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操之过急
听到嘟嘟的忙音，慕容琪把手机丢到床上。
她主动站起身，语气有些不太耐烦：
“别弄了，都是口水。过来吧，帮我推一下背。”
“好的，老婆。”
刘建民腆笑着点点头，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两人走进侧房，把门反锁上。
慕容琪坐到按摩床角，褪去浴袍。
旋即面部朝地，直接躺了上去。
刘建民弯腰躬身，在支架上翻找。
不多时，拿起一瓶玫瑰花图案的玻璃瓶。
上面印有拉丁文，估计是产品介绍。
随着他手指的挤压，瓶口流出淡红色的粘稠液体。
刘建民挤到掌心，把瓶子放回支架。
略微搓揉抹匀后，再施予到妻子的背部。
表面上风平冷静，可他心里并不老实。
过了十来个呼吸，刘建民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老婆，你还在查他吗？”
陈世贤对于他而言，等同于情敌。
要是妻子能摧毁这小子的自尊心，当然再好不好。
在方才那短短的间隙，刘建民已经构思好一套借刀杀人的办法。
只要先让熊巧巧恢复单身，以后有的是机会复合。
女孩子嘛，多哄哄就好了。
实在不行，摆出诚恳的姿态道歉。
软磨硬泡下，要求打个分手炮。
只要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毕竟通往女人心里的通道，只有一条。
刘建民思如泉涌，甚至把后续计划都想好了。
如何误导，如何撇责，如何坐收渔翁之利……
慕容琪闻言支起身子，偏头看了过来：
“你是真不懂，还是跟我装不懂？”
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让刘建民始料未及。
他冷汗涔涔，不禁有些乱了方寸。
手中的力道，随之减弱几分。
面对问询，刘建民哑然失笑道：
“老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慕容琪脾气爆，天生不好惹。
面对任小萱，或许会矜持一些。
可在这位赘婿面前，根本不必收敛。
她眉毛微抬，语调中带有冷意：
“我为什么叫人跟踪陈世贤，你难道不明白吗？”
刘建民低下头闷声按摩，不敢接话。
见丈夫这般怂样，慕容琪冷哼一声。
她露出轻蔑的眼神，嘲讽道：
“我要是看上他，可就没你什么事了。你那点儿驱狼吞虎的小心思，我压根儿就不在乎。只要别来干涉，以后保持原样，明白吗？”
说完，伸手抓住他的把柄。
刘建民面色一苦，也没躲闪，疼得龇牙咧嘴：
“明白了，老婆……”
慕容琪收回手，放他一马，哦不，一鸡：
“行了，精油擦干净就下去吧。”
刘建民不敢怠慢，认真擦拭。
处理完毕后，抓起地毯上的衣裤迅速离开。
听见房门被轻轻带上，她歪了歪脑袋，活动下脖子。
慕容琪没有披上浴袍，而是直接走到阳台。
带有腥味的海风，铺面而来。
感受肌肤被吹刮的清凉触感，她的嘴角微微一咧。
反正假期，也没几天了。
呵，等着我回来吧。
……
十月，五日。
陈世贤照常找上门，跟唐子涵在山间玩耍。
手机铃声的响起，打断了此间的甜蜜。
陈世贤摸出手机，瞥了眼来电显示。
迅腾高层，首席运营官，李·金主·青。
他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接通了电话：
“哟，是李总呀，结果怎么样了？”
关于单身节的企划，tt在十月一日就发布了问卷调查。
至于后台收到多少反馈，暂时不得而知。
人嘛，都是趋利的。
只要结果合资本家口味，相信他们会自己找上门的。
主动去催，反而显得没底气。
“结果怎么样，难道你心里没谱么？”
李青的语调，听起来很轻松。
不出意外，应该是成了。
陈世贤嘿嘿一笑，立马奉承道：
“这谱能不能成，还不是全看您老人家的意思。”
在华夏国当领导者，很少看个人能力。
更多是看上位者的务虚能力、媚上能力、画饼能力等。
真有那个瓷器活儿，通常都是高级技师。
他的这句夸赞，一点儿都不油腻。
让人听起来，不觉得做作。
话筒那边，闻言笑呵呵的：
“世贤啊，你明天有时间吗？”
陈世贤没有给出答复，而是先探起了口风：
“明天？有什么事吗，李总？”
“今晚或者明早坐飞机来一趟总部，谈谈合同细则和相关事宜。”
稳了！
他神色稍顿，看向旁边的唐子涵。
很快，做出选择：
“李总，这算是出差吗，来回机票食宿给报销不？”
“假期结束后，去找财务就行。”
“好啊，那我待会儿就去机场。”
李青也不磨叽，直接结尾：
“我还有个会，就先挂了。你到了以后，记得先来个电话。”
“好的，没问题。”
并非唐子涵在他眼里，没有分量。
而是这笔生意，实在太重要了。
倘若能拉到李青的投资，让公司一飞冲天。
今后只要运营得当，完全可以稳坐网络红娘行业的第一把交椅。
就算迅腾把持了大量股份，照样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想要跑，要先学会走。
现在多积累资金，以后就能开属于自己的公司。
借着时代洪流，把几家企业相继盘活。
财富自由，还不是信手拈来？
提前几年，先培养领导班子。
等事业步入正轨，就可以隐于幕后过潇洒日子。
关乎这一点，陈世贤很好就做了规划。
大决策，必定是自己来做的。
其他生意，交给下属就好。
以后可以借着工作的名义，在唐子涵和任小萱之间来回穿梭。
一位拥有多家公司的青年才俊，每周抽出两天时间陪女友。
帅气多金，还疼女人。
这要是说出去，岂不是新世纪好男人？
一周七天，分出去四天。
剩余三天，可以好好放个假。
或者拿出一天，让小狐狸尝尝鲜。
完美！
通讯结束，陈世贤收起手机
他看向唐子涵，露出歉意的神色：
“不好意思啊，我……”
她走到近侧，用手指堵住陈世贤的嘴。
旋即张开双臂，紧紧拥抱：
“别说了，世贤，我懂……”
他盯着懂事的姑娘，幽幽一叹。
原本的国庆计划，是前三天陪任小萱。
十月四日，留一天往返和应对突发状况。
最后三天，陪唐子涵。
可这才陪伴一天就离开，总觉得该补偿点什么：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唐子涵认真想了想，摇摇头。
“不着急，慢慢想。等我回来，下次带你去玩。“
“好呀。”她抱得更紧了，声音有点儿哭腔：“你现在走吗？”
“再等会儿吧，三点。”
两个人相互依偎，坐在大石头上。
看向漫山遍野，任微风拂面，十分惬意。
陈世贤放在她小腿处的手，逐渐上滑。
可后来，又自觉地回到原处。
唐子涵在骨子里，是个非常传统保守的人。
想在婚前上垒，有些不太现实。
哎，走一步看一步吧。
恋爱观念这东西，要潜移默化的改变。
想品尝果实的甘美，不能操之过急。
原来两人说好，三点整出发。
可不知不觉间，磨叽到四点。
最终，又拖到五点才动身。
这跟睡前设想只看五分钟手机，结果却玩了一小时似的。
陈世贤站起身，拍了拍裤子沾染的灰尘。
带她回到家里，跟奶奶道别。
随后依依不舍的，登上大巴车。
既然要出差，肯定免不了回去一趟。
他刚进入小区，就被人盯上了！
……
（签到点）
151 用薪创造快乐
回到家里，肯定有暴露踪迹的风险。
这一点，陈世贤十分清楚。
但合同签约在即，已经顾不到那么多了。
跟踪归跟踪，总不至于光天化日下掳走良家妇男吧？
啧。
县级的招待所，没有配备热水器。
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烧水洗澡。
玩了两天，身上黏糊糊的。
天气闷热，这样下去可不行。
陈世贤洗完澡后，换了套清爽干净的衣服。
坐在客厅沙发上，摸出手机。
出差的事情跟谁先说，是有区别的。
任小萱先接到电话，自然无事发生。
如果是后接到，心里可能会闹小情绪。
常言说得好，女人心海底针。
不论渣不渣，都要在细节上下功夫。
通知完毕后，陈世贤着手准备出行的东西。
现金和身份证，是带的。
至于长条草莓……还是算了吧。
这是出去谈合同，又不是大宝剑。
一切准备妥当，确认没有遗漏后。
陈世贤迅速撤离小区，往机场方向赶去。
他就不信那些跟踪者，真能不计成本，连出差坐飞机也一起跟。
抵达机场，买完票后进入候机大厅。
这里还没有翻修，只有一个航站楼，但面积也足够大了。
周遭视野开阔，旅客较少，不便隐藏。
陈世贤暗自观察，并未发现可疑人物。
那些跟踪者倒也知趣，似乎并没有跟来。
等陈世贤踏上浅圳的土地时，已经晚上九点四十分了。
凉意的夜风，呼呼的吹。
他打车前往迅腾总部附近，找了一家招待所歇脚。
或许是昨晚刚下过雨的缘故，房间里有些潮。
陈世贤找服务员换了一间，这才安然入睡。
……
十月，十六。
云朵很厚，看不见太阳。
沿海城市的夏季，阴晴不定。
陈世贤在楼下，吃了流沙包之类的甜食当早餐。
在九点左右，给李青打电话。
振铃响了足足三十秒，终于通了。
他估计对方在忙，礼貌问道：
“李总，我已经到了，您看几点方便见面？”
李青短暂的沉默了一秒，脱口回应：
“十一点吧，来总部找我。”
“好的。”
招待所离公司很近，大概一两公里。
时间方面，非常的充裕。
陈世贤本想出去走走，权当饭后散步。
可转念一想，又给放弃了。
零二年的浅圳，没什么好逛的。
又不是西莞那边，可以嫖到失联。
与其出门瞎逛，还不如小憩片刻，养精蓄锐。
十点半，闹钟骤响。
陈世贤调整好状态，前往迅腾总部大楼。
兴许是国庆假期的缘故，公司里没有太多人值守。
他来到前台登记，被小姐姐带到了会客室。
“李总有个电话会议，很快就过来，请您稍等。”
“好的，没问题。”
对方离开没多久，又折返回来。
给陈世贤倒上一杯热茶后，鞠躬离开。
随着房门关闭，四周再次归于寂静。
少顷，他偏头看向墙壁上的挂钟。
心情宛如滴答的声响，有些难以平复。
待会儿谈的合同，至关重要。
能否跨越资产阶级，全看今朝。
陈世贤难以集中精力，心知这是紧张所致。
他捧着热茶，喝了一口压压惊。
红茶的味道还不错，就是有些烫。
又过了三五分钟，走廊上传来脚步声。
听交叠的声响，是两个人！
“吱~”
李青一马当先，走在前面。
看到陈世贤，抬手打了打招呼。
而另一位，更加面熟。
对方戴着眼镜，露出儒雅随和的笑容。
这位，便是用薪创造快乐的马腾腾。
李青察觉到异样，脱口问道：
“怎么？你们两个认识？”
马腾腾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摇了摇头。
陈世贤无中生友，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没什么，就是觉得他跟我有个朋友挺像的，多瞅了两眼。”
大多数公司的董事长，都是企业的牌面。
让许多被迅腾游戏坑过的玩家，容易把仇恨转移到马腾腾身上。
这种做法，只能说有利有弊。
两人落座后，李青把文档放在桌上，滑了过来：
“这是拟定的草案，先看看吧。”
陈世贤点点头，仔细研究合同细则。
这种事情就算不懂，也要认真看。
免得以后被卖了，还傻乎乎的替别人数钱。
如今是千禧年初，迅腾尚未创立法务部。
于情于理，都不会提出霸王条款。
整个合同一共32页，涵盖了方方面面。
最重要的，当数投资金额和投资方式。
陈世贤蹙着眉头，放缓阅读速度。
尽量把每一项条例，都消化理解吃透。
眼看就要翻到末页，他忽而眼皮猛跳。
投资金额这一栏，写的是100万华夏币！
这份合同草案的甲方，不仅有李青，还有马腾腾。
两人各出50万华夏币，认购网络红娘公司35%的股份。
而作为乙方的陈世贤，用十万资金和技术入股，占据30%。
这样的合同，已经是非常给面子了。
陈世贤的初始资金，只有10万元。
按照30%的占比，市值涨到了42万左右。
32万的中间差，便是甲方的让利。
不过，这样的收益是短期的。
如果网络红娘公司，以后越做越大。
70%和30%的收益，会变得愈发明显。
而且，两位投资者各占35%的股权。
意味着他们对公司今后的发展，有着绝对话语权。
陈世贤很早就知道了这一点，也没抱什么希望。
跨越资产阶级，不是件容易的事。
先好好运营，让网络红娘公司步入正轨。
有钱一起赚，你好我也好。
等攒到足够资金，再考虑开下一家公司。
到时候，就能实现百分百控股。
整份合同草案，可以理解为雇佣协议。
甲方两位资方注资，聘请乙方管理公司。
再根据持有股份比例，合理分配利益。
陈世贤手中的这份，只是草案而已。
正式签订的合同，要等到十月月底去了。
趁着这段时间差，能做很多事。
比如回到蓉城以后，要尽快去工商局注册公司。
见他放下合同，马腾腾脱口问道：
“怎么样，对这个有什么异议吗？”
陈世贤报以微笑，摇了摇头：
“就目前而言，我还是很满意的。”
李青看向同僚，抿嘴微笑，忽而问道：
“晚上有时间么，一起吃个饭吧。”
……
152 宁肯我嫖天下人
“晚上有时间么，一起吃个饭吧。”
面对大佬邀请，陈世贤没有过多的犹豫。
他笑着看向对方，应允道：
“好啊，那就这样愉快的说定了。”
“嗯，不影响你的行程吧？”
“不碍事，待会儿我把机票改签就行。”
实际上，陈世贤还没有买明天的机票。
这样说完全是为了博取好感度，留下好印象。
反正有没有订机票，他们又核实不了。
无成本无风险的谎言，无论对男人还是女人，都是多多益善。
按常理来说，今天只是来看草案的。
约定好正式签署合同的时间之后，就该回家了。
像李青这种大忙人还专门邀约吃饭，完全没有必要。
时间仓促，陈世贤来不及仔细思考。
电光石火间，隐约猜出了对方的意图。
要么是深入交流，谈些合作事宜。
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
毕竟华夏国内许多生意，都是在酒桌上谈的。
这方面呀，他是老油条了。
只需把握好尺度，临场应变就行。
除此之外，还可能是抱着考验的目的。
李青和马腾腾两位资方，出手就是一百万。
在正式合作前，于情于理都该多接触接触。
通过对个人的评判，心里更有数一些。
“行，待会儿还有个内部会议，我就先走了。你可以在公司里多逛逛，了解了解企业文化。大概……五点吧，五点左右我再联系你。”
“好啊。”
陈世贤主动起身，面带微笑：
“这份草案我先收下了，后续有问题再来问您。”
李青跟马腾腾，朝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霎时间，会客室又变得安静起来。
陈世贤不是法律专业，很多条款和陷阱不太懂。
单从字面意思理解，合同还不错。
没有太过干涉运营的条款，对他而言是个好消息。
在大楼内待到正午，陈世贤去楼下吃了午饭。
结账之后，直接返回招待所。
他来到前台，借走了记录电话的黄页薄。
用床头柜的座机，打给浅圳当地的律师事务所。
无论是律师行业还是销售行业，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如果客户咨询简单的问题，均是免费解答。
尽量引导对方到公司面谈，进一步促成生意。
陈世贤利用这条潜规则，合理省掉法律咨询费：
“你好，xx事务所。”
“喂，是张律师吗？我最近开公司签了一份合同，想跟你咨询点儿事情。”
“好的，没问题，你先说。”
根据律师回答的语气，就能确定成功率。
那些大型事务所的人，语调多比较平淡。
倘若抛出试探性的提问，得不到正面解答。
不用多费口舌，直接挂了便是。
如果态度很积极，说明有戏。
陈世贤手持草案随意念了几条，让对方解释。
出于招揽客户的目的，部分律师会主动解答。
比如条款是什么意思，有没有需要注意的风险……
待对方律师意图引导上门咨询时，他则以考虑为由挂断电话。
如此反复。
花了近两个小时，逐渐把草案中的条款吃透。
这种白嫖法律咨询，属于绝户计。
陈世贤本人，对此毫不在意。
他一没用自己手机，二不在浅圳发展，不怕被拉入黑名单。
某些条条框框，暂时按捺住。
等下次签署正式合同时，再提不迟。
浅圳的天气，真是变化无常。
早上阴晴不定，下午就晴空万里。
房间里的立式电风扇，呼呼吹出的都是热风。
陈世贤热得不行，去外面小摊上买了杯西瓜汁解暑。
临近五点左右，电话响了。
李青报了一个地址，让他赶来。
陈世贤对浅圳不熟，叫了辆出租车就过去了。
从外面，装修还不错。
高档可能谈不上，勉强中档场所吧。
进入指定包间，推门便看到两个人影。
除了李青，马腾腾也来了。
“小陈，坐，吃点儿什么？”
见菜单递来，陈世贤摆摆手：
“客随主便，您点就行，我不挑的。”
李青也不推辞，点完后把菜单递给服务员。
菜上齐后，三人聊了些时事新闻。
比如陈扁水就宝岛问题的发言，还有伊啦克战争。
长时间没有切入主题，让陈世贤有些惴惴不安。
专程赶来吃饭，就是为了聊这些？
呵，拉鸡脖倒吧。
待服务员提着两件啤酒进来，他总算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酒后吐真言，想套话？
这办法有些过时，但很实用。
就算吃了差池，也不会留下痕迹。
弄清楚了大佬的心思，陈世贤自然要配合。
他倒满三杯酒举了起来，先打上一记预防针：
“我酒量不太行，要是待会儿扰了两位老总的雅兴，可得多担待啊。”
“好说，好说。”
“那……为今后的合作，干杯！”
“干杯！”
几瓶酒下肚，陈世贤就有些上脸，红扑扑的。
他打了个酒饱，立马就演上了：
“不行了，李总，我真的喝不下去了。”
李青见状，哈哈大笑，继续劝酒：
“唉，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起来继续喝呀，怎么跟小马似的。”
马腾腾莫名被cue，尴尬的笑了笑。
见陈世贤有些昏昏欲睡，李青连忙进入正题。
不然他睡着了，还问个篮子：
“小陈，小陈？”
“嗯？”
“你现在开公司了，游戏策划那职位怎么办？”
今天摆下宴席，除了吃饭和接触，最重要的便是为了打探这个。
陈世贤要是辞掉策划，说明有另起炉灶的心思。
如此一来，双方就是冷冰冰的合作关系。
无论出于何种目的，都要给予限制。
宁愿少赚点钱，都不能养个白眼狼。
如果陈世贤两头兼顾，说明心系迅腾。
只要业绩突出，那就是自己人。
不同的回答，对待可是天差地别。
陈世贤摇晃着脑袋，假借醉酒获得了充足的思考时间：
“李总，策划的位置……我……我是不会放掉的。只有在迅腾，我才能大展拳脚，不会轻易离开的。其实……我……嗝……我不仅筹备了tt西游，还准备了许多跨时代的游戏。可惜啊，国内还没有合适的制作团队。要是质量不达标，不如不做呢。”
他这样说，等于先丢锅。
以后要是抄袭，哦不，复刻游戏。
要是出了岔子，那肯定是制作团队的问题。
只要大众调查获得极高评价，就算游戏砸了，也不用承担责任。
说到底，策划这个职位还不能丢。
除了可以见唐子涵，也是表忠心的一个渠道。
李青听闻，登时来了兴趣。
本想试探他的态度，没想到竟有意外之喜：
“什么游戏，说说看！”
陈世贤心中冷哼，低头装睡。
钱都没到位，怎么可能吐露实情。
宁肯我嫖天下人，休叫天下人嫖我。
李青是迅腾的首席运营官，对游戏行业前景看好。
如果是能火爆的网络游戏，能帮助公司掠夺市场份额。
因此，他很感兴趣。
可陈世贤，就跟挤牙膏似的。
什么绝地求生啊，英雄联盟啊，只说个概念。
让人听得云里雾里，不明觉厉。
仅凭概念，是无法制作出相关游戏的。
随着冰山一角逐渐揭露，让李青和马腾腾深刻的感觉到。
此子，不简单！
爱都要半塘主义，谈生意也是如此。
差不多就得了，再说就过了。
陈世贤佯装困倦，趴在桌上睡去。
只有不去回答，才能应付回答。
“喂，小陈，醒醒。”
见他没有回应，李青跟马腾腾交换了眼神。
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
到此为止吧，别给这小伙子留下坏印象。
陈世贤闭眼假寐，待时间流逝，竟真的睡着了。
……
再度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
放眼望去，四周无比陌生。
应该是看他醉了，让人送到了就近的宾馆。
陈世贤从床上坐了起来，给李青打电话道谢。
随后前往招待所，收拾行李后退房离开。
下午一点，打车去浅圳机场订票。
于下午三点四十分，登场返回蓉城的航班。
随着飞机起飞，玻璃窗外的景色渐渐变小。
那些新兴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
从上空鸟瞰，仿若新时代的钢铁巨龙。
（第二卷，破土萌芽，完）
153 多人运动
待航班飞抵蓉城上空的时候，夜色已经深了。
陈世贤去浅圳出差，几乎没带什么行李。手持一份合同草案，从机场通道走出。
大厅里的白炽光线，稍微有些刺眼。
他打了个哈欠，随人流前行。
来到街边，登上一辆牌照为蓉ipz282的出租车。
陈世贤坐进后座，神色有些疲倦，报出目的地：
“去s县xx小区，谢谢。”
摸出手机一看，都九点了。
今天是十月七日，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
老陈不用上班，也许回来了，也许没有。
陈世贤没打电话确认，径直往家里赶。
那些暗自尾随的跟踪者，得想办法处理。
成天被人盯梢，这谁受得了？
掏出钥匙打开门，客厅传来电视机的声音。
陈德云见儿子回来了，露出慈祥的微笑：
“厨房有西瓜，记得吃，明天就放坏了。”
“嗯，好。”
陈世贤应了一声，回卧室放好合同草案和身份证。
这才走进厨房拿起西瓜，坐在客厅里啃。
电视画面闪烁，播放着乏味的综艺节目。
见老陈心情不错，他准备早点摊牌：
“爸，最近去山城旅游几天，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
陈世贤把垃圾桶拉到跟前，吐了一嘴的西瓜籽，忽而话锋一转：
“你之前是不是找人跟踪我？”
陈德云闻言，面部一僵。
他偏头看了过来，沉默不语。
陈世贤继续咬了口西瓜，红色的汁液从嘴角溢出：
“这事儿有多久了？”
老陈略有些迟疑，本想搪塞过去，最终选择了实话实说：
“上个月开始的，就两周，当时以为你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所以……哎，是我老糊涂了，不该这样对你。”
说到这里，他眉头微蹙，发问道：“怎么，他还在跟踪你？”
“没有，就随口问问。”
看父亲的说辞，不太像是撒谎的样子。
陈世贤咀嚼着西瓜，脑海中飞速转动，做出推论。
前期是他派的，后面是刘建民派的，多人运动无缝衔接。
如果现在提及此事有蹊跷，很可能会牵连到老陈。
他就一个普通的退休工人，背景关系简单，没必要掺和进来。
“真的？”
听到这里，陈世贤忽而意识到不对劲。
父亲这带跑话题的能力，真是越发的厉害。不知不觉间，就岔到其他方向去了。
既然得到答案，就不必死缠烂打，进行追责。
他顺着话茬，主动结束话题：
“嗯，以前没合适的机会说。最近看你心情不错，就提一下，没其他事了。”
说完，他把瓜皮丢进垃圾桶。
擦了擦嘴，起身返回卧室。
老陈心里，还是有些愧疚。
见他站起的背影，脱口问道：
“你……还怪我吗？”
陈世贤回过头，抿嘴微笑。
几步上前，给了一个拥抱：
“爸，以后有事情好好商量，别再那样了。”
陈德云欲言又止，喉咙里仿佛被什么卡住了。千言万语，最终汇聚成一个字：
“好……”
他的神色，罕有地温和起来。
陈世贤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爸，你别放在心上。这事儿呀，就当它就翻篇了。”
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陈德云摇头叹了口气，嘴角却又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
十月八日。
陈世贤跟往常一样，很早就来到讯腾大楼。
新公司注册在即，他在这里工作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把重心都放到网络红娘那边，分部这里多半会挂个名誉游戏策划的头衔。
周会是正常的总结和汇报，没什么值得留意的。
tt西游的项目进展，已经完成初期架构。
人物建模、地图原画等均已完成。后续把相关剧情、战斗流程补全，就能开始内测了。
陈世贤考虑到后续的更新，已经提前做好规划。
每月一小更，半年一大更，可以让tt西游火很长一段时间。
即便以后不负责项目，也不会影响产品的运营。
早会结束后，陈世贤把策划小组的人叫出来开小会。
有些事，是瞒不住的。
该摊牌了。
自打他当策划以来，还没有单独找下属开过会。几个男人拿着笔记本，还以为要派发任务。
陈世贤坐在上位，双手交叠：
“具体事情呢，我长话短说。最近建立了一个公司，按照控股，属于迅腾旗下。现在我初创阶段，比较缺人手。愿意来帮忙的，都可以来。但是丑话得说在前头，虽说有讯腾入股，但还是有风险的。做生意嘛，不可能赚稳不赔的。只能说愿意跟我来的，不会亏待大家。以后有蝠同享，有难同当。”
这种事情不宜拐弯抹角，就是摆明车马，前来来挖人的。
至于来不来，全看个人意愿。
时间方面，有些太过仓促。
建立公司的时间，远早于陈世贤的计划，来不及培养元老班子。
他对其他策划组的成员，没有过多了解，就先不招了。
听陈世贤说开了一家跟讯腾合资的公司，现场除了胡理理，都露出震惊的神色。
这进展，也太尼玛快了吧！
一个月转正升职，两个月翻身当老板，这样坐火箭的速度，是不是他几年就能成首富？
“这种好事，算我一个。”
胡理理早就被邀请过，自然知晓开公司的事情。
此时巧笑嫣然，率先表态。
“那…也算我一个。”
第二个答应的，是石磊。
陈世贤对此毫不意外，偏头看向过去，神色温和。
这位闷骚的小伙子，有他很欣赏的地方。
作为工具人，最重要的是服从指令，而不是个人能力。
上面派任务，下面有想法。
这样的属下，要不得。
开公司的事情，之前没跟他沟通过。既然石磊愿意相信自己，以后发达了，绝不会亏待他。
陈世贤对这个男人，还是非常看好的。工作努力，服从安排。
总结起来就是一个词，好用。
要是能再变通些，不那么死板，或许以后能够独当一面。
孟沧海神色挣扎，先看向胡理理，又看向陈世贤。
他蹙着眉头，迟迟没有表态。
旁边的梁君摇了摇头，面色有些腼腆：“不好意思啊，陈哥，我可能……暂时没这方面的打算。”
风险，早就说清楚。
要是公司垮了，工作就没了。
陈世贤摆摆手，微笑应道：
“人各有志嘛，不强求。”
说完，他看向孟沧海。
这随口一问，带着莫名的压力：“沧海，你呢？”
“这……”
他的迟疑，已经把路走窄了。
“这个事情，有些太突然了，组长，我能再考虑一下吗？”
“星期天之前答复就行。哦，对了。”刚起身的陈世贤回过头像是想到什么：“下班后要是没事的，一起吃个饭吧。”
（签到点）
154 反复试探
梁君刚才明确表示过，拒绝加入新团队。
这时候再去蹭饭，有些不合太时宜。便借口说家中有事处理，推脱掉了。
对此，陈世贤没有多加为难。
待小会结束后，众人四散，回到策划组办公室。
他在工位上坐了几分钟，便动身前往其他部门邀约。
程序组的黄强学长在必请名单上，他还不清楚开公司的事情，晚上正好有空，便答应下来。
至于美术组那边，仅邀请了组长袁媛和唐子涵两人。
晚上是个小型聚会，人太多反而不好。
陈世贤叫袁媛来，就是为了让她以后多照顾唐子涵。
后续忙于公司事宜，讯腾这边没法两头兼顾。
刘建民派的跟踪者比较棘手，光处理几个手下，治标不治本。
这厮怎么说也算个赘婿，要是没法一次性把他干趴下，就不要出手。免得打草精蛇，惹来一身骚。
现在把唐子涵招去当老板娘，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任小萱一旦知晓有不弱于她的存在，事情会更加难办。
王不对王，就是要杜绝一切修罗场的可能。
让唐子涵待在迅腾，老老实实的做个画师，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有两个部门组长庇护，再加上陈世贤的淫，哦不，威望。
应该没有不长眼的家伙，会跑去挖墙脚吧。
眨眼功夫，便到了下班时间。
一行七人，来到酒楼外集合。
作为告别宴和欢庆宴，陈世贤这顿饭怎么都得出点血。待众人入座，点了一桌子的饭菜。
见现场的气氛正酣，他直接进入正题：“强哥，媛姐，今天叫你们来，主要是为了庆祝。”
“庆祝什么？”
“我国庆期间拉到迅腾高层的投资，开了家网络公司。”
黄强眼睛微眯，夸赞道：
“可以啊，这才多久，你就混到老板的位置上了。”
陈世贤报以微笑，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哎哟，还不是给人打工，没多大区别的。强哥你要是有合适的人选，都可以推荐过来。”
“哈哈，你这算公开挖人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强哥，我又没说非要公司里的人。现在缺技术人员维护网站日常，你要是有待业的同学或者朋友，有能力都可以推荐过来。当然，你这尊大佛要是愿意屈身小庙，那就更好了。”
黄强递了个眼神，大笑道：
“你这臭小子，想得倒挺美。”
笑骂后，他给出明确的答复：
“我这里还要负责tt西游，短期内不会离职。至于维护网站的人选，我会帮你留意。”
“好啊，那就先谢过强哥了。来来来，我敬您一杯。”
“干杯！”
一杯饮罢。
他把杯子倒扣过来，示意一滴都不剩了。
继而重新倒满酒，看向侧方：
“媛姐，以后子涵，我可就交给你照顾啦。”
对方没理由拒绝，欣然接受：
“陈总，别那么客气。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照顾好她的。”
陈世贤敬完袁媛，又挨着挨着敬了一圈。愿意跟着来创业的，都是自己人。
唐子涵见他脸色红润，关切的摸了摸额头，劝道：
“世贤，别喝啦。”
对桌的黄强笑了笑，出言调侃道：“动筷子呀，再不吃，狗粮都要吃饱了。”
众人附和大笑，顿时让房内响起欢快的声音。
唐子涵低垂着头不敢反驳，一张小脸瞥得面红耳赤。
身为名义上的男朋友，陈世贤立马出来挡招：
“强哥，欺负女孩子算什么本事，冲着我来，干了！”
相比于女人而言，让男人住口更加容易。毕竟，只需要堵住上面的嘴就足够了。
见两人拼酒，胡理理露出姨母般的微笑。
她是现场里，唯一知道陈世贤脚踩三只船的人。
而她，正是三条船之一。
宽大的桌子下，暗流涌动。
胡理理坐在陈世贤右侧，裹着丝袜的脚丫在危险边缘反复试探。
在情敌面前偷偷摸摸，搞些小动作，竟给她带来别样的刺激感。
很快，陈世贤察觉到异样。
他神色稍顿，低头瞥了眼搁在膝盖上的腿，面色镇定如常。
这小伎俩，早有人用过了。
见陈世贤没有反应，胡理理觉得很没意思，悻悻地收回了脚。
黄强多喝了几杯，话匣子逐渐打开，主动问道：
“世贤，tt西游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处理，就这样放着不管？”
“强哥，你放心好啦。后续更新内容和拓展方向，我都整理出来了。公测后一个月一小更，半年一大更，足够维系很长时间。等到需要的时候，我自然会把细则通过邮箱发给你。”
黄强咧嘴，满意的点点头。
学弟这人，是真不错。
并没有因为开公司，丢下一个摊子就走。
陈世贤吃了点水果解酒，试探问道：“强哥，最快的话，tt西游预计多久内测？”
“最快也要1月份了，运气好能赶在过年之前公测。要不是有你提前架构，我们要忙活很久呢。”
“哪有，都是大家的功劳。”
袁媛摇摇头，捂嘴偷笑：
“陈总，你的小嘴可真甜。”
甜不甜，唐子涵最有发言权。
她心中羞射，正欲开口。
忽而，手机响了。
陈世贤瞥了一眼号码，眉头微蹙，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
王少杰。
老王平时，很少联系自己。
突然打电话，难道出事了吗？
“不好意思啊，大家吃好喝好，我出去接个电话。“
见到他走出包间，袁媛扬了扬下巴，八卦道：
“小涵，你就不上去听听么，万一他在跟其他女人通电话呢？”
唐子涵坐在原地，抿嘴微笑：
“不会的，我相信他。”
这句话，可把旁人酸得不行。
孟沧海的表情逐渐失去管理，变成，地铁老汉看手机.jpg
……
走出包间，陈世贤接起电话：
“歪？”
话筒那边，传来王少杰有些歉意的声音：
“世贤，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没打扰你吧。”
“有啊，我刚跟妹子**做的事，弄得浑身燥热呢。”
陈世贤骚话张口便来，清嗓子啐了口唾沫，问道：
“有事儿说事儿，咋了？”
“没什么……”
老王的扭捏，让他有些火大：
“靠，你还是不是男人呀，说个事情都那么磨磨唧唧的。”
话筒那边的王少杰，似乎被刺激道了，脱口道：
“能不能教我，怎么追妹子?”
（签到点）
155 你就是馋人家身子!
啥玩意儿？追妹子？
陈世贤登时来了兴趣，调侃道：
“追谁呀，柳梦莹么？”
王少杰像是受精的飞鸟，急忙撇开关系：
“我现在已经放下了，能不能别再提她？”
“真要像你说的，翻篇了最好。
别以后掉坑里的时候，把今天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电话里聊聊，倒没什么大问题。
我最近挺忙，可没法长期指导。”
有道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电话里聊，就跟网上撩骚一样。
只是口嗨，毫无卵用。
“没事儿，电话里说也行。恋爱方面你经验比我多，有参考价值。”
“行吧，老王，我这里就先传授你一招。
追女孩子前，先不要暴露出好感，更不要告白。
等摸清楚姑娘的喜好之后，再投其所好。”
王少杰的语调，有些为难：
“她平时都有课，我接触不到，这怎么了解？”
“靠，到底是我在追，还是你在追？”
听他这么一说，陈世贤顿时爆了句粗口：
“方法由我出，情报要我查，那妹子泡到了让我睡好不好呀？
信息收集这么基础的事情，都不愿花费精力做。
你也太肤浅了吧，难道因为看脸就喜欢上了？”
老王本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又改口道：
“没有，就是……世贤，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你都不清楚，我就跟不清楚了。
说吧，准备祸害哪家姑娘？
你要是敢打太极，我可就挂了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王少杰被迫摊牌。
他迟疑片刻，承认道：
“你见过的，是熊巧巧。”
一想到那个大熊少女，陈世贤恍然大悟。
这种刚被‘小三’的学生妹，受了情伤。
确实容易给人一种，可以趁机上位的错觉。
“我现在一闲下来，满脑子都是她。这种感觉，你不懂的。”
陈世贤扯动嘴角，揶揄道：
“啧啧啧，别装得那么深情，你就是馋人家身子！”
几周以前，他曾见过刘建民。
对方虽是一介赘婿，但个人素质颇高。
无论是相貌，身材，乃至学历，都是王少杰无法比拟的。
帮朋友，也要讲究基本法。
明知道老王追不到，就别塞给他希望。
免得以后痛彻心扉，失去了对生活的性趣。
“世贤，你就不能说点儿好话吗？”
“好话没有，爱听不听。”
“可……我是真的喜欢她。”
陈世贤撇撇嘴，语调有些不太耐烦：
“行，既然喜欢，那你说说，到底喜欢她什么？”
王少杰像是在认真思考，片刻后回应道：
“虽然她抽烟喝酒，但是个好女孩，也很考虑我的感受……”
这话把陈世贤给逗乐了，他粗暴打断道：
“你要真喜欢，就死皮赖脸的舔啊。说不定舔舒服了，别人会答应你呢。”
为了完成亿个小目标，他整天忙得焦头烂额。
听到这些乱麻似的情情爱爱，不免有些火大。
王少杰二十出头，正是那啥旺盛的年纪。
没谈过恋爱，整天想姑娘情有可原。
“你上次不是没破雏么，回头发个地址，好好去体验一把。”
陈世贤没有怪罪的意思，只希望循循善诱，能让他不要偏离正轨：
“我最近开了家公司，一天到晚上忙得要死，没时间当你的情感导师。”
想要乱花丛中过，没那么容易。
话丑，理端。
钱，是一切的基础。
且不论身高相貌，八块腹肌这些生理条件。
衣品好，不是指烂大街的某宝爆款。
起码剪裁得当，面料要好。
价格贵一点，不过分吧？
跟姑娘约会，有车是标配。
经济次一点，可以考虑打车。
公交车接送，就有点砸场子的味道。
吃东西，同样如此。
姑娘最青春的几年，总不能耗费在顿顿炒饭面条上吧。
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残酷。
走上社会，除了某点小说，哪一样不要钱？
倘若王少杰是大一新生，或许不会面对上述问题。
可是，他已经毕业了。
女孩子对大学生和社会人的标准，是不一样的。
老王如今，已经错过了谈恋爱的黄金时期。
想要挽救，得先赚钱。
花钱改造形象，逐步改善生活，用内在吸引姑娘。
能力越大，照顾漂亮小姐姐的责任就越大。
要是照顾几条船，都觉得精疲力尽。
一定不是姑娘的问题，是自己的问题。
“开公司？”
“对啊，最近拉了笔投资，办了一家网络公司。
加上年后有游戏公测，最近的时间都很满。”
王少杰那边，握着话筒的手微微颤抖。
心中泛起一股酸楚，夹杂着各种情绪。
他跟陈世贤，是同时毕业的。
短短两三个月，竟然拉开了如此大的差距！
一个老板，一个打工，判若云泥。
这样的落差，让老王心中百感交集。
陈世贤见对方没回应，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劝道：
“你呀，现在就好好搞钱，别指望什么狗屁的浪漫爱情故事。
好好学习法律，学成了就来我公司当顾问。
要是觉得时间不够，可以适当发展下线。”
“下线，什么意思？”
他估计王少杰不懂这个概念，解释道：
“学校就一家快递点，生意是越做越好了。
你可以试试招聘兼职工，暂时接管收发工作。
比如一个包裹你提五毛，可以让兼职工提三毛。
你当个甩手掌柜，躺在床上都有钱拿。
要是觉得不够，我在快递收发点的利益，也一并让你了。
静下来心，好好学习商业法律。
事不过三，上次的话我不会反复重复。
你要是跟不上前进的步伐，我是不会停下来等的。”
王少杰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很是懊恼：
“你说得这些，我都明白，会好好考虑。
你最近忙，好好保重身体。我先挂了，晚安。”
听到嘟嘟嘟的忙音，陈世贤耸耸肩。
一个人想堕落，实在太容易了。
整天沉迷于游戏，二次元等，越陷越深。
他在以前，差不多也是这样，浑浑噩噩的。
打工数年都没有起色，对未来失去激情。
直到他登上时代潮流的末班车，前往三四线城市跑快递。
踩着一众的竞争对手，凭实力开辟出新天地。
陈世贤在三十岁，如愿尝到了成（金）功（钱）的滋味。
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忘记。
体验过甜头，才会更加渴望。
不至于三分钟热度，弄得半途而废。
这种心理上的奖励机制，会让自律者更自律，堕落者更堕落。
通话结束，该回去了。
刚转过身，正碰到迎面走来的胡理理。
她嘴里叼着一根烟，却没有点燃。
那妩媚的眼神，在灯光的渲染下十分撩人。
陈世贤停下脚步，问道：
“有事吗？没有我就进去了。”
胡理理眉眼含笑。抬手捉住他的领带：
“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于此同时，暗处传来咔擦的声响。
……
（签到点）
156 好好吹，不要分心
“当然可以，你想找就找呗。”
陈世贤伸手摸进兜里，发现没带烟。
便悻悻地收回手，咧嘴笑道：
“反正时间那么多，以后好好干，慢慢来。”
胡理理放下领带，跟着笑了。
那对妩媚的狐狸眼，认真盯着眼前的男人。
约过了四五个呼吸后，她收回视线：
“你说得没错，好好干。”
后面三个字，胡理理加重了语气。
大家都是成年人，彼此心领会神。
继而互相对视，露出默契的笑容。
她掏出打火机点燃香烟，放在嘴边啜了一口。
最后递出烟盒，扬手示意：
“来一根？”
陈世贤摆摆手，婉拒道：
“我先进去了，你抽完回来吧。”
“嗯。”
他也没有久留，很快返回包间。
八点左右，酒足饭饱。
一行七人，结伴离开酒楼。
这顿饭吃了将近一千元，陈世贤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心疼。
赚钱就是为了花的，不然赚来做什么？
很快，有辆看不清车牌号的出租车停靠过来。
陈世贤走在最前，拉开车门。
比了个请的手势，非常绅士：
“来来来，女士优先。”
在他的招呼下，唐子涵和袁媛坐进后座。
陈世贤利用身体交错时，制造出的视野盲区。
趁人不注意，悄悄塞给胡理理一张红票子。
“明天还在上班，回去了早点儿休息。”
她抬头瞥了一眼，明白这是车费，便笑眯眯的收下了：
“好。”
司机发车，引擎轰鸣。
唐子涵在后座探出头，逐渐远去。
见学弟没跟着走，黄强打趣道：
“怎么，女朋友都不送，跑来送我们这帮糙老爷们儿？”
“强哥，话可不能这么说。”
陈世贤贱兮兮的一笑，故作神秘道：
“恋爱总不能整天黏在一起，要适当保持神秘感。”
“哈哈，你小子，真是一套又一套的。”
……
十月九日，夜。
慕容琪坐在飞机的头等舱，打了个哈欠。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朝窗外瞥了一眼。
快到蓉城了。
慕容琪原本预计，是十月六日回来的。
可在机场，遇到了来这里度假的好姐妹，便又多玩了几天。
改签到今天，才乘坐飞机返回。
头等舱跟经济舱，其实没多大差别。
就是私人空间更好，菜品跟服务更周到。
有些人觉得值，有些人觉得不值。
反正这种事，因人而异吧。
她下了飞机，走在前面。
刘建民尾随其后，仅落后半个身位。
管家在通道外等候多时，领着老板前往外面的专车。
至于行李，自然有人处理。
在公共场合，慕容琪给足了丈夫面子。
两人挽着手臂，看起来十分恩爱。
上了轿车后，她靠窗打了个哈欠。
昨晚的狂欢party，真是太劲爆了。
那些小鸭子们，体力还不错。
慕容琪仍感到有些宿醉，单手摁住太阳穴。
刘建民察言观色，见状凑过来：
“老婆，躺下吧，我给你揉揉。”
慕容琪刚睡醒，没什么兴趣，摆手拒绝。
轿车一路疾驰，又快又稳。
从机场路，回到别墅区。
“哈啊~”
她依旧哈欠连连，下车后朝浴室走去。
刘建民知道，老婆不喜欢鸳鸯浴。
便知趣的没有尾随，自由活动去了。
慕容琪沐浴之后，0来到宽敞的客厅。
有仆人跟在后面，手持吹风机。
她在三亚，也是如此。
似乎不喜欢系扣子，把浴袍当外套穿。
白中带粉的梨，活蹦乱跳的。
不多时，有仆人取来封信件。
放在桌上后轻鞠一躬，态度恭谨：
“老板，这是今天凌晨送来的。”
“嗯，下去吧。”
慕容琪坐在沙发上，随手拆开。
里面有近期的跟踪报告，还有陈世贤跟胡理理的偷拍。
“这帮废物，总算干了点儿人事。”
女仆站在身后，细心的吹着头发。
那嗡嗡嗡的声响，酷似某种翻译蛋。
慕容琪闭着双眼，思绪飘向远方。
照片中的女人，长得颇有几分媚意。
以这种姿势拉着陈世贤的领带，显得非常暧昧。
问题是……
这种事情，该怎么透露给任小萱呢？
上次，是通过杂志曝光。
某位圣斗士说过，同样的招数用两次就不管用了。
倘若依葫芦画瓢，再来一次。
不仅显得刻意，还会令她产生怀疑。
要是追溯照片的来源，很可能牵扯到自己。
慕容琪蹙着眉头，想到个两全其美的妙招。
她曾通过人介绍，认识一位三四线的女演员。
此人正统科班出身，演技过硬。
加上有几分姿色，是这次计划的不二人选。
先让女演员以新模特的身份，加入公司。
第二天突然情绪崩溃，‘巧合’的说出男朋友出轨。
趁任小萱过来的时机，主动展示陈世贤那张照片。
泼脏水这种手段，只要泼出去就赢了。
无论陈世贤有没有出轨，都百口莫管。
就算他跟照片里的女人，没什么问题。
那女演员这边呢？
要是解释说不认识，任小萱会信吗？
错一错二，不能错三。
看到男朋友出轨成性，正常女人都无法容忍。
慕容琪身为女人，最懂女人心。
只要矛盾频发，两人情感便无法挽回。
她需要做的，就是在任小萱最脆弱的时刻常伴左右。
雪中送炭，好过锦上添花。
古人诚不欺我。
只要任小萱能把心思，从陈世贤的身上抽出来。
慕容琪凭借温柔和金钱攻势，占有她还不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想到以后的磨镜时刻，她不禁笑出了声。
“呵。”
身后吹头发女仆，见状问道：
“老板，您这是碰上什么喜事了吗？”
慕容琪不愿分享，板着脸冷声道：
“好好吹，不要分心。”
……
当天晚上，慕容琪知会朋友。
通过渠道，联系上了这位女演员。
刚开始，对方借故推脱。
说最近档期比较满，抽不出时间。
慕容琪没有废话，把酬劳从四位数提到五位数。
那女演员像是学过时间管理，硬生生腾出空挡。
你说神不神奇！
慕容琪十月九日没有到岗，免得被怀疑。
先派女演员进入公司，跟模特们打成一片。
她还看过剧本彩排，非常满意。
如今万事俱备，只差小萱。
这招离间计，已经悄然拉开序幕。
……
157 这周日怎么样？
十月十日，秋雨绵绵。
刚到八点，女演员就早早的来到公司。
她在昨晚，已经把台词背得滚瓜烂熟。
待会儿如何自曝男友出轨，如何痛斥负心汉。
种种情绪的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
不客气的讲，只要任小萱敢来，就一定会中套。
这方面，她可是专业的！
其实刚开始，女演员是不想接的。
无奈对方出手阔绰，给得实在是太多了。
考虑到老板盛情难却，不能辜负。
推脱再三后，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
玻璃窗外，雨声滴答。
屋内电扇，渐渐停了。
女演员扶着梳妆台，一直在酝酿情绪。
她现在的状态，像是守在路口的碰瓷团队。
万事俱备，只等目标出现。
该来的，总会来的。
虽然配合演戏，破坏姻缘有些不太地道。
可自己一家老小，也是要吃饭的。
你就当……为艺术献身了吧，好妹妹。
慕容琪今天，并没有出现。
究其根源，是因为前几天的疯玩。
初次尝试多人运动，让她好几天都没缓过劲。
另一方面，是现在如今的出场时机不好。
她需要做的就是脱身事外，摘掉嫌疑。
等任小萱伤心欲绝，并因此耽误工作或者请假回家时。
再名正言顺的，接近对方。
窗外的雨，丝毫没有变小的迹象。
女演员盯着镜中里的自己，神色平淡。
“哒……哒……哒。”
忽而，走廊上传来动静。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脆响，跃入耳畔。
女演员瞳孔微缩，迅速调整好坐姿。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演技了！
……
这场秋雨，到中午才停。
屋外园林湿漉漉的，一如慕容琪此时的心情。
她刚刚睡醒，慵懒地陷在沙发里。
看起来面色稍差，整个人有些萎靡。
丈夫刘建民没在别墅，此时应该在公司上班。
当初结婚，慕容琪就是看中了他的知趣。
“哈啊~”
她打了个哈欠，抬头瞥向墙上的挂钟。
十二点三十四份。
慕容琪起身走到窗边，掀开帘子。
白色的光亮宛如利剑，刺破卧室的黑暗。
她回到沙发上躺着，顺手抄起手机。
见到女演员的来电，不禁咧嘴微笑。
这是成了吗？
慕容琪活动了下脖子，直接回拨过去：
“喂。”
“老板……”
听语调，女演员似乎有些歉意。
她察觉到一丝不妙，语气变冷：
“搞砸了？”
“没……没有，也不算砸了。”
慕容琪有些声音，提高音量：
“到底砸没砸？”
话筒那边，沉默了。
三四个呼吸后，才传来战战兢兢的声音：
“老板，任小萱今天……没有来。”
“你确定？”
“嗯，确认。我早上八点就来公司了，到现在还没看到人影。也许今天下雨，请假没有来吧。”
慕容琪摇摇头，显然不信这种说辞。
她强压心头怒火，沉声道：
“行，我先问问，回头再找你。”
“好。”
任小萱的情况，有些特殊。
她并非全职模特，而是临时兼职。
如果没有工作任务，觉得雨大是可以不来的。
慕容琪坐在沙发上，眼神转动。
片刻后，给模特公司的经理打了个电话。
经对方确认，任小萱确实今天没来。
这样的结果，很难让慕容琪满意。
她很不耐烦的，粗暴挂断电话，
待心情逐渐平稳，拿起手机调出通讯录，打给任小萱：
“喂。”
“慕容老板，有什么事吗？”
慕容琪抿了抿嘴唇，假借工作的名义打探道：
“我听经理说你今天没来上班，就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儿？”
“哦，这个呀。”
任小萱语调平稳，回应道：
“承蒙老板厚爱，我以后都不来了。”
什么？！
那一瞬间，慕容琪以为自己听错了。
之前花了那么多成本，就是为了这位俏佳人。
怎么说不来就不来了？
“小萱，这个玩笑，可一点儿都不好笑呀。”
她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搬出工作这项正当理由：
“很多顾客都指名预约你，就这么一走，让我很难办啊。”
没想到，任小萱对此早有预料：
“慕容老板，以前那些回头客，我都跟他们说明过情况的。近期的预约工作，已经全部完成。我本是个临时工，没必要拖那么久。看在您照顾的份上，才多做了几天，希望能好聚好散。”
慕容琪神色难堪，有种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为了抱得美人归，她把整个公司都收购了。
还没弄到手就让人跑了，这怎么行？
“小萱，我这些天跟其他人推荐过你，不然继续回来上班吧。要是觉得薪水低了，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时间仓促，慕容琪明显有些慌了。
整个事情超出控制，让她非常不适应。
“感谢慕容老板美意，只是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实在抱歉。”
“害，这有什么抱歉的。我只是觉得，你就这样一声不响的走了，真是蛮可惜的。不如这样吧，这周末你有时间吗，我们约个地点，坐下来好好谈谈。”
任小萱的突然离职，打乱了慕容琪的全盘计划。
既然苦劝无效，不如顺水推舟。
约一个饭局，建立私人关系。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只要保持联系，以后有的是机会。
“唔。”
任小萱在电话里沉默片刻，答应道：
“好吧，这周日怎么样？”
慕容琪爽快答应，定好时间地点。
……
周日，晋江宾馆。
灯光温馨的发国餐厅，很有浪漫氛围。
慕容琪盯着盘中的精致食物，微微抿嘴。
上一次，还是跟陈世贤来的呢。
对面的任小萱，正切着牛排。
白色的西服套装，显得非常干练知性。
这般搭配，彰显成熟女人的魅力。
背心代替了衬衣，使她更具性感气质。
银灰色的亮片高跟鞋，把双腿衬得笔直。
就连慕容琪都暗自吞了口唾沫，忍不住多瞄了几眼。
“小萱，其实大家都希望你能回来。”
她微微低头，时刻留意着对方的表情变化：
“我也是。”
任小萱抬头与之对视，忽而反问道：
“杂志上的照片是你做的吧？”
……
158 摊牌
“杂志上的照片，是你做的吧。”
此话曝出，宛如平地一声惊雷。
慕容琪闻言，瞳孔不自然的扩大。
见任小萱目不转睛地看向自己，登时眼皮猛跳。
她尽力保持情绪稳定，避免露出破绽，反问道：
“什么杂志？”
任小萱切开一小块牛排，叉入口中。
那抬起的目光，带有强烈的审判意味：
“我放假回来后，排查过公司的人。”
言下之意，简单明了。
十月七日，到目前这两三天里。
她暗中观察，排除掉同事的嫌疑。
唯一没有求证的，便只是眼前的女人。
慕容琪有些心虚，开始装傻充愣。
她并都没有意识到，现在的笑容有些僵硬：
“排查？是有人偷了你的东西吗？”
任小萱抬头瞥了眼，什么都没说。
这般不清不楚的态度，让慕容琪如坐针毡。
她抿了抿嘴唇，顺着话题往别处引：
“掉了什么东西？最近不是来了位新模特吗，有没有检查过？”
任小萱放下刀叉，贝齿细细咀嚼食物。
杂志上的照片，不会是那位新同事所为。
时间点，对不上。
思来想去，就眼前老板的嫌疑最大。
她今天的装扮，更加偏向商务化。
白色西装加上自信的眼神，衬托出强大的气场：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慕容琪张张嘴，一时间有些语塞。
以往的强势气场，此刻竟落了下风。
她喝了口香槟压压惊，借故拖延时间。
同时调整状态，脑海中飞速运转：
“对不起，小萱。杂志照片那件事，是我做的。”
她以退为进，替自己找好借口：
“我做这些，可都是为了你呀，小萱。”
原本，慕容琪是不愿下场的。
撇清关系，作壁上观多好。
万万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出乎预料。
面对逼问，逃避是最糟糕的处理方式。
如果没有做出正面回应，会让两人的关系急剧恶化。
到时候想俘获美人芳心，可就难咯。
“为了我？”
慕容琪见对方没有动怒，心里暂时松了口气。
她抓起旁边的皮包，从中取出一张照片。
顺着餐桌布，递了过来：
“我不愿看到，你以后毁在陈世贤的手里。”
任小萱低头一瞥，神色古怪。
随后盯着照片，沉默不语。
这是陈世贤跟胡理理的那张偷拍。
按照慕容琪的计划，这本是一步杀招。
让女演员自曝男友出轨，借此引发两人的情感危机。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事发突然，让她措手不及。
无计可施之下，唯有赶鸭子上架。
照片的效用，也随之大打折扣。
国庆期间，陈世贤曾在山城打过预防针。
言明近期升迁速度过快，容易遭人算计。
任小萱盯着照片，眉梢微沉。
半晌后，仰头正色道：
“世贤渣不渣，我心里有数。还请慕容老板，以后不要派人跟踪他了。”
慕容琪闻言，心里咯噔一跳。
不对劲啊……
看到男友出轨应该悲伤或者愤怒才对，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面对眼神注视，她有些气短：
“啊……好的。”
任小萱收回视线，起身请辞：
“慕容老板，希望您能说话算话。感谢款待，我先回去了。”
加美人儿要溜了，慕容琪那里肯依：
“小萱，你先别走……”
任小萱停下脚步，回眸问道：
“慕容老板，还有什么事吗？”
“我……”
慕容琪沉默片刻，试探性地问道：
“我们还是朋友吗？”
任小萱想了想，露出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
“当然。”
这样的结果令慕容琪很不甘，追问道：
“那……你还回公司吗？”
任小萱盯着她，斟酌用词后，巧妙的婉拒道：
“我们现在是朋友关系，不是上下级。”
说罢，她踩着银灰色的高跟鞋走出发国餐厅。
只留下慕容琪一个人，颓然的坐在椅子上。
……
昨天下了一天的雨，地面有些湿滑。
任小萱离开晋江宾馆，加快步伐。
她可是勉力强撑，跟大老板正面对线。
就算离开现场，仍感到些许后怕。
来到街边，任小萱挥挥手。
一辆牌照为蓉ipz489的出租车，靠边停车。
“师傅，去xx小区，啊，算了，去xx街吧，谢谢。”
她突然想起，有件外套落在公司了。
既然以后不做模特，自然要返回拿走。
任小萱坐到后排，拨通陈世贤的电话。
彩铃响了近二三十秒，才堪堪接通：
“喂，在忙什么呢？”
她骄傲的扬起下巴，有种邀功的意味。
陈世贤盯着不远处的唐子涵，压低声音道：
“我在开会，现在不方便。晚点儿再打给你，先挂了。”
“嘟嘟嘟……”
听到连番忙音，任小萱很是不悦。
她撅起小嘴，嘀咕道：
“哼，臭男人！”
至于慕容琪提供的‘证据’，全然没放在心上。
照片上的女人，颜值还不错。
但跟自己相比，还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任小萱在这方面，十分自信。
除非陈世贤脑子坏了，否则不会抛弃她，出轨这种女人。
……
出租车平稳刹车，在水泥地面留下两道车轮印。
“到了。”
出租车司机偷瞄后视镜，咽了口唾沫。
不知道要修多少世，才能娶到这样的女人。
他右手撑着后座，腼腆的笑道：
“美女，留个联系电话呗。车钱不用付了，算哥请你的。”
任小萱对这种搭讪，早已轻车熟路。
她无意接受这种小恩小惠，摸出二十元放在后座：
“不用找了，谢谢。”
关上车门，她一甩长发。
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大楼。
这个时间点，麻豆公司里空荡荡的。
大多数全职模特，都在外面拍摄。
任小萱进入工作间，掏出钥匙打开柜子。
取出衣物后，准备离开。
昨天下雨，女演员未能完成任务。
慕容老板虽没有明说，但是很生气。
后续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无人接听。
折腾几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谈好的报酬，总不能说没就没吧。
女演员在工作间坐了大半天，正愁拿不到钱。
见任小萱送上门，顿时拿着照片，主动迎了上去。
……
（签到点）
159 嘴上说着不要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女演员步履匆匆，差点儿跟任小萱撞个满怀。
“对不起啊，我刚没看到。”
她眼里噙着泪水，仿佛刚遭受莫大的委屈。
丰富的舞台经验，让女演员情绪饱满。
只要酝酿到位，很快就能进入状态。
任小萱突逢此景，关切的问道：
“弄疼你了？”
女演员摇摇头，倔强的扬起下巴。
可泪水，就那样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在演戏方面，她是专业的：
“没……没有。”
任小萱打量着对方，见是最近新来的模特，问道：
“你哭什么？”
这种欲拒还迎的尺度，拿捏的恰到好处。
女演员身子微微抖动，连说话都有些哽咽：
“我没受伤，就是心里难受。”
“怎么了？”
“我男朋友，他……他出轨了！”
说到这里，她紧咬着下嘴唇。
泪水像是打开阀门，止不住的流。
女演员摸出陈世贤的照片，眼眶通红：
“我真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人！”
任小萱见对方可怜巴巴，本欲上前安慰。
当她眼光瞥见照片后，整个人都懵了。
什么情况？
为什么是这张照片？
霎时间，任小萱脑海中闪过无数问号。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大脑处于宕机状态。
如果在一个小时前，慕容琪没有主动暴露。
任小萱或许会真的以为，陈世贤背着她出轨。
可现在……
这样的状况，实在也太突兀了吧……
难道是慕容老板处心积虑，想要破坏他们两人的情感？
想到这里，任小萱的脸色迅速变冷。
女演员偷偷抬头，正暗中观察。
见目标的面色，从震惊到茫然再到阴沉。
心中登时松了口气，暗道一声：
稳了！
任小萱的神色，越来越复杂。
她从种种迹象中，逐步摸清了真相：
“是慕容琪派你来的？”
女演员听闻，心中咯噔一挑。
丰富的舞台经验，让她强行遏制面部表情。
运用肢体动作，把情绪很好的掩饰了下去：
“啊？”
女演员一脸茫然，似乎毫不知情。
这点小把戏，可骗不了任小萱。
她双手抱臂，将领带位置的事业线衬得愈发圆润。
白色的西装，平添一份干练的气质：
“慕容琪今天，已经给我看过这张照片了。
现在又让我看一遍，你们两个到底唱得是哪一出？”
女演员表面镇定，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老板的提前自曝，她压根儿都不知情。
现在的情景，在逼迫自己做出选择。
要么解释，把这个慌圆下去。
要么退场，不要这笔报酬了。
想要圆一个谎言，需要编造更多的谎言。
她最擅长的是演戏，不是逻辑带师。
在电光石火间，迅速做出判断：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现在心好乱……”
女演员一边说着，一边提着小包撤离。
这样的行为，无疑是个逃兵。
任小萱站在工作间，失望的摇了摇头。
她阴沉着脸，拿上衣服走出公司。
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家去了。
行至半途，手机振动。
来电者，赫然是慕容琪！
看到这个名字，任小萱就气不打一处来。
摁下接听键，冷嘲道：
“你还有脸打过来？”
慕容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茫然：
“怎么啦，小萱？”
“那位新模特是你派来的吧，啧啧啧，套路玩得够深呀。”
这句话，让她很快明白过来：
“不是……小萱，那个，你听我解释。”
任小萱神色冰冷，郑重说道：
“亏我把你当好姐妹，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人。
今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不要再联络了。
还有，慕容老板，可别忘了先前的承诺。
如果我要是发现有人跟踪陈世贤，这件事儿跟你没完！”
她也不等慕容琪答复，直接挂断电话。
坐在后座，窗外的风呼呼的吹。
任小萱有些身心疲乏，靠在旁边。
片刻后，她摸出手机。
盯着通讯录，打给那位被卷入风暴中的男人。
……
陈世贤现在，有些虚脱。
持续的剧烈运动，让他额头汗水直流。
此时不断喘着粗气，显得精疲力尽。
“哈……呼，不行了不行了。”
唐子涵站在旁边，粉拳捶打胸口：
“世贤，你刚才太用力了。”
她掏出张素色手帕，贴心的擦拭汗水：
“先歇会儿吧，待会儿记得轻一点。”
陈世贤摇摇头，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
“呼……哈……太累了，口好干啊。”
唐子涵满眼怜惜，朱唇微启：
“我去倒碗水，你躺在此地，不要走动。”
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陈世贤平时坐办公室，很少运动。
体力方面，还有待加强。
今天帮忙割了一上午稻谷，简直累成狗。
唐子涵走了不到三四分钟，手机响了。
见是任小萱的来电，他不由得皱起眉头。
半个多小时前，不是刚打过么。
难道……
想到这里，陈世贤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他调整好呼吸，迅速摁下接听键。
要在唐子涵回来之前，把事情搞定：
“歪~”
任小萱听他声音有些喘，问询道：
“你怎么了，世贤？”
陈世贤咽了口唾沫，瞎话张口便来：
“我……呼……我出门谈合同，没带钱打车，刚跑步呢。”
如此操劳的形象，让任小萱非常心疼：
“你在哪儿，世贤。我这儿还有点钱，先给你应应急。”
陈世贤心里，也想蹭一波软饭。
奈何现在情况特殊，实在不允许呀：
“不用，我回去搭他们的车就行。怎么，想我了？”
任小萱闻言，顿时俏脸一红。
可她又不愿主动承认，只好死鸭子嘴硬：
“才没呢，你倒是想得挺美。”
陈世贤贱兮兮的笑了两声，脱口道：
“我想你现在应该不太忙吧，不如猜猜我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我哪儿知道，不猜。”
虽然任小萱的嘴上，一直说着不要。
可那羞答答的满面桃花，俨然彻底暴露内心的真实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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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小萱略一琢磨，很快明白过来。
她脸色羞成水蜜桃，粉嫩可人。
远远看到熟影走来，陈世贤借故挂断：
“老总来了，我晚点打给你。”
“好。”
唐子涵走到近侧，递来一碗水：
“喝慢点，小心烫。”
她盯着眼前的男人，随口问道：
“刚才是谁的电话呀？”
陈世贤摆摆手，演技浑然天成：
“一个合作商，运气好能谈几个亿的大生意。”
这个数额，可谓天文数字。
把唐子涵吓成受精小鹿，生怕扰了正事：
“我……我没打扰你吧？”
陈世贤嘿嘿坏笑，顺势把美人儿搂到腿上：
“傻丫头，我逗你玩儿的。”
说罢，他把碗里的水一饮而尽。
只觉得肚子里热热的，感觉被填满了。
真舒服。
……
160 见猎心起
唐子涵家的田地，地理位置不太好。
处于半山腰的地方，寻常收割机上不去。
时值秋收，金灿灿的稻谷随风摆动。
两人穿梭其间，宛如世界名画。
机器指望不上，只能靠人力收割。
上门之前，陈世贤构思好了约会行程。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见唐子涵忙着收稻谷，他很是心疼。
身为她的男朋友，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于是乎，约会计划直接泡汤。
他穿上雨靴，客串了一回苦力。
摇曳的稻谷，有些扎手。
好在唐子涵准备了塑胶手套，收割起来还算顺利。
就是每次挥舞镰刀，需要注重力道。
用力过猛，后继乏力。
用力过轻，又割不断。
忙活了好几个小时，把割下来的稻谷捆成团。
层层叠叠累成小垛，堆积在一起。
到了下午四五点，终于收割完毕。
陈世贤擦着额头，汗如雨下。
唐子涵给他端来一碗水后，又匆匆离开了。
“突突突……”
不多时，有轰鸣声自西南方传来。
陈世贤循声望去，见一辆红皮拖拉机上山。
唐子涵坐在上面，单手挥舞。
之前去她家，没见过这辆拖拉机。
多半，是找别人借的。
陈世贤也去提及，能用，就是好工具。
光靠人力搬运，真要累skr人。
两人合力，把打捆的稻谷搬到拖拉机上。
由女司机带路，一路颠簸，下山而去。
印象中，她家里没有打谷机。
这些稻谷打成米，也要借别人家的机器。
想到这里，陈世贤不免有些怜惜。
唐子涵手握把柄，对此浑然不觉。
她偶尔回过头，冲男友甜甜一笑。
跟他相处的时光，虽然朴实，但很快乐。
抵达院落外，拖拉机熄火。
陈世贤搭把手，帮忙把稻谷在院坝里铺开暴晒。
随着时间挪移，渐落的夕阳把四周染投。
唐子涵手持鞭子一样的小物件，在稻谷上敲打。
只待稻米脱落后，收集起来，装在麻布口袋里。
接下来，便是用机器剥壳的工序。
作为华夏大地重要的农作物之一，水稻浑身是宝。
满地的稻杆，事先用水浸泡清洗。
去头去尾剪整齐后，能够编制草帽等物品。
要是没这闲工夫，也可以当草食动物的粮食。
喂鸭喂兔什么的，一点儿都不浪费。
剥稻米后余下的壳，同样也有用处。
不仅能制造肥料，还能当燃料使用。
这些稻米，是她家的经济来源之一。
据唐子涵描述，以往都是奶奶在卖，用于补贴家用。
陈世贤这人，平时办公室坐惯了。
重生后疏于锻炼，体力有些跟不上。
别看他忙里忙外的，累得够呛。
实际收割的稻谷，估计还没唐子涵多。
傻姑娘干起农活，真是一点儿也不含糊。
庭院西南角的三朵玫瑰，花开正艳。
瞧枝叶上饱满的露珠，应该是才种不久。
这是陈世贤今天路过花店时，顺带买的。
没让老板剪掉根茎，方便栽种。
至于能不能存活，那就是另外一码事。
反正这礼，已经送到了。
无论是单纯的唐子涵，还是见过风浪的任小萱。
但凡是个女人，都对花没有抵抗力。
人不爱美，天诛地灭。
无论是花还是娇艳的女人，谁不爱呢？
等稻谷用机器打出米，太阳已经落山了。
陈世贤累得够呛，比多人运动后还要疲乏。
本想请辞离开，回家歇息。
经不住唐子涵的挽留，吃了晚饭才走。
……
蓉城的云朵很厚，鲜有月光。
相互依偎的恋人，终将分开。
陈世贤坐上大巴，望着窗外的风景叹了一口气。
“哎。”
他知道，这样恬静的日子不多了。
网站的建设，进入尾声。
陈世贤亲自监督，对进程很满意。
眼瞅着，光棍节就要来临了。
迅腾高层真想合作，就不会让他等太久。
周日下午，陈世贤接到李青打来的电话。
邀请明天前往迅腾总部，洽谈合作事宜。
挂断电话后，他打给胡理理，交代了部分琐事。
离开的这段时间，只有靠小狐狸来打理。
次日。
天刚蒙蒙亮，陈世贤便打车来到s县机场。
航班上的空姐挺漂亮的，眉目清秀，双腿匀称笔直。
那薄薄的黑色丝袜，很是引人遐想。
陈世贤见猎心起，本想主动索取联系方式。
可一转念，想起任小萱和唐子涵。
两相比较，顿时失了搭讪的兴趣。
无论男女，都是经不住诱惑的。
柳下惠那种男人，除了太监小说的主角，现实里基本不存在。
没被诱惑，只能说明筹码不够。
陈世贤现在，有两位心头好。
自然对其他鲜花，没有以前那么大的性趣了。
飞机途中，他无意间瞥了眼空姐的胸牌。
名字没看全，叫什么什么玲，后面带了一串stars006的编号。
几小时后，飞机平稳降落。
陈世贤提着单薄的行李，走出航站楼。
听说，空姐们的丝袜都是特制的。
除了勾勒腿型，对长期站立所导致的静脉曲张有缓解作用。
他眼神闪烁，想私下给唐子涵买几双。
还有任小萱这个腿精，穿起来一定很棒。
可碍于面子，直到离开，都没有开口。
万一被当成hentai，那就麻烦了。
走出机场，陈世贤打车前往迅腾总部。
这一次没去会客厅，而是来到十一楼的会议室。
不多时，深红色的木门被推开。
两位资方，一同走了进来：
“小陈，坐。”
李青递来份合同，顺着桌子滑过来：
“你先看看吧，合适就签了。”
陈世贤点点头，接过去仔细查看。
此事关乎今后的财路，万万马虎不得。
两位资方坐在对面，三人呈掎角之势。
会议室里十分安静。只有翻动合同的沙沙声响。
末了，陈世贤抬起头。
他看向两位投资方，眼神古怪。
正式合同的大部分内容，跟草案相差无几。
唯一的区别，是加了两项附加条款。
……
ps：v群里某位小姐姐，相貌跟文中带番号的空姐很像。
尤其是眉眼和脸型，特定角度下相似度极高。
她也是空姐，一米七几，最近辞职回国了。
万一被看到，希望不要来锤我。
161 天上琳琅
附加条款，是很重要的一环。
稍有遗漏误解，会酿成大错。
第七条第三点补充条例中明确表示，乙方陈世贤今后的公司持股占比不得超过50%。
股份有限公司，顾名思义，走的是股份融资路线。
在公司里占股比例越高，话语权越大。
他们这样做，等于摆明车马。
你陈世贤要是签了，就是个打工的，翻不了天。
不论今后赚多赚少，作为资方都会得到大头。
而且控股占比的限制，杜绝了他后续买入散股，掌控公司的可能。
还有一个，是关于第九条第五点的补充条例。
要求网络红娘的客户，无须注册新账户，均使用tt号登陆。
这跟第一条极其相似，都属于霸王条款。
前者在限制股权，后者是捆绑客户。
只要签订，就是打工的份。
在资本家眼里，这样的剥削理所当然。
乙方觉得不合理，可以不签。
就这么简单。
后续的补充条例多是优待政策，比如提高年假天数、增加少许分红百分比等。
这些福利带有明显的补偿性质，典型的‘给一巴掌再给颗糖’的商业操作。
两位迅腾高层，是老资本家了。
陈世贤放下合同，舒了口气。
他抬头看向桌对面，没有急于立刻表明表态。
陈世贤很清楚，对方的打算。
既想培养他，又不愿他发展的太快。
以免公司抢占市场份额，影响迅腾今后的长远利益。
拒绝，是不可能拒绝的。
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
想学跑，先学走。
想自立，得有钱撑腰才行。
这家网络红娘公司，他也没准备做长期。
等步入正轨，可以运用未来的经典运营手段。
一边扩大规模，一边敛财。
待公司上市前后，把持有股票套现跑路。
这样一来，就能获得新公司的运营资金。
俗话说，演戏演全套。
就算心里接受合同，也不能马上签订。
最好表现出挣扎不已，犹犹豫豫的样子。
这样签订跟爽快签订，给人感受是不同的。
后者是无所谓的态度，今后对公司发展，也许不太上心。
前者是基于深思熟虑，牺牲自我，服从大局的形象。
孰优孰劣，高下立判。
陈世贤在重生前，依靠个人能力击败竞争者，吃下蓉城周边二三四线城市的快递业务。
自身，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尤其是见识过的人越多，对人心揣摩就越精准。
他当着两人的面拿起合同，摇头苦笑道：
“我本就是迅腾的人，即便没有这几条，也不会乱来的。加了反倒觉得……哎，罢了罢了，这样也好。”
他拿起圆珠笔，在五处地方签上自己的姓名。
看到陈世贤落笔，李青严肃的神色逐渐放松。
马腾腾也咧开嘴角，露出‘充钱才能变强’的标志性笑容。
不管这小子有没有看到补充条例，并理解背后的含义。
反正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以后别想抵赖。
“陈老板，合作愉快。”
陈世贤笑容勉强，握住对方伸来的手：“李总，大吉大利。”
李青神色愉悦，松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
“今天签完合同，你也辛苦了。这样吧，要是不急着回去，晚上一起捏个脚怎么样？”
陈世贤兀自抬头，眼神闪烁：
“正规的？”
这样的反应，逗得李青哈哈大笑。
马腾腾也是捂住嘴，差点没忍住：
“听你这意思，想按不正规的？”
陈世贤插科打诨，是想把话题尽快带偏。
免得三人围绕合同谈，会暴露他的真实目的。
多说，多错。
在父亲陈德云的耳濡目染下，陈世贤转移话题的本领炉火纯青。
两位迅腾高层根本没有意识到，就被带向了男人之间的话题。
……
下午六点，陈世贤接到李青电话。
坐他的轿车，来到当地知名的保健场所。
马腾腾另有要事，没有跟来。
“你好，先生，请问几位？”
面对服务员，李青像是这里的熟客。
双手负于身后，径直往里走去：
“我预约了六号技师，前面带路。”
“好的，这边请。”
陈世贤缀在身后，边走边看。
既然是正规场所，自然没有传说中的项目。
这里装潢不错，客人也多。
蒸完桑n后，两人换上浴巾，躺在软绵绵的沙发上。
服务员用银盘盛好熟食，摆好筷子，放到手能够得着的地方。
待她们离开，两位老师傅推门而入。
陈世贤重生之前，常来类似场所交际应酬。
并不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显得神态自若。
李青抓了块削掉皮的西瓜，送入口中。
那双厚实的手，在白色毛巾上擦了擦：
“现在新公司，一定很忙吧。”
“还好。”
他动作自然，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还兼任分部策划的位置，不影响工作吧？”
这句话与其说是问询，不如说是试探。
陈世贤略一思索，给出圆滑的回答：
“tt西游的策划部分，已经提前完工了。剩下的，只有一些软件程序和内部测试。至于职位去留，我暂时没什么想法，全听领导安排。”
李青笑着轻抚胡须，对应答非常满意。
有能力，还听话。
这样的人，才能叫人才。
他挪动身子，手肘撑在沙发上，靠近了些：
“小陈，提前给你透个底吧。网络红娘还有tt西游的问卷，调查反馈非常好。你对网络游戏的贡献，大家都看在眼里。要是这次干出成绩，公司会考虑给你额外奖励。”
“嗯哼？”陈世贤来了兴趣，偏头问道：“什么奖励？”
“你也知道，现在多少公司都觊觎网络游戏这块蛋糕。前有大盛，后有易网。迅腾能否在网络游戏市场站稳脚跟，全看这仗了。要是能取得成绩，资方会考虑花重金聘请专业人才，组建开发工作室。你呢，到时候挂个名誉策划总监的头衔，也不会影响正职工作。有了这份履历，你晋升到公司中高层，想来不是什么难事。”
最后这句话，浅显易懂。
玩儿的，还是资本家那一套。
你要是好好干，以后前途无量。
不管未来能否兑现，先把饼给画上。
“工作室名字，都事先商量好了。”
李青偏头看过来，灯光映照着他的侧脸：
“天上琳琅，你觉得怎么样？”
……
162 大佬中的大佬
天上琳琅？
乍听之下，有点儿不太正经。
跟天上人间，似乎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陈世贤在心中反复念叨几遍，总算明白过来。
这不就是研发出《tt堂》、《tt飞车》、《泥战》的游戏工作室吗？
迅腾游戏在载入账号界面前，都会出现工作室名字的logo。
比如天美，光子什么的。
稍微想想，便有些印象。
陈世贤以前玩游戏，纯属打发时间。
才不会闲得蛋疼，专门跑去了解幕后的工作室。
他依稀记得，迅腾后面大热的游戏。
比如联盟，比如恰鸡，都没有天上琳琅的踪迹。
至于工作室是解散还是重组，就不太清楚了。
面对问询，陈世贤张口就来：
“琳琅，美玉的意思。天上琳琅，好名字！”
拍马屁，也要讲究基本法。
不能一巴掌，拍到马蹄上去了。
李青主动提及天上琳琅，多半在里面安插了自己人。
否则没有必要，透露相关信息。
就像阿里妈妈，主打电商购物一样。
迅腾现在，也有自己的清晰定位。
以社交工具为基础，进军网络游戏市场。
而第一个研发工作室，自然意义非凡。
两人所在的房间，是开放式的。
李青正跟他闲聊，忽而眼神一亮。
探头望了望，随后起身，迅速朝外走。
陈世贤见状，有些不明所以。
他的动作慢了一拍，缀在身后。
洗脚房外的走廊上，铺着红色的地毯。
三位年轻人站成一排，拦住中年男人的去路：
“孙老板，耽误你几分钟时间。”
“这款mp3，造型设计新颖，肯定能大卖的。”
“孙老板，你听我说……”
众人一言我一语的，十分聒噪。
孙老板被堵着推销，很是无奈。
他挥手比划，华夏语有些蹩脚：
“你们，技术太传统。我，不投。”
嚯，还是个外国淫！
李青像是认识对方，主动上前解围，怒斥道：
“干什么，堵着不让人走，抢劫吗？”
面对半路杀出的陌生人，三人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小年轻的眼神来回打量，蹙眉问道：
“这位是……”
李青昂首挺胸，块头大更有气势：
“我是迅腾公司首席运营官李青，你哪位？”
迅腾再怎么说，也是有近千万注册用户的公司。
在浅圳当地，拥有一定知名度。
小年轻听到头衔，神色有些忌惮。
很快意识到，眼前是惹不起的大佬。
李青处理这种场合，似乎游刃有余。
见对方不说话，扬起下巴：
“怎么，不信？”
说罢，他伸出大拇指朝身后指去：
“我名片在柜子里呢，要发你一张吗？”
小年轻笑容尴尬，连忙摆手道：
“原来是李总，呃……那个……不用了。”
“不用就请让一让，别人不愿投资，哪儿有生拉硬拽的道理。”
未等对方答复，李青强势插入到两人中间。
旋即比了个请的手势，发出邀请：
“孙老板您好，我是迅腾的coo，能耽误您几分钟时间聊聊吗？”
陈世贤目睹此景，瞳孔微扩。
无论重生前后，他都未涉足过金融业。
作为圈外人，压根不知孙老板是何方神圣。
陈世贤在社会打拼多年，起码的眼力还是有的。
能让李青都如此尊敬，对方必定是大佬中的大佬！
至于比他高几层，那就不太清楚了。
“谢谢李君，帮忙。我有事，要先走。”
孙老板说话，有种霓虹人学华夏语的调调。
一句完整的话要分成几小段，每段不超过五个字。
譬如衣裤、不要、ki磨叽什么的。
李青闻言，也不好挽留。
毕恭毕敬的鞠躬，送对方到门口：
“您有事的话，就先去忙，以后再合作。”
“害。（霓虹语：是）”
陈世贤朝孙老板微笑点头，后者颔首回应。
两人简单的打个照面，没有过多交流。
贸然搭讪，实在过于唐突。
再说了，李总还在跟前。
真想认识的话，私下去拜访多好。
何必当着领导的面，刻意去添堵呢？
这种时候，要是强行出头。
指不定明天，就因为右脚先进办公室被辞退。
更严重的话，百万投资会通过各种手段撤掉。
得不偿失，不如先忍一忍。
待孙老板离开，李青叹了口，回过头。
也不等他发问，主动提及道：
“你知道他是谁吗？”
陈世贤摇摇头，坦诚回应：
“不知道。”
李青搂住他的肩膀，朝洗脚房里走去：
“他呀，叫孙正一，是个霓虹国人。在圈子里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陈世贤微蹙眉头，觉得这名字有点儿耳熟。
回到房间，李青躺在沙发上，打开了话匣子。
这位传奇人物的事迹，也随之浮出水面。
孙正一，目前是硬银银行的董事长。
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96年的一项投资。
那时候，五位准备创业的学生找到他，希望能指点一二。
交流了30多分钟，就得到了孙正一的200万美元投资。
要知道，那个年代经济不算发达。
1000多万华夏币的购买力，远非现在可比。
而这五位学生，联合创办了一家知名企业。
雅狐。
得到这笔巨款，公司发展迅猛。
经过几轮融资，于97年在美国上市。
孙正一持有33%股份，成为最大股东。
仅售出2%的股份，就套现4亿美元。
扣除各种杂税，净赚3亿多美元。
成为华尔街当年，最成功的投资案例。
这项数据，在十多年后被孙正一自己打破。
他在02年初，来到华夏。
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位叫做杰克马的年轻人。
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仅仅花了6分钟，就直接拍板，投资3000万美元。
杰克马当时被吓了一跳，觉得给太多了。
经过协商，只要了2000万美元投资。
加上陆陆续续的追投，加起来有近亿美元的投资。
孙正一因此持有34.4%的股份，常年成为最大股东。
十多年后，阿里妈妈强势崛起，成为bat三巨头。
所获得的回报，已经难以用钱财衡量。
迅腾在网络游戏市场的竞争对手，大盛网络，易网。
还有社交软件上的竞争对手，旧浪，人人等。
种种知名企业，都有孙正一的投资。
陈世贤的面色，愈发凝重。
他的心里，有种预感。
两人，还会再见的。
……
（签到点）
163 如何时间管理？
李青主动示好，其实别有所图。
迅腾在经过两轮融资后，股权结构复杂。
像他和马腾腾这些创始元老，持股占比还不到9%。
最大股东，均是国外资方。
虽说他们鞭长莫及，平日很少管事。
但偶尔掺和这么一手，也怪膈应人的。
孙正一手握硬银银行，财力雄厚。
但跟国外资方，还是有区别的。
首先，他的远瞻性极强。
从以往投资的案例中，便能窥得端倪。
只要项目能被认可，很舍得砸钱。
不会因为市场动荡等各方面因素，采用釜底抽薪跑路。
要是能获得孙老板投资，等于加上一把锁。
条件满足启动第三轮融资，能让迅腾实力再上个档次。
有他跟国外资方互相制衡，李青处于夹缝中会好受许多。
倘若出现重大变故，上面只有一种决策声音。
即便不愿意，也得做。
有两个，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拖字诀，可以解决许多问题。
这种商业合作，不太适合公开讨论。
也就今天赶巧了，碰到聊一聊。
李青亲赴孙正一公司，是非常招资方嫌的行为。
要是没谈上，还被不小心曝出来。
以后的苦日子，就要来了。
即便谈好投资，也不能心怀侥幸。
要是投资的数额不足，难以撼动资方的领导地位。
后续的条条框框，处理起来相当麻烦。
在金融投资行业，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如果某家新兴企业，被资本方大量买入控股。
除了公开融资，其他机构不会跑来掺和。
说简单点儿，就是一山不容二虎。
想要改变迅腾的股权结构，孙正一是最佳人选。
只可惜，没那个命。
至于陈世贤，就没这样的顾虑。
在正式委任前，他仍未进入迅腾中高层。
就算见到了孙正一，也是为自己拉投资。
前提是，对方给不给这个机会？
陈世贤微微眯眼，默默思索。
这家网络红娘公司，肯定做不长久。
封顶两三年左右，就要资金套现。
如今能做出成绩，自然最好。
相当于为下一家公司，做好相关铺垫。
有了成功案例，更容易拉到投资。
浅圳的夜幕，灯红酒绿。
一盏盏昏黄街灯，是瞌睡人的眼。
捏完脚后，两人走出保健场所。
陈世贤以犯困为由，婉拒了去酒吧的请求。
该说的，都说光了。
整那些花里胡哨的，干啥？
……
翌日。
陈世贤进入网吧，希望查到孙正一下榻地点。
可惜，没有任何收获。
他这次来华夏国，估计是私人行为。
否则无法解释，为何身边连个助理都没有。
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会走。
没有线索，没有关系。
想从浅圳找出孙老板，宛如大海捞针。
陈世贤也知道，这种事强求不来。
便断了心思，订好机票。
早早的赶到候机大厅，离开这座充满机遇与挑战的都市。
找准座位，他偏过头去。
盯着窗户外成片成片的白云，陷入沉思。
再过几周，就是光棍节。
而他的生日，恰好是11月11日。
老天蝎了。
这种日子，最为麻烦。
任小萱跟他认识十多年，肯定要庆生。
想躲，是躲不过的。
还好陈世贤有所预料，防范于未然。
没有跟唐子涵提过自己的生日，避免了修罗场的诞生。
于他而言，现在的事业刚刚起步。
财富自由，不再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重活一世，让陈世贤看开许多东西。
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要懂得取舍。
何必成为赚钱机器，变得那么累？
等有了自己的公司，就该好好享受两人……
哦不，三人，也不对，多人的幸福生活吧。
能不翻车，尽量不翻车。
两位大美女都是陈世贤心头好，不愿割舍任何一人。
想让鱼和熊掌兼得，要考虑的东西很多。
任小萱性格活泼，身材火辣。
加上青梅竹马，很适合当女友。
唐子涵家世低迷，吃苦耐劳。
单纯天真，文静腼腆，更适合当老婆。
想到这里，陈世贤的眉头逐渐舒展。
女友是女友，老婆是老婆。
嗯，没毛病。
事业发展迅速，曝光度也会增加。
以后公开场合带上谁，一直没个定数。
陈世贤对她们的喜爱，都差不多。
倘若非要分出胜负，可能唐子涵要略胜一筹。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此事古难全。
可两个女人，他都想要。
思来想去，还真让陈世贤找到办法。
金屋藏娇。
时间管理，时间管理。
要产生时间差，才能进行管理。
02年的房价，还不算贵。
他预计从现在开始，偷偷攒钱。
在远离任小萱和公司的范围，买套清水房精装修。
然后把唐子涵和奶奶接过来住，每月定时打钱即可。
到时候以工作为由，两边打时间差。
管理起来，自然游刃有余。
就跟车辆限行似的，临幸谁还要分单双号。
完美！
……
飞机落地，已是傍晚十点。
陈世贤提着行李箱，朝大厅外走去。
刚接上网络，手机就传来振动。
他掏出来边走边看，是任小萱下午发来的tt消息：
“听叔叔说，你出差了，什么时候回来呀？”
陈世贤笑着摇了摇头，合上手机盖。
除非是热恋中的情侣，否则秒回消息就是种掉价的行为。
不少直男认为，秒回能体现自己在意对方。
但事实上，只能说明你很闲。
正确的做法，是语调同频。
女生回得快，你就回得快。
女生回得慢，你就回的慢。
相似的步调，会让对方产生熟悉感和亲切感。
方法是死的，人是活的。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在两人的情感关系中，陈世贤占据主动权。
所以根据现状，酌情进行拖延。
任小萱发来tt消息，明显是想要交流的信号。
要是没及时回复，会让她陷入等待。
这跟舔狗等女神回消息，简直如出一辙。
任小萱在思考他为什么没答复的同时，就已经变相的想他。
这种思念，是无意识的行为。
今晚的风，有些闷热。
陈世贤走出航站楼，拦下一辆出租车。
回到家中，老陈都睡了。
他进入卧室，摸出手机。
打开聊天对话框，发出一个问号。
“？”
164 日后再说
任小萱的tt头像，像窗外的夜色那般黑。
估计，已经睡了。
陈世贤也有些倦意，慵懒的舒展着四肢。
洗漱完毕后，早早进入梦乡。
……
翌日，阴。
兴许是去浅圳出差时，把常用闹钟关掉了。
导致陈世贤今天早上，是自然醒来的。
他瞥了眼时间，立马惊坐而起。
来不及洗漱，匆匆出门。
赶到迅腾分部时，临近九点。
陈世贤在公司电梯里，还碰到了胡理理。
两人打了个照面，相互点头致意。
他在上周末，跟李青和马腾腾签订协议合同。
一百万的投资款，几乎等于收入囊中。
按照财务的说法，三个工作日内到账。
陈世贤也不担心，他们会拖延赖账。
反正白纸黑纸，写得清楚明白。
至于tt西游，有大框架在，不会跑偏的。
即便后续他不再参与，也不会影响研发。
美工和程序的进度，让其他策划去催就行。
进入策划组，陈世贤往里走。
他从公司挖走助理，怎么也得给主策划一个交代。
做人嘛，不能太狂。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咚咚。”
“请进。”
得到应允，陈世贤推门而入。
任维新正坐在皮椅上，手里拿着一沓资料。
听到声响，他抬起视线：
“上周出差了吧，感觉怎么样？”
这话，说得不咸不淡。
除了表露他知道新公司的情况外，听不出任何情绪。
“还行吧。”
陈世贤不准备扯些家长里短，直接进入正题：
“任哥，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弯弯绕了。
最近要从公司带走几个人，跟您知会一声。”
“行啊，我这里ok的。”
任维新倒是爽快，笑着回应：
“上面怎么安排，我造做便是。”
陈世贤点点头，暗中观察了一下。
确定他没有迁怒情绪后，才告辞离开：
“行，那……我先走了，任哥。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联系我。”
客套话，谁都会讲。
适当放低姿态，有助于减少麻烦。
免得这位上司，在背地里使绊子。
以后真到了他求助的时候，还不是要审视夺度。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嘛。
陈世贤走出办公室，叫上胡理理。
那次聚会，她跟石磊被挖了过来。
孟沧海，也是晚了一天答应加入的。
他们三人，现在东西都收拾好了。
可新公司的办公地点，迟迟没有敲定。
孟沧海主动走过来，搓着手问道：
“陈总，我们多久搬啊？”
陈世贤单手朝下压，解释道：
“你们坐，别着急。我今天就去找办公室，确认好了再搬。”
“行，那就等陈总好消息了。”
“你们先去人事那边，把合同的交接手续流程走完。”
“好的。”
吩咐完毕后，他离开策划组。
两人站在走廊上，安静等电梯。
忽而，胡理理捅了一下他的腰，用眼神疯狂暗示。
陈世贤循迹望去，见到门边站着的唐子涵。
他主动走过去，来到对方跟前。
“找我有事吗？”
她低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嗯。”
但是很快，又主动抬起头来。
因为这个小习惯，唐子涵被说过很多次。
现在，已经开始有意识的改正。
希望自己能越来越好，配得上陈世贤的喜欢。
他宠溺的来了个摸头杀，问道：
“说吧，什么事儿。”
“你这周日，有时间吗？”
陈世贤略微思索，没有给急于回答，反问道：
“你先说说什么事，我再告诉你有没有时间。”
唐子涵抿着嘴唇，姿态有些扭捏：
“我....最近学了几道菜，想……想……”
没等她说完，陈世贤就懂了。
他抬手轻抚唐子涵的面颊，笑道：
“我最近很忙，会尽量抽出时间的。要是有空，周五再告诉你好不好?”
得到这样的答复，她像个孩子，重重地点头道：
“嗯！”
“我还有事要办，先走啦。”
走了两步，他又折返回来，低声道：
“你就不问问，我跟她出去做什么？”
唐子涵迎上目光，莞尔一笑：
“不用问，世贤，我相信你。”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
胡理理在电梯内，抬手卡着不让门关。
待他走进，她说话酸溜溜的：
“能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真令人羡慕啊。”
陈世贤摁下一楼按键，白了她一眼：
“你呀，太贪心了可不好。”
胡理理秒懂，嘿嘿笑道：
“现在就去找办公地点吗？”
陈世贤脖子一缩，觉得她有些明知故问：
“是啊，不然我们坐那儿？”
胡理理从皮包里，摸出一份资料：
“性价比高的办公区，都筛选出来了。上周你出差，也不知道预算多少，我就把附近符合条件的都打印下来，你自己拿主意。”
盯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陈世贤有些惊诧。
他偏头对视那双狐狸眼，咧嘴坏笑：
“你这小秘书，还挺能干的。”
胡理理听懂了双关，想用高跟鞋尖狠狠的踢他屁股。
“喂喂喂，别乱来啊，这里有监控呢。”
她瞪了陈世贤一眼，把他拉到摄像头下面。
这个位置，正好处于视野盲区：
“人家那么努力，你都不奖励奖励吗？”
陈世贤摇摇头，明知故问道：
“你想要什么讲理？”
“你知道的。”
“最近没时间呀，日后再说吧。”
“行，这可是你说的。”
伴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两人离开公司，根据表格选择办公区。
陈世贤如今，还不知道偷拍者已经撤了。
他主动带胡理理出门，就是有这层考量。
两人行踪暴露，有较大可能被偷拍。
相关照片，会通过各种渠道流向任小萱。
面对质问，他提前想好话术反驳。
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只要让任小萱怀疑照片来源，反制的目的就能达成。
以胡理理为饵，侧面保护了唐子涵的安全。
离开公司后，他中途改道。
没去看办公地点，而是前往元通分公司。
迅腾的投资，基本算是装进荷包里。
有了钱，说话就是硬气。
可以再去拜访他，表达合作意向。
如果刘逸愿意帮忙，可以牵线搭桥。
元通x网络红娘的跨行业联动，势必产生新的化学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