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8 鹰睃狼顾
不待老蒙做出任何回应,叶致远话锋一转,给我打包票:“朗哥,你该咋办咋办吧,除死无大事儿,待会我让叔叔联系一下佛s那边的大佬,尽可能天黑之前帮你把两个兄弟保释出来。”
“谢了。”我笑盈盈的开腔。
叶致远很给面子接茬:“跟我瞎客气个毛线,回来请我喝酒哈。”
对面的老蒙急眼了,忙不迭跑过来喊叫:“小叶,你听我解释..”
同一时间,叶致远“啪”的直接挂断电话。
我仰头看了眼站在我跟前的老蒙,微微一笑:“蒙哥,首先恭喜你能提前退休,其次再祝福你往后的生活能平平安安,最后感谢你预定的这家饭馆,这儿的松鼠桂鱼做的不错是吧,那我来一条。”
老蒙咬着牙豁子,尝试再用吓唬的方式恐吓我:“王朗,你不用这么猖狂,我要想办你,你走不出佛s。”
我皮笑肉不笑的点点脑袋:“好呀,那我就坐在这里等待您的裁决了,说句题外话哈,我这个人就一个优点,铁了心撒泼赖皮的时候,谁劝都不好使,慢走不送哈。”
话音落下,我直接无视他,拿起菜单递给旁边的王影道:“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草泥马得,你行啊!”
这时候,李伟明直接抓起屁股底下的椅子,朝我挥舞过来。
我一把抓住甩过来的椅子,扭头朝着王影微笑:“小影,你手机像素好使吧?”
“嗯。”王影会意的点点脑袋,掏出手机就将镜头对准李伟明。
“小婊砸,你还敢拍我。”李伟明粗声粗气的臭骂一句,两条胳膊往后拉扯,试图把椅子再拽回去。
“别光拍那个大傻子,给蒙大咖几个特写,堂堂三水区警局的大咖竟然伙同精神病欺压外地游客。”我顺势松开手,李伟明条件反射的往后踉跄几步。
当王影将镜头对准老蒙的时候,老蒙慌忙一手挡在脸前,另外一只手朝王影的手机抢去,骂骂咧咧的咆哮:“别他妈拍我。”
“咣!”
包房门突兀被人从外面撞开,一个盯着满脑袋红毛,穿件跨栏背心,破洞牛仔裤的青年如狼似虎的扑进来,抬腿一脚重重踹在老蒙的胯骨肘上,粗鄙的爆了句粗口:“奶奶个哔得,要不是你们屋里动静太大,老子都没找不到你们。”
来者正是“烫染吹”三兄弟里的小红毛,进屋前我就提前给他拨过一通电话让他过来。
“哎哟..”
老蒙捂着腰杆一屁股崴坐在地上,嘴里发出阵阵呻吟。
一脚干趴下老蒙以后,小红毛虎了吧唧的抓起跟前的椅子朝他身上“咣咣”又补了几下,这才气喘吁吁的昂头望向我发问:“朗爷,什么指示!”
刚刚还咋咋呼呼要跟我决一死战的李伟明当看清楚小红毛时候,瞬间就露出了耗子见到猫似的怯相,想来哥仨留给他的心理阴影面积绝对不小。
“看着对面那个精神病没,把他带走,这个老**灯儿要是敢拦,连他一块收拾。”我指了指李伟明,随即不耐烦的抬腿一脚蹬在老蒙的脸上,嫌弃的吐了口唾沫:“老蒙啊,你是干律法的,肯定明白伙同他人敲诈勒索是啥罪,我从一进门开始就打开了手机录音功能,虽然远仔把你抛弃了,但我这个人讲情义,你只要保证老老实实的憋着不出声,今天的事儿我就当啥啥没发生,你要是再**五马长枪的跟我装平事大哥,我保证你在整个gd省都出名。”
说完以后,我拽起王影,大大方方的往出走,同时扯着脖颈高喝:“服务员给我换个包房。”
屋子里顿时间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打砸声,伴随着李伟明高一嗓子第一嗓子的骂叫和惨嚎。
换到隔壁包房以后,我和王影一人点了几样小菜,随即我掏出手机拨通叶致远号码:“谢了哥们,回羊城以后咱俩说啥得来场不醉不休。”
人家投之以桃,我必报之以李,尽管我不知道他和老蒙之间究竟存在一种怎样的联系,但我能感觉出来他说出抛弃老蒙的时候,还是有几分不舍的。
叶致远没好气的骂咧:“你快滚犊子吧,因为你丫的暴怒,我特么又得重新再在佛s再埋几颗棋子。”
我陪着笑脸打趣:“嘿嘿,多大点事儿,回头我介绍你认识莞城的老根儿叔,他在莞城的人脉圈你想必也了解。”
叶致远深呼吸两口叮嘱:“别整的太过火,老蒙虽然屁都算不上,但保不齐他兔子急了,待会我再联系一下他上面的几个领导,给丫施加一点压力,你见好就收,听明白没?”
“好嘞,谨遵我远哥懿旨。”我没正经的打屁。
和平常那些所谓的公司家族不同,作为传承了快百年的叶家,他们在选举继承人上有着一套另类的方式,叶致远以前就跟我说过,他们这些家族子嗣将来想要继位,除了需要本身的强大实力,更重要的是得学会经营人脉圈。
简单来说就是谁的“朋友”多,谁的“地盘”广,谁更容易在争夺战中脱颖而出,所以叶致远向来与人为善,很少会真跟谁急赤白脸,这次他能为了我直接pass掉老蒙,既是因为头狼的潜力,更是因为我俩之间的交情。
挂断电话后,我朝着王影微笑:“刚刚没吓到你吧。”
“你比以前狡猾了好多,我记得你过去最经常做的事情就是抡刀就干,可现在你竟然三言两语把一个警局的大拿吓得没脾气。”王影眨动着明亮的大眼睛,笑盈盈的翘起大拇指:“为我朗哥点个赞。”
“人都是会成长的嘛,再说能够靠嘴巴解决问题,我想没人愿意拳脚相加。”我意味深长的捋了捋身上的黑色西装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穿上这身衣裳有多难。”
“呼..”王影吹了口气,双手托着下巴颏轻叹:“看来我真的错过很多见证你成长的精彩画面,不过说真的,我建议你不要再继续闹下去,那个老蒙毕竟是穿制服的,他要是想找你麻烦,你可能真得倒霉。”
“多大点事儿,生命不息,折腾不止。”我很是装逼的努努下巴颏:“不跟你吹牛逼,老蒙和我根本不是一个排量,我如果算辆二手夏利,他顶多也就是台报废的三码子。”
我俩悠哉悠哉的从房间里吃完饭后,才大摇大摆的离开。
路过先前那家包房时候,我特意瞄了一眼,屋里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干净,老蒙如我猜测的那般早已经没了影踪。
走出饭馆,一台银灰色的“面包车”,朝我哔哔按了两下喇叭,接着小红毛探出头,朝我挥舞两下胳膊:“朗爷,我在这儿呢。”
钻进面包车里,我看到精神病李伟明被双手双脚捆绑着蜷缩在最后一排,黑白分明的病号服上遍布血迹,他整个人禁不住的在瑟瑟发抖,不过见到我后,这家伙仍旧死鸭子嘴硬的骂街:“王朗,牛逼你就干死我,只要弄不死老子,老子肯定告到底。”
思索片刻后,我朝着王影低声道:“你先打车回羊城吧,接下来我要干的事情可能有点少儿不宜。”
“没事呀,我又不是没看过你打架,况且事情是因我而起的,我现在要是撒腿跑了,显得不够意思。”王影像个男孩子似的很无所谓的摇摇脑袋。
看实在劝不动她,我也没再继续坚持,摆摆手示意小红毛开车:“走吧,去他家水果店。”
小红毛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出声:“朗爷,刚刚那个老**灯儿让我转告你,事情他不参与了,但希望你能差不多翻篇。”
我轻蔑的冷笑:“这人有时候就是属欠的,好说好商量不行,非得特么挨到身上才能感觉到什么叫十指连心,之前我想息事宁人,他非拿我当凯子,龇牙瞪眼的玩敲诈,现在我急眼了,他又叫嚣着想翻篇,马勒哔得,不给他好好上一课,他可能永远记不住啥是鹰睃狼顾...”
2059 病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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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小红毛不太熟悉地形,又固执的非说自己是人体活地图,不肯用导航,结果我们用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总算找到李伟明开的那家“好邻居水果店”。
不知道是因为李伟明的全家老小都在齐刷刷的做着“敲诈我的发财梦”,还是确实被吓出了心理障碍,总之我们来到他家店铺时候,店子没开门,卷帘门严丝密合的朝外反锁着。
将李伟明从车上拽下来,他不安的望向我骂咧:“王朗,你特么得到底想干嘛?”
我揉搓两下脸颊,朝着趴在地上的他,笑盈盈的梭嘴唇:“这块不是你主场嘛,我就在你主场踩你,咱们赌一波,这回警察啥时候能到位,好吗?”
“朗爷,这活交给我,搁老家时候,我在狗肉店干过一阵子,吹句低调的小牛逼,我宰狗就需要几个眼神儿。”小红毛扒拉两下自己的“蘑菇头”,蹲下身子抚摸两下李伟明的脑袋。
“有能耐你特么弄死我!”李伟明咬牙切齿的墨迹着自己的口头禅。
“人不怕死和受得了折磨是俩概念,我宰过的大狼狗个顶个的脾气暴。”小红毛一巴掌拍在李明伟脑袋上,接着一把抓起李伟明的左手腕将他的手掌按在地上,然后捏住他的大拇指,朝着反方向拧麻花似的用力一掰。
“咯嘣”一声骨骼断裂的脆响泛起。
“啊!”李伟明立马玩命挣动身体,脑壳冲地玩命猛磕几下,惨嚎着鬼嚎起来。
“你千万别喊哈,因为越喊我越兴奋。”小红毛嘴角上翘,挂着诡异的狞笑,又抓起李伟明的食指,如法炮制的再次朝着反方向扭动两下。
令人牙酸的骨折身又一次响起,李伟明惨嚎两声直接昏死过去。
随着他这两声叫喊,我们旁边瞬间围满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其中有好些人就是周围开店做买卖的,纷纷窃窃私语的指着李伟明和我们嘀咕起来。
小红毛没理会周围看官们的眼神,继续抓起李伟明的中指掰动。
昏迷中的李伟明又被剧痛给惊醒,满脸是泪的梗着脖颈喊叫:“服了,大哥我服了,真的..”
“着啥急啊,你还有七根手指头呢,我慢慢掰,你慢慢喊,看谁先体力不支哈。”小红毛完全不顾李伟明的求饶,又抓起他的无名指继续炮制。
瞅着眼前这一幕,我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心里暗道“红绿灯”哥仨真是特么各有各的长处,老大小绿毛算是个科学小狂人,老二小黄毛是个雷厉风行的炮手,而这个老三小红毛则完全是个不折不扣的整人专家,如果那天晚上没有刘博生,我落在他们仨的手里,估计不死也得脱成皮。
“嘎嘣..”
“啊!”
骨骼断裂的脆响和李伟明的惨嚎配合无间的在整条街上回荡,四周围观的吃瓜群众们越聚越多,我吸了吸鼻子,转身钻进了面包车里,看向面色有些泛白的王影笑问:“解气不?”
王影于心不忍的出声:“解气归解气,但这么干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啊,万一对方找后账的话,你这个兄弟估计也得进去,要不算了吧,咱们先回羊城,大不了我再运用青云国际的关系,帮你把那两个兄弟保出来。”
“这种马篮子你不把他一遭吓懵逼,将来麻烦无穷。”我舔舐一下嘴皮冷笑:“今天他是在佛s耍赖皮叫嚣要告到底,如果我不作出点回应,明天他保不齐就敢跑到羊城政府门口闹腾,因为他这么只臭虫毁了我们在羊城的名声更加得不偿失。”
王影深呼吸两下道:“我就是觉得你兄弟的手段有点太残忍了。”
我俩在对话的同时,车外李伟明的惨叫声仍旧此起彼伏。
“没办法的事儿,这类人拿钱咋不通,这把让他尝到甜头,狗日的下把就敢直接拿个破碗上我们公司门口讹诈。”我抻直脖颈朝外面看了一眼,发现小红毛已经抓起李伟明的另外一只手。
四五分钟后,李伟明的惨叫声停止,取而代之的是惊恐的哭泣和求饶。
“该收尾了。”我伸了个懒腰,满脸挂笑的走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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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走到跟前,李伟明昂起糊满鼻涕和眼泪的大脸盘子干嚎:“服了,朗爷爷我真服了,放我一马吧,以后但凡见到你们的人,我肯定绕道走,待会我就去警局撤诉,并且自首是我主动找你手下那两位大哥的麻烦,求求你了..”
“撤个鸡毛,手指头掰完了,还有脚丫子,脚丫子掰完,还有牙齿,我跟你说哈老铁,我最擅长的就是空手拔牙术,大狼狗的犬牙硬不硬?我一把能拽下来它两颗牙,桀桀桀..”小红毛扒拉着李伟明乱糟糟的头发,发出恶魔似的诡笑。
李伟明吓得打了个哆嗦,裤裆的位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浸湿一大片。
“给你多少赔偿款合适呐?”我点燃一支烟,蹲下身子轻问。
李伟明拨浪鼓似的狂摇脑袋:“不要了,一毛钱都不要了,朗爷如果愿意高抬贵手,我就算砸锅卖铁也把你们车修好。”
“老哥你看你这人咋那么不上道呢,打人赔钱天经地义,你不收我的赔偿款,整的我好像是黑涩会似的。”我摸了摸鼻头,从兜里翻出十块钱的纸币拍在他脸上,表情认真的说:“这钱够买云南白药不?我看你流不少血。”
“够了,够了。”李伟明楞了几秒钟,随即“咩”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可是你自己说够了的哈,别回头又这事儿那事儿的。”我吐了口唾沫在纸币上,然后又把钱贴在他脸上,朝着小红毛摆了摆手道:“马上、立刻去撤诉,天黑之前我要是看不到我两个兄弟,你可能就得带着全家老小迁徙。”
“是是是。”李伟明捣蒜似的猛点脑袋。
“感觉自己的精神病好点没有?”我吐了口烟圈笑问。
李伟明边哭边回应:“好了,彻底根治啦。”
我清了清嗓子,若有所指的扫视他:“另外,我觉得你干这么多坏事肯定不是出自本意,背后肯定有什么人指使吧?比如三水区警局的老蒙,你说呢。”
“这..”李伟明蠕动两下喉结,陷入了沉默当中。
“看来,你还是没有彻底醒悟呐,小红再帮李老哥治治病。”我的眼神陡然变冷。
小红毛刚把手伸出去,李伟明就立即像是触电似的嘶吼:“醒悟了,我完全醒悟了,朗爷说得对,我做这些事情全是老蒙指使他,我俩商量好的,不管敲诈你多少钱,都三七分账,他七我三。”
“对呗,这才是认错的态度,待会去自首的时候,一定要照实说哈,什么都不用怕,神圣的律法会替你撑腰,老蒙要是敢打击报复,我跟他对话。”我满意的点了点脑袋,随即示意小红毛闪人。
“感谢哥们为民除害!”
“李伟明这种人早就该被车撞死啦..”
“怪不得这个精神病那么嚣张,原来是有人被后背撑腰。”
随着我俩钻进车里,旁边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一片鼓掌叫好响起。
小红毛把脑袋抻出车窗外,脸不红心不跳的念叨:“应该的,应该的,匡扶正义,本来就是我辈江湖人应该做的事情,大家好,我叫..”
我没好气的一拳头砸在小红毛肩膀上催促:“你叫你奶奶个哨子,咋地?还打算他们集体出资给你颁一面锦旗呐,赶紧走。”
不多会儿,我们来的警局门前,我把停在对面的车子开走,然后招呼王影上我的车,又示意小红毛再从佛s停留两天,随时等我电话。
半小时后,在返回羊城的路上,如我预计的那样,老蒙姗姗来迟的给我打来电话。
“啥事呀蒙哥?”我嘴角挂笑的按下免提键。
老蒙一扫之前的跋扈**样,声音低沉的恳求:“王总,您大人有大量,麻烦抬抬手吧,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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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0 恼火的叶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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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老蒙仿佛被霜打过似的蔫吧,我发出“呵呵”两声嘲笑。
老蒙姿态再次放的很低的念念有词:“王总,整件事情其实就是一场误会,希望您能抬抬手,不要再让李伟明搞我了,我这把岁数经不起折腾。”
我舔舐一下嘴皮出声:“行啊,我在羊城等着你,至于能不能抬得起手,还得看你使多大劲儿。”
老蒙沉默一下,很利索的应声:“好,我马上启程。”
挂断电话后,我看了眼坐在副驾驶上的王影笑问:“有熟悉的修车行不?要不我回头帮你找几个朋友,先把你车子弄回去。”
王影迟疑片刻,随即挤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拒绝:“不用啦,青云国际旗下有好几家车行呢。”
“也行,有啥事你再联系我吧。”我扫视一眼她的脸颊,我也没有过多坚持,我知道她是想刻意跟我拉开一点距离,这样对我对她都是好事。
返回羊城的路上,我俩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经过这次佛s的事情,我们虽然没法做到彻底冰释前嫌,但至少化解了她长久以来的心结,她对我不再满怀敌意,对王莽似乎也多出几分理解,尽管她嘴上仍旧很固执的不肯妥协,但我看得出来,她本心里还是挺关心王莽的。
车子快要驶进羊城地界时候,我笑呵呵的问她:“对啦,上次见到你时候,看你纹了条花臂,能给我这个乡巴佬开开眼不?”
这两天,她一直穿的都是那件粉色的运动短裙,无巧不巧的是上衣是长袖,所以我始终没能一睹她手臂纹身的风采。
王影犹豫几秒钟后,拨浪鼓似的摇头:“那不行,男女授受不亲。”
“快拉倒吧,整的好像你没偷看我似的。”我咧嘴大笑起来。
王影白了我一眼轻哼:“不要脸,谁让你洗澡不穿衣裳得。”
说罢话,我俩再次相视一眼,全都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同时陷入了沉默当中。
“我们总是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做的很认真,在应该认真的时候,却很敷衍。”王影突兀开口:“王朗,不管怎么说,谢谢你,谢谢你陪我这半程,也谢谢我曾经伴过你一路。”
“一样。”我昂头看向前方,做出一副漫不经意的模样。
王影轻捋自己的秀发,将高高束起的马尾辫散开,如丝一般秀发宛若瀑布一般散落肩头,她轻咬嘴皮挤出一抹笑容:“前面路口停一下吧,我想自己走走。”
“到站了吗?”我稍微有些不舍。
“嗯,到站啦。”王影“嗤”的发出一声笑容,先是掏出自己的手机,然后又比划一个剪刀手,将镜头侧身对准我和她的方向“咔嚓”拍了一张自拍。
随即她盯着手机屏幕摆弄几下后,浅笑:“忘记开美颜啦,照的咱俩一点都不漂亮。”
“要不,我摆个造型,你再重拍一次?”我笑盈盈的轻问。
王影摇摇小脑袋,感慨:“不了,这才是最真实的你我,希望你以后都能好好的,将来要是遇上什么摆不平的事情,记得coll姐姐,姐姐一力帮你摆平。”
“妥妥滴,你也是哈。”我笑着比划一个ok的手势。
当她打开车门,走下去那一刻,我声音很小的呢喃:“日后倘有马高镫短、水尽山穷,无人解难之时,言语一声,都不管,我管你。”
她的身体微微怔了一怔,但没有表态任何,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迅速“嘭”的一声合上车门,然后转身朝反方向走去。
透过反光镜,我看到她迈动双腿的频率特别快,但是脑袋却低的很低,禁不住叹了口长气,很多时候,不是不爱了,而是到了成熟的年龄,我们爱不起了。
一直目视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口,我深呼吸两下,恢复成貌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重新启动着车子,朝酒店的方向返回。
“嗡嗡..”
开出去十多米远,我兜里的手机突兀震动起来,看了眼是王影的号码,我开玩笑的打趣:“啥事啊姐妹,刚分开就又开始想念啦?”
王影的声音有点干哑,娇哼一句:“想太多了盆友,我是想问问你,我的发带是不是落你车上了。”
“哦?”我扭头看了眼副驾驶的位置,一根蓝色的发带不偏不倚的躺在王影先前做过的位置,随即应声:“嗯呐,在我车上呢,要不我待会给你送过去?”
王影笑声轻快的说:“不用啦,你先帮我保管吧,等我从上海回来再找你要,千万藏好哈,别被小雅发现了,回头挠你满脸清炒土豆丝,嘻嘻嘻..”
“好嘞。”我没顺着她的话茬往下接。
我俩又一次陷入沉默。
“咳咳咳,那就这样吧,等我从上海回来再找你。”她可能也觉得谁都不说话有点小尴尬,干咳几声后,挂断了电话。
抓起座椅上的发带,我打量几眼后,随手塞进了口袋。
很多事情,我们都心知肚明,但却必须要难得糊涂,以王影今时今日的身段绝对不会在意什么发带,更不会因为一条发带专程打电话,只是我不想再顺着这条线去往深处琢磨。
挂断电话后,我随即又拨通叶致远的号码。
“嘛事?”电话刚一接通,叶致远就好像吞了二斤地雷似的,语气中透着浓郁的暴躁。
我笑呵呵的调侃:“咋地了,又被墨墨姐拒绝了?”
叶致远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催促:“什么叫又?说得好像我啥时候追过她似的,行了,我这会儿不想跟你扯淡,有事就快说,没啥事的话就挂,我得找个地方游泳去,不然怕自燃。”
我耐心发问:“到底咋啦,弄的跟月经不调似的。”
叶致远叹口气道:“家里的一堆破事,叶小九今天上午在石市签了一单和当地省政府合作的项目,家族里那帮长辈全都跟没见过世面一样各种捧脚后跟,不光从我们家族群里热闹,还有不少人提议要去石市当面给小九恭贺,我特么在羊城干这么多,也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待遇。”
我顿时被叶致远的小孩子脾气给逗乐了,咳嗽两声道:“这是心里不平衡了呗,走走走,我请喝酒去,从酒池肉林中降温,你在哪呢?我接你一趟。”
叶致远思索一下后开口:“你来汇恒大厦吧,我和墨墨约在这块碰头,正好咱仨一起。”
结束通话后,我直接调转车头,朝“汇恒大厦”驶去。
同时在心里琢磨,叶致远跟我抱怨这一通究竟是在暗示,还是他真有点上火了,如果是前者的话,还好解决一些,毕竟这两天我们和王者、天门合资的贷款公司就要挂牌,到时候拽他和熊初墨一股就可以,如果是后者的话,那看来叶家继承人的争夺战已经进入了白热化,我这个“朋友”需不需要帮着他添加柴火。
胡乱琢磨中,我来到距离我们一号店不算远的一栋写字楼前。
这栋“汇恒大厦”对外是个高端的办公大楼,里面入驻了不少本地挺出名的公司企业,实际上明眼人都知道,这就是叶家搁羊城的总部楼,整栋大厦都归叶致远所有,听说熊初墨好像也占了一点股份。
大厦门前,我看到一身黑西装的叶致远和打扮像个小萝莉的熊初墨,两人正低头小声交流着什么。
“哔哔..”我按了两下车喇叭,随即把脑袋抻出去吆喝:“嗨,大号电灯泡已就位,两位主角,咱们开路吧...”
2061 强强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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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同时抬起头,接着齐齐微笑着走了过来。
钱和势这两样玩意儿虽然不能衡量一个人真正的教养,但必须得承认,大部分养尊处优的公子小姐,确实比市井狂徒更懂得如何掩藏自己的喜怒哀乐,我想这也是很多人渴望自己变有钱的初衷。
就好比叶致远,刚刚给我打电话时候,一副恨不得要原地爆炸的模样,也仅仅是过去十几分钟,就重新恢复了平常的风度翩翩。
等他俩钻进车里以后,我笑呵呵的问:“上哪喝去?”
叶致远抬起胳膊,看了眼腕子上的名贵手表,很无所谓的摆摆手道:“随便什么地方吧。”
“墨墨姐,你说呢?”我没话找话的又看向熊初墨。
这丫头貌似在“黑暗萝莉”的方向越走越远了,梳着两根招人稀罕的双马尾,上身穿件紧致的黑色卡通t恤,傲人的身材一览无余,下身配着蕾丝边的蓬蓬裙,一双笔直光溜的大长腿分外的惹人眼球。
熊初墨从背着的熊仔包里翻出一面小巧玲珑的化妆镜,轻轻往脸上打着粉底娇哼:“我也无所谓呀,反正我只喝果汁。”
叶致远揉搓两下前额,指了指前方道:“沿街一直走,路口那块新开了一家饮吧,听说黑啤都是纯手工得。”
十多分钟后,我们来到那家名为“激情”的饮吧,随便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后,仨人打开了话匣子。
熊初墨轻轻吮吸着面前果汁里的吸管,朝我眨巴两下眼睛:“朗朗,你不是和石市柳家的小公子关系不错嘛,要不你帮远仔一把,让柳家人跟叶小九闹出点什么不痛快。”
“我这边倒是没啥问题,关键就怕远仔难做人。”我思索一下后,表情认真的出声:“虽说他们两兄弟处于竞争关系,但毕竟人家叶小九是在为家族拉关系,如果咱们出手打断的话,容易让远仔落人口实。”
“唉..”叶致远郁闷的叹口气道:“朗朗分析的有道理,我俩咋争都无所谓,但要是损害家族利益,我再有理也说不清,叶小九运气是真好,在石市那边无意间扶持起一个小团伙,那个小团伙办事利索,狠人辈出,替叶小九解决了很多他不方便出面的麻烦。”
我笑着看向叶致远努嘴:“怎么着他远哥,我听你这话里的意思,怎么带着满满的埋怨呢,好像我办事不利似的。”
“说啥呢,他们是雇佣关系,而咱们是朋友,不能同日而语。”叶致远马上摆摆手道:“对了,佛s的事情解决的咋样了?”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我看了眼手机,笑嘻嘻的吧唧嘴:“我感觉你在老蒙身上应该费了不少功夫,想着为了我,直接撇弃这颗棋子有点可惜,所以又替你圆回来场子了。”
话音刚落下,我握在掌心的手机就震动起来,正是老蒙打过来的电话。
我接起电话出声:“嘿蒙哥,你到羊城了是吧?行行行,我加你微信给你发坐标哈。”
撂断以后,我眨巴眼睛看向叶致远道:“哥们,你要让我替你出生入死,我绝对不带皱一下眉头的,毕竟咱吃的就是这碗饭,可你要让我帮着你解决自己家里的内讧,臣妾真心做不到,你们都姓叶,打断骨头连着筋,我真把谁给伤到,你家里那帮老祖宗们,不得把我扒皮抽筋呐。”
叶致远很莫名其妙的开腔:“朗哥,叶小九对你印象挺好的,之前我俩通过电话,他对你赞不绝口,呵呵..”
“咋地,你怀疑我俩有一腿呗。”我眯着眼睛笑看向他。
叶致远长舒一口气吱声:“没有,我就是觉得,之前在很多事情挺对不住你,很多时候你仅仅是需要我表个态,我都推三阻四,但你没有跟我计较,往后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我肯定毫不犹豫的站队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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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汁,咱俩交往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什么人性我再了解不过。”我揪了揪鼻头道:“大忙我肯定帮不上你,但小忙不用你吱声,我在京城还有个精神伴侣叫马征,相信你应该也知道吧。”
叶致远立即点点脑袋回应:“当然知道,他爸现在可是国字科里的红人,据说要调到商业部,商业部那可是国之根本,你这位精神伴侣的前途不可限量呐。”
“这样,我给他打个电话,看看他什么时候方便来羊城,到时候引荐你俩认识一下,我能做的就这些,至于你俩能不能变成哥们,我真心左右不了。”我点上一支烟,轻飘飘的滑动手机通讯录道:“你看行不?”
“太行了,谢谢你啊朗哥。”叶致远满眼感激的抱拳。
“虚伪,你越来越好,我才能越来越壮,回头请我捏脚吧。”我白了眼他,按下马征的号码。
介绍叶致远和马征认识,我其实也是经过很长时间的深思熟虑,我既害怕俩人搭上线,像之前的风云和韩飞一样把我一脚踹开,又哆嗦万一他俩发生矛盾,我夹在当中难做。
可最后,我想通了一点,头狼想要越来越强,那就得让我这两个“上家”强强联合,没有坐上叶家正位的叶致远充其量只能算一条走蛟,可电闪雷鸣但无法呼风唤雨。
同理,在得不到巨大资源帮扶下的马征,同样也就是头幼熊,空有一身手托万斤的皮囊,难以做到真正的力拔山兮气盖世。
最最重要的是,我想通过这件事情给俩人同时表个态,告诉他们,我王朗是个实诚人,这些年总共就经营了这点关系,现在全把窗户纸戳破了,如果他们要是真拿我当回事,将来不论关系处的是好是坏,都不会对我有任何非议。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那边传来马征的声音:“这么有空啊朗总?”
“征哥又开始埋汰小扑街啦。”我掐着嗓子笑道:“啥时候有空啊征哥,卖给你那套房子都快长毛了,我帮你物色的俩妹纸天天跟我抱怨孤枕难眠,最主要的是我想你啦。”
马征哈哈一笑:“论勾引人这块,五个韩飞绑一块都不是你对手,两句话直接把我馋虫给勾出来了,下周吧,下周三我家老爷子可能会出国,到时候我安排一下时间。”
我看了眼对面的叶致远和熊初墨,试探性的发问:“妥妥滴,你来以后,我介绍你认识俩朋友啊?都是我在羊城关系处的特别融洽的那种。”
“男的女的?”马征谨慎的问了一句。
我乐呵呵的说:“有男有女呗,男的帅气,女的靓丽,最重要的是他们也没啥事求你帮忙,就是单纯想认识一下。”
“成,我出发前给你打电话。”马征思索一下后应承下来。
挂断电话后,我挑动眉梢看向叶致远道:“基本搞定,他这个人不赌不抽,也没啥特殊嗜好,就是特别好色,到时候你帮忙安排几个上档次的姑娘哈。”
说着话,我又看向熊初墨道:“墨墨姐,到时候你最好还是素面朝天,我担心他看到你的绝世容颜会兽性大发。”
叶致远端起扎啤杯朝我碰了一下,满眼感激的出声:“朗哥,我发现你丫不进演艺圈绝对是电影界的一大损失,你咋那么会演呢。”
“主要是身边演员太多。”我没正经的搓了搓脸颊道:“这件正事儿说完了,我再聊另外一件正事吧,我们头狼、王者商会、以及天门商社三家合资打造的了一间贷款公司,我意思是从我们的股份里,分出来一点匀给你们两家,不知道你俩啥意思?提前声明昂,我分出来的可是原始股,需要你们真金白银买。”
“什么价位?”叶致远正色道。
“价格我现在还没弄清楚,回头让磊哥跟你们专业谈,我现在的意思就是问问你们,有没有兴趣。”我拿手指头轻轻叩击桌面道:“咱都不是外人,我也懒得兜圈子,说的直白一点,我们这间公司不差钱,毕竟背后有两个大佬,但很缺关系,远仔你这边我就不多说了,咱俩共事不是一回两回,墨墨姐主要看你,能不能替你家老爷子点这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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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2 鲜衣怒马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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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熊初墨总是一副不谙世事的呆萌模样,其实这丫头的心智绝对要远超很多同龄人。
她表面瞅着和叶致远好像关系莫逆,实际上从来不会站队,可有时候我们碰上困难,她又会态度很坚决的帮忙,跟我们在一块,她最多时候都是扮演一个吃吃喝喝的角色,实际上心里跟明镜似得。
听到我的发问,熊初墨沉吟片刻后,点点脑袋道:“我可以替我爸点头,但有些事情必须得说在前面,我爸的任期快要到了,他希望平平安安,我同样希望他能长命百岁,我们可以帮着公司铺设关系,但遇上难关时候,一定不会冲在前面,宦商勾结从古至今都是大忌讳。”
“没问题,要求合情合理。”我直接拍板,笑盈盈的出声:“那公司开业时候,令尊能不能受累剪下彩,毕竟几家合作,前期的态度得拿出来。”
熊初墨咬着薄薄的红唇再次沉默一下,不确定的回答:“这事,我需要回去跟他商量一下。”
“好,那就静候墨墨姐佳音,我相信以墨墨姐和熊叔叔的感情,这点小要求就是毛毛雨。”我伸了懒腰,以退为进的掐断她的想要反悔的任何话语。
熊初墨滴溜溜转动两下眼珠,眼中挂笑的娇嗔:“朗朗,你成长的好快呀,我记得刚开始远仔介绍我们认识的时候,你跟我说话都战战兢兢,这也有才一年多吧,你斗倒了天娱,扶正了头狼,上面和王莽、常飞称兄道弟,下面在莞城、鹏城各路发展,现在都敢直接把小心眼打到我爸身上了。”
“没辙呀,身后一票兄弟,眼前浓雾密密,努力只能算及格,拼命才能勉强苟活。”我半真半假的感慨。
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除了要感谢我身后那群伤痕累累的浴血袍泽,更多其实还是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在里面。
越往上爬,我越是能够理解为什么老话总说,十个混子九个衰,绕是曾经雄踞一方的天娱集团,稍有不慎,最后不也落得家毁人亡的下场,所以现在的我,每做出一次决定都会想了再想。
“踏踏...”
一阵脚步声泛起,接着一道阴影挡住了我们身后窗户的亮光,我顺势扭过去脑袋,看到一个发型凌乱,脸上五官几乎挤成一团的中年人不尴不尬的站在我们身前,正是佛s的老蒙。
“诶,蒙哥你来啦,快坐快坐。”我假惺惺的摆手吆喝,实际上连站都没往起站。
叶致远眼神平淡的也瞟了眼老蒙,不痛不痒的打了声招呼。
老蒙梭了下嘴角,动作僵硬的弯腰鞠躬:“小叶、王总,在李伟明这件事情上,我做的确实混蛋,不管你们怎么想,我确实应该道歉,对不起。”
叶致远轻飘飘的抿了一口酒出声:“老蒙,还记得上次你惹出来麻烦,求爷爷告奶奶的找到我,我帮你解决的时候,你是怎么保证的吗?”
老蒙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压低声音又道了一句歉:“我说以后我姓蒙的肯定以叶家马首是瞻,对不起小叶。”
“我三年五载用不上你一次,好不容易求到你门上了,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叶致远的调门骤然提高:“为了一个区区的精神病,你跟我阴奉阳违,我不多说你什么了,是人都有常情,可我连番给你打了多少通电话,说的再清楚不过,朗哥跟我关系非同一般,你他妈居然最后还想讹他一笔,怎么?你差那点钱活不下去了是吧!”
“我...我...我错了。”老蒙蠕动两下喉结,像个抄作业被老师当场抓住的小学生似得耷拉下脑袋。
“格局呀,这就是你的格局。”叶致远鄙夷的摇了摇脑袋:“前阵子我还在琢磨,应该怎么帮你把职位前面的副字拿掉,呵呵,你的格局仅限如此了。”
老蒙身体颤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错失良机懊恼还是被叶致远的态度给吓到了,总之岁数差不多跟我爸持平的他,此时一点都没有一个成年男人应该有的稳重。
auzw. p;#109;我慢悠悠的抓起酒杯,仰脖喝了一口笑问:“蒙哥,你服没服?”
老蒙咬着牙看了我一眼,点点脑袋,声音很小的呢喃:“服了。”
“你要不服,咱俩就再掰一把手腕,不用支任何关系,我三个月之内如果不能让你脱下来这身衣裳算我输,掰不?”我放下酒杯,吊儿锒铛的翘起二郎腿。
“不掰了,我认输也认服。”老蒙马上拨浪鼓一般摇头:“王总,你大人大量,让李伟明那个精神病住口吧,没有你点头,他估计明天敢跑到政府门口告我。”
“呵呵,我两个兄弟呢?”我仰头看向他:“什么时候能出来?”
“我来羊城的时候已经交代底下人在办,天黑之前应该可以保释。”老蒙牙豁子抽动两下快速应声。
瞅着这家伙一脸哭讥尿嚎的衰样子,我摆摆手道:“成,你回去吧,看在远仔的面子上,事情到此为止,但你记住我的话哈,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你还拿我当凯子,我就把你彻底玩成傻子。”
“嗯,我记住了。”老蒙抽吸两下鼻子点头,随即又看了眼叶致远,表情复杂的道别:“小叶,那我就先走了,有时间来佛s,我一定好好招待你们。”
“哦。”叶致远不咸不淡的撇撇嘴。
随后老家伙慢吞吞的转身,慢吞吞的踱步朝门外走,我心里特别明白,他一定还在盼望奇迹出现,盼望着叶致远能够喊他一声。
思索几秒后,我心里浮现出一个决定,笑盈盈的打趣叶致远:“挺大岁数,上有老下有小,也怪不容易得,我送送他去,别丫回头想不开自杀了,咱们可就罪过大了。”
“他?”叶致远满脸嘲弄的冷笑:“世界末日来了,他都不会自杀,这老东西看自己小命可比脸重要。”
“不管咋说吧,我规劝他两句。”我站起身子提了提裤腰带,大步流星的撵出饮吧。
出去以后,刚好看到老蒙钻进路边停着的一辆**成新的丰田轿车里,我清了清嗓子喊叫:“蒙哥,你等一下。”
老蒙迷惑的从车里又跳了出来,不解的问:“还有什么事吗王总?”
“心里是不是挺不得劲儿的啊。”我递给他一支烟笑问:“有种想发火又实在找不到源头的无力感。”
老蒙有气无力的摆摆手,拒绝我递过去的烟卷,喘息着言语:“王总,何必再反复嘲讽我呢,我承认自己确实一时间鬼迷心窍了,但我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不是吗?”
“蒙哥,我要是想嘲讽你也不至于专门撵出来,你想啊,以我和远仔的关系,想落井下石,不就是两句话一杯酒的事嘛。”我叼着烟卷微笑道:“其实咱俩之间不算啥大事,主要是互相都还不够了解,这样吧,待会我再跟远仔聊聊,你这把岁数了,如果还不能往前蹿一蹿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我都替你觉得惋惜。”
“什...什么?”老蒙满眼不可思议的望向我。
我再次将烟卷递向他,努努嘴示意:“蒙哥,今天之前咱们是陌生人,今天以后我希望咱是朋友,我王朗无根无蒂,能走到今天,靠的就是朋友帮衬。”
老蒙迟疑不决的盯着我的眼睛注视好一阵子后,最后慢慢抻手接过来烟卷,低头轻叹:“谢谢王总。”
我揪了揪鼻梁骨大气的出声:“叫我朗朗或者小朗吧,在朋友面前,我不爱端架子,蒙哥你岁数大、阅历足,肯定也明白一句话,这个世界上不会存在无缘无故的好,我以德报怨的对你好,是希望你也能对我如此,摘掉副字的事情别着急,你多打听多问问,我这边也帮你多上心,需要钱的话,言语一声,在帮助朋友这块,我向来不遗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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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3 来自海外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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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蒙沉默片刻后,朝我微微弓身,声音很低的呢喃:“谢谢你朗朗,我这个人不会说什么好听话,但这份人情我记住了。”
“朋友和朋友不谈谢。”我大大咧咧的摆摆手,随即笑盈盈的替老蒙拽开车门道:“蒙哥,过去的事情就让它彻底过去吧,以前不熟悉,以后大家多亲近,只要你来羊城,头狼公司旗下的任何一处产业都是你家。”
老蒙这个人虽然格局不咋地,性格也贼操蛋,但毕竟是场面人,经过最初的懵逼,此时也差不多缓和过来,笑容满面的拍了拍我后背道:“一样,到佛s如果你不找我,就说明你没拿我当自家人。”
“我那俩兄弟的事儿,你多费心。”我轻抿嘴角敷衍。
几分钟后,目送老蒙驱车离去,我嘴角的笑容也愈发的灿烂。
在这个讲究人情礼往的现实年代里,如果没办法把谁一竿子打死,那最合适的做法就是重修于好,明里暗里的跟我碰撞了两下,老蒙明显感觉出疼来了,如果我还掐着他不放,最后的结果只能逼着他铤而走险。
要知道我现在敌人不少,明面上有辉煌公司,有躲在海外的蒋钦和天娱余孽,背地里还有一直稳稳呆在二号店里不怎么挪窝的葛川,以及羊城社会圈里这些驴马癞子,稍微哪一个环节没走对,有什么口实落在老蒙这种穿制服的人手里,等待我们的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况且如果能跟老蒙这条线打好关系,对于我们本身来说也是一份不小的收获,叶家势大气粗,兴许不在乎他这样小蚂蚁的态度,我们撇去狐假虎威的外皮后,其实并没有多少正儿八经的关系户。
重新回到饮吧里,叶致远和熊初墨正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唠什么呢,这么开怀。”我很自然的坐到俩人对面,抓起酒杯跟他们轻碰一下。
熊初墨俏皮的眨巴眼眸回应:“远仔说你是个鬼机灵,这次借着他的嘴,偷摸跟老蒙建立上关系了,还跟我打赌你下一步一定会往佛s扩张。”
叶致远表情正经的解释:“我可没说头狼一定会往佛s扩张昂,我只是说朗朗的野心越来越膨胀。”
我喝了口啤酒笑道:“佛s和羊城总共才相距七十来里地,有毛线可扩张的,如果可能的话,我真想往鹏城那边立根大旗,话说你俩有没有想法帮我一波。”
没等我说完,叶致远和熊初墨齐刷刷的摇了摇脑袋。
“你快拉倒吧,上次在高速路口,你和百利集团那个姓贺的闹起来,我叔回去就训了我好一顿。”叶致远打了个饱嗝。
熊初墨唱双簧似的接茬:“我也是,我爸也一个多礼拜没给我好脸色。”
“朗哥,你来羊城发展的时间太短,不太懂这边的潜规则,人和动物其实都一样,全都有领地意识,咱们就拿天娱集团打比方吧,鼎盛时期的郭海,绝对有能力往鹏城推进,但他为什么没那么做?”叶致远若有所指的压低声音道:“还有莽叔的青云国际,别看他和鹏城、莞城都有业务上的合作,但从未往这两个地方设过分公司或者办事处,你说难道是他们没有野心或者实力不够吗?”
我揉搓两下眼眶,不确定的轻问:“有人在制约?”
au“有没有人制约我也说不好,但我相信,上面那些大佬绝对不希望某个人或者某个群体真的成为一疆的地下皇帝。”叶致远的表情变得愈发严肃:“朗哥,枪打出头鸟,绝对不是老辈人无聊时候念叨出来的一句戏言,你多琢磨琢磨。”
我迟疑片刻后,挪揄的出声:“那我看你们叶家好像全国各地的都在撒网啊。”
“我们和你有本质上的区别,叶家主要做的是明面上的经济投资,换句话说,叶家不论是在羊城还是别的城市,几乎不会违法乱纪,更不存在垄断或者霸占,就比如叶小九在石市,可能他也大大小小算个名人,但不会因为他的存在破坏石市原本的体系,我这么说你明白吗?”叶致远露出一抹笑意,端起酒杯道:“这方面的事情咱们不深聊了哈朗哥,我懂得其实也不多。”
“谢啦兄弟,真心的。”我会意的举杯跟他碰到一起。
“占十城不如稳一城。”叶致远大有深意的努努嘴:“别的地区是什么情况我不太了解,但我了解跟你马上要进行合作的天门商社,整个苏沪一带被他们经营的铁板一块,各行各业都能看到他们的影子,他们在不破坏市场大环境情况下,实现了一种不动声色的垄断,那才是真正的赢家,只要天门商社不败落,谁都不能撼动他们的霸主地位。”
“为啥?”我不解的问。
“天门商社如果无端陨落,影响的可不止一两个行业,到时候大批务工人员失去工作,那才是真正的动荡,况且现在的天门商社转型转的特别好,底子干净,外皮光鲜,只要不是胡乱站队,也让人抓不出来任何茬子。”叶致远笑着说:“朗哥,我觉得如果你感觉前路迷茫,完全可以参照天门商社的进程发展。”
我吸了吸鼻子,就像听小故事似的发问:“那王者商会呢,你了解多少?”
“王者商会,说老实话我真不太清楚,但我听家里长辈们无意间说过,他们在京城有通天的大伞,而且还是挂肩膀上挂肩章的大人物。”叶致远点上一支烟道:“前几年hb省的石市、邢城、崇市,sd省的青市、济市,他们也算得上一方诸侯,要不是后来闹的动静太大,那帮大佬全部上线,现在那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真说不准呢,但即便经过一次伤筋动骨的重创,这帮人在海外重新折腾起来了,足以看出来龙头的智慧和魄力。”
我愕然的呢喃:“巅峰时期的王者商会版图这么辽阔?”
说话的同时,我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赵成虎那张谈不上多帅气,但却十分有味道的面颊。
叶致远看了眼熊初墨,把脑袋往前探了一点道:“就这我可能都漏说了不少地方,我大伯说好多年前他在京城呆过一段时间,那个时期王者商会的龙头应该处于最鼎盛时期,他敢直接带人入京,在街头枪杀挂衔的,你想想那是何等的霸气和能耐。”
“嚯..”我倒吸一口凉气,难怪上次他们手底下两个狠茬子,就敢直接把马征给扣了,人家上不差撑腰的关系,下不缺干死谁的魄力,这样不帮人不管身处哪个年代,想崛起都只是时间问题。
“嗡嗡嗡..”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兀响了,看了眼是张星宇的号码,我禁不住咧嘴笑了,从我去佛s那天开始,这家伙就怪带着钱龙跟我玩起了失联,现在给我打电话,应该是郭老三那边的洽谈有点眉目了。
接起电话后,我没好气的笑骂一句:“傻篮子,这回钛合金的头盔也救不了你的狗命了,我已经替你在医院订好了包年的床位,你可以选择外伤还是内伤..”
“簌簌..”
电话那头先是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杂音,紧跟着钱龙呼哧带喘的吹气声泛起:“朗..朗朗,快带人来阿瓦士接应我们,小胖子重伤,我伤着了腿,我..我们被坑了,电..电话马上没有电,我们在临卡伦河附近,快...”
话没说完,钱龙的声音戛然而止,我脑子里嗡嗡的反应了几秒钟后,又马上给张星宇的号码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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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4 临时拼凑的杂牌军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听着手机里传来没有任何情感的电子合成音,直接把我的愤怒给彻底点燃。
我咬着牙,一拳头“咣”的砸在酒桌上,眼珠子瞪得溜圆的低吼:“草特么的,啥**情况啊。”
“怎么了朗哥?”
“发生什么事情了呀。”
叶致远和熊初墨同时昂头望向我。
“钱龙和胖子可能是出事儿了,目前联系不上。”我深呼吸两口,尽可能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也顾不上有什么时间差,直接翻出来王者商会赵成虎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午安啊小朗朗。”电话那头传来赵成虎略带磁性的声音。
我咽了口唾沫,沉声道:“三哥,我需要帮助,刚刚皇上给我打电话..”
听我将事情经过简单复述一遍后,电话那头的赵成虎陷入沉默当中。
“喂三哥,您还在听吗?”我有些焦躁的喊了一声。
赵成虎粗声回应:“在听,阿瓦士在伊l的西南部,距离我所处的位置不算近,最重要的是我在那边并没有太过熟悉的朋友,那边的个人非法武装十分猖獗,我很好奇他俩好端端为什么会跑到那边去呢?”
我心急如焚的出声:“我现在也不知道,说老实话如果不是刚刚接到皇上的电话,我连他俩到底跑哪去了都没数,三哥啊,你在海外呆的时间久,肯定比我更熟悉情况,能不能帮我想想辙。”
“好,我马上问一下。”赵成虎没有任何推辞,直接道:“你等我电话吧,以你的性格应该会亲自过来一趟,或者到地方以后再联系我,我这边给你准备点合适的帮手。”
“谢了三哥。”我微微缓口气。
挂断电话后,我随即又拨通谢天龙的号码:“准备准备,陪我出趟远门,收拾好以后,给我来个电话,我把现在的位置发给你,喊疯子跟你一块过来。”
谢天龙利索的应声:“位置给我吧,我马上过去找你。”
我在打电话的同时,叶致远和熊初墨也不约而同的打起了电话。
几分钟后,熊初墨看向我问:“朗朗,你刚刚说你朋友出事的地方是在伊l的阿瓦士是吗?”
“嗯,你在那边有认识的朋友吗?”我满眼希冀的点头。
熊初墨轻声道:“我一个同学和她姐姐是某国际医疗组织下属的一个分会的,目前她姐姐好像就带着一队疾控专家在胡齐斯坦省附近,具体是哪座城市我不太了解,刚刚我问了下我同学,如果你想最快时间赶到的话,可以搭乘他们在京城机场的专机,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让我同学帮帮忙。”
“我刚刚也帮你打听过了朗哥,国内没有直接飞那边的飞机,想要最快时间赶到,你得先到科威特,然后再想办法过去,辗转过程太耽误时间。”叶致远轻咳两声道:“阿瓦士是个石油重镇,我家在那边倒是有两个不错的生意伙伴,但需要家里长辈帮忙联系,你可以先过去,到了以后我再让那边的朋友帮衬一下。”
“成,麻烦你俩了。”我搓了搓脸颊,感激的朝着他俩出声。
话音落下,叶致远和熊初墨再次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嗡嗡..”
就在这时候,我手机又震动起来,看了眼是小绿毛周德的电话,我立即接起。
小绿毛扯着公鸭嗓门道:“朗爷,我们出来了,这会儿马上到羊城,是直接跟你碰头,还是我们先回酒店。”
“辛苦了,你们先回酒店吧,回头我让磊哥安顿你们。”我有气无力的招呼一声,准备挂电话的时候,我突兀间想起来小绿毛他们仨好像都会点绝活,马上又喊了一嗓子:“对了阿德,给你点火药,你能造出来枪吗?”
小绿毛微微一愣,虎逼嗖嗖的接茬:“光给点火药肯定不行啊哥,那玩意儿顶多给你造点大呲花、二踢脚啥的,如果你有硝胺,聚乙烯缩丁醛,还有..”
我不耐烦的打断:“行了,你们仨先别回酒店了,我微信给你发个位置,过来找我碰头,跟我一块出趟远门。”
放下手机后,我沉吸几口气,快速在脑子里思索钱龙和张星宇会发生的一切可能,透过刚刚钱龙的只言片语,我猜测他们一定是遭遇特别不成比例的伏击,不然以张星宇的精明算计,绝对没可能让自己身受重伤。
也就是说,我们过去以后,搞不好第一件事情就得开干,但是从国内带家伙式上飞机肯定不现实,如果带上周家哥仨的话,至少到地方以后,我们能迅速获取自保能力。
熊初墨看向我道:“朗朗,我帮你谈好了,你今晚上就去京城,他们凌晨四点多钟,刚好有一趟飞那边的专机,临时身份什么的,我同学都会帮你搞定,到地方以后,你可以先依附他们在当地的医疗组织,我同学的姐姐是负责人,和当地一些政客什么都比较熟悉。”
“成,大恩不言谢”我抿嘴点点脑袋。
叶致远轻拍我后背叮嘱:“过去以后,自己多注意点,虽说伊l整体局势比较好,但阿瓦士毗邻伊l克太近了,各种私军、武装云集,还有很多打着安保公司旗号的雇佣兵组织鱼龙混杂。”
“嗯。”我揪了揪鼻梁骨道:“待会我会和段磊沟通好的,贷款公司的事情也就这几天正是挂牌,答应你们的原始股,我会第一时间落实,帮我照顾好家里,照顾好那帮兄弟。”
叶致远难得立场清晰的打包票:“放心吧,我除了和你王朗是哥们以外,跟头狼的其他弟兄也是朋友。”
“主要是辉煌公司那帮山羊篮子。”我犯愁的搓了搓腮帮子道:“算了,现在有增城区开发的事情钓着他们,李倬禹和洪震天应该抽不出来空闲。”
尽管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迅速给跑去郭海老家打听蒋钦底细的白老七和天道分别发了条信息。
发完以后,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妥,迟疑半晌后,又拨通董咚咚的号码。
董咚咚嬉皮笑脸的接起电话:“哈喽啊大哥,有什么任务?”
我一字一顿的交代:“鹏城那边的赌场先关一段时间门吧,你带着哥仨马上回羊城,我要出门几天,家里有点不托底,你们老老实实呆在磊哥手底下听他吩咐。”
“缺人手不大哥,要不我们陪你一块过去得了。”董咚咚马上问道。
“别扯淡,我去的地方,你们几个绑一块都够呛能派上用途。”我烦躁的骂了一句:“马上停业回羊城。”
“明白。”董咚咚机灵的应声。
我点上一支烟,盯着手机通讯录翻动好一阵子后,最终还是打消了让姜林从缅d给我调几个兄弟的念头,他们从缅d过去需要不少时间,容易耽搁对钱龙和张星宇的救援。
【零点看书】“呼..”我吐了口浊气,拨通又王嘉顺的号码:“让大外甥和大飞现在坐飞机去京城等我,我有点急事要干。”
“我和浩然呢?”王嘉顺随即轻问。
我低声道:“你们守家,顺带接应好羊城,有啥事听乐子吩咐,另外联系陆国康马上回羊城,配合段磊干点明面上的活。”
我走以后,羊城这边文有段磊、陆国康统筹,武有白老七、天道率领,加上四小只和王嘉顺、聂浩然,只要不是辉煌公司大规模开战,应该没什么闪失。
叶致远替我分析道:“朗哥,我记得你手下不是有个玩枪不错的哥们嘛,把他也带上吧,到那边以后热兵器是王道,我找朋友帮你们订了一个小时后飞京城的机票。”
“嗯。”我使劲嘬了口烟蒂后,又按下郑清树的号码,叮嘱他直接从上海赶到京城。
二十多分钟后,谢天龙和李俊峰率先到位,又等了一会儿周家的“剪烫吹”三兄弟后,我们一帮人径直驱车朝机场赶去,期间我不止一次的来回拨打张星宇和钱龙的电话号码,两人都始终暂时无法接通。
尽管我内心急的快要冒烟,但我脸上却不能做出任何着急的表情,我是大家的主心骨,如果我特么自己都晃得跟只绿头苍蝇似的,他们心里更加没谱。
就这样,我们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杂牌军”,第一次以这种形式跨出国门,开启了一段这辈子都让我刻骨铭心的血色之旅..
2065 机场趣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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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凌晨二点多钟,我们一行人先在京城国际机场汇合。
我的目光依次从李俊峰、谢天龙、大外甥、刘祥飞、周家三兄弟、郑清树的脸上一一略过,随即沉声道:“这次的事情发生的很突然,我不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确定咱们会遭遇什么,所以能做的就是反复叮嘱大家,保重再保重,注意再注意,另外谢谢诸位!”
说罢话,我表情真挚的弯腰朝众人深鞠一躬。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李俊峰表情冷冽的接茬:“咱们不谈对错、只论功过,胖子和皇上的出发点是为了公司好,现在他们摊上事了,咱能做的就是拼尽全力。”
郑清树搓了搓腮帮子出声:“赚的是公司的钱,吃的是头狼的饷,现在家里摊上事了,我们这帮拿枪的不往前冲,难道还指望磊哥、波姐他们拼命呐,干就完了!”
周家老大小绿毛大大咧咧的拍了拍胸脯子朗笑:“朗爷,我们哥仨入伙就一个想法,要么衣锦还乡,要么客死异乡。”
大外甥红着眼眶,抿嘴呢喃:“朗舅,这活你不喊我,我都肯定跟你急。”
相比起来,性格冷漠的刘祥飞和谢天龙则没有多说任何,两人只是身姿站的愈发的笔直。
“呼..感谢诸君!”盯着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我长舒一口气,再次朝众人鞠了一躬。
完事之后,我掏出手机拨通熊初墨给我的号码。
大概等了差不多二十来分钟左右,一个穿着亚麻色西装短裙,个子不算高挑,但五官很是端正,长得有点像“关晓彤”的年轻姑娘夹着一摞文件快步来到了我们面前。
女孩走过来后,轻声问了一句:“请问哪位是王朗先生?”
“您好楚小姐,我是王朗。”我径直朝她伸出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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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脑袋,有些歉意的解释:“麻烦了,您放心费用方面我会双倍或者三倍支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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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峰皱着眉头,双手抱拳朝楚玉作揖:“妹子,我们着急啊,真的是一刻不能等,要不是火箭不往外出租,我们都恨不得抱着火箭筒飞过去,您受累帮帮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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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跟你们说一下哈,我们gapper国际疾控组织属于非盈利性组织,受各国政府和医疗疾控的监督,我给你们办的临时身份,都属于volunteer,翻译成普通话就是义工、志愿者,所以各位没有任何薪酬,我们这里只承担一些日常的食住,其他费用还是需要各位自理的。”
说着话,楚玉拿出几张印着字母的简易工作证递给我叮嘱:“待会登机以后,你们将各自的姓名写清楚,到那边以后,我们会有专门的同事接待,具体日程,还是要听从那边的负责人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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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钱龙和张星宇突然出事,其实大家都挺着急的,当然最急的肯定是我和李俊峰、苏伟康,疯子和我们都是同期出来的兄弟,除了没拜把子以外,跟亲哥来没任何区别,苏伟康是钱龙的外甥,两人有着直接血缘关系。
楚玉皱着柳叶眉,表情严肃的注视李俊峰:“这位先生,我不知道您过去是通过什么方式避开安检的,但这类物品确实属于违禁品,另外我想跟您重申一遍,注意自己的素质,脏话不离口并不能彰显您的霸气,如果您不愿意配合的话,我只能遗憾的告诉您,我们的航班将不对您开发,即便有墨墨的面子,也不行!”
“疯子,按人家的要求来。”我也朝着李俊峰努努嘴。
过去我们坐飞机,基本上都是有熟悉的朋友帮忙全程安排好,几乎不会过安检,可眼下这个楚玉明显拿我们当成出国镀金的“二世祖”了,所以再坚持也没有任何意义。
眼见楚玉已经拉下来脸,我马上歉意的朝她道歉:“不好意思楚小姐,我这位朋友是个狂热的刀具收藏者,我们之前也没有加入过这类组织,不太懂规矩,我替他向您赔罪。”
“没事。”楚玉语调生硬的偏过去脑袋。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我们一帮人终于如约坐上飞机。
登记以后,我听到楚玉在机舱口打电话:“墨墨啊,你这些朋友都是m.lin干什么的,一个个粗鲁不堪,而且我看有的人身上还有纹身,我跟你说哈,现在国内对这类管理的可特别严格呢..”
不知道熊初墨是怎么回应的,反正挂断电话以后,楚玉的脸色就变得异常难看。
我本来想说点什么的,沉吟片刻后,还是老老实实闭嘴了,人家反感咱,我要是再闷着脑袋往前凑,那不自己找贱嘛。
随着航班缓缓,我歪着脑袋倚靠在座椅上开始迅速盘算起,到地方以后应该怎么办...
2066 抵达
怀揣心事赶路是件既劳神又费心的苦差事,瞅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我的情绪也莫名变得低落很多。
登机前,我仍旧不死心的一遍遍尝试拨打钱龙和张星宇的号码,可两人没有给我任何奇迹,完全处于失联状态,我无法想象,也不敢去想象此时的他们究竟在遭遇什么。
让人恐惧的源头往往不单单是生与死,而是充满变数的未知,就像人对黑暗会有种与生俱来的恐惧,很多时候我们并不是害怕黑暗中有什么,而是害怕剥开黑暗,仍旧什么都看不见。
迷迷瞪瞪中,我昏睡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再一次被嘈杂的争吵声给惊醒,我循着声音回过去脑袋。
见到李俊峰昂着膀子站在座位旁边,而那个叫楚玉的小丫头则气的面红耳赤的怒视他。
李俊峰皱眉低喝:“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啊,为啥总**针对我,咋地!你是爱上我啦,还是想跟我生小孩儿?”
“坐飞机要系好安全带,难道这点常识你都没有吗?”楚玉柳眉倒竖,指着李俊峰娇怒的呵斥:“你坐我们的专机过去,发生任何意外都跟我们息息相关,不想让我管可以,你下飞机。”
“你特么脑子瓦特了吧,这会儿飞机飞多高,你下一个我看看,要不你管飞行员要俩降落伞,咱俩一块跳n港?”李俊峰丝毫没有丁点怜香惜玉的觉悟,粗暴的喷着唾沫星子摆手驱赶:“你赶紧滚一边去吧,好吗?坐你家飞机该花多少钱,老子十倍给你,ok不!”
“你..”楚玉的小脸蛋骤然变得铁青,肩膀不断的剧烈颤抖着,声音渐渐变调,眼眶也渐渐泛红,眼泪已经开始在眶子里打转,一触即发的怒气一览无遗。
“别特么老用你挖鼻孔、扣脚指甲盖的手指头戳我脸,听没听见?不用觉得自己是个女的,我就惯着你昂。”李俊峰粗鲁的一巴掌推开楚玉葱白一般的手指头,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下,耷拉着眼皮冷哼:“好男不跟女斗,你乐意从我旁边杵着那就杵着吧。”
“你把安全带系上,不要因为你一个人影响大家的行程。”楚玉强忍着泪水,抻手又指了指李俊峰。
“哥们犯不上昂,人家楚小姐好歹也是咱们这次行程的负责人,再说了你一个大老爷们..”
“就是,大晚上的你们不休息,也不让我们休息呐,牛逼你自己飞去y朗,搁机舱里装什么大爷。”
“楚小姐,别搭理这种人渣,摔死是他自己的lin事儿。”
李俊峰刚一坐下,旁边立马泛起一堆舔狗“义正言辞”的指责声。
这趟飞机,除了我们哥几个以外,还有二三十个正儿八经“义工”,有男有女,岁数都不大,但是一个个身上的穿装打扮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想来这帮人可能就是楚玉之前提过的“镀金者”们。
“哔哔哇哇的呼喊个**,咋地!显摆你们能耐呀,操!”苏伟康“蹭”一下站起来,梗着脖颈咒骂:“谁他妈再絮叨,狗嘴我给你们撕烂。”
“马勒哔得,要干啥!”
“咋地啦!”
随着苏伟康话音落下,“烫染吹”的周家哥仨也纷纷二愣子似的站了起来。
“都闭了,走哪就照着哪的规矩走,别跟盲流子似的。”我昂脖朝着哥几个皱眉训斥一句,接着又朝楚玉道歉:“对不起啊楚小姐,我马上让他们都收拾好。”
烫染吹哥仨悻悻的缩了缩脖颈坐下,大外甥也舔舐两下嘴角没敢继续言语。
话音刚落地没多会儿,机身突兀一阵剧烈抖动,不知道是驶入云层还是怎么,飞机震动完以后,很猛然的朝一梭,感觉就好像开车时候踩了一脚急刹一般。
“哎哟..”
“卧槽!”
刚刚站起来的周家三兄弟,首当其冲的从撞在一块,而一直站在李俊峰旁边的楚玉也被这巨大的惯性冲的往后趔趄两步,身体失去平衡的朝倒去。
李俊峰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楚玉的手腕,朝自己怀里一拉,这才避免她跌倒的尴尬,接着另外一只手迅速抓住飞机座椅,两人堪堪站立。
几秒钟后,飞机平稳,还在李俊峰怀里的楚玉快速推开他,眉梢拧在一块训斥:“你有病吧?”
“你才有病。”李俊峰翻了翻白眼冷哼:“狗咬吕洞宾,我就说我系不系安全带没啥大事儿吧,刚刚要不是老子拽住你,你要不摔个狗吃屎,我都算你身体柔韧性嘎嘎棒..卧槽..”
话没说完,机身再次倾斜,这回李俊峰没有反应过来,脑袋先是重重磕在前排的座椅扶手上,接着整个人“噗通”一下摔趴在地上,鼻子直接给撞出了血。
十多分钟后,飞机总算彻底平稳下来。
楚玉拎着个小医疗箱走到李俊峰跟前,挑衅的冷笑:“为什么不说话了疯子先生,你刚刚不说你系不系安全带没有大事吗?先前的那股豪迈气概哪去了?”
李俊峰耷拉着脑袋,鼻孔里塞着两团卫生纸,脸蛋子红通通一片,那副窘态让人瞅着就忍俊不禁。
见到李俊峰如此尴尬,楚玉也适合而止的没再说什么难听话,将医疗箱放在他腿上,条理分明的开口:“疯子先生,这趟航班,我每个月都会坐很多次,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航线途中的危险,首先我并不是针对你任何,只是作为负责人,我有责任和义务确保你的安全,其次对于你屡次粗言秽语,我一定会将全部经过转述推荐你们来的熊初墨,最后,我希望你再接下来的行程中,可以遵循我们的规章制度,谢谢配合。”
我扭头看了眼恨不得把脑袋藏在裤裆里的李俊峰,笑着摇了摇脑袋。
不可否认,我这帮兄弟确实一个赛一个的粗鲁,本身大家干的就是刀口舔血的脏活,平常有啥需求,基本上也都是洗浴、按摩房解决,所以在他们的概念里几乎没什么怜香惜玉,让李俊峰好好尬一会儿,也方便丫将来正儿八经的处个对象。
“楚小姐,你就多余理他,这种人不让他摔的头破血流,你就不长记性。”一个胖乎乎的小伙捂着脑门上肉眼可见的大包哼唧,刚刚充当“舔狗”的那帮人里就有这小子,刚刚飞机失衡,狗日的也摔的不轻。
小绿毛捂着肿了大脸盘子,烦躁的朝那个胖小伙贬低:“小狗癞子,我发现你咋那么能晒脸呢,刚刚脑瓜子捣蒜似的咣咣磕地面那家伙不是你呐。”
“就你好,脸肿的跟猪头似的,还有脸说我。”胖子冷笑着撇嘴。
“我大哥脸肿这么老高都没你脸大,你还哔哔个什么劲儿。”
“就是,我大脸哪怕搁地上再撞几下,也肯定比你脸小。”
小黄毛和小红毛马上虎逼嗖嗖的扯着脖子替自家老大助威,如果说三个女人能赶上一百只鸭子,那他们哥仨组合到一块绝对能跟两千只下蛋的母鸡拼一拼,烦人程度真不是盖的。
我清了清嗓子朝着哥几个摆手:“行了,都消停会儿吧,睡得着赶紧睡,睡不着的等会儿睡。”
说完以后,我脱下来外套,直接蒙在自己脸上。
一天一夜后,我们终于在“阿瓦士”机场降落。
透过机场大厅的玻璃窗户,看着这座仿佛笼罩在黄沙中的城市,我的心情顿时间变得更加焦虑不安。
从我出发到现在为止,时间差不多过去两天多了,我不知道钱龙和张星宇目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从特殊通道里出来以后,楚玉不厌其烦的提高嗓门叮嘱:“待会大家一定要排好队,组织会派专人专车接我们到留守地,伊l的大部分民众是很温顺的,但就怕碰到极个别的极端分子和一些逊尼派的宗教狂徒,所以大家一定要跟紧我。”
一天多的行程,让这个看似单薄的女孩变得憔悴很多,嗓子也变得沙哑不少,临下飞机的时候,她带着几个女孩子特意将短裙换成了长裤,预示着这里可能并不像她形容的那么安全。
李俊峰歪脖瞟视两下楚玉,声音很小的不知道呢喃了几句什么。
“待会出机场后,咱们找机会开溜,不跟他们回什么留守地,太耽误时间了,我联系过王者的三哥了,他会在机场附近安排人接应咱们。”我将哥几个聚拢到一块,压低声音交代:“这块不比国内,咱这帮老粗谁也不会外语,真特么走散了,要饭都要不回去。”
行程上的一段小趣闻,虽然暂时缓解了我内心的焦躁,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我现在不怕别的,就怕本身体格子就不咋地的张星宇真受到什么重创,还有钱龙那个虎逼按耐不住,会跳出来找谁拼命。
至于对手是谁,根本不在我的考虑范围,谁敢伤我袍泽,我就让谁命断临卡伦河。
跟随众人慢吞吞的朝机场外行进的时候,我和谢天龙率先故意慢半拍,落在人群最后面,随即瞅着没什么人注意,直接钻进了卫生间里...
2067 七十大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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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出口附近的卫生间里,我和谢天龙故意磨磨蹭蹭的耽搁了差不多能有二十多分钟后,才有条不紊的走出来。
如我猜测的那样,我俩走出机场以后,楚玉和那帮来“镀金”的二世祖们已经不知所踪,不算特别大的机场门前,看不到太多的旅客和行人,门口处一队身着棕绿色军装,荷枪实弹的大兵分外的抢眼。
换上一身青灰色运动服后,我朝着旁边跟我穿装打扮差不多的谢天龙低声问道:“你以前来过这边没?”
谢天龙想了想后回答:“我来过伊l,但是没有到过胡齐斯坦省,我去过德黑兰、去过设拉子,总体来说这边的人生活并不像咱们概念里那么落后,他们也看日漫韩剧,也用手机4g,加上伊l和华夏关系一直不错,对国内民众的宣扬,这边人对华人还是比较亲近得。”
我应承一声又问:“那就好,那这边治安呢?”
“总的来说还是不错,但毕竟身处中东地区,加上信仰问题,局部斗争什么的时有发生,这边同样禁枪禁刀械,但如果发生冲突的话,各种微冲、ak什么的都跟变戏法似的往出蹦。”谢天龙笑了笑说:“总的来说,这边人只要你不侵犯人家的信仰,不存在什么根深蒂固的仇恨,一般不会太过为难。”
“嗡嗡..”
就在我俩站在机场门口左顾右盼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兀震动。
看了眼号码是李俊峰的,我先是来回张望几眼,随即接了起来发问:“喂,你们搁哪呢?”
李俊峰苦笑连连的出声:“我们没跑了,走出机场的时候,人家这边带了几个当地大兵过来护行,我们刚准备跑,结果就被大兵给按了正着,差点没拿我们当成极端分子带回去审讯,幸亏那个姓楚的小丫头片子。”
“你们几个一个没跑了?”我愕然的张大嘴巴。
“没有啊,不知道这边今天是有什么领导莅临,还是进行什么武装演练,机场周围全是端真枪的士兵,我一寻思这架势,就招呼哥几个先拉倒吧,别回头拿我们当成登哥的同伙给毙了。”李俊峰沉声道:“你们还没出机场吧?所以没看见。”
我没好气的臭骂:“放你娘的螺旋拐歪屁,机场门口除了一队巡逻兵,哪特么还有什么人。”
这时候电话那边,隐约传来一阵女声:“疯子先生,麻烦你通知一下王朗先生,马上到我指定的地方汇合,否则的话,我可能会让当地警方帮助我们一起寻找。”
我估摸着应该就是熊初墨的那个同学楚玉,迟疑几秒钟后道:“这样,你们先跟那丫头回他们的留守地,待会我给熊初墨联系一下,完事咱们电话联系吧。”
李俊峰忙不迭的叮嘱我:“朗朗,你听我说昂,这边的环境跟咱们国内不太一样,我看当地警方军方使的全是真家伙,完全不是国内的那种橡胶弹,不管有什么事情,你千万不可轻举妄动,一切等咱们汇合再说。”
电话那边再次传来刚刚那道女声:“疯子先生,我想请问一下,你到底能不能联系到你的朋友..”
“你呼喊个**,我这不正问我兄弟搁哪呢,麻溜给我消停的啊,小心我待会一急眼拉一裤兜子,让你给我洗裤衩。”李俊峰不耐烦的怼了一句,接着又冲我道:“朗朗,这事儿你必须听我的,皇上胖砸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已经够让我闹挺了,你要不想我疯了,接下来的时间必须稳稳地,行不?”
我知道李俊峰是替我好,所以也没矫情,直爽的答应:“成,我待会先跟三哥的手下碰个头,你们脱困以后联系我吧。”
挂断电话后,我翻出来赵成虎的手机号,正准备拨过去的时候,身后冷不丁传来两道喊声。
“朗爷。”
“妈呀,可算看到亲人啦,我还寻思大部队都被抓着了呢。”
我循着声音扭过去脑袋,看到脑袋上顶着黄毛和红毛的周智和周体哥俩,小哥俩不知道从哪淘换了两个黑色头巾,脑袋上的头发若隐若现。
“咦?你俩没跟着疯子他们走?”我好奇的望向二人。
染着红毛的周智搂着旁边的小黄毛周体轻声解释:“我看你和这位大哥进了男洗手间,就拉着老三一块钻进了女厕所,结果出来以后,正好看到疯子哥他们跟着那个小导游上了一台大巴车,我俩索性又钻回了机场。”
“爷呀,我大哥不能有啥事吧。”小黄毛周体抽吸两下鼻子问。
我笑着摆手道:“他屁事没有,咱们接下来恐怕得有点事儿,话说你俩能做出会响的家伙式不?”
周智拽下来脑袋上的黑头巾道:“能做是能做,但没我大哥做的像样,不过勉强吓唬人的玩意儿,我们没问题。”
“吓唬人有个鸡儿用,得能伤人的,算了,晚点再研究这事儿吧。”我无语的白楞他一眼,接着掏出手机拨通赵成虎的号码。
赵成虎很快接起:“到了吗小朗朗。”
我捧着手机左右看了看出声:“我们在机场附近,正对着的是个白色花边的喷水池子,你的人搁哪呢哥?”
赵成虎笑骂一句:“那特么是许愿池,整岔错了,我们在另外一个出口等你呢,你等着吧,千万别乱跑,我这会儿就让人过去接应你们。”
“好嘞!”我朝哥几个招招手,接着我们一行四人径直走向机场正出口。
和国内的机场不同,这边的机场的规模特别小,既没有什么楼上地下室的几层出口,也没有什么出租车、网约车的专用通道,瞅着就特么跟临县的火车站差不多。
周体掏出烟盒,分别给我们几个发了一支烟,随即笑呵呵的出声:“朗爷,这边人也不像传说里似的全都穿黑袍子,脑袋上扣只露俩眼睛的头罩啊,你看大部分人不挺正常的嘛。”
“伊l的宗教氛围相对没有那么重,这边除了女人戴头巾以外,男人跟咱们那边的新疆人啥的都差不多。”谢天龙替我解释一句,随即他夹着烟卷,朝周体努努嘴:“哥们,你有火没?”
“火不是上飞机前全充公了嘛。”周体脱口而出,随即拿胳膊撞了撞旁边的周智嘟囔:“老二,你火呢?”
“你他妈登机前过安检,好像老子会隐身似的,等着,我借个火去。”周智烦躁的骂了一句,接着夹着烟卷就朝不远处一个白皮肤蓝眼睛正在抽烟的老外走了过去,连比划带念叨的蹦跶:“哈喽,卖内幕一丝借个打火机,打火机,啪啪啪..抽烟。”
站在周智对面的老外直接懵圈了,抓了抓后脑勺不停念叨外语。
“真**费劲,烟给我,操!”周智满头大汗言语半天,对方都没听明白,他直接一急眼,抻手把老外两指间夹着的烟卷抢了过来,然后烟头对着烟头把自己嘴里的烟卷引燃,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就在这时候,一台银灰色的皮卡车停到我们跟前,一个黑发黑眼睛的亚裔男人把脑袋抻出车窗外朝我们招呼:“嗨,是头狼公司的兄弟吗?”
“请问您王者家的大哥吗?”我立即收起脸上的玩味,快步走了过去。
“对的对的,我们老板让我们来接你。”开车司机连连点头道:“先暂时挤一下吧,别的车都在机场外面的干道上。”
“诶,谢啦。”我当即朝哥几个摆摆手。
就这样,我们一帮人齐齐钻进对方的那台皮卡车里,径直朝街口驶去。
“老哥怎么称呼?”我坐在副驾驶上,朝着青年笑盈盈的发问。
“我吗?”他的国语似乎并不太好,迟疑几秒钟后笑道:“我叫巴达,是这边的土语,翻译成你们那里的话,就是..就是流星的意思,哈哈。”
“三哥还好吧?”我舔舐一下嘴角,继续朝他问道。
“三哥身体很不错,今天几乎没有生病。”司机对答如流的回应。
听到他这话,我的心口猛然一跳,试探性的又问了一嘴:“三哥马上快过七十岁大寿了吧?”
“是的,是的,这次老板要大贺。”司机再次鸡啄米似的狂点两下脑袋。
“天龙,准备一下吧。”我龇牙一笑,随即漫不经心的出声暗示...
2068 气性真大
专业和业余的最大区别,前者只需一个眼神就能明透彻,而后者可能需要揪着耳朵大声指教。
听到我漫不经心的话语,跟周体和周智挤在后排的谢天龙慢条斯理的径直坐直腰杆,而“烫染吹”哥俩却懵懂不觉仍旧像初入大城市的小孩儿似的透过车窗外观赏街景,时不时评头论足一番。
“老二,你快看街上的妞,长得真**带劲儿,华夏人的眼珠子,西方人的轮廓,虽然脑袋上罩着头巾,但身段真不错哈。”
“傻逼,咱俩不是说好的嘛,从人前你得喊我二哥,草泥马得。”
“你个不孝子,再特么骂咱妈一句..”
哥俩呱噪的吵闹声,引得替我们开车的司机禁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让老哥你贱笑了哈,我这俩兄弟没见过什么世面。”我顺势接了一句话茬,同时摸了摸额头道:“这边的鬼天气咋那么热呐,你把空调开大点呗。”
“你们这几天来还算降温了,前阵子这头的平均温度都能达到四十多度,贫民窟里热死人都是常事。”自称叫巴达的司机豁嘴笑道:“这边的温度基本上跟科威特持平,唉..”
“豁,四十多度..”我佯做惊叹的张大嘴巴,同时透过后视镜瞄了眼明明已经坐直身子,但却没有动弹的谢天龙,有些好奇这家伙为啥到现在还不动手。
“哔哔!”
就在这时候,几台武装军车超越我们,我这才意识到谢天龙是在顾忌街道边上的巡逻的士兵和警察。
我看了眼车窗外,朝着巴达笑问:“这边总是军警联合巡逻吗?”
巴达也抻脖看了眼车窗外,耐心解释道:“不是,平常其实跟你们国内差不多,有巡逻的,但无非是当地警方,今天好像是有什么重要领导要来视察,你这知道这鬼地方毗邻伊l克太近,保不齐会闹出来点什么,所以比较严格。”
“哦。”我眨巴两下眼睛点头。
说话的同时,我兜里的手机一阵震动,看了眼是赵成虎的号码,我面不改色的接起:“什么事啊哥?”
“你们没在机场口?”赵成虎粗声粗气道。
我端着手机,若无其事的继续道:“呵呵,王者的三哥派人来接我们啦,放心吧哥,一切都妥妥的,你问我坐啥车呀?我也没太看清楚,等会我问下哈..”
说着话,我朝巴达笑道:“巴哥,咱们这是台什么车啊?我家里兄弟挂念我,”
巴达皱了皱眉头,略微迟疑一下回应:“丰田坦途,这边挺常见的一种车。”
“听着没?把心放肚子里吧,赵三哥办事你还不放心嘛,安安生生的等我回去就行啦。”我握着手机朝那头的赵成虎意有所指的笑道:“放心,指定把胖砸和皇上安安全全带回去。”
我说完这句话后,见到开车的巴达嘴角露出一抹稍纵即逝的笑容。
“行,那你自己多注点意。”赵成虎沉声吱声。
“挂了啊,我正好看看这边的街景。”我直接按断挂机键,笑盈盈的朝巴达解释一句:“家里兄弟,挂念我在这头受罪,特意叮嘱我,来这边一定得做皮卡、越野,不然屁股受不了哈哈。”
“其实伊l现在的路修的挺好的,跟你们从电视里看到那种实况录像什么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巴达轻飘飘的回应:“对了哥们,我听老板说,你们不是来了**个人吗,怎么就你几个?”
“他们啊?”我拖着长音,回头朝谢天龙浅笑:“龙哥,他们人呢,跟老哥解释一下。”
此时,车子已然驶出城区,在一条不算宽敞的柏油路面上疾驰,动手的话胜率很大。
“他们..他们在那边!”谢天龙身子前倾,猛地指向车窗左边。
“啊?”巴达条件反射的偏过去脑袋,谢天龙速度飞快的起身,左胳膊肘“蹭”的一下揽住他的脖颈,右手握拳,照着巴达的太阳穴“嘭嘭”就是几下。
巴达吃痛的闷哼一声,呼吸不顺畅的拨拉两下方向盘。
车子在柏油路面上宛如画“之”字似的来回扭动,刺耳的胎噪声摩擦着地面发出一阵一阵“吱吱..”声。
“我靠!”
“啥情况呐,说翻脸就翻脸!”
小黄毛和小红毛同时一愣,随即也马上做出反应,径直弓腰站起来,如狼似虎的朝巴达扑了上去。
眼瞅着车头就要朝路边的防护栏上撞过去,我马上朝我这个方向挥动两下方向盘。
“踩刹车,草泥马得!”边抢夺方向盘,我一边冲着巴达低吼。
这巴达也是个狠人,即便被仨人给制住,脚底下仍旧不闲着的狂踩油门。
我们屁股底下的这台皮卡车就仿佛脱缰的野狗似的,速度更快的冲着前方疾驰。
“你俩,滚开!”谢天龙懊恼的呵斥一句周体和周智,左胳膊勒着巴达的脖颈,右手猛地一把拉起手刹,皮卡车的轮胎仿佛打滑似的,原地来了一记“神龙摆尾”,车身更是差点被直接掀翻,但好在车子总算停了下来。
在众人都失去平衡,身体禁不住来回趔趄的时候,谢天龙扯住安全带手速异常快的直接将巴达的左手臂和脖颈缠绑到一起,并且打了个死结,抡圆拳头又狠狠的砸了下他的后脑勺。
我薅住他的头发,甩手就是一耳光,皱眉低喝:“说,谁特么让你冒充王者商会的人?”
“嘿嘿..”巴达不怒反笑,歪着脖颈龇牙:“看出来了?”
“让他说人话。”我长吁一口气,从车里走下来,然后掏出手机准备给赵成虎回了电话。
“说不说!”周智“腾”的一下拔出来车钥匙,拿钥匙尖照着巴达的脸蛋“噗噗”猛扎几下,周体配合默契的脱下来自己的运动鞋,朝着巴达后脑勺“啪啪”就是几下。
赵成虎的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正在通话中,我郁闷的点燃一支烟。
刚刚特么到伊l,我们就差点被人给抄老底,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家里有鬼,要么就是这帮人的情报系统比我想象中更加恐怖,不论是那种情况,对我们来说都不是啥好事。
半分钟左右,谢天龙从车里下来,朝我低声道:“这类人估计什么都不知道。”
“这类人?他属于哪类人?”我挑眉反问。
“他的反应速度并不慢,被抓以后不慌不忙,感觉应该是某些武装组织培养出来的。”谢天龙揪了揪鼻头解释:“而且我看他的右手臂上好像有个类似老鹰似的图腾纹身,这种图案,在中东这边都是有点讲究的。”
“妈呀!”
“草特么的,正儿八经的精神病!”
我俩正对话的时候,周体和周德突兀惊慌失措的从车里连滚带爬的蹦跳出来,没等我问任何,哥俩一个抓我,另外一个拽谢天龙,蛮横的推搡着往前跑。
我和谢天龙迷迷瞪瞪的被他俩拽着跑出去十多米。
周智这才气喘连连的出声:“快走朗爷,狗日的身上有炸弹。”
“嘭!”
话没落地,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突兀泛起,我们刚刚坐的那台皮卡的车顶直接让掀翻,冲天的火光瞬时腾起,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汽车的塑料壳子和玻璃茬,仔细观察不难发现,竟然还有一些人身上的残破零碎。
“我..我日!”我目瞪口呆的盯着已经完全报废的皮卡,怎么不敢相信。
周体虎了吧唧的抓了抓后脑勺呢喃:“那家伙气性真大,我不过是扇他俩小嘴巴子,竟然拿出个遥控器,草特妈妈哟。”
“快走!”谢天龙沉默几秒钟后,接着忙不迭朝我们挥舞胳膊:“那家伙不是说今天有什么重要人物来这边吗,这地方距离城区太近了,爆炸声绝对会引起人注意。”
几分钟后,我们沿着柏油路面径直逃离...
2069 两个虎出一台戏
我们沿着柏油路面跑了足足能有十多分钟,最后谢天龙还是觉得不妥当,带着我们下公路,又捋着黄土弥漫的丘陵跑到一处类似村庄的地方,大家才气喘不已的停了下来。
我体力不支的一屁股崴坐在地上,周智和周体哥俩也半蹲半坐的距离喘息,唯独谢天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除了脑门上挂着点汗珠以外,甚至连大气都不怎么喘。
“草特么的,那孩子气性是真大啊,一言不合就拉炸弹。”周智胡乱扒拉一下乱糟糟的头发,咽了口唾沫道:“朗爷,那家伙身上老早就藏着炸药,应该是液体类的,我估计丫可能随时都准备着自杀呢。”
“可不呗,遥控器启动到爆炸,总共不到二十秒,绝逼是单质液体炸弹。”周体一边倒抽冷气一边抠着脚丫子扎进去的碎石子,恼火的哼唧:“可惜我那双阿迪了,出国前刚买的。”
刚刚在车里,这货脱下来一只鞋子狂扇巴达的脸蛋,刚刚逃命的时候,光着的那只脚让扎的鲜血淋漓。
“脚丫子没事吧?”我吸了吸鼻子,扫视一眼周体问。
“没事儿,就是稍微有点硌得慌。”周体粗鄙的吐了几口唾沫在掌心,然后搓了搓后涂抹在脚底板上,又从边上的黄土里磋了两下,咧嘴憨笑两声。
“草特么得,出师不利。”我烦躁的拍了拍脑门,掏出手机寻思着给赵成虎去个电话,结果一看根本不显示信号,顿时皱着眉头道:“们看看自己手机有信号不?”
“没有,我没信号。”
“我的也没有。”周家哥俩同时掏出电话。
“估计是只有城内有国内的信号基站。”谢天龙也拿出手机瞄了一眼,长舒一口气道:“先到村庄里找个地方稳一下,晚点咱们再回城内,走吧。”
周体一弹一跳的蹦起来,嘟囔:“马蛋的,这边那么落后嘛,人都不使手机是咋地,搁老家时候,我们邻居家的赵大妈都会从t宝上买裤衩子。”
“瞎呀,赵大妈是给孙女买的口罩,真尼玛没文化,还有,人家老外都喜欢鸿雁传书,来之前没看市里面有好多邮筒嘛。”周智没好气的骂咧一句,不过还是顺手搀住自己兄弟训斥:“轻点嘚瑟,下回再想逼供谁,别**脱鞋,直接扒下来八二年的裤衩子往对伙脑袋上一套,保管比生化武器还好使。”
“滚妹夫得,傻逼!”
“傻逼,我妹夫好像不是妹夫是咋地。”
“才傻逼呢,妹夫好歹是外姓人,骂他跟咱没关系。”
“也是昂,那咱们以后就骂妹夫。”
骂骂咧咧中,两个虎逼用他们最另类的方式达成了友好协议。
没理会精神病似的哥俩,我又掏出手机瞄了一眼,朝着谢天龙道:“我估计皇上他们可能也是没信号了,不然不会不联系咱。”
谢天龙摇摇脑袋,正色道:“不是,这边有他们自己的手机运营商,好像是叫tci、mcci什么来着,只需要换张手机卡的事情,小胖那么聪明,不会想不到,我觉得他一直没有联系,主要还是..”
他的话虽然没说完,但我听明白了其中意思,以胖子的智慧这么常识性的问题不会想不到,自从那晚钱龙断断续续跟我打过一通电话后,俩人就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只能说明他们绝对是出事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搓了搓额头道:“唉,走吧,先到村子里看看啥情况吧。”
和中东地区的很多城市的建筑风格相仿,我们来到的这个村庄的色调也是以灰、黄为主,村子的街道并不算特别宽敞,但路面很干净,街上的行人穿装打扮也没什么另类,除了女人会包裹头巾以外,男人几乎和国内没有任何区别。
时不时能看到一些黄皮肤、黑眼睛的亚裔游客兴致勃勃的拿着手机、照相机在拍照片、录视频,听那帮人的口音应该像是国内某省的方言。
我们几个并肩走在街上,反而成了最另类的存在,尤其是光着一直脚丫子的周体,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还大大方方的朝着那些停驻观望我们的游客摆手示好。
周智撇嘴骂了一句:“特么傻逼吧,以为自己是奥运吉祥物呐,还给人打招呼问好,咋不当场跳段钢管舞呢。”
周体洋洋得意的哼唧:“懂个篮子,刚刚没看一个姑娘老朝我飞媚眼嘛。”
“咱屯子吴老二他家那个有脑血栓的闺女都看不上,自己琢磨琢磨,长得是有多让人倒胃口,还尼玛给飘媚眼,是想恶心死朗爷,好继承他家遗产嘛。”周智很不给面子揭老底。
“行了,别逼叨啦。”我无语的打断哥俩的“战争”,本身挺压抑个心情,愣是让他俩给整的哭笑不得。
谢天龙靠着蹩脚的波斯语,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间小饭馆。
我刚准备临窗坐的时候,谢天龙拽了我胳膊一下摇头,指了指靠墙的一张桌子道:“去那边坐吧。”
周智当即朝谢天龙翘起大拇指夸赞:“这位大哥真专业呐,吃饭靠墙,这样可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光后背不会受敌,同时还能防止其他方向的袭击。”
谢天龙性子冷,压根没有回应任何,只是咧咧嘴,勉强挤出一抹类似笑容的表情。
几分钟后,饭馆老板端上一整条明显是提前烤好,后期加热的羊腿,还有一瓶标注我看不懂语言的米酒,我们边吃边琢磨下一步的计划。
我抿了口有点发酸的米酒,朝着谢天龙道:“天龙,管饭馆老板借一下他的手机呗,我看他刚刚在电话。”
“我去吧朗爷。”周智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满脸络腮胡的饭馆老板跟前,梗着脖颈吆喝:“嘿喽,好哦的阿有,卖内幕一丝想用一下的喂喂喂..”
边说话,周智一边连比带划的摆出个“六”的手势,贴到耳朵边,朝着满眼懵逼的饭馆老板吧唧嘴;“滴明白?”
“嘭友,尼是想用我的手机吗?”饭馆老板挣扎好一会儿后,才不确定的掏出自己手机道:“telephone?”
“对对对,就是泰勒儿,谢谢啊老铁。”周智一把夺过来手机,抬手轻轻拍打老板胸口一下。
老板马上追过来,捻动手指头强调:“手机,打懿次..十元.y。”
“十块就十块呗,喊什么玩意儿,待会吃完饭一块给结。”周体昂着脑袋耍二百五,同时扭头朝我们嘟囔:“我还以为就咱们国内旅游景点那帮小贩子吃人不吐骨头,合着伊l的国际友人也这**样。”
我笑了笑,接过手机,径直按下赵成虎的号码。
不知道是陌生号码的缘故,还是他那边有什么事情,电话打过去半天,他就是死活不肯接,无奈之下我只得又拨通卢**的号码,家里现在也就他能联系的上赵成虎。
我端着手机,朝旁边的谢天龙道:“这啥玩意儿啊?电话里叽里咕噜说啥呢。”
“得加区号,我记得好像是0086。”谢天龙想了想后回答:“试试。”
照着谢天龙说的,我加上区号以后,再次拨通卢**的号码。
这回果然通了,卢**打着哈欠开腔:“好,哪位?”
我迫不及待的出声:“可算特么听到人声了,赶紧联系一下王者的三哥,就说我们在阿瓦士附近的一个村庄里,让他赶紧安排人过来接应我们一下。”
“找到皇上和胖子没?”卢**的关切的问了一句。
我叹息一声道:“还没有眉目,不过我肯定会把他俩带回去的。”
“我看电视上说,那边好像不太平,自己多注点意昂。”卢**又轻声叮嘱。
我自我调侃的回应:“这边社会人欢迎的方式有点特别,刚特么落地就给我来了一记人体大呲花,一点不跟扒瞎,我到现在腿肚子还转筋呢,赶紧联系一下三哥,举目无亲的滋味不好受。”
我这边正打电话的时候,两个五大三粗,脑袋上包裹着白色方巾的中东汉子径直走进饭馆,看两人的腰杆处鼓囊囊的,隐约像是手枪的痕迹,我们几个都下意识的昂起脑袋,谢天龙不动声色的抓起旁边切羊腿的小刀子...
2070 迂回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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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睁睁看着那两名皮肤异常粗糙的汉子闷着脑袋朝我们的方向走过来。
近乎是擦着坐在桌边周智的身体,径直迈向站在我们身后不远处的小饭馆的老板,然后仨人说说笑笑的操着我们听不懂的语言叽里咕噜的攀谈起来。
“诶我去特么的,吓我一脑袋白毛汗,我还寻思这俩人要拍咱们呢。”周智摸了摸脑门子,干笑着朝旁边的我出声:“朗爷,这边得社会人也太特么生猛了吧,出门腰上都别火器呐。”
“小点声,他们说不准能听懂你说啥。”我从桌下踩了他一脚一下子,摇头暗示,现在的老外都老不正经了,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的,但凡能跟华人有金钱往来的,或多或少都能听得懂一些普通话。
这时候,饭馆老板满脸挂笑的走到我跟前,伸出毛茸茸的大手说道:“嘭友,请把telee还我。”
“老板你再稍微等会儿行不,我想等个电话。”我挤出一抹笑容解释:“很快的,最多也就几分钟的事儿。”
他迷茫的望着我,似乎根本没听懂我说什么。
无奈之下,我只得朝谢天龙示意,让他反应一下子。
谢天龙摸了摸嘴角上的油渍,磕磕巴巴的朝着老板说了几句地方语。
那老板直接摇摇脑袋,叽里呱啦的应声,看架势应该是拒绝了。
果不其然,谢天龙苦笑道:“他说他等不及了,马上要出门做主麻,主麻是这边人要进行的一种特殊聚礼,对于他们来说很神圣,耽搁不得。”
“这..”我无奈的摇了摇脑袋,将手机还给谢天龙道:“那你帮我给他翻译一下子,就说如果三哥回过来电话,让他告诉对方,咱们就搁这家饭馆等着。”
谢天龙蠕动两下嘴角,脸色微微一尬:“太复杂了,我翻译不来。”
“完蛋玩意儿,我来。”周体撸起袖管,刚准备吱声,刚刚进屋的两个壮汉皱着眉头就聚了过来。
“得了,咱再想别的招吧。”我赶忙拦下来这头虎逼,将手机还给了饭馆老板。
信啥仙儿、拜啥佛这种玩意儿太可怕,这边一群弹丸国家因为这种事情都不知道干了多少年仗,连国内供奉超人、绿巨人的那群大佬都摆弄不明白,我们这帮“游客”更白扯,如果真耽搁了人家什么特定得活动,回头就算把我们点天灯,估计都没地方说理去。
手机还给对方后,饭馆老板从后厨招呼出来一个看起来应该是欧美那边的金发碧眼的年轻伙计坐前台,他则跟着那两个面寒的大汉跨门而出。
“真是特么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啊。”我拍了拍脑门子感慨,身处异国他乡,连打个电话现在都变成了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情,这事儿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打死我都不会相信。
“不对,我记得他们那个活动是每个礼拜五,咱离开羊城时候礼拜一,现在顶多也就礼拜三。”谢天龙突然“腾”的一下站起来,朝着我们摆摆手道:“快走!”
说着话,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票,直接放在桌上,顺手将割肉的刀子藏在袖口,率先朝门外走去,我和周家哥俩反应稍微慢半拍,也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我们几个刚走出饭馆,那个金发碧眼的年轻小伙就撵了出来,跟在我们身后大喊大叫起来。
“咋呼你奶奶个哔,吓老子一激灵。”走在最后面的周体,抬起自己光着的左脚丫,“嘭”的一脚蹬在小伙的肚子上,周智配合默契的蹦起来,一甩胳膊,拿肘关节重重打在小伙鼻梁上。
“呜..”小伙瞬间低头捂住鼻子,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泛了出来。
我们四个趁机沿着来时候的街道,迅速朝村庄外围逃离。
“嗡嗡..”
眼瞅着快要到村口时候,一台大号皮卡车打我们身后行驶而来,六七个脑袋上箍着头巾,有穿普通衬衫短袖,有穿看出来具体是什么部队番号军装的魁梧汉子站在皮卡车的后斗里,连吼带叫直冲我们,那架势就仿佛我们偷了他们家的高压锅似的。
皮卡车荡起一阵黄沙,漫天的尘土飞扬,光阵势就足够骇人得。
“快躲进那边屋子里去。”谢天龙回头看了一眼,快速指向临近我们的一栋民宅矮房。
我们仨也来不及多言语任何,撒丫就朝房子方向奔去。
周体“咣咣”两脚踹开房门,掩护我先往里走,同时朝着最后面垫后的谢天龙招呼:“谢大哥,你快进来啊!”
“嘣!”后斗里一个穿着草绿色坎肩的壮汉掏出一把比平常手枪大两号的银灰色的枪械朝我们直接扣动扳机。
与此同时,后斗里剩下的几人纷纷如狼似虎的蹦下车子,有端着类似五连发似的长枪的,也有拎着波斯弯刀的,一个个瞪着腥红的牛眼珠子朝我们冲了过来。
得亏谢天龙反应够快,就地一个驴打滚,狼狈的滚进房子里,他刚刚站立的地方让干出来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可想而知那一枪的威力。
“卧槽特奶奶得,沙漠之鹰都用上啦?”周智迅速将踹烂的半扇木门给合上,心有余悸的呢喃。
“仿制品,应该是假的。”周体吐了口唾沫,接着回身抱起一盆花,拽开木门玩命朝外抛出去,试图阻挡住那帮中东汉子前进的脚步,花盆扔出去以后,他又马上拿自己后背扛住门板,呼哧带喘的喷着热气。
我们闯进来的这栋房子,应该就是个普通民宅,有点类似北方房屋的建筑风格,大门之后是个不点大的小院子,院子后面有三间土胚搭成的平房,只不过此时这家房子里刚好没人。
“进屋找找,有没有趁手的武器。”我抹擦一把额头上的细汗,朝着周家哥俩出声。
“咣咣咣..”
就在这时候单薄的小木门被人从外面暴力的拍打起来,门板震的一阵颤抖,得亏有周体扛着,不然对方随时能破门而入。
谢天龙眯缝眼睛沉思几秒钟后,朝着我们比划一个“禁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你们先撑几分钟,我跳墙出去,咱们打个迂回。”
说罢话,他又指了指旁边土胚堆砌而成的墙头道:“都别紧张,也不要莽撞,保重好自己。”
没等我们言语任何,他原地一记助跑,身轻如燕的奔向那面足足能有两米多高的土墙,两只手扣住墙沿,接着双腿猛蹬几步,直接翻了过去,消失在我们眼前。
“嘭、嘭..”
“啊!”
紧跟着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杂乱的响声,伴随着两记惨嚎,以及“嘣,嘣..”几声枪响,显然谢天龙成功的从后方直插对方“心脏”,同一时间,我们能感觉出外头好像没人再砸门了。
“妈的,还能让这帮胳肢窝一股子孜然味的鬼佬给咱们生吞活剥了不成,干他们!”负责扛门的周体再次抱起一个花盆“嘭”的摔烂,弯腰捡起来一块花盆碎片就拽开门跳了出去。
“你别他妈乱来。”我慌忙喊叫。
没等我话音落地,周智也捡起来一块碎片,气势如虹的蹿出院外。
我看实在特么控制不住这哥俩,迟疑几秒钟后,最后也捡起来一块花盆碎片跑出了小院。
院外,四五个受伤的大汉惨叫连连的倒在地上,谢天龙和剩下的人已经不知所踪,而刚刚撵我们的那台皮卡车同样没了影踪。
“草你妈的,你说你们特么不好好烤羊肉,你跟我冒充个篮子的亡命徒!”
“打死这帮龟孙!”
周体和周智哥俩状态勇猛的蹦跶着连踹带踢几个汉子,打的那叫一个起劲儿。
“天龙呢?”我左右看了看,皱着眉头发问。
“不知道啊,我们出来以后人就没了。”周智边回答,边跳起来往旁边一个壮汉的脑袋上补了一脚。
“呼..”我吐了口浊气,再次打量几眼几个汉子,指向其中身材最单薄的一个出声:“拽上他,咱们赶紧撤...”
2071 秃鹫
周智和周体对视一眼,随即哥俩极有默契的一人架住那个身材最为单薄的汉子一条胳膊,连拖带拽着跟在我身后朝村口走去。
我带头跑在最前面,看了眼村口前的土路,左边是通往我们来时候的路,右边貌似连接一片山丘地带,我简单思索一下后,挥挥胳膊示意哥俩朝右边逃离。
眼下谢天龙玩了一招“调虎离山”,把那群身份不明的壮汉给“调”走了,以谢天龙的本事,我相信他绝对可以轻易甩开对方。
如果我们捋着大路走,极有可能会碰上那帮跟丢了谢天龙的暴徒,凭我们仨的能耐,完全没有可能拼的过对方,所以我觉得此时逃进山丘,凭着环境做掩护,十有**可以逃生。
我们顺着蜿蜒的小道一路急行,直至翻过两个没多高的石头山以后,我才气喘吁吁招呼周家哥俩休息一会儿。
我们身处的地方,应该属于两座石头山中间的凹凸部位,黄土弥漫的峭壁刚好将傍晚的落日给遮挡住,四周除了碎石子就是黄沙,一棵绿色植物都没有。
最特么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即便已经傍晚,这会儿的温度仍旧高的离谱,跑了这么一会儿功夫,我身上的西装和衬衫已经完全被汗水给浸透,半长不长的头发黏糊糊的贴在脑门上,说不出的难受。
我正仰头来回打量附近环境的时候,突兀听到旁边传来“啪”的一声咋响,接着就看到周体一把薅住被我们俘虏的那个汉子脖领,抡圆手臂的狂甩对方耳掴子,同时咒骂:“草泥马的,就因为你个逼养的,害得老子把另外一只鞋也给跑丢了。”
我定睛一看,周体另外一只穿鞋的脚丫子不知道啥时候变得光秃秃的,此时脚背上黑不拉几一片,脚底板让扎的鲜血淋漓。
周体连扇了那壮汉几记大耳雷子,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吸粗重的喘息,旁边的周智马上又接上茬,跳起来一记电炮飞脚。
“晃荡”的一下子直接将那汉子给蹬了个屁股蹲,接着他梗脖吆喝:“马勒戈壁得,说!你们到底是哪个单位的!”
汉子崴坐在地上,双眼迷瞪且不安的来回张望我们,好像听不懂周智在说什么,两只手掌朝后撑着,嘴里滴滴哇哇的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语言。
“说国语,草泥马得,你跟我们唠鸡毛鬼嗑。”周体又是一巴掌扇在那汉子脸上,横着脸颊臭骂:“还**装听不懂是吧?”
“乌拉乌拉...”汉子拨浪鼓似得又摇了摇头。
“铁汁,还装傻是吧?”周智弯腰从地上捡起来一块有棱有角的石头,咬着牙“嘭”的一下砸在他的小腿肚子上。
“啊!”那汉子瞬间疼的捂着小腿肚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
“我尼玛还以为,你们叫唤的时候也说英格丽吃呢。”周智再次捡起大石头,表情阴狠的厉笑:“问你呢,到底哪个单位的?”
“卧...卧...卧真的听不动尼索森嘛。”汉子吓了一哆嗦,连忙咬着嘴皮吱声:“憋...憋打了。”
听到这家伙出声,我顿时间扭过去脑袋,没想到让这俩虎逼误打误撞的还真把对方给逼的跟我们正常交流起来。
“黑卧槽,你还真尼玛会说普通话啊。”周体转动两下脖领,也低头抱起来一块锅盖大小的石头块。
休息了片刻后,我抹擦一下额头上的细汗,朝着哥俩道:“翻翻他身上,看看有没有手机、武器啥的。”
“朗爷,我刚刚从一个家伙身上顺了部手机。”周体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猛的从兜里掏出来一部手机递给我道:“你看看好使不?”
周智粗糙的一脚踹在那汉子的脑袋上,将他给干晕厥过去后,才手法熟练的蹲下身子在那家伙身上摸索。
我接过手机,来回拨动几下,才发现上了密码锁,最主要的是我特么看不明白手机锁上面写的什么玩意儿。
“给他晃醒,问问密码是多少。”倒腾半天后,我朝着周智努努嘴出声。
“醒醒铁汁,醒醒听没听见?”周智闻声立即薅着汉子的头发来回摇晃两下,那俘虏的微闭眼睛,死活不肯睁眼。
“哥,你先让开,非逼我使出杀手锏。”见自己兄弟没有奏效,周体粗鄙的吐了口唾沫,大大咧咧的往下放了放裤腰带。
几秒钟后,那俘虏一激灵坐了起来。
“奶奶个稍子的,这两天水土不服,有点上火啊。”周体邪笑:“哥们,最好问你啥你说啥,我们这帮人吃的就是绝户饭,也没指望什么儿女双全、长命百岁,最大的原则就是没有原则,给我整急眼了,我保不齐拿你当洗脚城的妹妹使唤,听没听见?”
“卧...卧真的不知道。”汉子眼神惊恐的再次狂摇脑袋,头发上的液体甩了周家哥俩一身,惹得俩精神病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爆踹。
四五分钟后,我将手机递向满脸是血的俘虏道:“密码解开,你能少遭点罪,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放你手脚健全的离开。”
“手...手机不是我的。”俘虏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回应:“我们...我们是接到秃鹫的悬赏令抓你们的,秃鹫说只要抓到你们,就可以换一百万美刀。”
“秃鹫是谁呀?”我皱了皱眉头问。
“秃鹫是一群人,也是我们这里最厉害的武装。”壮汉擤了一把鼻涕,咳嗽两声解释:“不止是我们,周围村庄干雇佣军的估计都收到了悬赏令。”
“秃鹫?”我揉搓着下巴颏陷入沉思,在我印象中似乎没有跟这种组织产生过任何恩怨纠葛,而且看着面前这个俘虏,貌似跟我在机场伪装成王者商会来接我们的那个司机明显不在一个段位。
就在这时候,我们脑袋上空突然掉下来一片碎石子,发出“噼里啪啦”的动静,我马上条件反射的昂起头。
只见我们脑袋上空的两座石头山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密密麻麻的二十个人头,不少人两手端着枪,其中还有两个家伙拎着两个汽油桶,照着我们身上“哗哗”往下泼洒。
“卧槽!”
“什么鬼啊!”
周体和周智吓的齐刷刷蹦了起来,两人反应很快的一人捡起来一块大石头。
“很好奇秃鹫是吗?不要紧的,我有时间跟你们慢慢解释。”一个梳着满脑袋脏辫,脑门正当中纹着个太阳图腾的黝黑壮汉“嘎巴嘎巴”把玩着打火机,念念有词:“头狼的王朗先生是吧,我们恭候你多时了,千万不要妄图逃跑哈,刚刚往你们身上洒的是掺过料子的汽油,保证一颗火苗就能把你们点燃。”
“呵呵,蒋钦呢?”扫视一眼山头上站着的那群人,我将目光定格在带队那个梳着满脑袋脏辫的壮汉脸上,歪了歪脖领道:“他不是连和我见面的勇气都没有吧?”
“王朗先生,不要用这种低劣的方式套我的话,该你知道的,待会我会慢慢跟你叙述,那么现在将你们口袋里的东西慢慢掏出来,全部放在桌上,然后举起你们的双手!”那壮汉撇嘴一笑,朝着左右摆摆手。
**个打扮另类的壮汉迅速从山头上蹦下来。
“哥们,有啥事,冲我们来。”周体很讲究的挡住几人去路。
没等他说完,一个汉子一脚踹在他裤裆上,剩下的七八个汉子“呼啦”一下全扑了上去,举起枪托当武器,圈起来他噼里啪啦就是一顿狠凿...
2072 情深义重
见到自己兄弟被群殴,周智嗷的一声,也冲了上去。
“嘣!”
周智一脚刚刚踹在一个壮汉的腰侧,站在山顶上,那个梳着满脑袋脏辫的家伙,突然举起枪,朝天扣动扳机,随即笑眯眯的出声:“这位兄弟,我劝你别冲动,一颗子弹足够把你们全部点燃。”
周智下意识的停顿一下,一个穿着草绿色坎肩,满脸络腮胡的大汉两手抓起一杆“半自动”枪托当武器,重重砸在周智的额头上,周智原地一趔趄,失去平衡的跌倒在地上,马上又有三四个汉子围过去拳打脚踢。
我吐了口唾沫,昂头看向满脑袋脏辫的男人开腔:“朋友,既然是冲我,那就别为难这些喽啰了,是生是死我都接着。”
“别急,咱们再等等。”他嘴角上翘轻笑。
六七分钟后,我和周体、周智哥俩,齐刷刷抱头蹲在地上,而梳脏辫的男人也带着山头上剩余那帮手下来到我们所处的山坳里,我粗略扫视一眼,怎么也得有三十多号人。
周体的腮帮子让打的高高隆起,掉了几颗腮牙,周智的额头让砸出来一条血淋淋的大口子,不过哥俩的状态很好,仍旧很小声说着话。
脏辫男人走过来,蹲下身子,一把扯住周智的头发来回晃了两下狞笑:“还挺能聊的哈,来跟我说说你们在谈什么?”
周智豁嘴狞笑:“我说你长得像个黑驴得儿,我弟弟非说你长得像疙瘩菜,知道啥叫驴得儿不?”
“呵呵,不怕死呗。”脏辫男人薅着周智的头发,往后使劲一抻。
“呵呵..”他笑,周智也跟着一块笑,不过却是极其嘲讽的笑。
我清了清嗓子开腔:“哥们,要是怕死我们就搁老家种地了,来这儿跟你扯什么马篮子,不过说实话,你这种选手也属实很难让我们害怕,拎几把小破枪,带几个饭都吃不起的难民,就敢号称某某组织,我只能说这块的银子实在太好赚了。”
脏辫男人松开周智,扭头看向我狞笑:“王朗先生,你最好乖乖闭嘴,待会有的是你说话的机会,不要自讨苦吃。”
我毫不畏惧的反讥:“什么苦啊?是脑袋给我割掉,完事拿个小dv录下来发到国际网站,还是不打麻药就给我五脏六腑掏出来,制成木乃伊呢?”
我们正说话的时候,两个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少年从不远处快步跑过来,然后凑到脏辫男人面前叽里呱啦说了一通鸟语。
脏辫男人低头沉思半晌后,摆摆手吆喝:“嘎了布!”
接着簇拥在我们四周那三十多号壮汉纷纷收拾武器,排成一列不算规则的长队朝出山的方向走去,剩余几个应该算是嫡系的男人分别薅拽上我们仨人,跟在脏辫男人的身后,也慢慢往山下迈步。
“不等了啊哥们?”我咧嘴笑问。
刚开始时候,我没搞懂这帮家伙要等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琢磨明白,他们八成是在等谢天龙,之前在村口被围堵,很多人亲眼见过谢天龙。
脏辫男人抹擦一下脸颊冷笑:“只能说你的手下抛弃你了,再等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铁汁,我问一下哈,你刚刚说我们身上被泼洒了汽油是吧?”周智突兀开腔。
“怎么?你有疑问。”脏辫男人神情倨傲的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故意“咔嚓、咔嚓”按动几下。
“没有,我就是单纯的问一下子。”周智眨巴眼睛摇头,同时扭头朝旁边反扭他胳膊的押解汉子努嘴:“哥们,你手往下放放,正好碰着我胳肢窝,怪痒痒得,容易耽搁咱们赶路的进程。”
那汉子迷惑的望向脏辫男人,
脏辫男人操着地方语言朝那汉子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汉子点点脑袋,又使劲往后扭动两下周智的手臂,让他本来就弯曲的后背变得更加佝偻,随即继续推搡我们往前走。
边走我边嘴巴不停歇的朝脏辫笑问:“哥们,你就是秃鹫组织的头领吧?咱都到这一步了,告诉我,让我栽在谁手里,我投胎时候也好跟阎王老爷汇报。”
“没错,鄙人秃鹫。”脏辫男人邪笑着点点脑袋。
我再次来回瞟动他两眼轻笑:“谢啦,至少没让我当冤死鬼,另外我还想多嘴问一句,我那俩兄弟是不是也搁你手里呢?”
脏辫男人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容开口:“没有,他们躲的很隐蔽,我们暂时还没有找到他们,也幸亏我们没有找到他们,不然怎么钓出来你这条大鱼呢,不过你放心,我一定用最快的速度让你们团聚。”
我深呼吸一口,没有再吭声,张星宇和胖子既然没有落在他手里,就代表着我们肯定还有翻盘的机会,尽管我现在已经变成摆上蒸笼的烤鸡,胜率很小,但我相信张星宇和谢天龙。
快要走出那片石头山时候,前面开路的三十多号汉子距离我们已经差不多十几二十米远,周智突兀扭头看向我笑道:“朗爷,我们哥仨跟着你算是倒血霉了,这一路上,啥福没享过,罪倒是真遭不少。”
我怔了怔,歉意的低头:“对不起。”
“没啥对不起的,当初要跟你,是我大哥选择的,从小到大我和老三只听我大哥的,他既然认为跟你有前途,就说明一定有前途。”周智很无所谓的笑了笑道:“出门在外,我大哥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不管发生什么情况,必须得保老三,老三得负责给我们老周家开枝散叶。”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从他话里好像听出来一丝不寻常的问道。
“现在后悔有点晚了。”脏辫男人回过来脑袋,鄙夷的朝周智轻笑:“如果你们没跟着王朗来这里,我想我们这辈子都不会产生交集,但自从巴达自爆以后,我就决定务必将你们全部清除。”
“不晚,那晚啥呢。”周智莫名其妙的“咯咯”笑出声来,同时朝着周体眨眨眼睛道:“老三,你还记得咱小时候,家里住的破房子嘛,外面下大雨,家里下中雨,一晚上都得不停挪地方,咱哥仨整宿整宿抱在一块睡,夏天那么热,宁愿身上捂出来痱子也必须睡一个被窝,我记得有次你过生日,妈偷偷给你买了个巴掌大的小蛋糕,结果被我偷吃了,你因为这事儿恨了我两年多。”
“二哥,你说这些干啥。”周体的眼圈陡然泛红。
“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二哥心里面其实一直都觉得亏欠你,一直都想补偿你,只是咱哥仨的运气太差了,这些年老也没赚着钱。”周智抽吸两下鼻子道:“如果有下辈子,二哥一定好好赚钱,天天给你过生日,再有一礼拜你差不多过生日了,这把二哥提前送你份生日礼物哈。”
“二哥,别..”
周体当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慌忙扯着喉咙喊叫。
因为他的一动弹,后面负责押解他手臂的汉子立即加大力度,直接将周体给按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周智突然后脑勺朝后猛地一仰,“嘭”的一下撞在扭动他胳膊的那个壮汉的脸颊上,壮汉吃痛的闷哼一声,周智趁机挣脱开来,向前俯冲两步,直接八爪鱼似的抱住脏辫男人,梗着脖颈厉喝:“草泥们马得,全部给撒手,不然老子搂着他一块上天。”
脏辫男人此时的注意力完全没有集中,被周智抓了个空当,紧跟着周智又迅速从他兜里掏出打火机,“嘎嘣”一声点燃,昂头厉喝:“放人,马上给我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