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9 给他一套组合拳
挂断电话后,我看到白老七和黄鹤伦全都用惊愕的眼神盯着我。
“都瞅我干啥?我脸上有花儿呀?”我摸了摸鼻尖,冲着黄鹤伦撇嘴:“你派了几个人偷拍我们?”
“两个。”黄鹤伦脱口而出。
“那为啥就剩下一个呢?”我眨巴眼睛邪笑:“刚才你看没看到后备箱往出渗血?”
“啊!”黄鹤伦惊呼一声,眼神惊恐的吞了口唾沫道:“你意思是..”
“我啥意思都没有。”我叼起一支烟,朝他摆摆手道:“你也告辞吧黄总编,别跟我耍心眼,也别整什么幺蛾子,我安排了不少兄弟在你家附近监视,但凡让我发现你背着我瞎倒腾,那就只能说声对不起喽。”
“不会的。”黄鹤伦小心翼翼的连连摆手:“可是王总,万一卢平被抓,把我供出来怎么办呐。”
“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会被抓?”我翻了翻白眼道:“不要瞎琢磨还没发生的事情,电话随时保持畅通,只要找不着你,我就把你给录的视频发给郭海,另外在告诉郭海你家里人的方位。”
“嗯。”黄鹤伦咬着嘴皮应声。
几分钟后,我和白老七钻进一台出租车里,白老七压低声音埋怨我:“小朗,你刚才的事儿干的太冒失了,卢平可是在你酒店的地下室里犯的案,万一被抖出来..”
“七哥,根据你蹲鸡棚子这么多年的经验和接触到那些狱友判断,发生这种事情,卢平真的会傻逼呼呼的开车离开羊城吗?”我笑着问他:“别考虑前因后果,直接说第一反应。”
白老七拨浪鼓似的摇头:“不会,这种时候他肯定谁也信不过,已经变成惊弓鸟了,我估摸着他把车子开远以后,只要看不到咱,就会第一时间弃车闪人。”
“那不就结了。”我打了个哈欠道:“羊城这么大,想抓个人不难但也不易,就算真抓到了,还得需要时间去审讯,三扯两扯,实际案发时间就会变得模糊很多,起码不可能那么精准,而案发的时间里,我有证人呐,昨晚上一帮军警在我们酒店办案,清早我送他们出门的,那个董队还跟我聊了几句,送董队走以后,我就直接去了王莽那里,酒店发生什么事情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
“呃..”白老七怔了一怔,斜楞眼睛朝我撇嘴:“我发现你小子脑瓜子现在灵光了不少,也阴损了不少,事情还没开始干,就已经想好怎么打马虎眼,不过经过那个卢平的曝光,天娱集团应该会麻烦不少吧。”
“不会太麻烦的,包养情妇只能说明人家道德有问题,又没违法犯罪,而跟大拿们有猫腻的新闻,估计很快会被压下来删掉,言论自由的年代,你得考虑耳朵是否也能保持自由。”我掰动手指头,发出“嘎巴嘎巴”的脆响轻笑:“以郭海的本事平息这种小麻烦很简单的。”
白老七恼火的低吼:“擦,那合着咱们白忙活一清早呗?”
“不白忙,郭海会比任何人都想解决掉曝光他的卢平,没什么意外的话,甚至会抢在警察前面,如果卢平挂了,警察根本没可能顺藤摸到我酒店,卢平如果没有挂,郭海一定会让他在开口之前闭上嘴巴,因为他不知道卢平究竟还了解他多少事儿。”我吸了吸鼻子道:“我报警一个是因为实在特么看不上卢平那种背信弃义的小篮子,再有就是给郭海提个醒,让他懵逼,不知道我到底想从哪个方向伸拳头。”
“组合拳呗?”白老七龇牙坏笑。
“必须组合拳,这把不给丫揍得鼻青脸肿,他可能永远不明白啥叫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我舔了舔嘴皮道:“七哥,接下来有两件事情需要你办。”
“先谈钱再说事,大哥风尘仆仆的从山城跑到羊城,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你的,已经跟小马仔似的陪你溜达一清早。”白老七摆摆手,吹胡子瞪眼的咒骂。
我没正经的打趣:“前段时间我跟你提过在增城区干建筑公司的事儿,一切费用包在我身上,你看哦不哦?”
“比较哦,你可以说事儿了。”白老七这才满意的点点脑袋。
“第一件事,如果郭海抢在警察前面动手,你给我盯死弄卢平的人,我估摸这种事情郭海不会派底层马仔处理,抓准他们,就等于按住了郭海行凶的一只手。”我伸出两根手指头道:“第二件事儿..”
“你赶紧特么打住吧。”白老七一巴掌拍在我手指头上臭骂:“你是拿你七哥当诸葛仙师的隔代传人使唤呢?我尼玛拿啥盯死弄卢平的人?羊城这么大,我现在连东西南北都没分清楚,怎么盯?”
“笨啊你,你不是给了卢平两张银行卡嘛,办事的人不得趁机捞一把?只要他们去取钱,你不就有机会了嘛。”我白了他一眼埋汰:“就这智商还敢号称自己是反追踪的大手子?”
白老七立时爆粗口:“操,我特么是反追踪的,又不是动歪心眼子的,不过你这招是真特娘的损,看着像是给人钱,结果反把卢平给定位了。”
我龇牙坏笑:“郭海手下的人要是太蠢的话,咱都可以帮他把卢平抓到,丢到天娱集团门口,不过这是最没辙的一招,我再跟你说第二件事情,待会你就出发去增城区,打听打听郭海正在谈,但是还没谈下来的拆迁户,从中间给他捣蛋,我认识一个老板最近想在增城区开发科技园,地皮弄到手,不用愁卖不出去。”
“然后呢?”白老七眨巴眼睛问我。
我捻动手指头低声道:“然后就等着郭海急眼呗,但凡他上火了,我组合拳的第二招就能直接怼他个满嘴淌血”
白老七想了想后又问我:“小朗子,我还有个疑问,我到现在都没看明白那个黄鹤伦,你准备用来干啥?”
我转动脖颈坏笑:“他呀?他是我组合拳的第三招,到时候一肘子给郭海干趴下!”
白老七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有那么大能耐?”
“他活着的时候肯定没有,但要是死了或者失联,能耐就显露出来啦。”我摸了摸额头,朝着白老七问:“七哥,你看我脸干净不?待会要去见的那个大老板特别注重仪表和外观。”
“挺干净的,就是眼眶里血丝太多。”白老七观察我几秒钟道:“小朗子,你得借给我俩人,我去谈地皮需要几个跑腿的,这次来羊城,我没带手底下那帮小兄弟,想着等这边混好了,再吆喝他们过来。”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两眼后,由衷的感慨:“七哥,你是个好大哥,但不是个好老板,打江山的事儿你一个老大总抛头露面,实在是..”
白老七振振有词的回答:“人家跟着我,就是把身家小命交给我保管,我替他们负责,况且很多事情我也不放心别人干。”
我没跟他在这个话题上过分辩解,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处事之道,我认为的不一定全对,他所做的也不定全都过时,我直接道:“行,待会我让我兄弟给你联系吧,我这弟弟性格憨厚,有点小聪明,你刚好历练历练他。”
出租车把我送到王莽的宅子门口后,我拨通姜铭的号码:“弟儿啊,给你个学习本事的好机会,待会你喊上谭光辉的几个弟弟去找白老七报道吧。”
姜铭稍稍一愣,语气有点不悦的问:“哥,你是让我也跟着去吗?”
我沉声道:“主要是你主事儿,跟着我七哥,你能打开一扇新窗户。”
“可..可是酒店马上就要开业了啊。”姜铭吱吱呜呜的呢喃:“算了,朗哥你说啥是啥,我马上去招呼人。”
我边思索边出声:“小铭啊,眼界要放的高一点,区区一个酒店如果就能锁住你,那你这辈子的成就也就是个打下手的龙套,你如果有什么意见的话,我可以换元元过去...”
姜铭抢在我前面开口:“不用的朗哥,我这就过去,你把白七哥的手机号码给我发过来吧,我自己跟他联系..”
1550 男人和女人
攀比也就意味着竞争。
自从姜铭和李新元逐渐开始在酒店站稳脚跟以后,两人其实就一直都在明里暗里的较劲,但我没法断定他们的这种攀比究竟是良性还是恶性,所以只能想辙将他们暂时分开。
跟姜铭结束通话以后,我简单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裳,快步朝着王莽的老宅走去。
和我们之前几次来一样,那个叫小唐的青年,冷冰冰的耷拉着张面瘫脸,杵在宅子的门口摆弄手机,面对我热情洋溢的打招呼,他只是爱答不理的“嗯”了一声,谱摆的比王莽都要大。
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前七品官。
人家跟对了老板,目中无人也属实正常,这要是我,不得给尾巴翘到南天门,我都觉得是低调。
我蹭着他胳膊走过去的时候,他突然出声:“先生在人工湖旁边喂鸟,过去的时候脚步轻一点,不要把先生的鸟吓到。”
“啊?好嘞。”我缩了缩脖颈干笑,心里禁不住诽谤,草特么的!现在混得都还不如一只鸟有排面。
人工湖畔,我见到了撑着一扇鸟笼,正兴致勃勃的喂食。
悦耳的鸟叫不绝于耳,再配上小院里静谧的氛围,和随处可见的绽放鲜花,给人一种好似来到世外桃源的感觉。
“忙着呢王叔..”
我踮着小碎步慢悠悠的凑到王莽的跟前,点头哈腰的朝他打招呼。
“嘿,小朗来了啊。”王莽回过来脑袋,笑盈盈的朝我摆手:“你稍微等会儿哈,我喂完这点鸟食。”
我赶忙欠了欠身子,乐呵呵的应声:“不急,王叔您先忙着。”
鸟笼里,我叫不出来的两只小雀叽叽喳喳的欢叫不停,王莽心情不好的撩实着,我则瞪着一对傻眼,巴巴的观望。
等了差不多能有十多分钟,王莽才将鸟笼子摆在旁边的小桌上,朝着我微笑:“这个笼子里的雀儿叫相思,公的喜欢叫,母的喜欢啸,窗外犹有影,晨鸟岂无声。”
虽然我没听明白他那两句诗念得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一点不影响我捧臭脚,我笑嘻嘻的打屁:“挺好的,没想到王叔除了钓鱼以外还喜欢养鸟啊。”
“打发时间而已。”王莽摆摆手招呼我坐下,叹口气道:“人呐,在年轻的时候总觉得时间这东西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当真正上岁数以后,却发现这世界上任何东西都可以买到,唯独时间不可或缺。”王莽端起一杯茶碗,叹口气道。
“可能吧。”我浅笑着应和。
对于王莽这个段位的人来说,我总觉得跟他聊什么,好像都特么像是在作秀,我懂的他全懂,我不懂的他仍旧懂,跟这种人聊天,应该属于这世界上最无聊的事情之一。
王莽接着道:“年轻的时候,如果你没有选择自律,从力所能及的技能开始,努力去赚钱,而是由着性子挥霍青春,一定要找到喜欢的事情才开始努力,很快就会被现实打得鼻青脸肿,从眼高手低、有梦想没行动的年轻人,变成迷茫、抱怨命运,好像全世界就你最倒霉的愤青。”
我抽了抽鼻子问:“王叔,你说我现在属于挥霍青春还是在努力学习生活技能?”
王莽微微一愣,想了想后说:“两方面都有吧,但我个人感觉你更像是在虚度光阴。”
我提了口气又问:“那我怎么着才属于不虚度呢?”
王莽眯缝起眼睛打量我几秒钟后,摇摇脑袋:“不知道,咱俩没生活在同一个纬度,聊天完全有代沟,我也懒得跟你扯那些没用的了,本来今天我约了几个天河区警局的负责人过来一块喝茶聊鸟,但是他们临时有事不能出现。”
“呃..”我摸了摸鼻梁。
“你的事儿不用担心,尽管他们没来,可仍旧会为我作证,你小子今天一直都在我这里呆着的。”王莽抿嘴笑道:“小朗啊,我想跟你聊几句私房话,有时间听没?”
听到他这句话,我马上打了个哆嗦,挪揄的吧唧嘴巴:“叔,咱俩聊私房话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呐,要不我回头给阿生喊过来,你们慢慢唠呗。”
“想特么什么呢,叔只是想问问你对家庭、爱人这些东西有什么看法?”王莽瞪了我一眼随即起身替我斟了半杯茶道:“你说,如果有一天,你突然有了媳妇,会不会继续搁这条道上继续胡混瞎混?”
“昂?”我被他的话噎的半晌没反应过来,脑子里江静雅、王影的身影陡然一闪而过,不过我还是憨乎乎的抓了抓后脑勺道:“叔,我真没想过这事儿。”
“现在想,你就想你现在突然多了个媳妇,媳妇要求你回家,你兄弟招呼你砍人,你怎么做?”王莽笑盈盈的拍了拍我肩头道:“不要权衡利弊,完全是第一反应。”
我磕磕巴巴的说:“我可能..可能会跟兄弟走。”
“混账玩意儿,你好好想想,一边是你媳妇,以后可能会陪你相伴一生的人,一边只是兄弟,半路随时跟你翻脸的兄弟,你到底应该跟谁走?”王莽莫名其妙的骂了我一句道:“想这事儿的时候,提前考虑清楚,你媳妇可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你了。”
“我..我还是会选兄弟。”我咬着牙豁子道:“叔,不是我没有情义,因为我清楚,我媳妇暂时没了我,肯定死不了,但我兄弟要是少我一次,也许就得命丧黄泉,事情结束以后,我可能会跟我媳妇跪下来道歉,只要她还能原谅我。”
“放屁!”王莽勃然大怒,指着我鼻子低喝:“谁他妈告诉你,媳妇就必须得退居二线了?又是谁特么教你的,兄弟得比媳妇亲的?你有没有想过,你媳妇也是爹生娘养的,她在你这里可能只是个小奴仆,但在她爸妈的眼里也是小公主啊?”
我蠕动嘴唇道:“叔,两个人在一块..”
“两个人在一块咋地啦?谁规定女孩就必须得容忍和保护男孩的所有尊严?”王莽不耐烦的打断我的话:“互相之间担待和体谅,我觉得没问题,但是小两口在一起,男人就必须得宠着女人!”
我皱了皱鼻子,有些不乐意的说:“叔,这话说的有点强词夺理昂,因为点啥啊?女孩是小公主,男孩就不是小太子了?搁这个**世界上活着,谁容易啊?男人得担负起来养家糊口的使命,还得琢磨各种突发情况..”
“因为你是男人,因为你特么带把儿,这话够直接不?”王莽情绪烦躁的低吼,戳着我肩膀头道:“男人对男人要诚实,男人对女人要忠实。”
瞅着王莽一丝不苟的面颊,我不自然的缩了缩脖颈:“叔,咱俩不是聊正经事嘛,怎么说着说着还唠到男女的问题上来了,我刚才一直都忘记跟你说了,我一个刚从山城过来的朋友,有魄力在增城区拉地皮帮着你筹划科技园,你看这事儿能谈不?”
“呃..”王莽先是微微一顿,随即笑盈盈的点头:“当然可以啦,只要他能帮我在增城区弄下来三千亩的地皮,我可以把他收地价多百分之五的价位买下来,现金交易,绝对不存在拖账欠账。”
“真的假的?”我搓了搓脸颊,有点不敢相信王莽说的话,所有地皮现金交易,也就意味着这老头起码得拿出几个亿的资金来买地皮。
“当然。”王莽利索的打了个响指道:“这样吧,待会你走的时候让小唐给你先拿五百个启动资金,你可以做项目的总策划,让小唐挂个虚职,证明你没跟我吹牛就可以...”
1551 快走,我可能又要发病!
“这么敞亮啊王叔?搞的我都有点不适应呢。”
看着王莽一脸笃定的表情,我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在羊城真正能跟天娱掰掰手腕子的也就是叶家,我们青云国际虽然不弱,但跟郭海还是有一定差距的。”王莽摸了摸鼻子底下的胡茬道:“我一直在做的就是追赶这个差距。”
“叔,会撵上的。”我攥着拳头道:“一定会的。”
“小朗啊,按理说你年少轻狂,我不该打压你的天马行空,但有些话还是忍不住想告诉你。”王莽从兜里翻出一包没有任何商标的烟盒,递给我一支,自己拿出来一支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并没有马上点燃,长吁道:“你知道丑小鸭到最后为什么会变成白天鹅吗?”
“先天的不懈努力..”我脱口而出,想了想后又补充道:“再加上后天的些许运气。”
“呵呵,因为他爹妈就是白天鹅,从蛋壳里孵出来,丑小鸭就注定会变成天鹅。”王莽冷冰冰的打断:“在羊城吃社会饭也是这个道理,你再努力,天赋再优秀,抗不过郭家三兄弟的根儿在天上,你奋斗一辈子可能都撵不上人家的脚后跟,这个时候应该咋办?”
我抿嘴道:“找平台,我个子虽然矮,但我完全可以踩着高跷揍他!”
“对,思路没毛病。”王莽挽起袖管道:“所以平台一定得选对,青云国际能给你一定的帮助,可绝对成为不了你扳倒天娱集团的重要筹码,我说的再直白一点,我有我的一大票人需要养活,犯不上因为你个陌生人赌上全部身家性命,懂没?”
“懂!”我使劲点点脑袋。
“懂就ok。”王莽豁牙一笑道:“但是叶家不同,你别看他们现在风轻云淡,其实那帮老家伙早就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叶家现在青黄不接,老一辈儿的干不动了,年轻一辈儿,诸如叶致远这种的,还挑不起担子,但是你要能抓住机遇站起来,他们必定捧你到底。”
“为啥?”我不解的问。
“你能跟天娱集团平分秋色,首先证明实力不弱,加上你的岁数在这儿摆着呢,叶家不趁机跟你交好,那他们绝对纯属傻子。”王莽吐了口烟圈道:“叶家是个很纯粹的政治家庭,让他们铺路打关系,那个顶个的强,不管在全国哪座城市,他们都有能耐说上话,但要让他们跟天娱集团好勇斗狠,他们就差点意思了。”
我再次有点茫然:“这..这是因为什么?有关系不就意味有地位嘛。”
“哈哈..”王莽禁不住笑出声:“关系这东西,在某些时候确实代表一切,但在实力比拼的时候只能是个推进物,知道什么是推进物吗?比如汽油能让法拉利跑到二百迈,比如氢气可以让氢气球腾空万里,他们只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但不能称之为主力,天娱集团有个叫丧鬼的战犯,你问问叶家谁敢跟他面对面对话?这就是能耐!”
“堂堂叶家,会惧怕一个亡命徒?”我顿时间有点不敢相信。
“亡命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可以源源不断制造亡命徒的组织,打个比方,丧鬼今天拼掉两个叶家子弟,明天又有一个亡命徒拼掉叶家另外两个子弟,叶家跟人耗得起不?姓叶能有多少血脉能熬的住这么玩?”王莽将烟蒂一脚踩灭掉,莞尔一笑道:“最恐怕的是丧鬼能拼掉两个叶家子弟,但他自己未必会被绳之以法,叶家有关系不假,天娱能干这么大买卖,难道上面的关系是镀金的吗?”
我陡然听懂王莽的话,低声道:“我明白啦王叔,你意思是叶家只有关系,但并没有几个敢玩命的横主。”
“对,这就是大家族的弊端。”王莽起身,伸了个懒腰道:“经过几代人的优胜劣汰,他们可能已经把权利发展到了根深蒂固的程度,但同时也丢掉了跟人你死我活的霸气,说的再简单点,叶致远绝对不会跟人拼命,就算他人绑架,他指定也是老老实实的束手就擒,等着家里出赎金,因为在他们的眼里,自己的小命重如千金,所以在这种时候,他们就需要去扶持一些敢于搏命的势力和团伙为自己保驾护航。”
我皱着眉头问:“有钱有势的话,这种小势力不会缺吧?”
“那肯定不会缺,所以他们同样得观察被扶持人的能耐。”王莽哑然笑道:“经过几次明争暗斗,头狼的能耐已经深入叶家人的心底,你们现在差的就是一场直接掀天娱集团一个大跟头的硬仗,我保证,你只要敢正面跟天娱集团开战,并且稍微占那么一丁点便宜,叶家对你们的扶持,绝对会像潮水一般的蜂拥而至。”
“叔啊,我拿啥跟人家天娱掰手腕子,我一个外地混的相当牛叉的大哥,王者商会您应该听说过吧?上次他们来帮我平事,差点没被堵在羊城没有跑出去。”我苦笑着说:“天娱集团搁这边真的是一呼百应,随随便便喊两嗓子,马上就有成百成百的马仔往前扑。”
“别的地方我不敢说,但是抢增城区那边地皮的时候,天娱集团绝对没有这个优势。”王莽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道:“羊城总共十一区,天娱集团雄霸七区,唯独没在白云、增城、黄浦和南沙三区插上旗,一个是因为叶家制约,再加上我们公司的插足。”
我立时间来了精神:“王叔,你的意思是增城区,郭海吆喝不上太多马仔站脚?”
“他的人想要赶到增城区救援起码需要四十分钟以上。”王莽笑盈盈的点头:“四十分钟的时间,黄花菜都凉好几遍了,更别说你们一旦开战,我和叶家肯定会阻挠,所以在增城区,天娱集团跟你们的起点不会差多少。”
“诶卧槽,早知道是这样,上次搁陈凯的地皮附近,我就敢直接开怼天娱集团的。”我精神抖擞的昂脖轻笑:“王叔,你科技园的地皮的事儿,我朋友包场了,到时候只要把钱准时打过去就ok,那边如果不是天娱集团的主场,明天我就琢磨琢磨怎么凿他一记我的组合小拳。”
话音未落下,我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我歉意的朝王莽鞠了一躬,随即掏出来看了眼号码,是个“5”字开头的奇怪号码,我迟疑几秒钟后接了起来:“你好,哪位?”
电话里瞬间传来王影娇嗔的声音:“王朗,我发现你现在真是越来越飘了,老娘不过是问了一下你的地址,你至于把老娘微信删除、手机拉黑吗?”
我微微一怔,看了眼旁边的王莽,竭力规范自己的用语:“啥菜啊影姐,给你灌的五迷三道的,我什么时候把你微信拉黑的?有啥事情咱们回头聊呗,我这会儿忙正事呢。”
透过上次他“间接性暴躁症”的事件后,我和刘博生一致认为,搁这家伙面前一定要尽可能的表现出对女性的尊重,不然他随时有可能犯病,刘博生分析王莽很有可能是从小缺少母爱造成的心理障碍。
“我咋回回给你打电话,你回回忙正事呢?今天我还就不惯着你了,你自己说说,我给你发了**条信息,为啥全都是大红色的惊叹号,我瞎呗?”王影气鼓鼓的冷哼:“王朗我告诉你啊,你别觉得自己好像是个香饽饽,也就是碰上我这个人老爱犯病才会找你,你换成那些别的小姑娘谁会搭理你?”
一听她这语调有点不对劲,我干咳两声问:“喝了吧姐妹儿?”
“对呀,你影姐我一天三顿小烧烤,醉死梦死咔咔撩,服不服?”王影故意发出吧唧嘴巴的声音:“别打岔,老娘刚才说到哪了?”
我皱了皱鼻子道:“你说就这样吧,明天再继续给我上课。”
“对,就这样吧,明天老娘再继续跟你上课,不就是管你要个地址嘛,你至于把老娘拉黑不?还特么躲到我二里地?你以为老娘不知道人家小雅跟你分手啦?老娘是看你可怜,想要安慰安慰你,你给我听好啦,明天还是这个时间,准时等在手机旁挨骂..”
我忙不迭的出声:“诶,好嘞,我骄傲又可爱的影姐。”
“这还差不多..”王影“啪”的一下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后,我窘迫的朝王莽缩了缩脖颈:“不好意思哈王叔,我一个女性朋友,喝醉酒了非想跟我聊天,就是上次我来时候,跟我开视频内个,我还说长得跟您有点像。”
“嘶..”王莽猛吸两口气,鼓着眼珠子指向门外,朝我摆手:“快走,我感觉我可能又快发病了,你赶紧走吧...”
1552 这家伙有料
半个多小时后,我怀揣一张五百万的银行卡和一枚奥迪a8的车钥匙从王莽的老宅子里出来。
五百万是他拿给我们在增城区建地产公司的启动资金,用他的话说,这点钱想买下足够的地皮肯定是不够,但至少可以先把公司的招牌大大方方的挂起来,而车钥匙则是他借给我充排面的。
车子只能算中高档,牛逼是车牌,五个七,让我莫名想起来山城葛川的那台“九五之尊”号码的豪华座驾。
坐在崭新的奥迪车里,我回忆着王莽刚刚给我碎碎念的那些生意经。
他说,在生意做大之前没人认识我们,更没人了解我们,所以我们必须学会自我包装,说白了,就是得豁出去脸皮的装,装有钱、装高大上,装的实力好像很雄厚,等生意做大以后,我就算骑自行车都有人认我。
我一只手按在方向盘上,正胡乱琢磨的时候,兜里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看了眼是王莽的号码,我立刻笑盈盈的按下接听键:“王叔..”
王莽声音粗犷的笑问:“车子感觉怎么样?”
我咳嗽两声讪笑:“挺好的,比阿生那台破雅阁不知道强多大倍,就是我感觉稍微有点太扎眼,不是都说越有钱的人越高调嘛。”
“有钱人不是低调,而是他们已经体验过了那种红到发紫的包装。”王莽轻笑着说:“就好比我那个年代,出门谈事要是没有个漂亮姑娘替你拿大哥大,都不好意思跟人介绍自己是老板,生意经生意经,生意越做人越精,慢慢品吧大侄子。”
我想了想后,利索的应承:“嘿嘿,好嘞王叔,那我先去趟增城区,跟我朋友研究研究地产公司的事儿。”
王莽深呼吸一口气道:“小朗啊,你现在正是奋斗的年纪,男女私情一定要放到一边,不要被那些东西牵绊住自己太多时间,有什么需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当然,我更希望听到的是你打电话报喜而不是求助。”
“呃?”我微微一愣,马上言语:“明白。”
挂断电话后,我稍稍有点茫然,王莽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大体还是很不错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性格好像特别善变,前一秒还会和风细雨的跟我聊家长里短,后一秒又雷霆震怒的呼喝我滚蛋,难不成这是大能耐人的通病?
原本他是打算让我跟他签合同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直到我最后离开,他都没再提这个话茬,我估计他应该是脑子里存的事儿太多,搞忘记了。
我使劲晃了晃脑袋,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抛之脑后,攥着手机刚准备给白老七去个电话的时候,副驾驶的车门“嘭”一声被拽开,接着王莽身边那个叫小唐的青年面无表情的钻进车里。
我迷惑的望向他发问:“唐哥,你这是..这是要去哪啊,我送你一程?”
小唐耷拉着眼皮,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回答:“先生让我配合你一块把建筑公司开起来,走吧,先去增城区看看。”
“王叔这是派你给我们当钦差大臣呗?”我开玩笑的打趣。
小唐轻哼一声,紧绷着脸开口:“你们该怎么做还怎么做,我不过是负责把你们每天的进度跟先生汇报一下。”
瞟了眼他那张面瘫似的脸孔,我没再继续多絮叨,人家明显看不上我,我要是还老舔着大脸混眼熟,那就是自己卡自己的脸。
启动着车子,我拨通白老七的号码,他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过去碰头。
一路无话,小唐微闭着眼睛好像在打盹,我也没再主动挑话题。
将近一个小时左右,我们来到增城区一个叫小楼镇的附近,姜铭带着两个小兄弟在路边等我们。
下车以后,我低声问姜铭:“啥情况呐?怎么好端端跑到这片来了?”
“小楼镇距离政府旧城改造的项目圈很近,将来很有可能也会被划分到改造范围里,七哥说趁着这边的地皮还没被炒起来,所以先买几块地备用。”姜铭凑到我耳边解释,随即瞄了眼从副驾驶里下来的小唐,但并没有作声。
这孩子就这点好,我不主动吭声的时候,他永远不会没礼貌的乱打听。
姜铭带着我们走进路边一栋自建的带小院的三层洋楼里。
白老七正叼着烟,跟一个五十多岁,穿着裤衩背心貌似是户主的中年人聊天。
见我们走进来,白老七笑着介绍:“小朗啊,这位林大哥是这片房子的户主,最近正好想卖地,我感觉这儿的位置还不错。”
“林大哥您好。”我笑着跟对方握了下手问:“冒昧的问下,您为什么突然想卖地呢?”
“唉,不是想卖,是不卖不行呐,都知道增城区在搞旧城改造,这几天各种流氓地痞跑到我们这附近征地。”被称作林大哥的中年人苦着脸叹气:“虽然改造的文件还没正式下达,但大家心里都有数,地皮早晚是保不住的,与其等着那些大建筑公司压价最后抢走,还不如我们自己早点出手。”
我扫视一眼小院,触摸估计大概能有个六七百平房,暗暗在心里计算一番后,轻声问道:“那林大哥您这地..打算多少钱往出卖?”
这个林大哥一看就是个本分人,很实诚的憨笑:“你们先仔细看看,要是真看中,咱们再谈价钱,现在我跟您们说价格,万一你们没看上,我不是也暴露自己低价了嘛。”
“成,那您先忙着,我们自己合计合计。”白老七微笑着点头。
等林大哥走进屋里以后,白老七凑到我耳边低声道:“来小楼镇之前,我特意去了趟天娱集团在增城区的项目公司,使了点小手段,打听出来小楼镇肯定是会被划分到改造范围圈里的。”
“这附近能凑出来三千亩地吗?”我沉思一下问道。
“连四周的房子带背后的农用耕种地,三千亩绝对不止,耕用地归镇政府负责,应该可以谈的拢。”白老七抽了口烟点头道:“林大哥的房子改的不错,咱们要是真拿下来,可以暂时当办公室,以这片为圆心,慢慢的扩张收地。”
说着话,他冷不丁看到旁边站着的小唐,皱了皱眉头问:“这位是..”
看到白老七的目光投向自己,小唐向前一步,很是难得的自我介绍:“我叫唐缺,是你们公司和青云国际合作的代表人,你们的地产公司成立以后,随便给我挂个闲职就好。”
我还是头一次听到小唐的全名,所以也稍稍一惊,倒不是惊讶他的名字有多另类,而是好奇这个向来不爱说话的家伙,为什么会对白老七另眼相看。
白老七笑盈盈的抻出手打招呼:“唐先生你好,我叫白七,地产公司一旦落成,以后归我负责,我和王朗也属合作关系,并不是他们头狼公司的成员。”
“哦。”小唐蜻蜓点水的跟白老七碰了下手后,随即昂头发问:“你们看上的地皮是这附近么?”
白老七点点脑袋道:“嗯,这一片目前还不属于规划地段,不管是炒地皮的还是本地的庄户都不会漫天要价,至少咱们不会被当成冤大头似的狂宰。”
“行,我先四处看看,顺便给先生拍点照片汇报一下,你们先聊着,待会再谈。”小唐摸了摸鼻尖,转身走出小院,不多会儿就没了踪影。
“这家伙有料,应该练过几年外家功夫。”白老七眯缝眼睛瞟视一下门口后,冲着我浅笑:“他就是给咱们投资那个大老板的保镖吧?”
“我也搞不清楚他究竟算保镖还是司机。”我摇摇头道:“不谈他了,关于征地,你有啥具体的打算?幕后那位老板,先给了五百个启动资金...”
1553 群魔乱舞
没等我说完话,白老七直接梗着脖颈打断:“弟弟,你是不是特么跟我扯犊子呢?”
“咋啦?”我迷瞪的问。
白老七挽起袖管,吹胡子瞪眼的嘟囔:“五百万够干啥的?都不一定能买的下这栋小院,买完院子以后,我靠唾沫星子跟四周的村民谈买地啊?你赶紧跟那个大老板打电话,想拿下三千亩地起码得再加个零,这还只是预付款,全款的话,怎么也得俩太阳。”
“这么多?”我惊愕的张大嘴巴。
“老弟儿啊,别说羊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界,你回你们崇市农村打听打听去,现在个人盖的小洋楼能不能卖百八十万。”白老七恼火的搓了搓脸蛋子道:“那大老板要是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让他自己过来问问这附近的地价,我估摸着他不是不知道行情,就是对咱没把握,我可以给他立军令状,只要钱到位,地皮肯定没得跑。”
“行,我待会就给他打电话。”我吸溜两下鼻子点头。
之前我没太经历过这种事情,也不了解行价和相关费用,总以为地皮这些玩意儿都是先签下来合同再给钱的。
说白了,还是因为我格局太小,拿着在崇市、山城时候的眼光搁羊城混社会,自以为五百万好像挺不少,实则在这边可能真的只是一些碎银子。
说话的功夫,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刘博生的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怎么了阿生?”
“谢天龙醒了,想跟你见一面。”刘博生沉声道:“另外,必须得赶紧把他送走,天河区警局、大案组外加上刑警队的,一天能跑咱酒店溜达八百回,他在酒店里呆着,早晚会露出马脚。”
“廖叔呢?叶致远说有办法把他送出羊城,你俩联系过没有?”我想了想后问。
刘博生叹口气道:“我师叔说啥都不走,老头也是一根筋儿,我嘴唇片都快磨秃噜皮了,愣是没说通,唉..”
“你等等昂。”我攥着手机,侧头看向白老七问:“七哥,这栋小院买下来得多少钱?”
“我估计得三百个左右吧,就算划价,也不能少过二百五。”白老七想了想后抻出两根指头道:“咱们要是想买这附近的地皮得开个好头,首先不能让人觉得扣扣搜搜,不然人家肯定不带跟咱谈的。”
我吞了口唾沫道:“行,你先去跟那个林大哥谈,没啥问题的话,今天就把房子拍下来,后续资金投入,我想办法给你找。”
“行呗,你可高低整准了,别特么咱屁颠屁颠把地买下来,那大老板又不投资了,到时候咱们守着这栋小院,卖不出去又盖不了房,那就真傻眼了。”白老七不放心的叮嘱我。
我抽了口气道:“阿生,你把廖叔和谢天龙送到增城区来吧,我>
“还有个事儿..”刘博生挪揄的干笑:“那谁..内个叫郑清树的也跑过来找你啦,说是之前小胖砸跟他有过承诺,我问他啥事儿他又不肯书,非要跟你见面谈。”
“日喽!”我刹那间有点头晕目眩,这帮妖魔鬼怪怎么全都聚一起了。
“呼..”我深呼吸两口气道:“一只羊是赶,两只羊是放,全弄过来吧,来的时候注意隐蔽点,千万别被眼睛看到了,我大哥怀疑咱家里有内鬼,这帮战犯要是被警察连锅端,咱们后半辈子就准备搁鸡棚子里养老吧。”
“放心吧,这事儿我没准备让其他人参与。”刘博生利索的应声。
挂断电话后,我瞟了眼站在不远处跟谭光辉的两个小兄弟聊天的姜铭,抽了抽鼻子道:“小铭啊,要不你待会还是跟我回酒店吧。”
“怎么了哥?”姜铭一头雾水的问我。
我揪了揪鼻梁骨苦笑道:“晚点会来一大批狠手子,我担心你被他们给带坏。”
别说姜铭了,我估摸除了白老七这种百毒不侵的狠人,谁那帮妖魔鬼怪混的时间长了,都得发生质变。
姜铭挪揄的搓了搓手掌,低声呢喃:“哥,我不太想回酒店。”
“啊?”我微微一愣。
我记得打电话让他来找白老七的时候,这小子就一百个不情愿,这才刚过去几个钟头,他的思想转变也未免太快了吧。
“你之前说得对,整天在酒店里呆着,我除了琢磨一些鸡毛蒜皮的屁事儿,很难有什么进步。”姜铭眼神真挚的望向我道:“可跟在七哥身后,我感觉好像真的能学到不少东西,就比如谈这栋小院子,七哥跟人的沟通方式就给了我很大的感触,我想如果长时间跟他在左右,进步一定会很快的。”
我浅笑着问:“真想好啦?”
姜铭笃定的回答:“嗯,想好了!比眼力劲儿和心眼我都不是元元的对手,可我又不喜欢老被他指挥着干这干那,我俩同处一室,早晚会发生矛盾,与其最后闹的不可开交,还不如我趁早退出来,抓紧时间学点别的东西。”
就在这时候,白老七的声音透过屋里传出来:“小铭,上车里把我打火机和烟拿过来。”
“好嘞七哥!”姜铭朝我缩了缩脖颈,笑着跑出院外。
盯着这小子的背景,我同样会心的笑了。
之前姜铭给我的感觉特别木,就像算盘珠子似的,你拨一下他动一下,你不拨他能搁原地杵一天不带动弹的,现在看来,这小子并不是木,只是没被激发出兴趣。
换句话说,他只是没有碰上能让他心甘情愿动弹起来的“领导”,而白老七可能通过某些小细节改变了他的想法。
常言道,有钱能使磨推鬼,在白老七无比爽快的金钱攻势下,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林大哥就跟他彻底达成买卖合同,收到白老七的定金以后,林大哥高高兴兴的闪人。
我、白老七、姜铭以及谭光辉的两个小兄弟一人坐着个小马扎从院里乘凉闲聊,而那个唐缺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一直都没露面。
“地产公司的手续,你得抓紧时间弄,我的身份肯定不允许当什么法人代表,负责人那块就填小铭的名字吧。”白老七端着买卖合同看了几眼后,朝着我低声道:“再有就是资金问题,必须得赶紧催促投资的那位大老板。”
姜铭一脸的诧异:“七哥,我负责?”
“废话,你不负责,难道让我一个通缉犯负责呐?”白老七斜楞他一眼笑骂:“再者说了,要是没有你们头狼的人坐镇,你朗哥能放心的下吗?是不是呀小朗子。”
“七哥,咱俩的关系,扯这些不远了嘛,嘿嘿..”我虚伪的摆摆手道:“我刚才给幕后那位大老板通过电话了,他明后天会腾出来时间亲自过来一趟,另外还有个事儿,我想跟你商量商量,我寻思这边势单力薄的,待会再给你喊几个狠手子过来,你感觉咋样?”
白老七狐疑的盯着我来回打量:“你会那么好心主动给我加派人手?我怎么好像闻到了一股子阴谋的味道呢?”
“你看你,我是那样的人嘛。”我干笑着眨巴两下眼睛道:“待会真有几个大手子过来,但你能不能降服他们,我就不好说啦,你也知道,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桀骜不驯。”
话音未落,小院的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嘭..嘭”关车门的声音。
紧跟着,脑袋上箍着几层白纱布的的廖叔搀扶鼻青脸肿的谢天龙走进来,他俩身后是杵着个拐杖的天娱战神郑清树,而刘博生叼着烟卷走在最后面。
我们一帮人互相对视,谁也没有率先开腔。
“这就是你说的狠手子?”白老七分别扫视一眼谢天龙、廖叔和郑清树,翻着眼皮冲我咒骂:“老弟儿,你是拿我当残联主席安排的吗?这帮人站都站不稳,你给他们弄过来,到底是让他们给我打下手的,还是特么嫌我太轻松,给我找了几个祖宗?”
谢天龙脸色阴沉的注视白老七:“朋友,说话的时候麻烦积点口德,你骂谁残疾人呢.?”
白老七“嗤”的一下笑出声,歪着膀子站起来,抻出手指挨个点了点对面几人的脸颊冷笑:“是我形容的不够具体还是你耳朵有什么听力上的障碍,说你呢,不对,准确的说,是你们这一帮人!”
“呵,你有点意思!”谢天龙挣脱开廖叔的搀扶,仿若捕食猎物的黑豹一般缓缓佝偻下腰杆。
白老七四平八稳的杵在原地,转动两下脖颈,发出“嘎巴嘎巴”的脆响,朝他努嘴道:“我也觉得你挺有意思的。”
我既没劝阻也没有表现出来任何,只是不动声色的拽着姜铭往后倒退几步,尽可能跟这帮家伙保持距离,神仙打架、凡人遭罪。
他俩一方是杀人不眨眼的大枭,另一方则是功夫凌厉的伞兵,段位上应该是相差无几,气势上也算得上平分秋色,鬼知道两人之间究竟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1554 拿出你的态度
白老七和谢天龙彼此静静对视,两人仿若狭路相逢的恶豺和孤狼一般胸口都在不规则的喘着起伏着,空气中刹时间弥漫起一股子难以形容的火药味。
刘博生抽了口气,低声劝阻:“老七哥,都是朋友,有啥话好好说呗..”
白老七微微歪脖,挑衅似的朝谢天龙努嘴:“朋友吗?”
“我从来不和嘴巴不干净的人交朋友!”谢天龙争锋相对的狞笑。
说老实话,他俩究竟是因为什么起的摩擦,我到现在都没能看明白。
白老七说话喜欢带把儿,对于很多人来说可能觉得难以接受,但他的岁数和阅历在那摆着的,很难会像小年轻似的一点就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谢天龙这个人,我虽然了解并不太多,但通过几次碰面,也大概可以看得出来,他绝对不属于那种没事挑事的主,此时见到白老七却针尖对麦芒一般的起刺,也着实让人费解。
我想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同性相斥吧,两个能力并不弱的强者碰撞在一起,势必会产生必须的纷争。
“你这个毛病得改!”白老七豁牙浅笑,冷不丁的一步跨出去,抬腿就朝谢天龙的小腹踹了上去,不论是出脚的角度还是力度都显得分外的凌厉。
谢天龙身子侧移,微微往旁边一错,堪堪避过白老七的一脚,同时胳膊横摆,一记炮拳直接砸向白老七的面门。
白老七拿胳膊夹在脸前,双脚继续往后倒退,很快跟谢天龙之间闪出来一块大概两米左右的空当。
二人之间的战斗,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展开了。
趁着白老七往后倒退时候,谢天龙一记高抬腿“呼”的一下扫向白老七的胸脯,用自己的脚后跟当武器凌厉的下劈。
白老七一把攥住他的小腿肚子,“喝!”的暴吼一声,往自己怀里用力一拽。
可能还是身上有伤的缘故,谢天龙躲避不及时,身体顿时前倾,趔趄的压向白老七,但他的战斗素质真不是盖的,即便已经失去平衡,两条胳膊同时架在身前,宛若打沙包似的冲着白老七连捣几拳。
因为白老七一只手还攥在谢天龙的小腿肚子上,所以根本没办法有效的抵抗,面颊瞬间被砸了几拳头,无奈之下只得松开谢天龙,两人再次迅速分开。
白老七擦手背擦抹一下鼻子,眯着眼珠子蠕动嘴角:“你有点东西!”
“呸。”谢天龙阴沉着脸,吐了口带血丝的唾沫轻笑:“你也不太差,但身体机能还是退化太多了。”
“再来!”
说话的功夫,白老七又是一步跨出,抬腿径直瞪向谢天龙的裤裆,这一下要是落实了,谢天龙不死估计也得瘫,眼瞅白老七的鞋尖快要贴近自己,谢天龙突兀跳起,同样凌空飞起一脚,简单粗暴的踢向白老七。
白老七的肩膀挨了一脚,谢天龙的肋骨处同样也中了一招,两人身体同时后仰,白老七趔趄的倒退几步“咣”的一下撞在我和姜铭的身上,我们仨全都摔倒在地上,而谢天龙则是直接摔躺在地,滚了好几圈。
我被白老七的后脑勺撞在鼻梁上,瞬间满眼冒起了金星,疼的我禁不住骂叫:“诶卧槽,殃及池鱼呐,看热闹的你们也特么打呀..”
白老七没理会我,迅速爬起来,两手继续摆出进攻的姿势,瞪向谢天龙。
对面的小谢同志身法更为敏捷,原地一个“鲤鱼打挺”,很是利索的蹿了起来。
“二位,商量个事儿行不?别打了,要打等我们走了以后,你俩再慢慢较量也ok。”我捂着不停蹿血的鼻梁,瓮声瓮气的摆手阻止:“我刚才都特么退出去二里地了,再退只能蹲房顶上,七哥,你行行好,看在我流这么多血的份上,稍安勿躁吧。”
这俩人都是牲口级别的战犯,关键能耐又差不多,这么干耗下去,鬼知道会斗到什么时候,最重要的是,我实在没搞明白他俩之间分个老大老二,究竟有毛线意义。
白老七深呼吸一口,斜眼俯视谢天龙出声:“你身上有伤,再打下去我肯定力压你!”
谢天龙舔了舔发干的嘴皮轻笑:“我如果豁出去多养一段时间的伤,能杀了你!”
“行了,都别**嘴炮了,你真牛逼也不会往我们酒店跑,七哥你要是行,也早碾压他啦。”我不耐烦的白了眼谢天龙,同时朝着杵在大门口的刘博生摆摆手:“阿生,把门关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这院里拍战狼3呢。”
不知道是感觉自己没能拿下谢天龙,还是心情有点不爽,白老七甩了下胳膊,耷拉着脸颊就朝旁边走去:“你们先聊着,我到楼里转转房屋具体构造。”
我扭头朝着姜铭眨巴眼打趣:“小铭,陪你七哥一块转转,他心眼子小,我怕他想不开跳楼自杀,真摔死也罢,万一摔个残废,我还得给他养老送终。”
白老七双手后背,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想留下来没问题,起码的规矩得懂,不然我宁肯自己多干点,也不需要自我感觉良好的残废。”
“想多了朋友,我没打算给你当马仔!”谢天龙不甘示弱的出言讥讽。
“又特么开始了是吧?”我皱着眉头,从兜里掏出一团卫生纸,堵在鼻孔里,随即烦躁的打断:“陈家老大,你要真感觉自己能一手遮天,这会儿完全可以出门右转,咱们就当谁也没见过谁,我只当是救了条白眼狼,你要感觉自己能力还是有那么一点欠缺,希望有个容身之处,那就麻烦闭嘴,我国语说的够明白不?”
“你!”谢天龙张了张嘴巴,刚要发声,廖叔马上凑过去朝他微微摇头。
“不走是吧?不走说明你需要仰仗我才能生活,至少眼下是这样的,我如此理解没毛病吧?”我冷眼瞟视他几下后,点燃一支烟道:“就像我七哥刚刚说的那样,吃谁的饭、端谁的碗,就要懂谁家的规矩。”
“嗯。”谢天龙咬着嘴皮点点脑袋。
我满意的看了眼他此刻的表情,吐了口烟雾问:“我生哥告诉我,你想跟我面谈,说吧,谈什么?”
这种人生性桀骜不驯,我要是不趁着他现在有求于我拿捏住丫,往后更特么白扯。
谢天龙押了口气,冷冰冰的说:“我和廖老头儿现在被通缉了,但又不甘心离开羊城,他想报仇,我也想血洗天娱,所以我们暂时只能留在你这里,如果你答应的话,我们都可以为你服务,但前提是不能命令我们干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除了天娱集体的人,我不会伤害其他。”
“门在那头,慢走不送!”我不屑的翻了翻白眼轻笑:“铁子,你好像没弄明白咱俩现在的从属关系,咋整的好像你留下来是给我多大面子似的,我可特么从始至终没求过你给我打工,对于你这种人,我现在避还避不起,属实生不出啥爱才之心,再会吧盆友..”
“小朗子!”刘博生皱眉望向我。
“你要是能做主,你来做这个主好吗?”我皱着眉头轻喝,然后又看向郑清树道:“你呢?战神盆友,你又有啥诉求?”
“我想..”郑清树横着脸颊低吼。
“收吧,我知道了,你也想报仇对吧?”我歪嘴打断:“看看你前面的那位伞兵精英,你感觉你能揍得过他不?他,我都不稀罕收留,你感觉你搁我这儿还能是啥香饽饽不?”
这时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看出来了,郑清树到底是在大公司混过的场面人,很清楚什么叫能屈能伸,长吁一口气后,朝我抱拳:“麻烦王总收留,我现在真的走投无路,警察在通缉,天娱集团也在找我,如果王总愿意既往不咎的话,我肯定效犬马之劳。”
“诶,这就对了!看看人家是立足的,再瞅瞅你自己硬邦邦的态度,我既不缺爹,又不欠你任何。”我立即笑盈盈的走过去扶持郑清树的胳膊,挤眉弄眼道:“树哥,那边有水管子,你先洗把脸,待会咱俩谈待遇,那谁..阿生你受累出去买点吃的,再买两身像样的衣裳,我看树哥好像挺饥饿的...”
1555 四凶兽!
“这位朋友,麻烦你让让。”我直接无视谢天龙,搀起郑清树往小院的水池旁边走。
路过谢天龙旁边时候,他呼呼喘着粗气呢喃:“王朗,我..”
廖叔有点看不过眼了,沉声道:“小朗啊,就当给叔一个面子行不?小谢不容易。”
“叔,你是阿生的师叔,之前也没少帮过我们这圈兄弟,我咋伺候您那都是本分。”我吸了吸鼻子,表情认真的注视谢天龙开腔:“可你说,他跟我非亲非故的,我因为啥要替他承担被警察抄牌的风险?他确实不容易,可我也不易呀?”
“这..”廖叔顿时被我问的哑口无言。
“时代不同了,这年头不存在做好事不求回报的善人,可能也有吧,但我不是。”我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这个人讲究因为所以,没有因为,直接跟我谈所以,肯定不成立。”
谢天龙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后,声音沙哑的问:“你想我做什么?”
“这个问题,你该问自己,是你能为我做什么,我收留你,就意味着要承担巨大的风险,你必须拿出同等的回报给我,否则免谈!”我一脚踩灭烟蒂,直愣愣的盯着他的眼眸道:“你跟我东拉西扯,这不干,那不行,咋地?你是玉皇大帝下凡呐,老板让员工干啥事还得考虑员工的感受呗?”
他咳嗽两声道:“我的意思是..”
“打住吧,高手同志!”我烦躁的比划一个暂停的手势道:“我就问你一句,留下来能不能服从命令,能的话,咱待会把酒言欢,不能,您老赶紧闪,多跟你呆一分钟,我都觉得好像是在浪费时间。”
“我..”谢天龙张了张嘴巴,久久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看得出来,这家伙虽然能耐不弱,本事也相当不一般,但绝对极其缺乏跟人沟通的经验,属于那种心里有话,但是嘴上说不出来的闷葫芦角色。
这号人,可能心眼不会少,但并没有太多花花肠子,反倒比旁边“知进退、懂得失”的郑清树更可靠。
瞟了眼吭哧瘪肚的谢天龙,我昂起脑袋道:“这样吧,看在廖叔的面子上,我再退一步,你愿意留下来,我肯定拿你当自己人对待,也绝对不会让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仅限于跟天娱和我别的敌人对战,你看咋样?”
其实我说的这些屁话跟他刚才提的条件基本上一样,但这些话,我可以往出主动说,他绝对不能当条件跟我提,不然往后这队伍根本没法带。
我现在要表现出来的就是他在我这儿根本不是宝,收留他,我属实是勉为其难。
这回谢天龙没有犹豫,直接点头道:“可以!”
“行呗,那就皆大欢喜了,你也麻溜洗把脸,待会我让七哥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养伤期间,我不会强制你们干这干那,但我遇上要命事儿的时候,不准跟我扯任何不方便。”我咧嘴一笑,朝着刘博生努嘴道:“他生哥,敢不敢小跑的出去买口吃的?”
刘博生欲言又止的轻哼:“我不认识道,你陪我一起吧。”
看得出来刘博生是有话想跟我说,我搓了搓脸颊出声:“行,等会儿哈,我上楼安抚一下我另外一个爸爸。”
走进楼里,白老七正坐在沙发上,撩起自己的衣裳,嘴里“嘶嘶”的喘粗气,我看到他的肩膀头处,刚刚被谢天龙踹了一脚的地方,有块拳头大小的黑青。
“伤着了?”我凑过去,笑嘻嘻的问。
“滚一边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是故意想看我跟那个牲口打一架。”白老七没好气的推搡我一把。
我讪笑的点燃一支烟,塞到他嘴里嘟囔:“七哥,你要唠嗑就是你不对啦,我之前有给你暗示啥吗?分明是你自己想教育人家一把,结果没教育明白好不?”
白老七恨恨的嘬了口烟,瞟了眼院外,压低声音道:“那个牲口呢?”
我臭屁似的打趣:“我要说被我征服了,你信不?”
“我信你个鬼。”白老七瞪了我一眼道:“那家伙实力很强,腿和小腹都有伤,愣是踹了我哥踉跄,如果是健康的状态下,两个我绑一块都肯定不够看,留下来他,你可想好了,能不能把控得住。”
我深思几秒钟,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出声:“当初给你从鸡棚子里弄出来,我师父也说过你现在类似的话,结果呢?咱俩现在关系差吗?人这玩意儿都是感情动物,三分靠心,七分靠处,当然,一些暖不热的狗渣,另当别论。”
白老七的眼眸闪过一抹温柔,随即又梗着脖颈在我后脑勺轻扇了一巴掌低喝:“少特么来这套,感情再深也得给钱,老子这回来羊城就是奔着发财来的,等帮着你背后那位大老板拿下三千亩地,我要好处的百分之六十,你敢跟我耍赖,我就新账旧账跟你一块算。”
“市侩的小流氓,粗鲁的盲流子。”我缩了缩脖颈跳开,朝着他摆摆手道:“这边暂时交给你了,我出去弄口吃的,晚上咱几个坐一块聊聊,就当是给他们开个见面会。”
“买几个馒头回头,这边的肠粉我吃不习惯。”白老七耷拉着脸颊摆手。
走到门口时候,我突然回头问他:“对了七哥,你感觉内个唐缺跟谢天龙对上,谁赢谁输?”
“不好说。”白老七仔细琢磨一下后摇摇头道:“手脚功夫既拼经验也比实力,各项因素都很重要,我没和唐缺交过手,也估摸不出来他究竟有多大能耐,但我感觉他不会太次,毕竟跟在大老板身边的。”
“行。”我龇牙一笑,摆摆手道:“回头找个机会,让谢天龙跟他比划两下。”
“别**胡来,那个谢天龙练的全是杀招,他根本不懂控制,万一把人伤到了,你咋跟那位大老板交代。”白老七皱眉出声:“等我养两天,我帮你试试吧。”
我立时间眉飞眼笑的抱拳:“谢啦七哥。”
“赶紧滚犊子,回来时候记得替我买瓶跌打酒。”白老七抓起茶几上的空烟盒砸向我。
走出屋子,我隐约听到白老七低声呢喃:“操特爹得!整日玩鹰,差点让只小家雀啄瞎眼,人呐,不服老都不行..”
白老七和谢天龙的对决,看似各有千秋,实则老七败北,一想到打今天开始咱手底下竟然也有了一尊“牲口级”的狠人,我的嘴角就禁不住咧了起来。
院里,郑清树坐在小马扎上,两眼无神的仰头望着天空,廖叔正在帮谢天龙重新包扎小腹上的伤口,几团被鲜血浸透的纱布丢在地上,显然是刚刚他跟白老七交手时候,崩开了伤口。
“廖叔,需要给你们往回捎点啥不?”我笑着朝廖叔问道。
廖叔想了想后说:“带点消炎药和止血剂吧,对了,再弄点纱布回来,如果时间允许的话,顺便帮我弄点眉笔、女人擦的美白粉和腮红回来,我们几个现在都被通缉,万一被谁认出来的话,全是麻烦事儿。”
“行。”我笑盈盈的点头,朝着姜铭摆手:“把树哥的手机收了,他暂时也没有需要联系外面人的必要。”
“什么意思?”郑清树立即不满的怒视我。
“先小人后君子,虽然你现在也被通缉,但我没法保证你有没有二心,万一你跟天娱集团一直藕断丝连,最后不把我坑傻了嘛。”我抽了抽鼻子道:“你放心,如果确定你真干净,我会给你道歉的。”
郑清树怔怔的盯着我看了几秒钟后,慢慢掏出手机,随即自嘲的摇头:“得志猫儿雄过虎,落毛凤凰不如鸡,呵呵..当初一步错,现在步步错。”
“鸡哥这名蛮响亮的,往后你就叫鸡哥吧,我家刚好还有个小鸭鸭,回头你俩可以组对cp。”我貌似没听出来他嘲讽一般,朝着姜铭继续道:“待会给鸡哥仔细查查,看看有没有监控器、窃听机啥的,完事问问老七能不能洗澡,领鸡哥好好冲一下。”
郑清树再也忍不住了,蹭一下站起来,棱着眼珠子熊吼:“王总,同样都是投靠你的,你为什么不查他俩?有色眼镜不是你这么戴的!”
刘博生轻飘飘的插嘴:“人家跟你能一样嘛?他是血海深仇,打死都没可能跟天娱集团起猫腻,你呢老铁?咱都面对一下现实吧,换成是我们投靠你,你会拿啥样的态度对我们?”
郑清树气的嘴唇直打哆嗦,不停的小声喃喃:“你们这就是过河拆桥..”
他这话说的真不错,刚刚我态度好,是想透过他打压一下谢天龙,现在谢天龙这尊“大佛”都老实了,我肯定不带惯着他这号“散仙”。
寒暄几句后,我和刘博生迅速离开小院。
走在路上,刘博生吐了口浊气道:“小朗子,你刚才玩的属实有点凶,如果真给谢天龙逼走了,你不后悔嘛?那种人物,真是可遇不可求的啊,关键是他跟郭海是死仇,压根不需要担心他会背叛你。”
“逼走了,我再求他回来不就完了,反正我不要脸。”我嬉皮笑脸的吧唧嘴。
刚刚我跟谢天龙完全就是在互杠,谁能杠的过谁,谁往后更有话语权,我想的很透彻,假如谢天龙一气之下,扭头走人,我肯定马上放下面子追他回来,大不了往后就当是供了尊“菩萨”,需要他出手的时候,再烧香叩头。
万幸的是,我杠赢了,谢天龙并没有太多跟人沟通的经验,也没吃准我究竟是诈胡还是真有底牌。
我俩正说话的时候,几台越野车速度很快的从我们跟前驶过,荡起一阵灰土。
我被呛得连连拿手驱赶,恶狠狠的骂了句:“草泥们马得,赶着投胎去啊!”
三台越野车在我们刚刚盘下来的那栋小院门口停下,接着打车里呼呼啦啦蹦下来十多个拎着铁管、片砍的小青年,其中一个带队的扯着嗓门吆喝:“老林头在家不?出来谈谈卖地的事儿..”
刘博生眯缝起眼睛骂咧:“我靠,啥情况?”
“走吧,买菜买酒去。”我笑盈盈的揽住刘博生的肩膀,完全无视堵在院门口的那帮社会小青年。
刘博生横着眉头道:“不管啊?”
“有毛线可管的,对啦,你给我龙儿砸去个电话,让他也过来凑凑热闹。”我眉眼带笑的摆手。
开玩笑,屋里蹲着四头正有火没地方发撒的“凶兽”,这要是不能给那群小篮子安排的明明白白,我都感觉自己刚刚白演了半天...
1556 上车饺子下车面
我揽着刘博生的肩膀大大咧咧的顺着路口走去。
刘博生不放心的时不时扭头看两眼,朝着我低声道:小朗子,那帮家伙可全冲进院子里了昂,肯定特么不会是去拜年的吧?
我没回头,笑盈盈的吧唧嘴:进去就进去呗,多大点事儿。
不是,那帮家伙万一认出来我师叔他们咋办?刘博生喘着重气道:这事儿不是闹笑的。
你平常闲的没事儿的时候会看新闻不?我答非所问的出声。
偶尔看,咋了?刘博生迷惑的点头。
我又接着问:除了国家一号二号首长。你还认识其他人不?
没啥印象。刘博生拨浪鼓似的摇头,随即挣脱开我,焦躁的说:操,咱俩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我说城门楼子,你扯**头子,那帮逼全冲进院里了,大门好像还关了,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有毛线可看的。我再次薅住他的胳膊,豁嘴笑道:你想啊,连你这种国际大骗都认不全除了一二号首长以外的其他大拿们。一群蹲街边干拆迁的小痞子会关心热点新闻不?他们估计也就是听说过廖叔、谢天龙他们的名字,具体长啥样够呛知道。
说话的同时,我瞟了眼小院的方向,两扇黑漆木门已经紧紧的合上。
刘博生怔了一怔,接着又道:可内个郑清树是天娱集团的人呐,保不齐里面有认识他的。
我点燃一支烟浅笑:放心吧,里面那四头凶兽现在比任何人都紧张自己会被发现,这点琐碎小事儿要是都搞不定。那也属实不值得我花大代价保全他们。
草泥马得,干他们!
诶哟卧槽..
服了服了,别打了,大哥..
我俩说话的时候,小院里陡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伴随着高一声低一声的惨嚎,听起来好不热闹,显然院中已经开打,至于战况我想并不难测。
刘博生苦着脸嘟囔:这事儿整的,我心里怪不安的..
晚上喝点啥?白的啤的?我没事人似的朝着刘博生眨巴眼。
刘博生盯盯注视了我几秒钟,无奈的吐口浊气:你的心是真特么够大得。
我风牛马不相及的坏笑:那就喝白的吧,不占肚子,还容易喝美。
我们一边闲扯,一边朝着镇中心走去。
不得不说,沿海城市的发展真心高速,增城区在羊城属于比较贫瘠的存在,我们身处的小楼镇更算不得什么富裕之地,可即便这样,他们一个小镇的繁华程度都要超过我老家临县的县城很多倍。
街道两边商铺林立,操着天南地北口音的男男女女更是随处可见。时不时还能看到一些豪华座驾。
1557 表态,献策
一众人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的,但还是同时举起酒杯。
白老七咧嘴轻笑道:诶卧槽,小王朗你这话里有瑕疵昂,怎么说着说着就给我收编了呢?咱可提前说好的,我绝对不会给你打工,收地的好处费你一毛不能差我。
刘博生挤眉弄眼的打圆场:他七哥,你还是没听明白小朗子的话,这一桌坐着的不是家人就是兄弟,你既然不是兄弟,那就肯定是家人。他都快拿你当爸爸了,有啥瑕疵?
那没毛病啦。白老七微微一愣,笑盈盈的拍了拍旁边廖叔的后背道:老哥,你我岁数不差多少,就为了都是王朗的爸爸干一杯吧?
擦,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我就沦为了群众的儿砸。我无语的拍了拍脑门。
一桌人其实都看得出来,白老七是很想跟谢天龙碰杯的,但可能觉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所以迂回的跟廖叔碰了一下杯子。
身为巨骗的师叔,廖叔怎么可能不懂这点小猫腻,乐呵呵的点头道:呵呵,好,来小谢、小郑,咱们共同敬老七一杯。往后还得靠他多照顾。
郑清树立马高举酒杯,而谢天龙则绷着脸低喃:我不太会喝酒,就意思意思吧。
说着话,他扬脖一口将整杯白酒全都灌进嘴里,随即咕咚一声咽了下去,辣的嘶嘶倒抽几口冷气。
白老七眼珠子一下子直楞了,绕口令似的憨笑:操,兄弟你这也太能意思了,整的我都不知道该咋意思了,既然都是敞亮人。我也没啥不好意思的,陪你意思到底。
话音落下,白老七梗脖将杯中酒一口闷净,呛得连连咳嗽两下。
慢点喝七哥。姜铭很有眼力劲的递给白老七几张纸巾。
白老七擦抹一下嘴角,朝我吧唧嘴:小朗啊,这小子不错,对我胃口,要不你把他划拉给我呗?
想啥呢七哥,这可是我大林哥的弟弟,划拉给你,大林子回头不得给我们玩命呐!
就在这时候,门口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接着就看到钱龙一瘸一拐的弹进小院,他先是环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然后豁着没有大门牙的嘴巴憨乎乎的出声:来晚了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
不用介绍,都认识,我龙哥的威名谁人不晓,小朗子的弟弟钱龙。刘博生摆手招呼钱龙坐下,随即坏笑着朝其他人反复示意:小朗的弟弟哦。
我低头抿了一小口酒,自嘲的嘟囔:得,又一个死乞白赖的大儿砸,千里迢迢跑来找爸爸们。
一桌人顿时间全都笑的前俯后仰,包括一直不苟言笑的谢天龙也禁不住嘴角上翘。
不是。你们为啥笑呀?弟弟咋啦?钱龙迷瞪的坐下,咳嗽两声问:咋地,是因为我长得喜庆招笑吗?
对对对,你就是咱家的可爱担当。刘博生替钱龙倒上一杯酒。
1558 我也想闪耀!
“是的,家族和宗祠在羊城乃至整个粤省人们心中的地位都是不可取代的。”郑清树点点脑袋,沉声回应:“所以我说七哥的方向定的稍微有一点偏差。”
我眨巴两下眼睛没有往下接茬,因为我想到的东西跟他说的完全不是一码事。
白老七捧着酒杯轻抿一口道:“说的有道理,这事儿我回头多琢磨琢磨,小铭呢?小铭!”
姜铭几乎是用小跑的速度从厨房的方向奔出来,边摇晃胳膊边应声:“诶七哥,我在这儿呢..”
“吃饱没?”白老七粗声粗气的发问。
整晚上,姜铭带着谭光辉那几个小兄弟都在厨房窝着,并没有上桌,期间我喊了他好几次,他都找借口推辞掉了。
姜铭抹擦一把嘴边的油渍,吞了口唾沫点头:“我吃饱了七哥,您有啥要交代的?”
白老七丢给姜铭一支烟,表情认真的说:“没吃饱就慢慢吃,吃饱了你就带哥几个上这附近的存在打听一下,周边最大的家族是哪家,资料尽可能越详细越好。”
姜铭毫不犹豫的回应:“行,我这就去打听。”
“别急,你问问哥几个都吃美没,吃饱饭才有力气干活。”白老七微笑着摆摆手,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到姜铭手里道:“卡里有几万,待会你们物色着买台凑合点的车,最近办事,出来进去没有代步工具也不方便,你朗哥还没给我批下来款,等款子到位,再换台新的。”
姜铭瞟了我一眼,连连推辞:“不用的七哥,我们来时候开了一台车..”
“你们开过来的那是头狼公司的车,现在给我办事,就得用我的。”白老七一板一眼的将卡硬掖进姜铭的衣服口袋,皱着眉头道:“你七哥这个人做啥事都讲规矩,你们一心一意替我办事,别的不敢保证,等工程结束,一个人换台大路虎妥妥的。”
“这..”姜铭询问似的望向我。
我咧嘴一笑,点点脑袋道:“七哥给你,你就揣起来吧,最近你归他领导,吃喝拉撒全找他报销,但是有一点,必须给我记住了,你是头狼的人,身上淌的是头狼的血,不许给公司丢人。”
“明白,朗哥!”姜铭立即身板笔直的回应。
“行呗,今晚上咱的动员会就开到这儿,哥几个身上都挂伤了,瞧架势最近也肯定没怎么休息好,让他们早点休息,有啥指示,咱们明天再继续唠。”白老七拍了拍大腿,做起了陈词总结:“还是小朗开篇那句话,大家是一家人,以后不该说,但现在咱们是奔着一件事儿,把他捧起来,诸位就能越来越好。”
钱龙抿嘴低吼:“我头狼必定雄起!”
“头狼,雄起!”姜铭和刘博生同样攥着拳头吆喝。
几分钟后,白老七带着廖叔、谢天龙和郑清树安排住处,小院里只剩下我和钱龙、刘博生。
他俩有一搭没一搭的小声插诨打科,我则昂头仔细观望这栋小院。
不得不说,这间小院的位置也算是上上之选,院门外就是一条泊油大马路,院中心是三层小洋楼,既不仿欧美,也没什么英伦范,就是土生土长的中式庄园,裸露在外面的墙壁都用白色瓷砖贴的整整齐齐,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二楼三楼的装修也和一层差不多,属于拎包就能住的那种。
小院里有两间独立的车库,归拢的很干净,对面就是一出红砖砌成院墙,墙头用玻璃茬子混合在水泥里,不但显得美观,还能有效的防盗,这对于身为通缉犯的谢天龙、廖叔和郑清树来说,最合适不过。
仔细端视半晌后,我朝着刘博生低声道:“阿生,回头找人帮着他们在院门外和附近的几个街口安上摄像头,省的被人一锅端了,都不知道是咋回事。”
“小意思,这事儿我自己就能干。”刘博生大大咧咧的比划了ok的手势。
本来我还想当着白老七下来再聊几句的,可是看架势他好像一时半会儿也下不来了,干脆起身道:“得嘞,咱也撤吧,这块蹲了几头凶兽,安全问题不用多考虑。”
刘博生抽了抽鼻子道:“行,那我上去跟我师叔道个别。”
“道个鸡毛别,能不能有点眼力劲,摆明了白老七这会儿正跟他俩套交情呢,你说上去跟人瞎逼掺和,尴尬不?”钱龙一把薅住刘博生的胳膊,眨巴眼睛坏笑:“有啥事明天再唠一样,赶紧的吧,你龙弟儿这会儿都困了。”
“是啊,明天再说吧。”我也朝刘博生努努嘴。
虽然不知道白老七这会儿搁屋里正跟他们聊什么思想教育课,但既然他半天没出来,总是有自己的道理。
不多会儿,我们仨溜溜达达的从院子里走出来。
刚一出门,我就看到姜铭叼着烟卷蹲在门口正“吧嗒吧嗒”的裹烟嘴,见我们仨跨出门,他赶忙丢掉指间的烟卷,憨笑着凑了过来:“哥,我想跟你聊几句。”
钱龙打趣的挑眉:“意思是我俩得回避一下子呗?”
“不是那意思龙哥,我就是单纯想..”姜铭脸红脖子粗的干笑。
“你就是单纯想跟你朗哥聊聊,我懂我懂。”钱龙玩笑似的接茬,随即搂住刘博生的肩膀道:“走吧他生哥,看出来咱俩不遭人待见喽。”
姜铭慌忙解释:“龙哥,我没那意思..”
“别理他,他有精神病,你啥事啊?”我笑盈盈的拽住姜铭问道。
等钱龙和刘博生往旁边走了十几米远后,姜铭不自然的咳嗽两声:“哥,我愿意跟在白七哥跟前学东西,不是因为你们对我不好,我就是觉得..在酒店里实在是很难有什么进步。”
“嗯。”我点点脑袋。
“另外,我和元元现在其实也闹的挺僵的,倒不是说他不好,他也是奔着咱们公司能越来越好使劲,只是他某些做法我不赞成。”见面搓了搓手掌道:“咋说呢,我挺感激他的,当初我偷公司的钱,是他一力为我承当,但我觉得他现在有点飘,看人有点太势力。”
我没有打断,再次“嗯”了一声。
“他飘了固然不对,但我从来不认为他是坏人,至少他不会坑自己人,我俩现在的关系,与其闹到最后互相看彼此不顺眼,还不如现在就分开。”姜铭有些不自然又点燃一支烟,使劲抽了几口道:“哥,你放心,我一定跟在七哥屁股后面好好的学本事,至少下次让您跟别人介绍的时候,不用总在我名字前面加上我堂哥姜林,我想做姜铭,头狼的姜铭。”
听到他的话,我为之一愣。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这孩子憨不拉几的,就算有心眼也只是一点用不到正道上的花花肠子,但却从未想过,他的自尊心会如此强烈,可能正是因为我们每次介绍他的时候,总会习惯性的挂上“姜林”二字,让他始终有种生活在阴影里的感觉。
沉默了十几秒钟后,我重重拍打他肩膀两下道:“你一直都是头狼的姜铭。”
姜铭像个赌气的小孩儿一般,注视着我的眼睛,呼呼出声:“哥,我知道你现在说的话百分之八十是在安慰我,但是我不生气,因为我还没有能力,但早晚有一天,我会让头狼因为我姜铭二字闪耀。”
十几分钟后,我坐在车里,脑海中不断浮现姜铭如狼似虎一般的眼眸,禁不住轻声叹息,是不是我平常对他们的关心还是不够...
1559 莫名其妙的故人
见我耷拉着脑袋一语不发,坐在我旁边的钱龙拿胳膊捅咕我两下轻声问道:“想啥呢铁汁?”
人在走神的时候,最害怕的就是被人突然触碰,我吓了一哆嗦,皱着眉头臭骂:“还尼玛钢汁呢,吓我一大蹦,操!”
钱龙没正经的打趣我:“小铭铭该不是怀了你王家的种吧,整的你魂不守舍呢?”
“你一天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似的跟我交流。”我烦躁的撇撇嘴,猛不丁瞅见他手背上突然多出个长方形、黑不拉几的纹身,一把握住他的胳膊问:“你这啥玩意儿啊?”
“bb机啊,前两天我在医院听到俩社会大哥聊天,他们有句话说进我心坎里了。”钱龙炫耀似的将手背抻到我脸前,吧唧嘴巴道:“他们说,只有在使bb机的年代,男人最讲究江湖道义,我一想,还特么真对,所以特意找了个纹身店,给自己纹了个bb机,提醒自己和你们,混社会千万别忘了江湖义气。”
“噗..”
前面开车的刘博生直接笑喷了,连带着我们屁股底下的a8在大马路上跟喝醉酒似的七扭八拐。
“诶卧槽,咱喝酒的时候,能不能别那么亢奋?”我吓得赶忙握住车把手骂咧。
刘博生一边擦抹笑出来的眼泪,一边翘起大拇指:“我龙弟儿属实有排面,搁手背上纹bb机,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钱龙四十五度角仰望车顶,表情忧郁的开腔:“哥纹的不是bb机,是寂寞。”
“去尼奶奶个哨子得!”我绷直腰杆,抬手就是一巴掌掴在钱龙的后脑勺上,露出老子教训儿子似的表情咆哮:“你瞅你特么纹的是啥?你要不介绍,我都以为是黑白电视机,明天赶紧洗了去..”
“吱!”
我话没说完,刘博生突然猛踩一脚刹车,具体的冲击力震的我和钱龙直接蹿了起来。
刘博生恼火的将脑袋抻出车窗外咒骂:“草泥马得,大半夜的,你搁街上冒充火影忍者呢!”
我摸了摸被撞得生疼的额头,眯眼望去,结果看到一个虎背熊腰,身着纯黑色西装,梳着个后背头的年轻男人直愣愣的挡在我们车前面,因为路灯的反射,我看不太清楚那人的长相。
但是看得出来,我们的车头跟对方距离很近,顶多也就是一米多宽,如果不是刘博生及时踩刹车,估计今晚上我们都得去交警队的事故科过夜。
“还不赶紧让道,寻思你麻痹啥呢?让车灯晃迷糊了啊?”钱龙也降下来车窗,粗鄙的骂叫。
那青年低头拍打两下膝盖,随即径直走到驾驶座的旁边,脸颊贴到车窗玻璃上朝车内张望几眼,随即略显失望的皱了皱眉头问:“你们是这辆车的主人吗?”
“你特么好像脑袋有包,我们不是,你是..”刘博生火急火燎的嘟囔,话说到一半,就被一杆黑漆漆的枪口戳在了脑门上,瞬间没了声息。
我马上昂起脑袋吱声:“朋友,有买卖啊?求财还是差事儿?”
因为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就一个人,所以我们没敢贸然乱动弹。
“全部下车!”站在车窗外的青年,冷冰冰的出声。
我朝钱龙递了个眼神,他马上会意的扬起眉毛,接着“嘭”一下推开他那边的车门,拔腿就往街口跑。
“嘣!”
一声嘹亮的枪响,瞬间划破午夜的街头,没跑出去两步的钱龙,吓了一个踉跄,直接抱头站在原地没敢动弹。
我没想到这个生慌子,竟然敢在大路上开枪,并且看表情似乎还一点都没有紧张。
青年朝着钱龙出声:“慢慢转身往回走,再敢跑,下一枪打爆你的狗头!”
生怕对方情急之下会走火,我马上慢悠悠打开车门,朝着青年开口:“哥们,你有啥事冲我说,我是领头的!”
“退回来!”青年根本没理睬我,握枪朝着钱龙冷冰冰的训斥。
几秒钟之后,钱龙退回到车跟前,那个青年就像是头回见到好车的乡巴佬似的,一手攥着枪,一边将脑袋探进车里,狗一般的使劲嗅了嗅鼻子呢喃:“车里的造型跟以前一模一样,味道也很像,他为什么不在呢?”
瞟了眼那个精神病似的青年,我冲刘博生“嘘嘘”的吧唧嘴。
刘博生马上心领神会的头头朝我比划了个ok的手势,同一时间,他干咳两声,朝着半个身子探进车内的青年干笑着开口:“哥们,你是找人吗?”
“你认识我找的人?”青年立马从车内缩出来,嘴角挂笑的望向刘博生,那一刻,我竟然在这个家伙的眼中看到了纯净无暇。
“你看,你找的是他吧?”刘博生笑盈盈的指向他身后。
青年下意识的扭过去脑袋,这时候,刘博生突然暴起,两手直接握住青年攥枪的手腕,卯足劲朝着车门“啪啪”连磕两下,试图打飞他的手枪。
我也立马“嗷”的一声朝青年扑了上去,两手直接抱住他的后腰。
青年的反应异常迅猛,握枪的右手猛然往后一甩,左手攥成拳头,照着刘博生的太阳穴“嘭”的就是一下,刘博生立马踉跄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接着青年又做出一个提膝的动作“咣咣”两下顶在我的小腹上,我的小肚子顷刻间好像被铁锤干了两下似的翻江倒海,疼的松开揽在他腰杆上的双手,闷哼两声蹲下。
“啊!我特么弄死你!”钱龙熊喝一声,从腰后摸出一把卡簧,径直朝着青年扎了上去。
青年侧头一躲,钱龙手里的刀尖直接扎在车门上,接着他朝右边使劲一摆头,拿自己的脑门当武器,重重撞在钱龙的面门上,钱龙趔趄的倒退几步,鼻孔往出泛血。
轻轻松松将我们仨撂倒以后,青年攥着手枪“咔嚓”一下将子弹推上膛,直接指向最先动手的刘博生,瞪着眼珠子,像个被惹火的小孩儿一般低吼:“你们敢偷袭!”
接着羸弱的灯光,我看清楚这家伙的面孔,他长得算不上孔武有力,但是却给人一种格外充满爆发力的感觉,双眉很粗重,眼睛大大的,眸子黑白分明,不带一丝奸诈和暴戾,反而透着一股和年轻极其不相符的干净。
“哥们,哥们..”我马上摆手吆喝:“有啥事咱们好好说行不?你就算开枪也得让我们知道自己因为啥挨的枪子儿不是?另外郭海派你这么搞我们,他自己也讨不着好吧?搁大街上干死人,你以后还能正大光明的行走在阳光下吗?”
“你在说什么?什么郭海?什么大街上..”他迷瞪的歪了歪脖颈,接着一脚踹在我身上努嘴:“你看起来好像说了算,我问你,这辆车的原主人呢?”
“是?”我迷瞪的眨巴两下眼睛。
这车是王莽借给我充排面的,难不成面前这个杀手要找的是王莽?跟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我咽了口唾沫,试探性的问道:“你找王叔啊?”
面对这个强的像头畜生似的家伙,我现在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心,谢天龙固然强,可我们好歹不是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可这小子完全就像是一台对战机器,看似没啥招数,但愣是揍得我们五迷三道。
青年皱着眉头,手舞足蹈的比划:“我不知道他叫啥,反正他长得就这样..眉毛是那样的,眼睛是这样的..”
“是这样吗?”我掏出手机,找出来曾经偷拍过王莽的相片,抻到他面前轻声问道。
“对,就是他!”青年的眼眶里马上露出一抹兴奋,一把薅住我的脖领,极其粗鲁的问:“他在哪?”
我感觉这小子好像有点痴呆,哄小孩似的干笑:“我叔出国了,你要是找他的话,得过几天,要不你告诉我,你叫啥,等他回来我通知你?或者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也行..”
“出国了?枉费我找了一天他的车子。”青年瞬间失望,一把推搡开我,抽口气道:“行吧,那麻烦你告诉他,金三角的故人来找他...”
1560 怪物!
话音落下,那青年又神神叨叨的朝着车内歪头看了几眼,随即转身就走。
眼看青年走出去十多米远,刚刚被他一拳头怼太阳穴上的刘博生这才喘着粗气揉搓脸颊嘟囔:“诶卧槽,疼死我了..这特么都是哪个坟圈子里蹦出来的大仙。”
“嘶..那家伙脑瓜子是真鸡掰硬,直接给我撞迷糊了。”钱龙坐在地上,一手捂着不停往外蹿血的鼻子,一手拽着车门把手爬起来呻吟。
“赶紧走吧。”我心疼的瞄了眼刚刚被钱龙拿卡簧剐出来几条深痕的车身,冲着哥俩摆摆手催促:“捡着一条命就是大幸运。”
刚刚那头牲口绝对有能耐轻松秒掉我们仨,只是不知道他是看不上我们,还是有别的什么诉求,才并未过分刁难。
“咦,你说他是你叔叔?”
就在我刚刚起身,准备拽开车门的时候,那个青年又仿若鬼魅一般突兀出现在我身后,一把薅住我的脖领,粗声粗气的问道。
“啊!”我吓了一哆嗦,慌忙条件反射的抬起胳膊护在脸前。
不怪我胆小,实在是这家伙太幽灵了,刚才我明明亲眼看到他已经拐过了街口,谁知道此刻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我身后,最关键的是我们仨谁都没发现。
“是啊哥们。”我狂点两下脑袋后,又觉得不合适,接着又补充道:“虽然我管他叫叔,但我俩并不是特别熟,这车是他卖给我的,我保证下次只要一见到他,马上替你转述,你在找他,你看行不?”
“你放屁!”青年突然间暴怒,像是提溜小鸡仔似的直接薅着我的脖领,将我原地提了起来,一瞬间我两脚腾空,不停乱蹬,脖子更是被衣领勒的有些呼吸不上来。
“草泥马得,没完了是吧!”钱龙熊喝一声,身体绕开我,攥起卡簧就朝他的胸口扎了上去。
那家伙根本没有闪躲,轻描淡写的抬腿就是一脚“嘭”的蹬在钱龙的小腹上。
钱龙被踹了个屁股墩,惨嚎一声,身体当场弯成了虾米状。
刘博生见势不对,“腾”的跳起来,拿肘子当武器,重重磕向青年的面门。
青年脑袋微侧,左手提着我,右手攥拳径直怼向刘博生的胸脯,刘博生用比跳起来更快的速度坠落,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倒飞出去两米多远。
没等他爬起来,那青年提溜着我,两个大跨步撵到刘博生身前,铲球似的又是一脚“嘭”的踹在刘博生身上,刘博生再次被踹的原地滚了好几圈。
我惊诧的长大嘴巴,如果说这家伙之前轻松搞定我们仨,只是让我心底觉得不可思议的话,那么他现在的表现,则完全给我一种好像碰上怪物的感觉,要知道他是在拎着我的情况下,犹如吃饭喝水一般干挺两人。
瞄了眼只剩下不停呻吟惨哼的刘博生,青年一把将我丢在地上,虎着脸低吼:“我姐说得对,城市里的人心眼都多,就烦你们这些偷偷摸摸的,不服气,为啥不敢正大光明挑战?”
这小子像个心智发育不健全的小孩似的,紧绷着脸自言自语:“诶,好烦呐!真想拆了你们,又怕太麻烦,不然又得被老头喊回去。”
我心底忍不住咒骂,你特么以为这是中世纪呢,还讲究骑士精神,我们偷袭都没整过你,要是面对面对抗,那不得直接让干报废。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我肯定不敢说出来,立即挤眉弄眼的浅笑:“哥们,你理解错了,我朋友只是怕你伤害我,并没有想偷袭的意思,他们..他们就想单纯跟你说说话。”
“少糊弄我。”青年撇了一眼,指了指旁边的奥迪a8道:“我问你,他为什么会把车子卖给你?是因为没有钱了吗?”
我知道他嘴里说的“他”,应该是指王莽。
可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我实在没看明白他跟王莽究竟是什么关系,朋友亦或者敌人,朋友的话,不可能连名字都不知道,再说在羊城想找王莽实在也不是什么困难事儿。
可如果说这家伙跟王莽有仇的话,我又实在没在他身上感觉到任何杀机。
“呃..”我沉默几秒钟后,点点脑袋道:“嗯,他的生意遇上点困难,资金暂时抽不出来..”
“行了,别跟我罗里吧嗦,我就问你,他是不是缺钱了?”青年耐心极差的摆手打断我:“还有,你不说他是你叔叔吗?既然是叔叔,你为什么不能借给他钱,还要他把车卖给你!”
我干咳两声,信口胡诌:“哥们,我只是管他叫叔叔,但实际上我俩没有任何关系,我是干贷款的,收入主要就靠..”
“闭嘴吧,你们城市人关系真乱套,你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他?”青年再次烦躁的打断我,鼓着两颗大眼睛俯视我。
我舔了舔嘴皮应声:“不好说,主要得看他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
“那他去哪个国家了?”青年继续问我。
我拨浪鼓似的摇头:“这我真不知道,我现在连他的手机号码都没有,完全靠他主动联系我,不信,你检查检查我手机。”
说着话,我掏出手机,装腔作势的递给他,反正我从来不会存通讯人姓名,就算给他看,他也瞧不出来任何猫腻。
“废物、垃圾,什么都不知道。”他鄙夷的撇撇眉毛,压根没接我手机,横着脸继续道:“我不信你会替我转达,你告诉我,怎么找到你,如果找不到他的话,我就去找你。”
“找我啊?”我摸了摸鼻尖,深吸一口气道:“我叫郭海,在天娱集团上班,我们公司在..”
没等我说完话,他直接像个精神病似的转身离开,边走边声音不大的低喃:“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把你胳膊掰下来塞到肛眼里。”
感觉那小子这次应该是真走了,我才慌里慌张的爬起来,分别搀扶起直哼哼的钱龙和刘博生塞进车里,然后迅速踩足油门往天河区的方向逃离。
四十多分钟后,我们回到距离酒店很近的一家医院。
因为刘博生和钱龙老嚷嚷浑身都疼,所以我寻思带着两人先检查一下。
我坐在走廊里等待两人处理伤的过程中,天道、王鑫龙和何佳炜急匆匆赶到医院。
“咋回事啊?”天道冲着我轻声问道。
我指了指自己被衣领勒出来的红印子,心有余悸的解释:“碰上个怪物,一脚踹折皇上四根肋骨,两拳砸断阿生两根胸腔骨。”
“天娱集团的人?”天道横着眉头问。
我抿嘴摇摇脑袋道:“应该不是,那家伙是找王莽的,好像根本不认识天娱集团,自称来自金三角。”
天道都抽一口凉气道:“能把阿生轻松打趴下,对方实力不弱啊。”
“不是轻松打倒,完全是碾压,我们毫无还手之力。”我摇摇头纠正:“你跟那个谢天龙打过照面没?”
天道微微点头:“见过一次。”
我搓了搓脸颊道:“他绝对比谢天龙狠,阿生搁谢天龙手下都能走两招,而对上今晚上那个家伙,完全就是人肉沙包,就这,我还感觉他应该是还没放开打,不然我们仨今晚上能被他拿拳头活活怼死。”
“老大,你刚才说对方来自金三角?”王鑫龙惊诧的瞪圆眼睛:“佛爷的老家就在那边,我记得佛爷说过,金三角的人基本不会跟沿海一带城市扯上任何关系,这边的药都归墨西哥那边的灰色家族负责,两边就怕引起什么不必要的冲突,所以界限分的历来很分明啊,如果对方真的来自金三角,又那么犀利的话,可以问问佛爷,他指不定知道是谁。”
“我现在不想知道他是谁,就犯愁应不应该告诉王莽。”我苦笑着摇头道。
我此刻真心愁得慌,那个青年好像脑子有缺陷,说话颠三倒四不说,两次跟我们碰面都没清晰的表明,他和王勉究竟是敌是友。
如果告诉王莽吧,显得好像是我在给人家找麻烦,他好心好意把车借给我,结果借出来一头牲口,如果不告诉的话,万一被他找到王莽,王莽发生什么意外的话,我难辞其咎...
1561 天道点将
半小时,医院的病房里。
“诶妈呀,疼死我啦..”
“别吵吵了行不,你就断了几根肋骨,老子胸骨折了,现在连呼吸都觉得费力。”
“滚你大爷的好吗,谁不疼谁儿子。”
钱龙和刘博生分别躺在两张病床上,哭丧着脸叫苦连天。
我和天道、王鑫龙、何佳炜坐在旁边,耐心的给两人更换病号服、擦抹脸上的污渍。
刘博生侧头看向我嘟囔:“小朗子,我是真心捱不住了,老子申请辞职,这尼玛天天与病床为伍,和纱布齐飞的,谁特么能受得了。”
“行,待会我就给你买张回山城的车票,通知我师父和福桂姐接你去享清福。”我烦躁的撇撇嘴,故意在他胸口处按了一下子,再次疼的丫惨嚎不已。
我瞪了他一眼骂咧:“疼就消逼停的闭嘴,说的好像老子多乐意被人揍似的。”
说着话,我侧脖望向钱龙问:“需要我给你换衣裳不?”
“不用不用,一刹那间我好像被佛光普度过一般的舒坦,哪也不疼了。”钱龙打了个激灵,迅速从何佳炜手里夺过来病号服,自己笨拙的往身上套。
沉寂几分钟后,刘博生叹口气问我:“这事儿你打算咋办?不告诉王莽一声吗?”
我没好气的嘟囔:“我跟他说啥?因为你借给我一台车,现在被仇家找上门了,对方凶残的不像话,你自求多福呗?”
刘博生皱了皱鼻子道:“我感觉那小子不一定是想找他麻烦,根据我这么多年观察人的经验,两人说不定是朋友,那头怪物可能是没有王莽的联系方式,只记住个车牌啥的..”
“你赶紧买个五零二黏上自己那对眼吧,你要真有经验,咱俩也不至于搁病床上比嗓门。”钱龙脸色苍白如纸的骂咧:“他生哥,你见过攥着沙漠之鹰找朋友的呗?”
“沙漠之鹰?”我们几个齐齐倒抽一口凉气,那种利器我也就是搁游戏里听说过,今晚上一切发生的那么匆忙,我根本没来得及看对方的家伙式。
“嗯。”钱龙表情认真的点点脑袋道:“我在科威特的时候见过很多次,那种枪按理说根本不会流入国内,我估计那小子是从境外带进来的,换句话说,能从境外揣把枪进来,对方究竟是个啥段位,拿脚趾头想都猜得出来。”
天道低头沉默几秒钟后,低声道:“这事儿不能过分掺和,明天把王莽的车还回去,今晚上的事情一笔带过,或者不说也行。”
钱龙抬起纹着bb机的手背擦抹一下额头低喃:“啥也不说,会不会显得不仗义?毕竟人家好心借给咱车子充排面,再有就是增城区那边的工程,全指望他给投资,万一他嘎嘣一声没了,咱可**彻底傻眼了。”
“车子暂时不还,要不容易拉低他对咱的印象分,也会让他产生下不来台的错觉,我给他打个电话,简单说一嘴吧。”我思索片刻后,攥着手机走出病房。
这会儿刚过晚上九点半,按理说王莽应该还没休息,整理一下思路后,我按下王莽的号码。
“什么事啊小朗朗?关于增城区地皮的事情,你先不要着急,我最晚两天之内亲自过去看一眼,没什么问题的话,会通知公司财务给你们拨款。”王莽声音干哑的接起。
“不是地皮的事儿。”我清了清嗓子道:“王叔,我今天碰上怪事,有个家伙可能是认识你借给我那台车,然后..”
“哈哈,很正常的。”王莽爽朗的大笑打断:“羊城捞偏门的混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不少人认识我的车牌,想透过乱七八糟方式跟我攀上交情的大有人在,时间长了,你就习惯了。”
“不是王叔,那人自称来自..”
“我有电话打进来了,咱们晚点聊,不用去想那些没用的,眼下,你就帮我弄好增城区的地皮就可以,小唐刚才回来跟我汇报过,说你们找的地方不错,继续加油..”
“他说他来自金三角,而且还揣着把沙漠之鹰..”
没等我说完,王莽那边已经挂断电话。
也不知道王莽具体听没听见我后面说的话,我端着已经挂掉的手机,犹豫再三后,没好意思继续再打给他。
“他这种大咖,身边的保镖应该都不会太次吧。”我自言自语的呢喃两声。
刚准备折声回病房时候,一个归属地显示“山城”的号码,突然打到我手机上。
我接起电话轻声询问:“哪位?”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李倬禹的声音:“鸭梨和杜伟明天启程去羊城,具体通过什么交通工具我没查出来,待会我把两人的照片和一些信息发给你。”
我皱着眉头问:“那天娱集团这边派谁去山城了,你别说还没查出来昂。”
李倬禹迟疑几秒钟后低声回答:“查出来,一个叫冯东华的男人,人已经到山城了,今晚上跟我们一块吃的饭。”
他嘴里提到的冯东华,我印象太深刻了,那家伙号称郭海旗下的“四小鬼”,上次救天道时候,我们差点被包饺子,就是出自这个冯东华的手笔,要不是郭老三最后傻逼呼呼的冒头,现在我们几个应该已经在过头七了。
所以对于冯东华这个人,我一直挺忌惮的,既感慨他的能耐,又有点哆嗦他能迅速取舍的魄力。
“卧槽尼玛,人都已经过去啦,你咋不早说呢?”我立时间有点愤怒。
之前李倬禹来羊城跟我亲自见过一面,并且告诉我,天娱集团和辉煌公司为了整我,两边打算互换了一下,目的就是同时将头狼给压垮,辉煌公司派到羊城整我们的两个头目分别叫鸭梨和杜伟,至于天娱集团会派谁去山城,他一直都在给我卖关子。
“你有毛病吧?说话就说话,骂我干什么?”李倬禹同样有些不乐意的怼了我一句:“从昨天开始我就一直跟敖辉呆在一块,要是有时间给你打电话,我特么早打了。”
“李倬禹,心眼这玩意儿谁都有,但你别使的太明白,我山城那边要是有啥损失,你就等着老子疯狂报复吧。”我咬着嘴皮咒骂:“但凡我那头伤一个兄弟,我抓到鸭梨和杜伟就直接把你那天找老子面谈的画面播放给他俩看,然后恭恭敬敬的送他们回山城跟你算账。”
“王朗,你能不能别跟条疯狗似的,我跟你说了,我这两天一直都和敖辉在一起,根本没办法往出打电话,听不明白吗?”李倬禹深呼吸两口道:“你放心,冯东华看起来挺稳当的,短期里应该不会动手。”
“我真特么想透你麻!”我愤愤的挂断手机,思索几秒钟后,探头冲着病房里的天道轻喝一声:“大哥,你出来一下。”
“怎么了?”天道迷惑的问我。
我将事情简单跟天道聊了一通:“我想让你带几个人回趟山城,天娱集团派人过去..”
“格杀带队的冯东华是吗?”天道沉吟半晌问道。
“嗯,不能让天娱集团搁那边起势。”我重重点头,随即指了指他受伤的腿问:“你身上的伤..”
“短时间里好不了,但是干掉那个冯东华应该问题不大。”天道笃定的微笑道:“不过你要是能给我配两个高端战斗力更好,比如内个白老七..”
天道是个极其骄傲的人,不管是曾经在炼狱还是后来从羊城帮我,但凡他能自己搞定的事情,永远不会假手他人,此时他虽然用开玩笑的口吻跟我聊天,但也说明,他对于自己一个人挑掉冯东华没有那么大的信心。
“他好不容易才从山城逃过来的,轻易不会回去,另外增城区的地产公司得让他负责。”我深呼吸一口气道:“你再琢磨琢磨其他人?点别的将。”
“谢天龙身上也有伤是吧?”天道想了想后说:“那你就把谭光辉和郑清树给我吧,谭光辉手上有功夫,而且长期干地下买卖,心狠手辣的程度超过一般人,郑清树在天娱集团干过,懂对方的办事方法,比较容易挖出来机会...”
1562 紧锣密鼓
和天道从病房门口聊了半个小时后,他直接离去。
我点燃一支烟,又拨通了王嘉顺的号码:“大弟儿,带上人马动弹动弹吧。”
“请好吧朗哥,我这边随时准备着呢。”王嘉顺语调轻松的回应。
挂断手机后,我佯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重新回头病房里。
“阿生,不是我说你,你是真心矫情,不就断了两根骨头嘛,至于翻个身都唉声叹气不?”
“你好像特么脑袋有坑,老子不是矫情,是疼,特屋恩疼,能理解不?”
房间里,钱龙和刘博生像冤家似的斗着嘴,何佳炜、王鑫龙从旁边忍俊不禁的看热闹。
我瞟了眼几人,低声道:“佳炜这两天辛苦一点,搁这儿伺候他俩一段时间,大龙送我回酒店。”
刘博生挣扎着坐起来,朝我可怜巴巴的恳求:“小朗子,你能不能找医生给你生弟换个房间,我实在不想跟皇上这个傻逼在一块呆着了,我怕他把脑残传染给我。”
钱龙斜楞眼睛嘟囔:“啥意思啊生哥?嫌弃我呗..”
“不是嫌弃,是跟你丢不起那人。”刘博生咳嗽两声,朝着我道:“刚刚医生推我俩去做骨骼检查,旁边正好有个漂亮姑娘可能也是做检查的,这傻**想撩妹我没意见,可你知道他跑人家姑娘面前问啥?”
“问啥?”我迷惑的问。
刘博生嘬着嘴角咒骂:“他舔个腚眼似的海怪嘴,笑盈盈的问人家姑娘,老妹儿,你也有病啊,好巧啊,我也有,你说咱俩是不是挺有缘,加个>
“噗..”我们屋里的仨健全人瞬间全都笑喷了。
钱龙豁着没有大门牙的嘴巴哼唧:“笑啥笑,我说错了嘛,没病谁来医院,你女的不光有病,而且还是精神病,泼了一茶缸子的开水。”
“咋没烫死你个呆逼。”刘博生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行了,都别闹腾了哈,你俩好好搁病房里养着,伤筋动骨一百天,不从病床上躺够日子,别想活蹦乱跳,酒店马上开业了,增城区那边的地产公司这两天也得抓紧找王莽弄手续,我估计没啥空闲时间过来。”我摆摆手,表情认真的看向何佳炜道:“炜哥,这块麻烦你了。”
何佳炜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看得出来有点不太乐意,但还是点点脑袋应承:“行,放心吧。”
钱龙倚靠着床头爬坐起来道:“给我俩请两个护工不就完了,本来人手就不够,你再把大炜安排给我俩,不是更特么晕头转向嘛。”
“护工能保证你们安全不?”我白了他一眼,朝着何佳炜解释:“辉煌公司往羊城派了一小拨人,我的想法是在他们没抵达之前怼一波,但又怕没处理干净,他们跑到医院拿这俩爹说事,所以..”
何佳炜的脸色顿时缓和很多,接茬道:“我明白啥意思朗哥。”
钱龙恨恨的骂咧:“辉煌公司也是一帮狗篮子,为啥总阴魂不散呢。”
以他的智慧,我很难跟他解释明白这事儿,所以干脆没搭理,又叮嘱何佳炜几句后,这才领着王鑫龙离去。
驱车返回酒店时候,王鑫龙拨动方向盘,沉声道:“老大,刚才听龙哥和生哥说起你们今晚上遇到的那个强的不像人的家伙,我回忆了半天,也没想起来金三角有这号狠人,你说对方会不会报的是假身份呐?”
“金三角有多少人?”我攥着手机边给卢**发信息聊这事儿,一边抬头看了他后脑勺一眼问。
王鑫龙微微一愣,龇牙道:“那地方咋统计人口呐?本地土著加上一些乱码七糟的流窜犯,加起来怎么也得二三十万吧。”
“对呗,二三十万人你都了解对方啥情况呐?谁有什么能耐又不会写在脸上。”我好笑的撇撇嘴道:“我现在一点不关系那家伙是哪冒出来的,只希望往后别再碰上他,不过碰上的几率应该也不会太大,偌大的羊城,我不信自己点那么背,会走到哪都遇上那家伙。”
我已经打定主意,今天回去以后,就把屁股底下这台奥迪a8停酒店的车库里,5个7的车牌号实在太特么硬了,我貌似有点扛不住。
回到酒店,门前的气模已经直楞起来,李新元和几个酒店的领班正坐在大厅里开会。
瞟了眼大厅里的万年历,已经将近晚上十一半了,不得不说李新元办事属实认真。
“哥、龙哥..”
“王总好。”
见到我俩走进来,李新元和一甘酒店的高层马上起身打招呼。
“你们忙你们的,完事早点休息,后天酒店要开业,诸位都辛苦了。”我摆摆手,表情诚恳的朝着众人双手合十的作揖承诺:“不论开业以后生意怎么样,前三个月我保证大家的工资在原有的基础上加百分之十,至于三个月以后能拿多少钱,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听完我的话,一帮人顿时间眉开眼笑。
这年头,任何事情都讲究有来有往,大家愿意力挺,是他们的情分,但我们如果光靠耍嘴皮子,那就显得太下道。
“我说我哥是天底下最好的老板,都没意见吧。”
“感谢王总..”
“王总仗义!”
看了眼因为休眠不足,两只眼睛已经熬出血丝的李新元,我拍了拍他肩膀道:“研究完了早点睡,开业还有的忙,诗文明天就能回来,到时候你担子也能轻松不少。”
“好嘞。”李新元笑盈盈的打个响指,随即又问我:“对了哥,小铭跑哪去了?一天没见到他人影,本来想跟他研究研究,保安部经理他有没有合适人选推荐,老黑走了,那块不能总空缺,得赶紧换个咱自己人。”
“让余佳杰安排他一个他信得过的兄弟先暂时管着,进羊城以后,亏欠最多的就是杰哥。”我想了想后说:“小铭短时间里不会回酒店了,以后有啥问题你和诗文多商量着来。”
我这话说的一点不掺杂水分,自从跟我们混到一块以后,余佳杰绝对是所有人中损失最惨重的,光是他身边的贴身小兄弟已经死了仨,残了两个,他本人更是刚从医院出来没多久,最关键的是我一直也没能给他谋到什么像样的福利。
“小铭不回来啦?他干啥去了?”李新元的瞳孔骤然收缩两下,扫过一抹失落。
王鑫龙皱着眉头朝李新元努努嘴:“不该你知道的别老多问,搁公司呆这么长时间,这点事儿还不懂吗?”
“呃,是我嘴欠了。”李新元赶忙满脸堆笑的轻扇自己两下。
“行了,你们继续开会吧。”我摆摆手,带着王鑫龙直接朝楼上走去。
回到办公室里,我解开衬衫扣子,惬意的一屁股躺在屋里的床上,连喘几口粗气:“麻痹的,这两天给我忙的属实有点缺觉。”
王鑫龙替我倒上一杯水,浅笑着说:“洗漱一下赶紧睡吧,明早上有啥安排,我估摸时间来喊你起床。”
“九点半吧,得先去王莽那催催投资款,完事再联系一下叶致远,看看能不能借点银子出来。”我深呼吸两口气说。
关于增城区的地产公司,我琢磨一下,我们除了给王莽办事以外,完全也可以为自己谋点财,趁势多占几块地皮下来,将来有条件的话就自己开发,没条件的话就再倒手卖出去。
“行,那明早上我来喊你。”王鑫龙打了个哈欠,思索片刻后,朝着我道:“老大,有句话我憋心里挺久了,特别想跟你唠一下。”
“你说。”我点点脑袋望向他。
“提前声明哈,我不是打小报告,只是贼拉不喜欢这个李新元,办啥事都假的一逼,你说开会这玩意儿,为啥不去会议室?非眼巴巴的凑在大厅里,不就是为了给你看嘛。”王鑫龙压低声音道:“再有就是这小子做事水分特别大,我好几次在厕所撞见过他跟吹胡子瞪眼的训人,你说多大点官,至于不?”
我笑了笑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正说话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王鑫龙抽了抽鼻子摆手:“得嘞,你先午夜漫话吧,回头我再跟你慢慢说...”
1563 真的有内鬼!
天道嬉皮笑脸的关门离去,我则唉声叹气的掏出手机。
说老实话,我现在一听见手机响就哆嗦,生怕谁又给我蹦出来一两条让我失眠的噩耗。
看了眼号码竟然是熊初墨的,我这次稍微缓和一口气:“这么晚还没休息呐墨墨姐?”
“刚和导演组和演员们开完庆功宴。”熊初墨声音甜腻的娇笑:“今天要谢谢你哦王朗,你安排那几个朋友很负责,成功把我们剧组开拍被捣乱的新闻送上了头条,我剧组的导演和编剧都说,他们长得就特别恶,很适合演坏人。”
不等她说完,我赶忙道:“快打住吧,亲爱的墨墨姐,他们身上都有案子,您老可千万别再折腾我啦。”
熊初墨沉默一下,随即貌似气呼呼的哼声:“诶,你这人怎么顺杆往上爬呢,管谁叫亲爱的呢?”
“我这不是想表现的咱俩关系不错嘛,恕罪恕罪。”我顿时有点尴尬,本身挺正常的一句玩笑话,谁知道她还跟我较真了。
“切..”熊初墨轻嗔一声:“本小姐不跟你一般见识啦,我的事情算是暂时稳下来了,你那边怎么样了?酒店准备什么时候开业?”
我打趣道:“后天吧,算命先生说这天开业,我们能财源滚滚。”
熊初墨颇为不屑的问:“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有什么困难吗?”
“话不能这么说,科学的尽头就是神学,不然爱因斯坦到晚年为啥要研究神学。”我调侃一句道:“墨墨姐,我不跟您客套了哈,我还真有困难,缺钱,贼拉缺。”
“我就不该嘴欠。”熊初墨咳嗽两声道:“缺钱这个月也帮不上你忙,我手里的积蓄和零花钱全都投资到电影里了,等下个月吧,我爸给我零花钱,我再给你投点。”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老祖宗这句话总结的特别通透,我们费尽心思的玩命、崛起,跟天娱集团打的不可开交,到现在为止可能还不及熊初墨几个月的零花钱,这就是最真实的现实写照。
我沉默几秒钟后苦笑:“不急,墨墨姐啥时候宽裕啥时候再投资我。”
熊初墨绝对不知道我的所感所想,很无所谓的转移话题:“对啦对啦,你刚才说爱因斯坦晚年研究神学是从哪看到的?我待会查查去。”
“忘记搁哪看得了,也可能是我自己瞎编的吧,时间不早啦,墨墨姐早点休息吧。”我随口敷衍,其实潜台词其实就是,没钱我还跟你谈个篮子。
熊初墨不知道是真的傻甜白,还是喝点酒显得想跟我扯犊子,幽幽的出声:“王朗,我发现你这个人挺深邃的,表面看起来像个小痞子,可有时候却又总能说出一些耐人寻味的话,下午我跟远仔打电话还提起你,他说他都看不透你。”
我应付差事的接茬:“哈哈,墨墨姐说笑啦,我跟个大傻子似的有啥看不透的..”
“墨墨,几点了还在打电话?”
这时候,手机里突兀传来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
“这就睡。”熊初墨马上应了一声,随即压低调门:“明天我再跟你聊哈,我妈催我睡觉。”
挂断电话后,我瞟了眼手机,扔到旁边充上电,然后点燃一支烟,自言自语的摇头:“你们这些天之骄子才真的是深邃。”
不论是熊初墨还是叶致远,这些公子小姐表面都看起来跟寻常老百姓没多大区别,时而成熟的像个爹,时而又幼稚的像个大龄婴儿,每次我觉得好像已经够了解他们的时候,他们总会风格一变,让我感到陌生。
就拿熊初墨来说,这妞会动不动跟我谈几百万的投资,可刚刚却又表现的像个乖乖女似的可人。
“看不透啊看不透..”我将烟蒂撅灭,微闭上眼睛呢喃。
就在我半梦半醒间,感觉马上就要睡着的时候,枕头旁边的手机突然急促的震动起来,给我吓了个踉跄。
抓起电话看了一眼,居然是何佳炜的号码,我立即一激灵坐了起来:“怎么了大炜?”
“朗哥,医院有点不对劲。”何佳炜声音压的很低的呢喃:“刚刚皇上嚷嚷饿了,我出去帮他们买宵夜,回来的时候路过医护办,见到两个小年轻在跟护士打听钱龙和刘博生住在哪。”
“两个小年轻?”我立即皱紧眉头。
何佳炜抽了口回答道:“对,看着很脸生的,说话带着一股山城口音,幸亏钱龙和刘博生住院都是用的假名,那两人没有问出来结果,我偷摸跟着俩人离开医院,发现他们上了一台车,车这会儿就在医院门口停着呢,朗哥,接下来我该咋办?需不需要带着皇上和阿生从后门先溜走?”
“呼..”我吐了口浊气,思索几秒钟后出声:“不用,你就守在病房门口就可以,有啥不对劲的对方马上拨110,我这会儿安排人过去一趟。”
撂断电话后,我突然间想起来天道之前跟我说过的,酒店里有内鬼,起初我还有点不以为然,现在我是真信了,如果不是有人泄密,根本没人知道钱龙和刘博生受伤,在什么地方住院。
左思右想半天后,我拨通白老七的号码。
电话足足响了两三通,白七爷才吧唧嘴,声音慵懒的接起:“操你爹得,房子着火啦,大半夜也不让老子安生。”
“七哥,你这会儿得马上来趟天河区,我们酒店旁边的第三人民医院,有几个狗篮子可能惦记上钱龙和阿生啦,我们晚上出点事儿,他俩受了点伤..”我长话短说的表明意思。
白老七想了想后说:“我从增城区过去最快也得四十多分钟啊?到时候对方会不会已经跑了?”
“不会,我听大炜的意思,他们没打听出来人具体住哪个病房,应该是准备蹲点。”我舔了舔嘴皮道:“我先带大龙过去,完事咱们一块把那一车人都按下来。”
听到是正经事,白老七也没跟我讨价还价,直接道:“行,我这就动身,小朗啊,你到了以后先不要动手,对方如果真想闹事,不可能就出动一台车,保不齐暗地里还藏着其他人。”
“明白。”
打完电话以后,我迅速爬起来,套上西装外套,就开门吆喝王鑫龙。
几分钟后,我俩脚步匆忙的朝酒店外跑去,边跑我边朝着王鑫龙问:“皇上和阿生住院的事情,你们都告诉过谁?”
“谁也没告诉啊。”王鑫龙摇摇脑袋,思索几秒后,他拍了拍后脑勺道:“我想起来啦,你打电话的时候,李新元和酒店的几个领班在旁边,谭光辉那几个本家兄弟好像也听见了,他们不一定知道是什么事,但肯定看得出来是出事了。”
“妈的,回头得好好研究一下他们了,你先开车去!”我吐了口唾沫,拿出手机拨通余佳杰的号码:“杰哥,带几个小兄弟把三医院的两条街口给我堵..”
我话音未落下,对面突然响起一阵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紧跟着两扇刺眼的大车灯直愣愣的射在我脸上,我本能的抬起胳膊挡在脸前,那辆汽车骤然加速。
这时候王鑫龙突然猛的推搡我一下,我趔趄的摔倒在旁边,而对面那台汽车“咣”的一下撞在王鑫龙的身上,王鑫龙整个人宛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凌空飞起,然后重重跌在酒店门前的台阶上,口鼻开始往出蹿血。
“大龙!”我回头看了眼王鑫龙,呆滞了不到两秒钟,赶忙要往过跑。
“咣咣..”
两声车门打开的脆响,紧接着从车里突兀跳下来六七个青年,径直朝我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