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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狼全文阅读

作者:寻飞     头狼txt下载     头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177 老太太过年!

    “嘭嘭”

    随着姜林的身先士卒,从金杯车里下来的一干兄弟也更加卖力。

    三四个人砸现代车,剩下的人全部围拢想要往后倒退的“本田”,本田车里的司机反应不满,眼见情况不对劲,忙不得挂倒挡往后撤,可惜没等他真的提起速,一辆棕色的“起亚狮跑”从旁边开出,无巧不巧正好挡住本田车的退路。

    本田车的车尾“嘭”的一下磕在“狮跑”车身上,再没能找到退路

    “草泥马,跑是吧,我让你跑!”

    “砸他!”

    刚刚被本田车挂倒的几个兄弟再一次将本田包围,手持家伙式三下五除二的就将车窗玻璃全部倒碎,然后攥着刀棍骂骂咧咧的往车里面捅咕。

    两台车里面的人想要往出蹿,外面的兄弟的又抡家伙式劈砍的,又一脚一脚猛踹车门子的,硬生生掐断他们的念想。

    姜林踩在“现代”车的前挡风玻璃上,原地“蛙跳”几下后,横着脖颈大声喝叫:“马勒哔得,咱家兄弟都听好昂,对方不动枪,谁也不许搂火,他们要是敢叩响扳机,马上回车里把微冲和给我抱出来,让狗日的们见识一把什么叫跨越国境线的战犯!”

    “有!”

    “明白,林哥。”

    包围两台车的一帮兄弟愈发卖力的边砸车边回应。

    “老哥,这一道辛苦你了哈,往后看着长得像我们这样坏人的选手,给多少钱都记得别乱拉。”钱龙扶正脸上的口罩,再次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拍在满脸惊恐的出租车司机大腿上,耸了耸肩膀道:“真没了,最后一点钱都给你剥削了。”

    “麻烦你了师傅,开夜车不安全,以后还是早点回家的好。”我笑了笑,推开车门径直走了下去。

    钱龙拍了拍司机的肩膀,也乐呵呵的从副驾驶处蹦了下来:“大哥,你的司机工号牌啥的,我可全记脑子里了,回去以后千万别乱说,给这点钱足够修车啦,咱们回见哈。”

    司机如释重负一般长舒一口气,透过车窗看了眼我和钱龙,停顿了大概两三秒的样子,发动着车子,一脚油门干到底,迅速逃离了现场,走出去老远,我看到那家伙好像从窗口伸出一记中指,隐隐约约骂了句:“打死嫩俩鳖孙。”

    “嘿卧槽,这是特么耗子给猫当伴娘的节奏啊。”钱龙忍俊不禁的骂了一句。

    “你俩咋回事啊,一个捂着大口罩,一个脸色白的跟我今天穿的貂绒裤衩子似的,真是特么老太太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姜林从现代车的前脸上蹦下来,抬起胳膊朝我和钱龙胸口分别轻怼一拳笑骂:“今晚上放心大胆的开整,昌服务区,从你们进来开始,就已经封路口了,对外宣称整修,我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皇上你到底怎么了,脸怎么瞅着不对劲呢?”

    “别特么提了,跟着朗哥混,三天挨九顿。”钱龙皱了皱鼻子,指着身后被砸的叮咣乱响的两台车道:“就这帮山羊篮子,从郑市一路撵到我们这块,也就是我急中生智,不然我俩铁定折半道上。”

    “你有鸡毛智啊。”姜林抻手就要去拽钱龙脸上的口罩,同时撇嘴:“捂个裤衩子干啥。”

    “别动我,这事儿不跟你开玩笑。”钱龙一胳膊摆开姜林,皱着眉头道:“往后这就是我的标配行头,谁碰我跟谁急眼。”

    我知道钱龙内心深处肯定还是感觉到自卑了,吸了口气,朝着姜林道:“别搭理他,回头我慢慢跟你说。”

    姜林楞几秒钟,眯缝眼睛打量钱龙几眼,随即扭过去身子,朝着正在砸车的兄弟吆喝:“你们这办事效率到底行不行呐,就这俩逼人,半天整不明白呗。”

    目视姜林的背影,我朝着钱龙低声呢喃:“你敏感了,都是自家兄弟。”

    “就因为是兄弟,我才不想让他们看到。”钱龙耷拉下脑袋,重新将口罩给扶规整。

    “王朗,高总要跟你对话。”就在这时候,现代车里传来一声喊叫声,一个梳着小分头,脸上挂副眼镜的青年从副驾驶位上抻出来脑袋,冲着我们的方向高喝。

    “整出来。”姜林吐了口黏痰,径直走过去,“嘭”的一下拽开几乎被踹变形的车门,然后一把薅住那个青年的头发将他从车里拽了出来,同时摆摆手道:“其他人规规矩矩的码一排,敢特么上蹿下跳的直接干掉!”

    几秒钟后,姜林动作粗暴的薅着那个青年来到我们跟前,松开他冷笑:“有屁赶紧放,别耽误我归拢你。”

    “王朗,我们高总要跟你对话。”青年拨拉两下被薅的炸起的头发,攥着手机递给我道:“希望你能有大家风范。”

    “啪!”

    姜林抡圆胳膊就是一嘴巴子掴在那小伙的脸上,瞪圆眼珠子咆哮:“知道求人该用啥态度不?”

    青年别扇的原地晃了晃,咬着嘴皮沉默几秒钟后,蹲在地上,举起手机低喃:“王总,我们高总想跟您对话,麻烦您受累接一下。”

    “呵呵”我轻蔑的笑了笑,接过来手机按下免提键:“你好啊高总,之前不是说要开视频的嘛,是不是突然没什么心情了?”

    手机那头的高利松沉默几秒钟,语调低沉的出声:“王总,这把我认栽,您夫人我们没有任何为难,所以也希望您”

    “高总,您好像弄岔道了,我媳妇的安全是用那个叫高高什么的玩意换来的,对,高天是吧,可您这帮兄弟,好像不等价啊,怎么着,您的意思是准备舍弃高天,换这帮兄弟一份平安吗?”我模仿着高利松之前在医院时候跟我对话的语调轻飘飘的反问:“让我猜猜,你此刻的心理是不是有种特别想要弄死我的冲动啊?”

    那边的高利松再次陷入沉寂当中。

    “高总,高总”我装腔作势的吆喝两声:“睡着了呀,你不说话,我就只当是你打算舍弃高天了哈。”

    高利松喘着粗气低吼:“王朗,没必要这么赶尽杀绝吧?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可以让我那些兄弟马上还击,到时候昌服务区枪声四起,我会很倒霉,你同样难逃干系。”

    “高利松,你好像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一件事,我不在郑市插旗,这边的好和坏对我来说都没有半点关系,我大不了连夜逃回羊城,近几年再不出现,你有没有魄力也跟我一样清除掉你在郑市的全部生意!拼的起,你大可以让你的兄弟们还击!”我翻动嘴皮轻笑:“二选一,要高天还是你这帮兄弟,主要看你。”

    “呼哧呼哧”听筒里瞬间传来高利松呼吸不均匀的喘息。

    我玩味的捏着手机笑问:“这种吃着只苍蝇,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的感受不舒坦吧?你这帮兄弟目前在旁边,高天也在跟前,我特别想听听,他们对你来说,哪个更重要呢。”

    “服了,朗哥我服了!”高利松沉声道:“希望王总高抬贵手。”

    “行,开视频吧,让那个阿勇也露露脸,我兄弟贼想他。”我嘲弄的一笑:“对了,准备好一把刀吧,咱俩之间的情义是血色的,今天看不着点红,事情难办喽。”

    半分钟不到,高利松发过来一个视频弹窗。

    视频中,高利松仍旧一袭酒店的一次性睡衣,不同的是这次他身后的背景换成了那个长着一张死人脸的阿勇,阿勇面无表情,手里提溜着一把匕首。

    “嗨,高总。”我笑盈盈的朝他招招手,随即又一把揽住刚刚让我接电话的那个青年,冲摄像头努嘴:“来,给你敬爱的高总打声招呼。”

    “高总,对不起。”青年红着眼圈念叨一句,随即低下脑袋。

    “表演时间到了没?”我眨巴眼睛冲着屏幕中的高利松笑问。

    “阿勇,给王总一个交代。”高利松深呼吸两口,朝着身后的阿勇摆摆手。

    阿勇一句话没说,直接脱下来身上的恤,露出一身强壮的腱子肉,同时猛地攥起匕首,照着自己小腹“嗤”的捅了一刀,几滴鲜血瞬间喷在镜头上,阿勇的胸腹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往外淌血。

    “还差点,皇上,过来看了一眼。”我心底微微一颤,暗道阿勇跟高利松的交情恐怕是不一般。

    “这只手打的钱龙大哥,那这只手给大哥赔罪了。”阿勇抬起自己的右手,攥着换成左手握刀,“噗”的又一下扎透自己的右手掌,刀尖直接穿破掌心,疼的他禁不住抽抽两下,身体前倾弓曲,拿两腿夹住手掌,鲜血瞬间浸透了他的裤子。

    高利松挪动两下手机,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我呢喃:“满意否王总,除此之外,我愿意马上给王总转一笔可观的赎金”

2178 单挑?

    “呵呵”

    我端着手机嘲讽的注视着屏幕中的高利松和阿勇。

    高利松抽口气继续道:“王总,得饶人处且饶人呐,你如果非要把我往绝路逼,那我可能就得干点不是人的人事了,我目前羊城,你感觉你那帮哥们,有几个能扛得住阿勇的偷袭。”

    “你吹牛逼,在羊城我想弄死你,好比杀只鸡。”我不假思索的轻笑:“我猜你已经跟辉煌公司的大咖们碰过头了吧,那么想必对我们头狼在那边的定位肯定也有些许了解,听清楚我的话,就算是我头狼家的一条狗,从你跟前过,如果掉根毛,我都肯定算你脑袋上。”

    “嘎嘣,嘎嘣”

    高利松脸上挂着笑,口中的牙齿却咬的吱嘎作响。

    “服务区,高楠怼我一道,郑市你坑我一把,我大人大量,两码事儿给你算一回。”我揪了揪鼻头,竖起两根手指头轻笑:“记住了,别有下一次。”

    高利松咬着嘴皮点点脑袋:“嗯,我一定记心里。”

    “大林,送这次带队的兄弟提前病退吧。”我歪着脖颈笑了笑,骤然提高调门。

    姜林从一个兄弟手里接过“五连发”,直接将枪口顶在刚刚让我接电话的那个青年膝盖上。

    青年直接吓得尿湿了裤子,哆哆嗦嗦的喊叫:“高总救我,救我啊”

    手机里,高利松“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张牙舞爪恨不得要透过屏幕爬出来跟我拼命:“王朗,你敢!”

    “嘣!”姜林眼皮不眨的叩响扳机。

    那青年身体前倾“噗通”一下跌倒在地上,捂着血流不止的膝盖疯狂的打滚惨嚎。

    高利松瞪着赤红的眼珠子低吼:“王朗,你他妈”

    我将镜头对准自己的脸颊,提高调门呵斥:“我特么给你留脸了,自己要接好,嘴巴如果再不干不净,你这两车兄弟全得蜕层皮,另外抓紧时间去救一下高楠,他在团结路上的惠民医院,你速度快点的话,他那两条腿兴许还有的治。”

    “呼呼”高利松胸口剧烈起伏几下,很快调整好心态,朝着我翘起大拇指,发出一声癫笑:“王总牛逼,佩服之极!”

    “用你的话回答你,有什么辙尽管使,我随时随地接招。”我轻飘飘的甩出一句话后,直接按断了挂机键,随即朝着姜林摆摆手道:“放本田车走,现代车里的人全部干废。”

    “本田车滚蛋!”姜林朝着一甘兄弟摆摆手,接着带队朝现代车围拢过去。

    不得不说,张星宇的智商真的是出神入化。

    这家伙单凭我的叙说,就能在极短的时间里想到对我们最有利也最务实的法子。

    留下一半人,既能让高利松肉疼到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子,又可以直接导致追我们的那伙小马仔军心涣散,本田车里的人急急忙忙的逃窜,剩下的现代车里的倒霉蛋也肯定无心再战。

    现代车的方向,噼里啪啦的打砸声,伴随着咒骂和惨嚎同时泛起。

    “解气没?”我将那个青年的手机随意丢在地上,回头朝着钱龙浅笑。

    钱龙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不解气,我要弄死那个阿勇。”

    我怔了一怔,随即岔开话题:“待会完事了,你跟大林子喝点,刚刚好端端怼人家一句,换成是我,心里肯定也不得劲。”

    “嗯。”钱龙拽了拽脸上的口罩,眯眼看向被砸的叮咣乱响的现代车,接着三步并作两步扑过去,抬腿一脚“咣”的踹在车门上,梗着脖颈厉喝:“都他妈给我滚下来。”

    瞅着钱龙的背影,我无力的叹口气,刚刚开视频的时候,我看到阿勇的脸上贴着一大块纱布,应该是之前被钱龙给咬下来的,但即便如此,钱龙对阿勇的杀意依旧冲天。

    “轰轰”

    就在这时候,突然泛起一阵马达的咆哮声,一台纯白色的越野车径直从服务区的下口狂野的冲进来。

    我瞬时皱紧眉头,刚刚姜林跟我说的很清楚,从我们进服务区以后,这家服务区就会对外挂出整修,那这台越野车又是如何冲进来的。

    “草泥马得,事儿不对!”姜林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忙不迭的昂脖吆喝。

    在他叫嚷的空当,那台越野车“咣”的一下撞在现代车的屁股上,同时挂倒两个来不及躲闪的兄弟。

    接着越野车往后倒退几米,再次踩足油门又“嘭”的一下撞向另外几个躲开的兄弟。

    “卧草泥马得!”姜林抱起五连发“嘣”的一枪干在越野车的前挡风玻璃上,玻璃瞬间让干碎,只剩下车膜粘着几块碎玻璃随风摇摆。

    姜林两手抱枪,边压子弹边朝越野车方向迈步:“马勒哔,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给我滚下来!”

    越野车的驾驶位的车门“嘭”的一下弹开。

    姜林立即停下脚步,警惕的抱枪对准驾驶位。

    紧跟着副驾驶的车门也“嘭”的一下弹开,一道白色身影宛如狸猫一般从车内蹿出,我眼前一花,还没看清楚对方模样,就看到那道身影已经勒住了站在不远处钱龙的脖颈。

    我立时昂脖望向躲在钱龙身后的那人。

    这人估摸着二十**岁,黑发黑眼,两只眸子如同寒星一般闪烁着异样的光彩,脸色白唰唰的,给人一种大病初愈似的憔悴感,身着一身纯白的运动装,个头也就一米七多一点。

    见我盯盯打量他,青年蠕动嘴唇:“王总,我的目的只是把这两车兄弟带回去,您行个方便,枪我也有,只是不爱开。”

    姜林抱起枪管对准青年狞笑:“铁子,就算我们让你走,你能走的了不?”

    青年机敏的将脑袋藏在钱龙的头后面,低声道:“行个方便,我欠利松点人情,这把事儿还完了,我就跟他两清,只要王总点点头,我保证不会难为你兄弟一指头。”

    没等我开口,先前挡住对方本田车退路的那辆棕色的“狮跑”车门打开,一个剃着板寸头,身着一袭草绿色作训服的男人叼着烟卷从车上蹦了下来。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消失许久的王鑫龙。

    王鑫龙豁嘴一笑,朝我比划一个“米国大兵”似的军礼,乐呵呵的开腔:“我就说,不可能就这么两只烂鱼臭虾,绝逼还有点什么彩头,大哥啊,剩下的事儿我能说了算不?”

    “可以。”我点点脑袋。

    王鑫龙会出现,而且当这么多人面前问我,就说明他心里肯定是有几分笃定的。

    王鑫龙吐掉嘴里的烟蒂,饶有兴致的朝着青年道:“哥们,你松开我哥,有啥事咱俩唠,你不开动枪,我最近也恰巧不太喜欢玩枪,这样吧,你今儿能给我撂倒,这两车人你带走,我今儿要是侥幸给你干趴下”

    “我跪着从服务区一路爬回郑市。”青年冷声打断。

    王鑫龙甩了甩手腕子,朝青年勾了勾手指头:“成,那就没毛病了,来吧。”

    青年没有松开钱龙,偏头朝我轻喊:“麻烦王总和头狼家的诸位大哥往后退十米,让这两车兄弟先撤。”

    王鑫龙微微佝偻身体,慢慢朝他挪动几步:“哥们,你好像没听清楚咱俩的赌约。”

    “听清了,你肯定会倒下,不过是时间问题。”青年有恃无恐的回应:“况且以王总的眼力劲肯定也看得出来,留下一个我,绝对比留下这两车拿钱办事的小马仔有价值。”

    我沉思几秒钟后,朝着左右摆摆手道:“照他说的做。”

    待我们退出去**米后,青年一把搡开钱龙,似笑非笑的出声:“王总讲究,多有得罪了这位大哥”

2179 你能不能守信一次

    钱龙被推的踉跄两步,身子还没站稳,就“操”的恶骂一声,回头一脚径直踹向那个白衣青年的裤裆。

    青年的反应速度真的太快了,钱龙才刚一抬起腿,他身体已然侧开,同时一把掐住钱龙蹬过去的脚踝,往自己怀里轻轻一拉,钱龙瞬间失去平衡,被对方拽的原地下叉。

    “哎哟卧槽..”

    钱龙立时间疼的惊呼一声,保持“一字马”的劈叉姿势,半晌没敢再动弹。

    “我来了啊,哥们!”另外一边,王鑫龙两步跨出,左臂横摆,照着青年的面颊就是一记炮拳。

    青年抬起胳膊架开王鑫龙的拳势,左腿绷曲,右脚扫地似的往前一划,动作轻盈的攻击王鑫龙的下盘。

    王鑫龙想要往回收腿,结果却被青年抓住刚刚甩出去的左手臂,王鑫龙赶忙又抡起右拳砸向青年,而那青年又趁势攥住他的右拳,接着直接将王鑫龙的两条手臂朝反方向扭动,打成了一个“x”字型。

    王鑫龙“喝”的低吼一声,仰头径直撞向青年的面门。

    青年陡然松手,挪动两下小碎步,身体灵巧的闪到一边,王鑫龙被自己巨大的惯性冲着不受控制的撞了出去,蛮牛似的往前趔趄几步,差点没摔倒。

    “再来!”王鑫龙吐了口唾沫,回过身子,跳起来朝着那青年的脑袋一记飞腿横扫而去。

    青年闪避不及,只能抬起胳膊抵挡,同时抬腿,“嘭”的一脚踹在刚刚落地的王鑫龙的小腹上。

    王鑫龙径直倒飞出去两米多远,重重的趴摔在地上,呼哧带喘的半晌没能爬起来。

    青年舒了口气,先是看了眼王鑫龙,然后又扭头望向十米开外的我,表情平淡的出声:“感谢哥们承让,王总,我侥幸赢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可以..”我沉默片刻,轻轻点头。

    钱龙保持劈叉的造型,冲着姜林梗脖吆喝:“能走你麻痹,林哥,开枪嘣他!这样的人不除,后患无穷。”

    “真不能走吗?”青年扫视一眼钱龙,接着慢条斯理的走到自己开来的那台越野车旁边,将后车门“嘭”的一下拽开,又看了眼钱龙道:“这位大哥,我能走吗?”

    从我的角度根本看不到他车里有什么,但肉眼可见的速度见到钱龙的脸色陡然变了,他鼓着腮帮子挤出一抹憨笑:“我开玩笑的哥们,咱们头狼家的人说话办事最守规矩,你走你的哈,今天谁要是不放行,我第一个跟他急眼。”

    “谢了。”青年拨拉两下自己的发茬,迅速将后车门和副驾驶的车门合上,接着钻进驾驶位发动着车子。

    路过王鑫龙旁边时候,青年将车窗玻璃降下来,低声道:“哥们,军体拳讲究的是个刚猛有力、攻守兼备,我要是没看错的话,你的腿应该受过大伤,不太适宜走这种路子,不然老了以后全是后遗症,如果可以的话,你尝试尝试寸拳或者咏春,一些注重上盘的拳术。”

    王鑫龙昂头看向他轻问:“哥们,你怎么称呼?”

    “白帝,白色的白,帝王的帝。”青年吐了口浊气浅笑:“放心,我们不会再见面了,我还完利松的这笔人情,就会离开郑市,江湖路远、一别两宽,再次为今天给诸位带来的不便道歉。”

    话音落下,青年驱车径直朝服务区出口驶离。

    我搓了搓脸颊,赶忙朝钱龙和王鑫龙的方向奔去。

    我弯腰刚准备搀扶钱龙的时候,这家伙拽掉脸上的口罩,苦着脸呢喃:“别..别拉我,容易硌着篮子,让我自己慢慢起来。”

    一边说话,他一边两手撑着地面,慢慢坐在地上,然后慢慢将双腿并拢。

    姜林扶着王鑫龙走到我们跟前,冲着钱龙不解的发问:“刚刚你不是还吆喝我开枪嘛,怎么后来又马上改口了呢?”

    “你以为我想呐。”钱龙艰难的抬着自己右腿挪动,满头大汗的解释:“那狗日的后排座上堆满了炸山用的雷管和两桶汽油,万一特么擦枪走火的话,咱们这帮人今儿全得上天堂拥抱耶稣。”

    “我日!”姜林倒抽一口凉气:“他刚出现那会儿,我一枪给他挡风玻璃干碎了,意思是咱们已经从鬼门关门前溜达了一圈呗。”

    “感谢列祖列宗吧。”钱龙小鸡啄米似的点点脑袋道:“操,你们说那家伙是不是个斯文禽兽,跟咱说话的时候瞅着好像温文尔雅,干的事儿是真特么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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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鑫龙揪了揪鼻头道:“禽兽不禽兽不好说,但他特别强,身体素质好到爆炸,我俩对战的过程中,他有两三次机会下死手,但都没那么做,我感觉他根本没用全力,那家伙除了没小兽那么力大持久以外,其他地方毫不逊色。”

    钱龙歪着膀子轻问:“你咋知道他不虚小兽的?”

    “因为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枯家窑跟着小兽学攻击技巧,准确的说是被小兽给完虐。”姜林笑着回应:“前阵子朗朗不是让余佳杰把王莽送去上海看病嘛,王莽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没搭对,让小兽去枯家窑做客,小兽觉得没意思,大龙就自告奋勇跟他玩捉迷藏,刚开始那两天,大龙几乎天天鼻青脸肿。”

    “跟小兽玩?兄弟,我敬你是条好汉。”我后怕的瞄了眼王鑫龙。

    小兽那是什么级别的牲口,当初谢天龙都快被他给整崩溃了,要不是没地方可去,我估计谢天龙早就逃离羊城,而王鑫龙却上赶着找小兽交流,不得不说他的魄力确实不一般。

    王鑫龙缩了缩脖颈干笑:“想变强就得找狠对手,别看我前两天鼻青脸肿,可后来我不也挺过来了嘛。”

    姜林忍俊不禁的调侃:“那特么是你挺过来的吗?人家小兽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再揍你了,朗朗你是不知道,就半个月前,大龙的脸上都没一块好肉,腮帮子肿的能掐出来水。”

    “铁汁们,咱能不能别这条龙那条龙的唠海嗑啦,先拯救一下我这条受伤的残龙,好吗?”坐在地上,尝试了半天都没能将两条腿并拢的钱龙苦着脸骂咧:“我特么都感觉腿不是自己的了,往后我步子迈的再大,估计也不会卡着裆了。”

    “哈哈哈..”

    “虎逼。”

    我们一帮人全都被钱龙委屈的小模样逗得前俯后仰。

    整个头狼总共有三条龙,谢天龙战意十足,属于开疆裂土的一杆杀器,王鑫龙刚猛有余,脑路也算清晰,护家守业的不二人选,钱龙虎逼滔天,别看做事咋咋呼呼,但实际智商不空,冷不丁甩出去就是一支奇兵。

    “嗡嗡..”

    我正扶着钱龙起身的时候,兜里的手机一通猛震,掏出来一看是苏伟康的号码,我忙不迭接起:“喂,大外甥..”

    手机里突兀传来江静雅撕心裂肺的叫声:“王朗,你个挨千刀的..我疼..疼..”

    “媳妇,怎么了媳妇?”我一把松开钱龙,攥着手机大声喊叫。

    苏伟康慌忙扯着嗓子解释:“朗舅,小雅舅妈要生了,可我们还在高速路上。”

    手机听筒里夹杂着江静雅的哭喊:“啊!疼..呜呜呜..老公你在哪啊,我想你..我不想生了,呜呜呜,好痛苦啊..”

    “媳妇,我在呢!我现在就往你的方向赶,别哭哈。”我的心脏仿佛被瞬间揪成一团,忙不迭回头朝着姜林喊:“大林,马上给我安排车!”

    江静雅此起彼伏的叫声比之刚刚更加剧烈:“呜呜呜,我好痛苦..啊!”

    电话那头一阵窸窸窣窣的杂乱,紧跟着传来谢媚儿的声音:“朗哥,我是媚儿,小雅的状态可能坚持不到去医院了,随车的两个大夫说,必须得马上靠边停车接生,不然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你们能赶过来吗?”

    我感觉自己好像呼吸不上来一般,红着眼睛低吼:“可以,我这就过去,你把电话给小雅。”

    很快,姜林将一台“金杯车”停到我旁边,朝着我招手:“朗朗,快走。”

    我边接电话,边手忙脚乱的往车上抬腿,可能因为太紧张了,一个没注意,脚底下打滑,脑门“咣”的一下磕在车门上,瞬间往出冒血。

    “朗哥,你没事儿吧。”钱龙马上将口罩拽下来捂在我伤口上,不住的安慰:“别紧张,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的。”

    “我不紧张,一点都不紧张。”我喘着粗气摆手,拿袖口按住额头上的伤口,攥着手机喊叫:“媳妇你能听见吗,我在呢,一直都在,我马上就过去陪你。”

    手机里再次传来江静雅的痛苦的叫声:“王朗,你个王八蛋,天天欺负我,搞对象的时候欺负我,生孩子还欺负我,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呀,你欺负我,你孩子也欺负我,呜呜呜,好疼啊,你能不能守信一次,别总让我等那么久..”

    听着江静雅凄厉的惨叫声,我的眼泪瞬间喷涌而出,屁股还没坐稳就朝着姜林催促:“快开车,小雅在等我...”

    zwqiushu

2180 谢谢爱情.

    不多会儿,姜林驱车驶上高速。

    “掉头开啊,怎么越跑越远。”我一手攥着手机,一边不停安抚那边明显已经疼得死去活来的江静雅。

    姜林满头大汗的点点脑袋应声:“好,我找个合适机会掉头。”

    “找个篮子机会,他这会儿急懵逼了,你咋也跟着懵圈啊。”钱龙坐在我旁边,皱着眉头道:“朗哥,你清醒点,掉头是特么逆行,咱得先下高速再上高速。”

    我揪心的吼叫:“我知道是逆行,可小雅疼啊”

    钱龙搂住我肩膀,咬着嘴皮出声:“王朗,别这样,所有人都知道你着急,再坚持一会儿,下高速很快的,别慌,看着我的眼睛,一定不要慌!”

    我盯盯注视他几秒钟,泄气似的摇头:“我他妈做不到。”

    “啊!老公,我疼”手机里江静雅的声音愈发显得急促和无助。

    我拿袖管拼命抹擦着止都止不住的泪水,喘着重气出声:“老婆我来了,我马上就到了,别害怕哈,我一直都在。”

    听着江静雅那令人肝胆欲碎的叫声,我的心几乎都要被彻底捏碎了,后悔、遗憾、心疼,各种各样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将我包裹,我握着手机除了不停的念叨:“老婆别怕,我在。”

    剩下的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眼泪顺着我的面颊无声的滚落,刚刚擦干净马上就又蔓延出来,但我却不敢哭出声音,我害怕那边的江静雅听到心情会受到影响。

    “啊!”江静雅再次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紧跟着电话里一阵发出“沙沙”的轻响。

    “老婆,老婆你怎么了?”我焦躁的提高嗓门嘶吼。

    不多会儿听筒里一道陌生的女声传过来:“王先生您好,我是随车医生,您太太刚刚休克过去,咱们车上的设备也不是特别齐全,所以现在只能靠她顺生,这种时候,我很希望您能马上来到她身边,或者帮她打打气,她的决心比很多医疗器材更重要。”

    “我需要怎么做?”我嘴唇颤抖很厉害的发问。

    大夫接着道:“给她鼓励,给她憧憬,让她自己产生一种自信,因为太疼的缘故,您太太现在的心理很微妙,她甚至已经产生了不想生的念头,这种想法在此刻非常危险,太长时间没有临盆的话,大人孩子也会因为缺氧发生不可预料的后果。”

    “好,我鼓励她,大夫我求求您,一定要帮我,一定要帮我老婆。”我抿着嘴角哀求。

    “我们会尽力,您和您太太也要尽力,那我现在就唤醒您太太”

    半分钟左右,手机中再次传来江静雅粗重的呼吸和痛苦的喊叫声。

    “老婆,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深呼吸一口气,捧着手机轻声呢喃:“刚刚医生跟我说了,咱们孩子特别健康,还说你是她见过最美最坚强的妈妈。”

    “呼”江静雅喘着重气,带着哭腔好像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王朗你是个坏蛋,彻头彻尾的坏蛋,我不知道究竟图你什么,受尽委屈跟你在一起,怀孕时候你不在,预产你还不在,现在就连生孩子都不在,我恨你,呜呜呜”

    “我也恨我自己,真的,所以等你生完孩子以后,你带着宝宝一起打我好吗?抽我脸、薅我头发,怎么解气就怎么来。”我使劲吸了吸鼻子,将脑袋偏过去,不让江静雅听到我在抽泣,缓和几秒钟后,我接着道:“老婆,我跟你说,你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时候吗?”

    江静雅的呼吸变得均匀起来,但仍旧吭哧吭哧喘着粗气:“是在在晨子当初的烧烤摊,我我的包被抢了,当时你还耍我,告诉我英雄救美不存在。”

    “对,当时你赏了我一膝盖,害的我当了半个礼拜的捂裆大侠。”我红着眼圈,任由泪水往下滚落:“一点不吹牛,我其实当时就喜欢上你了,后来我爸住院,治疗费凑不够,是你挺身而出,我当时就觉得你一定是个天使,我知道你的性格,你从来不会多说什么,但每次我遇上坎坷,你都会站在角落里默默地关注着,很多时候你即便自己受一大堆委屈,也从来不会跟我表露,媳妇啊,你就再让我一次,一定好好的,行么”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我已经完全泣不成声。

    我不是铜筋铁骨,更不是铁石心肠,和江静雅在一起这么久来,我从未当面夸过她任何,但不代表我心里没有任何感触,太多时候,我都把她对我的好当成理所当然和肯定不会跑。

    可刚刚听到医生说,如果孩子不能及时生出来,大人孩子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时候,我心底最坚强的那一块瞬间轰然坍塌,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个女人已经不知不觉走进了我的生命,占满了我本就不多的感情生活。

    电话那头的江静雅也立时间泪崩,但却不停的反安慰我:“老公不哭,你哭我心疼,离的太远,我又不能帮你擦眼泪,老公不哭,我跟你在一起后有过埋怨,有过质疑,唯独没有后悔,我把太多第一次交给你了,哪怕现在我都认为你比我珍贵。”

    “老婆,我没哭,只是感慨我们在一起不容易,走到今天更不容易,好日子马上就要开始了,对吗?”我用牙咬着自己的拳头,想竭力制止抽泣:“老婆,我们还有很多第一次没做,我们没有一起坐过船,你看看你一直向往的黄金海岸,我们没有像大部分小情侣一样花前月下,你还没有收过我的巧克力,我也没有吃腻你做的饭,你甚至都还没有给我一次跪在你跟前,为你套上戒指的机会,老婆你一定要坚强好吗,我求求你了,一定要坚强,我不能没有你,也无法想象离开你的画面。”

    “啊,疼”江静再次发生一声尖叫,上气不接下气的唏嘘:“王朗,我爱你那么爱那么爱,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爱。”

    “小雅,你用力”

    “深呼吸,保持顺畅,腿不要放松,把吃奶劲使出来!你现在可以大声喊,喊什么都可以。”

    手机那头瞬间变得一阵杂乱,谢媚儿和医生的声音同时泛起,手机好像也被拿开了。

    “啊!王朗你个王八蛋疼死我了,啊!”

    江静雅的喊叫已经变得歇斯底里。

    “小雅,腿别放松,要使劲啊”

    我握着手机,浑身剧烈打着摆子,身子也慢慢从座椅上滑下来,半跪在地上止不住的嚎啕大哭,如果有可能,我真的愿意替她去承受这份痛苦,钱龙搂住我肩膀,不停的拍打:“兄弟,咱是爷们,你千万不能崩!”

    “我知道。”我抹擦一把脸上的泪水和鼻涕,朝着手机声音洪亮的喊叫:“江静雅,我爱你!”

    “王朗,你混蛋,大混蛋”手机那边的她一定听得到我的呐喊,也扯着嗓子叫喊。

    “江静雅,我爱你!”我攥着拳头回应。

    钱龙拿袖管替我擦抹眼泪,梗脖呐喊:“江静雅,王朗爱你!”

    “你俩特么要是走不到白头,老子这辈子都不带相信爱情了。”前面开车的姜林愣了几秒钟,迅速抹擦一把脸上的泪痕,合着钱龙的声音一起咆哮:“江静雅,王朗爱你!”

    “老婆,你听见了吗?全世界都知道我爱你,你就是我的全世界。”我双手抹擦面颊。

    “舅妈,朗舅爱你!”

    “大嫂,我大哥爱你!”

    手机中,突兀传来苏伟康和周德的声音。

    几秒钟后,江静雅的声音再次响起:“王朗,我恨死你了,每回都让我哭,生孩子还让我哭啊!疼”

    “出来了,头出来了,别停,继续使劲!”

    “小雅,你千万不能放弃呀,马上就好。”

    手机里再次泛起一阵嘈杂声,江静雅的呼吸声变得愈发粗重和艰难。

    “老婆,我爱你”

    “江静雅,王朗爱你!”

    手机这头的我、钱龙、姜林齐声吼叫。

    “大嫂,大哥爱你!”

    电话那边的苏伟康、周德同样吼的龙嘶虎啸。

    “哇”

    一声嘹亮的啼哭声骤然泛起。

    手机里谢媚儿惊喜的大喊大叫:“朗哥生啦男孩儿,母子平安!”

    “生啦!”我怔了怔,朝着手机那头喊:“小雅呢,小雅要不要紧,你快让她接电话呀。”

    几秒钟后,听筒里传来江静雅虚弱到极点的声音:“王朗,你混蛋,欠我一条命,呜呜呜”

    “欠你的,我拿这辈子还你,这辈子不够就下辈子,下下辈子。”我匍匐在地上,双手用力捶打车底,泪水再也忍不住了,瞬间决堤一般喷涌出来:“谢谢你小雅,谢谢老天爷,谢谢八辈祖宗,谢谢漫天神佛保佑,谢谢爱情”

    “诶卧槽,生啦!”

    “真好,生啦。”

    姜林拍着方向盘高呼,钱龙使劲揽住我脖颈,满嘴淌着哈喇子夸张大笑:“草特么的,往后我可以牛逼哄哄的跟人吹,王朗的儿子,是我帮忙生得”

2181 神通广大

    一个半小时后,安y通往崇市高速路的某段应急车道旁,我终于见到了江静雅所在的那台依维柯。

    苏伟康、周智、保镖似的杵在车子两旁,除了他们以外还有两台闪烁着红蓝暴闪灯的警车,几个身着夜光马甲的高速交警正在跟哥俩交涉。

    没等姜林把车停稳,我火急火燎的蹦下车,朝着苏伟康询问:“小雅什么情况,怎么样了”

    苏伟康凑到我耳边低声回应:“舅妈在车里呢,好好的。”

    “那这边是啥情况”我扫视一眼几个交警又问。

    我现在的心脏真跟玻璃似的,生怕江静雅会有什么意外,一戳就容易碎。

    周德从兜里掏出烟盒,殷勤的给几个交警递烟,同时笑盈盈的解释:“同志,我大嫂生孩子,这种事情实在没办法等,希望您能多理解。”

    一个带队的交警摆摆手拒绝:“有困难,我们可以帮忙,但你们这样长期占用应急车道很容易引发交通意外的,对自己和他人的生命安全都是一种不负责的表现。”

    “舅妈非要等到你过来,高速交警估计是从摄像头里观察到我们从这块停时间太久了。”苏伟康快速跟我解释一句,随即双手合十的朝交警作揖:“是是是,同志说的太多了,马上走,我们马上就走,劳驾您帮忙开下道,我们的情况实在太特殊。”

    说话的功夫,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女医生从车里下来,手里攥着一张工作证,递给带队交警道:“你好,我是一五三医院妇产科的医生,这是我的工作证,我可以证明,车内确实有刚刚产下婴儿的孕妇,目前急需送往医院。”

    带队交警检查一下证件后,摆摆手道:“跟我们走吧,我们帮忙开道。”

    不多会儿,我跟随医生钻进“依维柯”的车里,开道的警车也随即响起了警报器。

    刚一进车里,一股子呛眼的血腥味迎面而来,我侧头张望,车内的后排座全部被卸掉,改成了一张简易的小床,江静雅披头乱发盖着褥子,枕头边的襁褓里有个紧闭双眼的小不点。

    见到我上车,江静雅声音沙哑的伸出胳膊:“老公”

    “别乱动,你现在虚着呢。”谢媚儿忙不迭出声。

    “媳妇,你受罪了。”我眼含热泪快步挪动江静雅的跟前,蹲下身子紧紧握住她的手掌,抻头想要看一眼襁褓包裹的小东西,谢媚儿忙不迭推搡我一下,压低声音呢喃:“别弄出来动静,不然容易吓到孩子。”

    “诶”我手足无措的又蜷缩下身子,盯盯注视着江静雅蜡黄色的小脸蛋,对视良久后,我抻手抚弄她被汗水粘在额头上的乱发,想要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江静雅握着我的手掌贴到她的脸颊,挤出一抹笑容出声:“傻样,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懂得。”

    谢媚儿沉声道:“小雅,你必须得休息一会儿,生孩子不亚于丢了半条命。”

    江静雅温顺的点点脑袋,咬着干裂的嘴唇低语:“好,我得睡会儿,老公,你想想我们儿子叫什么名字好”

    “叫”我抽吸两下鼻子,搜肠刮肚的琢磨起来。

    猛不丁,我抬头看到我们的车子驶进了安y收费站,又抻脖扫视一眼枕头旁边的小家伙,轻声道:“这混小子是在安y地界出生的,就取一个安字吧,他虽然把你折腾的不轻,但毕竟是老天恩赐给咱们的爱情见证,要不就叫王安赐吧,希望他将来能够守安居乐业、行天赐之福,小名叫同同,寓意这是兄弟姐妹们同心协力帮我们生下来的。”

    江静雅扭头看向枕边的心头肉,轻轻点点脑袋:“王安赐,同同”

    这丫头可能真的是累坏了,跟我说话的功夫就不知不觉睡着了,望着发出睡梦中的她,我深呼吸一口在她额头轻吻几口,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两个医生的旁边,直愣愣的鞠躬:“两位大夫,我和我妻子会永远铭记二位的厚恩。”

    “医生父母心,再者说了,我们也是收了你们足够的出诊费用,不要这么客气。”刚刚下车给交警出示证件的医生连连摆手道:“不过有一点我得提醒你,你太太的身体极其虚弱,产前好像就有些营养不良,产后可能会出现严重的贫血现象,这是大事,你必须得多给她保养。”

    “好,一定”我重重点头。

    “嗡嗡”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兀震动,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我皱眉接了起来:“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哈哈哈,恭喜恭喜弄璋之喜,可喜可贺。”

    “你到底哪位”我立时间皱紧眉头。

    电话那头的人继续道:“我也算一路亲眼见证你崛起的,从崇市到羊城,不过短短几年时间,你已经从最开始的那个看谁都带着羡慕的土娃成长到今天坐拥几家公司,跟任何人都敢直愣腰杆的小财阀,不易啊,确实不易。”

    “你是敖辉”听着他稍显熟悉的声音,我在脑子里迅速搜索一遍,随即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对方再次爽朗的一笑,算是承认自己的身份:“哈哈,你的记忆力还不错啊小家伙,初为人父是不是心情极其复杂呢”

    “你怎么知道的”我立时间提起警惕,扭头四处晃动两下,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物件或者是人。

    “不用左顾右盼,我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变成蚊子或者跳蚤躲进你们车里,我自然有我的法子,比如说买通一下你身边的某些小兄弟又或者是医生、司机。”敖辉像是能看到我的一举一动似的,咳嗽两声道:“小家伙,我记得咱们之前见过一面,我邀请你加入辉煌,当时你拒绝了,如果今天我再次提出邀请,你会为了自己的妻儿考虑考虑吗”

    我心口陡然一凉,抿嘴道:“敖总,您这算不算是威胁如果您觉得这种方式让我点头,我的忠诚度有保障吗”

    敖辉再一次将我的想法洞穿:“哈哈,跟你这只小狐狸对话实在太有趣了,让我来分析分析,你此刻的心理活动,我猜你既害怕我会在你们车上做手脚,又希望能拖延时间,最后再直接拒绝我,对么”

    我发现自己不能按照正常的思维方式跟他对话,不然每说一句似乎都会落入他的圈子里,索性不客气的反问:“老狐狸,你说你都知道是啥结果了,还有必要听我继续兜圈子吗”

    “小家伙,你放心。辉煌公司做事虽然讲究利益至上,但我不缺乏最起码的人性,你和你妻儿现在乘坐的这台车上保证什么机会都没有。”敖辉长吁一口气道:“但我希望你能仔细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不为别的,只为家人,辉煌公司能够屹立不倒,说明我们肯定有自己的绝对仰仗,你应该看到了我给倬禹和震天的帮助,同为后生晚辈,你在林昆和第九处那里又得到了什么我相信,给你相当的资源,你的成就绝对远超倬禹、震天。”

    我咬着嘴皮,一字一顿道:“我想你这种人可能永远不会懂什么叫师恩浩荡,在我还是一滩烂泥的时候,朝我伸出手的人叫林昆,我不知道第九处是个什么劳什子,于我而言,我师父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辉煌势大不假,但我未必害怕。”

    “小家伙,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抛出橄榄枝,这次之后,如果我还是不能改变的想法,那我只能将你毁灭。”敖辉的声腔猛地变得严肃:“高氏集团有多难缠,相信你也领教到了,你说如果我给予高利松相应的帮助,羊城有没有可能出现第二个头狼拔地而起。”

    我禁不住笑了:“老狐狸,如果你真觉得高利松堪重用,今天根本不会给我打这通电话,我不了解高利松,但你绝对了解,跟我拼了一把,他起码掉了两块肉,你觉得那么聪明的选手,真的不会去衡量吗”

    “你这话还真提醒我了,头狼和高氏集团的仇怨还是太浅。”敖辉仿若后知后觉一般的浅笑:“好啦,不聊这么沉重的话题了,既然你今天喜获麟儿,那我就祝你灏气满南宫,羽盖偃乔松,晚点会有人送人薄礼一份,再会吧。”

    我咬牙切齿的低吼:“老东西,别拿我家里人说事,不然不管你是谁,我都肯定灭了你”

    “哈哈哈”敖辉很是无所谓的笑了笑,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攥着手机,目光在车内的几个人脸上一一掠过,谢媚儿肯定没问题,她是钱龙的媳妇,跟我们更是认识那么久的朋友,至于两个随车医生和司机很有可能,但也不排除是敖辉在故意咋呼我。

    可他咋呼归咋呼,狗日的能第一时间知道江静雅生了,绝对不会是凭空猜测,难不成这台车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儿,我再次昂头来回打量几眼车子内部。

    将近两个小时后,我们总算抵挡崇市第一人民医院,将江静雅送进病房以后,我、钱龙、姜林、苏伟康和周德齐齐聚在病房门口开了个小会。

    我朝着姜林低声道:“林子,问问大龙x昌服务区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

    “已经完事了,服务区那边收了咱们足够的赞助费,保证老老实实闭嘴。”姜林比划一个ok的手势道:“大龙带着兄弟们先回羊城,再从羊城返回枯家窑。”

    我点点脑袋,朝着钱龙道:“皇上,给家里去个电话,先问问最近有没有什么状况,再给哥几个汇报一下喜讯,着重问问磊哥在阿城那边和伊德谈的怎么样”

    我正说话时候,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抱着个扎着红绸带的锦盒奶声奶气走到我旁边:“您好,请问你是王朗叔叔吗”

    我点点脑袋微笑:“我是呀,你有什么事情吗”

    “一个爷爷让我这个送给你。”小姑娘将手中锦盒捧给我,然后走到走廊的窗户边,指了指外面道:“就是那为爷爷。”

    我马上凑过去观望,但只看见医院门口处,一个身着灰色西装的背景钻进一台银灰色的奔驰车里,很快车子就驶出了医院。

    我瞬间想起来刚刚在车上,临挂电话时候,敖辉说要送我份礼物的事情,马上打开锦盒,盒子里放了两样东西,一块巴掌宽窄的青瓦,还有一枚如鸡蛋大小的玉佩

2182 平衡打破

    盯着锦盒里的瓦和玉佩,我吸了吸鼻子笑出声来。

    “这特么啥意思呀?”钱龙揪了揪脸上的口罩,斜楞眼睛嘟囔。

    “敖辉真是高抬自己呐,把辉煌公司比作玉,头狼当做瓦,这是警告我,他那块玉碎,咱们这片瓦铁定得残。”我拿下巴颏戳了戳鸡蛋大小的玉佩轻笑:“没看上面镌刻着辉煌俩字嘛。”

    晶莹剔透,泛着暖光的玉佩两边有两行游龙造型,中间花团锦簇,最底下印着两个浅浅的宋体,正是“辉煌”二字。

    “卧槽,还特么真是。”钱龙顺手抓起来玉佩来回打量几眼,接着又拿起那片青瓦翻过来,瓦片的另外一头惟妙惟肖的勾勒出一副狼头的轮廓。

    “草特么得,狗日的辉煌公司跟咱装文化逼呢。”钱龙抓起瓦片和玉佩作势就准备往地上砸。

    我摆摆手阻止:“扔了多可惜,这两样玩意儿估计花了不少钱呢,回头把这两样物件快递回羊城,让磊哥专门从大厅里弄个展示柜,我要让敖辉亲眼看着,咱们这片烂瓦是咱们捣烂辉煌这座玉山的。”

    苏伟康挽起袖管,气哼哼的吧唧嘴:“马勒哔的,敖辉就在崇市,那正好咱们管花爷借点人,直接给丫留下得了。”

    “卧槽,我把正事儿给忘了。”听到苏伟康的话,我冷不丁想起替我扼住高利松喉咙的高苍宇,他目前人还在郑市呢,如果让高利松抓到他,不死估计也得脱成皮。

    想到这儿我忙不迭掏出手机拨通高苍宇的号码。

    “嘟..嘟..”

    电话的等待音瞬间泛起,但那头始终没人接听,我不死心的挂断,再次拨过去,连续打了**通,那头始终都没人接,我的心跳瞬间加快,暗道不会那么点背真出什么事情吧。

    “这事儿整的..”我焦虑的站起来,从病房门口原地踱步。

    高苍宇是堂哥陈花椒钦点的贴身头马,如果他要是出点事情的话,我堂哥肯定会急眼,可最关键的是他是替我办的事儿,我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跟王者商会那边交代。

    “嗡嗡..”

    电话陡然震动,看了眼是高苍宇的号码,我迅速按下接听键:“喂宇哥,你那头怎么..”

    高苍宇声音压的很低的呢喃:“这边出了点状况,我们得马上放掉高天闪人,不然容易走不掉。”

    我揪着眉梢问:“什么状况?”

    “之前绑高天的时候,有个十**岁的小孩儿试图阻拦我们,结果让我两脚给干休克了。”高苍宇咳嗽两下继续道:“当时我们也没太在意,我留下一个兄弟盯梢后,就带着高天转移的地方。”

    “然后高天出事了?”我揪了揪鼻梁轻问。

    “高天屁事没有,出问题的是那个被我踹昏迷的小孩儿,我的人亲眼看到那小孩儿被送去的医院,并且一路尾随,可就在刚刚,我那个小兄弟告诉我,被我踢了两脚的小孩儿突发脑溢血死了。”高苍宇的语速变得有点急促:“接着我又找了两个郑市的朋友打听,才知道死的那孩子是高利松二叔家的堂兄弟,也是他们这辈儿最小的一个。”

    我不可思议的呢喃:“两脚踹死了?”

    “这事儿中间肯定有某个环节出现问题了,我清楚自己的力度,况且我踹的是那小孩儿胸脯,跟脑子有个毛线关系。”高苍宇舒了口气道:“我一个朋友告诉我,死的那孩子叫高飞,跟高利松感情特别好,高利松打小就是在他二叔家长大的,你懂啥意思吧。”

    “高苍宇肯定急眼了。”我搓了搓腮帮子道:“宇哥,要不你先回崇市,晚点咱们一块去羊城?”

    高苍宇想了想后说:“不了,我有门路直接到羊城,那我现在把高天放了?”

    我应声道:“放掉吧,你和弟兄们务必注意安全哈。”

    我俩正通话的时候,一个来自“郑市”的陌生号码打进了我的手机,瞅着屏幕上这个尾数六个八的陌生号,我拿脚趾头想也知道绝逼是高利松打来的。

    “那先这样宇哥,你千万小心,到羊城以后给我报个平安。”我再次叮嘱一句,烦躁接通那个陌生号,直接道:“高总,我如果告诉你,死人的事情跟我们无关,绝对是有其他人在动手脚,你信吗?”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传来高利松的咆哮:“你信吗?你他妈告诉我,换做是你信不信!”

    我抽了口气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可以拿人格跟你发誓..”

    高利松像头暴躁的野兽一般,声音干哑的喘着粗气:“你有个狗屁人格,王朗,你玩的太埋汰了,小飞今年才十八岁,你整他一把我认了,谁让他是端高家饭碗的,但他就是个无关紧要的小喽啰,你至于还找人跑到医院弄死他吗?至于吗!”

    我耐着性子解释:“高总,你如果此刻能静得下心,可以仔细琢磨琢磨,我犯得上干这样的蠢事不?我当时的唯一想法是离开郑市,再掉头去整个小孩儿我有病啊。”

    “敖辉说得真对,你这种人就是典型的渣子,睚眦必报,不就是因为阿勇扎了你一刀,摆了钱龙一道嘛,有能耐你冲我使,祸害个孩子干什么!”高利松牙齿咬的吱嘎作响:“王朗,你给我听清楚了,从今天开始我高氏正式对你宣战,不死不休!”

    我沉默片刻后,咬着嘴皮道:“行呗,我接招。”

    高利松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如果再躲躲闪闪,只能让他觉得我好像惧怕或者是理亏。

    “接招前,我最后再跟你解释一遍,事情不是我们的做的。”丢下一句话后,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高利松此刻正在气头上,无论我怎么说都会让他感觉“此地无银三百两”,而且越是聪明的人越容易钻牛角尖,认为自己说的做的都是对的,旁人的解释只是在狡辩。

    挂断电话后,我上火的拍了拍额头呢喃:“跟敖辉比起来,我还是太嫩了。”

    之前在车里时候,敖辉说过,我和高利松之间的仇恨还是太浅了,我没想到丫动作能这么快,更没料到他会捋着我们走过的路线加以下套,我猜他可能并不知道高苍宇会事先绑架高氏集团的二把手高天,不然高苍宇没那么容易得手。

    但狗日的心细如尘,在得知高天被绑的同时还有个倒霉蛋被打进医院,当高氏集团的所有注意力全在我身上时候,他利用漏洞把脏水泼到了我们头上。

    “干就干呗,怕他是咋地。”姜林撇撇嘴轻哼:“不把那帮逼养的修理明白,他们总感觉自己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不是怕不怕,是值不值,明白吗?”我紧绷着脸颊道:“在郑市时候,高天卯足劲干废我和钱龙不过是分分钟的事儿,他为啥没那么做?”

    钱龙蠕动两下嘴角接茬:“他可能是在顾忌连城。”

    “顾忌连城?你感觉连城跟咱的关系有多铁?又或者说连城如果没了,你会不会为他去讨要公道?将心比心的说,咱们不会,连城同样如此,高利松可能会忌惮连城,但一定不害怕他任何。”我咬着嘴皮道:“在服务区时候,咱明明可以将高氏集团那帮马仔全部留下,我为什么没那么做?”

    “我..我不知道。”钱龙和姜林对视一眼,双双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

    “因为我和他都有一种默契,认为互相之间可以开干,但没必要拼命,我整他是为了逃脱,他整我是为了泄火,在不牵扯到根本利益的时候,冒冒失失的朝一个不弱于自己的势力搂火,本身就是种很愚昧的做法。”我叹口气道:“但现在这个平衡被敖辉这头老王八给打破了,保不齐还有什么后续...”

2183 码好车马炮

    事已至此,再跟高利松东掰西扯的解释已然没有任何意义,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想办法给高氏集团狙击到羊城以外。

    高利松如果真想跟我们兵戎相见,他肯定会大举进驻羊城。

    因为他心里很明白,我不会往郑市插旗,所以他在本地的优势对我来说根本没有半点威胁,但去羊城就不同了,第一头狼不是那边的唯一霸主,第二有辉煌公司强大的经济基础帮衬,他们异军突起不是没可能。

    思索半晌后,我侧头朝着钱龙道:“皇上,你马上回羊城,让**和磊哥不惜一切代价哄高兴常飞,只要高氏集团敢出现,立马给我全撂倒,哪怕是需要站队,咱咱也能同意,总之一句话,码好车马炮,静等高氏集团上套!”

    “行。”钱龙迅速点点脑袋。

    “林子,你回枯家窑,这几天没事儿就把风云大哥约出来吃吃饭、叙叙旧。”我鼓着腮帮子吹口气道:“干仗是件烧钱的大事儿,咱们这边要是撑不住了,得管风云大哥借款。”

    “稳妥。”姜林咳嗽两声道:“那韩飞那头咋整,前阵子你和马征闹掰了,韩飞找过我好几回,我都给推掉了,他毕竟跟风云大哥是合作伙伴,这事儿早晚都会知道。”

    我揪了揪太阳穴道:“先打太极吧,不得罪也不许诺,等我抽出来时间,跟他好好谈谈。”

    对于韩飞,我其实打心里眼里既尊重又感激,是他带着我推开了另外一扇世界的大门,前期要不是有他的帮衬,我们在山城很难落脚,如果中间不是隔着个傻狗马征,我真想好好跟他把酒言欢一场。

    钱龙皱着眉头问:“我们都撤了,你这边咋整?”

    我笑了笑说:“在崇市的地界,安全绝对有保障,再说不是还有大外甥和周德嘛。”

    半小时后,哥几个相继离去,我盘算良久后,拨通张星宇的号码,结果狗日的电话关机,然后我又编辑了一条长长的信息,将敖辉和高利松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他,希望他开机以后能马上给我打个电话,碰上高利松这种难缠的选手,身边没个人帮着一起出谋划策,我觉得特别没底。

    让苏伟康从附近找了家宾馆,用以这段时间大家休息,我和周德倚坐在病房的门口的塑料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

    我递给他一支烟轻问:“你家老二最近怎么样了?”

    剃去小黄毛换成平头的周德整个人都显得沉稳很多,皱了皱鼻子回答:“烧伤不好养,得有个一年半载,好在那小子从小就皮厚,没什么心理障碍,对了老板,我把我家老三撵回老家了,老周家不能在我们哥仨这辈儿断代。”

    “嗯,能早早退出去是好事儿。”我怔了怔,吐了口浊气道:“你和周智什么时候想走,跟我说一声就好,肯定不带让你们白忙活一场的。”

    “我俩走了能干啥?继续回去打零工,还是像个傻狍子似的东跑西颠。”周德摇摇脑袋苦笑:“我爹活着的时候,常说一句话,人活一生,都是来凑数的,关键我们这种眼高手低的垃圾,连凑数都不及格,有时候我正经挺羡慕那些有文化有文凭的人,如果我将来有儿子,哪怕是卖血都得让他读好书。”

    我感慨的叹息:“我也是,如果当初听我爸的,哪怕是把技校念完,现在也不至于这样。”

    “哇哇哇”

    就在这时候产房里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我忙不迭推门走进去,见到江静雅正怀抱着襁褓不停的哄哼,倚在旁边陪护床上的谢媚儿一激灵爬起来,抹擦一下嘴边的哈喇子轻声道:“快看看是不是拉了,新生婴儿十个小时之内会排泄胎便。”

    “啊,怎么看呀?”江静雅不解的昂头发问,初为人母的她对于这一切都是迷茫的,包括我在内,电线杆似的杵在边上,都不知道应该具体干点啥。

    “我滴老天爷啊,你把孩子给我,哪有你这么抱孩子的,宝宝不想哭也得被你抱哭。”谢媚儿从谢媚儿怀中接过孩子,动作轻柔的拆开襁褓,同时很耐心的解释:“小孩儿不会说话,只能用哭声表达,现在时间还短,等适应一段日子你们就能感觉到,他饿了是一种哭腔,尿了屙了又是一种哭腔,还有”

    我长颈鹿似的昂着脖颈观望孩子,之前在车里,都没来得及仔细看他。

    “哇哇”小家伙闭着眼睛,两只小手胡乱扑腾,藕节似的小腿儿更是很有节奏的乱蹬,单纯看长相也瞅不出来跟我和江静雅谁比较像,唯一能看出来的就是皮肤很白,这点绝对随江静雅。

    “小东西,怪不得你妈那么瘦,敢情吃点东西都被你给吸收了。”谢媚儿抽出一片涂满墨绿色的尿布片递给我道:“去洗干净,问问护士哪可以晾起来,还要再用的。”

    97;117;122;119;46;99;111;109;“洗啥洗呀,扔了换新的不行嘛,实在不行就用尿不湿。”我嫌弃的捏起尿布嘟囔一句。

    谢媚儿经验丰富的推搡我一下催促:“孩子才多点大啊,用什么尿不湿,不洗干净尿布都用完了咋办,快点的,你的父亲生涯才刚刚开始,小不点一天拉屎撒尿的次数多着呢,快去快去。”

    “话说我家小宝贝疙瘩咋长的像个小老头似的,皱皱巴巴的。”我再次抻脖看了眼小家伙道:“不会是生病了吧?”

    “呸呸呸,乌鸦嘴,孩子还没长开呢,基本上一天一个样。”谢媚儿推搡着我道:“洗干净尿布,再到便利店里去买几包红糖,小雅需要补血,另外吃的方面,最好不要从外面喊,你从附近租个能做饭的房子,晚点我把食谱发给你。”

    “媳妇辛苦啦。”我弯腰凑在江静雅额头亲吻一口。

    谢媚儿吊着眉梢轻哼:“你咋不夸夸我也辛苦了呢。”

    “要不我也亲你一口?算啦,省的傻缺钱龙回头找我拼命。”我打趣似的抓起尿布道:“孩儿他干妈,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嘛?”

    “有,看在我伺候小雅的份上,往后你能不能别老让我家皇上跟着你遭罪,刚刚我一直没想说,他脸上捂着个口罩,肯定是又受伤了吧。”谢媚儿犹豫一下后,表情正经的出声:“朗朗,你和皇上是发小,他愿意一路陪着你,不管干什么都捧着你,也希望你能多衡量一下他,他和你一样现在都是孩子眼中的父亲,妻子旁边的丈夫。”

    望着谢媚儿真挚的目光,我咬着嘴皮道:“好,我尽量。”

    谢媚儿轻喃:“皇上不让我掺和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情,我也一直尽可能不和你谈这些,今天我是真忍不住了,你千万别怪他,他那个人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心眼小的很,非常在意你们之间的感情,上次你故意安排他去科国,他气的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我懂。”我豁嘴一笑:“往后有啥事你直接跟我说,绕过那头虎逼。”

    谢媚儿姿势标准的抱起小家伙,一抖一抖的轻哄:“你才虎逼呢,你儿子也是虎逼,刚生下来这么一点,就开始偷听大人说话,你看咱们聊天时候,他是不是不哭不闹,小同同啊,往后你可得对你妈好点,为了生你,她真是吃足了苦。”

    我瞄向小不点,发现这家伙真如谢媚儿说的那样,不吵不闹的盯盯注视我。

    “鬼精灵。”我嘴角不由自主泛起笑容,突然间明白过来,为什么过去我那么淘,我爸但凡跟人提起我的时候,嘴边依旧会止不住的笑,那是一种天性,一种血浓于水的传承。

    几分钟后,我从病房里出来,找护士要了个脸盆后,径直来到洗漱区,周德笑盈盈的跟在我身后。

    我耷拉着脑袋思索刚刚谢媚儿说的那些话。

    时光荏苒恰如白驹过隙,转眼间我和钱龙已经告别了青涩,被迫步入另外一段崭新的伪中年期,在我看来,当下的年轻人只有三个阶段,未婚时的少年、生子后的中年和年迈后的老年,至于青年期,从我们跨入当爹行列的时候,就已经被无情的剔除。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我们还是兄弟,一样和过去似的亲密,但我们中间又夹杂了家和她,我确实不能老拿钱龙再当个刺头似的使唤了。

    可能是看我打开水龙头,半晌又不动弹,周德从后面靠了靠我出声:“我帮你洗啊老板?这事儿我擅长,年轻那会儿我和我家老二差点跑去报名当月嫂。”

    “不用,我儿子的事儿不能假手他人,你从我裤兜里把手机掏出来,然后拨通通讯录里备注的号码。”我摇摇头,迅速开始搓洗尿布。

    电话很快接通,手机里传来卢**的声音:“喂,朗哥?”

    “首先恭喜你当哥了,小雅生了,男孩儿。”我没正经的笑道:“其次我有件正经事跟你说,待会你跟磊哥商量一下,我想把二号店划到皇上的名下,完事就让他守着二号店,别的方面尽可能不让他参与,不要做的太明显,你能明白啥意思不?”

    “您好,您好,麻烦借过”

    我正卢**通电话的时候,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端着个装满尿布狗布的洗脸盆从我和周德中间过去。

    周德攥着手机,下意识的往后倒退两步,给对方让出来道,那青年猛地回过身子,“咣”的一膝盖磕在周德的裤裆上,随即举起手中的脸盆砸向我,接着掏出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在我胸口,轻声道:“朗哥,有点事儿需要你配合,劳烦你跟我走一趟吧”

2184 怪异的绑架

    我打了个激灵,低头俯视一眼青年顶在我小腹上的手枪,朝着对面夹着裤裆,咬牙站起来的周德摇摇头,随即又看向青年出声:“弄错了吧哥们,有啥诉求敞开聊聊呐。”

    “天娱,郭家的。”青年嘴唇蠕动,轻飘飘的笑道:“理解我啥诉求没?”

    “呼..”我倒吸一口凉气,点点脑袋道:“成,那我明白什么意思了,我跟走,别难为我老婆孩子。”

    青年刺棱棱的点点脑袋:“没了,他们就是寡妇和孤儿,郭家懒得理会。”

    “照顾好我媳妇。”我大有深意的看了眼周德,又瞄了眼他偷偷藏在身后的手机,刚刚我在跟卢**通话,手机始终没有挂断,相信那边的卢**肯定听见了这边的动静。

    “朗哥,千万别乱动哈,不然我容易走火。”青年嘿嘿一笑,左手搂住我肩膀,右手像是替我翻裤兜似的攥着手枪塞进我裤子口袋里。

    走出去两步后,我又回头朝着周德叮嘱:“帮我把尿布洗干净晾起来,然后再下楼买几包红糖,我的事情不要告诉小雅,就说我临时去碰面两个朋友,很快就回来。”

    “慈父仁夫呗。”青年嘲讽的撇撇嘴。

    几分钟后,我们从住院楼下来,青年直接将我推进了一辆老款捷达车里。

    后排座上,一个顶着满脑袋地垄沟似的脏辫的中非混血男人,咧着厚厚的嘴唇片道:“主人公就位了呗?”

    “对头,可以让老板给高家打电话了。”戴眼镜的青年点点脑袋,发动着车子,载着我们驶出医院。

    混血男人攥着手机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通鸟语,朝我咧嘴一笑:“我看也没长三头六臂啊,咋那么牛逼呢。”

    我嗤之以鼻的咧嘴一笑:“娘胎里带出来的狂,呵呵。”

    “笑,我特么让笑!”那家伙一甩自己脑袋上的脏辫,抡起拳头照着我脑袋“咣咣”就是几记老拳,直砸的我眼前一阵嗡嗡冒金星,接着狗日的一手攥枪戳着我脑门,另外一只手从腰后摸出副手铐丢到我腿上,努努嘴:“自觉点。”

    “天娱的篮籽们狗了这么久,到这儿也算狗出了新高度。”我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利索的将手铐套在自己手腕上。

    半小时后,崇市郊区一家废弃工厂的车间里,我被两个青年从车上拽下来,直接绑在了一把木椅上。

    满脑袋梳着脏辫的家伙拿手机对着我录了一段视频后,冲同伴嘀咕两句,随即迈步走出车间。

    “唉,也怪不容易的,一路坎坎又坷坷,好不容易逃出虎穴,马上又掉进了狼窝。”戴眼镜的青年瞅着我摇了摇脑袋,随即掏出烟盒晃了晃:“来一支不?”

    “谢了。”我舔舐两下嘴上的干皮点点脑袋。

    他点上一支烟,塞到我嘴边,声音压得很低:“既不用紧张,也不用哆嗦,该着倒霉,往后缩脖也没用。”

    “呵呵,哪只眼睛看出来我紧张了?”我用鼻孔喷着烟雾笑道:“不过我挺好奇的,们究竟是咋踩上的点,我把我媳妇送到哪家医院,知道的人没几个,们那边是有个能掐会算的诸葛亮吗?”

    眼镜青年弹了弹烟灰轻笑:“知道的人少归人少,不也还是有人知道嘛,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再者说啦,敢保证那群兄弟没有想篡位的?”

    我咬着烟嘴微微一顿,随即冷笑:“铁子,这种挑拨离间的套路对我不好使,我信我身边的每一个人。”

    青年懒散的倚靠在旁边的废弃车床旁,慢悠悠的吹着烟圈冷笑:“爱信不信,事实是现在被我们抓到了这里,估计用不了多久,高氏集团的大老板还会亲自跟碰个头。”

    “天娱和高氏联合了?”我立时间皱紧眉头。

    “呵呵..”青年笑了笑,没再回应我任何,没事人似的将手枪放到旁边,然后又掏出手机开始玩起了游戏。

    我坐在椅子上,怔怔注视青年几秒,又瞄了眼他手边的枪,暗暗从心里盘算自己逃脱的几率有多大,左思右想半晌后,我无奈的放弃了想法,从我的位置想要跑,必须得路过那小子的跟前,而他开枪嘣我顶多也就需要三四秒钟,这期间我肯定跑不出车间。

    青年微微抬头,扫视我一眼,乐呵呵的笑道:“朗哥,别东想西想,这地方除了我以外,外面还有不少人,能抓到这样的大咖不容易,郭三爷马上就到,我希望能在他来之前别让我难堪,这样我至少还能保证这段时间不受罪。”

    我心口微微一紧,暗道郭老三竟然都回来了,看来他们这次计划绝对是预谋了很久,但脸上仍旧装出一副很鄙夷的样子道:“郭江那头废渣还敢回国呐?”

    “他废柴他至今为止活的五彩缤纷,倒是有勇有谋,可结果呢,生命已经开始进入倒计,没了,头狼会是别人的,媳妇孩子也会成为别人的。”青年放下手机,走到我面前努努嘴道:“所以啊,身外之物都是属于能走能动的活人,别说死了,得了什么大病大灾,躺下行动不便的时候,那些东西也照样不属于。”

    听着他的话,我禁不住一怔,睁圆眼睛看向他的面颊,不是因为他说的有多饱含哲理,而是类似的语气,我听过,而且绝对不止听过一次,只是貌似跟面前这位怎么也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

    “为啥用这种求贤若渴的眼神看我呢,是不是也觉得我说的挺在理啊。”青年笑盈盈的拍了拍我肩膀,举起烟盒吧唧嘴:“再来一支不?”

    我吐掉嘴里的烟蒂,一眼不眨的盯着他问:“在天娱是负责什么的,我怎么以前没见过。”

    “天娱大了,我这类杂鱼更是数不胜数,如果不是那帮大哥们都倒下,哪轮得上我们崭露头角,从这一点来说,我还挺感谢呢。”青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伸了个懒腰道:“且等着吧,属于的漫漫寒夜还没正式到来,保不齐能盼来点什么惊喜。”

    “哥们贵姓啊?”我舔舐一下嘴皮轻问。

    他将手机揣进裤兜,两步迈到我跟前,双手托着膝盖轻笑:“怎么着,还准备上阎王爷那告我状呀,瓜怂!”

    “嗡嗡...”

    车间门外,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泛起,接着两一盏刺目的远光灯直愣愣晃的我睁不开眼,我下意识的眯缝起来。

    很快那台车的车门打开,从里面蹦下来几条黑影,不过从我的角度看不清对方长相。

    “怎么样,小高老板,我没忽悠吧,仔细看看是不是王朗?”

    对面沉默片刻,一道声音泛起:“还真是,郭总,我冒昧的问下,们是通过什么方式抓到他的,据我所知,他在崇市有相当的关系,而且身边也有几个敢随时随地开枪的猛人。”

    我竖起耳朵听他们对话,感觉两人的声音都极其陌生,被称作“小高老板”的绝对不是高利松,而唤名“郭总”的,绝对也不是郭江,心里禁不住暗道,难道想整我的还有别的人。

    “哈哈,我们在羊城和头狼斗了那么久,虽然吃亏确实不少,但还不至于一点筹码没有,实不相瞒,我们在王朗的身边安插了一个兄弟,王朗一死,我们马上就会扶那个兄弟上位。”被称呼郭总的男人癫狂的笑道:“那么小高老板,看什么时候方便通知大高老板过来呢,对于咱们这次的合作,我们天娱可真的是诚意满满,只要大高老板同意帮我们在郑市立足,我马上将王朗双手奉上。”

    小高老板掰动指关节,发出“嘎巴嘎巴”的脆响,狞笑道:“晚一点吧,我大哥需要处理小飞的白事,还得安排一下公司的其他事宜,最早也得明天早上才能动身,不如咱们先和王朗聊聊,叙叙家常...”

2185 郭江和小高总

    踏踏..”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眯缝眼睛总算看清楚刚刚对话那俩人的模样。

    走在前面的“小高老板”干瘦干瘦得,枯黄的头发烫了个时下流行的离子烫,两只眼窝深深的凹进面颊里,嘴唇边一圈青色的胡茬,个头也不算太低,微微佝偻腰杆,看着像极了一个常年生活在冰壶锡纸当中的瘾君子。

    而慢他半步的“郭三爷”则身板魁梧,腰姿挺拔,剃着个精神利索的板寸头,五官算不上多帅气,但绝对棱角分明,侧脸和右边眼窝处分别有一处显眼的刀疤。

    看清楚后面的“郭三爷”长相以后,我的眼珠子陡然睁圆。

    看到我在来回打量他,郭三爷快跑两步,抬腿一脚“嘭”的踹在我胸脯上,梗着脖颈咒骂:“草泥马得王朗,有生之年你恐怕都没想到会犯到我手里吧!”

    我连人带椅子就地被蹬了个底朝天,跌倒在地上,疼的禁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没等我喘过来气,郭三爷铲球似的又是一脚狠狠踢在我肚子上,情绪激动的咆哮:“王朗,当初阴死我大哥,你想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在阿城整死蒋钦,想没想过会血债血偿!”

    我疼得一阵痉挛,身体如同只熟透的大虾似的蜷缩,特别想要揉了揉被踢得剧痛的小腹,奈何手上锁着铁铐,根本就动弹不得,但我嘴巴不闲的咒骂:“郭江,你就是个废物,如果没有郭海和郭洋,你他妈早死八百回了,有资格跟我叫嚣?”

    “死鸭子嘴硬,我特么让你硬!”郭江在我身上又“咣咣”踢了几脚后,吐了口唾沫,眼神阴郁的咒骂:“妈的,要不是看你还有价值,老子恨不得马上把你个狗杂种活埋。”

    “咣咣”又是几脚跺在我身上后,郭江摆摆手,回头朝着之前负责看守我的戴眼镜青年摆摆手道:“去搬张桌子,今晚上咱们陪朗哥好好的玩玩,小高总有什么想确定的,你抓紧时间,王朗的堂哥陈花椒在崇市是地下一把,我担心时间拖太久,他会找过来。”

    眼镜青年瞟了我一眼,点点脑袋,转身朝车间外面走去。

    几个呼吸的功夫,青年搬来一张折叠的方桌和几个折叠椅摆在我面前,郭江一屁股崴坐在椅子上,笑盈盈的点上一支烟,翘起二郎腿来回抖动吧唧嘴巴。

    “郭总,您先休息一会儿,给我点发挥时间哈。”旁边的小高老板拍了拍郭江的后背,从兜里掏出手机,对准我的面颊“咔嚓咔嚓”连拍几张照片,随即攥着手机发语音:“大哥,你看看,是不是这头杂碎。”

    “对,确实是王朗。”小高总握在掌心里的手机贴中传来一道声音。

    “大哥,我给你开视频,你接着。”小高总兴冲冲的走了过来,围着我原地踱步两圈,随即朝着手机念叨一句。

    几秒钟后,小高总将手机镜头对准我,狞笑着出声:“王总,我们老板想跟你聊聊,保持你现在的状态别动弹哈。”

    手机屏幕里,马上出现高利松的模样,他叼着烟卷,脑袋上裹着一圈白色绸带,手臂上同样也系着一条孝带,皮笑肉不笑的朝我努嘴:“王总你好啊,你估计也没想到,这么快又跟我再见面吧。”

    “呵呵,此情此景我是不是应该说声节哀顺变呢,家里死人了都能笑的出来,高总心不是一般大啊。”我嘲讽的翘起嘴角,因为我双手锁着铁铐反扭在后背,只能拿脑袋贴在地面,所以说起话来显得瓮声瓮气,鼻音特别重。

    高利松提高调门吆喝:“小弯,找天娱的好朋友借把匕首,教教王总应该怎么跟人对话。”

    “咣当..”

    杵在另外一边的郭江,直接从腰后摸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卡簧丢在地上,朝着小高总努努嘴笑道:“拿去用,别客气!”

    小高总捡起卡簧,握着手机轻问那头的高利松:“然后呢大哥?”

    “捅王朗,照着他大腿捅!”高利松声音冰冷的发号施令。

    眼见那位小高总握着卡簧,眼眸阴鸷的朝我越走越近,我趴在地上,慌忙挣动身体呼喊破骂:“高利松,卧槽尼玛,你想好动我的后果没!”

    “噗..”

    没等我的狠话喊完,小高总一刀径直捅在我大腿上。

    一股子凉飕飕的感觉瞬间透过伤口处卷积我的全身,接着剧痛感直冲我的脑神经,红艳艳的鲜血顺着我的大腿喷涌而出。

    “啊!高利松,我草泥全家..”我疼的疯狂扭动身体,感觉几乎快要哭出来。

    高利松透过手机遥控道:“小弯,再扎他胳膊一下!”

    小高总再次持刀走到我身前,紧紧咬着牙豁子,表情凶狠的照我狠狠扎了下来。

    就在刀刃距离我还有不到六七公分的时候,杵在旁边的眼镜男突兀一把握住小高总的手腕,侧头看向坐在折叠椅上的郭江开口:“三爷,二爷交代过,没拿到咱们想要的东西之前,王朗不能死,这地方太偏僻,咱几个谁也不懂医术,如果王朗失血过多发生意外,得不偿失。”

    坐在椅子上的郭江如梦初醒一般的拍了拍后脑勺,随即弹飞烟蒂,朝着小高总抱拳道:“兄弟,我差点把这茬给忘了,王朗活着确实比死了更有价值,想要决定他的生死,你得让高总亲自过来跟我签合同。”

    “哥..”小高总将手机镜头对准自己的脸颊,朝着那边的高利松请示。

    手机里短暂沉默几秒钟后,高利松爽快的笑道:“没问题,把位置给我吧,我尽可能在一个小时之内赶过去。”

    郭江直接从小高总的手里接过来手机,皮笑肉不笑的出声:“高总,听你话里的意思好像目前已经在崇市了昂,看来你并不相信我们。”

    高利松哈哈一笑:“郭总莫怪,两家合作是大事,我总得对您知根知底不是嘛,况且你们张嘴就要我们公司旗下最好的几块地皮,容不得我不加倍小心呐,您放心,就像电话里说好的那样,只要你把王朗交给我,你们要的地皮,咱们现场签合同。”

    郭江满脸不爽的冷哼:“好的,静候高总佳音,另外我最后提醒高总一遍,如果您没有合作的诚意,那咱们就此作罢,谁也别耽误谁时间,我觉得拿王朗去辉煌公司换筹码,或许利润更大。”

    “三爷这是耍小孩子脾气呢,你我都清楚,跟辉煌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如果你心里真把辉煌公司当作最佳合伙人,就一定不会联系我了,不是吗?”高利松笃定的开口:“放心吧,确定了是王朗本人,区区三块地皮对我高氏集团来说并不是难题...”

2186 爷,初代战犯!

    不多会儿,高利松和那位小高总结束了视频。

    小高总大摇大摆的蹲在我面前,抬手“啪啪”轻拍我的脸颊冷笑:“王朗啊王朗,你说你惹谁不好,偏偏惹我们高家,魏家货站的事情咱们还没算完,你又把高飞给弄死了,你知道高飞是什么人吗?那是我大哥亲眼看着长大的。”

    “呵呵,操。”我冷笑着吐了口唾沫,本意是想将痰吐到丫脸上的,结果腿上的伤口实在疼得太厉害,所以有点力不从心。

    小高总一把薅住我头发,用力摇晃两下低喝:“草泥马得,你还不服是吧!”

    “小高总,偏激了昂。”坐在椅子上的郭江站起来,摆摆手笑道:“如果按照生意场上的规矩来说,王朗现在是我们的货物,再没有卖给你们之前,你最好还是轻拿轻放,反正你大哥肯定是要把他买走的,等回到郑市,你再慢慢折磨他也不晚。”

    小高总梭了梭嘴角,恨恨的松开我头发威胁道:“等回到郑市以后,咱们再慢慢玩。”

    说罢话后,他和郭江一起走回折叠桌旁边,抓起烟盒点上一支烟后,长吐一口浊气道:“不瞒郭总,我们高氏集团和别家公司不太一样,全公司上至高层老总,下到门口部门经理,基本上全是宗亲,被钱龙打断双腿的高楠是我族弟,不幸身亡的高飞也是我族弟,所以我的情绪有些不受控制。”

    “理解的,就像王朗这个杂碎杀了我亲大哥一样的心情。”郭江点点脑袋,像是闲聊一般的出声:“对了,小高总,一直都没来得及问你,你在高氏集团属于什么职务?我看高总刚刚联系完,他就马上让你出来见我,你的地位应该也不低吧。”

    “我一般般,只能在公司排行老三,高氏是我大哥的高氏,其他人都只是打工的。”小高总含蓄的一笑道:“我全名高弯,弯道的弯,咱们岁数差不多,郭总直接喊我名字就好。”

    “高弯?”郭江微微一愣,随即微笑道:“你这个名字还真是挺别出心裁的。”

    “没办法,老辈儿讲究见山是山,上我那会儿正好赶上村子里洪涝,我们家住在河道弯曲处,一家人才幸免于难,所以给我取名高弯,也算是对当时的一种缅怀吧。”自称高弯的小高总吐息一口烟雾道:“对了郭总,来之前我听我大哥说,你们天娱是做贷款起家的,将来来郑市以后还准备重操旧业吗?如果那样的话,咱们两家可以合作合作。”

    “那敢情好啊。”郭江一拍大腿,亢奋的应声。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我孱弱的趴在冰冷的地上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本身我的小腹处就有伤,再加上刚刚又被狗日的高弯戳了一刀,此刻不说快要昏厥,但精力确实已经快要撑到极限。

    只是我知道此刻一定不能闭眼,不然肯定会抱憾终身,我脑海中思绪万千,却又总感觉百思不得其解。

    四十多分后,一个梳着地垄沟似的满脑袋脏辫的青年快步跑进车间,朝着郭江低声道:“三爷,来一辆挂豫a车牌的奔驰车,不知道对方什么身份,咱守在外面的兄弟让我进来问问。”

    “估计是我大哥到了,我给他开视频。”高弯马上掏出手机。

    很快视频接通,电话里传来高利松的声音:“小弯,你跟郭总说一声,我们到了,让他的人放行吧,我害怕冒冒失失往里闯,会被崩成筛子。”

    “好嘞,郭总让你的人放行。”高弯将手机递给郭江笑道。

    郭江点点脑袋,梳着脏辫的青年马上大大咧咧的跑出车间,半根烟的功夫,一辆黑色奔驰车停到了车间门口,车门“嘭嘭”两下弹开,我竭力昂起脑袋望去。

    见到高利松带着四五个表情冷漠的西装青年从车里走下来,其中一个正是手上裹着纱布的阿勇,阿勇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我,那架势就恨不得要将我马上生吞活剥一般。

    郭江笑盈盈的伸手朝着高利松走去:“哈哈,总算等来了高总,有失远迎啊。”

    “应该是我说抱歉才对,郭总以诚信带我,我却屡次疑神疑鬼,郭总稍等哈,我还想再亲眼验证一下王朗的身份。”高利松风轻云淡的跟郭江握了下手,随即几步迈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的轻笑:“还真是王总啊,我做梦都没想到,咱们之间的恩怨能这么快分出高下。”

    “我也是,做梦都没想到你就是只纸老虎,想要办我都只能假手他人。”我咬着嘴皮骂咧。

    “农村人就是农村人,就连最基本的商业定理都不懂。”高利松摇摇脑袋,嘲讽道:“王总,你应该明白树敌太多是实力的象征,同样也是衰败的开始,你在x昌服务区的操作确实让我跌破眼镜,我没想到你的思路能那么活跃,让我的优势顷刻间变成遏制我的劣质,但你这个人最大的弱势就是重感情,女人生个孩子而已,你大惊小怪到极点,不然我想你没那么可能变成这般,不过还真应了句老话,物以类聚,你的那帮兄弟也都和你一样重情重义。”

    auzw. p;#109;“草泥马得,你对他们做了什么!”我咬牙切齿的咆哮。

    “啧啧啧..”高利松吧唧嘴巴浅笑:“刚说你胖,就喘上了,放心吧,我什么都没做,只是通过他们的反应来确定郭总是不是真的有心跟我合作,在得知你被绑架的时候,你羊城、山城的所有兄弟几乎倾巢而出,瞬间让我明白,我捡到了一个天赐良机。”

    说着话,高利松侧脖看向郭江抱拳道:“郭总莫怪哈,我得确定你把王朗送给我,究竟是出自本意还是受辉煌公司的安排。”

    郭江摇摇脑袋,笑问:“听高总的意思似乎并不满意辉煌啊?”

    “你满意吗?”高利松眨巴眼睛笑道:“你我心里都明白,辉煌公司需要的不过是能冲在前面的炮灰罢了。”

    “哈哈哈..”郭江仰头一下,走回折叠桌旁努努嘴道:“高总确认也确过了,想法也跟我聊了,那么现在是不是应该跟我履行一下承诺了。”

    “那肯定,我们高氏向来说一不二。”高利松很是大气的摆摆手。

    一个夹着公文包的青年从包里取出一沓文件放在桌上,郭江做出个邀请的手势道:“郭总请过目,地皮的使用权、转让权,包括未来五十年的开发权,我都做过公证,底下有我们公司的公章印戳,你只需要签下名字即可。”

    郭江抓起合同仔细的一页一页翻过,又将合同书递给旁边的眼镜男,眼镜男来回翻阅几遍后,点点脑袋道:“确实没什么问题。”

    “没问题,那就开始吧。”郭江像条吐信的毒蛇一般舔舐一下嘴角,莫名其妙的咧嘴一笑。

    高利松揪了揪自己的衬衫领口道:“郭总,大恩不言谢,那我现在就把王朗带回去,在我弟弟面前祭旗,将来有什么事情..”

    “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眼下咱们先谈谈眼下的活。”郭江陡然站直腰杆,接着突兀抓起屁股底下的折叠椅径直朝着高利松的脑袋拍了上去:“草泥马得,你得跪下!”

    阿勇一把拽住高利松的胳膊往后一拽,直接从胸口掏出一把手枪。

    “你到底是谁?”高利松心有余悸的低喝。

    “爷,头狼初代战犯,李俊峰!”郭江双手抡起折叠椅再次朝着高利松的脑袋拍了上去。

    阿勇慌忙抬起枪口,瞪眼低吼:“掩护老板撤退!”

    “嘣!”

    一声低沉的枪响泛起,阿勇握枪的右手腾起一片血雾,手里的家伙式也“吧唧”一下掉在地上。

    枪是边上戴眼镜的青年开的,他摘下来脸上的镜框,笑呵呵歪着脖颈开腔:“头狼初代打杂,刘博生!”

    就在高利松一伙人正处于懵逼的时候,车间外“腾腾”一阵脚步声泛起,十多个双手抱着“五连发”的青年疾步跑进来。

    “敢还手的,全给我嘣了!”那个梳着满脑袋脏辫,地垄沟发型的青年走在最前面,怀抱一杆五连发径直走过来,举枪就砸在阿勇的脑袋上低喝:“草泥马得,就是你打我弟弟是吧,老子王者鱼阳..”

    “不可能,不可能..”高利松满眼不可思议的摇头。

    一道敦实的身影慢慢从车间外走来,嘴里裹着一根棒棒糖,含糊不清的狞笑:“没什么不可能的,你要知道头狼之所以叫头狼,是因为除了王朗,还有一群野狼,包括我这只瘸狈!”

    “天佑我头狼,我得感谢老天开眼,更得感谢有个傻不拉几的姑娘发了疯似的爱我,在我家最需要的时候,让我出狱!”李俊峰举起折叠椅“嘭”的一下砸在高利松的脑袋上,梗着脖颈咆哮:“捅我大哥,毁我兄弟,你今天必须得跪下...”

2187 跪!

    ..,最快更新头狼最新章节!

    瞟视着眼挂满迷茫,被折叠椅放倒在地上的高利松,李俊峰居高临下的狞笑:“知道为啥败不?你派谁来不好,偏偏派个高弯,高弯高弯,那不就是篮子嘛。”

    “他疯子哥,也有可能是搞完。”刘博生攥着手枪,朝被鱼阳薅住衣领的阿勇努努嘴浅笑:“来,你先给你老大打个样,跪下!”

    “草泥马得,跪下!”

    “跪稳当!”

    车间门口十多个环抱“五连发”的小伙齐刷刷的呐喊。

    “你不行,你们绑在一起都不行!”阿勇喘着粗气,左脚往前横扫,试图将鱼阳撂倒,同时抬起血流不止的右手朝鱼阳的脖颈反扣上去。

    “嘣!”

    一声枪响在高利松的脚边炸响,荡起一阵灰尘,刘博生眨巴两下眼睛轻笑:“你行不行我不知道,但特么你再动弹,小高同志今天可能就得客死异乡。”

    阿勇微微一怔,被鱼阳抓住机会,一枪托再次狠狠砸在阿勇的额头上。

    阿勇趔趄的往后倒退半步,一手捂着脑门上的破皮,一边趁势拿自己身体牢牢挡在高利松前面,剩下另外三个保镖也立即簇拥在高利松身前,拿身体当肉墙将高利松护的严丝合缝。

    最后走进来的敦实身影,笑盈盈的开腔:“高总,你应该庆幸自己也有一帮过命的兄弟,好好看看你身前的兄弟,你确定要让他们用血肉之躯替你堵子弹吗?”

    车间里的灯泡瞬间将他藏在阴影中的脸颊照亮,正是张星宇这头王八犊子。

    阿勇吭哧带喘的低吼:“大哥,不用听他瞎忽悠,今天就算拼死,我们几个肯定也会把你送出去。”

    “嘣!”

    “嘣!”

    两声枪响再次划破车间的沉寂,震的斑驳的墙皮下雪一般簌簌脱落。

    “让你先跑五十米,打不中你算我输。”

    “给你一把枪,做不到指哪打哪,放你走!”

    车间外面,两道身影陡然出现,一个两手抱枪,单膝跪在地上,做出瞄准的模样,一个歪歪扭扭站立,左右手各持一把“五四式”大黑星,单膝跪地的人我一眼便看出来了,正是郑清树,而那个歪歪扭扭站着的人,我瞅半天没认出来是谁。

    小胖子吐掉嘴里的棒棒糖,笑盈盈的出声:“高总,我叫张星宇,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是要负隅顽抗,还是跪下来跟我们好好唠唠。”

    躲在人群后面的高利松沉默片刻,抻手轻轻拨开阿勇,嘴角挂笑的出声:“哥几个都让开吧,头狼的大哥们今天既然把坑挖的这么深,肯定是做好了万全准确。”

    “大哥,不能跪!”

    “这把给他们认怂,往后都抬不起头。”

    阿勇、高弯和几个贴身保镖纷纷怒目圆睁的低吼咆哮。

    高利松搓了搓脸颊,脸上仍旧泛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浅笑:“十六岁从我爸手里接管高氏到今天为止,我跪的还少吗?漫天神佛都拜过了,不差再多个响头。”

    从人堆里出来以后,高利松膝盖绷曲,不带一丝迟缓的直接“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脑壳冲着地面“咣咣”连磕几下,咬着嘴皮轻喃:“头狼的诸位大哥们,我服了,心服口服,拜托各位能给条活路。”

    一众兄弟谁也没吱声,高利松继续脑壳撞地“咣咣”猛磕两下地面,直撞得头破血流,才再次昂头出声:“恳求各位大哥,能给留条活路,哪怕放我这帮兄弟走也可以。”

    “啪啪啪”张星宇突兀拍手鼓掌,随即朝着高利松翘起大拇指道:“高总是个人杰,明知道这次不会死,还故意作出这幅呕血的模样,光是收买人心这块就足够我朗哥学习很久。”

    高利松伸直脖颈,一眨不眨的注视张星宇:“你没准备留下我们?”

    “你真的没算计出来?”张星宇轻飘飘的反问:“别装了高总,你其实比谁了解,我们这把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你和我心里都没明白,你没了,高氏集团势必大乱,而辉煌公司可能就会趁机收编高氏,让高氏当炮灰,冲到最前面跟我们开磕,这种情况是你不愿意看到的,也是我们最不愿意遇到的。”

    高利松磕磕巴巴的发问:“那为..为什么,你们还会费尽心思导这出..”

    “导这出戏是吗?”张星宇咳嗽两声,单手插兜笑道:“我朗哥是被你的阳谋当面甩了一记耳刮,我得用同样的方式替他找回来场面,顺带戳着脑门子告诉你,阴谋你不行,阳谋你更差劲,让你从今天开始,对我头狼产生畏惧。”

    “呵呵,如果我不怕呢。”高利松抹擦一把脑门上的血渍,径直从地上爬起来轻问。

    “那我就再打你一次,在郑市的地头打到你不敢出门。”张星宇调门陡然提高,指了指不远处的刘博生笑道:“他怀揣你白纸黑字送给我们的三片地皮,你觉得我们头狼用这三片地皮在郑市插起大旗,费劲吗?”

    高利松蠕动两下喉结,眼中闪过一抹寒芒。

    “高总,你呢不是个蠢人,我相信你其实比谁都清楚令弟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之所以还要强把这笔仇恨压到我们头狼身上,第一是你知道不这么干,没法跟高氏集团其他高层交代,相比起辉煌,我们头狼肯定是弱一线。”张星宇伸了个懒腰继续道:“第二,我猜辉煌一定许以你重诺,重到你可以颠簸黑白,甘心当个马前卒,对么?”

    “我..”高利松张了张嘴巴,慢慢垂下脑袋,朝着张星宇竖起大拇指:“我服,真的心服口服。”

    “你可以走了,我希望你记住,往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张星宇错开身子,指了指车间门口笑道:“你如果非想跟我们分个公母,头狼肯定奉陪到底。”

    “走?”

    “让他们走?”

    刘博生、李俊峰同时诧异的望向张星宇。

    张星宇点点脑袋,再次做出邀请的手势道:“头狼允许你走,但你那位伤了王者大哥家兄弟的保镖和刚刚扎了我大哥两刀的兄弟嘛,呵呵...”

2188 我要转发小锦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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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落下,张星宇往后倒退两步,同时朝着刘博生和李俊峰摇摇脑袋。

    “草特马得,王者家的,给我把这个篮子圈住!”鱼阳大手一挥,率先朝着阿勇扑了上去,堵在车间门口的十多个枪手也纷纷训练有素的呈合围之势冲高利松一伙并拢。

    张星宇掐着腰,像个发挥余热的老年干部似的轻笑:“高总,再多一句嘴哈,我们跟王者家是兄弟盟,如果亲眼看到兄弟受欺负,我们肯定不会坐视不理,何去何从,如何舍弃,您心底最好有点谱。”

    张星宇这招玩的特别毒,如果高利松真抛弃阿勇不管,估计他身边的几个贴身保镖心底都会瞬间生出别的念想,如果他不管不顾的跟着掺和,那揍的人也是王者商会,跟我们并无太大关联。

    “大哥,你们都往后稍,我自己闯的祸自己背!哥几个,拽好大哥,别让他参与!”阿勇也是个血性爷们,直接抻手轻推一把高利松,昂着脑袋冲钱龙低喝:“老子今天杵这儿不带动的,要杀要剐都随意,但希望你们言而有信,别为难我大哥。”

    “跪下!”鱼阳压根没给阿勇说完对白的机会,抡圆手臂,一枪托狠狠砸在阿勇的脑袋上。

    “膝盖天生没软骨,跪不下去。”阿勇原地晃悠两下,硬撑着没有跌倒。

    “你特么还挺有刚。”鱼阳蹦起来又是一枪托砸向阿勇的面门。

    阿勇趔趄两步,红艳艳的鼻血顺势往下蔓延,他吐了口唾沫,梗脖轻笑:“朋友,你这力度不行呐,我当时就用了几拳,直接把钱龙干休克,你来来回回都捣我好几下了吧?”

    “去尼玛..”鱼阳拿枪托当铁锤似的,一下接一下的照着阿勇的脑袋猛砸。

    打了足足能有**下,阿勇整张脸完全变得血肉模糊,可能是体力有些不支,咣当一下摔了个底朝天。

    “滚开,都特么给我滚开,别拽着我..”被几个保镖薅拽的高利松咆哮着推搡开,哭讥尿嚎的扑向几近昏厥的阿勇,满脸是泪的干嚎:“阿勇,阿勇..”

    “没..没**事,死不了,别哭。”阿勇缓缓抬起手臂,轻拍高利松的后背安抚,他嘴里的牙齿让干飞好几颗,说起话来不光含糊不清,还严重跑风。

    高利松泪眼婆娑的朝着鱼阳苦苦哀求:“王者家的大哥,你打也打了,骂了骂了,我们认怂行不?需要怎么赔偿您开个价,实在还是不解气,您往我头上来,放我兄弟一道吧。”

    “你爹了个我得,拿话噎我是不是?”鱼阳再次举起枪托,而高利松却像天线似的高高昂起脑袋,压根没有任何闪躲的意思。

    “妈的,都是端这碗饭的,老子最看不得这种画面,你们几个上吧..”鱼阳手里的枪托在高利松额前停驻,随即像是泄气的皮球一般骂咧一句,朝着那十多个枪手吐息:“随随便便揍个十几二十分钟就算啦,得饶人处且饶人。”

    “算我一个。”

    “保护好大哥..”

    另外几个保镖也纷纷叠罗汉似的冲过去,压在高利松和阿勇的身上。

    十多个枪手没有丝毫怜悯,瞬间将高利松他们围起来“咣咣”一通拳打脚踢。

    作为始作俑者的鱼阳,没事人一般,双手抱在胸前,摇头晃脑的发号施令:“唉,好久没见过这么感人的画面了,兄弟同心呐,你们几个揍得均匀点,不能光打小马仔,对高总也得雨露均沾,不然他心里容易不平衡。”

    我伏在地上,艰难的蠕动两下骂叫:“诶卧槽,你们是集体眼聋了,还是特么我会隐形啦,都看不见苟延残喘的爸爸吗?”

    “哎呀,这不是朗哥吗?真是巧了啊,你们先聊,我还有点事儿。”张星宇斜眼瞟了瞟我,随即转身就朝门外逃离。

    “死胖砸,你过来背老子,不然我铁定给你脑袋打爆。”我扯足嗓门,歇斯底里的咆哮。

    “背就背呗,你看你喊什么玩意儿。”张星宇顿了顿,讪笑着走回我跟前,半撅的屁股,拍了拍自己的腰杆努嘴:“来,爸爸的脊背永远是你最温暖的家。”

    “嘴真欠。”

    “朗朗,我不知道你啥脾气昂,我要是你,绝对用我闭关多年的天残脚,直接踹烂丫的小小鸟。”

    李俊峰和刘博生一左一右的将我胳膊搀起,同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吧唧嘴,刘博生顺手解开我腕子上的铁铐,装腔作势的啧啧:“哎呀,给我朗哥白皙的小手腕都勒肿了,疼你身痛在我心呐..”

    “滚你爹俩裤衩,别以为老子忘了,刚刚你踹我那两脚。”我没好气的破骂。

    “差不多得了,散了吧。”鱼阳朝着我们这个方向瞟了一眼,随即走过去,蹲在满脸是血的高利松面前微笑:“铁汁,最近有点降温,晚上睡觉的时候把牙盖好,别着凉了,别特么舔个大嘴出现瞎哔哔,你记住昂,你们跟头狼怎么干仗都ok,但如果我弟弟再受罪,我谁也不抓,就找你,我叫王者鱼阳,不服气随时可以找我solo。”

    “呼..我记住了大哥。”高利松喷着热气点点脑袋。

    半小时后,崇市人民医院,两名外科医生替我缝合大腿和小腹崩开的伤口,张星宇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像个相亲的小丫头似的不停揉搓着自己的衣角,静等我出声。

    我将骂娘的话咽回去,朝着张星宇出声:“你们胆儿是真肥,敢冒充天娱。”

    “你认识郭江,高利松又不认识,我不信辉煌那帮人谁身上会二十四小时揣着郭江的照片。”张星宇抓了抓侧脸嘀咕解释:“况且郭江整容了,磊哥从伊德那里得到的准确消息,也就是说现在根本没人知道郭江到底长啥样,最重要的是我数来数去,也就天娱最符合绑架你的实力和动机。”

    “为啥不提前给我个信儿呢。”我眯缝眼睛咒骂。

    “这事儿不能给信,只有让周德相信你是真的被绑架了,**、三眼和其他兄弟才会相信,才会做出最应该有的反应。”张星宇拨浪鼓似的摇头:“前几天你不是跟我说高利松去羊城了吗,我坚信他不止是单纯的过去遛弯,一定会安排人盯梢咱们,你在意高氏,他同样也很在意头狼。”

    我翻着白眼呵斥:“那特么都是你的猜测,假如高利松不上套呢?是不是白白浪费这么大的人力物力。”

    “他大哥,如果真有必胜的赌局,这个世界上恐怕随处可见亿万富翁,气运这东西吧,求之不来,拒之不成。”张星宇揪了揪自己鼻头道:“况且我赌的就是高利松信不过辉煌公司,但凡他今天问一嘴敖辉,敖辉肯定不能让他来的。”

    “然后呢?”我点燃一支烟,怔怔注视他。

    “然后..然后受罪的人可能就得从你变成皇上,哪怕是骗,我也得把王者商会骗进战场,陪咱们一块磕一场硬仗。”张星宇迟疑几秒钟后低声道:“高利松完全相信辉煌,将来必定成为咱们的心腹大患,必须得用最雷霆的方式斩草除根。”

    张星宇顿了顿,接着道:“但他入套了,说明和辉煌之间还是有间隙的,之前他可能被冲昏了头脑,固执的认为他那个堂弟的死是咱家所为,我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咱们明明有机会彻底留下丫,但却没动弹,他只要不是傻子,就会冷静下来好好的分析,最好的可能是高氏集团掉头跟辉煌撕巴,最坏的结果咱们也握住了主动权,在高氏集团和辉煌公司之间插上一根针,这根针等到特定的时间拔出,一定出奇效。”

    我抿嘴想了想后问:“你说有没有那种可能,高利松知道是套,故意往里扎?”

    “有。”张星宇径直点头:“真是那样的话,足以证明他很可怕,咱们也刚好可以通过这件事情,隐晦的警告他,头狼同样不好惹,往后再想犯贱的时候,最好掂量清楚。”

    我感慨的叹息:“那家伙属实是个人物,光凭他最后那股子装腔作势,扮出义薄云天的架势,在收拢人心这块就是个大咖。”

    “你也看出来了?”张星宇微微一愣,随即坏笑:“忘了,你特么也擅长玩这一招。”

    “滚蛋,他是演,老子是真情流露。”我恨恨臭骂。

    高利松最后阻拦鱼阳,要跟阿勇生死与共的桥段绝对是演出来的,第一,狗日的知道我们的目的并不是要真整死谁,无非立威,第二鱼阳揍了那么老半天,其实已经力亏了,他就算冒头冲出去,挨几下也没多疼。

    不过鱼阳更加狡诈,肯定也看出来狗日的心里那点小九九,直接甩手给龙精虎猛的枪手,让高利松一伙真正感受了一把“风雨同舟”,我估摸着那帮人伤势最轻的也得断几根肋骨。

    “对了,趁着这把兄弟们都回来了,你刚好可以借着小雅给你生了个二爸的喜事跟大家好好交流一波,兄弟之间最值钱的交流方式还是把酒言欢,长时间不聚在一块,容易再闹出冯杰他们那样的隔阂。”张星宇掏出手机看了眼,念念有词:“按理说该到了,怎么还没给我打电话。”

    “谁呀?”我八卦的发问。

    “没谁。”狗日的做贼心虚似的迅速将手机揣进兜里,朝着我摆摆手道:“我去看看小雅,是在咱们楼上那层嘛。”

    我忙不迭出声:“等会,你先让疯子把我手机拿过来,我特么必须转发两条小锦鲤,保佑自己往后少挨点揍...”

2189 三哥的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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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小时后,我缝合好伤口,一瘸一拐的走出门诊室。

    鱼阳和许久未见的诱哥,老神在在的坐在门口的塑料椅子上捧着手机打游戏。

    我抻过去脖颈,没话找话的打招呼:“玩着呢俩哥?”

    诱哥根本没接茬,斜眼埋汰旁边的鱼阳:“妈的,野区栓条狗都比你玩得优秀,瞅你那点稀碎的操作吧。”

    “你快滚犊子吧,回回跟你双排回回让人堵家门口暴踹,就这还天天吹嘘自己是什么什么比赛的最强射手,不**玩了。”鱼阳烦躁的回怼一句,直接退出界面,昂头看向我,淡撇撇的出声:“伤口缝好了啊?”

    “嗯呐,得亏扛揍。”我尴尬的笑了笑,坐到他旁边:“鱼哥,这次的事情,真的特别感..”

    “我不冲你,我是来护我弟的。”鱼阳直接打断我的话,一胳膊揽住我的肩膀道:“朗朗啊,你是当哥的,没能保护好自己兄弟,我在车上砸你那两拳应不应该?”

    “该。”我摇了摇嘴皮承认:“钱龙的事情,确实是我的问题。”

    “端咱们这碗饭,受伤挨干那都是在所难免,但当哥得有哥样。”鱼阳鼓着腮帮子吹口气道:“我说句你不爱听的哈,也就是钱龙认死理要跟你,他但凡跟我回王者,不说谁见都得弯腰喊声哥,可一走一过,指定没多少人敢惹。”

    “这话我信。”我再次点点脑袋。

    “再好的情义,时间久了都会腻,劝你一句,他的付出适当多给点回报,没有人生下来,就是为了伺候另外一个人的。”鱼阳摸了摸嘴角道:“不止是小皇上,包括你其他的兄弟,我知道当大哥难,可路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我怔了一怔,挤出一抹笑容:“是,你说得对。”

    “那句话咋特么说来着,什么鸡冠、鸡爪子的。”鱼阳抓了抓后脑勺,拿大腿撞了撞旁边的诱哥撇嘴:“喂,到你装逼的时候了,别特么搁那撅着装哈喽kitt。”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诱哥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手机屏幕,头都没往起抬的回应一句:“王朗,说实话你现在混得算是相当不错,可要走这条道,光是不错没用,你得想尽办法做到极致,不然一**点的整治除恶,头狼估计就得凉凉。”

    我苦笑着吱声:“道理我懂,可极致太难。”

    “三哥让我给你带句话,也算是他自己的感悟吧。”鱼阳叼起一支烟,盘着二郎腿一抖一抖的出声:“他说,这男人啊,三十岁以前允许可劲儿狂,睚眦必报尽可能举世无双,三十岁以后,得学会玩死装,四面树敌只能让自己加速灭亡。”

    我慢慢重复着鱼阳说的话,随即重重点点脑袋。

    “你觉得那个小高混的咋样?”鱼阳挑眉看向我笑问:“他算不算有情有义?”

    我摇了摇脑袋沉声道:“他要真讲情义,不可能混到今天,不过他的路子我属实做不来。”

    “就因为他虚情假意,他也只能混到现在的程度,这就是他的格局。”诱哥接茬道:“这年头为钱做狗的人太多,所以情义慢慢变成了一个形容词,不是人们不信情义了,是很难再碰上,重情义的人起初都比较惨,不过混到最后的都挺的相当稳,钱能买来替你扛枪的,但买不到愿意为你送命的,钱能买到高朋满座,但买不到知己难寻,这玩意儿,你得慢慢品,别被任何人影响到,继续做你自己吧。”

    “受教了俩哥。”我诚心实意的微微鞠躬。

    “处事不宜与俗同,亦不宜与俗异;作事不宜令人厌,亦不宜令人喜。”诱哥意味深长的舒了口气道:“做人讲究拔尖,做事一定要中庸,只是这个中字很难把控。”

    鱼阳斜楞眼睛撇嘴:“别特么臭白话了,塔都快被人推完了,超鬼选手。”

    刚刚还一副仿若世外高人教化我要中庸的诱哥,当即脸红脖子粗抱着手机开始咆哮:“诶我去,又特么要掉段位啦,你们这帮大傻叉,咱们这边的防御塔都比你们玩的好,一个个就特么跟会说话的小兵没啥区别,操nmleb...”

    “哈哈。”我和鱼阳全都忍俊不禁的哈哈大笑起来。

    “道理是人都懂,融会难于上天。”鱼阳勾住我的脖颈笑道:“我和诱老贼就是俩传话的,能不能听进去,能进去多少,还得在于你自己,至少在处理高氏集团这件事情上,我感觉小胖做的相当到位,既成功恐吓高利松一把,又没有彻底结成仇家。”

    另外一边,诱哥不知道因为点什么,竟然直接跟游戏里的队友喷了起来:“奶奶个哔得,约一下啊,来来来,你说你位置,我特么在崇市医院呢。”

    鱼阳嫌弃的推搡一下诱哥,夺过来手机,直接关黑屏幕道:“行了,快别叭叭啦,一天装的跟个斗战胜佛似的,哪回跟人网黑,你不是最先撩腿跑的。”

    诱哥老脸一红,尴尬的缩了缩脖颈道:“你懂个球球,老子那叫战略性撤退,对方如果真是个狠茬,咱打也就打了,可关键不是总碰上一帮高中生嘛。”

    “一听你吹牛逼,我就篮子又酸又疼。”鱼阳鄙夷的皱了皱鼻子,朝着我摆手道:“朗朗,我们先撤了,羊城那边咱们三家的合资公司最近开始运转,你堂哥一遍又一遍打电话催促我给苍宇安排职位,有什么事情,咱们回羊城再唠吧。”

    我干咳两声,朝他猥琐的一笑:“鱼哥、诱哥,我媳妇生了。”

    “啊。”鱼阳呆萌的点点脑袋:“我知道啊,来前听小胖说哈,不是说给你添了个大胖小子嘛。”

    “对对对,嘿嘿..”我捻动手指头,往他跟前挪动两步:“所以嘛,你不准备..”

    鱼阳表情认真的点点脑袋应和:“挺好的,有孩子也算彻底有家了,往后做啥事你更得多考虑,是吧诱老贼。”

    诱哥双手抱在胸前,眯缝眼睛冷笑:“还没看出来呢,人家这是管你要见面礼呢。”

    “啥礼不礼的,头狼和王者是一家,家里人之间谈礼多伤感情,先这样哈朗朗,回头有时间咱们再慢慢聊,我来电话了。”鱼阳踩了诱哥脚面一下,掏出压根没响,还黑着屏的手机在我脸前晃了晃,然后拽着诱哥就逃也似的离开。

    盯着俩人狼狈的身影,我吸溜两下鼻子自言自语:“咋说也是大哥级的人物,咋那么抠搜呢。”

    “不是他抠搜,是不知道应该送你什么礼。”我脑后传来刘博生的声音,紧跟着就看到他从楼梯拐角处走过来,笑盈盈的努嘴:“你如果还是个弟弟,他随便甩给你几万块钱当礼,你肯定感激涕零,关键你现在水涨船高,说触顶吧,还有一段距离,说不行吧,又有相当实力,这就难住他喽,总而言之是好事,最少他能代表王者商会对你的认可。”

    我摸了摸额头,抻手在他胸口轻怼一下,“话说你狗日的不是告诉我,不能离开鹏城嘛,咋会突然跑过来呢。”

    “胖砸说如果我不帮忙,你可能得倒在回羊城的路上。”刘博生揪了揪喉结,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出声:“老子一寻思,帮了你那么多次,还没找你要回报呢,肯定不能眼睁睁看着肉票飞啊,所以就来了呗。”

    我从兜里掏出烟盒递给他一支,眨巴两下眼睛笑道:“咱俩之间不用说谢了呗?”

    “你要非给我磕俩,我也没意见。”刘博生抬起胳膊看了眼腕表道:“我也得撤了,你别光特么耍嘴,有时间到莞城陪我喝喝酒、打打牌,我在那头属实有点寂寞。”

    “好,回去我就专门带上小雅和孩子过去度俩月假。”我点点脑袋道:“我师父最近咋样?”

    “他..他啊,还内样呗,不过这次我能过来,全靠他开后门,他那个人面寒心热,其实比谁都关注你。”刘博生搂住我的后腰低声道:“多长点脑子,枪可以有,但不要总吵吵把火的往出掏,搞的所有人都知道你好像是灰涩会,适当的时候,扶下面小的上位,你尽可能以西装革履的面孔示人,你在云南赞助的两间小学校就不错,回头得找媒体装作不经意间的样子帮你爆料出来,这年头做好事不求回报,但得让人知道...”

2190 生硬的态度

    不多会儿,我把刘博生一路送到医院门口,正好看到鱼阳和诱哥勾肩搭背的钻进一台出租车里,两人猥猥琐琐的模样让人瞅着既想笑又嫉妒。

    “属实羡慕他俩的交情呐,瞅着好像整天骂骂咧咧,实际上都把彼此当成最珍贵的宝。”盯着逐渐消失的出租车尾灯,我长吁一口气道:“男人这辈子交几个正儿八经的知己不易。”

    “他俩的感情是舍命舍出来的,死人堆里一块刨出来的,羡慕不来。”刘博生叼着烟卷乐呵呵的笑道:“这次整高利松,鱼阳确实是为了钱龙,而诱哥则是为了鱼阳。”

    我低声发问:“当时在车间门口,和郑清树并排站一块的那个家伙就是诱哥吧。”

    “不可呗,如果说小树的枪法出神入化,那诱哥在玩枪这块就是个神。”刘博生点点脑袋道:“装枪拆枪速度一溜,拔枪速度更是快到吓人,来的时候,我俩坐一趟车,他显得没事给我们表演拆枪,那速度真吓到我啦。”

    “对了,你们是什么时候启程的?”我皱了皱眉头问。

    刘博生想了想后道:“我、诱哥、鱼阳、小树是大前天接到胖子电话的,应该就是你在郑市刚和高利松对上那会儿吧,疯子是昨天刚到,胖砸是今早上刚下的飞机,该说不说哈,小胖子绝对是个人才,整个计划,他就是通过你给出的信息,加上我们拉了个讨论组研究出来的。”

    我认同的点点脑袋道:“这家伙智商绝对超一流,就是做事的方式让人有些哆嗦。”

    刘博生笑了笑道:“人不可能千篇一律,都活的一样还有个啥劲儿。”

    “也对。”我抽吸两下鼻子点点脑袋道:“你是直接回鹏城还是怎么着,要不我找人送你一趟?”

    “不用,有车来接我。”刘博生耸了耸肩膀笑道:“你先回去吧,接我的车待会就到,让人看着怪不好的,整的好像咱俩里应外合要干什么祸国殃民的大事似的。”

    我撇撇嘴调侃:“切,你丫一点都没有过去活泼了,我师父都跟你是一个单位的,怕个毛线。”

    “真事儿,你先回去吧,小雅刚生完,本身就是需要人陪伴的时候。”刘博生两手搭在我的肩膀头上,将我身体扭转,推搡两步道:“等我闲下来给你打电话。”

    我回过来身子,冲着他斜楞眼睛:“操,多长时间没见了,陪你唠两句那咋地,别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

    正说话的时候,一台黑色的“帕萨特”突兀停到我们跟前。

    接着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两个身着青灰色中山装的青年,一个蓄着短发,戴个茶色墨镜的青年轻啸一声:“刘博生,走吧。”

    “等几秒钟昂哥们,我跟我朋友再说两句话。”刘博生瞄了眼对方,随即凑到我耳边低声道:“尽可能不要站队,哪怕是你师父也尽量不要站队,你可以立场林昆,但千万不要表现出站队第九处。”

    戴墨镜的青年,不耐烦的皱紧眉头:“时间紧,不要再浪费了,你的问题很严重。”

    听到他那副官腔十足的语调,我立时间有点不乐意了,烦躁的冲着他咒骂一句:“你吹个**吹,说两句话能耽搁你们发射飞机是咋地,操!”

    “你说什么?”那青年皱着眉头就朝我走了过来。

    我梗着脖颈,朝他勾了勾手指头:“耳背是吧,来,你过来,我贴脸跟你再重复一遍。”

    “哥们,他喝多了,别跟他一样哈。”刘博生忙不迭挡住我,冲青年解释一句,然后轻拍我后背两下,挤出一抹笑脸道:“等咱儿子满月,我差不多也就回鹏城了,到时候我再联系你。”

    “行,有啥事及时通知我,实在不行我就找找我师父,咱上头也不是没人。”我故意对着青年嚷嚷一句,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到刘博生的裤兜里,努努嘴道:“别推辞,甭管你现在是干啥的,钱肯定都必不可少。”

    “行,那我就不跟你客套了。”刘博生舔舐两下嘴角,挥挥手臂,跟随两个青年一块钻进了帕萨特轿车里。

    透过车窗,我看到刘博生刚一坐进后排,就被刚刚那个戴茶色墨镜的家伙戴上了手铐。

    “卧槽尼玛,你们是干啥的。”我闷着脑袋径直奔了过去。

    结果车子很快打着火,一溜烟驶向了街口,压根没有给我继续施展国骂的机会。

    盯着渐行渐远的“帕萨特”,我立即掏出手机翻找很久之前存过的林昆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那边接通,接着传来林昆的声音:“什么事?”

    “师父,阿生就过来帮我站了站场,怎么还被铐起来了呢。”我气呼呼的质问。

    林昆沉默几秒钟后,低声道:“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他违法了原则就得接受处罚,第九处明令禁止任何成员不得与地方任何个人或者势力产生瓜葛。”

    我着急忙乎的辩解:“可是他也没干嘛呀,不过是帮着我..”

    林昆直接打断:“你还有事儿吗?”

    “我..”我顿了顿道:“我当爸爸了,小雅给我生了个儿子,师父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一下呗,我也挺想你的。”

    “没时间,还有别的事情吗?”林昆冷冰冰的出声:“没别的事情就这样吧,我的电话尽量少打,有事情的话我会主动联系你。”

    看他有点想挂电话,我忙不迭道:“师父,敖辉之前联系我了。”

    “你是个成年人,有自己的思维和做事方式,这些东西不用向我汇报。”林昆丢下一句话后,就“啪”的一下挂断了手机。

    盯着手机屏幕,我有些反应不过来,一直以来我俩的关系虽说没有多亲密,但至少熟络,可就在刚刚林昆给我的感觉,完全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思索片刻后,我边往医院里走,边自言自语的呢喃:“是不是出啥事了?”

    刚走进住院部,李俊峰迎面而来,朝着我低声道:“你这会儿忙不,我有点事儿想跟你说,挺重要的大事儿。”

    “咋了?”我偏着脑袋发问。

    “你来..”李俊峰神秘兮兮的豁嘴一笑,搂住我的肩膀朝着住院部后面的小花园走去,走了没两步,李俊峰指着十几米开外的一片树荫道:“你看。”

    我循着他的手指头望过去,见到一男一女坐在大柳树底下的石椅上,男的肥头大耳,身板敦实,竟是张星宇,而女的则身材高挑,穿件黑色排扣的连衣短裙,中分的披肩长发散落肩头,俏皮中带着一抹活力四射,从我们的角度只能看到女孩的侧脸,即便如此,我几乎也能断定绝对是个很漂亮的美女...

2191 礼物

    “这谁呀?”我靠了靠旁边的李俊峰发问。

    李俊峰坏笑着努努嘴道:“你感觉能是谁,我就说刚刚一直瞅着死胖子接完电话以后就魂不守舍的,敢情是跑出来约会了。”

    我忍俊不禁的出馊主意:“小胖子挺有货啊,长得其貌不扬,没想到还能忽悠上这么漂亮的姑娘,咱过去逗逗?”

    “逗个毛线,人家好不容易才侩上的妹儿,回头万一看上咱俩咋整。”李俊峰臭不要脸的拨拉一下自己的发茬,眨巴眼睛道:“我意思是他解决个人问题不容易,要不咱哥俩凑点钱,给他弄台车,再好好置办一身行头,这年头的丫蛋都物质。”

    我毫不犹豫的点点脑袋:“行,这事儿你操办,回头花都多少钱咱俩一家一半。”

    “你真特么抠,就不能像个大哥似的拍拍胸脯来句,你全包啦。”李俊峰勾住我脖颈吐槽:“对啦,波姐、三眼哥、大小涛估计马上就到,乐子、嘉顺、祥飞、浩然和四小只也在来的路上,天道、老陆把羊城的事情摆弄明白也过来。”

    我皱着眉头嘟囔:“咋地,不过了啊,全跑崇市干啥,真不怕谁给咱老巢端了是咋地。”

    李俊峰解释道:“山城基本进入正轨,咱就是本本分分做地铁项目的施工单位,不怕谁背地里整咱,羊城有磊哥呢,王莽也回来啦,肯定会帮着照拂,再加上叶致远和莞城的老根儿,一般不会出啥事。”

    我迷瞪的问:“王莽回来啦?看好病了?”

    李俊峰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那就不清楚了,我给余佳杰打电话,他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哭笑不得骂了一句:“尽**瞎整。”

    结果嗓门有点没控制好,立时间引起张星宇的注意,他忙不迭朝我们这边扭过来脑袋。

    我和李俊峰见状,立即转身就跑,那架势比从庄户家里偷了只鸡还刺激。

    回到住院部,我看到郑清树尽职尽责的和周德坐在江静雅的病房门口聊天。

    “老板,你没事吧?我特么真够窝囊的,竟然能让人从眼皮底下把你给绑了。”周德从兜里掏出一枚狼头造型的胸针,喋喋不休的递给我:“老板,往后你走哪都戴上这个,里面我安了个小型的定位器,跟我手机连着呢,方圆四五十里地,我都能准确找到你。”

    望着他那张没有任何作伪的面颊,我拍怕他肩膀笑道:“有心了,不用自责哈,绑我的是个狠手子,跟你实力没任何关系。”

    周德憨厚的抓了抓后脑勺出声:“俺倒是没啥自责的,就是感觉你要是没了,前面白忙活啦,往后没人给发工资,嘿嘿..”

    “滚滚滚,白瞎我一片感动。”我没好气的推搡他两下,随即抻脖看了眼病床,声音压的很轻的问:“你先等会儿滚,我问你,小雅不知道这事吧?”

    周德晃了晃脑袋道:“那我哪敢告诉她,万一再给她吓得出什么毛病,我不罪过大了嘛。”

    “没事儿啦,继续滚吧。”我舒了口气,朝他摆摆手。

    周德嘟着嘴,一副受委屈的模样,倚靠着墙壁。

    “你这幅长相不适合卖萌,走吧,咱俩一块订饭馆和酒店去。”李俊峰哈哈一笑,搂着周德朝电梯口走去。

    很快,只剩下我和郑清树俩人。

    我看看他,他看看我,盯着他耳朵里塞着的助听器,我指了指问:“能治吗?”

    他的耳朵是在阿城时候留下来的伤,这段时间我们一直没有联系,我也不知道他的情况具体怎么样。

    “能治,不想治。”郑清树挤出一抹笑容道:“想听的时候,我挂上助听器,不想听的时候,拽下来,全世界都安静,而且我发现听不见东西,对狙击更有好处。”

    “那也不能年纪轻轻就像个小老头似的走哪都带这玩意儿啊。”我搓了搓脸颊道:“趁着小雅住院,明天我找人约个好点的医生帮你一块看好得了。”

    “我不想治。”郑清树摇摇脑袋道:“朗哥,你应该也知道,因为我是降臣,在咱家一直处于不愠不火的位置,除了跟后来的周家哥俩,外加上四小只能聊上几句以外,其他人其实打心眼里都看不上我,这事儿我一直明了。”

    我挑着眉梢道:“说啥呢,绝对不存在,况且这事儿跟你治耳朵没任何关系。”

    “有关系的。”郑清树鼓着腮帮子吹口气道:“这样至少大家以后对我有啥不满的时候可以当面说出来,我又听不见,互相之间都方便,可能是聋了的缘故吧,我有了更多的时间思考。”

    我坐下身子,朝他也摆摆手,示意坐到我旁边:“跟我说说,你都思考了些什么?”

    “以前我特别不服气,总觉得自己有本事,不论是在天娱还是在头狼,早晚都会闯出来一片新天地。”郑清树深呼吸一口道:“后来我才发现,我的实力难以匹配野心,如果我还照着过去的做事方式走,早晚有一天还得从头狼再改投别家门下。”

    “**这玩意儿,咋说呢。”我摸了摸鼻头浅笑:“放纵起来像奶奶,管理得善是姑娘,没有不行,太多了更不行,确实是让人既惦记又想放弃。”

    郑清树舒了口气道:“是啊,所以我认清了自己,从今往后我就是头狼家的一杆枪,指哪打哪,你给我什么我要什么,你不给的时候,我也不会主动要。”

    “嗡嗡..”

    我俩正说话的时候,兜里的手机突兀响了,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我警惕的接起:“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男声:“您好x通快递,有你的件,请问你是在崇市人民医院妇产科吗?病房号656。”

    我迷惑的反问:“打错了吧,我没买什么东西啊。”

    对方确认道:“你是王朗先生吗?手机尾号..”

    “对的,我是..”

    “那就没错了,您稍等,我马上给您送过去。”

    没等我再说什么,对方直接挂断电话,不多会儿一个身穿“x通快递”功夫的小哥就捧着个纸盒子跑了上来,径直走到我面前道:“是王朗先生吧,请签收一下。”

    我迷迷瞪瞪的签了下名字,接过纸盒刚准备打开,郑清树抢先一步接过盒子,然后往后倒退几步,走到窗户口道:“朗哥,我帮你拆吧,万一里头有啥东西呢。”

    郑清树三下五除二将盒子打开,里面只有两个木雕的小人,一男一女。

    男的瞅模样跟我七七八八的相像,女的像极了江静雅,郑清树仔细检查一遍后,将两个小木人递给我道:“没别的东西了。”

    我抓起小木人来回看了两眼,结果在两个小玩偶的脚下发现几个“林昆镌写”几个蝇头小隶...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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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只想老老实实的当条哈巴狗,可他们瞧不起我,硬生生的把我逼成一头狼!头狼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头狼,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头狼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