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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狼全文阅读

作者:寻飞     头狼txt下载     头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856 疑点重重

    晚上八点半,福田区深南大道。

    一家名为“尊士”的西餐厅里,我、叶小九、姚军旗、高利松围坐一桌。

    餐厅位于福田区最为豪华的地段,说的比较洋气一点就是这块的cbd,装修风格真的可以算得上奢侈华贵,红砖绿瓦,斜楼高台,最为典型的哥特式风格,让人置身其中就仿佛穿越回中世纪时期的教堂一般,想来姚军旗光是装修应该就没少花钱。

    待所有人坐好以后,姚军旗将鎏金边的菜单递给我,乐呵呵道:“既然是给小朗洗尘,那咱们今晚就听他安排,你随便点,爱吃不吃是我们的事儿。”

    “艾玛哟,客气的让我都差点以为自己是外宾。”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出声:“就咱们哥几个,谁也别穷讲究啥了,弄几个招牌菜,完事喝点酒拉倒就完了。”

    “别墨迹昂,你赶紧点。”叶小九白楞我一眼,若有所指的努嘴:“李响待会过来,别整得好像咱几个都吃不起饭似的,面子里子啥的得给人置办齐全。”

    听到叶小九的暗示,我知道李响今晚绝对是要现身的,抓起菜单扫视一眼后,长舒一口气道:“成,那我就狮子大开口喽,先整个刺身拼盘双份,完事再芝士焗虾十只,法式鹅肝,牛舌双拼,金枪鱼沙拉,再来瓶八二年的拉菲。”

    “兄弟,别的都好满足,就这拉菲差点意思。”姚军旗浅笑道:“八二年的拉菲总共也就不到二十万瓶,光咱们大炎夏一晚上就得造出去上万瓶,上哪给你们整真品去,我在罗湖区的住处倒是有几瓶,现在让人去取怕是也来不及了。”

    “额..”听到他的话,我搓了搓鼻头讪笑。

    “一点不说瞎话,这年头的人知道个鸡毛拉菲,全是人云亦云。”姚军旗撇撇嘴道:“糖水兑点酒精,完事贴个英文字母,那帮伪土豪们就得高兴的欢呼雀跃,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产品以洋为贵,起名以洋为美好像成了时尚,这个民族似乎彻底病了。”

    “没辙,跪太久,膝盖及时打不过来弯。”叶小九似笑非笑的咧嘴。

    闲聊胡扯中,身着白衬衫、黑西裤的李响就打门外走了进来。

    尽管已经不是头一次见面,但李响却总能给人一种精神抖擞的感觉,瞅着他整整齐齐梳在脑后的发型,外加一张保养的光滑透亮的面颊,我马上笑呵呵的站了起来:“响哥你好啊,好久不见啦!”

    “哈哈哈,嘴甜人帅,你这样的人不成事儿,那才真是巨大损失。”李响亲热的跟我握了一下手,随即朝着其他几个站起来的哥们招呼:“今晚上有个专题会,让大家久等了,待会我先自罚三杯哈。”

    “响哥实在太客气了。”

    “是啊是啊,每天心系几千万人的衣食住行,光是这份操劳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听到他的话,其他几人纷纷站起来笑盈盈的捧起臭脚。

    待李响坐下来以后,我们马上开始轮番的敬酒讨巧,一个现实社会最为真实的缩影就此产生。

    “朗朗啊,首先我得恭喜你,终于洗尽铅华,为新的生活跨出去最关键的一步。”几杯红酒下肚,李响的面颊变得有些臊红,嘴角上扬的朝我出声:“你这一步走的非常凶险,但同样也离不开大旗和小九的帮衬,日后千万不要忘记报答他们。”

    “那是肯定。”我虚伪的豁开嘴角:“我听旗哥和小九说了,要是没有您的金口玉言,我肯定没如此轻松,甭管咋说,这杯酒我得敬您。”

    “哈哈哈,干杯!”李响也没推辞,端起酒杯跟我轻碰一下。

    见我俩似乎没什么话题可唠,姚军旗主动吸引注意力,声音沉稳道:“诶响哥,我昨天听朱禄说,最近一段时间咱们鹏城可能会开展几项比较大的建设,干土方工程,说白了就是拼个财力,与其便宜其他人,倒不如咱们肥水流入自家田...”

    “嗡嗡..”

    他们正说话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兀响起,我掏出来扫视一眼,随即抓起一张餐巾纸,歉意的朝其他人缩了缩脖颈,随后装作上卫生间的模样,不动声色的离开餐桌。

    不多会儿,走出餐厅以后,我才迅速按下接听键:“你在哪?”

    “往前看,蓝色的奥迪a8。”电话里传来贺来的声音。

    半根烟的功夫后,我钻进贺来所在的奥迪车里,他正捧着一碗白米粥吃的正香,比起来前段时间,这家伙似乎又胖了不少,整个人往后排座上一瘫,全然一副小型肉山的架势。

    “没事看看医生吧,你这样胖下去,早晚得出毛病。”上下打量他几秒钟后,我点燃一支烟出声。

    “小问题,尿酸高了一点,加上身体里的胰岛素分泌有些异常。”贺来仰脖“扒拉扒拉”将白粥灌入口中,惬意的打了个饱嗝,才皱了皱鼻子开腔:“这趟杭城之行,不用我说,你肯定也感觉出来有多不对劲吧?郭老三有点能耐不假,可怎么也不应该把你们逼到山穷水尽的田地,他的背后肯定有高人相助。”

    “说主题。”我不耐烦的打断:“你能看出来的玩意儿,我也瞧得七七八八。”

    “哈哈,这话没毛病。”贺来怔了一怔,接着道:“一开始我也没往李响身上响,直到他昨晚跟我碰头,各种客套话的叠加,我才突然觉察到面前的家伙也是一头野兽,你可能不知道李响的经历吧?”

    “家里有门子,一路的平步青云。”我回忆一下很早以前魏伟通过江珊了解到李响的一些履历,撇撇嘴道:“甭管服不服气,人家确实比咱有先决条件,老爷子给的江山,足够咱们穷其一生去努力。”

    “这话说的相当准确。”贺来翘起大拇指道:“但你可能还不太了解一点,越是那种顶尖的大家族对子孙的要求也就越为的苛刻,李响走到现在这一步可能是祖上庇护,但他如果想要再往前精进一步,就需要十成十的业绩。”

    “嗯?”我迷瞪的望向他。

    “对于李响那个吨位的大拿来说,还有什么业绩能拿得出手?”贺来浅笑道:“发展一座城市的gdp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而且这里头需要投资和注入的成本太高,也就打击违法犯罪最为合理,咱这么说吧,假设..我只是假设哈,李响任职期间,把你们头狼扫掉,他是个怎样的成就?”

    “这..”我咽了口唾沫,稍稍有点反应不过来。

    “断掉头狼公司,再斩获天门商社,如果情况允许的情况下,再顺手灭一波王者商会,你自己说,他李响能不能算得上丰功硕硕?”贺来眨巴眼睛道:“你得知道,扫掉你们这些超级势力,后面牵扯到的各方势力绝对是个天文数字,那些人为了自保,是不是得卖足李响的面子?”

    “他..不敢吧?”我倒吸一口冷气呢喃。

    “朗哥,你跟我说说,如果你是李响,这些眼前晃来晃去的肥肉,你敢不敢吃?”贺来轻蔑道:“就算不敢马上吃,是不是也得去想办法蚕食,人和人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尤其是在利益当前的时候,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没有私心,倘若李响的胃口如此之大,那吞掉我这样的存在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听着他的话,我久久没有回应,盯盯注视着指间快要燃烧到尽头的烟卷发呆。

    “嗡嗡..”

    遐想中,我兜里的手机猛不丁震动,掏出来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我深呼吸两口接起:“哪位?”

    “王朗,我是马科!”手机里传来一道森冷的声音:“你现在是不是很意外?”

    我马上嘲讽的回应:“还好,意料之中的事儿,你这号没死透的屎壳郎,永远都觉得自己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不用故作淡定,其实你心里很恐慌,尤其是对于我最近几宗事的操办,已经让你摸不准头脑。”郭老三聒噪的大笑:“这种感觉是不是特别抓狂啊?”

    “你快滚尼玛痹的吧。”我直接爆粗口:“我不行的时候,你刚行,我行的时候,你不行,你永远都撵在我后头,我怕你个茄子,你也不用跟我逼逼叨叨的打电话显摆自己的存在感,但凡你是个人物,哪怕是个动物,鹏城两千来万平方米,哪都可以成为咱们的战场,不管你有啥诉求,现在可以闭嘴了,咱们之间永远没有谈和的可能...”

3857 耍酒疯

    目视我脾气暴躁的挂断电话,贺来似笑非笑的咧开嘴巴。

    “你说你本来挺帅个小伙,现在越瞅越没人样了。”我侧脖朝撇撇嘴:“行了,你想表达的,我都听明白了,这事儿晚点再研究吧。”

    贺来眨巴眨巴眼睛:“这是要下逐客令喽?”

    “不然呢,我还请吃顿满汉全席?”我没好气的反问一句,随即推开车门准备下去。

    “诶,等等!”贺来一把拽住我,慢条斯理的从旁边的手包里摸出一把纯黑色的九二式手枪,笑了笑道:“拿着玩,你现在比我更需要家伙傍身。”

    盯着他递过来的家伙式,我没有马上接起。

    “这东西上头做不了任何手脚。”贺来直接塞到我怀里,皱了皱鼻子道:“除了你身边那群兄弟以外,我应该是这个世界最盼望你能安然无恙的,只要你头狼一天屹立不倒,那我就能稳稳当当的躲在你们身后。”

    “嗡嗡嗡..”

    说话的空当,我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看到是叶小九的号码,我迅速接起。

    “啥情况啊朗总,一桌人都等你呢,咱就算对李响再有意见,也不至于表现得那么明显吧,快点回来昂,不然旗哥脸挂不住。”叶小九声音压的很低道。

    “行,知道了。”

    结束通话以后,我朝贺来轻声道:“明晚上约个时间把李倬禹一并喊出来,咱们喝点吧,跟特么你们这号人打着打着,居然打出来感情,操!”

    要说人这玩意儿有时候挺是有意思的,朋友和敌人之间的身份转换真的很难去定义,朋友不一定肝胆相照,可敌人却绝对知根知底。

    就譬如我和李倬禹、贺来的关系,从利益的角度出发,我们恨不得马上弄死对方,可如果就事论事,我们可能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对方的底细和想法。

    如果换个时间和地点,我想我们真有可能成为哥们。

    “哈哈哈,心里燥得慌啊?”贺来笑容满面的点头:“你的烦恼我也有,原本以为多认识几个姚军旗那号存在,可能会畅通无阻,结果到头来却发现,这帮逼鸡毛事儿给特么办不了,还得天天给面子。”

    我感同身受的吐了口浊气:“你这话一点毛病没有。”

    “撤吧,明晚上见面再说。”贺来拍了拍我的大腿,眼珠子同时瞟向他刚刚塞给我的“九二式手枪”,掐着嗓子道:“慎用,三年严打马上结束,到时候各方面都肯定会提高警惕,搞不好一点小事儿就能迅速发酵。”

    “谢了!”我接过沉甸甸的家伙式把玩几下,随即藏到怀里。

    打车里下来,目送贺来走远,我这才长吁一口气。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我真差点拿贺来当成哥们,不过我们彼此都清楚,那只是幻想,我们从根上讲是同一类人,所以最终的诉求也殊途同归,我们早晚还得在刀剑相向,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再次回到餐厅里,李响、姚军旗、叶小九和高利松正有说有笑的推杯换盏。

    “我寻思你拉黄河去了。”叶小九朝我使了个眼神,忙不迭招呼:“麻溜坐下,刚刚响哥还说要跟你好好的道个歉。”

    我满眼迷惑的出声:“啊?道什么歉?”

    “还是马科的事情。”李响昂起脑袋,表情正经道:“朗朗啊,马科的事情,我必须跟你好好赔句不是,当时我真是一时间鬼迷心窍,轻信他的花言巧语,直到前段时间才刚刚知道,这家伙竟然是几年前就挂在通缉上的郭江,唉...为了他,咱们还差点闹僵,是真的不划算。”

    “过去的事情,咱们不提了响哥,也怪我当时脾气急,没跟你好好的解释清楚。”我立即摆摆手,同时端起高脚杯:“响哥,我是个笨人,也不太会说好听话,咱们全在酒里面了。”

    “来,一块吧,都是哥们,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鹏城总共就这么大,大家共同努力,保持和谐,至少让响哥在这一任期间高枕无忧哈。”

    叶小九和高利松也很有眼力劲儿的出声,几只盛满鲜红酒液的高脚杯“叮!”的碰撞在一起。

    看着李响的嘴巴轻碰杯壁,我猛不丁开口:“诶响哥,郭老三从杭城医院趁乱跑了,您听说这事儿没?”

    李响的喉结顿时间剧烈鼓动几下,眉头拧成一团,不过很快又舒展看来,他先是慢条斯理的放下酒杯,然后矜持的抹擦一下嘴角,笑呵呵道:“我还真不太清楚,不瞒你们说,我至今都没去过杭城,更别说在那边有什么熟人了,消息闭塞的全靠新闻。”

    “响哥,您说马科处心积虑的隐藏自己,还试图借用您的名号,究竟是图点什么?”我也抿了一口酒,继续道:“您可能不知道,当时我抓到他时候,他告诉我,他是替您干活的,我特么想都没想,一嘴巴子差点没给他脑门子踢骨折,这不纯属扯淡呢,我响哥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跟那类垃圾为伍,干如此龌龊的事情!”

    “小朗..”姚军旗不满的冲我瞪了一下眼。

    “响哥你千万别多想哈,我不是说你,就是不齿于马科那种明明有求于你,却还一个劲往你身上泼脏水的垃圾!”我佯做没看到姚军旗的模样,端起酒杯又朝李响晃了晃,接着轻扇自己一个嘴巴:“看我这破嘴,已经说过去了,我咋一个劲提呢,奶奶的,受委屈就受点吧,又不是啥大事儿,旗哥你随意,我干了哈。”

    说罢话,我仰脖一口将半杯子红酒倒入口中。

    “都忘了你这家伙不能喝红酒,才喝两口又开始迷糊了。”叶小九忙不迭拉住我胳膊,挤眉弄眼的示意:“旗哥、响哥,王朗对红酒过敏,一喝就多,我把这茬给搞忘了,咱们要不今天就先到这儿吧。”

    一边薅扯我,叶小九一边凑到我耳边规劝:“差不多得了,有的话不适合放在桌面上说。”

    “什么特么李响是马科他哥!”我突然一把推开叶小九,急赤白脸的站起来吆喝:“马科算个什么玩意儿,能跟响哥相提并论吗?”

    站起来的时候,我身影摇晃一下,往后踉跄几步,而后满嘴喷着酒气,盯盯注视着李响的眼睛:“响哥,咱哥们之间不说二话,我就想问问你,如果有一天我抓到马科,你会不会继续庇护!”

    桌上的气氛瞬间变得严肃无比,李响一语不发,姚军旗的眼珠子瞪的堪比龙眼一般溜圆。

    “喝多了,绝对喝多了!”

    “快走吧,酒桌不谈江湖事。”

    高利松见状不妙,赶忙配合着叶小九拉拽我。

    “酒不醉人人自醉,你想跟我好好聊聊是吧!”李响吃了一口菜,慢悠悠扬起脑袋:“关于马科的事情,我今天也给你交个底,我和他之前确实是朋友,可知道他真实身份以后,我已经跟他彻底划清楚界限,我知道因为他,咱们产生不小的误会,我能给你的承诺只是大家以后好好相处,能帮忙的地方我绝不会含糊。”

    “好了,别闹了小朗。”姚军旗深呼吸一口,朝我努努嘴:“不管好坏得失,今天到此为止。”

    “响哥,有传言说马科能从杭城医院逃走,全靠你里应外合,您说是不是真的?”我再次无视姚军旗,摇摇晃晃踱步到李响的面前,一只手直接搭在他的肩膀头上。

    姚军旗“蹭”的一下站起来,虎着脸低喝:“我说别闹了,你听的懂吗!”

    “我说我想抓到郭老三,你听得懂吗!”我面无表情的龇牙反问...

3858 借酒耍泼

    随着我一句话说出,整张餐桌瞬间陷入沉寂之中,旁边搀扶我的高利松和叶小九一下子愣在当场。

    “旗哥,王康喝多了,别跟他一样。”

    “就是就是,他这犊子就这样,只要一喝就变身,之前还跟我差点撕把起来,第二天一过啥事都没有。”

    十几秒钟后,两人慌忙替我打圆场。

    “呼..”姚军旗深呼吸一口,挤出一抹笑容,摆摆手道:“我还能不知道他的脾气嘛,得了,今晚上就到这儿吧,改天...”

    “改什么天?”我直不楞登的打断:“改天干什么?今晚上都没能把问题唠明白,改天就能说清楚吗?”

    叶小九拿胳膊捅咕我两下,皱着眉头低喝:“朗朗,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咋特么喝两杯酒还拦不住你了,回家!我送你,现在开始,给我闭嘴!”

    一边说话,叶小九一边粗糙的拉扯着我往旁边推搡。

    高利松也俯到我耳边规劝一句:“兄弟,再闹腾下去,今晚上咱们都得难堪,听话,有什么憋屈的事儿,咱们回头慢慢研究。”

    “呵呵,我确实喝多了。”我摆开两人,皱了皱鼻子,扫视一眼姚军旗和李响,随即又抓起桌上的红酒瓶,晃动两下:“今天话有点多了,两位大咖哥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干了闪人,你们继续尽兴。”

    “王朗,咱们心里都很明白,酒这东西就是助燃剂,很多看起来是醉话的语言都夹杂着真实想法。”姚军旗慢悠悠道:“与其这么窝心的藏着掖着,不如大家挑破窗户纸。”

    叶小九横声替我辩解:“旗哥,你搭理他干嘛,王朗嘴上虽然总是骂骂咧咧,但心里头是真感激你,他不止一次跟我说过,将来一定会好好感激你的!”

    “真心话旗哥,朗朗就是嘴苦,您也知道,这次杭城之行,他旗下四个小兄弟全部出了事,心里没点想法是假的。”高利松也见缝插针的应承一句。

    人和人关系的好坏,不是靠嘴巴去诠释定义的,主要还得看遇上事时候的反应,诚然,我还不算太失败,至少在我情绪失控时候,他们乐意挡在我前头。

    姚军旗手指头轻轻叩击两下桌面,看着我的眼睛,沉声说道:“你说吧,咱们是现在敞开心扉聊一聊呢,还是下次?”

    “聊呗。”我一屁股坐下,也懒得使刀叉,直接拿手抓起一片火腿肠,吧唧两下嘴巴道:“先从哪开始?”

    李响干咳两声道:“要不我先撤了,你们自己人谈心,我杵在这儿不太合适。”

    “不碍事响哥..”

    “觉得不合适,还等我送你啊?”

    我和姚军旗异口同声的开腔,只不过表达的意思却完全不同。

    听到我的话,李响的眸子里瞬间闪过一抹不可思议。

    姚军旗“啪”的拍了下桌子,怒气冲冲的低吼:“你特么到底想干什么!”

    “你特么想看我表演什么!”我一点不带惯着,也“咣当”踹了一脚桌子腿蹿了起来:“打认识到现在,我给你做多少回事?替你装过多少回篮子,只要你需要,我哪次不是毫不犹豫站在你这头呢?来,再看看你是咋对我的?只要一旦涉及到达官贵人,你立马跟我来一句有苦衷、没办法,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好忽悠,就跟那群蹲网吧泡夜场的小逼崽子似的,你随便给画张大饼,我就能充饥?”

    面对我的质问,姚军旗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没有马上出声。

    “姚军旗,你一次不合适,两次有难处,我能理解,可要回回都机八情非得已,我跟你混个鸡毛劲儿?”我喘息一口道:“你记住昂,人心换人心,八两换半斤,下回再想管我要面子,先问问咱们关系是否到位!”

    甩出去一句狠话后,我两手直接抓起桌沿,用力朝上一掀,整桌子菜肴美酒立时间“呼啦”一下摔成稀碎,只余下坐在对面的姚军旗和李响。

    “吃你马勒戈壁吃,谁想断我口粮,我就先踹翻谁的碗筷。”我吐了口唾沫,又手指李响狞笑:“你再牛逼,权利再大,不也就一条命吗?马科的事儿,咱们姑且画半个句号,再他妈让我知道你又狗苟蝇营的指手画脚,老子哪怕舍弃万贯家财,也要让亡命徒填满鹏城的大街小巷!”

    说罢后,我转身就走,边走边揉搓脑门子,自言自语的念叨:“哎呀,真是喝大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啥。”

    “旗哥、响哥,你们消消火,他今晚上绝对喝懵逼了,明天我让他给你们登门道歉。”

    “他就这逼样,一天天喝点酒四六不分,酒品别提多次了...”

    脑后传来叶小九和高利松的声音。

    几分钟后,我走出餐厅,一阵风迎面吹过,让我略微滚烫的脸颊舒坦了不少。

    不多一会儿,我被高利松拉近叶小九车里。

    叶小九递给我一瓶矿泉水,哭笑不得的撇嘴:“擦,去了一趟杭城,你是吃了二斤爆炒火药啊,说话刺刺的。”

    “说话带刺算个粑粑,我还特么没左手握枪,右手拎军刺呢!”我漱了一下口,横声道:“有些人就是没够,你不把獠牙漏出来,他还以为你可温柔呢。”

    “虽然说刚才小朗挺混账的,但是真心解气,奶奶个哔得,他今晚上约李响的时候,我就提醒过,朗朗肯定不乐意,他狗屁的居然给我来句不需要考虑王朗的情绪。”高利松点燃两支烟,塞到我嘴里一根,自己叼起一根:“我就待见你这狗脾气,说翻脸一秒钟都不带等的,你是没看见你走以后,姚军旗和李响的表情有多精彩...”

    “我今晚上喝多了,发生啥事都记不得。”我直接打断:“你俩也甭跟我墨迹了,麻溜把我送回去,困得要命。”

    哥俩对视一眼,马上心照不宣的岔开话题。

    ...

    凌晨一点多钟,回到公司久违的办公室里,我把沙发拖到落地窗后面,半倚半躺的眺望着对面的高楼大厦,脑海中回忆着今晚上发生的一切,同时隔几秒钟就看了眼手机,等待电话的到来。

    “嗡嗡嗡..”

    午夜两点多钟,我的手机终于震动起来,看到是姚军旗的号码,我禁不住咧开嘴角,静等电话响了几秒钟后,我才声音慵懒的接起:“喂旗哥,什么事啊?”

    “今晚喝多了吧。”姚军旗轻声道:“看你走的时候一摇一晃,我估摸肯定已经处于断片状态。”

    我顺话接茬:“哎呀,可不咋滴,回来我就吐了,刚刚冲了个凉水澡才总算清醒过来,今晚上我没出洋相吧,一直都没好意思告诉你,我喝红酒真不行,属于一杯就现原形那种。”

    “那倒没有,整场你都挺安分的。”姚军旗迅速回应道:“对了,你手下有个叫王嘉..什么的,还有个什么浩然,这次在杭城被定刑了?”

    “嗯啊,倒霉催的。”我苦笑着叹了口气:“不过也没啥,做错事情就得付出代价嘛,让他们受点罪也挺好。”

    “我在杭城那边有几个关系相当不错的铁哥们,都属于家里父母相当有门路的那种,明天一早我跟他们联系一下,俩小兄弟的案子不算大问题。”姚军旗语调温和道:“早点歇着吧,往后咱们哥俩多交流,很多东西你不告诉我,我上哪猜你的想法。”

    寒暄片刻后,我们结束了通话,谁都没有主动提及餐厅里的不快,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过我和他心里头都很明白,不是我不想翻脸,而是实在翻不起,只不过心理又憋火,必须有个合理发泄的源头。

    瞅着好像我挺拉风闪电,实际上最终认怂的还是我,只是让自己尽可能怂的有点尊严,雷声大雨点小的发了一通酒疯,最终结果就是告诉李响,这把事情结束,大家往后尽可能井水不犯河水...

3859 送上门

    漫漫长夜,在我的胡思乱想中悄然度过。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我才倒头睡去。

    杭城连续几天的忙碌,几乎把我的体力和精神完全透支,这一觉直接干到了第二天的傍晚。

    等我睁开眼的时候,恰巧看到夕阳的余晖。

    “正好睡了个对头。”从沙发上爬起来,我揉搓两下酸胀的眼眶自我嘟囔。

    甭管有多不宁愿,郭老三的事情只能告一段落,至少在我没有捏住李响和他之间真有什么猫腻之前,我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昨夜姚军旗的主动示好,已经是他能做出最大的让步,他可以容忍我的蛮不讲理,一方面是因为知道我确实受了委屈,另一方面则是对我们能力的忌讳,可忌讳并不是畏惧,我要真给他逼急眼,搞不好他敢先一步把头狼搞掉,毕竟没有哪个屠夫喜欢握着双刃剑杀鸡宰牛。

    发了一会儿楞后,我拿起手机翻动几下,看到宁冲和连城居然都在白天给我打过四五通电话,赶忙给连城回拨过去。

    电话接通,连城乐呵呵的打趣我:“我朗哥现在脾气稍微有点大哈,给你打电话都不带接的。”

    “那肯定了,毕竟是个公司老总。”我同样没正经的应和一句:“咋滴啦小连同志,有什么需要你朗哥帮忙的吗?”

    “你信不信我这会儿雇俩外卖小哥给你送几记你最喜欢吃的嘴巴子,这逼让你装出了柔中带刚的味道。”连城笑骂一句:“不跟你臭贫了,我待会有事,长话短说哈,宁冲他们已经回上京了,尽管这次没能帮到你什么大忙,但至少跟你家的哥几个都混了个脸熟,往后大家合作起来,比较容易一点。”

    “诶卧槽,回去了啊?我昨天还说今儿好好带他们几个玩一圈呢。”我半真半假的出声:“杭城之行,宁冲对我帮助挺大的。”

    “隔着十万八千里,我都能听出来你话里的水分差不多够来一次人工降雨。”连城调侃道:“不扯没用的了,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直接打电话,咱们兄弟之间共同经历过生死,跟别人说的套话,我就不跟你掰扯了,好好混,低调玩,只要你没把天捅出个窟窿,我应该都能帮你善后。”

    听到他的话,我立时间诧异道:“哎呀我去,听这意思,你是高迁了?”

    “小迁一步,嘿嘿。”连城含蓄的笑了笑:“待会去参加我的调任会议,从现在开始,我也算是真正走入罗权家族的核心中。”

    “**!”我怔了一怔,由衷夸赞。

    很早以前,我就听我师父说过,上京的罗权算得上王者商会能够横行海外最大的仰仗,而罗权之所以强大如斯,是因为人家背后的家族统领整个“御林军”。

    龙城脚下,御林军是什么级别的存在,自然不言而喻,连城现在能够走入罗权家族的核心,也就预示着,我们头狼从现在开始也算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顶梁柱。

    “嗡嗡嗡..”

    我俩正闲聊时候,又有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我手机里。

    我忙不迭道:“城哥,我先接个电话,待会给你回过去。”

    “快忙你的吧,咱们之间不需要总沟通。”连城哈哈一笑。

    我这才接起那个陌生号码:“哪位?”

    “是..是王总吗?”听筒里传来一道畏畏缩缩的男声,听起来有点熟悉,不过我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是谁。

    我回应道:“我是王朗,你哪位?”

    “王总,我这会儿在您公司的大厅里,您看有时间跟我见一面吗?如果不合适的话,我可以再等等。”对方继续道,完全没有一点要自我介绍的意思。

    感觉对方应该没什么恶意,我想了想后应允:“你来吧,我在办公室等你,一个人来,不要带我们公司不允许的物件,不然容易给大家都整得不好看。”

    挂断电话,我赶忙招呼李俊峰和孟胜乐来我办公室坐镇,地位越来越高,仇人也越来越多,可我仍旧害怕被某些丧心病狂的狠茬子给祸害了。

    等了差不多一根烟的功夫,房门被人叩响,接着一张年轻的面孔把脑袋抻进屋内,满脸堆笑的出声:“朗哥,打扰您工作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嗯?方先生找我有何贵干?”见到这人居然是杭城的方便,也就是郭老三一直挂羊头卖狗肉背后的那位“实力大哥”后,我才恍然大悟,难怪方才听他的声音很是耳熟。

    “王总快别寒碜我了,我在您面前哪有资格称先生,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喊我一声兄弟即可。”方便赶忙摆摆手。

    此时他谦逊无比的样子和那个在杭城时候恨不得要将我们扒皮抽筋的纨绔大少简直判若两人,礼貌的让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听。

    今天的方便穿一身干干净净的灰色休闲装,半长不长的剪发头好像被牛犊子舔过一般,整整齐齐的梳在脑后,整体打扮虽然显得有点不伦不类,但至少不再像之前那么孩子气。

    站在我旁边的李俊峰又重复问了一句:“方先生有何贵干,我们王总一天日理万机,真心挺忙的。”

    “咳咳咳..”方便不自然的咳嗽两下,抓了抓后脑勺讪笑:“是这样的王总,我们z商银行,下一步打算斥巨资在鹏城开家分行,我父亲说过,您是这边的半个土著,又是大公司的龙头,各方面考虑的肯定比我这个二流子要成熟专业的多,所以让我过来请教您一下。”

    “朋友,咱们的关系好像还达不到我为你出谋划策的程度吧?”一听他这话,我立马笑了:“一周前,你还差点要了我的命,现在却大张旗鼓的跑来示好,是不是不太合适?”

    “王总!”

    方便突然站直身子,先是朝我鞠了一躬,接着“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匍匐着身子呢喃:“杭城的事情是我不对,跟您耍混蛋,我也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我老父亲那把岁数替我蹲号赎罪,就是希望自己辛苦经营一辈子的产业能够保存下去,我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所以恳求您收我做门徒。”

    方便这一出直接给我整了个措手不及,我懵圈的瞅着这个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年轻人,久久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

    “王总,如果您不嫌疑,我愿意从今开始真心实意的把您当成大哥。”方便深呼吸两口,咬着嘴皮道:“我们z商银行在这边的分行也可以马上给您签订一份百分之三十股份转让的合同书,拜托您能够...”

    “那啥,你先起来,这一惊一乍的,直接把我整不会了。”我搓了搓鼻头,朝着他摆手道:“方先生,江浙一带不缺实力庞大的社团组织吧,你为啥不从你们本地找点倚靠,比如天门商社。”

    方便喉结蠕动,“咕噜咕噜”吞了几口唾沫,摇头苦笑道:“天门商社不收我,说我无法为他们创造想要的价值,至于别的大社团对我更没什么兴趣,不瞒你说,这些年仗着我爸和家族的庇护,我得罪了很多人,也把自己名声彻底搞臭了,就算他们肯接纳我,也一定不是真心的,不过是觊觎我家的财产,而我自己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靠我一个人,早晚会把家底败光。”

    我饶有兴致的笑问:“那你就不怕我把你们z商银行一步一步蚕食鲸吞?”

    “我父亲说,您不一样,您是一个有野心,但是重情义的大哥,如果我能走入你心里,你一定会竭尽全力保住我的。”方便低声道:“他还说天门的四爷对你们这一伙人都赞不绝口,说明你们身上肯定有了不得的闪光点,所以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加入头狼公司,真真正正的成为您手下的一员...”

3860 新时代的盲流子

    男儿膝下有没有黄金我不知道,但能让方便这种打小含着金钥匙长大的横主低下高贵的头颅,足以证明他此时此刻的无奈。

    所以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我都得表现出该有的气度。

    盯着他打量几秒钟后,我招呼一声:“你先起来吧。”

    “王总,我..”方便结结巴巴的开腔。

    “先特么起来!咋地,还得我扶你啊!”我立时间加重语调。

    他迟疑几秒钟后,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身子。

    “兄弟,关系不是一天处出来的,感情更不可能说有就有。”我揪了揪喉结,表情认真道:“你想把自己挂靠到我身上,没问题,可我总得看到你的价值吧?我这儿不是废品收购站,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往里钻,话难听意好懂。”

    他吞了口唾沫,点点脑袋:“我明白您的意思。”

    “既然明白,就抓紧落实。”我笑了笑,手指阳光明媚的落地窗外:“鹏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既能包罗万象,也可以让人寸步难行,你想做买卖就去,只要不妨碍我赚钱,那咱就是朋友,如果能在你盈利的同时也让我分一杯羹,朋友变哥们分分钟。”

    方便若有所思的沉寂几秒,随即缩了缩脖颈:“我懂了朗哥。”

    “诶,在咱们还不是哥们之前,您最好称呼我王朗。”我摆摆手打断:“我这儿还有事儿,晚点咱们再联系,好走不送。”

    方便皱了皱鼻子,不尴不尬的杵在原地站了几秒钟后,才慢慢退出办公室。

    看着渐渐合上的房门,我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浊气。

    所谓:虎豹不堪骑,人心隔肚皮。

    方便究竟是怀揣怎样的心思,我看不见也摸不透,与其遮遮掩掩的推辞,倒不如我大大方方的应允他一个未来,只要他能让我感觉到该有的价值,我们化敌为友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诚然,现在的方便属实有点可怜,从一个天老大、地老二的天之骄子沦为此般田地,这种落差,真不是一般人可以调整过来的,所以他刚刚表现出的种种不自然和欲言又止,我也比较能理解。

    可有的时候,“可怜”这俩字不光意味弱势,同样也代表着人性。

    如果我因为一时心软,将他纳入麾下,鬼晓得究竟是引狼入室还是如虎添翼。

    “咣当..”

    房间门这时候被人推开,李俊峰和孟胜乐肩并肩走了进来。

    “我发现你们这帮人的手好像都退化了,咋啥时候来我这儿,啥时候都是以踹门的方式进入呢。”白楞哥俩一眼,我无奈的笑骂:“咋了,全虎着脸个脸,好像媳妇怀了我的种似的。”

    李俊峰抓了抓侧脸,像个守寡十年的怨妇一般的嘟囔:“皇上到莞城主持工作了,杨晨搁惠州大刀阔斧,你不觉得我俩现在好像有点突兀吗?”

    “就是,现在连董咚咚他们几个都有自己的位置,你说我俩天天李总、孟总的被人喊着,是不是得干点啥。”孟胜乐捧哏似的也接了一句茬。

    “合着这是来找我要地盘了啊。”扫视二人一眼,我忍俊不禁道:“行啊,疯子明天就回枯家窑去吧,黑哥岁数大了,大林一个人搁那头独木难支,手底下就个王鑫龙,遇事也没人商量,乐子待会启程去羊城,磊哥最近腰肌劳损,一个劲的喊我要支援。”

    “不是裤衩王,你是不是跟我俩装傻呢。”李俊峰不高兴的撇嘴:“刚刚方便那小子来找你了吧?是不是想在鹏城搞一家分行?”

    “对啊,可这事儿跟咱不挂钩吧。”我直不楞登的点头。

    “装!你继续装昂!”孟胜乐撸起袖管,摩拳擦掌的斜楞眼睛:“老早以前你就说想搞理财公司,帮着果敢那个彭耀宗赚钱,之前因为这事儿那事儿耽搁了那么久,加上机会也一直不合适,现在方便这瓣大金蒜送到嘴边,我不信你一点没心动。”

    “嗷..”我拖着长音,装傻充愣的坏笑:“你们说这事儿啊,我还真没往这头寻思。”

    “少扯淡,我们都能想到的玩意儿,你会不琢磨?”李俊峰急赤白脸的嘟囔:“彭耀宗的钱先流入z商银行然后再以什么基金、理财产品的形式流入老百姓的手中,最后找个借口全部回收,甭管投资点什么,都会变成合法来源,这其中能产生的利益绝对是个天文数字,到时候彭耀宗乐的合不拢嘴,咱们也能赚的盆满钵满。”

    “咱们还可以把彭耀宗的钱存到z商银行,然后再换个人从银行贷款做生意,赚了还贷,亏了算银行,至少彭耀宗的本金没有缺失,彭家也挑不出来咱们任何理儿,还平白无故欠咱们一份大人情。”孟胜乐有理有据的出声:“这属于瞎子都能看到的利润,我不信你不晓得。”

    看着急匆匆的俩人,我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老早以前,通过风云大哥的关系,我就曾和果敢真正的“贵族世家”彭耀宗见过几面,也确实答应对方帮助他们在国内做点买卖盈利,只不过一直没有一个合适的平台做依仗。

    这次方便和z商银行的出现,确实弥补了这块的缺失,我也一直在打算如何将利益最大化,只不过没想到李俊峰和孟胜乐会先一步找上门。

    “你俩这是最近组团去念夜大了?智商明显开了光。”点燃一支烟,我乐呵呵的瞅着兄弟两人笑问:“背后有人在支招吧,胖砸还是磊哥?不说实话,这买卖肯定轮不上你们守摊。”

    我的兄弟我了解,如果让李俊峰和孟胜乐冲锋陷阵,那他们个顶个的虎将,可要是跟他们唠生意经,他们还真不是那块料,倒不是说他们笨,而是性格使然。

    “波姐给他的建议。”李俊峰干咳两声道:“我们昨晚上跟波姐开视频喝酒来着,听我把这几天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通,波姐说你之前研究的理财公司基本可以正式,让我俩抓紧时间毛遂自荐,他还说理财公司很有可能会成为未来头狼最大的经济来源,而负责人的位置一定会竞争相当激烈,而站在你的角度,哪个兄弟想上位,你都不忍心拒绝,与其让大家争的面红耳赤,还不如我和乐子来坐那位置,我们的资历在这儿摆着,谁都提不出半点意见。”

    听到卢**的面子,我怔了一怔,随即叹了口气道:“他呢?最近咋样?”

    “不太好,因为张帅的事情跟家里闹得不可开交。”孟胜乐抿嘴回应:“波姐的家族和长辈看不上张帅,宗觉得她不是什么正经女人,波姐又寸步不让,昨晚上喝酒时候,他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

    “要我说**他们一家子全是老封建,女人出来闯荡社会,怎么可能不遇几个人渣,因为一时走眼就说人家不是正经货。”李俊峰愤愤不平的嘟囔:“波姐不让我把这些事情告诉你,说你每天活着已经够焦虑了,他自己可以搞定。”

    “臭弟弟,跟我还扯啷个哩。”我笑骂一句:“行,既然你俩有这方面的心思,那投资公司的事情就由你们操办,之前磊哥已经让人在羊城置办了公司的办公楼,告诉磊哥转手出去换钱吧,你们搁鹏城重建公司。”

    “没问题。”

    “小事儿,我待会就给磊哥打电话。”

    两人立马兴高采烈的狂点脑袋。

    见两人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我眨巴两下眼睛发问:“咋啦,还有别的事儿?”

    “咳咳咳,筹备公司,预算你给我们拿多少啊?”李俊峰搓着手,干咳两下。

    “给钱我还用你俩啊,既然往后想坐拥咱家的钱包,空手套白狼的本事不该自己琢磨点嘛。”我叼着烟卷撇撇嘴:“念在你俩是刚接触这块,我破例给你们提个醒昂,果敢彭耀宗着急想把钱放在咱们这儿生钱,而方便又唯恐自家的分行无法落户鹏城,剩下的还用我再提醒咩?作为新时代的盲流子,得学会贩卖资源发家致富,去吧,我看好你俩哦。”

    “靠,真是特么抠门他妈哭丧,抠门死了。”

    “等你百年之后,我说啥给你立尊雕塑,上书吝啬大帝的称号..”

    哥俩同时朝我竖起中指,然后骂骂咧咧的离开办公室。

    等他们出门后,我掏出手机,翻到卢**的电话号码上,犹豫片刻后,低头给他迅速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过去...

3861 同学变同事

    打发走李俊峰和孟胜乐以后,我依靠在沙发上,细细琢磨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可能社会真的变了,不论是开门做买卖的,还是街边溜缝子的,甚至于我们这号半灰不白的社团都开始讲究以和为贵,过去那种你死我活必须得分出个公母的时代一去不复返。

    在杭城时候,天门的四爷不止一次暗示我,适合而止,不要把自己混得太过显眼,如果有可能最好选择急流勇退,其实老早以前我也有过类似的想法,可形势比人强,每每我决定息鼓偃旗,就会阴差阳错的招惹上是非,就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总躲在暗地里推波助澜。

    马科的事情不了了之,事实上这也是最好的结束方式。

    因为不论是姚军旗还是我自己,都没做好真正面对的李响的准确,在我们的潜意识里,都无比希望他能就此罢休。

    “嗡嗡嗡..”

    胡乱琢磨的空当,我的手机不安分的震动起来,看到是一串固定电话的号码,我迅速接起:“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你好,请问是王朗先生吗?我这里是鹏城免税集团人事部的,您入职公司的身份录入有些资料需要您亲自过来填写一下,请问您什么时间方便?”

    “我马上过去。”我思索一下后应声。

    对方又补充一句:“那您最好能在九点之前过来,不然今天没办法上传你们的信息..”

    结束通话后,我忙不迭起身换了一套崭新的衬衫和西装,完事又仔仔细细的洗了个脸,把邋遢的胡茬刮干净,随即招呼上张星宇一块出门。

    从公司取了一台不算显眼的本田轿车,张星宇一边拨动方向盘,一边不满的嘟囔:“我滴亲大哥,你说你上班报个道,非我拽上干啥,好不容易啥事没有,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一觉嘛。”

    “生命在于运动,你说你见天搁床上躺着,不怕四肢退化了啊?”我忍俊不禁的调侃:“话说迪哥跑哪去了,从杭城回来以后,他就跟车勇神神秘秘的不见身影,是不是你们又背着我捣鼓啥呢?”

    “事先声明昂,我这两天可啥事没干,迪哥和车勇在搞什么飞机,我是真心不清楚,别说你迷惑,我现在也晕头转向的。”张星宇立马表情认真道:“昨晚上我寻思约他出来找地方喝点,他说他和车勇去羊城了,我问他们去干啥,迪哥直接给我句信号不好,听不清我说话,完事我再给他打,他就不接了。”

    “跟郭老三有关?”我拧着眉头发问。

    张星宇拨浪鼓似的摇头:“不知道,他妹的死对他而言就是心结,想要解开,必须得是郭老三和敖辉偿命,在杭城时候我俩聊天,他告诉我,他对小富只能算是厌恶,可对主使的郭老三和敖辉绝对是恨之入骨。”

    “唉..”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敖辉也好,郭老三也罢,如果他们真的强大到令人胆战心惊,我们还能勉强给自己找个借口,关键是这俩逼玩意儿明明弱不禁风,可我们就是死活摸不到他们的藏身地,还得时时刻刻防备狗日的们下绊子,这种感觉属实令人憋屈。

    “听说昨晚上,你差点军训姚军旗?”张星宇晃了晃脑袋,笑呵呵的出声:“把他吓坏了吧?”

    “他怕不怕我不知道,不过我真有点后怕。”我拍了拍脑门子苦笑:“也就是他昨晚没跟我针尖对麦芒,如果真闹到翻脸的程度,我估摸着咱又得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消停,还是特么太弱了。”

    “跟强弱没关系,人家的家庭背景搁那摆着呢,就算从现在开始停滞不前,也不是咱能随随便便的践踏。”张星宇安慰我一句:“不过对于他那号人来说,偶尔敲打一下,让丫知道咱也是有脾气的,不是啥坏事儿。”

    “漫漫长路,前瞻不到彼岸,后望不到尽头,你说咱们这条道究竟应该何去何从。”盯着车窗外一闪即过的高楼大厦,我心力交瘁的吐了口浊气。

    “闷着脑袋往前走呗,已经都这种程度了,就算是蛰伏起来,咱也需要个合适的点。”张星宇咬着嘴皮道:“不上不下最终难受的还是咱自己,想稳定只有两个法子,要么你没了,头狼再不能成为任何人的阻碍,要么你站在山顶俯览群雄,让所有人都明白,咱们只是懒得争了,谁想捧起王座,那必须得征求咱们点头。”

    “嗡嗡嗡..”

    我兜里的手机再次震动,我掏出来扫视一眼,看到居然是风云大哥的号码,忙不迭接起:“嘛事啊大哥?”

    “忙不兄弟。”风云大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爽朗。

    我随口敷衍:“瞎忙,混口饭吃。”

    “最近心情不太好,想到你那边度度假,有时间招待没?”风云大哥哈哈一笑。

    我赶忙应声:“那必须的,你啥时候过来我啥时候有空,十里红毯、列队欢迎。”

    “成,没什么意外的话,我们应该明晚的飞机,到时候我再叨扰你,别去什么酒店宾馆哈,咱们就找个农家小院,弄点家常小炒就好。”风云大哥也没推辞,利索的回应。

    结束通话后,我苦笑着摇摇脑袋:“咱们这帮朋友一个个眼尖着呢,方便都还没彻底落户,他们已经开始按捺不住,明晚上你和疯子、乐子一块好好招待一下吧,我最近实在是太累挺了。”

    “拉倒吧,喝酒聊闲的事儿不适合我。”张星宇毫不犹豫的拒绝:“要我说,你还不如直接把姚军旗、叶小九、秦正中和丁凡凡都拉上,哪怕咱们少赚一点,让大家都分一杯羹,利益捆绑的越结实,大家的交情越深厚,况且这档子事儿,一家两家玩起来太吃力,参与的人越多,替咱们保驾护航的势力也越大。”

    闲扯中,我们抵挡“免税集团”在福田区的总部楼下。

    该说不说,这国企就是国企,光是高耸入云的办公大厦就足够令人啧啧称奇。

    简单打听一下后,我直奔人事部。

    “这里也需要签名吗?”

    还没进屋,我就听到房间内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推开门一看,果不其然还真是老熟人,只见同样西装革履的李倬禹正低头在几页资料上“唰唰”的写名字,人高马大的十夫长站在一边。

    听到身后有动静,李倬禹回过脑袋,呲牙一笑:“哎呀,这不朗哥吗,您还亲自过来一趟啊?”

    “别跟个冤种似的,一天总给自己找不痛快。”我白楞他一眼,朝负责接待的女文员出声:“您好,我是王朗,请问需要做什么?”

    “签名就好了。”李倬禹指了指旁边的一堆文件,扬起嘴角:“兜兜转转一大圈,结果咱俩还成同学混成了同事,你说这是不是就叫缘分啊?”

    “或许未来,你们还要做很久的上下级。”

    门外突兀传来一道男声,只见一个身材纤瘦,有点谢顶的中年男人信步走了进来。

    这男人大概五十来岁,长的相当有特色,眯缝的老鼠眼给人一种阴森猥琐的感觉,鹰钩鼻子透着一股子不苟言笑,胸口处挂着上岗证,显示他是什么资源部的主任。

    扫视一眼他工作牌上的名字叫魏涛,我礼貌的伸出手掌:“您好魏主任,我是..”

    “你叫王朗嘛,我知道,通过政商培训混进来镀金的。”老头轻描淡写的跟我触碰一下手掌,随即又看向李倬禹道:“你是李倬禹,跟王朗进来的方式一样,我知道你们可能都背景通天,在外面有着呼风唤雨的本事,但既然进来,咱们最好一板一眼,人事给你们打电话时候应该说的很清楚,九点之前过来,看看现在几点了?”

    老头皱着眉头,不满的指向墙上的挂钟:“最起码的时间观念都没有,还想镀金?既然已经入职,那现在你们就算是公司的一份子,必须严格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小崔,通知一下你们主管,扣除他们两人三天的工资。”

    听到老头的话,李倬禹瞬间火了,绷着脸轻笑:“魏主任,你可能不太了解我们的底细,昨晚上我和陈副总一块吃的饭。”

    “陈副总负责统筹全局,而你们现在分到了我的部门,我就是你们的直接领导!”老头直接打断:“如果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你们可以向上面反应,但现在必须按照规章制度履行...”

3862 李大脑袋

    魏主任斩钉截铁的训斥,直接点燃李倬禹的怒火。

    “老东西!”只见他从旁边的手包里摸出一沓崭新的钞票“啪”的拍在桌上,咬牙瞪眼的低吼:“扣三天算个鸡毛,有能耐你扣我一年,一年不够扣十年,马勒戈壁的,脑袋上插跟鸡毛,你还真拿自己当县令了?明明知道我们来这儿是干嘛的,你装个茄子装,操!”

    “你再说一遍!”叫魏涛的老头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横眉手指李倬禹。

    李倬禹不耐烦的推开对方的手掌,面带威胁的冷笑:“别特么指我,信不信让你从今往后都没办法再使这根手指头。”

    魏涛寸步不让的回怼:“你试试,简直无法无天!”

    屋内的气氛顷刻间降入冰点。

    魏涛气喘吁吁的怒视,李倬禹眼含嘲讽的冷笑,十夫长歪着脖颈,大有随时上手的意思,屋里的其他几个文员全都低下脑袋,仿佛没看到眼前的一幕。

    李倬禹的暴怒我能理解,我们本来就是走个过场,该打点的地方都已经打点到位,只等机会合适就会转入其他单位,开启属于各自的新的一页,结果却碰上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憨憨,不火才有鬼。

    而魏涛的古板刻薄,我同样也能理解,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甭管是去哪个公司或者单位上班,直接领导肯定是要树立该有的威严。

    谈不上谁对谁错,只能说打铁的碰上铁打的。

    我思索片刻后,眨巴两下眼睛,抓起桌上属于我的那摞资料,没事人一般昂头看向其中一个文员轻声发问:“是在这儿签名吗?”

    文员瞄了一眼魏涛,迅速点点脑袋。

    我埋下身子,直接龙飞凤舞的开始写名字,边写边笑呵呵的出声:“迟到一天扣三天工资是么?交现金还是从工资里扣除?”

    文员不知所措的望向魏涛:“这..魏主任您看..”

    “对于认错态度好的,可以只口头批评。”魏涛深呼吸两口,朝着我道:“这次只是警告,下不为例。”

    我忙不迭缩了缩脖颈应声:“是是,谢谢您。”

    “老家伙,你他妈是不是针对我啊!”

    另外一边的李倬禹直接暴走,棱着眼珠子走向魏涛。

    魏涛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倒退一步:“干什么,你还要打我不成?”

    “咳咳咳。”我干咳两声,掏出手机对准他俩的方向“咔嚓”拍了一张照片,自言自语的嘀咕:“咱公司的办公环境不行啊,回头我高低赞助几部高清的摄像头,让所有肮脏都无处遁形。”

    李倬禹立马又把矛头对准我,不满的低吼:“王朗,你特么什么意思!”

    “刚参加完培训,素质就掉下去啦?”我笑嘻嘻的撇嘴:“跟人对话有点态度,别老特么特么的挂嘴边,再者说了,你能整的过我是咋地。”

    “还有你,龇牙咧嘴的要咬人呐!”不等他再说什么,我又指向旁边的十夫长:“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有劲了是吧,又特么忘了,你让人撵的像条哈士奇的时光,你猜猜第九处的人这会儿在没在附近?”

    十夫长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本就挺丑陋的五官,愈发显得更加狰狞。

    “智商决定上限,情商决定下限。”我摇了摇脑袋,朝李倬禹轻飘飘道:“说老实话,你就是个将才,距离帅还差一大截。”

    说罢,我又转身朝魏涛挤出一抹笑容:“魏主任,您看我是今天就上岗呢,还是回去准备准备?”

    “下周一八点以前入职。”魏涛抬手看了一眼腕表,而后直接转身离开。

    李倬禹牙齿咬的“吱嘎”作响,阴阳怪气的翘起大拇指:“朗哥牛批,走哪怂到哪,你这号大哥也是少见。”

    “就当你是在夸我了。”我豁嘴笑了笑,双手插兜也往门外走去。

    我和李倬禹的关系其实非常的复杂,某些时候我们算是一类人,不说惺惺相惜,至少彼此都能理解,但只要有打压对方的机会,又从来不会放过,可当对手过于强横,我们又会心照不宣的联合在一块。

    “王先生,您的手机..”

    快要走到电梯口时候,一个女文员从后面撵上我。

    “诶呀,瞅我这记性,麻烦你了啊。”我拍了拍脑门子干笑,刚刚拍完照时候,我随手把电话放桌上,结果光顾着装逼,把这茬给搞忘了。

    对方很有礼貌的摆手:“不麻烦。”

    “诶美女,我打听一下,魏主任是向来脾气就不好,还是今天有点例外?”我闲聊似的出声。

    女文员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我听说这次公司招聘,原本魏主任的儿子十拿九稳,结果没想到被人给顶替了,而公司原本只招一个人,结果却来了您和李先生两位,几天前魏主任还因为这件事情和主管的副总大吵一架,就在咱们现在的位置,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恍然大悟的点点脑袋,合着是我和李倬禹把人家儿子给顶了,难怪他看着我们一脸的不喜欢。

    不多会儿,我和张星宇在车里碰上面,他正鬼鬼祟祟的跟什么人打电话,一看着我上车,马上心虚的挂断电话,不自然的询问:“怎么样,还顺利吧?”

    “最近一直没戴头盔,是不是有点不适应?”我斜眼扫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故意“嘎嘣嘎嘣”摆动手指关节。

    “我跟我媳妇聊天呢,真没瞎研究啥。”张星宇马上拍着胸脯保证。

    “自己悠着点昂,你可以偷鸡摸狗,但千万别让我知道。”我威胁的撇撇眉毛,随即道:“管我的我直接上司叫魏涛,一个挺梗的小老头,他儿子估计最近没啥正经工作,你帮着运作运作。”

    “咋地,刚入职就开始以厂为家了?”张星宇调侃一句。

    “你好像缺心眼,不给上司哄高兴,接下来我还咋扬帆。”我皱了皱鼻子道:“莽叔说过,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对于小人,咱就得时时刻刻告诉他,大家是一伙的,不然不定在什么地方坑你一下子。”

    “一个区区的小主任,犯不上吧?”张星宇低声道。

    “一颗老鼠屎坏了满锅汤的例子还少嘛,那号人不一定能帮助你乘风破浪,但拖起后腿是一点不含糊。”我清了清嗓子道:“把这事儿替我操办明白,我才有精力去琢磨如何迅速的脱胎换骨。”

    “哎呀,那不是李大脑袋嘛。”

    正说话时候,李倬禹领着十夫长从大楼里走出来,张星宇乐呵呵的调侃。

    此时的李倬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就好像刚亲完驴屁股,十夫长不近不远跟在他身后,走道的姿势仍旧一瘸一拐,明显之前受的伤应该还没好利索。

    说老实话,现在的李倬禹比之过去暴躁很多,可能是因为压抑太久,终于上位,也可能是他本身就是这样的性格,只不过以前在敖辉和郭启煌面前不敢表现出来,但是从十夫长选择跟他来看,李倬禹绝对也有他不为人知的优势。

    “你说,如果你是敖辉,接下来怎么做,才能把鹏城这潭水给搅和浑浊。”盯着两人走向不远处的停车场,我揪了揪鼻头轻喃。

    “洪震天去哪了?”张星宇答非所问的出声:“好像很久没见到他了,按理说这小子在辉煌公司应该也积攒了不少人脉,加上这些年一直跟在李倬禹的左右,李大脑袋就算想干掉他,也不可能做的那么明显,难不成也让拘禁起来了?”

    “你不提这人,我都快忘记他了。”我拍了拍后脑勺应声:“确实哈,最近一直都没听过关于他的消息。”

    “还有个关键人物。”张星宇顿了顿道:“郑清树!上次你就是听完关于他对马科的了解,才决定动身前往的杭城,这之后呢?这家伙目前在哪落脚,他可是野心和实力并存的选手,这号人不严加看管,不定在什么地方突然给咱们一刀,不行,我得找李倬禹唠唠去。”

    说罢话,张星宇急不可耐的跳下车,扯脖吆喝:“李大脑袋...”

3863 现身!

    目视张星宇像个鸭子似的一晃一晃朝李倬禹他们走去,我直接发动着车子闪人。

    甭管张星宇待会说话有多刺耳,借给李倬禹俩胆子,他也不敢碰张星宇,尤其是在现在这种大家貌似和平共处的伪局面下,谁主动挑事,就等于是在宣战,而目前鹏城局势不明朗,谁跟谁是一家,光看表面根本看不出来。

    一边驱车往回走,我一边拨动手机通讯录,琢磨着待会应该上哪骚包一圈。

    正打算给叶小九去个电话,没想到江静雅的号码先一步打了进来。

    “啥事媳妇?”我快速按下接听键。

    最近一段时间,虽然我忙的四脚朝天,不过几乎每天都会跟她聊聊视频,打几通电话啥的。

    “老公啊,小影准备回羊城去了,昨天莽叔打电话,说这两天身体不太舒服,想让她回去主持公司。”江静雅轻声道:“她让我问问你,没问题吧?”

    自从马科出现以后,唯恐他会拿王影做手脚,所以前阵子她和江静雅一直呆在一块,有洪莲和白帝保驾护航,也不担心谁会不知死活的往上撞。

    我想了想后回应:“应该没啥大事了,让她自己多注点意,实在不行..”

    本来我是想说实在不行让洪莲或者白帝陪着,转念又一想,当江静雅面说这样的话不太合适,赶忙刹住了车。

    不等我把话说完,江静雅特别善解人意的开口:“实在不行,让白哥陪她一块回羊城吧,莲姐有身孕了,最近妊娠反应特别厉害,晕车,还总是吐,到时候她俩不一定谁照顾谁呢。”

    “莲姐有了啊?谁的!呸呸呸..几个月了。”我立马兴奋的有点语无伦次。

    家里已经太久没喜事了,冷不丁听到要添人口,那种感觉别提多带劲了。

    电话那头传来洪莲的一阵娇嗔以及江静雅“咯咯咯”的笑声:“两个月多点,哎呀莲姐别挠我痒痒,好好好,不说啦..”

    又闲聊几句后,我俩才挂断电话。

    “这老白挺行的啊,神不知鬼不觉的都当上爹了。”我笑呵呵的自言自语。

    “嗡嗡嗡..”

    我还没来得及把电话给白帝拨过去,叶小九的号码先一步打进我手机。

    接起电话,我没好气的嘟囔:“没点眼力劲,我正准备给老白..”

    “抓紧时间来趟我这儿,急事跟你说。”叶小九语调严肃的打断我的话。

    一听他语气不对劲,我赶忙发问:“啥情况?”

    “来了再说吧,速度快点!”叶小九催促一句。

    四十多分钟后,我风驰电掣一般赶到三和。

    叶小九的办公室里,他、高利松、谢鸿勇围坐一桌,屋子里烟雾缭绕,桌旁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显然仨人这会儿没少“自杀”。

    看气氛挺压抑的,我乐呵呵的打趣:“咋地,家里老母猪要下崽啊。”

    “郭老三出现了。”高利松鼻孔往外喷着白雾,抓起手机,一边拨拉一边解释:“阿勇前阵子想开家健身房,我让九哥帮忙物色合适地方,好不容易在罗湖区找到一间合适..”

    我不耐烦的撇嘴:“铁子,咱们直奔主题行不,你咋不从盘古开天辟地说起。”

    “你直接看视频吧。”高利松将手机递给我。

    戳开屏幕中的视频,一栋四层高的建筑门前,一个头戴鸭舌帽,身穿藏青色运动装的身影耷双手后背在附近来回踱步,像是在找什么东西,逛了差不多能有二十多秒钟后,那人扭头朝路口走去,恰巧仰起脑袋,正是马科的模样。

    “擦,还真是这个王八犊子!”我愕然的出声:“话说他特么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怎么知道你们想租那个地方,他又在附近瞎逼溜达什么!”

    “他会出现,应该就是凑巧,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门口有摄像头,这段视频是阿勇准备开健身房的那个门口的前任租客的摄像头拍下来的,本身我们都没注意,清理杂物时候,我随便翻了翻猛然发现的。”高利松低声道:“小九刚刚问过底下人,前段时间还真有人打算租那个地方。”

    “有租房人的信息吗?”我咬着腮帮子发问。

    “有。”叶小九拿出一沓登记簿,指了指其中一页道:“租房人登记的信息叫张杰,我让下面人确认过,这个张杰是个开水果超市的,最近想要扩大规模,所以才在附近物色合适的店铺,他本人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属于那种本本分分的老实人,不过张杰有个亲堂哥很不简单,是李响的司机。”

    “马勒戈壁,又跟这个逼养的有关?”我愤愤的骂咧。

    “没证据的事儿,咱也不好随便下评论。”高利松拍了拍我肩膀头安抚:“我意思是既然郭老三并不知道自己已经露馅了,咱干脆将计就计,让小九再帮他从附近安排别的店铺,咱可以躲起来观察的那种。”

    “可行。”我思索一下后应声。

    “那我就开始喽。”叶小九清了清嗓子,抓起桌上的固定电话,照着登记薄上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很快那头传来一道低哑的男声:“谁呀?”

    “是张先生吗?我是叶氏中介公司的房产顾问,请问您是不是想在罗湖区东门街道一带租店铺?”叶小九掐着嗓子,异常专业的开口。

    对方立即回应:“对头,东门街道也可以,天伦小区和百叶小区也行,我比较着急。”

    “天伦小区南门有一间八十多平米的店铺,您看可以吗?”叶小九继续道。

    对方忙不迭道:“太可以了,什么时候可以去看房,你们不会又放我鸽子吧,之前我看好一家店铺,结果今天你们的人告诉我,已经租出去了。”

    叶小九跟我们对视一眼,见哥几个都点头,他随即道:“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失误,下午两点左右吧,我的同事会联系您。”

    “现在不行吗?我比较着急。”对方又催促一句。

    “现在的话..”叶小九赶忙看向我。

    我想了想后,压低声音道:“告诉他没问题。”

    “那好吧,一个小时后,我的同事会把具体位置发给您。”叶小九长舒一口气。

    等他挂断电话,我深呼吸两口道:“看来郭老三很着急,忙中必定出错,咱这样..”

    一个多小时后,罗湖区东门街一带的某个路口,我、叶小九、高利松、谢鸿勇和被我临时喊过来的李俊峰、孟胜乐挤在一辆商务车内。

    而提前得到叶小九示意的一个中介公司的职员则杵在路边左顾右盼,等待大鱼上钩。

    “郭老三现在太滑了,狗日的能不能上套?”李俊峰叼着烟卷出声。

    “十有**。”我皱了皱鼻子道:“正因为他滑,对任何人都保持戒心,所以肯定什么事情都会亲力亲为,九哥让你的人再给那个张杰去个电话催一下,就说你们马上要下班了,再不过来就等下午吧。”

    叶小九扶了扶耳边的蓝牙耳机道:“小南,催一下租户。”

    转眼间,又是十分钟过去。

    一台车门上贴着“邻家水果”广告语的面包车总算缓缓出现。

    车子在中介公司职员旁边停下,一个胡子拉碴,穿件黑色跨栏背心的壮汉从车里蹦了下来,跟小职员简单沟通几句后,壮汉将面包车上锁,而后两人一齐朝小区的方向走去,李俊峰和谢鸿勇慌忙想开车门,我一把拦住二人,摇了摇脑袋,手指对方停在原地的面包车努努嘴...

3864 变则通

    随着我的目光望过去,李俊峰很快会意过来,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您好,是交巡大队吗?有辆车牌为粤cj251xx的面包车胡乱停车,挡住了我们救护车,我们着急救人,对对对,在东门街乐园路一带..”

    高利松眼中闪过一抹愕然,翘着大拇指夸赞:“可以啊,在朗哥的栽培下,你们把借刀杀人这一招玩的真是出神入化,阿勇,这事儿要是你,你会咋办?”

    谢鸿勇粗声粗气道:“费那劲干啥,要是我上对面找俩小孩儿直接把面包车的玻璃砸了,看看里头到底有没有人。”

    “咱们玩不过头狼不是没原因的。”高利松拍了拍脑门子苦笑:“好好看看吧,待会你就明白什么叫兵不血刃。”

    六七分钟后,一辆闪着警报的巡逻摩托车停在面包车的跟前。

    巡捕把头贴到面包车的玻璃上观察几秒钟,随即拍了拍车门吆喝:“司机呢?”

    “哗啦!”

    面包车的后车门打开,一个穿件黑色t恤的年轻伙计跳了下来,笨拙的朝对方解决几句。

    “抓紧时间联系司机,不然待会给你们贴条了。”巡捕警告一句后,就又骑上摩托扬长而去。

    “郭老三不在车里啊?”高利松拧着眉头呢喃。

    “不一定。”我盯盯注视面包车,轻笑道:“谁知道车里究竟几个人,等我再试试别的招。”

    面包车的几扇玻璃都贴着深黑色的车膜,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我低头一边给赵海洋发信息,一边朝叶小九道:“你再问问你手下,现在还是张杰一个人在看房吗。”

    “小南,租客还是一个人吗?”叶小九赶忙出声。

    两三秒钟后,他兴奋的朝我道:“多了一个人,跟视频中郭老三的打扮一样,穿一身运动装,戴个鸭舌帽,不过脸上捂着口罩,看不出来具体模样。”

    “难不成狗日的一早就混进了小区?”谢鸿勇眨巴两下眼睛道:“要不我们几个看看去?”

    “等等。”我沉思一下,再次摆摆手阻止。

    又是**分钟过去,叶小九朝我道:“朗朗,咱要是再不行动的话,张杰那边马上准备签租房合同了。”

    “想办法拖一会儿。”我掏出手机瞄了一眼,沉声道:“三两分钟的事儿。”

    “咱等啥呢,既然郭老三已经出现了,直接抓人就完了!”

    “就是,他狗篮子不是,咱这么老些人还怕他跑了不成。”

    见我慢条斯理的翻动导航软件浏览附近的地图,其他人顿时间有点憋火,纷纷不满的抱怨起来。

    “你们谁能想到,他当初可以从杭城的公安医院逃离?”我皱着眉头反问,看其他人都不吭声了,我继续道:“抓郭老三的机会对咱们来说只有一次,如果再打草惊蛇,这个狗坷拉绝对不会再轻易出现,因为亲身经过自己哥哥让干掉,他其实比任何人都怕死,明白我意思吗?”

    “嗡嗡嗡..”

    正说话时候,我的手机突兀震动,看到是赵海洋的号码,我赶忙接起。

    “朗哥,我到位了!”听筒里传来赵海洋的声音。

    “直接开进小区,警报拉到最大,阵势尽可能搞得轰动一点。”我咬着嘴皮示意。

    “滴呜..滴呜..”

    话音未落,一阵嘹亮的警笛声骤然泛起,紧跟着就看到两台巡逻车速度飞快的打我们路口驶来,而后径直开进小区里。

    “乐子、阿勇、老高、小九,你们也进去!”我这才扭过脑袋,朝哥几个招呼。

    “收到!”

    “明白。”

    几人立即如狼似虎的跳下商务车,撒腿就往小区方向狂奔。

    车内,瞬间只剩下我和李俊峰俩人。

    “咱们干点啥?”李俊峰叼着烟卷问我。

    我一眼不眨的盯着斜对面的面包车轻笑:“抓大鱼!来,你倒数五个数,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五..四..”李俊峰一脸茫然的蠕动嘴角。

    “哗啦!”

    就在这时,面包车的后车门一下子打开,只见一个身着藏青色运动装,头戴白色鸭舌帽的身影速度飞快的往街口逃离。

    “抓他!”见到那人,我的嘴角瞬间上翘。

    李俊峰毫不犹豫的发动着车子,一记地板油,“昂”的一声冲出去。

    已经跑出去**米的家伙闻声,条件反射的转过来脑袋,鸭舌帽底下隐藏的面容赫然正是郭老三。

    此刻的郭老三满脸慌乱,眼中写满不可思议,似乎根本想不到商务车里居然还有人。

    李俊峰侧脖问我:“撞他吗?”

    “撞他干啥玩意儿,溜溜他呗。”我笑呵呵的点燃一支烟。

    商务车很快和郭老三并驾齐驱,我降下来车窗玻璃,慢悠悠的吞吐烟雾:“体格子可以啊三哥,上哪去?要不要捎你一程。”

    “去尼玛得!”郭老三愤愤的咒骂一句,加快脚下的步伐。

    他再快,肯定也快不过喝油的四个轮子,尤其还是在这种四平八稳的大道上。

    逃了差不多三四分钟,路边恰巧出现一条胡同,郭老三脸红脖子粗的一头扎了进去。

    胡同顶多两米来宽,商务车肯定是进不去,李俊峰愤怒的拍了下方向盘咒骂:“靠,又让狗日的跑了!”

    我则一点不着急,乐呵呵的打开车门,顺手从后排座拎起一根棒球棍招呼道:“你这易燃易爆的毛病必须改一改,把车子堵胡同口,咱俩进去屠狗!”

    沿着胡同走了没多会儿,已经抵挡尽头。

    尽头处,是一堵差不多三米来高的砖墙,郭老三背靠墙壁,呼哧带喘的喷着粗气,手里还握着半拉砖头。

    “没练过飞檐走壁啊?”我抓起棒球棍指向他:“来,只要你今天能翻过去这堵墙,我就放你一马!”

    郭老三没有动弹,咬牙切齿的低吼:“是不是张杰出卖的我?”

    我神叨叨一笑:“你猜呢?”

    “你不可能知道我在车上,我故意找了个跟我身材差不多的人,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除非有人出卖我。”郭老三胸口剧烈起伏:“是张杰还是李响。”

    “你知道啥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吗?”我眨巴两下眼睛笑道:“之前出现在谢鸿勇想租下来的那套房里,是你故意为之的吧,鹏城那么大,我相信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巧合,但绝对不信一个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的混蛋会如此轻易的抛头露面,你的目的就是我吸引,然后让我踩着你的节奏走,我虽然不知道你接下来想计划什么,但就算高利松没能看到监控录像,你也会想别的法子让我知道你现身了,对么?”

    郭老三眼珠子转动两下,举起手里的板砖低吼:“老子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之前说得对,你对我们确实知根知底的了解,也完全熟悉我的做事方式,在你看来,我应该还是那个动不动就舞刀弄枪,或者躲在暗地里阴人两刀的莽夫吧。”我拖着棒球棍子,动作缓慢的朝他走去:“不过你忽略了一点,我这个人还有个吃一堑长一智的好习惯,杭城被你从容逃掉以后,我就在不停地反思自己,明明我特么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为什么会被你逃脱,就在不久前,我终于想通了,因为我实在不太擅长利用白道上的关系,所以今天我改变了策略,让巡捕冲在前头,而我则晚半拍再现身,你看看..还真是变则通、通则达,让我轻轻松松的抓了你个正着,还有啥想要交代的吗,没有的话,咱就开始热身吧...”

3865 洗脑专家

    “别特么过来!”

    见我越走越近,郭老三扯脖尖叫。

    “呵呵,叫吧!你越叫我越兴奋。”我吐了口唾沫,继续慢悠悠的往前挪动。

    “夯死你个逼养的!”

    重压之下的郭老三终于扛不住了,发疯一般朝我丢出手里的半拉板砖。

    砖头“嗖”的一下擦着我的身体飞快。

    “嘭!”

    只见李俊峰一个大跨步迈出去,抡起手里的棒球棍子直愣愣砸在他的脸上。

    “嗷..”郭老三疼的发出一声餐好,捂着血流不止的嘴巴就蹲在了地上。

    “嘭!”

    李俊峰没有半点停顿,两手紧握棒球棍,自上而下又重重凿在郭老三的脊梁上,这家伙顿时抱头蜷缩身体,嘴里发出吱哇的呻吟声。

    “嘭!嘭!”

    李俊峰不挂丁点表情,就跟抽陀螺一般玩命挥舞着球棍。

    郭老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扭动着身体在地上滚来滚去。

    连续捶打了狗日的差不多半分多钟,直到血污糊满丫挺的脸颊,李俊峰才喘着粗气停下动作。

    “老三啊老三,好好活着不行么!”我走到跟前,一脚踏在他脑袋上,用力的来回磋动几下:“来,说点我想听的,保不齐我一高兴赐你一场无期徒刑。”

    郭老三昂起脑袋,目眦欲裂的咆哮:“你用狂,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你快特么拉逼倒吧,这话几年前你就说过,我当时就站在河东,现在老子仍旧站在河东,你行事吗!”我抬腿一脚重重跺下,只听狗日脸颊发出“嘎嘣”一声脆响,他的颧骨直接瘫软下去。

    “一天到晚顶着一张整容脸,你是上对不起父母,下对不起兄长!”我抄起棒球棍,打高尔夫一般照着他脑袋“嘭”的就是一下子。

    “啊!”那傻篮子凄厉的惨嚎一声,脑袋一歪休克过去。

    “腿给他干折!”

    盯着他打量几秒钟后,我冲李俊峰摆手示意。

    李俊峰迅速在他的左腿底下垫上几块砖头,接着蹦起来,狠狠踩在他的膝盖上。

    “咔擦!”

    “哎呀妈吗..”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伴随着郭老三的狼嚎同时在胡同里响起,晕厥中的郭老三疼的直接醒过来。

    “两条腿!”瞄了他一眼,我冲李俊峰再次示意。

    李俊峰如法炮制,又是一脚将郭老三的右腿也踩折,狗日的再次昏迷过去。

    “留他两条手,回去给地藏泻火。”我踩灭烟蒂,招呼李俊峰一块将郭老三拖出胡同。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公司的地下室里。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郭老三,此刻的他两条腿软绵绵的扭曲着,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你从杭城跑了,我其实真打算既往不咎的。”我抽了口气道:“可你特么好死不死的非要再跑回鹏城,干什么?打算给我来一招突然袭击呗。”

    “王朗,你知道我和李响的关系吗?”郭老三两排牙豁剧烈打着摆子:“就算他暂时不知道我是被你抓了,早晚也会查出来,你现在家大业大,有准备往白道上靠拢,光是一条非法拘禁就够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可能还是不太理解,为啥我是站着的,而你只能跪着。”我轻蔑的笑了笑:“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至少能跳出来上百人哭着喊着承认是他们绑架的你?再者说了,你特么一个通缉犯,跟我扯鸡毛的非法合法,只要我愿意,你拦路抢劫,完事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戏码随时都能上演,你告诉我,李响敢不敢冒风险保你?”

    郭老三皱了皱鼻子,一下子哑口无言。

    见到这副情景,我突然想起来刚抓到他时候,他直言问我,到底是谁出卖的他,想来他和李响的关系不一定有我想象中那么融洽,我点燃两支烟,丢给他一支,自己叼起一只,慢条斯理道:“老三啊,咱特么都是熟人,我也不爱骗你,你自己琢磨琢磨,没人给我递点,我能那么轻松抓到你吗?”

    郭老三仰头看了我几秒钟,然后捡起来香烟,使劲裹了两口,表情显得极其挣扎。

    “咱都老大不小的人了,你也是大门大户出来的,应该比谁都清楚,那群满口仁义道德的掌权者,哪个特么会真心实意的对待泥腿子。”我揪了揪喉结,继续瓦解他仅存不多的自信:“对他们而言,你我这号泥腿子就是卫生纸,用之前恨不得捧在掌心,用完丢掉都嫌败兴。”

    “你不用跟我洗..洗脑,李响和别人不同。”郭老三又嘬了口烟嘴,斩钉截铁的打断我:“既然落在你手里,我没什么可说的,想怎么样,你尽管来。”

    “踏踏踏..”

    一阵沉闷的脚步声泛起,紧跟着就看到地藏和车勇小跑进来。

    见到地藏,郭老三脸上的肌肉立即剧烈抽搐几下,惊恐的再次往墙角拱动。

    地藏的眼眶瞬间红了,牙齿咬得“吱嘎”作响,从后腰摸出一把带血槽的锋利卡簧,压着脚步朝郭老三走去。

    “看着点他,郭老三留口气,我拿他还有别的用。”环视一眼二人,我叹了口气朝车勇低声叮嘱。

    车勇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头应声:“我尽量。”

    等我刚刚走出房间,里面顷刻间传来郭老三凄惨的叫声。

    “唉..”我摇了摇脑袋,径直往地上层迈步。

    办公室里,叶小九、高利松、张星宇聚在一块,正热火朝天的聊天。

    见我进屋,张星宇马上关切的询问:“问出点什么没?”

    “李响比我会洗脑。”我摊开手臂道:“估计啥也打听不到。”

    “快了,李响估计快联系你了。”张星宇想了想道:“刚刚姚军旗给我打电话,貌似闲聊,实则是打听你的去向,不过经过你那天晚上的闹腾之后,他现在做事不敢像过去似的那么明显。”

    “嗡嗡嗡..”

    他的话音还未落地,我兜里的手机就像是踩着节奏一般震动起来。

    掏出来看了眼正是“李响”的号码,我晃动两下,乐呵呵道:“往后白天真不能再说人,刚提过这个冤种的名字,马上就打过来了,操。”

    “接呗,一市大拿亲自跟你打电话,你多大的荣幸,快接吧。”张星宇不屑的调侃一句。

    “他亲自不亲自,还得分我愿意不愿意。”我歪着脖颈,随手把手机丢到桌上,伸了个懒腰道:“胖子,让楼下餐厅给咱整几个好菜,吃饱喝足我再特么召见他,一天天也不知道谁惯出来的臭毛病,求人都没**点求人的态度,打个电话糊弄鬼呢,他今天要是不亲自登门求见,我理他一句都算我喝大了,老高啊,你给咱旗哥也去个电话,喊他过来一块热闹热闹,这么其乐融融的氛围,咱不能忘了好朋友...”

3866 逼他开口

    我从来没想过要跟李响把矛盾放在桌面上,更没打算过要跟他面对面的去谈什么恩怨情仇。

    因为在我看来,我俩从根上起就不是一条道上的蚂蚱,更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他是坐轿的,我是拎刀的,想在一块和谐的玩耍,就得彼此默契的装傻。

    把手机扔到桌上,我有的没的跟哥几个闲扯,对于我的心思,其实大家都明白,所以谁也没言语、规劝任何。

    很快,几盘精美的小菜上桌,我招呼上哥几个直接开喝。

    “今儿的天气不错,预报说有雨。”张星宇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昂头朝落地窗外扫视一眼:“有道是风雨迎贵人,也不知道咱的贵人啥时候到位,想想我都有点小兴奋呢。”

    “着啥急啊,贵人比咱更焦虑。”我抿了一小口白酒,乐呵呵的出声:“现在就得拼郭老三究竟知道贵人多少事儿。”

    “哈哈哈..”

    “你俩一唱一和说相声呢。”

    一桌子人顿时间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朗朗,你还真准备把老郭家全除名啊?郭海没了,郭洋瘫了,硕果仅存的郭老三还被你给抓了。”高利松跟我碰了一下杯,吧唧嘴巴道:“说实话,对于天娱集团我还是挺尊重的,虽然没跟他们打过实质交道,但他们能平地而起绝对不只是靠运气,尤其郭海还是发迹于**十年代,那个群雄逐鹿的混乱时期。”

    “天娱集团其实并不是败给了我,而是被时代所淘汰,他们要洗白的时候恰好赶上我想崛起,各种各样的因素碰撞在一起,让我捡了个大便宜。”我感慨的搓了搓下巴颏吱声。

    当时年少轻狂,总觉得是我们凭自己本事力克郭家三兄弟,现在想想,如果不是乱七八糟的阴差阳错交织在一块,谁主沉浮真还不一定。

    “噼啪,噼啪...”

    不知不觉中,两瓶酒下肚,哥几个也全喝到面红耳赤,基本进入状态,而窗外突然传来雨打玻璃的动静,我昂头扫视一眼,继续捧着酒杯轻抿。

    “笃笃笃..”

    房门被人叩响,紧跟着公司前台的保安推门走了进来:“王总,姚先生找您,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位先生,说是让您到大厅迎接一下。”

    “旗哥来了啊,我去吧!”

    高利松忙不迭站了起来。

    我喝了口酒,笑呵呵的反问:“干啥去?旗哥不认识道,还是我这儿太难找?”

    “不是,姚军旗跟咱们又没咋滴,别整的太不给面子。”高利松拍了拍我肩膀头劝阻:“你不乐意去,我装个样子得了。”

    “老高啊,你和朗朗之间就差半筹。”旁边的张星宇掐着小拇指笑道:“就差一丢丢,但是结果却天壤之别,姚军旗如果真想要面子,为啥不提前给小朗来个电话?没听保安说他还带着个人嘛,百分之百是李响。”

    高利松顿时怔了一怔,紧缩的眉头瞬间舒展:“意思是姚军旗是故意做给李响看的?”

    “那肯定了,李响绝对让姚军旗帮着说清,姚军旗又推辞不开,只能用这种方式暗示李响,他面子不太好使,说起来咱大旗哥也怪不容易的,挺牛叉个大少,愣是让逼成风箱里的耗子,两头受窝囊气。”张星宇忍俊不禁的调侃:“待会估计又少不得让朗朗再刺一顿,不过也没辙,谁让他想左右逢源来着。”

    “那咱接下来咋办?不闻不问?”李俊峰搓了搓脸蛋子:“咱把人就那么控着是不是不太合适。”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安啦,咱几个该吃吃该喝喝,待会熬不住,他们自己就会上来。”

    跟我预测的差不多,十分钟不到,脸色铁青的姚军旗和李响推门走了进来,俩人的表情别提多难看了。

    看到他们,我马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因为动作太猛,还差点闪个大跟头,得亏孟胜乐眼疾手快扶住我,我讪笑着打招呼:“哎呀旗哥、响哥,你们咋来了呢,也不说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好下楼迎接。”

    “你屁股沉的还能认识我们啊?”姚军旗撇嘴冷笑一声:“现在想跟朗哥你见面,我们是不是都得预约?”

    “旗哥,您看您说哪的话,我刚刚光顾着跟哥几个斗酒来着,真没注意到。”我像个鸭子一样晃悠到他俩面前,说话的时候,还止不住打了个酒嗝。

    烟加酒再配上一点花生米,我口中的气味可想而知有多难闻,李响立马嫌弃的伸手在脸前扇了几下风。

    “嘿嘿,我没啥文化,臭毛病也多,响哥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咧嘴傻笑两声,同时在李响胸口抹擦两下。

    李响条件反射的往后倒退两步,避开我油乎乎的手掌。

    “哦哦,嫌我埋汰哈。”我粗鄙的嘬着指头尖,而后错开半拉身子,拍了拍后脑勺讪笑:“我特么娘也是记吃不记打,上次喝点逼酒就出尽洋相,今天咋又把自己放多了,唉...”

    “旗哥、响哥,快请坐。”张星宇满脸堆笑的做出邀请手势:“今天我们这儿有点高兴事,朗哥没绷住,多喝了几口,你们也知道他啥叼毛样子,别跟他一般见识。”

    片刻后,两人被请上主位,孟胜乐很有眼力劲的给泡上两杯好茶,一群人有的没的进入扯淡模式。

    看他们不着急,我更耐得住性子,胡天海地的陪着他们逗闷子。

    眼瞅着给他们续了两三回茶水,李响的脸上已经出现焦躁的表情,我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响哥,你这日理万机的,不会就为了来我这儿蹭杯茶水喝吧?咱都自己人,有什么需要兄弟效劳的地方,不用藏着掖着。”

    “咳..”李响干咳几声,眼神游离的瞟向旁边的姚军旗。

    姚军旗端起茶盏轻抿一口,随即清了清嗓子道:“朗朗啊,按理说我不应该开这个口,可全鹏城的人都知道咱们哥俩的关系最近,再加上响哥确实也挺难以启齿。”

    “旗哥,好哥们就唠好朋友的嗑,什么是好哥们?”我轻声道:“我的理解是,你知我为难,我懂你困惑,难听话不能光好朋友说,也不能光好朋友听,您说对吧旗哥?”

    姚军旗闻声顿了几秒钟,随即朝着李响讪笑:“你也听到了,这臭小子一句话把我堵死,面子肯定是卖不到我头上,有什么你直接跟他说吧。”

    随着姚军旗话音落下,李响再一次陷入沉寂当中,表情阴晴不定的盯着桌沿发呆,我也不催促他,双手托着下巴颏,笑盈盈的静等他的下文。

    求人万分难,更何况是李响这号触顶级别的骄子,他张不开口属正常,而我的目的就是逼他必须得把“求”字说出来。

    另外一边,得到我眼神暗示的张星宇不动声色的摸出来手机,轻轻摆放到桌面,而镜头正好冲着姚军旗和李响的方向...

3867 开门见山吧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陷入沉寂当中,姚军旗说完那句话后就不再吭声,眼观鼻鼻观心,宛如老僧入定一般平稳,而李响则一语不发的眯缝起眼睛。

    至于高利松、张星宇他们几个则更干脆,全然没事人一般低头喝茶。

    “滋溜~”

    见其他人都不言语,我端起一杯白酒轻嘬一口,乐呵呵的翘起二郎腿,嘚嘚瑟瑟的一晃一晃。

    可能是觉得屋内气氛太过压抑,高利松讪笑着站起来,朝着姚军旗出声:“旗哥,朗朗这儿的健身房刚上了一套新的桌球案,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咱俩甩两局去?”

    姚军旗毫不犹豫回应:“行啊,我也挺长时间没玩了,咱走着。”

    说话的功夫,两人一前一后从办公室外面走去,谢鸿勇估计觉得自己杵着挺尴尬,也缩头缩尾的离去。

    李俊峰来回转动两下眼珠子,挤眉弄眼的冲孟胜乐吧唧嘴”“乐子,你不说羊城那头来俩哥们嘛。”

    “对对对,光顾着喝酒把正经事差点搞忘了。”孟胜乐一拍后脑勺,昂头朝着我干笑:“朗哥,羊城那头来几个非常重要的合作伙伴,我们得赶紧作陪,响哥,有时间再聊哈。”

    十秒钟不到,孟胜乐和李俊峰勾肩搭背的出门。

    很快办公室里只剩下我、李响和张星宇仨人。

    “滋溜..”

    我端起酒杯,又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小口,张星宇小孩儿一般摆弄着办公桌上的绿色盆栽,大家继续保持沉默。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二十多分钟,眼见李响仍旧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我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随即伸着懒腰站起来,朝李响努嘴:“响哥啊,我今天又喝的有点大,实在困得睁不开眼睛,要不咱回头再聚吧,你好不容易来我这儿一趟,待会让胖子给你安排一下,吃口饭再走哈,我就先不奉陪了。”

    “我不是一个做事喜欢打腹稿的人,咱们开门见山吧。”眼见我迈出去四五步远,李响终于安耐不住,沉声道:“你心里非常清楚,我来找你的目的,有什么要求,咱们完全可以摊开放在桌面上讲。”

    “响哥您到底在说什么?啥摊开啥鸡蛋的,我又不卖早餐。”我满眼迷惑的眨巴眨巴眼睛:“您和旗哥过来,不是找我叙旧的么?怎么给我整得云山雾罩的。”

    “王朗,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李响吞了口唾沫道:“你想要什么,或者需要我做什么,直接一点,既然犯到你手里,那就是他学艺不精,多大的代价都可以付出。”

    我继续装傻充愣:“谁呀?您究竟在说谁呢!我咋越听越糊涂,响哥您能不能干脆点,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呵呵呵。”李响咧嘴笑了,脑袋微微瞟向张星宇的方向,接着又目不转睛的看向我:“你惯用的伎俩我基本都懂,没必要搞这些小儿科,这个世界的人和事就分两种,要么有价值,要么有价格,不管是哪一种,你肯定求的是利益而非仇家,不是么?”

    “没毛病,响哥能成为人中之龙不是没原因的,光这口安保员就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我满脸堆笑的鼓掌,猛不丁话锋一转:“可你说这么多,似乎始终没说啥事啊,我又不是广场上算命的,怎么晓得你究竟是在跟我聊哪件事?”

    “呼..”李响吐了口浊气,接着指向张星宇道:“关了吧,有些事情并不是闹得越大越圆满,我有忌讳不假,是因为我害怕把身后的家族连累,可同样我的忌讳也是砝码,我身后有传承奋斗几代人的家族,这些长辈一旦知道我受制于人,会不会鼎力相助?”

    “关了关了,既然响哥想聊点不为人知的故事,那我消失吧。”张星宇抓起手机,朝我俩戏谑的摆摆手,随即飘飘然走出办公室。

    李响又环视一眼屋子的各个角落,这才长舒一口气:“得了,我直说吧,我为郭老三而来,你需要什么才能松口。”

    “为郭老三啊!不装清高了?”我皱了皱鼻子,直接走到他面前,抻出食指戳在他胸脯上,冷笑道:“借你刚刚的话,也就是你身后有个显赫的家族撑腰,要不然你第一次对我生出想法时候,我特么就给你送葬了!”

    “你敢指我?”李响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哥们,你是不是还迷糊着呢。”我嘲讽的笑了,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用力摇晃两下:“郭老三身背数起重案要案,你跟他关系匪浅,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他犯下的那些案子中都有你的影子!”

    李响情绪激动的站了起来:“你别血口喷...”

    “坐下吧你,还特么跟我逼逼叨叨的卖文采呢!”我不耐烦的一把推搡在他身上,将狗日的重新按在座位上,咬着牙豁子狞笑:“我要告诉你,这会儿至少有十个手握千万之多粉丝的大网红在咱们屋子里搞直播,你信不信?”

    “什么!”李响马上恼怒的转动脖颈。

    “瞅你那个逼样吧,跟我小时候养的那条因为偷腥被抓个正着的大黄狗简直一模一样,合着你也有怕的时候啊?”我顿时哈哈大笑,又是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将丫挺原本整整齐齐梳在脑后的头发给拨拉的乱七八糟,而他这次却没有再敢挣扎乱动。

    “哈哈哈,逗你呢,咱毕竟是哥们,我能真把你坑死是咋滴。”我神经兮兮的扬起嘴角:“放心吧响哥,你我现在的对话,绝对保密,肯定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你..我..”李响完全被我神一出、鬼一出的话语给搞懵逼了,磕磕巴巴的呢喃:“你究竟想干什么!”

    “说实话哈,我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给你一记大嘴巴子,可又实在下不去手。”我两手搭在他的肩膀头上,舔舐两下嘴角道:“我挺特么好奇的,咱俩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因为点啥想要研究我?”

    “我没有。”李响直接摇头否认:“我和郭老三认识是巧合,现在想要保他,也是出于哥们情义,同样也确实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和他之间存在关系,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保证,今天之后,郭老三将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里,再也不会出现。”

    我照着他的面颊缓缓吹了一口气:“响哥,我刚刚说过,这屋里的事情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指的是所有,其中也包括我扇你一巴掌,或者踹你两脚。”

    李响咳嗽两声:“什么意思?你没有动我啊。”

    “我说的是即将发生的事情!”我嘴角上翘,发出一声病态的笑容...

3868 再赢一局

    听到我的话,李响立即一把拨拉开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掌,并且戒备的往后到退一步,跟我保持大概两米的距离。

    “响哥啊,你又猜错了,我还是在跟你开玩笑呢。”见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我再次癫狂的笑了:“我不鸟是真的,不想招惹你也是真的,不管我如何得势,我都不喜欢把人彻底得罪死,尤其还是你这号背景通天又年富力强的对手。”

    说着话,我再次往李响面前挪动两步,笑嘻嘻道:“你现在心里一定把我祖宗十八代都诅咒上了吧,这种感觉我不久前刚刚体会过,是不是贼不是滋味?”

    “你..你特么有病!”李响愤愤的臭骂一句,拔腿就要往办公室门路的方向迈步。

    盯着他的背影,我慢悠悠道:“郭老三跟我说,他和你的关系并不像表现出来那么和谐,你们之间其实也是个利益集合体,也就是说如果我能给郭老三更大的利益,他一定会毫无犹豫的把你们的丑事告诉我。”

    已经走到门口的李响像是脚下突然安了刹车片一般,硬生生停住,再次扭过来脑袋,眼神凌厉的注视我。

    “嘿嘿。”我无所谓的摇了摇脑袋,一屁股坐在他刚刚的位置上,捧起他方才用过的茶盏嘬了一口,接着嫌弃的“呸呸”吐了几口唾沫:“茶凉了,带着一股子馊味,真特么影响跟人对话的心情。”

    “嘎嘣嘎嘣...”

    李响紧紧咬着牙,发出一阵老鼠啃骨头似的脆响,迟疑了足足能有十几秒钟后,他才踱步回来,抓起我手中的茶杯,换上一轮热水,随即声音颤抖道:“你试试现在温度如何,有没有继续聊天的心情。”

    “滋滋...”我有模有样的品了口茶,很是享受的打了个哈欠:“诶你别说哈,喝大拿泡的茶,还真挺提神的,我现在感觉自己一下子充满电了,响哥咱刚刚聊到哪了?”

    “你想要什么?”李响胸口一起一伏,很明显此刻他已经到了暴走的临界点,或许我只要随随便便的再扯几句废话,就足够让他跟我彻底翻脸。

    “你能给什么!”我捧着茶盏,一点没正经的翘起二郎腿浅笑:“说点我遥不可及的,唾手可得的玩意儿,很容易让我再次失去对话的兴趣。”

    “接下来一段期间,鹏城有四处开发工程,基本都归我掌控,你看中哪一支,我可以优先给你。”李响沉声道:“如果你还不满意,我可以再想办法运作一下,年底之前给你们公司评下级,至少让你挂上优秀企业家的称号,这些都是花多少要多少也买不到的。”

    “看来郭老三知道你不少事儿啊。”我打着哈哈道:“这么有价值的筹码,化作是你,会不会狮子大开口?”

    李响直接憋不住了,咬牙切齿的打断:“王朗,你别太过分!真把我逼到绝路,我最多是丢了现在的身份,可我背后的...”

    “嘭!”

    我一脚蹬在他腿上,踢的狗日的往后踉跄一步。

    “跟我说话时候小点声,别特么把自己整没影!”我点燃一支烟,皮笑肉不笑道:“知道你家族实力雄厚,不然姚军旗也不带对你这份态度,可尼玛这跟我有关系吗?你能豁得出去,我是比你少点魄力还是咋滴!”

    李响低头看了眼裤腿上被我踢出来的鞋印子,深呼吸两口:“我承认..承认之前是我不对,不该对你们头狼产生非分之想,更不应该借助郭老三之手打压,对不起王朗。”

    “诶,这就对了嘛,有错就要认,挨打得站稳。”我嬉皮笑脸的弯下腰,抬手“啪啪”两下拍干净他西裤上的鞋印,接着胳膊猛的横摆,径直撞在他的肚子上。

    “哎哟..”

    李响吃痛的往后倒退两步,撞在茶几上,疼的“嘶嘶”倒吸几口冷气,脸上的肌肉也随之抽搐几下。

    “是不是挺膈应我现在这幅嚣张跋扈的样子?”我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冲李响蔑笑:“你逼出来的,我以为咱们就算不是哥们,也不该是敌人,结果你非要拿我和我兄弟兑换成你往上爬的军功章,呵呵...”

    “嗯,我错了。”李响闷着脑袋点点头。

    “敖辉呢?”我猛然开口:“敖辉也在鹏城吧,你把他安排在什么位置?”

    “我..我..我不知道。”李响结结巴巴的晃动脑袋:“我一点不跟你乱说,我和敖辉总共也没见过几次,他属于那种老谋深算的狐狸,我不太喜欢跟他交往。”

    “铁子,你看我傻不?”我戳了戳自己太阳穴道:“我也懒得跟你多废话,想要接走郭老三不是没可能,拿敖辉来交换,至于你刚刚提到的其他几条筹码,我也照单全收!”

    李响喘着重气道:“我真不知道敖辉在哪里...”

    “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要么敖辉换走郭老三,要么我让你俩的故事传遍大街小巷。”我伸出三根手指头道:“听清楚哈,从现在开始算起,你只有三天时间,过期不候,到时候甭管你家族有多强横,都肯定拦不住我怀揣一颗鱼死网破的心,走吧。”

    说完,我驱赶苍蝇似的摆摆手:“面子我暂时还给你留,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会被你我之外的人知道。”

    “郭老三还活着吗?”李响揉搓两下面颊,将刚刚被我揉的乱糟糟的头发整理利索,盯盯注视我的眼睛。

    “没看到我想看的东西之前,你没资格跟我提出任何问题,可能你很牛逼,但架不住我就会玩投鼠忌器的把戏。”我撇撇嘴道:“慢走不送。”

    李响走出去两步,又回头朝我道:“王朗,你不一般,真心话!”

    “哥们,我到现在都心存幻想,希望我们不是以敌人的关系并存。”我摸了摸鼻尖道:“牛逼不牛逼,靠的是关系,如果我有你的背景可能比你现在还猖狂,可我没有,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让所有人高看我一眼,如果乾坤未定,那祝你我皆是黑马!如果乾坤已定,那就祝我能扭转乾坤!该挑明的我都说的很清楚,你只要不继续研究我们头狼,甭管什么时候,我都会毕恭毕敬的喊你声响哥,可你非要跟我比划两下,那我就用破釜沉舟的方式教教你,啥是成长的代价。”

    几分钟后,李响走出办公室。

    直到确定他彻底走远,我才像是泄气的气球一般“咣当”一下坐在地上,一边揉搓僵硬的小腿,一边吭哧带喘的脱下来汗津津的衬衫,刚刚跟李响对话过程中,其实我真的是捏着心脏在装逼,因为根本不知道他底线到底在哪里,唯恐真把他逼急眼了,到时候完全没法收场,不过还好,这次我貌似又赌赢了一局...

3869 有功必须赏

    李响离开不到五分钟,张星宇便推门走了进来。

    见我像个哈士奇似的坐在原地直吐舌头,他贼兮兮的坏笑:“我看李响走的急急忙忙,有进展?”

    “进展有没有不晓得,但这把咱们绝对是真把他给得罪了。”我抹擦一把额头上的细汗,鼓着腮帮子吹口气:“想想也是够特么疯狂的,咱几个臭泥腿子竟然敢勒索一市龙头,我自己都觉得后怕。”

    “怕鸡毛怕,自古光脚不怕穿鞋的,跟李响比,咱就算万贯家私傍身也照样是个穷草鞋,跟咱们飙魄力,他从心里就不占优势。”张星宇揉搓两下鼻头,夹着裤裆走到沙发旁边,弯腰从坐垫缝隙里摸出来一支闪着小绿光的“录音笔”。

    接着他摆弄几下,录音笔里传来李响的声音:“得了,我直说吧,我为郭老三而来,你需要什么才能松口..”

    见到这副情景,我顿时间豁嘴乐出声:“可以啊胖总,能把偷偷摸摸玩到炉火纯青,咱家你是第一人。”

    “滚犊子,别把机智形容的那么猥琐。”张星宇斜楞我一眼:“刚刚你俩的对话全都被录上了,再加上咱们公司进出口、走廊里的监控录像,足以证明李响跟郭老三有勾结,狗日的要是识趣也就罢了,敢装篮子,保管让丫身败名裂。”

    “笃笃笃..”

    正说话的功夫,房间门被人叩响。

    接着杨晖推门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瘸一拐,左手裹着一层厚厚纱布的陈晓。

    张星宇条件反射的将录音笔放到身后,眨巴眼睛微笑。

    “朗哥、宇哥!”进屋以后,杨晖满脸堆笑的缩了缩脖颈,完事殷勤的掏出烟盒,身后的陈晓忙不迭掏出打火机。

    “啥事儿大弟?”我吸了口烟,审视的在杨晖脸上来回打量。

    这小子跟杨晨虽说是亲哥俩,但是性格截然不同,杨晨稳重且干练,而他则狡黠手狠,身上既带着老一辈儿社会人特有的义气,又具备当下混子翻脸堪比翻书的凶残,自回归以来,他和魏伟搭档,也给家里解决不少麻烦。

    “到是没什么大事儿。”杨晖抓了抓后脑勺,干咳两声后,指了指身后的陈晓:“我想替我兄弟争取一笔奖金,这次杭城之行,他虽然没干什么大事儿,但好歹也替公司受了不小的伤,所以嘛..嘿嘿。”

    “我不要紧的二哥。”剃着个秃瓢头的陈晓赶忙木讷的出声。

    “啥特么不要紧的,你当你去洗浴中心消费呢。”杨晖撇撇嘴打断:“朗哥一直都在强调,有功必须赏,有错必须罚,嘴闭上,蹲一边等着去。”

    陈晓蠕动两下嘴皮,老老实实的低头走到一边。

    我瞟了一眼陈晓,微微点头。

    杭城之行,尽管我们损失惨重,但不可否认的是陈晓确实没少替公司出力,尤其是在客运北站跟方便对上时候,这小子骁勇异常,端把“仿六四”冲在最前头替我和张星宇挡下不少攻击,我记得他的左手和大腿分别被小富嘣过一枪。

    又瞧了一眼忠厚本分的陈晓,我咳嗽两声道:“小晖说得对,有功就要赏,说吧陈晓,你想要公司奖励你点什么。”

    “我..我啥也不需要。”陈晓用健全的右手抓了抓后脑勺,涨红着脸很是不好意思的回应:“真的朗哥,我觉得我什么..什么也不缺。”

    “尽特么说屁话。”杨晖瞪了他一眼,抢在前头道:“过完年你眼瞅二十五了,小雪跟你搞对象都搞六七年,咋地!就打算一直让人家陪着你租房子住啊,前两天咱们上福田区办事,你不说特喜欢水榭公寓的房子嘛。”

    “啊?”陈晓一怔,张大嘴巴:“二哥,我当时开玩笑呢,那儿的房子一平米就好几万,光是物业费一年就得..”

    “受那么重的伤,买套房不过分。”我吸了口烟,慢悠悠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待会你让小晖陪着你去选套自己喜欢的户型,完事公司走账。”

    “朗哥,我..”陈晓目瞪口呆的结巴起来。

    “我什么我,还不赶紧谢谢boss。”杨晖拿胳膊肘捅咕陈晓两下。

    陈晓慢半拍似的鞠躬作揖:“谢谢老板。”

    “去吧去吧,注意养伤,别一天天东跑西颠,到时候再感染个屁的。”我笑着摆手驱赶。

    该说不说,我对陈晓的印象确实挺好,这家伙一看就是个老实人,心智一般,但勇猛异常,擅长打硬仗,而且用起来也比较趁手。

    没多一会儿,杨晖带着陈晓欢天喜地的离开,我和张星宇对视一眼同时乐了。

    “你看杨晖像不像你?该干的事儿一样不少,可该吃得亏门都没有。”张星宇摆弄着录音笔,歪着脖颈道:“关键人家比你又豁得出去,什么话都好意思往外撂,让上面和下面人谁都说不出二话。”

    “魏伟在这方面还是要差他一大截。”我认同的点点脑袋。

    “歪,什么事迪哥..”

    说话的空当,张星宇兜里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号码,立即接起。

    “这录音笔待会锁你保险箱吧,完事我再找人把李响今天进出咱们公司的视频全都剪辑出来。”几分钟后,张星宇将录音笔丢给我,低声道:“我得抓紧去趟羊城,迪哥说他和车勇找到一些关于敖辉的蛛丝马迹。”

    “用我跟着你一块不?”我瞬间来了精神。

    “拉倒吧,果敢老街的风云大哥和彭耀宗不是明天就到鹏城了嘛,你还是充当地主搞招待吧。”张星宇摆摆手道:“敖辉的事情很重要,可咱们尽快建立起合法、印钞的行当更重要,公司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全跟着你吃饭呢。”

    “妥,那让魏伟陪着你一道吧。”我点点脑袋应允。

    片刻后,张星宇疾步离开办公室,我端着录音笔又重新打开,仔仔细细听了一遍刚刚和李响的对话录音。

    “笃笃笃..”

    房间门这时候,再次被人叩响。

    “进来。”我把录音笔放到一边,昂头招呼一声。

    不想居然还是陈晓,他缩着脖颈,表情极其不自然的讪笑两声:“朗哥,刚刚二哥说那些话,您别当真,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可公司其他人都还没在鹏城买房呢,就连您和皇上哥、疯子哥他们都没买,我要是先这么干,容易让人笑话。”

    “诶,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我笑着打断:“我们不买有我们的原因,这事儿就按小晖说的办,你心里也别有啥抹不开的。”

    “咳咳..”陈晓喉结鼓动两下,臊红着脸道:“哥,我能不能换下奖励,房子实在太贵重了,我怕兄弟们背后戳我脊梁骨,要不您给我三十万吧,正好我爸前段时间打电话,说是老家想翻盖。”

    见我没回应,陈晓又赶紧改口:“实在不行,二十万也可以,反正老家的房子值不了几个钱。”

    “房子该买的买,老家翻盖也是大事儿,这样吧,我个人先预支给你,回头再从你收入里扣除。”我想了想后回应:“出来混一回,咱不说光宗耀祖吧,起码得让爹妈衣食无忧。”

    “哎呀,太谢谢朗哥了。”陈晓楞了一下,情绪激动的弓腰鞠躬。

    瞅他满脸的亢奋,我摇了摇脑袋,抓起录音笔起身朝墙角的保险柜方向走去,而后取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密码在卡背后,我忘了卡里到底是三十万还是五十万,你自己待会查查去,多退少补昂,别特么黑你哥,你哥我攒点私房钱也不容易。”

    “不能,绝对不能!”陈晓拍着胸脯保证:“哪怕是多出一块钱,我也肯定老老实实给您送回来。”

    打发走他以后,我疲惫的点上一支烟。

    买房盖房,似乎一直都是当下人们最津津乐道的消费方式,也可能是受传统观念的影响,在炎夏人的心目中,唯有买房、娶媳妇才能算的上是真正的成家立业,我想这可能也是现在人活的累挺的主要原因,穷其一生都在为一栋没什么温度,却又必须具备的“大盒子”奔波...

3870 坑爹的死胖砸

    接下来的时间,算是我这大半年来最为轻松的一段短暂光阴。

    既不需要担心谁会搁背后捅刀子,也不用费尽心思去琢磨如何应对接踵而至的麻烦,所以我高高兴兴的泡上了一壶连城从上京给我寄来的内供“龙井”,就准备看看景儿,听听曲儿,彻底的休息一下。

    现在的李响绝对一个头两个大,明知道郭老三就在我手里,可他还无计可施,也不知道郭老三现在吐出来多少我想知道的信息,反正有地藏“伺候”着,借给狗日的一个胆儿也绝对跑不掉。

    我刚端起茶盏,嘴角还没碰到杯壁,突兀反应过来,自言自语的呢喃:“等等,地藏在逼供郭老三?那特么死胖子跑羊城去跟谁汇合?”

    想到这儿,我猛然意识到自己又被张星宇给涮了,赶忙掏出手机拨通他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听筒里传来机械的电子合成音。

    “奶奶个哔得!”我愤愤的臭骂一句,又迅速拨通魏伟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下后,魏伟懵懂的接起:“什么事啊大哥?”

    “你和胖子在一块没?”我皱着眉头发问。

    魏伟利索的回应:“没有啊,我陪珊珊逛街呢,待会准备去趟华润万象城,你有什么需要带的吗?”

    “先这样吧。”我毛躁的挂断电话,又拔腿朝门外走去。

    几分钟后,来到公司地下室,隔着老远就听到暗房里传来郭老三嗷嗷的惨嚎声,车勇蹲在门口处,一边“吧哒吧哒”的抽烟,一边波动手机浏览带色的网站,见到我出现,他埋怨的嘟囔:“朗老板,咱这儿的wifi覆盖不行昂,看个片子卡的我想骂娘。”

    “迪哥还在里面吗?”我朝屋内努努嘴。

    “对呗,快俩钟头了,郭老三是真耐造啊,该求饶的求饶,是该不交代,一个字都不多说。”车勇应承一声,举起手机道:“那啥,你能不能找人从地下室也装一路网线呐,我..”

    “勇哥,你们前几天上羊城,是为了追查敖辉么?”我再次打断他。

    “查敖辉只能说是顺便,老迪主要是想让我陪着他那个瞎媳妇去羊城做孕检。”车勇从兜里掏出烟盒,叼起一支道:“老迪有个瞎媳妇你知道不?叫安宁,长的忒带劲儿,之前..”

    透过车勇絮絮叨叨的讲解,我大概听明白了他和地藏这几天的行踪。

    自打地藏他妹出事以后,地藏直接跟那个之前救过他一命的盲人女孩分了手,可人非草木,怎么可能做到说断就断,再加上俩人之间确实也发生了事实,当得知女孩怀了他的骨肉后,地藏就委托车勇替他带着女孩上羊城医院去做孕检。

    我迷瞪道:“让你陪着和他自己去有啥区别?”

    “可能他真的怕了吧。”车勇鼓着腮帮子摇头:“所谓亡命徒,亡的不过是别人的命,可图的仍旧是个人的情,他让骗安宁,说他在北方出事了,可能永远不会回来,说白了不就是想让姑娘绝了念想嘛,可姑娘也倔强,甭管我咋劝,死活就是要把孩子给生下来。”

    “唉..”我禁不住叹了口气。

    “妈的,人世间最没用的就是卿卿我我的男欢女爱,可特么人终其一生,又是为了能找到个白首相依的伴侣嘛,真**矛盾!”车勇掏了掏耳朵眼,玩世不恭的撇嘴:“反正我肯定不会在老娘们身上浪费时间,对了,你刚刚问他一下午都在屋里是啥意思?”

    “不重要了。”我摆摆手道:“我出去办点事儿,你招呼着点迪哥,郭老三暂时还不能死。”

    “放心吧,你迪哥心里有数。”车勇大咧咧的扬手:“真想干掉郭老三,就凭他那体格子能搁地藏手里挺一分钟都算是侮辱。”

    ...

    从地下室里出来,我没再回办公室,而是坐在大厅拿手机给张星宇那个狗犊子发了一条长长的短信。

    张星宇莫名失踪,绝对不是因为敖辉,至于他究竟在整什么猫腻子,我暂时也不得而知,这种脚不沾地的感觉特别的不好,可我又无计可施。

    “嗡嗡嗡..”

    我正低头胡乱琢磨的时候,握在掌心里的手机突然震动,看到居然是赵海洋的号码,我立即接了起来:“什么事海哥?”

    “一件好事,一件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坏事的事。”赵海洋直接道:“第一是下个月我正式扶正,成为大a队真正的负责人。”

    我笑盈盈的打趣:“哎呀,喜从天降昂,你必须得请客昂。”

    别人不晓得赵海洋从“赵副队”变成“赵队”究竟经历了多少心酸的历程,但我再了解不过,他从几年前就卡在那个位置不上不下,加上之前做人又太过迂腐,完全不通于人情世故,基本可以算是晋升无门。

    自从我们组合到了一块,他才变了不少,尽管我平常没少帮他掏钱铺垫,可如果他是个庸才也没可能向前精进。

    “请客是肯定的,到时候我还得指望你帮我把叶小九、姚军旗这类大咖喊一起撑面子呢。”赵海洋继续道:“第二件,也不算啥大事儿,可我总觉得感觉很怪,今天上午杭城大案队那边过来几个同僚,想调一下王嘉顺和聂浩然的资料,他俩在杭城马上要判了,调走资料也算是正常程序。”

    “嗯。”我应了一声。

    昨天四爷就跟我沟通过,说是他已经运作好当地关系,尽快给王嘉顺和聂浩然量刑,完事再想办法办保外就医,所以我并不没有多大的意外。

    “按理说王嘉顺和聂浩然属于你们头狼公司的职员,来鹏城调他们资料也无可厚非。”赵海洋顿了顿道:“可他俩实际上一直在莞城生活,莞城那边的资料应该比我这儿更详细才对,就算怕莞城那头袒护,他们也可以去羊城啊,你们头狼在羊城的产业可比鹏城丰厚的多,算得上头狼的总部吧,他们为什么也不去羊城?”

    我想了想后道:“估计是羊城有秦正中的关系吧。”

    “刚开始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赵海洋喘息一口道:“可后来又琢磨,只要他们不瞎不傻,也应该能查出来咱俩的关系啊,来鹏城和去羊城基本是没多大区别的,不过那俩同僚也没逗留太久,取走王嘉顺和聂浩然资料后就返回杭城了,我亲自送他们上的飞机,又不太像是奔着其他目的而来。”

    “他们只是取走了嘉顺和浩然的资料吗?”我多嘴问了一句。

    “对,只有他们俩个的资料和信息,就连你们头狼公司是个什么情况都没查。”赵海洋沉声道:“所以我才有点吃不准,如果说他们打算公事公办,按照程序走的话,肯定会连同犯罪分子所在单位也一块查清楚的,然而他们并没有,可要说他们是自己人,完完全全让我发传真就好,压根没必要亲自派人过来一趟。”

    见我不言语,赵海洋继续道:“当然也有可能是杭城那头的办事方法跟咱们这头不太一样吧。”

    “应该没啥大事儿,我在魔都那边有个一言九鼎的长辈,他承诺我,会把案子办漂亮的。”我搓了搓脑门子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及时沟通,至于别的,还得靠你多费心,毕竟你们内部的流程,我这号局外人懂得太有限。”

    “妥妥的!”赵海洋满口答应:“这两天我准备准备晋升宴,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帮我喊几个有分量的大咖压场。”

    “自己人不说麻烦。”我大大方方的应承:“要是不出意外,说不准我还能帮你把李响喊上。”

    “诶我去,那我真是面子里子冒金光啊。”赵海洋愕然的惊呼。

    寒暄片刻,我俩才结束通话后,我思索几秒后,拨通魏伟的号码:“晚点再跟你媳妇恩爱,交代给你点任务,找家首饰店请一尊金菩萨给赵海洋送家去,多余的话不用说,放下东西直接闪人。”

    “请问咱们公司的负责人在吗?”

    就在这时候,我脑后传来一阵低沉浑厚的男声。

    我回过去脑袋,见到一个身材高大,长相很阳光的青年礼貌的走到公司前台发问...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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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只想老老实实的当条哈巴狗,可他们瞧不起我,硬生生的把我逼成一头狼!头狼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头狼,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头狼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