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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狼全文阅读

作者:寻飞     头狼txt下载     头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727 争端

    说罢话,陆峰再次重重拍打我后背两下,随即大摇大摆的朝健身房外面门口走去。

    盯着他的背影,我迟疑半晌后,提高调门:“陆哥,我最后想问一句,您到底是敌是友?”

    已经走到门外的陆峰陡然停下脚步,侧脖看向我发问:“首先这个问题相当白痴,其次我有点后悔来和你见面,最后,我郑重其事的重申,我会出现在羊城,会和你见面,并非你王朗有多么的英雄盖世,而是因为我单方面很喜欢小胖,我的回答够明确吗?”

    “够明确。”我干笑着缩了缩脖颈。

    陆峰揉搓两下下巴颏,脸色认真的开口:“王朗,我不知道你究竟是通过什么手段让赵小三和王者那帮人对你另眼相看的,但是透过咱们短短的这段时间会面,我对你这个人并没有太高的评价,可能你属于耐看型,需要经历的时间越久越容易发现魅力,而我恰恰好缺的就是时间。”

    被对方这么直面讽刺,说老实话我脸上有点挂不住,但还是硬挤出一抹笑容解释:“陆哥,这么大的事情,如果我没有任何质疑,那就真是个傻帽了,不管您怎么看我,我该做的确认肯定一样不能少,希望您海涵。”

    陆峰伸了个懒腰,嘴角上扬的轻笑:“如果不是因为答应小胖,就凭你我今天的碰面,我已经打消了对你的投资,好自为之吧,想好了随时给我打电话,就这样吧。”

    说罢话,他拔腿又准备离去。

    我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咬着腮肉轻喝:“陆哥,您再稍微等一下。”

    “怎么?”陆峰板着脸,明显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我使劲抽了抽鼻子,一字一句的开口:“我想好了,我们头狼不需要贵方的赞助和帮助,您和三哥是哥们,这次的住宿费,我全部减免,祝您在羊城玩的快乐,玩的开心,未能奉陪的地方,希望您多见谅。”

    “也?”陆峰微微一愣,随即皮笑肉不笑的吧唧嘴:“这是脾气上来了?硬开始装牛逼了呗?”

    “陆哥,我无意交恶贵商社,也无比的感激贵商社能够照顾并且治疗我兄弟。”我摇摇头,表情正色的出声:“但接受您馈赠和帮助的时候,我扪心自问,第一我没什么可回报您的,第二,我也不想平白无故欠谁人情。”

    “你说这话”陆峰瞬间张口。

    “我知道您想说什么,你无非想说小胖子在你们商社接受治疗,我们已经欠下人情,对吗?”我歪着脖颈打断:“但我想重申一遍,第一,并不是我把小胖子送到贵商社的,我师父这么做,证明他和你们关系到位,所以这笔账不要算到我头上,第二,正如您刚刚提过的,强强联合才能持久,我不知道您是如何理解联合这个词的,但在我的概念里,肯定是得旗鼓相当。”

    听到我的话,陆峰半晌没有接茬,只是怔怔注视我。

    我昂起脑袋,表情严肃的轻笑:“以您现在的口吻和语调,我看不出来任何旗鼓相当的感觉,说句直戳您心窝的话吧,你可能都认为跟我们合作是给我们面子,是在拉扶我们,但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不需要这种廉价的帮衬,有你,我能快速解决眼前的麻烦,没有你,我照样可以化险为夷。”

    “小老弟,你有点狂!”陆峰揉搓两下鼻翼,冷笑道:“你要明白,我能给予你的帮助,是扭转乾坤的动力,如果我偏袒你对手的话,这把仗不用打,你已经输了,信吗?”

    我用他的口吻回怼一句:“你要知道,你现在站立的地方是我头狼的主场,如果我不高兴,走出门,你可能就已经夭折,信吗?”

    陆峰的眉梢立时间紧锁在一起:“恐吓我?”

    “不,实话实说罢了。”我舔了舔嘴唇上的干皮,嘴角挂笑的走到他面前微笑道:“陆哥,我对您保持尊重,既是因为我兄弟张星宇,又是因为王者商会的三哥,他们于我而言都不是外人,就这么简单。”

    话音落下,我微微抬高头颅,一眼不眨的跟陆峰对视起来。

    大概三四秒钟后,陆峰“噗嗤”一下咧嘴笑了,拿食指在我胸脯上轻戳两下摇头:“王朗啊王朗,你让瞬间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有多幼稚,你刚刚的话,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但希望你记住一点,血性代替不了实力,魄力终须能力打底。”

    我棱着眼珠子点头:“谢谢陆哥赐话。”

    陆峰双手插兜,不带一丝玩笑的说:“我答应过小胖的,会在羊城停留三天,这三天时间里,你只要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找我。”

    我点点脑袋反问:“三天时间,足够我解决掉眼下的所有的难题,我十分愿意和贵商社合作,但必须得是建立在平等的身份下,你要我们和青云国际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没有任何问题,敢问您用什么做交换筹码?”

    “你要交换筹码?”陆峰的两撇粗眉直接拧成了疙瘩。

    “对啊,既然是强强联合,既然是共同发展,哪有只我们付出的道理?”我毫不畏惧的轻笑:“空手套白狼的事情我也总干,但我还真没想您干的这么得心应手。”

    “咣!”

    健身房的木门瞬间被人从外面暴力踹开,三四个打扮的溜光水滑的小青年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峰哥怎么回事?”

    “咋了老大?”

    几个小伙咋咋呼呼的簇拥到陆峰身边询问。

    陆峰没有作声,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我打量。

    “你有意见啊兄弟?”一个青年扯着公鸭嗓门,径直走到我面前,抬手扒拉我胸脯两下。

    “有没有意见,你能咋地!”跟在我身后的李新元马上一步蹿上前,脸红脖子粗的推搡在对方的身上。

    聚在陆峰身旁的几个青年呼啦一下,仿若得到暗示一般蜂拥而至,将我和李新元包围的严严实实。

    “小傲,带人上贵宾健身房一趟。”我掏出手机径直拨通陈傲的号码。

    不到一分钟时间,陈傲拎着二十多个手持警棍的酒店保安冲了进来,并且跟陆峰那几个马仔对峙在一起。

    我直面对望陆峰开口:“陆哥,我不是想标榜自己有多牛逼有多狠,但在羊城,在这家酒店,我想你们消失,你和你的兄弟们一个都走不出去,您信吗?”

    “呵呵,你这个小家伙有点意思。”陆峰像是看到什么新奇玩具一般咬着脑袋笑出声。

    “我尊重您,也请您拿出来当客人应该有的态度。”我吸溜两下鼻子道:“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还是我刚刚那句话,您如果是来羊城做客,弟弟一定会安排的明明白白,您如果是想谈合作,那咱们彼此都拿出最基本的诚意。”

    “我希望你能一直都这么硬气。”陆峰吐了口浊气,朝我翘起大拇指。

    “如您所愿,我会一直都这么硬气下去。”我微微一下,也翘起大拇指道:“您是小胖的朋友,按理说我不该撅您的面子,但我这个人就这样,孑然一身的时候就仗着一副臭脾气肆无忌惮,现在有家有口,更膈应谁给我使绊,这几天您就舒舒服服呆在我酒店里,有什么需要,随时招呼我兄弟。”

    陆峰吊着眉梢轻笑:“怎么?看架势你还准备软禁我?”

    “如果您刚刚没有提到会帮助我的对手,我还没这样的想法,既然您说出来啦,我就不能不防。”我重重点头,接着径直从陆峰旁边走过:“小傲替陆哥他们保管起来所有通讯工具,配合咱的,记得给人作揖鞠躬,不配合的,你给我想辙让他们配合。”

    “明白了朗哥。”陈傲邪性的笑了笑,掏出腰后的对讲机道:“三组四组,所有休班的保安全部带上家伙式来趟贵宾健身房,可能需要动手,发生任何变故,全都算到我头上”

1728 我的靠山

    “王朗,你肯定还得小跑着奔回来,然后跪在我面前道歉,因为我的态度能决定头狼是否可以在羊城立足”

    当我走出健身房的时候,脑后传来陆峰的低吼声。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会做的。”我停驻几秒钟,声音很小的回应。

    从健身房出来,我直接回了办公室,随即拨通我师父林昆的手机号码。

    如果这个陆峰的身份没有任何问题,我基本上可以百分之二百的确定,他应该就是张星宇替我求来的援军,说老实话,我感动张星宇的做法,同样也感激陆峰的临危帮扶,但真受不了他那种高人一头的跋扈态度。

    回到办公室,我屁股还没坐稳,电话那边的林昆已然接起:“什么事?”

    我掐了掐嗓子,做出一副很是委屈的语调:“师父啊,有个事儿想咨询您一下,上海那边有个叫天门商社的您熟悉不?”

    林昆迟疑几秒钟后,很直接的回答:“认识,我就是把张星宇拜托给他们商社的一位前辈了,怎么了?”

    听到林昆的肯定,我基本上也确定下来那个陆峰的身份,喘息一口道:“他们商社有个叫陆峰的大哥目前在我们酒店,说是要帮助我,度过眼下的难关,我俩刚刚见过面。”

    林昆硬邦邦的语气立时间变得有点温度:“哦?这是好事啊,你得把握住这次机会。”

    没等他说完,我紧跟着吐出一句话:“但是我把他软禁了。”

    “软禁就软禁呗,反正照顾好他就可”林昆条件反射的接茬,话说到一半,猛然提高调门:“什么!你把陆峰软禁了?”

    我实话实说的应承:“对,因为他说话太欺负人,而且还威胁我,如果不按照他的要求走,就会转头帮助天娱集团以及我的那些对手,我害怕他说的是真的,所以先下手为强了。”

    “你特么的”林昆破口臭骂,沉寂两三秒钟后,突然哈哈大笑:“你真给他软禁了啊?”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笑声搞的有点毛森森的,顿时有点摸不准头脑的干咳:“是,他说话贼难听,而且还倍儿狂。”

    林昆沉声反问:“他狂有他狂的资本,你怼他,你有资本吗?”

    “没有,但我受不了。”我咬着嘴皮道:“他说他能帮我解决眼下的危机,条件是我和王莽的公司都必须给他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师父,您说他说的叫人话吗?我公司的价值姑且不论,青云国际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那是个啥价?再说我哪有资格替人家答应?最主要的是,我贼**烦那种凌驾一切的语调。”

    手机那边的林昆顿时陷入沉寂,就在我以为,师父是不是已经开始抓狂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说的没毛病,他陆峰凭啥那么牛逼恐吓我徒弟,他的资本是背后的天门商会,而你的资本就是我。”

    “呃”我一时间没有缓和过来林昆的反常,不知道应该怎么往下接话茬了。

    “哈哈,软禁的好,他是不是跟你说话的时候牛逼哄哄来着?”林昆紧跟着的话跌破我的眼镜:“那个傻狗从小到大都这幅**样,不管对方牛逼不牛逼,他首先摆出来一副自己很牛逼的架势,确实该给丫长点记性,没事,你该干啥干啥,剩下的后果,我帮你处理。”

    我丈二和尚一般的懵圈:“师父,您不是说气话吧?”

    “只要保证他不受伤、不受罪,其他啥事都无所谓。”林昆大大咧咧道:“去吧傻篮子,用你的实际行动告诉他,什么叫年少轻狂不懂胜者为王,但你个臭小子给我记住啦,千万不准动他一根手指头,不然后面等着你的可是一个不亚于王者商会大组织的疯狂报复。”

    “嗯,我记住啦师父。”我老实巴交的应允。

    “哈哈,小三子当年就让陆峰吃瘪,到你这一辈要是还能让他吃瘪的话,这个笑话,我和你堂哥能笑陆峰一辈子。”林昆像个小孩似的嘟囔:“偷偷告诉你个秘密,当年你堂哥花椒曾经被陆峰和他兄弟暴揍过,而且还是没有脾气的那种暴揍,只要你伤及陆峰,到时候都不用我,花椒就会蹦跳着蹿出来给你做主。”

    听到林昆的话,我脑子里陡然出现一抹疯狂的画面。

    也就是说,年少时的师父、赵三哥以及我堂哥陈花椒,都曾经和这个陆峰打过照面,而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能似敌似友,或者说彼此间的感情更像是打出来的。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林昆突然开口:“小朗啊,王莽的问题你能搞定不?”

    我不确定呢喃:“大概可以吧。”

    “什么叫大概?”林昆的语气瞬间变得严肃:“能,我给你时间,不够时间我帮你争取,不能,就别浪费机会,王莽这个人对我来说很重要,可能他将来会死,但一定不能是死在这么憋屈的内部斗争中。”

    我干咳两声道:“我我试试。”

    林昆再次打断我:“我不想听试试,你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你要搞不定的话,马上退场,别耽误我的计划,你要没问题,我从现在开始就去南美洲度假一段时间,嗯?”

    我重重的喘息两口后,咬牙回应:“我我可以!”

    “多久?”林昆连珠炮一般追问。

    “最晚一周,最快三天。”我吞了口唾沫道:“但师父,我有两个疑问,希望你能解答。”

    林昆干脆利落的开腔:“你说。”

    我深呼吸两下,撞着胆子道:“你既然知道王莽的事情,就说明羊城目前发生的所有动向都不陌生,我第一个问题是小影到底在哪?”

    “她她很安全。”林昆模棱两可的回应。

    我悬着的心脏微微放空,揉搓两下眼角道:“第二个问题,小胖子的康复的几率有多大,目前他怎么样?”

    林昆嘿嘿一笑道:“只要他惜命,能舒舒服服的活到死”

    “那他现在人在哪?”我迫不及待的追问。

    林昆轻飘飘的怼我一句:“这是第三个问题,你有点得寸进尺了昂。”

    我仰嘴坏笑,作出一副自己都觉得恶心的甜腻腔调耍贱:“师父,又帅又勇猛的师父,您就不能看在徒弟的份上,不跟我一板一眼的嘛”

    电话那头的林昆根本没吃我这套,冷冰冰的丢下一句:“不要让陆峰受到一丁点损失,你后面的路将会平坦很多,反之,你就准备联系一下你堂哥,问问他最近去缅航班什么时候能起飞吧”

    “嘟嘟”

    没给我任何再次询问的机会,林昆直接挂断电话,我端着手机高喝:“喂,师父?师父我操我师娘的妹妹。”

    盯着已经挂断的手机,我犯愁的搓了搓脑门。

    透过林昆刚刚的态度,我能感觉的出来,他和陆峰之间的关系绝对不一般,说是哥们兄弟估计也不为过,刹那间,我开始有点后悔刚刚的装逼生涯。

    这把要是玩明白啦,我给我师父涨脸,麻烦事他替我解决,这把要是没摆弄明白,我可能将要面临来自师父、王者商会赵成虎,以及那个陆峰的三重暴打。

    我点燃一支烟,自言自语的呢喃:“马勒戈蛋蛋得,咋地才能保证给这个哔装的珠圆玉润呢。”

    “嗡嗡”

    就在这时候,我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看了眼是刘博生的号码,我迅速接了起来:“怎么了生哥?”

    手机那边很是杂乱,感觉刘博生像是在什么娱乐场所里,他扯着喉咙道:“来趟越秀区东方路的嘉年华夜总会,张小可约出来**个青云国际的高层,其中有俩还是唐缺的嫡系,保不齐今晚上咱们能有点意外收获。”

    我闻声一愣,接着马上应和:“行,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后,我挑眉喃喃:“也不知道今天董建那帮人有没有成功挑起来郭海对辉煌公司的怒火,要不待会给董建喊上,刺激一下这个山羊篮子得了”

1729 选择一,选择二

    琢磨片刻后,我还是打消了联系董建的念头,这小子跟天娱集团关系不错,用在今天晚上这种小场面上有点不划算。

    于是我先给叶致远发了条短信,然后又给白老七打了个电话简单交代他几句,最后直接打车赶往刘博生说的夜总会。

    找到他们所在包厢,我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先透过门上的玻璃小窗扫视一眼,发现里面群魔乱舞玩的不亦乐乎,除去刘博生和张小可以外,屋里此时还有七八个男的和一大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轻姑娘。

    我估摸着那群女孩应该都是张小可的朋友闺蜜之类,毕竟寻常的陪嗨妹也很难走入这些“高层”的眼里。

    几个男的岁数都在三十往上,大部分衬衫西裤,瞅着文质彬彬,属于外表一身正气,玩起来分外禽兽的那种类型,也就是包房里人多,不然我打赌很多家伙能瞬间现出原形。

    敢情所谓的青云高层也和平常男人没什么两样,看到美酒靓女会飘,玩到兴起开怀会摇。

    比起来放浪形骸的“高层”们,刘博生明显淡定很多,看似酒杯不离口,但眼珠子却总在有意无意的瞟动,很快就看到了杵在门口偷看的我,随即不动声色的起身往外走。

    等他出来以后,我咧嘴笑了笑道:“玩的还挺嗨皮,正事儿谈咋样了?”

    “里头那帮狗篮子,一个赛一个的猴精。”刘博生嘲讽的摇摇脑袋:“吃饭喝酒的时候,海量到吓人,我特么一谈及王莽的事情,一个个就开始跟我装晕乎,尤其是里头还有俩唐缺的亲信,剩下的人更是不太敢跟我深聊,而且这帮人也算不上真正的高层,青云国际的三个副总都拒绝了我的邀请,还有几个重要部门的负责人也没理我的茬,好像生怕被唐缺知道一样。”

    我眨巴两下眼睛笑问:“哪两个是唐缺的亲信?”

    “看到手搭在张小可后腰上那个穿白衬衫,梳着个背头的家伙没?他是青云国际人事部的负责人,他爸过去跟着王莽一块打江山,后来得了脑溢血,他接了他爸的班,要不是张小可面子大,这逼压根没打算露面。”刘博生舔了舔嘴皮跟我介绍:“还有角落里,搂着俩女孩那个嘴唇底下长颗痣的小平头,他是青云国际商业部的二当家,最早之前是跟唐缺一块经营青云国际下属的一家小公司,唐缺调回总部以后,他也跟着水涨船高,之前联系青云国际下属旅行社入驻咱们酒店,就是他负责的。”

    我观察几眼两人,龇牙冷笑:“也就是说这俩人肯定是跟咱尿不到一个壶里呗?”

    刘博生思索一下后摇头:“不太好说,毕竟人心隔肚皮,关键还得看咱们砸什么代价出去,他们跟着唐缺,不也是图了份高官厚禄嘛。”

    我点燃一支烟,使劲嘬了一口,“成,你进去安排一下,把那些感觉能谈的转移到隔壁包房,你好好招待一下,缺钱的给钱,缺妞的送妞,不提要求,只交朋友,剩下难度大的交给我。”

    刘博生担忧的规劝我:“小朗子,我觉得最好不要跟他们发生任何口角,本身咱现在就势微,如果再..”

    “我也想靠嘴沟通,可有的人吧,天生属钉子的,削尖了脑袋等着挨踩,你不敲打他两下,他好像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个啥身份。”我使劲嘬了口烟嘴摆手:“没事,按照我说的整吧。”

    刘博生迟疑几秒后,点点脑袋翻身走进包房,先是凑到那两个唐缺的“死党”的耳边,神情猥琐的嘀咕几句,然后又大臂一挥招呼剩下的人:“可可,喊上大哥们,咱们换第二个战场。”

    不多会儿,一帮人呼呼啦啦的往出走,我背转身子凑到走廊的垃圾桶旁边抽烟,等人都撤的差不多了,这才撅灭烟蒂,双手后背,笑眯眯的冲包厢迈去。

    “老陈呐,你说刘博生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为啥还要单独安排咱们俩?”

    “管他卖的什么药,反正是他求着咱来的,喝足玩好,咱们拍拍屁股直接闪人,现在小唐大权在握,连刘博生的老板王朗都忌惮三分,他一个区区打工仔还能把我们怎么样啊..”

    进屋前,我听到包厢里仅剩的两名“唐缺死党”不屑的对话声,我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哒哒哒..”我礼貌性的叩响房门,没等里面人做出反应,径直推门走了进去,然后满脸堆笑的打招呼:“两位老哥,晚上好啊,我听阿生说费了牛鼻子劲才把二位请到,嘿嘿。”

    “王朗..啊不是,王...王总。”坐在角落里嘴唇边长了颗黑痣的男子率先看到我,条件反射的“蹭”一下站了起来。

    而那个留着背头的男人则明显淡定很多,只是仰头看了我一眼,随即微微一笑:“王总这是给我们设得鸿门宴啊?还好我们出来前提前跟唐总沟通过,不然还真解释不清啦。”

    我随手从茶几上抓起一瓶酒,拿牙咬开瓶盖,解渴似得,仰脖咕咚咕咚灌下去一多半,随即惬意的抹了抹嘴角轻笑:“你特么也配我给你设鸿门宴,你问问唐缺有这个脸没?”

    “王总,你什么意思!”梳背头的男子眉梢倒竖,脸色泛红的起身怒视我:“我们虽然没什么身份,但起码也是青云国际的高层,您这种态度,是想终止咱们两家的合作关系吗?”

    “咣!”

    没等他说完,两条身影踹开包厢门,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正是这段时间一直负责增城区工地的姜铭和余佳杰。

    看的出来俩人肯定是刚从工地赶过来,姜铭套着件耐脏的浅灰色工作服,胳膊上挎着一只电工用的工具包,脚上的鞋子沾满泥土,余佳杰则胡子拉碴,脸都没顾得上洗。

    “呵呸...”进屋以后,余佳杰粗鄙的吐了口吐沫,随手将屋门关上反锁,姜铭抽吸两下鼻子,径直看向两人,沉笑:“刚刚谁说要终止跟我们头狼合作的?”

    嘴边长黑痣的男子蠕动两下嘴角没有做声,而那个梳背头的男人则毫无畏惧的回应:“我说的,介于贵司今晚的态度,我会向唐总提议...”

    “嘭!”

    一只酒瓶直愣愣的照着那男人就飞了过去,狗日的吓得慌忙往后闪躲,同时扯着喉咙尖叫:“王朗,你考虑清楚后果,今天你要是敢碰我一指头,我马上报警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脏事...哎哟...”

    没等他说完,余佳杰跳起来就是一个大耳刮子甩在他腮帮子上,随即揪住他的头发照着茶几角“咣咣”猛磕两下。

    立时间,那个傻篮子的额头就被干的鲜血横流,也老实很多,只剩下哼哼呀呀的呻吟声。

    我倚靠着墙壁,似笑非笑的出声:“杰哥,你看你这是干啥,有啥话好好唠呗,人家可是青云国际的高层。”

    “哥,这事你别管,跟这种档次的篮子交流,你给他多说一句话,都显得掉价。”姜铭嘿嘿一笑,从随身背着的挎包里摸索几下后,慢条斯理的掏出来一把手枪,两张车票,还有一张现在不太常见的红皮存款折,分别平铺在茶几上。

    然后朝着角落里已经吓得面无血色的黑痣男勾了勾手指头:“你他妈站那么高,是想跟我比比个头呗,蹲下!”

    “诶。”黑痣男人慌忙抱头蹲下身子。

    “别装死,扬起狗头看着我。”姜铭一脚踏在蜷缩成一团的背头男,后者疼的禁不住闷哼一声。

    “我今天带来三样东西,你们自己看看想要啥。”姜铭舔了舔嘴皮道:“选择一,揣起来桌上的存款折,老老实实给我们当狗,选择二,继续舔着大脸装牛逼,完事我和我杰哥嘣死你俩,跑路出国,等过段时间风声不紧了,我们再回来,继续祸害你们一家老小,你们可以赌一下唐缺会不会义薄云天,为你俩报仇...”

1730 任重而道远

    话音落下,姜铭大马金刀的坐在茶几角,抓起桌上的“仿六四”慢悠悠的把玩起来。

    我邪笑着打量姜铭和余佳杰,心里暗道,真是兵强才能马壮。

    跟着白老七混了一段时间的俩人,不管是办事手法还是心理素质,哪怕是说话时候的神态,都在无限朝白老七靠拢。

    “王总,我...我觉得...”背头男捂着红血直流的脑门,朝着我呢喃:“我们就是两个跟...跟班,您为难我们也没什么用...”

    “嘭!”

    余佳杰抬腿就是一脚重重踹在那家伙的脸上,操着夹杂东北口音的本地话呵斥:“食屎啊雷,眼珠子往他妈哪瞅呢?你够格跟朗哥对话吗?”

    背头男哆嗦一下,马上昂头看向余佳杰:“杰哥,我们...”

    姜铭不耐烦的打断:“看看存款折上的尾数,够不够买你俩的狗命。”

    “我...我...”背头男哭丧着脸,上嘴皮碰着下嘴皮,剧烈打着磕巴。

    “我特么让你看看,是不是听不懂?”姜铭蹭一下抓起手枪戳在他的后脑勺上,粗声粗气的低喝:“速度快点!”

    背头男颤颤巍巍的抓起存款折,迅速扫视一眼,瞳孔陡然睁大,忙不迭点头:“够买够买,但是...”

    “但是你不想要对吧?”姜铭阴森的龇牙一笑:“哦了,你已经做出你的选择,往旁边稍稍吧。”

    背头男惊恐的摇头辩解:“姜经理,我不是...”

    “滚一边去!”姜铭一把薅住他的头发,朝后用力一扯,摔了狗日的一个踉跄,又朝着蹲在地上的黑痣男微笑:“来,该你选了。”

    黑痣男瞟了眼趴在地板上的同伴,迟疑的蠕动喉结:“我...”

    “我哥说过,一个男人体现价值的方式除了权就是钱,机会我给你了,能不能接的住,关键在于你自己。”姜铭耷拉着眼皮,面无表情的“咔嚓”一声将子弹推上膛。

    “我要钱,你们让我干嘛我干嘛!”黑痣男一把抓起银行卡,甚至连看都没多看一眼,直接喊叫:“王总,您应该对我有印象的吧,你们酒店很多外接生意都是我安排的,我一直也没想过要和贵司作对,咱们是朋友。”

    “识时务者为俊杰。”余佳杰拍了拍黑痣男的肩膀,随即扭头俯视背头男:“待会,你就跟我俩走吧,我们头狼什么都缺,唯独不缺敢杀人的亡命徒。”

    背头男吓了直接哭了,狗一样爬到我脚边,两手搂着我的小腿嗷嗷哀求:“王总...王总...我也要钱,你需要干什么,我保证全力配合。”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姜铭弯下腰拍了拍背头男的后脑勺:“下辈子投胎记得有点眼力劲!”

    背头男声嘶力竭的哭嚎:“王总,给我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行吗?”

    “让他闭嘴。”我鄙夷的瞄了眼背头男,冲着余佳杰使了个眼神。

    余佳杰从姜铭手里夺过来手枪,直接戳在背头男的下巴颏上厉喝:“草泥马,闭了!自己滚到角落去。”

    背头男哆嗦一下,接着眼圈泛红的爬到墙角,我看到他的裤裆的地方浸湿一大片,一股子尿骚味在包房里弥漫。

    “贵姓啊老哥?”我又回头看向黑痣男笑问:“一定要跟我说实话哈,不然我这俩兄弟容易不高兴。”

    黑痣男竹筒倒豆子一般开口:“王总,我姓纪,叫纪男,目前在青云国际商业部任职,我虽然和唐总...啊呸和唐缺私交关系不错,但我的心一直是向着老王总的,真的,骗你我不是人。”

    “纪男?名字起的挺商业哈。”我眨巴两下眼睛笑道:“既然你收了我的钱,那就得给我办事,我说的没毛病吧?”

    纪男小鸡啄米一般狂点脑袋:“没毛病,您需要我做什么?我可以偷出来我们商业部最近的部署计划,还可以拿出来一些唐缺中饱私囊的证据...”

    听着他这套流利的卖主求荣的说辞,我咧嘴笑了笑道:“业务挺熟练,看来你平常没少干这种事情吧,来,跟我说说青云国际目前的情况吧。”

    “呃...”纪男吞了口唾沫,干涩的低喃:“实不相瞒王总,贩卖公司信息这种事情并不是只有我干,很多部门的负责人都在做,而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连老王也没办法,总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微微一愣,长舒一口气道:“你继续说。”

    “现在公司里唐缺说了算,几个股东基本上不表态,唐缺说他已经争取到天娱集团和羊城好几家大公司的帮助,最晚一个礼拜就会把那些股东和大高层全部踢出去。”

    我皱着眉头问:“天娱集团凭啥能帮唐缺清除去那些高层和股东?”

    纪男咳嗽两声回答:“过几天高层大会,郭海会帮唐缺出资买下来高层和股东们的股份,唐缺说他们不敢不卖,我也不知道具体因为什么。”

    这时候蜷缩在角落里的背头男突然开口:“王总我知道原因,因为唐缺绑架了高层们的家属,是天娱集团的人动的手,我还知道唐缺答应了郭海,事成之后,会给天娱集团百分之十的公司原始股,并且帮助天娱集团重新拿回增城区的开发项目。”

    我顿时间怒火中烧,禁不住在心里咒骂唐缺这个大傻逼,给郭海重新进增城区的机会,郭海要是不把青云国际吃的骨头渣都不剩,都对不起自己。

    我想了想后再次发问:“青云国际一共有几个持股的高层?”

    “八个!”

    “八个!”

    背头男和纪男同时抢答。

    看到两人的表现,我原本计划让他俩回去给我当内应的想法瞬间改变,扫视两人几秒钟后,朝着姜铭使了个眼色,我俩一起走出包房。

    “怎么了哥?”姜铭递给我一支烟,压低声音询问。

    我吸了口烟后问:“七哥让你们来之前怎么交代的?”

    “七爷说,杀一儆百,搞倒两个不配合的,剩下的人心里肯定会哆嗦,到时候你想找谁谈都不是问题。”姜铭横着脸低声回应:“哥,你放心吧,七爷已经帮我们安排好了后路和藏身地方。”

    “上阵伐谋,攻心为上。”我摇摇头,微笑着说:“你和杰哥不是咱家的马仔,不要动不动就琢磨跑路的事儿。”

    “那不杀一儆百了?”姜铭迷惑的昂起脑袋。

    我扬眉轻笑:“杀肯定是要杀的,但是这把刀得让唐缺这个傻篮子握,待会你和杰哥把那个背头男拖走,拽到某个荒郊野外去,反正只要做出一副要活埋他的样子就可以,然后再想个办法让他既不起疑心,又貌似死里逃生的跑掉,时间就卡在明天天亮以后吧。”

    “啥意思啊哥?我没听懂。”姜铭呆萌的搓了搓鼻子头。

    我笑嘻嘻的反问:“如果你是他,劫后余生,第一件事情会干啥?”

    “找唐缺汇报,顺便表一波忠心耿耿。”姜铭想了想后回答,说着话他突然明悟过来:“我知道啥意思了,那个纪男并不知道他没了,所以肯定不会跑路,只要他不跑路,恼羞成怒的唐缺一定会掉头干纪男。”

    我满意的点点脑袋:“对,但唐缺自诩不是一般人,断然不会在公司里动手,所以你和杰哥就从青云国际门口守着,跟踪好唐缺就ok,绝对能拍到他动手的视频或者照片。”

    “哥,唐缺应该不会亲自动手吧?”姜铭沉声分析。

    我吐了口烟圈冷笑:“他一定会的,你不了解唐缺的性格,这个傻逼从儿子一下子升级到爷爷,心态贼不稳,根本容忍不了半点质疑和背叛,他一定会亲自来场杀一儆百,警告自己那帮班底。”

    “我知道咋办了。”姜铭恍然大悟的应声。

    “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给你和杰哥了。”我拍拍他的后背道:“我再去处理点别的难题,诶对了,那张存款折上是多少钱?”

    “八百万。”姜铭轻声回答:“咱们增城区地产公司现有的全部资金。”

    “七哥咋想的,我明明告诉他准备一点钱就可以,他怎么还把家底全搬空了呢?”我无语的嘟囔。

    姜铭憨厚的解释:“没有密码,存款折就是一张废纸,七爷说了,一毛钱都不打算给这种小喽啰。”

    “还是他鸡贼。”我忍俊不禁的笑骂。

    几分钟后,我离开那家夜总会,随即拨通刘博生号码:“下来吧,我在门口等你。”

    不多会儿,刘博生快步跑下来,迫不及待的发问:“怎么样了?”

    我舔着嘴皮苦笑:“不怎么样,青云国际的中低层已经烂透了,平常有莽叔压着看不出来,他这一倒下,各种问题就全出来了,我现在大概清楚他在下什么棋了,他估计是想趁着这次机会,彻底肃清公司。”

    “哪那么容易,任重而道远呐。”刘博生接茬道。

    “他的道远不远我不知道,反正我的道又特么走歪了,晚上刚装了一波牛逼,待会回去就得演傻逼。”我搓了搓腮帮子叹气:“唐缺想买那些高层们的股份,我得抢在他前面得手,关键我特么没钱,唉,还真被那个陆峰说准了,我得跪着回去给他赔不是...”

1731 活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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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情况?”

    见我一脸苦涩,刘博生迷惑的问道。

    我叹口气呢喃:“今天咱酒店来了尊大咖..”

    听我把整件事情复述一遍后,刘博生半晌没吱声,好半天后才憋出一句话:“如果那个陆峰真是上海天门商社来的,那他确实没吹牛,人家绝对有帮咱扭转乾坤的能耐。”

    “你知道天门?”我哑然张嘴。

    “老早以前我跟一个师兄弟曾经在江苏的某个小城市做过一起局,侥幸骗了八十多万,我俩开车逃离,结果刚一上高速,就被人给截住了。”刘博生揉搓两下鼻梁道:“后来我才知道,截我们的人是天门的马仔,有个本地的同行告诉我,江浙沪一带,所有的地下势力,唯天门马首是瞻,我当时有点不相信,跑到上海混了小半年..”

    “结果呢?”我兴趣满满的发问。

    刘博生倒吸一口凉气道:“我那同行用马首是瞻形容天门简直就是在含蓄,沪市十八区,天门清一色,地下买卖只是人家的一点兴趣爱好,他们真正的生财之道简直五花八门,金融、地产、网络,餐饮,基本每行都有涉猎,真真正正的大商会。”

    我歪着脖颈问:“跟王者商会比起来呢?”

    “不逞多让,可能更强。”刘博生从牙缝里挤出八个字:“王者商会也牛逼,不过他们好像更侧重于海外贸易,如果是本土作战的话,我感觉王者商会差点意思。”

    “我靠,这么**?”我目瞪口呆的喃喃:“那他们揍郭海,还不得跟提溜只小鸡仔似的轻松呐?”

    “话不能那么说,天娱集团的整体实力肯定不比王者、天门,但要在搁羊城开火,他们两家真不一定能碾压,毕竟这年头打仗,不是拼谁家的狠人多,而是人脉、关系以及经济实力的比拼,在羊城,郭海算不上一座高山,可绝对是个坎坷,最主要的是..”

    见他欲言又止,我急躁的催促:“最主要的是啥..”

    刘博生揪着眉头道:“我不知道你感没感觉出来,王者商会也好、天门商社也罢,他们可能都受某种咱们不知道的条例制约着,并不太敢跨境作战,你还记得上次王者商会的龙头赵成虎和皇上的拜把子大哥鱼阳帮你胖揍郭海那事不?”

    我快速点点脑袋道:“咋不记得,也就是因为那次的翻身仗,咱们后面的道才越走越顺畅。”

    “你想啊,咱先不说王者商会底蕴如何,光是你见过的,果敢老街的小佛爷、你堂哥陈花椒、以及之前你跟我提过的什么诱哥、程志远,这帮人哪个拎出来不够郭海喝一壶的?可为什么他们没出现?”刘博生蠕动两下喉结道:“还有被你软禁起来的陆峰,不是我看不起咱家的实力,但咱跟天门真心差距巨大,我说句你生气的话,估计陆峰就是拿你当个笑话看,不然你想把他软禁..”

    “这么点大的可能都没有。”刘博生掐着小拇指指甲盖道:“能代表天门来谈事,身边怎么可能不跟一两个狠茬子,保不齐陆峰本尊就是个大狠人。”

    “呃..”听到刘博生的话,我本就打小鼓的心脏顿时间跳的更加剧烈。

    见我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刘博生拍了拍我肩膀安抚:“不过也没啥,你不说你师父给你打包票了嘛,只要陆峰无病无灾,他会帮你解决后续麻烦。”

    “呀,聊什么呢,这么火热?”

    就在这时候,我们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娇滴滴的女声。

    我回头望过去,见到秀发披肩的张小可出现在我侧边,这小妞今天穿了件奶白色的露肩t恤,傲人的身材格外的醒目,下身穿件浅粉色的公主裙,黑色丝袜紧紧包裹着一对修长的大腿,瞅着格外的带劲。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小脸蛋绯红一片,像极了熟透的苹果,性感中透着一抹娇柔,望着这朵堪比交际花一般的璧人,我莫名生出一抹同情。

    生活不易,不管何等身份和地位,每个人都有负重前行的原因。

    就好像很多人都只看到了她的放荡不羁,却没有人会去深想她红粉胭脂下那颗渴望守护家族的心,当然路是她自己选的,甭管这一道多么的磕磕绊绊,那都是她自找的。

    张小可美眸流转,轻佻的把香臂搭在我的肩膀上:“怎么了?看到姐姐有点心动呗?”

    我同样没有正经的打趣:“可不呗,要不是我身体有伤,真想找个地方跟你量量深浅。”

    “不要紧,姐姐的腰好。”张小可顺势往前轻点脚尖,殷红的嫩唇几乎快要贴到我的下巴颏上,迷惑十足的娇嗔:“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嘛,女人的腰,那可是通往天堂的桥。”

    “你快拉倒吧。”我噗嗤咧嘴一笑,顺手在她的翘臀上轻拍一下:“我就知道女人的腰,夺命的刀,小弟大伤未愈,你快放我一马吧。”

    “哎呀,疼..”被我拍了一下的张小可立时发出一声惊呼,妖冶的叫声给我听的禁不住抖了个机灵,这种小腔调,绝对是经过“千锤百炼”才能培养出来的。

    “哪疼啊可可妹妹,我帮你揉揉呗。”刘博生贱不拉几抬起一双魔爪,很有节奏的故意摆动两下。

    “生哥,你还是放弃吧,我对你这一款的老狼狗不感兴趣,我就喜欢小朗和乐子那样的小土狗。”张小可风情万种的白了眼刘博生。

    见到后者一脸失落后,张小可掩嘴“咯咯咯”娇笑两声:“生哥,要不今晚上你把我灌多吧,喝醉酒以后的我,基本上不看脸..”

    刘博生撇嘴轻哼:“这句话更特么伤我心。”

    “好啦,不闹了。”张小可清了清嗓子,看向我道:“小朗,我虽然不太清楚你让我约出来这帮青云国际的中高层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有句话必须得跟你说在前面,我帮你,只是以私人关系,跟我们家,以及你、我、段磊、叶家合伙组建的地产公司更没有任何关系。”

    我径直点点脑袋:“嗯,我懂什么意思。”

    “说的再直白点,你可以拿我当交际花,但不能把我当摇钱树。”张小可轻叹一口香气道:“别嫌姐姐市侩,我一个女人整天游走于你们这些老爷们之间,图的不是个钱字吗?假如我有熊初墨那样的家庭背景,你们谁想请我喝杯东西,那都得看我心情。”

    “实话。”我抿嘴微笑。

    想比起来那些和穷人谈现实,和富人讲缘分的绿茶妹们,我其实更待见张小可这种性格。

    贪财好色不丢人,没钱还喜欢装篮子的才是真丢人,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张小可打了个哈欠道:“楼上那群货基本上都被我的小姐妹们安排的明明白白,我交代过姐妹们了,没事儿就多和他们照点合影,等你需要的时候,随时coll我,我随时帮你取材。”

    “谢啦可可姐。”我双手合十作揖。

    张小可莞尔一笑:“除去合作关系,我也希望有几个不戴有色眼镜看我的真正的朋友。”

    说话的空当,一台宝蓝色的兰博基尼停到我们旁边,张小可朝我们招招手道别:“有什么事情再给我打电话吧,能帮我的一定尽力,不能帮的你们别怪我。”

    我瞟了眼豪车内,打扮的溜光水滑的小伙,笑盈盈的打趣:“可可姐,这是又相新对象了啊?”

    “除去钱以外,我还喜欢享受,比如天赋异禀的机械猛男,或者鞭打快牛的瘦竹竿..”张小可媚眼如丝的朝我们歪歪脑袋,修长的玉手轻拍在开车的小伙大腿上,亦如我刚刚调戏她时候一般。

    目送跑车渐行渐远,刘博生长叹一口气:“张小可这种女人活的真明白,既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也不会为谁刻意改变自己的脾气,看来我还得朝可爱的大墨墨靠拢呐...”

1732 故人

    目送活的潇洒自如的张小可离去,我又叮嘱刘博生把包房里剩下那些青云国际的高层安排妥当,径直打车朝酒店返回。

    透过晚上那个叫纪男和后背头的信息,我基本上猜出来唐缺这个半脑下一步要干啥,所以必须抢在他前面把青云国际那几个高层手里的股份迅速攥在手里,这事儿不能耽搁,要不然卧病在床的王莽真有可能被随时扫地出去。

    回到酒店门口,我自嘲的轻甩一个小嘴巴子嘟囔:“我特么也是没事找事干,人家王莽自己还特么不慌不忙,我也不知道穷紧张个什么玩意儿。”

    牢骚归牢骚,该走的道一步不能少。

    撇去王莽对我的栽培之恩,我还得照顾一下王影的情绪。

    刚一走进大门口,一身黑西装的李新元就颠着小碎步跑到我跟前,压低声音道:“哥,你可算回来啦,那谁..辉煌公司的人在等你。”

    “敖辉来了?”我眨巴两下眼睛,同时埋怨道:“那你咋不给我打电话呢?”

    李新元掏出自己手机,拨通通话记录解释:“打了,你关机啦,不信你看。”

    我翻出来手机瞅了一眼,还真是没电了,赶忙将手机递给他道:“替我充上吧,要是有人给我打电话,马上喊我哈,敖辉在哪呢?”

    “还在会议室。”李新元接过手机回答。

    我也顾不上多言语,拔腿就朝电梯口奔去。

    几秒钟后,来到会议室,我听到屋里面有人骂骂咧咧的在说话,听起来好像是李倬禹和洪震天。

    “倬禹,你说王朗这个小瘪三是不是故意吊咱们呢?”

    “稍安勿躁!”

    “不是倬禹,咱都等他快两个小时了,能不能回来给句痛快话,我就不赞成敖总这次亲自来羊城,一个九流小马仔,真是给他脸了..”

    “稍安勿躁!”

    听到这儿,我抹擦一下脸颊,做出急急忙忙的样子,推开会议室门,张嘴就赔不是:“不好意思哈,临时出了点小事儿,实在对不住敖爷..”

    话说到一半,我声音戛然而止,空荡荡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但只有李倬禹和洪震天俩人。

    李倬禹面前摆着一杯早已凉透的浓茶,看得出来时间应该挺长了,茶水甚至在茶杯壁上留下一圈褐色的痕迹,桌上的烟灰缸里插满了烟蒂,而洪震天则叼着烟卷正皱着眉头怒视我:“王朗,你也太不拿我们当回事了吧!”

    我环视一眼会议室,无视洪震天的谩骂,朝着李倬禹问道:“咦?敖爷上卫生间了啊?”

    “敖总有别的急事需要处理,已经离开羊城了,接下来的交易由我们两个人代表他完成。”李倬禹舔了舔嘴唇上的干皮道:“你要的信息,我可以马上给你,增城区的地产公司,你打算什么时候转让给我们?”

    “他们人在哪?”我皱着眉头问。

    “从化区。”李倬禹慢条斯理的挤出三个字。

    我提高调门:“没了啊?”

    “剩下的,需要拿地产公司交换。”李倬禹摸了摸额头微笑道:“王朗,我知道你最擅长什么,今晚上你要是跟我玩脏套路,我会马上通知郭海转移地点。”

    我楞了几秒钟,随即毫无底线的凑到李倬禹跟前贱笑:“禹哥,就咱这关系,我能坑你吗?你想想看,我想变卖公司,是不是第一个给你发的信息?目的还不是希望助你在辉煌越来越稳,来,再往具体的说点呗..”

    “王朗,你能不能要点脸?”洪震天一把搡在我胳膊上,皱着眉头怒斥:“你说你现在好歹也算个有头有脸的角色,既然想交易,那咱就都麻麻利利,玩不起,那就别特么张罗着支摊子。”

    李倬禹慌忙扭头朝着洪震天吆喝:“小天你别跟他动手..”

    “啪!”

    我回过身子,猛地抡起胳膊就是一耳光甩在洪震天的腮帮子,皱着眉头厉喝:“草泥马得,刚刚搁屋里逼逼叨叨骂我一堆,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咋地,在我地盘上,你还要跟我比划一下拳脚呐!”

    “你特么敢打我?”洪震天捂着脸颊,沉默几秒钟后,疯了似的蹿起来就往我身上扑。

    我灵巧的闪到旁边,这时候会议室的木门“嘭”一下被推开,李新元领着几个酒店内保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梗着脖颈臭骂:“谁要欺负我哥啊?”

    “行了王朗,收起来你这套吧,你要喜欢磨蹭时间,那我陪你耗着,反正我有言在先,今天我们想办法打听青云国际那帮家眷的时候,已经引起郭海注意了,拖延的越久,郭海越可能换地方,其他你随便。”李倬禹站起身子,朝着洪震天摇摇脑袋:“小天,你也是,明知道王朗是个见缝就钻的耗子,咋还总送借口让他占便宜呢?咱们在哪?在他的酒店,他想要跟你使绊子,你是对手吗?”

    “倬禹..我..你..操,我不说话了行吧。”洪震天很是委屈的磕巴两句,最后瞪着眼珠子恶狠狠的瞪我。

    “看看人家禹哥,再瞅瞅你。”我梭着嘴角嘲讽:“开局就尼玛是个青铜,混到现在还是个倔强青铜,真不知道该咋评价你。”

    李倬禹打断我的话,长吁一口气道:“王朗,表面镇定不是镇定,你现在比任何人都想撬开我的嘴,咱也别整什么迂回战术了,简单一点,明天下午之前,转让手续能不能做好?能的话,我保证给你的地址真实有效,不能也无所谓,但你和我们肯定不会再有第二次合作的机会。”

    我深呼吸两口气后,点点脑袋道:“可以,待会我就让人准备手续,争取天一亮,就马上到相关单位去办理,明天晚上还是这块,咱们一手资料一手手续,正儿八经的交易。”

    “好,那明天见。”李倬禹没有跟我多说任何废话,直接起身往会议室门外走。

    “踏踏..”

    这时候走廊外脚步声响起,一个瘦如枯骨、脸色蜡黄的身影打消防通道里走出来,他佝偻着腰杆,眼珠子浑浊且空洞,猛地一瞅就好像从地狱里刚爬出来的恶鬼一般,不想竟然是许久未曾谋面的六子。

    六子、中特、贺兵侠曾经并称齐叔的左膀右臂,只不过后来因为一些误会,他跟我彻底撕破脸皮“跟了”李倬禹,山城一别后,我们就再没联系过,我没想到李倬禹这次出门,竟然把他给带过来了。

    见我盯盯注视着他,六子微微抬头,喉结一蠕一动,发出刮锅挫锯一般的呱噪嗓音:“桀桀..好久不见啊朗哥,现在越混越出息了,恭喜你啊。”

    他看起来之前又瘦了很多,整张脸完全脱了相,头发又黄又枯,看得出来他现在的“药瘾”可能越来越大了。

    “少玩点吧,命是自己的。”我忍不住开口。

    “不老挂念,命是我自己的,我喜欢怎么玩就怎么玩。”六子面无表情的撇撇嘴,随即低头撩起自己的衣裳,隐约间露出两根好像雷管似的东西,朝着李倬禹道:“走吧,谁敢阻拦你,我就剁碎谁。”

    “明天见。”李倬禹点点脑袋,很有风度的朝我伸出手掌。

    “回见。”我假惺惺的跟他蜻蜓点水一般碰了一下手,侧脖又朝着咬牙切齿的洪震天伸出手掌道:“天哥,我有病,你让着点哈。”

    “哼!”洪震天冷喝一声,甩着胳膊离开。

    我扬眉轻笑:“没礼貌,禹哥你往后还得多教教他,不然的话,容易被人打死。”

    李倬禹皮笑肉不笑的摆摆手:“不急,有时间你可以自己教他,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和他都会在羊城,再见!”

    等李倬禹和洪震天走后,我倚靠着门框旁边,若有所思的吐了口浊气。

    李新元递给我一支烟发问:“哥,真拿科技园的地产公司跟他们换啊?”

    我点头回应:“换是肯定要换的,但换之前,我或许能提前得到消息,去把我手机拿过来吧,另外给生哥打个电话,让他打听一下青云国际有股份的高层都住在哪里...”

1733 达成协议

    交代完李新元以后,我跑到卫生间,简单收拾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精神点,随即直奔酒店顶层的总统套。

    刚一出电梯,我就看到陈傲带着几个内保正从房门口有说有笑的聊天。

    “朗哥。”

    “王总!”

    见我满脸挂笑的出来,哥几个赶忙直楞腰杆打招呼。

    “那帮大咖搁屋里呢?”我比划一个“嘘”的手势,指了指房门问陈傲。

    陈傲笃定的点头:“放心吧哥,一共七个人,手机全被我卸了,屋里的座机只能打内部电话,吃的喝的用的,哪样都没少给,有什么需求,我也全部尽量满足。”

    “咳..”我干咳两下,凑到他耳边嘀咕:“让弟兄们撤吧,你把他们手机拿回来,另外再去旁边饭馆整几个硬菜,弄两瓶好酒。”

    “啊?”陈傲微微一愣,但很懂事的没有多问任何,直接摆摆手道:“走吧,任务结束啦,晚点我请兄弟们喝酒哈。”

    不多会儿,走廊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深呼吸两口气,揉搓两下面颊,随即抬手准备按响门铃。

    “嘭..”

    我手指头还没来得及触碰到门铃,房门突然从里面被人拽开,开门人正是那个叫陆峰的男子。

    他**着上半身,腰上系条白色浴巾,手里抓条毛巾,一边擦抹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张嘴轻喊:“兄弟,屋里的吹风机不好用,受累帮我..咦?这不是叱咤风云的王朗大哥吗?”

    我这才注意到,他竟然纹着一条大花臂,只不过角度的问题,看不太清楚究竟纹的是什么,但总体给人感觉倍儿霸气。

    “陆哥,您别笑话我,我搁您面前,那就是个弟中弟。”我佝偻着腰杆尴尬的打招呼:“要吹风机是吧,我马上安排人给您送过来,对牌子有什么要求吗?”

    “呵呵,态度转变的挺快呀。”陆峰再次擦抹两下头发后,笑盈盈的吧唧嘴:“怎么?看架势是打算跟我重新谈谈喽?”

    “谈,必须谈!陆哥说咋谈咱们就咋谈。”我小鸡啄米似的狂点脑袋:“我先找人给您送过来吹风机哈。”

    “不用麻烦啦,等我一分钟吧。”陆峰上下打量我几眼,随即又“咚”的一下关上门。

    一根烟的功夫,陆峰换上一套纯白色的休闲装,表情平静从房间里走出来,指了指走廊顶头的沙发休息区道:“我喜欢喝现磨的咖啡。”

    “好嘞。”我二狗子似的掏出手机拨通李新元号码:“让人冲几杯现磨的咖啡送到顶层,速度一定要快。”

    面对面坐下以后,我极其不自然的咧嘴干笑,两手不停从裤子上轻轻摩蹭手汗。

    陆峰舔了舔嘴唇,似笑非笑的朝我昂起下巴:“你是想开门见山呢,还是再打会太极?”

    我喘息两下道:“陆哥,我需要您投点钱,至于您先前提到的,事成之后要我们公司和青云国际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只能答应您,我们公司肯定没问题,但青云国际毕竟不姓我这个王,所以..”

    “所以不敢做主是吗?”陆峰接过话茬,点点脑袋道:“我想了想,你之前说的确实也不差,既然我们天门是打着合作的态度来跟你接触的,咱们就得在同一起跑线上。”

    我赶忙解释:“陆哥,您别开涮我啦,我们这点家底估计都不够您搓圈麻将呢,同一起跑线就是一句玩笑话,您就当我昨天犯病。”

    “不不不,我没有开玩笑。”陆峰摆摆手道:“这样吧,咱们的合作方式变一下,我可以帮你投钱,甚至出人,事成之后,你和青云国际帮我组建一家注册资金不少于三亿左右的金融公司,法人可以是你,也可以是王莽,但我们天门必须百分之百控股,明白什么意思吗?”

    我不确定的开口:“意思是..我们开公司,但最后数钱的是你?”

    陆峰点点脑袋道:“对,至于这家公司怎么投资,你和王莽自行商量,如果你觉得没问题,咱们马上签合同。”

    “这..”我犹豫半晌,一咬牙直接点头:“好,我同意!”

    擅自做主卖掉青云国际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没那么大脑袋,但这种要求,相信最后王莽最后重握主权后,一定不会拒绝。

    随着我话音落下,陆峰抬头朝着房间的方向喊了一嗓子:“狐狸..”

    很快,一个身材中等、个头中等,留着寸头,穿一身黑色运动服的男子攥着一沓写满字迹的a4纸走了过来,这男的五官也就平平常常,唯独一对眼睛瞅着分外的阴郁,像极了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给人一种特别危险的感觉。

    将a4纸放到桌上后,被称作狐狸的男人淡撇撇的瞄了我一眼,很自然的坐到陆峰旁边,随即笑问:“这就是赵三子说的那个小孩儿啊?”

    看得出来,他的地位应该和陆峰不相上下,或者说他俩的关系应该不属于赵成虎和鱼阳。

    “嗯。”陆峰点点脑袋,抻手指了指桌上的纸笺朝我努嘴:“看看吧,没什么意见的话,就签字。”

    我应承一声,抓起合同仔仔细细端详起来。

    几分钟后,陆峰翘着二郎腿问我:“怎么样?能读懂什么意思吗?”

    “大部分能懂,但是这条我没太明白。”我指了指合约的最后一条道:“陆哥,这句如若甲方违约,乙方有权零成本收购乙方的全部产业,这里指的违约是指什么?还有乙方又包括哪些?”

    陆峰微微一笑道:“事成之后,你和王莽并未帮我们注册公司属于违约,注册资金少于三亿也是违约,至于乙方,底下的签名不是写的清清楚楚吗?”

    我瞄了眼签名的地方,上书:乙方(山城头狼公司地产开发有限公司)、(青云国际金融集团)。

    “为啥是我们在山城的公司?”我皱着眉头道。

    陆峰没作声,倒是他旁边叫狐狸的男人撇嘴冷笑:“闹呢弟弟,你们搁羊城的这家破酒店才值几个钱?增城区你、叶家、段磊、还有个张家共同注册的建筑公司,你才持多少股,而我们要帮你砸出去的可能比你现有的所有资产加起来都昂贵,没点有价值的担保,谁敢干呐?”

    我心里也明白对方说的是实话,抽了口气道:“我可以代表头狼签名,那青云国际这块谁来签?”

    “不牢你费心,我不会让那块空着的。”陆峰扬起粗重的眉梢,胸有成竹的努嘴:“感觉没问题的话,就签名按手印吧。”

    “好!”我抓起笔,埋头“簌簌”签下来自己的名字。

    狐狸把脑袋凑到我跟前,声音不大不小的说:“小老弟,我特别调查过你过往的一些表现,善意的提醒你一句,你现在的身份被林昆洗成了白板,这中间他花了多少精力和人力,你可以自己想象,所以千万别抱着耍赖皮的念头,不然我们有权利找你的家人讨账,譬如你父亲。”

    我顿了顿,苦笑着“嗯”了一声。

    等我按完手印以后,陆峰拿起合同检查一遍,将其中一份合同递给我,笑嘻嘻的出手:“好啦,一式三份,这份是你的,好好保管,兴许在不久的未来,你会感激现在的自己做出一个极其英明的决定,接下来说说你的诉求吧。”

    我舔舐一下嘴角的干皮道:“我想买青云国际那个高层手里的股份,需要大笔现金,不过您放心,这钱我只是借用,等王莽重新握权以后,我会拿股份跟他交换同等的现金。”

    陆峰很是爽朗的应允:“没问题,行动前你联系一下狐狸,他会揣着现金陪你进行。”

    我立即起身,朝着二人鞠躬感谢:“谢谢陆峰、谢谢狐狸哥。”

    记得还在临县时候,我爸有次住院,我就深刻体会过什么叫“钱难借,屎难吃”的滋味。

    眼下面临这种绝境,有人肯借钱,帮助解决燃眉之急,不论出于什么目的,这就是大恩,尽管陆峰并不是无偿的,条件甚至说很苛刻,但仍旧指的我发自肺腑的感激,毕竟两天之前,我们还是素味平生的陌生人...

1734 有人捷足先登

    “生意人不图感谢,只谈利润。”

    陆峰悠哉悠哉的摆摆手,眯缝眼睛浅笑:“另外给你分享点小经验,越是锋芒毕露的人,越是没有任何内在光芒,一个内在有着巨大光芒的人,即使他没有办法把内在的光全部遮盖起来,也会尽量地调低自己的亮度。”

    我迟疑几秒钟,没有接他的话茬。

    “看过武侠电影吧?”陆峰浅笑着说:“那些被人攥在手里明晃晃的片刀,基本上都属于废柴,而真正的绝世利刃,往往都会套着个又笨又沉的刀鞘,挂着不起眼的外衣,杀人于无形,重剑无锋、大巧不工,说的就是这个理儿。”

    我背诗一般轻喃:“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关于怎么装犊子、卖无辜,你三哥就是个活榜样。”陆峰歪着脖颈微微一笑,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良久之后他轻叹一口气:“好啦,那咱们晚点再聊吧。”

    不等我开口,陆峰起身朝着狐狸撇撇嘴:“没啥事你也跟我一块到楼底下健健身呗,瞅你现在富态的都有啤酒肚了。”

    “什么岁数就该有什么岁数的模样,我觉得胖点没啥不好。”狐狸懒散的点燃一支烟。

    “歪理真特么多。”陆峰摇摇脑袋,笑骂一句。

    我站起来轻喊一声:“陆哥,我让兄弟下楼买酒菜去了,要不咱待会喝点呗?”

    “有机会再说吧。”陆峰没有回头,大摇大摆的摆摆手。

    等他走以后,我存了下狐狸的手机号码,也找借口开溜了,比起来陆峰的大气硬朗,这个狐狸总给我一种阴嗖嗖的感觉,但又和张星宇的那种蔫坏完全不同,狐狸让人瞅着,就好像随时有可能蹿起来伤人,如果非要打比方的话,他的气质像极了郭海手底下那个叫冯东华的家伙。

    从顶层下来,我拨通了刘博生的号码:“打听出来青云国际那几个持股高层的信息没?”

    刘博生语调清晰的回答:“弄清楚了,青云国际的股份比例很有意思,之前王莽是最大头,占百分之五十一,剩下的四十九平分给了底下的七大股东,一人百分之七,这七个人都是陪他打江山的老兄弟。”

    我皱眉打断:“你等等,那个纪男不是说,总共有八个股东吗?”

    “嗯,确实是八个,因为前年又多了个唐缺,王莽从自己的股份里拿出来百分之一给唐缺,即便这样,他仍旧比另外八个人合起来的股份多百分之一,仍旧是青云国际唯一的话事人。”刘博生耐心解释道。

    我想了想后问:“也就是说,即便唐缺拿到那七个高层的股份,也顶多是和莽叔持平呗?既然持平,咱是不是只需要争取到百分之一的股份就ok?”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实际..”刘博生咳嗽两下干笑:“但实际,王莽剩下的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又从中间撇了一半,作为遗产留给了小影,说白了,唐缺只要有百分之二十六的股份就能名正言顺取代王莽,咱想要帮助王莽重新夺权,至少需要拿下四个高层手里的股份,青云国际现在股份折合人民币大概在五六千万左右。”

    “五六千万是指百分之一的股吗?”我倒吸一口凉气。

    刘博生挤出一句话:“有价无市。”

    “卧槽,这特么得多少钱啊?”我使劲拍了自己脸蛋一巴掌,确认我没有做梦。

    刘博生叹口气道:“现在不是钱的问题,七个股东已经有三个正在和郭海交易,剩下四个虽然没有明显表态,但咱要不抓紧时间的话,保不齐..”

    他的话没说完,但我已经听出来了什么意思。

    原本昏昏欲睡的我,立时间像是被浇了盆凉水一般清醒过来,急躁的开腔:“你马上想办法,咱们连夜谈。”

    刘博生低声道:“你来吧,青云国际总部楼斜对面的一家叫绵阳铜锅的小店,我这会儿人就在这里,那四个高层也在,我苦口婆心的跟他们聊了半天,几个老头就是不停跟我推太极,看架势他们就是想跟你谈。”

    “等我。”我应承一声,拨通了狐狸的号码。

    从酒店门口等狐狸的时候,我又让李新元把郑清树喊过来随行。

    通过上次去莞城的事情后,基本上能确定下来,郑清树现在跟我们一条心。

    不多会儿,郑清树背着他那个琴盒一般的小箱子出现在我身后:“朗哥。”

    “谢天龙呢?”我随口问了一句,这几天郑清树一直都和谢天龙混在一起,我清楚以谢天龙的性格绝对不会陪着我干这事儿,所以压根就没让李新元通知他。

    郑清树很圆滑的回答:“他有点感冒,睡得早。”

    我很自然的岔开话题:“待会出去办点事,我和一个朋友开一台车,你开另外一台车吊在我们后面,要是有啥不对劲的地方..”

    “我会帮你们争取离开的时间。”郑清树利索的出声。

    我轻拍他后背两下道:“麻烦了,等事情结束,我给你拿点钱,给你养父母送过去,甭管咱咋样,总得让老人们过的舒坦一些,去莞城的时候,你不是说你养父病了吗?现在啥情况?”

    “情况不是太乐观。”郑清树抿嘴苦笑:“人岁数大了,生老病死也正常。”

    正说话的时候,换上一身正装的狐狸拎着个小皮箱从酒店里走出来,朗声招呼我们:“走吧。”

    几分钟后,我载着狐狸,郑清树开另外一台车,我们一前一后朝刘博生说的地方赶去。

    我透过后视镜瞄了眼正低头玩手机的狐狸,干咳两声道:“狐狸哥,待会跟青云国际那几个高层碰头,我希望您尽可能不发表言论,毕竟我不是青云国际的人,本身也没资格掺和他们的家事,所以只能打着我对象的旗号..”

    狐狸头都没往起抬一下,瓮声瓮气的接话:“明白,今晚上我就是个善财童子,需要怎么说怎么干,我不会多言语一句。”

    我蠕动喉结讪笑:“另外..青云国际的股份可能不太便宜,所以您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狐狸仍旧没有抬头,表情专注的玩着手机游戏:“嗯,大概价值我们提前做过调查,只要对方不是喊价太离谱,我不会干涉,另外这事儿其实你没任何必要跟我商量,股份买下来是你的,我们只是赞助资金,多花少花在你自己考虑,按照合同上的条款,一个月后,你只需要把我们赞助出去的本金还回来就可以,否则视为违约。”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加大了脚下的油门。

    差不多半小时左右,总算找到刘博生说的那家小火锅店,是间门脸极小的苍蝇馆子,刚把车停下,我就听到馆子里传来一阵有说有笑的声音。

    我跟狐狸交换一下眼神后,径直走了进去。

    不到十平米的小馆子里,总共摆了三张桌,其中一张桌前围坐着五个人,四老一少。

    “一少”正是刘博生,而四个老人我则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是因为,我从来没见过他们,熟悉是因为我曾经在王莽的书房里见过他们的合影,只不过比起来我在相片上看到的,眼前这四位显得又沧桑了不少。

    见我们走进来,刘博生马上站起来,朝我挤眉弄眼的吧唧嘴:“小朗,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冀老、这是马老,这是王副总、这是钱副总..”

    四个老家伙看起来岁数都在五六十左右,虽然谈不上鹤发童颜,但精神状态都特别好,尤其是坐在最中间位置,被刘博生称作“冀老”的那个留着短头发的中年,打扮的甚至很潮人,印花的纯棉t恤,花格子的背带裤,脚底下还踩一双印着梅花的方口布鞋。

    我彬彬有礼的鞠躬:“四位叔伯好,之前就听过莽叔和几位的交情匪浅,只是一直没腾出来时间拜访您们。”

    冀老笑着招招手:“坐吧,都不是外人,他们老哥仨今天喝的有点多,有什么事情,咱们谈就可以,我可以全权代表。”

    入坐以后,我恭敬的抓起酒瓶,分别给几人斟满酒杯,同时将酝酿许久的说辞念了出来:“四位叔伯,相信我来的目的你们也清楚,眼下莽叔住院,青云国际又陷入内乱,我怕莽叔痊愈后,失去多公司的控制,所以想以莽叔女婿的名义买断各位手里的股份,相信莽叔归来以后,一定还会重新划分各位的股份。”

    被称作冀老的中年抓起酒杯,手腕微微转动把玩:“小朗啊,我们明白你的意思,但你这一天两三场的找我们,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况且我们已经每人卖给你百分之五的股份,现在只剩下百分之二养老,实在不为过吧?”

    我“咕噜”咽了口唾沫,瞠目结舌的发问:“啥!一天找你们两三场?卖了百分之五?卖给谁啦?”

    冀老的眼中瞬间划过一抹愠怒,嗓门也同时提高:“小朗,你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可就没意思啦,你的人拿着头狼公司的买断合同,加上小影和大莽的亲子鉴定书,以及小影授权的视频录像来找我们谈的,怎么一转眼,你就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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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5 禽兽

    望着对方整襟危坐的态度,我的怀疑瞬间降低一大半,禁不住连吞几口唾沫。

    “你等会儿啊,我给你取一下变卖协议。”冀老来回打量我几眼,扶着桌子站起来,拔腿找不远处的简易柜台走去,十几秒钟后,他拎出来一沓公文袋递给我:“喏,你自己看看,购买人用的是不是你们头狼公司的公章,袋子里还有公证处出的证明信。”

    刘博生也马上凑过来,跟我一起翻阅公文袋里的文件。

    我来不及浏览别的,直接翻到最后一页,赫然看到购买人甲方的地方确实印着我们公司的章戳。

    刘博生蠕动嘴角呢喃:“山城头狼地产开发有限公司?难不成是山城那边来人了?”

    “不可能,他们根本不知道这边啥情况,而且就算来人,也绝对会提前跟我打个照面。”我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随即掏出手机拨通卢**的号码。

    冀老点燃一支烟,表情真诚的开口:“小朗啊,公章做不了假,我们特意找专业人员验过真伪,况且来找我们谈事的人还带着小影授权的录像,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几个老家伙还提出和小影视频的要求,确实是小影无疑。”

    等待卢**接电话的时候,我侧脖发问:“冀老,您们之前认识小影?”

    冀老点点脑袋,很确定的回答:“何止见过,那丫头一点点大的时候,我们这帮老家伙基本上都抱过,自从得知小影来羊城后,大莽就茶不思饭不想,总在考虑应该在怎么不被她发现的情况下,偷偷看她几眼,因为这事儿我和大莽还吵过一架,我劝他既然是自己亲闺女,就应该认祖归宗..”

    他正说话的时候,手机接通,卢**笑盈盈的接起:“啥事啊朗哥,大半夜骚扰我。”

    “冀老你您稍等。”我歉意的缩了缩脖颈,攥着手机朝小饭馆门外走去:“你派人来羊城了?”

    卢**否认道:“开什么玩乐,家里哪还有人可以往过派,咋地?你那边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嗯,大事儿!”我咬着牙豁子,将眼下的事情跟卢**简单说了一遍。

    听完我的话后,卢**迷惑道:“用山城公司这边的公章买青云国际的股份,这事儿听起来咋好像天方夜谭呢,第一,公章在三眼哥那里保管,别说旁人,就算秀秀姐碰一下,他都不答应,第二,咱这边就算想买股份,也拿不出那么老些钱啊,该不会是谁伪造的吧?”

    “伪造个屁,哪个傻逼会自掏腰包买下来股份往咱身上安插?肯定还是内部人做的。”我横眉骂咧:“你问问三眼哥,这段时间有人借过公章没?”

    卢**解释道:“我在老家呢,大龙那个狗犊子不是要给我姐提亲嘛,我回来..”

    “得了,我自己给三眼哥打电话吧,你先忙活你的,我这边的事情不用操心。”我叮嘱一句后,挂断电话,又拨通了三眼的号码。

    也不知道三眼是睡着了,还是怎么着,电话“嘟..嘟..”响了老半天,始终没人接听,我又给秀秀姐打电话,结果一样,还是没人接,无奈之下我只得给小涛打了个电话,催促他马上让三眼给我回个电话。

    交代好一切后,我深呼吸两口气重新走回饭馆。

    “昂!”

    我前脚刚迈进去,耳后就传来一阵马达声的咆哮在我脑后突然响起,紧跟着就看到一台黑色的悍马车横中直撞的停到了饭馆的门前,车头径直将饭店的小门堵住,车门“嘭..嘭..”两下打开,三四条身影刺棱棱的蹦下车。

    带头的家伙,一袭银色西装,梳着个恨爹不死、恨娘不烂的后背头,居然是唐缺那个大傻吊,跟在他身后的家伙我也不陌生,一个驼背麻将脸,另外一个身材瘦若窟窿,脑袋后面扎着个麻雀尾巴似的小辫,竟是郭海手下的丧鬼和文君。

    见我皱眉扫视己方,唐缺拿着削尖的下巴颏,嘲讽的冲我龇牙:“啧啧啧,你动作挺麻利的嘛,这四个老家伙藏的这么隐蔽都能被你给找到。”

    “又见面了王先生,我感到无比的开怀。”文君眨巴两下狭长的眼眸,抓起脖颈上戴着的一条十字架挂坠,亲吻一下,邪气十足的浅笑:“圣父圣子圣灵会保佑你的,阿门。”

    “装神弄鬼。”我轻蔑的扫视他一眼,径直走回饭桌。

    见到唐缺他们,原本有说有笑的冀老和另外三个叔伯立时间不淡定了,纷纷目眦欲裂的站了起来。

    唐缺歪着脖颈,迈着螃蟹步,嘚嘚瑟瑟的晃悠过来:“冀老、马老、王总、钱总,晚上好啊,给你们打电话全不接,怎么?对我这个公司暂时代理人有意见呐?”

    岁数最大的马老气的浑身发抖,情绪失控的指着唐缺破口大骂:“小唐,做人要讲良心,没跟大莽以前你是什么样,一个火车站扒活的小偷,谁见谁打,可大莽喜欢你,把你带到身边,教你做人、带你做事,你却要反咬他一..”

    “嘭!”

    没等他说完话,唐缺抬腿就是一脚直接将马老踹了个踉跄,接着随手抓起旁边的一把凳子就要往过砸。

    “草泥马,你要变身是咋地!”我侧着身子,两手握住他手里的凳子腿,抬腿就朝他裤裆磕了上去。

    唐缺屁股往后一撅,轻松避开我的攻击,同时松开手里的凳子退出来一米多远,而他身后的丧鬼一个大步跨过来,胳膊横摆,一肘子重重捣在我胸脯上,我趔趄的倒退出去三四步,同时举起手里的凳子就朝他抛摔过去。

    丧鬼微微侧身,凳子“咣”的一下砸在堵在门口的车前脸上,接着这家伙大步流星的就朝我走了过来。

    “你特么要干啥!”刘博生从桌上抓起把一次性的筷子,一个猛子冲我前面,“蹭”的一下照着丧鬼的面门纵扎下去。

    丧鬼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左手猛地抬起握住刘博生攥筷子的手腕,右手握成拳头,“咣咣”两拳狠狠砸中刘博生的胸脯,刘博生吃痛的往后倒退,一下子撞在我身上,才勉强没有摔倒。

    轻而易举的将我和刘博生撂的没脾气后,丧鬼瞪着遍布血丝的眼珠子,嘶哑的狞笑:“桀桀,老陈家那个小子呢,他要是没跟来的话,今天你俩得穿寿衣回去..”

    “咔嚓!”

    就在这时,整晚上坐在旁边空位上玩手机游戏的狐狸突然掏出一把手枪,慢条斯理的将子弹压上膛,微笑着仰头看向丧鬼:“你长得真讨人厌,滚出去!”

    “你是跟我说话吗?”丧鬼的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搐,恶狠狠的朝狐狸的方向迈开脚步。

    “嘣!”

    狐狸突兀扣动扳机,子弹打在丧鬼脚下的地板上,溅起几抹木头屑,接着狐狸站起身子,将他一直抱在怀里的小皮箱打开,皮箱里整整齐齐的摆了一把我在电视上见过的“沙漠之鹰”,旁边还有几个填满子弹的弹夹,以及两颗香瓜大小的“麻雷子”。

    不光我惊呆了,就连原本跃跃欲试的丧鬼也陡然停下脚步。

    狐狸斜嘴叼着烟,努努嘴角:“我让你滚出去好使不?”

    丧鬼的嘴角颤抖两下,完全可以想象到他此刻内心的震撼,同样我心里也说不出的惊诧,这个狐狸简直就是个移动弹药库,一想到来时,我还拍过那个箱子,我后脊梁上瞬间泛起了冷汗。

    “阿公..”

    “阿爷,救我..”

    就在丧鬼尴尬的下不来台时,唐缺突然掏出手机,屏幕中出现两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表情惊恐的大声呼救,立马将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他身上。

    “唐缺,你个禽兽,简直不是人!”刚刚被他一脚踹趴下的马老愤怒的站起来,喘着粗气咒骂。

    “你给我跪着爬过来。”唐缺歪笑着朝马老勾了勾手指头。

    我赶忙抓住马老的胳膊摇头:“马老,别过去!”

    “马少军,我他妈让你跪着爬过来,听没听见?”唐缺脖颈上的青筋凹显,扯着喉咙咒骂:“是不是不想要你孙子和外孙了?昂!”

1736 感动他们

    听到唐缺的威胁,马老本就颤抖的身体变得更加剧烈。

    我瞪着眼珠子怒视唐缺:“姓唐的,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不想当人了,没想到你连狗都不想当!”

    “三..二..”唐缺压根没理我的话茬,阴鹫一般俯视马老:“有脾气是吧?好的。”

    说罢话,唐缺朝着手机那边出声:“来,给马老上一课。”

    “阿公,阿公..救我..”屏幕中立时间蹿出来一个五大三粗的黑鬼,直接单臂揪住其中一个小男孩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随即“啪”的一下砸在地上。

    小男孩当场被摔的满脸流血,呼救声也瞬间变成了羸弱的呻吟,而另外一个小男孩瞬间被吓得哇哇大哭。

    “磊磊..”马老先是一怔,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接着一把推开我,愤怒的朝唐缺扑了上去。

    “怎么着?骨头还比血脉硬是吧?”唐缺站在原地不躲不闪,任由暴走的马老掐住自己的衣领,他把玩着手机轻笑:“还想让我给你上一课是吧?”

    怒火中烧的马老哆嗦了一下,攥着唐缺是手掌也不自觉的低垂下去。

    “跪下!”唐缺提高调门。

    马老后背一起一伏,直挺挺的腰杆也随之慢慢佝偻下去。

    “老马,不能跪啊!”

    “唐缺,你他妈还有没有人性了,老马跟了大莽十多年,儿子、女婿都因为仇家死于非命,就剩下一对孙子和外孙,你这么干,不怕遭天谴吗!”

    “唐缺,有什么事情,咱们坐下来慢慢说可以吗?我们几个老的也算看着你成长起来的,扪心自问,我们没有哪一点对不住你吧..”

    见到自己的老伙计备受凌辱,另外三个叔伯立时间红了眼睛。

    “都他妈给我闭了!”唐缺五官扭曲的咆哮:“给你们面子,喊你们一声冀老马老,不给你们面子全特么是一堆老咸鱼,从现在开始不要让我听见你们的声音,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们家小通过手机打招呼。”

    怒不可遏的三个叔伯顷刻间没了声息。

    “行,我跪!”马老吸溜两下鼻子,双膝弯曲,重重匍匐在唐缺的脚下,从我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他的泪水和鼻涕同时喷涌而出,瞅着心里分外的不是滋味。

    “老东西,有次我给我干爹洗脚,你嘲讽我,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这事儿你还记得吗?当时你笑的无比灿烂,走的时候,是我送的你,你拍着我肩膀说,好好干,将来争取靠洗脚上位。”唐缺敲鼓似的“啪啪”在马老的脑袋上拍打两下。

    马老宛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声音很小的呢喃:“你只记得我笑话你,却忘了你挪用财务公款,你干爹要剁你手时候,是我帮你出的这笔钱。”

    “去你麻的吧,你替我出钱,还不是为了以后继续嘲讽我嘛。”唐缺完全变成了一个是分不分的精神病,居高临下的低下脑袋,“呸”的一口黏痰吐在马老的银色发梢上。

    我咬着牙豁子低吼:“你真特么是个混账!”

    唐缺侧脖看向我:“是不是很愤怒啊?特别想替这帮老畜生出口气,拉一下自己的好感度,但又无计可施呐!”

    “王朗,你就是个废物,只会拍马屁、靠女人,如果不是我干爹,老子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想弄死你。”唐缺抬腿“嘭”的一脚踹在马老身上。

    然后像个病态似的指了指倒在地上“吭哧吭哧”直喘粗气的马老,又看向我,做出一个抹脖的手势:“你没脾气,他也没脾气,包括剩下那三个老不死的都不敢有脾气,老冀,你一直是咱青云国际的第二话事人,来,起个表率作用,教教他们怎么跪的舒服。”

    冀老一行仨人互相对视一眼,眸子里全是杀人一般的恨意,但嘴上、身体上全不敢表现出任何。

    我吐了口浊气,盯盯注视文君:“文先生,都是穿西服出来的,玩就玩的体面点,眼瞅着你们的猎犬这么咬人,合适吗?”

    跟唐缺这种讲理,完全是白费唾沫星子,和丧鬼唠人情礼往,基本也属于对牛弹琴,眼下这仨人里,比起来只有文君最正常,而且我发现他做事有点像张星宇,哪怕玩你,都会玩的明明白白,所以只能寄希望于他,希望狗篮子可以制止一下唐缺。

    杵在旁边的文君沉默几秒钟后,突兀开口:“唐先生,我觉得你们之间这点小恩怨,可以晚点再解决,现在的紧要任务是买下四位叔伯手里的股份,您说呢?”

    听到文君的话,前一秒还狂的恨不得吃人的唐缺瞬间变身成乖儿子,马上点头哈腰的应和:“文总说得对,幸亏您提醒我,要不然我真耽搁了大事。”

    说罢话,唐缺眯眼朝着冀老又招招手:“谈谈股份的事情吧老冀,周老头、翟老头和李老头已经拿着我的钱,带着他们家里人潇潇洒洒的去国外过日子了,只要你们配合,明天也可以过上这样的生活。”

    冀老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回答:“我们四个的股份在北方某座城市,我已经安排人去取了,最快也得两天。”

    “耍我是吧,草泥马得,都到这步田地了,你还特么敢耍我。”唐缺恼怒的径直朝冀老迈步过去。

    这时候,文君再次开口:“唐先生,我觉得你应该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什么?”唐缺皱着眉头反问。

    “我们是来谈买卖的,郭总希望不要以任何强买强卖的方式进行。”文君谨慎的看了眼小饭馆的四周,挤出一抹笑容道:“既然冀老说需要三天时间准备,我们何不给他们老几位一点思考的时间,顺便让..”

    文君顿了顿,扭头看向我邪笑:“顺便帮王先生死了心,让他看看自己是多么的无能为力。”

    “对啊,言之有理。”唐缺一拍后脑勺,朝冀老阴笑:“你们几个老匹夫想清楚,晚一点跟我交易,家里人就得多受一点的苦,我这个人最没耐心了,尤其是听到小孩子或者女人哭哭啼啼,就特么忍不住想动手。”

    冀老深呼吸两口,朝着唐缺鞠躬恳求:“唐缺,股份我们可以给你,但你能放大莽一条生路吗?他带了八年,养了你八年,给你锦衣玉食,赐你无限辉煌,他现在岁数大了,也活不了多少天,放过他吧。”

    “说什么呢,那可是我干爹,我能害他吗?我会让好好的活在医院里,亲眼看到我是如何将青云国际发扬光大的。”唐缺“呸”的吐了口唾沫,随即朝我摆摆手:“那咱们咱会吧朗哥,友情提示,羊城不适合你这种烂仔生存,哪来的赶紧滚回哪去,说不住郭总宅心仁厚还能给你条活路。”

    我紧绷着脸,朝他竖起中指:“呵,上次让你抽时间写遗书,你写没?没写今晚上抓点紧,咱们事儿上吧。”

    “嘴把式!”唐缺摇了摇脑袋,双手插兜转身就朝饭馆门口走去:“四只老废物,听清楚了啊,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过后,要么给我股份,要么给你们家人收尸。”

    丧鬼鼓动着骇人的眼珠子,上下打量狐狸几眼,一句话没说,直接转身离去。

    文君走在最后面,先是亲吻一下脖颈上挂着的十字架,接着姿势标准的比划了个“十字”,朝我神经兮兮的微笑:“再会王先生,万能的主曾经说过,一代过去、一代又来,大地却永远长存,而我们天娱集团就是羊城的大地,不管对手如何更替,我天娱与天同齐。”

    我点点脑袋反讥:“替我感谢你的主,就说你早晚会送你这个信徒过去侍奉他。”

    很快,堵在门前的悍马车绝尘而去,我抻手搀扶起匍匐在地上的马老,刘博生抓起一沓餐巾纸,替他擦抹发丝上的黏痰。

    半个身子已经爬起来的马老突然又重重趴在地上,老泪纵横的仰天长啸:“大莽啊,你想要权,完全可以跟我们明说,老哥几个谁都不会含糊,何必要这样啊,呜呜呜..”

    听着他莫名其妙的哭诉,我的眉梢立时间皱起,刘博生朝我努努嘴,我俩迅速朝门外走去。

    出门以后,刘博生压低声音道:“朗朗,必须得赶紧想想办法,唐缺目前持股百分之二十二,王莽占百分之二十五,王影有百分之二十五,现在又被不知道是敌是友的人买走四个叔伯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也就是说,四个叔伯现在剩下的百分之八,是王莽能不能夺回权利的重要筹码,王莽拿到可以碾压现在所有的持股人,唐缺拿到的话..”

    我烦躁的说:“话是那么说,可现在的关键是,四个叔伯好像并不想卖,咱总不能硬抢吧?”

    刘博生咬着嘴皮沉默几秒钟后,吐了口粗气:“感动他们,他们现在最挂念的是家小,拿咱们在增城区的地产公司跟辉煌的交换吧,他们心里门清,这场交易下来,咱们头狼完全没有任何利益,只是一个劲的往里砸钱砸产业,我现在就去办,你联系对方,再安排一下救援的人手,看守他们家小的马仔肯定少不了...”

1737 从哪借点人

    从门外简单部署了一下后面的计划后,我和刘博生返身回到小饭馆。

    经过刚才狗渣唐缺的一通闹腾,四个老头的火锅肯定是没办法再继续吃了,围坐在桌边长叹短嘘。

    老泪纵横的马老,心事重重的冀老,已经另外两个脸上挂满忧伤的叔伯,坐在旁边桌边嚼着口香糖,慢条斯理收拾小皮箱的狐狸,构成一组格外压抑的画面。

    犹豫半晌后,我走到四老旁边,压低声音叹气:“冀老,我”

    “小朗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明白你的担忧,但现在我们每人手里仅剩的百分之二股份真的不打算买。”冀老打断我的话。

    迟疑几秒钟后,继续道:“不卖股份并不是我们有多贪心,一来是为了保命,你年轻脑子转的也快,肯定明白这点股份意味着什么,如果我们给你了,那家里人恐怕真的难逃劫数,另外我们老哥四个也想再等等看,我不信大莽会那么绝情会眼睁睁看着我们这些陪他打江山的兄弟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如果”我深呼吸一口气道:“如果我有办法救出来你们的家小呢?”

    四个老头同时扬脖望向我,眼神中写满了惊喜和不可思议。

    “我可以拿我们在增城区的地产公司和某位知情人换取你们家里人的信息。”我抹擦一下额头道:“也一定会想办法救出来他们的,我拿自己的人格保证。”

    四个老头相互对视一眼,似乎在用眼神交流,我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度。

    冀老磕磕巴巴的开腔:“小朗啊,我们”

    “您放心,我不是想要交换什么,只是想给各位一颗定心丸,希望叔伯们能够在不被威胁的状态下好好考虑股份的归属问题,于公我受恩莽叔,没有他的帮扶,今天的头狼不可能在羊城有一席之地,于私我贼特么膈应唐缺这个傻篮子,但凡有机会怼趴下他,我肯定竭尽全力。”我微笑着回应:“所以叔伯们,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先这样吧,事成之后我会让人把各位的家小送去警局。”

    “谢谢你小朗。”冀老抿嘴叹口气。

    刘博生也凑过来安慰:“吉人自有天相,心放到肚子里吧冀老。”

    寒暄几句后,另外一边的狐狸拎着小皮箱站起来,挑眉望向我:“看来今晚上的买卖是黄了,走吗?”

    “稍微等下哈狐狸哥。”我歉意的朝他点点脑袋,随即又朝几个老头道别:“冀老、马老,你们先回去休息,没什么意外的话,天亮之前会出结果。”

    不多会儿,我和狐狸先一步离开小饭馆,坐进车里以后,我诚恳的朝狐狸连连道谢,刚刚要不是他压制,丧鬼那个狗渣指不定真敢把我和刘博生给废掉。

    “小王朗,实话实说你今晚上办的有点菜。”狐狸眯缝着狭长的眼眸道:“你跟那几个老家伙讲人情,可对方压根没打算跟你叙关系,你没看出来吗?他们每个人就是故意留下百分之二的股份,好用来争取话语权,我跟你打个赌,就算你砸出去自己公司,帮他们把家里人救出来,也照样拿不到那百分之二,这事儿根本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听到狐狸的分析,我微微一愣,随即龇牙讪笑:“拿不到就拿不到吧,凡事讲究个问心无愧,我要是没参与这事儿也就罢了,既然参与进来,不管好赖总得有个结果,莽叔对我不错,我只当是还他人情了。”

    狐狸盯盯注视我几眼,摇摇脑袋轻笑:“陆峰说你像赵小三,我感觉你更像陆峰,你信吗?就算给项羽一百次机会,他同样还是打不过刘邦,同是笑看风云的人物,但这就是英雄与枭雄的区别,端社会饭,首先要学会不折手段,这一点,王莽做的真心到位。”

    我迷惑的望向他:“啥啥意思?”

    “最晚明天,你会明白的,走吧,回酒店去,买卖没谈成,我得抓紧时间跟我峰哥复个命。”狐狸揉搓着下巴颏玩味的轻笑。

    我拍打两下腮帮子,欲言又止的开口:“狐狸哥,还有个事儿,我想求您帮帮忙,今晚上我想营救”

    “免开尊口,谢谢。”狐狸眸光流转,瞬间猜出来我想要说什么,直接摆手拒绝:“我和你不熟,我们天门商社来羊城的主要目的也不是引战,互相理解。”

    “行吧,打扰了。”我干涩的抽了口气,发动着车子。

    “嗡嗡”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兀响了,看了眼是郑清树的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怎么了树哥?”

    “刚刚我没找到射击的合适位置,你们没事吧?”郑清树轻声发问。

    我笑了笑回应:“啥事没有,咱们回酒店。”

    “我刚才好像看到了宇哥,但是不太敢确定。”郑清树挪揄的出声:“但是不太敢确定。”

    我瞬间张圆嘴巴:“谁?张星宇?”

    “很像,但没法确定。”郑清树咽了口唾沫道:“唐缺他们刚走进饭馆,有俩人骑着电瓶车偷摸跑到他们车后面,好像是在车底安装了什么,我距离比较远,看不太清楚,其中有个人像极了宇哥。”

    “行,我知道了。”我思索半晌后,低声道:“你联系一下谢天龙,让他在酒店等我吧。”

    挂断电话后,我启动着车子直接朝酒店方向返回。

    透过后视镜瞟动坐在后排又开始鼓捣手机游戏的狐狸哥,我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狐狸哥,小胖子目前还在上海接受治疗吗?”

    “对呗,要不是他脱不开身,我们也不会来羊城。”狐狸低垂着脑袋按动手机屏幕轻笑:“不过说实在的,小胖跟着你挺埋没人才的,你要是乐意的话,可以让他往后去我们商社发展,对他对你都是好事,当然,我们肯定也不会白让你放人。”

    我不卑不亢的回应:“他是个独立自由的人,旁人没权利替他做选择,他如果愿意跟你们走,我会心平气和的饯行,他如果不想走,谁也不能命令他半分。”

    “哈哈,你还真跟陆峰有点像,不过他差的魄力十万八千里。”狐狸顿时哈哈大笑,看了我一眼后,继续低头玩起了手机。

    半小时后,我们回到酒店,车子刚一停稳,狐狸就直接下车,连招呼都没跟我多打一声。

    我苦笑着摇摇脑袋,人轻言微就是这么个理儿,假如把我换成赵成虎,我相信狐狸就算再狂,绝逼也得把面子上的事儿做全套。

    来到酒店大厅的沙发区,我按下李倬禹的号码:“今晚上交易,带着准确信息来酒店找我。”

    “好嘞,一小时后咱们见面聊。”李倬禹像是早吃准我会打电话一般,笑盈盈的接茬。

    左思右想半晌后,我又拨通了王嘉顺的号码。

    “怎么了哥?”电话很快接通,那边听起来嘈杂一片,感觉他应该正身处某家夜场酒吧之类的地方。

    我咧嘴笑问:“莞城现在咋样啦?”

    王嘉顺想了想后回答:“凑凑合合吧,这几天通过谢安,我们认识不少华侨,也跟这头一些穿制服的头头混的眼熟,谢安在缅d的生意,疯子哥说可以跑跑关系,明早上我和大飞准备过去一趟。”

    我长吁一口气道:“那就好,一步一步的走,不怕速度慢,只要不停止,总会越来越好的,少喝点,早点回去,替我跟他们仨犊子问好。”

    王嘉顺张嘴询问道:“哥,你是有什么事啊?”

    “我能有啥事,还不是惦记你们几个王八犊子嘛,这都几天了,也不知道给我来个电话,行啦,不聊啦,我洗洗该睡了。”没给他再深问的机会,我直接挂断手机。

    原本我的想法是让“四小兽”带人回来参与一下营救行动,当听到王嘉顺说起他们那边还没太站稳,我又改变了注意。

    我烦躁的自言自语:“人呐,该从哪借点人?”

    “王朗,你找我?”

    就在这时,套着一身运动服的谢天龙耷拉着脸蛋从门外走了进来

1738 被套路了

    见到谢天龙,我顿时间眉飞色舞,赶忙殷勤的凑过去,揽住他的后背“龙哥,坐坐坐。”

    “有什么事,你直接说。”谢天龙不适应的往前迈了一大步,避开我的手掌。

    我憨笑着邀请:“龙哥,你先坐下,咱俩的关系我能坑你嘛。”

    谢天龙来回打量我几眼,皱着眉头坐到沙发上,随即开口道:“提前声明,除了和天娱集团有关的事情以外,我不会跟任何人动手,最多帮你打探一下消息什么的。”

    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就是跟天娱集团有关,是这么个事儿哈,你听我慢慢道来”

    没等我说完,谢天龙直接歪着膀子打断:“行啦,你也别道了,听你唠叨大半天,我也没听出来跟天娱集团有什么关系,不就是青云国际起内乱吗?这事儿和我无关。”

    我拍着大腿忽悠他:“咋没关系呀,绑架那帮高层家小的就是天娱集团,负责守卫的可能也是郭海的马仔,你想想看,你今晚上要是干趴下一个马仔,将来报仇是不是就少了一份阻力?”

    “王朗,你特么是不是当我二啊?”谢天龙撇着眉头反问:“你刚刚自己都说了,负责看守的可能是郭海的马仔,郭海在羊城有多少马仔你心里有数吗?说一千八百夸张了,二三百总得有吧?我能打多少,我的目标只是郭海三兄弟,其他人跟我无关。”

    我马上改口:“诶龙哥,咱换个角度考虑”

    “你就是换个坡度考虑,我也不会给你充当黑涩会的打手,有问题你可以报警,可以找防暴大队,甚至可以求助羊城军区,别拿自己当世界英雄,这些事情也根本不是你能导演清楚的,再见!”谢天龙寒着脸站起身,毫不客气的就往酒店门外走。

    我气呼呼的站起来骂咧:“谢天龙,你特喵的是不是给我晒脸啊,老子管你吃喝拉撒,给你租房买车,到头来求你这点小忙都不肯帮?”

    谢天龙压根没鸟我这套,大步流星的奔出酒店。

    “唉,正义感爆棚的大傻子。”我无语的叹口气。

    谢天龙这个人哪哪都好,唯独古板到令人发指,用他自己的话说,即便褪下军装,他也仍旧是“人民卫士”,除去私仇以外,这家伙很少跟人红眼白脸。

    反正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帮摆地摊推车的通缉犯,扶老太太过马路的亡命徒,这家伙属实让我开了一把眼,不能说他有什么错,只能说我们不合拍,他看不上我们这些捞偏门的社会蛀虫,我也不喜欢他这幅自命清高的做派。

    我抓了抓后脑勺,自言自语的嘀咕:“咋整?上哪整点帮手去。”

    眼下,我能用得上的最强战斗力就是白老七,但他一个人肯定也不能当战神使唤,姜铭和余佳杰负责监视唐缺,肯定是无暇分身,凑人头的马仔倒是好找,大不了管叶致远借点,关键是真正办事的没几个。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陈傲领着两个剃圆寸头、胳膊上雕龙画凤的青年大步流星的从电梯里走出来:“朗哥,生哥打电话说咱晚上要跟人动手呐?”

    “嗯。”我叼着烟卷苦笑:“晚上你也辛苦一趟吧。”

    陈傲指了指身后的两个青年跟我介绍:“哥,他俩是我这几天刚联系到的老乡,这是锅子,以前跟我一块玩的,后来在老家捅人出了事儿,跑路到羊城,现在在码头当货运工,这个是小猛,跟我和大龙一个村的,干仗也是把好手。”

    “朗哥好。”

    “朗哥,有啥事您尽管招呼,动脑子我们不行,但跟人开磕,我们肯定不犯怵。”

    两个小伙很机灵的朝我弯腰打招呼。

    我吐了口浊气,强挤出一抹微笑:“嗯,晚上麻烦两位兄弟了。”

    尽管陈傲临时喊来两个哥们帮忙,但仍旧是杯水车薪。

    陈傲从兜里掏出烟盒,分别给两个青年发了一支,随即看向我道:“哥,缺人是吧?我这俩小兄弟都能喊过来不少哥们帮忙,不是那种站场子吆喝的,绝对拎刀都敢上。”

    我顿时有了精神,忙不迭发问:“啊?你俩能喊过来多少?”

    叫锅子的青年想了想后说:“我这边喊十几个没问题。”

    “我差不多也能喊六七个。”小猛舔了舔嘴皮道。

    我迫不及待的出声:“快,赶紧都喊过来,外面行情啥价,我给他们双倍。”

    两个青年,马上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我又抬头朝陈傲交代:“小傲,你找叶致远借个十几二十台车,有人没人,咱阵势得到位。”

    小哥几个的办事效率很高,不到半个小时,二十多号膀大腰圆的小年轻从已经在我们酒店门口集结。

    看得出来这帮人都不是职业混子,虽然不少人身上有纹身、挂刺青,但光看魁梧的体格子就知道比街边那些瘦的跟猴似的小痞子不知道强出来多少倍。

    我正招呼李新元给那帮“援兵兄弟”们拿水拿烟的时候,李倬禹和洪震天笑盈盈的出现在酒店门口。

    洪震天面露嘲讽的歪嘴轻笑:“王朗啊王朗,你说你是有多能装,白天我俩想跟你谈事,你各种端着出洋相,大半夜又猴急猴急的喊我们交易,操!”

    “闭上你的肛,别特么总给我制造削你的借口。”我烦躁的怼了他一句,侧头看向李倬禹问:“具体地址有没?”

    “手续到位,随时可以交易。”李倬禹微微一笑,捻动手指头,看了眼酒店门口或蹲或站的“援兵”,轻飘飘的努嘴:“看来朗哥这是已经做好了硬抢的准备,磨刀霍霍向猪羊呐。”

    我没心情理会他的调侃,表情严肃的出声:“我们公司的手续正在路上,你先把地址告诉我吧,我保证最多十分钟,手续肯定到你们手上。”

    洪震天龇牙厉喝:“扯淡呢王朗?能交易咱就麻溜点,不能就拉倒,别特么总这个理由那个借口得!”

    李倬禹轻搡洪震天一下,心平气和的打圆场:“稍安勿躁,忘了咱是咱人家朗哥的地头啊?又想挨收拾是咋地,朗哥说等十分钟那就十分钟。”

    说罢话,李倬禹笑盈盈的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踏踏踏”

    就在这时候,刘博生和白老七满头大汗的从酒店外面跑进来,手里攥着一摞厚厚的牛皮纸档案袋,“啪”一下摔在茶几上,朝着李倬禹道:“公司手续,公证处证明,包括我们的转让合同都在这里,你们看看有没有问题吧。”

    李倬禹和洪震天动作缓慢的拆开档案袋,跟相面似的一张一张拿出来合同翻阅,让人瞅着格外恼火。

    我不耐烦的一巴掌按在李倬禹手持的合同书上开腔:“禹哥,合同都在这里了,没必要再磨磨蹭蹭耽搁时间吧?”

    “废话,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不得检查仔细啊?”洪震天戏谑的吧唧嘴巴。

    “得,朗哥诚意满满,我们也不藏着掖着了。”李倬禹咳嗽两声道:“地址在荔湾区恩宁路,一个叫海湾花园的半成品小区的地下停车场里,为了让朗哥相信,我留下来当人质,让小天带着手续先离开,等你确定地址无疑以后,再放我离开,可以吗?”

    “没问题。”我想了想后,点头应允。

    说罢话以后,洪震天直接抓起手续抬腿离开,走到酒店门口时候,洪震天看了看陈傲喊过来的那帮聚在门外的兄弟,眨巴两下眼睛道:“不过说实话啊朗哥,你这点人属实不够看,别说对上唐缺、郭海,就连我们这关都过不去。”

    “你啥意思?”刘博生挑眉问道。

    “呵呵,啥意思也没有。”洪震天笑了笑,脚步飞快的离去,随即钻进门口一辆没有熄火的奔驰350里,直接扬长而去。

    我回头朝着李新元使了个眼神:“元元,陪禹哥喝会茶,待会我给你打电话,再送禹哥离开。”

    很快李新元带着两个内保,拽着李倬禹进了电梯,而我则招呼白老七、刘博生和陈傲一块出发,我们仨刚刚走出酒店。

    “昂”

    “昂!”

    几声马达的咆哮声骤然响起,几束刺眼的大车灯同时直愣愣的晃向我们,路边停着的六七台面包车排成一列长龙,直接怼在我们面前,紧跟着打车里下来三四十号拎着镐把、片砍的小青年。

    “王朗,我草泥马!你不是要弄死我吗?来呀,爷爷今晚上抻直脖子等你剁!”人群中突兀传来一道刺耳的尖叫声。

    我眯起眼睛观望,不想竟看到了前几天刚被我们在莞城胖揍过的康森。

    康森握着一杆半米多长的开山刀,挑眉瞪眼的狞笑:“我拿祖宗十八代跟你发誓,倬禹告诉你的地址绝对没问题,我拿祖宗十八代再跟你发个誓,你今天肯定救不了人,敖总答应你,拿信息换公司,我们辉煌没有食言,但敖总可没有说过,咱们两家的恩怨一笔勾销。”

    “就特么这几条臭鱼烂虾,够看吗?”白老七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直接一步跨了出去。

    “何佳炜,带上你的人,出来见见你昔日的大哥!”康森朝着街口大声吆喝一句。

    一阵嘈杂脚步声响起,街口处出现三十多号拎着片砍的社会小哥,带头的人西装革履,头发打的油光锃亮,正是曾经跟我混过的何佳炜。

    难怪事情会进行的出奇顺利,敢情是敖辉这条老狗在跟我玩套路了,一边跟我假意交易,一边又安排手下拖住我们。

    这样,不管事态如何发展,辉煌公司都完全立于不败之地,对天娱集团他们可以说,自己竭尽全力拖住我们,对我们,他们也确实没有食言

173.9 请求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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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酒店门前越聚越多的社会小混子,我的心也“腾”的一下子坠入谷底。

    洪震天刚带着我们地产公司的手续离开,一帮一伙的“小社会”们立即蜂拥而至,这特么完全就是提前演练过的,说明敖辉准备在和我们交易之前,就已经部署好了后面的安排。

    十几秒钟后,何佳炜昂首挺胸的出现在我面前,嘴角上翘,慢条斯理的开腔:“朗哥,你对我有恩,我是不想跟你交恶,所以希望你告诉底下的兄弟们稍安勿躁,只要过了今天晚上,我过来给你磕头赔罪都没问题。”

    没等我开口,白老七径直破口大骂:“赔你麻勒个哔,何佳炜,当初在号子里时候老子对你啥样,你心里有数,你是咋出来的,比我更门清,识相的话,马上带着你这帮龟儿子给我滚蛋!”

    何佳炜眯缝眼睛反问:“七哥,咱现在谈的是生意,你跟我扯曾经有意义吗?”

    白老七抖落两下胳膊,直愣愣的朝着何佳炜宣战:“行,没啥意义,那咱们就手上见功夫吧。”

    “草泥马,跟你手上见功夫能咋地!”何佳炜身后,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直接一步迈到前面,耷拉着脑袋将攥在手里的片砍抬了起来,同时手指白老七吆喝:“老**灯儿,你行事啊?”

    “你跟我说话呢?小逼崽子,感觉自己状态到位,你向前一步走。”白老七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反问。

    “我行不行,你特么说了不算,王朗能从一个小**崽子混到今天,我也可以!”小青年毫不畏惧的梗着脖颈,手握卡簧,气喘吁吁的咆哮:“白老七,你记住了,今天捅你的人叫阿桑!”

    话音未落,那个自称阿桑的小伙一个猛子冲向白老七,手握卡簧,直愣愣的扎了下来。

    “草泥马,你还要扎我是吧!”白老七反应何其的灵敏,一把握住对方攥着卡簧的手腕,棱着眼珠子注视何佳炜:“你是真牛逼大了,现在都特么敢指使他人跟我动手!”

    “去尼玛得。”攥着卡簧的小青年一梗脖颈,毫无畏惧的继续往白老七小腹硬戳。

    白老七是啥水平?别说一个毛没长齐的小篮子,就算五个十个一块上,他都能照单全收,没等小伙手里的刀尖再进一步,他抬起胳膊,就是一肘子怼在阿桑的腮帮子上。

    阿桑踉跄的往后倒退,手里的卡簧也被白老七借着巧劲卸了下来。

    “草泥马,打我兄弟,干他!”人堆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何佳炜带来的那帮小青年立时间蜂拥而上。

    “马勒戈壁,在我们家门口,还能让你们成精!”陈傲横跨半步,翻身一记直踢,径直踹翻一个青年,扭头朝着身后吆喝:“锅子、小孟,带上兄弟们给我全部撂倒。”

    一瞬间,我们这边二三十号“援军”也骂骂咧咧涌了上去,两帮人从酒店门前的台阶上直接噼里啪啦的厮打起来。

    嚎叫声、怒骂声、家伙式的碰撞声连城一片。

    就在这时候,带着另外一帮青年堵在正门口的康森也提高嗓门吆喝:“上,都给我上碾压,干翻白老七、刘博生,我出五十万,弄死王朗,我出一百万!”

    随着他的嚎叫,酒店门前彻底乱套了,本就已经拥挤不堪的台阶上再次冲上来一大票小伙,人挨人、人挤人,手里的家伙式基本派不上用场,完全就是拳拳到肉的互相对垒。

    混乱中,一个小伙挤到我面前,攥着匕首就要下阴招。

    “你特么还要当刺客啊!”刘博生反应异常迅速,右手掐住对方的腕子,抬起左胳膊“嘭嘭”两拳怼在对方鼻梁骨上。

    与此同时,又有三四个小伙冲向刘博生,劈头盖脸的连踹带推搡。

    眼见刘博生要吃亏,我一脚踹翻一个青年,回身又薅住另外一个青年的头发,野蛮的往旁边一甩,昂头咒骂:“滚尼玛得!”

    “王朗,你不行,就算告诉你青云国际高层的家小们被关在哪,你有招没?有没有!我告诉你,今晚上我带来不到一百号人,不光前门有,后门我也有安排,哈哈哈..”不远处,康森倚靠在一辆面包车旁,左手夹烟,右手掐腰,得意忘形的哈哈大笑,试图用这种方式扰乱我的心智。

    何佳炜站在他旁边,歪着咬着烟,眸子里同样写满了嘲弄。

    “跪下!”刘博生夺过来一个小伙手里的卡簧,薅住其中一人直接扎到大腿上,小伙吃痛的蹲下身子,刘博生抬腿一脚将小伙蹬下台阶,回头朝着我低喃:“小朗子,不能这么耗下去,得赶紧想办法脱身,迟则生变啊。”

    “地址给我,我去吧。”就在这时候,一道清冷的男声突兀响起。

    紧跟着就看到谢天龙面无表情的走出来,压低声音道:“别多想昂,我没准备给你们当打手,只是看不惯面前这帮小人的嚣张劲儿。”

    我立即转危为喜,迅速开口:“湾区恩宁路,海湾花园a栋的地下停车场,救到人以后,直接送去警局,让他们指证自己被绑架。”

    “知道啦。”谢天龙点点脑袋,径直朝台阶下走去。

    此刻的谢天龙宛如一把势大力沉的唐刀,大步流星的往前迈着步,但凡有试图阻挡他的小青年,最多两秒钟,肯定嗷嗷惨嚎的倒地。

    倒不是说谢天龙会什么魔法,这家伙的招数很简单,不是撂拳就是踢腿,大开大合中轻松将对手砸翻,凭借个人超高的格斗技术,他硬生生的挤出一条出路,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几个小年轻拎刀想要去追谢天龙的时候,康森昂头招呼:“不用管他,一个人翻不起多大的浪花,围好王朗就ok。”

    说罢话,他掏出手机又开始打电话:“继续给我上人。”

    “嗡嗡..”

    又有几台面包车风驰电掣的行驶而来,车门打开,二三十号龙精虎猛的小青年风风火火的加入战团。

    反观我们这边,锅子和小孟喊来的那些兄弟,基本上都已经挂彩,好些人甚至体力不支的倒在血泊中,要不是有白老七、陈傲挡在前面硬扛,对方可能已经杀到我站立的位置,但照着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他俩倒下也只是时间问题。

    康森咬牙切齿的朝我呼喊:“是不是很绝望啊,老子被你逼的离开莞城的时候,也是这种心情。”

    在丫狗吠的时候,我们这边又被干翻三四个兄弟,人刚刚倒地,马上就有七八个家伙抡着家伙式围成一圈,拳打脚踢,匆忙间我看到陈傲的后脊梁上也被人劈了一刀,鲜血横流,异常的可怖。

    尽管无比的憋屈,但我明白,再继续硬杠,我们这边只能损失越来越惨重,我吸了吸鼻子,咬牙高喝:“七哥、小傲,带兄弟们退回酒店吧。”

    “退什么退,搁咱自己家门口,还能让人薅着头发欺负是咋地!”

    街口处,一阵“踏踏..”凌乱的脚步声泛起,二三十个身板魁梧,宛如黑熊成精似的黑大汉手握棒球棍绝尘而来。

    我没夸张,确实是一群皮肤黝黑的非洲大汉,为首的人,头戴一顶镶嵌五角星的雷锋帽,龇着一口纯白的大牙吆喝:“头狼前任保安队长杨解放,请求出战!兄弟们砸不躺下这群狗篮子,全部tomorrow,他妈的gohongmesleep!”

    “昂!”

    四五台亮着大灯的金杯车打街尾出现,车子还没停稳,一道踉跄的身影从车上跳下来,手握一杆小号关刀咆哮:“朗哥前任司机王鑫龙,请求出战!卧草泥们马得,老子订婚宴都没摆完,就听说你们这帮狗篮子要围攻我大哥,咋地,是欺负我头狼没人,还是小看我头狼没刀!”

    眨巴眼的功夫,金杯车里宛如下饺子似的“腾腾”往外蹿人。

    “头狼卢**,请求出战!”

    “头狼王嘉顺,请求出战!”

    “头狼刘祥飞,请求出战!”

    “头狼苏伟康,请求出战!”

    “头狼聂浩然,请求出战...”

1740 不需要第二个王朗.

    一浪高过一浪的咆哮声,在我们酒店的上空盘旋。

    望着面前一张张熟悉的脸孔,我瞬间泪目。

    老黑杨解放为何会突然出现,我不得而知,但卢**和王鑫龙一定是接完我电话后就马上风尘仆仆的从山西往过赶,而“四头小兽”很有可能是打听出来了什么。

    有兄弟如此,大丈夫还有何求。

    与此同时,酒店门前的街口、街尾处脚步声雷动,数不清的年轻小伙蜂拥而至。

    “朗哥,叶少让我带人过来溜达溜达,说是咱酒店门口有垃圾,叫我们打包带走!”

    “王总,可可姐托我给您带句话,要钱张家真没有,但要人,可可姐倾囊而出。”

    街口出现的人,基本上清一水黑色西装,看起来就跟骇客帝国里的保镖差不多,高呼“叶家”旗号,而街尾处的年轻小伙齐刷刷的白体恤、牛仔裤,喊着张小可的名讳。

    很快,康森和何佳炜被四面八方赶来的人流反包围起来,吓得他们手底下那帮马仔,慌忙朝着两人龟缩,康森嘴巴张得老大,一脸见了鬼似的诧异,何佳炜则眼珠子来回转动,同样很是惊愕。

    卢**脸上肌肉抽搐,红着眼珠子嘶吼:“草泥们马得,把我朗哥欺负成啥样啦,打,就麻溜往前蹿,怕,就立即抱头跪下!”

    刘博生攥着拳头高呼:“头狼!”

    “头狼!”

    “头狼!”

    “头狼!”

    簇拥在四周的兄弟们,齐刷刷的仰头长啸,数百男儿的呼吼声同时泛起。

    康森和何佳炜的马仔继续惊恐的龟缩着。

    就在这时候异状突起,原本和康森紧紧依靠在一块的何佳炜突然回身,一拳“嘭”的甩在康森的脸颊上,梗着脖颈厉喝:“草泥马得,老子忍辱负重总算盼来了救星,我大炜的兄弟们,回归头狼!”

    说罢话,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条白色绸带,直接绑在自己右胳膊上。

    在我眨巴的功夫,对方原本围簇成一堆的马仔们,立时间泾渭分明的形成了两伙,一部分人学着何佳炜的模样掏出白色绸带系在右臂上,另外一部分人则彻底懵逼,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干翻辉煌,头狼雄起!”何佳炜从一个马仔手里夺过一杆棒球棍,没头没脑的照着倒在地上的康森就抡了下去。

    “干翻辉煌,头狼雄起!”

    何佳炜那帮小弟也纷纷将手里的家伙式对准一分钟前还亲密无间的“盟友”们,两伙人毫无征兆的打成了一团,反而把我们全都给看呆了,临阵倒戈的事情不稀奇,但能倒的如此自然,毫无破绽,不得不说何佳炜确实有一套。

    我甚至都开始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真的一直都“人在曹营心在汉”。

    康森拿胳膊挡在脸前,边挣扎边咆哮:“何佳炜,你这条左右摇摆的贱狗..”

    “去尼玛得,辱我头狼,你必死!”何佳炜喷着唾沫星子,一下接一下的朝康森挥舞手里的棒球棍。

    被打急眼的康森一个猛子蹿起来,全然不顾何佳炜的攻击,径直从腰后掏出一把手枪,照着何佳炜“嘣”的一下扣动扳机,何佳炜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一把扣住康森的手掌,用力往下一压,子弹并没有击中他分毫。

    紧跟着,何佳炜反扭对方手腕,一把将枪夺了下来,看都没看,照着康森抬手“嘣嘣”就是两下。

    康森的小腹和大腿上当即飘起两团血雾,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踉跄的往后倒退,接着“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沉闷的枪响声,瞬间喝停两帮正酣战的马仔,所有人全都不可思议的望向何佳炜。

    “他妈得,还敢嘣我!”何佳炜抬腿一脚踹在康森脸上,接着回头朝我气喘吁吁的高呼:“朗哥,幸不辱命,大炜携全部兄弟回归头狼。”

    本就已经身受重伤的康森,硬生生挨了一脚,直接开始往外大口大口的呕血。

    站在我旁边的刘博生“咕噜”咽了口唾沫,声音很轻的呢喃:“这特么唱的到底是哪一出啊?我脑瓜子嗡嗡的。”

    “啪啪啪!”

    就在这时候,我们酒店里突然传来一阵拍巴掌的声音:“炜哥的临场应变能力真的不一般,不愧是当过鸡棚子号长的人,心智、脑力都在常人之上,佩服佩服!”

    我循着声音回过去脑袋,眼珠子陡然瞪圆。

    一个剃着小平头,上半身套件瓦蓝色“奥特曼”t恤,下半身穿条花格子裤衩的微胖男人站在我身后,打死我也没想到竟然会是张星宇。

    见我目瞪口呆的张大嘴巴,小胖子一肘子轻推我肩膀上,嬉皮笑脸的吧唧嘴:“瞅啥呀,是不是哥变帅了,有点认不出来呐?”

    短暂沉默后,刘博生一胳膊揽住张星宇的脖颈,亢奋至极的骂咧:“你特么..你特么是从哪个坟圈子里炸出来的?”

    “一看就知道你平常工作有多马虎,但凡你丫没事就翻翻监控录像,早就发现大哥已经回家了,待会再叙旧哈。”张星宇舔了舔嘴唇,眨巴眼看向握着手枪的何佳炜努努下巴颏:“炜哥,你还记得我当初把你保出来,说过什么吗?”

    何佳炜不自然的缩了缩脖颈,干笑道:“你..你说只要我耐心候着,认真办事,想要的早晚会找上门,所以我特别用心,朗哥让我假装叛出头狼,我就..”

    “关键你真的是在假装吗?”张星宇提高调门,眨巴眼睛浅笑:“今天晚上我给你打了不下十次电话,你既没接,也没回应任何。”

    何佳炜咽了口唾沫,脸色涨红的辩解:“宇哥,这事儿我真冤枉啊,我都不知道哪个是您的号码,一般陌生号我都不会接的,而且当时我和康森在一起,也不方便接听。”

    “电话不接,情有可原,短信也看不到吗?”张星宇微微一笑道:“好啦,现在说这些也没啥意义,就算没有功劳你还有苦劳嘛。”

    “谢谢宇哥..”何佳炜忙不迭点头哈腰的鞠躬。

    张星宇蠕动喉结调笑:“不忙谢,你给天娱集团的去个电话吧,我猜..我猜你跟文君的关系应该更不错,对吧?”

    “我..”何佳炜干咳两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猛地抬起手臂,枪口指向我低吼:“给我个活命的机会,可以吗?”

    “嘣!”

    一声枪响炸起,何佳炜握枪的手腕瞬时腾起一阵血雾,手里的家伙式“吧唧”掉在地上,酒店对面的一处花丛里,郑清树两手抱着一杆木头枪托的鸟狙跳了出来,他嘴里斜叼着烟卷微笑:“头狼郑清树,出战!”

    “啊!疼..”何佳炜趔趄的蹲在地上,左手捂着不停往出飙血的右手掌,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

    “朗哥牛逼,神机妙算!”张星宇侧脖朝我翘起大拇指。

    我心里禁不住一阵诽谤,我妙算个篮子,老子压根都不知道郑清树躲在什么地方,我估摸着他会突然来这一手,肯定也是提前受到张星宇的安排。

    没给我发出疑问的机会,张星宇揉搓着自己的后脑勺轻笑:“炜哥,你还有一次机会,最后一次!你是聪明人,肯定也看过我的短信内容,应该知道接下来怎么办吧?”

    “我..我..我给文君打电话。”何佳炜吭哧吭哧喘着粗气,艰难的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手机里传来一道森冷的男声:“喂?”

    何佳炜咬着嘴皮低喃:“你交代的事情我演砸了,现在被王朗的人包围,根本没机会逃出去,帮我想办法,否则我肯定自首说是郭海安排我这么做的。”

    对方沉默几秒钟后,沉声发问:“哦?王朗在你旁边吗?”

    “仁慈的主啊,请宽恕你子民的愚钝吧,阿门!”张星宇像个老神棍似的笑盈盈出声:“文君,这把你又输了,想要保住何佳炜,拿陆国康交换吧,我知道你们一定有本事把他从监狱里送出来。”

    电话那头的文君再次沉默半晌,随即开口:“呵呵,张星宇?没想到你居然回来啦,不过你回来的有点晚,眼下大局已定,海哥让我转告你,何佳炜这种可有可无的卒子,你随意安排。”

    张星宇轻飘飘的努嘴:“郭海这个人吧,没文凭还学人家长得丑,不聪明还学人家秃头顶,啥叫大局已定?说这话的时候,你给没给你们羁押青云高层家小的马仔去个电话?”

    手机里笑声正浓的文君,马上严肃的发问:“你什么意思!”

    张星宇皱了皱鼻子笑问:“我给你提个醒,今晚上你和丧鬼带着唐缺找到那四个老家伙的电话是不是冀老的司机打给你们的?很不幸的是他的司机打电话之前,收了我一百万。”

    手机那边的文君陷入沉寂当中。

    张星宇下意识的从兜里掏出一支棒棒糖,迟疑几秒钟后,又把糖果揣起来,乐呵呵的说:“再给你提个醒,唐缺在小饭馆里耀武扬威的时候,我偷摸从你们车底下安装了八个追踪器,想想看,今天晚上你们都去过哪里?”

    文君声音尖锐的低吼:“你跟踪我们去了关押那帮老家伙家小的地方?不可能,王朗手底下再无悍将,头狼在国外那边的帮手根本没时间赶过来,你拿什么救的人?”

    张星宇像个孩子似的哈哈大笑:“宾果,恭喜你都学会抢答啦,头狼确实没有悍将,可王莽有啊,你该不会已经忘了上次被小兽支配的恐惧吧?动动你的猪脑子想想,王莽告诉唐缺小兽回家了,小兽就真的会回去吗?”

    “你..”文君当即被噎住了,隔着手机听筒都跟感觉到他此刻的咬牙切齿,沉默几秒钟后,文君喘着粗气咆哮:“那又怎么样?今晚上的主战场是王莽的病房,我不信他还有什么后手,只要唐缺把他手里的股份抢过来,青云国际从明天开始就得改姓唐,用不了一个礼拜就会纳入我们天娱的版图。”

    “我收回刚才的话,说你是猪脑子都贬低猪,猪都比你聪明,王莽没有后手不要紧,关键我有啊,主战场是病房对吧,那咱们待会见,你还有时间考虑考虑,是想招放陆国康出来呢,还是让何佳炜指控天娱集团授意他,暗害郭启煌的干儿子康森,这里面可不光是盟友跟你们撕破脸皮的事儿,还涉及到郭海的正面形象哦..”

    挂断电话后,张星宇俯视何佳炜微笑:“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即便今天晚上朗朗没有任何后援,你在最后关头仍旧会临阵倒戈,然后打着头狼的名义弄死或者弄残康森,届时朗朗会无比感动,自然而然相信你的心迹,接着头狼将面临辉煌公司疯狂的报复和司法单位的严查,而这种时候,以王朗的性格,一定会死保你,只要他死保你,也就意味着,头狼必须得从羊城滚蛋,说不准你还会安排马仔主动跑到警局揭发自己,因为天娱一定给你打了什么包票。”

    “我就是条夹缝求生的小鱼。”何佳炜叹口气承认。

    “行吧小鱼,你走吧,但不准离开羊城,否则你家里人全得倒霉。”张星宇摆摆手道:“记住我的话,不许离开羊城。”

    何佳炜仰头反问:“你想让我替头狼吸引辉煌公司的火力!”

    “不是替我们,是你应该的,暗害康森的本来就是你,敢做就得敢当,我猜测康森今晚之所以来我们酒店堵门,应该是郭启煌暗示的吧?这个老缺德,本想讨天娱集团一个好,没想到反被天娱套路,白送出去一个干儿子,幸亏被我朗哥一眼看穿,将计就计,这特么就是命!”张星宇不屑的吐了口吐沫,指着街口吆喝:“滚,马上!”

    何佳炜迟疑半晌后,狼狈的带人离去。

    “好啦,主战场在王莽的病房,兄弟们请跟随朗哥的脚步,亲眼目睹一下,我们头狼今晚是如何从破败走向辉煌!”张星宇大手一挥,朝着四面八方的兄弟们和帮手招呼。

    说罢话,张星宇凑到我耳边轻喃:“啥也别问,啥也别说,今晚上的全部计划就是你王朗想出来的,明白吗?”

    “胖砸...”我蠕动两下嘴唇。

    张星宇打断我的话,比之刚刚声音更小的开口:“头狼不需要第二个王朗,只需要一个张星宇,别让所有人对我产生芥蒂...”

1741 主战场亦是审判台

    跟我说完这句话以后,张星宇直接扭头朝着刘博生、白老七招呼“生哥、七爷,咱们走着,还有那谁,陈傲是吧我感觉你今年肯定火,比大龙还要火”

    盯着张星宇的侧脸,我瞬间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此时,除去我们半个家底的兄弟们在场以外,还有叶家、张小可的人也在,张星宇把所有功劳全推到我身上,并不是怕他自己会犯错,而是唯恐旁人眼里的自己太优秀。

    如果把我们这伙人比喻成狼群,同时出现两匹头狼的话,不是福而是祸,而且还是灭顶的大祸。

    首先我们内部容易出问题,兄弟们会迷惑究竟该听谁安排,另外旁人也容易抓话痨,假设我和张星宇因为这样那样的风言风语出现矛盾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儿,我不由又多看了一眼张星宇。

    与此同时,张星宇侧脖也看向我,龇牙咧嘴的眨巴眼“朗哥,咱俩坐一台车呗老长时间没见,怪想你得。”

    我扬起嘴角,一把搂住他的膀子“行啊,我也挺长时间没削你了,手心有点痒痒。”

    “小哥哥,轻一点哦”张星宇贱不拉几的坏笑。

    几分钟后,我和张星宇坐进车内,王鑫龙死活非要给我俩当司机,刘博生和卢**则安排来救场的其他兄弟和援兵们分别坐上别的车,很快酒店门前就出现一列杂牌车队。

    有价值不菲的奥迪、奔驰,也有颜色各异的面包、金杯,最夸张的是不知道谁开过来几台小货车,货车斗里严严实实的塞满了人,经过十几分钟的整合,我们这列怪异的车队径直奔向王莽所在的医院。

    车子行驶起来以后,王鑫龙坏笑着从兜里掏出一副耳机,撇撇嘴嘟囔“你俩唠哈,我戴耳机了,什么也听不见。”

    “你能演的逼真点不好歹把耳机插进手机里。”张星宇扬眉打趣。

    我拿胳膊肘轻怼张星宇胸口一下臭骂“少特么转移话题,老子问你,你是啥时候回来的你的病情咋样啦”

    “病情晚点再说。”张星宇摸了摸明显减瘦的面颊,笑眯眯的回答“磊哥被困莞城的那天晚上,我到的羊城,原本想给你们个惊喜,谁知道还没等我蹦出来,王莽就发生了车祸,我寻思这事儿肯定没那么简单,所以就干脆藏了起来。”

    我舒了口气又问“那特么咋不知道提前跟老子吱个声呢。”

    “我吱过了呀,你自己笨,没反应过来罢了。”张星宇歪着脖颈浅笑“是我告诉小影,他爸发生意外的,也是我指使人绑架她的,我还故意把小影的手机落在那家茶餐厅,想着以你的智商肯定会按照通话记录上的号码打过来,只要你打过来,肯定能联想到我。”

    “我猜到跟小兽有关系,但没想到你。”我实话实说的承认。

    “操,上海的号码,你搁上海除了我还有熟人咩”张星宇揪了揪鼻子道“而且我还专门使咱公司的名义从那四个老家伙手里买下来股份,还需要我做的咋明显。”

    我顿时眉飞色舞的发问“股份确定在咱们手里”

    “不是咱,是小影,钱是小影找我借的,我又管天门商社借了一笔,现在小影手握青云国际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张星宇捻动手指头,慢条斯理的说“目前的形式是王莽持股百分之二十五,唐缺占百分之二十二,那四个老家伙共同持股百分之八,他们的百分之八甭管卖给谁,小影都毫无悬念的是最大的股东。”

    前面开车的王鑫龙回过来脑袋捧臭脚“宇哥这一手玩的真溜啊”

    张星宇摇摇脑袋道“不是我玩的溜,选择是小影自己做的,我和王莽的本意是以绑架的形式确保小影没有危险,可当知道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后,小影主动要求这么做。”

    “小影自己的选择”我当即皱起眉头。

    张星宇点点脑袋道“嗯,至于她是怎么想的,我不得而知,反正经过我分析后,青云国际落在小影手里肯定比在王莽手里对咱们还有帮助,所以就半推半就帮她进行了,况且这事儿王莽肯定也心知肚明,不然不可能进行的那么顺利。”

    王鑫龙干脆拽掉耳机,好奇的问道“宇哥,你说王莽下这么大一盘棋到底是图什么”

    “铲除异己,扶自己或小影上马。”张星宇咬着嘴皮,看向我沉声道“相信通过这几天的了解,你应该也能发现,青云国际的中高层已经烂了,公司里以权谋私是常事,贪墨亏空更是家常便饭。”

    “确实。”我认同的点点脑袋。

    “这种情况下,其实都不用外力打压,内部耗损早晚也得让青云国际玩完。”张星宇咳嗽两声道“王莽肯定不会容许他辛辛苦苦打造的王朝就这么湮灭,但他应该拿谁杀鸡儆猴公司里地位高的,全是他一起打拼江山的兄弟,动任何一个人,都容易引起连锁反应,搞不好就是一场真刀真枪的血战。”

    王鑫龙愕然的呢喃“不能吧都是混了一辈子的老兄弟,有啥事应该都能商量的通。”

    张星宇摇摇脑袋道“人呐,在困难时候会抱团取暖,可当产生利益分歧的时候,就会变得六亲不认,这才是真正的人性。”

    我倒吸一口凉气道“所以,唐缺在等机会,王莽其实也在等机会,等一个假手他人,先铲除那些高层,他再轻松大权在握的机会,对吗”

    张星宇从兜里掏出棒棒糖,像是过瘾一般使劲嗅了嗅,表情平静的说“算是吧,但他这个机会并不轻松,完全就是踩在刀刃上行走,假如唐缺兽性大发,第一个倒下的就是他。”

    听到张星宇的分析,我心底说不出的复杂,说白了,这次即便没有唐缺的内乱,王莽可能也会想出别的招,逼迫那些高层们交出来手里的股份,只不过唐缺的揭竿而起,正好遂了他的心愿。

    王鑫龙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再次追问“那宇哥,医院的主战场又是怎么回事”

    “哪有什么主战场,就是唐缺的一个审判台而已。”张星宇搓了搓脸颊道“天门的陆峰、狐狸两个小时前就带着人去医院了,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和王莽达成合作关系,而王莽在莞城那个拜把子兄弟老根儿这段时间就住在医院旁边的宾馆,唐缺如果现在交出来股份,掉头就跑的话,估计还能捡条小命,他要自不量力的跑到医院逼宫,今晚上就是他的死期。”

    “王莽早有安排他怎么知道天门的人会找他合作”我揪了揪鼻梁。

    “他不知道,天门商社的人登场是因为我的缘故,凑巧而已,但他早有安排是事实,你们从莞城带过来那个叫阿莱的兄弟要是不出意外,老根儿哪有理由正大光明的入场。”张星宇摸了摸鼻头轻叹“总的来说王莽是个枭雄,跟谁都没有感情的枭雄。”

    说罢话,张星宇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朝着王鑫龙催促“大龙,你加大油门,把后面的车队甩开,我估摸着文君肯定通知唐缺去逼供了,咱们要是太慢的话,就错过这场好戏了。”

    “好嘞”王鑫龙利索的点点脑袋,一脚油门踩到底,我们屁股底下这台车就如离弦的飞箭一般蹿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我们来到医院。

    从车里下来,我们仨径直奔向所在的楼层里,此刻楼道里人声鼎沸,堵满了身着西装、胸口挂着青云国际公司小牌牌的年轻人,电梯口和消防通道口全都有专人看守,气氛看上去无比的紧张。

    刚一从电梯里出来,两个小伙马上抻手拦住了我们,其中一个面无表情的开腔“抱歉王先生,您不能进去,唐总交代过,他现在正和老王总谈论公司前景的事情,任何人不能打搅,您请回吧。”

    我舔了舔嘴皮微笑道“哥们,你给唐缺去个电话,就说王朗来投诚了,他一定会允许我进去的,这事儿不比他现在和莽叔谈的小,耽误了的话,我怕你会倒霉。”

    唐缺对我恨之入骨,如果有机会踩在我脑门上,我想他一定不会拒绝,即便狗日的现在自己都应接不暇,但我相信他仍旧不会放过这最后一次装逼的机会。

    青年迟疑几秒钟后,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嗯嗯哈哈几声后,青年做出一副邀请的手势道“王先生,里面请”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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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狼介绍:
本来我只想老老实实的当条哈巴狗,可他们瞧不起我,硬生生的把我逼成一头狼!头狼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头狼,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头狼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