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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狼全文阅读

作者:寻飞     头狼txt下载     头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76 职业盲流子

    面对中特很不给面子的拂袖离去,齐叔两撇浓眉瞬间拧成“川”字形。

    六子搓了搓鼻子既像是跟齐叔解释,又像是跟我们说明:“别跟内个傻逼二代一般见识,他就跟小孩儿争宠似的,觉得齐叔最近偏小朗朗厉害,心里不平衡了。”

    我咧嘴笑了笑说:“没啥,特哥也是个直性子人。”

    齐叔掩嘴重重咳嗽两声摆手道:“想明白,你们就动弹吧,我找找段磊去。”

    我关切的问:“叔,你身体没事吧?都咳了快一个多月了,不行上医院检查检查去。”

    “你懂点人事儿,我能好的更快。”齐叔意味深长的叹口气道:“学会处理人际关系是一个首领的必修课,一个团队啥人都得有,啥人都得遇。”

    我知道他是在暗示我中特闹情绪的问题,点点脑袋应承:“嗯,我明白。”

    “去吧,工地门口总被堵着耽误工程进度也不是个事儿。”齐叔站起来,朝着六子勾勾手道:“我看你最近太闲了,走吧,给你安排点活。”

    六子干咳两声贱笑:“叔,你看我这枪伤多深呐,不跟你扒瞎,我现在拉屎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使劲把便便从伤口挤出来。”

    齐叔眨巴两下眼睛轻笑:“你信不信我会一种绝活,能让你从嘴放屁,拿屁股喘气?”

    “呃”六子微微一顿,接着比灵猴还利索的蹿出屋子:“我给你热车去”

    六子的小速度堪比“低配版的刘翔”,眨巴眼的功夫已经没了影踪,哪里还看得出刚刚一副要死不活的倒霉样子。

    等他们走离开后,我们哥几个面面相觑的彼此对望。

    孟胜乐抓了抓后脑勺骂咧:“这他妈还没开始呢,内部就有不和谐的声音了,中特明显有意见啦。”

    自打发生杨晨的事件后,他应该是我们整个队伍里最反感内讧的人。

    卢**态度中肯的说:“可以理解,他和六子跟了齐叔好几年,齐叔也没给过他们啥好资源,朗朗这才跟齐叔认识多久,齐叔就倾家荡产的要为咱们谋一份未来,换成是谁,心里都不能痛快。”

    “唉,走吧,上段磊的工地转转去。”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渍苦笑。

    他们可能看不明白,但我此时心里跟明镜似的,齐叔哪是替我们谋划未来,分明是拿出来自己棺材本硬捧我,不管是搞实体还是别的,他的目的无非是用最短的时间给我捧到不差孙马克的段位,如果玩好了,啥事没有,如果我给办砸了,中特、六子这些人绝对是第一个蹿出来的,到时候别说我们内部分裂,齐叔的内部恐怕都得摇摇欲坠。

    我们从炼油厂的后门离开,我刚钻进车里,打厂里开出来一台黑色的尼桑天籁,“哔哔”连按几下喇叭,接着许久未见的贺兵侠从车里探出来脑袋,笑呵呵招呼:“坐这车吧,有面儿!”

    “齐叔给你也指派出来了啊?”我笑呵呵的拽开车门问他。

    “嗯呐呗,他嫌我太能吃,打发我往后给你开车。”贺兵侠白脸一红点点脑袋。

    我心底说不出的一阵温暖,齐叔眼下情况也不太好,六子有伤在身,中特也就是个普通人,身边最强的即战力就是大侠,结果他仍旧义无反顾的推到了我身边。

    上车以后,贺兵侠拨动方向盘,低声道:“中特这人心直口快,人并不坏。”

    我估摸着这话应该是齐叔让他转达给我的,想了想后微笑说:“我不是个大度的人,但心眼也不至于小到容不下自家兄弟。”

    “你要这么说,我就不多规劝啦。”贺兵侠挤出一抹笑容。

    贺兵侠的岁数跟我相当,都不到二十岁,但他却要比我沉稳的多,我们认识这么久,在一块总共对话都不超过一百句,但我心里特清楚,他绝对是齐叔最嫡系的力量。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抵挡南郊体育场工地,偌大的工区全被蓝色的薄铁皮包围,隐约可以听到工地内震耳欲聋的各种机器咆哮声,工地正门口的地方,横停着两辆“本田雅阁”,正好将工地正门给封死。

    十多辆载满沙土的大车被堵住道,蜿蜒成一条长龙,一大群光着膀子的大车司机聚在门口卖冰棍的遮阳伞底下抽烟唠嗑。

    几个戴着黄色安全帽的工头满头大汗的站在“雅阁”车跟前,其中一个捧着手机在讲电话:“喂,南郊镇派出所吗?那群流氓又把我们门口堵了,对对对,还是昨天那帮人”

    我们两台车停在工地不远处,孟胜乐、卢**、苏伟康和王嘉顺一股脑从车里蹦下来,孟胜乐吐了口唾沫骂咧:“两台小破车就给这么大个工地给干停工了?不是号称省级重点工程嘛。”

    大涛和小涛身上还背着通缉,没敢跟我们出来,阿义因为李俊峰的关系也没过来。

    卢**眯眼瞟了瞟说:“你就是国家级工程,上面也不可能派武警二十四小时把守吧,严格说起来,堵路的也没违规,只是把车停在工地外围。”

    苏伟康递给我一支烟道:“朗舅,你给段磊去个电话,告诉他,咱们来了呗。”

    我叼着烟卷微笑说:“不急,先看看他们怎么处理的,办事得讲效率,现在冲出去显不出来咱的能耐。”

    很快两辆警车“滴呜滴呜”闪着警灯开过来,从车里下来七八个警察,跟两个工头简单交涉几句后,其中一个警察看了眼车牌,不知道跟什么人去了个电话,没多会儿几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开辆面包车过来,态度很友好的冲警察点头哈腰,随即将两台“雅阁”给挪到了旁边,不过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显然几个警察不是头一回处理这事儿,那几个小青年也肯定不是第一次跟警察打照面,警察跟几个工头说话,那六七个小混子就从旁边抽烟打屁。

    一个警察头头指着其中一个小混子训斥:“李浩,你回去告诉李俊峰,别总跑这儿闹事,真耽误了工地进程,他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况且他身上不干净,我们最近正找他呢。”

    一个留着圆寸头,脖颈上戴条大金链子的青年,粗鄙的叼着牙签怼了警察一句:“同志,我们把车停这儿违反哪条法律了吗?我哥们刚学开车,把握不好方向也不赖他吧,我们一没进工地,二没违法乱纪,你吓唬我干啥?再说了,这事儿跟李俊峰有啥关系?人家又没怂恿我干嘛。”

    趁着警察在,十多辆拉土车赶忙“轰隆隆”的往出开。

    几个警察极其没脾气的对视几眼,又跟工头交代几句后,无奈的开车离去。

    警察刚走,两个小青年钻进“雅阁”车里,再次故技重施将工地门口给堵上,很快又有一大列拉土车被堵在工地里开不出来。

    刚才跟警察叫板的那个李浩“呸”的吐了口黏痰,指着其中一个工头狞笑:“草泥马得,有能耐你继续报警哈,哥们啥不多,就特么时间多。”

    另外一个小青年拿手里的烟头直接弹在其中一个工头的脸上,恶狠狠的骂咧:“把车给我们看好了,剐蹭一块皮,老子讹哭你!”

    “你干什么!”工头是个四十多岁将近五十的中年,一下子起火了。

    李浩一肘子砸在工头的胸脯上,昂着脑袋叫嚣:“草泥马,你还要跟我比划一下啊!信不信你动我一指头,老子们集体往地上躺,看你这个倒霉工地还能不能继续。”

    另外几个工头赶忙拽住要暴揍的中年人劝阻:“老刘别跟他一样,这伙人全是无赖。”

    李浩叼着烟卷,牛逼哄哄的喊话:“说的没毛病,我们还真是一帮职业盲流子,进去告诉段磊,不想赔的血本无归,马上把工地腾出来,他当初多少钱竞标下来的,我们孙老板还拿多少钱再买断,让他自己抠着屁眼算,耽误一天,他赔多少钱。”

    “你”上岁数的工头,气的两眼瞪圆,浑身直打哆嗦。

    李浩一胳膊胡抡开对方的手,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抽在他脸上厉喝:“你个老逼梆子,再他妈指我一下试试!”

    “我跟你拼了”中年工头瞬间急眼,连吼带叫的朝李浩扑了上去。

    “干他!”李浩往后退了一步,跟随他的七八个小混子直接将工头圈起来,抬腿就是一顿暴踹,打了七八分钟后,李浩摆摆手示意散开,指着剩余的几个工头冷笑:“放心,我们不跑,你该报警报警,打架斗殴不就三两年的事儿嘛,有没有兄弟进去扛罪?出来以后克爷,最少奖励五十万。”

    “我去!”

    “我去!”七八个小混混纷纷举手吆喝,旁若无人的模样瞅着就让人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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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7 专业对口

    打完人以后,李浩牛逼哄哄的掐着腰喊叫:“告诉段磊,趁早赶紧把工地腾出来,这块工地除了我们克爷以外,谁特么敢接盘我就干死谁!”

    另外一个工头,低三下四的哀求:“哥们,我们就是打工的,挣点辛苦费,你别为难我们行不?”

    李浩一巴掌扇在那工头脸上呵斥:“去尼玛得,跟我从这儿演苦情剧呢?你不容易,我容易啊!”

    又甩了几句狠话之后,李浩大胳膊一挥领着自己的那群马仔耀武扬威的钻进面包车里,绝尘而去,现场只剩下两台堵门的“雅阁”轿车,和被揍的满脸是血的工头。

    上岁数的工头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掏出手机就打电话:“段总,这活我们没法干了”

    七八分钟后,戴着一顶白色安全帽的段磊黑着脸从工区里面走出来,后面还跟着七八拿着图纸貌似工程师之类的高级技工。

    扫视了一眼周边,段磊皱着眉头问:“怎么回事?跟谁打起来的,保安都跑哪去了?”

    中年工头哭撇撇的坐在地上说:“还是那帮流氓,咱工区现在一个保安都没了,那群无赖办事特别下作,好多保安下班出去吃饭或者玩的时候,被他们挨个揍,其中还有个保安腿被打折了,吓得其他人都不敢干了。”

    “段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一堵门就是一整天,不分白天黑夜,警察来了,就把车挪开,警察刚一走,马上又堵上,本来一车的运费愣是让他们耗成三天,土方没办法及时拉出去,工地进程不断减慢,但工人们的工资肯定不能减少,光是这个礼拜,咱们差不多赔了将近三百万,继续下去,只能越赔越厉害。”

    “是啊,现在收土方的那几个砖厂老板也开始闹意见了,因为土方送的不及时,影响到他们生产,昨天李泉镇那边的砖厂老板打电话,要跟咱终止合同”

    “还有,混泥土搅拌机和混凝土泵车根本进不来,全被城管的人堵在路上了”

    三四个工头七嘴八舌的给段磊诉起苦水,那模样真是比窦娥还委屈。

    “行了,我会想办法的。”段磊烦躁的打断自己手下,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我压低声音道:“可以露头了。”

    随即满脸挂笑的走了出去,朝着段磊挥挥手打招呼:“哈喽啊磊哥。”

    见到我,段磊攥着手机的手放了下去,挤出个笑脸问:“哎哟,小朗朗,咋地?老齐喊你给我排忧解难来了?”

    我龇牙一笑,抽了抽鼻子问:“这点事儿还叫难啊?磊哥,两台雅阁你赔得起不?”

    “我这两天赔的钱够买十辆雅阁,我不缺赔雅阁的钱,就差敢砸雅阁的手。”段磊话语明了的出声。

    “豪气!”我翘起大拇指,随即从地上捡起来一块板砖,直接照着其中一台车的前挡风玻璃“嘭”一声闷了上去,回头朝着哥几个喊:“砸了它,完事推到旁边去。”

    几个工头纷纷傻眼了,下意识的往后倒退,唯独段磊双手后背,满意的扬起嘴角。

    “呸”孟胜乐从工区里拎出来一杆洋镐,利索的蹿到车顶上,刨地似的挥舞起洋镐喊叫:“草特么得,老子长这么大没干过这么豪的拆迁活呢。”

    十多分钟后,两台雅阁被我们砸的百孔千疮,宛如经历了一场浩劫。

    我朝着段磊浅笑:“磊哥,喊点工人搭把手,给这两台破车推旁边去。”

    “后面的事儿呢?”段磊眨巴眼睛问我。

    我舔了舔嘴皮,大大咧咧的比划一个ok的手势:“后面啥事都没有,跟工地也没任何关系,就是我王朗的一个人瞅他们不顺眼,必要的时候,让你的工人给我做个证明就ok。”

    段磊若有所指的笑了笑说:“我就喜欢办事有力度的年轻人,行吧,工地前门我可拜托你们了,我这阵子总闹胃疼,工程说不准干到啥时候就得换人接盘。”

    孟胜乐笑盈盈的打包票:“放心吧磊哥,有我们在,原子弹也炸不开咱家的大门。”

    将两台破车挪走后,工地门口很快恢复了正常,拉土车有条不紊的往出开,一些装载设备的大卡车轰隆隆的往里送,我们哥几个把车开开到旁边,坐在车里抽烟唠嗑。

    十多分钟后,先前那台没挂车牌的面包车风驰电掣的开回来,叫李浩的小伙带着自己的马仔喷着酒气从车里蹿下来,看到两台被扔到路边的破烂“雅阁”,几个小混子当即懵逼了,有个小伙眼神迷茫的走到车跟前嘟囔:“这俩车看着咋有点眼熟啊?”

    “眼熟你麻痹,就是咱们的车。”李浩一脚踹在小伙腰上,直接从面包车里拎出来把一米多长的大砍刀,挡在一辆正往出开的拉土车前面,脑门上青筋暴起的吆喝:“操他妈得,谁干的!”

    拉土车慌忙停了下来,车轮卷起一阵漫天的黄土,直接把李浩给荡成了“小黄人”,那傻篮子捂着嘴巴狼狈的咳嗽两声,双手抓起大砍刀“咣”的一下砍在车前脸的铁皮护板上,溅起几颗火星子。

    另外几个小混子也纷纷操起片刀堵住工地门口叫嚣:“草泥马得,都他妈别干了,给我停车!”

    我吐了口唾沫,从车里下来,抓起刚才从工地上找的一根铁管,冲着哥几个示意:“照着二百块削,尤其是那个叫李浩的,把他大门牙给我掰下来。”

    看我们这边来人了,李浩一伙纷纷转过来脑袋,李浩皱着眉头喊:“哥几个,你们是平事的啊?提前报下身份,我们是长龙的人,我跟克爷混的,你们可想清楚有没有能力”

    孟胜乐举起手里的洋镐,照着李浩就劈了下去:“打的就他妈是长龙的人!”

    李浩吓得慌忙往后闪躲,脚后跟没站稳,一屁股崴坐在地上,冒着寒光的洋镐直接将拉土车的前脸豁出来一条大口子,可想而知孟胜乐这一下使了多大的劲儿。

    “大哥,这帮逼拦路抢劫你是吧?”我仰头朝着坐在拉土车里的司机笑眯眯的问。

    大车司机楞了一下,随即点点脑袋,很肯定的说:“对,他们勒索我,管我要钱。”

    卢**一棍子削趴下一个小伙,虚张声势的昂头大吼一声:“马勒戈壁得,让咱们人全出来,干死他们!”

    本身面对我们这帮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生慌子,对方就有些懵圈,一听说我们还有人,俩小伙吓得直接撒腿就跑,人都有个从众心理,不管什么事儿,只要有人带头,马上就会受到其他人的呼应,一看自己这边有人跑路,剩余的人几乎毫不犹豫的扔下片刀,跟着一块狂奔。

    打群架其实跟干仗一个道理,一方溃败,另外一方绝对士气大涨,他们越跑,我们揍的越顺手,也就是七八分钟的事儿,李浩和几个小混子全都被我们干翻,一个个如同土驴似的躺在地上直哼哼。

    李浩死狗一般蜷缩在地上,浑身全是脚印,刚才混战中好几个大车司机还趁势踹了他几脚,可想而知,这个篮子究竟有多遭人恨。

    我深呼吸两口气,蹲在李浩面前,一把薅住他脖领昂着脑袋冷笑:“马克的人是吧?认识我吗?”

    “不认识。”李浩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鼓着眼珠子低吼:“哥们,有能耐的话,你报个名,让我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王嘉顺抬腿一脚踏在他后背上咒骂:“你他妈要开运动会啊?给你报个**名。”

    我抡圆胳膊,就是一巴掌抽在他脸上,没等丫反应过来,我甩手又是一记反抽,扇的他口鼻同时冒血,我冷笑着说:“还特么叫板是吧?我叫王朗,再给你五分钟时间摇人,等你有反抗能力了,我再继续捶你!”

    李浩怔了一怔,迟疑几秒钟后开口:“朗哥,我就是打工的,你别难为我”

    “去尼玛得,这台词咋听的这么耳熟呢。”我撂起胳膊,又是一耳光甩在李浩脸上,摸着后脑勺冷笑:“哦对,想起来了,一个小时前你刚说过是吧?方才你说你是职业盲流子是吧?巧了,我的职业是专干职业盲流子,咱俩专业对口。”

    李浩眼神阴厉的眨动几下,咬着嘴皮没吱声。

    “大哥,这车是你租给我的对吧?”我回头朝着先前被李浩拦住的那个拉土车的司机昂声。

    大车司机很聪明的点点脑袋,憨厚的说:“嗯。”

    “他刚才说,他是孙马克的打手,你们都听见了吧?”我又回头朝着工地门口看热闹的大车司机和几个工头吆喝。

    “对,我听见了”

    “我也听见了。”

    这些工人最近憋了一肚子气,苦于没地方发泄,此刻全都很配合的高喊。

    “那待会就请大家给我们兄弟做个证哈。”我双手抱拳,朝着他们鞠了一躬。

    卢**掏出手机,直接按下110,声嘶力竭的喊叫:“喂,报警中心吗?我被人拦路抢劫了,在南郊体育场工地门前,你们快过来吧,对方可凶狠啦,有刀还有枪”

    “来兄弟,匀给我点血。”孟胜乐弯下腰,从李浩的脸上抹了一把血拍在自己脸颊上,接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呻吟:“哎哟,不能活啦,被黑涩会欺负的痛不欲生,还有没有天理了”

    几分钟前还生猛无比,恨不得要吃人的苏伟康和王嘉顺也统一躺在地上,苏伟康不嫌埋汰的来回打滚:“脑袋疼,眼迷糊,瞅啥都是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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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8 我要膈应他

    十多分钟后,两台警车呼啸而至。

    六七个警察满脸烦躁的下来,其中一个肩膀挂着一杠两花的队长皱着眉头先是看了眼趴在地上的李浩等人,随即又扫视一眼嗷嗷呻吟的我苏伟康和王嘉顺。

    极其不耐烦的问:“你们这个工地一天到晚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这几天什么事没干,尽给你们当保安了。”

    我抽了抽鼻子开口:“同志,你别嚷嚷,我报案,我刚才被拦路抢劫了。”

    “抢劫?被谁抢了?”警察队长眨巴两下眼睛问。

    我指了指李浩出声:“就是这帮黑涩会,他们自称是孙马克的打手,强迫我们交保护费,不给钱就打人,我也不知道孙马克到底是干嘛的,为什么这么横,给国家该交的费用,我们一分没少掏,为啥还得额外出一份劳什子的保护费呐?”

    李浩踉跄的爬起来,朝着队长头头叫惨:“管队,我真是冤枉的,明明是他们砸我的车,打我们”

    被称作管队的中年汉子眉头紧锁,摆摆手呵斥:“到底是怎么回事?算了,全部带回派出所去。”

    我侧头看向拉土车的那个司机努努嘴:“大哥,你受累给我们做个证,实话实说就可以。”

    “好的。”大车司机很忠厚的点点脑袋。

    “我也能作证,这些黑涩会强迫我们关闭工区。”

    “我刚才也看见了,他们拿刀砍人,还说自己是崇市的法西斯。”

    孟胜乐和卢**捏着鼻子起哄,很多不少工人和大车司机全都站了出来。

    之前被李浩胖揍的那个上岁数的工头从人堆里走出来出声:“管队,我刚才亲眼目睹,这伙不法分子用砍刀吓退我们的大车司机,叫嚣恐吓不让我们正常开工。”

    “姓刘的,你特么含血喷人是不是?”李浩铁青着脸威胁。

    “草泥马得,怎么跟我叔说话呢!”我蹦起来,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掴在李浩的脸上,恼怒的绷曲膝盖就要往他肚子上磕,两个民警慌忙拽开我。

    管队一只手架住我胸脯,瞪着眼珠子训斥:“你干什么呢,当着我们面打人是不是?”

    “管队,你可亲眼看见了,这帮人有多凶。”李浩吓得躲在管队的身后,受气的小寡妇似的呜咽。

    “你麻勒个痹,为啥我不揍别人,专打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我吐了口唾沫,冲着管队连珠炮似的咆哮:“他刚才恐吓我叔你没听见啊?那会儿你为啥不吱声?换成你家里长辈被人指着鼻子骂,你能无动于衷吗?难不成你们之间有什么猫腻。”

    “你说什么?”管队喘着粗气从腰后掏出手铐。

    我一点没惯着他,唾沫横飞的冷笑:“吹牛逼呢,我一个受害者,你还能把我枪毙是咋地?**给你在崇市报社的二姨夫打电话,让他们马上派人过来采访,我就看看,老子好心好意的帮着他们制服抢劫犯,没有功劳,难不成还有罪过啦?”

    “好嘞!”卢**掏出手机装模作样的开始拨号。

    另外一边的苏伟康“噗通”一下摔倒在地上,捂着大脑门很是痛苦的原地打滚:“哎哟,我脑袋疼,这帮黑涩会刚才拿棍子砸我脑袋了,我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必须得去医院。”

    “你姓管是吧?编号是97635没错吧?”我斜楞眼睛瞟视那个管队轻蔑的说:“我尼玛还不信没有说理的地方了,市公安局不替我做主,我就找到省厅去,省里还不做主,我特么就上京城去告。”

    管队一把捂住自己胸口上的编号,吭哧带喘的问:“你想干什么?”

    “啥也不干,我就想求个公平!”我中气十足的吆喝:“这帮地痞无赖不是第一次到我们工区闹事了,你们也不是头一回出警,每次都是轻描淡写的来走个过场,我就知道为啥不抓人?是不是你们之间有事儿啊?别拿没理由忽悠我,就这帮垃圾,你回去翻下案底,看看他们哪个屁股干净,体育场的项目是省特批的,你们从这儿玩县官不如现管呢是吧?”

    “我”管队瞬间被我问的哑口无言。

    从先前几个工头报警,这帮“人民卫士”来了一趟,我就看出来了,这里头水深得很,按理说段磊的工程是替整个崇市做贡献,就算不给一路开绿灯,怎么也不该落得无人问津的下场。

    终归到底,其实就是因为主管这项目的温平倒台了,段磊又迟迟不肯跟谢谦对接,所以这些“卫士们”也全都心知肚明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和遥远的“省里”比起来,他们能接触到的土皇帝就是谢谦和孙马克,谁也不会因为段磊这么个外地佬,去拿自己的将来当赌注。

    管队深吸一口气,挤出抹笑容朝我低声道:“哥们,咱们借一步说话行不?”

    我没给他面子,指着躺在地上的苏伟康和王嘉顺开腔:“没啥说的,大事化小也不是没可能,先送我这几个同事去医院,用最好的设备给他们做检查,人没事的话,其他事儿都不叫问题,人如果有事,呵呵”

    管队忙不迭的朝自己两个手下摆手示意:“成,小杜小韩,你们马上送受害者去公安医院,做一个系统的检查。”

    我冲卢**眨巴眼睛暗示:“**,你陪着他俩,他们岁数小,有时候不知道哪块疼哪块痒。”

    “妥了。”卢**比划一个ok的手势,跟着两个警察搀扶起苏伟康和王嘉顺一块上了警车。

    李浩不是傻子,一瞅风向不对,马上蹲在地上,满脸痛苦的捂着额头呢喃:“管队,我脑袋也疼,我也要去公安医院”

    “你确定敢去医院吗?”我阴森森的龇牙一笑,指着管队冲李浩道:“当着他们面,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在公安医院的麻醉科有几个好朋友,麻醉剂量这玩意儿有时候真不好说,整不好一针下去,永远长眠。”

    李浩立马像是抓着理似的蹦跶起来:“管队,他威胁我”

    我舔了舔嘴皮笑问:“管队我是个法盲,您受累告诉我,我哪句话有威胁的意思吗?”

    管队不耐烦的骂了一句:“闭上你的臭嘴,跟我回所里做完笔录再上医院检查也不迟。”

    十多分钟后,我和孟胜乐、李浩一伙,以及工区几个愿意为我们作证的工人一块去了南郊派出所,李浩那边是啥待遇我不太清楚,反正我和孟胜乐特别逍遥自在的翘着二郎腿坐在管队的办公室里喝茶。

    孟胜乐叼着烟问我:“朗哥,光凭这事儿很难扳倒孙马克吧?”

    “想啥好事呢,那个李浩就算自己蹲十年也绝对不敢供孙马克一句难听话。”我抿了一口茶水笑呵呵的说:“我就是想给孙马克一个信号,大哥要开始给他掰手腕子了,另外让他给准备点启动资金。”

    “啥启动资金?”孟胜乐一头雾水的问。

    我戳了他脑门子一下,压低声音道:“笨啊你,李浩拦路抢劫的事儿肯定板上钉钉,不给我拿钱,我能撤案不?不拿钱,往后他手底下那帮小马仔谁还敢真心实意的替他卖命,这事儿我估计顶塌天也就二十个,但绝对能把马克气够呛。”

    孟胜乐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惊呼:“二十个?我勒个去,我你、**、康子和嘉顺,算上大侠,一人怎么也能分三万多吧,这钱赚的带劲儿。”

    我搓了搓鼻头无奈的浅笑说:“这钱,我得拿十个出来,有大用,剩下的你们几个平分吧。”

    说话的功夫,管队轻轻敲了敲门,朝我笑着勾了勾手指道:“王朗,你出来一下,李浩的老板来了,你们工地的老板段磊也来了,我当个中间人,咱们坐下来谈谈,总僵着也不是个事儿,能撮合好你们,我们也省心,你说对不?”

    我眨巴眼睛笑道:“对方要是姓孙的话,我就跟你谈,如果是别人的话,那就拉**倒吧,我不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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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9 挖个坑,埋点土

    管队顿了顿,随即讪笑说:“兄弟,这点事儿,真没必要闹到急赤白脸,互相让一步,事情不就过去了嘛,你说对不对?”

    我眨巴眼睛笑问:“对,可对方人搁哪呢?”

    管队小声道:“江君来了,现在马克手底下最火的就是江君,他来了,给你服个软,面子里子不都有了嘛,真僵着,其实对你也没啥好处,类似李浩那种人,真是一抓一大把。”

    我皱着眉头,直接摆手拒绝:“江君?他段位不行,让马克换人吧,我跟他尿不到一个壶里,他跟我谈,只能把事儿越唠越跑偏,还是我先前的话,我希望和谈,但需要拿出基本的诚意。”

    “这”管队挺为难的眨巴两下眼睛。

    我含糊不清的呢喃:“管队,这儿没旁人,我攀高枝喊你声哥,我理解你夹在中间挺为难,今天的事儿我也不是冲你,但我既然来了,就肯定得要个满意的答复回去,李浩是马仔,我其实也一样,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我比他高级一点点,这么说您能理解不?”

    “你后面也有老板?”管队微微一怔。

    “呵呵”我似笑非笑的摸了摸脸颊道:“老板名字不方便透漏,反正管哥你心里有数就行,弟弟也没啥社会经验,但我明白一件事,夹在风箱当中的耗子是最受气的,箱头箱尾总得站一边,不然”

    管队杵在原地迟疑几秒钟后,拍了拍脑门道:“唉,我再过去跟江君谈谈吧,这年头啥事都不好干,制服也不好穿。”

    “麻烦了管哥。”我挤出一抹笑容道:“过完今天,咱们哥俩找个地方喝酒。”

    管队皱了皱鼻子,关上门走出办公室。

    孟胜乐眨着一对大傻眼问我:“朗哥,咱后台老板谁呀?齐叔吗?”

    我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臭骂:“你好像彪,闭上嘴面朝墙,好好琢磨晚上回去咋跟温婷交代吧,咱们散场估计得到后半夜。”

    孟胜乐迷瞪的小声嘀咕:“这才刚中午啊”

    我刚才模棱两可的话其实就是故意传达给这个管队一个错觉,我后面还有个权势人物在瞅着,至于那位大咖到底是谁,就让他自己发挥想象力,反正我目前没琢磨透谁有本事跟谢谦掰手腕。

    很快隔壁房间里传出江君很富有特点的咒骂声,隐隐约约中我听见江君每一句“国骂”里好像都带着我名字,我笑呵呵的点燃一支烟,倚靠着办公室的沙发上哼起了小曲。

    啥叫斗智斗勇?就是我从这屋里小空调吹着,小龙井喝着,江君只能在隔壁骂骂我过下嘴瘾,别的啥事都干不了,最后还得老老实实的滚回去跟孙马克抱怨。

    面壁思索了片刻后的孟胜乐朝着我道:“朗哥,我估计这事儿孙马克够呛能亲自来跟咱谈,他要是来了,多栽面,往后崇市这帮混子不得拿你跟他相提并论呐,要不待会你跟江君唠两句得了,咱俩唱双簧气疯那个傻叉。”

    “我也压根没准备跟孙马克谈,他就算来了,我都肯定不给他脸。”我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狐狸似的阴笑说:“这事儿,我就跟张星宇谈,谁来都没他好使。”

    “为啥呀?”孟胜乐脱口而出,随即拍了拍后脑勺道:“我懂了,你这是要分化他俩啊?真特么坏,蔫坏蔫坏的。”

    我翘着二郎腿,一颤一颤的晃悠道:“他俩之间不需要我分化,那天晚上你没听马克店里的大堂经理说嘛,孙马克早就看张星宇不顺眼了,张星宇同样也看不上孙马克,我要做的就是让他俩矛盾越来越大,大到终有一天会爆发。”

    孟胜乐咽了口唾沫说:“张星宇又不是傻子。”

    我笃定的说:“关键孙马克肯定没那么精啊,就算孙马克够精明,也扛不住江君那样的蠢货回去煽风点火,放心吧,今天咱就是挖个坑,等过阵子我再埋点土,早晚让孙马克家的后院炸成坟圈子。”

    说话得功夫,管队又推门走了进来,满脸无辜且无奈的说:“王朗,你就当帮哥哥忙,过去跟江君聊几句,实在谈不拢咱再说谈不拢的事儿行不?马克刚才找我上级过话,我上面那位,不到五分钟给我打三次电话了,不信你看看”

    说着话,管队就掏出手机抻到我面前,满脸疲惫的说:“我现在是真后悔了,早知道刚才就不该把你们待会所里,唉”

    我低头嘬了几口烟嘴,佯做很不高兴的模样沉默几分钟后,看向他开口:“管哥,也就是咱俩对眼缘,这要换个人,今天哪怕磨破嘴皮我都肯定不带挪屁股的,这事儿说破天我占理,别说孙马克,就算谢谦来了,我照样敢跟他打官司。”

    管队哭笑不得抱拳道:“对对对,你们都是爷,就我一个孙子,谢谢兄弟给我面子。”

    几分钟后,我在隔壁屋子见到了孙马克手下的头号装逼犯江君,这货装逼的风格一如既往的嚣张,小平头剃的格外有型,后脑勺的位置还特意刮了个五角星的造型,大夏天也不嫌捂得慌,穿一身皮质的黑风衣,直筒皮靴一直提到膝盖上,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装的跟“西部牛仔”有一拼。

    没等我吱声,江君语气很生硬的直接站起来,牛逼哄哄的开口:“王朗,咱们都简单明了点,这事儿我出八万块,咱们两清,我保证往后不会有人去堵段磊的工地门,能处理咱们马上签调解书,不能处理,以后咱们走着瞧。”

    “行,那就走着瞧吧。”我吐了口唾沫,掉头就往出走。

    一看谈崩了,管队慌忙拽住我胳膊劝阻:“朗弟,你先别着急,君子不是我说你,你也稍微注意点音量,这事儿你们不占理,既然想谈,咱就都心平气和的,不行吗?”

    江君这种逼就属于你越给他脸,他越敢顺杆往上爬的那种货色,听到管队劝架,他一下子来状态了,横着脸吆喝:“我够给他脸了,就这么个小篮子,放在平常跪下给我舔脚丫子都没资格,我现在就差给他弯腰鞠躬了,还特么想咋地!”

    我眨巴眼睛寒碜他:“君哥,上次被我朋友吓得跪在车里喊爸爸那个是你不?我兄弟管我叫声大哥,你喊他爸爸,咱俩这辈分应该怎么轮?”

    “草泥马!”江君瞬间红了眼。

    本来站在门外不乐意进来的孟胜乐“咚”一下推开木门,指着江君就闯了进来,恶狠狠的咆哮:“你麻痹,再骂一句试试!”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管队挡在我们中间,朝着江君眨巴眼睛道:“君子,你们要是都这种态度,那我特么就不跟着和稀泥了,你们乐意咋处理咋处理吧。”

    孟胜乐翻了翻白眼冲着江君挑衅道:“江君,你要是个爷们,感觉自己在崇市玩的还算比较到位,待会出门口,咱俩一人拎把水果刀互相扎,谁先躺下谁孙子,行不行?”

    江君张了张嘴巴,被怼的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话。

    我深呼吸一口,表情真挚的朝着管队道:“管哥,面子我给完了,但人类真心跟狗交流不了,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也不让克爷丢人,这事儿如果他真有心思谈,那就让张星宇来一趟吧,整个长龙酒吧我就跟小宇的关系不错,没事儿还打个电话扯两句牛逼。”

    “少特么挑三豁四,前几天被星宇玩的集体住院那伙人不是你们啊?还特么关系到位,呵呵。”江君掐着腰冷笑。

    我掏了掏耳朵眼,朝着江君脸前吹了口气道:“我这么跟你说吧,马克整个团伙,我最看不上的就是你,这事儿只要不是你谈,谁来我都给面儿,听明白没?明白就滚回去给主子复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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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0 数个一二三四五

    我之所以敢这么有恃无恐的怒怼江君,其实就是占了个“理”字,街头混战不讲究孰是孰非,但在派出所里,别说一个小小的江君,哪怕就是谢谦亲自过来,也不敢太过狂妄。

    作为中间人的管队此时已经完全无计可施,只剩下复读机似的不停重复:“咱大家都先消消火,有什么事情,心平气和的说可以不?”

    江君棱着眼珠子注视我,看来耐心已经濒临消耗殆尽,喘着粗气低喝:“王朗,这事儿能不能谈?”

    我反倒挺乐呵的坐下身子,点上一支烟,孟胜乐站在我旁边,轻飘飘的说:“九年义务教育你是特么自学的吧?最基本的人话都没听不明白?我朗哥刚才说的清清楚楚,这事儿我们只跟张星宇谈,哪怕挨表扬,也轮不上你,听不懂啊?”

    江君气极反笑,指了指孟胜乐,又瞟了我一眼,恨声道:“呵呵,行!”

    “哎哟卧槽”孟胜乐猛地一捂胸口,踉跄的坐在地上,朝着管队喊:“管队,这逼刚才拿暗器打我,你管不管呐?”

    江君愕然的张大嘴巴,一时间估计有点懵圈。

    “”管队铁眨眨眼睛,一阵无语:“哥们,我刚才看的清清楚楚,他手指头离你至少还有两米远呢。”

    “这逼得会六脉神剑,能杀人于无形。”江君仍旧一脸的痛苦。

    “起来吧,演的有点过。”我同样苦笑不得的踢了孟胜乐一脚,同时朝着管队问:“管哥,你这屋子没摄像头吧?”

    “没有啊。”管队下意识的回答。

    “那就好。”我抽了抽鼻子,朝着铁青着一张大脸的江君龇牙:“你的小狗腿儿李浩就是这么被我们坑进来的,实话跟你说吧,我两个兄弟其实逼事儿没有,就是特么生讹你,气不气?气也没脾气,傻狍子。”

    “草泥”孟胜乐鼓着腮帮子就要骂街。

    “别骂我昂,骂我,我也往地上躺。”我歪着脑袋吓唬他。

    江君果然闭上嘴巴,将没喷出来的脏话又给吞了回去,五官僵硬到有些发木。

    我“噗嗤”一声笑出声,冲着他吐了吐舌头嘲讽道:“你个傻狍子,混这么多年全混狗肚子里了?我说啥你信啥,难怪走哪都挨揍,能不能有点自己的主见呐,警方立案需要咱们双方取证,你以为我说啥police叔跟你一样信啥啊?”

    江君气的浑身直打哆嗦,指着我嚎叫:“王朗,我特么”

    没给他骂我的机会,我朝着孟胜乐摆摆手,又朝着江君冷笑:“走喽,回去告诉孙马克,这事儿我就跟张星宇谈,他要是不来,我就告李浩组织黑涩会,市里不受理,老子就通过关系告到省里,段磊再没本事,通过朋友找几个记者媒体啥的应该不是啥问题。”

    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我扭头看向脸上跟罩着一层黑锅似的江君努努嘴道:“傻缺,听我句劝,你这个智商属实不适合混社会,有空多跟小宇学学吧。”

    孟胜乐双手插兜哼起了二人转:“正月里来是新年儿啊,大年初一头一天儿。”

    重新回到管队的办公室,我自来熟一般的给自己重新沏上一壶香茶,侧目听着隔壁房间里江君疯狗似的咒骂以及管队的小声劝阻,几秒钟后,我掏出手机拨通卢**的号码问:“那边啥情况啊?”

    卢**笑呵呵的应声:“绝了啊朗总,你这小计划安排的属实到位,康子和嘉顺正嚎呢,那痛苦的小表情绝对不是吹的,我听着都心疼,脑袋这玩意儿连米国科学家都研究不明白,市里就算上啥设备也白扯,七八个公安医院的主治大夫全蹲ct室门口商量对策呢,我估计孙马克应该知道咋回事了。”

    “嘿嘿,这都是皮毛,后面还有大招等着呢,大哥的一套小组合拳打下去,绝对能让孙马克找不到北。”我笑嘻嘻的说:“告诉康子和嘉顺继续装,往死里装,回来我给他俩颁俩小金人。”

    卢**插诨打科的说:“将来咱要是混不下去了,开间表演学校肯定饿不死,一个个全是实力派影帝。”

    放下手机,我又拨通叙旧未联系过的刘祥飞的号码。

    “什么事大哥?”刘祥飞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

    我低声问:“你从外地要账回来没?”

    “昨晚上刚到家,浩然借给我的几个小弟都不想走了,这事儿回头你帮我商量一下吧。”刘祥飞轻咳两声。

    “小问题。”我声音再次放低:“我这边有点事情想拜托你,待会我给你转两万,你帮我干点活,市里面有家叫光辉的桌球厅,你这两天啥也别干,没事就去桌球厅里溜达,认识马克手底下的张星宇不?”

    刘祥飞简练的回答:“不认识,不过我可以打听,是要干他吗?”

    我赶忙解释:“不是,你只需要弄清楚他是谁,然后随便找借口跟他对几句话,不管是问路,还是借打火机,不管啥吧,记得你跟他说话的时候,一定要脸带笑容,表现的越谄媚越熟悉越好。”

    刘祥飞没有多问任何,直接答应下来:“行,我明白了。”

    放下手机,我眨巴眼睛琢磨几秒钟后,又拨通贺兵侠的手机号交代:“大侠,你这会儿人还在南郊派出所门口吗?”

    刚才进来做笔录的时候,我担心贺兵侠被曝光,就让他先撤了。

    贺兵侠凝声道:“在呢。”

    我嘴角上扬邪恶的说:“待会江君出去,你给我撞他一下,记住千万别让他看清楚你的脸和咱车牌,而且注意点力度,千万别给丫撞死了,让他住个两三天医院就ok。”

    “明白。”贺兵侠应声答应。

    贺兵侠和刘祥飞的性格差不多,二人都属于沉默寡言的类型,放在人堆里一点都不显眼,不同的是贺兵侠做事中规中矩更像个孩子,而刘祥飞则完全没有任何章法,一切以达到目的为主旨。

    见我几通电话打出去,孟胜乐迷迷瞪瞪的问我:“朗哥,我有点被你绕迷糊了,咱这究竟是要干啥呐?”

    我坏笑着伸出五根手指头道:“刚才不是说了嘛,挖个坑,埋点土,接下来咱们就数个一二三四五。”

    第一件事情,让苏伟康、王嘉顺从医院里继续装病卖惨,吸引孙马克团伙的大部分注意力。

    第二件事情,让刘祥飞想办法跟张星宇“不期而遇”。

    第三件事情,叫江君这个招人烦的混蛋躺进医院,江君被袭,孙马克肯定会过去,到时候再开展我还没来得及部署的四和五两件事。

    仔细琢磨片刻后,我冲孟胜乐交代:“乐子,我估计待会那个管队肯定要进来给咱们上眼药,你看我眼色给叶乐天打电话,怎么惨怎么说。”

    十多分钟后,管队搓着牙豁子,很是上火的走进来,朝着我叹气道:“老弟,凡事都得有个完有个了不是吗?你死咬着不放,后面还怎么谈?”

    “管哥,你要这么唠嗑,我可不乐意了啊。”我皱了皱眉头说:“实在不行,我让咱市里姓叶的公子哥给你亲自打个电话聊聊吧,你不能因为我们无根无蒂的,就总让我往后让步吧?”

    管队愣了一愣,接着摆摆手解释:“老弟,你理解错意思了,我是觉得吧,咱们最好把事情抓紧处理一下,一个李浩根本不可能制约住马克,你心里肯定明白。”

    说着话,我朝孟胜乐使了个眼色,孟胜乐马上心领神会的拿出手机拨通“叶乐天”的号码干嚎:“叶哥,你得给我们做主啊,我和朗哥刚才去南郊工地帮你约段磊,结果被孙马克的人给打了,我们现在从派出所光着呢”

    我佯装生气的起身道:“管哥,我啥也不明白,老板让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干,您要是觉得我们从您办公室里呆着不太合适,我和我哥们就去院里等着。”

    管队慌忙拉拽我:“老弟,我真没那个意思,你看你咋跟我还急眼了呢。”

    “笃笃”

    这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紧跟着段磊抻脖探进脑袋,礼貌的看向管队出声:“您好,我想跟我手底下的员工说几句话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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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1 组合拳

    几分钟后,管队离开办公室,屋里只剩下我和孟胜乐以及段磊。

    看得出段磊来的匆忙,身上的行头还是刚才在工地那一身,湛蓝色的衬衫掖在黑西裤里面,皮鞋上隐隐还沾着泥土,发型显得略微有些凌乱,不过坐在椅子上却给人一种四平八稳的感觉。

    我朝他笑了笑说:“磊哥,我不说了嘛,后面的事儿跟您无关,你咋还跑过来了?”

    段磊笑哈哈的应声:“你们从前方替我披荆斩棘,我要是躲在后方安心享乐,老齐不得画个圈圈诅咒死我啊?怎么样,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没?”

    我递给他一支烟道:“你就帮忙好好看戏就成。”

    从县城流浪到市里,这段日子我也算见过不少人,经过很多事儿,不过留给我印象最深刻的四个人还得是齐叔、林昆、小佛和段磊,四个身份截然不同的人,四种完全不同的混法。

    齐叔,面相略微显老,却给人一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充实感,似乎根本没什么东西能够压塌他的脊背。

    林昆,低调且冷淡,好像不管什么事情都很难让他动容,那股子不慌不忙的状态,旁人永远模仿不来。

    小佛,粗看给人一种精神病跑出来暴力狂的感觉,但仔细分析却发现,这个人表面粗狂无比实则心细如尘,尽管只是惊鸿一瞥,但我想这辈子我都很难忘记这个人。

    剩下的就是段磊,无论从哪个角度瞅,段磊都不像是个能人,既没有大老板那种一掷千金的豪气,也没有大混子悍不畏死的狠劲,完全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年大叔,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拿下了市里多少达官贵人想要却得不到的省级项目。

    所以说,他绝对不会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很多时候我甚至感觉这个人的能力应该是强于齐叔的,不然当初温平当初不会对他寄予厚望。

    沉默片刻后,段磊一针见血的朝我微笑道:“小朗朗啊,光凭这点小事儿,你很难绝地求生,反败为胜的。”

    我点点头实话实说的承认:“嗯,这事儿就是个噱头,马克能从市里立足这么多年,谢谦的原因是一方面,他自己肯定也不完全是个酒囊饭袋。”

    段磊捋了捋自己乱发问:“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笑着打马虎眼:“走一步看一步呗。”

    齐叔教过我,在事情没有万分把握之前,对谁都不能坦诚相露。

    段磊表情不变,笑着点头道:“哈哈,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闲扯几句后,段磊突然问我:“朗朗,你有没有想过走出崇市,到外面去闯一闯?”

    “啊?”我稍微懵了一下,随即拨浪鼓似的摇头:“没想过,自己家门口我都没本事站稳,上外面不是更白扯嘛。”

    段磊喜笑颜开的说:“那不一定,崇市的格局太小了,从这地方呆的时间久了,天才也得变庸才,际遇这东西看不见也摸不到,但我相信它不会总在一个地方停留,出去多走走,多看看,说不准你正好能抓到。”

    我随口敷衍:“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儿了,眼前我只想捞钱,捞的口袋撑不下往外溢。”

    段磊没再多说什么,拍了拍我肩膀道:“呵呵,行!我先回工区了,实在搞不定的话,给我打电话。”

    段磊刚出门,我马上给贺兵侠回过去电话,刚才他在的时候,贺兵侠给我打了四五通电话。

    “怎么样了大侠?”我低声询问。

    “办妥了。”贺兵侠笑着回答:“狗日的江君运气不是一般的衰,我撞他的那个路口不知道为啥半天没人路过,还连累我替他打了个120,撞倒是没怎么撞到他,不过把丫吓个半死,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我看到他裤子都湿了。”

    我忍俊不禁的说:“哈哈,你还回派出所门口等我,饿了你就先吃口饭,我估计我们得磨蹭到晚上去。”

    挂断电话后,我和孟胜乐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唠家常,叶乐天人虽然没过来,不过肯定是打电话帮我们支过关系了,整整一下午管队没有再来骚扰过我,也没提过让我再退步的事儿。

    跟我猜测的差不多,一直捱到晚上八点多,管队才领着张星宇敲开办公室的门。

    瞟了眼张星宇的小圆脸,我捂着肚子嘀咕:“今天没心情谈了,明天再唠吧。”

    管队无比生火的低喃:“老弟,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这家伙今天也算倒了血霉,估计啥事都没干,尽帮我们联系孙马克了,嘴唇底下起出来两个特别显眼的火疖子。

    孟胜乐吧唧嘴巴,一脸不乐意的嘟囔:“管哥,我俩喝了一天的茶,这会儿我放屁都带着一股子铁观音的味儿,不行你摸摸我肚子,真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张星宇笑盈盈的出声:“哈哈,那就先吃口东西吧,我做东,朗哥赏脸吗?”

    我似笑非笑的昂头道:“你不怕我给你饭里下毒吗?”

    张星宇极其狡黠的拿肩膀靠了靠旁边的管队接茬:“咱俩要是单独相处,我真心害怕,不过有管队作陪,那就另当别论喽,人民卫士卫人民,对吧管哥?”

    管队脸上的肌肉禁不住抖动两下,我估摸着他内心深处绝对在骂娘,迟疑片刻后,管队硬着头皮笑说:“只要能帮你们处理清楚纠纷,我请你们吃顿饭也无所谓。”

    半个小时后,市内的一家不算太大的馆子里,我、孟胜乐、管队和张星宇围坐一桌,孟胜乐没有丝毫客气,直接戳着菜单道:“这个,这两个,还有这个汤”

    服务员很实诚的说:“六个菜吗先生?我们店里的菜量很足的,建议你们”

    孟胜乐翘着二郎腿,一副土大款的模样摆手道:“我刚才点的那几个不要,剩下的照着菜单上一样给我来一份。”

    “啊?”服务员顿时长大嘴巴,旁边的管队张了张嘴巴刚要吱声,张星宇摆摆手,笑容满面的说:“按那位先生说的做,速度尽量快一点。”

    孟胜乐照着我提前教他的说辞,冲着服务员训斥:“啊什么啊,吃不完我拿福利院给孤儿吃。”

    听到孟胜乐要拿菜去“福利院”的时候,张星宇眯着的小眼珠微微扩张,脸上划过一抹惊奇,不过很快有恢复成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继续眯起了眼睛。

    没多会儿,几个小菜端上桌,我和孟胜乐二话没说,抓起筷子旁若无人的就往嘴里扒拉,自始至终没有跟张星宇多说一句话。

    管队舔着嘴唇上的水泡,忍不住开腔:“老弟,咱边吃边谈呗。”

    “谈呗,我听着呢。”我含糊不清的灌了一口啤酒点头。

    张星宇点燃一支烟,朝着我轻飘飘的吐了口烟圈道:“十万,事情两清。”

    “心不诚,价也不诚。”我摇摇脑袋,伸出两根手指头道:“二十万,不还价没任何商量余地,能接受,待会咱们就回派出所签调解书,感觉我要的多,那就继续耗着”

    没等我话说完,张星宇直接从裤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微笑着说:“可以,密码六个零,门口有atm,你可以自己去查询。”

    “啊?”这次轮到我意外了,本来我还以为张星宇怎么也得跟我东拉西扯的耍会儿嘴皮子,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轻松的答应下来。

    “反正钱不是我,李浩我也不认识,我没必要从这儿浪费时间。”张星宇弹了弹烟灰,胖墩墩的脸蛋上肥肉跟着一块颤动,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你喊我来谈,无非就是想让马克对我产生点芥蒂,这么低端的方式连江君都能看出来,马克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钱我给你放这儿了,待会你们直接签调解书就可以,我还有事儿,就先闪了。”

    管队迫不及待的从口袋拿出一张对叠的a4纸,如释重负的说:“我揣着调解书呢,咱们就从这儿签吧。”

    “乐子你跟管哥走下程序,我送送小宇。”我抹了一把嘴边的饭粒,抓起桌上的银行卡,跟张星宇一块往出走。

    走到饭馆门口的时候,张星宇回过来脑袋朝我轻蔑的说:“朗哥,这点小手段办不成什么大事儿的,想毁我,你还得再加把劲。”

    我像是好朋友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好,我努力。”

    张星宇摇了摇脑袋,落落大方的抻手拦下一台出租车,临上车的时候,张星宇侧头看向我道:“朗哥,一样的法子别使两次,你能把江君送进医院是因为他蠢,但要是跟我使手段,只能证明他跟他一样蠢。”

    随着他“咣”的一下关上车门,我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楞了几秒钟,很多贺兵侠从对面走过来,将手机递给我道:“拍下来了,好几张呢,特别清晰。”

    我瞟了眼他的手机屏幕,照片里的我和张星宇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我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看似很是亲密。

    我摸了摸嘴边小声嘀咕:“回头去婚纱店找个电脑高手ps一下照片,把背景换成光辉桌球厅旁边。”

    贺兵侠想了想后说:“中特会整那玩意儿,炼油厂里的好些小姑娘照完照片都找他弄,把人p的跟小仙女似的。”

    听到贺兵侠的话后,我直接招呼他:“走,咱们回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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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2 家和万事兴

    往炼油厂走的路上,孟胜乐给我打来电话:“朗哥,你跑哪去了?”

    “咋地,一会儿看不见你想我啊?”我轻声说:“不是让你完事直接领着管队去公安医院跟**他们回合吗?”

    我怕张星宇跟我耍诈,暗中埋伏人偷袭我们,所以吃饭前特意交代孟胜乐,等事情谈完直接拽上管队一块去医院。

    孟胜乐愤愤不平的骂街:“妈卖批得,咱又被狗日的张星宇坑了,刚才我点一桌子菜,他没给咱结账。”

    “呃”我顿时有点傻眼,赶忙问:“等会儿哈,我马上回去给你送钱。”

    孟胜乐贼兮兮的笑道:“不用,你乐哥啥智商,能吃这个哑巴亏,我刚才自己干了半瓶小烧酒,这会儿趴厕所吐呢,姓管的这会儿正打电话借钱呢。”

    “机智如我。”我松了口气笑道。

    孟胜乐笑骂一句:“快别爱吹牛逼了,要是都跟你似得,我得让人打死。”

    半个多小时后,我们回到炼油厂,和往常一样,从后门进去的,六子裹着件脏兮兮的保安服蹲在门岗室里拿手机看“小电影”,此起彼伏的喊声,搁门外就能听的清清楚楚。

    中特居然也在,坐在旁边翻一本《中药调理》的大厚书。

    见到我俩进门,中特仰头瞟了我一眼,直接将厚书合上,斜楞眼睛冷笑:“哟,大领导回来啦,这是刚视察完工作呗。”

    我脸上还挂着笑容,硬生生被他把到嘴边的话又给怼了回去。

    “不会唠嗑就别硬唠,反感了别人恶心了自己。”六子皱着眉头出声,抛给我一支烟笑呵呵的招呼:“别和他一样,天天跟特么经期不调似得,瞅谁都上火。”

    “傻**,被人卖了还特么给人数钱。”中特撇了撇嘴巴,冲我皮笑肉不笑的抱拳:“我先撤了哈领导。”

    完事又朝贺兵侠笑嘻嘻的扬手:“回头上我那喝茶哈大侠。”

    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中特分明就是故意寒碜我,我摸了摸鼻梁,硬压着怒火朝他笑问:“特哥,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呐?咱都是一家人,有啥事你直接跟我说,能改不能改的,我都肯定改。”

    中特歪着膀子,将大厚书夹在胳肢窝轻笑:“朗总快别磕碜我了,我哪敢让你改啊,你可是齐叔钦点的接班人,呵呵”

    六子“啪”拍了下桌子起身,怒气冲冲的低喝:“中特,我发现你好像他妈有病似的,朗朗是哪对不住你了,还是没良心坑过你什么,你为啥对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中特眨巴两下淡淡的眉梢出声:“我心里不平衡呗。”

    六子喘着粗气臭骂:“你他妈有啥可不平衡的?”

    “操,你这话问的好像白痴,不平衡需要理由吗?”中特上下瞟了眼六子,轻蔑的撇撇嘴道:“撤了,你们该唠家常的唠家常,该论兄弟的论兄弟,省的我从旁边杵着,你们聊得不开心,我听的也闹心。”

    六子棱着眼睛低吼:“中特,你冲我是不?”

    “六哥你想多了,特哥这是冲我。”我笑了笑,拍了拍六子的肩膀,随即朝着中特道:“特哥,你还真猜错了,我今天回来就是找你的,有点事情想跟你单独唠。”

    尽管六子这会儿表现的特别仗义,但我其实看的很清楚,这俩人就是在演戏,一唱一和的跟我玩路子呢,六子看似袒护我,实际上还是站在中特的那边。

    中特翻了翻白眼,言语无比**的挑衅我:“咋地,你准备弄死我啊?”

    六子昂声臭骂:“放你娘的狗屁,谁敢碰你一指头,我第一个不答应,自家兄弟说说闹闹都没问题,可亲兄弟我就一个。”

    看似他是在骂人,实际上也是在给我提醒,潜台词就是,如果我敢对中特不利,他肯定会义无反顾的办我。

    六子一胳膊怼在中特的胸脯上骂咧:“你别扯犊子昂,好好跟人说话。”

    “呵呵,行,走吧,咱们去门口聊。”中特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率先朝门口走去。

    我拍了拍贺兵侠的肩膀嘱咐:“大侠,你跟六哥先聊着,待会咱们一起出去喝点。”

    说罢话后,我深呼吸一口径直走出房去。

    炼油厂后门外,中特叼着一根烟,斜着膀子单手插兜,另外一只手攥着他那本大厚书,正仰望着还没有完全黑透的夜空淡淡的吞吐烟雾。

    我走过去,没话找话的开腔:“一直以为你不抽烟呢。”

    “一般时候我不抽烟。”中特没有看我,仍旧高高的仰着脑袋。

    注视他几秒钟后,我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时前张星宇给我的银行卡递到中特的面前,满脸挂笑的说:“特哥,这卡里有二十万,你取十万,剩下的一半还给我。”

    中特的瞳孔微微扩张,不可思议的瞄了眼银行卡,不过没有抻手接,反问往后倒退半步问:“啥意思?准备贿赂我啊?”

    我长舒一口气轻笑:“你既不是达官贵人,又不是名门望族,我贿赂你有个**用,想多了铁子,就是单纯的一份感激。”

    “感激?”中特脸上的疑惑更甚,疑惑的问:“感激我什么?”

    我表情正经的说:“第一,感谢你这段时间对兄弟们的悉心照顾,每次我们受伤,你都是最忙的一个,前阵子我穷的几乎饭,一直想跟你说谢谢,又觉得太单薄,所以一直没吱声,但我心里始终惦记的这个事,第二,往后肯定还得少不了麻烦你,趁着我兜里有钱,现在赶紧先给你一部分。”

    中特脸上的肌肉抽动两下,低头沉默半晌后,摆摆手道:“客气了,我帮你们是因为齐叔,况且我也没白忙活,齐叔每月都有给我开钱,这卡我不能收。”

    我掏出烟盒,点燃一支烟,使劲嘬了几口道:“特哥,齐叔给的是你工资,我给的是兄弟情义,我不跟你形容这笔钱我来的有多难,但我想告诉你的是,在我眼里,兄弟没有先来后到,大家都是一回事,甭管齐叔怎么安排,我今天喊你哥,明天照样喊你哥,这一点,我可以对天发誓,到时候都不会改变。”

    中特再次陷入沉默,良久没有吱声。

    我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渍低语:“特哥,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痛快,毕竟你和六哥、大侠跟着齐叔时间长了,我一来就占了个主动,这事儿换我身上照样不会舒坦,但我可以保证的是,我王朗既有和兄弟同甘共苦的诚意,也有和手足共享富贵的胸襟,甭管你信不信,我打心眼里特别尊重你和六哥。”

    中特眯眼打量我半晌,几分钟后咧嘴笑了,抻手在我胸脯上搡了一把骂咧:“你小子不光有诚意有胸襟,还有张忽悠死人不偿命的破嘴,老子酝酿了一天的闷气,被你丫几句话给抹平了,草特么得!”

    我抽了抽鼻子,一副受委屈的模样干咳道:“特哥,你朗弟的人生才刚起步,将来是龙还是条虫,谁也不敢保证,但我真心希望咱家铁板一片,家和才能万事兴,不跟你扒瞎,我今天一天都在琢磨,怎么让你对我笑了笑。”

    “说特么你胖还跟我喘起来了是吧?”中特抻手一把揽住我的后背,声音平定的说:“朗朗,我对你没任何意见,对齐叔跟没意见,我也知道自己和六子二把刀的水平,让我俩办点事儿没啥问题,但让我们撑起来一摊,我们肯定差点意思,我的不舒服可能就是源自心底那点小嫉妒,不过现在说开了,啥事没有了。”

    “老爷们说话得算数昂。”我小孩似的朝他嚷嚷。

    通过今天他对我的态度,我其实就看出来了,他想要不一定是什么实质性的身份,只是一份尊重,一份来自我心悦诚服的尊重,只要我给他处到位,他肯定不会真跟我叫板。

    “必须得。”中特笑呵呵的拍着胸脯保证。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手机响了,看了眼是刘祥飞的号码,我迅速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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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 相对论

    电话那头的刘祥飞言语简练的说:“我刚才和张星宇碰上了,聊了几句天。”

    我皱眉问道:“他人这会儿在桌球厅?”

    “刚走不到五分钟。”刘祥飞应了一声。

    我想了想后说:“行,待会我跟你联系。”

    挂断电话后,我朝着中特道:“特哥,大侠说你是ps的高手,待会能不能受累帮我做张照片。”

    “就知道你丫肯定有后招等着我。”中特歪嘴笑了笑,算是答应下来,又闲聊几句后,我俩一块往门岗室返回。

    盯着他的背影,我长长的吐了口浊气,甭管怎么说,今晚上来的目的达到了,他不一定马上就能跟我兄弟相待,但至少不会再对我有什么意见,这就够了。

    我一直坚信蒋委员长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攘外必先安内”。

    中特于我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太过重要的用途,但我想齐叔那种人精既然肯一月花那么多钱养着他,肯定有其中的缘由,所以从今天早上他开始表露出来对我有意见开始,我就在琢磨应该怎么去安抚他,讨好他。

    回到后门的门岗室,贺兵侠把之前拍到我和张星宇的相片拿给中特,我和六子又胡扯了一通后,我领着贺兵侠就离开了,直接奔着“光辉”桌球厅赶去。

    常言道:一口吃不成胖子,关系亦是如此,不管是搞对象还是交朋友,都需要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没有谁跟谁,上来就能称兄道弟,也根本不可能存在认识一分钟就生死相依的伴侣,如果有,那肯定跟钞票有关系。

    只要中特不排除我,我就有机会把他发展成自家兄弟,唯独让我有点小心疼的是,这个“兄弟”交的有点贵,卡里有二十万,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再退给我十万。

    开车返回市里的路上,贺兵侠轻声呢喃:“朗朗,齐叔最近身体好像不太好,昨天早上我俩一块吃早餐,我看到他咳出血了,还不让我告诉任何人。”

    我叹了口气道:“他就属驴的,死犟死犟,谁劝都不好使,我给他发微信喊他去医院检查检查,他怼我一句直接上太平间好不好,整的我都没话往下接。”

    “唉”贺兵侠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同样也禁不住叹气,齐叔的身体肯定出现问题了,但究竟是多大的问题,我不得而知,他也俨然一副死守秘密的样子,甭管谁劝他,他始终都是一句感冒了,再多说几句话,他马上就会急眼,整的我们这帮当侄子的,全都一点脾气没有。

    二十多分钟后,赶到桌球厅门口,刘祥飞倚靠在一台白色的“陆地巡洋舰”车门旁边边按手机边“吧嗒吧嗒”的抽烟,胳肢窝夹着半瓶矿泉水。

    下车以后,我冲着他问道:“张星宇走了?”

    刘祥飞丢掉烟蒂,朝我点头道:“嗯,我喊一个小兄弟跟着他呢,晚上我俩聊了两句,那人给我的感觉没啥特别的,大哥我会不会是弄错对象了?”

    我简单描述一下张星宇的模样问:“是不是一个小胖子,长得特别喜庆,剃着个小平头,个头差不多,就跟我一样高。”

    “对。”刘祥飞再次点点脑袋。

    “那没错。”我沉气一笑道:“你跟他聊啥了?”

    刘祥飞咳嗽两声说:“我就问他,街口的华夏宾馆怎么走,他特别热情的给我指了下方向。”

    “你等等,我打个电话昂。”我朝着刘祥飞笑了笑,完事掏出手机拨通叶乐天的号码。

    叶乐天关切的问道:“事情咋样了?孙马克最后去派出所跟你谈没谈?”

    我没有直奔主题,而是笑呵呵的插诨打科:“他那种身份怎么可能亲自跟我谈,派的张星宇来的,赔了二十万,对了,段磊估计这两天有空,我约他跟你见个面昂?”

    叶乐天的调门瞬间提高,无比亢奋的出声:“朗哥,我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爱你了啦,而且还是深入骨髓的那种爱,我要是个女孩子必须得你做十次以上的无痛人流。”

    我笑闹一句:“你没机会了,我只爱我媳妇一个人。”

    叶乐天像是刚想起来似的问:“对了,那谁给你打电话没有,对对对,内个开桌球厅的黄磊”

    我疑惑的说:“没有啊,你跟他联系好了?”

    叶乐天冷笑说:“我今天让我家老爷子找他爸聊了一下,估计他爸还没来得及给他传达会议精神,你再等等吧。”

    我感恩戴德的捧臭脚:“谢谢我叶总,还有件事情想摆脱叶总,你认识的人多,帮我打听一下,江君在哪家医院住行不?”

    “江君住院了?”叶乐天微微一怔,接着道:“行,我待会问完微信给你发过去,不过我有言在先哈,我家老爷子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尽管不要招惹麻烦。”

    我龇牙笑道:“你还不了解我嘛,我一直都是个安分守己的淫。”

    挂断电话不到十分钟,叶乐天给我发来一条信息:“二医院,七楼318房间。”

    我把手机探到刘祥飞脸前道:“飞子,你还得再跑一趟,记得上次被你枪嘣的吓尿那个江君不?你去这个房间给我扎他两刀,一定要做出一副恨不得弄死他的模样,但又让他巧妙的跑掉,ok不?”

    “有点难度,我尽量。”刘祥飞摸了摸下巴颏上的青色胡茬问:“我需要露脸不?”

    我点点头说:“需要,这事儿反正有危险,不知道对伙现在有多少人陪床,事情办完以后,你可能还得躲几天,我帮你联系安生的地方,费用不够,你开口。”

    刘祥飞想了想后,不带一丝虚伪的说:“再给我加两万,我可以免费给你干活,但负责接应我的兄弟不能白忙活。”

    我直接道:“卡号给我,待会我让人给你转四万。”

    “行。”刘祥飞简练的缩了缩脑袋,拽开旁边的“陆地巡洋舰”车门,翻身坐了进去。

    我笑嘻嘻的问:“又换车了啊?”

    刘祥飞取出一副墨镜,架在鼻梁上轻声道:“嗯呐,人生在世其实活的就是场经历,我得把我以前想做没做过的事情挨个尝试一遍,这辈子走的才能没遗憾。”

    我禁不住劝了他一句:“悠着点吧,别嫌我说话难听,钱这玩意儿能让人潇洒,也能给人送葬,咱岁数还小,慢慢赚慢慢玩,一次性玩够了,生活也就变得没啥乐趣了。”

    虽然我没有涉猎过“讨账”的行当,但也清楚,这世界上但凡赚钱的行业没有一样是不辛苦的,尤其是我们这种捞偏门的,危险程度可能不亚于救火队员。

    刘祥飞眨眨眼睛道:“大哥,这个社会教给我一个特别浅显的道理,人生短短数十载,可以苦海挣扎的活,也可以璀璨如星的过,我问过我自己,就我这个逼样,给人送十辈子快递,能买上一台路虎不?答案是否定的。”

    “确实。”我认同的点点脑袋。

    刘祥飞咽了口唾沫继续干笑着说:“我爷爷说过,这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对等的,我用不到半年的时间达到很多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程度,就注定后半辈子可能得在狼狈中度过,所以我就给自己定个十年的闹钟,能活到,我知足,中途响了,我认命。”

    贺兵侠低声呢喃:“哥们,话不是你这么唠的,能活着没人会想死。”

    “哈哈,你有空真应该去采访一下那些自杀的人。”刘祥飞浪子一般摆摆手道:“半个小时后,我如果没给你打电话就说明事情成了,我顺道带着几个兄弟到草原上避暑去,如果我给你打电话,那就说明我被抓了,你自己赶快另想辙。”

    没等我再继续说什么,刘祥飞发动着车子“昂”的一声呼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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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4 煽风

    没等我再继续说什么,刘祥飞发动着车子“昂”的一声呼啸而去

    目视他远去,贺兵侠抿着嘴角低声喃:“这个人真偏激。”

    我轻舒一口气苦笑:“经历造就性格。”

    这个社会最不缺的就是那些拥有乱七八糟思维的异类,但真正能付之行动的,我只碰上刘祥飞这一个顽主,某些时候我觉得他的想法特别难以理解,可有些时候我又特别羡慕他这种随心所欲的生活状态。

    贺兵侠揉了揉后脑勺问:“我其实很想不明白,你为啥要多此一举的让刘祥飞二次揍江君,如果你真想整死他,今天下午我完全就可以帮你办到,不说真撞死他,干他个生活不能自理还是没啥问题的。”

    我阴险的笑道:“我想借用江君那张破嘴。”

    根据我的观察,长龙酒吧旗下所谓的“四小金刚”,孙马克最待见的人应该是江君,最烦的人可能是张星宇。

    说到江君,可能很多人会奇怪,这货要能耐没能耐,要智慧也没啥智慧,算起来还不如被姜林搞废的那个老猪有用,可偏偏能跟其他仨人同起并坐,靠的是啥?我想狗日的凭的应该就是鼻子底下那张破嘴。

    甭管哪朝哪代,会干的永远抵不住会说的,流汗最多的农民工赚的钱永远不可能比坐在办公室吹空调的精英高,这是个死理,可能很多人会不屑拍马屁的那种墙头草,但我们不能否认的是他们活的绝对比大多数人要滋润。

    平心而论,我不信江君不知道自己是最没能耐的那个,站在他的角度琢磨,这狗日的最渴望的事儿是什么?我如果是他,每天日思夜想的肯定是怎么把比我强很多倍的张星宇给搞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地位不被其他人染指。

    我相信江君一定动过整张星宇的小心思,只是可能一直没啥机会,我要做的就是给丫制造一次理直气壮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就在张星宇经常来的“光辉”桌球厅里面。

    思索片刻后,我朝着贺兵侠交代:“大侠,你先去桌球厅里溜达一圈,找找老板,一个叫黄磊的小伙,啥也不用跟他唠,就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就好。”

    贺兵侠很是迷惑的问:“就盯着他看?”

    “对,看到他发毛为止。”我乐呵呵的点头。

    等贺兵侠走进桌球厅后,我翻出手机通讯录找到几天前刚联系过的程正龙:“正龙,你能不能受累把前两天咱吃饭时候,长龙酒吧的那个经理给我喊到光辉桌球厅啊?”

    “有活动啊?”程正龙笑呵呵的问。

    我轻声回答:“嗯,有点小活动,不过不方便往外透消息。”

    “懂了,五分钟后我让他联系你。”程正龙没再继续多问。

    挂断电话几分钟后,一个陌生号码给我打过来,正是前两天透给我不少马克团伙秘密的那个叫梁子的小经理,我把我的方位跟他说了一下,他应允我最快的时间过来。

    正打电话的时候,又有一个陌生号码打到了我手机上,交代梁子几句后,我接起另外一个陌生号码:“你好,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沙哑的男声:“朗哥,我是黄磊,咱们今天早上在咖啡厅见过面的。”

    “哦”我拖着长音问:“有事啊磊哥?”

    黄磊吐了口浊气道:“你不用明里暗里的给我施加压力,需要我怎么做,直接说吧。”

    我冷笑说:“其实也不需要你干嘛,待会你找找你店里的监控器,肯定能翻出来张星宇和一个陌生男人对话的画面,帮我截下来图,写成照片,如果有人问你,我来没来过你的桌球厅,你回答来过就可以,不困难吧?”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看得出这个黄磊应该是在“朋友”和“安危”中挣扎,足足能有一两分钟后,他叹了口气低喃:“可以,我马上就办,现在你可以让朋友走了吗?他盯着我看了半天,说实话,我真害怕。”

    我笑着应承:“哈哈,没问题,把洗出来的照片给了我朋友,另外删掉今晚上你店里的所有监控录像,有人问起来,我不管你找什么理由,给我搪塞的干干净净,否则的话算了,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以威胁的方式达到目的。”

    给贺兵侠发了条短信,从桌球厅门口等了差不多十多分钟,梁子穿件工装式白衬衫从一台出租车里气喘吁吁的跑下来,朝着我点头哈腰的打招呼:“不好意思啊朗哥,在上班,跟主管请了好半天假,他才同意”

    人就是这样的,第一次出卖自己东家的时候,会觉得很不自然,一旦有第二次、第三次,他肯定会比之前更彻底,因为在他看来,反正怎么也是叛徒,还不如为自己多谋一点福利。

    “辛苦了梁哥。”我拍了拍他肩膀,递给他一支烟,很客气的说:“想求你帮个忙,不过你放心,不让你白忙活,帮完我的忙,你欠程正龙的钱,我帮你一笔勾销。”

    “朗哥您说。”梁子的眼珠顿时变得炽热起来。

    “你有江君的手机号码吧?”我抽了口烟问他。

    “有。”梁子拿出自己手机,翻出通讯录,满脸自豪的介绍:“他工作号和私人号码我都有。”

    我压低声音交代:“给他打个电话,就说你在光辉桌球厅看到张星宇和我在一块,手机开免提,你尽量装的逼真一点。”

    “没问题。”梁子利索的拨通江君的手机号码,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那边传来江君低沉的声音:“什么事啊?”

    “君哥,咱们跟王朗和好了吗?”梁子特别进入状态的小声问。

    “和好他麻痹。”江君瞬间破口大骂,接着迷惑的问:“你打听这事儿干啥?”

    梁子顿了顿说:“那不对啊,我刚才跟哥们在光辉桌球厅玩,看到王朗和宇哥有说有笑的在一块打球呢。”

    “什么!”江君的嗓门立马提高八度:“你特么没看错吧。”

    “肯定错不了,不信我给你拍照片。”我凑到梁子的耳边叮嘱他。

    江君昂声咒骂:“马勒戈壁得,就他俩人么?”

    我伏在梁子的耳边继续指挥他:“还有一个剃着平头的男人,那人和宇哥关系好像也很不错。”

    “你给我拍几张照片发手机上。”江君喘着粗气低喝。

    我继续凑在他耳边说:“告诉他,信号不好了,听不见,然后直接挂断。”

    梁子演技精干的昂声喊叫:“你说什么君哥?我这儿信号不好,等等给你回过去啊。”

    放下手机没多会儿,江君就又给他打过来,我让他直接挂断。

    几分钟后,贺兵侠从桌球厅里出来,手里拿着几张相片递给我笑道:“内个黄磊还是个摄影爱好者,店里冲洗机、打印机啥特么都有,还省的我去趟照相馆。”

    我接过照片看了几眼,上面全是张星宇和刘祥飞对话的照片,画面虽说不是特别清晰,但足以认出来二人,我随手交给梁子嘱咐:“待会你直接去江君的病房,我告诉你地址,他如果问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你就说张星宇发现你了,这些照片是你冒死拍下来的,反正怎么危险怎么说,懂啥意思不?”

    “懂。”梁子赶忙点点脑袋。

    我满意的笑道:“去吧,你欠程正龙的账,我会帮你还清楚”

    直至梁子钻进出租车里走远,我摸着下巴颏低声喃呢:“火候好像还是不太够,得再想点法子煽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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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5 赌点啥

    站在繁华的街口沉思半晌后,我掏出手机按下刘祥飞的号码。

    “怎么了大哥?”刘祥飞低声询问。

    我赶忙问道:“你那边还没得手吧?”

    刘祥飞长话短说:“没有,他病房里有四五个马仔,看架势应该快走了,我正找空子呢。”

    我舔了舔嘴角轻笑:“那就先别动手,等我过去。”

    放下手机后,我和贺兵侠把车牌子卸下来,又从附近小商店里买了两顶小孩儿戴的那种“孙悟空”的卡通面具,才赶到江君所在的二医院,七楼的消防通道口,我俩和刘祥飞碰上了面。

    “他屋里的几个马仔刚走。”刘祥飞摆弄两下手机朝我咧嘴笑道:“我刚才简单踩了一下点,走廊里差不多有三四个监控器,应该可以很清楚的拍下我的脸。”

    “待会你想办法把他撵进消防通道里,给他点时间跑,一定要做的巧妙一点,不要让丫看出来任何端倪。”我朝着低声叮嘱。

    刘祥飞笃定的笑道:“放心,人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根本不会有时间去思考太多。”

    我舔了舔嘴角凝声:“动手吧,完事你直接到炼油厂等我,我安排你上外地躲几天。”

    刘祥飞吐了口唾沫在手心,然后搓了搓双手,从裤兜里摸出一把银光闪闪带着锯齿的西餐刀出声:“不用,办完你这个事儿,我连夜出市,正好山西那边还有几笔账需要我去收一下。”

    我没有过多询问,点头道:“行,你有地方去我就放心了。”

    说罢话,刘祥飞直接从消防通道口走进七楼,与此同时两个坐在走廊塑料椅子上的小伙分别推开护办室和医生值班室的门。

    瞅着两个小伙动作娴熟的控制住值班医生和护士,我摸了摸嘴角自言自语:“真是啥样的将带啥样的兵。”

    那两个小伙我之前也见过,都是聂浩然手底下的,自从前阵子跟着刘祥飞上外地要了一回账后,就不乐意回去了,可能是刘祥飞给他们的酬劳更丰厚,也可能是他们更喜欢跟在刘祥飞这样的狠茬子身后冒险。

    刘祥飞径直推开一个病房的门,几秒钟后,房间里传来一阵杀猪似的嚎叫声,紧跟着江君捂着鲜血淋漓的大腿狼狈的从病房内蹿出来,脚步踉跄的朝着走廊我们这个方向跑,刘祥飞拎着西餐刀不紧不慢的从后面撵。

    “先藏起来。”我冲贺兵侠点点脑袋,我俩迅速往上一层楼走去。

    几个呼吸的功夫,江君呼哧带喘的推开消防通道的门,迅速往楼下奔跑,刘祥飞没继续撵,而是朝着楼下喊:“狗日的跑下去了,给我截住他!”

    其实他就是在暗示我已经得手了。

    我和贺兵侠蹑手蹑脚的走下来,我朝他点点脑袋,刘祥飞比划了个ok的手势,回身走进住院楼层,从电梯里离开。

    接着我和我贺兵侠戴上“孙悟空”面具,脚步趔趄的顺着楼梯撵下去,边走我掏出手机,压着嗓子边装模作样的打电话:“宇哥,狗日的反应太快,我们没能得手,现在怎么办?行,我马上回桌球厅找你。”

    我相信江君此时此刻就藏在楼道里,只不过具体是哪一层我不敢保证,所以顺着楼梯往下走的时候,我的步子迈的很大,尽可能保证让他听清楚我打电话的内容。

    “去哪?”贺兵侠明知故问。

    我继续压着嗓子说话:“去宇哥经常打台球的那个桌球厅,交代飞子他们先撤吧,不然待会警察来了,谁也跑不掉。”

    从楼梯里下来,我没有丝毫迟疑,直接让贺兵侠开车返回黄磊的那家桌球厅。

    边开车贺兵侠边好奇的问我:“朗朗,我有点疑问,你刚才让刘祥飞动手,那内个叫什么梁子的手里的照片不就没用了吗?”

    我仰嘴笑道:“当然有用,那些照片甭管什么时候送到江君的手里,都是定时炸弹,尤其是现在,他刚刚挨完捅,不论是脑子还是身体都不好使,肯定瞅谁都特么像要弄死他的人。”

    贺兵侠眨巴两下眼睛问:“那咱接下来要干嘛?”

    我摸了摸鼻尖狞笑:“约张星宇出来打会儿球,顺带当一把观众,前阵子他尽当导演了,这回换他上场做演员,咱们坐旁边看表演。”

    我们赶到桌球厅的时候,整个桌球厅里已经没几个人,黄磊一个人撑着球杆伏在一张球桌“啪啪”的练习点球,见我和贺兵侠周而复返,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磊哥,还有个事儿得麻烦你。”我随手抓起黑色的8号球,冲他咧嘴笑了笑说:“你给张星宇打个电话,就说我在你这儿呢,他肯定明白啥意思。”

    黄磊黑着脸低喝:“王朗,我不想介入你们之间的矛盾,也请你不要咄咄逼人可以吗?”

    我善意的笑了笑说:“磊哥你真想多了,我是来帮你脱罪的,只要我在这儿,他肯定知道一切事儿都是我捅咕出来的,这样他也能理解你是被我逼迫的,将来你俩还能当好朋友处。”

    黄磊鼻尖冒汗,嘴里“呼呼”的往出哈着热气,沉默几秒钟后,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很快手机通了,那边传来张星宇的声音:“喂?”

    黄磊深呼吸一口出声:“小宇,有个叫王朗的人来我店里了,他说让我给你打个电话。”

    手机那边沉寂几秒钟后,张星宇一扫方才慵懒的声音,笑盈盈的说:“行,你告诉他,我马上换衣服过去,让他千万等着我昂,别躲也别跑。”

    我站在旁边大笑:“哈哈,我等你哦老铁!”

    等黄磊挂断电话后,我坐在一张球案上,朝他摆摆手道:“磊哥,有事你先忙吧,桌球厅暂时借给我一晚上,有任何损失,我双倍赔偿你。”

    “不需要,我店还没到歇业时间。”黄磊冷冰冰的扫视我一眼,回身坐进不远处的吧台里面,将几个服务生和收银员全都打发走,他自己则一眼不眨的注视着我。

    “唉”我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分别给叶乐天、驼子和段磊都拨了一通手机,谈话内容基本上一样,越他们过来谈谈体育场工程的事情。

    张星宇怕我会在桌球厅埋伏他,肯定不会一个人来,我同样也怕他待会领人直接把我给ko掉,所以这场戏还需要再加几个有分量的观众,叶乐天的身份足够,驼子的马仔不少,段磊兜里有钞票,省里有关系,这些人足以保证,今晚上我能平平安安的离开。

    十多分钟后,张星宇推门走进来,跟我猜测的差不多,他身后跟着七八个人高马大的壮硕小伙,见我懒散的坐在桌球案上,张星宇下意识的扫视一眼四周。

    “别找了,就我和我哥们俩人。”我笑盈盈的挥挥手臂道:“听说,你桌球打的很不错?咱俩干一把?”

    黄磊从吧台里站起来,朝着张星宇低声道歉:“对不起啊小宇。”

    “没事,你只是做了正常人最该做的选择。”张星宇无所谓的摇摇头,胖墩墩的小脸蛋上看不出任何怒意,舔了舔嘴皮道:“你要跟我玩球啊?”

    他说话的时候,那七八个壮汉已经将我和贺兵侠给团团包围。

    “别靠那么近,整的好像咱挺熟似的。”我一胳膊推在一个壮汉的胸口,满脸玩味的扫视张星宇反问:“宇哥,你是不是挺怕我的呀?出门不领这些玩意儿,走道都不敢直起腰呗。”

    “不吹牛逼,让我怕的人很多,但你绝对不是其中一个。”张星宇摆摆手,几个壮汉退到旁边。

    他随手抓起一支靠在墙边的球杆,用枪粉“蹭蹭”擦了几下枪头,乐呵呵的说:“我玩球一般喜欢赌点啥,你有什么让我感兴趣的东西吗?”

    我也拿起一支球杆,有样学样的往枪头上蹭了一下枪粉,佝偻下腰杆,瞄准白球笑道:“咱就赌一出自相残杀的好剧,怎么样?你赢了,我请你看戏,我赢了,还请你看戏。”

    张星宇狭长的眼珠子微微跳动几下,随即昂头道:“来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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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6 好戏上演

    我和张星宇随便找了一张球案,他领来的几个壮汉全都跟门神似的双手抱胸站在旁边,我将台球码好以后,朝着他努努嘴道:“你开球吧。”

    张星宇很是熟络的从边上的冷柜里拿出一罐可乐,边喝边朝我摆手:“你开吧,我怕我一杆收了你,到时候你尴尬。”

    我同样无所谓的摇摇头道:“没事儿,重在参与嘛,今晚上打球是其次,主要是看戏。”

    张星宇没再多说什么,把可乐罐递给旁边一个马仔,弯下腰,姿势异常标准的“啪”的一声击在白球上,码成三角形的台球顿时被打散,同时滚进球篮里三颗。

    我二傻子似的拍手叫好:“诶卧槽,一杆三飞,宇哥球技真棒”

    这时候门外传来驼子的声音:“大半夜的鬼喊什么玩意儿呢,刚跟我小媳妇躺下,就被你给喊醒了。【武动乾坤漫画/】。”

    紧跟着穿一身花格衬衫,夹着个小包的驼子带俩小弟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张星宇后,驼子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怔,随即就好像不认识似的走到我面前眨巴眼:“你这是唱的哪出戏啊?”

    我递给他一支烟笑道:“独家大电影,保证你一辈子都没见过。”

    “哈哈,好”驼子这种老江湖自然一眼看出来点猫腻,接过烟,很随意的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紧跟着叶乐天左拥右抱的搂着两个年轻小姑娘从外面走进来,看架势应该是没少喝,满脸透着亢奋的红光,进屋以后,他同样也稍微有些诧异的瞄了眼张星宇,和驼子的做法一样,直接无视掉。

    走到我面前,喷着酒气嘀咕:“你呀你,跟你说多少遍了,非常时期”

    “我懂。”我随手在他搂着的一个姑娘浑圆的屁股上拍了一把,笑盈盈的打趣:“还挺有弹性。”

    叶乐天没正经的吧唧嘴巴:“要不今晚上咱四个一块玩角色扮演,就演唐长老骑白马那段咋样?”

    我邪恶的一笑:“吸舔取精吗?”

    见到驼子和叶乐天,张星宇本来笑嘻嘻的脸颊顿时变得有些凝重,当段磊走进桌球厅的时候,他狭长的眼珠子瞬间瞪圆,我估计他此时的心情一定开始翻涌。

    段磊的穿着和白天差不多,浅蓝色的低领t恤掖在板正的黑西裤,发福的小肚腩微微凹起,他不认识张星宇,所以连看都没看,只是笑容满面的跟我打了声招呼。

    “驼哥、叶总,这位是段磊,我磊哥,聚宝地产的大老板。”我放下球杆,笑盈盈的跟他们互相介绍:“磊哥,这是叶乐天,崇市某位姓叶的大拿家的公子,这是驼子,南郊肉联厂的老板,你们先聊,我跟朋友打完这一杆。”

    说完后,我重新走回球案边,朝着张星宇努嘴道:“宇哥,咱俩继续哈。”

    张星宇的表情不似刚才那么风轻云淡,严肃的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伸了个懒腰笑着说:“你这个一号主演已经到位,还差两个二三号男配,我估计应该也在路上,别着急,咱们慢慢打,反正一宿的时间呢。”

    张星宇攥着球杆指向我,瞪着眼珠子厉喝:“王朗,我没兴趣陪你从这儿唠鬼嗑,想干什么,你直接划出来一条道,我接着就完了!”

    “咦?这么气急败坏可不像你的风格呐。”我装腔作势的抻脖望向他,笑的极其欠揍问:“是不是现在心里特别没底,特别惶恐呐?”

    张星宇嗤之以鼻的醒了一把鼻涕,撇撇嘴道:“笑了,我在你身上还没找到惶恐的感觉。”

    “相信我,今天之后,你会这种感觉的。”我点燃一支烟,轻飘飘的吐了口烟圈,指着冉冉升起的白色烟圈冲他问:“你看这个圈,像不像一个圈套?”

    张星宇咬着牙齿,脸上的肥肉跟着一顿乱颤。

    就在这时候,桌球厅外突兀传来一阵嘶吼声:“草泥马得,给我把前后门全都堵了,一个人都别放出来!”

    一阵窸窸窣窣凌乱的脚步声同时响起,接着一大圈拎着片刀的小青年潮水一般冲了进来,走在最后面的是杵着一副拐杖的江君,江君面色泛白,一瘸一拐的挤进来,牛仔裤上隐约可以看出斑斑血迹。

    见到江君突兀闯进来,张星宇本就拧在一起的眉头直接变成了“川”字形,没等他吱声,江君怒气冲冲的指着张星宇就开骂:“草泥马得,你还真在这里,张星宇咱俩没仇吧,你为啥要找人弄我!”

    “你有病吧!”张星宇厌恶的扫视一眼江君,随即歪头朝我冷笑:“手法真低端。”

    说罢话,他就打算往出走。

    江君横在张星宇面前,伸手在他胸脯上推了一把,气呼呼的嚎叫:“你特么去哪,给我说清楚,老子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要找人弄我!”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你最好别招惹我!”张星宇一胳膊摆开江君的手臂,不耐烦的训斥:“别一天跟他妈猪脑袋似的,人家说啥你信啥,我如果想整你,去年你就他妈蹲监狱了。”

    “呵呵,总算说出来你的心里话了吧,去年你就开始琢磨着怎么阴我,你不就觉得大哥平常对我好,总是冷落你,心里不平衡吗?”江君气极反笑,指着张星宇的鼻子咒骂:“你个狗杂碎千算万算,没算到老子刚才就藏在消防通道口,清清楚楚听见你的人给你打电话吧?”

    张星宇板着脸骂叫:“你特么疯了吧?叽里咕噜的说什么玩意儿呢!”

    “还跟我装蒜是吧?”江君撇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叶乐天、驼子和段磊,皮笑肉不笑的问:“那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你们为啥会聚在一块,你还跟王朗一块打球,关系处的挺不错嘛。”

    张星宇此刻哪怕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楚,索性蛮横的怼了一句:“我跟谁聚和你有关系吗?”

    江君喘着粗气,瞪着遍布血丝眼珠子咆哮一声:“你跟谁玩确实和我没关系,但他妈你想弄死我,就跟我有关系了,梁子,你给我进来!”

    几秒钟后,刚刚跟我见过面的梁子畏畏缩缩的走进来,手里还攥着几张照片,江君一把夺过来相片“啪”的摔在张星宇的脸上,额头上青筋暴起嚎叫:“来,你说说这些是咋回事?”

    “草泥马得,你们干什么!”

    “江君,你特么敢碰宇哥。”

    跟张星宇一块来的几个壮汉,一看自己老大被辱,瞬间如同猛虎似的朝江君张牙舞爪的扑过去。

    跟在江君左右的那帮小青年也立马迎上去,两帮人顿时骂叫着推搡在一起。

    “谁也别乱来,我的人全部往后稍。”江君昂着脖子喊了一声,自作聪明的指着张星宇狞笑:“我他妈现在不跟你一般见识,省的被外人笑话,咱们等大哥过来,好好的聊聊孰是孰非。”

    张星宇捡起来地上的照片,随即表情阴沉的回头看了我一眼,半晌没作声。

    “你刚才不挺有理吗?说啊,继续朝老子嚷啊。”江君喷着唾沫星子狞笑:“刚才老子在医院被人伏击了,干我的人叫刘祥飞,是王朗的人,照片上显示你和刘祥飞勾肩搭背,笑的比搞对象还特么甜蜜,你怎么解释?你说你们没有猫腻,为什么会深更半夜聚在这家桌球厅里?全崇市谁不知道,你挑唆四狗整王朗,他恨不得弄死你,怎么会跟你喜笑颜欢。”

    面对江君的连番质问,张星宇一语不发,这事儿别说他碰上,就算换个辩论家过来,也照样说不清楚。

    看俩人陷入沉寂,我非常“善意”的替张星宇说话:“江君,你别放狗屁,我和张星宇的仇不共戴天,刚才要不是你冲进来,我就准备干他呢!”

    我这一句话瞬间再次点爆江君,他攥着拳头厉喝:“呵呵,王朗你看我傻不傻?如果没人通风报信,刘祥飞能找到我住在哪?如果我没他妈十足把握,今晚上就不会跑过来堵你们,你小子玩的挺高啊,什么时候把张星宇这颗暗棋埋在我们身边的?”

    我张了张嘴巴,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没在吱声。

    江君继续发挥着自己高超的想象力叫嚷:“没猜错的话,你们这帮人聚在一块是研究体育场工程的事情吧?我说今天在派出所,你为啥只和张星宇谈,敢情是为了替他在我们内部铺路,说不定四狗的事儿,都是你俩合伙演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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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7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面对江君连珠炮似的干嚎,张星宇彻底愤怒了,指着他鼻子昂声开骂:“你特么是不是缺心眼,我如果真想弄你,需要这么麻烦吗?我跟世豪啥关系你心里没点逼数?我一个电话,马克能拦得住他不?”

    被张星宇指着鼻子呵斥一句,江君顿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

    其实不止是他,杵在旁边当看客的我同样也稍稍有点意外。

    我虽然没太和“四小金刚”里的最后那位打过照面,但上次马超要整我,警察来了都跟发疯似的不管不顾往上冲,旁人谁劝也没好使,结果却被方世豪给拽走的画面我一直记忆犹新。

    从另外一方面讲,马超应该很忌讳方世豪,能叫马超那种连警察都敢嘣的猛人服气,方世豪绝对有两把刷子,之前从梁子的嘴里,我只听说马克不爽眼张星宇,但透过张星宇刚才的话,我才想到他竟然和另外一个“金刚”的关系非同一般。

    江君完美的诠释了一把什么叫真正的“欺软怕硬”,起初张星宇不吱声的时候,他就跟个来事儿的老娘们似的破嘴嘚吧个不停,现在人家一急眼,他立马怂了,咬着嘴皮墨迹:“有能耐你别跟我嚷嚷,咱们让证据说话,用事实证明。”

    张星宇特别上火的搓了搓肥脸,回头看向我冷笑:“挺有成就感的呗?”

    我眨巴两下眼睛作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咒骂:“有没有成就感你心里不清楚是咋回事,少特么跟我套近乎,咱们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而且我告诉你昂,我现在做的,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惹不起张星宇,江君瞬间像是找到了发泄口,棱着眼睛朝我吆喝:“王朗,你也不用狂,早晚有一天我还得让你跪在我脚边,高呼君哥我错了。”

    驼子昂头笑了笑说:“咋地小君子,最近你练辟邪剑谱呢,准备一统江湖呐?”

    江君怒气冲冲的回怼了一句:“没你事儿,你少特么跟这儿裹臭脚。”

    “你跟我叫号呢?”驼子“蹭”一下站起来,脸上笑眯眯的表情骤然变冷。

    江君虽然傻逼,但绝对不是智障,放在平常驼子可能会看在孙马克的面上让他三分,但此刻当着这么多人面他熊驼子,别说驼子好歹是个南郊大哥,就算是个普通混子,也肯定上脸,更别说旁边还坐着他根本弄不清楚目的叶乐天和段磊,迟疑片刻后,江君聪明的闭上嘴巴。

    我叼起一支烟,笑盈盈的调侃江君:“君哥,我其实挺**可怜你的,下午在派出所的时候,你还昂着脑袋冲我喊,说你和张星宇的关系情比金坚,结果晚上差点让人当成火锅给煮了,卡脸不?”

    江君恼羞成怒的骂了我一句:“滚你麻得!”

    我歪着脑袋眨巴两下眼睛,猛地指向江君身后高喝:“飞子,千万别冲动!”

    我话刚喊完,江君立马下意识的往后扭了一下脑袋,瞬间丢掉拐杖就往店里面跑,原地加速至少得二十迈起步,其他人压根没动弹,就这傻叉自己蹿到张星宇身后,几秒钟后才忽然察觉到我在耍他,一张驴脸瞬间涨红。

    我不屑的摇摇脑袋:“这辈子你也就这点段位了。”

    见所有人全都跟看白痴似的打量他,江君梗着脖子,跟个老公鸡似的咆哮:“给我按住王朗!”

    十多个小马仔立马夹枪带棒的往我跟前涌动,我嘴里叼着烟,单手插在兜里,站在原地一动没动,贺兵侠很讲究的直接挡在我前面,一只手慢慢摸向后腰。

    “市区晚上的治安现在这么差劲吗?”叶乐天摸了摸下巴颏,若有所思的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是城区中队的李叔吗?我小叶啊,咱们市内晚上的治安现在真的很差劲,我和朋友在桌球厅玩会球,突然闯进来一大帮拎刀的社会青年”

    看到叶乐天打电话,江君赶忙摆手喊停,喘着粗气满脸写满了憋屈。

    “唉,今年的傻逼好像比去年要多很多。”我摇了摇脑袋,朝叶乐天他们仨嬉笑道:“你们该聊啥聊啥,别被某些傻逼破坏掉心情。”

    说罢话,我朝着张星宇努努嘴,继续煽风点火:“宇哥,要我说反正也特么解释不清楚了,你不如直接走人,反正谢谦宠着你,孙马克也不能拿你咋地,咱的事儿以后再聊呗。”

    “呵呵”张星宇仰嘴冷笑两声没往下接茬。

    其实我这话就是明摆着说给江君听的,以张星宇的智商,我相信今天就算天塌下来,他肯定也会等到孙马克来了再说,否则他一旦从这个门走出去,往后根本解释不清楚。

    此时此刻我特别能理解张星宇心底的苦闷,现在的他,一定就和那天晚上在夜市街被他阴的满身是伤时候一样,甚至于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好歹是被素味平生的四狗找人给干伤的,他马上要对面的是自己名义上的大哥,纸糊的一样的兄弟情义。

    另外一边,江君就跟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似的不停的打电话:“大哥,你快来吧,人全被我堵桌球厅了”

    等了差不多能有半个小时左右,身着一声灰色商务休闲装的孙马克总算姗姗来迟。

    当他看到桌球厅里这一屋子身份不同、背景不同的“熟人”后明显有点迷糊。

    一看到自己主子来了,江君马上跟发情的“秋田犬”似的吐着舌头吱声:“大哥,今晚上捅我两刀的人还是那个叫刘祥飞的狗渣,这是梁子冒死拍下来的照片,你看看”

    “闭上你的嘴!”孙马克烦躁的训斥一句,扭头看向倚靠在一张台球桌旁边抽烟的张星宇问:“我想听你解释。”

    张星宇语调平常的弹了弹烟灰说:“事情不是我干的,我没什么可解释的,至于你现在看到的证据,听到的所谓证词,我现在根本说不清楚,你要信我,这事儿我过段时间肯定给你个答复,你要是不信,那就随便吧,我跟谢叔刚才发过短信,他应该已经联系过你了。”

    有道是“得势狸猫凶似虎,落配凤凰不如鸡。”

    十分钟之前,江君被张星宇唬的大气不敢喘,现在主人一来,瞬间扬眉吐气,瞪着通红的大眼珠子叫嚷:“操,你特么什么态度!嘴还硬是吧,梁子,把你看见的告诉克爷,放心,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你能不能消停会儿?”孙马克先是瞄了眼江君,随即梗着眉头冲张星宇低喝:“你拿我姐夫压我?”

    “克哥,我没想拿谁压你,但今天这种情况,我确实解释不清楚,还是我刚才那句话,你信我,我肯定会给你找出来答复,你不信我”张星宇深呼吸两口,从一个马仔手里夺过来片刀“咣当”一声丢在地上,低声道:“三刀六洞,我认了!”

    其实张星宇的态度没任何问题,换做任何人都会产生动摇,但他说话的语调太梆硬,让人听着格外不舒坦,我不知道孙马克心里是咋想的,反正如果是我,哪怕是为了服众,或者做给手下人看,今天也绝逼会扎张星宇两刀。

    当然这种画面也是我最梦寐以求看到的,孙马克冷冰冰的盯着地上的片刀注视几秒钟,又扭头看了我们几个一眼,长吁一口气道:“明天中午,我给你打电话,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悉听尊便。”张星宇嘴角上扬,拍拍屁股朝门外走去。

    就在我以为今晚上的戏码到此结束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厉喝:“草泥马得张星宇,吃里扒外是吧,我特么弄死你!”

    接着就看到一个穿一身黑色运动服的高瘦身影攥着一把三棱军刺猛然拨拉开挡在前面的人群蹿出来,接着一刀捅在张星宇的小腹上

    “我跟你讲个**清楚,这事儿不是我干的,我到现在都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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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8 落魄离场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从那道叫骂声传出,再到张星宇被捅,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钟,等我仰头看清楚动手人的时候,张星宇已经捂着小腹痛苦的蹲下身子。

    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动手的人竟会是李俊峰,一刀扎透张星宇后,李俊峰一只手揪着张星宇的脖领还想补第二刀,立马被张星宇的几个马仔叫骂着给推搡开了。

    李俊峰挣扎着推搡张星宇几个马仔,龇牙喊叫:“谁他妈也别拦我,张星宇你个**得,上次坑我差点被警察抓到的账我还没给他算清楚呢!这次又耍君哥,整个长龙跟我最好的就是君哥,你知不知道!”

    “滚开!”一个人高马大的马仔一肘子砸在李俊峰的脸上,李俊峰的鼻孔瞬间开始往出喷血,不过仍旧咬着牙挥舞手里的军刺嚎叫:“克爷,今天你只要让我弄死张星宇,回头我任由你发落”

    没等孙马克发话,江君瘸着腿冲过去,举起自己的拐杖砸在刚才打破李俊峰的那个壮汉头上,怒气冲冲的呵斥:“草泥马得,谁让你碰我兄弟的。”

    “你打我干鸡毛!”

    “打你怎么滴”

    张星宇的几个马仔立时间跟江君手下那帮混子推搡在一块,期间李俊峰趁乱抡起军刺又往张星宇的后脊梁上劈了两刀。

    “干什么?你们都他妈要干什么!”孙马克满脸阴霾的厉喝,说话的同时,一把薅住张星宇一个马仔的衣领,抡圆胳膊就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鼓着眼珠子狞笑:“怎么滴,你们现在就认识自己宇哥,不认识我了呗!”

    “克爷,我没有”被打的壮汉原地晃悠两下,捂着腮帮子低声回应。

    乱哄哄的场面瞬间平息,从这方面看,孙马克在这个团伙的权威绝对是不容挑衅的。

    扇完壮汉以后,孙马克扭头又看向拎着军刺的李俊峰,抬腿就是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咒骂:“还有你,谁他妈让你动手的!”

    “对不起克爷,刚才我冲动了。”李俊峰顺势往后踉跄的倒退两步,点头哈腰的赔不是。

    “滚!”孙马克喘着粗气指向门外咆哮。

    李俊峰耷拉下脑袋,快步退出桌球厅,整个过程中,我俩没有任何眼神的交汇,仿若不认识一般。

    其实孙马克的态度再明显不过,全场事件里,他一句没骂江君,只是不咸不淡的训斥李俊峰两句,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他偏的有多厉害,当然也不排除这个事情根本就是他暗中安排的,反正我之前和李俊峰根本没见过面。

    “小宇,你没事吧?”孙马克深吸一口气,弯下腰作出要搀张星宇的样子,张星宇低头“桀桀”笑出声,避开孙马克的搀扶,自己捂着鲜血直流的小腹勉强站起来,从我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红艳艳的血水顺着他的指头缝往外蔓延,可想而知李俊峰刚才那一刀扎的究竟有多深。

    张星宇嘴里喘着粗气,一眼不眨的盯着孙马克开口:“马克,我一直觉得你这个人虽然不算聪明,但至少不笨,看来真的是我想多了,这几年我一语不发的守在你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结果最后是这样收尾,罢了,从今天开始,我张星宇退出长龙,咱们恩怨勾销。”

    说罢话,张星宇捂着小肚子,一步一摇晃的扶着墙朝门外走去。

    孙马克皱了皱眉头,撵了出去:“小宇,你看你这是干嘛,底下人不懂事,你也”

    走到门口的时候,张星宇回过来脑袋直勾勾的盯着我冷笑:“王朗,这把我败的心服口服,但你记住,我不是输给你的,而是败给了人的嫉妒心,你拿捏人性比我更准确,提前恭祝你入主崇市,就凭这些猪头狗脑的玩意儿,很难挡得住你的脚步。”

    我肯定不会给他任何回旋的借口,满脸迷惑的吱声:“听不懂你说什么,你们内讧跟我有鸡毛关系。”

    驼子心领神会的走到我旁边补刀:“老弟,你可能不太了解这个张星宇,他最擅长的就是玩心计,眼瞅现在情况不对劲,他不得给自己制造点话头呐,咱作为局外人看看就得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恍然大悟的抓了抓后脑勺。

    “马克,作为朋友,我最后再劝你一回,别再招惹他,他从踏进崇市到今天还不到三个月,从最一开始被江君按着脑袋揍,到现在可以跟你平起平坐的对话,你自己应该也看得出来他到底有没有本事,这里面齐恒的原因很重要,但只是一部分,他自己要是没点能耐,今晚上那三位根本不可能坐在一起聊天。”张星宇捂着血流不止的肚子,瞄了眼孙马克低声道:“继续拼下去你姐夫早晚得被你连累,言尽于此,保重吧。”

    说完这句话以后,张星宇佝偻着后腰慢慢走出桌球厅,背影说不出的落寂。

    张星宇那几个虎背熊腰的马仔互相对视一眼后,二话没说快步撵了出去。

    门外传来张星宇的嘶吼声:“滚回去,每月大把大把钞票养你们的是长龙酒吧,我跟孙马克互相看不对眼是我们的私事,但你们得记住,自己是端谁家饭碗的。”

    十几秒钟后,七八个壮汉耷拉着脑袋,表情各异的又走回桌球厅。

    我沉默几秒钟后,掏出手机迅速给姜林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

    不知道为啥,看到张星宇刚才的模样,我心里突然有点难以言表的感觉,坑掉他的喜悦也顷刻间烟消云散,很久之后我才弄明白那股子不舒服的感觉叫做“兔死狐悲”。

    桌球厅里,孙马克表情阴郁的扫视我们几个一眼,摆摆手,转身往外走,江君马上跟大内总管似的凑过去贱笑:“大哥,今天这事儿张星宇分明是冲你”

    “啪!”

    一记响亮的嘴巴子瞬间掴在他脸上,孙马克拧着眉头训斥:“从今天开始,你就给我死死的呆在酒吧街里,再他妈挑三豁四,我把你篮子割下来泡酒。”

    江君捂着脸上的五指印,抿嘴没敢继续作声,孙马克扭头看向段磊道:“段总,相信我,体育场的项目,你不管转给谁干,都肯定不会称心如意。”

    段磊揪了揪自己的t恤领口,皮笑肉不笑的回应:“我都要转出去了,还会在意接盘的人干的舒服不舒服吗?况且体育场的项目是省里重点扶持的,大方针上,我还真不信谁敢怎么样。”

    “那咱们走着瞧吧。”孙马克抽搐几下脸上的肌肉,干脆利索的离开。

    很快闹哄哄的桌球厅里变得冷清,只剩下我、贺兵侠、驼子、叶乐天和段磊几个人,我深呼吸一口气,朝着他们仨抱拳弯腰鞠了一躬:“大恩不言谢!”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可能来之前他们还弄不清楚我到底想干什么,但自从见到张星宇之后,应该都猜出来几分端倪,可即便如此,他们谁也没走人,这就算是一种态度的表面。

    因为齐叔的缘故,驼子跟我关系最近,他乐呵呵的打圆场:“今晚上,咱们仨被这小子扯了一晚上的虎皮,让他请吃顿宵夜不过分吧?”

    叶乐天同样也笑着打趣:“至少得三头鲍、澳洲秃参起步,否则就是看不起他。”

    段磊整理一下衣裳起身:“哈哈,那我就跟着你们蹭口饭得了。”

    “牟问题,毛毛雨,咱走着”我比划了个ok的手势,扭头看了眼整晚上坐在吧台里面无表情的黄磊,沉默片刻后,凑到贺兵侠的耳边嘀咕:“待会让**给他拿点钱,完事你把手机里白天拍到我和张星宇在饭店门口勾肩搭背的照片洗出来。”

    “那些照片还用吗?”贺兵侠不解的问。

    我仰嘴冷笑:“必须有用,既然给张星宇整趴下了,我就不能再给他爬起来的机会,照片多洗几张,我想办法让人交到孙马克和谢谦的手里,孙马克把张星宇撵走了,我不得替他找点站得住的借口呐。”

    尽管我有点同情张星宇的落寞离场,但敌人就是敌人,不能因为同情给他任何卷土重来的机会。

    驼子回头朝着自己两个马仔笑道:“赶紧拿手机录下来相,往后你朗哥如果一不小心混成名人了,这都是他的黑历史。”

    我们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往外迈步,走到桌球厅门口时候,看着地上的斑斑血迹,我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呢喃:“这家伙真的会就此离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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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9 中间人

    市中心一家叫“御品居”的海鲜店里,我和几位崇市跺跺脚可能都会震三颤的大拿们欢聚一桌,饭店老板是驼子的朋友,知道我们要来,提前准备了一个古香古色,看上去很有格调的包间。

    本来我以为这帮大佬只是开玩笑打趣我,谁知道他们是真拿我当地主老财宰,一人先要了碗“鲍鱼粥”开胃不说,更是指着菜单最后几页的各种生猛海鲜可劲点。

    “这个来一份。”叶乐天戳着菜单上的“澳洲大龙虾”朝服务员努努嘴,随即又看向段磊和驼子招呼:“段总,驼哥,千万别跟小朗子客气,他今早上刚从我哥们那收走几万块钱的红包,待会吃完饭,咱们再找个洗浴中心好好舒服一把。”

    我捂着胸口一脸心疼的干嚎:“往后说啥不带跟你们处了,一个个全是吸血鬼。”

    所有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闲扯几秒钟后,驼子瞟了眼叶乐天左拥右抱的一对美女,若有所指的出声:“趁着等菜的功夫,咱们唠唠正经事呗?”

    叶乐天在两个妞丰盈的屁股上捏了一把,没正经的坏笑:“去吧哈尼,你俩到卫生间补补妆,吃完饭带你们去嗨皮。”

    很快两个女人晃着小蛮腰离开房间,屋内顿时剩下我们四个纯爷们,叶乐天一扫之前的轻佻模样,起身毕恭毕敬的替段磊倒了一杯酒,语重心长的望向段磊道:“段总,我之前托朗朗,约过您很多次,说实在话,我和我爸,对体育场的项目真的非常上心。”

    驼子舔了舔嘴唇出声:“我也一样。”

    段磊低头沉默片刻,将杯中酒推到旁边,表情严肃的说:“谈事不喝酒,喝酒不谈事,酒桌上的承诺最没可信度,我相信你们也不希望听到我醉后的胡乱保证。”

    我捏了捏鼻子暗拍一记马屁暖场:“难怪磊哥的聚宝地产如日中天,不是没道理的。”

    段磊笑了笑,继续开口:“我是生意人,先讲利后谈义,既然咱们今晚上能通过小朗朗坐在一张桌上,就证明我确实也很有诚意跟你们聊这件事情,但朋友归朋友,什么事情咱都应该提到前面,免得坏了感情,我说的没问题吧?”

    “没问题。”

    “段总话说的很明白。”

    叶乐天和驼子俨然化身成小学生,忙不迭狂点两下脑袋。

    段磊侧目望向叶乐天笑问:“工程监制可以变更成叶公子父亲以所在单位的名字,对我而言,谁落这份政绩都无所谓,但我想知道,我可以从令父手中得到什么实惠?”

    “不是我们能给什么,得看您需要什么。”叶乐天犹豫几秒钟后,小心翼翼的回答。

    段磊吸了吸鼻子,很直白的说出自己的诉求:“我现在不太缺钱,买卖也干的稍微有点烦了,不知道崇市选人大代表大概需要什么资历,叶少可以帮我打听一下吗?”

    叶乐天瞳孔骤然放大,吐了口浊气结巴的说:“我..我回去问问。”

    段磊又看向驼子微笑说:“驼哥,实话实说,当初我竞拍下来这个项目,连送礼带走一些必要的过场,总共花了将近四千个,工程进行到现在,只是刚打好地基,我已经垫进去不下一个太阳(亿),土木活,很吃钱的,整个工程完善的话,我预计至少得四个太阳左右,你真的考虑清楚吗?”

    驼子同样沉默半分钟后,开口:“钱的问题,我手里倒不是特别紧张,实在不行,到时候通过叶少找银行贷款呗,这年头干工程,没几个是用自己的本金垫付,只是不知道段总大概需要多少转让费。”

    段磊伸出两根手指头浅笑道:“我可以分文不收,但工程接下来以后,你公司里必须得有我百分之二十的干股。”

    “百分之二十?”驼子明显有些不乐意了。

    段磊点点脑袋道:“对,这样明面上我撤出你接盘,但实际上我前期投进去的钱不会找你买单,你干起来更加也会得心应手,刚才说过,我是个商人,当初竞标下来这个项目就是为了赚钱,中途虽然发生了各种变故,但我也没有把财神爷推出门的道理,你说对吧?这是硬性条件,不管谁跟我谈,都不会改变,换个人,我可能要价更高。”

    驼子顿时有些拿捏不准,干笑说:“我得回去好好琢磨一下。”

    “咳咳..”我不合时宜的干咳两声,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出声:“几位老哥哥,你们好像把我这个牵线搭桥的苦哈哈给抛到九霄云外了。”

    “哈哈,红娘闹意见了。”段磊顿时爽朗的笑了,轻抿一口香茗道:“我是个直脾气,有什么就跟二位照直说了,相比起来你们,我其实更信得过小朗朗,再直白点说,我信的是老齐,我和老齐之间的瓜葛很省,如果你们想要接盘的话,我有一个附加条件,必须得让小朗朗参与进来。”

    我实话实说的干笑:“磊哥,你们整的买卖太大,动辄仨太阳俩太阳,我身板太小,属实掺和不动,不跟你们扒瞎,今晚上之前,我见过最大的面额就是我卖命攒下来的不到二百万全部家当。”

    尽管之前齐叔说过,他会帮我筹集一部分资金,但事情真到眼前,实事求是的讲我反而没太大热情了,一个是怕赔钱,一个是根本不动这里头的行当,内行坑外行,到什么时候都是不会改变的铁律。

    段磊点燃一支烟,弹了弹烟灰轻飘飘的说:“我提个建议吧,现在咱们说起来是三方合作,而且大家还都是第一次打交道,说什么合同、情义全都白扯,不如找个中介公司做监督,当然前提是,咱们真的可以走到合作的那一步。”

    “中介公司?”驼子和叶乐天一齐望向他。

    段磊则歪头注视我,我咽了口唾沫涩笑:“啥意思?你让我当中介呐?我不行的,说实话,我现在连你们到底在聊啥都听不懂,整个脑子晕沉沉的。”

    段磊风轻云淡的笑说:“你不需要懂太多,只需替我们三家做个共同担保,比如一旦确定合作意向,我会拿出自己某些实体的手续放到你那里作为抵押,他们两家同样如此,以确保我们中不会有人中途毁约,我们按月或者按照工程进度给予你相应的保管费,毕竟我不信他俩,他俩同样互不相信,想找一个我们三家都相信的中间人很难。”

    “这..”我迟疑好半晌后,不确定的说:“我得回去跟我叔商量商量。”

    我看的出来段磊有意想拉我入伙,很有可能是齐叔的授意,只是他说这事儿牵扯面实在太大了,稍有不慎,迎接我的可能不是翻身,而是彻底翻船,我感觉自己还是应该先跟齐叔沟通完再说。

    见大家暂时都拿不定主意,段磊拍拍手岔开话题:“好了,既然正事儿打完了,那咱们就吃饭吧,我喊我工区几个工头一块过来吃顿饭,你们没意见吧?”

    驼子也笑眯眯的回头看向我说:“我喊浩然这个小犊子也过来尝尝鲜,平常总墨迹我除了海带没见过海鲜,小朗朗,你肯定不能生气吧?”

    另外一边,叶乐天已经掏出手机开始摇人:“哈尼,你们化完妆没有?化完就把你那几个小姐妹一块喊过来吧,对,今晚上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

    瞅着这帮损篮子一副吃大户的模样,我心一横直接拨通卢**的手机号码,反正今晚上出血在所难免,还不如把我的兄弟们都一并喊过来。

    电话通了以后,卢**语气很冲的骂咧:“干**啥!有话快说,我跟嘉顺、康子正扎金花呢,生死局,五块钱一把的,老特么刺激了。”

    我无语的嘟囔:“寻思喊你过来吃海鲜呢,既然你那边生死局,那就不打搅了..”

    “微信给我发位置,小哥马上过去!”卢**立马亢奋的喊叫。

    我连声嘱咐:“顺带喊上乐子、大涛、小涛和阿义。”

    卢**臭屁道:“乐子应该不会去,他搁家里放松前列腺呢,喊他就肯定得喊上温婷。”

    “给他打一个电话吧,省的狗日的明天骂街。”

    挂断电话后,我又拨通王影的号码,一听说我请客吃海鲜,小傻妞二话没说,立马欣喜若狂的开始召唤陈姝含。

    十多分钟后,我们包房坐满了人,有工区的代工和工头,有聂浩然领过来的一大票雕龙画凤的社会人,还有我那群无良的兄弟以及王影和陈姝含。

    我看一个包间坐不下,又让服务员从隔壁开了间包房,好好的一顿便饭愣是被我们吃出年会大聚餐的味道。

    见到王影,我先发制人的拉住她的小手,猪哥似的拱嘴讨好:“可算来了媳妇,想死你了..”

    今天一天我没顾上给她打电话,生怕她待会当着那么多人面找我兴师问罪,所以我表现的特别殷勤。

    王影轻捋秀发,凑在我耳边咬牙低声哼哼:“等吃完饭我再找你算账,这会儿给你留面子。”

    “谢谢小主。”我忙不迭的拱拳。

    王影今天的打扮一如既往的充满仙气,纯白色的连衣裙,脸上略施黛粉,往那一坐,就带着股说不出的亲和感,她旁边的陈姝含打扮则截然相反,满头扎着跟新疆姑娘似的小细鞭,再加上亮晶晶的大耳环和嘴边闪闪亮人眼的唇钉,分明就是个玩摇滚的嘻哈达人。

    坐下来以后,陈姝含拨动自己的摇晃的小辫,朝我眨巴眼:“今晚上你准备卖血还是卖肾呐?”

    卢**龇着大板牙捧我臭脚:“见过聚餐的,但你们谁见过拿鲍鱼粥漱口,用海参当餐前甜点的豪宴?我只能默默的说一声,朗哥牛逼..”

    聂浩然端起高脚杯,笑盈盈的打趣:“朗哥,既然大家今天这么开心,不如你再开瓶86年的拉菲,给弟兄们开开眼呗。”

    卢**附和着点点脑袋:“对对对,大钱咱都花了,不差这点小菜。”

    我从桌子底下踹了卢**一脚破口大骂:“去你爹篮子的,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他的托,他说啥你特么都能接上,你知道一瓶拉菲多少钱吗?”

    “整一瓶呗朗哥..”

    “就是,别扣扣搜搜得。”

    其他人也跟着纷纷起哄,包括老不正经的驼子和段磊在内。

    关键时刻还得看姊妹的情义,正当其他人起哄的时候,陈姝含咬着嘴唇说:“86年一共才产了不到五千瓶拉菲,华夏随便一个城市的夜店里一晚上就能卖出去好几万瓶,都长点心吧。”

    不等我感激,陈姝含话锋一转娇声道:“还不如开瓶路易十三呢,好喝还不容易醉。”

    我一口老血差点没当场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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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0 大跨步

    说归说,闹归闹,实际上大家还是比较心疼我的,没人会去真的点什么太过分的佳肴,基本上都是捡便宜的要,即便如此,第二天早上看着兜里比我个头还要长的菜单小票,以及最后的总价,我仍旧心疼的抽搐了好一阵子。

    昨晚上喝的绝对不少,以至于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是趴在出租房的沙发上,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如何回来的,我头疼欲裂的爬起来,使劲柔内酸胀的太阳穴,竭力回忆昨晚上的画面。

    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一杯白开水,杯底压着一张食指来款的小纸条:早饭在厨房,干净衣服在阳台,醒了以后记得先喝水。

    我捧着小纸条禁不住笑出声:“这个小傻妞。”

    我正发呆的时候,卢**套着大裤衩子,粗鄙的边掏裤裆边哼小曲,从卧室里走出来:“你说嘴巴嘟嘟,嘟嘟就嘟嘟,咦?醒了啊,小赤兔先生?”

    我撇眼骂了一句:“滚犊子,好好跟我唠嗑,什么玩意儿就小赤兔大赤兔的。”

    卢**嘿嘿一笑,一屁股崴坐在我旁边,一点不带客气的直接抓起茶几上的白开水一饮而尽:“昨晚上不是你自己说的嘛,做人就要做马中小吕布,酒场小赤兔嘛。”

    我拍了拍后脑勺嘟囔:“昨晚上喝特么断片了,我没干啥丢人的事儿吧。”

    卢**摇摇脑袋说:“没有啊,整场表现的都挺好,拉着段磊、叶乐天和驼子一个劲的干杯,最后那哥仨全被你给灌桌子底下了,不过喝完以后你就完全变身了,不光给他仨全送到洗浴中心,还扯着嗓门管洗浴的经理要处女,得亏小影和含含没跟进洗浴,不然你绝逼跪了。”

    “那就好。”我暗送了一口大气,打来市里以后,我很少喝到四六不分,昨晚上可能真的是太高兴了,以至于有点原形毕露。

    “回来以后,你趴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嚷嚷要找黑哥、吕兵和齐叔喝酒,我们咋劝也劝不住,最后小影一瞪眼,你立马怂了,乖乖的趴到沙发上睡觉。”卢**咽了口唾沫说:“昨晚上我都特么怀疑你是装醉,小影和含含刚回房,你马上又蹿哒起来,捧着手机给龙哥唠了最少俩钟头,边哭边嚷嚷,最后直接给龙哥唠睡着了,你还攥着个手机从那嘚吧嘚的哭。”

    我掏出手机看了眼,确实跟钱龙通了两个多小时的电话,尴尬的缩了缩脖颈苦笑:“不吹牛逼,你说这些,我真一点印象没有。”

    “唉..”卢**叹了口气,搂住我肩膀道:“你就是最近压力太大了,脑神经一直绷着,昨晚上彻底放松下来,说实话,你哭撇撇的样子,整的我挺心疼的,咱认识这么久,我还从来没见你跟个小孩儿似的一个劲抹眼泪。”

    “法克..”我猛地蹿起身,突然想起来昨晚上在桌球厅的时候,我曾经给姜林发信息,让他找个机会直接废掉张星宇,结果跟喝起来酒,直接把这茬给彻底抛之脑后。

    我拿起手机给姜林回拨过去,手机还停机了,慌忙催促卢**用他电话给姜林去个电话。

    两三分钟后,电话通了,姜林声音沙哑的抱怨:“祖宗,你可算想起来我们了,昨晚上咋给你打电话都打不通。”

    我吸了口气问:“事儿办的咋样了?”

    姜林叹了口气说:“没逮着张星宇,那个黄磊给的地址倒是真的,但我们过去的时候,早已经人去楼空,我俩从昨晚上在他家门口蹲点一直蹲到现在,饭没吃一口,水没喝一滴,你特么要是再不来电话,大鹏都得脱水而亡了。”

    我皱了皱眉头小声嘀咕:“跑了?”

    姜林想了想后说:“应该是暂时躲起来了,崇市这边干黑市医生的太多,很难挖出来他的消息,要我说,不如我俩直接去蹲点谢谦,张星宇虽然跟孙马克撕破脸,但和谢谦应该没有太大的间隙。”

    我深思片刻后说:“算了,谢谦身份不一般,如果出点啥事,咱们承担不起后果,你和大鹏来我住的地方先歇歇吧,张星宇只要还在崇市,早晚会露面。”

    “你怕他呀?”姜林笑呵呵的问了一句。

    我实话实说的应声:“真怕!”

    不是我抬高张星宇贬低自己,论智商我自问不差他多少,但使脏招的话,三个我绑一块都够呛能整趴下他,尽管昨晚上的交锋我大获全胜,但实际上我已经拼尽全力,把自己能拿出来的资源全都喊出来,而他吃了没有准备的亏,如果给他点时间防备,昨晚上我真不一定能稳赢。

    而且不知道为啥,我总有种感觉,张星宇好像是自己不想斗了,或者说他其实是在故意借的这个茬子走人。

    姜林没有再继续话题,笑着问:“成,那待会见面聊吧。”

    放下手机,我搓了搓脑门,朝着卢**念叨:“波姐,你说张星宇真的退了吗?”

    卢**摸了摸胸口的护心毛轻笑:“反正我是他的话,就算不退也得找地方猫起来,从市里作恶这么多年,他的仇家肯定不止是咱,以前有长龙酒吧的庇护,大部分人可能不敢咋地,现在嘛..”

    这时候苏伟康也耷拉着拖鞋,**着上半身从卧室走出来接话:“现在不是还有谢谦的照拂嘛。”

    卢**白了眼苏伟康,有条不紊的分析:“谢谦不要脸啊?昨晚上张星宇自己喊着退出长龙,谢谦就算再待见张星宇,肯定也得顾忌一下自己小舅子的情绪,况且谢谦的身份注定他不可能事事都出面,有背景的组织哆嗦谢谦,混网吧、夜店的那帮小痞子认识谢谦算老几,还不是谁给钱给谁干活。”

    我诧异的瞟着卢**,一直以来他家伙都很少发表意见,让我自然而然忽略掉他的脑子,可自打开始负责静姐店里的事儿以后,我突兀的发型他不光很有思想,而且很多思想比我们还有前卫的多。

    卢**瞥眉笑骂:“瞅我干啥,抽空赶紧冲个澡去吧,身上都馊了,今天你事儿多着呢,齐叔等着你过去跟他聊中间人的事儿,酒吧开业日子也定下来了,咋说你也是二号股东,不过去露个面是不是不太合适呐?”

    “你干啥去啊?”我随口问了一句。

    卢**咳嗽两声敢说:“我的行程也安排的满满当当的,中午去接下龙哥..”

    我打断他的话问:“接谁?皇上?他来市里了?”

    苏伟康耷拉着眉毛说:“操,不是你昨晚上哭着喊着说太累了,缺少一个坚强的臂膀嘛,我舅还以为你特么失恋了呢,各种温柔的小安慰,影舅妈搁旁边听着都吃醋了。”

    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特么整的..”

    “龙哥过来其实也对,他手头上的活基本上干完了,而且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跑工地上的活,如果你真给他们三家当中间人,龙哥至少算个内行。”卢**伸了个懒腰说:“刚才还没跟你说完呢,今天我肯定忙的不要不要的,没啥事你别给我打电话昂。”

    我打趣道:“咋地,你要找地方渡劫啊?”

    卢**昂头说:“渡鸡毛的劫,中午接完龙哥,我俩直接跟扫黄队几个管事的一块吃顿饭,下午我带龙哥熟悉一下咱现在送小姐的那些洗头房和按摩店,晚上再去酒吧溜达一圈,反正把咱现有的产业都跟他介绍一遍,不藏着掖着,免得他心里产生啥乱七八糟的想法,你说是不?”

    我满脸挂笑的捧臭脚:“波姐,实在是法律规定只能娶一个媳妇,不然我肯定把你和小影都娶回家。”

    苏伟康眨动小眼儿,贱不拉几的逗闷子:“娶回家干啥?你们仨一块过没羞没臊的日子嘛。”

    “滚!”

    “揍丫得!”

    我和卢**一齐蹦起来,直接将苏伟康给按倒在地上。

    笑闹半晌后,我们仨分别出门,卢**带着苏伟康去接钱龙,我则给贺兵侠去了个电话,让他过来接我,一块上炼油厂。

    蹚过张星宇这个小水滩,跟叶乐天、驼子、段磊的关系发生质的变化后,我有种感觉,我们这帮人可能会迎来有生以来第一次大跨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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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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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狼介绍:
本来我只想老老实实的当条哈巴狗,可他们瞧不起我,硬生生的把我逼成一头狼!头狼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头狼,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头狼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