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5 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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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我招呼,原本正沉浸在自己的音乐声中的叶小九瞬间打了个冷颤。
“九爷,小九九..”我捏着鼻子继续耍贱:“快来嘛。”
几分钟后,叶小九满脸谨慎的走到我跟前,没等我吱声,他先一步开腔:“帮忙、借钱、拉关系,免开尊口,剩下的事儿可以畅所欲言。”
“那没事儿了,你继续回去弹棉花吧。”我撇撇嘴嘟囔:“擦得,哥们不就是用来堵枪眼的嘛,你喊我的时候,看我啥时候往后哆嗦过,怎么求你一丢丢小事情,各种推三阻四,没义气、不讲究。”
“...”叶小九无语的翻了翻白眼。
见他不表态,我继续碎碎念:“白瞎我对你一片苦心,枉费我当初一听到你出事儿,饭顾不上吃、觉顾不上睡,马不停蹄的跑去辛集,结果还差点被人当奴隶囚禁起来,唉..算啦,这人心隔肚皮,想想就凉到底呐。”
“诶卧槽,你跟唐僧是同门师兄弟吧,咋这么碎嘴子呢。”叶小九烦躁的双手合十作揖:“哥,我服了行不?有什么事你先说,能帮的地方肯定不推辞。”
“你替我请这帮人吃顿便饭呗。”我咽了口唾沫,将周德写下来人名的那张a4纸推到叶小九面前,然后指了指“辉煌公司”和“高氏集团”道:“这两家大麻烦不用你搭理,我自己想办法搞定。”
叶小九斜楞眼睛看了看撇嘴:“喝,全是想讹石恩钱的横主?”
“我喊这帮大哥二哥,他们未必给面子,但是你找他们肯定不一样。”我点点脑袋,正色道:“你就只负责把他们约出来,得罪人的活我自己办,反正以你的身份,就算他们知道咱俩合伙,也不敢拿你咋地,哦不哦九哥哥..”
一边谄媚的贱笑,我一边把脑袋枕在叶小九的肩膀头上,不用照镜子我都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猥琐。
叶小九不耐烦的推搡我一下,骂咧:“你能不能上一边贱去?”
“好嘞,那咱们就这么定下来昂,明天中午等你call我。”我一激灵蹦起来,比划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同时朝着周德、地藏摆摆手:“周老大咱们撤,给我九爷一点思索的时间。”
叶小九忙不迭喊叫:“我特么可没答应你啊。”
“我就当你答应了。”我厚着脸皮晃晃手臂:“明儿见哈,小北鼻!爱你么么哒。”
从酒吧里跑出来,我迎面碰上正打算往里走的白老七。
“搞定七嫂没?”我吸了吸鼻子,上下打量白老七几眼,这老梆子现在不光穿衣打扮的档次上去了,身上似乎还喷了香水,浑身散发着一股子香味。
白老七摸了摸自己打过发蜡的小发型,含蓄的一笑:“嗯,我让她先回去休息了,不过我晚上不能在外面过夜,不然桂香肯定会担心。”
“想啥好事呢,你以为我要请你洗浴包宿啊。”我白楞他一眼,扭头朝着周德道:“知道高利松最近搁哪不?”
周德不确定的回答:“应该还在ang城。”
“开车,找他去。”我打了个哈欠,兴冲冲的嘀咕:“他估计也在等我。”
坐进车里,我拨通高利松的手机号。
等待音“嘟嘟..”响了几声后,传来高利松的声音:“我说今天喜鹊怎么叫喳喳,敢情是朗哥要给我来电话。”
“你这瞎话编的跟你肾一样水。”我一点不客气的怼了他一句:“给我个坐标,咱俩碰个头呗。”
高利松可能没想到我如此直接,微微一愣,随即笑问:“聊天还是别的?”
“我要说削你,你还会不会跟我见面。”我清了清嗓子道:“快点的,我累挺好几天了,跟你聊几句得马上睡觉去。”
高利松沉吟半晌回应:“行吧,那你来我们公司楼下,我正好也准备下班,咱们一块找个脏摊吃口宵夜。”
四十多分钟后,我和高利松在他们公司附近的一家大排档碰上了头。
这货似乎对我很不放心,不光把自己的左膀右臂谢鸿勇带上了,还领着俩膀大腰圆的保镖。
扫视一眼高利松身后的保镖阵容,我回头朝白老七示意:“七哥,你招呼哥几个上那边坐,我和老高聊几句私房话。”
见到高利松点头后,谢鸿勇才冷着脸带上另外两名保镖和白老七、周德、地藏坐到我旁边一张空桌旁,不过他两只眼睛一直盯盯注视着我,那架势就好像只要我敢有什么异动,他马上会掀桌子一般。
我翘起二郎腿,嬉皮笑脸的把玩着一次性筷子打趣高利松:“怎么着老高,最近有安全隐患呐?”
“可不呗,占了人家白云山制药的地皮,我现在睡觉,枕头底下都得压把枪。”高利松话里带话的微笑:“不过一听到你要跟我碰头,我悬着的心又瞬间落下,咱俩这关系,你绝对不会因为点钱,跟我大动干戈,是吧?”
“那说不准。”我斜叼一根烟,吧唧嘴巴:“来,给我说句正经的,你究竟图啥?”
“你是代表自己问呢,还是代表石恩打听?”高利松狡黠的眨巴两下眼睛。
我抽了口烟反问:“有区别嘛?”
“代表自己,我跟你说句真话,我想要他们分厂的一点点股份。”高利松捻动手指头道:“原因也很简单,李倬禹告诉我,你在阿城那边有买卖,如果我能掐住一点药厂的股份,你肯定不敢跟我尥蹶子,如果是替石恩打听的话,那我只能告诉你,我要三个亿。”
“啧啧啧,不到十亩地,你管人要三个亿,够黑!”我翘起大拇指道:“咱俩之间有的缓没?”
“那肯定有啊,我是随大流的。”高利松豁嘴一笑:“假如大部分人都妥协了,我手里攥着这点地皮就免费送给你,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吧,不喜欢得罪谁,也不爱惯着谁,明知道大势已去,我肯定不带犟嘴,可要是李倬禹他们手握先机,我绝对也会蹦起来踹你两脚。”
“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我咳嗽两声道:“地皮呢,我肯定不能白要你的,如果事情搞定,我按照原价六十倍收购你,都是自家哥们,亏谁不带亏你的,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你帮我点小忙,组织组织你们这个小联盟今天明天好好跟石恩闹一下。”
“哦?”高利松眯缝眼睛来回打量我,几秒钟后哈哈大笑起来:“你是担心石恩还没下定决心让你们进场,所以借我的手对吧?”
“那肯定嘞,我进场就意味着有收入。”我毫不遮掩的承认:“而且我进场,保不齐第一仗就是跟辉煌公司开磕,不管谁赢谁输,最后你不都坐收渔翁之利嘛,所以这场仗,还没开始,你已经稳赢,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高利松低头琢磨两三分钟后,笑嘻嘻也翘起大拇指:“说到底还是你技高一筹,李倬禹费劲巴巴才把那么老些人组织起来,而你只用了两句话,就直接把我这支得力帮手瓦解掉。”
我吐了口白雾浅笑:“我一点都不高,主要咱三方都有各自诉求,就算把我和李倬禹身份对调,你这只狈也照样会举棋不定,三家利益团伙,永远没可能达成共识...”
2726 各就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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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分钟后,我和高利松勉强达成共识,准备分道扬镳。
临走时候,瞟了眼整晚一直盯盯注视我的谢鸿勇,我不屑的摇摇脑袋喃喃:“弟弟!”
谢鸿勇立马“蹭”一下站起来,拧着眉头低吼:“你冷笑什么!”
我昂首和他对视,蠕动嘴角轻笑:“我会算卦,三日之内你必有血光之灾,信不信?”
“呵呵。”谢鸿勇嘲讽的撇撇嘴:“我特么还算到你五日之内必定横尸街头呢,你信不信?王朗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们高氏集团怕你,你敢跟我们叫嚣,我就敢让你...”
“嘭!”
他话没说完,杵在旁边的地藏胳膊横摆,一记猝不及防的老拳径直砸在他的腮帮子上。
谢鸿勇趔趄的往后倒退,地藏左胳膊一挥,勾住他的脖颈,将他整个人揽到自己怀里,然后右手快如闪电一般攥起两支一次性筷子戳在他喉结上,表情森冷的开腔:“你硬还是筷子硬!”
“干什么!”
“放开勇哥!”
两个魁梧的保镖反应奇快的抻手摸向腰后,拽出来半截枪把,白老七和周德全无惧意的直接迎了上去。
我扫视一眼老神在在坐在原位上的高利松,然后慢条斯理的拨通刘冰的号码:“冰哥,有个老朋友想跟你对话,他似乎很质疑你我的关系。”
说罢话,我将手机丢给高利松,努努嘴解释:“越蓝海突堡的刘冰,就是上次你想拦没拦住的那位狠茬。”
高利松的脸色陡然变的暗淡,迟疑片刻后,抓起手机贴到耳边。
不知道刘冰具体跟他说了几句什么,二十秒钟不到,高利松又将手机还跟我。
“喂冰哥,那边进行的还顺利吧?”我装腔作势的按下免提键。
刘冰声音爽朗的回应:“相当顺利,我刚刚跟那位姓高的好朋友聊过了,如果你有需要,我随时随刻可以带兄弟去ang城助拳,不代表我们海突堡,谨代表我个人的意思。”
“那先这样吧。”我轻飘飘挂断电话,单手搭在高利松的肩膀头上微笑:“老高,你猜我消失的这段时间里,有没有什么长进?”
高利松皮笑肉不笑的应声:“朗哥洪福齐天,进步神速。”
“刘冰对上次被阻拦的事情始终耿耿于怀,要不是我一个劲告诉他,咱俩是好朋友,他根本压下去火气。”我吸溜两下鼻子道:“所以,我相信作为好朋友的你,一定不会两面三刀的坑我对吧?”
高利松轻咬嘴皮:“那是一定的。”
“仗义!”我双手抱拳:“另外还有个善意的提醒哈,我做事讲规则,永远不会祸祸对手的妻儿老小,但刘冰那群越蓝人就不同了,你说你战线拉得这么长,能同时兼顾的过来郑市和ang城吗?”
高利松吹了口气道:“还得靠朗哥多帮衬。”
“哥们互相捧,篮子互相整,在石恩这档子事儿上,我坚信咱俩是哥们,那我就先撤了哈好兄弟。”我清了清嗓子,背手朝大排档外面迈步,路过谢鸿勇跟前时候,我戏谑的扫视他一眼:“你看我没算错吧,是不是有血光之灾呐?我就特么喜欢你这种貌似农合快到期的不服小眼神,千万要继续保持哈。”
一根烟的功夫,我们一帮人钻进车里,我招呼充当司机的周德直接返回酒店。
汽车缓缓行驶,白老七迷糊的问我:“小朗子,我有点没看明白,你好端端的跟谢鸿勇起什么刺?不是都已经和高利松达成协议了嘛,这么整,是不是不太合适呐?”
“协议这玩意儿只锁君子,锁不住小人。”我揪了揪喉结解释:“我不是君子,高利松跟君子更不挂钩,想让他遵守约定,那就必须得让他有所忌讳,而且我还有点别的计划,高利松实在太狡猾了,身上根本没有半点破绽,只能拿这个谢鸿勇开刀,希望他能一直保持这种易燃易爆的特性吧。”
周德一边拨动方向盘,一边表情夸张的捧臭脚:“迪哥是真心强,我跟谢鸿勇交过手,基本占不上便宜,你瞅他刚才咔咔那两下,直接给大孙子干懵圈了。”
地藏面庞涨红的摆摆手:“我也是占了个突然出手的先机,真拼起来他不弱。”
今晚上在叶小九的lonel吧,他没少喝,此刻能保持不大舌头说话,已经是件很不简单的事,之所以把白老七喊过来,我原本的打算是接替他刚刚的角色,谁知道地藏的反应速度比我预想的更加敏捷,由此可见,他平常肯定一直在保留自己的实力。
想到这儿,我不由多看了几眼地藏。
回到酒店属于我的办公室,我犹豫半晌后,拨通石蕊的号码,让她来找我一趟。
一根烟还没抽完,石蕊推门走了进来。
可能是害怕我会伤害她家里人,也可能是真的想快点帮我干完事,然后撇清楚关系,总之来到ang城以后的石蕊显得比之前自然很多,穿件乳白色的小短裙,举手投足间反而多出来几抹她身上早不该存在的清纯。
“坐吧。”我招招手,朝着她微笑:“怎么样,呆的还习惯吧?”
石蕊颔首回应:“挺好的。”
“这两天你准备准备,我会让胖砸把一个叫高利松的男人的具体资料给你。”我点燃一支烟,低声道:“三天以后,我约他吃饭,届时他的手下肯定跟我起冲突,而我一定会反杀,你想办法恰巧救了他,具体情节什么,你自己来设计,有问题吗?”
石蕊笃定的点点脑袋:“他只要是个正常男人,取向方面没什么特殊癖好,我绝对可以。”
“这次的目标相当相当狡猾,我没办法跟你主动联系,所以只能被动等你联系。”我吸了口烟继续道:“懂我的意思吧?”
石蕊忙不迭起身打包票:“朗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出任何差错。”
“老老实实做你该做的事情,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想辙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好你会越来越好,你差你只能更差。”我眯缝眼睛,半威胁半认真的强调:“费用方面,明天我让胖子先给你拿三百个,另外我让朋友打听一下石市有什么好点眼科医院没,你爸的眼睛应该可以治。”
石蕊连连摆手:“不用的朗哥,我还欠你们钱..”
“一码归一码,你帮我,我肯定不会亏待你,你耍我,我绝对不会再惯着你。”我表情严肃的打断:“行了,早点休息吧,看在地藏的担保上,我咬牙切齿的再信你一回,别让我失望,更别让他在我这儿没脸。”
听完我的话,石蕊沉默几秒钟,弱弱的问:“朗哥,地藏哥回来了吗,我想跟他说句感谢,如果没有他的劝导,我想很多问题,我可能到现在都还想不清楚。”
我指了指房门道:“出门右手,第三个屋子是他的房间,不过他喝多了,不敢保证一定会见你。”
等石蕊离去后,我长舒一口气,揉搓两下自己略微有点僵硬的脸颊。
可以笑的话,没人愿意绷着脸,可有些时候有些人,就不能给他们太多灿烂。
简单冲了澡后,我抓起手机给张星宇发送语音信息,将整晚上的事情跟他说了一下,顺带聊了聊我后面的计划和安排,不过狗日的没回我,估摸着此刻已经堕入了“小嫂子”的温柔乡。
给张星宇聊完以后,我又拨通叶小九的号码,告诉他和那群试图占石恩便宜的老地痞们的饭局暂时往后延期。
接下来的两天,日子出奇的平静。
我白天就呆在办公室里翻翻书、看看报,顺便了解一下那些想要敲诈石恩的老痞子背景,晚上陪着段磊、李新元有预谋的跟ang城一些名流大咖吃吃饭、联络一下感情,同时静候石恩的催促。
最可气的是张星宇这货,自从那晚上跟我们分开以后就彻底没了音讯,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也不知道究竟在搞些什么猫腻。
直到第三天傍晚,石恩终于捱不住了,给我打来电话:“兄弟啊,你们那边研究的怎么样了,我这边分厂真的快要挺不住,不能动工,又没办法运出去拆迁废料,每分钟都在亏损,最重要的是市里很多朋友也在催促我,抓紧时间处理。”
我佯装一副不好意思的语调回应:“恩哥,我有点没脸给你回复,我手底下这帮兄弟现在全被我惯坏了,一个个脾气比本事都大,我说想免费帮你,毕竟咱都是城哥的好朋友,他们说啥不干,非要..非要..”
“别为难兄弟,干活收费、天经地义。”石恩接茬道:“我们这边商讨的结果是,如果你可以帮我扫清目前的所有障碍,我们制药公司愿意拿出原价四十倍的酬劳支付你们。”
“四十倍..”我干咳两声,朝着坐在我旁边的段磊狂使眼色。
段磊瞬间会意,故意提高调门打配合:“没有一百五十倍,这事儿就算是连城找过来,我们也不帮忙。”
我虚伪的骂咧一句:“吵吵啥吵吵,别特么一口价喊死,恩哥是城哥的好朋友,你们不知道是咋地。”
电话那头的石恩,明显听到我们对话,沉默片刻后低喃:“小朗啊,八十倍,是我能做出最大的让步。”
“定了恩哥,就按你说的整。”我立即接话:“奶奶滴,我还不信整不明白我手下这群小犊子了,你等我好消息吧恩哥。”
石恩语气不是很好的吱声:“嗯,我会让财务先给你们打一半的费用。”
挂断电话后,我瞬间眉飞色舞的拨通叶小九号码:“九爷,帮我约下那群老江湖。”
同时朝着段磊招呼:“磊哥,让他们各就各位,到楼下大厅等我...”
2727 客随主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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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酒店大厅的沙发区。
以地藏、白老七、周德、董咚咚、姜铭和大壮为首黑压压聚集了一大帮人,清一水的黑色西装打底。
“大哥..”
“老大。”
见到我从楼上下来,哥几个纷纷起身打招呼。
我点点脑袋,目视董咚咚小哥仨出声:“g西的事儿,我用的是嘉顺、大飞,咱们也不厚此薄彼,这档子事儿,你们三小只主力,有啥问题没?”
“当然没问题。”
“我还寻思着大哥是不是把我们都忘了。”
大壮和董咚咚笑盈盈的咧嘴回应。
我抽了口气继续道:“待会七哥、迪哥和周老大陪我赴宴,你们吊车尾静等通知。”
半根烟的功夫后,叶小九给我发来一家酒楼的坐标。
“出发吧。”我揪了揪喉结摆手。
叶小九宴请那群老盲流子的地方在白云区石胡村附近,距离石恩想要新建药厂的地方也就十多里地。
去的路上,我特意到药厂溜达了一圈。
正如石恩电话里说的那样,拆迁工作基本已经完成,只剩下周边零零散散还能有个百十来户的原住民,可能是有人刻意为之,每个路口都有一些当地村民设卡,故意不让拉废料的大车进出。
关键是设卡的不光有年轻小伙,还有一些上岁数的老头、老太太,以及一些带孩子的妇女,这种情况下,哪怕想用暴力征服也是件很有难度的事儿,毕竟这年头大多数人都懂法,事情要是干的太过头,巡捕铁定得找我们谈话。
逛了差不多能有一个来钟头,叶小九给我打来电话。
“哈喽啊,九爷!”我没正经的按下接听键。
叶小九不耐烦的骂咧:“哈尼妹啊,你啥情况,还能不能来了?”
“马上马上。”我钻进车里,招呼周德开车,同时轻问:“人都到齐了吗?”
叶小九压低声音道:“除了李启鹏没亲自过来,安排了一个手下以外,剩下的人全部到场,不过我有言在先,石恩的事情,我肯定不参与,你过来以后,我把人介绍给你,就找借口开溜,往后出现任何情况,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贱不拉几的调侃:“好使,来嘴儿一个。”
十多分钟后,来到约定的酒店,我领着地藏、白老七和周德径直走进包房。
足以容纳二十人的包间,此刻已经坐满,基本上全是三十岁往上的壮年,有的瞅着挺眼熟,应该是之前见过的,还有的很面生,估计跟我们平常没有任何交集。
见我进屋,坐在主位上的叶小九忙不迭起身,朝着众人抱拳:“各位大哥、叔伯,今天想请你们吃饭的正主是我哥们王朗,也是头狼公司的负责人,相信大多数人应该都听过他的名号。”
“王总真是年少有为啊。”
“总听人说头狼公司全是一帮小伙,今天算是大开眼界喽。”
一群老人精纷纷半真不真的起身冲我问好。
叶小九一边搂着我,一边慢条斯理的介绍在座的那些老江湖:“朗朗,我给你介绍一下哈,这位是聚鑫公司的李总,这位是玫瑰酒店的侯总..”
当介绍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叶小九装模作样的掏出手机扫视一眼,随即歉意的朝众人微笑:“你们先聊着,我出去接个电话,待会咱们不醉不归哈。”
说罢话,叶小九朝我使了个眼神,迅速离开包房。
我双手后背,坐到叶小九之前的主位上,目光从所有人脸上再次一扫而过,随即清了清嗓子开腔:“我估计此刻大部分叔伯、大哥们,心里肯定都很疑惑,咱们素未平生,我为什么要请你们吃饭,对么?”
一个秃头,蓄着分叉山羊胡的中年汉子,话里带话的回应:“王老弟太客气了,大家全在ang城这个圈子里混饭吃,彼此都熟络一些还是很有必要的,前几天辉煌公司的李倬禹李总和高氏集团的高利松高总,也邀请我们一块把酒言欢。”
“对对对,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熟悉总比陌生好。”
“侯老哥说得在理。”
剩下人纷纷帮腔接茬,俨然一副他们是攻守同盟的架势。
“侯老哥是开酒店的?”我歪头瞄向第一个出声的中年汉子。
“对,在花都区和番禺区有两家快捷酒店,不过比起来王老弟的产业,那肯定差远喽,所以这把岁数还得没羞没臊的出来抛头露面。”秃头汉子点点脑袋,叹了口气道:“唉..没办法啊,毕竟底下还有一大群兄弟要养活。”
“呵呵,老哥这是在暗示我,手下兵强马壮咯?”我端起酒杯,几步跨到秃头的身边,一只手搭在他肩膀头上俯身笑问:“不知道老哥手底下有多少狠人兄弟?”
秃头似笑非笑的昂起脑袋注视我:“也没多少,二三十个吧,关键我有二三十个,在座的其他兄弟手底下可能也有二三十个,人合起来就多了,这年头钱难赚呐..”
“难赚..”我舔舐嘴角,猛然提高调门:“那就退休吧。”
“说什么!”秃头“蹭”一下站起来,脸红耳赤的厉喝:“王老弟你什么意思!”
“我意思是..你特么很不讨人喜欢!尤其是我!”我一把掐住他的脖颈后面,“咣”的一下将他脑袋按在桌上,随即攥紧酒杯劈头盖脸的照着他后脑勺就砸了下去。
酒杯瞬间破碎,锋利的玻璃茬子将我的掌心和他后脑勺划出来几条大口子。
他拼命挣扎身体,我死死的掐着不放,掐着半拉犬牙交错的酒杯一下接一下的往他脑袋上猛扎,半分钟不到,秃头壮汉我被干的晕厥过去,奄奄一息趴在桌上,浸红刺眼的鲜血瞬间淌满桌面。
“王总,你这是干啥!”
“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嘛..”
一看情况不对劲,周边的其他人纷纷吵吵把火的站了起来。
“嘣!”
没等这帮人近我身,一道沉闷的枪响突兀泛起。
堵在门口的白老七、地藏和周德人手一把“仿六四”,面无表情的指向他们,面对真枪实弹的威胁,这群暴乱的江湖大哥顿时呆滞的杵在原地。
“干什么,家伙什收起来。”我轻飘飘回头训斥一句,随即微笑着打量剩下人:“诸位大哥、叔伯都请稍安勿躁哈,今天我请你们吃饭,甭管伙食咋样,我是主,你们是客,是不是得遵循一下客随主便的规矩?”
一圈人谁也没有吱声,不过看我的眼神几乎要冒火。
我甩了甩,手上的血渍,冲周德使了个眼色:“周老大,把咱们提前准备好的硬菜端上桌,孝敬一下各位大哥、叔伯们..”
2728 硬菜
周德收起来家伙什,转身走出包房。
“唉..”我叹了口气,看了眼被我砸昏迷的秃头壮汉,抬腿一脚将他蹬倒在地上,自言自语的嘀咕:“马德,客没客样,我请人吃饭,你说你楞充什么大尾巴狼,操!”
说着话,我抬头看向其他人,目光森冷的出声:“你们..谁跟他是好朋友?”
一圈人互相对视两眼,谁也没吱声,再一次印证了老祖宗那句:不善为斫,血指汗颜,巧匠旁观,缩手袖间。
聪明人永远都会在水落石出前保持观望,唯有那些说行不行的半瓶子喜欢摇头摆尾的晃荡。
见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后,我跳起来又是一脚狠狠跺在秃头壮汉的脑袋上,唾沫横飞的咒骂:“瞅你混这个逼出,连个愿意送你上医院的老铁都没有,还跟我装什么摆事儿大哥!昂!”
陷入昏迷的壮汉被我一脚丫子踹醒,疼的发出几声哼哼。
“二十来个兄弟,你在我这儿就想要点排面!那我的排面也太小了吧。”我抬腿又是一脚狠狠补在他后脑勺上,梗脖看向距离我最近的一个社会大哥沉笑:“李哥,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呀?”
“呃..”被我突然点名的中年汉子愣了一愣,随即干笑两声。
“怎么?”我揪了揪鼻头,径直走到他面前轻问:“你认为我说的不对,有瑕疵?”
中年吓了一跳,连忙往后缩身子,同时摆手:“没..我没内个意思。”
“看吧,你盟友都觉得我做得对。”我拍了拍中年的胸脯,掉头又走回秃头大汉跟前,再次抬腿重重跺下,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当狗要有当狗的觉悟,老老实实趴着别动,说不准待会我开心了,可以送你上医院,再特么哔哔叨叨,我让你后半辈子都用手语给人交流。”
秃头壮汉抱着血流不止的脑袋,吃痛的呻吟两声。
说话的过程,周德端着两个装满黄土和碎石子的盘子大步流星的走进包房,然后把盘子“咣”的一声放在玻璃转桌上。
“来,别客气,都动动筷子呀。”我走回主位,拿筷子夹起一小块土疙瘩,直接塞进嘴里,浓郁的土腥味呛得我禁不住皱了皱眉头,但我没有吐出来,艰难的咽入喉咙,同时含糊不清的微笑:“诸位大哥、叔伯们被嫌菜次,兄弟我最近忒穷,每天的一日三餐就是这些玩意儿,你们吃呀,咋地?不给我面子呗。”
一桌子人面面相觑的彼此对望,谁也不吭气,但谁也没动筷。
“咳咳咳..”一个三十多岁,梳着大背头的男人咳嗽两声,挤出一抹笑容道:“老弟,我托大称声哥,说几句该说的,既然咱们都是一个圈子里混饭吃的,你有困难,大可以开口,能帮忙的地方,我们肯定不会推辞。”
“对对对,都是朋友,有什么困难王总尽管提。”
“王老弟别拿我当外人。”
此言一出,一桌人再次见风使舵的朝我表露出关心。
“唉,感谢哥哥们仗义,那我就直说了哦。”我摸了摸鼻头,吐了口浊气道:“人穷志短、马瘦毛长,老弟我也想请大哥们吃顿山珍海味,可实力实在不容许啊,最近我盯上石恩那栋药厂周边的地皮,听说可以换点钱,不知道诸位老哥们是否愿意割爱?”
说罢话,我再次夹起一小块土坷垃,强忍着恶心塞进嘴里,边吧唧边哼唧:“你们也都亲眼看到啦,我穷的真吃土,这种时候谁愿意帮我一把,我感激他一家,谁要是蹦出来给我夺食吃,那我只能选择连皮带筋的吃他!”
包间里寂静一片,我相信此时此刻就算是个脑瘫也肯定明白过来我的意思,如果还有人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话,那我只能继续血腥一把。
刚刚梳背头的男人沉默几秒钟后,掏出手机道:“老弟,我们聚鑫公司前段时间无巧不巧的刚好买下十多亩你想要的地皮,你急需的话,我可以原价处理给你,随时让我的人,去你们公司走程序。”
“哎呀,太谢谢老哥啦,原价啥的有点扯,谁做买卖不是为了赚俩钱,这样,我以十倍价格收了,你看行不?”我起身,抬起自己被玻璃茬子割的血呼啦擦的右手伸向他。
背头男瞟了眼我还在滴血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握住:“老弟客气。”
“那片地皮,我们头狼势在必得,现在帮我的,这辈子我拿他当朋友,往后甭管大难小灾,有事找到老弟门口,我王朗肯定全力以赴。”我甩了甩手掌,笑盈盈的再次扫视一眼其他人:“至于让我通过自己方法拿到地皮的老哥们,我得说声抱歉,等我吃饱喝足,掉头就办他,你们都是手握二三十个兄弟的江湖大哥,资历老,岁数比我大,肯定明白当家有多难。”
话音落下,我随手抓起一沓餐巾纸,一边擦抹手上的血渍,一边慢悠悠的朝包房门外踱步:“愿意帮咱的,把名记下来,十倍价格收他们手里的地皮,觉得咱狗渣不是,送他们去见上帝,顶缸背罪的兄弟我都安排好了。”
从包房里出来,我一眼就看到坐在大厅里喝茶的叶小九。
他先是看了我一眼,接着又看了看我还在潺潺冒血的手掌,压低声音道:“谈妥了?”
“百分之八十吧。”我一屁股崴坐在他旁边的空位上,豁嘴笑道:“你刚才李启鹏没过来,只是安排了个小马仔是吧?”
“嗯。”叶小九替我倒上一杯茶,轻轻点头道:“这伙老痞子里就属李启鹏握着的地皮最多。”
我拿茶水漱了下口,清了清嗓子道:“妥啦,待会找他盘盘道,看看这位大哥有多大能耐。”
叶小九递给我一支烟,规劝道:“李启鹏不太好整,他本身在市里面就有不小的关系,最近又和辉煌公司打的火热,我估摸着..”
“如果好整,石恩也不会找我。”我吸了口烟浅笑。
叶小九沉默一下又问:“最近很缺钱?缺太多的话,我可以帮你补一部分。”
“谁嫌钱烫手呐。”我摆摆手道:“想赚钱是真的,想要确定一下头狼的江湖地位也是真的。”
叶小九拍了拍我后背道:“你悠着点吧,最近ang城刚刚才风平浪静,千万别上纲上线。”
“我又没强买强卖,拿他们东西给钱啦,而且还是超出原价的十倍。”我抹擦嘴边的呼哧冷笑:“充其量刚刚就是手欠,打了场架,该担什么责任我担就完了。”
叶小九来回凝视我几秒,抽了口气道:“去了趟g西,你变了挺多,比起前多出三分霸道,少了七分寡断,我发现我还挺喜欢现在的你。”
“拉倒吧,老子没有龙阳之好。”我笑骂一句,拨通地藏的号码:“迪哥,问一下谁是李启鹏的马仔,待会把人给我带出来。”
刚挂断电话,李倬禹的号码就打进了我手机。
“啧啧,他耐心还是不行呐。”我将手机屏幕在叶小九面前晃了晃,然后才满脸挂笑的按下接听键:“有何指教啊李经理。”
李倬禹冷漠的出声:“你想替石恩出头?”
“还不够明显吗?”我叼着烟卷反问:“或者你认为我出不起这个头?”
李倬禹沉默一下后,怔怔出声:“这事儿只要你不管,石恩给你开多少钱,我可以出双倍。”
“你把手里的地皮给我,我出一百倍。”我毫不犹豫的接茬:“李经理,你不想跟我对上,就跟我不想和你开战的心情一样,可问题是这里头不光牵扯到钱的问题,还有脸面的事儿,你说呢?”
李倬禹狂笑两声:“行吧,既然谈不拢那就不谈了,我随时恭候头狼大驾,看看你们是怎么把我手里这十多亩地强取豪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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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9 金用火炼
甩下一句狠话后,李倬禹直接挂断了手机。
“急了?”叶小九侧脖看向我发问。
我豁嘴笑道:“他现在学精啦,没那么容易急眼,尤其是在没有绝对把握吃下我的时候,更不会冒冒失失的动弹。”
叶小九压低声音道:“辉煌公司实力不差,尤其是最近几年在不少大城市都有分公司迅猛蹿起,涉猎的行业更是五花八门,我家里长辈告诉我,他们上头有人,几乎触顶的那种,你多注点意吧。”
“辉煌公司是辉煌公司,李倬禹是李倬禹。”我意有所指的吹了口气道:“这里头的事儿太多了,解释起来很麻烦,回头有空我跟你慢慢说。”
“咣当..”
这个时候包房门从里面被拽开,地藏拎着个三十来岁出头的魁梧汉子走到我们跟前。
我眨眨眼睛轻问:“李启鹏的马仔?”
“嗯,准确点说他是李启鹏的外甥。”地藏搂着汉子的肩头努嘴:“自己说,别让我问。”
汉子的眼角淤青,嘴边还挂着一丝血迹,明显刚刚在包房里被“教育”过,见到我目光投向他,马上弓腰示好:“朗哥,我叫郭栋,李启鹏是我亲舅舅,你别伤害我,有什么事情咱们好说好商量。”
我冷笑道:“那他手里的地皮,我跟你商量好使不?或者说你有没有办法帮助我达成所愿?”
自称郭栋的汉子紧咬嘴皮回应:“应..应该可以的,我知道合同在哪,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可以偷出来给你。”
“那走吧。”我揪了揪喉结站起身子。
地藏忙不迭问我:“老板,屋里剩下的人咋办?”
我想了想后叮嘱:“这边交给你和七哥、周老大处理,磊哥只要确认他们把地皮卖给咱们以后,就把人放掉,不要刁难,也不用威胁啥的,我既然有本事一招给他们降服,就不怕他们翻来覆去。”
“妥!”地藏点点脑袋,将手里的“仿六四”递给我:“拿着防身。”
说罢话,我又看向叶小九道:“九爷,待会完事你请屋里那群大哥们吃顿好的压惊,麻烦啦。”
“你妹的,擦屁股的事儿总让老子干。”叶小九烦躁的臭骂一句。
拽着郭栋走出酒楼,我掏出手机拨通董咚咚的号码:“开车跟在我后面,遇事机灵点。”
“收到!”董咚咚利索的回应。
“来,你开车!顺便给你舅舅去个电话,问问他在哪,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他。”我指了指停在路边的汽车,将钥匙丢给郭栋,随即又拨动高利松号码:“晚上好啊老高。”
高利松不冷不热的吱声:“呵呵,挺好的,听说你今天约那群社会大哥们吃饭,怎么样,是不是基本搞定。”
“托你的福,进展很顺利。”看到郭栋在打电话,我倚在车边没有马上进去,继续朝高利松道:“有点小困难需要你帮忙。”
高利松非常聪明的接茬:“约李倬禹吗?”
我抽了口气道:“对,你马上约李倬禹出来喝喝茶,毕竟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两个重要盟友不碰个头属实有点说不过去,这事儿结束以后,我想刘冰可能会忘记跟你之间的所有不愉快。”
“约李倬禹没问题,但你必须给我保证事情结束以后,越蓝海突堡跟我井水不犯河水。”高利松语调认真的问。
“老高啊,你说你也挺大个人啦,见得经的绝对不会比我少,怎么还那么幼稚呢。”我歪嘴调侃:“这世上的事儿,哪有什么是百分之百成功的,人生不就是一场跟意外赌博的游戏嘛,趁着咱们都还是玩家的时候,多多珍惜。”
高利松沉默几秒钟后呢喃:“四十分钟后,天河区花城大道的诺曼底西餐厅,我希望咱们可以通过语言把事情敲定,而不是在舞刀弄枪的情况下,开始新一轮的混斗。”
我咳嗽两声道:“想啥呢铁子,你和李倬禹要是同时出事,我不得被你们的人给扒皮呐,放心,我就是单纯想见见老朋友,对啦,今晚上李启鹏没有赴我的约,你顺带也把他吆喝上吧。”
结束通话后,我将地址同时给董咚咚和地藏都发了过去,然后拽开车门朝着也挂断手机的郭栋呲牙:“怎么样,跟你舅沟通完没有?”
郭栋小鸡啄米似的狂点两下脑袋:“说过了,我告诉他老李和老牛那帮人都已经妥协,他让我先假装答应你,他马上和辉煌公司、高氏集团的负责人商量,我没敢说,我现在跟你在一块。”
“你这样的人能长寿,真的。”我满意的笑了笑,摆摆手道:“走吧,去天河区花城大道的诺曼底西餐厅。”
坐在车里,我闲聊似的跟郭栋聊了很久,透过他真真假假的回答,我对李启鹏这个人也算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李启鹏今年大概五十来岁,算得上顺应改革大潮,最早一批来yang淘金的外地人,不同于那个年代本本分分的做生意的买卖人,扎根yang城以后,李启鹏就干起了强买强卖的勾当。
八零末九零初的沿海一带,虽不像电视电影里演的那么夸张,好像遍地是黄金,但不得不承认的是那时候,只要胆子比眼大,确实很容易铲起来,而李启鹏恰巧就属于这号人,年轻时候的他,号称yang城混子圈里的小霸王,可以想象到这家伙当初有多猖狂。
迅速完成初始资金的累计后,李启鹏摇身一变成为一家商务公司的董事长,并且还和同时代异军突起的天娱集团,郭海郭洋成了非常好的关系,即便是吃着天娱集团的残羹剩饭,也把他养的膘肥体壮。
不过自从天娱集团被我们掀翻以后,这家伙的好日子也彻底走到了尽头。
无他,因为这个人嗜赌成性,用郭栋的话说,这老杂毛可以不吃不喝,但不能不摸牌不甩扑克。
十赌九输这个词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诠释,这次之所以斗胆割石恩的韭菜,也是因为李启鹏前阵子输出去一大笔钱,几乎把自己这些年辛苦经营的一切全都砸进了赌局里。
即将抵达高利松说的西餐厅时候,我笑呵呵的问:“所以他是想讹石恩一把,继续回去返本喽?”
郭栋抿嘴点点脑袋回应:“嗯,他都玩魔怔了,表面看着光鲜亮丽,实际上现在负债累累,房子、公司早就都抵押出去了,这次买地皮的钱都是辉煌公司有息借给他的。”
我眨巴眼睛笑道:“所以你也挺烦他的吧?”
郭栋抓了抓额头没有吭声,态度已经说明一切。
我歪脖继续问:“如果让你顶替你舅舅,你愿意吗?”
“我..”郭栋的目光陡然变得炽热起来。
我捻动着手指头道:“我会算命,我算到你舅舅今晚上必有血光之灾,给你接替他的机会,我不用你把合同偷出来,咱们正大光明的交易,我用高于原价三十倍的价格从你手里换,你觉得如何?”
“这..我..”郭栋瞬间陷入磕磕巴巴的状态。
我拍了拍他肩膀头道:“待会到地方以后,你回去把合同给我拿出来,完事咱们现金交易,将来遇上什么麻烦,你可以随时随地找我。”
郭栋呼吸粗重的喘了几下,重重点头:“好!”
老话说得好:金用火炼,人用钱试。
有时候想想,“如果”本身就是一个很残忍的词语,因为代表着人类的贪念和**...
2730 摧枯拉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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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西餐厅还有四五米的地方,我示意郭栋停下车。
盯盯注视法式风格的门头半晌后,我朝着郭栋道:“干你该干的事儿去吧,千万记住哈,我要合同原件,以及你们公司的各种印章,最好能再带过来一个除了你舅以外第二说了算的人,懂什么意思吗?”
郭栋欲言又止的蠕动两下喉结:“朗哥,我舅舅可能在公司...”
“他不会在的,不光他不会,可能他比较信得过的左膀右臂也一定不会在。”我笃定的扬眉一笑:“但你千万别跟我玩路子,你在我这儿的信誉度只能刷一次,我能捧你,也能毁你!”
郭栋吓得打了个激灵,忙不迭摇头摆手:“不会的,绝对不会!”
目送他下车离开,我沉思半晌又给董咚咚编辑了一条短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从我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每一个进出餐厅的人,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见到李倬禹带着两个冷面青年从一辆宝蓝色的宝马x7里下来。
又过去七八分钟左右,高利松、谢鸿勇也带着两个青年出现在餐厅门前,跟旁边人交涉几句后,高利松掏出手机拨号。
我点上一支烟,自言自语的呢喃:“都挺全副武装的,越来越有意思了。”
一个简单的小细节足以证明大家这段时间都在成长,不花是我,高利松也好,李倬禹也罢,现在都不敢单独抛头露面了。
“嗡嗡...”
刚抽了一口烟,我兜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看了眼是高利松的号码,我马上接起:“嘛事老高?”
高利松沉声嘟囔:“嘛事?你说嘛事,我已经帮你把李倬禹钓出来,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隔着听筒都能感觉的出来高利松的憋火,想想他也确实挺憋屈,本身和李倬禹联合准备好好发一笔横财,谁知道我突然蹿出来,财飞运走不说,搞不好还得把李倬禹也给得罪了,换成是我估计早开始骂娘了。
杵在餐厅门口的高利松昂头看了眼四周,眉头直接拧成一团,烦躁的催促:“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你看你咋那么狂暴呢,我听着呐,你该干嘛继续干嘛呗,被我突然截胡,你们肯定围绕这事儿好好制定一下反击方案吧。”我轻飘飘的出声:“一切照着该有的程序进展就可以了,不用跟我请示!”
“我跟你请示个蛋。”高利松牙齿咬的“吱吱嘎嘎”作响,横声骂咧:“你他妈到底在搞什么鬼?把我约出来不就是为了偷袭李倬禹嘛?现在又藏头露尾的不现身,究竟搞什么飞机?”
我不急不躁,腔调缓慢的回应:“老高,你总是那么喜欢自作聪明,我啥时候告诉你,我要偷袭谁了,前前后后两通电话,我是不是一直在说,只是单纯想看看老朋友,是你自己老东想西想。”
高利松被怼的半天没说话,运了口气道:“随便你吧,反正我也就能约出来李倬禹这一回,错过了别说我不配合。”
我哄孩子似的接茬:“安了安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的很出色,明后天我约个地方,咱俩好好唠唠嗑。”
高利松恨恨的挂断电话,领着谢鸿勇和另外几个保镖,气哄哄的一头扎进西餐厅。
我则将椅子靠背往后放倒一点,打盹似的眯缝起眼睛。
根据我的猜测,他们谈完事情至少得在一个钟头以后,也就是说我完全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再干点什么。
想到这儿,我拨通段磊的号码:“磊哥,咱们财务上还有多少钱?”
段磊想了想后回答:“现金的话,也就五六百个,账户上的存款需要再具体计算,怎么了?”
我舔舐嘴角道:“我给你个地址,你让人把所有现金给我送过来。”
“所有现金?”段磊顿时提高调门,随即应声:“行吧,我安排元元办这事儿,你悠着点来哈,咱们五号店也就这几天准备开业,现金全挪走,到时候周转不开,是要出大问题的。”
我中气十足的打包票:“放心吧,石恩答应咱们的酬劳已经在路上了。”
跟段磊结束通话以后,我无聊的翻着朋友圈打发时间,同时余光不住的观望餐厅门前,像是一匹捕食猎物的野狼似的安静且耐心。
四十多分钟左右,我陡然坐起,瞳孔瞪圆的看向西餐厅门前。
李倬禹、高利松和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家伙打着招呼从里面走出来,身后的一众保镖很懂事的慢他们几步。
就在李倬禹按亮自己那辆宝蓝色的宝马x7后,我抓起手机拨通董咚咚号码:“目标,李倬禹和高利松旁边那头老梆子。”
“明白!”董咚咚迅速回应。
因为我之前没见过李启鹏本尊到底长什么样子,所以只能透过这种方式来判别。
老家伙满脸挂笑,挺着个老大啤酒肚,很是客气的吆喝:“那李总、高总,咱们就明天再继续研究,有什么情况,大家千万别藏着掖着,一定要及时分享..”
“吱!”
话音还未落下,一台没有挂车牌的黑色“本田雅阁”轿车,横冲直撞的碾压路面,径直撞向老家伙。
老东西的反应速度不算慢,慌忙往后一躲,险而又险的避开车头,站在后面的两个保镖忙不迭往前冲刺。
没等老东西站稳身子,雅阁车的副驾驶和两扇后车门同时弹开,董咚咚、大壮、姜铭哥仨一人拎把锯短枪管的“双排猎枪”跳了出来。
“嘣!”
大壮扭转身子,朝着那两个想要过来接应的保镖方向叩响扳机,子弹绷在李倬禹的宝马车上,溅起一朵火星子,两个保镖吓得同时一愣。
大壮梗脖厉喝:“曹尼玛,往后稍!”
高利松、李倬禹以及他们各自的保镖条件反射的昂起脑袋。
大壮又将枪口朝李倬禹和高利松的方向晃动两下狞笑:“两位大哥想必应该认识我吧,肯定也知道我是给替谁干活的,那就别往自己身上揽事儿,想对嘣的话,咱们可以试试,反正我们仨的任务就是尽可能多拖几个狗篮子下水!”
李倬禹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没有动弹,高利松更是拽着谢鸿勇的胳膊,狡黠的朝后倒退两步。
见到自己的盟友被唬住,老家伙高举双手,眼珠子瞪的溜圆:“朋友,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嘣!”
姜铭一语不发的再次叩响扳机,老家伙惨嚎着跌倒在地上,左大腿喷泉似的往出滋血。
倒地以后,董咚咚两步迈到跟前,手持火器,居高临下的对准他的脑门。
“小..小兄弟,有什么话可以商量。”老东西立即表情惊恐的喊叫。
“嘣!”
姜铭枪管横移,用枪声回应了他的呼喊,一枪又狠狠打在他的右大腿上。
“啊..”老家伙疼的再嚎一声,将身体完全蜷缩成一团,下半身血迹瞬间染红路面。
董咚咚佝偻腰杆微笑:“知道因为啥挨打不?我给你提个醒,最近是不是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我..我..”老家伙脸色泛白的打着磕巴,脑门上全是豆大的汗珠子。
杵在不远处的李倬禹摆摆手,他身后的两个冷面青年马上抬腿朝董咚咚他们的方向走去。
“嘣!”
大壮毫不犹豫的嘣了一枪,棱着眼珠子咆哮:“曹尼玛,是不是好脸给多了!”
对面两个青年毫无惧意,同时从腰后摸出一把黑色“仿六四”。
见到场上局势又有变幻,我点上一支烟,不紧不慢的打开车门,冲着李倬禹摆摆手;“禹哥,看这里..”
2731 来吧,我滴男二号
一秒记住【..】,!
李倬禹下意识的扭动脖颈,当看清楚我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泛白。
“你胆儿挺肥啊,贴身保镖都敢支出去帮忙,不怕我的人拿狙击瞄你脑袋吗?”我吸了口烟,四平八稳的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踱步过去。
原本想和大壮碰一下的两个青年立即速度飞快的挡在李倬禹的前面,谨慎的瞪向我。
我清了清嗓子,粗鄙的吐了口粘痰,用夹着烟卷的手指戳向他微笑:“你只要不动,我肯定也不动。”
李倬禹探出来半拉身子,目无表情的看向我,薄唇蠕动:“我如果动呢?”
“那我就干你!干到你不敢动为止,不信咱们可以试试!”我皮笑肉不笑的弹飞烟蒂,像个小流氓一般故意“嘎嘣嘎嘣”掰动自己的手指关节。
烟头在半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半弧,最后落在李倬禹的脚边,溅起几朵火星。
李倬禹胸口微微起伏,最终没有再继续吱声。
因为枪响的缘故,西餐厅的周边顷刻间多出来很多看热闹的男男女女。
而拿脚踏在老家伙肩膀上的董咚咚丝毫不为所动,枪口戳在他的额头上,吧唧嘴:“启鹏大哥,你也算混半辈子的老江湖,相信我一开口就肯定明白是啥意思,我再问你一遍,手上的地皮能否割爱?”
老家伙疼的浑身直哆嗦,嘴里更是“嘶嘶”的倒抽着凉气,不过丫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小心翼翼的朝李倬禹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耷拉下眼皮,一副死撑到底的不屈态度。
“嘣!”
站立旁边的姜铭猝不及防间再次叩响扳机,李启鹏的左大腿处再次腾起一阵血雾。
“哎唷哎唷..”老家伙疼的在地上来回打滚。
“既然语言没法沟通,那咱们就用子弹交流。”董咚咚蹲下身子,抻手掐了一把李启鹏的腮肉冷笑:“启鹏大哥,能否割爱?”
李启鹏突然发疯似的,抻手想要薅拽董咚咚手里的家伙什,同时大声喊叫:“你特么杀了我,有本事马上弄死我!”
姜铭两步跨到跟前,抬起枪托照着李启鹏的脑袋“嘭嘭..”猛砸几下,身子都还没完全挺起来的李启鹏再次跌倒在地上。
“啧啧啧,到底是风里来雨里去的老社会,光是这幅魄力,我就得写个服字!”我双手抱在胸前,闲聊似的朝李倬禹出声:“你说是不是啊禹哥,咱们活到人家这个岁数,未必有他倔强。”
李倬禹表情阴森的怒视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这话问的真挺乏味的,我都杵你面前啦,你说我还能干啥,我要说我想跟你处对象,你信不信呐?”我吐了口唾沫,又点上一支烟轻笑:“我想跟你干一下,不知道你乐不乐意接招!”
说罢话,我扭头朝着不远处一辆我根本不认识的白色“商务车”喊叫:“没我命令不许下来昂天龙哥。”
李倬禹和他身前的两个青年马上齐刷刷看向那辆白色商务车。
见到给他们唬住了,我吐了口烟圈,吧唧嘴道:“从特么山城到yang城,咱俩斗的次数不算少,要不今天就王对王的碰一下呗?我真想看看你到底是个啥段位!”
这时候,已经退到三米开外的高利松咳嗽两声,装腔作势的扮演起和事老:“王总、李总,都是有里有面的人,我觉得咱们解决问题的方式应该放在桌上,而不是通过手上,两位认为呢?”
李倬禹气喘吁吁的回头朝高利松比划一个大拇指:“高总好算计,我李倬禹认了!”
“李总你看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怎么了似的。”高利松一脸委屈的哼唧:“咱们不是同盟吗?”
听到高利松这句话,李倬禹稍稍一怔:“难道王朗不是你通知的?”
auzw. p;#109;一看俩人有重修于好的苗头,我怎么可能给他们这个机会,立马提高嗓门道:“行了老高,别演啦,你当我禹哥是瞎子还是傻子,放心吧,这档子事儿我记你人情,你不就想管石恩换点药厂的股份嘛,我替你搞定!”
高利松的鞋拔子脸瞬间变成苦瓜脸,无语的嘟囔:“王总,你这挑拨离间还能不能做的再明显一点。”
“呵呵呵..”李倬禹看了看高利松,又扭头看了眼我,冲自己俩手下一摆手:“咱们走!高利松、王朗,山不转水转,谁都会有这一天!”
我再次将抽到一半的烟卷朝李倬禹弹了过去,冷冰冰的开腔:“往哪走啊,我允许你动弹了吗?你再往前迈一步腿试试,看我的人能不能给你干跪下就完了。”
李倬禹闻声停驻原地,眼珠子喷火的厉喝:“别特么太过分。”
“眼瞅着发生这么大一起暴力伤人案,你跑了,待会我和老高怎么跟人家巡捕解释呐?乖,眯着哈,等巡逻车出动咱们一块当个五好市民。”我摸了摸鼻头,昂头看向街口,自言自语的嘟囔:“怎么还没到呢。”
李倬禹眼珠子滴溜溜来回转动几下,紧紧攥着的拳头松开又握紧,握紧再松开,循环持续很多次后,吹了口气冷笑:“行,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耍出来什么花招。”
“曹尼玛得,还犟是吧,我让你犟!犟!”
另外一边,姜铭和董咚咚连砸带踹的围着李启鹏一通猛捶。
“昂..”
就在这时候,一辆白色奔驰车速度很快的由远及近,车子还没停稳,李启鹏的外甥郭栋和一个四十来岁戴眼镜的中年拎着个皮箱,风风火火的从车里跳下来。
见到正被董咚咚和姜铭暴打的李启鹏,郭栋演技逼真的焦躁嘶吼:“舅舅,舅舅,你们别碰我舅..”
“滚犊子!”充当戒备角色的大壮举起枪托狠狠砸在郭栋脸上,直接把他给干趴下。
郭栋捂着鲜血直流的鼻子,瓮声瓮气的吼叫:“你们不就是想要那块地皮嘛,我卖给你们,合同、转让书全都带来了。”
几乎快被干休克的李启鹏,费劲巴巴的抬起头,愤怒的咆哮:“郭栋,你特么给我闭嘴!”
“舅舅,我不能不管你的死活,先保证你安全,至于以后你愿打愿杀我都认。”郭栋一脸舍己为人的坚决:“赵经理,快把地皮的合同和转让书给他们,不管任何后果我来承担。”
跟他一块来的那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马统领手里的小皮箱递给大壮。
“郭栋、老赵,你们特么是不是要造反啊,不能给他们,不能给啊..”李启鹏气得破口大骂,可惜话都还没骂完,直接“噗”的喷出来一口鲜血,脑袋一歪休克过去。
大壮仔细检查一遍皮箱里的合同和手续后,回头朝着董咚咚、姜铭点点脑袋。
哥仨没有任何交流,大摇大摆的钻进他们开来的本田车里,车子启动以后,董咚咚将脑袋探出车外,梗脖臭骂:“今儿没死证明你命大,替我给yang城那群社会大哥二哥们转句话,想要立杆没毛病,但特么看见头狼就必须给我绕道走,认为自己有魄的,我们随时随地接驾!”
说罢话,董咚咚举枪照着天空“嘣”的叩响扳机,接着本田车一脚油门踩到底,很快绝尘而去。
“舅舅,舅舅你醒醒啊。”郭栋双目噙泪,搂着李启鹏不停摇晃。
那场面,谁要是敢说他会有什么二心,那铁定得被天打五雷轰。
不过透过他,我再一次意识到,人的潜力真的是无极限的,要知道我只是吩咐他把合同什么都拿过来,并没有教他去怎么演出这场戏,这小子完全是无师自通。
李倬禹咬着牙豁子凝视我:“戏看完啦,我能了走吗?”
“谁告诉你演出结束了,**部分还没到呢,再耐心等会儿哈,别老给我制造揍你的借口,”我拿起手机拨通李新元的号码:“走哪了?”
李新元沉声回应:“五分钟。”
挂断电话后,我朝高利松抛了个媚眼:“来吧,我滴男二号,往前齐步走,剩下的对手戏换咱俩唱,禹哥准备好掌声和呐喊.,还有那个谁谁谁,把脑袋往后锁,小心待会儿溅你一脸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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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2 完美谢幕
被我点名的高利松瞬间满眼懵逼,很是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我?”
“你这话唠的,快点吧,按咱俩提前商量好的演就成。”我一副关系很好的架势,再次摆摆手。
高利松刚打算往前走,旁边的谢鸿勇一把拦下他,皱着眉头破口大骂:“王朗,你别特么来这套,咱们不会是朋友,玩挑拨离间的把戏,你还差着远!”
“你这张丧嘴啊,早晚得被人撕烂。”我瞟了眼他冷笑,随即又冲高利松道:“老高啊,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我禹哥不会因为你的临阵脱逃改变态度,与其两边都得罪,你真不如让我记你一份好,对不对?”
高利松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先是看了看目露凶光的李倬禹,然后又盯盯注视我几秒钟,拍了拍谢鸿勇的后背,两步跨到我跟前,似笑非笑的开口:“需要怎么演啊朗哥,提前说好哈,我可没李总的骨架子大,你要是跟我王对王,我扛不住。”
“哪能啊,咱是好哥们嘛。”我坏笑两声,貌似亲密的搂住他肩膀头道:“你今晚上帮我这么大的忙,我要是不表示表示,做梦都得把自己骂醒。”
高利松晃动两下肩膀,将我打在他肩头的手臂抖落下来,笑眯眯的问:“哦?朗哥准备怎么表示?我还真挺感兴趣。”
“别谈兴趣,谈钱!”我挺无所谓的双手插兜,扭头看了眼街口道:“我刚刚让磊哥把我们公司手头上能拿出来的现金全都送过来,打算送给你。”
“朗哥会这么大气?”高利松瞪圆瞳孔,诧异的笑问:“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呢。”
“听我说完。”我摆摆手道:“我知道你也是个不爱占人便宜的主,平白无故送我一大笔钱心里肯定会慌张,所以我打算让你意思意思,把手里那点没啥鸟用的地皮丢给我,你觉得如何?”
站在对面的谢鸿勇气哄哄的咒骂:“王朗,你真他妈不要脸!”
“老谢你看你这个人,怎么总是不分眉眼高低呢,领导之间的会晤,你一个拎刀架枪的高级马仔别老跟着瞎掺和。”我不急不恼的白楞一眼,回头看向高利松笑问:“怎么样老高,你喜不喜欢我的建议?”
说话的过程中,一辆银灰色的金杯车停到我们跟前,李新元利索的从车里蹦下来,随即“哗啦”一下将车门打开,指着后排座上的一叠一沓码放的整整齐齐的现金,暗黄的内车灯照在堆得宛如小山垛似的大票,显得金闪闪的,充满了无限诱惑。
李新元朝我低声道:“哥,咱们手下现在只有四百个,全部都在这儿了。”
我摆摆手,冲李新元笑了笑:“车钥匙给你高哥,别抠搜的。”
“高哥,请笑纳。”李新元立即做出一副尊重的态度,双手将车钥匙捧到高利松的脸前。
高利松仿佛没听见似的,雕塑一般一动也不动。
“咋地啦老高,不满意呗?有啥不乐意的,你尽管说出来,我弟弟举半天钥匙了,手都快酸啦。”我叼起一支烟,凑到高利松耳边道:“老高啊,赚钱的事儿你得有时有晌,李启鹏手里的大头我都拿下了,你说你跟着熬啥,难道非要我接下来一门心思跟你斗不成?”
高利松深呼吸一口,一把从李新元手中夺过去车钥匙,咬牙低吼:“王朗,你记住我说的话,我和刘冰的恩怨从这一刻开始正式结清了,下次再用他来恐吓我,肯定不好使!”
“多谢高哥赏脸。”我嬉皮笑脸的敬了个歪礼。
“阿勇开车,我们走!”高利松将车钥匙抛给谢鸿勇,脸色阴沉的几乎快要滴出水。
没多会儿,高利松一伙人气冲冲的离去,场上只剩下我和李倬禹以及他两个保镖。
“尘埃总算落定,完美谢幕,禹哥受累鼓个掌呗。”我拍了拍胸口,冲李倬禹挥舞两下手臂:“听说你手里还攥着十亩地哈,也不知道那十亩地能不能继续阻挡药厂的建设,不过不打紧,我相信禹哥您的商业眼光,慢慢攥着吧,保不齐将来能升值千倍。”
“哼!你不用嚣张。”李倬禹眯眼顶了我一句:“区区几块地皮,我赔得起。”
“豪爽!霸道!纯爷们!”我翘起大拇指道:“禹哥,咱都是老相识,我给你走个后门,最近三天内,你只要把地皮卖给我,我都按原价收,过了这三天,那抱歉啦,我也爱莫能助。”
“滴呜滴呜..”
就在这时候,一阵急促的警笛声泛起,看了眼街口处出现的红蓝警示灯,我摇摇脑袋叹息:“老高也是,走那么着急,待会不还得去巡捕局录口供嘛。”
看到巡逻车越来越近,李倬禹可能也认为威胁解除,冷不丁露出一抹轻笑:“王朗,我听说天弃的人找过你?”
“对呗,人红命硬一点没辙。”我点点脑袋承认:“你怎么样,最近有啥进展没,什么时候能跳出辉煌公司,出来单干呐,我可听朋友说,你在yang城毫无建树,敖辉和郭启煌那两头老蒜有点不乐意喽。”
李倬禹皱了皱眉头,压低声音:“你在辉煌公司有眼线?”
原本我就是随口一说,看到他的表情后,瞬间意识到李倬禹现在的状况貌似真的不太好,马上故作神秘的咧嘴一笑:“你猜呢?”
“我不用猜,我不好,你只会更难受,跟我单打独斗,你还能捡着点便宜,如果换上他俩过来,你觉得你的胜算有多少?”李倬禹整理一下自己的领结,轻飘飘的出声:“想要有足够的时间发展,不愿意那么快对上他俩,你最好让我沾点便宜,不然我被换掉的那一刻,就是你们头狼遭罪的开始。”
“说的没毛病,石恩那边我给你三天时间去敲诈,能敲出来是你的本事,我肯定不带参与的,但这事儿得做的隐秘点,你要脸,他更想要脸。”我揪了揪喉结道:“记住昂,就三天时间,另外作为回报,我希望..”
说着话,我看了眼躺在郭栋怀里半死不活的李启鹏轻笑:“他外甥忠肝义胆,是个不错的继承人选,你说呢?”
“他伤好以后会回s东老家,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李倬禹冷声道:“这次高利松让我很不爽。”
“干他,必须干他。”我打了个响指道:“你按你的想法走,我保持旁观,绝对不会动弹,另外,今晚上的事儿到此而至,我兄弟要是发生啥意外,石恩那边的便宜你想都别想。”
“滴呜滴呜..”
这个时候,两台巡逻车,一前一后停在我们跟前,几个全副武装的巡捕训练有素的蹦了下来。
不等他们盘问,我已经屁颠屁颠的凑过去,表情夸张的喊叫:“巡捕同志,你们可算来啦,这里刚刚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斗殴案件,我亲眼看到三个不法之徒将这位老伯打成重伤..”
一个多小时后,交代完现场情况的我大摇大摆从巡捕局里走出来。
正寻思着给地藏去个电话,让他开车来接我的时候,一辆停在门口的黑色“帕萨特”轿车猛然按了几下车喇叭,紧跟着叶小九探出来脑袋,朝我摆摆手。
拽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后,我没正经的打屁:“小九子,你可真是我亲生朋友呐。”
“看着没,这就是狗日的真实嘴脸,用我的时候九爷好,不用的时候小九子,你们确定要跟这样的人接触?”叶小九白了我一眼,扭头朝着车后排开腔。
我这才发现,车后排居然还坐着一老一少两个男人。
岁数稍微大点的估摸着四十**岁,穿装打扮很朴素,模样也很平淡无奇,但是举手投足间给人一种上位者的气息,瞅着有点眼熟,总感觉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而年轻一点,大概二十**岁,长的白白净净,嘴角挂着一抹儒雅的笑容,看起来也不像是个一般主。
我揪了揪鼻头笑问:“恕我眼拙,这两位是..九爷,你还不赶紧给我介绍一下。”
“这是魏叔叔,全名魏久安,比常飞矮半级,主要负责市里面的交通和环保,是我们叶家的好朋友。”叶小九轻声介绍:“这位是郝斌郝哥,咱们yang城赫赫有名的建邦集团少东家,今晚上无意间跟我碰上,想让我引荐你和他们认识。”
听到叶小九的介绍,我的心跳陡然加速。
“走吧,找个地方聊几句。”叫魏久安的中年男子摆摆手..
晚上十一点半,我们一行人从叶家的一间私人会所里出来,分别送走两人后,我钻进叶小九的车内,常舒一口气。
这俩人找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很单纯的想认识一下。
叶小九笑呵呵的发动着车子发问:“怎么样,什么感觉?”
“爽!真特么爽!”我拍打两下大腿道:“和我之前幻想的一模一样,只要我足够行、足够硬,就会有人主动跟我融成一个圈子,什么玩政的、经商的,彼此其实都会有需求。”
“慢慢来,慢慢走。”叶小九拍了拍我肩膀道:“对啦,小胖今天给我打电话说想借钱,他要干啥...”
2733 单干
一秒记住【..】,!
“胖砸找你借钱?啥时候的事儿啊,借你多少?”
听到叶小九的话,我顿时一愣,连珠炮似的发问。
这段时间,张星宇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似的,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唯一证明他还活着的就是时不时会给我发几个**呼呼的表情,反正甭管我问他什么,都死活不会答复我半句。
叶小九低声回答:“借一百个,也没说什么事儿,让我准备好了给他打电话,还特意交代我别告诉任何人。”
“那你这嘴也太不严实喽。”我撇嘴坏笑:“得,我就当没听见,你也就当没说过。”
“滚犊子,你俩是不是联合起来坑我呢。”叶小九白楞我一眼哼唧:“别的我不管,他借钱最后肯定也得是你还,我得提前给你打一支预防针。”
“讹人系不系?我没听着昂。”我故意耍泼赖皮。
虽然不知道这个死胖子到底在搞什么飞机,但他肯找叶小九借钱,至少证明自己肯定平安无恙,所以我也没有再太过担心。
快要驶回我们一号店的时候,叶小九突兀发问:“诶,我一直很好奇,你和李倬禹究竟属于什么关系,之前听巡捕局的朋友说,他一句都没有往出咬你,反而还一直向着你说话,按理说你都把人家的发财梦给嚯嚯黄了,他应该咬死你才对的,这也太不合逻辑了吧。”
“我和他呀..”我吸了吸鼻子,沉思半晌后苦笑:“我们似敌似友,又非敌非友,能一块研究张三李四,也能马上掉头开撕,如果非要加个关系的话,我感觉应该是对手吧。”
“对手?”叶小九歪嘴笑了笑,没有再继续多问任何。
临下车前,我一拍后脑勺,冲他轻问:“对了,柳俊杰一直想整个服装批发市场,你这两天帮他琢磨琢磨呗。”
叶小九烦躁的嘟囔:“擦,你还真特么拿我当免费长工呐。”
“说啥呢九爷,咱不都是好朋友嘛。”我贼兮兮双手合十作揖:“况且帮他不就是帮你自己嘛,你搁辛集还有项目呢,将来少不了麻烦人家。”
叶小九无语的摇摇头哼唧:“你这算盘珠子打的真叫一个啪啪响,我帮他,完事他记得却是你的恩,你丫什么也没投资,就是中间过了两句话,结果面子里子都被你给占全,行了,我明天联系他,就当是偿还上次你手下那个什么腾龙受伤的人情。”
“辛苦啦九爷。”我拍了拍他肩膀头,虚情假意的努努嘴道:“要不上去喝口茶?不收你茶钱的内种。”
“撒由那拉。”叶小九迅速升起车窗玻璃,一脚油门干出去老远。
注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车尾灯,我脸上的笑容慢慢收起,掏出手机拨通张星宇的号码。
和前几次情况差不多,狗日的就是不接电话。
我想了想后,给他编辑一条信息:我刚和小九吃完饭。
果不其然,二分钟不到,这胖篮子就马上给我回拨过来。
我没正经的调侃:“打错了吧胖爷?”
死胖子贱嗖嗖的应声:“又帅又威猛的朗阿玛吉祥,晚上吃的啥生猛海鲜呀。”
“狼心和狗肺。”我冷哼一声:“给你十秒钟解释,借钱的缘由,不然你这笔网贷怕是要黄。”
张星宇沉默片刻后,沉声道:“帮琪姐开家花店。”
“咱家准备添丁增口了嘛?”我顿时间来了兴趣。
张星宇貌似疲惫的吹了口气:“添个毛线,我跟她协议好的,以后大家当姐弟处,说老实话我挺心疼她,可是心疼毕竟不是爱,撇去年龄关系不说,我是真没办法对她产生男女之间的想法。”
“她同意了?”我摸了摸鼻尖问。
张星宇苦笑道:“半推半就吧,她只是在那种特定环境里生存太久了,所以旁人稍稍对她一点好,她就恨不得给人掏心掏肺,可能她自己都分不清什么是爱,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会慢慢放下的。”
我叹息一口:“成吧,回头你管叶小九拿钱。”
“操,说那么热闹,我还寻思这钱你要给我掏似的。”张星宇没好气的骂咧。
我理直气壮的接茬:“废话,我钱来的多容易呐。”
“说得就好像人家钱是大风刮来的一样,能把不要脸演绎的这么冠冕堂皇,你绝对是改革开放以后最狠的一位。”张星宇瞬间被我逗乐:“石恩的事儿处理的咋样啦?”
auzw. p;#109;我实话实说的回答:“地皮基本拿下,接下来我准备关机三天,给李倬禹一点坑蒙拐骗的时间。”
“那石恩心里肯定得多想。”张星宇好意提醒。
“对呀,我要的就是他多想。”我挑眉浅笑:“他不多想,我就得多想,凭啥我得替他想,不拿出来点态度,他永远都只会把咱们跟那帮九流混混相提并论,我估摸着这两天连城肯定联系你,到时候你看着编吧。”
张星宇怼了我一句:“我就说你驾鹤西去,三天以后肯定能回光返照。”
“也行,说不准还能骗点丧礼钱,到时候爸爸帮你娶媳妇。”我无所谓的坏笑。
闲扯几分钟后,我俩结束了通话。
回到办公室里,我点上一支烟,又给自己倒上半杯酒,眯缝眼睛慢慢盘算这段时间的收获。
古人云:一日三省吾身。
说老实话,我真做不到,但我习惯于每次经历之后都会细细的去品读,既算是给自己提个醒,又是对未来的谋划。
圈子圈子,子为人,圈为群,首先得有人,其次才能建群。
起初我对圈子并没有什么太深的概念,可自从在g西亲眼目睹连城、正中的辉煌时刻后,我开始有计划的制造自己的圈子。
就比如今晚上叶小九介绍我认识的魏久安、郝斌,再比如我一手捧起来的黄乐乐,跟我关系莫逆的韩飞、风云大哥,我们这帮人里有玩政的,有从商的,还有做见不得光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诉求,大家完全就是个利益团体的雏形。
抿了一口小酒,我自言自语的嘀咕:“回头得找个借口,把人全都组织起来,互相之间熟悉熟悉。”
“嗡嗡..”
就在这时候,我仍在旁边充电的手机响了,看了眼居然是王影的号码,我迟疑片刻接了起来:“喂?”
“你现在在哪?”王影那边听起来很杂乱,感觉应该是在酒吧这类的地方。
我轻声回答:“在家呀,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王影沉寂好一会儿,随即言不由衷的应声:“哦,没事了。”
“不是,有啥事你直接说,咱别整那套你画我猜行不?”我舔了舔嘴皮催促。
“真没什么事,我可能喝多了吧,算啦算啦,先这样..”
不等我再问什么,王影直接挂掉了电话,我再拨过去的时候,她那边已经暂时无法接通。
我无奈的吧唧嘴:“怎么神神叨叨的呢。”
一夜无话,临睡前我特意关掉手机,防止石恩询问我事情进展。
第二天,一觉醒来已经是半晌午,招呼上地藏和周德简单吃口饭后,我们开车跑到郊区的水库钓鱼。
我侧脖问周德:“三小只回鹏城没?”
周德这几天一直负责联系工作,沉思回答:“早上走的,对了,咚子临走时候让我转告你,过几天他生日,想让你过去帮忙庆生,我核算了一下时间,那时候我家老二差不多也能出院,一块热闹热闹挺好的。”
“过生日啊?”我把鱼钩上挂上饵,奋力往前一抛,笑呵呵道:“可以的,记得准点通知我。”
昨晚上我还犯愁,应该怎么找个噱头把我理想中圈子里的人全组织起来,刚好可以趁着这个空当。
我想了想又问:“对了,树哥最近干啥呢,我回来都好几天了,也没见着他人影?”
坐在我旁边的地藏吱声:“我知道,咱们去g西的那段时间,他就从酒店搬出去了,现在和贾东合伙成立了一家小额贷款的公司,据说干的风风火火,今早上我晨练,他们公司的财务正好过来报账,我听磊哥说,他公司每个月的收益都会给咱们交百分之十。”
“嗯。”我微微点头,没有再吭气。
长久以来,郑清树都怀揣一颗不太安分的心,他这个人有野心懂隐忍,总在我手下呆着也不是个事儿,所以我之前刻意让他跟贾东多走动。
而贾东又是老熊的亲外甥,能倚靠上他这棵大树,只要两人玩的不是太过火,基本上可以保证绝对的安全。
我正遐想时候,周德山炮似的推搡我喊叫:“老板咬饵了,老板咬饵了,快拽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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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4 握手
生活其实真的像是一只金漆的鸟笼,笼子外面的鸟想住进去,而笼内的鸟想飞出来。
静下心的时候,我们总在想如何与世无争,可血燃起来的时候,我们又不停暗示自己何惧一战。
或许矛盾,本身就是人自带的天赋属性。
蓝天白云,垂钓河畔。
这样的惬意时光,在我这二十多年来都屈指可数。
沐浴在阳光下,遥望波光粼粼的水面,享受着难得的闲散,我的心情也没由来的变好很多。
我可能真的没什么钓鱼这方面的基因,好几次鱼漂晃动,我总是反应奇慢,让咬饵的鱼逃之夭夭,比起来旁边稳如泰山的地藏,我感觉自己暴躁的像个小学生。
瞟了眼他脚边的小红桶里的三四尾大鱼,我赌气似的直接躺在旁边的青草地上,双手枕着脑袋,眯眼眼睛看天上的流云。
就在我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周德捧着手机走了过来:“喂磊哥,老板跟我在一起呢,好的好的,您说我待会转告他..”
“怎么了?”等他挂断电话后,我微笑着问道。
周德蹲到我跟前回应:“磊哥说,白云山药厂已经跟咱们敲定好合同,第一批药品,已经上路运去顺子他们那边的物流公司,明晚就能启程去阿城,磊哥问你需不需要给石恩回个电话。”
我笑嘻嘻的叼起一根青草出声:“石恩不是说要派人过去实地考察一下嘛,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不用理他,咱们买药又不是不给钱,大家公平公正的交易而已。”
周德沉默一下后,又压低声音道:“另外磊哥还说,王影去酒店找过你,也没说什么事情,反正看着状态好像不太对劲。”
“嗯?”我一屁股坐起来,朝他抻手道:“电话给我使一下。”
“我没存王影的号码。”周德递给我手机解释。
“我存了。”我指了指自己太阳穴,熟练的按下一连串号码,迅速拨打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传来王影的声音:“你好,哪位?”
“请问系不系王总呀,偶系..”我故意大舌头逗她。
王影立即听出来是我的声音,没好气的娇骂:“别跟有病似的行吗,调戏我很有意思嘛臭王朗,就你那被烟熏的老粗嗓门,就算装外国人我也听得出来,打电话干嘛?”
我嘿嘿一笑发问:“磊哥告诉我,你去酒店找我了?”
王影矢口否认:“鬼才找你呢,我只是刚好路过,想去你们酒店蹭杯水喝,顺口问了磊哥一句罢了。”
听到她的话,我怔了几秒钟,语调认真的问:“真没事?”
“神经病,你希望我有事呀,就这样吧,我要开会去啦。”王影急促的挂断电话。
我抚摸着下巴颏上的胡茬呢喃:“这小妮子有点不正常呐。”
“嘿嘿..”
“嘿嘿嘿。”
周德、地藏全都看稀罕物似的簇拥在我旁边,笑的极其猥琐。
我没好气的推搡周德一下骂咧:“笑个篮子,周老大你到青云国际总部楼溜达一圈去,看看是不是真没啥事。”
周德一边起身,一边朝着地藏吧唧嘴:“我说准没地藏哥,咱家老板铁定得皱眉。”
“快去你的吧,小心待会boss发飙。”地藏将车钥匙丢给周德:“抓紧点时间昂,别特么让我俩坐11路回去。”
等周德离开后,我点上一支烟,自言自语的嘀咕。
地藏放好鱼竿,坐在我旁边,双手抱着膝盖笑问:“老板,想听心灵鸡汤不?”
“不想。”我拨浪鼓似的摇头:“你别给我洗脑,老子当年也是1024阳光工程的头号种子选手,你想说的我都懂。”
地藏薅扯着旁边的青草,低声道:“你有没有感觉,你接王影电话时候,嘴角会不由自主的上翘,听到她有麻烦时候,又会情不自禁的锁眉,这些面部表情,你在其他人身上很少会出现,你其实应该尝试去多了解一下她。”
我吐了口白烟,慢悠悠的回答:“了解自己都不容易,何况是了解别人呢,另外我有家,有老婆孩子,之所以会对她的事情格外上心,只是因为当初王莽帮过我很多,我想报恩而已。”
“真的只是这样?”地藏把脑袋凑到我脸前努嘴。
我一把搡开他嘟囔:“擦,你以后干脆改名叫八卦吧,挺高冷个小伙,能不能别老研究我的私生活。”
“老板,人这辈子挺短的,不要老因为这样那样的束缚囚禁自己本心。”地藏吹了口气道:“我真心希望你往后不和自己说对不起,因为这样的经历我有过。”
我使劲裹了口烟叹息:“对不起有用的话,就不会有人在角落里哭的撕心裂肺,更不会有那么多傻子为情所困,所以..不确定的感情,就别开始,因为你不知道自己在她那里的分量,更不清楚她是否爱你。”
听到我的话,地藏陡然陷入沉默,良久之后点点脑袋:“你说得对。”
“看吧,我说过我是1024的种子选手,忽悠你是不是没啥大问题。”我嘿嘿一笑,伸了个懒腰道:“话说,你刚才说你有过那样的经历,啥样的经历呀?”
地藏感伤的吹了口气:“我爱过一个女人,我同意、她也同意,最后始终没能在一起。”
“因为啥呀,是不是她老公不同意。”我没正经的打趣。
地藏无语的拍了拍额头嘟囔:“你丫真骚。”
闲扯了两个多钟头,周德总算回来,一边收拾渔具,我一边问他:“打听出来点啥没?”
周德拨浪鼓似的摇头:“没有,青云国际挺正常的,也没什么关于王影的绯闻,唯一有个小道消息就是最近一个富二代在疯狂追她,不过应该是假的,哦对了,我回来时候,磊哥给我打过电话,说是石恩亲自跑咱们酒店找你去了,看着好像很着急。”
“急他的呗,反正地皮我已经握手里了,到时候他要是赖我账,我就用李倬禹的法子整他。”我大大咧咧的打了个哈欠道:“走,看看郑清树去,晚上顺便蹭他一顿满汉全席。”
地藏好心提醒我:“不好吧老板,白云山药厂在yang城上流圈子的地位不轻,石恩又是连城的好朋友,咱总钓着他,将来会不会引起什么大麻烦。”
“他就算是yang城的老天爷,没拿我当盘菜,不照样白扯嘛。”我摆摆手道:“面子是别人给的,尊重是自己换的,他喜欢用做生意的方式跟我共存,那我用交易的形式替他做事有啥问题,至于麻烦..我真不犯怵,这一路走来坎坎坷坷,咱啥时候不是逢山开路、遇水架桥。”
地藏清了清嗓子道:“关键怕连城那边..”
“你小瞧我城哥了,城哥的志向是俯览群山,至于石恩,对他对我来说,都是除夕夜的兔子,有他过年,没他照样过年。”我笃定的笑道:“替我告诉磊哥一声,因为想快点帮石恩拿下地皮,就说我跑缅d拉救兵去啦,让他自己想招克服一下眼前的困难。”
日暮西山,我们一行三人径直来到郑清树和贾东合开的贷款公司。
公司建在花都区的一栋写字楼里,占地面积倒是没多大,总共也就一层。
不过当我们走进去的时候,我着实吓了一大蹦,整个楼层闹腾腾的,简易三合板隔成的一张张办公桌,有男有女不下四五十人,基本上每个人都在用软件打网络电话。
“先生您好,需要贷款吗,超低门槛、全年免息..”
“您好,这里是以信贷,您在我们这里的贷款已逾期。”
“曹尼玛,你是刘贵华的姐夫吧,刘贵华在我们公司欠了四千块,你赶快想办法通知他,不然我们一把火烧了你家..”
嘈嘈杂杂的喊叫声连成一片,有催账的、有骗贷的,还有一些不知道是搞什么猫腻的,让我有种瞬间置身于菜市场的感觉。
我正好奇的来回张望时候,打扮的油头粉面,一身西装革履的郑清树从一间办公室里走出来,满脸堆笑的朝我伸出手掌:“朗哥,你们咋过来啦,来前也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呢。”
见他朝我做出握手的姿势,我楞了一下,这种礼貌却又见外的打招呼方式让我心情突兀变得复杂,不过我还是很快握住他的手掌,乐呵呵的开玩笑:“你不想我,还不许我想你呀,怎么样?能赏我杯茶水喝不..”
2735 成长和变化
一秒记住【..】,!
听到我的调侃,郑清树同样为之一愣,但他反应很快,马上昂头朝着那群正在忙碌的职员们“啪啪”拍打两下手掌,同时提高调门:“大家都静一静!”
打电话、敲电脑的男女青年们纷纷诧异的看向我们。
“简单介绍一下哈,这位是咱们公司最大牌的负责人王朗王总,今天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来时间探望大家,诸位掌声欢迎。”郑清树满脸挂笑,率先拍手。
“哗啦啦..”
处于懵逼状态中的一众职员们也纷纷洋洋洒洒的拍手,不过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热情,甚至不少人的眼珠子仍旧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或许在他们看来我这个所谓的“负责人”绝对没有他们的业绩来的更重要。
我吹了口气,冲他们摆摆手:“呵呵,郑总是在开玩笑的,大家快忙自己的事儿吧。”
一帮男男女女立即该call电话的call电话,该改文件的改文件,屋子里瞬间再次恢复嘈杂一片的菜市场氛围。
周德满眼羡慕的轻捶郑清树胸脯一拳头打趣:“老郑你这儿整的太像样啦,你这儿现在最少得有五六十个员工吧?”
“全部在编的能有一百六十多人,我这边没有歇业,二十四小时工作。”郑清树委婉的笑了笑,朝我继续做出邀请的手势:“朗哥,这边太乱啦,咱们上办公室里聊。”
几分钟后,来到郑清树将近四五十来平的办公室里,当房门合上的那一刻,外面的嘈杂声音瞬间戛然而止,一门之隔却完全是两个世界。
“隔音做的挺不错。”我大大咧咧的坐到旁边的待客沙发上,昂头来回打量。
他这件办公室装潢还算比较上档次,水磨石铺成的地板锃光瓦亮,暗金色的壁纸、晶莹剔透的水晶吊灯搭配在一起又显得相得益彰,屋里的家具摆设基本上全是纯木打造,高端却不显俗气,靠近沙发旁边有个一人多高的书架,上头密密麻麻摆满了丛书。
郑清树弯腰凑到我跟前,低声询问:“喝点什么朗哥?”
“白开水就可以。”我起身走到书架旁,随手抓起一本《经济论》翻了两页后,发现书面上竟然零零散散的标注着一些注释和用圆珠笔画下来的圈圈叉叉。
接着我又随手拿起一本书,上头也有很多手抄的东西,瞬间明白过来,我面前的这些书不是装饰品,估计全是郑清树实打实看过的,想到这儿,我扭头望向正在接水的郑清树颇感敬佩的出声:“树哥,你最近没少在知识的海洋里畅游呐。”
“瞎看,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嘿嘿..”郑清树恭恭敬敬的将水杯递给我,关切的问:“朗哥,我最近确实忙的晕头转向,没顾上回酒店报道,g西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啦?龙哥的身体不要紧吧。”
“还好。”我随意点点脑袋,又坐回沙发上,闲聊似的问:“贾东呢,又跑哪浪去了?”
郑清树含蓄的吸了吸鼻子,半站半弓的回答:“他约了几个银监会的大咖打高尔夫,我们预计再从银行贷一笔款子,您也知道我的水平,那类高端的运动也玩不明白,还不如留下来看家呢。”
我捻动手指头道:“那可不一定,过去我以为你的手只会握枪,今儿才发现也会看书。”
“我真不是那块料。”郑清树抓了抓后脑勺,有些拘谨的看向我:“朗哥,我前几天听几个烂赌鬼说,咱们和yang城一大波老盲流子因为石恩的事情对上了?要是需要的话,你一个电话,我保证随叫随到。”
我没有吭声,直勾勾的凝视他的眼睛。
auzw. p;#109;郑清树不自然的摸了摸脸颊,干笑着问:“怎么了朗哥,是不是我说错啥话啦。”
“没有,说的挺好,我很感动。”我喝了一大口水后,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先替他纠正有些歪斜的领带,随即拍了拍他肩膀头道:“西装穿上不容易,能不脱就不要再脱了,家里一切都很好,往后你也不需要再往回交账了,本身你们现在就属于上升期,可能真会因为一分钱被难倒,有困难随时给我打电话,头狼永远是你家。”
郑清树忙不迭解释:“可我当初和贾东合伙,从公司里借走将近三百个。”
我莞尔一笑:“我刚刚说了,头狼永远是你家,既然是家,就不存在借和还,好好干,保不齐将来我还得求到你。”
郑清树咬着嘴皮,低声道:“朗哥你千万别多想,我没有要离开公司的意思,就是觉得这次贾东给的机会挺好的,我也老大不小了,总不可能老是舞刀弄枪,所以..”
“我懂我也理解,咱们之间永远不存在怀疑问题,你替公司卖过的命,替我流过的血,我都记在心里。”我打断他话,深呼吸两口道:“还是那句话,好的时候要努力更好,差的时候记得回家。”
“笃笃笃..”
就在这时候,办公室房门被叩响,一个挺着大统领肚的中年人笑吟吟推门走了进来,见到我们一屋子人,中年先是一愣,随即朝着郑清树抱拳道:“有客人呐,那老弟你先忙,我在门口等你一下。”
“不碍事的,我们这就走。”我将水杯放到茶几上,朝着地藏和周德摆摆手道:“咱们撤了,树哥你赶紧忙你的,有时间再约吧。”
“朗哥,我这边没事的。”郑清树抻手拉住我个呗哦挽留:“晚上一块吃顿饭,我也好久没和德子、地藏一块聚聚了。”
“下次吧。”我摆摆手拒绝。
几分钟后,郑清树将我们送出公司门口,看到满脸的欲言又止,我熊抱他一下,附在他耳边低喃:“放心吧,我不会多想任何,我巴不得你们都好,每个人都能支起来一滩,那咱们头狼距离雄霸yang城不会太远,有困难找我,想喝酒时候找我。”
“朗哥,谢谢。”郑清树声音低沉的回应。
走到写字楼门口,我习惯性的想掏手机看看时间,结果发现裤兜里空荡荡,一拍后脑勺道:“手机估计是落他办公室沙发上了,你俩先下去,在车里等我吧。”
说完以后,我急急忙忙的掉头往回返。
再次走到郑清树的办公室门口,我发现他的房门是半掩着的,屋里隐约传来说话声,寻思着他可能在谈事,我点上一支烟,寻思着等几分钟再进去。
我这边烟刚点着,就听到里头传来“啪”的一声闷响,立即条件反射的透过门缝望了过去。
办公室里,刚刚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竟然跪在郑清树的跟前,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恳求:“郑总您再给我两天时间吧,我保证会想办法把钱凑出来的,你也知道,我们家现在没有任何收入,就靠着那两间门脸房收租,我儿子马上读大学,需要房租交学费,您再宽限宽限。”
“嘭!”
郑清树抬腿就是一脚蹬在中年男人的身上,直接将他给干趴下,棱着眼珠子厉喝:“我特么还不够宽限你吗?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老杜啊,江湖救急不救穷,明知道自己啥条件,你说你赌个**毛。”
中年眼泪汪汪的爬起来,又匍匐到郑清树的脚跟前哀求:“是是是,我错啦,郑总您可怜可怜我,再宽限我两天,就两天,我发誓一定会还你!”
“一百二十万的本金,算上利息将近四百万,你两天时间就算中马票也没可能还清!”郑清树一扫刚刚对我的和颜悦色,表情森冷的狞笑:“日子呢,我肯定是不会再宽限你,不想老婆孩子被骚扰,要么咱们按照合同走,你把店铺转让给我,我再酌情补差价,要么..我听说你还有个女儿哈,要么让她来我这里坐坐,我帮她介绍个合适婆家,我兄弟最近跟不少单身的市里面大咖一块玩,说不准还可以帮你找到个不差钱的乘龙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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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6 我学过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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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郑清树的话,中年胖子愣了好半天的神儿,马上又哭唧唧的摇头干嚎:“郑总,您高抬贵手,雨燕今年才刚十九岁,我发誓我肯定会把钱还给你的,两天时间,如果我食言,到时候您大可以把我的店铺收走。”
“嘭!”
没等他说完,郑清树抬腿又是一脚蹬在胖子的身上,拧着眉头咆哮:“发尼玛的誓,拿我当三岁小孩儿哄呢,今天要不是我的人把你儿子抓了,你狗日的恐怕找带全家跑路了吧!”
中年胖子满脸糊满埋汰的鼻涕和眼泪,哽咽的低鸣:“不会的郑总,绝对不会..”
“曹尼玛得,想起来你就一肚子火,老子找了你一礼拜,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也就算了,居然还特么敢找人给我说人情,你知道我是干啥的不?”郑清树越说越火,直接解下来自己的皮带,照着大胖子的脸颊“啪”的一声抽了下去。
“哎唷哎唷..”胖子疼的连连呻吟,侧脸上出现一道浸红的印子。
“我尼玛一个放贷的,你自己动动你的猪脑子想想,我靠人情吃饭不?”郑清树再次抬腿将胖子踹倒,打儿子似的照着胖子“啪啪啪啪”又连续狠抡几下,胖子双手抱头,像个球似的不住的哀嚎呻吟。
“姓杜的,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郑清树喘着粗气,眼珠子瞪得溜圆:“把店铺拿出来抵账还是用你闺女还款,我是个讲理的人,店铺的话,我可以补你差价,你闺女的话,你稳赚不赔,因为你闺女撑到底还是你闺女,我又不是人贩子,也不会摘她器官,她无非是陪那些大拿们吃吃饭、喝喝茶。”
“郑总,我求求你..”胖子无力的哭诉着。
“你求我没**用,要怪就怪自己,你不赌不会这事儿,你不来我们这儿贷款,同样不会有这事儿。”郑清树掐着腰,呼哧带喘的咒骂:“你要是听我一句劝,咱们就用人还账,市里有几个段位很高的大咖,就喜欢吃新鲜货,说不准一高兴,真能给你当个女婿,你自己想想看,就算你现在不让你闺女怎么滴,她早晚也会便宜别的短命鬼,可她这回为你们家付出一次,直接抵消将近四百万的贷款,到底怎么是赚?”
胖子跪在地上,脑瓜子冲地“咣咣”连磕响头喃喃:“郑总,雨燕还小,我给你磕头啦..”
郑清树完全没有看见的样子,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带两个人去把杜胖子的店清掉..”
胖子一把搂住郑清树的小腿,哭爹喊娘的嚎叫:“郑总郑总,咱们好说好商量,我老婆根本不知道我欠贷款了,你这样会把她吓出病的。”
看到这儿,我心里稍微有点不舒坦,径直推开了房门,嘴角挂笑的扫视一眼郑清树:“干啥呢,搁这儿排话剧呐,杨白劳与黄世仁?”
见到我周而复返,郑清树的瞳孔微微扩张,有些不自然的踢了一脚跟前的大胖子,摆摆手驱赶:“记住我说的话,别让我再找你,也别逼着我给你寄你儿子的零部件,晚上十二点前给我答复。”
“郑总,我拜托你再可怜我一次吧..”胖子满眼涨红的抽泣。
郑清树一胳膊甩在胖子脸上,几近暴走的喝骂:“滚,马上!”
我从沙发上缝里找出来自己手机,扫视一眼仍旧不肯离去的大胖子,吹了口气道:“老哥你先起来吧,磕头肯定不能抵账,有这个时间赶紧想想办法,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对不对?大家都是为了口饭吃,谁也不容易,这样吧,我替你担个保,一个礼拜之内把钱还出来,我保证你家人平安。”
大胖子哭讥尿嚎的爬起来,不住的朝我弯腰:“谢谢,谢谢老板。”
“朗哥你不懂这里面的事儿。”郑清树皱眉注视我:“这家伙是个惯犯,别说一礼拜,哪怕你给你十个一礼拜,他也肯定还不上钱,而且..”
我脸上表情不变,仍旧笑盈盈的反问:“我替他担个保好使不?”
郑清树胸口起伏两下,怒气冲冲的朝着大胖子咒骂:“滚蛋,一礼拜后还不出来钱,别说我特么不讲江湖道义!”
大胖子连忙擦抹一下眼泪,猛鞠几个躬后,倒退着走出房间。
很快屋里只剩下我们俩人,我翻动两下手机后,自顾自的点上一支烟。
沉寂四五分钟后,郑清树率先开腔:“朗哥,我刚才不是冲你,你真不知道这里头的猫腻,这帮烂赌鬼、小摇子,根本没有还款的能力,就像他这样的人,我一天最少能看见五六个,每个人都这样整,我还咋做买卖啊。”
“明知道他们没有偿还能力,你为什么还要往外借款?”我吐了口烟雾笑问:“是打算把人往死路上逼吗?”
郑清树有些憋火的辩解:“我们开门做生意,赚的是百家钱,怎么可能把顾客往外推?我只是想告诉你,这里面水很深。”
“树哥啊,我确实不懂你们的行当,但是我不傻不瞎。”我叼着烟卷走到他面前,脸对脸的注视他:“就拿刚刚那个胖子来说,明知道他没能力还钱,你还故意借给他,图的不就是他店铺或者闺女吗?我不信你放款之前没有调查过,树哥,我明白行业存在残酷性,但是你希望你懂得最起码的人性,你这种买卖,合适做吗?”
郑清树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咬牙道:“我不做别人也会做,而且会比我更狠,我承认我确实设圈套坑杜胖子,因为我们最近需要贷一笔款,而管放款的人就好那一口,我是不是得想辙?”
“关键你这辙想的太没人性!”我的表情也瞬间变得严肃。
“大哥,不是我挑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身边有兄弟,上头有大梁!”郑清树脸红脖子粗的低吼:“你缺钱了,无非张张嘴,山城那边可以给帮忙,枯家窑也可以马上放款,甚至韩飞、风云、叶小九全都能支援,我和贾东能依靠谁,不得自己一点一点去闯,去结识吗?钱就放在那儿,我只要伸伸手就可以揣进腰包,我跟我谈人性,人性能买房吗?能保我衣食无忧吗?”
我抹擦一下脸颊,猛然抬手就属于一巴掌甩在他脸上,脑袋前倾冷笑:“你是真觉得自己硬了,还是特么认为现在足够能扑腾起来,冲我吼?”
郑清树被我扇的原地晃了两下,捂着面颊低头呢喃:“对不起朗哥。”
“能驾驭的野心才叫野心,驾驭不了的只能算**!”我踩灭烟蒂,拿指头戳在他脑门上出声:“你最好给你记住了,我能扶起你,也能按倒你,从天娱到头狼,你兜兜转转的混了这么久之所以还能活着,靠的不是智商是眼光,我希望你保持好你的眼光,我能让贾东和你做拍档,也能让他和周德做拍档,挂着头狼的马甲,就给我干点人事儿。”
郑清树耷拉着脑袋抿嘴应声:“嗯,我..我记住了。”
“错过一次,千万别再错第二次,没有第二个天娱让你叛变。”我拍了拍他胸脯道:“我还是那句话,有困难随时回家,但你如果再让我听说你不干人事儿,那咱们就手上见真章。”
“嘭..”
这时候房间门突兀被人从外面推开,同样一身西装革履的贾东兴冲冲的跑进来,张嘴就喊:“树儿,款子的事儿基本敲定,我刚刚就差跟两个银监会的家伙磕头拜把子,让你准备的小丫头准备好没,晚上咱们送过去..咦?朗哥过来啦..”
“呵呵,没事过来看看你们。”我抻手抱了一下郑清树,凑到他耳边低喃:“面子给你了,好自为之哈,多想想到底谁是主谁是次。”
郑清树怔了一怔,慌忙点了两下脑袋。
贾东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侧脖笑问:“朗哥,晚上一块喝点呗?”
“不喝啦,你和树哥还是赶紧研究一下怎么样换套方案跟朋友搭上关系,损篮子的事儿千万少干。”我乐呵呵的摆手道:“另外东哥,明天去酒店找我一趟,有点事儿想跟你唠。”
贾东小鸡啄米似的应承:“啊?好的好的。”
“咱俩当过一回对手,你肯定也知道我的脾气秉性,我希望往后咱们都是以哥们的身份相处,走了,明天细谈。”我意味深长的捏了捏自己脸蛋子道:“来ang城以前,我在山城生活过很久,一次机缘巧合,跟随一位大师傅学会了变脸,不要逼我当你们面变戏法哈...”
2737 懵上懵
从贷款公司出来,我的心情陡然间变得有点烦躁。
一直以来,我都非常清楚郑清树这个人有野心有格局,而且还懂得攀龙附凤,但他的做事方式总是很偏激,我不怕他飞,只怕他飞的太快太高,容易失去重心。
这两年我见过太多一朝成名然后又急速陨落的例子,有的人被金钱利欲冲昏头脑,落得众叛亲离,有的人被虚名捧到膨胀,最后身死命损,我希望郑清树可以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迈腿,哪怕最后没能扬名立万,也可留的一世清白,毕竟能够走出我们这滩污水是件极不容易的事情。
按理说,郑清树现在已经单飞,说老实话他好也罢坏也罢,其实都没跟我没什么大关系,可关键这个人跟我们这圈兄弟捆绑的时间太久,他如果发生什么问题,保不齐其他人都得被拖进水里。
钻进车里,我看到地藏和周德正在闲聊,俩人有说有笑,貌似唠的很开心。
我好奇的问了一嘴:“怎么了?”
地藏乐呵呵的回应:“德子说有点羡慕小树,现在有事业有钞票,说不准将来还能娶个小明星。”
“是啊,看到过去一个锅里扒拉饭的兄弟混好了,我确实替他开心。”周德抓了抓后脑勺,发动着车子道:“老板,咱接下来去哪?”
我搓了搓脸颊道:“饭没蹭着,只能自己解决温饱喽,吃火锅咋样。”
“这个可以有,我正好知道一家火锅带味道相当正,走着。”周德豁嘴一笑,马上拨动方向盘朝街口缓缓驶去。
我点上一支烟笑问:“话说你既然羡慕树哥,要不我也给你整家公司干干吧?”
“快拉倒吧,羡慕归羡慕,但我自己是啥水平自己清楚,我这种人跑跑腿、打个杂还凑合,真让我支起一摊,多好的买卖都得干黄,我这辈子唯一的念想就是见到我家老二老三娶媳妇,老三替我完成一半梦想,剩下的就看老二了,嘿嘿..”周德拨浪鼓似的摇头,话没说说完,他突兀猛踩一脚刹车。
巨大的反冲力,冲的我和地藏直接蹿了起来。
一个大腹便便的家伙横冲直撞的从街口蹿了出来,得亏周德眼疾手快踩下刹车,不然今晚上我们肯定倒血霉。
“擦你妹得,着急投胎去啊。”周德把脑袋抻出车外愤怒的咒骂。
大胖子“嘭”的一下撞在我们车头上,踉跄的跌倒在地,还没等他爬起来,三四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骂骂咧咧撵出来,围成一圈照着大胖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拳打脚踹。
“曹尼玛得,杜胖子你挺有种啊,都学会找后台了!”
“都怪你个逼养的,让老板骂我们办事不利..”
打了不到半分钟,几个青年将大胖子从地上薅起来,推搡着朝不远处的金杯车走去。
边往前走,一个小青年边扭头指向我们喝骂:“没你们事儿赶紧滚蛋,嘴巴别犯欠!”
我定睛一看,被他们推搡着的那个大胖子不就是刚刚在郑清树办公室被收拾的那个姓杜的家伙嘛。
“认识?”地藏侧脖发问。
我吹了口气苦笑:“刚刚在树哥屋里见过一眼,看来真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很明显,这个老杜不止贷郑清树的款,还在别的地方欠了一屁股饥荒。
地藏紧了紧领口,低声道:“用不用我..”
“算啦,这种事儿处理不完。”我抿嘴摆摆手道:“咱们吃饭去吧。”
这个世界很奇怪,没钱的时候想拿名换钱,有钱以后又想用钱扬名,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刚刚可能确实有点虚伪,郑清树干的就是伤天害理的行当,我却要求他多讲道义,这本身就很滑稽。
“喂,你好!”
我正胡乱遐想的时候,前面开车的周德突然接起电话,几秒钟后,他将手机递给我,压低声音道:“城哥的电话。”
“嗯?”我皱了皱眉头,随即接了过来:“嘛事啊城哥?”
“找你小子一次是真不容易,老子还得托关系。”连城先是笑骂一句,接着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咱都是老爷们,矫情的安慰我不多说,没什么意义,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多想也没啥用,我明白你心里很难受,我也正在想办法帮着积极处理,争取在他被判刑之前让你们见上一面。”
我忙不迭打断:“城哥,你先等等,你确定是在给我打电话吗?不会打错了吧。”
连城没好气的念叨:“废话,老子连夜从瑞丽跑到上上京不就是为了你莽叔嘛,这样吧,你先把家里的事儿稳住,我这边继续联系我能使上劲的朋友,只要可以疏通关系,立马让你过来。”
“你到底在说啥玩意儿呢,又是莽叔又是关系的,到底是我喝多了还是你喝多了。”我的眉梢立时间拧的更紧。
连城也懵了,沉声道:“卧日,别告诉我,你根本不知道?”
我丈二和尚似的回应:“我知道个球啊,莽叔到底出啥事啦?”
“擦,你等着待会我转发给你一条新闻,赶紧开机!”连城骂咧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马上掏出电话开机,几分钟后,连城给我转发过来一条新闻。
刚一点开页面,触目惊心的红色标题就将我给彻底震住:连环杀人恶魔,难逃法网恢恢。
我顺着标题往下看,越看越愕然,脑门上的汗珠子不知不觉密布额头。
新闻里说,一个潜逃十年的连环杀人恶魔一天前在上上京郊区再次作案时候被缉拿,尽管上头用的是化名“王某”,但我已经本能的猜出来这人十有**就是王莽,不然连城刚刚不会给我打那通电话。
“迪哥,你赶紧把我查下上上京抓到连环杀人魔的新闻,应该是昨晚上发生的事儿。”我扭头朝地藏交代一声,马上又给连城拨过去电话:“城哥,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新闻上说的杀人恶魔是莽叔吗?他怎么会好端端的杀人?”
连城叹息一口道:“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正在通过哥们联系负责这起案子的朋友,不过我劝你一句,这种事情根本没可能缓和,先是发生在上京,然后今年的政策就是打黑除恶,所以最坏的心理准备你要有。”
“我马上启程去上京。”我攥着拳头喃喃。
“你现在过来也没用,根本没可能见到人,稍安勿躁,等我通知吧..”
结束通话以后,我宛如被雷劈一般的呆若木鸡,莽叔杀人?还是个连环恶魔,这特么不是扯淡嘛,莽叔卸下一身荣光,为的就是踏踏实实的走完余生,我记得很清楚,临行前他乐呵呵的拉着我的手说,他这辈子总在争名夺利,从来没有仔仔细细看过沿途的风光,所以剩下的时间想要全国各地走一走,好好品味一下不同的人土风情。
地藏将他的手机递给我,轻声道:“老板,网上铺天盖地的全是这种新闻,有的说被抓的这个杀人犯十年前在全国各地流窜作案,还有的说,他是被同伙给举报,总之这个人被抓现在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去..去青云国际。”我草草扫视一眼地藏的手机屏幕,深呼吸两口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后,又朝着周德摆手,随即又拨通王影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王影那边迷糊的发问:“喂?有什么事情吗?”
我声音干哑的言语:“我在去青云国际的路上,不管你在干什么,先放下,咱们见一面吧...”
2738 别绝望也不要抱希望
一秒记住【..】,!
青云国际的总部楼门前,我倚靠在车门旁边大口大口的嘬着烟卷,脚边仍满了烟蒂,宛如我此刻杂乱无比的心境,地藏和周德很有默契的蹲在不远处花池边聊天。
等了差不多能有半个多小时,一袭黑色工装短裙的王影才从办公楼里姗姗来迟。
见我直勾勾的盯着她,王影摸了摸脸颊轻问:“到底什么事情呀,这么火急火燎。”
“你知道的!”我踩灭烟蒂,径直走到她面前。
王影不自然的往后倒退两步,柳眉微皱:“你到底在说什么呐,我知道什么?”
“你爸的事情,你敢说你不知道!”我再次往前逼近两步。
王影怔了一怔,亮晶晶的美眸左右看了看,随即一副懵懂不知的样子摇头:“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咬着牙低吼:“你再不喜欢他,他是你爸,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哪怕不看在他替你留下这么大一份家业的面子,只念在血缘关系,你不想救他,可以把包袱踢给我,为什么事情发生将近两天了,你都不愿意告诉我!”
“你让我告诉你什么啊,告诉你能解决问题吗?你知道他犯多大的错,连环杀人案,你就算是老天爷,能保的了他吗,能帮得了他吗?”王影深吸一口气,眼圈微微泛红:“我是想告诉你的,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你没有义务参与,我也没有权利拉你下水。”
我沉默数秒后,又点上一支烟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王影轻咬粉唇:“他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我的,他让我告诉你事已至此,没必要再为了他去耗费过多的人力财力,更不需要替他去欠某某的人情,还说欠债好还,情债难偿,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他都会祝福头狼。”
我的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两下,没再往下接茬。
见我半天没有动弹,王影轻拢侧脸上的乱发,朝我点点脑袋呢喃:“我走了。”
不待我张嘴,王影已经踩着高跟鞋转身朝青云大厦的方向走去。
“我真想看看你的血到底是不是凉的,他是你爸,一个赐给你生命的人!纵然罪孽缠身,可他何尝害过你半分!”我凝视着她的背景低吼。
王影顿了顿,但没有回头,继续昂首挺胸的朝前迈步。
“嗡嗡嗡..”
这时候,我揣在兜里的手机突兀响起,看了眼是石恩的号码,我烦躁的直接挂断。
没多一会儿,石恩又给我打过来,我语气不善的接起:“有事吗?”
感受到我森冷的态度,石恩沉默一下后轻问:“小朗,我的事情解决的如何了,现在工地没法动工,辉煌公司张嘴就问我要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我公司的其他股东意见都特别大,我这边的压力..”
我喘着粗气低吼:“你只给他百分之十,然后把咱们说好的酬劳打到我们公司,明天就可以开工了。”
“酬劳没问题,可是股份的真不能给。”石恩也有些冒火。
我长吁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的语调表现的平和一些:“恩哥,辉煌公司也好、高氏集团也罢,他们是冲啥来的,我想你不会不明白,贼不走空的道理套在他们身上一点不为过,我知道白云山制药公司的硬件实力绝对能吊打他们,包括我在内,可关键是人家不跟你正大光明的飙关系,想要尽早动工就按照我说的整,实在放心不下,你也可以给我们公司相应的虚股,等我腾出来时间,再想辙帮你把他们撵出去。”
“这..好吧。”石恩磕巴两下,勉为其难的应声。
挂断电话后,我又拨通李倬禹的号码:“最多百分之十的股份,你如果还敢狮子大开口,可能一个子儿都没有,我确实很不乐意跟敖辉、郭启煌立即对上,可你要是碰了我的蛋糕,哪怕麻烦不断,我也肯定剁掉你的手。”
“哎哟喂。”李倬禹怪声怪调的奸笑:“你现在居然还有闲工夫管石恩的事儿,心可真大啊,呵呵..”
“什么意思?”我拧紧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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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倬禹轻飘飘的吱声:“王莽的事儿不好处理吧,听我一句劝,抓紧时间想想办法再见他一面,不然你可能会终生遗憾。”
我的呼吸立时间变得急促:“你搞出来的?”
“您高抬我啦,我可没那么大本事,定位王莽,再想招嫁祸,让案子几乎轰动全国,这么高难度的任务,你觉得是一个人两个人可以完成的嘛。”李倬禹冷笑道:“他倒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你可以求求你师父,保不齐能有什么奇迹,挂了。”
盯着已经黑下来的手机屏幕,我脑海中来回反思李倬禹刚刚那些话,“天弃”这个词儿突兀出现在我脑海中。
“肯定是这个没爹缺娘的傻逼组织。”我吐了口唾沫,从通讯录里翻出来我师父林肯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林肯标志性的低沉嗓音传来:“什么事?”
“我想见你!”我开门见山道。
师父迟疑几秒后回应:“我在上京,过几天你肯定会来,到时候再细谈吧。”
我迫不及待的发问:“莽叔的事情你知道吗?”
“我刚和他见过面,他目前很好,不管是心情还是别的方面。”师父给我抛出来一颗定心丸道:“而且最近两天,我打算每天都来看看他、聊聊天,安全问题无需担心。”
我咬着牙齿问:“师父,你可以保他吗?”
“保不了。”师父毫不犹豫的回答:“他没有任何价值,我上面的人不会同意。”
我急躁的吼叫:“我可以不计代价。”
师父沉寂良久后,语重心长的出声:“小朗啊,很多事情不是人力可以解决的,你明白吗?书上说人定胜天,可书上还说天命难违,他荣耀前半身,已经算是透支了苦命的后半生,该还的就必须还,哪怕没有现在数罪并罚,以你对他的了解,他不该落得这样的下场吗?”
我鼻音很重,带着哭腔恳求:“师父,我知道你一定有本事帮助他,他是我叔,和亲人没啥区别,如果没有他的话,我可能刚到yang城没多久就已经挂了,他帮过我挺过我不知道多少回,让我帮他一回行吗?”
“唉..”师父叹了一口气:“等我们见面再说吧。”
放下手机后,我又马不停蹄的分别给韩飞、风云大哥以及我亲堂哥陈花椒都分别去了个电话,得到的回答全是模棱两可,一瞬间那种无力到极致的疲惫感裹满我的全身。
我蹲在地上,无助的抽着烟,不停在脑海中思索应该求谁帮忙。
“小宇的电话。”地藏脚步轻盈的走到我跟前,将他的手机递给我。
我忙不迭捧起手机,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似的喊叫:“胖砸,莽叔出事了..”
“我知道,今天下午我和阿生聊了很久。”张星宇语气平静的开腔:“他让我劝你看开点,这么轰动一时的大案,咱就算天上有人也肯定没办法息事宁人,但我想了好几个钟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跟你开口,朗哥,咱们的行当本来就是一脚生门一脚死路,能够急流勇退叫幸运,伏法入狱也是命。”
我呼哧带喘的怒喝:“你的意思是咱们也放手?”
“尽人事安天命,我们去努力尝试,不管成功与否,最起码无愧于心。”张星宇咳嗽两声道:“你来机场吧,我们连夜去上京,疯子联系了楚玉,楚玉的家族或许能稍稍助我们一臂之力。”
听到张星宇的话,我死寂的心脏像是注入一针强心针,马上喊叫:“对,楚玉!楚玉家族的势力那么大,一定可以帮忙的。”
之前我们去阿城,坐的就是楚玉家的私人飞机,熊初墨告诉过我,楚玉这个家族经营的就是全国各地的人脉圈,或许她真的能给王莽一线生机。
“唉..”张星宇回以苦涩的一笑:“家里事情安排一下,带上迪哥和周德过来跟我碰头吧,我不想你绝望,可是又不太想你太抱希望。”
挂断电话后,我犹豫几秒钟后再次拨通王影的号码:“我准备立刻去上京,你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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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9 尘埃基本落定
嘟嘟..”
手机中传来烦躁的等待音,几秒钟后又变成机械的电子合成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操!”我恨恨的跺了下脚,再次给王影拨过去电话,结果和刚刚一样,手机又被她给挂断。
“不等了,走吧。”我抹擦一下脸颊,扭头朝着地藏和周德出声。
即便嘴上说不想等,可我打心底里还是希望这种生死攸关的紧要时刻,王影能够和我一起再去看王莽一眼,因为我们谁都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更不晓得这次碰面之后,此生是否还有机会再相见。
沉默几秒钟后,我给王影编辑了一条长长的短信。
坐进车里,我先给段磊拨过去视频,简单交代一下我接下来的行程,让他多注意李倬禹和高利松捣蛋,然后犹豫几秒后又给谢天龙打了通电话,让他和天道无论如何分一人回ang城。
因为我和张星宇同时离开的话,我们内部就会变得极其空虚,不管是脑力还是武力都不堪一击,这种时候,辉煌公司或者高氏集团随便动弹两下,就足以将段磊他们军覆没。
搞定我们自己公司情况后,我又按下叶小九的号码:“他九爷,我有俩问题想问。”
叶小九抢在我前面开口:“王莽的事儿爱莫能助,其他方面我尽力而为。”
“就当帮我行么?”我豁嘴恳求。
叶小九沉默好一会儿后苦笑:“朗朗,说有多少人会为了一台油箱枯竭,且各种零部件都已经腐烂的老爷车去花大价钱投资,如果王莽现在和岁数相当,我想不止是我们叶家,很多个人和势力可能都会积极伸出援手,可现在的问题是他这台老爷车几乎跑不动了,就算保下来也创造不了任何价值,谁会大费周章,也许我打的比方很冷血,但这是事实。”
听到他的话,我为之一愣,随即艰难的开腔:“看在我的面子上。”
叶小九沉声道:“我可以呀,相信的很多朋友也可以,但关键是我们这些人背后代表的势力呢,要知道这么轰动一时的大案,真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帮助抚平的,需要动用的资源和人脉简直不可预估。”
“莽叔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劳什子连环杀人狂魔。”我咬牙低吼。
叶小九语重心长的吱声:“哥们,很多时候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谁主沉浮,怎么还看不透呢,有大势力希望王莽垮塌,就算他不是杀人魔,也可以是经济犯,还可以是抢劫犯。”
我呆滞几秒钟后,苦涩的叹息:“那我帮准备几张飞上京的机票吧。”
叶小九爽朗的答应:“没问题,公司我也会帮忙照料,明天我会约叶致远吃顿饭,ang城毕竟是他的发展范围,我不能越界。”
“麻烦了。”我心情沉重的挂断电话。
...
白云国际机场,在叶小九朋友的带领下,我们直接进入候机大厅。
手握着两张四十分钟后直飞上京的登机牌,我再次拨通王影的号码,和之前的情况差不多,她要么不接,要么就直接挂断,眼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临近,我也彻底放弃了,看来我始终没能劝服王影。
就在我耷拉着脑袋,脑子里空白一片的时候,一双白色的运动鞋陡然出现在我眼前,我顺势往上看,水粉色的运动裤,紧身夹克衫,还有一张洋溢着青春的精致面庞,竟然是王影。
见我呆愣的望着她,王影撇撇嘴,一脸不耐烦的哼唧:“老打什么电话呀,既然要出远门,我不得把公司的事务交代清楚。”
看得出来,她刻意化了妆,本就很漂亮的小脸蛋显得愈发的光彩照人,头发也扎成了单马尾,一瞬间让我有种回到两三年前的模样。
我尴尬的笑了笑:“以为不会来呢。”
“他是我爸。”王影坐到我旁边,轻轻叹息:“我确实不想去,因为会怕自己情绪失控,可又很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他,所以我要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不让他担心,用这种方式告诉他,我过的很好。”
“嗯。”我木讷的点点脑袋。
王影蠕动两下嘴角,声音很轻的呢喃:“谢谢王朗,谢谢关心他,这两天我找过他的很多朋友,除了莞城的根叔以外,其他人要么避而不见,要么就是这样那样的理由搪塞我。”
“老板,登机了。”
我俩正说话时候,地藏拍了拍我肩膀提醒。
一路无话,三个多小时后,凌晨的四点多钟,我们终于抵达上京。
刚一出机场就见到了等候多时的张星宇、李俊峰和楚玉。
看得出来疯子和楚玉现在相处的很甜蜜,俩人如胶似漆的搂在一起。
我深呼吸一口,挤出抹微笑,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丧,先是抬手轻捶张星宇胸口一拳笑骂:“狗日的不说在ang城机场等我嘛,咋提前跑过来了。”
“给打完电话,正好有趟航班。”张星宇随口敷衍。
然后我又朝着楚玉露出暧昧的眼神:“小玉啊,前几天不是给我打电话说准备甩了疯子跟我处对象嘛,怎么出尔反尔呢。”
“切。”楚玉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
“信个鬼,我俩几乎天都在聊视频、发短信,狗日的有可能插进来嘛。”李俊峰哈哈一笑,搂住我肩膀道:“走吧,酒店已经订好了,们先休息,明天小玉的叔叔会想办法安排咱们和莽叔见一面。”
说着话,李俊峰又朝王影伸出手:“影姐,我帮拎包吧。”
“不了,谢谢。”王影客气的回应一句,沉寂几秒钟后低声问:“我爸爸的事情真的一点转机都没有了吗?”
李俊峰怔了一怔,扭头看向楚玉和张星宇,仨人交换一下眼神后,张星宇干笑道:“边走边看,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
“影姐好,总听疯子说漂亮的像个明星,今天一看,比明星可好看多啦。”楚玉很会聊天的直接挎住王影的胳膊,浅笑着问:“待会回酒店,一定要告诉我,是怎么保养皮肤的。”
两人说说笑笑的钻进一台车里,我故意慢上半拍,跟着李俊峰、张星宇钻进另外一辆车里。
屁股刚落座,我就迫不及待的望向张星宇:“胖砸,情况到底怎么样?”
张星宇长吁一口气,咬着牙豁子开口:“尘埃基本落定,莽叔自己也供认不讳,这件事情任何外力都帮不上忙,用楚玉家族一个长辈的话说,莽叔如果不伏法,们可能连见他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万事想开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