抿嘴道:“我的秘密只和朗哥一个人说。”

    “你特么得,别蹬鼻子上脸昂!”杨晖棱起眼珠子,一脚重重蹬在吕哲的身上。

    顿时将人踹的原地滚了两圈,他不慌不忙的爬起来,瞄了一眼杨晖,继续道:“你今天就算打死我,我也肯定不会把关乎我身家性命的秘密告诉其他人。”

    “曹尼玛,还赛脸是吧!”杨晖攥着拳头朝他走了过去。

    不等杨晖继续动手,我清了清嗓子招呼:“小晖,帮我泡壶茶,嗓子渴的不行。”

    杨晖不放心道:“不是哥,这小子会两下子,我怕你一个人跟他接触..”

    “没事儿,他快不过子弹。”我胸有成竹的拍了拍自己的后腰。

    片刻后,杨晖不情不愿的离开,现场只剩下我和吕哲二人。

    我大大咧咧的坐到湖边的太阳椅上,翘起二郎腿开口:“可以说了吧。”

    “可以。”吕哲点点脑袋,半蹲在地上道:“不过在说之前,我还有一个要求,今天在健身房里,您手下那位姓白的大哥,拿消防斧砍伤了我的一个兄弟,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但我想他这辈子恐怕都废了,兄弟跟我一回,朗哥懂我的意思吧。”

    “应该的,一百个够么?”我不假思索的比划一个ok的手势。

    “朗哥大气,我替兄弟先行谢过。”吕哲双手抱拳,作势想要爬起来。

    我瞬间皱起眉梢,一手摸向后腰:“蹲着别动,我不习惯跟阶下囚平等对话。”

    “好好好,我不动!”吕哲赶紧继续匍匐下身子,为了表示自己没有攻击性,他还特地把两手撑在地上。

    “可以进入正题了,我的时间有限。”我又续上一支烟催促。

    “我要钱,足够保证我一家老小后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钱!”吕哲咳嗽两声道:“我没见过什么世面,所以也不知道要多少合适,朗哥看着给就可以。”

    “好说!”我笑了笑,从兜里掏出几张银行卡,平铺在面前的小桌上,指了指介绍道:“一共七张卡,每张卡里至少有一百个,如果你说的信息有价值,我可以继续加,不要再继续耽误我的时间!”

    吕哲的眼珠子陡然间亮了,倒抽一口凉气道:“也就是说我最少能得到七八百万?”

    “我刚刚提醒过你,不要继续耽误我的时间,扣除一张卡!”我直接将一张卡拨到旁边,横着眉头道:“说还是不说!”

    “别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么。”吕哲忙不迭吆喝。

    我又将一张卡拨开,慢悠悠道:“还是一句废话!”

    他瞬间急眼了,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朗哥,您不能这样..”

    我没吭气,再次将一张卡拨到旁边。

    “我知道十夫长,不对!准确的说,十夫长背后的老板住在哪里!”吕哲扯脖大吼一声:“朗哥,你把卡全给我,我可以带你过去!”

    “他幕后的老板?”我立即产生了兴趣。

    “是!”吕哲紧绷着脸点头:“十夫长找到我们纯属巧合,那天我们几个在酒吧玩完,喝的都有点多,回去路上不小心跟他的车发生了碰撞,我们仗着人多,本来想揍他一顿的,结果反被他打的屁滚尿流,可能是看我们几个都会点功夫,他后来问我们想不想赚钱,然后就有了咱们的事情。”

    我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这次动手,他先给我们付的佣金,挺阔卓的。”吕哲继续道:“但是我这个人向来做事小心,喜欢观察和思考,他只是让我们帮忙堵人,就随手给了二十多万,我瞬间对他的身份和要堵的人产生兴趣。”

    “你有点偏离主题了!”我夹着烟卷打断,抓起一张卡作势准备挪开。

    “没有偏离。”吕哲忙不迭摆手:“我先调查的你,发现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然后又让人偷偷跟踪十夫长,结果发现他跟我们分开以后,去了福田区请水路的一处民房,他叫十夫长,我们也是通过房子里住的那个人知道的。”

    我沉下脸,猛然提高嗓门:“你在说假话,凭你的本事根本没可能跟踪他!行了,咱们没什么可谈的了,你朝我下黑手,我要你一只手,完事该怎么赔怎么赔,不过分吧!小晖!”

    说罢话,我侧头朝站在不远处的杨晖招呼。

    “朗哥,我对天发誓,如果说假话我不是人养的。”吕哲急的满头冒汗,就差拍胸脯保证:“我除了开拳馆,还和朋友合伙在我们那边开了几家很小的棋牌室,十夫长老板住的地方恰巧在我一家棋牌室的附近,我承认不是跟踪他的,只是那天恰好看门口的监控视频,发现十夫长的身影。”

    看他的表情貌似不是在说假话,我拧着眉头发问:“在什么地方?”

    “我要先拿到钱!”吕哲目光贪婪的瞄了一眼桌上的银行卡,深呼吸两口道:“并且你还得保证我有命花这笔钱,你们是什么人我打听的很清楚,跟你们这样的人拼,我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用。”

    “我从来不跟比我弱小的存在打保证,也没兴趣因为几百个杀人。”我淡淡的冷笑:“我刚刚说过,如果你提供的信息物超所值,我甚至可以加价。”

    “加价不需要,您只要保证这些钱能让我花到死就可以,我说的是正常死亡啊。”吕哲低声道:“只要您点头,我可以马上带你过去,我安排人二十四小时盯着监控,至少到现在为止,十夫长的老板都没有出过那间民房。”

    上下打量他几眼后,我禁不住笑了。

    面前的这个家伙很狡猾,更是把“吃完买家吃卖家”的奸诈演绎的淋漓尽致,他应该是在答应十夫长动手之后就琢磨好退路,不过又恰巧看到十夫长后来的去向,所以才会萌生此刻的想法,提供的信息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真实的。

    想到这儿,我长舒一口气:“没问题,待会我陪你一起去银行,你可以先把密码改掉,然后再带路..”

3979 钱!

    在这个物欲横飞的现实生活里,一夜暴富好像越来越成为人们追求的终极目标。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渐渐变得不再有说服力,因为我们总能听到这样那样的传闻,所以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开始剑走偏锋,其中就包括我这样自诩聪明的“傻子”。

    很显然,我面前的吕哲同样也属于这号角色。

    望着面前的银行卡,他毫不犹豫的选择跟我开诚布公。

    当一切事物都可以明码标价的时候,我不知道究竟是便利,还是悲哀。

    达成协议后,我带着魏伟、杨晖和他一块离开垂钓园,生怕狗日的跟我耍诈,出发前我特意叮嘱车勇吊在我们车后面。

    “查下最近的银行。”既然已经决定花钱买消息,我索性大大方方的朝开车的杨晖示意。

    坐在后排的吕哲赶忙出声:“不去银行,到福田区肿瘤医院!”

    “嗯?”我迷惑的看向他。

    “我未婚妻在住院,肺癌..”吕哲抹擦一下鼻梁骨,挤出一抹苦笑,又补充一句:“晚期,我拿钱是想给她续命。”

    “嗯。”我没兴趣了解他的故事,轻飘飘的示意杨晖:“照他说的开。”

    可能是感觉气氛有些压抑,吕哲深呼吸一口,没话找话的闲聊:“朗哥,你们赚钱难么?”

    “比大多数人容易一些,比少数人艰难万倍。”我平静的回应:“如果你什么时候打算拿命换钱的话,我可以介绍你几条门道。”

    “咳咳,谢谢。”吕哲尴尬的咳嗽两声。

    沉默几秒钟后,吕哲又讪笑道:“我感觉你跟我岁数好像不差多少,但是你却比我..”

    “我很累,办完你的私事抓紧落实咱们的事情。”我不耐烦的闭上眼睛:“小伟,我打会儿盹,完事喊我吧。”

    我说这话真不是搪塞,是确实疲惫到极点,接连不断的跟敖辉明争暗斗,把我现在搞得确实人困马乏,闭上眼睛没多一会儿,我便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有人推我,我赶忙睁开眼睛,见到魏伟坐在我旁边,声音压低道:“那家伙脑袋绝对被驴踢了,将近七百多万,一股脑全都给他对象冲进医院,刚刚交费处的护士都特么傻眼了。”

    “人呢?”我揉搓几下眼眶,环视左右发问,发现车子目前应该是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里。

    “小晖跟着呢,说是要再跟他媳妇聊几句私房话。”魏伟撇撇嘴道:“他那个媳妇我刚刚隔着窗户看了一眼,就是个普通人,准确的说比普通人还难看,七百万不知道够丫挺找多少嫩模,简直想不开。”

    我皱了皱眉头反问:“给你七百万换江珊,你换不?”

    “开啥玩笑,肯定不换呗,我又不缺..”魏伟毫不犹豫的嘟囔。

    我表情严肃的训斥:“所以,这类屁话往后少说,钱在重要的人面前一文不值,不论对方是什么身份!”

    “叮铃铃..”

    话没说完,魏伟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笑呵呵的接起:“怎么了晖哥?什么!跑了!诶卧槽特么得!”

    一边接电话,魏伟一边手忙脚乱的踹开车门,扭头朝我道:“哥,狗日的吕哲刚刚跳窗户跑了,我马上过去圈他!”

    不等我说话,魏伟已经拔腿朝医院的方向蹿去。

    十几分钟后,两人气喘吁吁的回到车跟前,脸上写满愤怒和憋屈。

    杨晖站在车外,颓废的冲我解释:“对不起朗哥,我大意了,没能看住人,你放心,我已经让兄弟去吕哲家里了,他父母在木材厂上班,不论如何我都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魏伟也赶紧凑过来道歉:“也怪我,本想着狗日都被咱整的没脾气了,不可能再出什么幺蛾子,早知道刚刚就应该跟小晖一起的,哥,你要是处罚的话,连我一起吧。”

    “知道为啥我让你们俩陪着我么?有让杨晖一个人盯梢,魏伟你回去躺着不比这舒服?”我眯眼看了看面红耳赤的二人,长叹一口气道:“狮子搏兔尚且全力以赴,记住现在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的窘迫,你们岁数都不小了,我不可能每一件事情都手把手的去教!”

    听到我的话,哥俩的脑袋瞬间耷拉的更低了。

    “人在你那儿么?”摇了摇脑袋,我掏出手机拨通车勇的号码。

    半根烟的功夫后,一台黑色轿车停到我们跟前,紧跟着就看到车勇跳下来,打开后备箱,从里面粗暴的拽出来一个满脸是血的家伙,而这人正是吕哲。

    车勇一脚踹在吕哲肚子上,愤愤的臭骂:“小篮子,还特么挺有招,差点真让他溜掉。”

    后者被蹬了个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带喘的咧嘴憨笑,浸红的鲜血顺嘴往下淌落。

    “妈的!跑是吧,我让你跑!”

    “你个狗杂种,还从来没听说过谁敢黑我们头狼的钱。”

    杨晖和魏伟立即冲上去,劈头盖脸的照着吕哲的身体和脑袋“咣咣”猛跺。

    两人暴戾的吼叫和咒骂在空荡荡的停车场里显得尤为的清晰,而吕哲既不躲闪也不求饶,任由他俩的脚丫子踏在自己身上,甚至还像个白痴似的一个劲的“嘿嘿”傻笑。

    等他们打了三四分钟,差不多也消气了,我才从车里下来,蹲在已经没人样的吕哲跟前,面无表情的开口:“看样子,你已经打定主意黑我那笔钱了,所以你刚刚给我的信息是假的,对么?”

    吕哲让干掉两颗前门牙,说话跑风的摇头:“信息是真的,但我肯定不能带你们过去,我知道你们是狼,吃肉不吐骨头,可十夫长是鬼,杀人毫无征兆,你们确实惹不起,可连你们都敢弄,十夫长可能比你们更可怕,我黑了你们的钱,你们顶多杀了我,但我要是泄了十夫长的密,他真敢杀我全家。”

    “兄弟,就算你把钱全转进医院,我照样有办法再弄出来,只是稍稍费功夫而已,我刚刚说的很清楚,你只需要负责把地址告诉我,剩下的全跟你无关!”我拍打他肩膀头两下道:“好好活着,你会发现命比钱重要。”

    “呵呵呵,你们有钱人的想法真的是别出心裁呐。”吕哲咬着嘴皮,含糊不清的大笑:“想到医院看病就要先交钱,你告诉我,到底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没有钱,我未婚妻连床位都保不住,你竟然说命重要,哈哈哈..”

    “去尼玛得,装疯卖傻是吧!”魏伟提起腿,一脚直愣愣的踹在吕哲的腮帮子上,他脑门重重撞在地面上,又磕出一个大口子,刺目的鲜血止不住的往外喷洒。

    我虎着脸低喝:“十夫长能做的事情,我们也可以,而且绝对做的比他更专业,我最后问你一遍,带路,还是迎接我的报复!”

    吕哲睁大红肿的眼睛看了一眼我,又沉默的低下脑袋。

    我吐了口唾沫,朝着杨晖摆摆手:“小晖,把他那个未婚妻从天台上丢下来!”

    “我确实黑了你们的钱,我也愿意拿命抵!”见到杨晖转身要走,吕哲突兀一把抱住他的小腿,表情疯狂的嘶吼:“朗哥,你根本不缺那点钱,为什么不能做做好事放她一马,我想救我老婆,真的非常想,能用的办法我全都用过了,可始终凑不够让她舒坦一点走完最后这点路的钱,求求你发发慈悲吧。”

    “老子不是观音!没义务普度众生!”我表情冷冽道:“你特么一个劲的把钱钱钱挂在嘴边,我问你,仔细研究过钱么?你看看钱这个字长得有多现实,连偏旁都是金子做的,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整明白,你凭什么指望我无偿帮你,还是那句话,给我带路,咋出去的钱我可以不收回,否则的话,不光是你,所有跟你有关系的人,都特么得给我还债...”

3980 想让你们穿西装

    这世间最铜臭无比的莫过于钞票,可最芳香四溢的同样还是钱,钱能毁灭一切,亦能恢复万物。

    我为钱犯愁过,也曾为了寥寥数银,像个鹌鹑似的匍匐人前。

    说起来我更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一文钱憋到英雄汉的痛苦。

    即便如此,我依旧没对面前的这个苦苦哀求的男人产生半分怜悯,既然有魄力犯错,那就得自己想辙改过。

    也许这就是成长吧,为富不仁,麻木至极,我终究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类人。

    见到我表情斩钉截铁一般的坚决,吕哲深呼吸两口,颓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空,紧紧咬着牙豁子,直勾勾的怒视我。

    “你我本来并无瓜葛,是你自己强扯因果。”我平静的出声:“如果你没对我生出想占便宜的心理,我想事后我顶多让人捶你一顿,咱们可能就此别过,是你莫名其妙的给自己建立希望,然后又把自己推向绝望。”

    吕哲声音干涩的呢喃:“你明明那么有钱,为什么就不能帮帮..”

    “嘭!”

    不等他说完话,魏伟抬腿一脚重重踹在他脑袋上,表情狰狞的咒骂:“操!你说的叫什么屁话,有钱就该着帮你了?银行还特么有钱呢,你咋不上银行抢去,少特么叽叽歪歪,我最后问你一遍,带路还是死!”

    “呼..呼..”

    吕哲趴在地上,嘴里发出粗重的喘息声,一句话都没说,但是木然的表情已经代表他的想法。

    “不说是吧,行!老子先让你未婚妻下去探路,完事再送你爹妈护航,跟他们坟头见吧。”杨晖撸起袖管,转身就朝电梯方向走去。

    “别,不要..”吕哲一激灵跳起来,伸手薅拽杨晖。

    旁边的魏伟唯恐兄弟吃亏,从后面一把揽住吕哲脖颈,摸出腰后的卡簧,看没没看,照着他大腿“噗噗”就是两下。

    吕哲吃痛的松开杨晖,反被他一脚蹬在肚子上,踉跄的摔倒在地,红艳艳的鲜血顷刻间铺满地面,他疼的不停倒抽凉气,尽管自身难保,他还是不死心的举起右手乞求:“放过他们吧,祸是我闯出来的,跟他们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拦得住他,能拦得住其他人么?”我面无表情的注视吕哲:“我想搞死弄残谁,你觉得费劲不?”

    吕哲挣扎着爬起来,鼻涕和眼泪混合着脸上的血迹,狼狈不堪的跪在我面前,脑瓜子玩命的“咣咣”撞击地面,带着哭腔喊叫:“错是我一个人的,你们要杀要剐都随意,求求你别难为他们,我给你磕头了朗哥。”

    “找地方把他埋了!”我一脚踹开他,冲杨晖吩咐一嘴,然后又示意魏伟:“走,跟我一块去看看他的未婚妻。”

    吕哲无助的捶打地面,泪水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止不住的往下蔓延:“不要..不要为难她。”

    杨晖从腰后摸出一把仿六四,枪口下压威胁的喝斥:“别特么诈唬!不然老子把你整死然后再扔你未婚妻床上,让她在死前再酣畅淋漓的大哭一场,不想她走的痛苦,你最好老老实实上车。”

    看了眼黑漆漆的枪口,又看了看我,吕哲的眼眸字几乎喷火,最终他还是妥协了,慢悠悠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拽开车门。

    姑且不论吕哲在这件事情上有多狗篮子,单论他的人性,他对家人的在意程度,这小子勉勉强强算个爷们,我看他的眼神也不再似刚刚那么厌恶。

    几分钟后,我带着魏伟来到住院部门前。

    见到附近有家卖礼品的小商店,迟疑片刻后,我径直走了进去。

    “干啥啊哥?”魏伟跟在我身后,迷惑的询问。

    随手拿起一个果篮,我笑了笑道:“看病人总不能空手吧,你挑点水果,我到那边再买一束花,女人嘛,都是视觉动物,看着花心情应该会好不少。”

    魏伟愈发的迷惑,抓了抓后脑勺嘟囔:“不是大哥,我有点懵圈,咱不是说好要搞死那个狗坷垃他媳妇嘛,你这既买花又买水果的,我咋一点杀气腾腾的气氛都没感觉到呢,还是你准备笑里藏刀?”

    “藏你妹夫!什么年代了,咋还改不了喊打喊杀的毛病呢,你当国内是阿城啊!”我没好气的笑骂一句,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我问你,咱们就算真把吕哲的未婚妻干掉,能得到什么?没有收获的付出就叫投资失败!明知道会失败的事情,咱们为啥还要去尝试?”

    魏伟始终没转过来弯,不解气的咒骂:“关键狗日的坑咱啊!这要是传出去,往后咱还咋混,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跑咱头上动土,道上的朋友不得笑掉大牙。”

    “弟儿啊,我一直在教你们穿西装打领带,可你咋总是不舍得放下西瓜刀呢。”我耐着性子道:“对咱们现在而言,面子已经不需要自己去挣,发生这样的事情,可能会有人笑话咱,但你问问从羊城到鹏城,哪个敢当着你的面唧唧歪歪!没钱没公司的时候,咱们叫团伙,一切可以肆意妄为,现在咱们是团队,哪怕虚伪,也得人尽皆知!”

    见魏伟好像仍旧没反应过来,我拍了拍他肩膀努嘴:“先去挑水果,有时间好好琢磨琢磨哥为什么这么做,你要知道,你不光是我的门徒我兄弟,还是这家这栋新房的大梁,我希望你能像我一样的虚伪,最好青出于蓝。”

    十多分钟后,拎着一大堆水果、营养品的我和魏伟出现在吕哲未婚妻的病房,进门之前,我拨通杨晖的号码:“把人放了吧!”

    “啊?”杨晖楞了一下,随即很快明白我的意思,低声应承:“知道了朗哥。”

    看来在悟性这块,杨晖还是要高于魏伟不少的。

    推开房门,一个很普通的三人间闯入我的眼帘,除去吕哲未婚妻以外,还有两个病号。

    吕哲的未婚妻很年轻,感觉至多二十四五岁,长期卧病在床的缘故,让她一张脸显得白森森的,完全没什么血色,身材更是干巴巴的瘦,模样长得算不得多美,至多算个普通人,最令我动容的是这姑娘光秃秃的脑袋没有一根头发,就连眉头似乎也全掉完了,瞅着莫名的揪心和吓人。

    见我们走到床边,姑娘马上坐起来,好奇的出声:“你..你们是..”

    瞄了一眼她床头的病人卡,我知道女孩名叫闫雨萱,笑了笑放下手中的鲜花出声:“雨萱是吧,我们是吕哲的好朋友,这小子太不够意思了,家里出这么大的事情一直都瞒着我们不告诉,我也是今天才刚知道。”

    听到我的自我介绍,女孩表情极为不自然的吞了口唾沫,强挤出一抹笑容:“不好意思啊,让你们破费了,不知道你们尊姓大名,回头我让阿哲请你们吃饭。”

    “都是朋友,不用客气。”我笑了笑,坐到床边的椅子上,闲聊似的开口:“为了治你的病,吕哲这几年没少费心,你可得早点好起来。”

    “是不是阿哲又闯祸了!”哪知道我这句话好像一下子触及到姑娘的防线,她情绪激动的一把拉住我的手:“巡捕同志,阿哲是不是又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了,我拜托你们千万不要抓他,需要怎么赔偿我有钱,他是家里的独子,父亲过世的早,只剩下一个母亲还有老年痴呆,他如果坐牢的话,老太太会饿死的。”

    一边恳求,女孩一边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掀开自己的褥子,从里面翻出一张存款折,有些语无伦次的念叨:“这次他又闯了什么祸?你们看多少钱够赔偿,我这张折子里有两万,不够我再想办法,都怪我不好,因为我的破病,老是连累他想方设法的赚钱,我都跟他说好多次了,我没救,让他离开我,他就是不听,呜呜呜...”

3981 虚伪到底

    话都没说完,姑娘就已经泣不成声。

    如果说吕哲给我的感觉是面对世事无常时候的苦涩,那么这个女孩再一次让我切肤体会到人穷言微的自责。

    记得上次产生这种想法时候,还是江静雅生孩子。

    “妹子,你控制一下,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看了眼她手中磨破皮的存款折子,我扶着她重新坐下,笑了笑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们是巡捕?”

    “你们真的不是么?”女孩泪眼婆娑的呢喃。

    “不是!”我重重点头:“吕哲也没犯错,他一直都在很努力很用心的攒钱。”

    “呼..”

    姑娘这才如释重负一般吐了口浊气。

    魏伟也接茬问了一嘴:“你刚刚为什么会认为我们是巡..”

    “没有,我随便说的,阿哲一直都很好,从来都没去过巡捕局。”女孩一改方才的口径,直接否认:“对了,你们刚刚说是阿哲的朋友,请问是在哪里认识的朋友?你们是做什么的?”

    看到她的模样,我不动声色的笑了,她很爱吕哲,不论是人前还是人后,都在想法设法的维护自己男人的尊严,从刚刚拿钱的那一刹那,就知道她对吕哲有多热忱,而且这样的事情应该不是第一次发生。

    见我的目光停留在她手中的存款折子上,女孩立即遮掩似的压在枕头底下,再次不自然的朝我挤出一抹笑容。

    “咣当!”

    “王朗,你别碰她,有什么事情冲我来!”

    就在这时候,病房门突兀被人从外面暴力的推开,紧跟着黑影一闪,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小货车撞了一下似的,趔趄的一下子倒在地上,仰头一看,竟然是吕哲,这小子不光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还把脸洗的干干净净,尽管仍旧红肿无比,但基本能看出来本来模样。

    魏伟毫不犹豫的从腰后拽出来卡簧,梗脖厉喝:“曹尼玛的,谁借给你的胆儿!豹子么?”

    屋子里另外两床的病号和家属齐齐昂起脑袋,诧异的看向我们。

    “雨萱,你没事吧?他们没为难你吧!”吕哲完全不在意,三步并作两步跨到病床前,牢牢将姑娘拥入怀中,把自己的整个后背完全暴露在我们面前。

    望着如临大敌一般的吕哲,女孩声音很小的呢喃:“你怎么了阿哲,他们不是你朋友嘛。”

    我冲魏伟摇摇头,示意他把家伙什收起来,接着笑了笑道:“你两口子先把事情摆弄明白,我在门口等你,待会聊几句吧。”

    从外面的走廊里抽了两三根烟左右,吕哲总算咬着嘴皮走了出来,很是不好意思的呢喃:“对不住啊朗哥,我刚刚有点冲动。”

    “说你是个傻逼吧,你敢把小心思打在我身上,说你聪明吧,你似乎又有点侮辱这个词儿,连你我都能放掉,为什么还要为难一个病入膏肓的姑娘?”我叼着烟卷轻笑,指了指他新换上的一身行头努嘴:“你倒是蛮注意形象的,这么快就换了一套。”

    “我经常挨打,又害怕雨萱担心,所以在医院传达室提前放了好几套干净衣服。”吕哲干咳两声解释,接着像是不相信一般又问我:“朗哥,你真放过我了?包括我骗你们的那笔钱也..”

    “非亲非故,我不会毫无理由的赞助你,算是你借的吧,不算利息,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我抽了口气道:“当然我不是冲你的摇尾乞怜,只是单纯心疼你马子,她不错,是个好姑娘,现在科技发达,不说完全治愈,我觉得吊住她性命应该没什么问题,以后好好对人家。”

    “以..以后,呵呵。”吕哲莫名其妙的的苦笑两声,没有往下接茬。

    “行,就这样吧,治病的钱也有了,伤天害理的事儿少干,作为一个还身处泥泞的资深者,我由衷劝你一句,不要再继续,否则再难上岸。”将烟蒂撅灭,我拍了拍屁股站起身摆手:“晚点到我公司主动写封借据,别让我找你,我不是次次都这么好脾气。”

    说罢,招呼魏伟一声,我们便朝电梯方向走去。

    进电梯以后,魏伟眉头紧皱,眼中写满不解:“哥,我就不明白了,这小子偷袭你在先,坑骗咱们在后,不废掉他已经算咱宅心仁厚,你咋还糊里糊涂的把那么多钱全倒贴给他了?”

    盯盯注视他几秒钟后,我笑着摇摇脑袋:“人行善事,福虽未至,祸已远离!”

    “可是..”魏伟不满的还想继续辩解。

    我打断他的话,搂住他的肩膀头出声:“人生如棋,走一步看一步是庸者,走一步算三步是常者,走一步定十步方为智者,要不是机会不合适,真应该让你跟胖砸好好待一段时间。”

    魏伟像是突然想到一般,马上被我转移开思想,瓮声瓮气道:“说起来胖哥,我还没问你呢,他不是已经..”

    “叮!”

    说话的过程,电梯到站,两侧门同时打开。

    刚刚还在楼上的吕哲双手拖着膝盖,吭哧瘪肚的喘着粗气挡在门外,见到我们后,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呢喃:“朗..朗哥,我愿意给你们带路!”

    “嗨卧槽,神了啊哥!”被我勾肩搭背的魏伟见鬼一般的侧头望向我。

    “记住我刚刚教你的,虚伪到人尽皆知,你就是绅士!”我笑应一句,又眨眨眼睛朝吕哲道:“都安置好了?”

    “嗯!”吕哲重重点头,喉结鼓动两下道:“我知道我挺不要脸的,但还是得麻烦朗哥一下,我母亲..”

    知道他想说什么,我轻声道:“我只能负责帮她找一家好点的养老院,其他事情爱莫能助!”

    “那就够了!”吕哲痛快的出声:“咱们走吧,现在就可以出发。”

    “不急,眼看到饭点了,先吃口东西。”看了眼时间,我大大方方的走出电梯。

    片刻后,医院附近的一家小吃店里。

    我、吕哲、魏伟和后来赶到的杨晖、车勇、白帝围坐一桌。

    “伤没好利索,就别总跟着瞎折腾。”我担忧的冲白帝念叨一句。

    “你还是不了解俺们亡命徒的生活作息,对于俺们来说,老老实实躺床上,远没有东跑西颠更容易恢复。”车勇一边嗑瓜子,一边笑呵呵的打屁。

    魏伟语言粗鄙的冲吕哲冷笑:“你这小子纯属牵着不走赶着走,跟你好说好商量,你是咋也不动弹,结果我俩上医院转悠一圈,你马上改变主意,你说你是不是欠!”

    “在没确定我在意的人绝对安全时候,我不会铤而走险。”吕哲摸了摸乌青的眼眶道:“之前,我不敢肯定你们的心意,至于保证什么的,那全是唬鬼的废话,可当朗哥大大方方去探望我对象时候,我就知道不管你们能不能抓到十夫长背后的老板,都肯定不会迁怒于我,至少不会在我帮完你们后,卸磨杀驴再把钱要回去。”

    我夹了口菜,笑呵呵的发问:“那你不怕十夫长报复么?”

    “怕!但我更信你不会坐视不理。”吕哲语气笃定的回答:“我带你们去抓人,结果无非两种,要么得手,要么失败,得手的话,我无需再怕十夫长,失败大不了就躲到你们身后,况且那时候十夫长不一定顾得上搭理我。”

    听着他有条有理的分析,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算个人才,胆量不小,脑子也不是特别空,我玩味的开腔:“你挺有趣的。”

    “其实我还能更有趣,只是现在多少还有点犹豫。”吕哲驴唇不对马嘴的接了一句,接着站起来道:“你们先吃,我问问盯梢的兄弟,别咱们在这里聊的红火,人家早搬走了。”

    瞅着他的背影,我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表情严肃的扫视一眼桌边其他人道:“如果咱们计划一下,你们感觉拿下十夫长的几率有多大?”

    “他有伤在身,我俩可以从正面牵制他。”白帝抓了抓侧脸道:“如果再加上地藏的话,搞掉他就是个时间问题,不过现在嘛..”

    “迪哥肯定不能参战,这事儿想都不要想,别看他和胖砸说的轻松,实际上他的伤要比咱们想象中严重。”我摆摆手道:“不过我可以喊两个别的帮手...”

3982 你们先选

    “看着没,来的路上我说啥了?这家伙肯定背着咱们还养了一批打手,奶奶个熊滴,早知道就不该替他那么拼命!”

    听到我的话,车勇马上跟个小喇叭似的叭叭起来。

    “别絮叨。”没好气的白楞他一眼,我朝着白帝道:“你们是主战手,肯定比我这样的半调子更清楚十夫长的能耐,你就直接告诉我,两个你加一块能把他收拾明白不?”

    白帝不确定的呢喃:“应该..大概..”

    “别**吞吞吐吐,老白我发现你就是太要脸,让人磕趴下一回又不是啥丢人的事儿,咋还把你那点小自信给打散了呢。”车勇闲不住的哼唧:“小朗子,我跟你明说吧,十夫长确实强,但他强的有限,更别说他现在挂一身伤,咱不捧不黑,再来一个老白,稳稳当当吃定他!”

    白帝晃晃脑袋,脸色不好道:“不是,我总觉得我差他一大截子。”

    “扯淡!”车勇喝了一口啤酒,沉声道:“上次对拼,狗篮子指定给自己注射啥玩意儿了,你们不了解辉煌公司内帮逼人,从老的到小的,一个比一个损,但凡他们想要拿下谁,不会先研究对手实力,而是想方设法的压榨自己这边的战斗力,注射、打k,就是他们最常用的方式,十夫长在辉煌公司呆那么久,身上肯定带不少那些玩意儿。”

    白帝仍旧不放心的念叨:“话别说那么满,咱还是从长计议吧。”

    “一句话,你的心气儿让十夫长打残了,现在哪怕不动手,人往你面前一杵,你都脚底板发麻。”车勇摆摆手道:“你听我的,啥就跟他硬杠,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走到哪都是恒古不变的道理,你要实在没做好准备,我来打前哨,小朗子,你真有帮手吧?”

    “哦了!”我当即拍板,胸有成竹道:“只要你们敢上,援兵马上就位!”

    正说话的时候,吕哲攥着手机从外面走了进来。

    杨晖忙不迭问了一嘴:“没意外吧?”

    “没有,我兄弟告诉我,十夫长的老板始终没出过房子,刚刚还看到外面小哥进去送餐。”吕哲迅速回答:“不过有个坏消息,十夫长在半小时前去了那间民房,看架势短时间内不会走。”

    “不走最好,这次不把他打尿血,我都算他尿泡长得结实。”车勇棱起眼珠子,毛毛躁躁的朝我催促:“走吧少爷,还等上菜呢?”

    “慢慢吃,吃饱再说。”我不急不躁的微笑。

    古语有云:上兵伐谋,攻心为上!

    攻对手的心,守自家的神,现在大家都处于一种伪亢奋的状态,那种感觉就好像去吃自助餐,总认为自己能回本一样,可有时候越自信满满,就越需要时间去平复心情,我要做的就说得给他们一点调解的过程。

    如此,结果不论是好是坏,他们的心境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正如刚刚车勇分析白帝那样,我不想让任何兄弟产生不可战胜的心理。

    四十多分钟后,福田区,清水路。

    一片名为“原野机械厂公寓”的老楼门前,我们一行几人乘两台车抵达。

    瞟了一眼最高不过八层的土黄色楼梯,感觉应该是**十年代的产物,我摸了摸鼻头浅笑:“没想到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居然还有这么老旧的建筑。”

    “多了去,越是风光无限就越污手垢面,穷人怎么也不会比有钱人多,走到哪都一样,我和朋友合伙开的几家棋牌室都在类似这样的地方。”吕哲深呼吸两口,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你下来一趟。”

    半根烟的功夫后,一个十**岁的年轻小伙,趿拉着“人字拖”快步来到我们面前。

    “人还在屋里吗?”吕哲昂头看了眼我们正对着的一栋楼发问。

    小伙毫不犹豫的回答:“在!刚刚我还听到屋里有咳嗽声和说话声,我带你们过去?”

    “不用,这是你的工钱,以后找份正经工作吧。”吕哲摇摇脑袋,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塞给小伙,掐着嗓子嘱咐:“这里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以后也不要再跟友仔、阿冬他们再联系了。”

    小伙迷茫的接过钱:“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走吧。”吕哲没有多解释任何,朝他摆摆手驱赶。

    等小伙离开后,他清了清嗓子朝我道:“朗哥,我带路!也算彻底了结咱们之间的故事。”

    说老实话,我挺意外的,这小子一直以来给我的印象特别的不好,但自从在医院跟他未婚妻见完面以后,我发现他可能就属于“不可貌相”的那一类人。

    他跟他对象,没有贫贱夫妻百事哀的那种悲凉,首先说明他做到位了,女人才会在身患重疾的情况下仍旧心心念念的为他担忧,现在又把自己的跟班打发走,证明他对自己哥们也比较讲究,再结合我们最开始谈事时候,他首先张嘴替兄弟要赔偿,我愈发对这家伙产生了兴趣。

    思索一下后,我委婉的拒绝:“指给我是哪一间就可以,不用冒险。”

    “应该的,老爷们吐口唾沫是个坑,我承诺带路就不能食言。”吕哲揉搓两下乌青的眼眶,朝我们努努嘴道:“走吧,我跟一楼管理员很熟悉,不然你们进去都是问题,看门老头死犟死犟,一着急就爱报警。”

    “呵呵。”我笑了笑,回头看向车勇和白帝发问:“你俩准备好没?”

    白帝一语不发,直接摸出一把折叠匕首,车勇则左右看了看,像个小贼似的偷摸出声:“咱帮手呢?别特么我待会傻逼呼呼的打前锋,你补给跟不上,我可还没活腻歪呢。”

    “嗡!”

    话音未落,一辆白色“路虎”停到我们跟前,首先打车里蹦下来的是个胖的像球的短发大汉,正是身材越来越走样的贺来,接着驾驶室的车门弹开,一袭浅蓝色运动装的阿飘面无表情的出现。

    不知道是订婚的缘故,还是小妞今天心情不错,今天的阿飘感觉没有往昔那般冷冽,尽管还是老样子,齐刘海、披肩发,可那双眼白多过眼黑的怪异眸子,瞅着没过去那么讨厌了。

    没等我走上前寒暄,贺来率先出声:“朗哥,我有言在先,咱们合作没问题,但不能让我们当炮灰,阿飘现在是我妻子,如果她因为你的阴谋诡计伤着,哪怕倾尽我贺家财力,我也绝对得讨个说法!”

    我手指车勇和白帝回应:“他俩身上都有伤,可不论我咋劝,就是要来,你如果信不过,可以让他们先上,嫂夫人垫后,或者是堵住门口,不过我同样需要跟你强调,如果你玩我,我会调转枪口,不惜一切代价先荡平贺家。”

    “我和他不死不休,我说过一定要杀了他!”阿飘蠕动朱唇,递给贺来一个放心的眼神。

    “嗡!”

    又有一台黑色“宝马”轿车行驶而来,车子还没停稳,高利松和谢鸿勇就急急忙忙的跳了下来。

    没有任何质疑,高利松直切主题:“咋干,你安排!这边我有熟人,只要你们待会不是操着冲锋枪乱扫射,我能保证咱们走以后,报警电话才能打通。”

    谢鸿勇也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很自然走到白帝、车勇中间,笑盈盈的问我:“需要我干啥?”

    这就是挚友和联盟的区别,一个会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另外一个唯恐你趁机捡漏。

    “咱简单商量一下昂。”抽回来思绪,我朝贺来勾了勾手指头:“你特么站近一点,咋地!还得我拿扩音喇叭喊一嗓子呐,计划很简单,姑且不论十夫长背后的老板是哪位,咱今天的首要目的是把他留下,死活随意!因为我也不知道里头到底是个啥情况,咱兵分两路吧,一伙负责堵门口,一伙直接冲进去。”

    贺来立即出声:“我和阿飘堵门口。”

    “阿来..”阿飘黛眉轻皱。

    “无所谓,我把利害关系说明白,你们再决定也不迟。”我瞬间看出来贺来的小九九,不屑的冷笑:“冲进去的肯定危险,不用多说,堵门口的其实危险更大,人一旦逃出来,说明里头肯定全军覆没,你们想想彼时的十夫长有多疯狂,而门外也是最后一道防线,必须得不惜一切代价把他按趴下,否则让这个祸害逃走,负责堵门的这一方就准备单独承受他的报复。”

    听到我的话,贺来的脸上立即出现一抹迟疑。

    “好了,现在可以选择自己位置了。”我耸了耸肩膀头,话里带话的示意:“你们先选,剩下没人爱干的活儿,我们头狼操办,毕竟身为鹏城的龙头,我得拿出大哥该有的风范...”

3983 冲进去

    听到我的话,高利松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仍旧满脸堆着嘻嘻哈哈的笑容,而贺来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侧脖望向旁边的阿飘。

    阿飘思索一下后,凑到贺来耳边,粉唇微微蠕动,不知道嘀咕了几句什么。

    看他们犹豫不决,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轻笑:“来哥,要不你俩先开个会,等全商量明白,咱们再继续?”

    “朗哥这是寒碜我呢。”贺来摸了摸鼻梁骨,紧绷着的面颊陡然舒展,轻飘飘道:“既然大家是合作伙伴,那肯定得风险共同承担,阿飘愿意冲锋陷阵,高总你那边呢?”

    说罢,贺来又把皮球踢向高利松。

    “我们随意,朗哥咋安排就咋办呗。”高利松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膀头:“反正就我和阿勇这三百来斤肉,需要填补哪条缝子,我们当仁不让!”

    “啧啧啧,到底是兄弟单位,说话就是亲密。”贺来揉搓着下巴颏,玩味的瞟视我:“那朗哥看着安排吧,毕竟你是咱们鹏城的地下王者,呵呵呵..”

    车勇啐了口唾沫,棱着眼珠子怼了一句:“笑的真**让人反感。”

    “你再说一遍!”阿飘的小脸当即拉长,瞪着空洞的眼眸直勾勾凝视车勇。

    谢鸿勇很会来事的直接站在我们这头,撸起袖管挑衅:“再说十遍能咋地,你跟谁俩唔唔喳喳呢!”

    “行了,别特么敌人没打倒,咱们先内耗,有这精气神儿,待会用到十夫长身上。”眼见两人愈演愈烈,我一步跨出挡在他们中间,随即喘息一口道:“还是刚刚那句话,既然合作,咱们最好精诚,谁要是感觉自己能吃掉十夫长,我非常鼓励单打独斗!”

    贺来抻手拽了阿飘一把,笑呵呵的劝阻:“跟他一般见识干嘛,理他都浪费唾沫星子。”

    “就是勇哥,拿出点做大事的魄力,跟个娘们为首的破败家族有什么可叫板的。”高利松自然不肯吃亏,话里带话的勾住谢鸿勇的肩膀,而后又非常气人的朝着贺来吧唧嘴:“贺少别多想昂,我不是针对你。”

    “能打住不?”我加重语气,不满的沉声道:“你们要是觉得攘外必先安内,那就划条线比划比划,我不在乎,反正有的是时间陪各位浪费。”

    高利松和贺来顿时谁也没再多言语。

    “既然听我的,那就都老老实实的闭嘴,丑话说在前头,我给过你们优先选择的权利,你们不用是你们的事儿。”我清了清嗓子道:“我的意思很直接,最强战斗力全都用来冲击,我这边车勇、白帝打头阵,贺家出阿飘,我垫底应付突发情况,他们仨人如果都没能把对方按倒,那咱们只能鱼死网破。”

    贺来眯缝起眼睛发问:“楼下谁负责?”

    “主战手是谢鸿勇和我两个弟弟,你和老高配合着辅助。”我直不楞登道:“这把我们头狼算是二代人倾囊而出,如果发生意外,头狼公司意味着直接断代,我的诚意够不够?”

    贺来看了眼高利松,抿着嘴角道:“我没意见。”

    “他没意见,我更没有,高氏集团和头狼公司现在属于死绑在一起的状态。”高利松也立即回应。

    “都没意见,咱们就开始吧,待会我整个临时的小群组,咱们全进来,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吆喝。”我揪了揪喉结开腔。

    “走着!”

    车勇推搡吕哲一下,最先迈开脚步。

    “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你就跟在我俩身后。”白帝也不放心的回头看向我嘱咐。

    贺来握住阿飘的手掌,满脸温柔的呢喃:“媳妇,报仇固然重要,但首先要保护好你自己,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你也不希望我难受吧。”

    ....

    五六分钟后,我们几人踮着脚尖走进正对面的一楼居民楼里。

    很老式的公寓,既不存在什么物业管理,也没有电梯,好在十夫长他们藏身的地方就在三楼,也不算特别高。

    来到三楼靠左边的一户人家前,吕哲轻指一下,拿嘴型朝我示意就是这里。

    看了眼贴着倒“福”字的防盗门,我深呼吸两口,冲车勇努嘴开口:“敲门。”

    车勇刚抬起胳膊,吕哲一把拉住他,迅速摇摇脑袋,然后指了指自己,又朝我们摆摆手,声音很小的出声:“我来吧,我有办法让他主动开门,你们先躲到楼道里。”

    见我目光狐疑,吕哲轻捶胸口,笃定的保证:“我收了你那么多钱,这点小事如果都办不好,那还算个人么?”

    见他态度坚决,我这才冲其他人摆摆手。

    等我们全都退到楼道以后,吕哲马上“啪啪啪”的拍向了防盗门。

    “谁呀?”

    屋里很快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询问。

    我拧着眉头在脑海里搜索,似乎从未听过这个人的声音。

    起初吕哲告诉我十夫长背后有老板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敖辉,毕竟李倬禹目前身陷囹圄,而对十夫长最为了解的就属敖辉,这老狗有着和张星宇一样的特长,在蛊惑人心这块称得上登峰造极。

    再加上十夫长急于报仇,十有**两人臭味相投,能够一拍即合。

    可现在听到是个陌生的男人说话,我隐隐开始担忧,难不成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大咖卷入了这场混乱之中?

    “大哥你好,我是对门的小吕,开棋牌室得,之前跟十夫长大哥办过一点小事儿,他还欠我一些费用没给齐。”吕哲的声音也顷刻间响起。

    “吱嘎..”

    沉默几秒种后,防盗门打开,那道男声再次响起:“你认识十夫长?”

    “冲进房间里!”

    听到门开了,我慌忙厉喝一声,车勇、白帝、阿飘一股脑全都如敏捷的猎豹一般扎了出去。

    “你..你们是干什么得!”门外一个穿着蓝色睡袍的男人,满脸愕然的望着我们这帮不速之客,一时间竟忘记关门...

3984 失望

    那男人大概五十岁上下,头发灰白掺半,长得倒是相貌堂堂,浓眉大眼,瞅着像极了退休老干部。

    见到我们这么多人一哄而上,他条件反射的想往防盗门背后躲藏。

    “往特么哪跑!”距离房门最近的吕哲大胳膊往前一抡,同时左脚往他小腿后面微微一勾,直接将老头给绊倒,接着单手提溜住他的衣领,暴力的拖进屋内,我随即也迈腿要往前走。

    不想还没走两步,白帝拿肩膀头撞了我一下,压低声音道:“跟在我后面,不要往前冲!”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轻轻松松闯进屋内。

    屋子不大,一间二十来平的客厅,一左一右是两个卧室,此刻卧室的房门紧闭,而客厅里一片狼藉,地板脏兮兮的,东一片报纸,西一块抹布,靠近墙根的地方堆着好几个纸箱子,箱子里有锅碗瓢盆,还有衣服杂物之类的生活用品,怎么看都好像是有人刚搬家过来。

    除了被吕哲打倒的老头以外,再没有其他人。

    车勇和白帝很专业的同时将视线对准合着门的两间卧室,两人默契十足的对视一眼,分别走过去,接着同时抬腿发力,“咣咣”两脚直接将卧室门给踹开了。

    蹬开门以后,白帝一马当先冲进其中一间屋子,而车勇则警惕的往旁边一滚,而后才抻脖往他对着的卧室里面眺望,紧跟着他梗脖大喊:“卧槽,没人!”

    几秒钟不到,白帝也满脸失望的从另外一间屋子走出来,朝我摇了摇脑袋。

    “卫生间和厨房也没有人!”阿飘走过来,简练的开腔。

    看了眼躺在地上,正捂着膝盖直哼哼的老头,我瞪眼厉喝:“十夫长呢?”

    “我..我不知道啊,我也在找他。”老头颤抖的爬起来,手指房内解释:“刚刚他说上卫生间,让我稍微等一下,然后等我推开厕所门时候,他就没影了,我打他电话也没人接听,不信你们看看..”

    说着话,老头伸手指向不远处茶几上摆着的一部手机。

    “放尼玛的屁,你就是十夫长背后的老板吧,这些天我一直让兄弟盯梢,这屋里从来没人出去过。”吕哲一脚踢在老头的身上,表情凶狠的咒骂:“再特么装逼,大门牙给你掰下来。”

    “哎哟哎哟,我真不是你说的什么老板,十夫长说卖我房,合同都签好了,我还差他一点点尾款,合同在沙发上的公文包里,你们可以自己看..”

    老头疼的再次干嚎起来。

    “别打他了,我问你一句你说一句。”我目光审视的在屋内再次扫视一圈,走到沙发上抓起他口中的公文包,确实翻出来一张购房合同,看到这一切的时候,我的心跳莫名开始加快。

    想了想后,我蹲到老头面前道:“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中午来的,搬家公司帮我把东西搬上楼的,当时对面好几个人都看到了。”老头浑浊的眼眶里泪水打转,委屈又愤怒的解释:“我侄子在网上看到这间房子出售的很便宜,所以帮我买下来养老的,可搬进来以后,我发现屋子的朝向不是太好,所以又不太想要了,十夫长就各种做我思想工作,还答应再降一些价,一个多小时前他说闹肚子上厕所,就没影了,再然后你们就闯了进来。”

    不好的预感在我心头愈发加深,我鼓着腮帮子又问:“你来的时候只有十夫长一个人么?”

    “还有一个跟我年龄相仿的老人,他自称是十夫长的表哥。”老头想了想后回答:“哦对了,后来来了一个送外卖的,不知道跟老人说了些什么,老人说有急事需要回家一趟,就和送外卖的走了。”

    “不可能的,我兄弟一直都在盯梢,绝对不可能。”吕哲咬着嘴皮,满眼全是不可思议。

    “妈的,你耍我们!”车勇臭骂一句,一把掐住吕哲的衣领。

    “没有,绝对没有!”吕哲喘着粗气道:“你们要是不相信,我现在就去调我棋牌室的监控录像。”

    我朝车勇摆摆手示意:“让他去。”

    吕哲毫不犹豫的转身跑向对门,抬起胳膊“咣咣”用力拍打:“湾仔,我是吕哲!开门啊!”

    对面房内毫无声息,死寂一片。

    “湾仔!湾仔!”吕哲又重重踹了几脚门,接着掏出手机开始拨号,随着离的比较远,但我还是听到他电话里传来“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电子合成音。

    “湾仔估计没上班,我再给马三打个电话,马三就是咱们刚刚来的时候,给我报信的那个兄弟,他是我最好的哥们。”吕哲回头看了眼我,表情艰难的又低头拨通一个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手机中再次传来那道让人抓狂的提示音。

    “操!操!”吕哲瞬间情绪激动的照着防盗门“咣咣”猛捶几拳。

    趴在地上的老头,声音不大的又说了一嘴:“半个小时前,我听到楼道里很嘈杂,那些打麻将的人好像都被赶出来了,还有人气的摔了几个酒瓶子,我刚刚才打扫干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听到老头的话,吕哲的脸色刹那间变成青灰色,满眼写满不敢相信的靠着防盗门蹲下身子,气喘吁吁的呢喃:“他们全都是我最好的兄弟,没有理由会耍我的..”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头瞬间明了,十有**是吕哲的兄弟反水了,我们这帮人全都被真正躲在幕后的那只鬼给算计了。

    想到这儿,我将老头的手机丢给他,绷着脸喝斥:“你再试试能不能联系上十夫长!”

    “诶。”老头颤颤巍巍的拨通一个号码。

    “嘟..”

    电话里传来等待音,老头愕然的望向我道:“通了,刚刚电话是关机的。”

    “喂?”说话的空当,手机里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小王总,是你么?你很简单啊,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找到那里,难怪天弃组织和第九处都对你亲睐有加,哈哈哈...”

    “敖辉!”我一把夺过来手机,咬着牙破口大骂:“你挺特么不要脸啊,连跟我正面对抗的勇气都没有呗。”

    “既没看到我,也没能抓到十夫长,是不是挺失望呐,相信你为了这次行动,一定劳师动众,不过不要太失望,毕竟让你失望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3985 两难!

    “你快去尼玛得吧,以前我瞅你总觉得是个人物,现在不过如此,这辈子你也就这点藏头露尾的出息了。”

    人已经跑了,任由我骂破大天,他也绝不可能再傻不溜秋的跑回来让我抓,我干脆过过嘴瘾。

    “合理的避让,同样是种成功!”敖辉不急不躁的哈哈大笑:“不管怎么说,很高兴你能被我牵着鼻子走,那么我先跟你简单介绍一下,你即将面临的困境吧,先从哪开始呢?就先从此刻被你们撂倒的那个老梆子说起吧。”

    说到这儿的时候,敖辉停顿一下。

    我立即警惕的昂头扫视四周,结果看到客厅斜角处摆着的一台老式电冰箱上,有个烟盒大小的物件一闪一闪冒着蓝光。

    “对,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摄像头,可拍可录型的,我花二百来块钱从某宝上买的,质量还不错,清晰度蛮高的。”手机里又传来敖辉的声音:“不好意思哈,岁数大了,脑子容易开小差,刚刚说到买我房子的老头是吧,这老头就是个一般人,普通工厂干了一辈子活儿,但是呢,老头有个非常优秀的侄子,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跟他见面。”

    “你想表达什么?”我不耐烦的打断。

    “老头的侄子军校毕业,又搁绿营服役九年,前段时间刚刚复员回来,据说是在给现任鹏城巡捕一把当副手,恰好又是鹏城扫h办的一员,最重要的是年轻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敖辉慢条斯理道:“不然也不可能混了这么久,最后捡便宜在网上给他叔买房子,而这个老头呢,名义上是叔,其实跟爸没区别,侄子从小到大的所有开销,都是他负责的,聪明的小王总不妨做个假设,如果对方知道自己叔叔被一群不明来历的灰涩会堵在家里无端暴打会有怎样的反应?”

    “呼..”

    我禁不住倒抽一口冷气,诧异的望向此刻还趴在地上颤颤巍巍发抖的老头。

    “不要着急紧张,这只是第一弹。”敖辉哈哈一笑道:“第二弹更纯粹,你们目前应该已经被巡捕包围了,那个给你带路的孩子人性不错,对他手下的小兄弟应该也很讲情义,害的我花了将近三百万才买通那几个孩子。”

    “敖总真富裕!”我讥讽的冷笑。

    “好钢肯定得用在刀刃上,对付小王总,我向来慷慨。”敖辉哈哈大笑道:“我买通那几个小马仔,除了得知自己被监控,更重要的是为了甩锅小王总,我让其中一个小孩儿到巡捕局自首,说他们棋牌室卖药贩枪,还让他一口咬死,他们老板是小王总的手下,棋牌室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给王总你销药。”

    原本呆坐在地上的吕哲愤怒的跳起来,作势要抢过来我手中的电话,昂声咒骂:“卧槽尼玛!”

    “吕哲?你是叫吕哲吧,说老实话我挺欣赏你的,孤身一人竟然敢夹杂在我和小王总这样的势力中揩油,如果往前倒退几年,我一定赐你场锦绣前途。”敖辉语调平稳道:“不过现在嘛,你只有一个选择,要么替王总背锅,要么陪我一块咬死他,你放心,如果你进去的话,我会想法设法的捞你出来。”

    “老子早晚弄死你,早晚!”吕哲眼珠子几乎凸起,额头上的青筋剧烈跳动。

    “哈哈哈,这样的话我听了快一辈子,包括你身边的小王总也说过不止一次,可我现在仍旧坚挺的活着,你想想看,他和我之间的差距。”敖辉得意洋洋的大笑:“不急,你有时间慢慢考虑,按照流程的话,就算你被抓,巡捕也会给你一段主动交代的时间。”

    说罢,敖辉停顿一下道:“小王总,再继续唠你的问题吧,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们这间屋子里,目前有三个人属于重大通缉对象,白帝是军犯,好像对他的悬赏还挺高,车勇嘛,不用多说,之前跟着郭启煌,现在又为你鞍前马后,手里的人命官司堆积如山,最可惜的是那个叫阿飘的姑娘,小丫头为了爱人把亲哥哥都卖掉了,好不容易才刚刚订婚,唉..”

    “踏踏踏..”

    听到敖辉的话,车勇、白帝和阿飘同时拔腿朝窗户方向奔去。

    “不用看了,巡捕已经将整栋楼封死。”敖辉自信满满道:“知道你为什么没得到任何信息么?因为在你们进去之前,我和十夫长还隐藏在附近,你们上楼的同时,十夫长和我手下另外两个小伙计把高利松和贺来他们全都放翻了,说到这儿的时候,我又忍不住劝老弟你一句,捞偏门的始终还是要把战斗力放到第一位,对于咱们这种级别的较量,玩到最后,拼的第一是战斗力,第二才是各方各面的关系。”

    “朗朗,底下出现一大批巡捕。”

    “怎么办啊,这么要是让抓到,我有八个脑袋也不够毙!”

    与此同时,白帝和车勇脸色不好的走到我跟前,小声说道。

    阿飘也看向我,直愣愣的开口:“我绝对不能被抓,阿来离不开我。”

    “楼上302的匪徒听着,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马上放下武器投降,争取宽大处理。”

    就在这时候,楼下传来一阵扩音器的喊叫声。

    “怎么办?”

    “小朗,要不我硬冲出去吧。”

    车勇、白帝和阿飘全都慌了,六神无主的朝我念叨。

    “冷静,把门先关上!”我咬牙训斥一句,随即慢慢朝窗户口走去,唯恐远处躲着什么狙击手之类的远程攻击手段,我快速伸头看了一眼,马上又退缩回去,尽管只是匆匆一眼,但我看的清清楚楚。

    此刻楼前,至少有不下二三十号全副武装的巡捕,几台闪着红蓝警示灯的多功能指挥车格外的显眼。

    “是不是挺抓瞎的啊小王总?”手机里的敖辉冷不丁又发出令人厌恶笑声:“我好人做到底,再给你指条明路吧,你可以和那个叫吕哲的小朋友先主动下楼,吸引开大部分巡捕的注意力,然后让你身边的三个悍匪劫持买我房的老梆子,我刚刚跟你详细的介绍过老家伙侄子的身份,相信凭他们仨人的能力想要逃出生天不会太费劲,怎么样,够意思吧?你处处想要置我于死地,我却时时帮助你柳暗花明。”

    “老傻逼!”我愤怒的骂咧一句,直接将手机摔烂。

    敖辉玩这一出,简直是恶心到了极点,如果我真按照他说的去做,等于再次落入他的圈套,这样一来,不论白帝他们是否能够平安逃脱,我和头狼都会莫名其妙的跟老头的侄子杠上,我好不容易才把之前特意跑到鹏城调查我们的那个叫“张佩”的扫h办探员给打发明白,现在又百口莫辩的对上另外一个扫h办的一员,等于前面做出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可如果不捋着敖辉给铺好的套路走,白帝、车勇和阿飘今天肯定在劫难逃。

    “楼上302的匪徒听着,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

    楼下再次传来喊号声,让本就慌乱的一屋子人再次变得焦躁起来。

    “朗朗,要不我们仨合伙拼一下,不一定会落网。”

    “你别管我们了,让我们自己看着办吧!”

    仨人纷纷凑到我身边开口。

    “别嚷嚷,得罪就得罪吧,反正我得罪的人不计其数,不差再多一个,就照着敖辉刚刚说的做,但是有一点需要稍微变一下。”我长舒一口气,扭头看向吕哲,咬着牙道:“咱们现在遇到的所有问题全是你从那儿发生的,你必须得想办法帮我把局圆回来...”

3986 逃出生天

    几分钟后,我揽着那个不幸买下十夫长房子的老头哆哆嗦嗦的从住宅楼里走出来。

    楼门前,刺眼的红蓝警灯不停闪烁,放眼望去全是荷枪实弹的巡捕,光是那副浩浩荡荡的阵势就足以让人心底生畏。

    见到我们出现,不少巡捕直接撑起手里随时可以要人小命的火器。

    “说话!”我搂着老头挡在身前,咬牙低喝。

    “不要开枪,我是胡毅铭的叔叔!”老头吓得慌忙大喝:“我们是好人,那些通缉犯还在楼上。”

    听到老头的叫喊声,对面的巡捕们稍稍有些动容,很显然他口中的这个“胡毅铭”在巡捕局内部还是有相当名望的。

    我躲在老头的身后,也梗脖吆喝了一嗓子:“同志,我叫王朗,是咱们鹏城头狼公司的负责人之一,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和老胡在楼上聊天,怎么好端端就被你们给包围了?”

    “你们双手举高,慢慢蹲在地上!”

    沉寂大概四五秒钟左右,对面传来一道高喝声。

    我回头看了眼黑漆漆的楼洞子,深呼吸两口,随即松开老头,按照对方说的举手蹲倒在地。

    “踏踏踏..”

    与此同时,**个训练有素的巡捕拔腿奔了过来,直接将我和老头按倒在地上。

    我的双手被反扭,脸蛋贴在地上,求助似的念叨:“同志,楼上还有人质,是一个开棋牌室的小老板,跟我是好朋友,麻烦你们救救他吧。”

    “救命啊!”

    话音还未落地,楼上传来吕哲的喊叫声。

    几个呼吸的功夫,我和老头被巡捕们带离现场,直接推进一辆巡逻车里。

    接着空当,我仰头看向吕哲可怜兮兮的趴在阳台的玻璃后面,后脑勺处似乎被人用手枪顶着,只不过持枪的人躲在我们视线看不到的地方。

    距离我四五米处,另外一辆巡逻车后面,一个貌似应该是带队的巡捕,身着防弹背心,手持扩音喇叭喝叫:“楼上的匪徒听着,缴械投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否则的话..”

    “嘣!”

    话没说完,一声沉闷的枪响骤然泛起,吕哲面前的窗户玻璃直接让干的稀碎,他吓得止不住“嗷嗷”尖叫。

    四周的巡捕们纷纷以巡逻车充当掩体,不计其数的枪口对准了吕哲所在的窗户玻璃。

    “同志,他们说了,要求你们退出小区,否则就要撕票!我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吧,呜呜呜..”吕哲咬着嘴皮,操着已经破音的嗓门大吼,说话的过程中,豆大的泪水顺着他的面颊簌簌滚落。

    带队巡捕顿时间愣了几秒钟,马上挥舞手臂朝自己同事招呼,同时再次抓起扩音喇叭出声:“好,我们马上照做,请不要伤害无辜的人质。”

    半根烟的功夫后,全体巡捕和巡逻车直接退出小区门外,可能是阵容太过庞大,也可能是刚刚的枪声惊扰,此刻小区的大门外聚集了一大堆看热闹的老百姓,而且看架势吃瓜群众们仍旧在不断壮大。

    尽管巡捕们不停的驱赶,甚至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可仍旧阻挡不住男男女女们那颗好奇的小心脏,不止如此,就连小区其他几栋老楼的阳台、窗户口也探出来不少脑袋观望。

    看到这一幕,我稍稍舒了一口大气,尽管很道德,但就事论事的说,眼下闹得厉害,楼上的地藏他们逃出生天的几率也就越大,至少巡捕们绝对不会在无法保证人质安全的情况下冒冒失失冲出去。

    这年头,干点好事想让人知道不容易,但只要有点过失,马上就会被好事者发到网上,随之而来的口诛笔伐更不是常人能够承受起的。

    等巡捕们差不多都已经撤出小区,杵在阳台上的吕哲继续大喊一声:“同志,他们要求一辆加满油的车,还要求你们把两边路口疏散。”

    “没问题,转告他们,不要冲动!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慢慢谈。”带队巡捕表情愤怒的沉默几秒钟,对着扩音喇叭快速回应。

    不一会儿,一台黑色的“尼桑”轿车停到楼前。

    带队巡捕咬着嘴皮大喝:“车来了,保证没有做过任何手脚,你转告他们可以下楼..”

    几个呼吸的功夫,吕哲双手抱着脑袋,浑身如同筛糠一般剧烈打着摆子走出来,一边往前迈步,他一边表情惊恐的出声:“同志,你们千万不要靠过来,那帮人的枪全在瞄准我。”

    说罢,他直接拽开驾驶室的车门,紧跟着打着火,一脚油门干到底,车子排气筒发出“昂”的一声咆哮,直勾勾的朝小区门外冲了出来。

    “快躲开!”

    “全都闪开。”

    几个负责扶持秩序的巡捕忙不迭回头冲着身边一个个还抻脖看热闹的男女老少暴喝。

    “嘭!”

    尼桑车在即将冲出小区时候,前轮突然朝左边一打,一头扎在小区的门墩子上,前机箱的盖板直接掀开,一团白烟随之缓缓升起。

    “快去看看人质。”带队巡捕紧绷着脸颊,丢掉手里的扩音喇叭拔腿就往车跟前跑,旁边的几个巡捕也很负责的围拢过来,几人费劲巴巴的拽开已经严重变形的车门,将满脸是血的吕哲拖拽了出来。

    “头儿,楼顶上有人!”

    就在这时候,一个巡捕突兀厉喝。

    我循着声音望过去,隐约间看到几条人影在楼顶一闪而过,其中有个白衣白裤的小黑点,没意外的话肯定是白帝无疑。

    “马上包围,注意保护群众的生命安全。”带队巡捕大手一挥,十多个等候多时的巡捕呈锥子形朝楼口奔去,见到此情此景,不得不佩服国内巡捕的执行力和专业素养,如果没有那么多看热闹的,我想白帝他们想逃走,恐怕真的比登天还难。

    “呼..”

    看到这儿,我一直卡在嗓子眼的心脏总算落了下去,只要能逃出刚刚所在的那栋楼,凭借他们仨人的本事躲过这一劫并不是什么难事。

    “咳咳咳..”

    就在这时候,坐在我旁边的老头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将我再次拉回现实。

    我扭头看了眼老家伙苍白的脸颊,禁不住苦笑起来,白帝他们是逃走了,可我咋办?

    ...

    一个多小时后,福田区巡捕局的问询室内,我一手捧着热茶,一边小声朝做笔录的巡捕讲述整个事情经过。

    之前经过短暂的商议后,我决定把所有事情全都推到白帝他们身上,总之就一句话,我和吕哲本来是谈他棋牌室的收购问题,结果被突然闯入的白帝他们给挟持,至于他们为什么挟持我,原因更简单,因为他们三个“亡命徒”缺钱花了。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老头的房子里,是因为我和吕哲被追的走投无路闯进去的。

    至于这份说辞究竟有多少可信度,完全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反正不论我如何编,那老头指定会一五一十的交代出实情。

    “咣当!”

    就在这时候,问询室的铁门被推开,一个剃着卡尺头,身材高大的年轻人叼着一根烟走了进来。

    “胡..”给我做笔录的巡捕马上站起身子。

    “没事儿,你问你的,我就是单纯过来旁听。”青年摆摆手,一屁股坐到巡捕旁边的空位置上,嘴角微微上翘,大有深意的盯着我的眼睛。

    “你说你不认识白帝、车勇和阿飘他们几个通缉犯,可为什么案发之前有目击者看到你们是一起走进原野机械厂公寓的?”巡捕低头看了眼笔录,冲我出声:“王朗,我劝你最好实话实说,这件案子不是小事,不要给自己惹麻烦。”

    “同志啊,我现在还不够麻烦么?”我满脸无辜的耸了耸肩膀头辩解:“至于您说有人看到我们一起走进小区,这事儿很好解释啊,我不认识他们,不代表他们不认识我,不然他们也不会生出绑架勒索我的心思,是吧?再者说了,大街上那么多人,你脸上也没写我是坏人的字样,你会在意跟你面对面或者是同行的陌生人么?就因为我们一起走进小区里,你就断定我认识他们,那整个小区的住户是不是都有嫌疑?”

    巡捕当即被我问的哑口无言,旁边的卡尺头青年撅灭烟蒂开腔:“呵呵呵,王总说的不无道理,小刘啊,你休息一下,让我和王总单独沟通几句...”

3987 不当枪

    很快,问询室只剩下我和那名卡尺头青年。

    我扫视他一眼,挤出一抹善意的笑容。

    “呵呵。”他咧嘴一笑,从兜里掏出一包“玉溪”烟,在我脸前晃了晃:“来一颗么?可能没有你平常抽的那么高档。”

    “你们现在的工资待遇这么高?”我话里带话的抬手接起一根烟。

    “嘎巴嘎巴!”

    他取出打火机,替我点燃,然后自己也点上一支,昂头长吹一口白雾,很是享受的吧唧两下嘴角:“待遇再差,抽包烟的钱还是有的,我这个人和那群老古董不同,我不喜欢装,从上班第一天,我就用行动告诉大家,我爱吃好的喝好的抽好的,这年头,一包烟、几瓶酒,估计也不会有人告发我。”

    听到他的话,我怔了一怔,心里暗道,这特么绝对是个难缠至极的家伙。

    总所周知,从事他们这个行当的,怎么可能没点夜草,只不过大多数人选择藏着捂着,唯恐自己的破事被人知晓,而面前这家伙不光敢暴露出来,而且还理直气壮,这说明他要么有足够硬的分量,要么一点都不脏。

    思索片刻后,我抽了口烟轻问:“未请教,贵姓?”

    “古月胡,胡毅铭!”青年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直不楞登道:“被你们无辜拉进来的那个老头是我叔,也是我在这世上仅剩下的亲人,来你这里之前,我刚刚跟他谈过。”

    我点点脑袋,轻“哦”了一声。

    “我叔叔这个人胆子很小,但很实诚。”自称胡毅铭的青年继续道:“比起来你和吕哲的笔录,我更愿意相信他那个版本。”

    我皱了皱眉头,惯性似的想要辩解。

    胡毅铭鼻孔往外喷出两股白烟,笑呵呵道:“你放心,尽管你们动手打了他,但是他并未说你太多坏话,反倒不偏不倚的将真相告诉了我,十夫长搞出来的,对吧?就是前段时间入狱那个辉煌公司的前老总李倬禹的贴身保镖。”

    “很高兴你能通情达理。”我这才舒了口大气,冲他翘起大拇指道:“对于我们和您叔叔之间的误会,我一定会亲自登门赔..”

    “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胡毅铭突然起身,一肘子砸在我脑门上,我顿时失去平衡,咣当一下跌倒。

    对面的胡毅铭双手撑着桌子跳到我跟前,抬腿照着我身上“嘭嘭!”就是几脚,直接给我蹬的有点岔气。

    见我趴在地上,呼呼喘着大气,胡毅铭歪脖轻笑:“老爷们嘛,恩怨分明是基本,刚刚我跟你谈的是公事,这几脚则是咱俩的私事。”

    “咳咳,挺好。”我扶着桌角站起来,再次冲他翘起大拇指。

    “我知道你很不简单,或者说是基本已经达到了只手遮天。”胡毅铭抬起胳膊搭在我肩膀头上,斜嘴叼着半根烟,瓮声瓮气道:“你这前脚刚进来,羊城的秦正中电话就打到我老板那里,省里的丁凡凡已经开始运作,包括咱们鹏城的李响都在亲自过问案情进度,可那又怎么样?你不照样得先过我这一关么。”

    我拍打两下身上的脚印,歪头笑问:“说的没毛病,不过我挺好奇的,你能判死我?”

    “肯定不能,按照规矩,我最多也就只能强留你二十四小时。”胡毅铭哈哈一笑,随着他的震颤,狗日的嘴角的烟灰直接落在我脸上,呛得我连打几个喷嚏。

    接着胡毅铭放下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臂,陀螺似的围着我转了两圈,朝我摆摆手道:“行吧,你可以走了,我个人感觉,你和白帝一甘通缉犯是没什么实质关系的,不过我们有需要的话,你必须随时随刻配合。”

    我不可思议的看向他:“这就没事了?”

    “当然,你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在这里呆够二十四个小时,这边提供的叉烧饭还是很不错的。”胡毅铭揪了揪喉结,似笑非笑道:“我猜你心里现在一定有十万个为什么吧?”

    “确实。”我如实点点脑袋。

    “第一,我很想抓你,但比谁都清楚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就算能侥幸给你绑上一两条罪名,也全是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反倒会让你不惜一切代价的把我拿下,譬如目前还在医院里躺着的张佩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胡毅铭撇撇嘴道:“尽管反感,但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很会做事的人,张佩现在对你应该就属于极其复杂的情绪,继续查你吧,实在没什么收获,你对他有算是有救命之恩,可放手不管吧,实在不是自己的脾气。”

    我没顺着他的话茬往下接,而是大摇大摆的伸出手:“烟不错,再给我来一根。”

    他毫不吝啬的又给我点燃一支,继续道:“第二,明知道你和敖辉在内耗,我傻不溜秋的往里钻,不显得自己好像挺缺心眼嘛,对于我而言,你也好、敖辉也罢,都在必须铲除的名单里,如果你们能够自相残杀当然最好不过,有时候我甚至在思考,如何帮助你们添一把火。”

    我由衷的感叹一句:“你和我见过的所有巡捕都不同,我甚至有种感觉,自己可能真会犯到你手里。”

    “借你吉言。”胡毅铭拱着嘴角轻笑:“没有狼,羊就会退化,不管你们谁是羊,我想抓的是那条全盛状态下的狼,听清楚我说得每一个字,你们互相撕咬我很高兴,但如果谁再敢继续误伤,我就掰掉你们的牙,最后劳烦你,转告李响,别特么再因为流氓继续骚扰我,李家固然势大,但肯定大不过我背后的组织,把我惹烦了,我先查他,再治你!”

    “我会原话带到的。”我笑了笑,起身朝门外走去。

    在我即将打开房门的时候,脑后传来胡毅铭的轻笑声:“有时候想想,真挺悲哀的,要论人折腾人的本事,就算属咱们大炎夏最发达。”

    从巡捕局里出来,我一眼便看到等在门口的叶小九和高利松。

    瞟了一眼高利松乌青的眼眶,我压低声音问:“魏伟和小晖没事吧?”

    “小问题。”高利松叹了口气道:“不过咱说实在话,这回真把我吓到了,十夫长加上那个谢大嘴,两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我们几个负责堵门的全都撂倒,我到昏厥都不知道自己是咋被干晕的,要不是行车记录仪开着,我特么还以为闹鬼了呢。”

    我摸了摸脸颊,看向叶小九问道:“你联系的李响?”

    “姚军旗找他的,白帝他们在机械厂闹出来的动静太大了,刚刚网上铺天盖地的全是各种小视频,最后逼的李响没办法,只能跳出来解释是进行反恐演练。”叶小九凑到我耳边道:“这事儿干的真有点没头脑,李响恼火的不行,姚军旗一个劲的在帮你赔笑脸,这会儿他们全在你公司呢,你想想回去咋解释吧。”

    “解释个**,他们也不是不知道是敖辉那个狗渣在牵着咱们鼻子走。”高利松愤愤的骂咧:“与其跟咱们发脾气,他们俩大咖不如研究研究咋把敖辉挖出来,我就不信凭他们的本事想找个人那么费劲么?”

    “哔哔哔..”

    正说话时候,一阵嘈杂的喇叭声响起,我扭头看过去,见到一台黑色的越野车停在路边,而驾驶位上坐着的人竟是我师父林昆。

    “你们先回去吧,替我打发走姚军旗和李响,本身大家心情都不好,别因为这点事儿再闹腾起来。”我抹擦几下脸颊冲哥俩交代。

    叶小九想了想又冲我念叨一句:“还有个事儿他朗哥,白帝、车勇和阿飘通缉的公告不止贴出来了,网上各种平台也有他们的画像,贺来那头我已经说过了,你自己多注意点,如果被好事人看到你和老白、车勇在一块,绝对麻烦无比...”

3988 新闻

    跟哥俩寒暄几句后,我长吁一口气,弱弱的朝林昆停车的方向走去。

    有句话说得好:了解的越多,敬畏则越重。

    如果放在几年前,面对师父林昆,我至多是有点不自然,可现在这种不自然则演变成恐慌,因为比谁都清楚,这个男人究竟有何等实力,更知晓我所谓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他那里顶多是个稍微大点的笑话。

    更重要的是,因为的存在,让本该公正无私的他,根本无法硬硬气气。

    “师父。”走到车边,我低头小声打招呼。

    他没吭声,只是朝副驾驶的位置努努嘴。

    等我钻进车里,他迫不及待的一脚地板油,车子“嗖”的一下冲前蹿了出去。

    看着他严肃的侧脸,我迟疑几秒,主动开腔:“敖辉的事情,是我没考虑周全,真没想到他竟然敏锐到如此程度。”

    “知道他想干什么吗?”师父慢悠悠的开腔。

    “把我身边的战斗力全都支走,至少不能再正大光明的出现我左右。”我迅速回应。

    “不,他想逼你开战,没意外的话,过几天他会以一种很公开的方式出现,到那时候,你百分之八十按耐不住。”林昆摇摇头道:“至于你们的战况,我想肯定是以他的惨败告终,但他会用一种很恶心的方式让你无法脱身,到时候只要我敢参与,他就可以把话题甩在第九处的身上,最后你拼尽全力,我却不得不想辙先保他安全。”

    “这..”我倒抽一口冷气。

    林昆接着又道:“那个胡毅铭是扫h办的高材生,上面有相当看重他的大咖。”

    “他的目的是..”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嘴。

    “拿下你和敖辉,如果机会允许,顺手再把第九处拖下水。”林昆直视前方,像是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小事儿道:“那小子有点道行,胃口也不算小,他看出来这里头的道道,所以才会放放心心的把你又放出去。”

    我想了想又问:“你的意思是,接下来我高挂免战牌?不管敖辉怎么挑衅,都不搭理他?”

    师父再次摇摇脑袋:“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步棋应该怎么下,敖辉的智商和情商绝对属的上我所见之最,前段时间我和三子还特意聊过他,腹黑了一辈子的三子,竟然很无奈的告诉我,他对上敖辉这样的集滚刀肉、死缠烂打的选手也没什么好招。”

    “其实敖辉并不难对付,主要我们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我舔舐嘴唇说出自己的想法:“如果只是单纯的为了保全性命,他现在完全有能力逃出海外吧?可狗日的死活不走,要说他想拼掉我们头狼,我左思右想也没悟出来究竟有什么意义,我觉得如果能揣摩明白他要什么,咱们就能把主动权拿回来。”

    敖辉难缠不假,可他并不是料事如神的半仙,之所以我们总是被牵着鼻子走,说白了就因为他的不按常理出牌,经常东一榔头、西一耙子,把我们搞得云山雾罩,完全分辨不出来他到底想要什么。

    “东山再起。”林昆话语简洁的轻笑:“对于他这样横行半辈子的人来说,是绝对不允许自己老来居无定所的,可能在他心底,始终都认为自己有能耐向当初起家时候一样继续所向披靡吧。”

    我摇摇脑袋道:“我觉得不是,也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怎么,我总感觉他好像是被谁在推着走,推着再跟我们发生争端,当然也不排除是我感觉错误。”

    “推着走?”林昆楞了一下,拧着粗重的眉头道:“不应该啊,他之前的仰仗是天弃组织,只是自己的野心追不上实力,总想着脱离管控,才会导致辉煌公司内部分崩离析,再加上现在天弃重组,迫不及待的想朝他抡刀,谁还能驱动的了他?”

    “我不知道,只是一种感觉。”我木讷的摇摇脑袋。

    之前我也认为敖辉想要置我于死地,可通过的今天的事情,我猛然发现自己可能想错了。

    算起来,他利用吕哲为饵和之后的一系列骚操作,完全可以把我困的欲哭无泪。

    最简单的方式,把不太服他管教的十夫长丢出来,牵制住白帝他们仨,我就算长个爱因斯坦的脑袋瓜也只能干瞪眼,可他并没有那么做,看似是死局,但却又留给我一线生机。

    要知道敖辉绝不是心慈手软的善人,压根不会在意除了他自己以外任何人的死活,所以我才会觉得说不过去。

    把车子驶进一条不算繁华的街道上,林昆减慢速度,低声道:“臭小子,你现在越折腾越大,玩的也超出我能管控的范围,我能给你的建议并不多,总之往后做任何事情一定要三思而后行,你得清楚,获取权利需要勇气和胆量,可保持权利,考的就是智谋和耐心,最近一段时间,你有点燥,可能是敖辉带给你的压力太大,让你产生一种迫不及待决一死战的想法,一旦这么想,你将彻底落入下乘。”

    “嗯,我尽量调解自己。”我虚心的点点脑袋。

    “走吧,挺长时间没吃驴肉了,陪我喝两杯。”林昆笑了笑,从兜里逃出一个香囊丢给我:“你师娘给孩子求得,前段时间我们到泰国旅行结婚,她专门找一个高僧开过光的,本来还想替你也求一个的,后来被我拦住了,你身上煞气重,佛不佑你。”

    “谢谢师父。”我下意识的接过来,猛不丁看向他:“师娘?大含含?你俩啥时候扯的证啊?”

    “哒哒哒..”

    就在这时候,车窗玻璃被人从外面叩响,我昂头一看还真是陈姝含,挺长时间没见,这妞子似乎成熟了很多,过去那一脑袋醒目的脏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清汤挂面一般的披肩发,穿件奶白色的休闲装,清纯的不得了,怎么看都是一副领家小妹的模样。

    不止陈姝含在,王影和江静雅居然也在,看仨人笑嘻嘻的模样,明显应该已经来很久了。

    从车里下来,陈姝含大大咧咧的在我胸脯上拍了一巴掌,操着和她那副可人打扮极其不匹配的盲流子腔调调侃:“哈喽啊小徒弟儿,这么久不见,想为娘没有?”

    我同样没正经的伸出双臂:“想的不行不行,快,抱抱!”

    “确认无误,就是裤衩王,还跟过去一样不要脸。”陈姝含灵巧的往旁边一跳,躲过我的咸猪手,一左一右挎住王影和江静雅的胳膊,撇嘴哼哼:“我早就跟你们说过,王朗这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连师娘的油的都敢揩。”

    闹腾一会儿后,我们一齐朝街对面的驴肉火锅店走去,林昆很突兀的问我:“诶对了,前段时间,我听说连城在和人竞争上位,怎么样?出结果没?”

    “啥时候的事儿啊?我一点信儿没听到。”我迷茫的摇了摇脑袋。

    “他现在跟你的状态差不多,总觉得趁着罗家在帮衬,急着忙慌的想要往前爬,做事稍微有点武断,我在上京那段时间,亲眼看到他在酒吧里跟人闹起来过一次,有时间你得劝劝他,你们算得上精神伴侣,一损俱损的那种。”林昆浅声道:“明智的上位者,哪个不是人精,做任何事情都得在不损害自己利益的同时给予他人小利,他现在恨不得把身边都换成自己嫡系,这绝对是大忌。”

    “嗯,这两天我去上京溜达一圈,找他喝喝酒。”我迅速点点脑袋。

    走进火锅店,三个女人叽叽喳喳的叙旧,我和林昆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尽管我嘴上什么都没说,但心里明镜一样,师父这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心疼我,他想让我好好吃顿饭,想让我好好的休息一下脑子,因为他知道,只有跟他在一块的时候,我才不会有那么大的防备感。

    趁着林昆上卫生间的空当,我赶紧掏出手机,想要给姚军旗发条短信解释一下之前的事情,一条新闻突然弹出。

    我随意瞄了一眼:据悉上京某商场发生火灾,造成三死多伤。

    可能是因为刚刚林昆提到了上京,我鬼使神差的戳进去新闻,迅速浏览一圈后,又翻动到最底下的评论区,看到一个点赞最多的匿名用户评论:火灾是假,排除异己才是真,听说死的三个人全是绿营背景,其中有个两毛一,最近刚刚被提名御林军后勤处负责人...

3989 火急火燎

    “看什么呢老公?”

    我正眯缝眼睛一条一条浏览新闻底下的各种评论时候,耳边突然传来江静雅的声音,把我着实给吓了一跳。

    我笑了笑回应:“没什么,瞎看。”

    诸如这类轰动性的热点新闻,似乎每天都在发生,而次次都有很多自称“内部人士”的键盘侠爆料出各式各样的花边新闻,多数时候我都选择一笑而过,世界那么大,指什么活着的人都有,有的埋头赚钱,有的左右逢源,还有的就喜欢用另类的方式博取旁人的关注。

    王影凑过来脑袋,扫视一眼我的手机屏幕,颇为内行的吧唧嘴:“嗷,喜隆多商场火灾这事儿啊,我今天刷小视频也看到了,听人说的可悬乎呢,有的说烧了足足**个小时,还有的说是什么派系争斗,据说被烧死的有个职位挺好的大咖呢。”

    “尽胡扯,再争斗也不可能上升到明面上,尤其还是在龙城脚跟,那不等于自讨苦吃嘛。”陈姝含撇撇眉梢浅笑:“这段时间我和大傻昆总呆在一起,见他处理过不少案子,不管多厉害的大人物,一旦涉及到生死都会变得小心再小心,那些人其实活着也可累了,每天都在处心积虑的研究自己或者琢磨旁人,说起来,前段时间有人拜托大傻昆办事,送给我一支口红,给你们看看..”

    说着话,陈姝含从自己的小包里取出一支造型精美的口红,江静雅和王影马上兴趣满满的围拢过去,三个女人再次唧唧喳喳的聊起化妆、美容之类的事情。

    瞅着仨各有千秋的漂亮姑娘,我禁不住无语的拍了拍脑门子。

    女人真的是一种奇葩到极致的动物,她们能从新闻聊到化妆品,再从化妆品聊到美食,最后再由美食聊到旅游,万变不离其宗的就是围绕吃喝玩乐展开话题。

    “听说这次的火灾和御林军内部有很大的关系。”

    不再理会她们,我继续随意滑动屏幕看留言,冷不丁一条留言吸引到我的注意力。

    “嗯。”凝视了几秒钟后,我在对方的评论底下发了一句:大佬,知道内情?

    可没等我发出去,那条留言就已经被删除,我来回刷新几遍后,都没能再看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没多一会儿,林昆笑呵呵的回到位置上,我也收起手机,分别给他和我自己倒上一杯酒。

    “有时候想想,人呐,真的是就活一个心情。”林昆宠溺的瞄了一眼正和江静雅、王影聊天的陈姝含,朝我努努嘴道:“你说你咬牙攀爬,混到最后究竟是图点什么?宏图霸业带不走,江山如画也只能暂时拥有,啥是真正属于你自己的?”

    我揪了揪鼻头干笑:“太高深,整的我有点不知道咋接茬。”

    “快乐!”林昆嘴唇蠕动:“只有快乐是真正属于你自己,一时也罢,一世也好,争分夺秒的让自己快乐才是王道,就好比这一分钟咱们几个欢聚一堂,可能这一分钟过去了,还会有不计其数的一分钟出现,可世界上再不会存在此刻的这一分钟。”

    见我没作声,林昆接着道:“现在绝大部分的人都生活在幻觉中,自认为知道自己想要的生活是什么,而实际上他想要的只不过是别人期待他要的东西罢了。”

    我认同的点点脑袋:“嗯,这个确实。”

    “所以啊臭小子,做人真的不需要过分执拗,想要的在,在乎的也全都没有离开,就应该知足了。”林昆抓起酒杯跟我轻碰一下,不动声色的冲着王影和江静雅的方向哈了口气,眨巴眼睛道:“都老大不小了,该好好为以后的生活比量比量喽。”

    “大傻昆,我想要驴胶,不是都说驴胶补血嘛。”

    就在这时候,陈姝含娇滴滴的冲林昆嘟嘴撒娇。

    “傻呀你,驴胶是驴皮,你看谁吃火锅涮那玩意儿的。”林昆忍俊不禁的晃了晃脑袋。

    我的小师娘顿时间掐腰梗脖的站了起来:“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吃,你要是不给我弄,我就..我就闹了啊。”

    “好好好,我帮你问问去。”林昆无奈的拍了拍脑门子,起身朝收银台的方向走去。

    两人这一闹一腾瞬间惊住我了,倒不是说他们做作,人不都说,最好的爱情莫过于她在闹,他在笑嘛。

    我只是惊诧于师父的转变,要知道面前的这尊杀神扔到那帮自诩达官贵人的家伙面前可是横主一般的存在,可此刻他却像是一个刚刚陷入恋爱中的小男生一般的包容和宠溺。

    猛不丁我看了一眼江静雅和王影,见到她俩的眼中尽是羡慕之色。

    这个时候,一个怀抱一大捧鲜花的小男孩恰好从我们旁边路过。

    我拦下小孩儿发问:“小弟,花怎么卖呀?”

    小家伙稚嫩的回答:“一束十块,十束可以送一束,叔叔要买给哪位漂亮的小姐姐啊?”

    “你看你这孩子,用词都不准确,咋她们是姐姐,我就叔叔了呢。”我苦笑着拿起手机道:“来,你的花我全包了,分成三..”

    “嗡嗡..”

    话没说完,我的手机不合时宜的震颤起来,看到是钱龙的号码,我马上接起。

    不等我吭气,钱龙已经沉声道:“哪呢,说话方便不?”

    “跟我师父一块吃饭呢,有事你说。”知道他肯定有什么秘密跟我聊,我从兜里掏出钱包丢给卖花的小男孩,指了指江静雅道:“花我都包了,需要多少钱你自己拿,记得分三份昂,中间那个小姐姐要多十枝。”

    说罢,我歉意的朝仨人缩了缩脖颈,抱起手机朝旁边走去:“你说吧。”

    钱龙压低声音道:“连城刚刚来电话了,让咱们找台车去上京,能用巡逻车最好,实在找不到的话,就让丁凡凡或者姚军旗帮咱们联系一台公务用车。”

    “啥意思?”我有点懵圈的反问:“发生什么事情了么,为啥非要公家的车?”

    钱龙同样迷惑道:“我也不知道,他让我别多问,只是叮嘱我,抓紧时间落实,还告诉我这事儿仅限你我,不许告诉任何人,包括叶小九、高利松他们。”

    我咳嗽两声道:“我呆会给他打个电话问一嘴吧。”

    钱龙马上接茬:“不用,他特意说了,让你到上京再联系他,他的电话也不是直接打到我这里的,而是打给咱们公司对面的小超市,老板来喊的我,咱也不知道究竟想干啥,整的神神叨叨。”

    “行,晚点我找你。”我深呼吸两口道:“你先问问丁凡凡能给找台车不?”

    钱龙非常高效道:“已经问过了,他一个关系不错的司机恰好晚上要送孩子去上京读书,咱们可以同行,到上京以后,咱给人报销回来路费,再把车子开回来即可,你这会儿不是正陪昆爷吃饭呢,把地址甩过来,我直接过去接你。”

    我哭笑不得道:“着啥急啊,我出事以后还没跟老白、车勇他们碰头,也不知道哥俩现在咋样了,有没有受伤,另外不得给他们安排好暂时休息的地方,开车去上京不是三两分钟的事情,不差这一会儿,晚上咱们再出发也不迟。”

    “他哥,我也不想,可连城催的要命,刚刚接电话时候,他就差让我马上、立即飞过去。”钱龙无奈的解释:“行了,你先安心吃饭吧,把地址给我发过去,我把老白他们都安排妥当以后再过去接你,对了,这事儿也不要告诉昆爷...”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9367/ 第一时间欣赏头狼最新章节! 作者:寻飞所写的《头狼》为转载作品,头狼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头狼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头狼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头狼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头狼介绍:
本来我只想老老实实的当条哈巴狗,可他们瞧不起我,硬生生的把我逼成一头狼!头狼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头狼,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头狼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