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头狼TXT下载头狼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头狼全文阅读

作者:寻飞     头狼txt下载     头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504 老A

    听到老a的询问,我后脊梁上的汗毛“蹭”的一下子竖了起来,可脸上还得装出特别无所谓的样子。

    “你特么看谁都眼熟。”蚊子很是厌恶的按着对方透过车窗探进来的脑袋推了出去,冲我摆手:“别搭理他阿良,他受过刺激,说话从来不过脑子。”

    老a揪了揪太阳穴,一对大眼睛直愣愣的注视我开口:“不是,我真看他很眼熟,一定在哪里见过。”

    “哪见过啊?是你们那个变态交流网站还是在同性恋酒吧?德行,操!”蚊子恼火的暴喝:“你还能不能有点正事?先把货收起来再废话,行吗?”

    老a这才拍了拍后脑勺念叨:“对对对,先干活。”

    随即他将两个旅行袋放到购物车上,边往便利店走,边精神病似的碎碎念:“真是太眼熟了,一定在哪里见过,可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真他妈有病!”蚊子眼神复杂的盯着他背影注视几秒,接着迅速将车子打着火,直接猛打两下方向盘,掉头就往街口方向狠踩两脚油门。

    “喂蚊子,不是说好一起喝酒的吗!我去找你啊,哈哈哈..”

    听到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老a踉踉跄跄的从便利店里跑了出来。

    蚊子完全没听到的样子,油门踩的更大。

    直至我们完全驶出那条街,蚊子才长舒一口气,将车靠边停下,招呼魏臣将沾染上汽油的座套和脚踩垫丢出去,给自己点上一支烟,疲惫的嘬吧两口。

    我也点上一支烟,好奇的询问:“你俩关系不好啊?我看你貌似很烦他。”

    “恰恰相反,我和他是最铁的兄弟,比我大哥还要亲密的那种。”蚊子苦笑着摆手:“我俩从小玩到大,还多少沾点亲戚关系,他替我挨过刀,我也替他蹲过号,还差点被重判。”

    我又八卦的问一句:“那为什么不留下跟他喝顿酒呢。”

    蚊子这次犹豫了很久,才很小声的解释:“他受过伤,很严重的那种,被人拿火炭塞进裤子里,那玩意儿其实早已经形同虚设,从那以后,他的性情就彻底大变,口味也变得越来越重,你懂我说的意思吧。”

    “呃..大概懂。”我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是为公司受的伤,所以有些话我不好说。”蚊子揉了揉眼睛,表情很烦躁的继续道:“我不是烦他,主要希望通过冷落他,让他能变过来,我自己也知道不大可能,可就想试试。”

    “蚊子、蚊子!”

    这时候对讲机里传来老a的喊叫声。

    “有事说事,别特么催命了。”蚊子恼火的抓起对讲机回应一句。

    对方不急不燥的发出笑声:“一块喝点啊,咱们都很长时间没坐在一起聊聊天了。”

    原本被他说“眼熟”,我的第一想法是赶紧撤离,可转念又一想,我如果不把身份摘干净,就算离开鹏城,狗日的肯定也会给武绍斌说,与其那样,倒不如我趁现在赶紧解决明白。

    “我他妈是有多闲得慌,一夜没睡觉,跑到这儿跟你喝酒?”蚊子冷哼一声:“你要是真那么无聊,完全可以去看看心理医生。”

    被蚊子怼了一句,老a半晌没吱声。

    想到这儿,我冲蚊子规劝道:“蚊哥,既然是哥们,那还是聊聊对,有些话你不说出来,他又不知道,大家互相靠想象力,其实效果并不好,当兄弟的,有今生没来世,要我说,你就跟他喝点,然后装着喝多了,把想说的话,想表达的全一股脑喊出来,不管他变还是不变,将来你俩碰头也不会太尴尬。”

    蚊子咬了咬下唇,表情看起来有点挣扎,沉默几秒后,抓起对讲机哼声:“吃什么呐,老子饿一晚上了。”

    “烧烤、火锅、潮汕菜、本帮菜,你说我安排!”老a立即做出回应。

    “你看着安排吧,找个能睡觉的地方,吃饱喝足我们眯一会儿。”蚊子长吐一口浊气,语调也缓和了不少。

    对方可能有点意外,沉默几秒钟后,马上兴高采烈应声:“好嘞,那咱们吃火锅去吧,我记得你就得意这口,附近刚好有家店的味道很正宗,我...”

    “真墨迹,直接说位置。”蚊子不耐烦的打断:“速度快点昂,困得不行了。”

    半小时后,一家名为“老四川”的火锅店里,我们几人相对而坐,老a话痨似的不住跟蚊子聊着闲,后者则表现得较为冷漠,不过我看得出来,蚊子打心眼里应该是很想跟老a多沟通两句的,可能是碍于面子吧。

    酝酿片刻后,我笑呵呵的出声询问:“老a哥,你刚刚说看我眼熟,是在哪里见过我吗?”

    “我记不起来了。”老a摇摇脑袋:“不过肯定不是在那些乱七八糟的场合,你以前到过鹏城吗?”

    “来过两次,但几乎没逗留,羊城我去的倒是比较多,也曾经在那边干过一些小买卖。”我端起酒杯道:“老a哥玩牌或者麻将啥的不?我干过两年赌坊。”

    “羊城?”老a又抬头看了看我,接着拍了拍大腿道:“还真有可能,我平常不是羊城就是鹏城,偶尔也去莞城,可能真是在哪打麻将时候跟你碰过照面,算了算了,不管那么多啦,既然现在搁一个锅里吃饭,咱就是自己人,说起来打牌,咱们待会吃完摸两把呗。”

    “打个鸡毛打,大哥前段时间刚特么说完你,吃喝嫖赌抽,只能图一样,你自己算算你占几样了?”蚊子横着眉头,拿筷子“哒哒”敲击几下铜火锅,又冲我摆摆手:“快吃吧,吃完找地方睡觉,争取下午前赶回去。”

    “你看看老这么较真干嘛。”老a尴尬的缩了缩脖子,冲着我道:“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你随便听听得了。”

    蚊子没接茬,自顾自的倒上一杯酒。

    我和魏臣见状也没再多言语,他俩毕竟是自己人,我们刚入伙就随便插嘴反倒不美,最关键的是我根本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一顿沉闷且枯燥的午饭结束后,老a直接带着我们就近找了家小宾馆一人开了一间房,约定休息两小时左右后返回惠州。

    惬意的冲了个凉水澡,我扭动着僵硬的身体伸了个懒腰。

    “笃笃笃..”

    房门这时候被人突兀叩响,门外传来老a的声音:“睡了没兄弟。”

    我犹豫一下,故意揉搓眼睛,装作刚刚打盹的模样打开房门:“什么事老a哥?刚刚迷糊着。”

    “咳咳,方便进去聊几句不?”老a满脸的欲言又止:“有点小事儿想拜托你帮忙。”

    “方便啊,快请进。”我连忙欠了欠身子,让开半步。

    走进屋子,老a一屁股坐在床边,很随意的将自己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两粒,抻手在脸边唿扇几下,本身应该挺妩媚个动作,经过满脸络腮胡子的他这么一演示,多多少少让人有点反胃。

    再结合蚊子之前跟我说的,他受过伤,取向可能有点不正常,我的脚底板瞬间开始冒冷汗,戒备的靠到门板上,跟他保持一定距离,随即咧嘴笑问:“a哥,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言语,咱们也不是外人,能帮忙的地方我肯定不会含糊。”

    “咳咳咳。”他再次干咳两下,抓了抓后脑勺道:“是这样的,再过两天就是蚊子生日,我十有**是过不去,你也知道咱们这行不确定因素太多了,所以我给他准备了一份礼物,放在楼下的收银台,待会你们走时候,你帮我带回去,等他生日那天帮我送给他。”

    “行啊,小问题。”我这才舒了口气,连忙应承下来。

    “太感谢了兄弟,咱俩留个联系方式,家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找我,我在惠州比大哥和蚊子都有名气。”老a立即握住我的手掌。

    这家伙长得粗犷无比,一双手却很是细腻,像极了小姑娘,隐约间我看到他的胸口处有一块巴掌大小的青色纹身,应该是纹了只吊尾的大蝎子。

    俗话说得好,宁欺龙虎凤,莫要惹五毒。

    所谓五毒,指的是蜈蚣、毒蛇、蝎子、壁虎和蟾蜍,倒不是说纹这类东西的人惹不起,只是通过审美,就能大概判断出来一个人的内心。

    看到他的纹身,我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的将手掌抽了出来,又挤出一抹笑容道:“还有别的事情吗老a哥。”

    老a又碎碎念的嘟囔一句:“我看你真的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我大众脸,很多人都说我眼熟,有人说我像刘德华,有人说我像彭于晏,还有人说像陈冠希,你说扯不扯。”我没正经的接茬一句...

3505 马仔生涯

    当天晚上九点多,我们平安无恙的返回惠州。

    老a的一句“看你眼熟”,闹得我整整一路都在心惊肉跳,我不确定他究竟是真的眼熟我,还是在帮着武绍斌刻意诈唬,总之感觉特别的不好。

    越琢磨越觉得不保险,一抹杀意在我心底渐渐浮现。

    “喂,不下车想啥呢!”

    正当我还沉浸在胡思乱想中的时候,大腿猛的被人拍打两下,我吓了一哆嗦,下意识扭过去脑袋,见到魏臣正迷茫的望着我。

    同一时间,蚊子也转过去脖颈,笑呵呵的递给我一支烟:“是有什么心事吗?看你心神不宁的呆滞了一路。”

    “哪啊,我有低血糖,但凡休息不好就容易犯懵。”我摸了摸鼻翼,长舒一口气道:“不用管我,我懵着懵着就清醒了。”

    “哈哈哈,晚点再懵,快走吧,大哥等着给咱们接风呢!”蚊子拽了我胳膊一下,笑容暧昧的拿两手瞎比划:“吃饱喝足,我给你安排个大大滴,保管什么烦躁事全部都消除,来,跟哥说说你有什么要求。”

    “快拉倒吧,累的我胯骨轴子都哆嗦,哪还有心思整乱七八糟的。”我笑骂一句,从车里蹦了下来。

    闹腾一会儿后,我们仨才晃晃悠悠走进酒店。

    “文总好。”

    “文总好!”

    一路走过来,认识不认识的服务员见到蚊子都是毕恭毕敬的打招呼。

    临近包房时候,我笑盈盈的打趣:“可以啊蚊子哥,酒店还有你股份呢?”

    “空名字而已,每年就拿点分红。”蚊子明显很受用,但是嘴上还非要表现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凑到我耳边轻声道:“好好干,大哥从来不会亏待真正做事的兄弟,只要你们没二心,将来只会越来越好。”

    “又说我什么坏话呢,一天嘴碎的像个八十岁老太太,不该说的别瞎叭叭。”

    就在这时候,包房门突然打开,身着一套黑色休闲装的武绍斌冲蚊子努努嘴,随即又瞟了眼我道:“怎么样还适应吧。”

    “挺好的,就是累的篮子有点抽抽。”我半真半假的回应一句。

    “适应就好,快进来吧,饭菜都要凉了。”武绍斌让开半步身子,将我们迎了进去。

    不算太大的包间里香味四溢,桌上简简单单的摆了几盘小菜,有素有荤,看造型都非常的不错。

    “大哥又亲自下厨啦?”扫视一眼菜肴,蚊子搓着手掌吧咂嘴角,一脸的欣喜:“这松鼠桂鱼和清炖三黄鸡,一看就是出自大哥的手笔,阿良、臣臣,你们可能不知道,咱们大哥除了做生意厉害,厨艺也是超高的,还有专门的厨师证,大哥你几级来着?”

    “好饭好菜都堵不住你嘴巴,麻溜洗手去,我让人把朋友前几天送的那坛二十年的老酒送过来,今天咱们好好放松一下。”武绍斌笑骂一句。

    瞄了眼武绍斌,我们几个起身往卫生间走,一边走我心里一边暗暗琢磨,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当过兵、放着贷,还能烧的一手好菜。

    按理说心狠手辣的人很难主动走进厨房,因为烧菜是件特别磨耐心的事情,越是美味佳肴需要耽搁的功夫越久,当然也不排除个别例外,譬如陆国康和已经辞世的白老七。

    但是他俩跟我面前的武绍斌比起来,明显要差上一个档次,前者做饭是为了生活,而后者更像是在享受。

    回到位置上,大家有说有笑的动筷,可能是看我半天不吱声,武绍斌抓起还挂着封泥的一坛老酒给我满上一碗,爽朗的笑道:“怎么了?有什么心事?”

    “东西太好吃,把嘴给塞满了。”我赶紧端起酒碗道:“敬你,感谢你给我们哥俩一碗饭吃。”

    “武哥,感谢了。”魏臣也很有眼力劲的站起来。

    “坐下喝,在咱们这儿站着喝酒不算数。”武绍斌摆摆手道:“不存在谁谢谁,咱们就和做生意一个样,有供应也有需求,如果你们是废物,我肯定不带多看一眼。”

    一杯酒下肚,我的浑身立即开始热烘烘的,情绪也缓和很多。

    “这是你们这次的酬劳。”武绍斌抹擦一下嘴巴,从脚边的小袋子里摸出几沓崭新的钞票,通过餐桌转盘分别推到我们几个跟前:“一人十万,蚊子带队办事,多拿五万。”

    “嚯..”魏臣倒吸一口凉气,不可思议的呢喃:“就出去溜达了一个晚上,能赚那么多钱?”

    “不算多,你们承担的风险不指这点。”武绍斌摆摆手道:“只不过这次货有点少,你们分的少罢了,拿着先花,不够再找我要。”

    “那武哥,咱们几天干一次活?”魏臣满眼贪婪的又问:“我没别的意思哈,就是怕咱就一锤子买卖,往后我大手大脚花惯了,没钱该多难受。”

    “怎么,钱还没捂热乎,就开始不满足啦?”武绍斌哈哈一笑:“心搁肚子里,只要你想,咱们就永远不会失业,至于多久搞干一次活,说老实话我也不能确定,得看客户的心理承受能力。”

    “啊?啥意思呀。”魏臣迷惑的歪嘴。

    “时间久了,你会慢慢明白的。”武绍斌端起酒碗道:“吃饭不谈工作哈,你们都敞开了造,吃饱喝足就去嗨,人活着嘛,不就图个顺心如意,所有消费我买单。”

    “武哥牛批!”

    “老大,我敬你。”

    “干杯干杯。”

    我们仨马上兴高采烈的端起酒碗,弥漫着粮食香味的酒液随之荡漾,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算是彻底进入了马仔的角色。

    不过这样也挺好,从出道到现在为止,我扮演过很多角色,唯独没当过小弟,刚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享受一把被人呵护的感觉。

    一顿饭吃的我们肚圆肠满,不到天黑,我基本已经干多,尽管我一直提醒自己务必悠着点,但还是架不住蚊子和武绍斌你来我往的劝酒,最后喝的自己究竟是怎么离场的都不记得了。

    再次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已经回到自己房间,浑身脱的光不出溜,脑瓜子晕沉沉的,稍微一动弹就觉得天旋地转,而我旁边竟然还躺着个穿件轻纱睡裙的年轻女人,女人左胳膊搂着我,一条腿压在我身上,睡得正香。

    “喂朋友,醒醒!”我皱眉回忆几秒钟后,实在想不起来昨天喝醉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现在这架势,我似乎也不需要再详细了解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

    女孩轻揉眼角,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啊?怎么了哥哥。”

    “胳膊麻了。”我无语的努努嘴。

    她赶紧坐起来,动作轻柔的帮我揉搓:“哎呀对不起呀,我昨天也喝了不少,你们这些人真厉害,喝了足足二十打。”

    我皱着鼻子问:“你哪的啊?”

    “云端会所的啊,你不记得了吗?”女孩娇声道:“昨晚上你还说很喜欢我呢,哥哥真薄情。”

    “那啥,咱俩昨晚上..”我随口问了一句,随即摆摆手道:“得了,你赶紧收拾收拾走吧,走前去楼下收银台拿五千块钱小费。”

    “谢谢哥哥,哥哥真棒,下次还找我哦。”女孩瞬间眉开眼笑,在我脸上狠狠嘬了一口,摆摆手道:“哦对了哥哥,昨晚上你用我手机给人打过电话,当时对方没有接,今天凌晨给你回过来了,不过那时候你已经睡了,怎么喊你,就是不醒。”

    一听她这话,我瞬间清醒过来,直接“咣”的一下坐起来,冲她低喝:“我打电话了?拿过来我看看。”

    “喏,给你。”女孩从枕头下拿出自己手机递给我,同时解释一句:“对方是个女的。”

    看清楚最近通话记录里的号码,我脑瓜子瞬间“嗡”的一下,那串数字我再熟悉不过,竟是江静雅的号码。

    “你接电话了?”我咬着嘴皮问。

    女孩点点脑袋:“对呀,我告诉她,你在睡觉,让她中午再回过来,她一个劲问我,谁给她的电话,我也不知道你名字,所以没乱讲。”

    “呼..”我这才吐了口浊气,接着又问:“我打电话的事情,别人知道吗?”

    “除了把你送回来那个高高瘦瘦的帅哥听到了以外,其他人谁都不知道,放心吧,我懂规矩的,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女孩笑盈盈的保证。

    我很无所谓的笑问:“不碍事,对了,你带身份证没?”

    “带了呀,现在住酒店没有身份证都不能住酒店。”女孩从床头柜上取出自己的手包,掏出一张身份证递给我:“怎么啦哥哥,是想看我的素颜照嘛,放心吧,我没整过容,保证原滋原味。”

    “董曼,ln省x市x县人。”我轻轻念叨身份证。

    女孩赶紧抢回去身份证娇嗔:“哎呀哥哥,你干什么,还准备上我家去提亲呐。”

    “提你妹,你的嘴都赶不上你裤腰带紧,老子信不过你的保证,”我的笑容瞬间收起,瞥了她一眼冷声警告:“马上把我打过的那个号码拉黑,这件事情不许告诉任何人,听清楚昂,我说的是任何人,给我完全烂肚子里,否则别怪我找你全家...”

    话没说完,女孩的手机就响了,她看了眼号码,惊恐的朝我道:“那个号码打过来了...”

3506 意外

    盯着手机屏幕里,那一串我再熟悉不过的数字,我的心情既焦急又复杂。

    “我..我接电话吗?”叫董曼的女孩不知所措的问我。

    犹豫再三后,我咬着牙豁子发狠的出声:“不接,等她挂断以后,你给我马上拉黑!”

    半分钟后,江静雅挂断电话,董曼手速很快的将她的号码拉进黑名单。

    “赶紧走吧,记住我刚刚说的那些话。”我摆摆手驱赶:“诶对了,昨晚上是谁提议去你们店的?”

    董曼抿嘴回答:“蚊子哥啊,他是我们老板的好朋友,经常光顾我们那里。”

    我不放心的又威胁她一句:“我的事情,你如果敢跟他吐露半个字,呵呵..”

    等董曼离去以后,我坐在床上琢磨片刻后,抓起房间里的座机电话拨通蚊子那边的号码。

    蚊子很快接起,笑呵呵道:“醒了啊兄弟,你的酒量真心可以,昨天我和魏臣早早就干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就剩下你和大哥有板有眼的聊公司发展和人员的调配什么的。”

    “卧槽,我跟武胖子聊这些了?”我脑瓜子再次“嗡”的一下。

    “不止呢,昨晚上在夜总会,你边对瓶吹酒边踩在茶几上跟我们扯捞偏门的路子,真真假假说出来十好几种。”蚊子继续道:“关键你说这些路子还真不赖,比方说想把来路不干净的钱变干净,最有效最快捷的办法就是放到工地上给民工发工资,工资表做的高点,再虚报几百人,好名声有了,钱也干净了。”

    “我日。”我吞了口唾沫,干笑道:“蚊子哥,我绝逼是喝傻了,跟你们吹牛逼的,千万别怪兄弟嘴碎哈。”

    “不是啊,你确实很有想法,今早上我和大哥聊起来的时候,也觉得你说的有些东西很符合我们眼下反应出来的问题。”蚊子咳嗽两声道:“算了,我洗个澡过去找你谈吧,大哥估计待会也会找你。”

    挂断电话后,我忍不住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恨恨的骂咧:“嘴真欠,没事儿老特么瞎灌自己干鸡毛,这下好了,逼装大了,看特么你咋收场。”

    醉酒后给江静雅打电话,已经够让我闹心巴拉的了,现在又得知自己竟然还跟武胖子叽叽歪歪的指点江山,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

    “笃笃笃..”

    就在这时候,房间门突兀被人叩响。

    “来的还挺快。”胡乱套了条睡裤,我光着脚丫子跑去开门,结果却看到魏臣站在门外。

    “还寻思你正挥汗如雨的鏖战呢。”我冲他坏笑一下。

    “我那个妞脸上妆太浓,洗完澡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别提多刺激了,你喝点酸奶吧,昨晚上喝太猛了。”他递给一盒奶,很自然的走了进来。

    看了眼凌乱的被子、床单,他也露出一抹坏笑:“我良哥就是厉害,喝醉也没耽误打仗,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有劲了。”

    “那可不,给我架飞船我感觉自己能征服宇宙。”我盘腿坐在床边,点燃一支烟道:“怎么了找我有啥事?”

    “本来一肚子话,突然不知道该从哪说起了。”魏臣也点上一支烟,抓了抓后脑勺道:“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主动说的?”

    知道他肯定是在暗示我昨天用那个董曼手机跟江静雅打电话的事情,我沉默一下后,表情认真道:“没有,我觉得咱俩之间不需要解释太多,你信我,哪怕我扎你一刀,你都觉得我可能是手滑,我不信我,我磨破嘴皮,你也认为我是在做戏。”

    “那就没什么可说了,我信你。”魏臣吸了口烟,抽声道:“不过阿良,别把他人当成傻子,我信你,不代表其他人也信你,所以有的事情、有的话,你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笃笃笃..”

    房间门再次被叩响,魏臣踩灭烟蒂,迅速起身开门:“武哥、蚊子哥,你们来了啊,阿良刚好也才醒,你们先聊,我下楼买点东西。”

    听到魏臣的暗示,我当即起身,直勾勾看向门外。

    不多会儿,武绍斌和蚊子并肩走了进来。

    “谁都别埋汰我昂,昨晚上的事情翻篇,啥也别问,问就是不知道。”不待他俩吭声,我先一步开腔:“我这个人酒品不好,喝完总爱吹牛逼,关键每次吹完,转天一点都想不起来。”

    “得,上来就给咱俩整了一记闭门羹。”武绍斌饶有兴致的冲蚊子笑道。

    “我刚刚就说了,想让他跟你袒露心扉,除非再把他给灌多。”蚊子一屁股坐到魏臣刚刚的位置,冷不丁将目光投到我的上半身,随即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马上凑了过来:“诶兄弟,你身上咋那么多伤呢?”

    我方才注意到自己居然一直光着膀子,忙不迭抓起睡袍套上,清了清嗓子道:“我这不算啥,我一个跟我同时出国去老挝的朋友,那身上才叫真正的绚丽多彩,搁那种地方混,好勇斗狠是家常便饭,拎刀扛枪是生活常态,拿命换钱玩命花,嘿嘿。”

    “刀伤居多,还有几处枪伤,看不出来你年龄不大,经历属实不少。”武绍斌眨巴两下小眼睛道:“手上应该有命案吧?”

    “不能说。”我拨浪鼓似的摇头:“还是我跟你时候说过的那句话老武,你别管我以前怎么滴,我就算杀过人、挖过坟,那是我自己的事儿,我能保证的就是咱在一块的时间里,我全心全意替你办事。”

    武绍斌也没继续坚持,从兜里掏出那对他总经常揉搓的文玩核桃,握在掌心里滴溜溜的把玩:“好,不谈过去,说说现在吧,我准备最近和惠州几家大型的地产公司合作一下,给他们融融资,让他们用咱的钱先给工人们发工资,完事再把工资款通过国外账户打我账户上,一个月给他们拿一笔管理费,你感觉如何?”

    “你是带头大哥,你咋说我们咋干就完了,当领导的,起码得有点刚愎自用的狼性,某些时候独裁反而更适合团队发展。”我皱了皱鼻子道:“我没啥意见。”

    武绍斌没有马上吭气,耷拉下眼皮,“嘎巴嘎巴”揉搓着文玩核桃,像是在思索,又像是打盹,大概半分钟左右后,他“噌”一下站起来,回头朝着蚊子道:“帮我约下汇鑫公司、绿叶集团和恒友房产的老板,中午一块吃顿便饭,阿良陪我一块去见见这几个主导惠州房价趋势的大能人。”

    “我?”我指了指自己脸蛋子,马上拨浪鼓似的摇头:“还是拉倒吧,我就会卖卖嘴,正经事一点干不了,再说我这刚入伙就被你捧到天上去,将来万一摔下来,不得给自己砸死啊,还是让蚊子哥这个原配陪你吧。”

    刚刚武绍斌点我名字时候,我看到蚊子的表情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这说明他心里绝对是有波澜的。

    任何一个圈子,都存在着自己的很多看见、看不见的规则,这其中最遭人烦的就是隔着锅台上炕,尽管我并不是跟蚊子混得,但他在武绍斌团伙的地位指定比我要高不少。

    听到我的话,蚊子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笑容,马上摆手:“别推辞了阿良,跟大哥一块长长见识是好事,咱们家可不存在什么原配、后配的哈,进门就是亲兄弟。”

    “蚊子哥,你不懂俺们年轻人的生活。”我谄媚的笑了笑:“我刚给了昨晚上跟我的那个妞一笔小费,寻思着歇会儿再来个梅开二度,要不是你们要过来,我指定不让她起床的,她这会下楼帮我买烟了,一会儿就回来。”

    “你这家伙,平常看着正经,合着一肚子精虫。”蚊子笑骂一句,扭头朝武绍斌道:“大哥,我现在去联系几个老板?”

    “去吧。”武绍斌意味深长的瞄了我两眼,起身道:“得了,不打扰你的好日子,我也跟着一块去吧。”

    送走武绍斌和蚊子,我将汗津津的手掌在裤子上蹭了蹭,倚靠着床头点上一支烟。

    “吱嘎..”

    烟还没抽两口,蚊子推门走了进来,冲我龇牙咧嘴的笑道:“谢了啊兄弟,我看的出来他刚刚是故意把机会让我,我这人嘴笨,不会说什么豪言壮语,反正就一句话,以后在咱们金鼎,有我蚊子的一口干的,绝对不会让你喝稀饭,有我坐的地方,就肯定不能让你站着。”

    “你说啥呢蚊子哥,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我装傻充愣的摆摆手,随即试探性的说了一句:“蚊子哥,我多嘴问一句,咱们洗那么老些票子,一直都只是通过走私到境外的方法么?”

    “不全是,以前也试过找地下山庄合作,可那帮家伙太黑,一口气就能把咱们要赚的那点分成都吞下,而且他们没规矩,信誉度也太低。”蚊子想了想后回答道:“你别看咱们靠运送现金出境的方法老土,但是安全系数反而是最高,现在手机支付越来越普及,根本没太多人会留意现金。”

    聊了一会儿后,武绍斌打电话催促蚊子下楼,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随着房门合上,我脸上的虚伪笑容瞬间消散,透过刚刚的套话,我总算确定清楚武绍斌团伙的“主业”,合着丫就是在充当漂白剂,帮人把来路不正的票子变合法。

    至于他们具体是在为谁服务,我没敢再深打听,万一引起怀疑,反而得不偿失。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我和魏臣完全融入武胖子团伙,平均每三天就会从惠州不同的地方带一笔钱送到鹏城老a那里。

    有时候蚊子会带队,有时候就我和魏臣俩人,而武绍斌自从那天早上跟我谈完以后,就彻底投入找本地有实力的房产公司合作的项目中。

    一直到两周后的一个晚上,我和魏臣像往常一样,接到武绍斌通知,从惠阳区一个叫“水一方”的小区里找出来两旅行包钱,准备给老a送过去,意外发生了。

    我俩的车在上高速的匝道被两台来历不明的轿车给堵住了去路,而惠州地下势力的格局也因为这起意外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

3507 正儿八经劫道的

    两台黑色轿车很有套路,一左一右将我们的车子别停,并且封的严严实实。

    匝道本身就不宽,再加上对方出现的又很突然,所以魏臣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把我们别停以后,两台轿车里也没有立即下来人,似乎在观察我们,或者是等待什么人的命令。

    一看架势不对,我立马条件反射的掏出打火机,同时抓起对讲机低喝:“老a哥,我们在广惠高速的匝道上被人拦下了,对方身份不明。”

    “是三江那边吗?”老a马上出声。

    我们车上有定位,所以老a能够很清晰的掌握具体动向,以方便随时做出路线的变动。

    “对!距离收费口还有不到一里地。”我一手握着打火机,另外一只手下意识的摸向腰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两台车打量。

    “先保证你们自己安全,我马上联系老大,如果时间来不及,第一时间把货毁掉,蚊子随后就到。”老a回应一句。

    放下对讲机,我梗脖又朝外面观望几眼,冲魏臣压低声音嘱咐:“待会我下去拖延时间,你看看能不能找机会跑,实在逃不掉,第一时间把货毁掉,记得把车门反锁上,务必保证自己的安全。”

    “你自己小心点。”魏臣略显紧张的点点脑袋。

    深呼吸两下,我像是腰疼一般捂着后胯从车里下来,随即笑呵呵的冲挡在前面的那台车打招呼:“啥事啊哥们?”

    车内人依旧没有回应,透过黑漆漆的车膜,我看到里面有几个红色烟头一明一暗。

    “哒哒哒!”

    我皱了皱眉头,迈步走到车门跟前,叩响驾驶位的车窗玻璃。

    “噌..”

    对方降下来一半车窗玻璃,露出一张戴着墨镜的大脸盘子,面无表情的扫视我一眼:“有事?”

    “哥们,麻烦借过,媳妇马上生孩子,着急回老家。”我讪笑着眨巴两下眼睛:“你往前稍微开一点,我们就能过去。”

    “车抛锚了,打不着火。”对方甩下一句冷冰冰的话语,直接又将车窗玻璃给升了起来,既没有找茬闹事,也没有亮出任何身份证件,一瞬间把我搞得有点迷糊,完全摸不准是个什么路数。

    杵在原地静止几秒钟后,我又转身冲堵在后面的那辆轿车出声,得到的结果一个样,同样是车抛锚了,打不着火。

    再次回到车里,我懵圈十足的坐回车里。

    “怎么个事儿?”魏臣紧张兮兮的问我。

    我摇摇脑袋,低头沉默片刻后,又抓起对讲机汇报:“老a哥,你那边什么情况了?对方现在把我们堵的水泄不通,但是没有任何为难。”

    “阿良,能听到我说话吗?”对讲机里传来武绍斌的声音:“不要紧张,跟我简单说下现在的情况?”

    我押了口气,语速飞快的将情况反馈清楚。

    “对方挂车牌没?”武绍斌紧跟着又问。

    我抻脖来回看了看,低声回答:“挂了,一辆比亚迪车牌粤l263xx,一辆别克..”

    说着话,我又朝后面那台车看去:“别克的车牌还挺好尾数三个八,前面挂着jb俩字母。”

    “jb888的别克?”武绍斌微微提高一点调门,明显有些意外和不可思议,这也代表着他绝对认识这幅车牌的主人。

    几秒钟后,武绍斌吐了口浊气:“行,我来想办法,你们稳着点,没我的指定不要下车,车门全部反锁上。”

    结束对话后,我和魏臣陷入了长久的等待中,而将我们前后围堵的两台车也没有丁点动静,我们很有默契的陷入了一个僵持。

    大概半小时左右,前面的那台比亚迪轿车的车门打开,四五个年轻人动作粗糙的“啪啪”拍打车窗,呵斥我们下车。

    “怎么办阿良?”魏臣条件反射的直接抽出腰后的卡簧。

    他刚一亮刀,车外那几个家伙变得愈发狂暴,同一时间后面那辆别克车里也咋咋呼呼蹦下来三四个人。

    其中一个剃着“瓜皮头”,瘦瘦巴巴的青年,青年的额头上有条一指多长的疤痕,瞅着跟条蜈蚣似的狰狞,一只眼大一只眼小,很非常有特色,穿件很宽松的开衫,胸口处密密麻麻的全是青红色纹身,隐约看着像是绣着条斑斓巨蟒。

    打车里下来以后,他抬腿“咣”的一脚踹在我们车门上,昂着脑袋大吼:“车里东西拿一半,我让你们滚蛋,不然老子马上给交警打电话,就说你们肇事逃逸!”

    我把车窗玻璃打开一条小缝,挤出抹笑容讨好:“大哥,你别难为我们俩办事小弟,有什么事情还是直接给上面沟通吧,如果上面同意,我就算把所有货交给你们也无所谓,咱只当是交朋友了。”

    “少他妈废话,开不开门!”对方表情凶狠的握住车门把手,用力拽动几下,粗声粗气道:“你可以问问武胖子,看到我们宁哥害怕不!”

    “行行行,我马上问。”为了稳住对方,我赶紧拿起对讲机装模作样的念叨几句,实际上压根没碰通话按钮。

    既然武绍斌让我等他的信,那就说明他肯定有应对方式,我如果还啰里八嗦的催促他,只能显出来自己有多无能。

    “妈的,不开门是吧!锤子给我拿过来!”青年恼火的抬腿又“咣咣”两脚重重踹在我们车门上,回头朝着一个同伴吆喝。

    很快便有人递给他把半米多长的锤头,而这家伙也不含糊,接过铁锤直接“嘭”的一下砸在驾驶位的车窗玻璃上。

    玻璃瞬间开裂,变成几条放大的蜘蛛网,车身也随之微微晃动。

    “砸车!”

    “把他们拖出来!”

    任何事情都怕有人带头,车外那帮家伙看到自家带队的如此生猛,一个个马上跟打了鸡血一般打砸踢踹起来。

    我们车子就像行驶在汪洋大海中的一叶扁舟,感觉随时会被人给掀翻。

    “阿良,能听到吗?”

    终于,对讲机里传来武绍斌的声音。

    “你说!”

    我手抓着车门,扯脖回应一句。

    “听我的,两袋子钱扔出去一袋,其他事情回来我再跟你慢慢说。”武绍斌沉声道:“东西扔出去就好,一句废话都不用跟对方多说。”

    “行,知道了。”瞟了眼车窗外,那群如狼如虎的混蛋,我赶忙提高调门:“诸位大哥,高抬贵手,我们认怂了。”

    对方领头剃着瓜皮头的青年这才摆摆手,止住了己方。

    喘息几秒,恢复一下情绪后,我递给魏臣一个钱袋子,示意他丢出去。

    哪知道车门刚打开一条小缝隙,瓜皮头小伙突兀一把扣住,凭着蛮力硬生生拽开门,随即六七只手一起抻了进来,直接将魏臣给薅了出去。

    紧跟着有人从后面一脚把他踹倒,剩下人一哄而上。

    瓜皮头歪着脖颈,唾沫横飞的手指魏臣咆哮。

    “曹尼玛的,让你开门还不开,弟兄们把他踩油门的那条腿给我踹折...”

3508 出手

    眼见魏臣被踹翻在地,我心一横直接蹿了下去。

    一帮人围着魏臣各种拳打脚踢,他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哇哇低吼,这种时候根本不是不还手,而是完全还不上手。

    带队那个剃着瓜皮头的小伙,胳膊挥舞,表情张狂的发号施令:“妈的,把他腿给我拉直,我今天倒要看看他骨头有多硬!”

    “大哥,求财而已,何必要我们命呢!你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就完了,大家都省时省力。”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低头陪衬笑脸,本来我是想直接动手的,但思索再三后,还是忍住了,毕竟我现在就是个马仔身份,犯不上虎了吧唧的冲锋陷阵。

    要知道此刻可是在通往收费口的匝道上,过来过去的全是车,而这帮人既然敢正大光明的劫道,就说明背后肯定是有所仰仗。

    武绍斌毫不犹豫的命令我把钱丢给他们一袋子,可能是出于对我们的事保护,但我想更多可能是对这帮人背后的存在有所畏惧。

    所以我琢磨着,但凡能息事宁人,装把孙子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那玩意儿我总演,差不多也习惯了。

    听到我的劝阻,瓜皮头扭过来脑袋,一拳捣在我肚子上,很大声的骂咧:“我特么还没找你算账,你居然有胆跑出来装和事佬,刚才让你给钱,你废什么话!啊?是不是看不起我!”

    尽管他的拳头没什么力度,但我还是装出一副痛苦模样,捂着小腹往后踉跄几步,继续讪笑:“大哥,俺俩就是跑腿打杂的弟弟,上面不发话,哪敢擅作主张啊,您老这样行不,钱您拿走,实在不行,我个人再给您封个红包,只当是请诸位大哥喝茶啦。”

    说罢话,我又看向趴在地上,身上挨的全是脚印子的魏臣,谈好的佝偻腰杆:“他还不抵我呢,一个啥事不懂的司机,大哥您抬抬手,拜托了。”

    “小司机?呵呵!长了一副欠打的脸!”瓜皮头嘴角上翘,扭过去身上“嘭”的一脚跺在魏臣脑袋上,后者吃痛的呻吟一声。

    “大哥大哥,真没必要,我替他给您赔不是了。”我舔舐嘴角继续凑过去,腰杆弯的更低:“都不容易,您给我们一次机会,我兜里还有不到两万块钱,您全拿走,我保证不带报警的。”

    说着话,我翻掏口袋,把身上的现金全双手呈了上去,明明是我给他钱,可我此刻谦卑的样子却像极了沿街乞讨的叫花子。

    盯着我递过去的钞票,瓜皮头一把拽了过去,随即拍了拍我脸蛋子蔑笑:“懂事哦。”

    其他人这才停手,纷纷看热闹似的抻脖打量我们。

    “感谢大哥照顾。”我抿着嘴角奉承。

    将钱塞进自己裤兜里,瓜皮头眯缝大小不一的两只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地上的魏臣,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我们那台车上。

    察觉他的眼前慢慢扩张,我本能有种不好的感觉,医学上讲,人的眸子只有在受到刺激时候才会突兀变大或者变小。

    此刻我卑微的几乎快到跪倒地上,根本没可能刺激到他任何,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贪婪开始主导丫挺的**。

    我抽吸两下鼻子,将魏臣从地上搀起来,迅速往我们车子的方向走:“大哥大哥,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先走了,老板着急让回去交差。”

    “刚特么说完你懂事,你怎么就开始不上道了呢。”瓜皮头一脚蹬在我屁股上,从后面恶狠狠的抓住我衣领,喘着粗气呵斥:“一只羊也是牵,两只羊也是赶,反正东西丢了,你们回去肯定免不了一顿,不如做做好事,干脆把两包货都送给哥吧?”

    “哥,哥,这可使不得啊。”魏臣都顾不上抹擦脸上的血渍和灰尘,急急忙忙的摆手恳求。

    “哥尼玛的哥!挨打没够是吧!”瓜皮头不耐烦的抡起胳膊就是一巴掌甩出去,后者让打了个趔趄,后背“嘭”一下撞在那台别克的车身上,不小心还把对方的反光镜给磕了下来。

    “呸,废物。”瓜皮头吐了口唾沫,朝着身后摆摆手出声:“去,把他们车里另外一包货也带走。”

    两个小伙马上大摇大摆的奔向我们车,很快便将另外一个旅行包也拎了下来。

    见到这画面,我犹豫一下没有再动弹,反正钱不是我的,场面已经失控,我也没能力去左右,还不如事后丢给武绍斌自己去处理。

    我正好也想看看他做事的力度。

    “卧去尼玛得!整死你们!”

    我以为我不吭声,事情能够很快过去,可哪想到就在这时候异状突起,魏臣猛然高喝一声,毫无章法的扑向两个小伙,想要把旅行袋再抢回来。

    “滚蛋!”一个小伙拎起旅行袋蛮横的砸在魏晨脑袋上,另外一个则从后面扯住他的脖颈,粗糙的想把他揽倒。

    别看魏臣高高瘦瘦,但是手上还是把子力气的,我俩没事的时候总掰手腕,每次他都能赢我。

    盛怒之下的他也没含糊,两手后勾住那家伙的腰杆,屁股往下一坐,两人双双摔倒,接着魏臣比对方反应更快,先一步爬起来,骑在那人身上,两手死死的扼住他的脖子,表情狰狞的咆哮:“老子掐死你!”

    对方其他人一看这架势,忙不迭要往上冲。

    “妈的!都给我闪开!”瓜皮头喝叫一声,从兜里掏出一把雪亮的折叠匕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

    “噗嗤,噗嗤...”

    刀尖破体,魏臣的后背瞬间被鲜血浸透。

    他不可思议的扭过来脑袋,挥动胳膊想要反击。

    “你踏马得,再叽歪还插你!”瓜皮头咒骂一声,做出个提膝的动作,重重的磕在魏臣下巴颏上。

    魏臣整个人就跟块破布一般脑袋朝后倒下,压在那个被他骑着的小伙的身上。

    扎倒魏臣以后,瓜皮头骂骂咧咧爬起来,冲着手下摆手:“东西拎好,咱们走,真特么给脸不要脸!”

    “是吧,我也觉得给脸不要脸!”

    扫视一眼捂着血流不止伤口的魏臣,我咧嘴笑了。

    趁着瓜皮头还眼神迷惑打量我的空当,我原地一记加速,同时抻手摸出腰后的卡簧,想都没想,左手勾住瓜皮头的脖颈往我怀里一拉,右手攥紧家伙式拉风箱一般朝着他的小腹连续就是几下。

    “啊!”瓜皮头疼的叫喊两下,想要推搡开我,但他挣扎越剧烈,我勾住他脖子的力度就越大,下手也越狠。

    两个呼吸的功夫,我松开瓜皮头,他捂着血呼咔嚓的肚子“噗通”一声脸朝下趴在地面上,身体痉挛一般抽搐片刻,便没了动静。

    “老大!”

    “大哥!”

    旁边几个小青年见状,跃跃欲试的要往上冲。

    “来,我看看谁忠肝义胆,愿意陪他上路。”我脸颊冷冽的攥着还在滴血的卡簧指向他们。

    几人顿了顿,谁也没敢继续往前再挪动。

    “货给我放原地!带上他滚蛋!”我拿手背擦了擦脸上被溅到的血迹,声音沙哑的警告:“回去告诉你们头儿,他跟武胖子有什么猫腻是他俩的事儿,但他妈碰我兄弟,这个劫就过不去了。”

    几个小伙互相对视一眼,最终心有不甘的将两个旅行包放在地上。

    “给我放车上,哪拿的还送哪去!”我提高调门呼喝。

    趁他们将旅行包放车上的空当,我迅速琢磨一下,又改变了想法,弯腰从瓜皮头身上摸出来他的手机,而后指着那几个青年道:“兜里手机全特么扔地上,开车直接上高速,谁敢掉头,你们大哥就是榜样!”

    几个青年没有任何迟疑,全部将手机扔到我脚边,随后驾驶上他们的两台轿车风驰电掣的驶向收费口。

    瞟了眼地上的几摊血迹,有魏臣的,也有那个瓜皮头的,我吐了口唾沫,将魏臣搀上车,随即一脚油门踩到底,碾压着那帮劫道青年的手机也开上高速路。

    “兄弟,还能坚持一会儿不?咱们在下个路口出高速,我送你上医院,忍一忍哈。”一边拨动方向盘,我一边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脸色憔白的魏臣担忧的安抚。

    “没..没事,他刀子扎的不深。”魏臣轻轻晃动脑袋:“阿良,那家伙不会被你捅出事吧,我看他趴在地上好像都不动了。”

    “他应该..”我咬着嘴皮想要回答,想了想后,最终将“挂了”改成:“没多大事儿。”

    “阿良!阿良!”

    “魏臣,能听到吗?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你们上高速了吗?”

    这时候对讲机里传来武绍斌的声音。

    我迟疑几秒,将对讲机的声音关到最小,然后拿起瓜皮头的手机翻动几下。

    有那么一瞬间,我特别想拨通钱龙的号码,让他带上兄弟们大军压境惠州,直接把这边的各路牛鬼神蛇全干趴下,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冲动。

    “嘀铃铃..”

    瓜皮头的手机突兀响起,来电显示是个叫“宁哥”的备注。

    我直接按下接听键,听筒里马上传来一道男声:“搞什么飞机,不是让你每半小时给我打一次电话的吗?”

    “他可能永远没办法接你电话了。”我咬牙轻笑。

    “你是谁?”对方一愣,马上又道:“他人在哪里..”

    “别急,你很快会见到我,我送你去见他,到时候你们哥俩搁下面再续前缘。”笑呵呵的丢下一句话后,我直接挂断,然后随手将手机扔出车窗外...

3509 了不起的文化人

    凌晨两点多钟,惠州下辖龙门县的一家小诊所里,刚刚包扎完伤口,麻醉剂还没过去的魏臣趴在床上沉沉睡着。

    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直勾勾盯着魏臣的右小腿肚子发呆。

    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癖好,只是他腿肚子上的疤癞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块伤疤估计有拳头大小,可能是时间比较长的缘故,只剩下几颗牙印似的痕迹。

    而杨晨的腿上也有一个类似的伤疤,两人的位置几乎吻合,只不过魏臣的皮肤松松垮垮,感觉跟个六七十岁的老头似的。

    “嘶..疼。”

    沉睡中,魏臣微微挣动一下身体,发出梦呓一般的呢喃,看着他紧皱的眉头,我禁不住叹了口气,他的长相和杨晨没有丁点相似的地方,我想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叮铃铃..”

    这时候魏臣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武绍斌的号码,我马上接起。

    “农林路上的第八卫生院是么?”武绍斌声音无比的沙哑:“我马上到了。”

    我轻飘飘的回应一句:“嗯,我在大门口等你。”

    原本我是没打算跟武绍斌沟通的,可架不住他老是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打,再加上冷静下来的我,也琢磨着想出口恶气,还必须得仰仗他的力量。

    十多分钟后,我在诊所门口见到了武绍斌和蚊子,两人大汗淋漓,武绍斌白衬衫的前胸完全被浸透。

    “魏臣没事吧?”蚊子递给我一支烟,关切的询问。

    “背上两刀,有一刀差点扎到肾。”我苦笑着回答:“送过来的时候,人已经休克没什么意识了。”

    “平安就好,这一路快吓死我和大哥了。”蚊子叹了口气,掏出打火机替我把烟点上,拍了拍我肩膀头道:“钱没了就没了,咱们大不了再想别的法子,也怪我,今天应该跟你们一块的..”

    “钱一毛没少。”我搓了搓脸蛋子,指向不远处我们那台被砸的满是划痕的破车。

    “钱没丢?”蚊子当即惊诧的张大嘴巴。

    武绍斌接茬回应一句:“嗯,钱确实是没丢,但张宁手下那个叫胖头鱼的没了,就死在匝道上。”

    听到他的话,我瞬间明白过来,他恐怕已经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慢吞吞的抽了口烟没有吭声。

    “阿良,你来一趟,我有话跟你说。”武绍斌冲我招招手,示意我跟他到旁边。

    我龇牙笑了笑,索性蹲到马路牙子上,玩世不恭的出声:“有啥就搁这儿说呗,我腿疼走不动,蚊子哥又不是外人,有什么可避讳他的吗?”

    武绍斌的眉梢微微上扬,长舒一口气道:“在匝道上行凶杀人,你知道是多大的事吗?如果再被有心人推波助澜,咱们都得都大霉...”

    “拦路抢劫事儿小不?我他妈正当防卫还有错?”我直接“噌”一下站起来,手指武绍斌鼻子反问:“你知道今天晚上我们会被人劫道吧?”

    “阿良、阿良,这话可不能乱讲,大哥是整件事情的组织者,他要是知道的话,怎么可能还让咱们今天行动。”蚊子赶忙冲我使眼色,随即又朝武绍斌道:“大哥,你也知道阿良和魏臣的关系,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肯定有点着急,说话难免口无遮拦。”

    “着急我理解,但不能什么都不管不顾吧,留下这么大的烂摊子,谁来收拾!还特么不是我?”武绍斌愤愤的低吼一声:“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把钱给对方,你犟个什么劲儿!”

    “我给了,可人家不答应,两袋子钱都要,我是无所谓,关键我兄弟傻逼,怕回来跟你没办法交代。”我横着脸道:“你别跟我扯什么烂摊子这那的,你是大哥,你赚的就是这份操心钱,我们跟着你,要是连起码的安全保证都没有,老子跟散混有啥区别?”

    “阿良,过了啊,别啥话都往出嘚吧嘚。”蚊子推搡我一下,直接勾住我脖颈道:“走走走,我跟你一块先看看魏臣去。”

    我半推半就的被蚊子拉走,直到走进诊所,他才松开我,埋怨道:“你也是,急归急,咋能像条疯狗似的乱咬,不是我偏袒大哥哈,你们出事时候他正和市里几个领导在吃饭,老a刚打完电话,他立马开始操办,他这个人就是嘴上不爱说,其实事情真的没少做。”

    我抽了口气转移话题:“张宁是谁呀?惠州的大哥大么?今晚上被我扎死那小子是跟他混的不?”

    “张宁啊..”蚊子迟疑一下,脸上露出一抹比吃了苍蝇还要恶心的表情:“他是个机八,准确的说机八都不算,这个狗东西的真实身份是家报社的主编。”

    “报社主编?”我懵圈了一下子:“主编圈养马仔干抢劫?这特么不是天方夜谭嘛。”

    “确实,既搞笑又讽刺。”蚊子点点脑袋道:“咱们是干啥的,你现在应该清楚了吧?”

    “嗯呐,帮客户把脏钱变干净呗。”我含蓄的回应。

    “对,咱们的买卖见不得光,也特别怕被曝光。”蚊子又递给我一支烟,招呼我坐到走廊的长椅上,慢慢打开话匣子:“而这个张宁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得知咱们的事情,而且还拍了不少照片和视频...”

    现实生活永远比故事更荒诞,更为的离奇。

    一个本该握着摄像机、笔杆子的“文化人”却成为一座城市黑白两道都哆嗦的存在,这样的故事情节,估计连都不敢那么编。

    但这样的事情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今晚上劫道那帮小牲口的幕后老板张宁,公开身份就是一家报社的主编,张宁的手中保存大量武绍斌团伙早期干“买卖”时候的勾当。

    这个家伙也是个聪明人,明白不能一口吃成胖子的道理,所以隔三差五的就会管武绍斌要点封口费。

    武绍斌又不敢得罪,所以每次都会老老实实上缴,时间久了,两帮人就把这玩意儿变成了生意,一个明目张胆的要,另一个无可奈何的给。

    直到今晚上我这个“不识抬举”的小弟出现,算是彻底打破两家的和谐。

    “你看着吧,明天张宁指定得给咱们上眼药。”蚊子咳嗽两声道:“咱们反正名声已经臭了,也不在乎再被泼脏水,可关键上面人接受不了,最简单的说,王春杰就不会答应,唉...这次得赔笔大的出去。”

    “一个狗篮子都算不上的玩意儿,整点交通事故让他与世长辞很难吗?”我烦躁的出声:“实在不行,把丫挺的具体信息给我,我来办。”

    “兄弟啊,你能想到的,我们想不到嘛。”蚊子疲惫的摆手:“我刚刚说了,张宁手里不光攥着咱们的照片,还有很多惠州有头有脸的大咖资料,前几年有个干土方的大哥被他勒索急了,找人要办他,结果当天晚上那位大哥背后的关系就被喊到省j委谈话,连夜批捕。”

    “操,真特么是个滚刀肉。”我握着拳头臭骂。

    蚊子接茬道:“可不呗,他就是癞蛤蟆扑脚面,不咬人恶心人,好在胃口也不是特别大,一个月打点一回就拉倒。”

    “踏踏踏..”

    一阵脚步声泛起,武绍斌脸色不好的出现在我和蚊子面前,冲我低声道:“我刚和张宁谈好条件,赔偿问题你不用管了,但是张宁要求你必须出面给他道歉,他这几年作威作福惯了,有点飘飘然,你就当是为了公司,忍一忍吧。”

    “什么他妈忍一忍,狗日的要抢咱,你掉头赔钱就算了,还让我给他道歉?扯鸡毛犊子呢。”我气哄哄的拒绝:“谁特么爱去谁去,我不去,大不了我不干了。”

    “兄弟,话不是那么说的,你就说你入伙以来,大家对你薄不?”蚊子拍了拍我大腿,拧着眉头道:“既然是一个团伙,有事就得一起扛,不然别说你在咱们家混不下去,去别的地方也白扯,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当然,我也就是单纯过过嘴瘾,肯定不会就此离开,承诺第九处的事情还没做完,我算是暂时签了卖身契。

    武绍斌掏出手机,叹了一口气道:“能选择,我也不乐意让你道歉,可你自己看看...”

    我顺着他手机屏幕望去:某市政要深夜会客灰色大佬,究竟有何目的,底下还有几张拍的很模糊的照片,其中有个人正是武绍斌。

    “这是张宁刚刚发给我的新闻草稿,几张照片是我和咱们惠州大拿王春杰有次聚会时候的合影,他故意把王春杰的样子模糊,就是在警告我,如果我不按照他说的做,他绝对会公开。”武绍斌抿嘴解释:“我也是没办法了兄弟。”

    盯着手机屏幕打量几秒钟后,我心有不甘的应声:“行吧,明天我陪你去道歉。”

    “不是明天,是过会儿。”武绍斌喘息一口道:“张宁要求咱们两个小时之内去他指定的地方,安全问题你放心,哥哥就算是死,也肯定不带让你受丁点伤害。”

    我脸上肌肉抽搐两下,挺无奈的开口:“你看着安排吧。”

    几分钟后,趁着武绍斌和蚊子商量的空当,我绕进病房里,想着用他手机跟刘博生联系一下,第九处安排我接近武绍斌,就是因为苦于找不到惠州大拿王春杰的罪证,而这个张宁的出现让我一下子看到迅速完成任务的可能。

    见到魏臣还处于麻醉中,我拿起他的手机,迅速给刘博生的号码编辑一条信息,然后又叮嘱一句,千万不要给我回电话或者信息。

    “笃笃笃...”

    信息刚发出去,病房门就被叩响,蚊子朝我招手示意:“你和大哥先去处理事情,魏臣交给我照顾,他要是掉一根头发,你都可以唯我是问...”

3510 疯到极致是为狂

    清晨七点多钟,武绍斌带着我风尘仆仆的赶到惠城区一家装修格调非常高档的餐厅。

    敞亮的包房里,我见到了传说中的“文化人”张宁和他的一甘手下。

    算上张宁在内,他们总共有四个人,三男一女,穿装打扮都特别的斯文,尤其是张宁,长得白白胖胖,年约五十岁上下,一脸儒雅的书生气,戴副堪比墨水瓶底厚的黑框眼镜,像极了大学教授。

    “不好意思张总编辑,让您久等了。”武绍斌满脸堆笑的冲对方抻出手掌。

    没有我想象中的嚣张跋扈,也没发生任何语言冲突,张宁笑盈盈的握住武绍斌的手掌,声音浑厚的开腔:“应该说我烦扰了才对,相信平常的这个时间,武总应该还没睁开眼吧。”

    武绍斌很自然的拍了记马屁:“您老神机妙算。”

    “想必这位就是武总刚刚纳入帐下的猛将王良吧。”紧跟着张宁又看向我,文绉绉的来了句:“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我皮笑肉不笑的咧咧嘴,偏移脑袋看向墙角。

    “武总谬赞,我们这种连中学没毕业的人,哪敢自称什么英雄,顶多就是半个莽夫。”见我没有要接茬的意思,武绍斌笑呵呵的替我打了句圆场,随即摆摆手招呼:“都快坐吧,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买单哈,谁都不许抢。”

    “不劳武总费心,账我已经结过了。”屋子里唯一的女人表情冷漠的开腔,随即昂头看向我:“王先生可能还不太清楚今晚上犯了多大的罪吧?说句不夸张的话,如果不是武总上下打点,你可能现在早已经...”

    “是是是,露姐教训的对。”唯恐我顶撞,武绍斌立即抢在我前面笑道:“我这兄弟性格内向,遇上陌生人嘴巴就卡壳,刚刚在来的路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我承认错误,年轻人嘛,总会有冲动的时候,大家都担待。”

    “小武啊,咱们也不是外人,玩玩闹闹相交差不多也有五六年了吧?”张宁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抓起茶盏轻抿一口。

    武绍斌小鸡啄米一般狂点几下脑袋:“五年只多不少。”

    “是啊,时间过得是真快,五年前胖头鱼刚毕业就给我开车,结果我这糟老头子还健在。他却驾鹤西游,你说这算不算人世间最悲哀的事情呢?”张宁又抿了口茶水道:“他父母都是普通农民,总共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到现在都不敢把这个噩耗告诉二老,唉...”

    听到狗东西惺惺作态的话语,我不耐烦的皱起眉梢,腰杆立时间绷直,旁边的武绍斌立即一把按住我的大腿,干咳两声摇摇脑袋。

    那个叫露姐的女人,昂起脑袋,声音尖锐的轻笑:“怎么了王先生,看样子你似乎有什么异议?”

    “他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年轻人爱动,多坐一分钟都受不住。”武绍斌忙不迭替我辩解一句,随即拿胳膊捅咕我一下道:“你先出去等着吧。”

    对于这类装逼者的集会,我向来就反感到不行,听到他话后,立即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浊气,随即表情木讷的起身,打算出门。

    “留步。”

    刚走出去不到两三米远,张宁突兀开腔。

    我下意识的歪脖看向他,慢悠悠的出声:“还有什么事?”

    “小武啊,你好像没有把我的意思完整的传达给小兄弟吧?”张宁双手捧着茶盏,“呸”的吐了口茶叶沫子,笑盈盈道:“小兄弟不服,我在惠州各行各业的绰号恰巧叫专治各种不服。”

    “哦?你想给我治治病呗。”我索性完全转过来身子,双手后背,微笑着注视他:“那咱们是中医理疗呢还是西医辅助,您说话我听着,我找了挺多地方,也拜访过不少名医传奇,就是没人能把我这臭毛病根治。”

    “放肆!”

    叫露姐的女人情绪激动的“蹭”一下站起来,手指武绍斌娇喝:“武胖子,这就是你处理事情的态度?要我看,事情你也不需要处理了,赔偿也没必要付了,咱们按照正常程序走吧。”

    “别介露姐,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小屁孩一个,他个懂什么啊。”武绍斌慌慌张张的站起来,抓着茶壶道:“张总编,我替他给您看茶,鞠躬翻篇无所谓,如果还是不解气,您上坐,我这就给您磕几个响的。”

    “哈哈哈..”

    “上来就磕头问好,武总也太客气了。”

    张宁和自己的几个手下瞬间捧腹大笑起来,瞅着武绍斌卑躬屈膝的样子,就仿佛在浏览小丑表演。

    我杵在原地没吭声,静静观望武绍斌,在寻常老百姓的眼中,他是个臭名昭著放高利贷的,而在面前这些“文化人”的眼中,他就是条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鲶鱼。

    这个社会很真实,真实到丑陋,压死人的往往不是官大一级,更多可能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存在。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都想不到,几个特么本该“以字育人,经明行修”的知识分子竟然如此凶狠。

    “小兄弟,你过来。”张宁朝我招了招手掌,就像是召唤小乞丐一样鄙夷:“不服是种态度,但态度需要实力维持,你认同吗?”

    我怔了一怔,走到桌边点头:“认同。”

    “可实力是建立在活着的基础上,唯有活着才能拥有以后。”张宁轻握茶杯,不快不慢的继续道:“就拿你们昨晚上的事情来说,两帮人干架,两方都没背景叫斗殴,对方有而你没有叫故意伤害他人,你有而对方没有才叫正当防卫。”

    “呵呵,精辟。”我翘起大拇指夸赞。

    张宁提声道:“所以,想好,你就得把腰弯下,得守规矩。”

    “谁定的规矩?什么规矩?”我眯缝眼睛反问。

    张宁瞬间提高调门:“我定的!”

    露姐很膈应人的见缝插针一句:“说句不夸张的话,如果不是武胖子,我想你现在可能早已经身首异处...”

    “说句不夸张的话,如果不是我老大压着,你觉得今晚上那几只臭鱼烂虾会只挂一个胖头鱼!”我脸上的笑容和唯唯诺诺陡然散去,径直指向露姐:“杀过人吗?”

    “什..什么?”露姐迷惑的瞪圆眼睛。

    我“腾”的一步跨出,一把摸出腰后的卡簧,刀尖径直朝她扎了上去。

    “啊!”露姐吓得慌忙抱头尖叫。

    刀子即将戳在她身上时候,我猛然回头,左手突兀抓住旁边张宁的衣领,右手握着家伙式径直刺穿他的身体。

    猝不及防间,张宁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被我一刀戳了个正着,不可思议的低头看了看顺着刀身横流的鲜血,又望了望我,倒抽着吭气呢喃:“呃..你!”

    “张老师..”

    “总编!”

    桌边其他几人惊慌失措的站起来。

    “全特么给我把脑袋插裤裆里,我在门口埋伏了二十多号刀手,别让我把他们喊进来!”我表情凶狠的呵斥一句,随即冲张宁轻笑:“我觉得你刚刚说的很对!实力是建立在活着的基础上,只有喘气才有将来。”

    武绍斌明显有点反应不过来,愕然的凑过来:“王良,你别..”

    “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我甩开武绍斌的胳膊,左手死死卡着张宁衣领狞笑:“还有一点你刚刚说错了,规矩不是你定的,至少从现在开始不再是了。”

    刚刚满脸得意的张宁慌了,焦躁的喊叫:“武绍斌,不想让你和王春杰还有市里其他人的关系曝光,你最好...”

    “我猜你掌握的那些资料不可能随身携带吧,想要散播出去,通过谁?他们还是你家里人?”我喘着粗气低喝,同时回头指向他那几个随行的家伙道:“你猜当小命都得不到保障时候,他们会不会选择和你一样鱼死网破?会不会有人给我通风报信?”

    张宁眼珠子鼓得圆溜溜,眸子里写满惊恐、迟疑和后悔。

    我又朝着那个露姐咆哮一句:“臭娘们,我刚刚问你杀过人没有,你还没回答我。”

    已经吓得抱头蹲在地上的她,声音颤抖的开口:“没..没有。”

    “我杀过!”我吐了口唾沫冷笑:“跟你们这帮文化人简单分析一下我的心理哈,对我而言,一个人和十个人没区别,十个人和百个人也一样,没选择的情况下,一条道走到黑就是最好的选择,惠州其他人不敢招惹你们,是因为他们还想活着,我特么已经这样了,还用别人替我选择吗!给你们十分钟考虑,要么给我个能信服你们的理由,比如咱们合伙让张宁在这间屋子咽气,要么你们陪他一块咽气...”

3511 回馈文化

    包房里,鸦雀无声。

    被我攥着衣领的张宁紧咬着嘴唇,完全不敢发出丁点动静,而他的三个手下则全都直愣愣的注视着我们,眼神略显呆滞,武绍斌欲言又止的蠕动嘴角,最终长吁一口气,将脑袋转向别处,用沉默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我呲牙一笑,打破了沉寂:“看架势你们是都打算跟张大主编共同进退喽?好嘞,成全诸位!大哥,打电话让外面人全进来。”

    说罢话,我故意冲武绍斌低喝一句,虚张声势的诈唬一句。

    “兄弟,万事好商量,我可以把武绍斌和王春杰的那些资料全部交出来,并且保证..”张宁惊慌的张大嘴巴。

    “呵呵。”我歪脖笑了,猛然抽出扎在他小腹的卡簧,手起刀落又一刀“噗”戳进他身体,狰狞的低喝:“我特么刚刚要走的,是你非拦着不许,良言善语劝不住要死的鬼!”

    “啊..”张宁疼的低吼一声,马上又回头朝武绍斌喊叫:“老武,再继续下去,你就过线了,给我..给我一条活路,我以后绝对不会再为难你。”

    生怕武绍斌阻拦,我提高调门打断:“什么是线?线特么是我画的,进行到这一步,必须得有个结果!”

    “我去结账!”武绍斌抽了口气,拔腿就往门外走。

    张宁吓得忙不迭张嘴:“老武,老武!”

    “噗!噗!”

    我拽出卡簧,又冲张宁身上连扎几下,直至把狗日捅的踉跄的跌倒在地上。

    盯着血流如注的张宁,我吐了口口水,咬牙冷笑:“咱们第一次通电话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会用最快的速度送你去见你那个小兄弟,你好像不信邪。”

    “信了..我信了,帮我叫救护车,求求你..”张宁一只手孱弱的捂着伤口,另外一只手抓住我的裤腿,可怜兮兮的哀求。

    “还有你们!”我一脚踹开张宁,扭过看向他那三个手下:“你们全程目睹整件事情发生,自己琢磨着我会不会留活口。”

    “不要,大哥我求求你放过我,我愿意把所有钱都拿出来。”叫露姐的女人花容失色的蹲在桌下哭喊。

    “他干的事情,你俩能干会干不?”我没搭理她,而是望向那两个男的。

    这俩人从开席到目前为止,基本上没说过话,也没怎么奚落过我,所以我对他们的厌恶感不是太深。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稍微瘦一点的家伙犹豫几秒钟,咬着泛白的嘴皮点点脑袋:“会。”

    “那他那些资料什么,你知道存放在哪不?”我微笑着又问一句。

    张宁慌里慌张的叫喊制止:“霍峻,你闭嘴,他是在各个击破,你以为他能放过你们。”

    被唤作霍峻的青年深呼吸两口回答:“大部分知道。”

    “很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霍大主编。”我将卡簧“咣当”一下扔到他脚下,诱惑的开腔:“与其仰仗他人,不如自立为王,况且一份钱自己赚怎么也好过跟人分,刀拿起来,往后咱们就是哥们,今天的事情,我相信我大哥有能力处理。”

    “我..我..”霍峻颤抖的磕巴两下。

    “唰!”

    就在这时候,蹲在桌下的露姐突然起身,捡起卡簧径直扑向张宁。

    “露露,你干嘛,别..啊!”

    张宁凄厉的惨叫声顷刻间传遍整间包房。

    露姐表情疯狂的攥刀扎在张宁的身体里,后者吃痛的剧烈挣扎,将露姐推开,苟延残喘的想要往房门的方向爬,而露姐不依不饶的撵在后面,又朝他的后背狠插两下。

    露姐的暴起,属实超出的我预想,我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狠辣,更没想到她竟会是第一个背叛的。

    “得,你大主编的位置看来不保喽。”我邪笑着冲霍峻努嘴:“跟你俩分享一个经验,想要脱离兽口,最好的法子就是与兽为伍,再不抓紧时间可就彻底没机会了。”

    听到我的话,霍峻和另外一个男人的眼神当即变得凌厉,同时跌跌撞撞的扑向张宁。

    仨人将张宁围簇一团,霍峻负责薅扯胳膊,另外一个青年负责扼住脖颈,而露姐则负责下刀子,一幕匪夷所思的凶杀案就这么活生生在我的眼前上演。

    人与生俱来的兽性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巅峰见证虚伪的拥护,黄昏见证忠诚的信徒。

    几分钟后,我叼着烟卷拽开包房的木门,迎面就看到武绍斌面无表情的背靠墙壁,双手环抱在胸前。

    我俩对视一眼,他喘息一口道:“张宁..”

    “准备随份子和花圈吧。”我轻飘飘的回应。

    武绍斌怔了一怔,随即低下脑袋,声音很小的呢喃:“造孽啊。”

    不知道他究竟是在说我,还是说张宁,我伸了个懒腰道:“一宿没合眼,我得找地方补个回笼觉去,有啥事大哥上酒店找我吧。”

    武绍斌冷不丁出声:“你能睡得着?”

    “因为啥失眠呐,刀是你给的,人是里面那仨文化人宰的,我不过就是负责中转了一下子。”我侧目反问。

    见他不吱声,我扭头就就朝走廊方向迈步,一边走一边脱下身上沾血的外套。

    ...

    时间飞逝,一周后的午后。

    南湾酒店的内部游泳池旁,我躺在沙滩椅上,满脸惬意和魏臣边喝啤酒,边看不远处嬉戏的几个比基尼美女。

    魏臣后腰的伤还没有痊愈,但是精神状态恢复的不错,捧着酒杯冲我笑道:“武老大带着蚊子去参加张宁的葬礼了,估计待会就回来,刚刚打电话说大家一块吃饭,老a也会过来。”

    我慵懒的撇撇嘴,同时将脸上的太阳镜摘下来,打了个哈欠:“你去呗,我就搁这打会儿盹。”

    “操,人家主要是请你。”魏臣没好气的嘟囔。

    张宁死的那天,惠州的媒体圈集体爆炸了,而后不少报刊、新闻和网络媒体口径一致的发出一则讯息:张大主编在就餐途中遭遇抢劫,不幸逝世。

    至于“劫匪”是谁?又为什么会“劫”张宁,外界众说纷纭,最靠谱的一条小道消息是从张宁内部团队里传出来的,说他私生活混乱,强迫了一个刚入行的女记者,结果被人的未婚夫知道。

    当然,真相永远都只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知道内情的,往往都是缄口不谈。

    “喂,蚊子哥。”

    我正胡乱琢磨时候,魏臣抓起手机接电话。

    边打电话,他一边拽着我胳膊起身:“走吧走吧,人都到了,蚊子让咱俩也速度点呢,还有外人在场,别让老大觉得你摆谱。”

    “不是摆谱,我是真不乐意参加这类无聊的聚会。”我无奈的跟他起身,苦着脸道:“桌上推杯换盏,桌下你死我活,真不抵我自己整点花生米,兑付两口二锅头...”

    片刻后,酒店最大的包厢里。

    武绍斌、蚊子、老a,还有那个叫露姐的女人围坐一桌。

    扫视一眼几人,我将目光定格在露姐的脸上,若有似无的浅笑:“最近睡眠质量好像不是太好啊,没少做噩梦吧。”

    “良哥别挖苦我了。”露姐不自然的缩了缩脖颈。

    这女人长得其实不算特别漂亮,但是身上有股子很难以言表的气质,娇柔中透着七分阴狠,“蛇蝎美女”应该说的就是这类人。

    “好啦阿良,别逗她了,快坐吧。”武绍斌冲我摆摆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空出来的椅子。

    “哎呀,我这地位飞升的有点快哦。”我嬉皮笑脸的吧咂两下嘴巴。

    蚊子抛给我一支烟,乐呵呵道:“快也应该,现在惠州各个圈子里谁不知道咱家冒出个良哥。”

    “晚上一块跑吧啊阿良。”老a抹擦一下腮帮子旁边的胡茬,朝我飞了个媚眼。

    “别介哥,腰不行。”我插混打科的狂摇脑袋。

    一屋人顿时间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说点正经的。”武绍斌摆摆手,咳嗽两声后,晃了眼对面的露姐道:“刚刚我和陈露商量了一下,他们报社在张宁去世以后,变得群龙无首,霍峻和另外几个股东退股,已经出国定居,咱们金鼎公司这些年盈利不少,也是时候回馈社会,回馈文化,所以我打算出资将他们报社全部收购下来。”

    听到武绍斌的话,我大有深意的瞟了眼陈露,心里暗道这个女人属实不简单,既做得出杀伐果断,又懂得如何排除异己,所谓的股东退股,十有**是丫自己搞出来的,目的很可能就是她想大权在握。

    最关键的是,她能说服武绍斌支持,这里头的猫腻怕是不会少,想到这儿,我摸了摸鼻头微笑道:“我支持老大的想法,这年头玩什么都没有玩文化来的高端,不过嘛,咱们要干是不是得折腾点大的,小打小闹没什么意思...”

3512 阴差阳错

    众人闻声,纷纷望向我。

    武绍斌微微一笑,眨眼示意:“阿良,说说你的想法。”

    “媒体这一块吧,我其实也不懂,文化啥的,更特么扯淡,总共没上两天学,还刚好赶上大礼拜。”我揪了揪喉结道:“但我觉得吧..”

    话说到一半,我环视一眼房内,冲着武绍斌努嘴:“大哥,咱这屋里全是自己人吧?”

    “但说无妨。”武绍斌笃定的点点脑袋,预发验证我的猜测,看来露姐已经彻底跟他达成某种协议,两人的关系估计已经发展成“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我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张宁既然能把这玩意儿当成生意干,咱们也完全可以,甚至还能在这个基础上进一步升级,至于怎么升,我不是专业的,只能纸上谈兵的瞎咧咧两句。”

    “快说吧,就爱听你瞎咧咧。”蚊子挑眉坏笑。

    “我觉得..”我拿起桌上的酒杯,摆在面前,沉声道:“打个比方,这张桌子是整个粤省,而这只杯子就是惠州,大哥手边的杯子是鹏城,蚊子哥的杯子是莞城,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露姐思索一下后,开腔:“良哥的想法是借着惠州往外辐射,用这种方式称霸?”

    “啧啧,你看看这专业的就是不一般,我自己都摆弄不明白的话,人家一目了然。”我翘起大拇指道:“就这个意思,掌控一个地区,说白了就是握住黑和白,黑的不敢忤逆,白的不敢造次,霸主之名实至名归。”

    “难度不小。”武绍斌吹了口气道:“张宁之前能够呼风唤雨,是因为他在这边经营的时间太久了,加上他本身也有很敏锐的嗅觉,咱们如果照葫芦画瓢,容易把自己画的四面树敌啊。”

    我抿了口茶水道:“那就不是我考虑的事情了,我就是提一点不成熟的小建议。”

    武绍斌和露姐对视一眼,两人谁也没有马上接腔。

    “开饭不滴,饿的前胸贴后背。”我轻拍桌面,马上又岔开话题:“抓紧时间吃完,我还有个约会呢。”

    蚊子猥琐的贱笑:“是不是跟云端会所那个曼曼呀?”

    “什么慢慢快快的,我着急看球赛呢,今天曼联对拜仁。”我白楞一眼。

    “呃?”蚊子迷瞪道:“不对吧,我刚刚回来时候,还在酒店门口碰上曼曼了,她问我你在不在,还想管我要你的手机号。”

    “曼曼?”我抓了抓后脑勺:“什么鬼?”

    蚊子低声道:“你还真是穿上鞋就翻脸,就云端会所那个,上次咱们喝酒,你把人带回房间,忘了?”

    “董曼?”我迅速在脑子里回忆一下。

    “你看看,连人家真实姓名都知道,我就说你俩肯定有故事。”蚊子哈哈一笑:“我跟你说哈良仔,那类陪嗨妹轻易不会告诉旁人自己的名字,人家既然告诉你,就说明对你绝对是有意思滴,好好珍惜吧,都不用你培养,自动解锁各类姿势。”

    “笃笃笃..”

    包房门这时候被叩响,一个服务生探进来脑袋,小声道:“良哥,有个美女找你,说是有很着急的事情。”

    “说曹操曹操就到,快去吧。”蚊子拍了拍我肩膀头,笑容愈发龌龊:“先去吃快餐,完事咱再回来整大餐。”

    “悠着点哦,别跟什么人都谈情说爱,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千万别投资感情。”武绍斌意味深长的冲我示意一句。

    “一帮思想肮脏的人呐,我就是让那小妞帮我买点东西。”尽管我内心已经开始泛起波澜,但脸上仍旧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起身打屁一句后,晃晃悠悠走出包房。

    酒店大厅里,瞅着浓妆艳抹,脸上跟挂了层大白似的董曼,我板着脸呵斥:“我特么上次跟你说什么来着?你好像全忘了是吧。”

    这女人正是前段时间我喝醉,做过一夜夫妻的那个陪嗨妹,尽管我不记得当天晚上到底发没发生,但因为用她手机曾给江静雅打过电话,所以特别害怕被任何人知晓。

    董曼结结巴巴道:“不是的大哥,我好像闯祸了,所以..所以..”

    “真拿我当凯子啊老铁,你闯祸跟我有鸡毛关系,找你们看场的,实在不行就报警。”我不耐烦的摆手驱赶:“我最后再警告你一遍,不要再来找我,不然..”

    “你老婆又给我打电话了。”董曼一着急,声音稍微有点大的喊了出来。

    不远处,两个前台的服务员瞬间扭头朝我们的方向看了一眼。

    “去尼玛的,讹钱是吧!”我粗暴的抬手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随即粗暴的薅住她胳膊,往电梯方向拽,一边走一边骂咧:“不给你点厉害,你还真拿老子当凯子,还特么老婆,你咋不说我妈给打电话,老子光混汉一个..”

    说后面几句话,我完全是讲给旁人听的。

    不多会儿,回到我房间里,将房门反锁上以后,我表情严肃的注视她:“把你刚才的话说完整。”

    董曼深呼吸两口,调整一下自己情绪道:“是这样的,大前天晚上,有个陌生号码给我打电话,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

    “说主题!”我横声打断。

    董曼吓的打了个哆嗦,惊恐的回答:“打电话的是个男人,我还以为是客户,所以就跟对方闲聊了几句,后来聊着聊着,我发现不对劲,那男人连我在哪上班都不知道,我当时基本喝醉了,所以..所以..”

    “所以你特么告诉对方了?”我烦躁的接茬:“后来呢?”

    “昨天晚上一个女人去会所找到我,问我有没有一个叫王朗的男人用我手机给她打过电话,我一想可能说的就是大哥你,死活没敢承认。”董曼抽了口气:“我越想越不对劲,害怕给你闯祸,所以今天才过来。”

    我咬着牙豁子问:“你不承认,她又说什么没有?”

    董曼摇摇脑袋:“那倒没有,但是我看她好像很着急。”

    “马勒戈壁的。”我心烦意乱的使劲抓了抓脑袋,盘算几秒后又问:“她一个人去找你的吗?”

    董曼想了想后回答:“不是,还有一男一女随行,女的长得很漂亮,穿一件紫色的风衣,男的穿一身白,我听女人好像叫他老白。”

    听到这儿,我基本确定,绝对是江静雅找过来了。

    董曼小心翼翼的望向我:“大哥,我..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我点上一支烟,使劲嘬了几口后,从床头柜里翻出来一沓厚厚的钞票丢给她:“这是十万,带上钱马上离开惠州,手机号码也马上换掉,不准再联系这边的任何人,我说的是任何人,听懂没?”

    “啊?”董曼张了张嘴巴,可能是畏惧我,又赶紧点点脑袋。

    我不放心的又吓唬她一句:“记住昂,我的事情不准跟任何说,不然你全家都得倒霉..”

    “笃笃笃!”

    话说到一半,房间门就被人叩响,老a的声音传了过来:“兄弟,老大找你,我们在你门口呢。”

    “稍等哈,马上。”我应承一声,起身开门,生怕武绍斌对我产生怀疑。

    门外,老a和蚊子嬉皮笑脸的在我脸上凝视。

    看了眼二人身后,并没有武绍斌的声影,我不解道:“老大呢?”

    “看见没,我说中了吧,这家伙绝对在屋里吃快餐。”

    “切,衣服穿的好好的,吃个屁。”

    两人没理我的茬,直接挤进屋子里。

    “蚊子哥。”坐在床边的董曼立即弯腰打了身招呼。

    “是不是看我兄弟身强力壮,你赖上了啊。”蚊子没正经的在董曼脸上摸了一把,随即皱眉道:“咦,怎么全是汗,房间空调坏了吗?诶卧槽,咋这么多钱呐..”

    说话的过程中,蚊子看到我刚刚给董曼拿的一大摞钞票,审视的回头看向我:“什么情况兄弟,快餐而已,你咋还下老本了?”

    我被他问的一愣,禁不住咒骂董曼愚蠢,不知道早点把钱装起来,挤出一抹笑容,直接露出董曼,朝着他俩解释:“那啥..我俩其实现在是情侣关系,我刚刚跟曼曼说,从现在开始辞职,以后我养她。”

    “这..”蚊子狐疑的在我和董曼脸上扫视几眼,接着哈哈大笑:“也挺好的,现在的人思想都开放,以前干过什么不要紧,重要是以后会不会过日子,曼曼啊,你如果真跟我兄弟能成,哥在酒店附近帮你投资点小买卖干...”

3513 内讧

    听到蚊子的起哄,我搂在董曼肩膀头上的手掌稍稍用了一点力气,想用这种方式暗示她配合着点。

    董曼挤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讪讪的缩了缩脖颈。

    相比起蚊子的嘻嘻哈哈,老a则表现的很平淡,他抬头来回在屋子里扫视一眼,随即似笑非笑的冲我努嘴:“刚才蚊子说曼曼找你,你还装的跟不认识一样,怎么着防我们呢?”

    “咳,哪能啊,咱都一个锅里扒拉饭的,防谁不带防自家兄弟。”我干咳两声,佯作不好意思道:“咱老大不是经常说嘛,干咱们这一行,能少扯乱七八糟的关系最好少扯,我主要怕你们大舌头给我传出去。”

    “这事儿你能瞒得住呐。”蚊子笑呵呵的插话:“乱七八糟的关系少搞,可正经搞对象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拦着,没事哈兄弟,把心搁肚子里,大哥如果怪你,哥帮你顶这颗雷。”

    “人家用你?”老a歪脖轻笑:“他在老大那儿什么面子,你心里没数?”

    被他一通抢白,蚊子当即变脸:“你特么好像脑子有问题,我跟你说话了么?真丧气,走了啊阿良、曼曼,你俩继续温情吧,对了曼曼,你不说想辞职吗,这事儿待会我跟你云顶的老邓说,省的你下不来台,晚上别走哈,我请你们吃饭。”

    “不..不用蚊子哥。”董曼赶忙出声。

    没等她说完,蚊子转身就走,完全没有吆喝上老a的意思。

    “呵呵。”老a神叨叨的咧嘴笑了笑,莫名其妙的拍了拍我肩膀:“哥们,咱们有一说一,你搞对象也好、娶媳妇也罢,那是自己的私事,但咱不能把所有人都当成蚊子,我不是个嘴欠的人,屋里的事情出门就忘,也希望你自己能把握好分寸。”

    “啥意思啊a哥,我忽悠你呗?”我拧着眉头反问,同时一把拉住董曼,气冲冲道:“要不我俩现场给你演示一下,证明证明彼此的关系?”

    “跟她?”老a嘴角一歪,指了指董曼:“只要是个人,谁演示不了?”

    “去尼玛的!”我抡起拳头狠狠砸出去。

    老a的反应比我想象中要快很多,眼见我拳头逼近,竟极其灵巧的一个侧步轻松躲开,而我却因为用力过猛,身体踉跄着冲出去两三步。

    紧跟着老a从后面一把扯住我衣领,往自己怀里一揽,大胳膊横摆想要勒住我脖颈,情急之下我右胳膊肘带风的冲后一怼,重重磕在他腮帮子上,他吃痛趔趄一下,我趁势回过来身子,单手搂住他的腰杆,左腿绊住他的后脚跟,将丫直接抱摔在地。

    没给他爬起来的机会,我抬起脚丫子又“咣”的一脚跺在他脸上,狗东西忙不迭举起双臂抵挡。

    “干什么呀,怎么说着说着还打起来了!”

    就在这时候,蚊子迅速从门外跑进来,拦腰抱住我,粗声粗气的制止。

    “撒手!”我边挣扎,边恼火的指着老a咆哮咒骂:“曹尼玛得,你再说我对象一句坏话试试!自己一天活得半男不女,别特么把所有人都当成跟你一样,我对象以前干过啥,跟你有关系吗!还特么是个人就能演示,来!你给老子演示一下。”

    “狗杂种,你再说一遍!”老a气急败坏的从地上爬起来,跃跃欲试的要往我跟前涌动。

    我一点不带惯着的,唾沫横飞的喝叫:“来,竖起你失聪的耳朵听仔细!你个废物,女的看不上,男的不搭理,跑我这儿秀你麻痹存在感!”

    “差不多得了啊王良,没这么说话的。”蚊子搂住我用力往后一甩,虎着脸训斥,接着又推搡老a一下,恨恨的嘟囔:“你有毛病啊,人家搞对象跟你有关系吗,你哔哔叨叨个什么劲儿。”

    老a倒退两步,咬牙切齿的冷笑:“对,我特么确实有毛病,没毛病会跟你们干这些破事。”

    甩下一句话后,老a甩开大步摔门而去。

    “呼..呼..”我背靠墙壁剧烈喘息几口,刚刚那架势,我必须得拿出足够强硬的态度,哪怕让老a对我产生怨恨,也不能给他时间去琢磨董曼跟我之间究竟有什么猫腻,不然真有可能闹出致命的岔子。

    蚊子抹擦一下脑门上的汗珠子,埋怨的数落我:“阿良,不是我说你,你明知道他心里有隐痛,还老拿语言刺激他干什么,尤其还是当个女人面,你让他以后怎么抬头做人?”

    “有病就能胡言乱语了?刚刚他的话有多难听,你是没听见,操!”我哆嗦的从口袋掏出烟盒,自顾自的点燃一支,愤愤摆手:“行了,你也别说教我,我知道你们关系铁,你们都是自己人,我特么外来的,受点排挤也正常,以后除了工作上的事儿,咱们最好少接触。”

    “你是不是也犯病?”蚊子挑眉注视我:“排挤你?兄弟啊,说话要讲良心,老a是在惠州受的伤,这边很多内情的人有很多,所以他宁肯在鹏城、羊城呆着也不乐意回来,可一听说你出事,立即马不停蹄的往回赶,咱们家人少,可一旦入伙,那都是当亲兄弟看待。”

    我吹了口白雾,没有接茬,戏码演到这儿算差不多了,继续再僵持下去,反而容易适得其反。

    “你嫌烦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自己静下心想想吧。”蚊子叹了口气:“这事儿最好不要让大哥知道,他最烦内讧,而且最近事情太多,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来气,每天晚上全靠安眠药才能睡下。”

    我自觉理亏的“嗯”了一声。

    不多一会儿,蚊子摇头晃脑的离去,屋子里只剩下我和董曼俩人。

    董曼小心翼翼的将刚刚被我和老a碰翻的床头柜掀起来,又简单收拾一下后,弱弱的开腔:“大..大哥,我..”

    我搓了搓脸蛋,心烦意乱道:“给我当几天临时对象吧,他们都知道了,如果你现在就走,肯定会引起怀疑,过两天咱来随便找个借口分手,完事你第一时间离开,永远不许再回来,再联系这边的任何朋友。”

    董曼揉搓着衣角,呢喃:“可是我..我东西还在出租房。”

    “麻烦,到楼下大厅等我。”我白楞她一眼,摆摆手道:“我陪你一块回去拿。”

    几分钟后,我和董曼驱车离开酒店,一边拨动方向盘,我一边回忆刚刚发生的一切。

    很显然,老a对我肯定产生了质疑,至于是质疑我和董曼的关系,还是我有所图谋,暂时还不好说,但可以肯定一点,这个半男不女的玩意儿脑子不空,手里也有点功夫,至于接下来丫挺会不会给我制造难题,暂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

    “大..大哥,前面路口左转。”可能是看我在走神,董曼轻轻推了推我胳膊示意。

    “知道。”我不耐烦的应声:“以后别管我叫大哥,傻子都听得出来是假的,叫我王良或者阿良,另外以后你怎么滴我不管,这段时间少往脸上勾勾画画,别让人觉得我特么好像领着个职业的。”

    “嗯,我记住啦。”董曼咬着嘴皮,轻轻点头。

    董曼租住的地方在新沥路一带,属于市中心的老城区,很难想象遍地摩天大厦的大城市里竟然还存在类似城中心似的存在,破败的巷子,随处可见的垃圾桶,趿拉着拖鞋蹲在街口下棋喝茶的老头老太太,还有身着工厂制服的男男女女。

    一处民房门口,董曼让我靠边停车。

    “速度快点,拿点有用的,别特么什么破烂都收拾。”我紧绷着脸催促。

    等她下车后,我点上一支烟,蹲在车边吞云吐雾,顺便琢磨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之前我用魏臣的手机给刘博生发过信息,让他抓紧查一下张宁,现在看来,武绍斌已经抢在前头跟那个露姐达成了协议,也不知道第九处那边有没有找到突破口。

    “啪啪..”

    一根烟抽到一半,我的后背突兀被人拍打两下...

3514 矛盾的男人

    我条件反射的转过去脑袋,结果当看到面前人时候,禁不住有点懵圈。

    那人蓄着个精神的小短头,五官端正且刚毅,尤其是一双眼睛极为深邃,竟是白帝。

    我抿了抿嘴角,马上收起眼中的惊愕,故作迷惑道:“有事吗朋友?”

    “表情略显浮夸,语速稍微迟缓,装的还是不够逼真呐铁子。”白帝轻飘飘的笑道:“你说这模样相似可以是巧合,声音雷同也可能是意外,但定位显示绝对错不了,你身上有追踪器,忘了吗?”

    “瓜兮兮,听不懂你说什么。”我怔了一怔,拽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白帝也同时“咣”一下拽开车门,很自然的坐到后排,翘起二郎腿道:“他朗哥,非逼我扇你才说实话昂,趁着小雅还没到,说点咱们老爷们能说的,整这一出到底想图啥?”

    “诶卧槽了。”我犹豫片刻后,拍了拍脑门子嘟囔:“非卡我脸一下子,你才舒坦呐,明知道我是装的,你配合我演就完了,老打破砂锅问到底干鸡毛。”

    “废话,不弄清楚,老子这一天一夜不白蹲点了嘛。”白帝一巴掌搭在我肩膀上,努努嘴道:“麻溜开始你的演讲,鹏城刚刚有点起色,你好端端甩下摊子消失,谁特么也不联系,到底为什么?”

    “给人打工。”我酝酿一下后回答。

    白帝又问:“具体点?”

    “具体的不能说。”我拨浪鼓似的摇头:“保密协议懂不懂。”

    “你要再跟我装逼,信不信我把你膝盖骨敲碎,直接扛回去!”白帝横着脸威胁:“我跟你讲哦,小雅和莲妹最多还有半小时到达战场,再磨叨的话,你指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我愕然道:“她俩在附近?”

    “嗯,我们从昨天到现在一直蹲点内个小姐,小雅拖着中暑的身体固执着坚持,要不是莲妹看不下去,非嚷嚷去附近宾馆休息一下,估计她刚刚能抓你个现行,你还别不信,女人的直觉是真可怕。”地藏点点脑袋:“你用那个小姐的电话给小雅打过一次电话,尽管她没接到,还是马上猜出来是你,再加上你身上的定位也显示你就在惠州,只是没办法具体位置而已。”

    “她..”我苦涩的吞了口唾沫:“她还好吗。”

    “你想想能好吗?”白帝瞪了我一眼:“傻妞一枚,她觉得你可能是被绑票了,没办法联系到任何人,担心的好几天吃下去饭,我和莲妹都劝她,皇上那帮人既然都不着急,明显什么事情都没有,可她不信啊,半月前她就自己跑过来大街小巷的找了一趟,可惜没结果后,而后又把我和莲妹喊上,帮着一起找..诶不对,是特么我问你,你别套老子话,说!到底偷偷摸摸的在干嘛!”

    听完他的话,我心里顿时间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难受、心疼、感动,各种情绪将我包裹。

    白帝又推搡我一下催促:“快点说昂,不然真收拾你。”

    我咬了咬牙豁子,摇头:“真不能说,你想办法帮我把小雅弄回鹏城,她在这边,我既容易分心,还容易暴露,不联系任何人就是不想用王朗的身份做事,白哥你能理解吧?”

    “马德,说你金屋藏娇吧,你这娇藏得也太廉价了。”白帝盯盯注视我片刻,随即骂咧一句:“说你办正事吧,你又神神秘秘,一个字不肯往出吐,你让当兄弟的咋帮你说话?”

    “拜托了。”我双手合十作揖。

    正说话时候,白帝突兀扭头朝车窗外瞟了一眼,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结果看到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停在我车的后面,紧跟着蚊子和武绍斌一块从车里走出。

    看清楚两人后,我的脸色陡然变了,调门都有些破音:“卧槽,完犊子了!老白你待会一句话别说昂,配合着我一块往下编,要是实在编不圆,咱只能..”

    “慌个鸡毛慌,就这心理素质咋给人当马仔,过几天老子再找你,没有个合理交代,小心我带上小雅和莲妹挠你满脸土豆丝!”白帝怒斥我一声,随即迅速从兜里掏出一小包灰白色的玩意丢给我,接着利索的蹦下车,冲我比划一个“六”的手势,撇撇嘴:“下次有需要,电话联系哦老板。”

    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他已经三步并作两步消失在了巷子里。

    同一时间,武绍斌和蚊子也走到我车跟前,我胡乱抓起白帝丢给我的那一小包玩意儿塞进裤兜里,故意露出一个角,接着笑盈盈的跳下车,冲两人打招呼:“啥情况啊你俩,踩着我点来的?”

    “踩你个屁点,老大听说你和曼曼的事儿,非张罗着让我带他过来看看真人,你别多想昂,我跟曼曼可啥事没有,这地方是我打云端会所那个妈妈桑电话问出来的。”蚊子歪嘴解释一句。

    而武绍斌则目光投向白帝刚刚消失的路口,沉寂几秒钟后,又看向我道:“你朋友啊?怎么看到我们招呼都不打一声。”

    “算不上朋友,就是个熟人,刚好碰上,随便闲聊几句,嘿嘿。”我不自然的抓了抓后脑勺,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窘迫。

    “嗯?”武绍斌的眼神瞬间停留在我鼓囊囊的裤兜里,接着抻出手掌道:“我看看你揣的什么东西。”

    “啥也没有啊,空气。”我立即胡乱塞了下口袋,接着拍打两下。

    “阿良,赚钱的目的是为了花钱不假,你平常有什么爱好,我也管不了。”武绍斌的眉梢拧成个疙瘩:“但有些东西不能碰,至少在我这儿肯定不能碰,你岁数小,一些事情没有经历过,不要什么都去尝试。”

    我摸了摸鼻头,干涩的缩脖:“没有老大,我就瞎玩。”

    “扔掉!”武绍斌指向不远处的垃圾箱,态度不容置疑。

    我忙不迭捂住口袋,恳求道:“就这一次行不老大,刚花钱买的,正经不便宜呢。”

    “我说扔掉,你能不能听得懂?”武绍斌的嗓门立时间提高。

    “别惹老大生气。”蚊子赶紧靠了靠我示意:“那东西有鸡毛玩头,我跟你说,整这些东西的都没什么人性的,来,听哥的话,我帮你仍。”

    边规劝我,蚊子一边从我兜里硬把东西摸出来,然后走到垃圾箱旁边,将袋子撕开,把里面的粉末全倒了进去。

    瞅着这一幕,我眼珠子都红了,满脸肉疼的吞了口唾沫。

    “玩多久了?”武绍斌侧头看向我。

    我抽吸两下鼻子,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儿一般喃喃:“也就两三次,大哥,我没瘾,骗你王八蛋的,好不容易才搞到一点点,唉..”

    “上我车,待会让蚊子送曼曼回酒店。”武绍斌不由分说的搂住我肩膀头,将我推进他车里,而后亲自坐到驾驶位上,打火起步。

    路过垃圾箱的时候,我抻着脑袋依依不舍的观望。

    “咱们是混子,不是混混。”武绍斌透过后视镜瞄了我一眼:“三教九流都要接触,可不是样样都得沾染,我说你最近怎么神神秘秘的,东西是内个叫董曼的小姐带你玩的吧?”

    我耷拉着脑袋矢口否认:“没有,不是。”

    “没有?呵呵,你当我傻啊,你是打着跟她搞对象的幌子,过来取货的吧!”武绍斌轻笑两声:“阿良啊,我也是从你这岁数走过来的,咱们这种人最容易受到形形色色的诱惑,咱们这条道荆棘密布,能够赚的盆满钵满靠的是运,想要全身而退那就得看命,成功上岸你就是人物,钱在口袋你就是传奇。”

    我低头讪笑:“我这不寻思着年轻嘛,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享受一下没享受过的。”

    “年轻没几年的。”武绍斌笑了笑,随即轻吟:“多少人提剑纵马,说诗酒趁年华,可芳华只是弹指一刹那,归去来兮。”

    听着他文绉绉的感慨,我突兀感觉前面开车的这个男人似乎比我想象中更加难以琢磨,他拥有着所有好男人的标准:儒雅风范,绅士翩翩,看似年纪轻轻,可却饱经风霜,又上得厨房、下的厅堂。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却从事着骇人听闻的行当,所以说,人真的是种矛盾结合体的生物,表面看出来任何,内心更容易隐藏。

    “老大,咱们这是要去哪?”我好奇的发问。

    武绍斌莞尔一笑:“上医院给你检查,要是你真成瘾,我就得忍痛把你送戒d所去。”

    “别介啊,我真没啥瘾,就是无聊想玩一下,要不我从今晚上起搬上铺盖卷跟你一块睡,你看着我,总行了吧。”我忙不迭抱拳求饶:“老大,别把我送医院行不,我从小就晕针。”

    “哈哈哈。”武绍斌顿时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你真天不怕、地不怕,不逗你了,带你去见位大人物,我能有今天全靠他给的,听说你把张宁扳倒以后,他对你很感兴趣,想要抽空跟你聊几句...”

3515 人不可貌相

    一个多小时后,武绍斌带着我来到位于双月湾的一家豪华酒店。

    可能是因为守着海边的关系,这家酒店的环境看起来格外的高大上。

    酒店四面环海,放眼望去一片蔚蓝。

    站在大门口的方向就能看到沙滩、椰树和一些体态丰盈正在嬉戏的比基尼妹子,几艘摩托艇表现似的在海面上坐着各种高难度动作,时不时引得周围人阵阵欢呼喝彩,氛围相当的棒。

    “好地方,绝对的好地方。”我摸了摸鼻头吧咂嘴巴。

    武绍斌乐呵呵的出声:“喜欢的话回头帮你们几个在这儿订几间房,好好过来放松放松。”

    我没正经的接茬一句:“快拉倒吧,别看我年轻,腰属实不行,搁这地方呆着我怕自己早晚死在温柔乡。”

    武绍斌清了清嗓子,随即替我整理一下衣领,表情正经道:“行了,别臭贫,待会见着人,嘴巴甜点,甭管混哪个行当,阿谀奉承都是基本。”

    我抽吸鼻子憨笑:“本来不紧张的,一下子让你整的有点毛骨悚然。”

    “有点敬畏是好事。”武绍斌抽了口气,也拍打两下自己身上的休闲装。

    没多会儿,我们在伺应生的带领走进一间海景别墅里。

    巨大的落地窗前,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依靠摇椅,手里捧着一只高脚杯,杯中荡漾着猩红的酒液。

    这个男人我见过,正是之前刘博生和朱厌透过电视研究的那个王春杰,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我知道他是惠州触顶一级的存在,地位相当于羊城的老熊,他比电视里看起来要年轻很多,皮肤也保养的分外紧致。

    也许是穿着睡袍的缘故,他整个人显得很是随和,见到我们进屋,他微微昂头笑了笑。

    武绍斌立马毕恭毕敬的弯腰打招呼:“王叔。”

    王春杰摆摆手,示意他坐到旁边的椅子上,随即轻柔的开腔:“最近挺好的吧,我忙着洽谈惠阳开发的事情,一直也没顾上问你。”

    “一切顺利。”武绍斌半拉屁股贴在椅子上,坐姿笔直的回答,那架势就好像小兵看到了大统领,格外的拘束,我犹豫一下,移动脚步规规矩矩的站在武绍斌身后。

    王春杰摇曳高脚杯,不急不缓的继续问:“老段的那笔钱..”

    “基本上全都转移出境,只剩下一小部分。”武绍斌想了想后道:“我的意思是人为制造一点困难,我们把钱黑下来。”

    “嗯?”王春杰的眉梢瞬间拧成疙瘩。

    武绍斌马上“蹭”的一下站起来,像是犯了错误一般的解释:“老段给的中介费太低了,我算了一下都不够成本,如果咱们再不做点手脚的话,恐怕..”

    “口碑!”王春杰调门骤然提高:“小武啊,我跟你说过不下一百遍,做生意口碑很重要,既然已经接下单,不论赔赚都不能中途毁约,你黑了老段,感觉像是占到便宜,实际上是在毁自己的信誉,怎么一点都不长进!”

    武绍斌吞了口唾沫解释:“可是王叔,当初这单生意是您让我接的啊,您不说我可以灵活应变的吗。”

    王春杰歪过来脑袋,脸上和善的表情一扫而空,似笑非笑道:“你的意思是怪我咯?”

    “不敢。”武绍斌哆嗦了一下,咬着嘴皮耷拉下脑袋。

    “呵呵。”王春杰阴郁的笑了笑,扶着摇椅站起身子,径直走到武绍斌的面前,直愣愣的注视他,后者则秉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你最近想法越来越丰富啊。”王春杰抬起胳膊拍了拍武绍斌的肩膀头,接着“啪”一下将手中的高脚杯摔在地上,如血一般浸红的酒液和锋利的玻璃茬子碎了一地。

    见武绍斌没吱声,王春杰直接指了指脚下道:“酒不错,你喝了吧。”

    “我..”武绍斌蠕动两下嘴巴,犹豫几秒后,慢慢佝偻下腰杆,像狗一样双手撑地趴在地上,脑袋微垂,伸出舌头舔舐地板上的酒液,结果一不小心,嘴巴被酒杯碎片划出一条大口子,红血瞬间喷涌而出,混合着地上的酒液变得越发的鲜艳。

    “大哥。”我忍不住向前一步。

    武绍斌扭头含糊不清的冲我低吼一句:“站在原地!”

    “嘭!”

    王春杰突兀抬腿,一脚踩在武绍斌的脑袋上,瞪眼低喝:“你好像忘了咱们是什么关系,也忘了自己现有的一切都是谁给你的,怎么?是想要上岸了还是打算另起炉灶呢?”

    武绍斌脸贴在地板上,声音沙哑的呢喃:“没有,我能有现在全靠王叔您,我永远都记得自己就是您的一条狗。”

    “酒香吗?”王春杰居高临下的俯视。

    武绍斌抿嘴应声:“咳咳,香。”

    “哈哈哈..”王春杰这才收回来腿,冲他摆摆手道:“起来吧。”

    “谢谢王叔。”武绍斌利索的爬起来,左边脸颊上被豁出一条食指长短的大口子,旁边还扎着几块玻璃碎片,刺眼的血迹顺腮帮子往下淌。

    “记住哈,你的衣着光鲜取决于我的心情。”王春杰甩了甩手腕子,轻飘飘道:“我能捧着你,也能毁掉你,不光是你,还有你那几个狐朋狗友。”

    “铭记于心。”尽管疼的身体颤抖,但武绍斌却没有动弹半分。

    盯着此刻狼狈不堪,或者说可怜无比的他,一幕幕往事袭上我的心头。

    现在的他,像极了曾经面临选择时候的我,人在一马平川的时候,是很难会想到自己有什么不足,可当步履缓慢,或者因为某些坎坷不得不停驻下来,就会发现其实无论怎么做,都会有很多的无可奈何。

    所以,身处险境的人总在谋求安慰,活于规则的人又在追逐自由。

    王春杰重新坐回椅子上,像打发叫花子一般摆手:“去吧,下周开始转移老吴的那批资金。”

    “是。”武绍斌无力的缩了缩脖颈,带着我转身离开。

    “哦对了,你叫王良!”

    这时候,我们脑后又传来王春杰的声音。

    我抽了下冷子,回过去身子望向他,老老实实的点头:“是。”

    透过王春杰,我认清了一个真谛,丑陋凶恶的或许不是妖邪,而慈眉善目也不一定是好人,谁都不会想到聚光灯前和善的像个领家老者的一市大拿竟会有如此阴霾的一面,谁也不会想到被人唾弃的高利贷大哥会乖巧的想只宠物。

    “小伙子人很精神,也有干劲。”王春杰嘴角上扬,很简单的评价一句,接着摆摆手道:“走吧,期待你有更好更棒的表现。”

    “我尽力。”我轻咬嘴唇,挤出一抹笑容。

    走出别墅,我马上扶住武绍斌的胳膊,关切道:“老大,你没事吧?用不用上医院?”

    “小问题。”武绍斌探手摸了摸血淋淋的脸颊,接着非常狠厉的直接将脸上的玻璃茬拽了下来,同时疼的“嘶嘶”都吸两口冷气。

    我愤愤的咒骂:“刚刚在里头,你给我使个眼神,我干脆干掉狗日的得了,老哔梆子一个,咱俩还治不了他是咋地。”

    “嘘。”武绍斌惊恐的转动两下脑袋,咬着牙道:“有些话不能乱说,快走!”

    ...

    南湾度假酒店,武绍斌的房间里。

    我、蚊子、老a、魏臣围坐在武绍斌的床边,他脸上的伤口刚刚找医生处理过,此刻整个腮帮子已经高高肿起。

    老a横声咒骂:“草特么的,王春杰这个狗杂碎,真是越老越变态,老大不行咱别跟他干了,反正现在赚的也不算少,咱哥几个换座城市一样生活,我就不信丫挺的手能伸那么长。”

    “没意义的话以后少说。”武绍斌紧绷着脸打断:“你觉得我们真能走吗?八年了,咱们里里外外帮着他洗干净多少钱,你心里有数吗?退一步讲,就算我们能走,你父母怎么办,蚊子的哥嫂怎么办...”

3516 后手

    随着武绍斌的质问,气冲冲的老a瞬间安静下来。

    “你父母住的那家养老院,是王春杰帮忙安置的,你知道里面有多少他的人吗?蚊子哥哥嫂嫂住的那套房,也是王春杰送的,前后左右的邻居哪个是人哪个是鬼,谁能分的清楚?”武绍斌停顿一下继续道:“我特么孑然一身,想走随时可以,你们行吗?能舍弃的掉吗?”

    老a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抽吸两口,慢慢低下脑袋。

    蚊子使劲抹擦一下自己的脑门子,愤愤的跺脚:“马德,是我们拖累大哥了。”

    “咱是兄弟,不存在谁拖累谁。”武绍斌点上一支烟,微微摇头:“况且如果不是我,你们也不会跟着走上这条下水道,事情已经这样了,咱就得迈开脚步往前看,阿良、魏臣..”

    说着话,武绍斌又看向我和魏臣。

    “有事你吩咐。”我表情严肃的回应。

    “先跟你们哥俩道句歉。”武绍斌抽了口烟道:“本来我想过段时间,咱们彻底走进彼此心里再跟你们说的,可现在看来时间可能来不及了,当初收你们入伙,我是怀揣私心的。”

    我和魏臣对视一眼,静等他的下文。

    “我欣赏阿良你的有胆有魄,也很稀罕你遇事时候的急智和能耐,魏臣虽然差点意思,但胜在悟性不错,怎么教怎么做,基本算得上是一站白纸。”武绍斌沉声道:“我的本意是给你俩足够的甜头,让你们对我感恩戴德,然后再安排你们帮忙接走蚊子和老a的家里人,可今天这架势你可能也看出来了,王春杰着急转移走他和他那些党羽的财产,十有**是打算撤了。”

    “嗯。”我点点脑袋。

    “他撤了,也就意味着我们差不多也快要走到尽头,大鱼抓不到,总得捡几条虾米充数吧,历来如此。”武绍斌眨眨眼睛苦笑:“而你们是生面孔,做事情比我要方便,能不能拜托哥俩帮我把蚊子和老a的家里人送走。”

    我思索一下后诱导:“大哥,如果你拿出鱼死网破的气势,直接了当的告诉王春杰,你们准备收山,他如果再逼迫的话,你就检举他,狗日的会不会被你吓到?”

    “我不怕破釜沉舟,他们哥俩绝对也不在乎,关键是王春杰..”武绍斌绷着脸道:“我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假设我跟他摊牌,老a的父母发生意外怎么办?毕竟就算干掉老a家里人,他手里还握着蚊子亲属当筹码,我根本赌不起,最关键的是王春杰在本地经营多年,可能我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他已经收到风声。”

    我搓了搓腮帮子道:“那就越过本地,直接找能办事的人,比如省里面,或者是上上京。”

    “呵呵,事情哪有你想那么简单。”武绍斌摆摆手:“上头没有稳定的关系,你觉得凭王春杰一个区区的市级大拿能年过十位数?我不怕跟你说实话,我们不光替本地搬运钞票,还替鹏城、羊城诸多大拿办事,其中就包括管理这种事件的部门一把。”

    “这..”我怔了一怔,很想说出那不如直接找第九处,可又怕不小心中招,人心始终隔肚皮,鬼知道此时此刻他们嘴上骂骂咧咧,心底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武绍斌有吸一口烟,继续道:“接走蚊子和老a家里人的事情得同时进行,一旦打草惊蛇,肯定会出大问题,所以我打算让你们双管齐下,阿良负责上养老院,魏臣则负责蚊子的哥嫂,平常他们的电话都是被监听的,想把人带走很难,让他们的亲属信任你们更难。”

    “我去养老院吧,对付老年人我比较擅长。”魏臣冷不丁出声。

    可能是怕武绍斌不相信,他又补充一句:“我在乡下的时候伺候过我爷爷奶奶很久,对于老人的心态,我能摸出来个七七八八。”

    蚊子好奇的出声:“之前我调查过你和阿良,也没听说你有爷爷奶奶啊?”

    “我滴亲大哥啊,你是不是彪,没有爷爷奶奶我爹妈搁哪来的。”魏臣笑道:“老人家喜欢在农村,基本上没到市里生活过,你们调查不出来也很正常。”

    “阿良,你的意思呢?”武绍斌又望向我道:“没事,有什么想法你大胆的说,哪怕你现在拒绝,我也可以理解,毕竟咱们的关系还没达到互相卖命的程度,你如果要走,我指定不带挽留,这种旋涡,早离开早脱身。”

    我冲他轻问:“大哥,如果我帮你,你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个诉求?”

    “什么诉求?”武绍斌坐起身子。

    我摇摇头道:“暂时我还没有想好,只是想给你提前打个预防针,如果你答应,这事儿我接了。”

    “好!”武绍斌毫不犹豫的应声,随即若有所指的微笑:“不管你是没想到,还是暂时不能说,我都答应!”

    我咧嘴一笑,搓动手掌:“说地址吧,我现在去办。”

    “现在不行,王春杰刚刚才见过你,保不齐会在你身上投入一点注意力,你得跑路,跑出别人的视线,然后再折回来。”武绍斌摸了摸脸颊上的纱布道:“跑路原因我已经帮你找好了,惠阳区有家长春药房,欠我一笔钱,你过去追一下,最好闹出点故意伤人之类的事件。”

    我无语的出声:“你这不扯呢嘛大哥,我搁匝道干死人到现在都屁事没有,整个故意杀人跑鸡毛,太假了吧,王春杰那个段位的选手,肯定一眼能看出来。”

    “听我说完,长春药房的老板叫段子豪,他老子是王春杰的铁杆狗腿子,咱们前几天送走的那笔钱就是段子豪他爹的。”武绍斌捻动手指头道:“你把段子豪伤了,他老子绝对不能答应,肯定会去找王春杰闹,一边是王春杰的狗腿子,一边是他的黑手套,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事情往下压,到时候我无非再受点委屈的事儿。”

    看他说的有理有据,我也没再反驳,赖皮似的努嘴:“行吧,那是不是得给我配俩帮手,别回头事儿没办好,我自己反而被人当成事儿给办了。”

    “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武绍斌从枕头底下拿出一部手机递给我:“里面存着两个号码,一个是我的,另外一个是给你找的帮手。”

    “喏,这是你的魏臣。”接着他又摸出一部手机递给魏臣。

    我笑呵呵的臭屁:“老谋深算呐,看来你早打算反水了。”

    “我?”武绍斌昂了昂脑袋,脸上的笑容变得复杂无比,长叹一口气后道:“好啦,你和魏臣去准备一下吧,不论事情你们办的怎么样,一周后我都会往你俩的卡上打一笔足够你们下半身生活的资金,能成,我谢谢你们,成不了,你们尽力就好,切记,这段时间,你俩不要再联系,否则会破坏我的全局。”

    走出房间的时候,我又扭头看了眼武绍斌,禁不住晃了晃脑袋。

    什么是江湖?

    人前的风光无限,人后的灰头土脸,不论是社会大佬还是马仔小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不易,没人知道自己走到哪一步算是顶头,什么人如棋子、落子无悔,既是在骗己又是在诓鬼。

    所谓的无悔,只是体面的后悔。

    走出房间,我和魏臣很有默契的直奔酒店的健身房。

    每次我和他有心事或者不快的时候,都会跑过来出出汗,大汗淋漓之后,人的心情也会随之放松很多。

    打开一台跑步机,我慢跑热身,魏臣坐在旁边边举哑铃,边冲我道:“阿良,你得小心哈,你这个人做事太容易头脑发热了,有些东西甭管公不公平,那都不碍咱们事儿。”

    我笑盈盈的注视他:“哦?话里带话啊,听起来好像你很了解我。”

    “操,一块长大的,我能不了解你嘛,虽然中间失联了几年,但人骨子里带出来的东西很难改变。”他愣了一下,豁牙笑骂。

    “那你还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我抹擦一下脑门上的汗珠,意味深长的瞄向他...

3517 不对劲

    魏臣停下手上的动作,眼珠子转动几下望向我。

    我边跑边调侃:“看我干啥呀,有啥屁你直接放呗,别再憋出前列腺增生。”

    “我能有毛线话跟你说,往后别总拿暧昧的小眼神冲我放电,我心脏受不住。”魏臣撇撇嘴,重新抓起哑铃。

    我笑了笑道:“皮肤松弛的那么厉害,光靠运动肯定不行,回头我介绍一家好点的整容医院去做个拉皮吧。”

    “用不用再拍个黄瓜,整个大拌菜啥的。”魏臣嬉皮笑脸的回应。

    我指了指他小腿的方向道:“诶对了,小时候咬你的那条狗是只大黑背吧?”

    魏臣脸上的肌肉当即抽动两下,接着摇摇脑袋:“记不得了,时间过太久,很多事情都忘了。”

    “没忘了咱俩是兄弟就好。”我接茬道。

    他抬起头看了看,接着哈哈大笑:“那肯定忘不掉,有些感情刻在骨头上,融入血脉里,比如咱俩。”

    我撇眉嘟囔:“靠,我咋听着你好像要当我爹似的。”

    “哈哈哈..”

    “傻**!”

    健身房里,传来我俩互相谩骂的响声。

    一个多小时后,我和魏臣从酒店门口分开,各自踏上了属于自己的征途。

    为了不引人注意,我准备从门口打一台出租车。

    “阿良!”

    就在这时候,我脑后突然传来一道女人的叫声,回过去脑袋,看到竟然是董曼,我迷瞪的凝视她:“你怎么还没走啊?”

    她轻咬粉唇解释:“蚊子哥让人把我的行李全放到你房间了,我本来想出来买点洗漱用具的,看到你和你朋友在说话,就敢打扰,你是要出门吗?”

    “嗯,那你就在我房间住吧。”我直接摆摆手道:“不该说的少说,不该问的闭嘴。”

    此刻的她换上一身黑黄相间的运动装,脸上的浓妆也完全擦去,一张不算精致但却很耐看的小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让人看着也顺眼了很多。

    说话的过程,正好一台出租车停到我跟前,我跨着大步钻进车里。

    等车子缓缓启动,我又看了眼站在台阶上的她,犹豫几秒后,降下来车窗玻璃道:“要不你跟我走吧,带你散散心去。”

    “啊?”她先是一愣,马上小跑了过来。

    我不是个有善心的人,但也没有恶毒到冷血,我和她是假情侣关系,如果我不在或者意外被谁揭穿,保不齐她会受折磨,本身她就是被我无意间拖进来的,如果再因为这事儿被难为,我良心上多多少少过意不去。

    “咱们去哪呀?”坐进车里,她兴趣满满的问我。

    “我刚说完。”我不耐烦的往旁边挪了挪屁股,嗅着她身上茉莉花的清香,我瞬间又有点后悔,前途未卜,再带上这么个拖油瓶子,鬼知道究竟是福是祸。

    等车子行驶起来以后,我掏出武绍斌给我的那部电话,按下手机里唯一存着的号码。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那边接起,是个听起来年龄应该不大的男人:“良哥?”

    “哪碰头?”我很直接发问。

    对方低声道:“我在惠城区的数码商业街,待会给你具体坐标吧。”

    “见面谈。”我仍旧语言简练的回应一句,然后挂断电话。

    结束通话以后,我把玩着手中的电话,一部很普通的白色国产智能手机,里面除了系统自带的一些软件以外,并没有其他小程序,但谁知道机子有没有监听,会不会被人做了定位。

    思索半晌后,我侧头问董曼:“你手机呢?”

    “你让我把卡换掉,我还没来得及换,就把手机放酒店了。”董曼小声道。

    我抓了抓侧脸苦笑:“真是个完蛋玩意儿,需要你的时候,你是各种不合适,得嘞,我睡会儿,你盯着手机看对方发来的地址,到地方喊我。”

    闭上眼睛,我迅速在脑海中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从武绍斌带着我去见王春杰,再到刚刚他做出的“重大决定”,一切看起来合情合理,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具体是哪不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比起来当“王良”,我似乎少了做“王朗”时候的敏锐触觉,可能是不需要考虑后果的原因吧,现在的我更喜欢凭借一腔热血去做事,毕竟后面有个“老大”帮撑着,好处是我可以随心所欲,而坏处是我的智商明显开始退化。

    王良和王朗,完全两种不同的人生,如果问我更喜欢哪一种,我想我可能更倾向于王良。

    “太快了师傅。”

    就在我陷入似睡非睡的状态时候,耳边突然听到董曼的声音,立即下意识的睁开眼睛,结果发现前面开车的师傅油门踩的很足,不禁皱眉道:“哥们,咱安全为主哈,市区里呢,你咋还演上侠盗飞车啦。”

    “不快点,马上就到下班时间,到时候大堵车,你更得埋怨我。”出租车司机回应一句。

    “有原因所以才快对么?”听到他的话,我当即像是抓到了什么东西,精神病似的自言自语:“对啊,任何事情,进程一旦尽快,就说明肯定是有原因的。”

    武绍斌为什么会好端端的加快进程?因为今天王春杰揍了他?

    可是方才在他房间里,我听蚊子无意间说起的意思,好像这类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以往他都能忍,为啥这次却忍不了了?说王春杰要撤,他又是依仗什么得出的结论?

    如果他早就生出背叛王春杰的想法,为啥不早早落实,我不信偌大个惠州,他找不到几个甘心替他办事的亡命徒,为啥单单选择我和魏臣,要知道我们入伙也就才不到一个月,家里人放在王春杰的手里他不放心,难道放在我们身边,他就能放心?

    顷刻间一系列问题涌入我的脑海中。

    “师傅,靠边停车。”我冲出租车招呼一句,随即拽上董曼下了车。

    “咱们不是去数码街吗?这里还有好远啊。”董曼不解的问我。

    “先逛逛商场吧。”我指了指不远处一家商场道:“咱俩都买两身像样的衣裳,别用那种眼神,老子买单,不过得你先把钱垫上,我回头补给你。”

    走进商场里,我凑到她耳边低喃:“待会你找地方重新买部手机再办张卡,多花点钱用别人的身份证办卡,我在楼下停车场等你。”

    “好。”董曼没有多问任何,很配合的朝不远处的手机专柜走去。

    我则晃晃悠悠的直奔地下停车场,恰巧跟一个拎着好几个购物袋的女人走了脸对脸,我不动声色的掏出手机直接丢进她的袋子里,然后才拍了拍手,哼着小曲闪人。

    从停车场等了没多会儿,董曼就抱着个新手机来跟我汇合。

    拨动几下手机屏幕后,我凭着记忆拨通魏臣自己的手机号。

    听筒里很快传来他的声音:“喂,找谁?”

    “什么也别问,听我说臣子,待会找机会把武绍斌给你的那部手机丢掉,完事来..”我扭头朝董曼问:“这是什么地方。”

    “七一路的美乐达购物广场。”董曼凑过来回应。

    我不放心的又叮嘱一句:“先跟我碰面,剩下事情随后再说,切记不要被人跟上,也不要告诉武绍斌那帮人,老子发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3518 谍中谍

    一个多小时后,商场地下停车场的出口处,我和魏臣总算碰上了面。

    “到底啥情况啊?”魏臣裹着一根烟问我。

    我指了指马路对面道:“走,上那边的必胜客里面慢慢聊,你跟武绍斌给你配的帮手联系过没有?”

    “联系了,给了我一个地址,刚在去的路上就接到你电话了,我又马上掉头过来,放心吧,对方不知道我的位置,我是坐一个骑摩托的驴友顺风车来的。”魏臣点头回应。

    “那就好。”我长舒一口气。

    来到必胜客,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后,我找借口让董曼去帮我买烟,将她打发走,随即跟魏臣说起了我的那些疑问。

    魏臣听完,迷惑的揉搓脑门子:“我还是没弄明白啥意思,你是指武绍斌要坑咱们还是说他和王春杰是假翻脸?”

    “两种可能都存在,也不能推翻他是真的想让咱们帮忙的想法。”我咬着嘴皮道:“就是因为没办法断定,所以我才想着把你喊过来,一边商量一边琢磨。”

    在等魏臣的过程中,我做过各种推断,倘若武绍斌是真心希望我们帮忙,这样闹出来的后果,只能是他和王春杰直面对上,王春杰会迁怒于办事的我们,但最大的矛头还是指向武绍斌团伙,至于他们将会擦出怎样的火花,谁也不得而知。

    但这里面存在一个疑问,倘若我们将蚊子和老a的家人救走以后,武绍斌一伙就真的能逃出王春杰的遏制吗?反正打死我也不信,那么大的一尊菩萨,干的又是掉脑袋的勾当,会只凭几个黑手套的家里人当筹码,没有其他的准备。

    事情如果发展到那一步,武绍斌团伙又该如何应对?

    另外一个假设就是王春杰和武绍斌如果只是做戏假翻脸,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一个市级大拿,一个放贷大佬,闲的没事干拿我找乐子?他们肯定不会那么无聊,可坑我们,他们能得到什么?

    我不信我暴露了,如果他们对我的身份产生怀疑,完全可以想辙让我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

    “你说还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魏臣“滋溜滋溜”嘬着可乐上的吸管道:“武绍斌是突然打算和王春杰翻脸的,也真有心思让咱们帮着救出来蚊子、老a的家里人,但是因为时间和其他环节来不及完善,所以让咱俩先充当敢死队,给他们争取机会?他也许还有别的准备。”

    听着他的话,我前思后想半晌后,点点脑袋:“有,这样一来,咱们的任务可就变艰巨了,他们这种本地做庄户都摆弄不明白的事儿,让咱俩生荒子冒头,其中的凶险可想而知。”

    “就因为他不知道王春杰有什么暗手,所以武绍斌才要拿咱俩当炮灰探探底。”魏臣横着脸道:“总之,咱俩的任务肯定不是啥好活,得了!咱们现在做出一大堆猜测,几乎没啥实际意义,你就说接下来该咋办吧,咱们是继续还是打退堂鼓?”

    我思索一下道:“退是肯定没地方退的,咱俩揣着武绍斌的大秘密跑了,他不得想方设法灭口啊。”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我没办法告诉魏臣,我来这地方的主要目的就是拿下王春杰,现在跑路,不等于前功尽弃嘛,最后时间、精力没少耽搁,第九处还特么不领情。

    最关键的是,我心里一直憋着口气,想要证明给那个叫朱厌的野蛮人看看,我王朗不是他口中的废柴。

    “眼下咱有两条路可以走。”我把玩着打火机道:“要么赌一把狠的,直接去找王春杰,把武绍斌的计划全盘托出,他俩要是没有做戏,武绍斌团伙全部得倒血霉,咱们可以顺势依附王春杰,他俩要是做戏,咱俩估摸着得被人点天灯。”

    “这方法太狗篮子,不知道别人咋想的,反正我是做不来。”魏臣不假思索道:“第二条路呢?”

    我竖起两根手指头道:“第二条路,硬着头皮继续执行任务,不过咱们的方法需要变变,琢磨琢磨怎么样让任务在一种很自然、谁也挑不出毛病的情况下成功,成功不算完,还得让王春杰知道,这事儿是武绍斌让咱干的,这样王春杰就没时间为难咱俩可怜虫。”

    “走第二条路吧。”魏臣大口喘息两下道:“万一是咱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最后起码能解释清楚。”

    其实问题没多绕,两句话就能解释明白,我们现在不能确定的就是武绍斌究竟是真让我们救人还是打算借故试验什么。

    “接下来咋走?”魏臣歪脖问我。

    我使劲嘬了口吸管,横声道:“回南湾度假酒店!我告诉武绍斌咱们手机被偷了,完事让他联系帮手过来跟咱汇合,你找机会拍下视频或者录音。”

    魏臣撇撇嘴憨笑:“老武又不是傻子,咱俩手机同时丢了,他能信嘛?”

    “信不信是他的事儿,我就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咱们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傻。”我摸了摸鼻头轻笑:“他要么给咱交点实打实的底,要么大家就一起熬着吧,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把准备工作办好,不然他不得质疑我能力啊。”

    说着话,我抽吸两口道:“他是让我去干长春药房的段子豪是吧?走吧,咱俩把他办掉!”

    “就咱俩?是不是有点太单薄?”魏臣愕然道。

    “一百只绵羊敌不过两头饿狼。”我轻蔑的笑了笑:“武绍斌哪怕给咱配一千个帮手,挑大梁的还得是咱自己,与其和人分功,不如咱自己独享。”

    没多一会儿,董曼帮我们买回来香烟,她虽说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但在这边生活的时间不短了,所以没费多大劲儿就带我们找到了“长春药房”。

    药房规模不小,占据整整一栋商厦的多半底商,生意貌似也很不错,进进出出的全是人。

    “咋找目标啊?”从出租车里下来,魏臣仰头观望片刻后冲我苦笑:“挺大个老板,不可能时时刻刻呆在店里。”

    “好办。”我打了个响指道:“董曼,你打了报警电话,举报他们这儿卖违禁药品,段子豪的老子是王春杰的狗腿子,肯定能第一时间收到信息,不用咱找,他就会联系他家犬子,臣子你去里面随便买点药,完事挑刺闹腾起来,场面闹的越大越好,这类人对危险的嗅觉都很灵敏,绝逼能感觉的出来有人在针对,只要产生疑惑,他们肯定会想办法处理,趁他们处理过程中,咱们现身抓人,速度要快,不要拖泥带水。”

    “没问题,奶奶滴,咱这一天天活的跟电影一样,简直就是谍中谍。”魏臣比划一个ok的手势。

    我又看向董曼:“你懂我什么意思没?有啥不懂的大胆问出来,如果不是旁边人少,我真不乐意麻烦你。”

    “明..明白。”董曼紧张兮兮的轻点脑袋。

    其实她挺倒霉的,原本就是普普通通的做单生意,谁知道竟会接到我这么个麻烦的客户,随即倒霉生涯也算正式开启。

    “不用紧张,多打几个举报电话,什么工商、药监、消费者协会啥的,可劲大就完了,然后你关机,就呆在附近等我。”我朝董曼挤出一抹微笑,尽可能表现的和善一些。

    董曼弱弱的应声:“嗯,我不..我不紧张。”

    “完事我请你吃饭哈。”我拍了拍她的后背。

    交代好一切后,我双手后背,没事人一般的晃晃悠悠走进药房里。

    偌大的药房里随处可见熙熙攘攘的人群,生意可见一斑,随便找了节卖西药的柜台,我趴在边上消磨时间。

    大概半小时左右,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骂咧的喊叫声。

    我循着声音望过去,结果看到魏臣脚踩在一张椅子上,唾沫横飞的咆哮:“你们长春药店卖的全是假货吧,我给我对象买的毓婷,鸡毛效果没有,现在我对象怀孕三个多月了,你们说怎么办!大家伙都停一停啊,不要买他家的东西,阿胶全是拿皮鞋炖的,感冒药都是过期的!”

    “这位先生,你说话要负责。”

    “是啊,你这属于诽谤,我们可以报警的。”

    几个店员焦躁的围在旁边辩解。

    “报啊,不报警,你们老板是我生的,无良黑心商,药卖那么贵,还他妈啥效果都没有!”

    瞅着脑门上青筋暴起的魏臣,我咧嘴笑了,这家伙平常瞅着好像个铁憨憨,但办事是一点不含糊,而且非常的老练,总能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结合之前的一些猜测,他的身影逐渐和我的一个故人发生重叠,一个很荒诞的想法也渐渐出现在我脑海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9367/ 第一时间欣赏头狼最新章节! 作者:寻飞所写的《头狼》为转载作品,头狼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头狼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头狼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头狼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头狼介绍:
本来我只想老老实实的当条哈巴狗,可他们瞧不起我,硬生生的把我逼成一头狼!头狼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头狼,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头狼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