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3 是他,是他,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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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鱼阳的回答,我直接瞪圆眼珠子,懵圈了。
“装什么傻,偷摸想往国外置办点产业又不是啥丢人的事儿,还怕我们知道搞破坏是咋地。”诱哥拿胳膊肘捅咕我两下笑道:“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头狼和王者一家亲,你真想搁国外置办点什么养老产业,你三哥指定会帮忙。”
“嘿嘿,我这不是怕三哥多想嘛。”我蠕动两下嘴角,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张星宇拽着钱龙指定没憋什么好屁,不然昨晚上我跟他通电话的时候,他不会遮遮掩掩。
听鱼阳和诱哥的意思,张星宇这个坏胚子好像也跑科威特去了,我估摸着俩人保不齐去找郭老三碰头,只是当着外人面,我肯定不能揭自己兄弟的老底。
不过以张星宇怕疼怕死的性格,应该会什么都安排妥当才会跟郭老三聚头,所以我对这事儿也没有太过于在意。
将鱼阳和诱哥安排好以后,我把段磊又喊了过来,让他仔仔细细的跟两人分析了一下合资干贷款公司的具体事宜。
别看两位爷,平常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但真涉及到正经事的时候,鱼阳听的分外的仔细和认真,时不时还会提出一些问题。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后,段磊清了清嗓子道:“大体的合作就是这样,对于公司前景和将来的重要战略部署,相信贵司和天门商社都肯定有这方面的专门分析师。”
鱼阳一本正经的发问:“简单点说,这家贷款公司的成立,主要分成三个部分,天门的资金、头狼在本地的实力及关系,我们王者在海外的营销和外衣保护,对嘛?”
段磊点点脑袋:“是的鱼总,之前给贵司发过去的初步合作意向,我清晰的提到过。”
鱼阳眨巴眼睛笑问:“那我还有个疑问,这家合伙公司真正的掌舵人是谁?你们、天门亦或者我们王者?”
段磊表情严肃的开口:“掌舵人一定是我们头狼,这点不容置疑,因为贵司和天门商社都很清楚,这场合作中我们头狼公司承担的风险是最大的,本地关系需要运营,同行竞争需要打压,甚至包括如果有一天发生什么变故,公司被迫解体,贵司和天门商社无非是拍拍屁股走人就可以,我们却需要留下来承担相应的结果。”
诱哥捻动手指头,声音不大不小的呢喃:“头狼做掌舵人,资历怕是有点浅吧?”
“诱哥,您这么说就不对了,江湖有道,能者为先。”我点燃一支烟,不卑不亢的出声:“如果没有我们头狼,这次三家的合作根本无法达成,天门商社想要在羊城立足,即便我们能力有限,也势必会联合本地的其他势力狙击阻挠,王者商会在海外即便有再强大的营销策略,肯定也没法做到来羊城赚钱,同理没有两家大哥的捧着,单凭我们一家也绝对支不起摊子,我说这话没有任何挑衅两家大哥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哈,再不带急眼的。”
鱼阳和诱哥对视一眼,鱼阳笑呵呵点头。
我揪了揪喉结,继续道:“鱼哥、诱哥,你们要是觉得我们头狼的资历不够,要不您们和天门商社先商量一下,俩家谁握权,完事咱们再进一步研究?”
“哈哈哈..”
鱼阳和诱哥同时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诱哥看着鱼阳,指向我道:“这混小子属实有一套哈,还真被三子说准了,狗日的指定不会把掌舵人的权利让出来,一定会琢磨先挑唆咱们跟天门争一把。”
“小朗啊,我跟你实话实说了吧,来之前三哥就跟我们商量好了,掌舵人肯定得让你们干,因为我们和天门,实力相差无几,互相之间也是藕断丝连的关系,真因为这点破事闹的不愉快,得不偿失,只是三哥让我试试你的态度,你小子不错。”鱼阳也点上一支烟道:“蛰伏发展了这么久,血性不减、魄力不散,我对我们这次合作很看好。”
说着话,鱼阳郑重其事的起身,朝我伸出手掌:“来吧,合作愉快,等公司落成以后,第一笔生意,我们王者商会来做,先送个大单,就当是扔投名状了。”
“啥大单啊?”我满脸挂笑的握住他的手发问。
“京城一个有名有号的大拿想洗一笔巨款,具体是谁,你别问了,这事儿知道的太多不好,我可以跟你透个底,级别不好比马征他老子低。”鱼阳咳嗽两声。
我惊诧的张大嘴巴:“这么高段位?咋给他洗呀?”
鱼阳压低声音道:“那笔巨款会先流入我们账户上,通过我们账户转到科威特一个国资油田,再透过油田转到贷款公司里,你们把钱放出去,钱在全国各地贷款人手里转一圈再回到他手中,钱不就变干净了嘛,打个比方,一百万的款子,咱们洗完以后,收他三十个手续费不过分吧。”
“这事儿玩的挺上线啊。”段磊吸了吸鼻子低喃。
“真正赚钱的行当有几个不踩线得。”鱼阳大大咧咧的吐了口烟圈笑道:“只要咱们胆肥心够野。”
“成,这事儿我好好研究一下。”段磊低头沉思一会儿后应声。
“正事儿谈完了,再聊聊私生活呗,小朗呀。”鱼阳挑动性感的眉梢,朝我努努嘴:“你说我和诱哥好不容易来趟大羊城,你这个东道主是不是有必要带我们了解一下特区浮夸的夜生活呢。”
我忍俊不禁的出声:“哥,这才几点啊,玩夜生活那帮人估计刚下班,要不你和诱哥先歇会儿,等下午天抹黑了,咱们再出去溜溜鸟?”
“这种事情就是白天整才刺激,来你们酒店之前,我路过一家叫皇后一号的店子,看那边好像正常营业,要不咱先过去提前打打牙祭?”诱哥猥琐的搓动双手吧唧嘴:“别端着昂,你要这样式,等我们回科威特了,我说啥都得好好给小皇上念一课。”
看了眼明显已经开始心猿意马的哥俩,我无语的朝着段磊道:“那走吧,磊哥帮我们订个房。”
半小时后,我们来到距离酒店很近的一家名为“皇后一号”的夜总会,要了个包间后,就开始耐心等待陪嗨妹。
盯着不远处帮着我们摆弄点歌机的服务员小妹,鱼阳搂着我肩膀,贱兮兮的吧唧嘴:“人呐,不服老不行,年轻的时候,看到美女当小姐,我心好像都在滴血,感觉实在太特么可惜了,现在年龄大了,再街上看到美女,心里总觉得不去当小姐可惜了。”
“噗..”我瞬间被鱼阳给逗喷了。
不多会儿,服务员离开房间,诱哥手法熟练的摆弄两下点歌机,顷刻间音响里就传来一阵似曾相识的欢快前奏,紧跟着就看到诱哥捧着麦克风嗷嗷喊叫:“是他,是他,就是他,草特么得小哪吒..”
鱼阳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巨大的投影屏幕嘟囔:“搁国外整天瞅着金发碧眼的大洋马,说老实话真心没啥意思,溜达一圈发现还是咱祖国的姑娘最水灵,不瞒你说哈小朗,我现在看到动画片的小哪吒,都特么觉得分外的眉清目秀。”
“咣当!”
就在这时候,包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猛烈撞开。
接着一个剃着光头,满脸全是淤青的大胖子就踉跄的被人推了进来,直愣愣的跌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我和诱哥、鱼阳同时昂头看向门外。
一个脑袋上顶着绿油油头发的壮实小伙,掐着腰走进来,昂头就喊:“王朗,我把我们老家找我们办事的那个社会大哥给你抓过来了,能放我弟弟了吧...”
2044 不走寻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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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摔死我了..”
趴在地上的光头胖子发出高一声低一声的呻吟。
门外的小绿毛昂头扬脖直愣愣的看向我,鱼阳和诱惑同样一眼不眨的盯着小伙。
“王朗,啥时候放我两个弟弟!”见我们都不吱声,小绿毛又往屋里跨出一步,提高嗓门大声吆喝。
“你是特么哪个单位的?谁让你进来的。”鱼阳摸了摸自己的紧贴脑皮的小寸头,皱着眉头呵斥:“滚出去!”
“你赶紧闭了吧,脑袋瓜子上好像顶个香蕉皮,没资格跟我对话。”小绿毛不耐烦的瞟视一眼鱼阳,同时又抻手指向刚打算开口的诱哥撇嘴:“你也别**说话少白头,四十多岁的人楞充个篮子球的社会人。”
“嘿卧槽,剃个十几年我都不染的剪烫吹,你还感觉自己玩的挺潮流是吧,来来来,大兄弟儿,我跟你好好唠唠啥叫时尚界的清流。”鱼阳大马金刀的朝着小绿毛勾了勾手指头。
“咋地,你要干啥!”小绿毛瞪着牛眼,一点不怵的走到鱼阳的跟前。
我揪了揪鼻头,面无表情的盯着小绿毛,借此掩饰内心的震撼,要知道我们仨大早上的跑到夜总会“潇洒”,这事儿几乎没人知道,而且出来的时候,我们走的是后门,这小子竟然能准确无误的找到我们,狗日的肯定是有两把刷子得。
另外一边,鱼阳和小绿毛斗牛似的面对面,互相盯着彼此,中间的距离不足一拳,我都感觉要是没有旁人在场,他俩估计能直接亲上。
事后很久,有次我和鱼阳喝酒,他拍着大腿很是感慨的说,这是一次新生代的非主流和老一辈的杀马特的新老聚首,也算是一次对于“时尚”的权利交接。
不过在我这种正常人眼里看来,这特么完全就一场属于精神病人之间的狂欢。
画面重新回到鱼阳和小绿毛身上,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吭哧吭哧”喘着粗气,似乎下一秒就会开战,我也偷摸把手探向茶几上的烟灰缸,打算只要两人一动手,就马上往小绿毛的脑袋上灌个篮,这小子的拳脚功夫很一般,但是力气奇大,一拳砸我身上,能给我直接疼哭了。
就在我以为鱼阳会率先发动攻势的时候,他突兀往后倒退一步,棱着眼珠子,很是鄙夷的指向小绿毛脑袋开腔:“老弟儿,你说现在谁特么还满头染绿色,我跟你说哈,你得一缕一缕的飘,另外你选的这个色号也不行,正儿八经的翡翠绿,那是用米黄和湛蓝色膏兑出来的,你这种一看就是成品绿,不光毁发质,还容易掉色。”
小绿毛歪脖嘲讽:“别特么放屁,我和我弟弟们的头发是专门找我们镇上的托尼造型师设计出来的,你个土包子懂个蛋。”
听到俩人的对话,我突然有点不会了,一脑子问号瞬间飘过,刚刚俩人剑拔弩张的不是要开干嘛,怎么一转眼就开始研究起美容美发了,我干咳两声,侧头看向旁边的诱哥,那眼神询问。
整个屋里,毕竟他岁数最大,鱼阳不着调,他指定不会跟着一块冒傻气。
结果我错啦,我特么大错特错,诱哥表情严肃的盯着鱼阳和小绿毛打量几眼,随即笃定的朝我点点脑袋开口:“小鱼儿说的没毛病,正儿八经的绿色确实是拿米黄色和湛蓝色兑出来的,我俩之前搞过。”
“噗..”我一下子喷出来,无语的拍了拍自己脑门。
“你先滚一边拉去,直接给我整岔道了,待会再跟你研究美容美发。”小绿毛没好气的瞄了眼鱼阳,将脑袋转向我低喝:“姓王的,你是男人不?你自己说的,我把你想要的信息带给你,你就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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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他抻出胳膊指向趴在地上那个哼哼唧唧的光头胖子介绍:“这趟活就是他介绍我们干的,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问他。”
“行,我先问问,确认没问题以后,我会让兄弟放人的。”我搓了搓脸颊,从懵逼的状态中缓过来神儿,走到那个光头胖子跟前,抬腿蹬了他一脚吧唧嘴:“老哥,认识我不?”
“认识,认识..”光头胖子先是点头,接着又狂摇脑袋:“不认识、不认识,王朗大哥我不认识你,让他们仨绑架你,不是我的意思,是国外一个朋友让我干的。”
“来,具体说说吧。”我蹲下身子,叼着烟卷看向他。
光头胖子半坐半趴在地上,朝着我拱拳哀求:“我有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在伊l克那边做生意,前几天他给我打电话,说是想让我帮他介绍几个狠茬子绑了你,还把你照片和一些资料发给了我,所以我就找小德他们去做这个事情,大哥,我是一时间鬼迷心窍,你就放过我吧。”
“再具体点。”我对着他的脸蛋吐了口烟雾。
胖子迷惑的呢喃:“再..再怎么具体啊?”
“草泥马得,你说怎么具体,你朋友叫什么,为什么绑我!”我直接一把将烟头按在他脸上,动作粗暴的照着他光秃秃的大脑门“咣咣”就是几记炮拳。
光头疼的边嗷嗷吼叫边挥动胳膊推搡我。
“你马勒戈壁得,还敢还手是吧!”鱼阳蹦起来,原地就是一记“电炮飞脚”重重磕在光头的大脸上,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烟盒大小的塑料盒子,将一堆白色的粉末状东西顺着光头脑袋上倒了下去。
光头慌忙抻手拨拉,结果药粉全都抖落进他的衣服里面。
“我跟你说昂,我这药粉是经过南非眼镜蛇王胆和中东鬼面蛛触角黏合而成的毒粉,倒在皮肤上,前期会奇痒无比,中期会头脚生脓,如果没有我特制的解药,晚期就是植物人。”鱼阳矜持的将小盒子揣回裤兜,指着光头呵斥:“问你啥,最好老老实实说啥,听明白没?”
“大哥,我就是个中间过话的,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光头胖子愣了几秒钟,随即开始抻手“蹭蹭”的抓起了脑皮,带着哭腔喊:“我朋友叫小浩,他好像也是替别人办事的,我知道就这么多,你们放过我吧,真的痒..”
“诱老贼,给哥们放一首《痒》助助兴。”鱼阳吐了口唾沫,回头朝着诱哥招呼。
诱哥很有默契的比划一个ok的手势,紧跟着一首让人篮籽刺挠的乐曲在房间里响起。
“大哥们,我真知道错了,你们放过我吧..”光头胖子像是顺应音乐节奏似的,一边不停狂挠自己脑袋和胸前背后,一边跪在地上“咣咣”直磕响头,鼻涕眼泪糊的满脸都是:“快给我解药吧,求求你们了。”
看着这家伙一副剧痒难耐的模样,我心里暗道鱼阳的小药粉是真神奇,回头高低找他要一点留在身边备用,坏笑着看向光头胖子道:“哥们,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找人干我,我当你是见财起意了,但现在落我手里,你是不是得配合着好好说说?”
光头吸溜着亮晶晶的大鼻涕头子应声:“大哥,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只要我了解的肯定一五一十告诉你。”
“你那个朋友在伊l克具体干点什么?”我又点上一支烟笑问:“好好回忆一下,别跟我说不知道。”
光头想了想后,语速飞快的回答:“他是做纺织品的,专门给那边一个大工厂提供工作服、床单被罩什么的,那家大工厂是生产军粮的,供应雇佣军什么的,听说工厂老板也是你们羊城的,好像姓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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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5 病人之间的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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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郭?郭什么!”
我立即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催促。
“大哥,这我真不知道,我还是听我朋友上次无意间说起的,我朋友只说那个老板在羊城也有特别大的产业,好像叫什么煌公司,还是集团来着。”光头胖子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同时又“咔咔”挠了几下反光的头皮,眼神渴求的望向鱼阳:“把解药给我吧爷。”
“还有啥要问的不?”鱼阳挑眉望向我。
“就这样吧。”我眨动眼睛仔细盯着光头胖子沉思几秒钟后,松开他的衣领,摆摆手道:“滚蛋吧。”
“解药,爷..”光头可怜巴巴的朝着鱼阳不停缩脖作揖。
鱼阳撇撇嘴角,不耐烦的摆手驱赶:“回去洗个冷水澡,记得多喝热水。”
“没..没了?”光头满眼不可思议。
鱼阳抬腿“嘭”的踹了他一脚呵斥:“咋地,再给你开二斤龙肝凤胆当药方呐,我这回出门急,忘记带解药了,只能让你用这种物理方式祛毒。”
“那我..我真的能没事吗?”光头还是有点不相信的呢喃。
“嗯..”鱼阳捏着自己下巴颏像个老中医似的沉默几秒后,出声:“喝两暖壶以上热水,我可以保证你药到病除、永不复发。”
“谢谢大哥,啊不对,谢谢爷可怜。”光头胖子小鸡啄米一般点点脑袋,踉跄的爬起来就往包房外面跑。
几分钟后,对方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里。
我讨好的朝着鱼阳抻出手:“鱼哥,你把神奇的小药粉匀给我点呗,往后我要是逮着嘴硬的,可以使这玩意儿逼供。”
鱼阳坏笑着解释:“狗屁的神奇小药粉,就是生石灰,那玩意儿随便找个工地,一抓一大把,吓唬人这玩意儿,主要得看你心理素质,吹牛逼的最高境界是啥?不就是吹的连自己都信嘛。”
诱哥宛若吹了大亏似的捧着自己心口念叨:“一看你丫就没生意头脑,这么牛逼的套路,你不得敲诈小朗子十几二十万当学费嘛。”
“你快滚犊子吧,你以为谁特么都跟你似的,出门遛弯捡不到东西都能算丢啊。”鱼阳白楞一眼诱哥,很仗义的昂头:“小朗可是皇上的发小,我又是皇上的拜把子大哥,连自家兄弟都坑,还能算人嘛。”
“鱼哥仁义。”我虚伪的翘起大拇指,随即抬头看向小绿毛摆手道:“你也可以走了,去我们酒店门口候着,我让人放了你兄弟,记住昂哥们,你在我这儿就一次机会,如果还特么不知死活要跟我赛赛马力,你看我埋不埋你就完了。”
小绿毛没吱声,转身就往出走,走了几步,像是突然间想起来什么时候,回过身子朝着鱼阳撇嘴:“你染这个色真难看,一点不配你脸型,就好像土豆上顶着一坨屎似的。”
“嘿卧槽,你给我回来。”鱼阳瞬间急眼了,梗着脖颈骂咧:“你可以侮辱我,但特么不能侮辱我对艺术和时尚的理解,你个屯子里出来的老山炮,草泥马得。”
面对鱼阳恼火的咆哮,小绿毛头也没回的闪人了。
“行了,你跟一个乡村卡哇伊唠流行,就好比对着三子养的那几只大鹅唱月亮惹的祸一个道理,小银枪捅了拉屎地儿,对眼不对味儿。”诱哥笑呵呵的搂住鱼阳的肩膀安慰。
“草特么的,气死我啦,也就是那小狗篮跑的快,不然我肯定用我的ck裤衩子给丫隔夜饭干出来。”鱼阳拍着大腿骂咧一句,侧头看向我喊叫:“小朗子,陪嗨的小妹妹们啥时候能到位,我必须的好好的败一把火。”
“我马上去催催。”我哭笑不得的起身。
鱼阳立即一脸受惊的捂住自己胸口,惊惧的看向我张大嘴巴:“卧槽,你要干什么玩意儿!我告诉你昂,大哥可是正经人,再火也不会用男人给我那啥得。”
“诶我去,你是真特么正经,比柳下惠还正经!”我拍了拍脑门,彻底无奈了:“他鱼哥,咱们往后能不能唠点有文化的嗑。”
走出包房,我喊过来大堂经理,让他赶紧催促一下,随即攥着手机朝走廊顶头的公共卫生间走去,先给李新元去了个电话,让他交代手下把小黄毛和小红毛给放掉,犹豫半晌后,我又拨通了张星宇的号码。
尽管我知道这货做什么事情向来都会计划的很完善,但他们毕竟身处异国他乡,真要是真碰上点什么坎坷,我想施以援手都没那么大能耐。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电话传来机械的电子合成音,我随即又按下钱龙的号码,结果一样,钱龙的电话也同样不在服务区。
“朝他哥得,你俩跑月球上了,怎么还能不在服务区呢。”我自言自语的嘟囔几句后,给他们分别发了一条“速回电话”的短讯后,才折身回到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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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此时已经闹腾起来,几个衣着暴露的年轻姑娘莺莺燕燕的簇拥在诱哥和鱼阳的周围敬酒献媚,两人也是来者不拒,鱼阳左拥右抱,诱哥玩的更花花,直接把自己脑袋枕在一个姑娘大腿上,两脚抻在另外一个女孩的腿上,身前还有个女孩笑盈盈的捧着酒杯喂他喝。
瞅着这画面,我脑海中莫名出现一句经典台词:大郎,喝药了。
“啊哈哈..”想着想着,我自己控制不住的笑了。
“笑个鸡毛,赶紧过来喝会儿。”鱼阳朝我招招手喊道:“走南闯北这么些年,临了才发现还是咱祖国的水土最养人,连身上的香味都这么扑鼻。”
我坐到沙发边缘,点上一支烟笑道:“你俩玩吧,我待会得出门办点事儿,我跟这边的经理打好招呼了,搁这儿玩累了,你们可以移驾到楼上的休息间,休息间里不光有小皮鞭、假手铐,就连带窟窿的小椅子也有,绝对可以满足你们的一切幻想。”
“哎呀,你看看,说到底还是我朗弟最靠谱,比小三子强多了,小朗子咱们头狼还缺爸爸,不是,还缺保洁不?哥最擅长给大姑娘小媳妇搓背。”诱哥猥琐的眨巴绿豆小眼贱笑。
陪着他俩闲聊了差不多能有半个多小时,我寻思着常飞这个点差不多也该有时间了,就准备跟他俩道别闪人,就在这时候,房门突兀被人敲响。
紧跟着三个脑袋上顶着红黄绿不同颜色的小伙径直走了进来。
一看到那仨玩意儿周而复始,我立即条件反射的蹿起来,抻手摸向腰后。
鱼阳和诱哥也同时偏过去脑袋看向“红绿灯”三兄弟。
“咋地,还找帮手来了啊?”鱼阳不屑的翘起嘴角:“你就算把你们发廊里的伙计都喊来,也改变不了自己是个low的事实。”
“狗屁不懂的盲流子,不爱跟你对话。”小绿毛同样鄙夷的瞄了眼鱼阳,然后径直走到我面前,抻出脏兮兮的大手道:“给我拿点路费,不然我们回不去老家,我兜里的钱昨天全用来包机了。”
望着丫一脸理直气壮的表情,我顿时间让气笑了,吐了口烟雾反问:“铁汁,你是拿我当成你们爸爸了,还是把你们当成我爸爸了,你特么要绑我,我没跟你计较就算了,咋还给你们都惯出来毛病了?”
“你不给我们路费,我们还得继续绑你,不然没钱回家。”小绿毛神叨叨的佝偻下腰杆看向我,说话的同时还抻着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片子。
“嘭!”
没等我开口,鱼阳猝不及防的抓起一瓶啤酒,径直砸在小伙的脑袋上厉喝:“草泥马得,你跟我从这儿装精神分裂患者呢是吧,滚蛋!”
酒瓶子破碎,荡起一阵碎片和啤酒沫,小绿毛原地晃悠两下,摸了摸额头,龇哇乱叫的朝着鱼阳就抻出手掌,作势要掐他脖子。
“啊!”
“打架了!”
周边服侍的几个年轻姑娘顷刻间全都尖叫着抱头往旁边蹲。
“蹭!”
原本还躺在沙发上的诱哥速度飞快的坐起来,左右手突兀多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枪,枪口径直对准小绿毛以及门口跃跃欲试的小黄毛和小红毛,嘴角泛笑的说:“我做人的准则的是一般不开枪,但只要枪响就必须得有人倒。”
小绿毛咬着嘴皮,不服气低吼:“吹牛逼,你嘣我一枪试试..”
“嘭!”
同一时间,鱼阳又抄起一支酒瓶重重砸在他脑袋上。
小绿毛再次晃悠两下身体,浸红的鲜血顺着侧脸往下缓缓蔓延,面无表情的瞪眼发问:“还要路费不?”
“不给我路费,我就继续绑架王朗。”小绿毛吭哧吭哧喘着粗气,很是硬气的点点头。
“嘭!”
鱼阳又抓起一支酒瓶,灌篮似的蹦起来抡在小绿毛头上。
酒瓶碎片四射,啤酒泡沫溅了我一脸,不过小绿毛仍旧固执的昂首挺胸站在原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没有路费,我肯定还绑王朗,要么你们就一枪嘣死我们仨。”
“呼..”鱼阳吐了口浊气,直接将手里的半截子酒瓶丢在地上,随即回头看向我道:“没有我三瓶子解决不了的事儿,如果有,那就是真解决不了,给他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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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6 真看不上你
话音落下,鱼阳就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一屁股崴坐到沙发上。
“哈哈,让人给压住啦?不是性格呐。”诱哥双手端枪,笑的贼猥琐。
“我发现好像特么缺心眼,这是压不压住的事儿嘛?这仨小子完全就是三坨散装滚刀肉,不光挨打没够,还**不怵酒瓶子,真因为这点破事给他们整死又犯不上。”鱼阳歪脖臭骂一句。
“王朗,给我拿点路费,我保证往后不会再骚扰,刚刚那三瓶子就当是我们之前绑架付出的代价。”小绿毛拿袖口擦拭一下顺脖而下的血渍,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我,复读机似的又念叨了一遍。
我一寻思鱼阳这种大号虎逼都让整的没脾气了,不耐烦的摆摆手驱赶:“行行行,们去酒店拿钱吧,我让人给们送,出去时候把房门给我们带上。”
“谢了。”小绿毛揪了揪鼻头,转身就往门外走。
就在仨人即将迈出房间的时候,鱼阳突然出声:“诶大兄弟,先等一下子。”
“咋啦?”小绿毛敌意十足的转过来脑袋。
鱼阳往旁边挪了挪屁股,拍了拍沙发道:“坐下喝两杯再走吧,除了小皇上以外,我都好几年没见过比我梗的虎玩意儿了。”
“跟这种老逼灯儿喝不出状态。”小绿毛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拔腿继续往出走。
“怕我呀?”鱼阳昂脖又喊了一句。
已经跨出包房的小绿毛猛地又掉头走了回来,刺棱棱的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抓起一瓶啤酒,直接张嘴咬开瓶盖,挑衅似的晃了两下冷笑:“老子活这么大,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怕,想怎么喝,对瓶吹还是踩箱干?”
“嘿卧槽,黑桃a,一瓶八千八,老子随随便便就是几组神龙套,喝还不跟喝小鸡子似的,来,对瓶吹了!”鱼阳也虎了吧唧的咬开一瓶啤酒,气势如虹的喊叫。
没等鱼阳话说完,小绿毛瓶口对准,扬脖就“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也就两个呼吸的功夫,一整瓶啤酒下肚,鱼阳那边才刚刚举起酒瓶,顿时间有点尴尬的干咳两声:“别特么玩不起昂,我还没说开始呢,喝完算咋回事?”
“切,让一局。”小绿毛又“咔嚓”咬开一瓶啤酒,面无改色的努嘴:“来吧,喊开始,今天要是不给喝跪下,可能不知道啥叫内蒙人的海量。”
“呃..内蒙的呀?”鱼阳摸了摸鼻梁,很是自然的将酒瓶放下,摆摆手道:“老弟儿,喝酒就是图一乐呵,咱别整什么青岛不倒不倒,雪花不飘不飘的虚套路,都文明点行不。”
“真**看不上,比比划划说要跟我喝的是,扯文明讲礼貌的还是。”小绿毛打了个酒嗝,转动两下脖颈。
“擦,这话说得..”鱼阳猛地转过脑袋,朝着边上看热闹的诱哥挥挥手道:“诱老贼,我不知道啥脾气哈,反正要是有人搁我面前说看不起我兄弟,我指定急眼,是爷们就干他,拿出来曾经喝吐阿富汗大汉的魄力。”
“日。”诱哥斜楞眼睛咒骂:“跟我有个鸡毛关系,我的岁数都能当他爷爷了,让我跟个小孙子斗酒,不是欺负人嘛,小绿绿咱慢慢喝哈,花酒花酒,就得有花有酒。”
说话的功夫,诱哥两只手往身后微微一缩,两把手枪陡然不见,他龇着满口参差不齐的大牙朝着吓得躲在角落里的几个陪嗨姑娘招招手道:“快过来小姐姐们,我们刚刚开玩笑呢,其实都是自家朋友,我的枪都是假的,塑料的。”
夜总会里女孩不能说是见多识广吧,但对于掀桌子干仗的事情肯定已经见怪不怪,随着诱哥将家伙式收起来,几个女孩差不多也缓和过来,再次莺莺燕燕的簇拥到两人跟前。
“七仙女跳皮筋,尽扯**得儿。”小绿毛皱了皱鼻子起身,朝着自己两个兄弟摆摆手:“走吧老二老三。”
“在玩会呗,闲着也是闲着。”鱼阳贱嗖嗖的吆喝。
“跟尿不到一个壶里。”小绿毛冷笑着怼了一句,大步流星的走出包房。
他走了,结果杵在门口的小黄毛和小红毛却没动弹,哥俩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瞅着几个身着齐臀小短裙,浓妆艳抹的姑娘,不住的直“咕噜咕噜”梭嘴角。
“稀罕呐?稀罕匀给们俩。”诱哥轻拍轻推一把旁边两个姑娘的小蛮腰,指着小哥俩道:“陪我这两个小兄弟喝几杯。”
我一看诱哥这举动,瞬间会意过来,他这是对“红黄绿”哥仨有什么小心思了,索性点上一支烟没作声,打算看看这帮老辈儿江湖人是怎么化敌为友的。
“大哥过来坐嘛。”一个烫着卷发的女孩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揽住小黄毛的胳膊,嗲声嗲气的往沙发跟前拽,另外一个体态丰盈的女孩也迅速勾住小红毛的脖颈撒娇:“老板,的发型真个性,跟演泰囧里王宝强似的。”
俩傻小子半推半就的顺着姑娘坐到沙发上。
半分钟不到,小绿毛又气呼呼的跑进包房,指着自己两个“不成器”的弟弟训斥:“操,俩干啥玩意儿呢,我说怎么上半天课没人接茬,合着俩压根没跟我走。”
“大哥,玩会儿呗,闲着也是闲着。”
“就是大哥,这儿的美女可热情啦,又软乎又可爱,比咱们屯子里的王二丫都带劲儿..”
都不用我们吭声,小黄毛和小红毛已经开始主动说服自家大哥。
小绿毛气的跺了跺脚,伸手薅拽自己俩弟弟:“真是特么败家玩意儿,这儿的女人是咱们敢想的嘛,走走走,跟我回老家掰苞米去。”
“老爷们就得敢想敢操,啥地方的女人睡不起啊,除非承认自己是个废物。”鱼阳慢悠悠的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和一把车钥匙,甩在茶几上,随即一左一右搂着两个姑娘,朝着小绿毛努嘴:“一点不吹牛逼,我像这个岁数的时候,各种型号的小姑娘基本上都处过一轮,瞅瞅们几个混的埋汰不?”
小绿毛沉默一下,皱眉凝视鱼阳。
“想过的跟我们一样不?那就坐下来恭恭敬敬的喊声爷,要真是个人物,天底下的钞票随便往卡里塞,好酒好妞排成队的等选,要是废物,那这辈子也就能对着墙上的明星海报开发左右手了。”鱼爷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轻笑:“机会给了,能不能握住看自己。”
“小兄弟,这帮姑娘们笑的甜不甜?”诱哥乐呵呵的点上一支烟,挑动眉梢:“如果是个穷逼,那就只能欣赏她们的甜,但要兜里票子够厚,就能品尝她们的咸,我们能让从甜到咸,要不要好好考虑一下子。”
小绿毛蠕动两下嘴唇上的干皮,看了看鱼阳,又侧头瞄了眼我,随即径直走到我跟前,脑瓜子冲地,弯腰喊了一声:“朗爷,往后带我发财吧。”
“呃?”
“卧了个槽!”
我和鱼阳同时发出一声惊呼,我是因为没想到这家伙为啥突然调转枪口会朝我下腰,而鱼阳估计比我更懵圈。
“卧槽个毛线头,快别吹牛逼了小寸头,和旁边的老混蛋能来这种地方玩都是我朗爷请的,们有个篮籽钱,真以为我啥啥不知道啊。”小绿毛甩了甩手腕子,从兜里掏出火柴盒似的的黑匣子,然后又蹲到我跟前,拍了拍我左膝盖,轻声道:“朗爷,受累把腿伸展。”
“干啥呀?”我迷糊的伸直自己左腿。
他把手伸到我膝盖后面,从裤子上拽下来个一毛钱硬币大小的小物件,小物件一闪一闪亮着绿灯。
小绿毛舔舐两下嘴唇道:“我能找到们,全凭这玩意儿。”
“啥时候把这东西放我身上的?”我立时间站了起来。
小绿毛吸溜两下鼻子低声回答:“就是在水库那晚上,我不是趴在地上抱过腿吗,趁机把窃听器黏到波棱盖后面,这地方最不显眼,不容易被人发现,只要不换裤子,我就能随时找到...”
2047 寻衅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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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小绿毛手里一闪一闪闪烁绿毛的小物件,我脚底板瞬间冒出一股子凉气。
得亏这小子只是想弄清楚我的位置,或者说他没有别的援兵,不然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见我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猛看,小绿毛不自然的摸了摸后脑勺干笑两声。
我斜楞眼珠子轻笑:“没看出来你特么还是个科学小狂人呐,电子小产品玩的挺利索。”
小绿毛抽了抽鼻子出声:“我爸以前开过修理铺,我们哥仨小时候就喜欢围在旁边看,长大以后没啥事也爱自己捣鼓捣鼓,大到汽车发动机,小到电风扇,反正能拆的,我们都喜欢拆开再组装,要说会做飞机,那是吹牛逼,但一般的物件,我们自己都能研究出来。”
听到他的话,我心底禁不住一阵狂喜,抽身发问:“那上次绑我的仿真枪真是你们自己做的?”
“对。”小绿毛点点脑袋道:“那玩意儿其实挺简单的,买几把仿真枪,把里面的膛口换成纯钢的,再搞点硝胺,合上少量的聚乙烯缩丁醛,基本上就能出效果,这次来的比较匆忙,如果给我们点时间,把膛口、基座换成钛合金的,不说能打死人,干废一条腿、一只胳膊啥的肯定没问题。”
“嚯,好家伙,还能造出来火器。”旁边的鱼阳倒抽一口凉气,随即拍着大腿埋怨诱哥:“该,让你丫再贪小便宜,因为一顿花酒让三员虎将看不上咱了吧,我一看就看出来这仨玩意儿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你快滚你姥姥的吧,哪个瞎逼提议来羊城以后狠狠宰小朗朗一顿的?咋特么出事了全赖老子头上了,操。”诱哥搂着一个姑娘,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手脚不停歇,真是啥啥不耽误。
鱼阳眨巴两下眼睛,搓动双手朝着我讪笑:“朗弟啊,你看是这么个事儿,咱头狼家现在也算兵强马壮,不差一两个办事跑腿的小兄弟,我和诱老贼估计还得在羊城呆好一阵子,身边正好缺几个..”
我毫不犹豫的打断他的话:“成,回头我让元元给你们安排几个有眼力劲儿的兄弟。”
一看我这边没戏了,鱼阳又挪揄的看向小绿毛,挤眉弄眼的抓起刚刚丢在茶几上的车钥匙和银行卡贱笑道:“绿绿,你觉得哥这人咋样?喏,这张卡里至少六位数,这车是我在羊城的代步工具,也不是啥豪车,小奔驰而已,你要是乐意的话..”
“不乐意。”小绿毛拨浪鼓似的晃了晃脑袋,随即指向自己脑门撇嘴:“我这块的伤口还没长好呢。”
“得,我是彻底被几个发明家给恨上了。”鱼阳苦笑着摇摇脑袋,左手猛拍右手两下咒骂:“妈的,都怪这只手不听话,几瓶子砸跑仨人才,操!”
“你快拉**倒吧,就算你没砸我,我也不带跟你玩的,咱们三观不合,你和你旁边那头老怪物都属于上个世纪的非主流产物,根本没法理解我们新时代的贵族。”小绿毛一点不带惯着的,甩了甩自己满脑袋绿油油的头发。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红黄绿”哥仨的发型竟然无比的顺眼。
本身我想跟常飞约一下,谈谈李俊峰和孟胜乐出国的事情,因为这仨玩意儿的加入,我一时半会儿又走不开了,所以干脆给段磊发了条信息,让他找老常聊一下。
原本我以为“红黄绿”哥仨只是思维上有些另类,结果相处一段时间后才发现,他们的行为上更让人难以琢磨,就比如我看不明白小黄毛为啥喜欢喝啤酒的时候插根吸管,亦看不懂小红毛为啥会喜欢拽到烟嘴以后再抽烟。
我正和鱼阳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的时候,小绿毛突然“嗷”一嗓子,捧着麦克风就摇摆起来:“在你的身上,自由的飞翔,灿烂的星光,偷偷的洞房..”
“这特么唱的啥玩意儿啊。”我无语的摇了摇脑袋。
“唱挺好的啊,人嘛,就得有点创造力,谁规定唱歌就得跟着歌词走。”鱼阳白了我一眼,站起来双手鼓掌叫好:“哟,哟,卡木昂北鼻..”
面对这一屋子精神病,我是彻底迷茫了,点上一支烟,慢条斯理的开始靠着琢磨事情打发无聊的时间。
auzw. p;#109;“嗡嗡..”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兀震动,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当尾数却是110,我迷惑的撑着手机往出走:“你好,哪位?”
“你好,这里是佛s市三水区警局。”电话那边传来一阵严肃的男低音:“我想请问一下,你认识王影吗?”
我微微一愣,随即回答:“认识啊,她怎么了?”
对方继续道:“是这样的,王影三个小时前涉嫌寻衅滋事,且和司法人员发生肢体冲突,暂时被我们警局关押了,考虑到她是初犯,并且认罪态度良好,所以..”
“等等,你说你们是佛s警局的?我朋友涉嫌寻衅滋事?你们不会是搞错了吧!”我立时间皱起眉头。
对方利索的回答:“对,我们是三水区分局的,请问有什么疑问吗?”
我舔了舔嘴角道:“能让我和王影说句话吗?我不知道你说的王影是不是我认识的。”
“这..”对方为难的应声:“这有点难度,王影本人并不愿意让我们通知她的朋友和亲人,可是有些法律程序必须通过他人办理,我们刚刚翻过她的电话簿,她只有您和另外一个署名含含的备注,含含我们也联系过,她人目前没有在国内。”
听到对方连含含都知道,我不再多怀疑,喘息两下道:“行,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后,我本来打算一走了之的,后来又觉得有点对不起鱼阳他们,就回屋跟他们数念了一句。
小绿毛蹭一下站起来,朝着我咧嘴憨笑:“朗爷,你要出门啊?我们跟你一起呗。”
我想了想后摆手道:“你们玩吧,完事以后送两位大哥回酒店,然后再找一个叫李新元的,让他帮你们暂时安排住的地方。”
说完以后,我快步离开包房,急急忙忙的朝楼下奔去,同时拨通叶致远的号码询问:“远仔,你搁佛s官口上有朋友吗?我一个朋友出点事儿,目前被那边警局给扣住了。”
叶致远没好气的嘟囔:“服了,你朋友咋特么天天有事呢,你朋友叫啥?我打个电话问问。”
“我朋友..”我迟疑一下道:“我朋友是个女的,不方便让太多人知道她名字,你给我个联系方式就行,我正好有点业务想去佛s那边办一下。”
“女滴?”叶致远一愣,随即用男人都懂的猥琐笑声调侃我:“你丫就作吧,别哪天闹的小雅挺着个大肚子找你拼命,你就傻眼了,待会我把我哥们的号码给你发过去,你先找他帮帮忙,他要是办不了,我再帮你想别的辙。”
“谢了。”我诚心实意的出声。
打完电话,我同时钻进车里,简单设置了一下导航准备出发。
驾驶窗的玻璃忽然被人“哒哒”敲响,我扭头一看居然是小绿毛,不解的降下来玻璃问道:“怎么了?”
小绿毛表情认真的凑到我跟前开腔:“朗爷,我陪你一块去吧,我不太喜欢那种闹哄哄的环境,而且我们刚入伙,想要赚大钱,不得手脚勤快点嘛。”
我想了想后,从车里下来,朝他摆摆手臂道:“成,按着手机导航走。”
几分钟后,我们驱车出发,我点上一支烟,按下叶致远给我发来的手机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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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8 谁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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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小绿毛长得虽然有点其貌不扬,打扮的更是叛经离道,但是驾驶技术这块属实相当到位,我历任司机里也就王鑫龙的水平跟他相差无几。
得到叶致远朋友的保证后,我心底的大石头总算缓缓落下,有时间仔细打量正一丝不苟拨动方向盘的小绿毛。
绿油油的西瓜头底下隐藏着这小子一张鞋拔子似的大脸,两撇眉毛很淡,不算太大的倒三角眼,塌陷的酒槽鼻底下是一对厚厚的嘴唇片,猛地一瞅像极了《乡村爱情》里的刘能,颇具喜感。
“你正名叫啥来着?”我笑了笑发问。
“我叫周德,我俩兄弟叫周智和周体。”小绿毛回以一笑。
我接着又问:“以前在老家都干过什么?”
他想了想后回答:“啥也干,农忙的时候种庄稼,闲的时候就帮着县城周边一些粮食厂、酒场什么的修修机器,谁家要是有个红白喜事,我们也跟着忙活忙活,放个炮啊,给死人抬棺材,反正就是农村那点事儿,冬天实在没活了,我们仨就到东北林场里给人伐木当搬运工。”
我很意外的张嘴:“按理说,你们这么忙活不该赚不到钱啊,不至于跑出来接这种脏活。”
常言道,小富靠勤,大富靠命,按照这哥仨的生活轨迹,不说小康之家吧,怎么着也得吃喝不愁,可我看到的是他们仨活的一个比一个落魄。
“咋说呢,越出力的活越不来钱,但维持生活还是凑合。”小绿毛叹息一口道:“倒霉就倒霉在我们弟兄仨全是光棍,这年头想说媳妇,没车还能凑合,要是没房基本上没戏,所以我们哥仨费劲千辛万苦首付从县郊一人买了一套房。”
“好事儿啊。”我点了点脑袋附和。
“好啥呀,首付刚交清,我们买的那个楼盘突然传来消息说是违建,结果地基直接被县里面给强制填平了。”小绿毛瞪圆眼珠子咒骂:“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周扒皮。”
我接茬道:“违建的话,开发商得赔偿你们吧,至少把首付钱还给你们,再换个楼盘不就得了。”
“狗屁的赔偿,开发商跑路了。”小绿毛牙豁子咬的“吱嘎”作响:“我们这帮被坑的苦哈哈集体跑去告状,结果压根没人搭理,我气不过去拦县太爷的车子,人家轻飘飘的甩给我一句,会有相关部门处理,卧槽他血葫芦妈的,我们哥仨从家里等了大半年,愣是没见到一个相关部门的人,我又跑去政府大楼问,人家反问我,相关部门是哪个部门,关键我特么哪知道相关部门是哪个部门,当时一急眼,直接怼了我问我话那个家伙一拳头。”
“该打!”我认同的点点脑袋。
我一直都认为,大华夏最为神秘的单位就是“相关部门”,不管是发生什么大灾小害,第二天总能看到各类报刊新闻上可以跳跃出这个部门的身影,归根结底,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这个相关部门究竟归谁统领。
小绿毛咬着嘴皮,声音变得有些颤抖:“我这一拳头直接砸出去一套房,被我打的那小子是我们县一把的亲小舅子,人家挨完揍以后直接报警住院了,第二天警察到田里抓得我,说是那家伙被我打的耳膜穿孔,已经构成轻伤,我想处理的话得拿四十万,否则就得蹲三年。”
“后来呢?”我叹口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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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家老二和老三到村里帮我抬账,抬账的意思有点类似你们城市的高利贷,但是利息没那么高,东拼西凑才借够了三十多万,跪那小子门口连磕了半宿的响头,狗日的才勉强答应不追求我法律责任。”小绿毛抹擦一下脸颊,悲愤的说道:“当初买房子首付,我们就借了不少钱,这下又一次性欠了三十多万,不想办法找钱,老二老三这辈子都别想说上媳妇,所以我们才接了你这档子活。”
“你们也怪不容易的。”我递给他一支烟出声。
“谁容易?谁也不容易,要怪只能怪我们自己没能耐,当初我们仨帮着乡里研究了一个变电器,一年可以节省好几万块钱电费,结果乡里就给我们一人发了两袋大米,乡领导拿我们的发明到县里邀功,后来听说国家还给颁发了个什么科技奖,结果我出事以后,乡里那帮大拿们,谁也没替我们说半句好话。”
小绿毛降下来车窗玻璃,啐了口唾沫冷笑:“反倒是那帮鸡鸣狗盗的,比如我今天帮你抓过来那个光头胖子,他是我们县出名的大地痞,前几年还因为耍流氓进去过,可人家愣是混的比我们都好,给工地上送料赚了一大笔,然后转手承包县里的旅游开发项目,又狠狠捞了一大笔,当初请我们吃顿饭,就花了一万多,我滴乖乖,一顿饭吃出我差不多半年攒的钱。”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我摸了摸下巴颏自嘲的摇头,既是嘲讽他嘴里的那个所谓的“社会大哥”,同样也是笑自己,其实我们这帮人和他们没有任何区别。
“对,就是这句话!”小绿毛狂点两下脑袋道:“奶奶的,肚子里墨水不够,想说啥都说不明白,嘿嘿..”
我深呼吸两口问:“那跟我以后,你准备干点啥?”
“啥赚钱干啥呗,我算看明白了,这年头想要活的比别人滋润,那就得替狗把自己的良心吃掉。”小绿毛皱了皱鼻子道:“朗爷,其实跟你扯半天,我心里的怨气已经没那么大了,现在居然还有点后悔,加入你们。”
我毫不犹豫的点头道:“不碍事,你要是后悔的话,随时可以停车走人,咱们往后当朋友处着,来羊城找我,我这块酒管够,遇上实在解决不了的坎坷,一个电话,能帮忙的我肯定帮,我这条道不是啥好道,真陷进来就不好脱身了。”
“我陷不陷的倒是无所谓,主要担心我俩弟弟。”小绿毛咬着嘴皮沉默一下后,眼神陡然变得坚定:“我怕摊上事,但更害怕穷,真的穷怕了。”
“想好了?”我沉声问他。
小绿毛重重点了点脑袋:“嗯,自己选的路,扎脚肯定也走下去,以后我们哥仨这三百多斤的骨头就彻底交到你手上了,不管啥活,只要你招呼一声,我们绝对尽力做好。”
四十多分钟后,我们总算来到佛s三水区的警局门前。
我先是拨通叶致远的电话,他让我直接进警局就可以。
小绿毛笨拙的替我拽开车门,竭力想扮演好一个司机的身份。
警局的门岗室里,一个没穿制服的中年走出来,朝着我笑呵呵的打招呼:“王总是吧,小叶跟我沟通过了,你那位女性朋友的事情,我已经帮你办好了,不是什么大事儿,待会交点保证金就可以走人。”
我感激的点点脑袋,多嘴问了一句:“麻烦了,我想问下我朋友是怎么跟人寻衅滋事的?”
中年人犹豫一下后,笑着解释:“其实也不算她寻衅滋事,只能说倒霉,碰上几个赖皮,你朋友跟人起冲突的地方是家水果店,而水果店的老板恰巧是本地一个有点小能力的癞子开的,估计是看你朋友长得漂亮,又是单身一个人,所以挑逗了几句,你朋友脾气火爆,直接掴了对面一巴掌,然后对方就赖上了,说你朋友是黑涩会,跑到店里闹事,都是误会,我已经帮忙澄清了,对方不会再找后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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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9 多么熟悉的台词
我和叶致远的朋友简单沟通几句后,让小绿毛去帮着缴纳保释金,随即在问询室里见到了王影。
看得出来这丫头绝对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头发胡乱散落在肩头,脸上的妆也哭花了,尤其是两只眼圈黑黑一片,估计是眼影掉的色,穿一套精致的粉色运动短裙坐在问询桌的后面微微发抖,陡然间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叶致远的那个朋友,冲着王影对面的民警使了个眼色:“小虎,让这位女士签下调解书走人吧。”
王影条件反射的扭过来脑袋,当见到我时候,她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异样的神光,惊诧中带着七分委屈。
我挤出一抹微笑,朝她低声安慰:“没事哈,就是个误会,警察同志都已经调查清楚了,他们怕你情绪不佳,才让我过来接你的。”
我没有提缴纳保释金的事情,更没有说是托人帮忙才能这么快带她走,她毕竟是个女孩子,面皮薄而且又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想让她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王影轻咬嘴皮,抽吸两下鼻子没有作声。
这时候,对面的年轻辅警拿出一张印满字迹的a4纸,“啪”一下拍在桌上,粗声粗气的呵斥:“调解书,在底下签名按手印,我告诉你昂,如果不是你态度良好,又是初犯,光凭你砸烂水果店一条就够刑事拘留十五天。”
本来还扭头看我的王影瞬间被拍桌子的动静吓了一哆嗦。
“签字就签字呗,你吼什么玩意儿!”我立时皱着眉头看向民警。
那小辅警也没惯着我,直接皱眉呵斥:“你干什么?谁允许你擅自进问询室的?出去!”
“不是,你特么跟谁对话呢。”站在我身后的小绿毛“蹭”一下蹿上前,指着对方鼻子就喊:“这地方不是**讲证据的吗?哪写我们不能进来了?一个小姑娘无非推搡几下,砸了点烂水果,你还要判谁死刑是咋地!”
“小虎,注意你的态度。”叶致远那个朋友赶忙走到中间,一边推着我和小绿毛往门口走,一边朝着王影不停念叨:“姑娘,你抓紧时间签了民事调解书,就可以走了。”
把我和小绿毛推出屋子里,我听到那小辅警气鼓鼓的跟中年人理论:“领导,基层工作不好干啊,这事儿本来就是王影寻衅在先,按照治安条例..”
不知道那中年言语了几句什么,屋里面的吵吵声渐渐平息下来。
我深呼吸两口,侧脖看向小绿毛笑骂:“你特娘的也是够虎的,刚刚还要跟他动手啊?”
“嘿嘿..”小绿毛没有回应,只是傻乎乎的抹着后脑勺憨笑两下。
七八分钟后,中年人带着王影走出问询室,王影耷拉着脑袋一副做错事的孩子模样。
“王总,事情就这样吧,回羊城以后替我跟小叶带好。”中年人友好的跟我握了一下手,随即若有所指的呢喃:“佛s这边和羊城不太一样,我们这两年的工作重心就是打非除恶。”
“诶,多谢您了。”我微微一愣,听懂了对方的潜台词,他这是委婉的警告我,这回放王影走是看在叶致远的面子上,如果我们还没完没了的话,可能就得有点说道了。
“那我就不远送了,有时间来佛s,请你喝茶。”中年客套的摆摆手道别。
我也没多说任何,带着王影和小绿毛快速走出警局。
我替王影拽开后车门,轻声道:“我先送你回去吧,不叫什么大事哈,你也不用往心里去,我让人送你爸去上海看病了,你要是想去探望他的话,我可以把地址给你..”
王影站在车门旁边没有动弹,很突然的抬头问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被问的一懵,迷瞪的低声道:“你是说我为什么要送你爸去上海吗?我觉得老头太固执了,明知道自己身体有毛病,就一个劲捂着,所以帮他下下狠心,再有就是他确实对我不赖,我也希望他能..”
“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管我?”王影秋水一般的眸子闪过几滴晶莹的泪花:“我都差不多快要忘记你了,你为什么又好端端的出现,是不是看到我狼狈,看到我过的不好,你心里才舒坦。”
我呆滞的张大嘴巴,磕巴道:“小影..你想多了,我不是要看你笑话,只是一听说你这边出事了,所以才..”
“才怜悯我是吗?”王影昂起脑袋,泪水顺着面颊缓缓蔓延:“你和王莽都一样,不!准确的说,你们从根上就是一种人,他也是这样,在我自己都快忘记我还有爸爸的时候,他突然出现,各种嘘寒问暖,还要把打拼了半辈子的产业全都送给我,你同样还是这样,明明和小雅都有了孩子,却给我留幻想,让我像个傻子一样去勾画我们的未来,好不容易我走出了你带给我的阴影,你又出现了,你是不是非要看到我死才罢休啊,呜呜呜..”
话没说完,王影就蹲下身子嚎啕痛哭起来。
看着她的歇斯底里,我梭动嘴皮没有吭声,站在她的角度来说,这段时间确实承受了很多不该承受的委屈,也确实经历了常人无法感受的起伏。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没有爸爸,好不容易有了爸爸,又要和你分道扬镳。”王影不停拿手背擦抹着眼泪,可刚刚才擦拭干净,泪水又迅速蔓延出来,越哭越伤心的哽咽:“我始终不明白,两个注定不会在一起的人,老天爷为什么还要安排他们相遇,呜呜呜..”
我重重叹息一声,扭头背转过去身子,我能理解她心底积压的那些不快,也能感受到她的无助和委曲,不让她哭出来、发泄出来,她早晚得把自己憋出毛病。
十多分钟后,王影渐渐停止了哭泣,抽泣着拽开车门坐了进去。
“回羊城吗?”我也坐上去,朝她温柔的问。
“我车还在宾馆附近。”王影红着眼圈,指了指路口道:“你往前一直走,大概两三公里左右就能看到。”
“嗯,行。”我冲着站在车外的小绿毛挥了挥胳膊。
坐在车里,我和王影彼此都很沉默,她托着下巴看向车外,我透过车窗的倒影细细打量她。
沉寂了差不多一根烟的功夫,王影声音干涩的开口:“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没想让警察通知你的。”
“没事儿,撇去莽叔的关系,咱们也是朋友。”我脱口而出。
“朋友吗?”王影抿嘴回过来脑袋,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两秒后,挤出一抹笑容:“嗯,还是要说声谢谢。”
我本来想解释的,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我和王影属于什么关系?不就是朋友吗,往前一步,大家心底都有芥蒂,退后一步,彼此又不可能做到真的素不相识。
接着,我俩再次陷入沉默。
车子一直开到一家名为“宝顺”的快捷酒店门前,王影指了指前方道:“我车就停在前面,在路口把我放下吧。”
“诶。”小绿毛马上踩了一脚刹车。
王影“嘭”的一下打开车门,半个身子探下去,半个身子还在车里,朝我眨巴两下眼睛道:“真的谢谢你了王朗,等回羊城以后,我请你和小雅吃饭,咱们就从这儿分开吧,我自己开车回去。”
“好啊,不要再惹事了,也不要想不开。”我佯做无所谓的模样也朝她笑了笑。
“咯咯咯..”王影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掩嘴轻喃:“多熟悉的台词啊,以前你每次出去,我也总这么嘱咐你,不要惹事,结果咱俩现在身份对调啦。”
我鼓动两下喉结,朝她挥挥手道别。
目送王影朝着一台酒店方向走去,我长长的吐了口浊气。
“朗爷,咱们回去吗?”过去两三分钟左右,小绿毛扭头问了我一嘴。
“等等吧,等她开出来车,咱们跟在她后面。”我想了想后示意。
“啊!”
我话音刚落下,突兀间听到酒店门前传来王影的尖叫声...
2050 我不想你委屈!
听到王影的尖叫声,我来不及招呼小绿毛,一个猛子蹿下了车,撒腿就跑了过去。
酒店门前,王影神色慌张的站在一台白色的“大陆巡”旁边,惊恐的不停往后倒退倒退,我顺势昂头朝车的方向望过去。
车周边全是玻璃茬子,几个窗户和前后挡风全都让人砸烂了,车门上还被人拿红色的喷漆歪歪扭扭的喷着“婊砸、烂货”一些不堪入目的字迹。
“你没事吧?”我走过去,轻轻拍打王影的后背询问。
王影像是吓了一跳,嘴唇哆嗦的指着车子喊叫:“车里有老鼠,好多只..”
我踱步走到车跟前往里瞄了一眼,顿时间肠胃一阵痉挛。
车内,先是一阵恶臭味扑鼻,接着可以看到座椅上、脚踩处全是灰不拉几的大耗子,不少老鼠还是死的,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的血呼拉擦、肠肚破裂,别提多恶心了。
“这他妈的是谁干的?”我瞪眼咒骂一句,回头朝着手握半截砖头的小绿毛道:“周德,你去酒店查查监控录像,这块摄像头肯定能拍到。”
“好!”周德丢掉砖头,拔腿就往酒店门口跑去。
我杵在原地思索几秒钟后,掏出手机按下了110:“你好,我报警,三水广场附近的宝顺酒店门前,我朋友的车子被人无故砸烂,车里有现金八十万..”
报警这种事情,就得把事态说的严重点,不然出警速度太让人捉急。
半小时后,我和王影重新回到三水区警局。
我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朝着一个问案民警道:“嗯,我们到酒店门口取车的时候,就看到了车子变成那样。”
民警懒散的边记录边问:“那你或者你朋友在这边有没有什么仇人或者是发生过纠纷的..”
我不耐烦的打断:“同志,我觉得这事儿和别的都无关,酒店门前有摄像头,您完全可以根据监控录像办案。”
民警撇着眉梢道:“我们办案需要讲究程序和取证,不是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请耐心配合。”
我直接站了起来,提高调门:“那我请问,什么证据比监控录像更直观?”
对方昂头瞟视我冷笑:“你到底报不报案?报就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不报的话..”
“得,我不报了,如果发生什么意外,你需要负责。”我揪了揪鼻子,低头吐了口唾沫,径直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候,我朝着还在另外一个屋子做笔录的王影喊了一声:“走吧,不报案了,咱们自认倒霉。”
王影刚走出来,叶致远那个朋友,也不知道在警局具体是什么级别的中年人打走廊另外一头走过来,冲我问了一嘴:“怎么回事啊王总,我刚刚听底下人说,你们的车子被人破坏了?先别着急哈,我马上询问一下案发经过。”
我带着满满的怨气的质问对方:“老哥,咱们佛s这几年的工作重心不是打黑扫非吗?这么明显的黑涩会寻仇案件,走流程那么麻烦?砸车是小事,你知道把我朋友吓成什么样了吗?她如果真因为这事儿产生什么心理障碍,谁负责?”
中年人拍了拍我肩膀,隐晦的凑到我耳边低声道:“这样,你跟你朋友们先到我办公室里喝口茶水休息一下,事情我来安排。”
几分钟后,我和王影、小绿毛来到一间挂着“副局”小牌的办公室里,中年人替我们分别倒上一杯水后,招呼我们一声,就迅速出门办这事儿了。
“看到酒店监控录像没?”我先是看了眼惊魂未定的王影,随即又朝小绿毛问道:“知道对方长什么样不?”
小绿毛点点脑袋,压低调门道:“看到了,总共就俩人,一个小孩儿,顶塌天十三四岁,另外一个留着郭德纲似的桃心头,手臂上有纹身。”
“就是那个桃心头,之前在水果店里,摸我大腿的就是他!”王影闻声,咬着银牙咒骂:“我打了他一巴掌,还掀翻他的水果摊警察要罚我,他袭胸摸我大腿、猥亵我,警察却一句他有精神病就给带过了。”
小绿毛恨恨骂咧:“去特么的精神病,我搁视频里看的清清楚楚,那小子先拿锤头砸烂车窗玻璃,然后又把死老鼠丢进车里,整个过程干的有条有理,车门上的字也是狗日的喷的,朗爷,这事儿就是有人故意包庇**的。”
auzw. p;#109;“不急,看看远仔的朋友怎么帮忙处理。”我揉搓两下腮帮子,点燃一支烟,同时又给叶致远发了一条短信。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转眼间我们已经从办公室里呆了两个多钟头,眼瞅着已经快要到吃晚饭的时间,那中年人仍旧迟迟没有给我信儿,我深呼吸两口起身道:“走吧,不等了,这事儿咱们自己整,小影你还记得那家水果店不?”
“记得,就在宾馆附近。”王影点点脑袋,接着又迟疑一下后抿嘴道:“要不算了吧王朗,车子已经那样了,大不了回头我再找人重新收拾一下。”
“跟车子没关系,主要是这事儿让人心里不痛快,待会给我们领到你家水果店,你就打车回羊城吧。”我摆摆手,大步流星的拽开门走了出去。
刚走到警局门口,正好碰上那个中年人坐车往院里开,他忙不迭降下来玻璃朝我招呼:“王总,你这是去哪啊?”
说着话,他从车里走了下来。
我佯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模样,笑呵呵的出声:“老哥,不麻烦你了,我们自认倒霉。”
中年人犯愁的解释:“小朗啊,你别埋怨我没有办事效率,这起案子处理起来确实比较棘手,砸烂你朋友的车的一共就俩人,一个叫李伟明,绰号兔子牙,这人有精神分裂症,前两年曾经在闹市区捅人,我们的公安医院给做的鉴定。”
“嗯。”我慢条斯理的点点脑袋。
中年继续道:“另外一个叫李伟康是李伟明的亲弟弟,今年才十三岁,你说这俩人一个有病一个未成年,又不具备补偿能力,我们咋判?而且你不知道,这个李伟明一家子全是地赖,从他爷爷辈开始就不讲理,家里稍微有个风吹草动,通常是一家老小跑到政府门口静坐绝食。”
“呵呵,看来还是个家族企业呐?”我揪了揪鼻梁骨轻笑,原本我还以为砸车人在本地背景通天,现在看来,警局的爱答不理,只是因为害怕麻烦和对方举家闹事。
中年挺无奈的叹息一口道:“就是一群不讲理的臭流氓,这样,你们先回羊城,我想办法帮你们要点补偿款,车子毕竟得修。”
我大度的摇头拒绝:“没事儿,不用了哥,你也不容易,放心吧,这事儿我肯定不带跟远仔提一个字的。”
我知道对方跟我狗扯羊皮的絮叨这么些话,无非是害怕在叶致远那边不好交代,实事求是的说,我跟对方非亲非故,他能心平气和的跟我说这些,已经实属不易,所以我真没打算多嘴跟叶致远说什么。
“这事儿弄的真挺不好意思的,下回你来佛s,我好好招待你们。”中年人明显舒了口气,朝我伸出手掌。
寒暄几句分开后,我领着王影和小绿毛上了我们车。
不多会儿再次来到“宝顺宾馆”附近,我问王影:“那家水果店在哪?”
王影挪揄的劝阻我:“算了吧王朗,对方如果真有精神病的话,咱们怎么做都不占理,他砍我们两刀,什么责任不用负,咱们要是打他的话,可就是违法。”
“什么特么精神病,都是惯出来的毛病,真有神经还知道摸女人大腿,砸玻璃扔死老鼠恶心人,你别管了。”我固执的咬着牙豁子道:“你直接告诉我,他家店在哪?”
“我不想你惹事,明白吗?”王影焦急的瞪圆眼睛。
“我不想你委屈,明白吗!”我长吁一口气,径直打开车门,招呼小绿毛一声:“走,咱们上附近打听一下,那个李伟明看来应该是这附近的风云人物,应该很容易问出来。”
十多分钟后,我们透过几个路人总算找到了一家名为“好邻居水果店”的小铺门前。
店子里很冷静,一个穿件黑色t恤,脚踩人字拖,脑袋上剃着桃心的中年男人懒洋洋的倚在躺椅上,手摇蒲扇轻飘飘的问道:“要点森么?”
小绿毛凑到我耳边低声道:“朗爷,我从视频里看到砸车的就是他。”
“王朗,算了吧。”
这时候,王影从后面撵过来,抱住我的胳膊摇晃。
一看到王影,那个剃桃心头的中年瞬间坐了起来,梗着脖颈吆喝:“做咩呀,小贱货你还敢喊帮手来..”
2051 脚踹地赖,刀剁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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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呀,你们想做咩呀!”
剃桃心头的中年汉子手持蒲扇,理直气壮的起身指向王影。
“做咩!”
“灰涩会寻仇是吧。”
随着桃心头的吆喝,水果店里急匆匆的跑出来四五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年纪最大的是个满头花白的老太太,杵着拐杖,走路都特么直晃悠,但喊叫起来的分贝是一点不输年轻人,年龄最小的是个十三四岁的毛头小子,个头不高,眼神凶狠,手里握着把西瓜刀。
一家人直接将我们簇拥包围,七嘴八舌的操着方言骂咧,其中有个彪悍的中年妇女,还咋咋呼呼的抻手要薅拽王影的衣裳,一口一个不要脸的叫嚣。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透过这一帮子老老小小的**毛样子,不难联想到他们平常欺压邻里的时候有多恶毒。
“别特么动手动脚得,滚一边拉去!”我一肘子怼开那个拉扯王影的妇女,横着眉头臭骂:“谁叫李伟明啊?”
被我一巴掌推开的妇女,踉跄的往后倒退两步,接着一屁股崴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嗷嗷鬼叫起来:“妈呀,打人啦,杀人啦,勾引我老公的骚狐狸带着姘头上门寻仇..”
随着那老娘们的一声吆喝,老头和老太太也极为默契的往地上一躺,哭爹喊娘的发出一声赛过一声的狼嚎,我再一瞅那个剃桃心头的中年汉子直接往躺椅上一坐,踩着店门似的浑身抽搐,嘴里不停往外泛出了白沫子。
顷刻间,我们的周围就聚满了看热闹的人。
“卧槽,你这配合绝对是s级的啊。”小绿毛惊愕的张大嘴巴。
王影紧张的拉起我的胳膊劝阻:“王朗,咱们走吧,这事儿不处理了。”
“往哪走?草泥马得,小仔报警,就说有黑涩会来咱家收保护费,还打人。”桃心男一边往外喷着白沫子,一边朝那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小男孩吆喝。
小男孩绝对也是个经验老道的“惯犯”,随即“咣当”一下将手里的西瓜刀扔下,从兜里掏出一部手机,连哭带叫冲到我跟前,我还没弄明白咋回事呢,那家伙已经一手搂住我小腿,另外一只手攥着电话喊:“警察叔叔,你们快来吧,有人来我家水果店闹事..”
来之前,我想过这事儿肯定不太好办,但绝对没想到会遇上这么一家子狠茬,瞅着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我腿的小孩儿,又瞟了眼不远处哭哭啼啼的老头、老太太,我顿时间有点一个头两个大,让我捶男人,我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但要是动弹这些老弱病残,我属实下不去手,而且周边还有不少人在看着。
“草特么的,难怪人家都说,这年头家里有矿的干不过兜里有证的,敢情精神病患者这么饱受国家关爱呐,回头我也高低给自己办张证去。”小绿毛揉捏着自己下巴颏念念有词。
我烦躁的瞪了他一眼训斥:“都特么啥时候了,你还搁这儿跟我说单口相声呢,赶紧把死小孩弄开,完事拽上李伟明走。”
“嘿嘿,不是啥大事哈朗爷。”小绿毛搓了搓手掌,咧嘴笑了,接着莫名其妙的又甩出去一句:“我相信你的实力。”
没等我接茬,他粗鄙的低头吐了口黏痰,抬腿一脚“咣”的踹在搂住我小腿的男孩脑袋上,接着单手揪住他的头发,抡圆胳膊“啪啪”就是几记大耳刮子,横着眉头厉喝:“神经病是吧,草泥马得,爸爸绰号专操神经病!”
小男孩瞬间被打懵逼了,口鼻往外滋滋冒着血。
我也没想到小绿毛如此生性,对于那么点的小崽子说打就打,而且一点不带手下留情的,几个大耳雷子呼出去,小绿毛一脚把男孩给踹倒,三步并作两步又走到明显有点傻眼的老娘们跟前。
“你..你想做咩?”老娘们不自然的咽了口唾沫。
“你马勒哔得,一般我不爱打女人,可你特么这幅尊荣实在跟女人也挂不上钩,我就拿你当男人对待了。”小绿毛冲着老娘们的大脸盘子“呸”的吐了口黏痰,接着弯腰两手薅住她的头发,拿膝盖“咣咣”猛磕两下,直接把那个中年妇女给干休克了。
速度快飞的收拾完女人和小孩儿后,小绿毛又猛地扭头看向坐在地上的老头和老太太厉喝:“瞅你们俩这逼样应该是活腻歪了,来,我今天提前送你们去投胎。”
话没说完,小绿毛从地上抓起来个大西瓜,径直朝着老太太就砸了上去。
刚刚还弱不禁风的老头、老太太“呲溜”一下蹿起,撒腿就往店里面逃,两个六七十岁的人愣是跑出来二十来岁小伙的状态。
就在这时候,一直瘫在躺椅上吐白沫子的桃心男再也忍不住了,叫嚣着捡起来他弟弟刚刚丢在地上的西瓜刀,蹦跳着就朝小绿毛扑了上去:“草泥马得,敢打我老婆,老子杀了你!”
小绿毛扭过来身子,笑盈盈的拍了拍自己脖颈努嘴:“来,往这儿剁,你特么不是有杀人许可证嘛,今天就在这块给我立座新坟昂!不然我都不带看得起你的。”
攥着刀的桃心男已经跑到小绿毛跟前不到两三米的地方,立时间被小绿毛这一嗓子给吼的有点迷糊。
“你不来呀?那我可来了哈。”小绿毛猝不及防的原地一个大跳,直接“咣”的一下蹬在桃心男的胸脯上,桃心男趔趄的倒退两步,接着脚后跟没站稳,一屁股崴坐在地上,手里的西瓜刀也随之掉落。
“就你这个逼样还敢摸小姑娘大扎和屁股?”小绿毛反应很快的捡起来西瓜刀,拿刀背“啪啪”拍了桃心男脸蛋子两下冷笑:“哪只手摸的?”
“卧槽尼玛,有能耐你杀了我。”内心明显有点害怕的桃心男昂头叫喊。
“杀你有点吹牛逼,毕竟咱没有精神病证,但也保不齐我手会哆嗦。”小绿毛猛地举起西瓜刀照着桃心男的脑袋就劈了下去。
“啊!”桃心男惊恐的抬起左胳膊抵挡。
刀刃快要落下的时候,小绿毛变砍为扎“噗嗤”一下扎在了桃心男的大腿上。
“妈呀,疼..”桃心男扯着嗓门干嚎一声,接着蹿起来就往街口跑。
“你特么不是有精神病么?不知道啥叫恐惧是吧。”小绿毛速度更快,一把扯住桃心男的衣领往后一抻,同时左脚往下一勾,将桃心男结结实实的摔了个狗吃屎,接着举刀就往他身上剁,边剁边骂:“我大嫂的陆巡买下来也就七八十万,我给你打个折算你六十万,一万块钱一刀,你给我挺住了!”
“你给老子等着,有能耐别跑,早晚弄死你。”桃心男倒在地上,仍旧很有魄力的叫嚣,两条胳膊上全是被刀刃豁出来的伤口。
“我没能耐,但特么专克精神病!”小绿毛面不改色的抡刀继续往下砸。
桃心男倒在血泊里,死鸭子嘴硬的干嚎:“草泥马得,有本事杀了我。”
这俩人的节奏掐的特别好,基本上是小绿毛剁一刀,桃心男梗脖骂一句。
王影担忧的拽着我手臂规劝:“王朗,快让他们停手吧,不然肯定要出事儿。”
“箭都搭上了,现在说撤,后患无穷。”我攥着拳头摇头,从我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小绿毛只是胳膊抡的圆,实际上下手并没有多狠,吓唬的成分大于伤害。
连续朝着桃心男挥出去二三十下,小绿毛明显有点力竭了,桃心男也疼的再也叫不出来,这种时候就是看谁先服气了,小绿毛如果就此罢手,桃心男绝逼还得不依不饶,反之,今天桃心男要是认怂了,往后都绝对不敢再出现。
“滴呜滴呜..”
一阵急促的警笛声响起,接跟着两台警车快速停到街边,**个警察神情冷峻的跑了过来。
见到警察来了,小绿毛龇牙一笑,扔下已经卷刃的西瓜刀,高高举起双手吆喝:“同志,我动的手!”
几名警察径直将小绿毛扑倒,胳膊反扭戴上了手铐。
小绿毛歪着膀子看向趴在地上满身是血的桃心男吧唧嘴:“这点事儿判不死我,也就三五年,出来我肯定还找你,继续给你上演什么叫脚踹地赖、刀剁变态,我刚刚给你数着呢,总共剁了三十八刀,你还欠我三十二刀,桀桀..回头咱们慢慢算。”
桃心男这会儿也不神经了,满地打滚的哭叫:“去尼玛得,三十八加三十二是七十,你刚刚自己说按六十万算,妈妈呀,送我去医院,疼死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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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2 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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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我们再一次来到三水区警局。
面对叶致远的那个朋友,我笑的挺尴尬,他也极其的不自然。
叶致远的这个朋友姓蒙,一个挺稀罕的姓氏,此时他脸上的笑容就和姓氏一样的难以琢磨。
坐在他办公室里,我们彼此对视几秒钟后,他叹口气开腔:“王总啊,你不是告诉你们认栽了吗?怎么还会跑去找李伟明的麻烦?”
“蒙哥,我不知道远仔跟你说没说过我是个什么人,这里我跟你简单自我介绍一下,我这个人这辈子啥都能吃,唯独吃不了哑巴亏,那个李伟明我给足他脸了,其实之前只要他老老实实的来警局里跟我和我朋友赔句不是,这事儿我就能翻篇。”我舔舐两下嘴角道:“但他没过来。”
“他脑子有问题,你跟他一般见识干啥。”姓蒙的老哥颇为无奈的辩解。
我点点脑袋,笑呵呵的轻问:“成,我姑且当他脑子有问题,可特么我找到他店里,都还没来得及说话,他一家老小直接抱头痛哭的喊冤枉,尤其是他婆娘和弟弟竟然还要跟我们动手,出于自卫,我们还两下手没啥问题吧?”
蒙老哥拍着大腿反问我:“兄弟啊,你要是真踹两脚,或者扇几巴掌,这事儿根本不用经公,我自己都能帮你们处理明白,关键你们哪是自卫,分明是奔着杀人去的,李伟明本人身中三十几刀,他弟弟让踹的肠胃移位,他爸妈也让吓得心脏病差点发作,现在人家非哭着喊着去市政府告状,你说这事儿让我怎么处理?”
“你公事公办就得了,不用考虑远仔那儿的面子,这官司甭管打到哪,我肯定奉陪到底,另外你替我转告那个精神病一声,我不信陪我的能耐找不出来十几二十个曾经被他猥亵过的证人。”我点燃一支烟,态度坚决的站起身子道:“蒙哥,话既然已经唠到这儿了,我也不藏着掖着,本身我没准备来佛s发展什么项目,就冲今天这事儿,未来几个月里,佛s如果能消停我跟你姓,我王朗要是能让你抓到一星半点的罪状,我还跟你姓!”
话音落下,我朝着坐在旁边的王影招招手吆喝:“小影,咱们走吧。”
“小朗,你什么意思?冲我啊!”蒙老哥皱着眉头就站了起来。
“你是远仔的朋友,不管对错我啥都不说了,但是这事儿里面,你究竟帮了多少忙,你比我心里有数。”我轻飘飘的吐了口烟圈笑道:“蒙老哥,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我和叶致远的关系,我跟他动辄成百上千的做买卖,后面的单位是万,我喊他远仔,他叫我朗哥,我当他面扇他手底下司机,保镖,他再不高兴都得忍着。”
蒙老哥蠕动两下嘴唇,横声道:“那是羊城,但这里是佛s。”
“好说,下一步我就把佛s变成羊城。”我一点不虚的打断他的话,先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然后又一把拉过旁边的王影,面无表情的开腔:“记住了,我叫王朗,头狼的!她叫王影,青云国际王莽的独生女。”
“你威胁我?”蒙老哥眨巴眼睛低喝。
“我他妈威胁不到你吗?昂!”我骤然提到调门,指着他鼻子咆哮:“草泥马得,看你岁数大我不爱跟你一般见识,你还真拿自己当根葱了,小影在你这儿出的事儿,前因后果你比老子清楚,那个精神病猥亵她,啥**事儿没有,她不过是做出女人该有的正常反应,你们告她寻衅滋事,我忍了!”
他张嘴刚要说话,我暴躁的呵斥:“你给我闭了!耐心听我说完,不然下回你就算求我跟你交流,我都不带多说一个字的,你让我去缴纳保释金,我二话没说还是忍了!结果她车子被砸,自己本身吓的到现在还哆哆嗦嗦,你给我玩起了拖字诀,我忍没忍你?照样还是忍了,我他妈不过是回去教育一下那个混账玩意儿,你跟我东拉西扯的唠鸡毛鬼嗑呢?”
蒙老哥瞬间懵圈了,在他的思维概念里,估计从来没有碰上那个混子流氓敢这么跟他对话,咽了口唾沫后,朝着我呢喃:“小朗,我觉得这事儿你对我存在误会。”
“存在你奶奶个哔,啥叫误会呀?你敢说你没收李伟明好处?你敢说你跟他之间没有任何瓜葛?”我癫狂的拍打他胸脯两下道:“听清楚我的话哈,我不知道你跟叶致远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我可以摸着篮子儿跟你打赌,你绝对没我重,咱们绕开叶致远和叶家,就你和我,这把事儿,你要是特么给我处理不明白,头狼公司明天就往佛s三水区建分公司,到时候你看你现在的位置能不能继续坐稳就完事了。”
王影也感觉出我语调里浓浓的火药味,轻轻推着我胳膊劝阻:“朗朗,别这样..”
“蒙老哥,整个佛s我谁也不认识,原本也不打算认识谁,但你要非逼着我认识认识,待会我就让羊城的常飞帮我介绍几个能说了算的朋友。”我摆开王影,一眼不眨的盯着蒙老哥道:“还是我刚刚那句话,我被抓的那个小兄弟如果受任何皮肉之苦,或者是有什么不公平的待遇,你走到头儿了,咱就这样吧,今晚上我哪都不去,就在佛s呆着,你感觉自己能办明白,给我打电话,办不明白,给叶致远打电话,让他跟我沟通。”
说罢话,我走到办公桌旁边,抓起一支笔和一张纸“唰唰”写下来自己的号码,随即拍在蒙老哥的胸脯上,一手薅着王影,一手朝他挥舞两下:“我等你。”
“王朗,你是不是有点太狂了!”
当我俩走到办公室门口时候,蒙老哥终于忍不住了,气急败坏的咆哮。
“我没狂的资本吗?”我侧头冷笑轻问:“你爬多少年爬到现在的位置?”
他吸了吸鼻子,没有出声。
“我今年二十二,从出道到现在位置,总共用了不到三年时间,完成了原始资本的累计,说句吹牛逼的话,我如果来佛s投资,随便拽几个有实力的朋友合伙,你上级的上级都得笑脸相迎,你觉得你够段位不?”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手指头戳着他鼻梁骨轻蔑的出声:“我不爱搭理你,不是因为害怕啥,也不是不知道你跟李伟明之间那点龌龊事,是给远仔留面子了,但你要总他妈踩我底线,咱俩就找个赛道飙一下马力!”
这句话说完,我再没给他任何辩驳的机会,径直拉着王影走出办公室。
一直到走出警局以后,我才禁不住长吁一口粗气,摸了摸自己已经完全被汗水给浸透的脊背,朝着旁边目瞪口呆的王影坏笑:“咋样啊妹儿,刚刚哥有型不?”
“你怎么知道他和那个精神病有关系啊?”王影白了我一眼低声问道。
“猜的。”我实话实说的回答。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那个姓蒙的到底跟精神病有没有关联,但凭他三番五次的阻拦我们,在王影的案子上和稀泥,我本能的感觉这俩人之间指定有点什么不能说的小秘密。
王影叹息一口道:“不是我说你,刚刚你有点太轻狂了。”
我大大咧咧的摆手道:“玩社会,图的不就是个快意恩仇嘛,以前我没能耐狂,现在有能耐了,我不好好当把势利小人还混个球,走,找地方,你请我喝酒,今晚上咱俩以哥们的身份不醉不归哈..”
2053 夏天热,臭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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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警局里出来,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多钟。
我把车直接扔到了警局对面,意思就是告诉姓蒙的,事情解决不清楚,我肯定不带走的。
我和王影彼此寡言的并肩慢走在人行道上,那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夜晚的佛s街头分外热闹,处处可见高楼大厦的霓虹闪烁,放眼望去哪哪都是人头攒动,时不时还能看到很多架着手机搞户外直播的小网红,跟摆地摊似的一个挨着一个,每当路过那些人身边的时候,王影都会若有所思的停下来静看几秒钟。
在今络风靡的全民年代,越来越多的新新人类固执的认为拿把手机就能赚大钱,扭腰晃臀就能当“明星”,有时候我会觉得很可笑,可有时候又觉得是自己的思想跟不上大数据的浪潮。
路过一个卖水产的街口,一个套着花棉袄,给自己打扮的好像农村傻老帽的男人,左手攥手机,右手捏着一条龇哇乱动的黄鳝,梗着脖颈吆喝:“老铁们,今天我给大家表现一下生吃活黄鳝,喜欢的老铁订阅关注一波,我霍家军的兄弟公屏上666甩起。”
我饶有兴致的瞟视了两眼。
王影则毫不遮掩的鄙夷冷笑:“小丑。”
这个讲究标新立异的年代,很多人喜欢用极端另类的方式博取眼球,又有很多人五块钱的盒饭都吃不起,却眼皮都不眨巴的打赏身价千万的网红主播。
有一年不给爹妈买件衣裳,却跑去学人家做什么爱狗人士的“圣母大师”,有今天心疼这个明星破点皮,明天为那个红人掉眼泪的“泪美人”,有住着三四百块钱出租房,却在惦记明星离婚后巨额财产如何划分的“迷之爱豆”,还有路上看见小偷都不敢吱声,却天天跑到军事论坛底下呐喊,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的“键盘将军”。
突然间想起,很久以前刘博生说过的话,这年头人的种类比动物多,比植物杂。
找到一家看似装修风格不错的“茶餐厅”,王影再次停驻下来,因为门口有个撑着手机支架在弹吉他唱歌的“小网红”,姑娘的打扮算不上多时尚,但唱的歌我却分外熟悉,竟是当初我刚到崇市时候,王影连夜来找我,在电话里跟我唱的那首《醉赤壁》。
“确认过眼神,我遇上对的人..”
女孩的嗓音尤为空灵悦耳,再配上略显伤感的曲调,让人有种忍不住回忆的感觉,王影站在我旁边,合着对方的拍子也跟着轻轻哼唱。
我拿胳膊轻轻靠了靠王影的手臂笑道:“要不,你跟她合作一首?”
王影微微一顿,眼眸里闪过一抹失落,随即摇摇头浅笑:“不了,咱们就在这里吃点东西吧。”
“好。”我不做犹豫的点点脑袋。
走进茶餐厅以后,我俩选了个靠近门口的位置,王影仍旧时不时会抬头朝门外唱歌的女孩张望,我则随意点了几样小吃。
我舔舐一下嘴角轻问:“你很久没有唱歌了吧?”
“嗯,来羊城以后就没怎么唱了,偶尔会和这边认识的朋友去kk歌,但大部分时间都是我看他们玩。”王影轻轻挽起耳边的碎发,表情平淡的回应。
我习惯性掏出烟盒,看她轻轻皱眉,犹豫一下后,又揣了起来,低声道:“我记得你以前不是特别喜欢唱歌、表演的吗?现在有条件了,为什么又放弃。”
王影沉默了几秒钟,自嘲的昂头看向天花板轻喃:“以前我以为自己很喜欢唱歌,很有梦想,结果当王莽突然间甩给我一大笔这辈子我都花不完的财产时候,我才发现我只是喜欢钱,人呐,真的不能让梦想照进现实。”
感觉她有点忧伤,我立即岔开话题:“赶紧吃点喝点,完事你请我喝酒哦,今晚上说啥得不醉不归。”
“好呀。”王影点点脑袋,歪着脖颈,分外可爱的开口:“我现在酒量可好了,单喝你应该没问题。”
我撇撇嘴调侃:“快拉倒吧,以前哪回你不是喝的吐到东西北向都找不准,还要单喝我。”
王影像是想起来什么搞笑的事情一般,先是“噗嗤”一下笑出声,紧跟着抑制不住的边笑边解释:“公司里的几个朋友也这么说我,说人家酒吧玩到开房,我却从大厅吐到走廊,咯咯咯..”
她笑我也跟着笑,笑着笑着,我俩莫名其妙的全都停了下来,四目对望,气氛陡然间变得有点尴尬。
我吸了吸鼻子,没话找话:“对了,你跑到佛s干嘛?”
王影吮吸着饮料吸管回答:“玩呀,见网友啊,我在微信上聊了不过的男网友,长得可帅了,感觉就是年轻版的金城武,结果见面以后才发现,美颜的功能真是忒强大,他活脱脱就是个烫着锡纸头的金正恩。”
“哦..”听到她的话,我莫名其妙的有种失落,那种感觉相信大部分人都会有,就像是一块属于自己的面包,突然间有了思想,还主动跑到了别人的碗里,可能就是所谓的“占有欲”吧。
“你呢?为什么会跑过来帮我?”王影眨巴两下亮晶晶的眸子反问。
“没啥特别原因呐,咱俩是朋友,我又和你爸关系密切,他不在家,有事情我自然会冲到最前面。”我想了想后说道:“诶,我跟你说没说,你爸被我送去上海治病了?”
“说过啦。”她点点脑袋。
这句话说完,我俩又一次陷入可怕的沉寂当中。
我其实很想告诉她,我会第一时间跑过来,是出于一种自己都解释不明白的本能,但又感觉这么说的话,容易让她产生什么误会,所以才言不由衷的扯了那么一大堆。
简单吃了点东西后,王影拍拍自己的小腹,笑盈盈的出声:“我吃饱了,咱们喝酒去吧。”
“就吃这么点?难怪你最近又瘦了。”我揪了揪鼻子起身:“你到门口等我哈,这顿我请你,喝酒你请客。”
“好嘞。”王影笑的如花朵一般灿烂。
当我起身时候,突兀听到她声音很小的呢喃:“过去的我们词不达意,现在的我们又总是言不由衷。”
“你说什么?”我迷瞪的望向她。
王影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比划一个剪刀手:“我说今晚上必须喝吐你,而且还是边走边吐的那种。”
“妥妥滴。”我憨笑着缩了缩脖颈,走去前台结账的时候,我掏出手机拨通李新元的号码:“周智和周体你安顿好没?”
“大哥,你说谁?”李新元懵圈的反问。
“就那俩脑袋染的跟鸡毛掸似的非主流头子。”我无语的形容。
李新元这才会意过来:“昂,你说小黄和小红啊,他们这会儿搁酒店的休闲中心打台球呢,咋了?”
我低声交代:“让他们带几个靠谱的兄弟来趟佛s,到了以后联系我。”
结完账后,走出餐厅门口,我看到王影又在怔怔的看着门口那个弹吉他的唱歌女孩,眼神里竟透着羡慕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想唱就跟着她唱两首呗。”我乐呵呵的出声。
“不了,看看就挺好。”王影拨浪鼓似的摇头,然后掏出手机道:“我查查这边有什么好玩的夜店没,待会咱们喝酒蹦迪去。”
“嗡嗡..”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叶致远的号码,我迟疑一下接了起来:“哈喽啊远哥。”
“别,你是我朗爷。”叶致远没好气骂咧:“大哥朗,你说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呐,我好好的给你介绍朋友处理事儿,你咋还跟他卯上劲儿了,你知道老蒙刚刚给我打电话时候啥样不,他都快哭了,哥呀,能给一个区警局的二把气的哭鼻子,你绝对是独一份。”
我抿嘴道:“铁汁,话不能这么说,他要真拿你当朋友,也不能连坑我好几把。”
叶致远苦笑不得的喊叫:“我滴哥哥诶,你有兄弟朋友、关系户,难道还不许人家有嘛,那个精神病是他远房亲戚,论辈分他得喊声一句叔公,你说你让人剐了人家叔公三十多刀,完事还得再来三十多刀,这事儿搁谁身上能忍?你看这样行不,你手底下那个兄弟,先让他拘留几天,等他把场面上的事情都做完,我交代他马上放人,人家不大不小也算当地一号人物,如果啥态度没有,往后在家族里还怎么抬起头。”
我态度坚决的拒绝:“那不行,我这个兄弟今天才刚跟我出道,就让他蹲鸡棚子吃牢饭,我心里过意不去,反正明天之前我要是我见不到我兄弟,你告诉老蒙,让他那个有精神病的叔公就找个阴凉地方躺好吧,夏天热,臭得快..”
2054 我其实也着急
“操,我面子也不好使呗?”
听到我的话,叶致远沉默一下横声道。
我答非所问的坏笑:“远哥,天门商社和王者商会的人都到位了,之前我说三家合伙干贷款公司的事儿马上提上日程,这两天你要是有时间就找找段磊,让他看看你和墨墨以什么方式加入最合适,别说兄弟没想着昂。”
“呃..”叶致远微微一顿,随即道:“这么大阵势?你们三家要合伙?之前不是说只头狼和天门商社一块联手的嘛?咋地,现在准备搞个桃园三结义呐。”
“月色浓浓如酒,晚风轻轻吹柳,下面请欣赏诗朗诵。”我装腔作势的清了清嗓子:“朋友是雨中的伞,有你不凄惨;朋友是雪中的炭,有你胜严寒.朋友是被中的棉,有你才温暖;朋友是菜中的盐,有你才香甜..”
“咯咯咯..”旁边的王影顿时被逗得花枝乱颤,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用我们客家话说,你是真尼玛能扯犊只。”叶致远操着地道的东北腔骂咧:“还能不能好好用人类的语言交流了?”
“我们三家的意思是在天娱集团原来的基础上,把贷款公司彻底做大,不光线上线下的放贷,还要做一些金融投资,包括替一些大拿们解决桌下交易洗钱的事宜,总之一句话,只要跟钱挂钩,能迅速钱滚钱的买卖,咱们都干。”我深呼吸两口正经道:“你现在再衡量一下,为了老蒙管我要面子合理不?”
“擦得,你是真狗啊,专门往我软肋上踩。”叶致远无奈的笑骂一句:“借您老的话,朋友是貔貅,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求,待会我跟老蒙再打个电话沟通一下吧。”
我龇牙大笑:“远哥,你站稳别动弹哈,我给唱首2019最火爆的摇头嗨曲,嘿,李兰妈妈..”
“嘟嘟嘟..”
叶致远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拍了拍脑门嘟囔:“妈的,往后不能跟鱼阳、诱哥这些精神病总在一块玩了,自从他们来了以后,我发现我越来越精神了。”
王影笑的都快喘不上来气,小脸蛋红扑扑的朝我翘起大拇指:“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有才呢,简直出口成章呐。”
我乐呵呵的回答:“前阵子我爸学会玩微信了,没事儿就给我发一堆图片很黄、标题很暴力的心灵鸡汤,要不就是什么震撼八亿人,不转不是中国人的狠文。”
“我说呢,敢情是受到了文化的熏陶。”王影偏着脑袋道:“对了,你爸身体现在怎么样,腿还总疼不?我记得以前一到阴天下雨他的关节都难受。”
我感慨的摇头道:“我也挺长时间没见他了,之前在山城时候,他不是处了个老伴嘛,后来两人闹掰了,说是三观不合,其实我觉得就是个人生活习惯的问题,一个礼拜不洗一回脚,俩月不搓澡。”
“呃..”王影转动两下眼珠干笑:“那确实是,换成我也受不了。”
我重重点头道:“对呗,我爸也受不了,你别看他这个人有时候喝酒抽烟打牌,但不邋遢。”
“唔..你说你爸的前老伴不洗脚啊?”王影这才反应过来。
“是啊,你以为呢?”我咧嘴一笑,习惯性的抻手刮了刮她的小翘鼻打趣:“逗你呢,俩人分手的主要原因还是我爸移情别恋了,又看上个会刺绣的老太太,你咋那么蠢萌呢,我说啥信啥。”
“呀,打屎你,合着你的不正经是遗传。”王影立时间挥舞起小粉拳。
当她的小拳头落在我胸口时候,我条件反射的一把握住。
顷刻间,我和她全都愣住了,一眼不眨的盯着对方的眼眸。
六七秒钟后,王影迅速抽回去自己的手腕,表情不自然的朝我出声:“不..不好意思。”
“找好喝酒的地方没?”我不动声色的捏了自己大腿一下,迅速转移话题。
“嗯,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有家叫coco的酒吧,网上评论说不错。”王影轻咬一下粉唇,率先朝着街口走去。
auzw. p;#109;我盯着她的背影注视几秒后,重重拍了拍自己脑门子,将不该有的思想强制压下去,大步撵了上去。
北欧风格的夜场里,镭射灯四射,性感妖娆的ds站在台前扭动蛮腰,再加上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一切就像是兴奋剂一般勾引着人们会控制不住的想要晃动身体,我和王影找了张卡台,要了一大堆酒水后就开始畅饮起来,
王影抓起一支小瓶的科罗娜大声吆喝:“干杯,为了重逢..”
音乐声实在太嘈杂了,我听不清楚她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干脆也没多问,举瓶扬脖就干。
说起来非常搞笑,这种环境下,我俩愣是不停的朝对方说着话,即便对方根本听不清究竟说的是什么,但每每说完,我俩都会像个傻子似的哈哈大笑,随即碰瓶牛饮。
没多用多一会儿,先前要的酒就被我们造光了,我招呼服务生又上了一堆,等酒的过程中,我看到王影手舞足蹈的举着胳膊扭动脑袋,脸上洋溢着没心没肺的笑容。
“小影!”我朝她喊了一声。
她似乎没有听见,继续跟随音乐节奏摇摆。
我尝试着又喊了她一句:“小影。”
王影仍旧没有反应,两只手臂高高举起,随着舞台ds一起晃动。
确定她是真听不到我说话后,我沉默几秒钟,鼓足勇气出声:“其实,我一直都还喜欢你,只是我有家了,有小雅和孩子了,不能再像过去那样没皮没脸的赖着你,我希望你幸福,不管这幸福是否跟我有关。”
说完这句话后,我瞬时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就好像心里头压着的几座大山彻底被推翻一样的舒畅,而我对面的王影并未有任何察觉,两只眼睛始终看着舞台方向,闪烁的镭射灯完全映照在她的眸子里,显得尤为的亮晶晶。
记得念初中的时候,我爸有次和他哥们喝酒,我曾经听他说过一句话,当一个男人能够坦然面对感情这东西,不再有强烈的感情波动的时候,就说明他的青春已经开始在慢慢褪色。
不多会儿,服务生将酒水送上来,王影也恰到其好的回过来身子,大大咧咧的抓起一瓶啤酒高举。
我笑了笑,跟她轻碰一下,我俩再次陷入这种无交流的拼酒中。
陡然间,我感觉兜里手机一阵震动,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马上跑到卫生间接了起来。
“朗爷,我是周智,我和老三来佛s了,你在哪呢?”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粗声粗气的腔调。
我晃了晃有点迷糊的脑袋道:“你俩先不用跟我见面,直接去趟三水区广场附近找一家叫好邻居的水果店,打听出来一个叫李伟明的家伙在哪住院,狗日的跟我发生点冲突,被你大哥捶了,你大哥现在人在看守所里暂时羁押,一个宗旨,让那个李伟明主动撤案,具体怎么发挥,你们自己看着来..”
结束通话以后,我趴在洗手池旁拿凉水冲了一把脸,随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明明容貌和外面那些年轻人没有太大的差别,但为什么却总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甚至于我觉得好多人都特别幼稚,也知道跟着个中文说不溜、英文直摇头的黑人dj瞎**晃悠个毛线。
我拍了拍自己脸蛋,念念有词的规矩自己:“妈的,你是出来玩的,不能总想问题。”
回到卡座,王影似乎在擦抹眼眶,我忙不迭问她怎么了,她根本没听见,继续攥起酒瓶跟我碰杯。
夜场的后半夜更加热闹,气氛更为火爆,无数孤独的灵魂,用喝酒摇摆的方式打发着躯体上的寂寞,我和王影也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反正将近凌晨三点多钟的时候,王影总算喝迷瞪了,攥着我手掌,哼哼唧唧的说要跟我拜把子。
我看她也造的差不多了,半扶半搂的搀着她离开酒吧。
刚一出门口,一股子燥热的暖风迎面而来,王影慌忙捂嘴蹲到地上,“哇”的一下吐了出来:“走..走慢点,我晕迈步..”
“听过晕车晕船晕机的,我还是头一回听说晕走道的,喝太急了吧。”我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安抚。
“王朗,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变得特别不可理喻,不光没有感情,还像个女混混似的没有规矩。”呕吐几下后,王影抬起醉眼朦胧的眼角看向我,接着神经病似的“咯咯咯”笑出声:“也是,跟温文尔雅的小雅比起来,我确实糙的像个汉子,不光是你,就连我爸..呸,就连王莽也总认为我不好,我告诉你,我来佛s不是见什么狗屁网友,我是来买香瓜得。”
说着话,王影身体一趔趄,直接一屁股崴坐在地上,不知道是摔疼了,还是怎么,她突然把头埋在两腿之间嚎啕大哭了起来:“我听他秘书说,他爱吃佛s的香瓜,又听你说他生病了,我其实挺着急的,所以想买一点新鲜的送给他,可我太笨了,找了一天多都没有找到,我也想被人宠着,我也想所有人都能温柔对我,呜呜呜..”
2055 爱的魔力转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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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泪流满面,一会儿哭哭啼啼一会儿又冒傻气憨笑的王影,我沉默片刻后,点燃一支烟蹲在她跟前,抻手道:“快起来吧,地上凉,咱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完事你想说咱再慢慢说,可以吗?”
“我想喝酒。”王影耷拉着脑袋,自言自语的呢喃:“喝醉...喝醉了,就什么都不想了,陪我喝酒吧。”
“好。”我伸出一只手道:“咱们换个地方喝酒去。”
“嘻嘻,你最好了。”王影握住我的手掌,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酒吧的附近就是几家快捷酒店,我挑了间门楼看起来比较上档次的,半搂半扶的将王影搀了进去。
刚一进屋子,我屁股还没坐稳,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这时候王影又挣脱开我的搀扶,“哇”的一下蹲在地上呕了出来,一边轻拍她后背安抚,我一边接起电话:“啥事啊远仔,怎么大半夜打电话。”
“我特么还想问你啥事呢,佛s那头你没完了啊,老蒙都已经答应我这两天就放人,你怎么又让兄弟去闹腾。”叶致远带着满满的起床气低吼:“一个多小时前,你兄弟找到医院里又砍了那么李伟明十几刀,人家李伟明说啥都不干了,满身是血的跑进警局要告状。”
“呃..”我楞了一下,心里顿时有一万只草泥马疯狂的踏过,我让小黄毛和小红毛把李伟明从医院里弄出来,没想到这俩爹竟然直接从医院里动手。
我吹了口气轻问:“那现在啥情况?”
叶致远吐了口浊气回答:“动手的兄弟挺有钢的,砍完人以后自己跑到警局自首,当着老蒙面,指着李伟明鼻子吓唬,说他们还有一个兄弟,这事儿不算完,李伟明全家人现在吓得哪也不敢去,齐刷刷的呆在警局里寻求保护。”
我拍打两下王影的后背,挺无奈的苦笑:“这特么的,我待会打个电话问问。”
叶致远低声道:“你先给老蒙去个电话,我意思是事情到这儿就结束吧,甭管啥仇啥恨,里里外外你们都砍了人家四十多刀了,那个精神病要说不哆嗦,纯属吹牛逼,让老蒙组个局,明天中午你们坐下来谈开得了,该赔钱就赔点,既照顾老蒙的面子,你也找回来场子。”
我迟疑几秒钟后,应承道:“行,那我待会给他打个电话。”
叶致远催促道:“别待会了,马上就打,李伟明全家老小都躲在警局里,老蒙也害怕他们出去以后又被你报复,你得给老蒙一个承诺,不然他没法跟李伟明一家交代,明白吗?”
“喝酒,我想喝酒..”另外一边,王影脑袋枕在我肩膀上,迷迷瞪瞪的嘟囔。
电话那头的叶致远估计也听见了,用男人都懂的猥琐笑容调侃我:“你特娘的醉生梦死,过的好不舒坦,老子为了你的破事,一宿让老蒙烦的都恨不得马上跑去佛s,注点意昂,千万别再整出来个小小朗。”
“滚蛋。”我没好气的骂了一句,随即挂断电话,又翻出来老蒙的号码,在脑海里组织一下语言后,拨了过去。
“脑袋晕晕的,为什么天花板会转呀。”王影的脸颊靠在我侧脸上,颇为可爱的半睁开眼睛,手指屋顶呢喃:“你快看,天花板在转圈圈。”
“可不呗,爱的魔力转圈圈,你先趴一会儿吧。”我被她嘴里吹出来的热气搞的有点心猿意马,温柔的将她扶到床上。
同一时间老蒙的电话接通,那边气鼓鼓的出声:“怎么了王总,还准备再电话里挑衅我一遍吗?”
他的反应早在我意料之中,我笑呵呵的开腔:“你看你说啥呢蒙哥,咱可是朋友呐。”
“爱的魔力转圈圈,想你想到心花怒放黑夜白天,可是我害怕爱情只是一瞬间..”
王影像个顽皮的小孩似的从床上来回打着滚,嘴巴不停歇的哼着曲。
“呵呵,我可高攀不起您这种朋友,王总啊,我实话实说,虽然我们抓到的两个行凶者都不承认跟你有任何关系,但我如果真想找你麻烦,肯定能扣出来机会。”老蒙略带嘲讽的回应。
“那是,我知道蒙哥您是念在我和远仔的关系上才会法外开恩。”我应付差事的敷衍道:“蒙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咱俩也别扯什么张家长李家短,王家媳妇不要脸的碎嗑了,一句话,你只要做通李伟明那边的工作,愿意私下解决这事儿,我保证不会再发生任何大家都不开心的事件。”
电话那头突然间传来一道粗鄙的骂叫声:“去尼玛得,想私了没门,老子告诉你,不管你是什么老总还是老板,不给我拿五百万赔偿款,就算是老天爷,我特么也告到底,佛s给我解决不了,我就去羊城,羊城还解决不了,我就去京城..”
“你给我滚一边去。”老蒙烦躁的骂了一句,随即又朝我说道:“王总,你也听见李伟明现在的态度了,他这边的思想工作我尽可能的做,但是..”
我皱了皱鼻子道:“赔偿问题是吧,没事儿,他说多少钱就多少钱,不过你得跟他说清楚,有命赚不叫本事,有命花才是能耐,我这边的心理价是二十万,再多可能就得管朋友借,我这人啥不多就朋友多,但物以类聚,我的朋友基本上都跟我一个**毛样子,呵呵..”
“这..”老蒙磕巴两下道:“行,我待会再和李伟明好好沟通一下,咱们明天中午一块吃个饭吧,把矛盾当面摊开了,其实本来就没多大的事,真没必要闹到鸡飞狗跳。”
“好,地方老哥您订,我准时赴约。”我咳嗽两声答应下来。
挂断电话后,我冷笑着撇撇嘴呢喃,跟特么我玩不要脸,那咱就看看谁能耗得起谁。
刚刚李伟明突然嚎出来的一嗓子,绝对是经过老蒙授意的,当然他们肯定不敢真要五百万,也一定不会答应我说的二十万,我估摸着这事儿最后想解决,应该在五十万上下浮动。
盘算片刻后,我给段磊发了条短信,让他明天醒了以后,往我卡上转五十万,随即又给叶致远发了条信息告诉他事情谈妥了,让他安心睡觉。
一切都搞定以后,我再一回头看王影,这丫头竟然睡着了,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像只慵懒的小猫咪,记得曾经在一本讲述心理学的书里,我看过关于这种睡姿的描写,好像是说,这类人天生缺乏安全感且极为敏感,自尊心特别强。
我出神的注视着王影看了好一阵子后,自嘲的摇摇脑袋,将两把椅子拼到一块,完事也和衣躺了下来。
人得学会尊重现实,从江静雅确认怀孕的那一刻起,我和王影之间就已经画上了句号,无论是遗憾还是不甘,我们变成了两条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是必然。
胡乱琢磨着,我就恍恍惚惚的睡着了,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我下意识的率先望了一眼床上,见到王影仍旧保持头天晚上的睡姿,我的心莫名其妙的平稳很多,那种感觉就好像我很怕她会离去似的。
从椅子上爬起来,我揉搓两下酸疼的腰杆,然后蹑手蹑脚的朝卫生间走去,昨晚上的宿醉,弄得我俩现在全身都是刺鼻的味道,把身上的衣服全都脱掉以后,我叼着烟卷的站在淋浴底下,感受温热的水珠子打在皮肤上的惬意。
“吱嘎!”
就在这时候,卫生间的房门突然被人推开,王影星眼朦胧的打着哈欠走了进来。
刹那间,我和她四目相对。
“啊!”紧跟着王影嗷的一嗓子尖叫出来...
十多分钟后,我裹着酒店的一次性浴袍走出来,冲着满脸绯红的王影撇撇嘴。
王影回头瞪了我一眼娇骂:“你有病啊,洗澡为什么不穿衣裳,真变态。”
“你洗澡穿衣裳啊?”我无语的狂拍脑门。
王影像是吃了什么大亏似的埋怨:“那你为啥不锁门。”
“大姐,我洗澡的时候,你还搁床上趴着打呼噜呢,我哪知道你会说醒就醒,得得得,就算我错了,侮辱了您的眼睛,我道歉行不?”我双手合十的作揖。
“哼,算你聪明。”王影得胜的歪了歪嘴角,随即起身也朝卫生间里走去,不多会里面传来淅淅沥沥流水的声音,我盯着卫生间的房门,脑海中开始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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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6 想通了
听着卫生间里淅淅沥沥的流水声,我承认自己有点心猿意马了,如果此时在里面的洗澡的不是王影,我想我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跟她发展一段来自身体的“涟漪”,可正因为她是王影,我必须得克制住自己。
十多分钟后,王影趿拉着拖鞋从卫生间里出来,身上还穿着那套粉色的运动短裙,一对光溜溜的大长腿上沾染着没有擦干净的水滴,头发也湿漉漉的,她一边拿毛巾擦抹,一边小声抱怨:“什么破地方呀,连个吹风机都没有。”
我将指间夹着的烟蒂按灭,笑问:“吹风机是吗?我问问服务员去。”
“谢谢。”王影抿着小嘴点点脑袋。
不多会儿,我从服务员那里借过来一把吹风机,王影坐在床上一边烘干头发,一边低头摆弄手机不知道跟谁发着短讯,嘴角时不时还会泛起一抹笑容。
我静静盯着她,不可否认王影确实是个美人胚子,并且还是那种很接地气的美,眸子明媚,唇红齿白,不化妆的她又带着一点邻家小妹的那种清新和可爱。
“咦?你是不是在偷看我呐?”冷不丁中王影关掉“嗡嗡”噪响的吹风机,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闪烁着调戏的情愫。
“净瞎说,我是正大光明的看。”我尴尬的咳嗽两声,随即转移话题:“赶紧收拾吧,中午老蒙约饭,尽快把事情处理干净,咱们就回羊城了。”
“哦,好。”王影轻轻点了点脑袋,再次打开吹风机。
“嗡嗡”的噪响声又一次在房间里回荡,这次我没有再偷瞄她,而是自顾自的走到窗户旁边,点上一支烟,若有所思的望向楼下。
那个精神病李伟明的事情说简单不简单,说难也并不难,如果不是因为有老蒙的存在,我相信再折腾丫全家个三五回,他妥妥的得认服,可我的时间不能全用在跟一个精神病上耗着。
羊城公司那边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鱼阳和诱哥嘴上虽然没有明说,但他俩心里肯定迫切希望把合伙的贷款公司办起来,小胖子和钱龙又双双跑到伊l克去找郭老三了,这几天处于完全失联的状态,鹏城的“四小只”也不知道站没站稳脚跟,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希望再和刘博生好好谈一下。
“我好啦,咱们走吧。”
我正胡乱琢磨的时候,王影的声音在我脑后响起。
我回头望向她,她已经将长发束起,扎了个清爽的马尾辫,突兀间有点像我们刚刚认识那会儿。
我笑呵呵的出声:“还是这样打扮看着习惯。”
“关键是这种打扮没人喜欢。”王影撇撇嘴,双手插兜朝门外走。
我发现这丫头,除了喝醉酒的时候,能跟我好好交流,正常状态的她,就喜欢跟我对着干,我说一,她必须得整出个五六七,从酒店退房以后,我和她肩并肩走在街头。
我俩最大的默契就是,只要我不吭声,她绝对不会先开口。
沉默了好一阵子后,我咳嗽两声找话题:“你现在酒量可以呀,昨晚上啤的洋的掺一起,回去除了吐了两回以外,今天居然什么事情都没有。”
王影迟疑一会儿后,抿嘴轻问:“昨晚上我喝醉了,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我坏笑着打趣:“除了哭哭啼啼拽着我非要拜把子以外,其他都挺好。”
王影抓了抓侧脸喃呢:“那还好,我以为自己得跟你吵吵起来呢。”
“不能,喝醉酒以后的你比现在可爱多了。”我舔舐嘴皮,实话实说的补充一句:“而且也通情达理很多。”
“切。”王影不信的吐了吐舌头。
话音落下,我俩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当中。
路过一家彩票店的时候,王影停驻下来,眨巴眼睛朝里头望去。
“啥时候有买彩票的习惯了?”我顺着她的目光瞟了一眼那家彩票店。
“我现在的习惯多了去,犯不上每样都跟你解释吧。”王影昂着脑袋,径直朝彩票店里走去。
我犹豫一下,也跟着她走了进去,反正老蒙还没打电话,闲着也是闲着,只当是给自己打发时间了。
从彩票店里买了几组刮刮卡后,王影就攥着一枚硬币,开始“蹭蹭”刮了起来,我则盯着墙上彩票的走势图,寻思着要不要也买几张试试运气。
“哇!中奖了啦..”突然间王影像个小孩子似的亢奋的举着一张刮刮乐又蹦又跳。
我赶紧凑过去看,结果发现她只是中了五块钱,颇为无奈的摸了摸额头道:“你中的奖都没彩票本身值钱呢。”
王影撅着小嘴哼唧:“你不懂,我就喜欢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喜,跟多少钱没有关系。”
眼睁睁看她买了足足能有三百多块钱的刮刮乐,中了还不到二十块,要不是老蒙打电话告知我碰头的地址,我估计她能把小店里的刮刮卡全都包圆了。
从彩票店里出来,我朝着手握几张中奖但是没有兑换的王影笑问:“怎么不把你的惊喜换成钱呢?”
“惊喜是不能用钱来等价得,我喜欢收藏这样的奖卡。”王影白了我一眼,将刮刮卡放进自己的小挎包里。
我瞬间被她怼的无言以对,干咳两声道:“对了,昨晚上你说你来佛s是为了给你爸买香瓜,等待会咱们办完事情,我陪你再买几斤去吧。”
“不了,你不说他去上海看病了吗,等回羊城以后,我订张机票过去看看。”王影想了想后摇头,随即又多此一举的解释:“我不是专程去看他,只是想含含了,含含也在上海呢。”
我发现王影和她爸最像的一个地方就是性格,明明脑子里不是那么想的,却非要口是心非的找一大堆借口。
我伸了个懒腰问:“含含和我师父发展的咋样了?”
“不怎么样,你师父太傲娇,又抹不开面子,总觉得自己和含含有辈分之差,一直以来都是含含拼命追,你师父玩命的跑。”王影摇了摇头道:“结果含含一气之下决定不追了,跑去上海看周j伦演唱会,我估计着也就三五天的事儿,含含还得掉头回来去追你师父。”
我笑着回应:“哈哈哈,我师父属于高冷男神,哪那么容易被追上。”
王影轻哼:“切,我觉得男人全是大猪蹄子,之前含含那么用心追你师父,他都躲着不敢见面,结果含含这几天跑去上海,你师父反而给她发了好几回短信。”
我蠕动两下喉结,没有往下接茬。
“王朗..”
我俩顺着导航快走到老蒙订好的饭店时候,王影突然喊了我一声。
“嗯?”我迷惑的望向她。
王影捋了捋散落在侧脸旁的碎发,轻声道:“昨天咱们在那个神经病开的水果店门口和他家里人闹起来的时候,你一把推开试图薅拽我的女人,我当时对你又心动了。”
“呃..”我吸了吸鼻子,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你相信吗?昨晚上我们一起去酒吧里喝酒,我当时心里其实有个特别疯狂的想法,我想和你重归于好,哪怕是没有名分也无所谓。”王影咬着粉红的嘴皮低声道:“就好比现在的我再买十六岁时候想要的裙子,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很多事情没有来日方长,我当时就想,我要现在就快乐。”
“后来呢。”我揪了揪喉结轻问。
“半夜里,我其实醒过来两次,看到你宁愿躺在两张椅子上,也不愿意上床和我一起睡,突然间我想到了为你怀孕的小雅。”王影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失落,苦笑着说:“爱情的世界里,虽然不分什么先来后到,但却分礼义廉耻,所以我突然间想通了。”
“想通什么?”我低下脑袋,心底涌动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2057 没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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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不应该再这样继续下去了,让自己活的很累,同样也让你累,你有句话说的很对,现在的我确实总在无病呻吟,总觉得全世界都欠我,其实谁也不欠我。”
王影的眼圈陡然泛红,声音也猛地变得沙哑很多。
我咳嗽两下道:“小影,我当时是气话,夹杂着很多个人情感在里面。”
“气话往往是最真实的话。”王影声音颤抖的挤出一抹笑容:“当初离开你,是我自己选择的,也许我的出发点是好的,希望你能回头是岸,可我没有像小雅一样陪伴你走过那段最艰难的时光是事实。”
“唉..”我揉捏自己的鼻梁骨,重重喘息一口。
“小雅有身孕了,你现在也变得比过去成熟很多,算是彻底安稳下来。”王影抬起脑袋,看向蔚蓝的天空,强制不让眼眶里泪水蔓延出来,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开口:“我也是时候重新开始,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下一站。”
我点上一支烟,心里头百感交集。
沉寂片刻后,王影抬手轻轻推搡我肩膀一下笑道:“咱们就这样吧,最少以后还能一块喝酒,一块蹦迪,开心不开心的时候还能跟彼此互诉一下衷肠,对吗哥们?”
“哥们?”我微微一怔。
“对啊,咱俩从一间屋子里住了一晚上,你都没对我起任何邪念,还有比这更纯洁的友谊吗?”王影像是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般,大大咧咧的拍了拍自己胸脯道:“看来我以后得合理的保养自己喽,现在真是一点女人味都没了。”
我和她对视半晌后,轻轻点点脑袋道:“确实,你现在都没以前的那股子青春阳光劲儿了,再不好好保养一下,真容易变成没人追的老姑娘。”
“嘁,姐招招手,马上能来一火车皮的追求者,你信不?”王影歪嘴甩了下后脑勺的马尾辫,一蹦一跳的朝饭店方向走去:“走啦,喝一晚上酒,肚子还真有点饿呢,马上要谈恋爱了,和谁还不知道,先替他高兴一下。”
我看着她的背影,摇头叹息了一声。
人生就像一列火车,即生向死,很多人来是必然,走也是必然,有花开自然有花谢,有阳必然有阴,认真过好自己的每一天都是对生命的尊重。
不论怎么说,王影想通了,绕开了我这尊“南墙”是好事,我们大大方方的互相道别,何尝不是对青葱岁月的一种缅怀。
“快走呀,磨蹭什么呢。”走出去**步远的王影见我没有跟上,回过脑袋,朝我招了招手催促。
“等会,我打个电话。”我笑着回应一声,随即掏出手机拨通小红毛的电话,昨晚上在医院暴揍精神病李伟明的是小黄毛,现在他们哥仨,只有小红毛还在外面。
不多会儿,我和王影走进老蒙订好的包间里,刚一进门,我就看到脑袋上裹着纱布,胳膊上吊着石膏夹板,套一身病号服的李伟明正满脸夹笑的给老蒙递烟点火。
见到我进门,李伟明就跟生吞了一只活耗子似的“蹭”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我身后的王影咒骂:“小婊砸,你竟然还敢出现,信不信老子今天废了你..”
我发现这个李伟明真特么是属植物的,不光没记性,生命力还异常顽强,整张脸肿的跟菜包子似的,嘴里仍旧不干不净,我很自然的挡在王影前头,无视李伟明的叫嚣,笑盈盈的朝老蒙打招呼:“不好意思哈蒙哥,来晚了。”
“没事,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老蒙不冷不热的吱应一声,显然还对我头天的冲撞耿耿于怀。
跟我说完话以后,老蒙扭头朝着龇哇蹦跳的李伟明训斥:“你闭嘴吧,如果真有本事,你也不会变成这幅衰样,你要真能处理,我就走人,你和王总面对面的谈。”
李伟明微微一尬,接着老老实实的又坐下身子。
瞅着俩人低劣的演技,我会心的一笑,很绅士的先替王影拉开座椅,然后大马金刀的坐下,我故意作出这套动作,就是给老蒙提个醒,王影和我的关系不一般,如果狗日的李伟明还骂骂咧咧,我可能会随时翻脸。
“这家馆子做的松鼠桂鱼味道很正,要不要来一条?”老蒙也点上一支烟,随即将菜单推给我开腔。
“客随主便,吃啥都是无所谓的事儿,而且咱们今天能坐一起也不是为了吃。”我摆摆手,重新将菜单推给他,眨巴两下眼睛笑道:“蒙哥,不知道你和李先生商量的怎么样了?”
老蒙没开腔,李伟明抢在前面张口:“没有一百万,这事儿别想谈,你就算再黑涩会,我不信你敢真弄死我。”
边说话,李伟明边扯开自己的病号服,很是光棍的拍了拍自己胸脯子吠叫:“牛逼,你就往这儿扎我,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往后甭管走到哪,都规规矩矩喊你三声爷。”
“第一次!”我风牛马不相及的朝着老蒙竖起食指。
“什么第一次、第二次,你跑这儿来跟我们练数数了?”李伟明微微一愣,再次疯狗似的喷着唾沫星子叫嚣:“我告诉你,如果不是老蒙打圆场,没有三百万,这事儿你想都不要想。”
“第二次!”我微笑着又将中指也竖了起来。
“你能不能闭嘴?能不能!”老蒙骤然扭头,一脚踹在李伟明的小腿上,横着眉头厉喝:“让人砍的龇哇乱叫,吓得躲在警局不敢露头的不是你了是不是?”
说罢话,老蒙搓了搓自己脸颊道:“王总,我长话短说吧,你们这次的事情确实办的不上道,第一回伤了李伟明,我可以理解成是场误会,可你的人又跑到医院杀了记回马枪,那就是蓄意为之,如果我真想找麻烦的话,完全可以给你那俩小兄弟定罪成故意杀人。”
“嗯。”我慢悠悠的点点脑袋。
老蒙倒抽一口长气道:“看在小叶的面子上,也念在李伟明有错在先,我擅作主张替李伟明拍板,五十万赔偿款,然后你正式和伟明喝杯酒道个歉,你看怎么样?”
听着对方嘴里喊出来的价码,几乎和我猜测的差不多,我笑了笑点头道:“没问题,钱马上到位,我两个兄弟啥时候能出来。”
李伟明又跟个大号跳蚤似的蹦了起来,指着我鼻子骂咧:“想什么好事儿呢,砍了我四十多刀,你以为赔区区五十万就没事了?我要这笔钱只能保证不继续往上告了,不让事态再扩大,但那两个混蛋必须得蹲监狱。”
“第三次。”我眯缝起眼睛,一眼不眨的看向老蒙轻笑:“事不过三,我给你们三次化干戈为玉帛的机会,你好像真有点看不上我呐,行啊,既然谈不拢,那就不谈了。”
“什么意思?”老蒙皱着眉头也站了起来:“你要跟我玩社会这一套是吧?”
我没搭理他,掏出手机拨通叶致远的号码,直接按下免提键。
手机很快接通,叶致远像往常一样跟我打招呼:“喂,朗哥?”
听到叶致远对我的称呼,老蒙的脸色立时间变得有点不太好看。
我抬头看了眼老蒙,冲着手机道:“我和老蒙谈了,但是结果很失败,我俩这会在一张桌上呢,你还有啥需要跟他沟通的没?没有的话,我就按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了。”
叶致远沉默几秒钟后,很圆滑的反问:“意思是老蒙没买我面子?”
“或许你面子不值钱吧。”我配合默契的歪嘴邪笑。
老蒙再也沉不住气了,马上朝手机喊叫:“小叶,我和王朗正谈呢,你千万别多想。”
叶致远声音平淡的开腔:“老蒙啊,你混了半辈子都没能把职位前的副字拿掉,不是没有原因的,就这样吧,咱们往后还是朋友,但也仅仅是朋友,你如果感觉自己状态到位,不管是铐起来王朗还是判了他都可以,待会我跟老吕联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