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3 试他一试
天汕高速,返回羊城的路上,已经彻底“冰释前嫌”的我和柳俊杰、张星宇笑盈盈的坐在后排边抽烟边聊天,气氛好的一塌糊涂。
我翘着二郎腿笑问:“柳少,你跟我说句实在话,当初抓到我媳妇的时候,你想没想过真难为她?”
柳俊杰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干咳两声道:“说良心话,我真动歪心思了,不过当时我不是冲你,而是冲董咚咚那帮狗..冲咚哥他们,对我来说,你们就是一帮外地人,再牛逼也不能掀翻天,你老岳父家虽然有点实力,但我真不惧,只是腾龙一直劝我,说这事儿干的不道义。”
张星宇搓了搓下巴颏,意味深长的微笑:“李腾龙是个讲究人呐。”
说起自己的跟班,柳俊杰瞬间眉飞色舞:“嗯,腾龙绝对是个懂规矩的江湖人,当初他走投无路,我借给你一点点钱,后来他出狱以后就一直帮着我做事,我在石市敢那么狂,就是因为腾龙帮我撑腰,包括今天晚上叶小九要抓我,也是他替我挡了好一阵子,最后如果不是他被打晕了,我没那么容易被抓。”
“忠肝义胆。”我半真半假的夸奖一句。
柳俊杰沉默几秒钟后,讪笑着问:“朗哥,你说你最开始是跟郭海的,后来又当内鬼跟了叶家,是不是属于那种双料间谍?”
“嘶..”前面开车的孟胜乐禁不住皱了下眉头。
“对不起啊,我嘴欠啦,就当我没啥也问。”柳俊杰慌忙摆摆手耷拉下脑袋。
这小子绝对属于奇葩一级的,对于我和张星宇并没有多畏惧,反倒是看着孟胜乐脸色稍微一变,立马变得比乖宝宝还老实。
“其实也不是不能说,我今晚上保了你,这个秘密早晚会被戳破,但我希望柳少能尽可能的替我保密。”我舔了舔嘴唇片,浅笑着说:“我确实跟过郭海挺长一段时间的,说句不亏良心的话,我能走到今天,也多亏了天娱集团的屡次帮助,但知道这事儿的就我们几个核心兄弟,对于旁人我是真不乐意告诉,如果不是你参与进这件事情里面,我也没打算说。”
听完我的话,柳俊杰楞了几秒钟,随即抱拳保证:“你放心朗哥,我就算嘴烂了,也不带多往外说一个字关于你的事情。”
“有心了兄弟。”我拍了拍他肩膀,虚伪的翘起大拇指。
“我说兄弟难当..”
就在这时候,柳俊杰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看了一眼,商量似的望向我:“哥,我妈的电话,我能接不?”
我点点脑袋应允:“接吧,长话短说,不要暴露咱们位置。”
上高速之前,我允许他打开手机跟他家里人通了个电话,这小子也算比较规矩,没有瞎叨叨什么,反而央求家里人配合我们,就说他现在完全失联了。
接起电话后,柳俊杰一脸不耐烦的嘟囔:“啥事啊妈?我不是已经告诉三叔我现在挺好的嘛,你们不用担心..行啦,你别哭了,我出去玩几天就回来,你别管我具体位置,我有时间会给你打电话的,别打电话了哦,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柳俊杰接电话的时候,张星宇朝我使了个眼神,然后掏出手机。
我马上佯做看朋友圈似的取出自己的手机。
几秒钟后,张星宇给我发来一条信息:你感觉这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
我不假思索的回复俩字:装傻。
张星宇咧嘴一笑,又给我发过来一条信息:要不待会我试试他?
没等我回复,柳俊杰已经吵吵把火的挂断电话:“知道啦,我马上关机了,有啥事我会主动跟你联系的。”
瞅他朝我望过来,我立即返回聊天界面,慢条斯理的翻动起朋友圈。
柳俊杰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烦躁的骂咧:“唉,甭管多大岁数的女人,都一样,贼**麻烦,朗哥我关机了昂,放心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我的位置。”
我有感而发的苦笑:“你应该庆幸有个婆婆妈妈的老娘叨叨你,我想让我妈多说我两句都找不到她人。”
柳俊杰扬了扬手臂出声:“你不知道,我从小就在女人堆里长大的,家里除了老妈就是姐姐妹妹,在她们眼里,我好像就是个四六不通的小孩儿,甭管谁跟我说话,都是一副训斥的口气,腾龙刚把我被叶老九绑架的消息传回去,我姐姐妹妹们已经全哭成泪人了,烦都烦死啦。”
我皱了皱鼻子,表情认真的看向他道:“不说不开心的事儿了,等到羊城以后,咱们必须得低调点,那块是天娱集团和叶家的地盘,所以我可能不会让你出现在太正大光明的地方,大部分时间你只能在我的酒店呆着,没问题吧?”
柳俊杰乐呵呵的点头道:“我无所谓,只要有妞有电脑,我从屋里呆一年都可以,朗哥你打游戏不?我玩dnf,贼**烧钱的一个游戏,玩好几年了。”
“呵呵,这要求好满足。”我爽朗的点点脑袋。
从表面看,这个柳俊杰好像就是个傻帽二代,性格燥、脾气大,而且耳根子还特别软,属于我们说啥他信啥的类型,可我怎么看都不觉得这小子真像表现出来的那么缺心眼。
柳家具体是个什么家底我不清楚,但我坚信一点,他家既然放心让他带着地皮来和叶展腾谈判,指定是相信他的能力,如果他真是这种冒冒失失不着调的办事水平,这次陪同的人肯定不止是李腾龙,所以我感觉丫有很大成分是在跟我装傻充愣,目的可能只是暂时换取我们的信任。
“哟吼,马上要到羊城了吧。”
将近凌晨五点多钟的时候,我们终于从羊城收费站出来,我和张星宇都已经昏昏欲睡的耷拉着脑袋打盹,突然被坐在旁边的柳俊杰一嗓子给吓醒了。
孟胜乐回头瞪着柳俊杰咒骂一句:“草泥马,你要死是咋地,吓了你爹一大蹦!”
柳俊杰皱了皱鼻子讪笑着解释:“不是不是,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有个女网友在这边,寻思着总算有机会跟她喜结连理一下。”
张星宇皱着眉头,表情严肃的开腔:“别特么有的没的瞎琢磨,这段时间你不能跟外界联系,至少这几天肯定不行,不然就是给我们招惹麻烦,明白没?”
柳俊杰连连点头应允:“我知道,我就是幻想一下,不瞒你们说,我长这么大国外都玩的差不多了,还真没来过羊城,稍微有点小亢奋..”
从收费站里出来,我看到张星宇速度很快的从手机屏幕上戳动两下,接着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侧脖看向车窗外。
我们车子沿着边道缓缓前行,此时天色已然隐隐泛亮,路上除了一些做早死生意的小贩,几乎看不到太多行人和车辆。
就在我们车子准备拐弯的时候,一台越野车突兀从路口横插出来,两盏经过改造的疝气灯晃得我们眼睛全都睁不开,孟胜乐猛踩一脚刹车,扯着喉咙咒骂:“你马勒戈壁,会不会开车!”
“吱!”
那台没有挂牌照的绿色吉普车同样也猛踩两脚刹车,车头距离我们不足四五米,接着车门“咣咣”两下打开,五六个脸上套着一次性口罩,脑袋上扣着鸭舌帽的身影从车里蹿出来。
“情况不对,赶紧倒车。”我昂头朝孟胜乐厉喝一声。
即便如此,已经晚了,几个青年动作统一的从怀里掏出黑漆漆的手枪,枪口径直指向我们,带队的一个家伙梗着脖颈吆喝:“冚家铲,敢开车全把礼们嘣屎!车门打开!”
“啥事啊哥们,缺钱还是缺..”孟胜乐打开车门,昂着脑袋问了一嘴。
“闭嘴哦痴线!”带队青年攥着枪托“咣”一下砸在孟胜乐的脑门上,随即眯缝眼睛看向我冷笑:“王朗,你寄己和叶老板交代吧。”
说罢话,他又看向坐在我和张星宇中间的柳俊杰招招手:“lou少,自觉跟窝们走吧,当初礼在石系和我九哥抢地皮的系候应该能想到会有介样的结果。”
“朗哥、宇哥,救我。”柳俊杰浑身颤抖的往我和张星宇的身后躲藏。
瞅着对方无比熟悉的眉眼,我心里瞬间乐开花,朝着他双手抱拳道:“哥们,这事儿我自己和九哥解释行不?”
“不阔能。”他攥起枪托“咣”一下照着我就砸了下来,可惜雷声大雨点小,刚刚那身脆响,完全是他的枪托和车门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响声。
接着两个青年,很快将柳俊杰连薅带拽的拖出我们车子。
柳俊杰哭撇撇的喊叫:“朗哥,宇哥,救救我啊..”
很快几人将柳俊杰拖进吉普车里,车子很快“嗖”的一下冲出了街口。
孟胜乐捂着脑门上隆起的大包,气呼呼的咒骂:“草特爹的余佳杰,真打我啊,你等下回我见到他的,指定把丫的腿踹折。”
“不用等下回,马上就行,待会董咚咚他们出来,咱们汇合一下,你就可以实施报复行动。”张星宇阴嗖嗖的坏笑:“待会,你朝着车里放几声空枪,我交代杰哥他们身上都揣血浆子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看向张星宇道:“你说狗日的能信不?”
“姓柳的小子指定不傻,但也没多精,他对咱们肯定有怀疑,你没看他给家里打的两个电话,只字未提整叶老九和郭海嘛,说明他也在观察咱,待会咱们上演一场英雄救狗熊,让丫看到真枪实弹的火拼,还“死”了俩人,他指定能信,剩下的就是怎么给丫洗脑,这事儿你擅长,你能把正的忽悠邪了,好的忽悠苶了..”
1864 按灭后院的火
五六分钟后,董咚咚小哥仨驾驶着另外一台车如约而至。
“抓紧出发。”我揉搓两下眼眶,朝着张星宇努努嘴。
张星宇笑盈盈的朝我摆摆手:“嗯,你下车吧。”
“啥玩楞儿?我下车?”我顿时间一脑子问号。
张星宇理直气壮的点点脑袋:“对呗,咋说你也是龙头,腿上又有伤,不下车跟着我们一块喊打喊杀的救柳俊杰,有点不符合逻辑,而且还容易让那小子感觉咱们的格局小,家里貌似无人可用似的,下车吧,让咚咚和尿盆送你回去。”
听他刻意提到董咚咚和尿盆,我瞬间领会什么意思,吸了口气叮嘱:“演的像点,别搞砸啦,再有就是悠着点来。”
“没事儿,我的铝合金头盔是三级的。”张星宇龇牙歪笑,随即抻手从我大腿的伤口处抹了一把,指尖蘸着差不多已经干涸的血迹,往自己胡乱擦了两下,整出一副好像随时要挂掉的样子。
我瞪着眼珠子佯装要揍他的模样:“诶卧槽嫂子得,拿老子当道具是不是!”
“大哥,那谁呢?”
我们从车里正说话的时候,董咚咚咬着嘴皮敲响车窗玻璃。
“咚咚,你和尿盆送你哥先回酒店,我们去办点事儿。”张星宇挤出一抹笑容,先是朝董咚咚努努嘴,随即推搡我一下眨巴眼睛暗示:“你赶紧下车吧,时间拖的越久,越容易露馅,欺上瞒下的关键是瞒下,整好点哈,别闹到后院失火,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嗯,完事给我打电话。”我吐了口浊气,踉跄的打开车门蹦了下去。
不多会儿,张星宇、孟胜乐带着姜铭驱车沿街口驶去,而我则坐上了董咚咚和尿盆的车。
“哥,咱直接回一号店吗?”董咚咚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透过后视镜问我。
我想了想后微笑着开腔:“咱酒店斜对面有家新开的茶餐厅,那边做的肠粉和叉烧包都不错,这会儿时间刚刚好,咱们喝早茶去吧。”
董咚咚没有吱声,直接挂挡踩油门开拔。
半小时后,酒店对面的茶餐厅里,我、董咚咚和尿盆相对而坐。
不算太大的茶餐厅里此刻已经人声鼎沸,随处可见岁数大点的老头老太太,或者是一些外地来的游客。
“饮食”在广东文化里自古以来占据很浓郁的一笔,不论生活节奏如何飞速,地地道道的羊城人对于吃方面都是很有耐心的,这一点相比起北方大部分城市的老百姓来说,就要充实很多。
董咚咚和尿盆一语不发,低头扒拉着面前的奶黄包。
我酝酿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是不是对我的安排有什么意见?”
尿盆得通过嘴型才知道我说什么,故此没听见,仍旧低着头大快朵颐,而董咚咚则微微停顿一下,随即闷声闷气的应声:“没有,大哥不管怎么安排都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我皱了皱鼻子道:“咚咚,你知道我看到柳俊杰第一眼的时候什么想法吗?就跟你此时的心境一模一样,一刀宰了他我都觉得不解气,真的。”
董咚咚再次沉默一下,随即抬起头怔怔望向我出声:“可您并没有那么做。”
我看到他的眼里隐隐泛着泪花,估计是想起了他们的经历以及现在生死不明的大壮。
我点上一支香烟,实话实说的开腔:“杀他容易,不过是一刀的事儿,但弄死他,首先意味着咱们不死不休的敌人里又多出个石市柳家,其次代表大壮的事情永远不可能运作,至少从柳家的角度来说,绝对会玩命的阻挠。”
“他死不死大壮也完了,碎尸案、枪击案,加上我们以前犯的一些小案件估计全都被翻出来了,大壮就算不判死,最少也是个死缓吧,死缓和死又有多大的区别,我和尿盆身上都背着事儿,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跟他见上面。”董咚咚的情绪瞬间变得激动,嘴唇颤抖很厉害的哽咽:“哥,我不是想埋怨你这事儿做的不对,只是自己心里绝对堵得慌。”
“唉..”坐在他旁边的尿盆轻叹一口气,抬起胳膊搂住自己的伙伴的肩膀安抚,尽管这小子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透过董咚咚的表情或多或少也猜出来一些。
“回来的路上,我和柳俊杰沟通过,他告诉我目前大壮已经遣返石市羁押。”我吸了口烟道:“假设他既往不咎,大壮的案子至少还有的缓,如果柳家愿意帮忙支上关系,大壮很有可能从死缓变成无期,只要变成能走动成无期,就意味着可以减刑,明白啥意思吗?”
“变成无期!”
“无期!”
董咚咚和尿盆同时昂头望向我,眼中闪烁着不可思议。
“对,柳家在石市具体是个什么吨位,你们比我了解。”我咳嗽两下点头道:“如果大壮最终判在石市,他们能做的照顾远不是咱可以比拟的。”
董咚咚情绪激动的一把握住我的手掌,急促的发问:“哥,那柳俊杰愿意帮忙吗?他只要愿意帮忙,哪怕我给他原地磕几个,往后当祖宗供起来也无所谓。”
“这事儿得慢慢来,懂吗?”我咬着烟卷浅笑:“你们想啊,人家先是丢了个黄金狗腿子,然后自己又差点让大壮干死,心里的怨气能小的了吗,就算现在答应我,估计也是【零零看书00kxs】敷衍,等他一回石市,那还不得海阔凭鱼跃,所以咱得让他自愿干这事儿。”
“是是是。”董咚咚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我摆摆手笑道:“首先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吧,我打算让你和尿盆、小铭最近监管起柳俊杰,其次就是怎么样自然而然的化解你们和他之间的仇恨,这事儿不能整的太明显,最后...”
“最后怎么样?”董咚咚忙不迭问。
我没好气的笑骂一句:“最后就是赶紧吃饱饭,完事送老子上医院,看不见我这条多灾多难的大腿嘛。”
“好,吃饭!”董咚咚拿手背擦抹一下眼眶,招呼旁边的尿盆饿死鬼似的往嘴里猛扒拉。
人有了心劲儿和心里揣着事儿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状态,就比如刚刚,小哥俩开始狼吞虎咽,实则并没有吃两口,可现在他们那种未来的渴望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盯着面前的两个小兄弟,我长吁一口气:“真羡慕你们哥仨啊,至少这辈子还有可能坐下来一块喝酒,我的“大壮”却活死人似的躺在重症监护室装植物,也不知道他这辈子还能不能再睁开眼睛..”
“嗡嗡..”
就在这时候,我放在桌上的手机突兀震动,看到是叶致远的号码,我迷惑的接了起来:“这么早啊远仔?”
“早个屁,我要告诉你,我一宿没睡你信吗?”叶致远没好气的骂咧:“你说你们扫小九面子就扫呗,怎么还把石市柳家那个麻烦也得拽走了,凌晨三点多,就有朋友给我打电话问我柳俊杰的事情,还说柳家动怒了。”
我很是无所谓的笑道:“怒就怒呗,你又没产业搁石市,怕个毛线。”
叶致远气喘吁吁的嘟囔:“不是怕,是烦!以柳家的段位对我们来说真不算什么,可容易引起我家族长辈们的不高兴,长辈们会认为事情是我搞出来的,我为了争权夺位和自己兄弟闹的不可开交,这种内耗是长辈们最不喜欢见到的,明白吗?”
我皱了皱眉头打断他的话:“远仔,当婊砸还立牌坊的事儿不是只有你会干,你扪心自问,叶小九现在遇上麻烦,你心里难道没有一丝窃喜,我帮你是因为咱是哥们,你以为我想做这种同时得罪好几家的买卖,你要往后再跟我唠这么虚伪的嗑,那咱就少联系吧。”
电话那头的叶致远瞬间陷入沉默,十几秒钟后才憨笑道:“你的脾气是真够呛,一说就急眼,我也没埋怨你啥不是,算了算了,不谈这事儿了,刚刚小宇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找他一趟,你们在一块没有?”
“胖子让你找他?”我眨巴两下眼睛,立即会意道:“目前没有,我搁医院缝伤呢,你先过去吧,记得带几个人,等见到胖子以后二话不说张嘴就骂,骂完转身走,回头我跟你解释原因...”
1865 齐叔的班底
“搞不明白你的葫芦里一天到底卖的什么药,先这样吧,晚点见面说。”
叶致远丢下一句话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盯着挂断的手机,我自言自语的呢喃:“人和人还是初识时候最舒服,虚伪又热情,新鲜又礼貌,这特么处的久了,越难发现这个人究竟是人是鬼,是阴是阳呐。”
董咚咚扒拉一下嘴角的饭粒,虎头虎脑的骂咧:“哥,叶致远给你上眼药啦?要不我和尿盆待会过去修理他一下。”
“修理个毛线。”我没好气的戳了他脑门子一下笑骂:“远仔这个人做事跟我挺像的,小心翼翼却又瞻前顾后,但人性并不错,往后干什么先过脑子再过嘴,多跟你宇哥学学。”
董咚咚拿餐巾纸胡乱抹了一下嘴角,表情由衷的夸赞:“宇哥的智商是真心在线,三言两语就能点明白我,属实佩服他。”
“那可不,你别看他肥头大耳长得像个吉祥物,实际上吃起人来绝对不亚于哥斯拉恐怖,说句不夸张的话,他就是咱家的半壁江山,只要有他在,头狼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至于弹尽粮绝。”我诚心实意的开口:“多学他想问题的角度,少学他阴阳怪气的方式。”
尿盆很懂事的跑去结账,董咚咚搀扶着我轻问:“哥,那你为啥从来不当面夸他呀?”
我眨巴两下眼睛坏笑:“我俩之间不需要任何语言上的慰藉,只要我不揍他,他就知道我是在默默地支持。”
半小时后,天河区人民医院,一个跟我很熟悉的医生一边帮我包扎着腿上的伤口,一边表情严肃的叮嘱:“小朗啊,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和我们生活的不在同一片地区,怎么回回见你,你回回像是刚从阿富汗打完仗回来呢。”
我开玩笑似的打趣:“没辙,我有点自虐倾向,没事就喜欢扎自己两下子促进血液新陈代谢,罗医生我这腿没啥大碍吧?”
“目前没有大碍,但要是再这么折腾下去肯定得出事儿,你自己看看自己的胳膊和腿,还有一块好肉嘛,哪哪不是刀疤,将来老了,你肯定得遭大罪。”医院叹了口气摇头道。
给我主治的医生叫罗红,一个听起来很女性的名字,但人绝对是个纯爷们,王莽介绍我认识的,属于内外科都是一把好手,我们这边有人受伤什么的,平常也都是他帮着出诊接活。
罗红递给我一杯水,关切的开腔:“待会我给你开点药,你得按时吃,不管赚多少钱,身体没了,就啥也没了。”
“行,我一定谨遵医嘱。”我笑盈盈的点头。
罗红摘下来脸上的口罩,露出一张俊朗的脸颊微笑道:“对啦,回头有时间你劝下老王吧,你肺部的阴影越来越大,再不赶快通过专业设备确认一下,我怕容易耽误了最佳治疗期,我跟他说过好多次,他回回应付说好,可最后就是死活不肯配合。”
“莽叔的肺出问题了?”我立时间皱起眉头。
罗红点点脑袋道:“问题肯定是有,但暂时还没办法确定究竟是什么病症,早治疗早安心,他要是信不过国内的医疗设备,我可以帮他联系我在纽约的大学同学,他们那家医院专业治疗内脏。”
我思索一下后点头道:“成,待会我就跟他联系。”
罗红从裤子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道:“你之前不是托我帮你打听,有没有私立医院往外兑让吗,这几天荔湾区有一家私人医院正在脱手,听说现在的老板好像炒股赔了不少钱,现在着急往外卖,这是他的联系方式,有兴趣的话,你可以打个电话咨询一下。”
“哎呀,太感谢你了罗哥。”我立马兴奋的站起来,朝着他双手作揖。
罗红拍了拍我肩膀笑道:“小事儿,你和老王没少让我赚钱,你先和对方谈着,如果实在谈不拢我再帮你问问,这家医院的几个主治医师都是我同学,他们应该能帮忙说上话。”
“行,那我先撤了,回头找你喝酒。”我捏着名片,乐呵呵的朝他招手。
“忌酒戒烟戒焦躁,对身体好。”罗红职业病很严重的撵在脑后叮嘱我:“有时间记得让老王来医院检查。”
“妥啦。”我扬扬手臂,在董咚咚和尿盆的搀扶下朝电梯口走去。
进电梯以后,我仔细看了眼名片,联系人叫“曹大福”,属于父辈那一代很常见的名字,由此推断这人的岁数应该不小了,我眨巴眼睛随手将名片递给董咚咚道:“这事儿你去谈吧。”
“我?”董咚咚诧异的睁圆眼睛。
“你不行?”我歪脖反问。
“行!”董咚咚吸了吸鼻子,立即点点脑袋道:“可是哥,我不知道这种东西应该啥价位啊?”
“不知道就学,学不会就问,问不明白就想办法弄明白。”我咳嗽两下道:“记住昂,我就教你这一次,你先找个评估公司跟你一块去谈,测算一下对方医院的市值,既显的专业还能在最短的时间得到对自己有用的信息,随后再根据对方的要价砍半。”
董咚咚咕噜咽了口唾沫呢喃:“砍半?会不会太狠啦。”
“说了几百遍,做事要走脑,刚刚你没听罗医生说嘛,这个老板炒股赔大了,现在急需钱财脱手。”我无语的翻了翻白眼道:“常规渠道如果谈不拢,就使用点非常规的,多发挥一下咱们的职业特色。”
董咚咚咬着嘴皮狠狠点头:“明白啦,马勒戈壁得,他要是不卖给咱,我就把丫绑了,然后辣椒水、老虎凳的伺候..”
“伺候你爹个花裤衩。”我烦躁的抬手一巴掌掴在他后脑勺上臭骂:“发挥咱们的职业特色能不能明白?他现在急需要脱手,你想便宜点买,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让他没有卖家,只剩下咱一个消费者,他能不服软吗?操,咋教教不会呢。”
“嘿嘿,我开玩笑得哥。”董咚咚摸了摸脑袋憨笑。
从医院出来以后,董咚咚打车离去,我则让尿盆开车送我回酒店。
路上,我琢磨半晌后,拨通了中特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中特虚头巴脑的嬉笑:“哎呀,我说今早上刚一起床就有喜鹊搁窗口叽叽喳喳,敢情是我朗哥要给我来电话,有啥要吩咐的朗锅?”
“寒碜我是不特哥,你要这么唠嗑,那我可挂电话了哦。”我熟络的跟他打屁两句:“哥,有个好事跟你分享一下,我这边最近打算接手一家私人医院,你看是不是要配合着发挥一下余热。”
中特不假思索的应承:“行啊,我们早从山城呆着没意思啦,啥时候动身?”
我看着车窗外的高楼大厦道:“就这几天吧,你和大侠把那边的工作交接一下,随时等我电话过来当院长。”
“妥妥滴,我这就去联系大侠。”中特急不可耐的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后,我会心的露出笑容。
自从来羊城以后,我和中特、贺兵侠这些齐叔留给我的老班底几乎不怎么联系,从本心里讲,我也觉得挺亏欠他们的,当初刚到山城,要不是有这些人的鼎力相助,我们不可能迅速铲起来,但羊城这边又总是纷争不停,所以我也是有心无力。
现在差不多稳定下来,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跟他们赶紧恢复一下交情。
其实对于中特、贺兵侠来说,干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没有把你们真放在心上,这也是大部分人都会存着的一种很矛盾的小心理,用的太多嫌麻烦,摆起来不用又觉得失宠遗憾。
“尿盆..”跟中特结束完通话以后,我心情没由来的变好,出声吆喝了尿盆一声。
这家伙绝对是个“真聋天子”,我喊的挺大声,他愣是没听见,我只得拍拍他肩膀,朝着后视镜道:“前面左拐,有个花鸟市场,咱们过去给我媳妇买点鲜花去...”
zwqiushu
1866 小主,请上眼
花鸟市场里,我领着“真聋天子”尿盆溜溜达达的闲逛着。
和董咚咚的能说会道不同,尿盆属于话语极少,但眼皮贼活泛的那种类型,只要我抬抬手,他马上就知道应该干点什么。
“盆弟儿,你说红玫瑰好还是粉玫瑰好?”走到一处花棚,我侧脖问尿盆。
尿盆想了想后,声音很大的反问:“哥,你是送我家里那位大嫂吗?”
一瞬间卖花的小贩和几个路人全都直愣愣的望向我,随即众人的目光变得极其鄙夷,当时就给我整尴尬了。
我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然后拽着他胳膊往前快步奔逃,同时龇牙咒骂:“操,你特么有几个大嫂啊?你聋能不能不要觉得别人耳朵也不好使。”
“哥,回头我一定记得配个助听器。”尿盆笑盈盈压低声音道:“送大嫂的话,我觉得百合和康乃馨最稳妥,百合象征百年好合,康乃馨寓意健康温馨,你要是送情人的话,那玫瑰最合适。”
绕开刚刚丢人的花棚,我们来到另外一个卖花的小摊门口,我打趣道:“年纪不大,骚嗑一套一套的哈,老板给我包一束百合,再包一束康乃馨,弄的香喷喷的哈。”
“那必须的,以前我搁医院看大门的时候总听小护士们聊。”尿盆缩了缩脖颈道:“我跟你说哈大哥,有时候聋子其实也有好处,大部分护士以为我听不见,搁我面前说话时候肆无忌惮,实际上她们那点小秘密我都知道,那会儿咚咚想跟我们医院的小护士处对象,就是我帮他出谋划策送的内衣当礼物,尺码刚刚好。”
听他看似自嘲的打屁,我心底微微一疼,低声道:“你这耳朵能治不?”
“好像能吧,不过治疗费挺贵的。”尿盆抹擦两下坑坑洼洼的脸颊道:“不过我自己也不想治好,世界清静一点没什么不好的,哥,你别为我的事情操心了,将来我要是想治的话,会找你借钱的。”
“成,人活一世不容易,委屈谁也别委屈自己。”我点点脑袋没有再多言语。
不多会儿,尿盆替我从花摊老板手里接过两束花,我俩继续沿着花鸟市场闲转,我寻思着看看能不能再找到点别的什么新奇玩意送给江静雅。
逛了差不多半小时,又买了几盆绿色的小植物,我俩准备打道回府。
边走我边朝着尿盆叮嘱:“待会回去,你早地方先休息,晚点我交代你和小铭一点事情办。”
一个穿着花鸟市场工作服,戴着鸭舌帽的小青年迎面从我们对过走过来,他正低头摆弄手机,结果一下子跟尿盆撞了个满怀,尿盆手里的康乃馨顿时掉在地上。
尿盆瞪眼咒骂:“诶卧槽,你走路不带眼呐。”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青年忙不迭蹲下身子帮着捡起花束,同时朝着我们不停弯腰道歉。
我看了眼鲜花没有大恙,拍了拍尿盆后背摆手:“算了,都不容易。”
尿盆不解气的又骂了一句:“现在的人真是特么够够的,全是低头族,就不怕过马路让车怼死呐。”
“走吧走吧。”我朝着那个青年摆摆手。
“谢谢。”青年将帽檐往下压了压,很快消失在我们身后的人群中。
“马勒戈壁得,好好的鲜花给给撞掉好几朵。”尿盆嘟囔着将摆弄两下花束。
我乐呵呵的搂着他肩膀道:“你这脾气得改,不然往后容易因为嘴巴吃大亏。”
从花鸟市场出来,我马上又给王莽去了个电话。
王莽没正经的调侃我:“有啥指教啊王总?”
“叔,罗红说你肺出问题了?”我径直问道。
电话那头的王莽楞了几秒钟,随即爽朗的大笑:“这个小罗的嘴巴真是属扩音器的,就是一个普通的肺胀气,能让他给我传成癌症晚期,听意见你又去医院报道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大腿苦笑道:“说起来全是泪,本来我就打算去梅州接朋友,谁知道还无意间卷进叶家哥俩的内讧中,既然碰上了,我就索性帮了一把。”
尽管我已经换了条新裤子,但隐隐作痛的伤口仍旧在提醒我,昨晚上发生的一切。
王莽咳嗽两下道:“小朗啊,叶家争权的事情你别跟着踩太深,人家打断了骨头连着筋,怎么说都是血缘至亲,说不准今天闹的你死我活,明天就能握手言和,到时候你一个外人杵着里外不是人,倾向于远仔没问题,但要有度,帮忙务必斟酌清楚。”
我认真考虑一下后回应:“嗯,我没打算帮着叶致远干啥,你少抽点烟吧,正经话哈,回头去查查,别身体出啥大问题,你自己都不知道。”
“我感觉我能寿与天齐,活好了,说不准把你都能送走。”王莽哈哈一笑道:“不说了,我在莞城老根儿这儿谈事儿呢,回去找你喝茶。”
“行,千万记得去检查检查..”
没等我说完,王莽那边已经撂断电话,我无语的摇摇脑袋:“这老头也是死倔死倔的。”
前面开车的尿盆,透过后视镜瞄了我一眼,坏笑着吧唧嘴:“哥,我听七爷说,您和王莽的闺女好像还有过一段粉红色的回忆是不。”
“你要是再废话,我就让你明白一下什么叫痛的领悟。”我瞪了他一眼咒骂:“这种活以后少说,尤其是不要当着你大嫂的面前瞎说,她怀孕了,本身就特别敏感。”
“放心,我不傻。”尿盆“咚咚”拍了两下胸脯。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回到酒店,我打发尿盆先上楼,随即又将两束鲜花和几盆绿色盆栽摆弄到后备箱里,费劲巴巴的从网上查了半天教程,才勉强摆出个不算太规则的心形。
“这手啊,笨的简直跟棉裤裆似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我满意的笑了笑,边自言自语的嘀咕,边拨通江静雅的号码。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江静雅才接起来,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弱:“你回来啦?”
“没有,我这边有点事情暂时回不去,估计得半个月左右吧。”我想着逗逗她,故意叹口气道:“媳妇你下楼一趟,你不是嚷嚷着想吃梅州的水果嘛,我托朋友给我带了点回去。”
“哦,一会我就下去。”江静雅言语中透着一抹浓郁的失落。
我不放心的又叮嘱:“你自己下来哈,顺便替我跟朋友说声谢谢,黑色的奥迪a8,就停在咱们酒店门口。”
江静雅幽怨的叹气:“知道了,本来以为你今天能回来,我还特意从网上订了两张电影票。”
“先这样吧,我这边忙着呢,晚点再给你打电话。”听着她鼻音很重的腔调,我生怕自己忍不住露馅,佯装不耐烦的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后,我马上对着后视镜,迅速摆弄两下自己凌乱的头发,同时时不时回望酒店门口,心里头有种形容不上来的莫名小兴奋。
按理说,我俩也算老夫老妻了,可不知道为啥我竟然有点紧张,可能长这么大,我确实没干过这种“浪漫”的举动吧,想想江静雅跟了我这么久,我好像都没正经送过她啥礼物,跟没有和正儿八经的花前月下一回,我禁不住轻扇自己一记小嘴巴:“往后必须当个好男人。”
几分钟后,江静雅素面朝天,披散着头发,身着一件宽松的t恤,脚上趿拉着拖鞋慢慢从酒店里走出来,我眨巴眼睛自言自语:“这丫头自己在家,是一点不修边幅呐。”
不多会儿,江静雅走到车边,轻轻叩响车窗玻璃:“你好,我是..”
我慢慢降下来玻璃,笑容阳光的望向她。
“呀!你不说你回不来嘛。”江静雅顿时惊呆了,嘴巴张大老大,一脸的意外。
“媳妇,你往旁边先让让,为夫要送你份礼物。”我自己嘴巴配着音乐:“铛铛铛,小主请上眼!”
当看到后备箱里,被我摆出的“心”形花束时,江静雅直接捂住嘴巴,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坏人,又骗我,你这个大坏人..”
“不哭不哭,喜欢吗?”我赶忙抱住她,手忙脚乱的替她擦抹眼泪。
“没想到你真的记得。”江静雅抽泣着倚靠在我肩膀头:“记得今天是我们第一次相识的日子..”
我瞠目结舌的咽了口唾沫,贼不要脸的环抱住她的腰杆点头:“那必须的,讲话啦,天大地大媳妇最大,走,咱先吃饭,完事看电影去。”
江静雅撅着小嘴,委屈巴巴的哼哼:“你真可恶,都不知道提前说一声,我没化妆也没换衣服,等我一下。”
“不换啦,我就喜欢你出水芙蓉的样子,再说啦,你打扮的漂漂亮亮万一给哪个歹人相中咋办。”我拉住她的小手,摇摇头道:“媳妇,今天你啥也别管,就负责听我安排行不?”
“好。”江静雅乖巧的点点脑袋。
上车以后,我直接拨通张小可的号码:“可可姐,你上次跟我说,你朋友开的那家特别适合孕妇穿的服装店在什么地方来着?太古汇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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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7 计划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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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生的晨曦,懒洋洋的映照在映照在车窗玻璃上。
因为怀孕的缘故,江静雅精致的脸颊略微有些浮肿,但却没有一丝肥赘的感觉,反倒多出几分胖乎乎的俏皮可爱,她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上,像个小女孩似的时不时偷摸打量我几眼。
“老看我干啥,整的我怪羞涩的,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最近越来越帅啦。”我扫视一眼旁边的她,笑盈盈的打趣。
“丢。”江静雅白了我一眼,银牙轻咬粉唇呢喃:“这两年你变化好大呀,唯独没有变的就是那副厚脸皮,而且有愈来愈厚的趋势。”
“脸皮不好咋把你拿下。”我一手把方向盘,一手轻掐她的脸蛋。
人生恍若一场幻,半真半假半浮生。
时光如果往前倒退两年,我绝对想象不到今天的我不光开上了小时候总和钱龙、杨晨一块吹牛逼的豪车,副驾驶上竟然还坐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和孩子,最主要的是这个女人深爱着我。
笑闹一会儿后,江静雅温柔的问我:“老公,你想过未来吗?”
“未来?”我微微一怔。
江静雅眨巴两下灵动的大眼睛,轻轻抚摸凸起的小腹,温柔的开腔:“对,属于我和你,还有他的未来。”
面对她充满希冀的眼眸,我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挤出一抹浅笑点头:“想过,但是不具体,有时候想着想着会不敢往下想。”
“老公,我觉得吧..”江静雅轻吸两下鼻子,柔软的小手摸在我扶档位的手背上。
“媳妇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也一定懂我会怎么回答。”我抢在她前面开口:“我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在里面,当然更多的还是不少人的默默付出,现在咱们慢慢好起来了,我能开的上好车,能大把大把的挥金如土,但得考虑那些付出的人,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江静雅微微翘起的粉唇捻动两下,最终将欲言又止的话吞了回去,扮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点点脑袋应声:“好,今天我们开开心心的,不聊任何破坏心情的话题。”
“乖。”我轻抚她的面颊。
头狼能有今天的成绩,我上不愧对父母,下不内疚手足,唯独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坐在我副驾驶上的女人,她把自己最美好的年华,最宝贵身体交给了我,而我却总是让她失望落泪。
“嗡嗡..”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兀震动,看了眼是一个认识但并不太熟悉的朋友号码,我犹豫一下按下静音键,又将手机扔到仪表盘旁边,随即握着江静雅的手掌开腔:“媳妇,咱重新谈一次恋爱吧,这回我好好的稀罕你,把你捧在掌心里的那种稀罕。”
“好呀,那我可使劲作喽哦。”江静雅嘟着小嘴,两只眼睛眯成了可爱的小月牙。
“多大点事儿,你玩命的作我玩命的捧。”我重重点头。
话音而来,仪表盘旁的手机再次震动,来电人显示“李洁明”,我迟疑几秒钟后,歉意的朝江静雅努努嘴,抽回来手掌按下了接听键:“嘿明哥,啥事呀?”
对于廖国明和张帅的这个朋友,我还是比较尊敬的,一是因为他岁数比我们这圈人都年长,再有就是他做人办事让人拿捏不住半点毛病,头一回来羊城跟我见面,直接财大气粗的甩给我半栋开酒店的钱。
听说我们二号店在装修,二话没说,直接将成吨的装饰材料送到了门口,并且还主动承接了我们的装潢工程,回回在一块喝酒,他回回都提前把账单结掉,对于这样一位长者,相信大部分人都不会生出厌恶感觉。
“忙啥呢小朗?”电话那头的李洁明笑盈盈的询问。
我看了眼旁边乖巧的江静雅,实话实说:“带媳妇出去转转,顺带吃口饭看场电影,你有啥事尽管说。”
我以退为进的把自己接下来的行程都告诉他了,以他的情商就算再麻烦,绝逼也不会往下开口。
“呃..”李洁明如果我料的沉默几秒钟后,吐了口浊气道:“那算了,回头咱们再联系吧。”
“别介啊明哥,我这边都是小事儿,有啥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腔。”我朝着江静雅飞了贱嗖嗖的媚眼,继续假惺惺的发问:“我腾不出来时间,可以让磊哥或者胖砸代办。”
李洁明再次沉默几秒后,叹口气:“算啦算啦,也不是啥大事儿,等你腾出来时间咱再说吧。”
“哥,你看你这个人咋这么不实在呢,有啥你就说呗。”我舔了舔嘴唇片,得意的朝江静雅声音很小的说:“我越这么说,他越不会麻烦我。”
手机那头的李洁明喘息几下后,怔怔道:“行吧,那我就直说了,我想找你借几个人,敢干又不怕担风险的那种,你也知道,我这几天搁海珠区投资的这栋建材市场是我的命根子。”
“建材市场出事了?”我立时间皱了下眉头:“我听磊哥说,不是都已经动工了嘛,这种情况下难道还有人出幺蛾子?”
李洁明恨恨的出声解释:“同行之间的仇恨是最他妈**的,羊城这头好几家规模很大的建材公司联合起来整我,我这栋市场原本预计占地四百亩,和本地区政府都说好了,关于征地的赔偿什么也全都给到位了,可今天准备开发外围的时候,原本卖给我地的那帮农民全都不干了,嚷嚷着要退款给我,死活不租给我地。”
“弄清楚搞事的是那几家建材公司老板了是吗?”我眯了眯眼睛确定。
李洁明言语清晰的说:“对,不想我支摊的总共有四家,两家属于羊城本地的商人,还有两家是附近莞城的,我这个市场如果弄起来,应该属的上全羊城地区规模最大的,而且我的原料全是从北方拉过来的,相对比较便宜,他们担心我会垄断市场,提前给我上眼药。”
我略微思索几秒后应允下来:“行,莞城那两家,你帮你搞定,你直接把名字告诉磊哥就可以,磊哥知道联系谁,羊城这两家你自己想招处理,待会我让兄弟给你打电话,但你得给我保证,我兄弟肯定不能出事儿,事后不管是赔钱还是别的,麻烦不能烧到我身上。”
“兄弟,哥的人品不多解释,你放心,就算我输的倾家荡产,也不带多说出关于头狼一个字的废话。”李洁明斩钉截铁的保证。
挂断电话后,我将车子靠边停下,随即掏出手机翻动电话簿。
江静雅担忧的望向我:“老公,咱们近的计划是不是又要泡汤了..”
“放心吧大宝儿,计划不变,咱今天就撒开欢的玩儿。”我笑眯眯保证,随即按下姜铭的手机号:“胖子和柳俊杰那边的戏演完了没?”
姜铭利索的回应:“结束了,狗日的柳俊杰吓的哗哗尿裤子,最后还是我把他背回来的,这会儿宇哥和乐哥正陪着他聊心灵鸡汤呢。”
我沉声道:“那正好,你喊上余佳杰和尿盆,再找几个胆大心细的兄弟,完事联系一下李洁明,帮他干点活儿,这事儿你们仨就压阵,不要往前冲,该多少费用管李洁明要多少钱,不准在中间吃过水面,完事把办事的兄弟送到缅甸去,事儿不小,你们尽可能不要露面,实在控制不住,顶多也就是吓唬吓唬,总之不能让任何人把屎盆子扣你们脑袋上,听明白没?”
姜铭马上道:“哥,动刀动枪的事儿不用找旁人,我们几个保证干的明明白白,七爷最近没少教我们本事。”
“本事是用来对付角色,你们跟一帮龙套撕巴个毛线。”我没好气的训斥一句:“老子是照着将車马炮培养你们的,别特么总拿自己当小卒子,有啥不懂的地方可以联系一下咚咚,他看问题比你们清晰...”
1868 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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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区太古汇,张小可一个要好闺蜜的孕妇服装店里,几个漂亮的导购员正热情的替江静雅挑选着合适的服装。
我坐在旁边笑眯眯的打量,至于李洁明刚刚那通电话,说老实话我并没有太当成回事。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纷争最集中的地方就是社会。
既然对方不讲规律,拎出来社会这一套装大佬,那我们怼回去丁点毛病都没有。
而且在我的认知里,做生意的人大多和段磊秉性差不多,主要目的是为了求财,不说胆子小吧,但肯定跟我们这类职业混还是有差距的,我估计着稍微吓唬吓唬,对方可能就会知难而退。
张小可闺蜜的服装店档次挺高档的,进来逛衣服的基本上都是一些衣着光鲜的小两口,其中不乏一些贵气十足的孕妇。
不多会儿,江静雅换上一身水粉色的长款t恤,娇羞的走到我面前轻问:“老公,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
我仔细打量几眼,随即笑盈盈的开口:“挺漂亮的,不过我感觉颜色稍微有一点点老气,当然穿在你身上,那绝对一点毛病没有。”
“我也感觉颜色稍微显老,能不能再帮我找一件别的呀。”江静雅原地转了两圈,随即朝着导购小姐礼貌的询问。
“可以的。”导购员马上做出邀请的手势。
瞅着江静雅走进更衣间,我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渍长舒一口气大气。
说老实话,我感觉自己的眼光真心不咋地,包括自己平常穿的基本上也都是以西装居多,但面对江静雅那么热切的询问,我又不能一语不发,所以尽可能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这也是钱龙教给我的套路,对于这类孕妇,始终都得保持“捧字诀”,甭管好的坏的,始终都得点头,不然她们肯定起火,总觉得我们男人应付差事。
来回换了六七套衣裳以后,我们总算敲定一件真丝面料的宽松t恤连体裙,虽然咱不懂这玩意儿的价值,但瞅着款式挺新颖的,摸起来面料也比较舒坦,估摸着她穿身上应该很舒服。
“来,刷卡吧。”我掏出钱包翻找卡,同时笑盈盈的问站在镜子面前正不停打量自己的江静雅笑问:“媳妇,待会咱上哪吃去,你订的电影票是几点的?”
“我想吃点酸的,至于吃什么你决定吧。”江静雅一边梳理自己的头发,一边又抓了抓裙角问我:“老公,你确定好看吗?”
“嗯,真心不错。”我使劲点了点脑袋。
“踏踏踏..”
就在这时候,一个烫着大波浪,穿件大红色短裙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进店里,女人应该是刚怀孕没多久,小腹只是稍稍有一点凸显,不光化的特浓的妆,脸上还扣着黑漆漆的墨镜,都不需要交谈,我就能感觉出这女人应该属于挺傲气的那种。
瞟了眼那女人足足有我小拇指粗细的高跟鞋跟,我禁不住摇摇脑袋。
这女的估计是店里的常客,刚一进门,六七个导购员全都呼啦一下凑过来,殷勤的围拢过去。
“常太太来啦,这边请,我们刚刚上的新款..”
“常夫人,前几天您订的爱彼腕表到货了,请问今天带走吗?”
女人摘下来墨镜,露出一张明显打满破尿酸的瓜子脸,高高昂着下巴颏询问:“丽莎没有在吗?”
导购经理立即卑躬屈膝的微笑道:“老板马上到,您稍微等一下。”
“女装店怎么男人还能随便进出,换衣服多麻烦呀。”那女人淡撇撇的瞟了我一眼,随即朝着我旁边的服装区走去:“回头真应该跟丽莎说一声,店门口就该挂上男士止步的牌子,这年头的人太坏,谁知道究竟是干什么的,算啦,你们先忙吧,我自己随便看看。”
看了眼还在照镜子的江静雅,我朝着导购经理不耐烦的发问:“诶,麻烦问下,我们这边还有没有人负责了?”
导购经理马上收起脸上谄媚的笑容,恢复官方式微笑走到我面前询问:“不好意思,我马上给您结账,请问是您这身衣服是穿身上呢,还是打包?”
我抢在江静雅前面开口:“穿身上吧,把牌子剪掉就可以。”
本来正从我后面挑选衣裳的那个“破尿酸”猛不丁瞅见江静雅身上的衣裳,马上踩着尖细的高跟鞋走过来,毫无礼貌的揪了揪江静雅的裙角,朝着导购员道:“咦,她这件衣服不错呀,帮我找件,我试试。”
导购经理小跑着凑到破尿酸的面前解释:“常太太,这件衣服是打折促销款,就这一件啦,您可以看看我们刚刚上的新品,全都是巴黎和东京那边最最火爆的款型..”
破尿酸仗着自己个子高,瞟了眼江静雅,随即颐指气使的开腔:“喂,你脱下来,这件衣服我买啦,我再看看别的吧,就当是我送你的。”
我本来想开腔的,后来又一寻思对方是个老娘们,我咋咋呼呼的说话不太合适,所以直接回头朝着那女人皱眉道:“这位夫人,不好意思哈,今天是我和媳妇的纪念日,她挑半天就看上这一件,麻烦您抬爱。”
满脸全是破尿酸的女人翘着兰花指掏出一张银行卡冷笑:“买东西不就是价高者得之吗?小张,这件衣服我不需要打折,原价买下来。”
另外一边,江静雅微微一愣,同样不甘示弱的回怼一句:“谢谢您的好意,我不需要旁人的馈赠,就喜欢这件衣裳,导购小姐,我也不需要打折,原价买下来。”
破尿酸瞬间被江静雅给顶急眼了,吵吵把火的从挎包里摸出一张小卡片摔在地上轻哼:“小张,什么意思啊?我这张钻石会员没有面子吗?你清楚我一年到你们店里消费多少钱吧?”
“这..”导购经理一下子傻了,迟疑几秒钟后,捡起来地上的小卡片,恭敬的双手捧给破尿酸,接着回头看向江静雅歉意的鞠躬:“这位太太,麻烦您把身上的衣服脱掉吧,常太太是本店的钻石会员,有优先选择权,为了补偿您的损失,今天您的所有消费本店一律打七折,麻烦您了。”
一听这话,我瞬间炸毛了,直接蹦起来吆喝:“啥意思呀,现在买衣裳还得走后门呗?别废话昂,衣服我们穿身上了,卡我也给你们啦,现在让我媳妇脱掉指定不好使。”
“哎呀,你干什么?吓到我啦。”破尿酸娇滴滴的往后退一步,捂着自己的小腹,瞪着开过眼角的大眼睛怒视我:“吓坏我的北鼻,你赔的起吗?”
“有俩臭钱不知道咋嘚瑟了是吧?得嘞,你个老娘们,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厌恶的瞄了眼她,再次朝着导购经理道:“麻溜结账,我们还有事儿。”
“喂,你什么素质呀,张嘴闭嘴骂人呢?你别走昂。”破尿酸直接掐着腰,跨着圆规似的细腿挡在我前面,同时掏出手机打电话:“亲爱的,你快点来丽莎的店里,一个说话特别难听的农民工刚刚骂我,还要打人家呢,吓得宝宝现在在肚子里乱动。”
这女人要是说起瞎话来,真的是没有四大名著什么事儿,这娘们的肚子还没有我喝五瓶啤酒鼓,结果楞能吹牛逼说孩子都会动,我也是彻底拜服了。
生怕我会闹出事儿,江静雅马上走过来拉拽我胳膊摇头劝阻:“算了老公,不过是一件很普通的衣裳,她喜欢送她就好了,咱们再去别的地方逛逛。”
“凭啥让给她,她爹妈是奥特曼呐?”我匪气十足的拉住江静雅摇头道:“你就穿在身上,今天谁敢让你脱下来,我就扒谁皮,不光这件衣裳,服务员,刚刚我媳妇试过的所有衣裳,全部给我打包..”
说罢话以后,我直愣愣的看向那个破尿酸道:“纠正你两点,第一,钱这玩意儿真不是百事通,有时候也有失灵的时候,第二没素质的不是民工,而是你这种瞅着像人,不会说人话的纯手工丑货,你不喊人了嘛,爸爸我等着你!”
那女人瞬间被我吓的往后倒退两步。
“老公算啦。”江静雅马上搀住我胳膊摇头。
“吹牛逼呢,搁我眼前我要是让人两次欺负我媳妇,那我往后真应该跟你义结金兰。”我咬着嘴皮轻哼一声,掏出手机拨通张小可的电话:“问问你闺蜜,她这家店啥时候往外兑,不兑肯定不好使。”
手机那边的张小可迷惑的发问:“怎么了朗朗,什么事情把你气的直喘粗气?”
我怒气冲冲的低喝:“你别管啥事,抓紧时间让你闺蜜过来,我跟她办下转让手续。”
就在这时候,我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小朗..”
1869 玩笑
“小朗!”
我这边正和张小可通电话的时候,耳后突兀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
我下意识的回过去脑袋,结果看到王莽的精神伴侣常飞站在店门口。
这老小子今天看上去容光焕发,头戴mlb的黑色棒球帽,上身穿件和年龄极其不相符的花格休闲短袖,藏青色的运动裤,脚下蹬着一双运动鞋,平白年轻十几岁。
看到他后,我马上收起脸上的怒容,朝着张小可低喃一句:“赶紧让你闺蜜过来给我办手续,不然我找她。”
随即踮着脚尖朝常飞走过去打招呼:“诶,常叔。您今天休息呐?”
“达令啊,你可算来啦,你要是再不来,我和宝宝都得被认打死。”与此同时。那个穿着红色短裙的破尿酸娘们比我速度更快的走过来,一把揽住常飞的胳膊,嗲声嗲气的哼唧,边卖贱她还边很现成的挤出两滴眼泪。
看这俩人抱在一块。我心里先是咯噔跳了一下,随即故意恶趣味十足的瞟了瞟那女人,笑盈盈的问常飞:“叔,这是我婶儿呀?”
常飞的脸颊瞬间泛红,不自然的挣脱开女人的搀拽,干咳两声道:“别胡说,这是欧美雅化妆品公司的姚盼盼董事长,欧美雅化妆品公司也是咱们羊城今年要大力扶持和帮助重点本地企业。”
听着常飞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辩解,我脸上竭力作出一副“我相信”的表情,随即朝着那娘们伸出手掌道:“姚总您好,久仰大名,我是王朗。”
“王..王朗!”女人原本得意洋洋的眯起的眼睛突兀瞪圆。
我皮笑肉不笑的努努嘴:“怎么?我这名字很难听吗?还把姚董事长给吓一跳。”
“没..没有。”叫姚盼盼的娘们马上拨浪鼓似的摇摇头。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江静雅已经换下来那件她特别相中的衣服,穿着自己本来的衣裳走出来,很懂事的挎住我的胳膊,低声道:“老公,我想了想,那件衣服不太适合我的身材,咱们去别的地方逛逛吧。”
“这位是..”常飞像是找到岔开话题的源头,马上指向我旁边的江静雅问:“是侄媳妇吗?”
我乐悠悠的搂住江静雅的肩膀道:“对的,小雅我跟你介绍,这位是常..常叔,我关系很好的合作伙伴。”
“常叔叔好。”江静雅礼貌的抻手打招呼。
我侧头看了眼江静雅道:“你咋把衣服换下来啦?”
“我觉得不太合适。”江静雅挪揄的挤出一抹笑容,同时拿眼神示意我不要再继续了。
“不能,我觉得挺合身的,你说呢姚总?”我温柔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直不楞登的注视姚盼盼:“你觉得我媳妇这身衣服需要让出来吗?”
姚盼盼咬着腥红嘴唇,很是不服气的拿胳膊轻轻靠了靠常飞。
“让什么让呀,既然都喜欢,回头就让店主再多进几套回来。”常飞笑盈盈的打圆场。
“唯一的才是最有价值的。”我舒了口气,指了指更衣间,朝着江静雅道:“去吧媳妇。把衣服再换回来,给常叔看看合身不合身,服务员帮帮忙,我媳妇肚子大,换衣服不太方便。”
“这..”导购经理犹豫不决的望向小脸气的通红的姚盼盼。
“咋地,没时间呐?”我俯视一眼那个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照着姚盼盼轻笑:“姚总,麻烦你搭把手,扶我媳妇进去换上衣裳,可以吗?”
常飞清了清嗓子,朝着姚盼盼眨巴眼睛道:“去吧,小朗跟我是好朋友。”
姚盼盼有点忍不住了,扯了常飞胳膊一把娇嗔:“老常,我也是孕妇。”
我嘲讽的瞥了眼她的小腹调侃:“你孕妇呀?你要不说我还以为是啤酒肚呢,呵呵..”
“你!”姚盼盼气呼呼的翘起指头指向我,挺长的指甲一下子将我脑门给挂出来一条口子。
“你干什么!”江静雅马上一把推搡开姚盼盼。抬手“啪”的就是一巴掌掴了上去。
这一耳光绝对抽出了洪荒之力,瞅着怎么也得一百一十多斤的姚盼盼直接让扇倒,捂着脸颊,很是诧异的坐在地上。接着“嗷”的一嗓子哭嚷出来。
江静雅气喘吁吁的盯着姚盼盼的出声:“你骂我们两句就算了,但要是敢动手碰我老公一指头,我绕不了你!”
姚盼盼眼泪汪汪的望向常飞:“老常,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被别人打吗?”
瞄了眼脸色已经完全黯淡下来的常飞,我马上蹲下身子搀扶姚盼盼说着不痛不痒的软话:“不好意思哈姚总,我媳妇脾气有点大,整急眼了别说打你。小嘴巴子抽我都跟家常便饭似的,我看你好像挺差钱的,你看这样行不?一巴掌五十万,待会我给你打款。”
边说我还扭头边眨巴眼睛装出一副埋怨江静雅的模样:“媳妇。你也是,手欠打我就得了,打人家姚总干啥,还不赶紧道个歉。”
江静雅瞬间领会我的意思。皮笑肉不笑的扫视一眼姚盼盼轻哼:“哦,不好意思。”
“行啦,你赶紧换衣裳去,服务员。你们快点给姚总倒杯热水压压惊,姚总要是出了事,我绕不了你们。”我吐了口唾沫,揽着常飞的肩膀往门外推搡:“叔。人家女人换衣服,咱搁这儿也不合适,出门聊几句,我跟你说说我莽叔最近的安排。”
“盼盼。懂点事儿,很多事情我和你不止说过一遍。”常飞深呼吸一口气,朝着泪眼婆娑的姚盼盼出声。
“对呗,挺大个董事长,懂点事儿,别让我常叔总操心。”我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看了看她,殷勤的将常飞拉拽出店门口。
走出来十多米远后,我才松开常飞。诚心实意的鞠躬道歉:“叔,今天的事儿对不住啦。”
“你让我挺下不来台的。”常飞板着脸吐口浊气道:“盼盼跟我好几年了,她现在又怀着我的骨肉,你说让我以后还怎么跟她交代?”
“叔。就那种类型的娘们咱差事吗?”我舔了舔嘴皮轻笑:“你给她踹了,分分钟钟我找五十个模特级别的上你家门口哭去。”
“你说的叫什么屁话,我多大岁数了,经得起这么折腾吗?”常飞白了我一眼。余怒未消的拍了拍自己欺负的胸脯道:“小朗,当你媳妇面我给你留面子,但回头你必须得找盼盼认真道个歉,她跟我好几年了。明白什么意思吗?”
“你的事儿她知道不少呗。”我玩世不恭的耸了耸肩膀道:“成,您是叔,您说什么是什么,叔,我说句不入您法耳的话哈,老爷们咱都好说,回头我给她跪下磕个响都无所谓,但她要是不依不饶找我媳妇麻烦,回头我大耳刮子掴她,您不带急眼的。”
听到我的话,常飞本就如寒霜罩着一般的脸颊顿时变得更黑,睁大眼睛上下打量我几眼轻笑:“小朗啊。你最近是不是感觉自己站的稳了,跟我开起玩笑都开始没大没小了?”
跟他对视几秒钟后,我捏了捏鼻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拍他的肩膀头道:“玩笑话嘛常叔。不玩不笑不热闹,不就是道个歉嘛,行,回头我让莽叔支一桌,给盼盼婶儿三跪九叩,你看中不中啊?”
“哈哈哈..”常飞突兀笑了,拍了拍我胸脯开腔:“小朗啊,你越来越有意思啦。”
我同样满眼挂笑的出声:“还成吧,还是我刚刚那句话,老爷们之间咋也好整,但牵扯我女人,她敢晒脸,我就敢把她脸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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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0 真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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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我似笑非笑的表情,常飞半晌没有接茬,只是目光深邃的盯着不远处的服装店,店里面他那个姘头正掩着面颊边哭边给什么人打电话,跟刚刚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两三分钟左右,常飞的脸色出现一抹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抬手拍了拍我肩膀开腔:“小朗,你比我想象中有担当,我也希望你这份担当能一直保持下去,有时间一块喝茶吧,我还有点别的事情,咱们回聊。”
说罢话,他转身就朝电梯的方向迈步,并没有招呼还在服装店里哭讥尿嚎的姚盼盼。
“诶好嘞,我一定谨遵常叔教诲。”我耷拉着的眼皮陡然放光,盯着他的背影声音不大不小的喃呢。
走出去两步的常飞稍稍停顿一下身影,随即头也没回的继续往前走。
等完全看不到他后,我这才长舒一口气,将掌心里的细汗迅速在裤子上蹭了蹭。
看得出来,这老头绝对上火了,最后几句话几乎饱含威胁,不过我同样有恃无恐,第一是因为王莽的关系,他是王莽的精神伴侣,同理王莽也是他的财政输出,他能扶摇直上,离不开王莽的金山银山,尽管王莽从未跟我说过这些,但我完全可以猜得出来。
其次,我们一块共过事,互相之间也有权益纠葛,如果为了一只“破鞋”他当即跟我撕破脸皮,也不会拥有今时今日的地位。
不过我相信,经过今天的事情,这老家伙指定对我的印象大打折扣,以后不说穿小鞋吧,怎么着也得在什么关键地方卡我一下子。
“唉,还是太弱呐。”深呼吸两口,我低头自言自语。
倘若今天我和王莽的身份对调,常飞就算再有脾气也得笑呵呵的当个玩笑憋回去。
简单平复一下心情后,我推了推自己脸颊,做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笑盈盈的掉头走回服装店里。
店里,江静雅重新换上那件心仪的t恤短裙,满脸挂笑的站在镜子前面,旁边几个导购员毕恭毕敬的伺候着,而那个姚盼盼已经不知所踪。
一个身材高挑,模样也很俊俏的女人迎面朝我走来,笑盈盈的冲我伸手打招呼:“什么事情呀王总,我刚刚听可可说您大发雷霆。”
“你是?”我皱眉上下打量她几眼反问。
“我是可可的闺蜜丽莎,也是这家店的老板。”她朝着旁边的导购经理招招手道:“还不赶快给王总泡杯好茶去。”
听清楚对方身份,我直接收起脸上的笑容,直勾勾看向她:“不用麻烦了,我听说你这地方准备转让是吧?什么价!”
“王总,您快别开涮我啦,我全家老小就指着这家小店度日呢,店员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我替她们向您道歉行吗?”叫丽莎的女老板微微一愣,随即很会来事的从小包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小卡片硬塞到我手里,讨巧的笑道:“这是咱家的至尊卡,以后您和夫人过来,绝对能享受到什么叫宾至如归。”
“如果别人和我手里都有这张卡咋办?”我眨巴眼睛看向旁边局促不安的导购经理,轻飘飘的冷笑:“是不是我们还得把已经穿身上的衣服再脱下来呐?”
“这..”导购经理的额头瞬间开始冒汗。
江静雅马上走出来,轻轻拉拽一下我的胳膊劝阻:“算了老公,都不容易,没必要的事情。”
“哒哒哒..”
高跟鞋的脆响急促泛起。
紧跟着,一阵香风扑鼻而来,身着一套工装制服,包臀ol短裙的张小可喘着香气走过来,朝我娇滴滴的开腔:“怎么回事啊小朗?我还在公司开会呢,听到你打电话,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让我看看是谁招惹咱王大善人的。”
“可可..”丽莎求助的朝张小可蠕动嘴唇。
我瞄了眼张小可,随即爽朗的笑道:“不是啥大场面,我寻思着我媳妇最近也没啥事儿干,想把你闺蜜这家店盘下来,你闺蜜好像不乐意,要不你帮我说说情?”
其实我也不是非要闹出什么结果,可能还是因为上次在石市时候亲眼看到江静雅被欺负的内疚心理作祟,所以今天才会这么大动干戈。
“边去。”张小可白了我一眼,直接将目光锁定在江静雅的身上,熟络的挽住她的手臂巧笑:“呀,你是小雅弟妹吧,咱们之前见过面的,只不过没机会说话,怀孕都这么漂亮,我叫可可,是你家小朗的合作伙伴,总听她提起来你呢。”
江静雅更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泼妇,立即热情的跟张小可寒暄起来:“可可姐你更漂亮,让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跟我老公搭档,我都有点吃醋。”
说着话,张小可从随身挎着的小包里,取出一块古驰的表盒,莞尔一笑:“小雅啊,这是我朋友前段时间去意大利玩,给我带回来的腕表,我戴着总显不伦不类,配你的气质刚刚好,咱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就当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吧,不许拒绝哦,不然小朗回头得骂我小家子气。”
江静雅马上推搡拒绝:“可可姐,你别这样,送礼物也是我送您的,我总听朗朗说,没有你们这些朋友的帮衬,他根本不会有今天..”
张小可回过身子,轻推我一把撇嘴:“你个大男人从这儿偷听我们女孩子说悄悄话,臊得慌不?出去出去..”
无奈之下,我只得再次离开小店,坐在外面的木椅子上翻动手机打发时间。
张小可玩“交际”这一套真是个行家,轻描淡写间略过我想买她闺蜜店铺的事情,还自然而然的拉进了自己和江静雅的关系,不服真不行。
“嗡嗡..”
这时候,我手机突兀震动,来电显示是“叶致远”的号码,我苦笑着搓了搓脸颊呢喃:“得,刚装完逼,麻烦就来了。”
迟疑几秒钟后,我按下接听键:“哈喽啊远哥,我还寻思着莽叔应该第一个给我打电话呢。”
叶致远没好气的嘟囔:“他想打,但不知道应该咋跟你开口,就把麻烦推给我了。”
“听架势你这是奉旨训我喽。”我没正经的打趣。
叶致远烦躁的骂咧:“奉个鸡毛旨,你现在真是越来越能耐了,才吃几天饱饭呐,就开始两脚不沾地面,你知道常飞刚刚给莽叔怎么说的吗?”
“我不关心他咋说的,我只关心莽叔和你的态度。”我打断他的话低声道。
叶致远叹口气道:“我们能有啥态度,因为老常的一头坐骑真跟你急赤白脸的吵一架?不过你这事儿办得真失水准,一点不像你的做事风格,一件衣裳而已,那个姚盼盼想要送她就得了,搞的老常怪下不来台。”
我耐着性子解释:“铁子,我跟老常说的非常清楚,我自己咋也无所谓,事后找个地方给他磕俩响都行,但我女人肯定不能受半点委屈,我俩搁一块处这么久,我头回正正经经陪她出来逛街..”
叶致远笑骂道:“得得得,给你打电话前我就想过你肯定一裤兜子歪理,这事儿就这样吧,回头莽叔组个饭局,你带小雅一块过来热闹热闹,跟老常碰杯酒,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别说我没提醒你昂,熊初墨她爸也就这一任的事儿,下任真有可能是老常,咋把关系圆回来,你自己琢磨。”
我笑着敷衍:“妥啦,替我给莽叔赔句不是,就说我给他添麻烦了。”
叶致远开玩笑道:“麻烦不麻烦我不知道,但莽叔心里指定特别憋屈,煮熟的姑爷子飞走了,他还得因为别的妞帮你打圆场,哈哈哈。”
我回头看了眼服装店,张小可和她那个闺蜜正满脸挂笑的送江静雅往出走,我马上低声骂了一句:“你快闭了吧,这话往后别瞎嘚吧嘚,更别当着莽叔面乱嚼舌根子。”
不多会儿,江静雅挎住我胳膊,礼貌有加的朝张小可和她闺蜜摆手道别:“可可姐、丽莎姐,咱们有时间一块逛街哈,朗朗这个人虽然脾气躁,但不是不讲理...”
几分钟后,我和江静雅驱车离开,刚一上车,江静雅马上俯到我脸上“吧唧”亲了一大口,娇声喃喃:“老公,你今天真爷们,你出门以后,可可姐和丽莎都快求我了,第一次感觉这么拉风。”
我不着四六的坏笑:“矜持点我的老北鼻,讲话了,你好歹也是黑涩会家属,这点面子我还能不帮你找回来嘛,我白天帮你找面子,你晚上能不能也给我..”
1871 你笑起来真好看
原本我打算玩把浪漫,带着江静雅吃顿西餐,再喊个拉小提琴的罗曼蒂克一下子,可这妮子说啥要吃面,还贼兮兮的坏笑解释吃啥补啥。
我愣了一下,随手轻轻抚摸她的面颊摇头道:“你真是个鬼滑头。”
江静雅其实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很多时候她什么也知道,就是不喜欢表现出来,就比如她心里一定明白,服装店里的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翻篇,但却不说破,而是用她的方式表示理解。
从附近找了家不算太大的面馆,点了几样小菜后,我俩一人捧着一杯冷饮相对而坐。
她眨巴两下眼睛问我:“会很麻烦吗?”
“不麻烦。”我直不楞登的摇头。
男人嘛,说穿了都一个样,甭管在外面咋难,搁自己女人面前始终都愿意去保持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我是这样的,估计这会儿常飞也是这样。
江静雅轻轻吮吸着吸管出声:“你说男人为什么总是那么不老实?明明家里有娇妻,却还依旧喜欢在外头招花惹草,那个姓姚的肯定不是常叔叔的原配吧?”
我迟疑一下讪笑:“这事儿不好一概而论,有的可能是需求,有的是为了虚荣..”
“男人们都觉得小三儿温柔懂他,那为什么消散跟她老公过不好呢。”江静雅昂头看着天花板,像是自问自答一般的呢喃:“因为小三儿不参与男人的柴米油盐,只配合他的吃喝玩乐。”
我顿时陷入沉默,因为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茬她的这个伪命题。
“面来喽,两位请慢用!”
这时候服务员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到我俩面前,也算是及时替我化解了尴尬。
“哇,好饿呀,开动开动..”江静雅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抓起筷子搅拌面碗,朝我努嘴轻哼:“快点吃哦,我订的电影票是下午三点多钟的,一部美国的动作搞笑片,斯皮尔伯格导演的,很难买得。”
“爱撕谁的屁撕谁的屁,咱俩比比谁先吃完哦。”我也马上抄起筷子接茬。
以前我一直觉得爱情是件很简单的事情,来来回回就这三个字:我爱你,我恨你,分手吧,在一起。
可能是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我突然发现爱情这玩意儿,属实不好养活,初期像是荷尔蒙,完全凭着本能在冲动,后期是呼吸,成了生活的必需,靠亲情维持。
吃过饭,短暂休息一会儿后,我俩直接启程赶往电影院。
我俩手挽着手取票、买爆米花、进场,整个过程江静雅都像是个吃着心仪糖果的小孩子似的乐的合不拢嘴,陡然间我发现,面前这个傻丫头想要的可能真的很简单。
找到属于我们的位置,江静雅一边“咔嚓咔嚓”啃着爆米花,一边把脑袋歪在我的肩膀上,轻声很轻的喃喃:“好希望这部电影不散场,能演一辈子就好。”
我刮了刮她的鼻子调笑:“傻样儿吧,喜欢看电影,往后我尽可能抽出时间,每个礼拜都陪你看。”
女人都是感性动物,孕期里的女人更是感性的不得了,她们可能会因为一草一木的消逝落泪,也会因为天气晴朗大笑,有的时候她们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情绪所左右。
电影开场,我接过来爆米花桶低声道:“不准吃了啊,这东西不健康。”
“再吃一点点嘛,就一点点..”江静雅嘟着小嘴,特别可爱的比划着自己的尾指哼唧:“好不好嘛,好老公,再给人家吃一丢丢。”
实在拒绝不了这丫头的撒娇,我无可奈何的抓出来一大把爆米花给她:“就这一捧哦,不许再吃啦。”
说完以后,我将爆米花桶故意放到我这边。
随着电影拉开序幕,场子里瞬间陷入安静当中,本来这几天就没休息好,加上全英文的字幕,我的困意瞬间袭来,眼皮子更是控制不住的开始打架,没过多一会儿就昏睡过去。
但我又不敢睡得太磁实,生怕引起江静雅的不满,所以旁人哈哈大笑的时候,我也装腔作势的耷拉着眼皮跟着笑两声,随即继续歪着脑袋打盹。
不知道过去多久,我感觉胳膊被人轻轻推搡,立即抹了一把嘴角,昂起脑袋“哈哈”大笑两声。
江静雅凑到我耳边轻轻吹气:“老公,电影都散场啦,你笑什么呢。”
瞟了眼前面几个工作人员正打扫卫生,我慌忙拿袖口擦了擦嘴边的哈喇子,装腔作势的点评:“啊?散场了啊,我刚刚回忆起来中间的搞笑桥段呢,那个撕什么屁的玩意儿演技属实不错,跟我偶像星爷就差一点点,估计以后还成为大师的。”
“丢,你这瞎话说的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茬。”江静雅翻了翻白眼轻笑:“以后你要是太累的话,就告诉我,我们先养足精神再继续别的,你是不知道你刚刚的呼噜声打的都跟骑摩托似的,坐在咱们后排的两个小美女还说3d效果真好,咯咯咯..”
“那啥,咱逛夜市去呗。”我尴尬的岔开话题。
从电影院里出来,我俩手牵手钻进车里,我揪了揪鼻头道:“媳妇,咱们是去上下九步行街,还是到美食园那边?”
江静雅歪着脑袋想了想后轻声道:“去白云山吧,我听酒店的几个经理说白云山晚上的夜景很漂亮,最近好像还有什么篝火晚会呢。”
“好嘞,你导航我打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毫不犹豫的点点脑袋。
不多会儿,我们驶出地下停车场,沿着导航路线不急不缓的出发,车内弥漫着鲜花的香味,江静雅拿指尖绕着自己的秀发轻声道:“等咱们回去以后,我要把你送我的花花风干,留起来当纪念。”
“不用那么麻烦,以后我每周都送你。”我宠溺的搓了搓她的额头。
望着沿途街边灯火阑珊的夜景,江静雅很是可爱的张大嘴巴,时不时发出“哇,哇”的惊叹声,故意逗我笑。
“媳妇,你笑起来真好看。”我看了眼她,诚心实意的开腔:“我希望你以后每天都能这么开开心心。”
“好,我尽量。”江静雅乖巧的点点脑袋。
“不是尽量,是一..”我抻手抚摸她的面颊,这时候前面的一台金杯车突兀减速,我也马上跟着点了一脚刹车,踩完以后,我突然感觉刹车好像有一点点失灵,不过并没有太大影响。
见我皱眉,江静雅马上问道:“怎么了?”
“没啥事儿。”我挤出一抹笑容。
别看来羊城挺长时间了,这边的名胜古迹什么我还真没去过多少,沿着蜿蜒的山道,我俩有说有笑的聊着天,我的心情也不自然变得舒坦很多。
吹着凉爽的山风,我惬意的哼起小曲,江静雅把手搭在我手背上,温柔的出声:“老公,你笑起来其实也蛮帅的,只是后来你笑的越来越少了,我知道你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忙,但你是个凡人,拥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不应该把所有情绪全都藏在面具里,所以以后要是觉得太累了,我就陪你出来走走,好吗?”
“好。”我重重点头,眼瞅前面是个挺深的大斜坡,我下意识的踩了一脚刹车。
“嘎嘣..”一声轻微的响声泛起,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制动好像失灵,与此同时仪表盘上的刹车故障灯也亮了。
江静雅迷惑的望向我:“咦,刚刚是不是压到什么东西了?”
“应该是树枝吧。”我咧嘴一笑,朝着江静雅低声道:“媳妇,你把车窗玻璃升起来吧,山风有点大,吹得我脑袋疼。”
说话的同时,我再次重踩两下刹车,似乎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好呀,对啦老公,今天那个可可姐送我的腕表应该挺贵的,回头我买点什么礼物你再帮我送给她,咱们不吃亏,但是也不能占人便宜,容易让人背后偷偷说你不好。”江静雅一边升玻璃,一边朝我轻喃。
“行。”我咬着嘴皮点点脑袋,同时坐直身子,想看看前面的路况,朝着江静雅眨眼笑道:“媳妇,你把安全带系好,然后座位往后放一下,那样坐起来更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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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2 惊魂八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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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静雅迷惑的望了我一眼,不过没有多问,很乖巧的挂好安全带,将座椅往后放了一点。
我再次尝试狠踩两下刹车,但车速始终没有任何变幻,我现在几乎可以百分之二百的确定刹车绝对被人动过手脚,我又不漏痕迹的拨动一下手刹,发现同样没有丁点作用。
因为下坡的缘故,车速明显提升一大截子,我使劲坐直身子,盯盯观察着前方的路况。
这条斜坡很长,再往后又是一段更猛的下坡路,两边倒是有护栏,可护栏的外围全是峭壁,黑漆漆一片,不少地方都深不见底,这要是摔下去,车毁人亡是绝对的。
“媳妇,晚上风大,我拿衣服给你垫着点肚子哈。”我深呼吸两口气,一手把控方向盘,一手迅速解开自己的西装扣子,将西装脱下来后,揉成一团放到江静雅的肚子前方。
江静雅紧眼眸中的不解愈发变浓,咬着嘴唇轻问:“老公,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变得怪怪的。”
“没事儿,我就是觉得这地方风景秀美,咱如果偷摸干点什么羞羞事儿,你说会不会被谁给发现呐?”我脸上挂着坏坏的笑容,来回扭动脖颈,脑子里迅速思索着应对办法。
看了眼揉成一团的西装,我感觉还是不太保险,又马上将衬衫脱下来也揉成一团丢给她,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你把衬衣也垫在肚子前面,万一有点碰撞啥的,别吓着宝宝。”
“丢,你能不能有点正经,鬼才和你在这种地方做坏事呢。”江静雅闻声一愣,随即两眼含春的白了我一眼,不过还是很老实的将西装和衬衫垫在自己的肚子前面。
随着坡度越来越大,车速也越发变快,江静雅看了眼车窗外,娇声道:“老公你慢一点,开太快了,我心里有点毛毛的。”
瞅着愈发变陡的大坡,距离我们不足一千米的地方竟然有个九十多度的直角拐弯,我禁不住在心底问候这条山路设计师的全家女性,如果不赶紧想办法停下来,照着目前的车速来看,过那个拐角的时候,我们整台车铁定特么撞断栏杆飞出去。
我脑子嗡嗡的,但我更清楚,此时的我不能有任何慌张,如果我六神无主,江静雅绝对比我更害怕,她现在的状态,情绪根本不适宜有太大的拨动。
我额头隐隐开始冒汗,吸了吸鼻子笑着说:“刚提的新车,不抓紧时间溜溜,回头又得被那群混小子借走,放心吧老婆,咱的车技你还不知道嘛。”
江静雅揪着眉毛,小手不自然的捏紧自己的裙角出声:“老公,慢一点吧,我真害怕。”
“好嘞。”我吮吸一下干裂的嘴唇,急忙抓起仍在仪表盘的手机按下120。
“喂你好,羊城市120急救指挥中心,请问有什么..”
我喘着粗气低吼:“白云山山路,发生特大交通事故,麻烦你们赶快过来一下。”
电话那头的接线员公事公办的发问:“请问具体是哪里的路段?您方便留下联系人姓名吗?”
“我特么哪知道哪个路段,赶紧的吧,再晚来一会儿人肯定出大事儿,到了以后可以直接打这个号码联系。”我骂咧一句后,挂断电话,随即拨动方向盘,将车头冲着路边护栏的方向移动。
江静雅看了眼车窗外面,小声问我:“哪里出事故啦,我怎么没看到呀?”
我咽下去焦躁的浊气,故意让自己语调显得很轻松的回应:“在前面呢,从你的角度正好看不到,媳妇你闭上眼睛,血呼拉擦的怪吓人,再把咱家宝宝给吓到了,到时候咱俩可罪过喽。”
江静雅眨动两下灵动的大眼睛,在我脸上审视几秒后,微微点了点脑袋,随后慢慢闭上眼睛。
“媳妇,待会不管听到什么动静,感觉到有什么震荡,都不要睁开眼睛,相信我,可以吗?”看了眼她,我深呼吸两口气后,一只手握住她捏在自己裙角的小手,声音平和的出声:“我爱你,一直爱,特别特别爱。”
她的身躯微微一颤,闭着眼睛使劲点点小脑袋,嘴角挂笑的说:“老公,我也是。”
我随即又打开车载收音机,将音乐声开到最大。
此时,距离那个陡峭的拐弯已经不到五六百米,而我们的车速仍旧只增不减,危险的脚步已经越发越近。
“呼..”我大口大口喘息两下,心一横,再次拨动方向盘,拿我这边的车身紧贴路旁的护栏,尝试着用摩擦的方式把车速降下来。
“蹭..”
车体和铁护栏碰撞在一起,瞬间爆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我这边的车身更是荡起一阵耀眼的火星子,车身也随之跟着距离震颤摇摆,但是车速确实降下来不少。
“呀!”江静雅紧张的发出一声惊呼。
“别睁眼媳妇。”我侧脖看了她一眼,握紧握住她的手,再次打动方向盘,又往护栏边紧贴几公分。
这事儿说起来很简单,可做起来太考验人了,我得保证车身紧贴栏杆,还不能一点缝隙都没有,不然车子容易撞断护栏,直接翻到另外一侧的峭壁底下。
江静雅被我攥在掌心的小手剧烈的颤抖着。
我的呼吸瞬间加重,但却仍旧做出不慌不忙的语气安抚她:“没事儿哈,这段路有点难走,马上就过去了。”
而此时,我们距离前方的大拐角只有不到三四百米,车速却在七十迈左右,虽然在不停的往下降低,可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我们仍旧很难平安拐过去弯道。
我一咬牙,单手扶方向盘,又冒险的往栏杆处拨动一点。
“刺啦..刺啦..”
比之前更加牙酸刺耳的摩擦声响起,火星子也四处乱嘣,车速再次往下降低不少。
“咔嚓”一声脆响,我这边的反光镜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挂断了,江静雅吓得再次发出一声惊呼。
“没事的,没事的。”我冲着江静雅连声安慰。
豆大的汗珠子顺着我的脸颊下雨似的滚落,我**的上半身更是完全被汗水给浸没。
距离前方的拐弯还有两三百米左右,车速成功降到五十多左右,如果想要过那个弯道的话,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可我担心弯道之后,还有更大的下坡,到那时候,我再想使这种方式减缓车速的话,肯定是行不通了。
看了眼旁边紧闭双眼,眼皮却不停跳跃的江静雅,我做出一个冒险的决定,猛地一打方向盘,将车头对准连着山体的弯道径直撞了上去。
接着我手速飞快的解开自己安全带,从驾驶位上弓腰站起来,半趴在江静雅的腿上,拿自己半拉身子横挡在他前面,这样保证发生碰撞的时候,江静雅的肚子不至于直接撞到。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竟然会如此的迅猛。
失去掌控的汽车瞬间“嘭”的一下撞在拐角处,车身随之剧烈震动,前引擎盖直接凸起,被撞断的保险杠碎片下雨似的嘣在支离破碎的前挡风玻璃上,与此同时白色的安全气囊弹出,呼啦一下打在江静雅身上。
我却被巨大的冲撞惯性直接给弹出,撞碎了前挡风玻璃,重重摔在车前脸上,后背和胳膊顿时插上不少塑料和玻璃碎片。
“媳妇!”我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感,扒起来就拽开副驾驶的车门,使劲拨拉开安全气囊,扯住嗓门吼叫。
“咳咳咳,老..老公..我没事儿,就是肩膀有点疼,你..你怎么样啊?”江静雅扬起惨白的小脑袋,额头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划破了,流了不少血,但身上没有任何大碍。
“真没事吗?”我不敢相信的来回打量她几眼,随即情绪复杂的将她一把拥在怀里又吻又亲,我此时的心情特别难以用言语形容,想哭又想笑。
哭是因为她平白无故跟着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笑则是因为老天保佑,她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我们总算劫后余生,如果我刚刚稍微有所迟疑,或者我俩的运气背到极点,那今晚上肯定得闹出大事。
但自从陈傲的事情以后,我好像丧失了哭的功能,不敢怎么努力,始终都没有丁点泪水。
江静雅同样使劲搂着我,哽咽的呢喃:“老公,你身上好多血,刚刚到底是..”
“刚刚路面有点滑而已。”我打断她的话,抻手拨拉她脸上的泪珠,我没想将刚刚刹车失灵的事情告诉她,而且也永远不打算告诉她,刚刚的八百米绝对是我此生走过最心惊肉跳的八百米。
“滴呜..滴呜..”
不远处救护车的警报声泛起,我昂头看了眼四周的车身,眉梢立时间拧皱在一起,我坚信今晚的刹车失灵肯定不是意外,这特么是有人刻意蓄谋的,得亏我们来的是白云山,几乎没什么人影,如果是在大马路上发出交通意外,我都不敢想会是什么后果...
1873 山路激战
以前我一直认为人类最大的幸福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再度相逢人安乐。
可就在刚刚,我突然意识到,男人最大的幸福取决于他的她,只要他想守护的女人,刚刚好安然无恙,一切都无所谓。
没有什么所谓花前月下的浪漫,有的只是彼此之间最初最好的那份相守。
扶着江静雅从车里走出来后,我虚脱似的坐在地上直喘粗气,同时拨通孟胜乐的号码:“带几个兄弟来趟白云山,我这边发生点交通意外。”
“白云山?”孟胜乐稍稍一愣,紧跟着应声:“马上到,我和郑清树正好在附近办点事情,你等着我..”
“速度快点,老子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我吭哧吭哧的催促。
挂断电话后,救护车也距离我们越来越近,我高高悬空的心脏也算彻底落了下去。
几分钟后,救护车停到我们旁边,紧跟着两个身着绿色护工服的男人抬着担架车快步跑下来,一个身披白大褂,头戴医生帽的男人也随之下车,急切的发问:“急救电话是你们打的吗?”
我忙不迭点点脑袋,“对,麻烦先帮我看下我老婆的身体。”
“我不碍事的,麻烦先看下我老公吧。”江静雅轻抚一下脸前的碎发,焦急的冲着大夫开腔。
大夫几步跨到我俩面前,先是打量一眼江静雅,随即又看向我道:“我这边没有什么医疗设备,你们先上车吧,待会咱们到医院再慢慢检查,你们俩把伤者抬上车。”
两个身着绿色护工服的青年马上小跑过来。
江静雅礼貌的朝两人摆摆手:“不用啦,我们自己可以的。”
“走吧媳妇。”我吐了口浊气,朝着江静雅摆摆手。
正准备往上走的时候,我随意瞄了眼救护车,瞬间停下脚步,这台车竟然没有挂车牌,而且车身显得特别崭新,就连车门上贴着的120和急救标识好像都跟刚贴上去一样。
我本能的拽了下江静雅的手臂,朝她微微摇头。
也不管江静雅反没反应过来,我回头朝着捂着白口罩的医生道:“诶大夫,我给急诊科的赵主任打的电话,他咋没来呀?”
那大夫微微一愣,眼珠子转动两下后,往起提了提脸上的口罩,耐心解释道:“你说赵主任呐,你这会儿正在给一个伤者在缝合伤口,暂时脱不开身,所以委托我过来的,你放心,我是赵主任的学生。”
“哦..”我拖着长音点点脑袋,朝着江静雅道:“媳妇你刚刚不是说着急想方便吗,你先去拐角那边解决一下,我正好回车里拿下手机和钱包。”
“啊?”江静雅迟疑一下,很快读懂我的意思,点点脑袋道:“好,你快点啊老公,我感觉这会儿肚子不舒服。”
说罢话,江静雅挺着凸起的肚子,慢条斯理的朝拐角处走去。
“不好意思哈大夫,您稍微等一下,女人嘛就是这么麻烦。”我回头朝医生歉意的笑了笑,然后转身就往我们车的方向走。
医生清了清嗓子朝我轻喝:“王先生,你们稍微快一点哈。”
“好嘞。”我背过去身子,嘴角瞬间上扬。
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急诊科的赵主任,刚刚也是拨打的120,按道理对方根本不可能知道我的姓氏,再集合这辆没有挂车牌的救护车,种种迹象表面,这帮家伙指定不是医院来的。
想到这儿,我脸上的肌肉禁不住抽搐两下,装腔作势的打开副驾驶车门,然后弯腰趴进车里,扮出一副好像找东西的架势,但眼珠子却在不停寻找有什么能够打武器的东西。
奈何车里实在太干净了,连把卡簧和匕首都没有。
就在我犯愁应该怎么办的时候,那个医生走到我身后,沉声道:“王先生,稍微快一点吧,我刚刚观察令夫人的状态,好像不是太乐观,咱们得抓紧时间去医院找一下检..”
“好啦好啦,总算找到钱包了。”我闷着脑袋回应医生,接着从车里探出去身子,回头笑盈盈的问那名大夫:“诶对了医生,您贵姓呐?”
“我免贵姓刘..”医生应付差事的回答。
“地上的枪是你的吗?”我猛地指向他的脚边。
“什么?”医生条件反射的低下脑袋:“什么枪..”
“激光枪,往这儿瞅。”我突兀暴起,抡起右臂径直砸向他的面颊,我的拇指和食指中间的夹缝里卡着一块刚刚从车里找到的玻璃碎片,径直戳向那家伙的眼眶。
医生抬起头看向我的时候,我距离他已经不足半米远,狗日的慌忙举起胳膊抵挡,就在此时,我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右腿膝盖猛然绷曲,做出一个提膝的动作“咚”的一下狠狠磕在他的裤裆上。
“嗷..”那医生捂着裤裆,直接跪倒在地上。
这时候,旁边两个身着绿色护工服的家伙也马上意识到情况不对,其中一个理解梗着脖颈吆喝:“肉票惊了,就地干掉!”
“卧槽尼玛,就你们这两下子还要跟我试试呐!”没等他们扑过来,我不退反进,横着大步冲了过去,距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时候,我把右手突兀摸向后腰,龇牙瞪眼的厉喝:“老子嘣死你们。”
两个伪装护工的壮汉立即下意识的佝偻起身体,就地寻找掩体。
瞅着对方慌神的机会,我一个猛子扎出去,攥着手中的玻璃茬子直愣愣戳向他的下巴颏,龟儿子反应慢半拍,一下子被我扎了个透心凉,脸颊喷泉似的往出涌血。
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我再次绷曲膝盖,姿势粗暴的狠狠磕在他的裤裆上,那家伙当即疼的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嘣!”
没等我喘息一口,躲在救护车一侧的另外一名壮汉突兀朝着我们这个方向扣动扳机。
可惜狗日的怕伤到自己人,准星有点差,子弹射在我们车的屁股上弹起一朵火星子。
我回头扫视一眼,原地滚了半圈,躲在我们车的前脸附近,故意大声吆喝:“卧槽尼玛,有能耐你往上扎,看看我能不能给你灭掉。”
随着我的吼叫,那个持枪的壮汉一时半会还真没敢继续往前浪冲,老老实实的躲在救护车后面,跟我对峙起来。
我很想跑路,但是又没办法挪动脚步,因为江静雅挺着个大肚子,速度一定比常人要慢很多,所以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拖延一下时间。
僵持了差不多半分钟左右,突兀传来躲在救护车后面的那个壮汉不知道是打电话还是发对讲的声音:“老板,老板,肉票惊了,你们赶快接应一下。”
我的心跳陡然加速,敢情这帮逼只是先头部队,后面还隐藏着不知道多少援军。
也就十秒钟的时间,汽车马达的轰鸣声陡然泛起,两台支着大灯的越野车气势汹汹的开拔过来。
车子还没停稳,一个剃着大光头,脸上罩着三角巾的壮汉从车里蹦下来,气呼呼的咒骂:“这点小事都他妈办不好,你们真是特么废物。”
他吼叫的同时,两台越野车的车门“嘭嘭”打开,**个手持仿六四手枪的身影也利索的蹦下来,依托救护车当掩体,朝我的方向这边夹起了枪口。
我瞟了眼那名光头,总觉得丫特别眼熟,不过他脸上罩着的三角巾遮盖住了大部分面容,所以一时半会也没想起来。
沉寂几秒后,那个光头壮汉朝着我的方向“嘣”的扣了一枪,扯着公鸭子嗓门吆喝:“王朗,今天晚上白云山封路,你肯定是跑不掉了,不如争取个主动,自觉站出来跟我们走,我保证不会难为你婆娘。”
我深吸一口气,朝着他挑衅道:“行啊,那你过来抓我吧,我枪里就几颗子弹,干死一个赚一个。”
“嘣!”
话音未落,又是一颗子弹射在我藏身的车头侧边,迸起一朵火星子,那个光头壮汉挥了挥手臂高呼:“王朗那个逼养的手里什么都没有,直接上去抓人,我压阵。”
**条身影立时间龙精虎猛的起身,朝着我的方向踱步而来。
眼瞅对方距离还有不到三四米左右,再往前多走两步就能将我擒获的时候。
“嗡..”
“嘣,嘣!”
一道发动机的轰鸣伴随着两声枪响气势汹汹的同时响起,一台银灰色的本田车打我对面上山的方向疾驰而来,车速飞快,副驾驶的窗口,一个男人持枪连续扣动扳机。
“啊!”
“啊!”
两个朝我走过来的小伙应声倒地,剩下的人全都驴打滚似的朝着旁边闪躲避让。
银灰色的本田车擦着那两台的越野车的车身径直驶来。
“吱嘎!”
一声胎噪声,本田车原地停驻下来,紧跟着就看到郑清树和孟胜乐一人怀抱一把猎枪蹦下来,照着救护车的方向“嘣嘣”猛扣扳机。
一看来了救星,我壮着胆子抬头吆喝一声:“乐子,树哥!”
两人边开枪边朝我的方向倒退着走过来。
随即以我这台被撞烂的奥迪车头当掩体,郑清树半蹲身子,冲救护车再次连开两枪。
“乐子,你去看看小雅,务必保护好她。”我抹擦一下脸上的汗渍,回头指了指身后,朝着孟胜乐招呼。
“交给我吧。”孟胜乐毫不犹豫的抱枪就往后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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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4 险象环生
孟胜乐应承我一句后,拔腿就朝后面的拐角处跑去。
他俩的突然现身,着实将对面那帮劳什子枪手给吓了一大跳,一时间对方被压的半晌没敢开枪。
郑青树拽着我的胳膊,往车头方向使劲一拽,压低声音道:“朗哥,你往我后面躲一下,对方长枪短炮来的不少,别被流弹擦中...”
“他们就一把枪!”
“干他,拿下王朗!”
没等他话音落下,藏在救护车后面的枪手中突然有人吆喝一嗓子。
紧跟着“嘣,嘣...”此起彼伏的枪声再次泛起,子弹像是下雨似得成片成片“叮叮当当”打在车身上,溅起的火星子分外的亮眼,特别的吓人。
“草泥马得,一个个好像要成仙似得!”郑青树猛然昂起脑袋,双手环抱猎枪冲着一个方向“嘣”的叩了一枪,对方一个壮汉刚露出半拉身子,瞬间中标,踉跄的跌倒在地上。
壮汉抱着血流如注的胸口发出高一声低一声的惨嚎,不过没等郑清树再补第二枪,壮汉的同伙马上拽着他的脖领子又重新拖回救护车的后面躲藏。
我毫不犹豫的拨通张星宇的号码:“我在白云山遇袭。”
“还能拖多久?”张星宇微微一怔,马上追问:“能拖半小时吗?”
我虚头再次望向对面,吞了口唾沫呢喃:“够呛,我尽量吧。”
“知道了,我马上想招。”张星宇利索的应声。
我吸了吸鼻子,语速飞快的交代:“如果我出事儿,马上撤出羊城,尤其是身上扛着事儿的兄弟们,今晚上想整我的不是一家,所有人往莞城集结,那边有根叔和四小狼,起码可以保证大伙安危。”
张星宇抽吸一口气道:“再坚持一会儿,很快的..”
“嘣!嘣!”
两声猎枪的咆哮声在我耳边泛起,打断了我和张星宇的对话,郑清树啐了口唾沫呢喃:“难不成碰上半职业枪手了?”
“嗡嗡...”
就在这时候,又是一阵发动机轰鸣声炸响,对面再次来了两台车,又有**个年轻小伙持着长短枪风风火火的蹦下来,其中一个看似带头的家伙梗着脖领吆喝:“老板说了,王朗今天必须没!”
吼叫的同时,对方几个小伙马上手持猎枪朝着我们方向连续扣动扳机,刚刚才昂起脑袋的郑青树再次被子弹压制蹲下身子,根本抬不起脑袋。
噼里啪啦的枪响宛如过年放鞭炮似得在空旷的山道上空回荡,情况岌岌可危。
瞟了眼目前的局势,硬拼下去,我们这头胜算没多大,最重要的是郑清树来的仓促,既没拿什么趁手的家伙式,手里的猎枪估计也没多少发子弹,真等对伙把他耗的弹尽粮绝,最后大家肯定一块玩完。
我思索片刻后,朝着郑清树喃呢:“树哥,这么整肯定不行,要不我当诱饵装成投降的样子,你找机会开嘣?”
“太冒险,万一对方不要活的呢。”郑青树偏着脑袋琢磨几秒,蹑手蹑脚的瞄了眼对方,起身又放了一枪,又有一个小伙趔趄的跌倒,不过很快再次被同伴拖回车身充当掩体的后方。
郑清树随即咬牙咒骂低喝:“草特么的,猎枪的准星太差了。”
“嘣!”
“嘣!”
几声枪响又猛烈泛起,像是商量好的一般同时扫向我们,荡起十多块保险杠的碎片,其中两片直接嵌入我的肩膀头和郑清树的侧脸,刹那间他右边的脸颊开始往外哗哗冒血。
“嘶!”郑清树疼的闷哼一声,端枪又往对面还击。
我咳嗽两声,咬着牙将插在肩膀上的碎片拔出来,喘着粗气示意:“树哥,嘣他们腿,每伤一个人,他们至少能抽出来俩人掩护。”
“明白!”郑青树半蹲半趴在车头后面,猛的抓起拽下来自己的左脚鞋子朝对面奋力一扔,同时扯足嗓门吆喝:“炸死你们这帮逼养的!”
躲藏在救护车后面的三个小伙慌忙跑了出来。
“嘣嘣嘣!”
对方边跑边再次往我们这边猛开几枪,趁着这个空当,郑青树骤然站起身子,枪口上瞄,果断开枪,连续三下点射,距离我们不到**米开外的三个枪手的胸前同时爆起一团血雾,仰面冲天,重重倒在地上。
郑清树怀抱猎枪正准备再补两下的时候,枪筒里竟然发出“咔嚓咔嚓”的卡壳声。
“嘣!”
对面躲在越野车后面的有个家伙突兀起身扣动扳机。
郑清树暴露在外的左肩当即飙出一抹红血,身体踉跄一下,忙不迭蹲下身子,龇牙的瞟了眼猎枪咒骂:“操特么的,这种仿制品最不好的地方就是不能连续射击,不然枪管子遇热,子弹容易卡壳。”
“他们没子弹了。”
“抓紧时间干活!”
对方一看我们这边哑火了,马上有人吼叫两句。
郑清树二话没说,直接脱下来外套“呼..”的扔出去。
“嘣,嘣..”
两声枪响同时泛起,还在半空中的外套直接让嘣出了碎步片子,郑清树持枪再次起身,听声辨位的又开了一枪,对面传来一声惨嚎,又有一人中弹。
“咔嚓..”
没轮上开第二枪,郑清树怀抱里的猎枪又发出一声卡壳。
刚刚喊打喊杀的那帮枪手又一次被压制的不敢往前继续动弹。
这回郑清树反应很快,枪里刚传来卡壳声,他马上蹲下身子掩藏好自己,横着脸怒喝:“对面的,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但同为枪手我替你们敢到羞耻,老子一杆长枪挑穿你们全队,不怕死的往前凑!”
我知道他是在给对方打心理战,想给对伙造成一种虚虚实实的感觉,可即便这样也僵持不了太久。
沉寂几秒钟后,对面传来一声低吼:“朋友,我承认你枪法很准,但架不住我们火器多,我给你个机会,你自己走,我们保证谁也不会难为。”
“行呗,既然谈不拢,那咱就用子弹对话吧。”郑清树吐了口唾沫,侧头苦笑着望了我一眼,随即迅速从裤子兜里取出几颗子弹,手速很快的一颗一颗塞进弹夹里。
我搓了搓面颊,声音压的很低的呢喃:“就这几颗了?”
“嗯。”郑清树点点脑袋,又将自己的右脚上的鞋子丢了出去。
“嘣!嘣!”
对伙的神经可能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鞋子刚一飞出去,马上就有人射击。
郑清树陡然起身,持枪对准一个方向猛扣一下扣动扳机。
“啊!”对面传来一个小伙的惨嚎。
“嘣!”
与此同时,郑清树的胸口也中了一枪,锁骨往下一点的位置暴起一团血雾。
“我日特姥姥..”
郑清树吃痛的低哼一声,快速蹲下身子,满头大汗的喘息:“对面也有高手。”
对面看到郑清树中弹后,刚刚喊叫的那道男声跟我玩起来心理战术:“王朗,自觉站出来吧,连累兄弟跟你一块死算什么龙头,只要你出来,我保证你的兄弟和女人都安然无恙。”
“踏踏..”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情况不对。”郑清树慌忙持枪起身,我也同时抓起一块玻璃碎片藏在掌心里。
“别动!”
“再动嘣死你!”
两个脸上捂着三角巾的青年径直跳出来,黑漆漆的枪管对准了我和郑清树。
瞅见面前的景象,我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深呼吸两口气起身道:“哥们,我是王朗,你们找的是我,给我兄弟条活路。”
一个青年侧脖朝着身后吆喝一声:“老大,人抓到..”
“去尼玛得。”我一把握住对方的枪口往下一压,同时攥起握在掌心的玻璃碎片朝着对方的眼角狠狠扎了下去。
“嘣!”
还蹲坐在地上,没来得及起身的郑清树抱起枪托,对准另外一个青年扣响扳机...
1875 大棋局
枪响,我们正对面的另外一个小伙胸口暴起一团血雾,径直跌倒。
而被我拿玻璃茬子戳中左眼的那个青年手里的家伙式“啪”一下掉在地上,捂着鲜血横流的面颊,惨叫嘶吼的踉跄往后倒退。
我直楞起腰杆,两手薅住那青年的头发用力往下一压,抬起膝盖暴力的撞在他的脖颈,小伙挣扎两下,随即软绵绵的晕厥过去。
“嘣,嘣,嘣!”
郑清树反应很快的,捡起那青年的手枪,朝着我们对面连续点射三下,压的对方几个刚要冲过来救援的家伙再次躲藏起来。
郑清树递给我一把缴获对方的手枪,吭哧吭哧喘着粗气高吼:“两把仿五四,一杆双管猎,我至少还能带走你们五个人以上,不怕死的继续。”
“滴呜,滴呜..”
就在这时候,一阵急促的警笛声泛起,听架势警车距离我们应该不算特别远,我的心稍稍放宽一点。
听到警笛声,对面的明显也急眼了,带队的那道男声粗声粗气的喝叫:“全部给我压上去,我特么还不信你们有三头六臂!”
“嘣,嘣..”
在他喊叫的同时,对方再次朝我们发动了疾风骤雨一般的轰击,子弹跟不要钱似的急射过来,车身、地面全是扎眼的火星子。
“草泥马得,我命就在这儿,想要的自己过来取。”我额头上满是汗珠子,背靠倚着已经完全变形的前车轮胎,也不管有没有人,抬枪连扣几下扳机。
比起来我的狂暴,郑清树明显要冷静许多,手持猎枪半站半蹲的躲在我们车的前脸后面,面无表情的点射,每一次扣动扳机,几乎都会传来一人的惨嚎。
“滴呜..滴呜..”
警笛的呼啸声越来越近,感觉距离我们应该没有多远。
“老大,赶紧走吧,再不走谁也走不了..”
“伤亡太重了老大,撤吧。”
对方明显比我们更哆嗦,隐约间可以听到有人叫嚷。
又是一轮弹雨过后,传来那个带队男人的咒骂:“撤!”
随着几声汽车马达的轰鸣泛起,两台越野车迅速调转方向朝下山的路段逃离。
“嘣!”
郑清树直愣愣站起身,双手持枪作出一个瞄准的姿势,一枪嘣在后面一台越野车上,具体打没打中人我不太清楚,但可以清晰的听到车内传来一声闷哼。
目送两台越野车越跑越远,我和郑清树同时吐了口浊气。
蜿蜒的山道拐角,此时已经满目疮痍,地面上随处可见塑料碎片和玻璃茬子,以及一片接一片的腥红血迹,我之前开的那台奥迪早已经面目全非,郑清树和孟胜乐开来的那台本田车也已经让干的没有本来的样子,对伙遗留下来的两台小车同样遍布醒目的弹痕。
对方撤的很干净,一个伤员没留下,唯有满地的弹壳和车身上的弹孔可以证明这里刚刚确实发生过一场血战。
“咳咳咳..”郑清树仰头看了眼四周,突兀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边呕出一大口红血。
我慌忙凑过去询问:“树哥,你没事吧?”
“没..没事,就是有点脱力。”郑清树摆摆手,上气不接下气的挤出一抹笑容:“之前吹牛逼了,我还以为自己有把枪真能一百米以内鬼神不惧,没想到对方也有高手。”
郑清树的左肩和锁骨往下一点的位置全都中了一枪,此刻鲜血已经完全将他身上的白衬衫浸红,整个脸也散发着一抹极不正常的白皙,看起来无比的虚弱。
“滴呜,滴呜。”
警笛声越发急迫,我手脚颤抖的揽住郑清树呢喃:“树哥,你再坚持一会儿。”
“嗡..嗡..”
话音落下,两台摩托车速度很快的开到我们这边,张星宇、姜铭和李新元、蛋蛋手忙脚乱的蹦下来,两台摩托车的车头处挂着扩音喇叭,喇叭里正“滴呜滴呜”播放着警报声。
我皱眉看了眼发问:“操,警察没来?”
张星宇扫视一眼四周,咬着嘴皮开口:“警察肯定没我们速度快,小铭、蛋蛋你俩扶树哥上车,去王莽那边,他已经帮忙联系好大夫了。”
两人迅速将郑清树搀上摩托,姜铭负责骑车,蛋蛋坐在最后面,两人将孱弱的郑清树夹在中间,确保他不会掉下去。
张星宇又侧脖朝着李新元交代:“元元,咱俩随时保持通话,你骑车先一步顺着山道往下走,有什么情况不对劲的地方,马上给我打招呼。”
“明白!”李新元毫不犹豫的跨上摩托,又掉头朝着来时候的方向驶出。
“这个屁股不好擦呐。”张星宇搓了搓脸颊,又打量一眼我那台面目全非的奥迪车,长舒一口气,从兜里掏出另外一部手机道:“你的条件我同意了,让你的电影公司往白云山开拔取景吧。”
挂断电话后,张星宇搀住我胳膊,侧脖调侃:“你说你咋回回有事就光膀子呐。”
之前怕江静雅受伤,我把自己的外套和衬衫都脱下来给她垫肚子,所以此刻光不出溜的。
我没好气的骂咧:“滚犊子,没心情跟你调侃。”
张星宇扶着我走到山路的另外一侧,递给我一支烟安慰:“放心吧,乐子已经带小雅从另外一条山路安全离开了,咱俩就坐这儿等一会儿。”
我抽着烟迷惑的问道:“你刚刚给谁打电话,让他进来收场?”
“山城葛川。”张星宇舔了舔嘴皮,眯缝眼角冷笑:“你说得对,这次针对你的袭击不是一家,应该是好几家联合,我来之前,葛川给我打电话,张嘴就提出想要咱们的二号店,说他准备投资一部电影,要咱们店取经,当时我没反应过来,现在想想,他肯定是提前知道什么。”
“山城葛川?”我瞬间愣住了。
“嗯,不止是葛川,辉煌、天娱和羊城一些大哥二哥都有份参与。”张星宇抹擦一下额头上的汗渍道:“半小时前,李倬禹和洪震天带了不少人跑到咱们一号店,既不闹事也没多说任何,就跟门神似的堵着,同一时间天娱的丧鬼也带了一拨人直接把正从饭店和朋友聊天的叶致远给堵了,更特么耐人寻味的是常飞无巧不巧的喊王莽喝茶。”
“远仔?常飞?王莽?”我挑动一下眉梢,念念有词的吐出几个人名。
张星宇舔着嘴唇轻笑:“天娱集团没胆子直接跟叶家宣战,只是软禁了叶致远几个钟头,王莽是借着上卫生间的机会给我打的电话,什么都没多说,只是给了我一个地址,说已经安排好了医生,说明王莽肯定是知道点什么,所以你联想到点什么没有?”
“呵呵,我被人跟踪了。”我气极反笑。
张星宇眨巴两下眼睛问:“有眉目吗?”
我指了指变形的奥迪车道:“我带着小雅出来玩,根本没人知道,但对方能够准确定位到我,说明车里肯定有东西。”
“来的时候我琢磨半晌,最后决定没让白老七和董咚咚他们跟着冒险,对方这步棋下的很大,估计不止是想整你,还有可能要给咱家掀个底朝天。”张星宇甩了甩手腕子道:“我个人的意思是把缅d那边的兄弟们拉出来操练一下,你跟果敢老街的风云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给疯子他们全都换成缅d国籍。”
“不急,这局棋得一步一步的拆。”我思索片刻后,掏出手机拨通张小可的号码:“可可姐,我想知道常飞那个破鞋的具体位置,你肯定有办法找到的对吧?”
“这事儿..”张小可挪揄的干笑。
我明白她的意思,当即承诺:“咱们合伙的地产公司,段磊明天中午前让股给你百分之五,我个人再给你拿百分之二,这样你在地产公司的持股就是仅次于段磊最大的。”
张小可沉默几秒钟后出声:“天河区吉祥路的有家叫荣盛的女子会所,据说是姚盼盼投资的,她还养了个小白脸在那边负责,没什么意外的话基本上每天晚上她都会在那边过夜,朗哥,我丑话说在前头,我永远不会承认咱俩刚刚打的这通电话...”
1876 输的鸡毛满天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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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张小可通电话的时候,张星宇像个考古学家似的围着我那台已经满目疮痍的奥迪车来回摸索翻找着什么。
瞟了眼他,我又低头拨通李俊峰的号码。
几分钟后,张星宇手掐一枚啤酒瓶盖大小的物件走回我跟前,龇牙笑了笑道:“这玩意儿是在你后备箱的花束里发现的,应该是警用的定位器。”
盯着那个一闪一闪跳跃着小蓝灯的物件,我猛然间想起来在花鸟市场时候,那个不小心跟尿盆撞了个满怀的市场工作人员,舔了舔嘴皮道:“看来这次事故是有人蓄谋已久呐。”
再次点上一支烟,我把从花鸟市场一直到刚刚的遭遇一五一十告诉了张星宇。
张星宇抹擦一下额头浅笑:“不是蓄谋已久,而是对方步步为营。”
我迷瞪的反问:“怎么讲?”
“先从花鸟市场盯上你,完事对方那位摆棋的大仙就开始萦绕你的出行开始计划。”张星宇从兜里掏出一支棒棒糖,撕开糖纸裹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解释:“羊城这么大,为啥你和小雅偏偏和老常的姘头撞在一起,还无巧不巧的发生了争执,最巧合的是常飞堪堪好也在现场。”
我横着眉头道:“张小可,我去之前问过她具体地址,也只有她知道我的行踪。”
“不排除她有这个可能,但几率很低,其一张小可目前和咱们、叶家、王莽利益捆绑在一起,如果咱倒台,凭她自己绝对会被叶家和王莽轻轻松松踢出局,她是个聪明人,不会做傻事,其二,张小可很清楚咱们都是一帮什么人,只要有一个没死,她往后的麻烦将会层出不穷,聪明的女人不会做这种傻选择。”张星宇摇摇头道:“所以我觉得,还跟你被跟踪有关系,对方应该是先确定了你们的位置,完事才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让老常的破鞋上场。”
“对。”我仔细想了想后,赞成的苦笑:“老常眼瞅着自己的破鞋被我们欺负,可又没办法当面发作,心里肯定憋着口闷气,他不一定真想弄死我,但肯定希望借谁的手狠狠收拾我一通。”
“没错。”张星宇含着棒棒糖轻笑:“先通过老常的坐骑离间你和他的关系,完事对方又开始实施第二计划,我虽然没跟那帮枪手打照面,但可以联想到当时的情况有多紧急,能一下子出动这么多枪手,首先这帮人得是本地的。”
我迷惑的说:“为啥不能是外地调过来的,上次我不就是从风云那边借了三个狠茬子嘛。”
张星宇拨浪鼓似的摇头:“又钻牛角尖了吧,刚刚咱们分析过,对方是临时起意要整你的,如果他们预谋很久,你和小雅从电影院出来就应该遇袭的,可对方并没有那么做,说明啥?”
“说明啥?”我被他绕的有点懵圈。
“说明起初只是一家想整咱,但又没把握能完全吃得下你,所以只是动了你的刹车。”张星宇眨巴两下亮晶晶的眼角,嘴角上翘道:“直到确定你真的发生交通意外,另外一家或者几家才同意入场,准备打你个措手不及,所以才有了刚刚的激战,能一下子出动这么多枪手,天娱嫌疑最大,其次就是辉煌和一些羊城的本地势力,最有可能的是他们联合起来都派出了枪手。”
“草特爹得。”我恨恨骂了一句。
张星宇搓手双手,眸子里迸发出一抹异样的亢奋:“下棋的是个高手,我有点迫不及待想跟对方切磋一下喽,不过现在有点摸不准对伙的脉络,应该怎么挖出来他们。”
“简单。”我吸了吸鼻子,指向停在不远处那台救护车道:“如果真像你分析那样,对方是临时决定整的我的,那这车绝逼是真的,这玩意儿全市有数的,想查出来不会费多大劲,再有就是常飞那个破鞋,狗日得绝对知道点什么,至少能通过她,挖出来一两个人,我能感觉出来常飞最开始见到我的时候是很诧异的,说明他压根没想到会跟我碰面,而那个破鞋则完全就是奔着给小雅挑事来的。”
张星宇努努嘴点头道:“是条线路,你查常飞的破鞋,我找这辆救护车的来历,咱俩都稳着点来,这几天老老实实的先龟缩起来,给对方一种咱已经被打怕的错觉,完事猝不及防的一口吞掉他们,不给对伙任何撤退的机会,还有一点你得注意,老常不一定是主动入局的,但对方肯定希望咱们真跟老常撕巴起来,所以怎么玩你心里得有个尺码,既能出气,还不能让常飞真翻脸。”
“嗡..嗡..”
我俩正说话的时候,两台金杯车支着远光灯由远及近开拔过来。
两辆车的车身上都贴着《怒战--摄制组》的巨大海报。
很快两台车停在我们旁边,一大群扛着摄像机、录像机的工作人员从车里跳了下来。
不多会儿,三条身影从后一台金杯车里走下来,带头的家伙身着黑色风衣,头发整整齐齐的梳在脑后,竟是葛川,那个曾经在山城让我吃过不少苦果子的二世祖。
跟在葛川身后的两人也是熟悉面孔,左边的小伙西装革履,脸上稚气未脱,是杨晨的亲弟弟杨晖,右边的剃着个毛寸头,侧脸上一条森然刀疤,是崇市昔日的霸主孙马克。
葛川满脸堆笑的径直冲着张星宇翘起大拇指轻笑:“啧啧啧,这现场不错,我公司斥巨资打造都达不到这种枪林弹雨的真实感,谢谢喽张总。”
这家伙看似和张星宇对话,实则两颗眼珠子极其鄙夷的注视着我。
张星宇不气不恼的朝对方伸出手掌:“为了帮葛总营造出你想要的氛围,我们可没少费工夫。”
“看出来了,连主演都帮我选好了,可惜啊,我这边的演员都是投资方内定的。”葛川挑眉冷笑,冲我努努嘴道:“白瞎王总这么优秀的定妆照喽。”
杨晖叼着烟卷,奚落的朝我轻笑:“朗哥,你现在也算功成名就,可为啥混的敌人总比朋友多,要我说趁着还能退场,赶紧撤吧,别真闹到哪一天家破人亡,像我哥似的半死不活躺在病床上才知道后悔,到时候一切就晚了。”
孙马克贱不拉几的吧唧嘴巴:“小晖,千万别瞎说,朗哥一着急都是敢杀人的横主,弄死你还不跟捏死只蚂蚁似的简单,是吧朗哥?哈哈哈..”
唯恐我急眼,张星宇抢在我前面出声:“葛总,那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事成之后我马上兑换承诺。”
“小问题。”葛川懒洋洋的摆摆手道:“那二位好走不送。”
我深呼吸一口气,拿胳膊靠了靠张星宇,主动走上前抱拳道:“还得麻烦葛总派台车送我们一下,这地方太偏僻,不容易打车,谢谢葛总咯。”
葛川微微睁圆眼睛笑问:“王总这是在求我吗?”
“对,不行就得认,挨打要站稳,这把我确实让人揍得鸡毛满天飞,也确实是在恳求葛总帮帮忙。”我搓了搓鼻头,面不改色的缩了缩脖颈回应。
“也是小问题,小晖你受累走一趟吧。”葛川哈哈一笑,朝着身后的杨晖摆摆手:“期待王总和头狼公司接下来的精彩表演哈。”
杨晖稍稍一愣,随即皮笑肉不笑的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走吧朗哥,需要我扶您一下不?”
几分钟后,我和张星宇钻进一台拍摄的面包车里,杨晖拨动方向盘,载着我们径直朝山下走去。
一路上,我们谁也没开腔,全都沉默不语,我时不时观望几眼杨晖那张稚嫩的面庞,很想规劝他几句,但又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距离一号店四五百米左右的时候,杨晖猛地踩了一脚刹车,靠边停下后,不耐烦的朝我们摆手驱赶:“没几步路了,自己走回去吧。”
“谢谢。”张星宇搀着我胳膊从车里下来。
“王朗,以后不要再给我爷爷奶奶打钱,也不需要你替我大哥掏医疗费,我们不稀罕。”杨晖把脑袋从车窗口探出来,表情冷峻的开口:“给你句忠告,别觉得朋友真的是朋友,今晚上那么多人想你死,难道其中真的没有你朋友吗?”
我微微一震,随即望向他问:“小晖,你想表达什么?”
“我特么也不知道我想表达啥,老子本来心心念念盼着你死,谁知道眼瞅就要大功告成,突然又有点不忍心了,你记住昂,我就帮你这一次,再有下回,我一定会动员葛川入伙干废你。”杨晖吐了口唾沫,眼眸闪烁的眨巴两下,挤着发动着车子,急速掉头驶离...
1877 真愤怒,假愤怒
盯着远去的金杯车尾灯,我心情复杂的吐了口浊气。
张星宇跟我并排站在一起,声音很小的喃喃:“这次葛川之所以愿意帮咱们收拾烂摊子,除了因为觊觎咱们二号店,估计这小子确实没少费唾沫星子。”
我舔了舔嘴皮道:“他刚刚说咱们的朋友不一定是真朋友,你说会不会是在暗示什么?”
“最多两分可信度吧。”张星宇吐了口唾沫道:“这小子心眼比莲藕不差啥,我感觉他在玩套路,先是故意拉咱们一把引好感,完事借着你生出内疚的心态再甩句这样的话,到时候都不用别人动手,咱先得跟几个盟友起内讧掐起来。”
“唉..”我脸色难看的吐了口浊气。
“多大点事儿。”张星宇搂住我肩膀笑道:“人不死志不烂,其他浮云靠边站。”
十几分钟后,我们回到酒店,段磊、孟胜乐、白老七、董咚咚、尿盆全在一楼大厅。
我忙不迭问向孟胜乐:“小雅呢?”
孟胜乐低声回应:“楼上房间里呢,刚刚睡下,医生过来检查了一下,大人孩子都没啥事,放心吧。”
我心口稍稍一安,又随即问道:“郑清树咋样了?”
“情况不算好也不算太坏。”白老七皱了皱鼻子道:“他一共中了四枪,两颗卡在肩胛骨上,一颗在后背,还有一颗在锁骨往下一点点,虽然不致命,但对他以后的生活绝对会带来影响。”
“不管多大代价,一定想办法让他恢复到最好的状态。”我咬着嘴皮叮嘱。
今天晚上多亏了郑清树,如果不是他的一人一枪喝退对方枪林弹雨,我估摸着自己现在应该正躺在棺材里接受众人的瞻仰。
长久以来,郑清树在我们这个团伙里一直属于不愠不火,没什么亮光点的边缘人物。
既因为他是降敌,我们对他没什么信任度,又因为这个人性格比较孤僻,跟谁处的也不算太好,所以很多时候,做出决定我都会下意识的忽略掉他,可谁又能想到就是这个不起眼的角色,今天晚上竟会挺身而出,用子弹和鲜血为我荡平一条血路。
孟胜乐搓了搓腮帮子低声道:“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他会这么干,主要是因为前阵子他养父过世,七哥和我帮忙抬棺,在他心里肯定觉得是你让我们这么做的吧。”
“他养父不在了?”我皱了皱眉头。
孟胜乐点点脑袋道:“嗯,今晚上我俩会在白云山附近,就是因为他想给老头烧二七。”
就在众人都沉浸在默默无语的时候,张星宇拍了拍手掌道:“好了,咱们暂时不研究这些事儿,朗哥先分配接下来的活吧。”
“嗯。”我回过来神儿,先是朝着段磊道:“磊哥,先跟你说声抱歉,没能守的下你辛辛苦苦建设的二号店,我把二号店白送给山城的葛川了。”
段磊咬了咬嘴皮,但并没有多问任何,很直率的摆手道:“一家店而已,我既然有能耐拉起来,就有本事再竖一栋,只要是为了公司利益考虑,我全力配合。”
“另外,荔湾区正在建设的三号店和海珠区刚盘下来的四号店暂时停工,挂牌往外兑卖,你想办法营造出一副咱们准备撤出羊城的样子。”我吸了口烟道:“这事儿明天就办。”
段磊的脸色立时间变得有些不好看,清了清嗓子道:“我打断一下,是为了装样子还是真打算往外兑?”
“真往外兑。”我迟疑一下后出声。
段磊蹭一下站起来,直接摇头否决:“我不同意,这几家店首先倾注了公司大量的人力和财力,其次也是头狼转型的一个重要进程,你现在往外兑,绝对会有人一大群人抢着买,但咱们再想拿回来,挂出去自己的招牌,可就难于上青天了。”
“磊哥,小傲死在羊城,大龙的腿断在羊城,我这一身伤痕有一多半是在羊城留下的,你明白什么意思吗?”我叼着烟卷,表情认真的看向他出声:“这事儿不商量了行吗?”
段磊盯盯注视我几秒钟后,长吐一口浊气开口:“行,你是老板,你怎么说我怎么做,帮你处理掉几家店以后,我想告老还乡,可以吗?”
跟他对视几眼后,我咬牙挤出一句话:“那是你的自由。”
段磊解开自己的西装扣子,直接转身朝门外走去:“接下来的会议我不参加,大家继续,抱歉了。”
随着段磊的愤然离场,我又看向白老七道:“七哥,明天你约下叶致远和张小可,有意无意的表露出咱们想要兜售增城区地产公司股份的想法。”
白老七眨眼望向我问:“狗扯羊皮还是真准备卖掉..”
我不假思索的点点脑袋:“真卖,但具体时间等我通知,目前你需要表现出来的就是怎么样让咱们的利益最大化。”
白老七拍了拍脑门子浅笑:“我特么咋突然有种唐僧被吃了,咱哥几个瓜分行李的感觉呢。”
我踩灭烟蒂自嘲的讪笑:“事实确实是这样,天娱要吃咱,辉煌要灭咱,羊城很多不大不小的势力眼红咱,就连常飞现在都开始膈应我了,这一步一步走的实在太累挺,还不如让哥几个拿点实惠跑到国外混日子。”
“朗朗,我觉得事情没有咱们预想的那么坏,可能..”孟胜乐揪着眉头站起来。
我打断他的话,直接道:“乐子,你身上背的事儿太多,准备准备去缅d吧,等我这头处理明白了,就过去跟你们碰头。”
“王朗,你啥意思呀,打算彻底放弃羊城了吗?”孟胜乐急赤白脸的瞪向我:“就因为你今晚上被人袭击了一场,所以玩不起了是吧!”
我争锋相对的站起来反问:“是啊,我确实玩不起了,你知不知道当时刹车失灵,我特么甚至都想好自己和小雅未来的葬礼应该怎么办了,兄弟,我也是个人,也会哆嗦害怕,对方咋搞咱们无所谓,但特么把目标定在女人身上,你受得了不?”
“呼..呼..”孟胜乐喘着粗气怒视我,几秒钟后嘲讽的咧开嘴巴道:“齐叔说得对,人这玩意儿真是越有钱越惜命,行!我滚去缅d,就这样吧。”
不待我再说什么,孟胜乐也愤愤不平的转身朝酒店门外走去。
“乐子,你这孩子咋回事呐..”白老七瞟了我一眼,拔腿撵了出去。
大厅里除了不远处前台值班的两个服务员,顿时间只剩下我、张星宇和董咚咚、尿盆四个人。
我又给自己续上一支烟,一眼不眨的看着小哥俩发问:“我能信得过你俩吗?把命交给你们的那种。”
董咚咚和尿盆同时像弹簧一般站了起来,董咚咚使劲点点脑袋道:“大哥,我俩的命是你给的,你什么时候想收回去,一句话的事儿,我们肯定不含糊。”
瞅着小哥俩肃穆的表情,我龇牙笑了:“你们的命是自己的,任何时候都是。”
说完话以后,我拿出手机在哥俩面前晃了晃,随即编辑一条短信给董咚咚发送过去:吉祥路上有家叫荣盛的女子会所,我希望你俩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给我挖出来一个小白脸,那小白脸的姘头叫姚盼盼,姚盼盼正好又是常飞的情人,能理解这活有多重要不?
“能。”
“我们保证完成。”
哥俩看完短信内容,互相对视一眼,齐刷刷的朝我点头。
我朝着哥俩摆摆手:“去吧,从现在开始你俩消失,不要告诉任何人,换张新电话跟我单线联系。”
等大厅里只剩下我和张星宇后,他拿胳膊靠了靠我,声音极小的呢喃:“咋不跟段磊、乐子和老七说实话呢。”
我抓了抓后脑勺苦笑:“既然演就得逼真到底,装出来的愤怒和发自肺腑的愤怒不一样,我现在有点理解,你为什么每次干坏事都要背着我了,很多时候对外的情绪表露可能才是制胜的关键砝码。”
“切,不是你揍我的时候了。”张星宇也抓起一支烟叼在嘴里轻问:“对了,几家酒店你真准备往外盘呐?咱们这两年赚的所以钱可都砸进去了,万一被旁人买走,那头狼可真翻不了身了。”
“磊哥现在愤怒不要紧,明天看到买家多多少少应该能猜出来点我的想法,至于咱和叶家、张小可合伙的地产公司就是一块试金石,我想看看他俩究竟谁着急把咱们踢出场,谁上赶着联系白老七,谁的嫌疑就最大。”我打了个响指,径直起身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边走我边掏出手机按下聂浩然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聂浩然笑盈盈的打趣:“咋这么晚还没睡呢朗哥?”
我乐呵呵的反问:“你为啥还没睡呢。”
“二饼,嘉顺你能不能快点的,跟个老娘们似的墨迹。”聂浩然低声回答:“我和嘉顺陪着两个华侨联盟的大咖打麻将呢,有啥事你直接招呼。”
我冷不丁开腔:“你现在跟你初任大哥驼子还有联系不?我想找他帮忙办点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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