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 规矩
听到对方自报家门,我沉默一下没有接茬。
对方也沉吟几秒,接着道:“找个地方谈谈吧,不管是羊城或者鹏城,你说呢王朗老弟?”
我舒了口气应声:“行呗,地方你定,我肯定准时赴约。”
“你人在鹏城?”对方微微一怔。
我开玩笑似的反问:“呵呵,我要说我这会儿就在百利集团的门口,你信不?”
对方哈哈一笑:“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啊,这样吧,四十分钟后,咱们在高速路口见面,如果能谈拢的话,我送你回羊城,谈不拢的话,也方便你出行。”
“听架势,你感觉自己稳操胜券呐,打定主意能把我送走呗。”我摸了摸眼角道。
他有条不紊的回应:“我坚信刚刚和天娱集团掰完手腕的你们,这种时候一定不愿意再开战,而且我个人感觉,我们也完全没有开战的理由,心平气和的聊聊吧,带上那四个最近踩着我们百利集团名声鹊起的年轻人,我很想见见他们。”
我态度坚决的说:“行,你记得出门的时候牵上黄万两那条狗,还有一个叫孟达什么的熊玩意儿,你问黄万两吧,他肯定知道叫啥,见不到这俩人,我不会跟你谈。”
对方没有吱声,直接“啪”一下挂断电话。
我思索片刻后,拨通董咚咚的号码:“百利集团的话事人给我打电话了,想要见见你们,选择权在你们,见还是不见?”
“见!”董咚咚毫不犹豫的出声:“大壮说过,这个世界上谁都有可能坑我们,唯独大哥你不会。”
听到他狡黠的回应,我禁不住臭骂:“少**给我上眼药,你们四个两天时间剁了人家一大帮子中流砥柱,人要是真当场翻脸,老子可保不住你们。”
董咚咚讪笑道:“嘿嘿,那都无所谓的事儿,拿我们四个换咱头狼万丈光芒,这买卖咋算咋合账。”
“成,那四十分钟后,你们直接到鹏城高速口去吧。”
结束通话后,我又马不停蹄的拨通叶致远的号码:“哈喽啊远哥..”
“诶卧槽,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就这样吧,再见来不及握手。”一听到我的称呼,叶致远当即扯着脖颈喊。
我语速飞快的出声:“铁汁,你要是敢挂我电话,我待会就让我大保镖去追熊初墨,你应该知道滴,男追女隔座山,可女追男的话,嘿嘿嘿..”
“你爱追谁追谁呗,跟我又没有关系。”叶致远言不由衷的嘟囔,但没有再提挂电话的事儿。
我贱兮兮的解释:“铁汁,事情是这样式儿,我呢待会有个应酬,但是对方的段位我有点琢磨不透,所以我寻思着邀请你和墨墨给我当个特约嘉宾...”
听我说完以后,叶致远直接崩溃:“朗哥,你敢不敢稍微要点脸啊,这事儿跟我们有鸡毛关系,你拽着我出面,那意味着我们叶家的态度,你薅着人家墨墨露头,代表她爸的态度,这要是让我们大人知道了,回头不得收拾我们啊。”
我眼珠子转动两下,随即气哄哄的骂咧:“还是不是好盆友啦?往后还能不能愉快一块丢手绢啦?回回求你点事儿都这么嘴碎,行行行,挂了吧,就当老子没给你打过这个电话。”
感觉我急眼了,叶致远哭笑不得的询问:“服了,真心的..我对你服服帖帖,在哪见面啊?”
我装逼不嫌累的哼唧:“不用你去啦,老子自己单枪匹马的去搞定,能活着回去,我给你们摆庆功宴,回不去,记得以后逢年过节给我烧点纸钱。”
叶致远恨恨的打断:“晒脸是不?最后再问你一遍,去哪跟对方碰..”
“鹏城高速口,等你哦,小远远..”
不待他说完,我快速甩出去一句,直接挂断电话,随即摸着脑门子自言自语:“小样儿,我还整不了你。”
笑归笑,闹归闹,叶致远的脾气秉性我是了解的,这家伙别看平常娘们唧唧,干啥事情都喜欢斤斤计较,但是对我没得说,只要不牵扯上叶家的利益,基本不会拒绝。
坐在原地,抽了根烟后,我将整件事情前前后后琢磨一通,随即起身离开房间,分别叩响了郑清树和谢天龙的房门。
从宾馆出来,我揪了揪鼻子站在门口分配两人:“待会树哥陪我过去谈,天龙你跟董咚咚联系一下,问清楚他,百利集团那些个住院的老板都在哪家医院,我这边要是情况不对劲的话,给你发条短信,你就马上..”
谢天龙紧绷脸点头道:“你如果情况不妙,我用最快的速度拿下那帮老板,给你创造离开的机会。”
我眼神真挚的望向他道:“这事儿肯定有风险,你如果拒绝的话,我没意见。”
谢天龙霸气十足的轻笑:“身体健康的我,谁都不服!”
“妥了,那咱们电话联系。”我抬手轻轻在他胸脯上怼了一拳,摆摆手道:“我这边如果进展顺利的话,你就用最快的速度过来跟我们汇合。”
“好。”谢天龙舔舐一下嘴唇,犹豫几秒钟后,从裤子兜里掏出一个烟盒递给我道:“拿着吧,生石灰粉,关键时刻扬出去可以保一命。”
“哟,这是关心老板的节奏嘛?”我没正经的打趣。
谢天龙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耷拉下眼皮哼唧:“可不呗,我怕你夭折,以后没人给我发工资。”
“放心,我能一路给你发到领退休金。”我挥挥手臂道别。
片刻后,我和郑清树打了一台出租车,直接鹏城高速路口。
坐在车里,郑清树小声跟我提意见:“朗哥,我觉得往后你应该注意一下排场,咱不说哪座城市都有房有车吧,好歹周边地区不能缺了交通工具,坐出租车去跟人谈判,这事儿我真是头一回碰上。”
我莞尔一笑:“别着急嘛,慢慢你会适应这种节奏得,哦对了,我让取十万,你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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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了。”郑清树抓起随身背着的小挎包拍了拍,不解的问:“取这么多现金干啥呀?”
“赔偿。”我微笑着回答:“待会路过五金店的时候,记得再买把锤子。”
半小时后,鹏城高速路口。
距离老远,我就看到一溜打着双闪的黑色“奔驰”轿车停成一行,每台车的跟前就聚着四五个或西装革履或流里流气的小青年,粗略扫视一眼过去,怎么着也得三十多口子。
观望几分钟后,我拍了拍出租车司机的座椅招呼:“师傅,就在这块停车吧。”
从车里出来,我昂头看向车队最前方的一辆奔驰s500,一般当家的都喜欢坐在排头车里,接着甩开大步走了过去。
如我猜测的那样,见到我往过迈腿,车门顿时打开,一个约莫四十**岁,剃着小短头,穿一身白色休闲装的男人信步走了下来。
那男人标杆一般笔挺的修长身材,小腹没有丁点的赘肉,显然平常应该经常健身之类,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以及一双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寒芒,身上透着一股子难以形容的薄凉气息。
我们距离差不多两米左右的时候,齐齐停下脚步,我礼貌的伸出手掌打招呼:“想必您就是贺总吧,你好,我是王朗。”
“你比我想象中年轻,也比我想象中胆大。”男人微微一笑,说出一句近几年我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的开场白。
“我是娃娃脸,长得比较显小而已。”我应付自如的搪塞一句,随即看了眼左右道:“贺总,敢问黄万两和那个叫什么孟达仁的玩意儿呢?”
他再次仰嘴一笑:“有什么事情,你我交谈一样的。”
“完全不一样,这是个态度问题,既然贺总没有诚心,那也没必要再谈下去了,再会。”我摆摆手,转身就准备闪人。
“踏踏踏..”
就在这时候,奔驰车队旁边或站或蹲的那帮小青年立即如同潮水一般朝我和郑清树涌动过来。
我扫视一眼周围,回头朝着男人冷笑:“贺总,别让我小看你了,也不要逼我情急之下干点什么永远难以修复彼此关系的冲动事儿。”
“我想见的人呢?”他皱了皱鼻子反问。
“哔哔哔..”
就在这时候,又一台奔驰疾驰而来,车子径直停在我们身边,紧跟着叶致远和熊初墨快速从车里跳出来,朝着被围在人堆里的我吆喝:“朗哥..”
我慢条斯理的从兜里掏出烟盒,点燃一支烟,朝着男人吹了口烟雾:“嘿,我朋友来了,跟您简单介绍一下哈贺总,外面那个男的叫叶致远,不知道贺总听没听说过梅州叶家,他勉强算个接班人吧,女孩叫熊初墨,和我们羊城的一把同姓,呵呵..”
男人低头沉默几秒钟后,挥了挥手臂,围堵在我们周边的那帮小青年顷刻间快速散开,叶致远和熊初墨顺势走到了我旁边。
“贺总,还谈吗?”我眨巴眼睛望向他。
他回过身子,朝着第二台奔驰车勾了勾手指头。
很快,打车里下来俩人,一个脑袋上顶着几圈纱布的瘦高个,还有一个二十出头,看起来流里流气的小青年,瘦高个是黄万两,之前在洗浴的时候,我见过他。
“贺总,您岁数比我大,肯定明白端咱们这碗饭,最重要的是守规矩,谁也不能踩着规矩办事对吧?”我扫视一眼二人,微笑轻问。
姓贺的男人没有吱声,只是淡撇撇的注视我。
我揪了揪喉结道:“我哥的小兄弟在你们赌场闹事,不管是喝醉了还是故意的,他有错在先,你们揍他,我无话可说,他回头又揍了你们的人,还是我们有错,哥们,你叫孟达仁是吧?”
“怎么着?”小伙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昂起脖颈。
“没怎么着,我就随口问问。”我脸上笑容不减:“我哥的兄弟打断你鼻梁骨了是吧?这事儿我们该赔钱,树哥把钱给哥们。”
郑清树毫不犹豫的从挎包里,一沓接一沓的往出拿钱,码出来整整十摞后,递到青年的跟前。
青年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把钱接了过去。
“打人赔钱,天经地义,贺总,我这规矩守的没问题吧?”我眨巴眼再次往下男人。
他蠕动两下喉结点头:“没问题。”
“我哥兄弟的问题处理完了,接下来说说我哥和我兄弟的事儿吧。”我舒了口气,猛然提高调门:“树哥,给我按住黄万两!”
郑清树反应很快的一把掐住黄万两的脖颈,按着他的脑袋,直接压在距离我们最近的那台奔驰车的前脸上。
黄万两长得虽然高,但是瘦巴巴的根本没啥力气,被郑清树按倒,只剩下一个劲的嗷嗷喊叫。
“王朗,你要干什么!”姓贺的男人挡在我前面。
“做事要讲规矩!远仔替我跟贺总先聊会家常得,我马上就来。”我抻手搡开他。
叶致远很给面子的直接挡在男人的跟前,笑盈盈的开口:“贺总,我跟朗哥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您给个面子。”
我两步跨过去,从郑清树背着的挎包里翻出路上提前买好的铁锤,左手握住黄万两的手腕按在车前脸上,右手抬起铁锤照着他的手背“咣咣”猛砸几下,瞪圆眼珠子咒骂:“卧槽尼玛,你先是喊人打的我哥,然后又找人欺负我弟,最后破坏我和贺总之间的关系..”
2014 我的“四小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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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黄万两疼的发出一声赛过一声的惨嚎,奔驰车队旁边簇拥的那群小青年顷刻间全都控制不住的又一次围拢过来。
我身后瞬间传来熊初墨带着哭腔打电话的声音:“喂,老豆呀..你能不能把鹏城我曹叔叔的电话号码给我发过来,我和远仔来鹏城找我同学玩,不小心得罪了一个叫百利集团的,他们现在难为我同学,还喊了一大群人围着我们不让走...”
瞟了眼近乎晕厥过去的黄万两,我吐了口唾沫,重新走回姓贺的男人面前,气喘吁吁的笑着努嘴:“贺总咱们接着聊,刚刚说哪来着?我这个人记性不太好。”
他紧绷着脸,眼珠子猛然瞪圆:“小兄弟,看意思你是非打算跟我开战不可是吧?”
“贺总,您这话说的可就忒失水平啦,我这可是在竭力修复咱们的关系啊,黄万两打着您的旗号招摇撞骗、四处为敌,不光坑人还坑己,咱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哈,如果不是他,您公司的其他中流砥柱也不能遭受无妄之灾是不?”
姓贺的男人斜楞眼睛扫视我,那架势恨不得要将我生吞活剥一般。
我揪了揪自己的衬衫领口,继续没皮没脸的笑道:“要是我照分析,所有事情就是这个黄万两搞出来的,狗日嘚心眼又小又尖,容忍不下公司里比他强的同事,所以暗地里和别家勾结,还故意找人冒充我们头狼的名号清除异己,不然怎么解释,您公司伤了那么多勾股之臣,唯独他啥事没有呢?”
“叮铃铃...”
这时候他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号码,他大有深意的瞟了眼旁边的熊初墨,随即往旁边走了几步,掐着声音接起:“您好,曹领导,有这种事情吗?好...我马上打电话彻查,您放心,绝对发生任何意外,我懂我懂...”
半分钟后,他又阴沉着脸走回来,再次眯眼打量几眼熊初墨和叶致远,随即将目光投向了我。
“贺总,这张卡里有不到三百个,算是我现在的全部身家,我知道您肯定不是差钱的人,但却是我的一片心意。”我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双手捧着,很恭敬的递向对方:“我们岁数小,您千万别和我们一般见识。”
他俯视着银行卡没有动弹,眼眸里闪烁着怒不可遏的愤怒。
“混咱们这行,有句俗语,我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叫做宁肯打老、莫要欺小。”我再次把银行卡往他面前抻了几公分,同时凑过去脑袋声音很低的呢喃:“啥意思呢,我跟您简单解释一下,岁数小就代表着一切皆有可能,比如今天我是个臭要饭的,明天可能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亿万富翁,贺总啊,我把借口已经替您找好了,您要是还端着不放的话,那咱今天的话题就到此为止吧。”
他牙豁子抖动两下,直勾勾的看向我发声:“王朗,你感觉我怕你这些所谓的关系吗?”
“您怕不怕我,我真不知道,这样吧,您稍微等一下哈。”我揪了揪鼻梁骨,掏出手机拨通谢天龙的号码:“让百利集团的老板们选个代表跟贺总对话。”
“五分钟后给你回电话!”谢天龙利索的回应一声。
挂断电话后,我给自己又续上一支烟,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叶致远、熊出来侃起了家常。
旁边那个姓贺的男人,明显已经失去耐性,双手揣着口袋,一眼不眨的盯着我不停扫视。
大概五六分钟后,我攥在手机里的电话响了,是谢天龙打过来的,他不喜不怒的开腔:“朗哥,你开免提吧,百利集团有位号称曾经替贺总立下汗马功劳的老臣要跟他对话。”
“搜嘎。”我贱嗖嗖的一笑,按下免提键。
电话那边当即传来一道颤抖的男声:“贺总,我是凤祥赌坊的老唐,刚刚有个家伙打伤了我们的保镖,直接找到了病房里,目前手里拎着半桶汽油,说要给我和老杜、老欧和老李几个同归于尽,您赶紧想想办法吧..”
没等对方说完,谢天龙直接打断:“行啦,该的聊的聊,不敢聊的别瞎叨叨,我是头狼家的马仔,告诉你们贺总,今天事情如果没办法妥善解决,咱几个就共同拥抱天堂。”
贺姓男人拧皱眉头瞄向我:“王朗,你跟我玩路子?”
我学着张星宇的模样,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努努嘴角:“啥叫路子啊贺总?我根本不懂您说的是什么,我也不会承认这事儿跟我有丁点关系,但我可以保证一点,今天我如果当着你面前掉一根头发,梅州叶家会替我作证、羊城的一把会帮我支关系,你手底下那群自撑一摊的老板十有**得出殡,你信不?”
“呵呵,你撑我?”他一扫脸上的玩味笑容,直接走到我跟前,我俩脸对脸,互相之间相距不足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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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撑不起你吗?”我似笑非笑的反问。
距离不远处,那个叫孟达仁的青年,从腰后突兀摸出一把卡簧,龇牙咧嘴的朝我径直扑了上来:“王朗,我草泥马得!”
“嘭!”
没等他近我身,郑清树抬腿一脚重重踹在那小子的小腹上,小伙直接摔了个狗吃屎,踉跄的趴在地上。
瞄了眼孟达仁,我轻蔑的吐了口唾沫,掏出手机拨通董咚咚的号码:“还他妈没到?再不过来,你们几个就准备给我披麻戴孝吧,操!”
“哥,我们马上就位..”手机里传来董咚咚急躁的回应声。
说话的同时,一台黑色的“捷达”车打闸道口的方向,风风火火的疾驰而来。
“吱..吱..”
距离我们还有十多米的时候,捷达车就开始疯狂的狂点刹车,四条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一阵阵尖锐的响声。
车子刚一停稳,董咚咚、大壮、姜铭、尿盆就一人端着把五连发从车上蹿了下来,大壮抻着脖颈吆喝:“操他妈得,谁要给我大哥晒脸玩啊?”
“哥,你指谁,我们打谁,今天就我们四坨肉,彻底交代到鹏城!”董咚咚随即抱着枪管接茬。
贺姓男人那帮手下“呼啦..”一下,直接将小哥四个包围起来,一个个如狼似虎的
“嘿卧槽,还尼玛真有上赶着帮咱们扬名立万的选手。”大壮吐了口唾沫,抱起手里的“五连发”,看都没看,直接冲着一个方向“嘣”的一下扣动扳机。
“啊!”
一声惨叫瞬时间响起,接着一个小伙捂着被鲜血浸红的胸脯直愣愣的倒在地上。
包围小哥四个的那帮马仔顷刻间开始朝四周扩散,嘴上虽然仍旧骂骂咧咧,但没几个真敢撂膀子龇牙的。
“草泥们马得,都给我记住了,我们是头狼家的弟弟,今天就是一走一过的事儿,跟你们谁都没**关系,但凡有敢他妈龇毛得,我们就四个人四杆枪,子弹打完为止!”董咚咚抱着枪管冲天“嘣”的再次扣动扳机,面无表情的轻笑:“给各位一句忠告,别特么有赚钱的语气,没花钱的实力。”
瞅着“四小只”,我歪脖瞄向贺姓男人:“贺总,您想见的人都在这儿了,有什么招数您随便使出来,我肯定不带吱一声得,能折在你手里,那是他们的荣幸,倘若今天他们侥幸逃脱,也希望您大人大量,咱们直接翻篇。”
“百利集团的贺总是吧?我叫董咚咚,是我大哥手底下最垃圾的弟弟,类似我这样的损篮子,我大哥手里最少还有二三十号。”董咚咚端枪走过来,笑盈盈的出声:“干你们的人,是我想出来的招,也是我动手计划的,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想告诉您一声,我们不冲谁,就是单纯想给您讨份面子,您看这面子能给不?”
说着话,董咚咚将枪口抬起,轻轻怼在贺姓男人的胸口。
“呵呵,给了能怎么样?不给又会怎么样?”那男人没有丝毫畏惧的反问。
“您看哈..”董咚咚舔了舔嘴皮微笑,说着话,枪口突兀顶在自己大腿上:“给面子的话,咱们..”
“嘣!”
话没说完,董咚咚突兀叩响扳机,他的大腿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腾起一层血雾,他整个人更是控制不住的往前趔趄一步,堪堪摔倒,随即摆开搀扶他的尿盆,喘着粗气道:“您给面子,我还里子,我们一共干了你们百利集团二十一个开赌档的老板,一个老板一发子弹,我今天连本带利全还上,如果不给面子嘛..”
“嘣!”
又是一声枪响泛起,子弹嘣在贺姓男人的脚跟前,荡起一阵灰尘,开枪的是大壮,他耸了耸肩膀微笑:“不给面子,我们今天就先干掉你,再挨个扒拉百利集团,我是真活腻歪了,不知道您手底下那帮老板们是不是也不怕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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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 我的灵魂在消散
姓贺的男人瞟了眼脚跟前的子弹痕迹,脸上的肌肉瞬间剧烈抽搐。
“诶,大壮你看你这是干啥,贺总可是江湖老前辈,动动小拇指就能要你命,真他妈活得不耐烦了啊?赶紧给贺总道歉。”瞅着“四小只”的表现,我是打心眼里满意,但脸上却刻意装出一副恼火的模样训斥。
随即我又看向姓贺的男人,假惺惺的道歉:“贺总,您千万别跟孩子一般见识,他们都被我给惯坏了,不懂人事儿,您别生气哈,有啥过意不去的地方,我替他们作揖赔不是。”
我话里的意思很明白,这哥四个全是我心腹,我自己平常都舍不得埋怨半句,谁要是敢真难为他们,那我绝逼不死不休。
“作个**揖,大哥你歇着。”大壮瞥了眼对方,皮笑肉不笑的出声:“我还不信这位贺总是特么属孙悟空的?刀枪不入,剁掉脑袋能原地复活。”
“大壮!”我挑眉冲他呵斥一句。
“哥,篓子是我们闯出来的,肯定就得我们圆。”大壮猛地两步跨到贺姓男人跟前,枪口直接戳在他脑门上,清了清嗓子狞笑:“来之前,我们哥几个商量过,只要你愿意了事,我们四个干巴利落脆的给您磕几个响的,但你好像有点晒脸啊。”
“对呗,你要干死我啊?”姓贺的男人毫不畏惧的轻笑。
“我他妈今天干死你,你有脾气没?”大壮眼珠子瞪的溜圆,牙齿咬的吱嘎作响。
男人气势刚硬的怼了一句:“小兄弟,你这个牛逼,吹的我差点闪着腰!”
“卧槽尼玛,试试啊!”大壮气喘吁吁的低吼。
对方面不改色的低吼:“那就试试呗!”
“去你妈的!”大壮提高嗓门咒骂一声,手指随即“嘣”的一下扣动扳机。
姓贺的男人反应异常灵敏,左手握着大壮的枪管猛地往下一压,右手抡圆拳头“嘣”的一下砸在大壮的面门上。
沉闷的枪响,出乎意料的泛起。
我傻了,站在我旁边的郑清树惊愕的张大嘴巴,就连不远处对方的那群马仔同样纷纷瞠目结舌的昂直脑袋。
我们既惊愕大壮真敢开枪,同时也被那个贺姓男人敢躲子弹的魄力给震撼。
“别他妈动!”
“草泥马,三杆枪同时嘣你,你能躲的过去不?”
董咚咚、姜铭、尿盆默契十足的齐刷刷架起枪管,枪口一致对准男人。
“没事儿,不叫事儿哈,都往后稍稍,我跟贺总单独过两招。”大壮抹擦一下脸颊,他的鼻子刚刚被贺姓男人一拳头砸破了,滴滴答答的红血淌个不止。
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后,大壮突兀阴森森的咧嘴一笑。
接着做出一件令我们所有人都跌破眼镜的事儿,他重新走回贺姓男人的面前,直接将手里的“五连发”递给对方,挑衅的眨巴眼睛道:“我刚才嘣了你一枪,要不你再还回来呗,咱俩就这么一对一的单唠,今天谁先倒下谁是儿子,玩不?”
话音落下,大壮表情平淡的将“五连发”囫囵个塞到对方手中,随即慢悠悠的点燃一支烟,长吁一口气道:“贺总,我玩的晚,懂的也少,但我就知道一件事,谁他妈敢跟我哥呛脸子,我就削谁,今天你嘣死我,那是我时运不济,您老看清楚哈,我们总共哥四个,只要有一个活着离开,后半辈子就绝对会跟您纠缠不休,来吧,咱俩的游戏正式开始。”
姓贺的男人先是低头看了眼塞在自己手里的火器,然后又瞄了眼对面岁数可能比他儿子都还小的大壮,深呼吸两口轻笑:“你想踩着我上位啊?甭管今天你死没死,我一个快五十岁的老头跟个小孩儿叫板传出去,那都是给你涨脸,我肯定不带给你这个机会得。”
大壮捏着自己不停淌血的鼻子,瓮声瓮气的笑问:“那成,要不我自己来一下子?完事我接着嘣您,看看您还能躲的过去几次?”
贺姓男人再次盯着大壮看了几眼后,侧脖看向我道:“王朗,少了五百万,百利集团从今天开始正式跟头狼宣战。”
听到对方这话,我心底瞬间乐开了话,但脸上却故意装出一副犯难的模样嘀咕:“五百万呐?”
一边嘟囔,我边可怜兮兮的望向旁边的叶致远和熊初墨。
“诶卧槽..”叶致远当即低头咒骂一句,咬牙切齿的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丢给我:“我这儿就他妈六十万了,用你就拿走,不用拉倒,回回帮你圆场,回回往里搭钱,我真服了。”
“这..”我摸了摸脸颊,又掏出刚刚要给他的三百万,两张卡合到一块,一并递给他,犯难的缩了缩脖颈:“贺总,您也看见啦,真是我和我朋友们的全部身家,这样吧,我给您打个借条,等回羊城以后,我保证把剩下的钱秒速转给您,咋样?”
auzw“行,我等你!”他这回没有拒绝,直接接过来两张卡,再次回头看了眼“四小只”,眯缝眼睛注视我:“我今天让了你一步,不是因为我害怕,而是觉得实在没有必要把事态扩大,但你还欠我一场道歉,我在鹏城等着你。”
不等我吱声,董咚咚捂着血流不止的大腿蹒跚的挪动过来,表情诚挚的抱拳道:“贺总,歉我替我大哥道了。”
说话的空当,他单膝跪地,朝着贺姓男人连磕三个响头:“贺总,事儿是我们几个闯出来的,我大哥就是单纯过来帮忙收收场,您想要面子也行,里子也ok,我都给你办圆满得,您老要是感觉这地方没诚意,明天早上八点半,我去百利集团门口再给您磕几个,咋样?”
贺姓男人深呼吸两口没有作声。
大壮将烟蒂一脚踩灭,走到董咚咚的旁边,一手薅拽自己兄弟,一边轻笑:“贺总,歉这玩意儿您想啥时候要,我们啥时候给到位,但让我大哥低头指定不好使。”
“呵呵,行,我记住了。”贺姓男人沉吟半晌的后翘起大拇指。
“贺总,这把您让我们啦,我打心眼里感激,虽然在您眼里,我们可能狗**不是,但同样您在我们眼里同样没啥吨位,可能你觉得我在吹牛逼,但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今晚上我们想整死你,你肯定没跑。”董咚咚从地上爬起来,微笑着开腔:“不管怎么说,我们哥几个欠您一份人情,以后有什么用得上的地方,您尽管招呼,另外麻烦您受累再抬抬手,把花爷的兄弟放出来,不然我们几个可能还得继续没完没了下去。”
贺姓男人没有接茬,径直看向我道:“王朗,咱们以后注定还得再发生点故事。”
“那就提前谢谢贺总抬爱喽,不管是安徒生童话还是春天的故事,只要您想讲的时候,我肯定会第一时间搬上小马扎凑过来听。”我小鸡啄米似的点点脑袋。
他冷冰冰的瞟视我两眼,转身朝自己的“座驾”走去。
几分钟后,浩浩荡荡的“奔驰”车队消失在高速路的闸道口。
等对方全部撤完以后,董咚咚捂着红血蔓延的裤管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即昂着脑袋“哎哟哎哟”的呻吟起来。
“喊个**,尿盆赶紧开车去,你这孩子是真他妈虎出了新高度,哪有拿枪往自己腿上干的。”我小跑过去,拽着他两条胳膊往我肩膀上搭,同时皱着眉头训斥:“迄今为止,你是第二个虎逼虎到让我心惊肉跳得,头一个是你皇上哥,操。”
董咚咚趴在我肩膀上,脸色刷白,很是孱弱的呢喃:“哥,我是不是快不行啦,我咋感觉自己现在的意识好像越来越模糊,灵魂也再一点一点的消散呢?”
“消散你爹个裤衩子,嘣腿嘣到你前列腺了啊?还尼玛灵魂要消散,闭上你的阴沟。”我没好气的嘟囔,侧头朝着杵在旁边一动不动的尿盆吆喝:“你还特么寻思啥呢,赶紧开车去啊。”
“噗嗤..”尿盆一下子乐出声来。
不止他笑了,就连大壮、姜铭也全都龇牙豁嘴的哈哈大笑起来,郑清树抓起尿盆手里的“五连发”,来回研究两下后,也低着脑袋好像哮喘似的笑了起来。
看到他们仨全都笑了,我立即意识到情况也许并没有我想象中凶险,随即侧头朝着董咚咚骂咧:“瞅你特么混的这点人缘吧,人家都上赶着给你送挽联呢。”
“朗哥,你别听他装逼,狗日的使着气改钢珠子的玩具枪,跟你卖可怜呢。”郑清树走过来,抬手一巴掌掴在董咚咚后脑勺上撇嘴:“再不从你大哥背上滚下来,我估计接下来几个月我可能得把我用过的那副单拐卖给你。”
董咚咚慢吞吞的从我背上拱身下来:“你们是真不厚道,咱不说好啦,一块赚大哥点眼泪嘛,结果咋地没咋地,直接把我卖了..”
“咋回事啊?”我迷惑的问向郑清树,虽然感觉可能被董咚咚给诓了,但我不太懂自己是因为啥上的当。
郑清树抓起姜铭手里的五连发给我解释:“他们几个使的家伙式全是玩具枪,准确点说套着五连发壳子的模型,这玩意儿是从香港那边流传过来的,瞅着跟真家伙一模一样,实际上装钢珠子得。”
我接过那把“赝品”把玩几下,感觉除了比真家伙稍微轻一点,其他方面没有任何差别:“不对啊,我听枪响的声音很逼真啊?”
郑清树咳嗽两声解释:“你小时候玩没玩过bb枪?其实这枪响的原理跟那东西差不多,只是钢珠的火药涂抹的更多一些,打身上会疼会流血,但肯定不致命。”
我惊愕的出声:“卧槽,合着你们四个拿几把装bb弹的玩具枪直接给人吓跑了?”
董咚咚迟疑几秒钟后开口解释:“其实也不是,我们仨的家伙式都是假的,大壮手里的是真的,来之前我们四个本来打算抽签决定,谁用真家伙跟姓贺的对垒一下,大壮赖皮,先一步把真枪给抢了。”
我皱着眉头怒视大壮:“你特么484傻,如果姓贺的真跟你拼一下,你咋整?”
大壮憨厚的抓了抓后脑勺憨笑:“哥本来就奔着让他跟我拼一下整的,他如果开枪,可能我会倒下,但百利集团从今往后指定没面,号称垄断全鹏城赌档的大老板只能跟我一个下三滥马仔血拼,甭管咋传出去,他都没脸,谁知道狗日的不上套。”
“嗡嗡..”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谢天龙的号码,我迅速接起:“你赶紧来高速路口跟我们碰头吧。”
“呼哧呼哧..”回应我的是谢天龙粗重的喘息声,足足能有四五秒钟后,他才出声:“快..快来..鹏城第六人民医院后门的巷子里接..接我..我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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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 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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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鹏城六医院后门的一条脏兮兮的小巷子里,我们总算找到了谢天龙。
所谓的巷子其实就是两栋大楼之间的那种狭长胡同,总共也有两米来宽,仍满了垃圾和树根,充斥着一股子刺鼻难闻的味道。
见到他的时候,这家伙半坐半倚在靠墙壁上,正往自己的左手臂上搀着绷带,地上还扔着几件医生穿的那种白大概,不过全都被红血给染红了。
“啥情况啊天龙?”我和叶致远赶忙凑过去搭手。
来之前,我怕有什么闪失,特意交代“四小只”跟着熊初墨先回羊城,只留下叶致远和郑清树陪同。
“碰上两个狠手,一个擅长玩刀,一个擅长用拳。”谢天龙咳嗽两下,虚弱的爬起来,我这才看到他的后背和胳膊后面竟然多出来几条很深伤口,像是被什么利器扎出来的,尤其是胳膊的伤口,甚至隐约间可以看到白森森的骨头。
叶致远皱了皱眉头发问:“百利集团的人?”
谢天龙摇摇脑袋呢喃:“应该不是,我是从医院离开以后才碰上他们的,他们好像知道我是谁,说话口音有点像是云南那边的。”
我挑动眉梢道:“难不成是辉煌的人?”
“不太好说。”谢天龙思索一下后摇头道:“我能肯定那俩人都受过特别专业的训练,不光下手狠辣,而且没有任何废话,应该是常年干刀口舔血这类活的职业杀。”
“先走再说。”我舔了舔嘴皮,搀着他往巷口外面走。
上车以后,我招呼郑清树往医院里开车。
“不用去医院,这点伤咱自己能摆弄,刚刚逃的时候,我的两腿抽筋了,逼不得已才给你打的电话,他们应该还在附近没走远,咱抓紧时间闪人是王道。”谢天龙一点没有掩饰自己的狼狈,喘着粗气道:“前面拐角有家药房,帮我买几个一次性的缝合包、两支利多卡因喷雾和一些止血绷带,如果没有利多卡因的话,买几支丁卡因也行。”
“行,我下去买。”郑清树利索的点点脑袋。
四十多分钟后,我们一行四人驱车径直奔向高速路口。
进了收费站后,换成叶致远开车,郑清树坐在后排替谢天龙缝合伤口,我拨动手机给李新元发信息,让他马上联系两个靠谱的医生等我们回去。
“这种民用的丁卡因麻醉效果有点差,你稍微忍着点哈。”郑清树一边取出一次性缝合包一边拿碘伏替谢天龙消毒伤口。
“没事儿,你整吧。”谢天龙点点脑袋,坐直身子,两条胳膊直接垫在膝盖上,侧头看向我道:“那俩刀手很有可能是跟着咱们来鹏城的,跟他们打斗的过程中,我曾经拽下来其中一个家伙的外套,他兜里有两张车票,来鹏城的时间跟咱们是同一天。”
“那两个杀手遮脸没有?医院附近都有摄像头,我可以通过朋友调出来。”叶致远拨动方向盘轻问,尽可能让车子开得平稳一些。
“没有,他们很自信,打算这一把就能把我拿下。”谢天龙摇摇头,嘴里发出几声“嘶嘶..”倒抽凉气的呻吟,旁边的郑清树已经开始动手替他缝合伤口。
谢天龙苦笑着舒了口大气:“这回丢人了,我刚跟你打的包票谁也不服,结果马上就被人给上了一课。”
“这算啥呀,我以前还自称天娱战神呢,不照样被朗哥收拾的明明白白。”郑清树边缝针边笑着安抚。
“人没事就好。”我同样微笑着说道,同时心里却禁不住开始犯嘀咕。
能把谢天龙伤着的狠手显然不是一般角色,可对方为什么没有直接冲我,而是将目标定在了他身上,难不成也想学董咚咚他们似的,给我吓怕了,完事再展开别的行动?
“嗡嗡..”
这时候,我攥在掌心里的手机突兀震动,看了眼是白老七的号码,我当即接了起来:“喂七哥?”
“你那边没啥事吧?”白老七气喘呼呼的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迷惑的打了个磕巴:“啥..啥意思?什么叫我没事吧。”
白老七爆了句粗口道:“妈的,刚刚我和嘉顺、天道遇袭了,前两天我们不是食物中毒去住院了吗?刚刚有几个刀手直接找到医院,想要整死我们,得亏天道反应快,不然我们全得中招,我寻思着既然有人在针对我们,保不齐也会给你来一下子。”
“你们也被袭击了?”我的调门瞬间提高:“靠了,刚刚天龙被人伤了。”
“以天龙的本事竟然被伤到了?”白老七同样愕然。
“何止被伤,我差点没跑出来。”谢天龙坐在后排苦笑着接茬。
“日,你们现在搁哪呢?”白老七沉吟半晌后开腔:“算了,不管你们在哪,咱们马上回羊城碰头,袭击我们那帮家伙明显训练有素,不像是平常街边上的混子和那些接黑活的三流刀手,我感觉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行,见面说吧。”我火急火燎的挂断电话,然后又迅速拨通张星宇的号码。
“怎么了?”张星宇快速接起。
我连珠炮一般的发问:“家里有啥事没?你们最近遇上袭击啥的没?”
“没有啊,都好好的,怎么了?你那边碰上什么麻烦了?”张星宇反问。
“嗯..”我把事情简单跟他复述一通。
听完我的话后,张星宇思索半晌后道:“意思是有人专门针对咱家的高端战力制定了一次围剿计划?”
“高端战力?”我微微一愣,马上会意过来。
确实,抛去黑哥和吕兵不算,不管是谢天龙、白老七还是天道,目前都算得上头狼最高端的战斗力。
“有点意思昂。”张星宇沉默几秒钟后轻笑:“这事儿八成是海外那边搞出来的。”
“海外?你是说郭洋?”我舔了舔嘴皮轻问。
“不一定是郭洋,说不准是蒋钦呢。”张星宇轻笑道:“这几天我没事就到看守所溜达一圈,找了不少天娱集团的旧部聊天,从他们口中我得知一个很有意思的信息。”
我焦躁的催促:“别卖关子,快说。”
张星宇吸了吸鼻子回答:“郭家三兄弟的祖籍是福建福州的,巧的是这个蒋钦也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而且还是一个县一个镇子。”
我不耐烦的打断:“这他妈算啥信息,我和皇上、疯子也都是一个地方的,大小涛啥的都跟我们一个地方,一个团伙互相之间拉帮不是正常事儿嘛。”
张星宇耐心解释道:“不不不,郭家三兄弟将近十多年没有回过祖籍,而且郭老大和郭老二十几岁就开始在羊城打拼,他俩的年龄跟蒋钦相差十几岁,蒋钦入伙的时候,天娱集团已经风光无两,你想啊,相差这么多岁,蒋钦是如何找到并且投奔天娱的?我让人去郭海的老家打听过,别说邻居朋友,就连他们亲戚都不知道郭家哥仨在羊城那么牛逼闪闪。”
“意思是蒋钦和郭海的关系不一般?”我想了想后轻问:“这事儿咱不是提前就知道嘛。”
张星宇压着嗓子,又给我爆出一条骇人的新闻:“何止是不一般,简直是莫逆,常飞通过一些特殊渠道帮我打听出来,郭海去云南埋伏你那次,实际上已经提前立好了遗嘱,蒋钦继承百分之六十,郭洋和植物人郭老二共同继承百分之四十,你想想看,这得什么关系?”
我诧异的张大嘴巴:“我日,蒋钦该不会真是郭海的私生子吧。”
“是不是私生子暂时还不好定论,我让疯子去郭海老家打听了,很快会有准确消息传回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蒋钦特别狡诈,天娱集团倒台以后,咱们一根筋似的瞄着郭海,而他却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天娱集团旗下很多能卖钱的产业全都兑出去了,能继承郭海那么多产业,说明两人关系不简单,现在郭海没了,蒋钦跟咱之前的身份完全对调,他变成了一个有钱有势的亡命徒...”
2017 国外的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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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多钟,我们一帮人终于回到羊城一号店。
把我们送回去以后,叶致远婉拒我的邀请,找借口溜人了,他这个人最让我舒坦的一点就是做事特别懂分寸、守规矩,
在不牵扯到两家利益纠葛的时候,他能褪去西装陪我一块到夜摊上喝酒撸串,碰上有谁起刺闹事的时候,他也能挽起袖管和我一起骂娘打仗。
明知道我们回来肯定是研究这次谢天龙、白老七他们被袭的事情,其中可能会牵扯到很多公司内部的信息,所以叶致远说啥都不肯再跟着掺和,可却又让我挑不出来丁点的毛病。
烟雾缭绕的办公室里,我、段磊、张星宇、郑青树、谢天龙围坐在办公桌旁边,李新元很贴心的帮忙要了一大桌子饭菜。
谢天龙低声将自己遇袭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复述一通:“我从医院出来以后,正准备去和朗哥他们会合,结果就碰上了那两个刀手,这俩人岁数都不大,感觉也就三十出头,一个用拳,一个使袖刀..”
我和郑清树没有多言语,低头大口扒拉着饭菜。
听谢天龙说完以后,段磊揪了揪鼻梁问:“你感觉那俩家伙是当兵出身的不?”
“应该不是。”谢天龙摇摇脑袋道:“常规部队基本上不会教太高深的擒拿格斗术,战斗部队出来的人身上都会有种很特殊的气质,他们身上没有,给我的感觉反而有点像是..”
说到这儿的时候,谢天龙磕巴半晌道:“有点像国外地下拳场打黑拳或者是某些特殊组织培养出来的那种杀戮机器,两个人从动手到我逃走,情绪都没有发生过太明显的变化,这种心理素质不是一天两天培养出来的。”
张星宇舔了舔嘴皮发问:“龙哥,两个人的功夫都在你之上吗?”
“不是,单对单他们谁也不行,不过合起来的攻击力超高。”谢天龙抬起手臂,指了指胳膊上裹着的纱布道:“那个擅长用拳的家伙正面扛我,分散我的注意力,而用袖刀的光打我的下三路,这种攻击路子特别像我很久之前参加的一次国外营救计划时候遇上的一个恐怖组织里养出来的杀手。”
张星宇和段磊一齐出声:“恐怖组织?”
“对,不过我说的这种组织和你们平常在电视里看到的那种不太一样。”谢天龙吸了吸鼻子解释:“国外,尤其是一些战乱国家会滋生出各种各样的反人类反社会的暴力团伙,像什么阿克萨烈士旅、秘鲁的光辉道路,这些都是敢扛枪架炮跟政f军对抗的非法武装,而他们之下还有很多不出名但是特别恐怖的小组织,职业为一些富豪高权提供保镖或者击杀任务。”
“你的感觉跟七哥差不多,七哥也说他们遭遇的那帮人不像是国内的。”张星宇点点脑袋道:“龙哥,靠近科w特、伊l克这些国家内部有没有你刚刚说的那些小组织吗?”
“有,很多。”谢天龙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比如我曾经执行营救计划的时候,就遇上过一个伊境内的组织,好像是叫什么库可查荣耀党,整个组织不过三十个人,但都是精英,其中还有好几个是米国、加国的退役特种兵。”
“我日,退役特种兵还干这事儿?”郑清树惊愕的昂起脑袋。
“这有什么稀奇的,当兵和工作其实本质没多大区别。”张星宇从兜里掏出一支棒棒糖,慢条斯理的撕开包装纸轻笑:“退役就意味着失业,人总得吃饭吧。”
谢天龙点点脑袋接茬:“对,干这种事情来钱很容易得,一把活一清账,不管干没干成,如果再能接触上一些超级财阀赞助的话,随便干几年,子孙后代可能都不用为身后犯愁。”
段磊拍了拍额头呢喃:“草特么的,咱们该不会是招惹上这种组织了吧?”
“极有可能,但是我有一点没想清楚。”谢天龙打开一罐冰镇啤酒,扬脖喝了一大口后呢喃:“这类组织或者个人都属于没身份的那种,轻易不会走出属地,更不会跨境入华夏,你们也知道,咱们大华夏在出入境这块做的特别严格,那帮人是怎么进来的?”
“在本地有大关系呗。”郑清树脱口而出。
他说完这句话后,正低头扒拉饭的我陡然昂起脑袋,张星宇也同时站直了身体,我俩的目光对视在一起。
我舔了舔嘴皮呢喃:“树哥和龙哥说得都对,那种人不容易入境,既然能入境就说明在这块有很特殊的关系,咱们可以捋着这条线查一查。”
段磊惆怅的呢喃:“怎么查?都不知道人家是通过哪条关系,在哪座城市入境的,大海捞针呐。”
“查他们是怎么进来的确实不易,但要查他们的衣食住行并不太困难。”张星宇昂头冷笑:“只要是人就得吃喝拉撒,那类刀手没有身份,住的地方肯定都会尽可能避开需要身份证的正规酒店旅社,住的环境相对较差。”
“那也不容易呀。”段磊摇摇脑袋道。
“对寻常人来说很难,但是对一座城市的底层混子、捞偏门的人来说不算啥大事儿,什么地区突然出现几个脸生的人,附近的混混绝对比派出所查户籍的还门清。”我眨巴眼睛轻笑:“那帮家伙没跟着咱们回羊城最好不过,一旦来的话,绝对可以挖出来蛛丝马迹。”
谢天龙认同的点点脑袋道:“朗哥说的确实是个路子,我被通缉的那段时间,基本上都是挑一些黑旅店或者是不用身份证的廉租房住,这些地方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
“这事儿我来安排。”张星宇抠着自己手指甲盖出声:“最近咱们头狼在羊城风头无两,那些个社会哥们想方设法的想跟咱搭上线,明天我宴请几个比较有排面的老江湖,让他们往下一层一层的帮咱传达意思。”
段磊摇摇头道:“我还是觉得不现实,刚才你们分析,不是说那些家伙能入境说明国内肯定有关系嘛,有关系罩着藏几个人还叫困难事儿吗?”
张星宇笃定的回应:“这种关系肯定是官口上的,就比如咱们和常飞,就算再亲近,常飞肯定也不带帮忙安排咱们手底下那些亡命徒的,同理那些亡命徒也一样不相信旁人,如果袭击龙哥的那两个家伙真敢撵到羊城,咱一定可以挖出来。”
“嗡嗡嗡..”
说话的功夫,我的手机震动起来,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我随即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男声:“朗哥,我是林晨光,刚刚出来啦。”
“你谁呀?打错了吧。”我稍微有点迷瞪。
对方忙不迭解释:“林晨光啊,花爷是我大哥,咱们在公安医院见过面的,您忘了?”
我一拍脑门,不好意思的道歉:“你瞅我这脑子,刚出来吗哥们?百利集团那帮人没再难为你什么吧。”
对方笑呵呵的回答:“没有,那个叫黄万两的还托人给我道了个歉呢,嘿嘿..”
“没事了就好,赶紧给你大哥去个电话,他为你的事情可上火了。”我清了清嗓子道:“有时间来羊城玩,我全程招待你哈。”
“谢谢朗哥,真心的。”他连声感谢几句,随即又有些吞吐的干咳两声:“那啥朗哥..你这几天方便不?我可能明天还得去趟羊城,我大哥让我办点事情,要是不方便就算啦。”
“方便啊,你过来吧,到时候直接给我打电话就ok。”我也没想太多,直接应允,对于陈花椒我是打心眼里感激和尊敬,抛去我们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脉关系不说,光是我出道以来,他就帮助我很多,所以他的手下,我基本也不会当成外人。
“行,明天我到羊城再麻烦您。”
寒暄几句后,我俩结束了通话,段磊递给我一叠文件夹道:“对了,你看看这个..”
“这是啥玩意儿啊?”我瞟了眼纸面,上面全是一些人的姓名、户籍之类的,整整齐齐的码了能有好几页。
“有一些是之前天娱集团旗下参与贷款软件开发和推广的,还有一些是咱们自己招募的。”段磊仔细解释道:“咱们不是承诺天门一块合伙做贷款嘛,他们的资金最近已经开始陆续进账,我琢磨着公司也得拉起来了,不然显得咱好像说话不算话似的..”
2018 续上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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瞟了眼密密麻麻的花名册,我头大如斗的摆摆手道:“磊哥,这事儿你自己看着整吧,我不在家,也不太了解你聘用的这些人...”
“那就抓紧时间赶紧了解。”段磊态度坚决的将名单按在我面前道:“你是龙头,最起码的人事任命必须得是你过目,有什么要求或者想法,你也可以跟我说,趁着人员还没确定下来,我打算组织一次正规的岗前培训,从外面聘用几个讲师回来,正式入职之前,你得代表领导层跟他们讲讲话。”
“快别闹了哥,我连人名都认不全乎,你让我整什么人事。”我哭笑不得的双手抱拳哀求:“我就一点要求,但凡涉及到核心内容的东西,只能让自己人参与,不会的可以学,本地学不会就上外地学,得保证不论离开谁,咱们都能正常运转。”
段磊点点脑袋道:“这点我知道,我把花名册放在你这儿,前面是他们的姓名、籍贯和毕业院校,后面有很详细的个人履历和一些工作经验,回头有时间你仔细看看,感觉没问题后,你在最底页签名。”
瞅着段磊那双分外认真的眼眸,我无可奈何的点点脑袋。
相比起来公司的其他高层,段磊的骨子里透着一股现代小年轻人不具备的传统和严谨。
公事和私人感情分的特别清楚,平常我们在一块喝酒聊天,他基本上有啥说啥,不高兴的时候从来都是摆在脸上,可一旦涉及到公司内部管理或者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他从来都是把自己摆在下属的份上,绝对不会仗着自己岁数大或者有能力摆出一副倨傲的模样。
见我表情认真的把花名册收起来以后,段磊这才满意的起身摆手:“岁数大了,真熬不动夜了,我得赶紧睡去,社会上的事情你们自己研究,官口和赚钱这块交给我。”
张星宇笑盈盈的昂头:“妥了,磊哥我送送你啊?”
“你特么还能再假点不?屁股都特么没舍得往起站,行啦,你们先聊着吧。”段磊撇嘴笑骂一句。
等段磊离开后,我挺无语的翻动几页花名册。
“你还唉声叹气呢,赶紧偷着乐去吧,磊哥这是在用自己的名声替你铺垫龙头的地位。”张星宇转动两下脖颈轻笑:“人事选择这事儿压根用不上你,但磊哥这么整的目的不就是想告诉其他人,头狼只能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你王朗,不管谁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必须先得经过你点头。”
“我知道。”我伸了个懒腰点头道:“贷款公司的事儿准备咋样了?”
“公司地址已经选好了,在越秀区那边,距离市政府一墙之隔,过去是间农副产品公司。”张星宇打了个哈欠回答。
我立时间皱紧眉头:“紧挨着政府?谁的意思?”
“莽叔的建议,我和磊哥一块研究的结果,用莽叔的话说,这年头甭管做啥行当,都必须紧紧围绕在领导的周围。”张星宇沉声回答道:“对外,咱们挂牌是和政府联合的投资公司,主做业务是帮扶羊城当地的有为青年,共同建设美好家园。”
“啧啧啧,你这小词儿唠挺硬啊。”我揪着鼻梁打趣。
“你要是天天跟常飞呆在一块,保管唠的比我还花花。”张星宇点着一颗烟继续道:“那边的公司就是个脸面,一来是让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咱们头狼可是家正规公司,绝对不存在任何违法乱纪的行为,二来也是为了配合转型,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守着领导们近,也更容易得到有用的信息。”
我思索一下后点点脑袋道:“那天门那边现在是个啥意思?王者给回话没?”
“陆峰代表天门和咱们签好了初步合作意向,昨晚上我送他走的时候,他说的很明白,钱的问题,天门全权承包,除此之外,他们不会过分参与。”张星宇抽了口烟道:“至于王者商会那边,皇上说还在商量中,说是商量,我估摸着是在研究应该拿啥回报咱和天门两家,毕竟咱们给了他们一个免费入局分钱的机会。”
“挺好的。”我喝了口酒道:“那我就完全放手交给你们干了昂。”
“啥意思?你准备遁入空门皈依我佛啊?”张星宇斜楞眼睛笑骂:“事情我们干,但是头必须得你点,明白不?”
“明白个得儿,我得给自己好好放场假。”我没好气的嘟囔:“你们见过哪个当爹的,连自己孩子几个月都不知道嘛?小雅挺着个大肚子一个人在崇市,我不得好好陪她一段时间去啊。”
“不是雇了好几个保姆吗?”张星宇摸了摸鼻子问。
“保姆是保姆,我是我,保姆要是啥都能代替,世界就真特么和平了。”我揉搓两下发酸的眼眶道:“算了,跟你这种光棍汉聊儿女情长就跟对着痰盂唱歌没啥区别,再熬几天,看看能不能抓出来那几个伏击天龙的亡命徒后,我就回崇市去了。”
“拜拜了您嘞。”张星宇翻了翻白眼,朝着旁边的郑青树招手:“走吧他树哥,你还准备赖着给小朗子侍寝呐。”
“我再陪朗哥喝几口,你先歇着去吧。”郑青树干笑着缩了缩脖领,举起酒杯晃了两下。
“都少喝点吧,别拿自己身体当垃圾糟蹋。”张星宇瞟了眼我俩,意味深长的摇了摇脑袋道:“也别拿来之不易的信任当成无度索取的筹码。”
“咳咳咳...”郑青树再次不自然的咳嗽几声。
等张星宇出门以后,我看向郑青树微笑道:“别理他,他这个人向来说话办事神神道道的,今天太晚了,明天我跟磊哥说一声,增城区动工以后,匀给你一点赚钱的项目,你别着急。”
郑青树挪谕的端起酒杯跟我轻碰一下,讪笑道:“宇哥说的对,我不该拿你对我的信任总要求什么,当初从天娱逃出来是头狼给了我活下去的机会,我确实不该...”
“干活赚钱,天经地义。”我打断他的话语,长舒一口气道:“我对我好,我对你好,也不靠嘴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等咱们到了莽叔那个年纪,一群人还能不吵不闹的坐在一块喝酒聊天。”
“嗡嗡...”
我仍在桌面上的手机突兀震动,看了眼竟然是郭海之前在羊城时候用的那个号码,我当即吓得直接站了起来。
“怎么了朗哥?”郑青树迷惑的望向我。
我将手机抻到他面前,郑青树的脸色也陡然间变得一片苍白,抽了抽鼻子道:“不可能啊,郭海没了以后,我亲眼看到大壮从他身上摸出来手机,把电话卡取出来,手机当场砸烂得。”
“没事,估计是谁补的号码,故意想来恶心我。”我咽了口唾沫,朝他微笑着摆摆手,随即按下接听键:“呵呵,来自地狱的电话呗?”
“看见这串手机号码的时候哆嗦没有啊我朗哥?”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一听就是用了什么变声软件。
“哆嗦啥呀?是已经烂的只剩下骨头的郭海还是连自己声音都不敢用的你?”我又瞄了眼手机屏幕,嘲讽的冷笑:“你是蒋钦吧,郭海连手机号都让你继承了,看来你俩的关系属实不一般啊。”
那道尖锐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突兀“咯咯咯”的笑道:“朗哥,你不用试图套我话,用海爷的号码给你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就是通知你一声,天娱集团没有散,我又重新给续上弦了,所以你往后的生活可能会继续多灾多难...”
2019 内部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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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听着对方透过变声器发出病态一般的奸笑声后,我故意装的好像反应慢半拍的蠕动嘴角。
“骚瑞昂,一想到你吓得东躲西藏的模样,我就忍不住会笑出来,桀桀桀..”电话那边的他,顿时间笑的更加的得意忘形。
我点燃一支烟笑问:“不是铁汁,你好像听不懂人话,我是问你然后呢?我的命途越来越坎坷,然后呢?然后你打算怎么做?就像现在似的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用着臭钱不值的扬声器嘲笑我吗?”
电话那头的小伙仿佛瞬间被激怒一般,扯足嗓门厉喝:“王朗,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
“没有啊,我觉得你形容的很逼真,真的。”我貌似诚恳的回应:“手握重金,完事躲在国外某个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里遥控着一群下九流的亡命徒对付一个你恨之入骨,但是你却连面都不敢露的敌人,这种感觉想想就格外酸爽,铁汁啊,你说了这么多,我给你总结一下子吧,想听吗?”
手机那边顿时沉默半晌,过了好一会儿那个用着变音器的家伙才开腔:“你说。”
我舔了舔嘴皮轻笑:“你给我打这通电话的主要目的不就是想告诉我,天娱集团的大部分产业被你继承了嘛,完事你要秉承郭海的遗志继续跟我们干到底,但是呢,你自己也感觉实力不济,所以只能藏头垢面,说得再直白点就是,我过的不好了,你躲在自己的狗窝里拍手叫好,我过的好了,你继续咬牙切齿的诅咒,对吗?”
他喘着粗气呢喃:“王朗,你不用狂,我告诉你..”
“你快去尼玛得吧,我为啥别狂,天娱集团全盛时期我打没打残你们,郭海感觉自己皇运加身的时候,你问问他,让没让我吓得不敢出门,别**说你,就算郭海死而复生,我照样还能给啊捶尿了。”我不耐烦的提高调门打断他的话低喝:“你说你缩头缩脑的跟我装你麻痹的什么神秘人?”
“王朗,卧槽尼..”
我再次粗暴的打断他的话:“闭了吧弟弟,我就杵在羊城,我的酒店和产业你应该都门清,想啥时候开干你言语,我指定不带躲闪的,但我跟你说句实在话哈,指望从国外雇佣来的那帮九流亡命徒真心不好使,你整了一把谢天龙,结果谢天龙好好的,你又整了一把白老七,结果白老七到现在活蹦乱跳,敢问你少出一个子儿没?”
电话那边的小伙闻声,久久没有再开腔。
我夹着烟卷冷笑:“我的人有能耐避开你的追杀,可你的人有没有本事避开我的追杀呢?听说你老家是福建的吧?那啥,给家里的亲朋好友们都带句话,这两天我抽空就去拜访他们哈。”
电话那边的小伙瞬间急眼:“王朗,你玩下作是吧,老子不信你没有家里人,没有在意的..”
“哈哈哈!”
听到他的话,我瞬间笑出声来,而且还是那种控制不住的前俯后仰。
他迷惑的骂街:“你特么笑什么?”
“露馅了吧弟弟。”我抿嘴冷哼:“藏了他妈一宿,结果让我三句话调出来自己的老本,整我的人是你安排的,几个所谓的亡命徒是你喊的,这下我总算找到根儿了,你是蒋钦吧,我也懒得跟你多废话,还是刚刚那句话,你要是感觉自己状态澎湃,全国各地随便支战场,我肯定赴约,你要是觉得自己跟我差一截子,那从现在开始就老老实实的找个地方窝好,千万别让我抓到。”
“呵呵呵..”他嗤之以鼻的冷笑几声。
我一点不带惯着臭骂:“呵你马勒戈壁,对于郭海我属于烦,但起码还打心眼里尊敬,对于你这种人,我就是彻头彻尾的鄙夷,但凡让我抓到你,你想死都是一件奢侈的事儿,咱们今天就唠到这儿吧,我搁羊城等着你大驾光临哈。”
“等等!”就在我准备挂电话的时候,他突兀喊叫:“最后一句话,王朗,咱们做人最好都有点规矩,玩社会玩的有点底线,只要你保证不难为我家里人,任何跟你沾亲带故的我肯定也不会难为,ok不?”
auzw. p;#109;我吐了口烟圈挑衅道:“跟我逼逼叨叨的絮叨了一宿,总算有句说到正点上的人话,如你所愿,想怎么玩,玩什么路子,我都陪着你,但我希望你最好速度快点,因为我崛起的实在太快了,再过一阵子可能都看不上你,明白啥意思不?”
我不冷不热的回应一句:“呵呵,行,我努力。”
挂断电话后,我直接拨通张星宇的号码:“来我房间里一趟。”
“怎么了?”张星宇迷瞪的反问。
“我寻思给你找个后妈,速度快点的。”我没好气的笑骂一句。
十几分钟后,张星宇和谢天龙一块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瞅着风牛马不相及的俩人,我迷瞪的揉了揉眼眶问:“你俩怎么走到一块的?”
张星宇翘着二郎腿解释:“我听小树树说熊初墨好像对他有意思,所以寻思着给他唠五块钱的,结果小葵花课堂刚开课,你就给我又召唤过来啦。”
我瞟了一眼张星宇,然后又看向木雕似的谢天龙,心底瞬间泛起一抹难以形容的涟漪。
兄弟之间最可怕的信任就是,一个千年老直男跟另外一个万年单身汉讲述应该如何撩妹,一个是真敢教,另外一个是真敢听。
张星宇吧砸两下嘴角,不耐烦的催促:“瞅啥呀,你到底有事没?没事我俩继续回屋研究恋爱三十六计去了。”
我拍了拍自己脸蛋子,尽可能不再去琢磨这俩单身汉之间匪夷所思的交流,表情认真的开腔:“刚刚蒋钦给我来电话了,我跟他随便扯了几句,马上英明神武的忽悠出来他一些有用的信息,敢情天龙和七哥他们遭遇的袭击都是这个狗篮子计划出来的..”
听我简单复述一下刚刚的电话内容后,张星宇搓着自己下巴颏陷入沉思。
足足能有**分钟后,他才仰头开口:“那小子没有咱们想象中那么傻逼,我估摸着丫就是故意想暴露的,目的就是给咱们增添压力,让咱紧张起来。”
“我紧张他奶奶个大裤衩子,郭海我都踢,他算他麻痹。”我毫不犹豫的咒骂。
“不,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张星宇摆摆手道:“我是觉得他给你打这通电话的首要目的是吓唬,可为什么要吓唬咱呢?”
“为啥?”
“为什么!”
我和谢天龙异口同声的发问。
张星宇站起身,昂着脖颈原地踱步两下后道:“他们内部不稳定,我虽然不知道蒋钦目前究竟在天娱集团那帮余孽里占据一个什么身份比例,但可以肯定一点,他指定不是全权代理,或者说是唯一话事人,他们内部绝对还存在不一样的声音,不然他不会打电话,而是直接开始自残式的报复行为。”
我咬着嘴皮思索片刻后,不确定呢喃:“你意思是郭老三可能不服他管教?”
“对,很有可能。”张星宇点点脑袋道:“你想啊,咱们先不说蒋钦究竟跟郭海是个什么关系,就单说郭老三,含了一辈子金钥匙,结果临了,自己家的产业让一个人外姓人瓜分了,他会服气吗?而且这把瑞丽之行,你绝对把郭老三吓出心理障碍来了,站在他的角度打死都不敢再跟咱们比比划划,所以我感觉是天娱内部不稳定,咱们其实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招呼一下。”
“怎么招呼?”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嘴,说着话反应过来,轻咳两声道:“你意思是咱们去趟国外?亲自找郭老三聊一下子?如果有可能的话,再策反一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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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有人盯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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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星宇闻声沉默片刻后,先是摇摇头,随即又点点脑袋。
瞅他的表情,我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没憋什么坏心眼,撇撇嘴催促:“有啥屁就直接放,别整的好像老牛磨犄角似的。”
“方法很简单,但我怕你削我。”张星宇挪揄的往旁边凑了凑。
我没惯着他毛病,直接摆摆手驱赶:“不说就拉倒,晚安吧。”
他这个人我最了解,属于典型的牵着不上赶着上,正儿八经跟他对话,他老想故作深沉,装一把诸葛胖子,干脆不搭理他的话,狗日的马上屁颠屁颠往过凑。
果不其然,见我失去耐心,开始下逐客令后,张星宇挤着两只不点大的小眼瞬间笑得跟只透着鸡吃的小狐狸似的吧唧嘴:“其实咱没必要非出国,完全可以让本来就在国外的人跟郭老三私底下沟通一下,英明神武的皇上哥不就在科威特嘛,再加上王者商会的帮衬,想联系到郭老三不是啥难事。”
“让谁?”我歪着脖颈提高调门:“别人不了解,钱龙你还不了解嘛,你感觉让那个虎逼能谈明白这事儿不?”
张星宇舔舐两下嘴唇上的干皮笑道:“需要的就是皇上的那股子虎劲儿,咱俩不管谁干这事儿绝逼都会有点忌讳,生怕万一谈不拢会怎么怎么样,但皇上完全没有这种心理负担,你信不?让他去找郭老三,顶多也就三两句的话,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完事直接扭屁股走人。”
“关键是异国他乡,不可控制的因素太多了,让皇上去跟郭老三碰头,万一对方耍诈,很有可能把皇上交代到那边,这事儿..”我思索良久后摇摇脑袋:“这事儿不稳妥。”
郭老三比谁都清楚,自己亲大哥就是死在我们手里,当日在瑞丽他的自信心可能确实被我瓦解,但谁又知道狗日得回去以后有没有好转,万一丫恢复过来,钱龙跟他碰头就是十死无生的局面。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你让皇上直接找郭老三,虽然很冒险,可同样也是在竖立咱们的硬气。”张星宇捻动手指头分析:“你想啊,郭老三指定是被打疼了,内心深处多多少少有种头狼不可战胜的臆想,钱龙再单枪匹马的找上他,潜台词其实就是甭管他身处何方,咱们想干死他都是分分钟的事儿,这样,不管谈什么,对方已然落下风。”
“可万一他不怵呢?”我蠕动嘴角反问。
张星宇翘起两根指头念叨:“所以我说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如果他不怵,别说钱龙过去谈,就算你我和他面对面,他照样敢耍花招,钱龙出面谈有两个好处,第一他如果折了,他那个拜把子大哥鱼阳肯定暴走,咱们可以借王者商会的势,第二,因为皇上是在赵三爷眼皮子底下出的事儿,于情于理,咱们都可以狮子大开口的索取点什么..”
没等他说完,我直接昂着脖颈开骂:“滚你奶奶个哨子得,说着说着又他妈不好好唠了是吧?咱俩咋承诺的?不准拿自己兄弟当棋子,这事儿不靠谱,推翻了重新聊。”
“朗哥,我没跟你开玩笑,照我分析,蒋钦到现在指定还没完全扛起天娱集团的大旗,而他的阻力可能就是郭老三,郭老三虽然废柴,但一定不希望跟谁瓜分自己的家产,咱们不趁着现在还有机会动弹动弹,告诉郭老三,咱们愿意无条件帮他坐稳自家财产,郭老三应该也不会拒绝,真等蒋钦彻底拿下天娱再动手,到时候会变得很被动。”张星宇瞪圆眼睛,急赤白脸的开腔:“你自己琢磨,是愿意跟郭老三对上,还是跟蒋钦过招?”
“不行,太冒险。”我想都不想再次拒绝:“我宁愿自己出趟国,也不想让钱龙涉险,胖子你不是不知道,我之所有把钱龙打发到科威特,目的就是让他慢慢淡出这个圈子,他有老婆有孩儿了。”
“呼..”张星宇长舒一口气道:“行吧,那我再琢磨琢磨别的招,看看能不能把郭老三引到羊城,眼瞅着家产不保,他现在心里绝逼也很着急,想要寻找点助力。”
“嗯,咱们多费点劲都是无所谓的事儿。”见他改口,我这才松了口大气:“将来有一天你要是退了,我就算遇上天大的麻烦,也肯定不带麻烦你的,这是规矩。”
“你先歇着吧,我和天龙继续唠爱情三十六计去了。”张星宇豁嘴一笑,起身摆摆手,随即招呼上谢天龙一块往门口走,边走边嘟囔:“龙哥,对面金海洗浴听说新来一帮会喊思密达的技师,咱俩去那边愉悦一下身心..”
我不放心撵出去朝着张星宇反复叮嘱:“胖砸,这事儿咱说准了哦,不要联系皇上,不然我真给你急眼。”
“安了安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张星宇头都没回,直接朝后扬了扬手臂。
目送两人走进电梯,我心里不知道为啥还是特别没底,张星宇这家伙跟旁人不一样,他根本不怕我发火,也不在乎跟谁真翻脸,只要他认为有利益的事情,就算给他腿敲折,他也照样爬着干。
左思右想半天后,我按下钱龙的手机号码,同时瞄了眼墙上的挂钟,时已经快凌晨三点多了,也不知道科国那边跟现在的时差究竟是多少,钱龙这个犊子究竟睡没睡。
电话“嘟嘟嘟”响了几秒钟后,那边传来钱龙捏着嗓子的说话声:“大哥,我发现你绝对不正常,咋特么回回给我打电话都是晚上十点十一点,老子刚把孩子哄睡着,你电话一通震动,直接把我儿子给吓醒了。”
听到他久违的声音,我会心的咧嘴笑了:“思念还分时间呐,哥这个点想你了,就给你打电话了呗,来让我听听咱儿子嘹亮的呐喊声。”
钱龙没好气的嘟囔:“嘹亮你奶奶个扎,媚儿直接把我哄出来了,啥事呀?”
我抽了抽鼻子道:“没事儿,就是单纯想跟你唠唠,在那边还好不?”
钱龙停顿一下笑道:“挺好的,白天跟着我大哥、三哥他们一块钓钓鱼,玩玩真枪射击,晚上一块陪老婆孩子一块吃吃饭,完事溜溜弯,昨天媚儿给小雅打电话,我听说小雅也七个多月了吧,要不你带她来这边养胎得了,既能跟媚儿做个伴,还安全,不跟你扒瞎,三哥在这边买了一片生活区,住的基本上全是王者商会的大哥和高层,里里外外光是安保就有大几十号人。”
我笑着应声:“成,有时间我就过去。”
“操,一听你这话我就知道没戏,你说有时间就跟我说没喝多一样不靠谱。”钱龙骂咧一句:“咱们和天门、王者商会合伙做贷款公司的事情,这边快有眉目了,三哥的意思是不想白占便宜,琢磨着帮咱们从科威特买家小公司给咱们包装一下,这样最起码也是跨国集团,羊城那边的领导多多少少会重视很多。”
“那敢情好啊,挂着跨国集团的外壳,就算有天真出事,咱们也能把锅甩的干干净净。”我由衷的出声:“对了,有个事儿忘记跟你说啦,这几天胖砸如果给你打电话别接昂,我俩打赌呢,赌的就是你肯定不接他电话。”
钱龙没好气的笑骂:“擦,你们还能再无聊点不?”
“听没听见啊?”我不放心的又叮嘱一遍:“别接他电话,不然老子输了,得当众做丢人的事儿。”
“行行行,知道啦。”钱龙不耐烦的应声:“还有事儿没?没事儿我进屋哄孩子去了,儿砸这两天肠胃不太好,后半夜老闹腾。”
“照顾好孩子媳妇,我有时间一定过去。”
挂断电话后,我伸了个懒腰,踱步走到落地窗前,点燃一支烟。
我办公室的窗户正对着酒店的门口,可以清晰的看到整条街。
刚刚走到窗户后面,我突兀看到楼底下站着一个人,而那人也直勾勾的朝着我所在的方向观望,我当即心口一紧,想要看仔细一点的时候,那人似乎觉察到了我,速度飞快的拽开旁边的车门,眨巴眼的功夫驱车驶离路口...
2021 复杂的家庭关系
眼睁睁看着那个盯梢的家伙驱车绝尘而去,我的心神莫名开始紧张起来。
该说不说,虽然我也是身在红旗下,长在新纪元,对于鬼神之说向来嗤之以鼻,但今晚上突然接到已故的郭海电话,真让我当时哆嗦了一下,再结合刚刚见到那个盯梢的身影,一种从未有过的膈应油然而生。
“草特爹得。”我捡起刚刚被吓掉的半截烟,狠狠的嘬了两口,直接“呼啦”一下将窗帘给拽上,然后才重新躺回沙发上。
“辉煌、蒋钦、鹏城的百利集团。”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目前跟我们有仇怨的这些势力。
这里面就属鹏城的百利集团最没有威胁,虽然之前因为陈花椒那个小兄弟的事情,我们差点撕巴起来,但毕竟还差点,况且善后方面,我也把面子给到位了,他如果还不依不饶,我们可能会很难受,他一定也不舒坦。
其次就是辉煌公司,这段时间李倬禹和洪震天着急入围增城区改造,轻易不会跟我们起冲突,不过也保不齐敖辉那个老梆子想耍点什么小动作。
最后就是蒋钦了,按照我的猜测,他目前应该躲在国外,就算想跟我们闹事,顶多也就是电话遥控,威胁确实不小,但实际操作起来难度很大。
“还有谁?”我又给自己续上一支烟,拧着眉头呢喃:“葛川?还是叶致远那个同宗同脉的兄弟叶小九?”
我的脑海中当即出现这俩人的模样,但很快又一扫而散。
葛川讨厌我不假,但自从兵不刃血的拿到我们二号店以后,就一直很老实,最主要的是他完全没有动机,在他心目中,自己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而我不过是踩着狗屎运的下等泥腿子,想办我,指定也是明着来。
叶小九就更不可能了,他的主要发展范围在北方城市,就算真给我搞倒下,他也进不来羊城,不论是叶致远还是叶家的那些长辈都指定不会答应。
况且经过短暂的接触,我能感觉得出来,叶小九是个胸藏大海的枭雄,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讲究运筹帷幄,没有把握的赌注他轻易不会押宝。
脑子里将所有的敌人和对手都仔细分析一遍后,最后我将目标锁定在蒋钦的身上,很有可能就是这个篮子躲在暗地里装神弄鬼。
“笃笃笃..”
房门这时候突然被叩响,紧跟着孟胜乐和李俊峰风尘仆仆的推门进来。
两人的衣裳都有些脏乱,尤其是李俊峰,此刻胡子拉碴,眼珠子里遍布红血丝,一看就知道是熬夜留下来的后遗症,之前张星宇告诉我,他们去郭海的老家打听具体情况。
我起身打招呼:“刚回来啊?”
李俊峰一屁股坐下,随手抓起一罐啤酒打开,扬脖喝了几大口后解释:“一个小时前就回来啦,乐子他媳妇今天过生日,陪着他一块挑了几件生日礼物。”
我没正经的打趣:“咱媳妇今天生日啊?不行,待会我高低表示表示,发个红包啥的。”
“发呗,反正她现在跟小雅在一块呢,我是不太介意,小雅介不介意就难说喽。”孟胜乐有恃无恐的翘着二郎腿嘚嘚瑟瑟的晃悠两下道:“待会扯犊子昂,先跟你说正事,那个蒋钦必须处!”
“怎么?”我迷惑的望向哥俩。
“咋跟你说呢,让我捋捋昂。”孟胜乐抹擦一下后脑勺,点燃一支烟道:“郭海的家庭情况贼拉复杂,郭家四兄弟属于异父异母的关系。”
我皱着眉头打断:“什么玩意儿异父异母,又是郭家四兄弟得,郭海不是就哥仨吗?”
孟胜乐拍了拍脑门子干笑:“操,我给自己绕迷糊了,疯子你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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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绕迷糊了,是郭家的情况属实复杂。”李俊峰又喝了一大口酒后,清了清嗓子道:“我们从郭海老家打听出来一件贼有意思的事情..”
通过李俊峰的介绍,我总算听明白了郭家的复杂情况。
敢情,郭海生在一个离异再组建的家庭,他的父母在他十四五岁的时候离的婚,他和自己二弟郭洋同父同母,当时判给了他父亲,而他父亲再结婚以后很快又有了老三郭江。
老三出生没几年,郭海他爸就因为一起交通事故去世了,行大的郭海带着自己两个兄弟来到羊城打拼讨生活,所以哥仨之间的感情特别好。
而郭海的亲生母亲在离婚以后,也很快组建了自己的家庭,并且生下来个男孩,从血缘关系上来说,这个男孩也是郭海的弟弟,而他就是天娱集团四小鬼之一的蒋钦。
郭海在羊城得势以后,曾经偷偷回过一次老家,应该是接济自己的后母和生母,之后他又将蒋钦这个跟自己不同姓的弟弟带回了羊城,并且一路扶持。
我抿着早已经熄灭的烟蒂,干咳两声道:“郭老大、郭老二跟郭老三是一个爹,他俩又跟蒋钦是一个妈,而实际上郭老三和蒋钦并没有多近?”
“对,郭家的关系确实挺乱的,以前郭海和郭洋活着的时候,这些矛盾被压着暴露不出来,随着郭海的尘埃落定,郭老二昏迷不醒,郭老三和蒋钦的争权肯定会瞬间爆发。”李俊峰点点脑袋道:“郭老三不止一次在人前表现过对蒋钦的不满,还曾经说过蒋钦是野种之类的话,蒋钦好像也当众捶过郭老三好几次。”
“有点意思。”我揉搓着下巴颏呢喃:“实际上郭老三和蒋钦的矛盾不可调和,郭老三一定认为自己才是根正苗红的继承人,而蒋钦同样也是这种感觉,就像两只饿急眼的野狗,随便丢进去一根骨头,他俩就得撕的你死我活。”
“关键这根骨头不好扔啊。”孟胜乐伸了个懒腰道:“我们运气不好,找到郭海老家的时候,蒋钦和郭老三刚走不到一天,听说还特意给郭海立了个衣冠冢,他们族里的几个老人告诉,因为怎么埋葬郭海的事情,两人还曾经大打出手,但头天晚上给郭海守灵的时候,蒋钦哭的跟什么似的,止都止不住,从蒋钦的角度上来讲,郭海就是自己大哥,一定会为他报仇,这事儿没有任何悬念。”
我皱了皱鼻子道:“看来真有必要出趟国,联系一下郭老三...”
我扫视一眼哥俩,沉声道:“这事儿其他人参与没有力度,郭老三也够呛能相信,咱仨抽个签,决定谁来办吧?”
“抽个鸡毛,你俩呆着,我去办!”孟胜乐直起撸起袖管轻笑:“我正好想看看国外的月亮是不是真的特别圆。”
李俊峰瞥了眼孟胜乐,咳嗽两声道:“扯什么马篮子,你有婷婷,朗朗有小雅,而且小雅差不多也到日子了,要办也是我办,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休息一两天,我马上出门,朗朗你帮我联系好王者商会那边,咱得保证过去以后能见到郭老三,不然也是白跑一趟。”
“嗡嗡嗡..”
就在这时候,我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兀响了,看了眼居然是董咚咚的号码,我迷惑的接起:“你们咋这个点还不睡呐?”
董咚咚嬉皮笑脸的开腔:“天气燥热睡不着,我们四个把熊小姐送回去以后又跑回鹏城来了。”
我顿时间气不打一处来的破口大骂:“诶卧槽你们一帮人奶奶的孙子,我特么是让熊初墨送你们回来,结果你们把她送回家了?鹏城的事情都**解决完了,你们又回去干啥?真感觉自己全成仙了,谁也治不住是吧?”
董咚咚马上赔笑道歉:“哥,你先别急着发火,听我跟你慢慢说。”
我焦躁的训斥:“说个得儿,麻溜滚回来,百利集团绝对没你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董咚咚深呼吸两口气道:“就是因为他不简单,我们才想着再回来呢,我觉得姓贺的那个老梆子家大业大,轻易不敢跟我们真玩命,鹏城那边的赌业又那么发达,什么快三、小汽车、百家乐、球盘,只要开局就有消费者,咱们也插杆大旗咋样?”
我毫不犹豫的出声:“不咋样,那边的赌档已经成型,你再往里硬插,就是跟当地干这种行当的人四面为敌,而且我也不想在鹏城插旗。”
董咚咚焦急的喊叫:“哥,你不想插旗可不代表别人也不想啊,你猜我们刚刚见到谁了?洪震天,辉煌的那个洪震天,那狗日的从百利集团的大楼里出来,姓贺的男人亲自把他送上车的,你想想看哈,这都快凌晨四点了,他从里面出来,绝逼没憋什么好屁,万一辉煌和百利集团要是达成什么共识,以后难受的不还是咱自己嘛...”
2022 推不开的应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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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给我说那些没用的,带着他们仨给我麻溜往回滚,不要让我翻脸,听没听见?”
不理会董咚咚的那套歪理邪说,我沉着脸颊大声呵斥。
手机里端视陷入沉默当中,感觉应该是小哥四个在嘀嘀咕咕的商量着什么。
足足过去半分多钟后左右,董咚咚再次出声:“哥,你就给我们一个礼拜的时间行不?咱以一周为界限,如果我们能够顺利在鹏城插上咱家的大旗,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我们没插好,不用你催促,我们肯定老老实实自己往回走。”
“最多三天!”我闷着脑袋厉喝。
“五天!”董咚咚扯着喉咙跟我叫板,那架势像极了一个考好的孩子在跟爹妈要求什么礼物一般。
我忍俊不禁的笑骂:“你特么当我从这儿跟你买大米呢,还**讨价还价,就三天时间,能行,你们另起一摊,不行,就小跑着滚回来干保洁,听明白没有?”
董咚咚不死心的继续念叨:“四天,哥..给我们四天时间,拜托啦.。”
我不耐烦的骂咧:“得得得,四天就四天,四天以后老子让磊哥给你们订好保洁的工装,完事全酒店的人欢迎你们入职。”
挂断电话后,我无可奈何的朝着孟胜乐和李俊峰耸了耸肩膀骂咧:“真是特么儿大不由爹,总共才特么舒坦不到仨月,这帮傻犊子就非得找点事儿干。”
“真能装,明明心里美的跟什么似的,还非要装出一副好像吃亏的模样。”孟胜乐递给李俊峰一支烟,梗着脖颈笑骂:“跟你说句真心话疯子,咱家这帮人里面,我就服咱朗总,那装逼的水平简直登峰造极,你要是不仔细研究,都感觉不出来丫有多虚伪。”
李俊峰吧砸着嘴角坏笑:“这算啥,当初咱几个一块送小姐的时候,每回我跟小姑娘从包房里腻歪,咱朗总都是第一个带头蹲门口听声音得,一点不扒瞎,就因为他,我那会儿差点没吓出来男性疾病。”
“合着你也遭遇过这种事儿啊,我还寻思光我自己呢,朗哥蔫坏蔫坏得,我第一个跟婷婷那啥,这货愣是录了一宿的音,你说他是不是个玩意儿..”
两人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你一言我一语的各种花式埋汰我。
我满脸窘迫的揪了揪喉结岔开话题:“不扯犊子啦,咱们继续研究正经事哈,郭老三那边谁过去碰头?”
“我去!”
“我来吧!”
孟胜乐和李俊峰异口同声的站起,随即互相看了眼对方一眼,再次一齐往前迈开一步。
刚刚才达成的攻守同盟瞬间破裂,但却能看得出来哥俩对于我们之间的这份感情有多看重。
李俊峰掐着腰碎碎念:“乐子,不爱埋汰你昂,自己涨点脸,你说你跟我争个毛线,老子既无家无口,又比你出道早下手狠,你感觉着咱俩有可比性嘛?”
孟胜乐昂首挺胸的嘟囔:“快打住吧好朋友,你要说出道早我没意见,但要是下手狠,你真差一大截子,我现在身上还挂着两张a级通缉,山城警局悬赏一百多万抓我呢。”
眼见两人争的面红耳赤也没分出个胜负,我清了清嗓子道:“打住,你俩都消逼停的吧,这事儿我去办。”
“滚蛋,没你事儿!”
“边呆着去。”
哥俩对视一眼,再次不约而同的骂咧。
“要不咱俩一块过去得了,我要是冲动的时候,你可以劝我,你要是犯虎的时候,我可以劝你。”李俊峰眨巴两下眼睛道:“咱俩取长补短呗。”
“那要是你俩都犯病呢?”我歪着脖颈反问。
“那就干他丫得!”
“对,必须干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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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极有默契的起身吆喝。
孟胜乐舔了舔嘴角道:“朗哥,如果我和疯子同一时间急眼,只能说明郭老三肯定整的太过分,那唯一的处理方式就是给他整卑服得。”
“你俩一块?”我摸了摸下巴颏,眯眼看向李俊峰问:“枯家窑那边都摆弄好啦?”
李俊峰笃定的回应:“那边有星辰和大林子压场,还有风云大哥帮衬,咱们自己养了将近四十号山兵,除非是城防军要取缔咱,旁人的话,谁**也不好使。”
“你呢?不跟磊哥商量好,他如果缺人少的话咋办?”我又瞄了眼孟胜乐轻问。
孟胜乐也胸有成竹的应声:“七哥和天道大哥马上回归,有他俩在,羊城这帮社会大哥二哥谁也翻不起浪花。”
“这样的话..”我摸了摸鼻梁,沉吟半晌后点头道:“行,那就你俩一块过去,等明天我给王者的赵三哥去个电话,让他先帮忙联系一下郭老三,那边只要一谈妥,你们马上动身。”
“妥了。”
“哦**k。”孟胜乐和李俊峰没正经的点点脑袋。
“今晚上先歇着,明天我约常飞一块吃个饭,让他帮忙找找门道,从羊城送你们出国,更保险一点。”我咳嗽两声,朝着两人摆摆手驱赶:“就这样吧,撒由那拉。”
哥俩也没跟我客套,起身就往门外走。
“疯子,你不是就喜欢岁数大的熟女嘛,我知道一个地方全是那种款型的,咱俩一块放松放松前列腺去?”
“滚你妹夫得吧,你才喜欢岁数大的,老子过去那是为了组织献身,能选择的情况下,儿砸不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俩人勾肩搭背的走出办公室,淫荡的对话声在楼道里回荡。
“诶,遇人不淑呐,也不知道咋混的,尽认识一帮下半身思考的禽兽。”我无语的摇了摇脑袋,和衣躺在沙发上,一边摆弄手机,一边胡乱琢磨着应该怎么套路一下子蒋钦。
胡思乱想中,我就进入了梦乡。
再一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要不是段磊“咣咣”砸门,我估计我能一股劲睡到太阳落山。
“怎么了磊哥?”我睡眼朦胧的拽开房门,看向门口的段磊。
“还怎么了,你手机都快被我打爆了。”段磊瞥了我一眼,抻脖朝着办公室里张望几眼,意味深长的坏笑:“是不是金屋藏娇了?”
“天地良心啊磊哥,我最近累的连右手都没时间召唤,哪还有心思藏什么娇,要不你进来查查。”我侧开身子,朝他做出邀请的手势道:“屋里除了一堆臭袜子、脏衬衫,最娇气的可能就是我的海绵宝宝四角裤衩了。”
“懒得跟你贫嘴。”段磊笑呵呵的整理一下自己西装道:“今天发改w的邱主任过生日,请帖发到咱酒店了,一块过去溜达一圈?”
“你去呗,我都不认识这帮官口上的人。”我顿时间兴趣全无的摆摆手道:“咱家只需要确定你是跟那帮达官贵人对接的就可以。”
段磊凑到我耳边低声道:“让你过去见个面是老常的意思,老常待会也去,发改w这个部门虽然跟咱们没什么太大的牵扯,但是邱主任是老常的门生,而且听说他很有可能要往增城区平调,你懂啥意思不?”
“老常一天尽事儿。”我拍了拍脑门道:“成吧,我简单收拾一下,咱们在酒店门口碰面,你顺便喊上疯子和乐子,我正好想跟老常聊聊,让他帮忙把他俩送出国。”
“行,我准备点礼物去。”段磊会心的笑道。
我迷惑的问了一句:“诶磊哥,胖砸呢?”
段磊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不知道,大早上我给他打电话就关机了,他一天神神叨叨得,鬼知道在摆弄些什么,你给自己弄的利索点哈,我听说辉煌公司的李倬禹、洪震天都会过去,别到时候让人笑话咱。”
我皱了皱眉头臭骂:“这俩逼最近跳的挺欢腾呐,怎么哪都能碰上他们?”
段磊呵呵一笑道:“正常,咱们想发展,他们同样也想起势,有这么好的机会,肯定得好好表现一下,你速度快点昂,别让老常感觉咱们现在架子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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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找茬新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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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我换上一身崭新平整的西装和段磊在酒店门口碰上头。
又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才看到两眼熬得乌青的孟胜乐和李俊峰。
这俩家伙昨天后半夜指定玩嗨了,瞅着软绵绵不说,身上还充斥着一股子浓郁的洗浴味道,尤其是李俊峰的衬衫领口,竟然还有一抹鲜艳的口红印。
段磊忍俊不禁的打趣:“年轻也不能这么折腾啊,不然将来上岁数了,你们就知道啥叫真实的痛苦。”
“嘿嘿,主要还是营养过剩。”孟胜乐有气无力的贱笑。
“儿砸撒谎,往后我要是再跟你一块玩,我不把自己腿毛薅光就跟你姓。”李俊峰咬着腮肉,委屈的骂咧:“磊哥、朗朗,你是不知道孟胜乐这小子多缺德,昨晚上非说跟我一块喝点洋酒,完事直接给我灌多了,他搂着几个念卫校的小老妹高高兴兴开发新姿势去了,结果把我甩给一个不下二百斤的捏脚妹,这一宿我真是欲哭无泪。”
孟胜乐贱不拉几的蠕动嘴角:“没良心了昂疯子,昨晚上是你自己喝多了,拽着人家喜妹儿的说,她长得像你初恋,我哪知道你年轻时候口味那么重,所以想着成人之美嘛,你觉得你好像吃亏了,人家喜妹儿还是正经黄花大娘们呢。”
“哈哈哈..”
“现在的年轻人玩的真花哨。”
我和段磊顿时间被逗得前俯后仰。
闹腾一会儿后,我们几个钻进蛋蛋开过来的一台的丰田商务。
上车以后,李俊峰抚摸着车门调侃:“啧啧啧,埃尔法都整上了,磊哥,看来咱家最近财政收入挺牛叉啊?”
“牛叉个毛线,这车是李洁明抵账抵给咱的。”段磊没好气的嘟囔:“前阵子李洁明一个手下出了点事儿,他人没在羊城,给我打电话,从咱家拿了一百多个,估计是实在还不上了,自己又觉得不好意思,就把这车给开过来了。”
“李洁明?”听到这个名字,我微微皱了皱眉头问:“他不差钱吧?”
“再不差钱,也扛不住打水漂似的瞎砸啊,之前他不是在海珠区建了片规模很大的建材市场吗?”段磊吸了吸鼻子道:“结果工程干一半,被迫停工了。”
“啥意思?他兜里子弹不宽裕了?”我不解的问。
“嗯,资金链断代是一方面,他瞎鼓捣是主要,这家伙前阵子整出来个什么建材联合会,大概意思是邀请羊城这帮搞建材的老板跟他组同盟。”段磊摇摇脑袋道:“同盟建没建成我不清楚,反正那段时间他光是招待羊城这群干建材的老板们吃喝拉撒睡,就得砸出去至少一千个。”
“卧槽,一千万?吃啥喝啥啦?”孟胜乐惊诧的张大嘴巴。
“普通技师捏脚和三线模特捏脚能一个价不?不说什么八二年的拉菲,就平常的花庄葡萄酒,一箱接一箱的造,你自己算算得多少钱?”段磊叹息一口道:“之前我感觉这人还挺靠谱的,说话办事都挺圆滑,现在看来,也就那样,不适合深交。”
“不能,这个人肯定在图谋什么?”我摇了摇脑袋低声道:“他是我山城好朋友的朋友,如果真是个没什么优点的中年浪子,我那俩朋友也不能跟他处的特别好,这个人给我的感觉特别难以琢磨,最好多留意一点。”
李洁明是张帅和廖国明介绍给我的,我记得特别清楚,当初介绍我们认识的时候,廖国明曾经说过一句话,张帅之所以能够起家,靠的就是李洁明帮扶。
以张帅那么精明的性格,指定不会跟一个废物保持长久的友好关系。
段磊递给我一支烟笑道:“朗朗,不是我鄙夷谁,只是人得随着格调走,你在山城的时候,充其量算个稍微大点的混子,而现在咱们在羊城不说数一数二,但绝对有相当的话语权,你用那时候的眼光看现在的朋友,多少还是有点误差的。”
我吐了口烟雾摇头道:“咋跟你说呢,反正我觉得这个人不简单,有时候甚至都分辨不出来他是敌是友,总之听我的,对他稍微留意一点,咱们的态度是既不亲近,也不疏远。”
段磊点点脑袋,思路清晰的开腔:“他的事情晚点在研究,先说说今天的生日宴吧,我感觉常飞让你出席,可能有两个目的,第一是比较公开一点的宣布,咱们头狼是他的嫡系,再有可能也是想看看你的表现,今天辉煌的李倬禹、洪震天都会过去,听说以前跟郭海特别亲近的那个姓邓的领导也会露面,那个姓邓的,现在跟辉煌他们打的火热。”
李俊峰搓了搓脸颊道:“在人家生日宴上闹腾不合适吧?”
我昂头一笑,轻飘飘的出声:“生日宴上闹肯定不合适,但开始前或者结束后,借着酒劲发生点什么小剐蹭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儿。”
孟胜乐拨拉两下额前的碎发道:“朗朗这个思路没毛病,全羊城的人都知道咱们跟辉煌早晚得分出个公母,与其假惺惺的寒暄客套,不如直接挑明了立场,省的老常总疑神疑鬼,对了,昨天我听给我服务的那个小妹儿说,莽叔这阵子身体特别差劲,常飞很多嫡系都说,他已经开始物色莽叔的接班人了。”
auzw. p;#109;李俊峰很是不信的笑骂:“操,给你服务的小妹儿没事还给莽叔按摩前列腺啊?她怎么知道的?”
孟胜乐言辞确凿的拍着胸脯保证:“你还别不信,给我服务那小妹儿有个熟客是老常司机的朋友,前几天老常的司机和他朋友一块到咱们昨晚上过夜那洗浴玩去了,也是那小妹儿接待的,无意间听到俩人聊天。”
李俊峰插诨打科的开玩笑:“我乐哥就是牛逼,洗个澡都能洗出来重要情报。”
孟胜乐气鼓鼓的嘟囔:“不信拉**倒,昨晚上去的那家洗浴我总去,因为那地方挨着政府家属楼很近,能打听到很多有用的事儿。”
听到俩人斗嘴似的唠嗑,我侧脖问段磊:“磊哥,莽叔今天会过去吗?”
“估计去不了,王莽这段时间身体确实出问题了,我听青云国际的副总说,王莽上个月在自己办公室里咳的休克了。”段磊唏嘘的叹口气道:“唉..人呐,真的是病来如山倒。”
我沉默片刻后,心底打定主意,待会参加完那个劳什子的生日宴,就麻溜去医院看看王莽,不论王影会不会奚落我,我就想求份心理安慰。
四十多分钟后,我们来到越秀区一家名为“港珠”的老式酒店。
随即段磊带着我们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的宴会大厅。
“磊哥,你以前来过这地方啊?”孟胜乐好奇的发问。
“来过好多次,听说这酒店好像跟政f有合资,那帮领导过生日或者是什么聚会基本上都在这儿进行。”段磊点点脑袋,压低声音解释。
看似装潢一般的宴会厅里,此时已经人声鼎沸,将近十几张圆桌旁边都或多或少的坐上了人。
边往里走,段磊一边时不时熟络的人打着招呼。
绕过大宴会厅,我们来到一间大包房里。
和外面的情况差不多,大包房里也支了三张圆桌,我们进屋的时候差不多也坐满了人,我随便瞥了一眼,就看到李倬禹、洪震天坐在一张桌旁,跟他们同桌的竟然还有葛川和李洁明。
见到葛川,我还没有太大的意外,毕竟他和李倬禹、洪震天在山城时候就是老相识,可见到李洁明,我的眉梢瞬间拧在了一起。
见我朝着那边张望,李洁明马上起身,满脸挂笑的走了过来:“老弟你也来啦,我还想着这种场合,你一般不会出席呢。”
我不冷不热的跟他握了一下手:“明哥说笑了,平常我是没资格出席,今天还不容易混到一场请帖,所以屁颠屁颠跑过来凑热闹,看来明哥最近在羊城的人脉圈挺广啊,这样的半私人聚会,都能拿到入场券。”
可能是看出来我有些不悦,李洁明凑到我耳边低声解释:“我也是朋友带过来的,老弟你千万别多想,我和帅帅、国明是好朋友,来羊城以后又承蒙你照顾才勉强立足,我的立场绝对是你,只是刚刚主家安排我坐那边,我也没办法。”
“放心吧明哥,咱不是小气的人。”我乐呵呵的点头。
说着话,我径直朝李倬禹他们走了过去,摆摆手朝着几人努努嘴:“好久不见啊禹哥、天哥和川哥,最近都挺好的吧。”
葛川和洪震天瞟了我一眼,同时偏过去脑袋,貌似没听见我说话一般,相比起来李倬禹的情商就要高很多,假惺惺的起身抱拳:“呵呵,托你的福,凑合活呗。”
我眨巴两下眼睛,朝着李倬禹翘起大拇指:“禹哥,就冲您的口才,我感觉你能长命百岁,真心话,我嘴巴开过光。”
“啪!”
李倬禹还没说话,李俊峰径直走到葛川的搁浅,抬手就是一记大脖溜子直接拍在他后脑勺上,昂着脑袋厉喝:“草泥马得,你刚刚骂我啥?”
随着这记清脆的响声,大包房里的所有人瞬间全都将视线投到了两人身上。
而挨了一巴掌的葛川更是“蹭”一下站了起来,急赤白脸的厉喝:“你他妈有病吧,老子啥时候骂你的?”
“他骂没骂我乐子?”李俊峰皮笑肉不笑的回头看向孟胜乐。
孟胜乐一句话,差点没把我憋出内伤,只见他表情认真的狂点两下脑袋接茬:“绝对骂了,狗日的在心里骂你像个大傻缺,我听的真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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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 鱼找鱼,虾找虾
听到孟胜乐的回答,一桌子人集体石化,葛川更是瞪着两只眼珠子瞬间懵逼。
“草泥马得,因为点啥呀,你在心里默默骂我!”李俊峰一把薅住葛川的脖领子原地提了起来。
孟胜乐反应略微慢半拍,抡圆胳膊一拳头狠狠砸在葛川的鼻梁上,满脸委屈的呵骂:“马勒戈壁得,我们招你惹你了,好端端骂我疯子哥干球。”
趁着这个空当,李俊峰猛地使出一记“勾腿”,将葛川“咣当”一下给绊倒,葛川失去平衡的时候,下意识的扶了一下桌子,结果直接将桌面给按了个底朝天。
他们那一桌人立时间全都站了起来,齐刷刷的往旁边扩散,洪震天龇牙瞪眼想要往上凑,李倬禹反应更快,一把拽住同伴摇了摇脑袋,看着他俩都没有上套,我不动声色的拿胳膊靠了靠旁边的段磊暗示。
葛川跌倒以后,孟胜乐和李俊峰更是如同虎狼附体似的,蹦跳着往他身上猛撂脚丫子。
“别打了,都是朋友!”
“你看你俩这是干啥,疯子、乐子快撒手。”
我和段磊装腔作势的走过去劝架,说是拦架,其实只是合伙将葛川给按住,尽可能的不让丫有还手的机会。
好半晌后,李俊峰才喘着粗气半推半就的随着我往后倒退两步,指着鼻口被打出血葛川喊叫:“姓葛的,我告诉你昂,搁山城的时候你牛逼,我们没脾气,谁让你有个好老子,但到了羊城,你要还特么敢跟我们晒脸,老子见一回出溜你一回,就你这个寸头的小发型,你看老子能不能给打磨成光头就完了。”
另外一边,被段磊拽开的孟胜乐冷不丁侧头看向洪震天咧嘴咆哮:“诶卧槽,你特么说啥?”
“我他妈啥时候跟你说话了..”洪震天被孟胜乐这猝不及防的一下子整的有点懵圈,条件反射的梗起脖颈。
“你跟谁他妈的呢?”孟胜乐扯足喉咙喊叫。
一看孟胜乐找到茬子了,我立即松开李俊峰,李俊峰随手抓起旁边一把椅子就往洪震天的跟前凑。
“谁把你鼻子打破了大哥?”
“你没事吧小川!”
包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四五个青年小跑着冲了进来,带头的赫然正是杨晨的亲弟弟杨晖和许久未见的孙马克。
一看自己来帮手了,葛川一手捂脸,一手指向李俊峰吆喝:“给我干他!”
“草泥马得,干我?你行吗!”李俊峰回头就是一凳子砸向杨晖,横着眉头破口大骂:“小逼崽子,麻溜你给我往后稍,别尼玛自己找不痛快昂!”
杨晖灵巧的往旁边一闪,凳子“咔嚓”一声干脆他身后窗户,溅的玻璃碴子四处乱飞。
孙马克弯腰捡起一块带尖的玻璃茬子,挽起袖管就往李俊峰的面前踱步:“嘿卧槽,你行事儿啊!”
“我行不行,揍你有问题不?”李俊峰直接解开身上的西装扣子,争锋相对的迎了上去。
“怎么回事啊老段?”就在这时候,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一个胖乎乎,有些谢顶的白净中年走了过来,皱着眉头挡在我们中间,先是看了眼段磊,接着又扫视一眼其他人,清了清嗓子道:“今天我过生日,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私人矛盾,我都希望不要在我这里发作,可以吗?”
段磊满脸堆笑的点点脑袋应声:“老邱啊,小哥俩真不是冲你哈,一点小误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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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他又白了眼孟胜乐和李俊峰努努下巴颏:“不许再闹腾了,今天是你们邱叔的大寿,受点委屈就受点委屈吧,有啥事咱们以后再慢慢解决。”
孟胜乐和李俊峰会意的同时咧嘴一笑。
“朗朗,这位就是发改w的邱志伟,跟你常叔关系特别铁,你邱叔可是咱们的大恩人,二号店、三号店的很多手续都是邱主任帮忙跑的。”段磊搂住我肩膀,微笑着介绍:“老邱,这是我们公司真正的老板王朗,你们应该见过面的吧?”
我热情的朝邱主任伸出手掌:“上次我莽叔过生日,咱们一块喝过酒,您还有印象吗邱叔?”
在名利圈子里混的越久,我越发明白脸这玩意儿就是个奢侈品,很多时候你不顺杆往上爬,再一转头杆子可能就被人给撬走了,所以在人前,尤其是一些位高权重的人前,我从来不要脸。
被我称作邱叔的中年哈哈一笑,一手握住我的手掌,另外一只手轻轻拍拍我的手背,貌似友好的浅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骨架可没现在这么壮,挺好的,真是年少有为啊。”
段磊从怀里掏出一个大红包眨巴眼睛:“老邱,我们来的匆忙,也没给您准备什么礼物,刚刚转悠了半天也没找到随礼处,要不您直接收下吧。”
“老段,这我就得批评你了,咱们不搞那套歪门邪道,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生日而已,一帮朋友们吃吃喝喝,交流一下感情就好,一切从简,从简哈。”邱志伟看都不看,直接摆手拒绝。
我心里顿时一阵诽谤,宴会厅加上大包房里里外外将近二十多桌,都特么快赶上普通人家结婚的排场了,你丫跟老子说“一切从简”,当然我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任何,随着邱志伟的话头应声:“磊哥,赶紧把红包收起来吧,全羊城谁不知道我邱叔两袖清风。”
“小朗这话说到点上了,别看我坐了小半辈子这个位置,但口袋是真没什么钱,跟你们这些资本家比起来更是天上地下,就连今天的生日宴都是老常私人赞助我的。”邱志伟比我更不要脸的点点脑袋道:“好了,都不许再闹了,不论你们在外面的关系如何,今天都是我的座上宾,谁要是再这样,那就只能说明我老邱做人很失败,交友很失败。”
孟胜乐小鸡啄米似的狂点两下脑袋:“绝对不闹了,人家骂我,我就当没听见。”
“您放心邱叔,我们也不是不识抬举的人。”李倬禹见缝插针的同时出声。
“小葛呀,你没事吧?需不需要上趟医院?”邱志伟回头望向鼻口冒血的葛川轻问。
“不要紧。”葛川拿餐巾纸抹擦一下脸颊,强挤出一抹笑容。
“成,那你们先到那张桌坐,我让服务员重新支一桌,不许再折腾了昂。”邱志伟敷衍的点点脑袋,回头朝着我道:“小朗,咱们去楼上包厢吧,你常叔也在。”
我后退半步,做出邀请的手势:“诶,邱叔您走着。”
我们刚刚转过身子,脑后就传来孟胜乐调侃的声音:“鱼找鱼,虾找虾,乌龟王八是一家,疯子咱们俩乌龟就坐这儿吧。”
“你骂谁?”洪震天瞪眼低吼一声。
“你特么真给我逗笑了,见过捡钱捡宝的,我还从来没见过捡骂得。”孟胜乐抓起一支烟,潇洒的丢在嘴里,耸了耸肩膀轻笑:“再说了,我也没骂人,千年的乌龟万年鳖,我这不许愿咱们这桌人都能长寿嘛。”
“行了,人家不领情,咱也别絮叨了。”李俊峰天衣无缝的配合一句,随手将刚刚被葛川按翻的桌面重新扶正,完事一脚踹开葛川的凳子,重新拿起一把放好,朝着段磊浅笑:“磊哥,您岁数最大坐正座上。”
从大包房里出来,邱志伟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道:“跟你兄弟们说一声,不要折腾的太厉害,老常和老邓都在楼上包间看着呢,弄的都下不来台,到时候受损的还是头狼的名誉,毕竟辉煌公司和葛川现在在羊城并没有什么实质的作为。”
“我明白邱叔。”我先是微微一愣,随即马上掏出手机给段磊编辑了一条短信。
邱志伟话里的意思很明白,可以闹,但不要动静太大。
给段磊发完信息以后,我又拨通余佳杰的号码:“杰哥,带点兄弟来趟越秀区的港珠酒店,到了以后直接联系乐子...”
2025 表露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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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特设的雅间里,我见到了常飞、叶致远的叔叔叶世龙,还有几个瞅着很面熟,但是叫不上名字的中年人。
老话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一屋子人即便不出声,身上的那股子权贵劲儿也瞎眼可见,偷偷扫视一眼屋里这帮代表羊城半壁江山的实权派大佬,我内心其实挺澎湃的。
曾几何时,看着王莽跟他们谈笑风生,我不知道有多羡慕,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总算勉强有资格坐进来了。
整个屋里,就属我岁数最小,我马上执后辈礼笑嘻嘻的弯腰打招呼:“常叔、叶叔,几位叔伯好。”
“几天没露面,刚一回来就掐火,你们这帮孩子的血液是真沸腾呐,快坐吧。”叶世龙笑着朝我吧唧两下嘴巴。
我打诨插科的搪塞:“叔,这事儿真不赖我昂,我刚刚一个劲儿的劝架,不信您问邱叔。”
“呵呵呵..”坐在常飞旁边,一个身材微胖,顶着满脑袋自来卷的黑胖中年嗤之以鼻的冷笑两声,但并未多言语,只是抓起面前的茶盏轻抿一小口。
“年轻人坐一块吵吵闹闹还不正常嘛,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这样,记得有次在党校因为理念不同还和老邓打过一架呢,老邓你对这事儿还有印象没?”常飞很向着我的应了一句,说话的同时扭头看向旁边刚刚冷笑的那位中年。
那中年不冷不热的出声:“怎么不记得,当时你风华正茂啊,一个宿舍总共六个人,两个跟你是铁哥们,另外一个跟你是亲戚,你们四个抱团差点没把我骨头给拆了。”
“唉..一晃眼就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儿了,咱俩身边的朋友不停轮换,唯独咱俩仍旧并肩作战,这也是特殊的缘分呐。”常飞轻飘飘一笑,冲我摆摆手道:“坐吧小朗,跟你隆重的介绍一下哈,这位是你邓叔,你邓叔不光和我是工作上的战友,同样还是生活上的伙伴。”
看常飞的表情,我就知道这个老邓八成就是郭海之前的政治伴侣之一,他跟常飞绝对一直在作战,但一定不是并肩。
“邓叔好,以前老从电视里见您,没想到您本人比我想象中更有气质。”我缩了缩脖颈,朝着中年打招呼。
同时在心里念叨,这特么有身份的大咖说话办事就是不一样,明明恨不得把对方千刀万剐,但脸上却能表现的笑容如花。
“呵呵,你也比我想象中更加伶牙俐齿啊,郭海会败不是没有原因的。”老邓皮笑肉不笑的回应。
见常飞貌似没听到一般的偏过去脑袋,我心领神会的直接开怼:“邓叔,您这话说得我怎么听不懂呢?郭海不是被公安机关通缉的吗?什么时候跟我扯上关系了?不瞒您说,其实私底下我和郭大哥也是很好的好朋友,我来羊城这段时间全靠他的鞭策和激励才能缓步前行,一想到天娱集团突然解体,我就忍不住..”
“哈哈哈..”话没说完,我突然神经病似的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淌出来了,我边擦拭边抱歉的缩动脖颈:“不好意思哈邓叔,我只是刚刚突然想到一个笑话,没忍住,一想到天娱集团解体,我真是打心眼里难受,哈哈哈..”
说话的时候,我又没控制住,捶胸顿足的掩抹脸颊;“真对不起啊邓叔,我不是有意嘲笑谁的,实在是没忍住。”
“哼!”老邓甩着胳膊,皱眉站了起来,朝着邱志伟道:“老邱啊,按理说今天是你生日,我于情于理应该吃杯酒水再走,但你也知道,我家里事情太多,咱们下次再聚吧。”
话音落下,他瞟了我一眼,耷拉着一张马脸就朝雅间外面走。
常飞舔了舔嘴皮,似笑非笑的劝阻:“老邓你看你这个人,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般见识呢,小朗也不知道你和郭海之间的关系,要不我替他给你赔句不是?”
“免了,我和郭海也没什么特殊关系,只是家里最近杂事太多,下次再聚吧。”老邓面若寒霜一般径直走了出去。
我坐在位置动都没动,回头朝着门口吆喝:“邓叔,您走啊?用不用我送您一下,不说话大概是不用吧,那您路上慢点哈,我听人说最近市委家属楼那边修路,你可千万注点意,挺大岁数的,别再卡个跟头。”
“好了,差不多得了。”常飞忍俊不禁的朝我使了个眼色:“老邓现在可是主管招商引资的,小心他在某些关口卡你。”
我粗鄙的吐了吐舌头轻笑:“操,他故意拿话噎我,还指望我捧着他啊,况且我认识他是个得儿,羊城我只需要记住我叔叫常飞就行了,其他牛鬼神蛇在我这儿一律没排面。”
其实当着这些老些权贵的面前,哪怕是装,我也应该装的绅士一点,但有些话、有些态度,太过于文明根本没办法表达出来,况且常飞整这一出的目的就是希望我当着他面否掉任何关系圈。
“你呀你,还是太年轻。”常飞嘴上埋怨,但表情很满意的朝着“寿星”摆摆手道:“老邱,让服务员上菜吧。”
“好嘞。”本该今天最大的邱志伟立即小跑着奔出雅间。
我低下脑袋,心里涌动过一抹说不出的情愫。
不管是佛经还是圣经,都在宣扬众生平等,其实这话真瞎,如果没有三六九等的区分,人可能真的失去了前进的动力。
想到这儿,我暗暗攥紧拳头,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念叨,我要让整个头狼越来越好,让目光所及的人们全都尊重我们,不管是真心实意还是伪装,至少当着我们面前,没人再敢颐指气使。
寒暄片刻后,常飞环视一眼桌上的人轻声道:“小朗啊,增城区的改造过程,预计这月月底正式开工,你、叶家、张小可合资的众城地产、大莽的青云国际预计会成为第一批进驻的施工单位,我有言在先哈,怎么干、聘用谁来干,我不会给你们施加压力,但质量方面必须卡紧。”
“叔,辉煌公司有参与吗?”我舔了舔嘴角轻问。
“有。”常飞没有任何遮掩的点点脑袋:“但他们是通过老邓的关系参与的,不过要比你们晚一些,最早也只能是第二批进驻的公司,说的再直白一些就是,他们只能干你们挑剩下的项目做。”
“那我就放心了。”我长舒一口气。
一杯酒作罢,常飞话语无比**的开腔:“小朗啊,你莽叔的身体每况愈下,而我在羊城的朋友也只有你们这一桌人,所以我希望今后大家能够通力合作,竭尽全力的为这座城市做出自己的贡献。”
“常叔,我这个人嘴笨,不会讲什么豪言壮语,还是我刚刚那句话,整个羊城我只认我叔是常飞,都在酒里了哈。”我舔舐一下嘴角,同时朝邱志伟举杯:“邱叔,生日快乐,洪福齐天。”
说罢话,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从兜里掏出进来前段磊提前预备的一张银行卡不由分说的塞到他兜里道:“就是张普通的超市卡,一点心意,邱叔千万不要拒绝。”
邱志伟犯难的望向常飞,那副架势就好像一个等糖吃的小孩儿。
“小朗不是外人。”常飞意味深长的微微眨动眼皮。
“咣当!”
“卧槽尼玛得洪震天,没事找事是吧?”
没等邱志伟将卡塞进兜里,楼下的包房里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嘈杂声,听声音应该是孟胜乐骂出来的。
我和邱志伟同时“蹭”一下站了起来。
常飞老神在在的冲着我们摆摆手:“先坐吧,年轻人喝点酒,把持不住火气很正常,而且打架这种事情不能劝,有种人越劝越蹦跶。”
我和邱志伟对视一眼,又慢慢坐下身子。
门外嘁嗤咔嚓的盆碗摔打声愈发激烈,喊叫、吵闹声更是不绝于耳。
常飞表情平静的招呼我们喝酒聊天,过去足足能有十多分钟,常飞才长吁一口气道:“老邱,你下去看看什么情况,朗朗不是外人哈。”
“明白。”邱志伟迅速往门外走。
我迟疑几秒钟后,也夹步撵了出去。
大包房里,两张桌子被掀翻,满地全是黏糊糊的饭菜和盘碗的碎片,段磊、李洁明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青年拦着气喘吁吁的孟胜乐和李俊峰。
对面李倬禹和几个小年轻玩命护着洪震天,洪震天的身上遍布油渍和脚印,恼怒的指着孟胜乐谩骂:“你跟我装你麻痹什么大头蒜。”
“再他妈哔哔,嘴巴给你撕烂。”孟胜乐一点不惯着的推搡段磊蹦跳回骂。
大包房的门口人头攒动,好些在宴会厅里宾客抻着脖颈往里看。
“怎么回事?”邱志伟走过去,板着脸打断二人的骂架。
“我跟你说啊邱叔,辉煌公司这帮篮子太不是玩意儿了,本来大家好好的吃饭喝酒,洪震天那个狗篮子突然往我碗里丢了一只避套。”孟胜乐抓着一只用过的“拦精灵”,额头上青筋暴起的厉喝:“叔,您说这事儿是个人能忍不?”
洪震天脸色挂满了委屈和不甘的解释:“你特么放屁,根本不是我扔的,我和你中间隔了三四个人..”
“还**骂人是吧?”李俊峰从身后抄起一支酒瓶“嗖”的一下砸了出去。
酒瓶子在洪震天和李倬禹的脚边瞬间炸开花,嘣的满地全是泡沫和碎片。
“行啦,都不要再吵吵了。”邱志伟瞪了眼孟胜乐和李俊峰,随即朝着洪震天和李倬禹下逐客令:“你俩是真不拿我当朋友,我一个劲的强调,今天不论有什么矛盾,都不要在这里发作,你们可真行啊!”
洪震天恼火的辩白:“邱主任,我们根本没有..”
“好了,不说了。”李倬禹瞟了我一眼,揽住同伴的肩膀,挤出一抹笑容朝邱志伟歉意的弓腰:“抱歉啊邱叔,今天我们喝的有点多,这顿饭我们请,您千万别跟小天计较。”
看着游刃有余处理事件的李倬禹,我禁不住感慨,我们在成长,这家伙貌似也在进步,而且进步的速度超出我想象,如果放在以前,他可能早撂摊子跟洪震天一块开干了,可丫现在不光懂得了隐忍和伪装,还明白什么时候把不该有的火气咽下去,完全不给我们继续挑刺的机会..
2026 李倬禹的内部消息
几分钟后,大包房里的混乱结束。
李倬禹用听起来无比真实的道歉,总算换来了邱志伟的勉强一笑。
将几张桌子重新支起来,又寒暄数句后,我和邱志伟打算重新回雅间里。
我俩刚转过去身子,李倬禹突兀笑呵呵的开腔:“朗哥,有时间没?”
“还行,不算太忙。”我低调思索几秒钟,朝他莞尔一笑:“不知道禹哥有什么指教?”
李倬禹先是抓起一瓶酒,随即又摆上两只空酒杯,笑盈盈的吧唧嘴:“喝一杯,聊两句?”
我扫视一眼四周,指了指楼上道:“行啊,不过这块人多口杂,咱们要个雅间,好好叙叙旧呗。”
李倬禹不假思索的点点脑袋,同时站起身子应承:“我是没问题,主要不知道邱叔方便不?今天港珠全被邱叔包下来了,呵呵..”
“邱叔,我喧宾夺主一回,要个单间好使不?”我侧脖浅笑。
站在我旁边的邱志伟立即大大咧咧的摆手道:“尽说客气话,大家都是好朋友,你俩有啥悄悄话尽管聊,服务员,再额外开一个雅间,给他们置办一桌菜。”
对于邱志伟的给面子,我瞬间投以感激的眼神。
五分钟后,我和李倬禹来到二楼的一间包房。
进屋以后,我俩面对面而坐,半晌谁都没有先吭声。
我点上一支烟,率先开腔:“禹哥,不是就打算跟我大眼对小眼的这么相面吧?”
李倬禹抓起酒杯扬脖抿了一口,笑呵呵的出声:“以前,我总觉得你就是运气好点,加上手底下有几个敢拼敢干的兄弟,才会一天比一天混的好,自从来羊城以后,我突然发现自己错的相当离谱,你这个人本身就很有能耐。”
“嗨,我有啥能耐,无非是狗屎运比大多数人旺盛不少而已。”我吐了口烟雾,眨巴眼睛注视他:“你玩的其实一点都不比我差,看表面虽然在辉煌公司可有可无,但实际上敖辉和郭启煌都比紧张自己还紧张你,尤其是敖辉,哪回一听说你出事,都慌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呵呵..”李倬禹揉搓两下额头呢喃:“一个人最低廉的存在价值就是必须依附他身后乱七八糟的那点关系,恰恰好我就属于这样的存在,你不一样,你现在完全不需要倚靠任何,光是王朗俩字在羊城可能就价值千金。”
“只是价值千金吗?看来我还是不够值钱呐。”我将烟蒂捻灭,伸了个懒腰道:“禹哥,咱都是老相识,有什么直接摊开来说吧,我想你不会闲着没事干,专程跟我扯羊蛋,有什么诉求,或者咱俩之间能产生什么合作,你开门见山,能行的话,你我共同研究,实在谈不拢,咱们再换别的交流方式。”
“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这种干巴利落脆的性格。”李倬禹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的从我烟盒里取出一支烟,自顾自的点上,随即长长的吐了口烟雾道:“你肯定知道敖辉和郭启煌为什么都愿意保着我吧。”
“因为你在辉煌占的那点股份。”我实话实说的回应。
“没错,因为我现在是除了他俩以外,唯一的股东,虽然持有比例少的可怜,但却足以破坏他们两人之间的平衡。”李倬禹毫不遮掩的舔了舔嘴唇道:“说老实话,我很不喜欢现在所扮演的角色。”
我眨巴两下眼睛打断:“我知道,从咱们最开始对上的时候我就知道,讲点我不知道又想知道的吧。”
李倬禹沉默半晌后,冷不丁出声:“我猜你最近肯定被蒋钦搞的焦头烂额。”
“哦?”我微微一怔,竭力掩饰:“郭海都被我砸沉了,你又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一个区区的蒋钦能把我搞的焦头烂额呢?”
“因为万疆。”李倬禹风牛马不相及的念叨出一个人名。
我蠕动嘴角重复:“万疆?”
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前阵子我刚到昆明时候,那个自称是辉煌公司安保部经理,然后化妆成出租车司机的狠茬子,当日也就是他太过于着急,不然我肯定得出点什么意外。
“对,万疆是我们辉煌公司的人,准确点说我和他甚至还沾亲带故。”李倬禹拿大拇指和食指掐着烟头轻笑:“你在昆明差点翻船,其实是我跟万疆出的注意,旁人不了解你的性格,但我太清楚了,毕竟在你手底下吃过那么多次暗亏。”
我搓了搓脸颊,由衷的翘起大拇指道:“万疆如果真是你安排的,我不得不对你翘一把大拇指,他在昆明差一点掳走我,而且还给我吓够呛。”
“郭海没了,这事儿你不用跟我打马虎眼,辉煌的总部在瑞丽,韩飞知道的事情我们能查出来,韩飞不知道的事情我们同样也能查出来,一点不跟你撒谎,也就是敖辉害怕一家独大,上面人找麻烦,不然我们灭韩飞,也就是两个回合的事儿。”李倬禹过瘾似的再次嘬了口烟嘴道:“郭海咽气以后,你知道敖辉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吗?”
我抿了一小口酒后,朝他做出邀请的手势:“愿闻其详。”
“亲自飞到了伊l克和蒋钦见面。”李倬禹甩出一句石破天惊的消息:“不光见了面,两人还友好的共进晚餐,敖辉走的时候,带了四个退役特种兵保镖,回来的时候只他一个人。”
“两人聊了什么?”我立时间提高调门。
李倬禹没有回复,只是神秘兮兮的朝着我微笑。
“或者说两人达成了什么协议?”我皱了皱眉头又问。
“朗哥,其实我说和不说没有区别,以你的智商肯定全猜到了。”李倬禹将烟头掐灭,转动几下脖颈道:“对于敖辉或者郭启煌来说,你可能很麻烦,但绝对构不成威胁,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那是,辉煌公司毕竟历史悠久。”我皮笑肉不笑的点点脑袋。
“但我看的很清楚,你王朗,以及背后头狼,早晚有一天会变成辉煌公司的心腹大患。”李倬禹长吁一口气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背后有林昆,林昆的身后是第九处,而辉煌公司的背后是天弃,一个并不弱于第九处的组织,天弃和第九处现在唯一的区别在于,天弃是二次组建,各方面都稍逊于第九处,但优势是天弃并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约束,譬如林昆不能直接介于地方性质的帮派组织争斗,但是天弃可以。”
“稍微打断一下,天弃这个组织究竟算干啥的?”我舔舐两下嘴角发问。
一直以来,我只是模模糊糊知道辉煌的背后存在一个了不得组织叫天弃,曾经差点置我于死地的“降九”就是天弃的一个分支,但对于这个天弃,我是一点都不了解。
“怎么跟你解释呢?”李倬禹眨巴两下眼睛道:“天弃和第九处性质几乎一样,两者存在的目的都是为了约束贪官污吏,只不过天弃曾经发生过一段浩劫,前几年被迫解散,最近几年才重新组建,而组建的目的既是为了履行他们本身的职责,同样也是为了遏制第九处的一家独大,我这么说,你懂不?”
“嗯。”我思索一下后点点脑袋。
“不是说第九处出现什么问题了,而是对于当权者来说,永远不会只使用一架马车,历朝历代都一样,功高盖主不单单是个成语。”李倬禹干咳两声道:“所以天弃的种种胡作非为,上面几乎睁一眼闭一眼,为什么?因为上面也知道,想要发展就需要大笔的钞票,这也是辉煌公司能够迅速崛起的主要原因。”
“包括贩药?”我诧异的呢喃。
“朗哥,你还是不懂权术之心,你说贩药的事情,能不能杜绝?就算辉煌不错,会不会还有别家在做?所以上面人干脆玩了一招假道伐虢,与其让乱七八糟的阿猫阿狗干这种事情,不如直接扶起一伙人专业去做,等天弃敛够足够发展的本金,原地再把辉煌干掉,以儆效尤。”李倬禹歪嘴轻笑:“只不过在履行这套战略方针的时候,出现了纰漏。”
“敖辉和郭启煌吗?”我不确定的言语。
“对,指定这套计划的大拿,并没有想到敖辉和郭启煌同样不是省油的灯,本身他们扶持了几大股东,目的就是将来有一天掀翻辉煌公司的时候,让几个股东自动认罪,然后再明抓暗放,结果没想到出现敖辉和郭启煌两个变数。”
李倬禹缩了缩肩膀轻笑:“这俩人不光有掉脑袋赚钱的魄力和智商,同样还都属于不甘于受制于人的性格,两人一拍即可,抢在上面人发难之前,提前干掉了除他们以外的其他股东,这样,上面如果硬要拿下他们,他们就敢直接把自己曾经是替g(国)家办事的证据甩出来,你想啊,如果被普通民众知道,上头竟然公开授意谁卖药,那不得出巨大乱子?”
“这..”我一时间有点哑口无言,不是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感觉李倬禹跟我说出来的这些有点太过匪夷所思。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跟你讲聊斋?”李倬禹笑呵呵的龇牙:“认为我肯定是溜大了,信口开河?”
我半假半真的打趣:“也不是,只是涉及到我知识盲点了,呵呵..”
李倬禹拨动自己腕表轻声道:“我不知道你看不看新闻,很多时候经常会报道某某大拿因为**畏罪自杀,这类事情你看过没?”
“嗯。”我轻轻点头。
“连你我这样的人,想要隐姓埋名的出国都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对于那些大拿来说,真的很困难吗?”李倬禹伸了个懒腰浅笑:“更多时候自杀的那帮人只能算喽啰,是有人暗示他们,事情到他们那一段必须得结尾,还有的时候就是第九处和天弃所为。”
立时间,我想起了崇市的老温,我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他就是跟着林昆一块走的。
“话题扯远了,咱们言归正传吧。”李倬禹又续上一支烟道:“郭海咽气以后,敖辉亲自去伊l克和蒋钦见了一面,至于究竟达成什么协议我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一定是针对你,之后敖辉就把万疆派过去了,而万疆和我是亲戚,无话不谈的那种。”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准确挖出来蒋钦的位置和信息?”我很是质疑的望向他。
“没错,如果你需要的话,明天早上我可以让人给你送一段偷拍蒋钦的视频录像。”李倬禹笃定的点点脑袋道:“我知道你心里一定特别想要除掉蒋钦,就和我无比想要脱离辉煌公司一样的迫切。”
“呵呵,你的情商越来越高了,都学会隐晦的暗示我。”我哈哈一下道:“所以你想跟我谈的合作是,你帮我找出来蒋钦,我帮着你脱离辉煌?”
“大概意思对,但还有些不准确,我想要脱离辉煌公司,可又不想净身出户,羊城分公司这边,敖辉已经砸出来不下两个太阳,如果咱们合作的话,我保证还能再从他手里忽悠出来五个太阳以上,前提是你得配合。”李倬禹打着响指道:“怎么样?合作一把不?”
“我怎么配合?”我直接发问。
“贷款公司,我可以跟敖辉提议捡起来天娱之前的产业,这段时间我也确实一直都在做这事儿,我知道你也在琢磨这个。”李倬禹咽了口唾沫道:“咱们打了商量,让我这边先开起来,完事咱俩里应外合,把辉煌投资出来的贷款公司干黄,我卷钱走人,你继续驰骋羊城,谁都不吃亏,如何?”
“让你先开起来?”我瞬间眯起眼睛。
“嗯,我开起来以后,你那边随即开业,完事你找借口打压我,我这边通力配合被打压,几个太阳而已,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赔空。”李倬禹收起脸上的笑容,无比认真的出声:“如果你信不过我,我可以先帮着你一块除掉蒋钦,然后咱们再一点一点研究...”
2027 奔腾的四小只
听到李倬禹的话后,我顿时陷入沉默当中。
李倬禹笑呵呵的抓起酒杯跟我轻碰一下眨巴眼睛笑问:“怎么样朗哥,一块研究研究?”
“一个蒋钦能值几个太阳?”我歪脖反问。
“他不值吗?”李倬禹面色不改的舔了舔嘴皮道:“对我来说,蒋钦是死是活都是小问题,但对你和头狼来说,可能就是头等大事吧,我听说前两天,你手底下几个哥们好像都碰上点麻烦吧?”
“哈哈,你这耳朵可真够长得。”我冲他翘起大拇指。
“那是,啥人操啥心。”李倬禹揪了揪自己喉结道:“朗哥,我绝对诚意满满。”
“我挺好奇的,你为啥单单要找我呢?羊城有青云国际,有叶家,还有乱码七糟的各种各样的社会大哥二哥,这些人的马力都没问题吧?”我搓了搓脸颊,好奇的望向他。
“他们的马力确实是没问题,可关键肚子里都不饿呀。”李倬禹把玩着酒杯巧笑:“叶家财大气粗,立足羊城的主要目的是守江山而非打江山,这点你肯定比我更清楚,青云国际这几年也没少捞钱,况且王莽就一个亲闺女,不论赚多少都是给未来女婿打拼的,他闺女又和你关系呵呵,挺好的,至于羊城其他的大哥二哥,说老实话我压根没看在眼里,说句自大点的话,那帮人既不配跟我当对手,也不配跟我当队友。”
“够简单。”我抓了抓侧脸爽朗的笑出声。
李倬禹捻动手指头吧唧嘴:“那咱们的合作”
“没得说。”我笑嘻嘻的从嘴唇里挤出三个字。
“嗯?没得说是什么意思?”李倬禹顿时皱起眉头。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呗。”我握起酒杯跟他轻碰一下道:“禹哥,合作的事情,咱们暂时先往后放一放吧,我得先确认清楚你刚刚话里的水分,我相信你指定也跟葛川聊过吧?”
“没有。”李倬禹不假思索的摇头否认:“葛川对蒋钦又没啥兴趣。”
“但他对蒋钦手握的天娱遗产肯定有兴趣呐。”我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鼓破万人捶,墙倒众人推,郭海活着的时候,谁也不敢惦记天娱,可郭海没了,蒋钦守着那么大一份遗产就是祸,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我昂头想了想,随即一拍脑门道:“哦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蒋钦的名声和资历不足以让他支配和拥有大半个天娱,不止葛川,我想应该有不少羊城的社会大哥都在盯着蒋钦这块肥肉吧?用不了多久,蒋钦的跟前就会变得很热闹,他也再无暇顾及我们。”
李倬禹张了张嘴巴,半晌后苦笑:“呵呵,朗哥真狡猾。”
“都是一个座山上的狐狸,谁也甭跟谁唠聊斋。”我伸了个懒腰道:“不过我还是很感激禹哥刚刚给我讲述的那些关于第九处和天弃组织的秘辛,作为回报,贷款公司的事情我让你先干。”
李倬禹又点上一支烟,眨巴眼睛望向我问:“所谓让我先干主要是想让我帮着你们排排雷吧,你想看看这块市场究竟都有谁在盯着,等你们开工的时候,先一步把躲在背地里的人给扫掉,对么?”
“啧啧啧”我笑容如花一般灿烂的再次翘起大拇指:“禹哥这头脑,没得说。”
李倬禹也顺势站起身子:“呵呵,合着聊了半天,我啥承诺没捞着,就白跟你讲了会儿故事啊。”
“得了便宜还卖乖就没劲了昂,你找我谈的主要目的不就是希望我松口,让你先把贷款公司干起来嘛。”我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他几眼轻飘飘道:“至于什么合作、承诺,活到咱俩这份上,你真信吗?反正我不信。”
我这话说的一点不夸张,对于我和李倬禹这种看似外表光鲜亮丽,实际上全在刀口上舔饭的人来讲,别说什么捶胸顿足的承诺,哪怕是对天发誓也照样没有任何的约束力。
李倬禹盯盯注视我几秒钟后,长舒一口气道:“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真希望咱俩能当朋友。”
“确实,咱们这种人当哥们处,谁都不会太累挺,可关键是你我很难成为真朋友,我不信你说的任何,你对我的话同样很是质疑,就比如现在,你肯定在怀疑我偷偷录音,我猜你也有破坏我录音的东西。”我笑了笑摆手:“所以我建议咱俩下回唠嗑,就挑个洗浴中心或者澡堂子,那样你我才能做到真正的坦诚相待。”
“什么都瞒不过你。”李倬禹“噗嗤”一笑,从裤子兜里掏出一个烟盒大小的塑料小盒子,点点脑袋道:“跟你聊之前,我确实带了录音笔屏蔽器,没办法,在你手里吃过的亏实在太多了。”
“谨慎是好事儿,咱们这种人不定什么时候就跟对方翻脸。”我不动声色的掏出手机瞄了一眼,随即摆摆手道:“那咱今天就先唠到这儿?我还有点别的事情要处理。”
“稳妥,想合作的时候随时给我打电话。”李倬禹无比直白的抱拳道:“我愿意随时跟你资源信息共享,如果能亲眼看到你和蒋钦打起来,我也方便寻找合适的坑你机会。”
我俩像是相交多年的好朋友一般,笑盈盈的一前一后从房间里出来,又寒暄几句后,他径直返回大包房,我则拐弯去了走廊顶头的公共卫生间。
到厕所以后,我先确认了一下每个隔间里确实都没人后,随即将房门反锁上,掏出手机,在李倬禹邀请我私聊之前,我就提前打开了录音功能。
戳开刚刚的录影片段,结果我发现手机里一阵“沙沙”作响,什么声音都听不到,敢情李倬禹这个犊子还真揣了什么录音笔屏蔽器。
“狗日的真是越来越滑了。”摆弄白天手机后,我感慨的自言自语。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是李倬禹现在的智商和情商都比在山城那会儿跨越了一大段,至少我想用过去的方式对付他,已经明显不好使了。
至于他刚刚提到的合作,我压根没往心里去,他能跟我貌似开诚布公的唠这些,同样也可以跟蒋钦或者旁人再琢磨怎么研究我,套用我刚刚说的那句话,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随时翻脸、随时和好,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常态。
“嗡嗡”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兀震动,看了眼是董咚咚的号码,我当即接了起来:“啥事?”
董咚咚嬉皮笑脸的开腔:“哥,你说咱家的赌档就叫头狼好听吗?”
“啥玩楞儿?”我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百利集团的金太阳我们拿下了,总共花了不到五百个,钱是我找七爷先借的,肯定得还人家。”董咚咚抑制不住内心喜悦的提高调门:“我寻思金太阳里面啥也不缺,咱也没必要再折腾的重新装修啥的,直接换个招牌开业就ok。”
“不是兄弟,你没睡醒还是我喝多了?”我很是懵圈的吞了口唾沫道:“你们使啥把金太阳拿下的?百利集团那个姓贺的能同意吗?”
“嘿嘿,山人自有妙计。”董咚咚贱不拉几的接茬:“哥,名字就挂咱头狼行不?行的话,我待会就让尿盆做招牌去了。”
“你先别特么瞎倒腾,等我过去吧。”我吸溜两下鼻子道:“我去之前,你们不许再轻举妄动。”
挂断电话后,我直接拨通白老七的号码:“七哥,咚咚他们在鹏城的事儿”
没等我说完,白老七兴冲冲的打断:“我知道啊,钱是我拿的,稳赚不赔的买卖,我投资点没问题吧。”
我恼火的呢喃:“啥就稳赚不赔了,他们岁数小,你咋也跟着一块犯浑呢,干那种踩边缘的买卖,官口上没人好使不?他们几个不过脑子,你咋也”
“谁呀七哥?”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似曾相识的声音。
听到那道中气十足的男声,我整个人仿若被电击一般禁不住浑身打了个激灵,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也同时泛了起来。
“还能有谁,你儿砸我孙砸王朗呗。”白老七没正经的回应:“小朗子,你还有事没?没事的话就先挂了吧,我这头忙着呢。”
我干咳两声发问:“七哥,刚刚说话的人是不是”
白老七哈哈一笑道:“对对对,跟你脑子里此刻出现的名字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