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头狼TXT下载头狼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头狼全文阅读

作者:寻飞     头狼txt下载     头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968 谁也不得罪

    时间在弹指间悄悄流逝着。

    转眼来到一周后的清晨。

    期间总共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是老熊彻底认怂,把关于丁凡凡的一系列罪证系数交到我手里,至于他有没有备份,我一点都不关心,至少通过这件事情证明,他的小老婆和儿子绝对有相当的价值。

    第二件事情则是李响高升,咱不是他具体是通过怎样的关系和人脉,把那个“副”字拿掉,但至少可以证明,在他和李凡之间的选择上,我并没有站错脚跟,李家人撑到底还是更待见李响一些的。

    这天早上,我跟江静雅正从床上嘻嘻哈哈闹腾的时候,电话陡然震动起来,看到是贺来的号码,我犹豫一下,将手机递给江静雅,拿眼神示意她帮着我应付差事。

    江静雅白楞我一眼,随即按下免提键:“你好贺总,王朗这会儿在洗澡,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转告他。”

    “原来是嫂子啊,没什么大事,我今天订婚,你跟朗哥说一嘴,不忙的话记得过来热闹一下,我没喊旁人,全都是相识已久的老朋友,谁也别臭讲究,我这儿只要求人到礼不到。”

    江静雅撇向我,拿眼神询问我应该如何回答。

    我思索一下后,凑到她耳边絮叨一番,江静雅马上会意的接茬:“看你说的这话贺少,什么叫人到礼不到,我老公经常教我,交朋友必须得有来有回,我们头狼家指定是礼到人也到,只不过今天上京来了几个重要的朋友,我老公需要亲自款待,我们可能会晚一点过去,贺少千万别挑理就好。”

    手机那头的贺来沉默几秒钟后,立即哈哈一笑:“无妨,只要过来就好。”

    简单客套一番后,两人结束了通话。

    放下手机后,江静雅蜷缩在我怀里,不解的询问:“我有点搞不明白,咱们跟贺来的关系不是一直都很好么,他订婚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还要找借口搪塞呢?”

    “不是搪塞,是为了不得罪人。”我豁嘴笑了笑,挺无奈的叹了口气:“等着吧,用不了多一会儿,洪震天的电话就得打过来,到时候你还得替我接,方法一样,委婉一点应付过去。”

    闲聊中,我的手机再次响起。

    果不其然,正是洪震天的号码,我立即讨好的将手机推到江静雅的面前:“来吧媳妇,能者多劳。”

    “切,我一个家庭妇女天天卷入你们社会大佬之间的明争暗斗,你居然还好意思跟我说能者多劳。”江静雅撇撇嘴,深呼吸两口按下接听键:“你好洪老板,王朗在洗澡...”

    如法炮制的敷衍完洪震天以后,江静雅才将手机丢给我。

    “有个好媳妇就是如此的省心省力,哎呀..上辈子我这是炸多少养老院才换来的福分。”躺在松软的的大床上,我脑袋枕在左手臂下,右手拨弄几下手机,毫不吝啬的猛拍马屁。

    “少来,一天到晚就会拿语言欺骗我这种良家小少女。”江静雅踢了我一脚,像只小猫似的环抱住我,脑袋紧贴在我胸脯上,娇声道:“鹏城是不是快要出大事了?贺来今天订婚,洪震天同样也选在今天就职,我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是巧合,他们这是在较劲吧?”

    “老爷们的事儿,女人少掺和。”我装腔作势的喝斥她一句。

    见她要发作,我立即挤出一抹笑容,笨拙的跪下讨巧:“媳妇,我有点渴了,你看看能不能给可怜人倒杯水去!”

    还没来得及发脾气的江静雅顿时间被我磨的一点脾气没有,无语的起身下床。

    瞅着她的背景,我禁不住感慨,如果这世间的所有事情都能跟两口子打情骂俏一样简单就好了。

    很明显,不论是贺来还是洪震天其实都在飙一口气。

    姑且不论究竟是谁决定今天要往前迈出去一步的,单看两人的争锋相对,就不难猜出来,他们想吃掉对方的决心。

    为什么他们均会对我这样的局外人礼貌有加,说白了,就是争取一份主动,主动示好,主动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是无害的一方。

    可这种时候,作为中间一方的我肯定不能轻易将天平倾斜,因为不论选择支持哪一方,都肯定会迎来另外一方自杀式的报复,对他们两家而言,实力基本处于均衡状态,想要保证完胜,那肯定是率先打掉支持对手的一方。

    故此,我既跟贺来表现的客客气气,也对洪震天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敌意。

    他们在等我的表态,我同样在等待他们其中一方先取得压倒性的优势。

    我明白江静雅刚才的疑问,她肯定是好奇,一直以来我们跟辉煌公司都势如水火,为什么在这种局面却不更倾向于贺来。

    有些道理说出来就不是道理。

    同理,有些事情做不出来就不是事情。

    针对我们的这种“三角恋”似的关系,我没办法跟外人细细讲解,因为我们之间太脏了,对头狼而言非死即活辉煌公司是李倬禹的辉煌公司、敖辉的辉煌公司,而并非现在归于洪震天统领的辉煌公司,而跟我们交好的贺来,也仅仅只是因为惹不起,一旦他觉得自己可以稳吃下我们,那指定嚼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下。

    作为游离于他们两家的我,想要追寻的不过是更大的利益。

    说的再直白一点,他们两家谁死谁活跟我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可一旦有一方能允诺我足以动心的条件,那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帮助那一方。

    这种事情说起来绕口,但归根结底不过是票子、面子、位子在作祟。

    一直从床上赖到晌午时分,我和江静雅才不情不愿的起来。

    等江静雅收拾打扮利索以后,我才招呼上魏伟、杨晖一块驱车朝着贺来、洪震天都摆酒席的“皇朝酒店”出发。

    这一路上,我的电话基本没消停过,除去办事的两家以外,叶小九、高利松、姚军旗也都纷纷在询问我的意思。

    我们这个小圈子算不得进退同步,但是在大事上面,所有人基本都以我马首是瞻,我的意思很大程度上代表大部人的意愿。

    不知不觉中,头狼跻身一线势力,而我则名副其实的成为半个鹏城最直接的话事人,包括我自己在内,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好还是坏。

3969 真不好意思。

    这个世界很有趣。

    活着的人每天都在思索“如果”,而逝去的人一直都在承担“被如果”的角色。

    前往贺来和洪震天办酒席的路上,我跟杨晖莫名其妙的谈起了郭海,就是曾经羊城叱咤风云的天娱集团龙头。

    杨晖说,如果郭海没有过世,也许我们现在不至于举步艰难,因为甭管是上头的哪个势力想要打压,都肯定会率先把目标盯在他们这头庞然大物身上。

    而我则轻描淡写的回应,如果不是天娱集团的轰然倒塌,也不可能成就今天的头狼雄起。

    头狼是不是真的雄起,我们这些局内人一个个都心知肚明。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五年前,不论是羊城或者鹏城,哪怕是我们势力最为不集中的莞城、梅州,都一定知道“头狼”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可放在今时今日,但凡想干点成规模的买卖,不把我们这座山头拜明白,恐怕没那么容易开张。

    大多数人眼中,这或许是恶名,可在江湖人的眼中,这特么就是威严。

    就拿眼前的事情来说,作为雄踞鹏城多年的贺家和财力雄厚的辉煌公司,他们何去何从,需要跟我们交代么?完全没那个必要,可为啥一个劲的在邀请,不就是实力在说话么?

    车子即将驶近酒店,隔老远就看到整个酒店的前楼几乎被一堆堆迎风“猎猎”作响的条幅铺满,上面不是写着“恭贺贺少新婚大喜”就是标注“预祝贺总大展宏图”,我的嘴角愈发上翘起来。

    想到他俩之间的争斗已经白热化,但没料到居然如此的激烈。

    同样,他们斗的越猛,我们这些局外人的机会也就越多。

    把车子停好,魏伟扭头看向我问:“哥,咱们先上哪家?”

    “王老板,是来祝贺我们洪总就职的么?”

    “王总王总,我们贺少早已经等候多时!”

    没等我回应,两个青年小跑着奔到我们车跟前迎宾,响亮的嗓音几乎同时间泛起。

    这俩小伙,一个黑色西装精神抖擞,另外一个身着崭新的白衬衫,满脸写着热情饱满。

    喊叫的同时,两人就跟斗鸡似的对上了眼。

    黑西装的小伙梗起脖颈骂咧:“你特么看啥,王老板肯定是来给我们洪总捧场的!我们洪总昨天亲自去送的请帖。”

    “放尼玛批,王总是我们贺少的挚交密友,你给我上一边子去!”白衬衫的小伙不乐意的怼了一句。

    “曹尼玛得,你推我是不是,弟兄们,赶紧来来,贺家的狗篮子有人闹事!”

    “麻痹的,唾沫星子喷我脸上了,知不知道!兄弟们,辉煌公司给咱找茬,干他丫得!”

    我们都没来得及下车,两个迎宾小伙直接推搡起来,紧跟着酒店里又蹿出来好些“黑西装”和“白衬衫”。

    这帮人没有太多语言交流,就跟磁铁似的,一个接一个的扭打起来。

    他们两伙人刚一动开手,不远处马上响起嘹亮的警笛声。

    可是巡逻车还未出现,两伙人又跟商量好似的呼呼啦啦的逃进酒店里面,速度快到令人咋舌,一切都好像如梦似幻一般。

    两帮人应该都是提到提到过示意的,打归打,但是谁也没拿家伙什,基本就是拳脚对抗。

    “我靠,贺家和辉煌公司这局面有点烈啊!”魏伟目瞪口呆的转动脑袋,抻脖吆喝憨笑:“我咋突然觉得咱们好像变成了香饽饽呢。”

    “不是觉得,是事实!”杨晖绷着脸道:“从羊城到鹏城,中间有莞城、有梅州,咱们不敢说是最强最大的,但绝对是最为密集的,要产业咱们酒店、海贸、投资个顶个的存在,要特么实力,朗哥振臂一呼,枯家窑随时随地到位数十亡命徒,山城动辄三五个太阳,更不用说波姐背后的家族力量、皇上哥干爹的资质产业,上京的连城、本地的叶家,纨绔中的翘楚姚军旗,疯子哥的老丈人,说句不夸张的,真要干起来,光是白帝哥、地藏哥、洪莲姐、天龙哥,就足够他们任何一伙喝一喝,要知道,咱们打人屁事没有,上有第九处、天弃、下有赵海洋、秦正中,可他们要是敢碰咱一指头,咱能给他们讹的裤衩子都送到典当行。”

    “有点飘昂兄弟,我是不是还得告诉你,我堂哥是王者商会的股肱之臣,你胖哥的拜把子兄弟是天门的后起之秀。”听到杨晖的话,我禁不住咧嘴坏笑:“啥叫真正的牛逼,就是咱们不吭声,所有人都得围着你转圈,说实话,咱们确实好起来了,可好的过程中,咱们也损失了太多太多。”

    “突然有点想七哥。”

    “我听大龙说,他有个结拜兄弟叫陈傲..”

    小哥俩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他们说话的过程中,酒店里呼呼啦啦的走出了一大拨人。

    我定睛一看,走在最前头的两位赫然是今天的主角贺来和洪震天,而他们的身边都有不少亲友围簇左右。

    见他们越走越近,我舔舐嘴皮出声:“下车吧,待会魏伟去贺来那儿,小晖到洪震天那里。”

    “你呢哥?”

    “朗哥,你去谁家!”

    哥俩异口同声的发问。

    “我哪也不去,你们嫂子想逛街,我陪她到附近的步行街上溜达溜达。”我微微一笑,直接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面子也罢、里子也好,该装的必须装,可不能要的,哪怕人送到嘴边也不能要,我能坐在车里看他们两家为了争取我干仗,绝不能等着两方的首脑亲自跑来给我开门,事实上头狼家确实比他们都要强,但说到底我们是平辈,摆出来老资格的架势,顶多痛快一时,可很可能失意一世。

    “朗哥,你这来的稍微有点晚啊!”

    “王总啊,我还等着你帮我致辞呢。”

    见到我出面,贺来和洪震天同时笑眯眯的出声。

    “真不好意思啊贺少、洪总,家里一大堆糟心事不说,我自己身体也不争气,这不,刚刚打完点滴。”我满脸愧疚的伸出胳膊,指了指手背道:“你们都是我们头狼家的好朋友,待会我一家一杯酒聊表心意,但是这会儿我真有点事儿,媳妇闹腾好几天想要买个包,咱是老爷们,说话得算数是吧,晚一点,我挨个给你们敬酒去,现在谁也别拉着我昂,不然我真急眼,小晖、小伟,还不赶紧给两个哥哥随礼去...”

3970 心意

    听到我的话,已经走到车边的贺来和洪震天的脸色同时间变得有些不好看。

    因为我的弦外之音很明显,他们的事情都没我给我媳妇买包更重要。

    “王总,我这边还一直都在等着你帮忙致词呢。”洪震天紧了紧领口,抬头看向我道:“您这一闪失,我完全没办法继续往下进行了,一两百来捧场的亲朋好友,都想亲耳聆听一下头狼的取胜之道,这是我提前吹出去的牛,您不能让我打脸吧。”

    贺来紧跟着也发飙:“朗哥啊,我老早就宣布了你是我证婚人,你说你不在,我多难为情呐,再者说了,我这边将近数百宾客都在等你呢。”

    “天哥,我不致词,你会不会退位让贤?”我嘿嘿一笑,先朝着洪震天反问:“如果你说会,行!啥也别管了,今天兄弟指定致到你满意,别说这词那汇,让我做个书面检查也无所谓。”

    洪震天悻悻的摸了摸鼻头没有往下接茬。

    见他不吭声,我又把目光投向贺来开口:“贺少,如果没我这个证婚人,你今天就不订婚,那我马上过去,跪着也得替你把婚给求下来,你给我句痛快话,需要吗?”

    “咳咳咳..”贺来被我呛的一愣,不自然的干咳两声。

    “但是!”我话锋一转,手指我旁边的江静雅道:“如果我今天不陪我媳妇买这个包,她指定是要跟我离婚,咱都是自家兄弟,我就问问,你们谁能替我承担这个后果?谁如果点头,啥也别说了,你开口,事儿我办。”

    得到我眼神示意的江静雅瞬间冷哼一声,像个高傲的小公主一般昂起脑袋出声:“我不管,我就要那个古驰的限量包包,如果你陪我过去,那咱们就马上去民政局,往后儿子你自己带,爸爸你自己管,总之老娘以后再也不伺候了,你们爱谁谁,哼..”

    丢下一句狠话后,江静雅直接转身朝着街口迈步走去。

    “你们是为了自己的事儿,难道就不能容许我自私一把了?”我搓了搓脸蛋子道:“况且你朗弟在礼数这块一点没有缺,生怕得罪两家的大咖,我特意把两个嫡传的弟弟全都喊回来了,不信的话,你们可以问问他俩,是不是被我连夜包专机从夏威夷接回来得。”

    杨晖装模作样的从兜里掏出一张堆叠的纸,笑呵呵凑到洪震天跟前念叨:“天哥,致词的话我写一宿,待会你帮我把把关。”

    “贺少,不瞒你说,我哥刚刚特意交代过,今天就算给自己喝死,也必须帮你把面子稳住,你看看,斯达舒我都准备了三四瓶。”魏伟也马上搂住贺来的肩膀头。

    “那啥,俩哥哥,订婚的,我祝你能长长久久、百年好合,入职的,我祝你能鹏程万里、锦绣前程!”我双手抱拳,朝着他俩朗声道:“还是刚刚那句话,祝福的水酒,哪家我都不会差,你们的心意我也能明了,我们头狼是个爱交朋友的群体,你们拿我当哥们处,我绝对奉还江湖之谊,但你们要是拿我当彩头,我可能就得让你们抱在一块直发愁。”

    趁着他们发愣的功夫,我拔腿就朝江静雅撵了出去:“媳妇,你等等我,两边大哥都同意我先陪你买包了..”

    半个小时后,附近的一家购物广场里,我和江静雅闲庭信步的溜达。

    “老公啊,你这么搞,不怕他们两家开罪你么?”江静雅搀着我的胳膊,好奇的出声:“我看他们刚刚都挺着急的。”

    “这年头连孙子都能装出来,何况是着急呢。”我莞尔一笑:“放心吧,他们膈应是我肯定的,但是着急也只能搁心里头想想,这个世界很简单的,只要你还有价值,就永远不会缺乏对你耐心满满的人。”

    江静雅顿时昂头看向我笑问:“那我嘞?我有什么价值,你为什么会一直对我耐心满满?”

    “呃..”方才还高谈阔论的我,瞬间被她问的不知所措。

    见我窘迫的模样,江静雅立即“噗嗤”一声笑出声,刮了刮我鼻头撇嘴:“不难为你了,知道你在感情上没什么天赋,从来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跟我说点浪漫的话。”

    “嘿嘿。”我尴尬的揉搓两下鼻子。

    平心而论,我和江静雅在一起,一切都似乎水到渠成,或者说是本该如此,我们没有太多的甜言蜜语,更不存在多少浪漫情怀,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俩的爱情好像还不如父辈们那么敞亮。

    完全就是因为,在特定时间里,我们遇上了特定的彼此。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谁都没有再吭声,就那么默默的走在商场里。

    冷不丁间,江静雅突然望向我,大大的眸子里写满了柔情似水。

    “咋了,突然好端端看我,整的我有点不好意思。”我不自然的抓了抓腮帮子干笑。

    江静雅紧咬着嘴皮,直勾勾凝视我的眼睛:“老公,你对王影有没有过突然非她不娶,哪怕是就那么一刹那间。”

    “我..这..”面对她突如其来的问题,我真的有点猝不及防。

    江静雅接着道:“不想说,还是不知道应该如何说,你放心,我绝对不生气,至少单纯想知道你的想法和一些心理轨迹。”

    “呼..”

    我深呼吸一口,简单整理一下语言后,表情认真道:“说实话,有过!真的有过,而且不止一次。”

    “我就知道。”江静雅抿抿嘴角,笑的稍微有点心酸。

    “听我说完。”我单手搂住她的腰杆,抽吸两下鼻子道:“我答应过你,再也不跟你说假话,所以刚刚说的全是内心想法,我真的有想过撇开你,或者用某些甜言蜜语先去把王影哄到手里,然后再慢慢做你的思想工作,可真当我想付之行动时候,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不合适发生,我不是一个信神拜佛的人,但是我很相信命运,命运给我安排这些不恰当,就说明我们不应该发生。”

    江静雅眼神变得有些黯淡,没有打断我的话。

    我抽吸一口,继续道:“很多时候,我、甚至每一个男人都会觉得外面的女人,温柔可亲、善解人意,这是事实!可是仔细想一想,又会发现,之所以产生这样的臆想,至少因为她们只参与我的娱乐,不需要承担我家庭的压力和责任,我常常会去思索,如果把你和王影身份互换,可能你会比她更优秀,但是她一定做不到你现在这样。”

    “我..”江静雅蠕动樱桃小嘴,想要出声。

    “老婆,你一直都在想问我的想法,那我今天就好好跟你解释清楚。”我笑了笑,拿手轻按在她的小嘴上,沉声道:“相处本来就是这样的,和别人、尤其是没有为你结婚生子的爱人在一起时候,确实只有快乐的时光,而和爱人,尤其是那个除了唠唠叨叨,就只剩下挑你毛病的女人在一起时候,更多的是酸苦辣咸,生活的常规模式就是平淡多过激情,而且大部分人始终都在为了存活奔波,甭管跟谁在一起,都不可能像最初在一起时候那样完完全全兼顾着你的感受。”

    江静雅喘息一口道:“那你..”

    “我觉得我腰子可能不太行,一个你都伺候不明白,更不用说其他人。”我咧嘴坏笑:“所以,这类问题你只回答你一次,我不管你和别人怎么想,在我这儿,这是最真实的心意,要么从一而终,要么我给你留下大笔遗产...”

3971 故伎重施

    诚然,我绝对算不上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更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男,和所有直立行走的雄性生物一般,看着美女我会忍不住多瞟几眼,瞅见尤物也会在心里猥琐的yyxx。

    但真的是经历的太多了,越觉得可以肆无忌惮的时候,我反倒越愿意去恪守本分。

    这趟回来,江静雅和王影的关系肉眼可见的改善很多,我甚至能感觉的出来,如果我再稍微使使劲,真有可能水到渠成,可愈是这样,我内心深处的那份不安就愈会无限放大。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陪着江静雅在商场里流连忘返,这可能也是我头一回心无旁骛的跟她逛街,逛到她自己都忍不住催促我,酒店里还有贺家和辉煌公司在等待。

    “让他们等着呗,好不容易出来溜达一圈,怎么能因为他们的破事影响咱心情。”我嘿嘿一笑,手持不远处的女装店努努嘴:“媳妇,你看橱窗里的那条翡翠色的裙子好看不,我感觉你穿上指定漂亮。”

    “老公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面对我的嘻嘻哈哈,江静雅一手挎着我的手臂,一手轻轻抹擦我鼻尖上的细汗出声:“我咋感觉你今天的状态很不对劲呢,逛街逛的我心里头毛毛的。”

    “你看你矛盾不,不陪你时候,你嫌我一天看不着人影,好好陪你一会儿吧,你又这样那样的不合适。”我在她脸上亲吻一口,拉着她的小手往前迈步:“走吧,我啥事都没有,只是想好好的思索一下,未来应该何去何从,走吧,试试那条裙子去。”

    江静雅此刻的心理,我其实特别明白。

    正因为我们过去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太短了,所以才会给她造成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她会潜意识的认为,我可能在未来的一段日子里又把她闪出去,此刻的她惴惴不安中带着几抹失落。

    不管我咋劝说,江静雅始终都没买下来刚刚她试穿的裙子,用她自己的话说,只看不买才是逛街最有乐趣的事情。

    对于女人的这种奇怪心理,我确实难以理解,但看着她嘴角时不时泛起的笑容,我没由来感觉一阵舒心。

    逛累了,我俩随便找了家水吧,坐下来休憩,我捧着一杯叫不上名的果汁,滋溜滋溜嘬着吸管出声:“诶对了媳妇,前阵子磊哥从福田区一个叫什么金湾府邸的小区买了一套房,我感觉挺合适的,有个特别大的飘窗,对面还有片造型精美的人工湖,明天你要是没事儿的话,也去看看呗。”

    “啊?”她稍微有些失神的望向我,可能没听懂我话里的意思。

    “浪荡了这么久,咱们总得安个家吧。”我笑了笑道:“再说儿子马上也该上幼儿园了,总不能还跟着咱们到处东飘西泊,磊哥说了,那家小区的物业很不错,专门给老人设立了活动室,到时候再雇个保姆照顾爸,可能对他病情也好。”

    诧异片刻,江静雅不可思议的睁大透亮的眼眸,带着一缕欣喜的开口:“老公,你是准备..准备金盆洗手了么?”

    “我这档次哪够使金盆呐。”我大大咧咧的晃动脑袋:“再者说了,现在不是挺太平的么,咱们赚咱们的钱,别人利别人的市,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江静雅咳嗽两声道:“可我听说,敖辉似乎一直没打算放过你..”

    我握住她的嫩手,语重心长道:“那是我该犯愁的事儿,你的职责就是每天快乐,带动全家快乐。”

    就在这时候,一个身穿“某某美妆店”的年轻女孩,满脸堆笑的走到江静雅面前,轻声道:“小姐你好,我们店里今天免费做美甲,您要不要试一下?”

    “真的免费?”江静雅饶有兴致的昂起小脑袋。

    店员迅速点点脑袋回应:“当然,看您长得那么漂亮,手型也非常的美,等做完美甲给我们拍几张照片,当宣传海报就好。”

    江静雅有些心动的望向我:“老公,我..”

    不管多大年龄的女人,始终都逃不过别人的赞美,而且这类生物好像天生就对“免费”、“占便宜”之类的事情有着浓郁的兴致。

    可能是怕我不放心,店员赶紧指了指对面的一家店铺解释:“我们店就在隔壁,您先生可以时时刻刻看到您的。”

    我乐呵呵的应允:“去吧,我在这儿等你,刚好给小晖他们开个视频,看看进行到哪一步了。”

    目送江静雅走进对过的美妆店,我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话,小声嘀咕:“看架势,马上要来了。”

    说完以后,我掏出手机,迅速编辑一条短信,又笑嘻嘻的继续喝起了果汁。

    “嗡嗡嗡..”

    时间过去五分钟左右,我放在桌上的手机猛然震动,看到是个陌生号码,我不假思索的接起:“你好,哪位?”

    “请问你是粤b466xx的车主么?一辆白色的奥迪轿车。”电话那头传来一道陌生男声。

    我皱了皱眉头回应:“对啊,怎么了?”

    对方语气歉意的继续道:“真不好意思啊先生,耽误您宝贵的时间,刚刚我的车不小心划到了您车身上,您来下停车场,咱们商量一下赔偿的问题吧。”

    我立时间不满的嘟囔一句:“哎卧槽,你咋那么不小心呢,行!你等着我吧。”

    一边接电话,我一边起身就往电梯的方向走去,路过江静雅所在的美妆店时候,我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随即加快步伐。

    与此同时,一个身着商场保洁员工作服的佝偻身影跟我走了个面对面。

    我俩对视一眼,他迅速将帽檐往下拽了拽,而后拎着拖布杆“吭哧吭哧”的打扫起走廊里的卫生。

    走进电梯,我揉搓两下脸颊,自言自语的摇头念叨:“都多少年了,怎么还用这么老套的伎俩,看来你真是没什么进步啊。”

    七八分钟左右,我急匆匆来到地下停车场,距离老远,就看到我车子旁边杵着两个瘦溜溜的身影,一个胡子拉碴,另外一个蓬头垢面,两人都穿一身暗青色的工作服,衣服背后印着“海天生鲜”的标识,瞅着格外的颓废,旁边还停一辆银灰色的小型厢式货车。

    等我走到跟前,胡子拉碴的青年很是愧疚的蹲到我车后屁股旁边,指指点点的解释:“您就是车主吧,实在不好意思哈大哥,刚刚我倒车时候,不小心把这块划了几条,没什么大影响,我意思是离商场两站地有家修车行,老板是我朋友,让他帮着修整修整,毕竟我们赚钱也不容易。”

    “是啊大哥,一看您就知道是不缺钱的大老板,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我们一天也赚不到几个钱。”旁边另外一个小伙也马上凑过来,双手合十的恳求:“到我们朋友那边打磨一下,花不了几个钱,您满意,我们也不至于回去被老板骂。”

    瞄了一眼车子后屁股,确实让挂出来几条不算太严重的疤痕,我站在原地陷入迟疑。

    胡子拉碴的小伙趁热打铁的念叨:“很近的大哥,出了停车场还不用五分钟就能到。”

    “行吧,你们开车在前面带路,我吊在后面,提前说好了啊,如果能给我恢复原貌,我就不追求了,但要是没弄好,那咱们就通知巡捕公了。”我嘬着嘴角有些不悦的开腔:“另外,你们赶紧联系朋友,我不想耽误太多时间...”

3972 对攻

    片刻后,我尾随对方,驱车朝停车场外面驶去。

    盯着对方后车厢上的放大号,我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思索一下后,拨通叶小九的号码:“九哥,帮我查一辆车,银灰色的厢式货车,车牌号码是..”

    放下电话,我又瞄了一眼后视镜,在我们开出停车场后,一台不算起眼的“丰田”越野车也不紧不慢的发动。

    点燃一支烟,我慢悠悠的出声:“老敖啊老敖,真不知道应该说你没长进,还是骂你一句太赛脸,这种狗篮子都看不上的勾当,恐怕也就你个逼养的能想出来了。”

    先找人把江静雅调出我的视线,完事再使坏让我被牵着鼻子走,如此明显的破绽,我要是都没能看出来,那这些年刀光剑影的江湖历程真是全活狗肚子上了,最重要的是这一连串小组合拳,让我嗅到一股子熟悉的味道,这特么不正是辉煌公司最惯用的伎俩嘛。

    今天贺来和洪震天争锋相对的摆酒席,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为了酝酿接下来的鏖战,如此热闹的盛事,我不信敖辉这头老杂毛能坐得住,而对于他来说,制造任何混乱都没有捅咕我来的更实在。

    但凡我发生点小意外,老敖再随手甩锅出去,家里那帮虎臣们肯定一挑就燃。

    所以昨晚上,我就组织车勇、白帝开了场小会,商量好如何应对今天可能会发生的麻烦。

    别看我刚刚没心没肺的陪着江静雅逛街,实际上我俩的一举一动全在他们的注视下。

    “吱嘎!”

    正胡乱琢磨时候,前面的小货车猛然刹住,惊的我也赶紧踩刹车,唯恐跟他们追尾,接着那两个青年表情焦躁的跳下来,蓬头垢面的小伙打开前机箱盖摆弄,另外一个胡子拉碴的青年则满脸歉意的凑到我车旁边,轻轻敲打两下车窗玻璃。

    “怎么回事啊?”我拧起眉梢,不耐烦的降下来半拉玻璃。

    青年佝偻着腰杆,十分无奈的吹了口气:“不好意思啊大哥,我们那破车抛锚了,估计是哪条线路给烧了,我看您着急走,要不我先坐您的车,咱们抓紧到我朋友那儿处理一下刮痕。”

    “真麻烦,上来吧。”我恼火的歪歪脑袋示意。

    青年很快拽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来,同时朝我干笑:“我身上脏,待会不行再赔您一套坐垫。”

    “怎么走!”我烦躁的打断,手指前面路口:“往左还是往右?”

    “左边,一直往前走,最多两站地就到了。”青年赶忙回应。

    发动着车子,我一记地板油,绕开前方的小货车径直蹿了出去。

    坐在旁边的青年讨好的拍马屁:“大哥,您车技真好。”

    “开玩笑呢,哥十几岁的时候也是号称罗湖小车神的存在。”我哈哈一笑,指了指手扣箱示意:“兄弟,你帮我从里头拿条湿巾,我眼睛有点干巴。”

    “好嘞。”他马上弯腰把手伸向手扣箱。

    与此同时,我左手握住方向盘,右手猛然摸向腰后,直接拽出来一把“仿六四”。

    青年翻动几下手扣箱,迷惑的昂起脑袋朝我道:“大哥,没有湿巾..啊!您这是什么意思?”

    话没说完,黑漆漆的枪口已经戳在他的脑门子上,小伙的表情顿时间变得慌乱无比。

    “来,把你俩手举起来,背对着我,千万别挑战我的耐心,我有帕金森,那个叫谢大嘴的应该跟你们说过吧。”我扬起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小伙吞了口唾沫,极其不自然的扭动腰杆,看到他鼓囊囊的后腰,我瞬间肯定自己的猜测,努努嘴道:“兄弟啊,待会修完车,是不是打算带我到别的地方再顺便旅趟游呢!”

    青年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紧紧咬着嘴皮没作声。

    “老敖在哪?”我又继续问了一句。

    青年长舒一口气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就是拿钱办事的。”

    “拿谁的钱,办谁的事儿!”我稍稍提高一点调门。

    青年很是倔强的摇晃脑袋:“不知道。”

    “吱!”

    我猛打两下方向盘,把车靠到路边停下。

    一分钟不到,刚刚从停车场里跟随我出来的那辆“丰田”越野车马上停到旁边,套着一身白色休闲装的白帝利索的跳下来,“咣当”一把拽开车门,左手暴力的薅扯住小伙的头发,右手顺着他腰后扫了一把,摸出一支黑色手枪。

    “可以啊裤衩王,现在都能独立作战了。”见到我安然无恙,白帝笑呵呵的努嘴。

    我转动脖颈调侃:“那不必须的必嘛,给车勇打电话,问问我媳妇那头咋样了。”

    “咦?不对劲,这枪咋那么轻呢。”话没说完,白帝举起手里缴获对方的家伙什,眼神茫然道:“好像是把玩具枪。”

    “嘭!”

    同一时间,被白帝薅扯着头发的青年突兀从裤兜里掏出一把两指来宽的大卡簧,锋利的刀尖恶狠狠朝白帝小腹扎了上去。

    白帝条件反射的松开对方头发,抬腿一脚重重踹在青年肚子上。

    青年摔了个踉跄,但没做任何犹豫,爬起来就往街口方向狂奔。

    瞅着对方的背影,白帝没有追赶,而是朝我摆手示意:“快上车,我感觉特别不好。”

    “昂!”

    话音未落,一阵马达的咆哮声狂躁的响起,我顺势扭头观望,只见刚刚那台厢式货车疯狂的朝我们的方向撞了过来,白帝当即拽住我就往马路牙子上逃离。

    “咣!”

    一声巨响,货车毫无悬念的怼在我那台奥迪车上,碎了一地的玻璃碴子和塑料碎片。

    紧跟着,货车的后厢门弹开,一个脑袋上裹着纱布,杵根单拐的身影出现,三步并作两步横挡在我们身前,我定睛一看,这家伙竟然是十夫长。

    李倬禹被捕当日,躲在暗处的郑清树曾狙伤十夫长,可等大批巡捕赶到现场的时候,这家伙已经不知道使什么法子逃之夭夭。

    后来我专程找郑清树打听过,他告诉我,十夫长被他狙伤了一条腿,后背也中了一枪,没有个一年半载肯定养不过来,而且就算恢复,他那一身本事也顶多十不存一,不可能再对我构成什么威胁。

    直愣愣挡在我们前头后,十夫长呲起泛黄的大门牙,阴森森的诡笑:“哈哈哈,王朗啊王朗,你知道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么!老子故意给你留下破绽,就是让你觉得不过如此,实际上我根本没打算把你骗到什么隐蔽的地方,而是就准备在半路上干掉你。”

    白帝一步跨到我前方,紧绷着脸颊,比划一个防守的姿势,一眼不眨的凝视十夫长。

    “你不行,把内个叫地藏的喊过来吧。”十夫长不屑的翻动眼皮:“我不喜欢欺负废物。”

    “找死!”白帝目光猛地一沉,张嘴暴喝一声,直接终身一跃,一脚正踢踹向十夫长的心窝。

    十夫长来不及闪躲,只能抬手格挡。

    “嘭!”

    白帝这一脚觉得使的力气不小,蹬在十夫长胳膊上时候发出一阵轻微的闷响。

    十夫长狰狞的吹了声口哨,抡起手里的铁拐,横扫在白帝的身上。

    两人挨着太近了,白帝根本没办法逃脱,只得拼命往后倒退,可还是被拐杖一下子抽打在身上,没等白帝反应过来,十夫长举起拐杖自上而下又朝白帝劈去,无奈之下的白帝只能学着十夫长刚刚的模样,举起胳膊抵挡。

    哪知道十夫长只是虚晃一招,一记重踹直踢白帝胸口,此时完全空门大开的白帝根本挡不住,被十夫长这一脚踢得身形不稳,接连往后倒退几步,更是被震得口中咳出来一大口红血。

    往后趔趄几步,差点摔倒后的白帝来不及调整自己,一把掐住我的手腕,转身就跑...

3973 你别跑。

    “去尼玛的,整死你!”

    我甩开白帝,抬起手里的家伙什对准十夫长,直接准备开搂。

    可还没等我瞄准,一条黑影“嗖!”的一下蹿起,两手掐住我的手腕,用力的举起,我这才看清楚,这家伙不就是刚刚逃走那个胡子拉碴的青年么。

    我下意识的想开枪,结果扣动两下,才发现刚刚拉保险了。

    青年反扭我的腕子,疼的我禁不住松开了手,仿六四也“嘎巴”一下掉落在地。

    “滚!”白帝怒喝一声,一拳捣在那青年的腮帮子上,将他结结实实给擂倒,弯腰刚打算捡枪,带着破风声的拐杖径直扫向白帝的面门。

    一看这架势,白帝也顾不上再捡枪,再次拉住我的胳膊,往反方向逃离。

    “跑啊,我看着你们慢慢跑!”

    奔出去十几米远后,十夫长的声音在我脑后缓缓响起。

    “嗡!”

    “哔哔!”

    与此同时,摩托车嘈杂的排气筒声炸响,几台鬼火摩托出现在街道两侧。

    十夫长坐在一辆摩托车的后面,五官几乎扭曲在一起,像个变态似的哈哈大笑:“跑快点昂,我就喜欢看人垂死挣扎时候的模样。”

    刚刚来的路上,我特意看过两边建筑,除了一些高档写字楼以外,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前面路口拐角处的一家健身房,一边撒腿猛撩,我一边在心里盘算,躲进健身房说不准能逃过一劫。

    想到这儿,我冲着白帝低吼:“往左边岔路口跑。”

    尽管不知道我的想法,白帝还是本能的点点脑袋照做。

    震耳欲聋的排气筒声不紧不慢的吊在我们身后,可却始终不超过我俩,打死我也不信,烧油的铁轱辘怎么会跑不过吃肉的两条腿,十夫长这个变态分明就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坐在摩托车上的十夫长,语气狰狞的继续给我施加压力:“王朗,你敢特么伤我,就该想到会有今天,我不会让你舒舒服服的死,千万别落在我手里哈,不然我会让你亲眼看到,自己身上的骨头被我一根接一根的拆下来。”

    顾不上反怼丫,我咬着牙继续往前猛蹿,感觉好像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

    三四分钟左右,浑身被汗水浸透的我和白帝终于逃进了路口的那家健身房,我忙不迭回头看了一眼,见到几台摩托车也纷纷停驻门前,拄着单拐的十夫长领着**个小年轻一瘸一拐的跟在我们身后。

    “上楼,待会我拖住他,你找地方躲起来,报警!”满头大汗的地藏也歪脖看了一眼,拉起我顺着楼梯狂奔,同时低声叮嘱:“那个狗东西好像除了瘸了一条腿,其他根本不受影响,咱俩今天赌一把运气吧。”

    “我就怕巡捕来之前,咱俩已经嗝屁着凉。”我呼哧带喘的念叨一句,掏出手机按下110:“莲花支路往西的奥康健身房发生凶杀案,赶紧过来吧。”

    手机里传来接线员懵逼的询问:“你好,能不能说的再精确一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个**,再晚一会儿,我就被人煲成汤了,操!”愤愤的骂了一句后,我直接挂断电话。

    顺着楼梯往上跑,路过一个透明的消防箱时候,白帝迟疑几秒钟,迅速脱掉身上的外套,裹在自己右手上,然后直接一拳砸下。

    消防箱的玻璃瞬间破碎,白帝伸手将里面的消防斧拽了出来。

    “踏踏踏..”

    楼梯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趁着我们刚刚停顿的空当,几个青年已经撵了上来。

    “凑你吗得!”白帝咆哮一声,举起消防斧就重重劈砍下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嚎,冲在最前面的青年直接倒下,猩红的鲜血溅在白帝身上,他雪白的衣服和裤子上好像绽放开几朵红花,吓得剩下几个青年急忙往后缩。

    “来,继续!”白帝手持消防斧,眼珠子瞪得溜圆。

    这个时候,十夫长也闲庭信步一般出现在楼梯拐角,玩味的上下打量白帝狞笑:“有点意思,是个狠人,给我继续上,不然我马上一把火把你们爹妈家小全都烧成没毛鸡,哈哈哈!”

    听到他的恐吓,刚刚还犹豫的几个小伙眼中同时泛起一抹狠厉,嘶吼着朝白帝冲了上去。

    “拿着!”白帝回过身子,将还在滴血的消防斧递给我,弯腰捡起一块锋利的玻璃茬,身体猛然绷直,不退反进的迎着几个小伙撞了上去,距离最近一个青年还有两三米左右时候,他左手一把揪住对方头发,挡在剩下几个人前头,然后照着墙壁“咣咣”猛撞几下,一记膝击磕在那青年肚子上,最后一撒手,青年当即往后倒去,连同另外几人全一骨碌滚下楼梯。

    杵在楼梯拐角处的十夫长目无表情的扫视一眼几个倒在他脚边哼哼呀呀呻吟的青年,鄙夷的吐了口粘痰:“一群废物,就这还都是练过擒拿格斗的?”

    “呼..呼..”

    撂翻几个青年的白帝口吐粗气,直勾勾注视十夫长,可能是因为太过慌乱,他手中的玻璃茬子攥的太紧,鲜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洒落。

    “咣当!”

    十夫长握着单拐砸了一下地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接着笑呵呵的看向白帝出声:“小老弟,你真不行,识时务就给我让开,我干掉王朗就走,绝对不会为难你。”

    “你试试!”白帝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左腿微弓,右腿绷直,手持玻璃茬对准十夫长,做出一副随时准备往上冲的架势。

    “呵呵呵,那就连你一块吧。”十夫长摇摇脑袋,步履蹒跚的跨上台阶,这狗日的明明跛着一条腿,可每向前一步,都能给人莫大的心里压力,那种感觉就好像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蛮荒野兽似的可怖。

    眼见狗日的越来越近,我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扯脖吆喝:“你没那个脑子琢磨我,是敖辉给你支的招吧。”

    刚刚我已经打过报警电话,鬼晓得巡捕们是不是在来的路上,对于我而言,哪怕拖延一秒钟都属于赚。

    “他算个屁,一个只会躲在背地里指手画脚的废物而已。”十夫长顿了一顿,眼神蔑视的呲起大牙:“你放心,等把你送走,接下来就到他,这辈子我只在你俩身上吃过亏,既然要了结,那就干干净净,唉..倬禹这孩子也是够命苦,早听我的,现在整个鹏城都是他的。”

    “你咋那么能吹牛逼呢,吹那玩意儿是有瘾还是健身啊!”

    就在这时候,楼道下方突然传来车勇的声音,紧跟着就看到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上来,身上还套着一件商场保洁员的工作服,径直堵在十夫长后面,车勇歪嘴挑衅:“还特么就在他俩身上吃过亏,吹这个牛逼,你良心不会疼么?是不是忘了前两年第九处的朱厌把你堵墙角,狂扇耳光的事儿了,老十啊,你能不能老实点,打不过人不丢脸,可尼玛总自我催眠忘掉历史就有点埋汰了,我跟你说句实在话昂,你千万别跑,朱厌这会儿就在来的路上,但凡你能怼趴下他,我替王朗做主,给你磕十个响头,养老送终,你敢不敢呐...”

3974 摧枯拉朽

    见到车勇突然现身,十夫长本能的懵了一下子,接着像是看到什么搞笑的事情一般,咧嘴直接笑出声来。

    “你笑个**,来来来,没病走两步。”车勇歪脖斜胯,伸出自己的中指对准十夫长。

    十夫长陡然瞪圆眼珠子,沉声低吼:“小废物,哪次你看到我不跑?”

    “哪次你跑过我了?”车勇非但没有半点尴尬,反倒很自豪似的呲牙反问:“不是我吹牛逼,我让你一条腿,都能甩你仨来回,你要是不服气,咱俩这会儿上门口比划比划,操!”

    “噗..”

    我瞬间没忍住,被车勇那夸张的表情给逗乐了。

    尽管我也知道此刻的气氛并不适合笑场,但实在是忍不住,每每瞅着车勇,我脑海中都会不由自主的出现金庸UU小说江南七怪之首的柯镇恶,车勇跟这货的特质差不多一样:干仗基本没赢过,装逼基本没输过。

    “小废物,你再说一次试试!”十夫长顿时间被车勇给激怒了,举起手里的拐杖,转身就朝下抡了上去。

    “弄死你!”

    就在他动弹的一刹那,白帝双脚猛地一蹬地面,借着站在高处的优势,嗤的一声,攥起手里的半截玻璃茬子恶狠狠的朝十夫长的后脑勺上扎了下去,可能是因为速度太快,白帝动手的时候竟隐隐带着破风声。

    眼见锋利的玻璃茬就要贯穿十夫长的脑壳,这家伙仿佛脑后生眼一般灵巧的往旁边横侧身子,腰杆如同麻花一般扭动过来,铁拐“呼”的一下扫在白帝的胸口上。

    白帝向后踉跄一步,脚后跟没站稳,非常狼狈的摔了个屁股墩儿,这一下白帝可能受了点小暗伤,挣扎着想爬起来,结果却没能成功,而对面的十夫长趁势向前迈腿,打算再对白帝进行下一轮攻击。

    “狗杂种,看这样!”

    与此同时,车勇抓起楼道里的垃圾箱玩命的抛向十夫长。

    圆筒形的垃圾桶砸在十夫长的后背,他条件反射的扭过身体,借着偷袭得手,车勇三步并作两步连跨几级台阶,右臂横摆,左手握着一把寒光锃亮的匕首重重扎向十夫长的小腹。

    “呵呵!”

    哪知道十夫长非但没有躲闪,反而像是早已看穿似的一动不动杵在原地。

    我亲眼看到匕首捅进十夫长的肚子,刺眼的鲜血随之一下子喷涌了出来。

    匕首另外一头的车勇同样也有些迷惑,不可思议的注视对方。

    没等我们回过来神,十夫长左手弓成鹰爪状“嗖!”的一下掐住车勇的脖领,右手狠随意的将拐杖丢到一旁,紧紧攥拳,劈头盖脸的就怼在车勇的太阳穴上。

    “嘭!”

    一拳捣出,车勇的脸颊就被划开一条森人的大口子。

    我眯起眼角观望,这才发现,狗日的十夫长的右拳上居然套着一支犬牙交错的指虎,那玩意儿我上学的时候玩过,瞅着很小,好像没什么攻击性,实际挨上一下绝对能疼的人骂娘,尤其是一些手劲儿大的,一拳把人骨头干碎可能也不在话下。

    “嘭!”

    在我恍惚的时候,十夫长抡圆胳膊又是一拳落在车勇脸上,这次他的脸颊被划出一条更为狰狞的大口子,皮肤朝外翻滚,紧靠一点筋连着,非常的可怖。

    连受两拳重击,车勇明显有点懵了,脑袋耷拉着,身体禁不住的一阵摇晃,十夫长病态十足的呲起嘴唇咆哮:“你的嘴很硬是吧,我特么就治你的嘴!”

    话音未落,他“嘭嘭”又是几拳砸在车勇的嘴巴上,接着提腿,又一膝盖磕出去,同时松开车勇的衣领,后者整个人脑袋朝上直挺挺的倒下去,沿着台阶滚了四五米远。

    “咳咳咳..呸!”倒在地上,车勇艰难的扶着墙面又爬了起来,低头吐出几颗带血的后槽牙。

    “喝!”十夫长身体猛地向前一倾,作势想往车勇的方向扑去。

    车勇吓得连忙往后倒退,紧贴墙壁,两手胡乱比在胸前。

    “我吓死你!”然而十夫长并未动弹,不屑的吐了口唾沫,随即扭头又扫视一眼坐在地上的白帝,摇了摇脑袋,直勾勾看向我:“啧啧啧,跟废物交手就是这般无趣,每次都不能让我尽兴!王朗啊,你还有救兵么?”

    我深呼吸几口,两手紧紧握住消防斧,怒目圆瞪的咒骂:“有没有你特么能咋地!牛逼,你就过来!”

    “哈哈哈,好啊,你等着我昂!”十夫长转动两下脖颈,发出“嘎嘣咯嘣”的脆响,接着一手扶楼梯,一边跛着腿朝我走了过来。

    “去尼玛的!”

    正当他准备跨过白帝时候,老白嘶吼一声,涨红着脸颊爬了起来,两只拳头左右开弓,同时捶向十夫长。

    白帝的拳势如风、寻梦如龙,而且速度非常的快。

    可明明是被偷袭的十夫长却能应付自然,他的双臂抬起,或格挡、或迎击,总之看似很轻松的将白帝一轮密不透风的攻击逐一化解。

    从我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十夫长虽是防守,可特么脚步压根没有挪动半分,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任凭白帝疯狂攻击,他竟岿然不动,这就极为恐怖了,在我们家,白帝虽谈不上武力值排行第一,可顶多也就是个地藏差一些,当然在我这种外行的眼里看来,他们都很厉害,都不是一般人能够企及。

    “嘭!”

    就在白帝跳起身子,一记炮拳砸向十夫长的时候,这老狗渣动了,身体往后微退半步,让白帝的攻势落空,接着他两手张开,一把环抱住白帝,一招凌厉无比的背摔,将白帝甩下楼梯。

    白帝也跟刚刚车勇一般,沿着台阶轱辘出去好几米远。

    “老白,没事吧!”车勇忙不迭弯腰搀扶白帝,可一下居然没能把他拉起来。

    “我没..噗..”白帝双手撑地想要往前爬,可话都还没说完,就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接着脸颊如同金箔纸似的失去了本该有的色彩,脑袋一歪彻底休克过去。

    何为摧枯拉朽?十夫长这个混蛋用实际行动给我上了一课,在我眼中向来凌驾常人之上的车勇和白帝愣是没能挡住他的进攻,而且就目前而言,这家伙似乎并没有用尽全力,这种感觉很恐怖,同样也特别让人无奈。

    “一个废物,两个废物,算上你,正好三个废物,还有招吗!”十夫长没回头,两只眼珠子眯缝成一条线,盯盯看着我冷笑:“需要我再给你留点时间写遗书,跟亲朋好友做个最后告别不,如果你没什么想交代的,那我马上送你上,咦?又来了一个,越来越有意思了...”

    说话的时候,十夫长莫名看向我身后,蠕动两下嘴角。

    “我说过,我一定会亲手宰了你!”

    一道低沉的男声在我身后响起...

3975 次次不带重样

    随着那道男声的响起,我揪成一团的心脏突兀舒展。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地藏!

    那个明明因为妹妹的死对我意见满满,可却始终没跟我真正翻脸的男人。

    “猴子里称大王,你也就这点能耐了!”

    地藏双手插兜,步履缓慢的从我身边走过,路过我旁边时候,他微微扬起嘴角,声音不大,但却足够响亮的开腔:“找个好位置看戏,接下来看我表演。”

    “你叫..叫地藏来着是吧。”对面的十夫长眯着的眼睛迅速睁圆,上下扫量几眼地藏,嘴角上翘:“按理说你早就应该人在曹营心在汉才对呐,我要是没记错,你妹妹可就因为头狼的这群小牲口没得,还跟他们混一起,不觉得丢人么?”

    “我们兄弟之间有问题,关起门来打死打活是我们的事儿,但外人敢碰我兄弟一指头,那我肯定得剁了他指头!”地藏不为所动的轻笑一声,手指十夫长努嘴:“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自己把双手剁了,我今天不杀你!”

    “呦呵,蛮自信得嘛。”听到地藏的话,十夫长讥讽的笑出声:“你行?别忘了,你是在我之后得的冠军,如果我还在黑拳场,你顶多算个弟弟!”

    “试试?”地藏抽吸两下鼻子,直接将衣服拉锁拉开,露出一件黑色的马甲,那马甲一看就知道肯定相当有分量,接着他将马甲脱下,随手扔到脚边,露出一身精壮无比的腱子肉,马甲落地发出“敦”的一声闷响。

    “厉害呀,随身套件灌沙马甲,还是个懂行得,应该挺重的吧。”瞄了一眼马甲,十夫长脸上的笑容愈发渐浓。

    “不止重,还很值钱呢,这里头灌了跟我一样重的金沙。”地藏甩动两下手臂,对着空气挥舞几拳,朝十夫长微笑:“我没问题了,你看你需要点准备时间么?”

    “来吧!”十夫长吹了口气,不屑的勾了勾手指头。

    “我不欺负窝囊废,这条腿让你,但凡我用左腿攻击你,算我直接输!”地藏拍打两下自己的左腿,深呼吸两口:“刚刚你跟我两个兄弟交过手,耗费不少体力,我让你三招!”

    “让我?”十夫长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一般,瞬间哈哈大笑起来:“小伙计,我记得咱们第一次交手时候,你似乎在我这里没捡到半点便宜,你是凭什么说出让我的话来的?”

    “对哦,第一次我没拼过你,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地藏后知后觉的抓了抓后脑勺,随即往下腰杆,撩起自己的右裤腿,露出一只纯金属打造的绑腿,他三下五除二的解开,抛到一边。

    绑腿砸在地上,竟荡起几颗火星子。

    见到这一幕,十夫长的眸子里立时间闪过一抹愕然。

    “这条腿就不解了,反正也不会用。”地藏跺了跺自己的左脚,再次朝十夫长挑衅:“来吧,开场白做挺长时间了。”

    “狂妄!”

    十夫长从牙缝里挤出俩字,颠簸的举起手掌劈砍向地藏的面门。

    俗话说得好: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十夫长这一记进攻不光势大力沉,隐隐带着破风声,角度更是极其的刁钻,犹如一把锐利的马刀,瞅着好像是袭击地藏的脑袋,可另外一只手明显绷曲成了鹰爪状。

    “不够啊!”地藏脸色仍旧平静,右拳猛然出击,他这一拳实在太快了,像是瞬间而上,明明要比十夫长慢许多,可却后发先至的捣在半空中。

    “嘭!”

    一声闷响泛起,十夫长的掌刀和地藏的拳头对碰在一块,巨大的冲击力震的两人禁不住同时向后倒退。

    十夫长向后踉跄一步,地藏同样趔趄半米。

    没等我们这些“观众”们看明白是咋回事,十夫长另外一只弯成鹰爪的手掌“呼”的一下抓向地藏的脖颈。

    地藏左臂横挡半空,架住对方的拳爪,右手一记潇洒的勾拳“咚”的一下甩在十夫长下巴颏上。

    十夫长吃痛的往后倒退,可地藏怎么会如他所愿,身体猛然下蹲,一记凌厉的扫堂腿撂向十夫长那条伤残的左腿。

    十夫长忙不迭的想往旁边闪躲,地藏半蹲着身子,拳如彗星一般重重怼在十夫长的残腿上。

    十夫长下意识的弯腰,地藏突然勾住他的脖颈朝下用力一拉,另外一只拳头照着他面颊“咣咣”就是几拳头。

    “啊!”十夫长拼命挣扎开来,急急忙忙的往后蜷缩身体,嘴里发出吃痛的闷哼声,一抹红血瞬间蔓延而出,并且很快浸透他的裤管,他又急又怒的瘸着身子往后退了一步,愤愤的咒骂:“这他妈就是你口中的公平,专挑老子受伤的腿下黑手!”

    “公平是指你我的竞技状态,你瘸一条腿,我让没让给你!是你放着大好的优势不利用,可能真的是狂太久了,你好像都忘了,我和你同来自地下,那个无所不用其极,只讲究胜者为王的暗黑世界!”地藏佝偻着腰杆,轻飘飘的回应:“来之前,我特意去了一趟那天狙击你的那个朋友那里,从他口中得知,你受伤的准确位置,这次是你的腿,下一轮是你的背,现在你信我能杀了你么!”

    “嘶..嘶..”十夫长倒抽着凉气,一手搭在血淋淋的大腿上,一边往后一弹一跳的颠簸,直到靠到墙壁上,他才算是勉强稳住身体。

    “信么!”地藏暴喝一声,再次朝前跨出去一步。

    “别特么过来,不然大家一起死!老子从来不会开玩笑。”

    十夫长明显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撩起自己的衣裳,从里面拽出一支炸山用的那种黑火药雷管,五官扭曲的咆哮:“小废物,你趁老子有伤道貌岸然的说对拳,结果却找找下三滥,老子不陪你玩了,马上给我让开。”

    “哈哈哈..真特么要逗死我啦!”地藏不屑的揪了揪鼻头,朝他蔑视的晃动两下脑袋:“你的骄傲呢?这还是那个曾经横行拳场的十夫长么,怂的只敢用这种方式苟且偷生,我都替你丢人呐。”

    “少跟我废话,老子现在就要走!”十夫长咬牙切齿的嘶吼,明显恐慌的情绪已经将他的头脑完全充斥。

    “行啊,走呗!慢慢走哈!”地藏很无所谓的比划一个“请”的手势:“不过你最好记住昂,从今天开始另你畏惧的名单里必须加上我的名字,不然我见你一次收拾一次!次次不带重样子!”

    十夫长瞪着猩红的眼珠子呼哧带喘的吐了几口浊气,接着手扶楼梯,头也不回的往下蹦跶,那架势任由谁都能看得出来,此刻的他绝对怕到了极限。

    “呸!”等他即将走到楼梯拐角处,地藏双手抱在胸前,冷冰冰的继续开口:“找个没人的角落彻底烂掉吧,今天我心情好,放你一马,如果换个时间和场合,我特么不把你扒皮点天灯都算你皮囊组织长得够结实....”

3976 始末。

    “趿拉..趿拉..”

    耳听着十夫长不协调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楼道里。

    刚刚被揍得差点要跑的车勇搀起鼻青脸肿的白帝,很是不满的咬牙埋怨地藏:“老迪,你丫到底在搞什么灰机,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不干掉他,下回再想使劲,估计都不知道猴年马月。”

    “我..我也想。”地藏咽了口唾沫,苦笑着吹了几口大气。

    我这才发现,他的脸色似乎很不对劲,白刷刷不说,额头上的汗珠子更是跟下雨似的密密麻麻。

    “你怎么了迪哥?”我“咣当”一下丢掉手里的消防斧,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地藏的跟前。

    “没..没事,受了点小伤。”地藏长吁一口气,喘着粗气呢喃:“你扶我坐..坐一会儿。”

    说话的过程中,他的身体仿佛控制不住的微微摇晃,我赶忙抻手托住他的后腰,猛然感觉手上黏糊糊的,抽回来一看,竟然全是血迹。

    “你受伤了迪哥?”我又迅速往他背后看了一眼,见到他腰杆处居然有两道伤疤,看伤口处应该是刚刚缝合好没多久。

    白帝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利索的脱下来自己的t恤缠绑在地藏腰上,皱着眉头发问:“刚刚那老狗整的?”

    “不是,如果是他的话,你们觉得他会像条狗似的逃走嘛。”地藏笑了笑,摇摇脑袋,上气不接下气的呢喃:“我和小宇上午在高速路口和敖辉手下那个叫谢大嘴的遭遇了,那家伙也是个狠茬子,特别擅长玩手刀。”

    “操,你特么也真够行的,腰子都差点让人扎穿,还有心思跟十夫长同台竞技。”车勇瞪眼臭骂一句:“我看刚刚的伤口距离你肾的位置很近吧。”

    “嗯,左肾让擦伤了一点。”地藏抹擦一下脸上的汗渍,挤出一抹笑容,咳嗽着回答:“关键我要不站出来,你们今天不得让人组团包饺子呐。”

    “踏踏踏..”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泛起,紧跟着就看到张星宇小跑着冲到我们跟前,关切的喊叫:“迪哥,你要不要紧!我特么刚刚说的清清楚楚,你装一下就好,我已经安排了后手,你咋死活不听劝呢!”

    “小问题,呵呵..”地藏昂起脑袋,棱角分明的脸颊明明尽是痛苦,可却刻意装得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张星宇抽吸鼻翼,半蹲到地藏跟前示意:“天天埋怨我玩命,你好像不是一样,走!我背你。”

    “开什么玩笑,就你这小体格子,我怕给你压的不长个儿。”借着车勇和白帝的拉拽,地藏勉强站起来,鼓着腮帮子直吹冷气:“走吧,我没那么精贵,几步道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几分钟后,我们几个互相搀扶着走出健身房。

    门口,四五台轿车打着双闪停成一排,杨晖、魏伟带着二十多号小年轻翘首以待,刚刚跟十夫长一块的几个青年鹌鹑似的抱头蹲成一排。

    “曹尼玛的,就你们这个逼样,还学人玩社会啊,玩的明白不!”杨晖一脚蹬在其中一个青年的脑袋上,表情凶狠的吓唬:“给你十分钟时间把带队的喊过来,不然连夜把你们合葬了!”

    “大哥,我们也不愿意啊,我们这些人全是一个武馆的师兄弟,是那个神经兮兮的老东西绑架了我们家里人,威胁我们不按照他说的做,就一把火把他们都烧了,我们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小伙委屈巴巴的解释。

    “行了,别从街上闹腾,有用没用的全带回去。”我扫视一眼现场,冲小哥俩眨巴两下眼睛示意。

    此刻街道上不说人满为患,但是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也不少,网络时代,甭管谁闲的蛋疼拍短视频,再胡乱添加点文字,我们就等于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片刻后,地藏、车勇、白帝仨人一辆车,我和张星宇坐同一台车共同赶往医院。

    “不是说你得销声匿迹一段时间么,咋好端端又冒出来了?”我递给他一支烟,好奇的发问:“还有迪哥身上的伤是怎么搞得,你们咋会好端端的跟谢大嘴、敖辉对上的?”

    “今天就算迪哥不出现,你也有后手吧?”张星宇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审视的盯着我的眼睛道:“今天贺来和洪震天叫板,你指定猜得出来敖辉不会闲着,就好比你跟着那两个小喽啰从商场里出来,明知道是套,还故意往里钻,我不信你会一点准备工作都没有。”

    “做了。”我实话实说的点点脑袋承认:“迪哥来之前,我在拖延时间,昨晚上我联系过我师父和王堂堂,他们都答应过,今天会安排狠手呆在我左右,看看能不能一举拿下敖辉这头病老虎。”

    “我就说嘛。”张星宇搓了搓鼻子,吧唧嘴巴道:“难怪你敢放放心心的把小雅丢在商场。”

    说到这儿时候,张星宇顿了顿接着道:“他们没出现,要么说明失言了,要么就是他们也在等大鱼,其实我和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想要熬到最后,看看十夫长身后还有没有什么值得下网的选手。”

    “嗯。”我点点脑袋,这种方式特别符合他向来的做事方式。

    “我其实一点不担心,关键迪哥放心不下。”张星宇继续道:“他说你性子骄傲,根本忍受不了自己被一条丧家犬踩踏,而且十夫长现在绝对已经癫狂了,做事肯定没什么常理,万一你没玩好..”

    “唉..”我叹了口气,心里既感动又内疚。

    “对了,你刚刚问我们为什么会和敖辉对上是么?”张星宇吸了口烟,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道:“从石市老陆那里回来以后,我和迪哥专程去了一趟敖辉的老家,不过并没打听到什么太有用的信息,后来我就琢磨着,老让他把重心放你身上也不合适,于是今天就到贺来的订婚现场去随了一波礼,不过我去的比较早,上午他们还在布置的时候去的,跟我猜测的差不多,敖辉或者说他的眼线却是很密布,之后我又带着迪哥直接上了高速,表面上是打算去羊城,实际上就是等他上钩,到服务区时候,我故意和迪哥分开,谢大嘴果然出现了,再然后他和迪哥对拼了一轮,迪哥挨了两刀,他让干断几根骨头,勉强算是打平手,不过那时候迪哥并没有解下身上的负重...”

3977 不再与江湖为伍

    听着张星宇的话,我立时间陷入了沉思当中。

    一早我就撂倒敖辉那条老狗肯定会接着贺来订婚和洪震天就职这两场闹剧搞点幺蛾子,不过我并没有想到他居然是冲张星宇对手,很显然张星宇“过世”的消息他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一直都在明里暗里的找空隙。

    不过同样也体现出此刻的他活的是有多窘迫,连贺来订婚这类的小事都得一早就安排人埋伏,这是一种极其缺乏安全感的表现,要知道鼎盛时期的他,对付我们这类的后生晚辈基本都是走一步算计一步,且步步为营。

    “敖辉知道我还活着,心里肯定五味杂陈吧。”见我半晌没作声,张星宇笑嘻嘻的开口:“他猜他现在应该是既高兴又失落,咔咔的抓着自己脑皮,搁原地又蹦又跳。”

    “那是肯定的了。”我豁嘴笑了笑。

    彼时彼刻的敖辉心情绝对特别复杂,高兴自己的算盘打的还算响亮,失落张星宇这种心腹大患竟然没有死。

    “待会把迪哥送医院,你们就该忙啥继续忙啥去吧,我还得继续躲着,只要我不露面就代表你永远有底牌,这样甭管是敖辉还是其他人但凡想对你动手就得好好掂量掂量。”张星宇掏出一支棒棒糖,裹在嘴里,含糊不清道:“跟心神不宁的对手打牌,向来都是你最擅长的,接下来的分工,你负责桌面打牌,我挑唆桌下混乱。”

    “你下一站打算上哪?”我好奇的发问。

    “不知道,没想好呢。”张星宇晃了晃脑袋道:“我现在有好几个问题都没琢磨透彻,需要找地方找人去解疑惑,你什么也别问昂,省的待会我说不明白,你又冲我发脾气,诶对了,这张卡你回头替我转交给车勇。”

    我好笑的调侃:“啥情况,偷摸贿赂他呢?”

    “贿赂个鸡儿,之前我答应过他,替你拼一次命我奖励一笔钱,今天人家表现的挺不错,就应该褒奖。”张星宇白楞我一眼,歪脖道:“另外,你抽空还得多安抚安抚白帝,今天他在十夫长那里受挫,心里头肯定有疙瘩,搞思想工作这一套,你比我在行。”

    我知道他指的受挫是什么,如果白帝只是单纯的没干过十夫长,顶多也就是感叹自己技不如人,可就在我们都陷入绝望的时候,地藏的挺身而出,指定让他心里头给被谁踩过一脚似的复杂。

    原本都是一个锅台旁扒拉饭吃的好兄弟,甚至于白帝曾经还多少有点轻视地藏,结果突然发生这种悬殊,换成是谁都不会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这次就不跟你说再见了昂,我也不知道咱啥时候又能碰上。”张星宇摆弄几下手机后,又从兜里翻出一张某超市储物柜的小卡片递给我:“有时间去取一下,前几天我跟迪哥路过五台山,闲着没事替你求了道平安福,都说给开光的老和尚挺灵验的。”

    见到他诚挚的模样,我微微一愣,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努嘴:“啥时候唯心主义者了,我记得你以前不是从来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玩意儿嘛。”

    “从人定胜天到缘由天定是个过程。”张星宇神神道道的叹了口气道:“甭管咋说,咱们这辈子造的孽属实不少,将来..我的意思是如果咱们有将来,还是尽可能当个图虚名的伪善人吧。”

    十多分钟后,我们在距离很近的一家医院门前分开。

    张星宇固执的拒绝让我们送地藏进去,独自搀扶起他消失在医院大楼里,我车勇、白帝杵在原地观望良久后才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车勇独自开一辆车,我则开着他们来时候的那台车载着白帝。

    经过跟十夫长的一番对垒后,白帝多多少少受了点暗伤,但他说什么都不肯去医院检查,还振振有辞:生不如官门,死不进医院。

    “你就是穷犟,我不信等莲姐生孩子时候,你也能搁家里自己接生。”飘了眼脸色泛白的他,我撇撇嘴调侃。

    “我可以把医生喊家里去。”白帝侧头凝视车窗外,抿嘴浅声道:“行了,不用犹犹豫豫的,我明白你想跟我说什么,不就是怕我心里不平衡嘛,咱有一说一,我一直都知道地藏比我强,可总感觉我们不会差太远,可随着一系列变故发生,我必须得承认,我们的差距真的太大了,起初我心里确实不痛快,没有哪个老爷们会乐意被人比下去,尤其还是关系亲密的兄弟,可后来我想通了,准确的说是莲妹把我说服了,她说咱们是一家人,谁强都算自家强,尽管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啥时候莫名其妙就把你们这帮货当成了一家人,呵呵。”

    “得,白瞎我准备一大堆腹稿,你心里不堵得慌咱就算皆大欢喜。”我立即哈哈大笑道:“毕竟迪哥不在,我还得指着你卖命呢。”

    “说的好像他在,老子少替你卖命了似的。”白帝瞪了我一眼,停顿一下道:“有个事儿一直没问你,吴恒是不是跟连城了?”

    “啊?”我怔了一怔:“为啥这么说?”

    “前几天小胖假出殡,连城不是过来了嘛,我负责去机场接他的,当天我还看到了吴恒随行。”白帝压低声音道:“不过把他们送去酒店以后,吴恒就没影了,包括下葬当天和咱们举行答谢宴,他都始终没露头,我感觉他可能是不好意思跟咱们这些老熟人碰头。”

    听到他的话,我陷入了思索当中。

    当日吴恒出事,我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暂时将他送去上京连城那里,不过从他以后,吴恒就彻底跟我失去了联络,最开始我以为是案子比较棘手,连城害怕我陷入麻烦,可后来我刻意打听过几次,每回都被连城用这样那样的理由搪塞过去。

    白帝皱了皱鼻子继续道:“说起来你跟连城的关系挺亲密的,这话我乱讲好像有挑拨的嫌疑,但事情不是这么干的,不管是他想要人,还是吴恒想换主,咱是不是都得面对面的把话唠开,这么一声不响的玩消失,以后真不打算见面了?”

    “嗯。”我点点脑袋,强挤出一抹笑容道:“过两天再说吧,也许是咱们想多了。”

    “嗡嗡..”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陡然震动,看到是魏伟的号码,我立即接了起来。

    魏伟声音沙哑的开口:“大哥,跟十夫长一块动手的那群小逼崽子有话跟你说,不过他们只和你谈,我啥招都用尽了,这群虎玩意儿愣是一个字不往外吐,你能不能抽出点时间过来一趟?”

    “行,地址给我吧,我正好也想找他们问点东西。”我利索的应声。

    我晃了晃脑袋,语重心长的朝着白帝叮嘱:“老白,待会我把你送回去,完事你好好养两天,接下来需要动手的地方越来越多,随时保持你最好的状态。”

    “安了,我知道自己的定位。”白帝举起自己的双手,长舒一口气道:“算起来,我既感激这双手,又恨这十根指头,要是没这双手,我可能早饿死在哪个犄角旮旯,可同样如果不是因为它,我也不会终日不见阳光,朗朗啊,往后我孩子出生,不管是男是女,也不论我是死是活,你都得负责让孩子念最好的学校,读最有用的书,我希望孩子一辈子都不再与江湖为伍。”

    “好,我竭尽全力!”盯着他写满诚挚的眼眸,我重重点头答应...

3978 吃完买家吃卖家!

    白帝一番粗糙但却不失真我的话语其实就是每一个所谓江湖人士内心深处最真实的独白。

    因为我们走过错路,才会无比清楚这条道有多艰辛。

    尽管在这之前,我们可能也曾骄傲的告诉旁人,我们绝对跟那帮臭名昭著的坏分子不同。

    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独一无二,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臆想。

    一个多钟头后,南山区一家人工垂钓园的湖边旁,我见到魏伟、杨晖和几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年轻小伙。

    几个小伙均是今天跟十夫长一起动手的马仔,带头的赫然正是最先冒头的那个胡子拉碴的青年。

    “他叫吕哲,在福田区开家拳馆,剩下几个都是跟他的。”杨晖指了指胡子拉碴的青年介绍:“狗日的之前说十夫长绑架了他们家里人,才被迫袭击你,结果我找朋友打听了一下,全是骗人的,他们亲人全好好的,被我和小晖操练了一顿后,现在又改口说十夫长给他们钱,一群泥鳅嘴里没句真话。”

    我微笑着注视吕哲,就是那个满俩胡茬的小伙。

    这家伙年龄应该并不大,顶多二十四五岁,只是不修边幅的模样让人瞅着好像挺老成,此时跪在地上,并没有像他的同伴那般瑟瑟发抖,两只黑漆漆的眼珠子反而炯炯有神的观察我。

    “有话跟我说?”点燃一支烟,我蹲在他跟前轻问。

    吕哲点点脑袋:“对,但是我只跟你一个人说,和十夫长有关的事情,除了我以外谁都不知道。”

    “你这意思是让我先放掉你这群弟兄呗?”我冲他的面颊吐了口白雾。

    “咳咳咳..”他被呛得剧烈咳嗽几下,奉承的翘起大拇指:“朗哥英明神武。”

    我想了想后朝魏伟示意:“去吧,把人都放掉。”

    “起来,排成一队往出走,我告诉你们,你们家庭住址、亲人什么的,我都调查的一清二楚,不想惹麻烦,今天发生的事情最好全放掉。”魏伟心领神会的摆摆手喝斥另外几个小伙。

    目送魏伟推搡着同伴们离开,吕哲又把目光投向我身后的杨晖,抿嘴道:“我的秘密只和朗哥一个人说。”

    “你特么得,别蹬鼻子上脸昂!”杨晖棱起眼珠子,一脚重重蹬在吕哲的身上。

    顿时将人踹的原地滚了两圈,他不慌不忙的爬起来,瞄了一眼杨晖,继续道:“你今天就算打死我,我也肯定不会把关乎我身家性命的秘密告诉其他人。”

    “曹尼玛,还赛脸是吧!”杨晖攥着拳头朝他走了过去。

    不等杨晖继续动手,我清了清嗓子招呼:“小晖,帮我泡壶茶,嗓子渴的不行。”

    杨晖不放心道:“不是哥,这小子会两下子,我怕你一个人跟他接触..”

    “没事儿,他快不过子弹。”我胸有成竹的拍了拍自己的后腰。

    片刻后,杨晖不情不愿的离开,现场只剩下我和吕哲二人。

    我大大咧咧的坐到湖边的太阳椅上,翘起二郎腿开口:“可以说了吧。”

    “可以。”吕哲点点脑袋,半蹲在地上道:“不过在说之前,我还有一个要求,今天在健身房里,您手下那位姓白的大哥,拿消防斧砍伤了我的一个兄弟,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但我想他这辈子恐怕都废了,兄弟跟我一回,朗哥懂我的意思吧。”

    “应该的,一百个够么?”我不假思索的比划一个ok的手势。

    “朗哥大气,我替兄弟先行谢过。”吕哲双手抱拳,作势想要爬起来。

    我瞬间皱起眉梢,一手摸向后腰:“蹲着别动,我不习惯跟阶下囚平等对话。”

    “好好好,我不动!”吕哲赶紧继续匍匐下身子,为了表示自己没有攻击性,他还特地把两手撑在地上。

    “可以进入正题了,我的时间有限。”我又续上一支烟催促。

    “我要钱,足够保证我一家老小后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钱!”吕哲咳嗽两声道:“我没见过什么世面,所以也不知道要多少合适,朗哥看着给就可以。”

    “好说!”我笑了笑,从兜里掏出几张银行卡,平铺在面前的小桌上,指了指介绍道:“一共七张卡,每张卡里至少有一百个,如果你说的信息有价值,我可以继续加,不要再继续耽误我的时间!”

    吕哲的眼珠子陡然间亮了,倒抽一口凉气道:“也就是说我最少能得到七八百万?”

    “我刚刚提醒过你,不要继续耽误我的时间,扣除一张卡!”我直接将一张卡拨到旁边,横着眉头道:“说还是不说!”

    “别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么。”吕哲忙不迭吆喝。

    我又将一张卡拨开,慢悠悠道:“还是一句废话!”

    他瞬间急眼了,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朗哥,您不能这样..”

    我没吭气,再次将一张卡拨到旁边。

    “我知道十夫长,不对!准确的说,十夫长背后的老板住在哪里!”吕哲扯脖大吼一声:“朗哥,你把卡全给我,我可以带你过去!”

    “他幕后的老板?”我立即产生了兴趣。

    “是!”吕哲紧绷着脸点头:“十夫长找到我们纯属巧合,那天我们几个在酒吧玩完,喝的都有点多,回去路上不小心跟他的车发生了碰撞,我们仗着人多,本来想揍他一顿的,结果反被他打的屁滚尿流,可能是看我们几个都会点功夫,他后来问我们想不想赚钱,然后就有了咱们的事情。”

    我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这次动手,他先给我们付的佣金,挺阔卓的。”吕哲继续道:“但是我这个人向来做事小心,喜欢观察和思考,他只是让我们帮忙堵人,就随手给了二十多万,我瞬间对他的身份和要堵的人产生兴趣。”

    “你有点偏离主题了!”我夹着烟卷打断,抓起一张卡作势准备挪开。

    “没有偏离。”吕哲忙不迭摆手:“我先调查的你,发现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然后又让人偷偷跟踪十夫长,结果发现他跟我们分开以后,去了福田区请水路的一处民房,他叫十夫长,我们也是通过房子里住的那个人知道的。”

    我沉下脸,猛然提高嗓门:“你在说假话,凭你的本事根本没可能跟踪他!行了,咱们没什么可谈的了,你朝我下黑手,我要你一只手,完事该怎么赔怎么赔,不过分吧!小晖!”

    说罢话,我侧头朝站在不远处的杨晖招呼。

    “朗哥,我对天发誓,如果说假话我不是人养的。”吕哲急的满头冒汗,就差拍胸脯保证:“我除了开拳馆,还和朋友合伙在我们那边开了几家很小的棋牌室,十夫长老板住的地方恰巧在我一家棋牌室的附近,我承认不是跟踪他的,只是那天恰好看门口的监控视频,发现十夫长的身影。”

    看他的表情貌似不是在说假话,我拧着眉头发问:“在什么地方?”

    “我要先拿到钱!”吕哲目光贪婪的瞄了一眼桌上的银行卡,深呼吸两口道:“并且你还得保证我有命花这笔钱,你们是什么人我打听的很清楚,跟你们这样的人拼,我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用。”

    “我从来不跟比我弱小的存在打保证,也没兴趣因为几百个杀人。”我淡淡的冷笑:“我刚刚说过,如果你提供的信息物超所值,我甚至可以加价。”

    “加价不需要,您只要保证这些钱能让我花到死就可以,我说的是正常死亡啊。”吕哲低声道:“只要您点头,我可以马上带你过去,我安排人二十四小时盯着监控,至少到现在为止,十夫长的老板都没有出过那间民房。”

    上下打量他几眼后,我禁不住笑了。

    面前的这个家伙很狡猾,更是把“吃完买家吃卖家”的奸诈演绎的淋漓尽致,他应该是在答应十夫长动手之后就琢磨好退路,不过又恰巧看到十夫长后来的去向,所以才会萌生此刻的想法,提供的信息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真实的。

    想到这儿,我长舒一口气:“没问题,待会我陪你一起去银行,你可以先把密码改掉,然后再带路..”

3979 钱!

    在这个物欲横飞的现实生活里,一夜暴富好像越来越成为人们追求的终极目标。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渐渐变得不再有说服力,因为我们总能听到这样那样的传闻,所以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开始剑走偏锋,其中就包括我这样自诩聪明的“傻子”。

    很显然,我面前的吕哲同样也属于这号角色。

    望着面前的银行卡,他毫不犹豫的选择跟我开诚布公。

    当一切事物都可以明码标价的时候,我不知道究竟是便利,还是悲哀。

    达成协议后,我带着魏伟、杨晖和他一块离开垂钓园,生怕狗日的跟我耍诈,出发前我特意叮嘱车勇吊在我们车后面。

    “查下最近的银行。”既然已经决定花钱买消息,我索性大大方方的朝开车的杨晖示意。

    坐在后排的吕哲赶忙出声:“不去银行,到福田区肿瘤医院!”

    “嗯?”我迷惑的看向他。

    “我未婚妻在住院,肺癌..”吕哲抹擦一下鼻梁骨,挤出一抹苦笑,又补充一句:“晚期,我拿钱是想给她续命。”

    “嗯。”我没兴趣了解他的故事,轻飘飘的示意杨晖:“照他说的开。”

    可能是感觉气氛有些压抑,吕哲深呼吸一口,没话找话的闲聊:“朗哥,你们赚钱难么?”

    “比大多数人容易一些,比少数人艰难万倍。”我平静的回应:“如果你什么时候打算拿命换钱的话,我可以介绍你几条门道。”

    “咳咳,谢谢。”吕哲尴尬的咳嗽两声。

    沉默几秒钟后,吕哲又讪笑道:“我感觉你跟我岁数好像不差多少,但是你却比我..”

    “我很累,办完你的私事抓紧落实咱们的事情。”我不耐烦的闭上眼睛:“小伟,我打会儿盹,完事喊我吧。”

    我说这话真不是搪塞,是确实疲惫到极点,接连不断的跟敖辉明争暗斗,把我现在搞得确实人困马乏,闭上眼睛没多一会儿,我便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有人推我,我赶忙睁开眼睛,见到魏伟坐在我旁边,声音压低道:“那家伙脑袋绝对被驴踢了,将近七百多万,一股脑全都给他对象冲进医院,刚刚交费处的护士都特么傻眼了。”

    “人呢?”我揉搓几下眼眶,环视左右发问,发现车子目前应该是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里。

    “小晖跟着呢,说是要再跟他媳妇聊几句私房话。”魏伟撇撇嘴道:“他那个媳妇我刚刚隔着窗户看了一眼,就是个普通人,准确的说比普通人还难看,七百万不知道够丫挺找多少嫩模,简直想不开。”

    我皱了皱眉头反问:“给你七百万换江珊,你换不?”

    “开啥玩笑,肯定不换呗,我又不缺..”魏伟毫不犹豫的嘟囔。

    我表情严肃的训斥:“所以,这类屁话往后少说,钱在重要的人面前一文不值,不论对方是什么身份!”

    “叮铃铃..”

    话没说完,魏伟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笑呵呵的接起:“怎么了晖哥?什么!跑了!诶卧槽特么得!”

    一边接电话,魏伟一边手忙脚乱的踹开车门,扭头朝我道:“哥,狗日的吕哲刚刚跳窗户跑了,我马上过去圈他!”

    不等我说话,魏伟已经拔腿朝医院的方向蹿去。

    十几分钟后,两人气喘吁吁的回到车跟前,脸上写满愤怒和憋屈。

    杨晖站在车外,颓废的冲我解释:“对不起朗哥,我大意了,没能看住人,你放心,我已经让兄弟去吕哲家里了,他父母在木材厂上班,不论如何我都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魏伟也赶紧凑过来道歉:“也怪我,本想着狗日都被咱整的没脾气了,不可能再出什么幺蛾子,早知道刚刚就应该跟小晖一起的,哥,你要是处罚的话,连我一起吧。”

    “知道为啥我让你们俩陪着我么?有让杨晖一个人盯梢,魏伟你回去躺着不比这舒服?”我眯眼看了看面红耳赤的二人,长叹一口气道:“狮子搏兔尚且全力以赴,记住现在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的窘迫,你们岁数都不小了,我不可能每一件事情都手把手的去教!”

    听到我的话,哥俩的脑袋瞬间耷拉的更低了。

    “人在你那儿么?”摇了摇脑袋,我掏出手机拨通车勇的号码。

    半根烟的功夫后,一台黑色轿车停到我们跟前,紧跟着就看到车勇跳下来,打开后备箱,从里面粗暴的拽出来一个满脸是血的家伙,而这人正是吕哲。

    车勇一脚踹在吕哲肚子上,愤愤的臭骂:“小篮子,还特么挺有招,差点真让他溜掉。”

    后者被蹬了个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带喘的咧嘴憨笑,浸红的鲜血顺嘴往下淌落。

    “妈的!跑是吧,我让你跑!”

    “你个狗杂种,还从来没听说过谁敢黑我们头狼的钱。”

    杨晖和魏伟立即冲上去,劈头盖脸的照着吕哲的身体和脑袋“咣咣”猛跺。

    两人暴戾的吼叫和咒骂在空荡荡的停车场里显得尤为的清晰,而吕哲既不躲闪也不求饶,任由他俩的脚丫子踏在自己身上,甚至还像个白痴似的一个劲的“嘿嘿”傻笑。

    等他们打了三四分钟,差不多也消气了,我才从车里下来,蹲在已经没人样的吕哲跟前,面无表情的开口:“看样子,你已经打定主意黑我那笔钱了,所以你刚刚给我的信息是假的,对么?”

    吕哲让干掉两颗前门牙,说话跑风的摇头:“信息是真的,但我肯定不能带你们过去,我知道你们是狼,吃肉不吐骨头,可十夫长是鬼,杀人毫无征兆,你们确实惹不起,可连你们都敢弄,十夫长可能比你们更可怕,我黑了你们的钱,你们顶多杀了我,但我要是泄了十夫长的密,他真敢杀我全家。”

    “兄弟,就算你把钱全转进医院,我照样有办法再弄出来,只是稍稍费功夫而已,我刚刚说的很清楚,你只需要负责把地址告诉我,剩下的全跟你无关!”我拍打他肩膀头两下道:“好好活着,你会发现命比钱重要。”

    “呵呵呵,你们有钱人的想法真的是别出心裁呐。”吕哲咬着嘴皮,含糊不清的大笑:“想到医院看病就要先交钱,你告诉我,到底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没有钱,我未婚妻连床位都保不住,你竟然说命重要,哈哈哈..”

    “去尼玛得,装疯卖傻是吧!”魏伟提起腿,一脚直愣愣的踹在吕哲的腮帮子上,他脑门重重撞在地面上,又磕出一个大口子,刺目的鲜血止不住的往外喷洒。

    我虎着脸低喝:“十夫长能做的事情,我们也可以,而且绝对做的比他更专业,我最后问你一遍,带路,还是迎接我的报复!”

    吕哲睁大红肿的眼睛看了一眼我,又沉默的低下脑袋。

    我吐了口唾沫,朝着杨晖摆摆手:“小晖,把他那个未婚妻从天台上丢下来!”

    “我确实黑了你们的钱,我也愿意拿命抵!”见到杨晖转身要走,吕哲突兀一把抱住他的小腿,表情疯狂的嘶吼:“朗哥,你根本不缺那点钱,为什么不能做做好事放她一马,我想救我老婆,真的非常想,能用的办法我全都用过了,可始终凑不够让她舒坦一点走完最后这点路的钱,求求你发发慈悲吧。”

    “老子不是观音!没义务普度众生!”我表情冷冽道:“你特么一个劲的把钱钱钱挂在嘴边,我问你,仔细研究过钱么?你看看钱这个字长得有多现实,连偏旁都是金子做的,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整明白,你凭什么指望我无偿帮你,还是那句话,给我带路,咋出去的钱我可以不收回,否则的话,不光是你,所有跟你有关系的人,都特么得给我还债...”

3980 想让你们穿西装

    这世间最铜臭无比的莫过于钞票,可最芳香四溢的同样还是钱,钱能毁灭一切,亦能恢复万物。

    我为钱犯愁过,也曾为了寥寥数银,像个鹌鹑似的匍匐人前。

    说起来我更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一文钱憋到英雄汉的痛苦。

    即便如此,我依旧没对面前的这个苦苦哀求的男人产生半分怜悯,既然有魄力犯错,那就得自己想辙改过。

    也许这就是成长吧,为富不仁,麻木至极,我终究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类人。

    见到我表情斩钉截铁一般的坚决,吕哲深呼吸两口,颓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空,紧紧咬着牙豁子,直勾勾的怒视我。

    “你我本来并无瓜葛,是你自己强扯因果。”我平静的出声:“如果你没对我生出想占便宜的心理,我想事后我顶多让人捶你一顿,咱们可能就此别过,是你莫名其妙的给自己建立希望,然后又把自己推向绝望。”

    吕哲声音干涩的呢喃:“你明明那么有钱,为什么就不能帮帮..”

    “嘭!”

    不等他说完话,魏伟抬腿一脚重重踹在他脑袋上,表情狰狞的咒骂:“操!你说的叫什么屁话,有钱就该着帮你了?银行还特么有钱呢,你咋不上银行抢去,少特么叽叽歪歪,我最后问你一遍,带路还是死!”

    “呼..呼..”

    吕哲趴在地上,嘴里发出粗重的喘息声,一句话都没说,但是木然的表情已经代表他的想法。

    “不说是吧,行!老子先让你未婚妻下去探路,完事再送你爹妈护航,跟他们坟头见吧。”杨晖撸起袖管,转身就朝电梯方向走去。

    “别,不要..”吕哲一激灵跳起来,伸手薅拽杨晖。

    旁边的魏伟唯恐兄弟吃亏,从后面一把揽住吕哲脖颈,摸出腰后的卡簧,看没没看,照着他大腿“噗噗”就是两下。

    吕哲吃痛的松开杨晖,反被他一脚蹬在肚子上,踉跄的摔倒在地,红艳艳的鲜血顷刻间铺满地面,他疼的不停倒抽凉气,尽管自身难保,他还是不死心的举起右手乞求:“放过他们吧,祸是我闯出来的,跟他们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拦得住他,能拦得住其他人么?”我面无表情的注视吕哲:“我想搞死弄残谁,你觉得费劲不?”

    吕哲挣扎着爬起来,鼻涕和眼泪混合着脸上的血迹,狼狈不堪的跪在我面前,脑瓜子玩命的“咣咣”撞击地面,带着哭腔喊叫:“错是我一个人的,你们要杀要剐都随意,求求你别难为他们,我给你磕头了朗哥。”

    “找地方把他埋了!”我一脚踹开他,冲杨晖吩咐一嘴,然后又示意魏伟:“走,跟我一块去看看他的未婚妻。”

    吕哲无助的捶打地面,泪水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止不住的往下蔓延:“不要..不要为难她。”

    杨晖从腰后摸出一把仿六四,枪口下压威胁的喝斥:“别特么诈唬!不然老子把你整死然后再扔你未婚妻床上,让她在死前再酣畅淋漓的大哭一场,不想她走的痛苦,你最好老老实实上车。”

    看了眼黑漆漆的枪口,又看了看我,吕哲的眼眸字几乎喷火,最终他还是妥协了,慢悠悠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拽开车门。

    姑且不论吕哲在这件事情上有多狗篮子,单论他的人性,他对家人的在意程度,这小子勉勉强强算个爷们,我看他的眼神也不再似刚刚那么厌恶。

    几分钟后,我带着魏伟来到住院部门前。

    见到附近有家卖礼品的小商店,迟疑片刻后,我径直走了进去。

    “干啥啊哥?”魏伟跟在我身后,迷惑的询问。

    随手拿起一个果篮,我笑了笑道:“看病人总不能空手吧,你挑点水果,我到那边再买一束花,女人嘛,都是视觉动物,看着花心情应该会好不少。”

    魏伟愈发的迷惑,抓了抓后脑勺嘟囔:“不是大哥,我有点懵圈,咱不是说好要搞死那个狗坷垃他媳妇嘛,你这既买花又买水果的,我咋一点杀气腾腾的气氛都没感觉到呢,还是你准备笑里藏刀?”

    “藏你妹夫!什么年代了,咋还改不了喊打喊杀的毛病呢,你当国内是阿城啊!”我没好气的笑骂一句,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我问你,咱们就算真把吕哲的未婚妻干掉,能得到什么?没有收获的付出就叫投资失败!明知道会失败的事情,咱们为啥还要去尝试?”

    魏伟始终没转过来弯,不解气的咒骂:“关键狗日的坑咱啊!这要是传出去,往后咱还咋混,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跑咱头上动土,道上的朋友不得笑掉大牙。”

    “弟儿啊,我一直在教你们穿西装打领带,可你咋总是不舍得放下西瓜刀呢。”我耐着性子道:“对咱们现在而言,面子已经不需要自己去挣,发生这样的事情,可能会有人笑话咱,但你问问从羊城到鹏城,哪个敢当着你的面唧唧歪歪!没钱没公司的时候,咱们叫团伙,一切可以肆意妄为,现在咱们是团队,哪怕虚伪,也得人尽皆知!”

    见魏伟好像仍旧没反应过来,我拍了拍他肩膀努嘴:“先去挑水果,有时间好好琢磨琢磨哥为什么这么做,你要知道,你不光是我的门徒我兄弟,还是这家这栋新房的大梁,我希望你能像我一样的虚伪,最好青出于蓝。”

    十多分钟后,拎着一大堆水果、营养品的我和魏伟出现在吕哲未婚妻的病房,进门之前,我拨通杨晖的号码:“把人放了吧!”

    “啊?”杨晖楞了一下,随即很快明白我的意思,低声应承:“知道了朗哥。”

    看来在悟性这块,杨晖还是要高于魏伟不少的。

    推开房门,一个很普通的三人间闯入我的眼帘,除去吕哲未婚妻以外,还有两个病号。

    吕哲的未婚妻很年轻,感觉至多二十四五岁,长期卧病在床的缘故,让她一张脸显得白森森的,完全没什么血色,身材更是干巴巴的瘦,模样长得算不得多美,至多算个普通人,最令我动容的是这姑娘光秃秃的脑袋没有一根头发,就连眉头似乎也全掉完了,瞅着莫名的揪心和吓人。

    见我们走到床边,姑娘马上坐起来,好奇的出声:“你..你们是..”

    瞄了一眼她床头的病人卡,我知道女孩名叫闫雨萱,笑了笑放下手中的鲜花出声:“雨萱是吧,我们是吕哲的好朋友,这小子太不够意思了,家里出这么大的事情一直都瞒着我们不告诉,我也是今天才刚知道。”

    听到我的自我介绍,女孩表情极为不自然的吞了口唾沫,强挤出一抹笑容:“不好意思啊,让你们破费了,不知道你们尊姓大名,回头我让阿哲请你们吃饭。”

    “都是朋友,不用客气。”我笑了笑,坐到床边的椅子上,闲聊似的开口:“为了治你的病,吕哲这几年没少费心,你可得早点好起来。”

    “是不是阿哲又闯祸了!”哪知道我这句话好像一下子触及到姑娘的防线,她情绪激动的一把拉住我的手:“巡捕同志,阿哲是不是又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了,我拜托你们千万不要抓他,需要怎么赔偿我有钱,他是家里的独子,父亲过世的早,只剩下一个母亲还有老年痴呆,他如果坐牢的话,老太太会饿死的。”

    一边恳求,女孩一边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掀开自己的褥子,从里面翻出一张存款折,有些语无伦次的念叨:“这次他又闯了什么祸?你们看多少钱够赔偿,我这张折子里有两万,不够我再想办法,都怪我不好,因为我的破病,老是连累他想方设法的赚钱,我都跟他说好多次了,我没救,让他离开我,他就是不听,呜呜呜...”

3981 虚伪到底

    话都没说完,姑娘就已经泣不成声。

    如果说吕哲给我的感觉是面对世事无常时候的苦涩,那么这个女孩再一次让我切肤体会到人穷言微的自责。

    记得上次产生这种想法时候,还是江静雅生孩子。

    “妹子,你控制一下,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看了眼她手中磨破皮的存款折子,我扶着她重新坐下,笑了笑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们是巡捕?”

    “你们真的不是么?”女孩泪眼婆娑的呢喃。

    “不是!”我重重点头:“吕哲也没犯错,他一直都在很努力很用心的攒钱。”

    “呼..”

    姑娘这才如释重负一般吐了口浊气。

    魏伟也接茬问了一嘴:“你刚刚为什么会认为我们是巡..”

    “没有,我随便说的,阿哲一直都很好,从来都没去过巡捕局。”女孩一改方才的口径,直接否认:“对了,你们刚刚说是阿哲的朋友,请问是在哪里认识的朋友?你们是做什么的?”

    看到她的模样,我不动声色的笑了,她很爱吕哲,不论是人前还是人后,都在想法设法的维护自己男人的尊严,从刚刚拿钱的那一刹那,就知道她对吕哲有多热忱,而且这样的事情应该不是第一次发生。

    见我的目光停留在她手中的存款折子上,女孩立即遮掩似的压在枕头底下,再次不自然的朝我挤出一抹笑容。

    “咣当!”

    “王朗,你别碰她,有什么事情冲我来!”

    就在这时候,病房门突兀被人从外面暴力的推开,紧跟着黑影一闪,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小货车撞了一下似的,趔趄的一下子倒在地上,仰头一看,竟然是吕哲,这小子不光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还把脸洗的干干净净,尽管仍旧红肿无比,但基本能看出来本来模样。

    魏伟毫不犹豫的从腰后拽出来卡簧,梗脖厉喝:“曹尼玛的,谁借给你的胆儿!豹子么?”

    屋子里另外两床的病号和家属齐齐昂起脑袋,诧异的看向我们。

    “雨萱,你没事吧?他们没为难你吧!”吕哲完全不在意,三步并作两步跨到病床前,牢牢将姑娘拥入怀中,把自己的整个后背完全暴露在我们面前。

    望着如临大敌一般的吕哲,女孩声音很小的呢喃:“你怎么了阿哲,他们不是你朋友嘛。”

    我冲魏伟摇摇头,示意他把家伙什收起来,接着笑了笑道:“你两口子先把事情摆弄明白,我在门口等你,待会聊几句吧。”

    从外面的走廊里抽了两三根烟左右,吕哲总算咬着嘴皮走了出来,很是不好意思的呢喃:“对不住啊朗哥,我刚刚有点冲动。”

    “说你是个傻逼吧,你敢把小心思打在我身上,说你聪明吧,你似乎又有点侮辱这个词儿,连你我都能放掉,为什么还要为难一个病入膏肓的姑娘?”我叼着烟卷轻笑,指了指他新换上的一身行头努嘴:“你倒是蛮注意形象的,这么快就换了一套。”

    “我经常挨打,又害怕雨萱担心,所以在医院传达室提前放了好几套干净衣服。”吕哲干咳两声解释,接着像是不相信一般又问我:“朗哥,你真放过我了?包括我骗你们的那笔钱也..”

    “非亲非故,我不会毫无理由的赞助你,算是你借的吧,不算利息,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我抽了口气道:“当然我不是冲你的摇尾乞怜,只是单纯心疼你马子,她不错,是个好姑娘,现在科技发达,不说完全治愈,我觉得吊住她性命应该没什么问题,以后好好对人家。”

    “以..以后,呵呵。”吕哲莫名其妙的的苦笑两声,没有往下接茬。

    “行,就这样吧,治病的钱也有了,伤天害理的事儿少干,作为一个还身处泥泞的资深者,我由衷劝你一句,不要再继续,否则再难上岸。”将烟蒂撅灭,我拍了拍屁股站起身摆手:“晚点到我公司主动写封借据,别让我找你,我不是次次都这么好脾气。”

    说罢,招呼魏伟一声,我们便朝电梯方向走去。

    进电梯以后,魏伟眉头紧皱,眼中写满不解:“哥,我就不明白了,这小子偷袭你在先,坑骗咱们在后,不废掉他已经算咱宅心仁厚,你咋还糊里糊涂的把那么多钱全倒贴给他了?”

    盯盯注视他几秒钟后,我笑着摇摇脑袋:“人行善事,福虽未至,祸已远离!”

    “可是..”魏伟不满的还想继续辩解。

    我打断他的话,搂住他的肩膀头出声:“人生如棋,走一步看一步是庸者,走一步算三步是常者,走一步定十步方为智者,要不是机会不合适,真应该让你跟胖砸好好待一段时间。”

    魏伟像是突然想到一般,马上被我转移开思想,瓮声瓮气道:“说起来胖哥,我还没问你呢,他不是已经..”

    “叮!”

    说话的过程,电梯到站,两侧门同时打开。

    刚刚还在楼上的吕哲双手拖着膝盖,吭哧瘪肚的喘着粗气挡在门外,见到我们后,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呢喃:“朗..朗哥,我愿意给你们带路!”

    “嗨卧槽,神了啊哥!”被我勾肩搭背的魏伟见鬼一般的侧头望向我。

    “记住我刚刚教你的,虚伪到人尽皆知,你就是绅士!”我笑应一句,又眨眨眼睛朝吕哲道:“都安置好了?”

    “嗯!”吕哲重重点头,喉结鼓动两下道:“我知道我挺不要脸的,但还是得麻烦朗哥一下,我母亲..”

    知道他想说什么,我轻声道:“我只能负责帮她找一家好点的养老院,其他事情爱莫能助!”

    “那就够了!”吕哲痛快的出声:“咱们走吧,现在就可以出发。”

    “不急,眼看到饭点了,先吃口东西。”看了眼时间,我大大方方的走出电梯。

    片刻后,医院附近的一家小吃店里。

    我、吕哲、魏伟和后来赶到的杨晖、车勇、白帝围坐一桌。

    “伤没好利索,就别总跟着瞎折腾。”我担忧的冲白帝念叨一句。

    “你还是不了解俺们亡命徒的生活作息,对于俺们来说,老老实实躺床上,远没有东跑西颠更容易恢复。”车勇一边嗑瓜子,一边笑呵呵的打屁。

    魏伟语言粗鄙的冲吕哲冷笑:“你这小子纯属牵着不走赶着走,跟你好说好商量,你是咋也不动弹,结果我俩上医院转悠一圈,你马上改变主意,你说你是不是欠!”

    “在没确定我在意的人绝对安全时候,我不会铤而走险。”吕哲摸了摸乌青的眼眶道:“之前,我不敢肯定你们的心意,至于保证什么的,那全是唬鬼的废话,可当朗哥大大方方去探望我对象时候,我就知道不管你们能不能抓到十夫长背后的老板,都肯定不会迁怒于我,至少不会在我帮完你们后,卸磨杀驴再把钱要回去。”

    我夹了口菜,笑呵呵的发问:“那你不怕十夫长报复么?”

    “怕!但我更信你不会坐视不理。”吕哲语气笃定的回答:“我带你们去抓人,结果无非两种,要么得手,要么失败,得手的话,我无需再怕十夫长,失败大不了就躲到你们身后,况且那时候十夫长不一定顾得上搭理我。”

    听着他有条有理的分析,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算个人才,胆量不小,脑子也不是特别空,我玩味的开腔:“你挺有趣的。”

    “其实我还能更有趣,只是现在多少还有点犹豫。”吕哲驴唇不对马嘴的接了一句,接着站起来道:“你们先吃,我问问盯梢的兄弟,别咱们在这里聊的红火,人家早搬走了。”

    瞅着他的背影,我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表情严肃的扫视一眼桌边其他人道:“如果咱们计划一下,你们感觉拿下十夫长的几率有多大?”

    “他有伤在身,我俩可以从正面牵制他。”白帝抓了抓侧脸道:“如果再加上地藏的话,搞掉他就是个时间问题,不过现在嘛..”

    “迪哥肯定不能参战,这事儿想都不要想,别看他和胖砸说的轻松,实际上他的伤要比咱们想象中严重。”我摆摆手道:“不过我可以喊两个别的帮手...”

3982 你们先选

    “看着没,来的路上我说啥了?这家伙肯定背着咱们还养了一批打手,奶奶个熊滴,早知道就不该替他那么拼命!”

    听到我的话,车勇马上跟个小喇叭似的叭叭起来。

    “别絮叨。”没好气的白楞他一眼,我朝着白帝道:“你们是主战手,肯定比我这样的半调子更清楚十夫长的能耐,你就直接告诉我,两个你加一块能把他收拾明白不?”

    白帝不确定的呢喃:“应该..大概..”

    “别**吞吞吐吐,老白我发现你就是太要脸,让人磕趴下一回又不是啥丢人的事儿,咋还把你那点小自信给打散了呢。”车勇闲不住的哼唧:“小朗子,我跟你明说吧,十夫长确实强,但他强的有限,更别说他现在挂一身伤,咱不捧不黑,再来一个老白,稳稳当当吃定他!”

    白帝晃晃脑袋,脸色不好道:“不是,我总觉得我差他一大截子。”

    “扯淡!”车勇喝了一口啤酒,沉声道:“上次对拼,狗篮子指定给自己注射啥玩意儿了,你们不了解辉煌公司内帮逼人,从老的到小的,一个比一个损,但凡他们想要拿下谁,不会先研究对手实力,而是想方设法的压榨自己这边的战斗力,注射、打k,就是他们最常用的方式,十夫长在辉煌公司呆那么久,身上肯定带不少那些玩意儿。”

    白帝仍旧不放心的念叨:“话别说那么满,咱还是从长计议吧。”

    “一句话,你的心气儿让十夫长打残了,现在哪怕不动手,人往你面前一杵,你都脚底板发麻。”车勇摆摆手道:“你听我的,啥就跟他硬杠,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走到哪都是恒古不变的道理,你要实在没做好准备,我来打前哨,小朗子,你真有帮手吧?”

    “哦了!”我当即拍板,胸有成竹道:“只要你们敢上,援兵马上就位!”

    正说话的时候,吕哲攥着手机从外面走了进来。

    杨晖忙不迭问了一嘴:“没意外吧?”

    “没有,我兄弟告诉我,十夫长的老板始终没出过房子,刚刚还看到外面小哥进去送餐。”吕哲迅速回答:“不过有个坏消息,十夫长在半小时前去了那间民房,看架势短时间内不会走。”

    “不走最好,这次不把他打尿血,我都算他尿泡长得结实。”车勇棱起眼珠子,毛毛躁躁的朝我催促:“走吧少爷,还等上菜呢?”

    “慢慢吃,吃饱再说。”我不急不躁的微笑。

    古语有云:上兵伐谋,攻心为上!

    攻对手的心,守自家的神,现在大家都处于一种伪亢奋的状态,那种感觉就好像去吃自助餐,总认为自己能回本一样,可有时候越自信满满,就越需要时间去平复心情,我要做的就说得给他们一点调解的过程。

    如此,结果不论是好是坏,他们的心境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正如刚刚车勇分析白帝那样,我不想让任何兄弟产生不可战胜的心理。

    四十多分钟后,福田区,清水路。

    一片名为“原野机械厂公寓”的老楼门前,我们一行几人乘两台车抵达。

    瞟了一眼最高不过八层的土黄色楼梯,感觉应该是**十年代的产物,我摸了摸鼻头浅笑:“没想到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居然还有这么老旧的建筑。”

    “多了去,越是风光无限就越污手垢面,穷人怎么也不会比有钱人多,走到哪都一样,我和朋友合伙开的几家棋牌室都在类似这样的地方。”吕哲深呼吸两口,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你下来一趟。”

    半根烟的功夫后,一个十**岁的年轻小伙,趿拉着“人字拖”快步来到我们面前。

    “人还在屋里吗?”吕哲昂头看了眼我们正对着的一栋楼发问。

    小伙毫不犹豫的回答:“在!刚刚我还听到屋里有咳嗽声和说话声,我带你们过去?”

    “不用,这是你的工钱,以后找份正经工作吧。”吕哲摇摇脑袋,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塞给小伙,掐着嗓子嘱咐:“这里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以后也不要再跟友仔、阿冬他们再联系了。”

    小伙迷茫的接过钱:“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走吧。”吕哲没有多解释任何,朝他摆摆手驱赶。

    等小伙离开后,他清了清嗓子朝我道:“朗哥,我带路!也算彻底了结咱们之间的故事。”

    说老实话,我挺意外的,这小子一直以来给我的印象特别的不好,但自从在医院跟他未婚妻见完面以后,我发现他可能就属于“不可貌相”的那一类人。

    他跟他对象,没有贫贱夫妻百事哀的那种悲凉,首先说明他做到位了,女人才会在身患重疾的情况下仍旧心心念念的为他担忧,现在又把自己的跟班打发走,证明他对自己哥们也比较讲究,再结合我们最开始谈事时候,他首先张嘴替兄弟要赔偿,我愈发对这家伙产生了兴趣。

    思索一下后,我委婉的拒绝:“指给我是哪一间就可以,不用冒险。”

    “应该的,老爷们吐口唾沫是个坑,我承诺带路就不能食言。”吕哲揉搓两下乌青的眼眶,朝我们努努嘴道:“走吧,我跟一楼管理员很熟悉,不然你们进去都是问题,看门老头死犟死犟,一着急就爱报警。”

    “呵呵。”我笑了笑,回头看向车勇和白帝发问:“你俩准备好没?”

    白帝一语不发,直接摸出一把折叠匕首,车勇则左右看了看,像个小贼似的偷摸出声:“咱帮手呢?别特么我待会傻逼呼呼的打前锋,你补给跟不上,我可还没活腻歪呢。”

    “嗡!”

    话音未落,一辆白色“路虎”停到我们跟前,首先打车里蹦下来的是个胖的像球的短发大汉,正是身材越来越走样的贺来,接着驾驶室的车门弹开,一袭浅蓝色运动装的阿飘面无表情的出现。

    不知道是订婚的缘故,还是小妞今天心情不错,今天的阿飘感觉没有往昔那般冷冽,尽管还是老样子,齐刘海、披肩发,可那双眼白多过眼黑的怪异眸子,瞅着没过去那么讨厌了。

    没等我走上前寒暄,贺来率先出声:“朗哥,我有言在先,咱们合作没问题,但不能让我们当炮灰,阿飘现在是我妻子,如果她因为你的阴谋诡计伤着,哪怕倾尽我贺家财力,我也绝对得讨个说法!”

    我手指车勇和白帝回应:“他俩身上都有伤,可不论我咋劝,就是要来,你如果信不过,可以让他们先上,嫂夫人垫后,或者是堵住门口,不过我同样需要跟你强调,如果你玩我,我会调转枪口,不惜一切代价先荡平贺家。”

    “我和他不死不休,我说过一定要杀了他!”阿飘蠕动朱唇,递给贺来一个放心的眼神。

    “嗡!”

    又有一台黑色“宝马”轿车行驶而来,车子还没停稳,高利松和谢鸿勇就急急忙忙的跳了下来。

    没有任何质疑,高利松直切主题:“咋干,你安排!这边我有熟人,只要你们待会不是操着冲锋枪乱扫射,我能保证咱们走以后,报警电话才能打通。”

    谢鸿勇也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很自然走到白帝、车勇中间,笑盈盈的问我:“需要我干啥?”

    这就是挚友和联盟的区别,一个会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另外一个唯恐你趁机捡漏。

    “咱简单商量一下昂。”抽回来思绪,我朝贺来勾了勾手指头:“你特么站近一点,咋地!还得我拿扩音喇叭喊一嗓子呐,计划很简单,姑且不论十夫长背后的老板是哪位,咱今天的首要目的是把他留下,死活随意!因为我也不知道里头到底是个啥情况,咱兵分两路吧,一伙负责堵门口,一伙直接冲进去。”

    贺来立即出声:“我和阿飘堵门口。”

    “阿来..”阿飘黛眉轻皱。

    “无所谓,我把利害关系说明白,你们再决定也不迟。”我瞬间看出来贺来的小九九,不屑的冷笑:“冲进去的肯定危险,不用多说,堵门口的其实危险更大,人一旦逃出来,说明里头肯定全军覆没,你们想想彼时的十夫长有多疯狂,而门外也是最后一道防线,必须得不惜一切代价把他按趴下,否则让这个祸害逃走,负责堵门的这一方就准备单独承受他的报复。”

    听到我的话,贺来的脸上立即出现一抹迟疑。

    “好了,现在可以选择自己位置了。”我耸了耸肩膀头,话里带话的示意:“你们先选,剩下没人爱干的活儿,我们头狼操办,毕竟身为鹏城的龙头,我得拿出大哥该有的风范...”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9367/ 第一时间欣赏头狼最新章节! 作者:寻飞所写的《头狼》为转载作品,头狼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头狼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头狼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头狼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头狼介绍:
本来我只想老老实实的当条哈巴狗,可他们瞧不起我,硬生生的把我逼成一头狼!头狼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头狼,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头狼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