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新的危机
师傅踩下油门，让出租车带出一道弧线。
陈世贤感受到腰部振动，摸出手机。
瞥见那熟悉的tt头像跳动，就知道是任小萱发来的。
世贤，你这周日有什么安排吗？
听到相同的时间段，让他一下子警觉起来。
没有答复，而是以问代答：
怎么啦？
你不知道周日是什么日子吗？？？
额……
周日是你的生日呀！
看到消息，陈世贤目光微沉。
他停顿片刻，活动灵活的手指：
你记错了，我是过公历的生日。
而且那几天要筹办项目，是否庆祝还不一定呢
这种事，不能把话说死。
有时间差，才方便管理。
一股好闻的木制香水，忽而涌入鼻尖。
胡理理整个身子，都贴了上来。
她挽住陈世贤的手臂，带球撞人：
“你的生日快到啦，能应付的过来吗？”
说罢，胡理理露出别样的坏笑。
“你这小狐狸，差不多得了。”
陈世贤推开她，白了一眼：
“都这时候，别给我添乱。”
……
很快，抵达目的地。
陈世贤跟店面员工打了个招呼，领着胡理理往里走。
他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无人回应。
估计，刘逸没在办公室内。
出来问询元通员工，他们说经理出去办事，很快回来。
陈世贤点点头，回到走廊继续等待。
约过了十多分钟，迎面走来道熟影。
刘逸见到胡理理，笑着迎了上来：
“哟，今儿个是什么风把你们吹来啦。”
改革春风呗，不然是什么？
陈世贤心中腹诽一番，直接道明来意：
“刘经理，我这次来，是找你谈合作的。”
刘逸狐疑的抬起头，问道：
“什么合作？”
“哎，还不是快递大会那事儿。”
陈世贤两手一摊，直接丢锅：
“上面给我派了任务，只好厚着脸皮来麻烦刘哥了。”
见对方没有接茬，他继续解释道：
“大家各取所需，大家有钱一起赚，何乐而不为呢？”
刘逸摆摆手，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行，到时候帮你问问。至于能不能成，我可保证不了。”
陈世贤拍了个巴掌，嬉笑道：
“有您这句话呀，我可就放心了。刘哥，饿了吗？”
刘逸摆摆手，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饭呢，我就不吃了。等你以后发迹，别忘了给兄弟们留口汤喝就行。”
陈世贤哈哈大笑，拍着胸脯道：
“那必须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他的这句承诺，缺少主语。
陈世贤没说以后跟谁同享，跟谁同当。
刘逸心里明白，这些都是客套话。
他也只是笑笑，没有点破。
……
陈世贤离开元通分公司，在街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根据胡理理制作的表格，优先查看性价比最高的办公点。
市中心的十余处，首先排除。
租金贵，意味着运营成本高。
现在公司还不到十个人，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租整层楼，有些铺张浪费。
还不如选择三环外，离以后地铁线近的地方。
车窗外的风，呼呼往里灌。
胡理理盯着他的侧脸，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你这样踩几条船，就不怕翻了？”
陈世贤明白，她说的是生日。
如此特殊的日子，最容易爆发修罗场。
好在他鸡高一筹，提前做好防范。
从源头上入手，遏制了唐子涵的消息源头。
单凭一个任小萱，还翻不起什么风浪。
“怎么，你好像很想看到我翻船？”
胡理理媚眼一抬，矢口否认道：
“怎么可能？你背上坏名声，对我有什么好处？”
陈世贤也没再深入交流，就此作罢。
……
不多时，两人抵达目的地。
三环外的地段，采光一般，交通较差。
陈世贤简单的逛了圈，就叫上小狐狸：
“走吧，去看下一家。”
两人花费了几个小时，看了二十多处地点。
从中挑选出最好的三家，由胡理理去谈。
后续跟承包商或者房东签约，很快就能入驻。
马腾腾对于合同的处理，还算妥当。
鉴于石磊等人，接下来要加入网络红娘有限公司。
迅腾蓉城分部，肯定是没法再待了。
三人旧合同终止，算甲方违约。
不仅发了薪酬，还有额外赔偿补贴。
没有因为几个月的小钱，闹得大家不愉快。
新合同方面，迅腾提供了一份作参考。
陈世贤对这个不太懂，聘请律师重新做了一份。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身为老板，有权制定公司合同。
旁人就算想插手，也找不到理由。
迅腾蓉城分部，四楼。
美术组内，众多女画师正埋头苦干。
角色插画，地图背景板，活动海报……
各种q般图画，忙得不可开交。
人事部的毛文楠，带着一位姑娘进入。
她走到组长工位前，敲了敲桌子：
“袁媛，你不是整天嚷着缺人手吗？喏，给你带来个新同事。”
“谁啊，让我瞧瞧。”
听到有新同事来了，不少女画师仰着脖子，抽空瞥了眼。
黑色的衬衣，没有沟壑感。
牛仔背背裤，显得很有青春感。
“大家好，我叫林如月。”
她轻鞠一躬，朝周围甜甜笑道：
“初来乍到，以后仰仗各位师哥师姐了。”
这位新同事柳眉鹅蛋脸，颇有几分姿色。
可跟唐子涵一比，还是落了下风。
众人探头查看，只是图个新鲜。
最多客套的打打招呼，就忙自己的去了。
这种不咸不淡的态度，让林如月眉头微蹙。
可脸上仍挂着微笑，没有表露出丝毫。
毛文楠闲聊了会儿，道别离开。
“走吧，带你认识认识大家。”
袁媛领着林如月，依次介绍。
“这位是琪琪，这位是南希，这位是雅丽，这位是子涵……”
当她介绍完子涵后，还不忘补上一句：
“子涵，你有准备什么礼物吗？”
袁媛跟毛文楠是同一所大学，不同系的校友。
进入迅腾后，有些私交。
闲暇时畅聊八卦星座，曾提到过陈世贤。
对他光棍节生日的事情，记忆犹新。
唐子涵放下画笔工具，茫然的抬起来：
“你说什么？”
袁媛撇撇嘴，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你男朋友下下周过生日，你有准备礼物吗？”
“唉……”
见她懵圈的神色，雅丽有些难以置信：
“不会吧，他都没跟你说吗？”
唐子涵面色尴尬，摇了摇头：
“没说过。”
“那你准备送什么礼物呀？”
“我……我不知道。”
袁媛主动救场，瞪了雅丽一眼：
“跟着瞎掺和什么，你今天任务完成了吗？”
这种催作业似的的灵魂拷问，让她立马噤声。
林如月站在侧面，暗中偷瞄唐子涵。
她抿嘴微笑，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166 单车变摩托
转眼，来到十一月。
离光棍节，也没几天了。
公司选址后，正式开张。
碍于经费有限，放放鞭炮贴贴条幅就行，真正做到了一切从简。
工商局上的注册地址，拖了一周的时间，总算改掉。
网络红娘官网和相关服务器的建设，也已经调试完毕。
陈世贤跟投资方签合同时，有明文条款规定。今后注册的客户，必须用tt号登陆。
这意味着他不用收集客户的数据，浪费钱额外租服务器。
客户资源与维护，由迅腾总部接管负责，并提供技术服务支持。
网络红娘有限公司，某种意义上相当于讯腾的子公司。
对于自家产业，李青和马腾腾当然会不遗余力的帮扶。
……
经过一个多月的筹备，公司已经初具雏形。
胡理理、石磊、孟沧海。
加上黄强介绍，用于维护网站的编外人员。
满打满算，还不到五名员工。
陈世贤忙前忙后，处理大量杂务。其他内勤方面的事情，都交给胡理理操持。
无论是那种意思，她这个小秘书都挺能干的。
胡理理没有辜负所托，工作十分卖力。不仅是为了陈老板胯下的几两肉，也是为了自己。
现在拼搏，等于积累原始股。
以后公司飞黄腾达，少不了她的好处。
两人包揽了大部分工作，使得剩余两名员工无事可做。
石磊躺在沙发上，望向空荡荡的房间，情绪有些低落。
他在迅腾当助理，就没做什么事。来到新公司，还是一个样子。
又不是女优，躺着就能赚钱。
闲暇时间，石磊非常不适。
他以前在迅腾混日子，是无奈之举。需要协助的策划工作，都被陈世贤一个人做完了。
如今加入陈世贤的公司，正是一展拳脚，改变命运的时刻。
整天混日子，也太不厚道了。
想到这里，石磊如坐针毡。
他挣扎片刻，起身拿起扫帚。
孟沧海听到身后传来响动，回头瞥了一眼。
见石磊开始打扫卫生，心中不免泛起嘀咕。
吃饱了撑的？
没事抢保洁工作干什么？
他手捧《故事会》，没有帮忙打扫的意思。
孟沧海选择加入公司，就是场豪赌。
反正在迅腾也得不到重用，待遇跟外面一样，没什么值得留恋。
来这儿，兴许能走狗屎运。
勃一勃，单车变摩托。
能成，自然最好。
要是运气差，公司面临破产，大不了辞职再找份体面工作。
于孟沧海而言，这份失败的风险，完全能够承担。
“脚，让一让。”
石磊是农村走出的大学生，吃苦赖劳。
见孟沧海在看杂志，也没拉上他一起打扫。
陈老板跟胡经理整天不见人影，多半在外面跑业务。
孟沧海之前，还吃过飞醋。
后面，也就释然了。
陈世贤大学刚毕业，加入讯腾一个多月就转正晋升。
在大家聊八卦，考虑中午该吃什么的时候，他几次出差，成功拉到百万投资，另行开了间公司。
孟沧海心里，很有逼数。
他跟这样的牛人，没得比。
人呀，是种奇怪的生物。
如果身边有人超过自己，得到更多资源，会本能的产生妒忌。
但如果对方超过太多，甩开一大截的差距，反而会产生羡慕。
穷人间为了资源争得头破血流，却对富人非常恭敬。
欺负同类叫捏软柿子，敬畏强者叫识时务。
孟沧海的心态，便是如此。
他对陈世贤的印象，从不过如此，到有点厉害，再到实力大佬，形象愈发的高深莫测。
胡理理跟陈世贤的关系，私下暧昧不清，曾让他心怀不甘。
但这股感觉，随时间推移逐渐消失殆尽。
而且，整个部门都知道，陈世贤有正牌女友。
孟沧海借每周周会的机会，远远见过唐子涵。
那清秀的模样，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换作是他，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哪里还会偷吃？
强者嘛，似乎天生就有特权。
要是以后曝出陈世贤脚踩两只船的消息，孟沧海一点儿都不会觉得惊讶。
思忖间，视线移到楼下。
真是说世贤，世贤到。
见陈老板回来了，他马上放下故事会。
旋即看向石磊，主动起身道：
“磊哥，看你一个人打扫，怪不好意思的，我来帮帮你吧。”
“不用，我快打扫完了。”
孟沧海吃了瞥，也不动怒。
他主动走进，脱口道：
“老这样闲着，也不是个事儿啊。磊哥，你继续打扫吧，我收拾收拾，把垃圾丢了。”
石磊点点头，没有拒绝。
反正都是打扫，多一个人搭把手，没什么不好的。
过了几分钟，玻璃门外传来脚步声。
孟沧海背过身，收拾垃圾。
陈世贤推门而入，见两人在打扫卫生，笑了笑：
“各位，辛苦啦。”
孟沧海回过头，腆着脸笑道：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磊哥的功劳。我就做点边边角角的工作，丢丢垃圾什么的，不值一提。”
表面上，他是为石磊表功。
却暗戳戳的，提了自己一句。
这样的操作，好比接过一块肥肉，然后转手物归原主。
不拖不欠，还赚得满手油。
石磊社交经验欠缺，没能理解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见他如实作答，也没有在意。
“啪啪啪。”
陈世贤拍手，聚拢两人目光:
“今天下午没事，提前下班吧。明天周末，好好休息休息。公司刚开张，人手不太足。下周可能要委屈两位，临时充当下客服。“
“有事做就行，陈哥，你尽管吩咐。“
石磊一拍胸口，回答很爽快。
听他的口气，已经把自己当成公司一员。
也许是陈世贤目前的经历，实在太过传奇。
石磊在他手下做事，对未来充满期待。
见马屁时间到，孟沧海不甘落后：“就是，做客服有什么，能为公司出一份力，是我的荣幸。”
陈世贤抿嘴微笑，丝毫不在意他们说的是真是假。
时间，是最好的验证手段。
想要了解一个人的素质谈吐，需从日常细节入手。
想了解一个人的品性，还得看危机关头的反映。
是忠是奸，自有分辨。
…
167 老婆与女友的会面（上）
现在四点十分，时日尚早。
胡理理提前下班回家，没有跟着回到公司。
忙碌了好几天，也该给她适当的放放假。
后勤这一块，油水是最多的。
只要动动脑子，私下能贪墨很多钱。
比如采购笔纸、文件夹等办公用品，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手段初级一点，就是报高价。
市场价一元一支的圆珠笔，标成两三元采购。
相关差价，就进了腰包。
但这样做弊端明显，很容易在投资方核查账目时暴露。
手段再好些，会谎报数量。
买一百支圆珠笔，报成买两百甚至三百支。
反正投资方和公司老板，也不会在意这些。
每个月贪几次回扣，积少成多，也是笔可观的收入。
更高级的手段，是两边吃钱。
原本预计买一千支圆珠笔，实际采购一千一百支。
商品购买数量大，能跟商家谈价获得更多优惠。
报价时，仍按每支一元计算。
这样能从公司和商家手中吃到利润，还不容易被查。
就算露了马脚，一百支圆珠笔也能圆回来。
胡理理原本就不是搞后勤的，对这些行业潜规则不太清楚。
需要陈世贤深入浅出，手把手的悉心教导。
别看他现在顶着老板的头衔，说白了，还是个高级打工仔。
陈世贤重生以前跑三四线城市的业务，很熟悉这样的操作。
名义上接受快递总公司的领导，但暗中截胡，两头吃回扣。
每月采购办公用品，消化一些份额。所得费用，用于补贴整日花天酒地的窟窿。
不仅是快递，许多行业都是如此。尤其是创业公司，更有人是专门奔着这点儿利润来的。
华夏国每年大约有数万家公司注册，存活率十不存一。
可是，大众仍源源不断的往里面扎，到底图什么？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
有利润，才有市场。
这些创业公司，私下用采购名义吃资方的钱。
至于经营的产品赚不赚钱，已经不重要了。
这种获得稳定收益的门路，有许多效仿者。
投资方，不全是傻子。
见识多了，自然对这些伎俩心知肚明。
只要公司能做出业绩，他们对小动作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陈世贤拉着胡理理，教她如何吃投资方的钱。
所得收益的20%归她，剩余80%当成临时基金。
防止公司以后出现资金链断裂，没有现金回笼。
客户的钱，是钱。
投资方的钱，也是钱。
两者都是钱，为什么不赚？
许多客户的钱，费尽心思才能落入口袋。
碰到一些铁公鸡和杠精，磨磨唧唧，怪麻烦的。
资方就好弄得多，巧立名目就行。
哪种钱更好赚，不必说了吧？
君不见多少‘老实人’企业，想走良心路线。
最终，却败给了现实这位‘女神’。
开公司，还得是‘渣男’那一套。
先把自己养肥了，再谈理想。
陈世贤跟孟沧海不同路，挥手辞别离开。
石磊缀在身后，跟到站台。
过了好一会儿，他神色挣扎，开口说道：
“陈总……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总不总的，叫我世贤就好了。说吧，什么事儿？”
石磊眉眼低垂，脱口说道：
“我…能不能自降工资啊？”
“啥？！”
陈世贤上下打量着他，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
居然有钱嫌多的，真是稀奇。
“说说看，为什么想降工资？”
“我……我也没做什么事，这样就拿工资，总觉得过意不去。”
陈世贤点点头，目露欣赏地神色：
“你不是要给家里寄钱吗，自降工资，你拿什么生活？”
石磊被说中难处，有些卡壳：
“我可以……”
陈世贤笑着摆摆手，打断对话。
他对这个铁憨憨，观感挺不错的：
“你这个敢敢哟。”
敢敢，就是没了心的憨憨。
当着本人的面，说别人憨厚。
某些时候，很可能起贬义效果。
他便用后世的网络词汇，随口带过。
石磊蹙着眉头，有些不解：
“陈……陈哥，敢敢是什么？”
“呃……”
这话把陈世贤问住了，真是自己挖坑往里跳。
他沉默片刻后，回应道：
“差不多，是好人的意思。”
石磊恍然大悟，露出憨厚的笑容：
“那，陈哥，你也是个敢敢。”
我特么！
算了，算了。
自己造的梗，含着泪都得承受。
……
与此同时，迅腾大楼外。
任小萱提着小包，在附近漫步。
她从麻豆经纪辞职后，还没找到替代工作。
今天的乐理培训课，下得挺早。
四点还不方便回家，不觉间就来到这里。
陈世贤以前，就在附近上班。
当时过来没找到人，还跟胡理理成为朋友……
等等！
想到这里，任小萱瞳孔微扩。
她的思绪，被拉到跟慕容琪聚餐的时刻。
那张偷拍的照片，画质不是很清晰。
当时觉得眼熟，也没多想。
如今一琢磨，感觉很像胡理理呀！
最初来这里的时候，她说不认识陈世贤。
难道……
任小萱的心中，涌现出一股不安。
她的脑海中，出现了各种推测画面。
任小萱摸出手机，本想给胡理理发消息对质。
可迟疑半晌，又给取消了。
如果他们认识，这样不就打草惊蛇了？
不行！
略一思索，她点开王少杰的tt头像：
老王，在干嘛呢？
王少杰听了陈世贤的劝告，自修法律。
但又舍不得快递的营生，便两头兼顾。
从图书馆租出书本，在站点查看。
瞥见tt消息跳动，老王迅速答复：
怎么啦，小萱？
你知道世贤以前在什么地方上班吗？
还没等他答复，任小萱的消息又过来了：
是在迅腾公司吗？
连番问询，让王少杰非常犹豫。
他是目前，唯二知道陈世贤脚踩两只船的人。
哎~
要是坑了世贤，肯定要挨骂的。
一念至此，老王敲打着键盘：
他不是说签了保密协议吗，我也不清楚在哪儿工作。
糊弄过去后，他忙给陈世贤发消息预警。
表明任小萱主动问询，在打探工作地点。
行吧，那没事儿了。
任小萱得不到线索，也没有强求。
她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
内心，也开始替陈世贤找借口。
“他们两人，多半是不认识的。可能因为世贤晋升，增加了曝光度。理理作为人事，才有机会跟他结识……唔……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任小萱对自己的颜值，很有自信。
她实在不愿相信，陈世贤背着自己出轨。
弃优择劣，图什么呀？
胡理理走的妩媚路线，我也可以呀！
这样一想，心中的郁闷一下就解开了。
不知不觉，来到五点。
迅腾的员工们，从大厅内蜂拥而出。
唐子涵独自一人，随人群走出。
目光不经意间，瞥向了光彩照人的任小萱。
……
（签到点）
168 老婆与女友的会面（下）
任小萱高挑出众的外貌，很快吸引到路人注意。
“哇，这美女是谁呀？”
“不知道，可能在等人吧。”
“啧啧，我要是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做梦都能笑醒。”
“哈哈，你想娶，等下辈子吧。听说美术组有个唐子涵，也是挺漂亮的，不考虑考虑？”
“害，别人有男朋友的，我可不敢胡来。”
路人的视线，像蛇那般游离。
他们压低声音议论着八卦，免得被当事人听见。
匆匆的人群，四散开来。
宛如潮水，一浪接着一浪。
许多人都看到了她，却没有勇士敢上前搭讪，索要联系方式。
任小萱外形丰盈，五官长得很有侵略性，美的放肆、张狂。
像是一把大刀，让男人在凑近之前，心里都会掂量掂量。
唐子涵混迹于人群中，眼瞅着就要离开广场。
可不经意的一个回眸，跟准备回家的任小萱对上视线。
霎时间，两人都看清了彼此的模样。
唐子涵停下脚步，神色微顿。
在意识到对方盯着自己后，有些紧张，快步离开了。
只留下任小萱站在原地，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强烈的危机感，自心中涌出。
她咬住下嘴唇，感觉呼吸都有些沉重。
汗水，顺着额头滑落。
任小萱自持傲人身材和外貌资本，有着极高的自信。
面对陈世贤身边的莺莺燕燕，最多耍耍小脾气，并没有真的放在心上。
因为她很清楚，那些人对自己构不成威胁。
可现在……
女人这种生物，在疑神疑鬼的时候特别喜欢脑补。
脑瓜里的种种念头，像是粘稠的乳白色液体。
一经触发，根本遏制不住！
如果让陈世贤在她们两个之间做选择，他会选谁？
换做以前，任小萱甚至都不用考虑。
可现在，她产生了动摇。
片刻的大脑宕机，错过了最佳的黄金时间。
待任小萱意识到什么，想去追逐时。
唐子涵的身影已淹没于人海，再难寻觅。
……
任小萱走在街上，心里有些凄凉。
她也清楚，自己在面对感情问题时，情绪很容易崩盘。
可是……
那位姑娘的容颜，跟大姨妈似的。
不断涌入脑海，挡都挡不住。
陈世贤跟她认识吗？
如果认识，会是什么关系呢？
走着走着，任小萱来到一家奶茶店外。
银灰色的收音机里，播放着音乐。
正是马奶西亚女歌手，梁精茹在今年初发布的新歌《分手快乐》。
“分手快乐，祝你快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这样忧伤的旋律，让任小萱的情绪更加糟糕。
嘴里仿佛被什么粗大的东西堵住，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已经无法保持，以前那种有恃无恐的态度。
情绪开始变得迷茫，变得慌乱。
害怕即将到手的幸福，会随之失去。
任小萱买了杯奶茶，捧着杯子坐在店面的椅子上。
摸出手机，准备给陈世贤发tt消息。
可编辑好的内容，又被删掉。
编辑好，再度删掉。
如此反复多次，才发出一段平平无奇的话语：
你在干嘛？
陈世贤那头，已经收到了老王的通风报信。
他对情况掌握不多，只能根据蛛丝马迹，尽可能的推理。
小萱刻意打探工作地点，到底想做什么？
之前在山城不是告诉过她，自己开公司了吗？
难道……
想到这里，陈世贤扯动嘴角。
杂乱无章的线索，被他汇聚到一处。
任小萱在迅腾公司，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否则，为什么平白无故找老王确认工作地点？
陈世贤在迅腾公司最大的软肋，只有唐子涵。
顺着这个条件，他的思路逐渐清晰。
嘶……
她们见面了？
象棋术语中，有个词叫做‘王不对王’。
意思是两边的王相见，这局棋就到了尽头。
恋爱，同样如此。
后宫河蟹，只能在推土机文里出现。
现实中让任小萱察觉，肯定会闹翻天！
陈世贤蹙着眉头，感觉十分棘手。
他搓揉着自己的头发，都快撸秃了。
斟酌了好半晌，才答复道：
刚离开公司，准备回家，怎么了？
就算猜到两个女人可能见面，他也不会主动提及此事。
最好保持平和的状态，装作不知情。
再通过聊天交流中，捕捉有用的讯息。
倘若冒冒失失的打探，很可能赔了小萱又折涵。
任小萱现在，没有陈世贤出轨的直接证据。
仅是根据身为女人的第六感，觉得两人之间有猫腻。
希望通过言语试探，获得有用的情报。
两人通过聊天软件的心理交锋，正式开始！
陈世贤刚回答过，主动权交到了任小萱手中。
她敲打着按键，率先发难：
没什么，就是随便逛逛，走到这儿附近。
对了，世贤，你以前在迅腾上班吧？
任小萱说没什么，这话谁信谁傻逼。
很明显是发现了什么，在套话。
陈世贤摸着下巴的胡渣，暗自思索。
既然她没撕破脸皮，事情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按照任小萱直爽的性格，有证据直接就怼上门了。
怎么可能磨磨唧唧，还想打探口风？
有了初步判断，陈世贤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对啊，在那边上过一两个月班，不过现在搬出来了。
哈哈，你是想我了吗？
滴水不漏的回答，瞧不出任何端倪。
不仅正面接茬，还将问题抛了回去。
高端对线，恐怖如斯！
任小萱抿着嘴唇，同样陷入沉思。
世贤，真的出轨了吗？
一想到慕容琪为了拆散两人，无所不用其极。
又是买公司，又是放杂志，又是请演员的。
她的信心，有些动摇。
片刻后，任小萱决定给他一次机会。
不再旁敲侧击，而是主动问询道：
今天路过迅腾大楼，看见一位大美女。
你要是认识，能介绍给我吗？
陈世贤盯着消息，面色古怪
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杂乱的思绪，仿佛缠在一起的耳机线。
让他头疼之余，难以集中精力。
冷茎！
一定要冷茎下来！
陈世贤反复深呼吸，借此平复此时的情绪。
他的脑海中飞速转动，像是在思索着破解之法。
……
（签到点）
169 操劳过度
唐子涵性格柔弱，不擅长应付陌生人。
如果任小萱主动出击，多半会被吓得逃走。
由此，可以得出推论。
她们只是见过，并没有正面接触。
要是任小萱知道两人的亲密关系，早该发怒了。
现在旁敲侧击的套话，反而佐证了这种猜测的正确性。
乱麻斩断，线头理顺。
还原事情原貌的思路，变得愈发清晰。
唐子涵跟她见过，是既定事实。
不知什么原因，任小萱跟丢了人。
加上怀疑自己出轨，所以发消息来试探。
原来如此……
陈世贤眼珠转动，将计就计：
小萱，连你都想结识，那姑娘一定很漂亮吧。
我在迅腾的时候，整天都忙着游戏策划，很少走动。
其他部门的人只是点头之交，不怎么熟悉。
她长什么样子，你大概描述下，回头我帮你问问。
他以退为进，四两拨千斤。
把翻车问题，巧妙的化解了。
不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任小萱的tt消息，再次响起：
你认识胡理理吗？
陈世贤盯着手机屏幕，神色古怪。
这件事情，跟胡理理有什么关系？
今天提前下班，她不是早就回家了吗？
他从通讯录中找到一个小狐狸的备注，拨了过去。
唐子涵没手机，胡理理有。
提前对好口供，避免露出更多的破绽。
“喂。”
胡理理的声音，慵懒中带着一丝妩媚：
“怎么，过来看电影吗？”
那部大威天龙的《青蛇》，已成为某种运动的代名词。
陈世贤没心思开玩笑，郑重说道：
“你今天下班后，有去迅腾吗？”
“没有，我直接回家的。出什么事了，世贤？”
“就在刚才，任小萱发消息问我认不认识你。”
“什么？！”
胡理理对此，表现的很惊讶：
“你再问问，她从哪儿见到我的？”
陈世贤不认可这个笨办法，解释道：
“这我哪儿敢问，反问不就暴露了么。”
他应付女人的经验，比胡理理丰富。
见她没有暴露，心中已有猜测：
“这样吧，她要是找你，就装不在。有什么消息，及时向我汇报。”
“好，有需求可以随时找我。”
到了这种时候，胡理理还不忘开个车：
“无论是那种需求，都可以哦。”
陈世贤懒得**，挂断电话。
然后切回tt界面，给给任小萱发去消息：
不好意思，刚网站打过来验收。
经这么一折腾，多出好几分钟的缓冲时间。
足够他分析情景，寻找突破口。
之前公司选址时，陈世贤曾构思过一项计划。
和胡理理出去逛，刻意被人偷拍。
把对方当个传话筒，将照片交到任小萱手中。
一旦事发，就利用颜值当幌子。
配合设计好的话术，彻底削减她的疑心。
当时没机会用，现在可以直接照搬：
胡理理？认识啊。
最近开公司，是从迅腾挖的人。
当时把大家叫来吃饭，问谁愿意跟我走。
那些人力，只有三个人来，胡理理就是其中一人。
哈哈哈，小萱，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她虽然有几分姿色，但也不能跟你比呀。
再说，我们认识十多年了，还有父母作媒。
被她挖走墙角，别说你了，我都不信。
你要对自己有点儿信心呀，小仙女。
盯着陈世贤的答复，任小萱转悲为喜。
缺失的安全感，被填得满满的，涨涨的。
女孩子吵闹，很多不是为了争输赢。
要的，只是男方的态度。
倘若畏畏缩缩，反而会让人生疑。
坦然承认，说明问心无愧。
真的，是自己太多疑了吗？
或许他们两个，并没有什么。
任小萱感到些许自责，微微叹气。
她在内心，开始合理化陈世贤的所作所为。
比如他在迅腾任职期间，策划tt西游的诸多项目。一个人处理，工作量肯定很大。
后续出差，有机票证明。
创建新公司，也难以造假。
通过上述种种迹象，都能得出陈世贤是工作狂的定论。
这样的男人就算想勾搭妖艳贱货，好像也没有时间。
难道这一次，又错怪他了？
别看任小萱，像是活出自我
在世贤面前，依旧是小女人。
会撒娇，会吃醋。
会多疑，会慌乱。
她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想对心上人，做出有诚意地补偿：
这周日有时间吗？
陈世贤看到消息，整个身子朝后一仰。
这种邀请，想都不用想。
肯定拒绝！
老婆跟女友见面，这么敏感的时期，主动送上门不就等于往火坑里跳吗？
还是分开一段时间，让彼此冷静冷静：
不好意思啊，小萱。
我最近很忙，实在抽不出时间。
下周的光棍节，是新公司的第一个企划。
无论如何都不能搞砸，我得准备好几套方案。
等以后有时间再陪你吧，乖，听话。
男人嘛，多以事业为重。
任小萱对此，也表示理解。
只是担心他操劳过度，有些心疼：
那天不是你生日么，不过了？
陈世贤没有这样的意愿，能撑过这段时间就好：
先忙活动，有时间跟员工们吃顿饭就凑合了。
任小萱另有准备，自然不依：
那不行，必须过！
我礼物都准备好了，怎么说不过就不过呢。
哟嚯，还准备了生日礼物？
陈世贤咧嘴，脑中浮想联翩。
要是小萱洗白白，把她自己当礼物还差不多。
至于其他的，还是免了吧。
这种骚话，他只能心里想想。
现在的关系，不适合说这些：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小萱。
这样吧，那天我有时间再提前联系你，到时候一起过。
任小萱喝了口奶茶，露出幸福的笑容：
好啊，那就这样说定了！
……
周末两天，陈世贤没有联系任小萱，也没找唐子涵。
他待在s县的网吧里，把附近几台电脑包了，免得有人打扰。
屏幕上，是华夏国各大论坛的使用界面，开了许多账号。
兵法有云。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世贤亦云。
活动未开，水军先行。
整整两天，他都在网络的海浪里，广招键盘侠。
（签到点）
170 水键跪
没见过猪跑，好歹吃过猪肉。
陈世贤作为门外汉，并不了解产品运营的专业知识。
但他在重生以前，整天微博吃瓜。
对于明星话题的运营流程，还是很熟悉的。
尤其是‘水键跪’这套组合，令人印象深刻。
谁家爱豆c位出道啦，演个电影，发个单曲什么的。
水军作为排头兵，要尽早安排上。
相关参与人数，像海浪一样有时高有时低。
具体数量，由明星幕后的团队把控。
任务很简单，就是吹捧。
吹，也是门技术活。1
内容太过浮夸，会起到反效果。
这方面，是有技巧的。
陈世贤见多了，自然熟络无比。
偶像有演技，就吹影坛新秀，明日之星。
偶像没演技，就吹通告不断，勤奋努力。
偶像唱歌好，就吹动人心扉，天籁之音。
偶像唱歌差，就吹对标国际，全新尝试。
反正不管好的坏的，吹就完事了。
这种人海战术，可以极快的预热场地。
待势头迅猛，接下来就该轮到‘水键跪’的第二环。
键。
天不生我键盘侠，键道万古如长夜。
键来！
遇到持不同意见的路人，直接开喷。
辱骂容易拉仇恨，最好是优雅的diss。
实在难以反驳，洗刷不掉。
还可以用‘存在既有意义’和‘三观不合’当做武器。
你不喜欢我家偶像，可以，不用支持。
但你要是反驳，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键盘侠们站在道德制高点，把帽子往下一扣。
风评，基本就稳了。
第三环节，是‘水键跪’的跪。
很好理解，就是跪舔。
比如x看点，x博，x公众号，利用海量的洗稿文案，持续保持热度。
这样一来，偶像就诞生了。
哪怕唱了许多歌曲，还是同样的调调。
哪怕演技差得离谱，台词一二三四五。
除非这位偶像，犯下大众不可饶恕的罪过。
否则，再烂都能吹成香的。
陈世贤如今，就准备这样做。
但他不是培养偶像，而是培养产品。
02年，互联网网民激增。
水军开始出现，但数量不多，没有整合到一块儿。
他们没有相关渠道，多是单兵作战。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有利润的地方，就有市场。
水军找不到，可以找倒卖手机号和论坛的闲人。
他们收了钱，不介意做做tt号的生意。
虽说这种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地道。
但要是换个词，就有内味儿了。
产品运营的宏观数据调控。
在光棍节活动开启后，找水军吹捧，刷出非常好的数据。
如此一来，资方会非常看好网络红娘公司的前景。
后面的日子，逐步降低水军的数量。
以宣传力度不够为由，能让资本家追投更多的钱。
造假这种行业，又不是才出现的。
像瓷器赝品那种，古来有之。
经验丰富的投资者，大致清楚这种手段。
可他们多数，都是抱着侥幸的心理
总觉得数据可能掺水，但没那么夸张。
举个例子，简单明了
假设a公司，有100位真实客户。
b公司有1000位客户，但里面有不少‘假人’。
十个投资者里，十个都会选择投b公司。
原因，很简单。
他们的心理预期，均是高于100人的。
觉得这1000位客户里，怎么也不会低于这个数。
说到商业模式，就不得不提到渣男理论。
两者在方方面面，都是相通的。
如果将一家公司，比作男人。
那么投资方，就是需要被攻略的姑娘。
掺了假数据的‘渣男’公司，能轻易淘汰掉如实汇报的‘老实人’公司。
人，是视觉动物。
无论是包装自己，包装产品，还是包装公司。
第一印象，尤为重要。
诚然，这样会导致劣币驱逐良币。
只要把钱赚到了，慢慢转型就行。
比如先抄热门游戏，把腰包弄鼓。
等有基础了，再花大价钱搞代理搞自研。
这样的运营模式，有没有觉得很眼熟？
没错，就是迅腾的路子。
且不说陈世贤，重生以后还能记得多少未来的事情。
单凭他玩过几年迅腾游戏，就能知道这点。
反观易网那家猪厂，啧啧啧。
时间证明，迅腾这种办法是非常成功的！
商业竞争，丛林法则。
不惜一切手段夺得市场，再慢慢自我优化提升。
活下去的，才是输出，才是王道。
网络红娘公司刚建立不久，连财务都没招。
账上的九万多元，还没上报。
陈世贤尽量拖延，想办法转化成私房钱。
毕竟李青跟马腾腾，每天忙那么多事。
他们只关心自己的投资款和收益，才不会管小钱。
……
周末，很快过去了。
今天周一，明天才是光棍节。
陈世贤坐在办公室里，望着窗外的阳光发呆。
该做的，已经做完。
尽人事，听天命吧。
他对后台的增量变化和客户数据，并不关心。
反正没权限看，不管是好是坏，李青肯定会发过来的。
见陈世贤岁月静好的模样，孟沧海在办公室外满是羡艳：
“喏，磊哥，你看，陈总真是一点儿都不着急。“
“他把所有事情都做完，让我们这些当员工的，很难办啊。“
石磊正在电脑前做表格，闻言偏头瞥了一眼。
他虽然没有开口，可心里也认同这样的说法。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希望用到自己的时候，千万别掉了链子。
……
迅腾大楼，四层。
林如月在走廊上，拦下一位策划组的助理：
“你好，请问陈世贤在吗？我都好几天没看到他了。”
被拦住的员工歪着头，略显困惑。
看在对方是女人的份上，礼貌回应道：
“你不知道吗，他上周开公司去了。”
“开公司？”
“对啊，反正项目策划都完工了，他来不来都没区别的。”
男助理见她露惊讶，好心提议道：
“他女朋友唐子涵在美术组，你要是想联系陈世贤，可以去找她问问。”
“哦，好的，谢谢您。”
“客气，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的。”
林如月的笑容，有些腼腆。
她挥手道别，转身走向美术组。
那个女人，原来是陈世贤的女朋友？！
……
（签到点）
171 肉麻的情话
2002年，11月11日。
光棍节企划，正式开始！
下午三点，秘书推开门。
将一份汇总报告，送到了马腾腾的办公桌上。
这些是两点前的资料数据，极具参考性。
他盯着报告，认认真真的阅毕。
随后拿起桌上的固话，通过内线拨通某个号码：
“李哥，来我办公室一趟。”
五分钟后，李青敲门而入。
他关上房门，直奔主题道：
“出报告了？”
马腾腾嗯了一声，伸出左手食指指向桌面。
李青点点头，拿起报告查看。
过了几分钟，他脱口道：
“新增涨幅和tt号注册涨幅明显，但付费率不太高，可能都在观望。毕竟是市面上第一款主打相亲恋爱的项目，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是情有可原。”
迅腾在这方面，市场定位清晰。
他们没有花钱，去广播、电视这些传统媒体上投放广告。
不仅开销大，而且转化率低下。
仅在tt软件内植入介绍，反复推广，省掉不少宣传费用。
tt，才是主战场。
“要是满分一百分，李哥，你会给这个项目打多少分？”
面对问询，李青稍加思索。
旋即放下手中的报告，给出心中的评估：
“九十分吧，第一天有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马腾腾认可的点点头，忽而问道：
“单看数据确实挺好的，会不会有水分？”
李青摆摆手，反对这样的观点：
“不，这多半是自然增量。”
说到这里，他坐到了椅子上，视线平移：
“我承认，陈世贤个人能力不错。会游戏策划，鬼点子也多。但他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呀，总不能面面俱到吧。像刷数据这种老油条手段，估计他连想都没想到。”
“也是，李哥，你说得有道理。这几天开个会，商议下怎么转化付费客户。”
“害，小马，你太急了。”
李青面带微笑，发现自己的看法：
“我们tt的客户群大多是年轻人，兜里没几个钱。这款软件的战略意义，还是为tt培养新客户，互补其他应用。等打响了名号，再收割不迟。不说吞掉整个市场，能稳住华夏国50%以上的市场份额，都算庞然大物了。”
马腾腾叠好报告，露出儒雅的微笑：
“要是后续都是这样的涨幅，我准备追投一百万，你呢？”
李青投来视线，默契的相视一笑：
“哈哈，好啊，算我一个。”
……
“哈啊~”
陈世贤坐在办公桌前，盯着电脑屏幕，百无聊赖。
就在今天，光棍节企划正式启动。
迅腾把网络红娘项目，直接做成一个内嵌应用。
更名为，tt红娘。
点击tt下的相关图标，就跳转到陈世贤制作的网站上。
临时出现的骚操作，并没有记录在合同里。
但这一切，其实早有预兆。
李青和马腾腾身为投资方，出钱出人还出力。
为了利益考量，肯定不允许红娘项目以个人名义宣传。
便强行修改产品名称，加强tt的品牌印象。
让陈世贤开设的公司，彻底沦为迅腾的附属。
不管后续项目是好是坏，都跟他没什么太大的关联。
舍不得利益，套不到资本家。
有钱赚就行，陈世贤也无心管那么多。
眼见五点降临，他来到办公区，拍手聚集众人的注意力：
“辛苦大家了，今天我来做东，下班后一起聚个餐。”
员工们没有异议，立马收拾好东西。
一行四人，来到附近的某家烤肉店。
推杯换盏间，不觉到了七点。
孟沧海和石磊，告辞离开。
陈世贤没有跟他们讲，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再说，提了也没用。
难道身为老板，还指望员工临时准备的礼物吗？
他喝了不少，脸色有些红润。
见杯子里一滴都没有了，抬眼看向小狐狸：
“理理，帮个忙。”
“嗯？”
“发消息，让任小萱来接我。”
胡理理的神色，略有一滞，反问道：
“都这个点了，不然我送你回去？”
陈世贤摆摆手，婉拒道：
“不用，你叫她来，说我就在这儿等。”
这样的举措，是为了让任小萱树立女主人的印象。
免得她整天捕风捉影，疑神疑鬼的。
让胡理理联系，侧面证明了自己的坦荡。
“好吧。”
小狐狸见他非常坚持，只能照做。
待任小萱打车赶到后，有些不舍的道别：
“小萱，我先走了哟。”
“好的，路上注意安全。”
她有些吃力的，把陈世贤搀扶到路边长椅坐下。
然后调整姿势，让他侧靠在自己身上。
白皙的脖颈，感受到男人粗重的呼吸。
任小萱抿嘴微笑，心里非常甜蜜。
两人相互依偎，宛如热恋中的情侣。
陈世贤虚眯着眼睛，意识十分清醒。
所谓的喝醉，都是装出来的。
他眼神迷离，含糊不清地说道：
“小萱，你……你终于来了吗，我……我好想你啊。”
这句肉麻的情话，登时让任小萱面红耳赤：
“你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
她嘴上说着不要，却流露出止不住的笑意。
陈世贤晃晃悠悠，趁热打铁道：
“好困啊，今天不回去了，能帮我开个房吗？小萱，我想睡……睡觉。”
任小萱见他摸出身份证，有些犹豫。
片刻后，还是搀扶着陈世贤，前往就近的宾馆。
女前台登记之后，不忘多瞅了两眼。
平时客人开房，多是男人搀扶着女人。
今天倒好，完全反过来了。
帅哥似有醉意，美女像个没事人一样。
女前台露出成年人都懂的微笑，目送二人上了电梯。
……
“咔擦。”
打开房门后，任小萱搀扶着他，往床边走去。
不料陈世贤倒下之际，竟双手搂住她的腰。
下坠的重力，让两人倒在又大又舒服的床上。
任小萱的脸色，臊热得厉害。
想要挣脱，却发现挣脱不开。
“不要这样……放开我……”
陈世贤紧紧搂住，可不能让腿精跑了：
“这都2002年了，你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什么？”
“明明心里有所期待，嘴上却不愿意承认。”
“你再这样，我就跟你绝交!”
不料陈世贤嘴角一咧，坏笑道：
【点击本章说，解锁内容。】
【上方互动请留此处，违者删。】
任小萱明白，今天怕是走不掉了。
两人现在，是男女朋友。
那种事情，就顺其自然了吧。
忽而，她瞳孔微扩，提醒道：
“世贤，你看看窗外。”
“怎么了？”
“你看就是了。”
陈世贤面带疑惑，扭头看向窗外。
只见湛蓝天空中，漂浮着巨大的云朵。
那模样酷似一头螃蟹，张牙舞爪。
这令他倒吸一口冷气，停下动作：
“我们，还是裙里见吧。”
……
172 不请自来
次日，九点。
陈世贤来到办公室，打开电脑。
他背靠椅子，偏头看向窗外的云朵。
昨天，本来有个机会。
一个把任姑娘，变成任大姑娘的机会。
可惜，最终没成。
任小萱当场逼问，两人是否为男女朋友关系。
本着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三不原则。
陈世贤含糊其辞，说再考虑考虑。
年底之前，给她准确答复。
虽然任小萱嘴上没说，可不满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呢。
没聊多久，便提着包离开了。
唐子涵那边，就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只要保护得当，别让更多人知道就行。
至于是否确立男女关系，没多大差别。
但任小萱的情况，有些特殊。
两家认识多年，加上长辈也在谈恋爱。
确立关系，要三思而后行。
一旦成为男女朋友，势必会接触身边朋友。
到时候，唐子涵暴露的概率会大大增加。
因此，目前最好的策略就是吊着。
以退为进，先稳住再说。
随着彩铃的响起，陈世贤摸出手机。
他瞥了眼来电显示，是李青打来的：
“喂。”
“世贤啊，发的邮件你看了吗？”
“还没呢，马上。”
陈世贤打开邮箱，明知故问道：
“李总这么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他很清楚，对方打来的目的。
刻意装傻充愣，就是要等李青自己道明来意：
“数据报告在邮件里，这个你待会儿慢慢看。我昨天跟小马商量了一下，准备追加投资，用于宣传品牌形象，增加影响力。”
陈世贤听完以后，一口回绝：
“别别别，李总，这可使不得。”
正常情况下，都是公司老板求着资方投钱。
现在主动追投，竟然被拒绝了。
这让李青感到费解，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
陈世贤思忖片刻，搬出了想好的说辞：
“有啊，你们愿意投资，说明相信我。
为了不辜负这份期望，钱就要花到刀刃上。
现在维持热度就行，别着急去广播和电视上宣传。
十一月下旬和十二月投入广告产出的收益和转化率，都不会太高。
最好放缓进度，等元旦后再打广告。
经过一个月的宣传，加上明年二月过年。
许多从外地打工回家的，都会面临相亲问题。
这时红娘进入大众视野，就能最大化收益”
李青在话筒中停顿片刻，发表了个人意见：
“你的观点，我认可，但这跟我们追加投资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啦，现在公司用不到这笔钱，你们投了只是存放在我这里。
万一因为追投，吸引到其他人注意，想来分一杯羹。
到时候婚恋市场的占有率，我可就没法保证咯。”
李青想了想，觉得是这个道理。
反正有合同限制，陈世贤无法完全控股。
就算私下搞些小手段，都是无伤大雅的存在。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要是有人嗅觉灵敏，想来婚恋市场掺和掺和。
他跟小马联合追投的两百万，就会成为肥美饵食。
早投资，晚投资，早晚都要投资。
既然如此，干脆如他所愿，元旦后再谈：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就这样办吧。要是公司资金链出现问题，记得及时找我。”
“放心，李总，我没钱了肯定来找你。”
短暂客套后，挂断电话。
陈世贤打开邮件，浏览了一遍附件中的增幅报告。
这里面有多少水分，他很清楚。
之所以拒绝追投，就是为了给假数据争取缓冲时间。
陆续减少水军数量，逐步趋于平稳。
倘若同意李青的追投，扩大公司规模。
为了维系数据，势必请更多水军。
稍有不慎会搞崩的，弄得难以收场。
陈世贤关掉邮箱，在网上冲浪。
一则不起眼的报道，吸引了他的注意。
光东省那边，出现疑似呼吸道感染的病例。
这表明令人类头疼的萨斯病毒，已经露出了它的獠牙。
陈世贤身为重生者，知道这些重大事件。
他从未想过囤积物资，发一笔国难财。
主动爆料病毒，是挽救不了这场灾难的。
很可能跟十多年后一样，被人以造谣罪抓捕入狱。
说实话，陈世贤这人没什么道德感。
无论是对情感还是对事业，都有些利己主义。
但是做人，他还是有底线的。
这两者之间，并不冲突。
浏览了一会儿新闻后，陈世贤起身离开办公区。
准备去附近的药店，采购一两箱板蓝根冲剂。
就公司这四个人，喝到过年应该不成问题。
……
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找来。
“咚咚。”
一位相貌清秀的姑娘，在外面敲了敲玻璃门。
孟沧海放下手中的杂志，探头望去。
见到小美女，立马换上职业性的微笑：
“咦，是客人吗？来来来，快请进。”
公司目前，还没有招聘前台。
石磊不太擅长与人交流，就让孟沧海兼任。
林如月进门后，左右不见陈世贤，问道：
“你们老板呢？”
孟沧海愣了一下，旋即回应道：
“刚出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姑娘，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林如月偏头看来，盈盈一笑：
“我是来面试的，找他有点私事。”
“哦……这样啊。”
孟沧海刻意拖了个长音，眼神闪烁。
这女人，难道是老板在外面留下的风流债？
不应该啊……
论颜值，根本比不过唐子涵。
思绪间，胡理理走了过来。
她看向林如月，扬了扬下巴，问道：
“沧海，这位是……”
“理理，她是来面试的。”
听到这儿，那双狐狸眼眯了起来。
陈世贤这家公司，情况非常特殊。
赖以赚钱的网络红娘项目，被内嵌成tt的应用。
鉴于涉及客户资料数据，该部分由迅腾接管。
红娘官网的运营，也由编外人员维护。
现在的人员规模，已经足够。
犯不着花冤枉钱，再请人来混工资。
况且，胡理理兼任人事。
她压根儿不记得，自己发布过招聘信息。
这个女人，有问题。
“不好意思啊，老板出去买东西，待会儿就回来，不然你先坐会儿？”
林如月不疑有诈，抿嘴微笑道：
“好啊。”
……
（签到点）
173 明棋暗招
租赁的办公区，没有接待客人用的房间。
胡理理把人带到会议室，伸手示意道：
“这位姑娘，请坐。”
林月如报以微笑，嗯了一声，坐在沙发上。
胡理理站在门边，招呼道：
“石磊，泡茶。”
“哦。”
后者应了一声，去角落拿起红色的保温瓶。
拔掉木塞，往新瓷杯里倒水。
目前三位员工，都没做过后勤。
石磊在柜子里找寻，连个招待客人的茶叶都没翻到。
无奈之下，只有端着白开水，硬着头皮送上：
“不好意思，没茶叶了，小心烫。”
说完，便退了出来。
胡理理回到工位，盯着会议室的方向。
同时拿起固话，拨打陈世贤的手机号。
片刻后，电话接通了：
“陈总，快回来吧，有客人找你。”
“谁啊？”
“不知道，也许是哪位相好吧。”
相好？
陈世贤闻言，顿时警惕起来。
他可没有向家里人，提及过新公司的地址：
“任小萱？”
“不是，模样挺清秀的，估计是你在外面的风流债？”
“你在说什么呀？”
面对小狐狸的调侃，陈世贤整个人都都是懵的。
自打重生以来，他非常自重，只找了三个女人。
一个老婆，一个女友，一个情人。
除此之外，其他的都没有去碰。
面对倒贴的女土豪，都忍住了快乐球的真香警告。
“我在外面买东西，马上回来。”
“这种事情，让石磊他们跑腿就行了呀。”
“害，这不是办公室呆久了，出来透透气嘛。行了，我马上回来，十分钟内到。”
陈世贤挂断电话后，买了一箱板蓝根，就往回赶。
五六分钟后，回到公司。
他气喘吁吁，看向双手抱臂的胡理理，用眼神示意。
后者偏了偏头，看向会议室的方位。
陈世贤秒懂，但没有着急上前。
待呼吸平稳，才笑着推门而入。
“你好。”
一位清秀的女人，进入眼帘。
鹅蛋脸，黑色长发，用了睫毛膏。
白色帽子加白色t恤，搭配牛仔热裤，显得青春而又活力。
见到有男人进入，林如月主动起身：
“你就是陈先生吧。”
陈世贤点点头，反问道：
“嗯，请问你是？”
“可算是见到真人了。”
她微微鞠躬，露出贫瘠的事业线：
“我是一家猎头公司的，你可以叫我如月。”
陈世贤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奇奇怪怪的知识点：
“你是不是有个兄弟姐妹，叫做群真。”
“没有，我是独身子女。”
“哦，这样啊。那如月姑娘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林如月抿嘴微笑，摸出名片，递了过来：
“我的客户，对您游戏方面的才华非常欣赏。如果愿意跳槽，可以得到比现在更好的待遇。”
搞了半天，原来是挖墙脚的。
陈世贤打量着对方，瞳孔微眯：
“我能问问，是那家公司对我感兴趣吗?”
“抱歉，在你没有答应前，暂时不能透露相关信息。”
根据如月的描述，多半是自己独立策划tt西游的事情被曝了出去。
竞争公司知道了这件事情，所以派猎头来挖人。
初步分析，雇主可能是易网，大盛或者矮人网络。
“这样啊，请恕我没有兴趣。理理，送客。”
见陈世贤毫不拖沓，起身朝外面走去。
林如月盯着背影，抛出了最后的筹码：
“那怕高于现在几倍的酬劳，陈先生也不心动吗？”
“心动？呵。”
陈世贤停下脚步，回头笑了笑：
“我这人呢，比较现实，对空口画饼基本免疫。要是想让我考虑，就拿出点实际的东西。”
“比如？”
身为猎头，要打探双方的底线。
从而跟客户洽谈，促成交易：
“让你的雇主把这家公司收购了，我就考虑跳槽，否则免谈。”
国内目前有实力达到的，有且仅有三家游戏公司。
连现在的迅腾都搞不定，以后就更没戏了。
陈世贤这样说，并不是真想跳槽。
按照渣男商业理论的思维，多人抢夺，才说明东西好。
奇货可居嘛。
外人收购网络红娘，李青和马腾腾第一个不答应。
有了外在刺激，自己的身价会变得更高。
林如月面露难色，还想再挽留一下：
“你有什么需求，可以提的，我会跟雇主好好谈谈。”
“我的需求已经很明确了，机会只有一次。是否舍得下血本，全看你们自己了。”
说完，他转身走出会议室，让胡理理善后。
林如月见说服无果，抱憾离开。
在会议室的桌上，留下一章白底黑边名片。
胡理理拿着名片，来回看了看，问道：
“陈总，这东西要丢掉吗？”
“不急，留着吧。”
陈世贤坐在皮椅上，咧嘴微笑。
她能挖我，也能挖别人。
或许以后，能用得上她。
……
2002年，11月25日。
距离光棍节活动，已经过去两周。
网络红娘的曝光，在人们平静的生活里，掀起一片波澜。
很快，又消散不见。
但在某些人身上，却久久没有平息。
一位带着红框眼睛的知性女性，站在落地窗前。
她鸟瞰着林立的高楼，像是目睹腾飞的钢铁巨龙。
“咔擦。”
门开了，屋内走进许多男人。
年龄层次不齐，三四十岁的人都有。
他们西装革履，打着领带，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标致。
待众人入场落座，知性女人开始让助理分发文件。
在资料的封面，写着关于她的头衔介绍。
京都大学文学学士，复旦大学管理硕士。
海燕。
这个姓，还挺少见的。。
像海瑞，海子什么啊，是回族那边的姓氏。
海燕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
高傲的脸上，有股超越年龄段的成熟韵味。
她环顾一圈投资者，收回视线，开始讲解。
语调不疾不徐，丝毫不慌：
“根据今年的人口计生普查，目前华夏国内，有几亿的单身男女。
他们普遍生活圈小，找不到满意的伴侣。
可以说，这片市场，是非常广阔的！
相关数据已经写在资料上了，各位可以看看。
我筹备红娘计划几年了，原本准备明年推广，没想到碰到些变故。
所以提前召集各位，希望能共商大策。”
投资者中，有位地中海的中年男人。
他举起手，开口打断道：
“海总，我有个疑问。”
海燕停下演讲，礼貌的摊开手：
“赵总，有什么疑惑，尽管讲。”
“你说的变故，是指前些天迅腾的tt红娘吗？听说他们上线以后，反馈效果还不错。”
海燕扶了扶红色镜框，眼神变得锐利：
“没错，赵总，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刻。
只要能赶在他们掌控市场前抢得先机，未来将一片光明！”
……
174 强势插入
知识，就是力量。
高学历，意味着更多的知识储备。
这些优势，在本次会议上展露无疑。
海燕的文件资料中，详尽列举了各项参数指标。
如华夏国的单身比例，城市占比，消费水平等。
翻到后面，还囊括了运营管理和发展目标等一系列内容。
瞧瞧，什么叫专业？
这就叫专业！
看得出来，她在上面倾注了许多心血。
这份诚意，令人动容。
不过，大多数投资者，都是不吃情怀这一套的。
他们愿意投资，更多的是被利益打动。
商业竞争，优胜劣汰。
得用户者，得天下。
如今的网络婚恋市场，宛如没有开垦的沃土。
迅腾先行探路，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让大批的投资者，想要强势插入。
但是，tt红娘有局限性。
只有注册tt号的客户，才能使用。
而玫瑰网则不同，涵盖更广，面向华夏全国客户。
当务之急，是拉到投资。
趁tt红娘没反应过来之前打响名号，占据大量市场份额。
至于怎么把顾客当韭菜割，这些都是后话了。
参加招商会议上的投资者，多数只有两种选择。
要么参与，要么放弃。
迅腾是外资控股，比例颇大。
想两边投资当墙头草，可没那么容易。
台上的海燕，很有演讲天赋。
她慷慨激昂的演讲，令人热血沸腾。
投资者们掌声连连，群起相应。
就指望着海燕的团队，能让钱生出更多的钱。
……
2002年12月1日。
一家名为玫瑰网的婚恋网站在下海市注册，正式登上历史舞台。
过了几天，便经历了第一轮融资。
通常这种初创公司，能募集到几十万就算烧高香了。
没想到势头迅猛，首日便募集到五百万。
12月7日，玫瑰网进入大众视野。
无论是地方电视台，还是广播电台，到处都有它的身影。
以‘国内最大最可靠的婚恋网’为标语，吸引着潜在客户的关注。
玫瑰网的策略，可谓简单粗暴。
就是趁其他对手尚未落场前，用钱财硬生生砸出一条道路。
手机在02年，不算普及。
电视和广播，是当前最大的传播平台。
受玫瑰网影响，tt红娘连续几天增幅下滑。
一方面，是被抢走了流量。
另一方面，是陈世贤刻意为之。
想趁此局势，降低水军的数量。
玫瑰网的出现，无形中帮了他一个忙。
原定于明年1年中旬才撤光的水军，在12月上旬就提前达成目标。
此时不撤，更待何时？
他能沉得住气，投资家可沉不住。
两人在公司投了一百万，怎能忍受给他人做嫁衣？
大清早的，陈世贤就接到李青的来电。
对方也不磨叽，直奔主题：
“世贤，你知道玫瑰网吗？”
“听说过，跟tt红娘一样，也是婚恋网站。”
李青听到陈世贤如此平淡的语调，有些生气。
他强压心头的怒火，解释道：
“我跟小马商量过了，再追投两百万。
看能不能从宣传渠道上，跟玫瑰网搏一搏。”
面对投资方送钱，陈世贤婉拒道：
“李总，我明白您的担忧。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现在不是，那什么时候是？”
李青觉得他看不清局势，提点道：
“世贤，你要知道，有时商场如战场，很残酷的。
哪家公司给出的优惠力度大，顾客就青睐哪家，非常现实。
你呀，也别抱太的大压力。
60%%市场占有率做不到，先稳住40%的就行。”
陈世贤停顿片刻，仍是坚持己见：
“李总，真不用追投，一百万足够了。”
“不轻视任何对手，是最起码的尊重。
如果你不能端正心态，以后这条路肯定走不长。”
李青这段话，带有责备和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觉得陈世贤初入社会，不知世道险恶。
现在放任玫瑰网不管，将来很可能酿成大错。
最好的办法，就是比拼资源。
先把对方干趴下了，再慢慢割客户韭菜。
就算迅腾高层不这么做，玫瑰网也是这样做的。
阳谋面前，小把戏将变得毫无意义。
一个人的发言，是基于所处立场、所站角度和掌握情报等综合因素决定。
在李青看来，自己的提议很实用。
甚至可以说，是目前所能想到的最优解。
要么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退场。
要么加大杠杆，跟玫瑰网掰掰手腕。
他以为自己在第三层，陈世贤在第一层。
殊不知，陈世贤在看不见的第五层。
老千层饼了。
重生者最大的优势，便是对大势的预知。
无论是玫瑰网，还是尚未出世的白合网和世鸡佳缘。
在未来，都不会成为庞然大物。
短期的大规模广告轰炸，的确卓有成效。
可高昂的广告费用，注定不是长久之计。
他需要做的，就是等待。
能做的，也只有等待。
等水军全部撤走，等玫瑰网进入疲软期。
现在兜里没钱，说话不硬气。
能够操作的空间，少之又少。
……
玫瑰网的广告轰炸，一连持续了好几天。
胡理理等员工，从电视和广播上知道竞争对手的存在。
他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没有任何办法。
像这样摆明车马，动辄数百万的商业竞争。
不是耍耍小聪明，就能左右战局的。
稍有不慎，很可能毁了整家公司。
“理理，你看看。”
孟沧海指向屏幕里的论坛帖子，十分来气。
tt红娘和玫瑰网之间的竞争，引来不少路人关注。
陈世贤这些天，真就什么都没做。
广告啊，推广啊，一个都没有。
这样懈怠的表现，让网络上一片唱衰。
就连员工本人，都觉得公司要垮了：
“听说李总准备追投几百万，硬是被陈总拦下来了。
没有这笔钱，怎么跟玫瑰网斗？
我是没想明白，陈总是为了面子还是其他原因。
明明有人送钱渡过难关，为什么拒绝呢？”
胡理理双手抱臂，白了他一眼：
“有意见？有意见自己去提啊。”
孟沧海一扯嘴角，笑容有些尴尬：
“我……我这不是担心公司的未来嘛。”
旁边的石磊叹了口气，主动起身。
他也不知道，陈世贤到底有何打算：
“你不愿意去，我来吧。”
说完，便去敲响办公室的门。
……
（别忘了角色比心）
175 舔狗的世界
“咚咚。”
“请进。”
听到应允，石磊探出头。
进来以后，轻声关上房门：
“陈……陈总。”
陈世贤关掉绿色网站，抬头问道：
“怎么了？”
石磊笑容腼腆，举止很是拘谨：
“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不该问。”
陈世贤白了他一眼，正色道：
“有事儿说事儿，别磨磨唧唧的。”
“陈总……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接受投资呢？”
关于这点，石磊实在想不明白。
眼瞅着，半路杀出一个玫瑰网。
网络婚恋市场的阵地，就这样拱手让人。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惋惜。
更反常的是，作为当事人竟然无动于衷。
每拖一天，就少一天的客户。
等人跑光了，便彻底失去翻盘机会。
无论是老资本家李青，还是职场新人石磊。
这样的道理，他们都看得明白。
可偏偏陈总，就跟失了智一样。
毫无作为，令人费解。
原本，陈世贤可以打太极，选择什么都不说。
考虑到未来的领导班子，需要提前培养。
思索片刻后，还是反问道：
“石磊，我且问你。如果我接受这两百万投资，能斗过玫瑰网吗？”
对方认真想了想，摇摇头：
“应该不能。”
玫瑰网开启融资，募集了近千万元。
听说准备趁热打铁，参与天使投资。
单论财力，自然无法相提并论：
“既然斗不过，我收不收这笔钱，又有什么区别呢？”
石磊仍是无法理解，劝诫道：
“陈总，可什么都不做，情况不是更糟吗？”
“眼见不一定为实，做事不要妄下定论呀。
你光看我待在办公室，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见他低垂着头的模样，陈世贤也无意为难。
揭开瓷杯喝了口水，进一步问询道：
“你觉得网络红娘公司，最重要的资源是什么？”
石磊几乎没怎么考虑，脱口答道：
“客户。”
陈世贤摇摇头，不太满意：
“你只说对了一半。”
石磊迟疑了三秒，补充道：
“付费客户？”
陈世贤再次摇头，轻叹一声：
“是优质女客户呀。”
这样的答案，完全出乎了石磊的预料。
网络红娘，跟传统行业不同。
最重要的，反而不是被誉为衣食父母的付费客户。
这世间，终究是舔狗的世界。
只要有颜值的美女，入驻tt红娘。
各类男客户，就跟苍蝇似的蜂拥而至。
光学习玫瑰网，把服务做到极致有什么用？
没有美女资源，难道相亲批量给人介绍乔碧萝？
按f进入坦克？
网络婚恋市场，又不是卖实体产品。
找到伴侣就解除合作关系，典型的一锤子买卖。
学服务行业，培养客户忠诚度？
还什么月卡，季卡，年卡，这不有病吗？
几次见光死后，付费意识再强的人，都会失去兴致的。
毕竟恋爱更在意，还是生理和心理的需求。
无论是为了自己舒服，还是带出去倍儿有面子。
优质女客户，才是最核心资源。
“你自己说，整那些花里胡哨的广告，能拉到这样的资源吗？”
石磊若有所思，迟疑片刻，摇了摇头：
“不能。”
见他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陈世贤没有强求：
“刚才说的，不许告诉任何人。回去好好待着吧，我心里有数。”
石磊解决了心头困惑，笑得跟个铁憨憨似的：
“好的，陈总。那你先忙，我出去了。”
……
与此同时，下海市。
“真就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海燕盯着手里的报告，感到十分费解。
她秀眉微蹙，有些难以置信。
在网络婚恋市场里，玫瑰网目前只有tt红娘一个竞争对手。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为了研究对方的行事风格，分析接下来可能实施的策略，提前做好应对之策。
海燕还专门派人，调查过陈世贤。
此人曾就读于蓉城电讯工程学院，二本学校。
毕业之后，加入迅腾蓉城分部。
入职仅一个月，就完成转正升职二连跳。
据说，他独立策划了一款西游题材的网络游戏。
项目进展极快，预计明年年初就能内测。
并因为才能，得到高层赏识。
其后，不过两个月光景。
就拉到百万投资，建立网络红娘有限股份公司。
经过社会关系调查，排除了陈世贤是关系户的可能。
使得这样的履历，很令人在意。
俗话说得好，商场如战场。
两军对垒之际，敌方主将直接放弃了。
这算什么？
不仅是海燕，整个团队都感到困惑。
寻常创业者找人拉投资，跟求爷爷似的。
他倒好，迅腾主动送钱，居然拒绝了？
这几天，电视台和广播电台暂无回馈信息。
说明陈世贤那边，没有投放广告的打算。
不要投资方的钱，也不打广告……
相差近十倍的估值，还想反杀？
这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海燕团队难以释怀。
胜利，来得太轻松了！
团队下属拿起报告，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海燕姐，都这时候了，就别管陈世贤啦。
他不收资方的钱，没有丝毫胜算的。
就算现在收了，同样竞争不过。
或许，是我们想太多了。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比不过。
所以没要迅腾的投资，也没有任何动作。
我们现在应着眼于未来，而不是为这些小事耗费精力。”
海燕点点头，觉得说得在理。
tt红娘没有行动，等于提前放弃。
如今的对手，只有自己。
几周的全国广告投放，花费了上百万。
这笔庞大的运营支出，该如何找补回来？
玫瑰网的收费模式，如何制定？
不同档次的会员，有什么差别？
如何提升服务质量，使客户感到宾至如归？
搞什么活动，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掏钱？
这些问题，都是当下亟待解决的。
海燕思索片刻，吩咐道：
“就算陈世贤没其他动作，也不能掉以轻心。让小崔留意迅腾高层的动向，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我们现在的重心，要回归到玫瑰网本身。”
指派完工作后，她走到落地窗前。
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内心有些惴惴不安。
再过几天就是元旦了，可千万别出岔子呀。
……
（别忘了角色比心，打赏请送礼，谢谢）
176 降维打击（上）
新年，伊始。
元旦起源，能追溯到耶稣诞辰。
一个国外节日，几经辗转，竟成为华夏的法定节假日。
02年的钟声，俨然沉寂。
03年的脚步，迈入崭新舞台。
陈世贤按捺许久，终于出手了！
京都、下海、浅圳、光州等一线城市，还有蓉城，山城，苏杭等二线城市。
华夏国内近百座城市的报纸，在今天联动！
头条刊登的，都是同样的内容！
一张黑白素描的美女全身照，看不清楚脸。
鲜艳的红唇，是整个版面唯一的颜色。
强烈的视觉对比，十分捉人眼球。
照片上的女人，正是任小萱。
陈世贤软磨硬泡，总算让她同意此事。
为了保护**，刻意把嘴唇以上做模糊化处理。
即便如此，这魔鬼身材也令人垂涎。
不过更引人在意的，还是报纸上加粗的标语：
单身美女注意了，百万现金，注册就送---tt红娘
这段话，看似平平无奇。
细品之下，却又简单粗暴。
只要美女来注册，就免费送你钱。
陈世贤的定位，非常清晰。
目标，就是华夏国内的优质美女客户。
报纸上说，要送百万现金。
可他的账户里，没有那么多钱。
报纸行当属于夕阳红产业，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全国那么多城市需要推广，用电视和广播太过烧钱。
投的少，不划算。
投的多，回报率也难以量化。
陈世贤相互比较，选择了性价比最高的报纸当宣传手段。
不同城市的头条价格，有高有低。
少则几千，多则上万。
他花了近40万，联合全国72个城市，掀起这场百城联动！
加上原有的9万本金，还剩70万左右。
分钱规则，通俗易懂。
女性客户注册账号，进入tt红娘应用。
想要免费领钱，需用摄像头进行视频认证。
完成以后，可随机获得97~98元不等的提现金。
在24小时内，提取金累计100元才能提款。
想增加提现金，只有两种办法。
邀请人注册或者让tt用户助力，均可获得提现金。
鉴于安卓系统，03年尚未开发。
手机普及率低，不便推广。
所以主战场，还是选择了电脑端。
这种拉人注册助力，就能免费领100元的套路……
有没有觉得，很眼熟？
没错，就是拼夕夕的招数。
陈世贤以前，就是趁了它们的东风。
去二三线城市，做起几年快递买卖。
对这种裂变式营销，十分熟络。
100元，只是个噱头而已。
不是所有人，都能免费领钱。
03年，ps软件尚未成为亚洲四大邪术。
视频里好看，那就是真的好看。
这方面，根本不存在造假。
陈世贤花钱，雇用了几位女客服。
再加上孟沧海，临时充当质检员。
发现姑娘相貌不错，就颁发美女认证。
并且私下送提取金，达到99.9元的高度。
后续只需邀请5~10个用户注册，就能免费提取100元。
其他颜值不够的，由系统随机发放提取金。
每邀请一位新用户注册，只能得到0.01元。
想免费提取，至少要邀请100人参与。
真正能坚持到底的，十不足一。
许多人盯着99元浮动的提取金，就是凑不齐100元。
陈世贤以前注册过，太懂这种滋味了！
别问，问就是不甘心。
尤其是24小时的时间限制，真是狠得人牙痒痒。
华夏国土地辽阔，人杰地灵。
孕育出的美女，自然不在少数。
玫瑰网之前的轮番广告轰炸，她们都看到了。
鉴于身边不乏追求者，并没有参与的兴趣。
但现在，情况有所不同。
注册tt红娘，认证后邀请几个人就能免费领钱。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怎能轻易错过？
就算大部分美女，仍在观望中。
凭借华夏国十多亿人口的庞大基数，其他符合条件的美女，也足够瓜分了。
陈世贤的账户上，有近70万。
留下20万，给那些有毅力凑齐的人。
剩余的钱，足够拉到5000名优质美女。
这个数额，是相当恐怖的。
首页轮番展示她们的照片，能引来男性自发注册。
玫瑰网服务周到，客服热情。
但妹子质量层次不齐，各式坦克齐全。
tt红娘服务还行，美女如云。
换做正常男人，会去注册那个软件？
答案，显而易见。
报纸的百城联动，塑造了极强的话题性。
要是互联网或者电视台蹭热点，还能跟着打一波广告。
那些想找漂亮女友的男人，必定闻风而动。
根本不用陈世贤动员，自己就屁颠屁颠的赶来注册。
……
如此大的阵仗，迅速引起了迅腾高层的注意。
后台井喷的增幅数据，都让李青看傻眼了。
他从业数十年，从未见过这种战法。
单日注册涨幅，都赶上往期一个月了。
他难掩内心欣喜，给陈世贤打电话。
这尼玛，也太夸张了吧！
刚接通电话，脱口便是：
“世贤，公司钱够吗？”
外人不知底细，有些雾里看花。
李青琢磨了许久，逐渐有了眉目。
陈世贤这次百城联动，精准定位。
想通过优质的美女客户，拉动男性客户注册。
还有这提取金的操作，是怎么想出来的？
这种流氓营销，是十余年后许多精英的心血结晶。
放到03年用，效果堪比核爆。
这种降维打击，谁能扛得住？
面对投资方送钱，陈世贤这次不装了。
他轻叹一口，瞬间影帝附身：
“说实话，不太够。我这里抵押房子，找银行贷款了几十万。”
抵押房子，是真。
贷款，也是真。
但这钱嘛，并没有花。
不哭穷一点，怎能套到钱呢。
李青不知运营细节，埋怨道：
“我跟马总商量过，先追投你一百万，明天之前到账。其余资金，我们会尽量周转。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撑下去啊！能否超过玫瑰网，全看这一回了！”
tt红娘，是以tt号为载体的应用。
注册tt红娘，就等于注册tt号。
平时花重金宣传，都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陈世贤搞次大动作，就让日新增客户量变得飞起。
作为首席运营官，岂能不明白这样的意义？
……
177 降维打击（下）
百城联动免费送钱的消息，很快传到玫瑰网这里。
海燕团队对这样的伎俩，感到非常不屑。
在座四位，都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
论心气劲儿，那是一等一的高。
对于陈世贤的暗箱操纵，他们并不知情。
单从眼前所见的情景，得出了破罐子破摔的结论。
“他是知道拼不过，想用发钱博得大众好感吗？”
“听说注册认证以后，免费发一百元华夏币，出手还真是阔绰呢。”
“哇，现在发完了吗，我也想去试试耶！”
“要女人才能参与，你要是把下面割了，倒可以考虑考虑。”
“呸，滚犊子！”
“要我说，海燕姐真是高估了陈世贤。这种馊主意，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对啊，又不是领了钱就必须在迅腾消费。这位陈老板，还是太嫩了些。”
“哈哈哈，换作是我，领完钱就卸载tt了。还想从我口袋里掏钱，做梦！”
众人怀着胜利者的骄傲，把百城联动当成调侃的笑点。
谁都没有把tt红娘这次行动，真正的放在心上。
若论专业知识，陈世贤远不及他们。
可要是人心把控，他要高上好几层楼。
贪婪，是人的本性之一。
白纸黑字，说得明白。
注册认证，免费发钱。
且不论提现金到底算不算钱，这种文字游戏。
符合条件的女生，多数会抱着试试的心态。
下载tt注册账号，视频认证瞧瞧真假。
只要不填真实信息，就不怕有什么危害。
零三年的一百元，还不是后世的一百元。
论购买力，大概是两三百元的样子。
买衣服买鞋买包，或者吃几顿大餐都绰绰有余。
这次百城联动，比支付宝集五福送钱早了十四年。
在民间的热度，可想而知。
许多女性客户，邀请的人数不够。
时间一到，没能提现。
便心怀不满与不甘，在网上发帖谩骂。
玫瑰网方面，也得知此事。
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肯定在暗中推波助澜。
这种落井下石的时刻，绝对不能手软！
不出几日，网络上叫嚣的声音愈演愈烈。
无形之中，将降温的话题再度炒热。
一时间，tt红娘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坏名声也是名声，总比没名声强。
所有参与者在讨论时，无形中帮tt红娘免费打了广告。
相关的话题，在持续升温。
涵盖的区域和影响力，不断扩大。
陈世贤对这样的逆境，早有预料。
他在雇人视频认证时，就提前做过准备。
凡是获得美女认证的客户，都要重点关注。
以派发奖励为由，务必索要到真实的联系方式。
现在，是启动这张底牌的时候了。
他雇佣上次合作的客服，轮番打回访电话。
先是卖惨，说tt红娘在互联网上，被各路网民围攻讨伐。
希望美女小姐姐们能发发慈悲，出面澄清。
证明他们确实发了钱，不是骗子公司。
有道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大多数美女，都不会拒绝这样的请求。
但架不住某些女人，自私自利。
总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对她们没用。
碰到这种情况，就该实施b方案。
用金钱，砸开铁石心肠女人的心门。
然后继续卖惨，表明公司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要是破产倒闭，以后发东西就没她们的份了。
听说还有福利，她们的态度很快发生转变。
卖惨和许利，这两套组合拳打下来。
几千位美女，大多数都愿意在网络上发帖澄清。
少量仍保持沉默的女人，心比鸡扒还硬。
这种人通常不是善茬，还是少纠缠为妙。
以危机公关为名义，进行的回访。
让原本卸载软件的美女们，又再次下了回来。
留存率，得到极大提升。
……
张三，是个普普通通的网民。
他坐在电脑前，跟往常一样在互联网上冲浪。
平时店里没生意，又不想看电视的时候。
就在天鸭论坛上瞎晃悠，打发打发时间。
最近几天，tt红娘的事情闹得挺凶。
许多人都发帖曝光，说迅腾存在虚假宣传。
报纸上明明说好的，是免费送钱。
她们根据提现规则，发动身边所有亲戚朋友注册tt号。
结果24小时到了，没能凑齐100元提取金。
一切努力，皆化为泡影。
是个正常人，心态都会被搞崩。
口诛笔伐的帖子，一个接着一个。
都好几天了，热度都不见衰退。
张三作为吃瓜群众，起初还有点兴致。
可见多了，自然觉得烦。
不就免费发钱没领到嘛，整得跟个泼妇似的。
天鸭论坛除了这类讨伐帖，还有不少热门的鉴赏贴。
随便点开，都是些貌美如花的小姐姐。
帖子下方，有不少绅士为照片打分。
有的说腿好，有的说腰细。
反正各抒己见，十足的鉴赏家。
张三无聊时，最爱看这些。
就算得不到真人，过过眼瘾也好。
他在翻评论时，看到某位绅士安利。
说这些照片，都是来自于tt红娘。
它们利用发钱作噱头，笼络了许多美女入驻。
相关靓照在首页轮番展示，根本不带重样的。
见评论下方，有不少兄弟证实了这种说法。
张三顿觉心痒难耐，想注册个tt号试试。
美女们的聚集地，不就是绅士们的天堂吗？
实名澄清，tt红娘真能提现一百元！！！
他刚准备关掉网页，就被一个新帖吸引住视线。
不到十分钟，回帖数竟高达三十多条。
张三顺手点了进去，开篇就是几张姑娘的美照镇楼。
“啧啧啧，这腿，可真棒啊……”
帖子的内容，简单明了。
一位美女实名作证，替tt红娘鸣不平。
表明自己只邀请了五个人注册，就提取了一百元。
在末尾，还附带了转账记录。
这么轻松就能提现，跟她们的情况不符。
好几位女用户，在下面留言谴责。
说楼主收了钱，替tt红娘洗白。
莫名被冤枉，美女自然不肯依。
双方开始争吵，逐步上升到谩骂。
女用户说楼主不要脸，是tt红娘的走狗。
美女立即反驳，骂她们自己长得丑。
送钱都领不到，没那运气，还怪别人。
这样的撕逼，让张三觉得很有意思。
许多美女，像是约好了似的。
不仅在各大论坛，还在聊天室，博客等地方发声。
全在同一天出面澄清，表明tt红娘没有骗人。
简单推广就能提现，是十足的良心企业。
刚开始，双方还势均力敌。
随着曝照的美女越来越多，加上晒出的转账记录。
众多男生下场，让风向发生了变化：
“我关注女神很久了，她拉得屎都是香的，怎么可能撒谎？”
“你们老说tt红娘是骗子，可她们都晒出记录了呀，你们怎么解释？”
“你们是收了玫瑰网的钱吗，整天跑来泼tt红娘的脏水？”
“我估计也是，感觉她们是一伙的。”
“什么她们，说不定屏幕背后是个糙汉子呢。”
“草，我刚吃的饭吐了!”
“玫瑰网的水军，快滚出去！”
“滚出去，天鸭论坛不欢迎你们！”
“守护女神，守护tt红娘！”
那些没能提现的女人们，都看傻了。
这帮墙头草男人，也太狗了吧！
遭到诬陷还难以伸冤，让她们更加憎恨tt红娘。
不巧的是，这样正中陈世贤下怀。
他原本，就不想吸纳这些贪财又平庸的女客户。
……
178 穷途末路
玫瑰网上个月，在电视电台的宣传上花了不少钱。
见陈世贤这边，迟迟没动静。
玫瑰网总裁海燕为了缓解财政上的压力，把事务交给智囊团队。
于元旦前飞往京都，跟多位商界大佬会谈。
希望能在春节前后，参与天使轮融资。
tt红娘放弃，胜利已成定局。
如今的玫瑰网，有成为网络婚恋行业龙头的资质。
只要再拉到一笔大投资，不出三月，公司就能扭亏为盈。
海燕这些天，忙得像条狗。
不是每个投资者，都对她的婚恋项目感兴趣。
一个不行，就换下一个。为了公司未来，硬着头皮都要上。
百城报纸联动的那天，海燕在京都的别墅区拜访大佬。
忙了一整天，对此毫不知情。
麾下智囊团队分析利弊后，并没有选择汇报。
他们一致认为，陈世贤是破罐子破摔，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总裁最近拉投资，特别忙碌。
用这种小事去打扰，会显得他们的团队很无能。
海燕知悉时，已是1月2日。
她抽时间给下属打电话，问询具体情况。
公司首席运营官调查之后，给出个人的分析。
说陈世贤近期搞个大动作，妄图收买人心。
但手段太过幼稚，让总裁不必担心。
人们领了钱，随时都能跑路。
这样的客户拉来也没用，毫无忠诚度可言。
免费发钱，就是个无底洞。
短期内无法变现，将导致公司债台高筑。
就算迅腾高层有意接盘，注入资金。
可任性，也得有个限度。
像陈世贤这样肆意发钱，什么时候是个头？
发出去的钱，泼出去的水。
想从客户手中赚到更多的钱，兼职是痴人说梦。
海燕这些天很累，实在没有精力去深入研究。
出于谨慎考虑，要求下属每天按时汇报。
1月3日，coo传来喜讯。
大量没领到钱的女客户，开始在社交软件和论坛上抱怨。
他提议暗中推波助澜，引导舆论，让tt红娘难以翻身。
海燕听完以后，非常慎重。
考虑到当天晚上，才同意这项方案。
并且反复叮嘱，让首席运营官做事麻利点，不要被抓住任何把柄。
1月4日。
coo方案施行，效果显著。
仅仅一日光景，舆论就呈一边倒的态势。
许多吃瓜群众参与其间，跟风谩骂tt红娘。
连带着，把迅腾也搭了进去。
品牌形象下滑，口碑崩塌。
tt红娘，再无出头之日。
就连老天爷，似乎也在眷顾玫瑰网。
海燕在今天拉到了一百万元的投资，解了燃眉之急。
也许是连日操劳，终于得偿所愿。
紧绷的神经，因此有些懈怠。
亦或是下属这几天，不断吹着耳边风。
利用各项数据，令她放下戒心。
当首席运营官问询海燕，接下来是否关注陈世贤时。
这位勤恳能干的女总裁，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她让下属，不必汇报了。
有道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海燕自经商以来，行事非常稳健。
由于分割两地，与陈世贤之间存在较大情报差。
加上首席运营官的傲慢，错过了最佳的反制时间。
……
1月5日，海燕一觉睡到十点。
她起床洗漱，通过手机了解公司的近况。
之后待在房间里，享受短暂的歇息。
中午十二点，精神饱满的海燕离开酒店。
她想在临走之前，再拜访几位圈内大佬。
为这次的京都之旅，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来到中关村时，已经十二点半了。
时值饭点，到处都是等待就餐的人群。
海燕走进一家店铺，点了碗蛋炒饭。
等待期间，邻座有三位女职员在闲聊：
“小邱，你注册了tt红娘吗？”
“什么东西？”
“哎呀，就一款相亲软件啦。在上面填资料，可以找意中人的。”
“别介，我还小呢。”
“23岁，已经不小啦。我在你这个岁数，孩子都生了。”
“张姐，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
“不想谈也没关系呀，注册认证以后，可以免费领取一百元。”
“啊？有这么好的事？”
“对呀，我昨天就提取过，真就白给啊。”
旁边的女职员义愤填膺，打断两人谈话：
“张姐，这个tt红娘是骗子公司！我前天注册过，弄了好半天都没凑齐100元提取金，24小时到期后就失效，真是气死人了。”
“呃……我不知道啊。可能提现，也得看运气吧。”
张姐作为既得利益者，自然不会说tt红娘的坏话：
“反正我邀请四个人，就提取了一百元。”
女同事没辙，起身去上厕所。
“反正注册个账号，又没有损失，你就试试呗。”
张姐抿了抿嘴唇，看向小邱怂恿道：
“万一领到钱，请我喝杯奶茶就行。”
“行吧，张姐，我回去就注册。”
除了这桌，其他骨科也在谈论。
这让海燕的心里，咯噔一挑。
首席运营官不是说，tt红娘已经风评扑街，穷途末路了吗？
怎么远在京都，还能有这样的热度？
陈世贤偷师拼夕夕的招数，叫做裂变式营销。
整合了关系营销、数据营销和消费者心理的新型营销策略。
核心内容，非常简单。
初期推广时，不要全面摊开，急速发展。
男人嘛，太快了可不行。
要精耕细作，进行单点突破。
首先，要找到关注目标。
成功突破一个点后，再进行相应的复制。
一个，裂变成两个。
两个，裂变成四个。
先慢后快，逐步分裂。
以优质女客户为主，勤奋推广者为辅。
两相结合，进行辐射式宣传。
再加上口碑两极分化，间接炒热话题。
知名度的持续升温，迅速笼罩整个市场。
海燕从小，成绩就非常优异。
那怕在重点大学里，都是顶尖的存在。
学霸中的学霸，堪称霸中霸！
在同龄人考研的时候，她就获得了双学位。
来到下海市，开创崭新的未来。
她知识储备量丰富，各学科均有所涉猎。
但对于陈世贤的策略，却是闻所未闻。
这种流氓式打法，对玫瑰网而言，无疑是毁灭性的。
海燕饭都不吃了，立马寻了个僻静处，联络首席运营官。
待电话接通，她顾不得淑女形象，破口大骂道：
“我之前百般叮嘱，让你调查陈世贤的动向。你倒好，调查的什么玩意儿！”
首席运营官有些发懵，他还不知道，总裁为什么发那么大火：
“海总，怎么了。”
“呵，还有脸问？你知道tt红娘现在已经渗透到什么地步了吗？”
海燕强忍心中怒火，吩咐道：
“帮我订购回下海市的机票，越快越好！再以我个人的名义，邀请大股东临时召开电话会议。”
“额…有这么严重吗？”
“我再不回来主持大局，玫瑰网就彻底完了！”
……
（求角色比心）
179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人类，真是有趣的物种。
上周诋毁tt红娘的人跟这周守护tt红娘的人，竟然是同一批人。
真是有够好笑的呢。
……
持续发酵的话题，不断上升的热度。
华夏国越来越多的民众，从各种渠道知道了tt红娘的名号。
给母公司迅腾，带来井喷式的流量。
短短几天，新增了上千万注册用户。
而且日活数值，还在不断攀升。
按照这个势头，注册用户很快就能破亿。
这样的数据，在02年的社交软件里是非常夸张的。
李青初投资陈世贤，完全是看重他的个人能力。
希望通过深入合作的方式，把陈世贤绑在迅腾战车上。
对于婚恋公司怎么赚钱，怎么变现？
说实话，两位投资人都没报太大的期望。
一百万元的投资，不算多。
而且客户注册数据，全都归迅腾所有。
他们几个员工，日常开支低得可怜。
就算亏钱，也亏不到那里去。
要是赚了自然更好，权当挣点零花钱。
光棍节的企划，数据很不错。
两位迅腾高层合计合计，决定追投一百万元。
金额不算大，盈亏都在可接受的范围。
万万没想到，竟然被陈世贤拒绝。
李青做了迅腾几年的首席运营官，对于商业的嗅觉远非常人可比。
从玫瑰网强势崛起，轮番轰炸广告的第一天起。
这位老资本家，就感觉到陈世贤会落败。
为了及时止损，他后续没提过追投。
陈世贤也知趣的，没有再问。
事件的转机，出现在元旦节那天。
报纸百城联动，声势浩大。
免费送钱的消息，像狂风刮落叶那般席卷而来。
让他的心，跟着动摇了。
新用户增长的速度，达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大部分女性，抱着试试的心态注册tt号。
认证之后见凑不齐提取金，便卸载退出软件。
但依旧有足够多的客户闻风而动，涌了进来。
留下来的，大多是男性。
他们把tt红娘的首页，当成参拜女神的圣地。
忠诚度，自然不言而喻。
凭借庞大的注册基数，迅腾新增上千万活跃用户。
这个数字在资本家眼里，就是嗷嗷待割的韭菜。
二月未至，都没开春呢。
迅腾提前完成全年的业绩指标，省掉大笔的广告预算。
对于李青，还有马腾腾而言。
tt红娘跟玫瑰网的输赢，已经不重要了。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维护好日活客户。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抓住机会。
从一众聊天软件中杀出重围，成为领军人物。
作为本次事件的最大功臣，功不可没。
两位投资人在商议后，决定拿出五十万元奖励陈世贤。
除了收拢人心，更是起标杆作用，用于激励其他部门员工。
面对重金酬谢，陈世贤罕有的坦诚。
没有推三阻四，欣然接受，连句客套话都没有。
元旦节的百城联动撒币，声势浩大。
让不知情的人，都以为他填了许多钱。
事实上，陈世贤才是赚得最多的人。
他雇佣女客服时，给与了三倍工资。
双方签订了保密协议，避免情报泄露。
这样一来，其中的门道，就只有自己人知晓。
陈世贤收了李青一百万追投，拿五十万去撒币，私吞了五十万。
再加上这五十万奖金，足有一百万的收益。
奖金这方面，不能一个人好处占尽。
想让手下成为嗷嗷叫的狼，就得让他们先尝尝肉的滋味。
胡理理发五万，石磊和孟沧海共五万。
剩下的四十万买辆好车，再买套商品房。
至于那五十万私房钱，是给唐子涵买房子用的。
为了能在两位女人之间斡旋，陈世贤可谓煞费苦心。
账目的事，不用担心。
网络红娘公司就五个人，连财务都没有。
明面上的账目，还不是陈世贤一个人说了算？
别看投资方现在，大度的很。
以后该翻脸的时候，还是说翻就翻。
为避免暗中吃钱，露了马脚。
以后被李青等人察觉，秋后算账。
他还专门回到s县，找到上次去银行存钱时认识的张经理。
付出两万元的‘好处费’，找来许多长期不用的银行卡进行中转。
把五十万私房钱，洗成了四十八万干净钱。
当然，现在也不能掉以轻心。
春节前后，会迎来一波相亲热潮。
只要过了这段时期，玫瑰网还没找到应对之策。
这场关于网络婚恋市场的争夺，也就迎来了结局。
日落时分，李青再次打来电话。
想对百城联动后的运营细节，进行更深层次的了解。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想看看底牌。
陈世贤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把小动作如实告知。
面对问询，专挑大众能查到的说。
李青见套不到话，也没撕破脸皮。
寒暄一番后，挂断电话。
陈世贤重生前是搞快递的，没经过商。
鉴于商场如情场，彼此之间融会贯通。
便常常把自家公司，比作渣男。
把李青这些投资方，比作白富美。
面对女人的讨好，主动配合是下下之策。
有句歌词，怎么唱来着？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渣，也得渣得明明白白。
自己是因为什么核心特质，才吸引到白富美的好感？
看清之后，就该有所警觉。
无论投资方接下来，采取怎样的攻势。
都不能随随便便的，把核心特质拱手让人。
陈世贤对这种只认钱的白富美，可不会投入真感情。
相关合同上白纸黑纸，写得清楚明白。
甲乙双方，是单纯的雇佣关系。
既然有合同约束，就不要想得太过美好。
别看他最近大热，表面上风光无限。
真要跟高层闹掰，公司说没就没了。
趁着现在能赚钱，还是多攒点钱。
以后单飞的时候，也没那么大压力。
……
1月6日。
今日的心情，跟天气一样晴朗。
陈世贤乘坐公交，早早赶到公司。
他坐在皮椅上，正吃着包子。
办公室的门，响了。
“咚咚。”
“请进。”
胡理理手里拿着张资料，笑脸盈盈的走了进来。
“陈总，有家电视台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