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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庞钠文     铁雪云烟txt下载     铁雪云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两千五百九十六)厉害

    “那方士以前不曾在你面前提起过暮夕阁吗?”铁万刀问道。

    “不曾提起。”乐愉回答。她的眼神显得坦坦荡荡,连一点说谎的影子都没有。

    “那方士有没有跟连长老提起暮夕阁?”铁万刀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因为并不是每次他跟我爷爷说话时我都在场。”乐愉道,“我只能说,我在场的时候,我从没听他跟我爷爷提起过暮夕阁。”

    铁万刀心想:她这么说显得非常真实,如果她不想引起我怀疑,其实她可以直接告诉我方士不曾跟连长老提起过……也不是,如果她那么说的话,可能倒是显得可疑了,她这么回答算是滴水不漏了,然而乐月央是故意这么说的吗?她真的不像故意的啊!

    “你觉得那方士以前了解暮夕阁吗?”铁万刀问。

    乐愉道:“我觉得啊……我觉得他应该不了解。他通过作法确定是那里时,我感觉他是一副对那里非常陌生的样子。”

    铁万刀问道:“他没当着你跟连长老说过那里,可是我想,他作法确定了那里,是不是纯粹跟法术有关呢?”

    乐愉不明白铁万刀怎么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只是看着铁万刀,没有说话。

    铁万刀想:她竟然不急着说那方士确定了地点在暮夕阁就是纯粹跟法术有关的。莫非她真的觉得方士纯粹就是靠作法了解暮夕阁的?连长老、方士以及乐月央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如果之前的事是有人策划的,那么到底是连长老策划的还是方士策划的?反正不像乐月央这个年轻人策划的。如果是有人策划的,那么都有几个人了解背后的情况?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乐月央不像了解的,不管这事到底是连长老策划的还是方士策划的。

    铁万刀觉得既然乐愉没反应,就索性继续问:“你刚说当着你的时候方士不曾跟连长老提过暮夕阁,那连长老有没有跟方士提起暮夕阁啊?”

    乐愉摇了摇头,道:“当着我的面肯定没有,我从来都没听到过。”

    铁万刀觉得乐愉说这话时的样子也像是说实话的。

    他觉得该说句话让乐愉觉得他那么问其实很正常了。

    于是,铁万刀说道:“如果除了你在场的时候以外,方士与铁长老同样不曾聊过暮夕阁,如果这方士以前根本就对暮夕阁没有了解,这次纯粹凭作法就确定了让你去的地点在那里,还通过作法了解到了里面的情况,那这方士的法术可真的很厉害啊!”

    乐愉点头,道:“是啊,我亲眼看着方士作法的,他作法后就知道那么多事情了。他就是在声瑞殿中作法的,根本没出去,声瑞殿又不在暮夕阁旁边,可即使有那么一段距离,他还是通过作法了解到了暮夕阁里的一些情况,此外还知道了要在什么时辰内,以及什么人去那里做什么可以使我爷爷赶快醒来,在我看来,他的确厉害!”

(两千五百九十七)不够

    铁万刀看着乐愉跟他说话的样子,的确像是纯粹在跟一个人讨论一个方士的水平高低,根本就不是要隐瞒些什么事情。

    尽管直觉告诉铁万刀,乐愉没有跟他说假话也不了解什么“策划”,但他想这件事的时候依然会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他便继续对乐愉说话,仔细观察他的反应:“那方士有没有在你面前说过他做不到的事啊?”

    乐愉不解,道:“做不到的事?”

    “就是有的事,他想做到,或者声瑞殿的人想要让他做到,但他说做不到。”铁万刀问。

    乐愉回忆了一下,说道:“这个,还真有!就是在我去暮夕阁之前,方士说过。”

    铁万刀问道:“当时是什么情况?”

    乐愉说:“当时我爷爷睡着了,方士作法后知道需要有人在特定的时辰内去暮夕阁做特定的事才能使我爷爷尽快醒来,声瑞殿的人觉得还要有人去一趟那里,这需要时间,便问方士,他那么有本事,难道不能在声瑞殿中作法解决问题吗,方士就说了他做不到。声瑞殿的人还问他是不是因为在给我爷爷调理的过程中身体受了影响他才做不到的,方士说不是,还说他虽然可以在远处了解暮夕阁的情况,却无法在那么远的地方通过作法利用暮夕阁的能量做什么。”

    铁万刀想:那方士在远处作法,只能“了解”暮夕阁的情况?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方士便不会是后来进入通道盗取自尽者遗物的人了吧?听厉方士说,那盗取自尽者遗物的人是在距暮夕阁有一段距离的情况下就把监记目毁掉的啊!可是,我也不能这么早就下结论。说不定跟距离有关呢?乐月央说的那个方士虽然说他无法在声瑞殿通过作法利用暮夕阁的能量做什么,但是这会不会仅仅是因为声瑞殿距暮夕阁不够近?如果近些会不会就行了呢?

    铁万刀便表现出一副很随意的样子,说道:“那方士那么厉害,如果让他离暮夕阁近一些,也许他就能做到了吧。”

    乐愉摇头道:“也不行。”

    “你怎么知道?”铁万刀问道。

    “因为方士跟声瑞殿的人说了,他只有进入暮夕阁才能做到,如果没进入暮夕阁,就算在门口,他也无法利用暮夕阁的能量做什么。”乐愉道,“其实在我爷爷醒来后,我还问过方士,有没有人能在暮夕阁之外做到,方士说应该有,但他自己练的法术的路子不是那种,所以就不行。可是,尽管那样,我还是觉得那方士已经非常厉害了,每个人学的东西不同,擅长的不同,不管多厉害的人,有做不到的事都很正常。”

    铁万刀看着乐愉那副认真的样子,感觉无论如何她之前跟他说的都不可能是谎话。然而,他依然不敢就这样相信自己的感觉。他自然不会表现出他不相信乐愉的话来,于是装出一副就是要跟她讨论方士水平的样子,连连点头。

(两千六百一十六)火气

    不等权出猛说完,聂挥毫便打断他的话立即说道:“要真是这样,你在没感觉能办成的情况下竟然答应我,还一副很有信心的样子?那你这不是骗我吗?你好大的胆子啊!”

    权出猛道:“不是啊,我并不是想说我没感觉我能办成,我也没骗聂长老!”

    “那你想说什么啊?”聂挥毫说,“并不是想说你没感觉你能办成?那你当时是不是感觉你能办成了?”

    “我……”权出猛刚想说什么,便觉得不对劲,如果这个时候他说他当初感觉自己能办成,但是后来他又没办成,这便证明他之前的感觉并不对。

    “你什么啊?”聂挥毫说。

    权出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因为这种时候,不管他怎么说都会让聂挥毫责怪他。

    “你要是当时感觉你能办成,那你最后怎么就没办成呢?”聂挥毫道,“我还以为你感觉很准呢,原来你的感觉根本就不靠谱啊。”

    权出猛心想:聂长老有这么咄咄逼人!真是不想忍他了,但是我一定要沉住气,一定要忍!他是将来能给我带来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之人!我就忍了!

    权出猛正忍着,谁知聂挥毫又继续说道:“刚才是谁说‘我的感觉真的不会错’了?”

    权出猛道:“是我说的。但我的意思是说我现在不能为那件事作法这个感觉不会错,我并没有说我对所有事的感觉都不会错。”

    “又解释?”聂挥毫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解释?我想要的是我要达到的目的,既然目的没达到,你解释又有什么意义?”

    权出猛压着自己的情绪说道:“聂长老,我只是希望您不要生气。”

    他想:这么说,看他什么反应?我能跟他说出这话,也说明我真是有本事了。他这么对我,我竟然说希望他不要生气?不管他生不生气,我都已经生气了啊!

    聂挥毫觉得权出猛这句话还算顺耳,火气一下子就降了不少,他觉得这权出猛还是有望被他训练成他想要看到的那种人的。

    然而他并没立即给权出猛好脸色,而是说道:“如果我已经生气了呢?”

    “那……”权出猛道,“请求聂长老原谅!”

    聂挥毫借着烛光看着他,并没立即说什么。

    权出猛说出这句话时,心中一阵强烈的不适,仿佛腹中有什么东西在翻滚,没多久就会吐出来一般。他心想:我怎么这么低声下气的?明明我已经生气了,他问我如果他已经生气了怎样,我都没原谅他呢,还要请求他原谅?

    他立即控制自己的情绪,想:谁让他是铁仓部族的长老的?谁让他有权有势的?谁让他以后将会成为铁仓部族的下一任族长的?谁让我有求于他的?谁让他能给我带来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的?既然他是这样的人,我想达到目的就必须继续忍,想想以后我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的日子,到那个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对我低声下气啊!到那个时候,我一定会觉得我今天对聂长老低声下气是值得的!

(两千八百零八)动物

    “我告诉你吧,族长说了,让他们到水沟边,扔尸体之前再分尸。我们肯定是看不见分尸的样子了,但是想想也解气啊,他们肯定是要把那骗子分尸,把尸体扔水沟里的!这足够解气了吧!”

    连伯苑的话在耳畔响起,绕来绕去,挥之不去。

    乐愉刚一想到河时竟立刻想到了水沟:真能将她带到那美好的地方吗?河……水沟?那水沟里有多少人的血,有多少尸体……

    很早以前,乐愉对河的印象很美好,她忘不了那日在一条河畔,河水被阳光照得波光粼粼时,她曾经问铁红焰“我们可以做姐妹吗?”。现在她也很清楚,抛尸地点从来都不是那条河,然而就算想着那条水面很美的河时,此刻她也无法赶走抛尸的水沟给她带来的阴影。

    她对河的感情似乎变得比以前复杂了,以前她总是听人说有人把蓝甲人的尸体抛到了水沟里,那时候想到河的时候,她根本不会联想到水沟,更不会联想到尸体。然而这次不一样了,铁万刀说把昆中珏分尸抛到水沟中,连伯苑又用那样的表情跟她说起这件事,她现在竟然能在想到河的时候就想到水沟,想到尸体,想到那些惨死的生命,想到沟里的冤魂,想到夜间大风呼啸时,会不会出现无数冤魂的哀嚎……

    她自然不希望水沟影响她对河的美好感情,但这需要时间。

    当日她的心似受了重击,恢复并没那么快。

    乐愉依次拿起了自己跟昆中珏一起折的几只动物。看到生活在水里的动物,乐愉想到的不是灵动游弋,而是又想到了水沟。看到生活在地上的动物,乐愉想到的也不是飞速奔跑,而是后面是否有人正拿着砍刀。看到生活在天上的动物,乐愉起初倒是想到了自在飞翔的,然而下一刻,她就又仿佛看见了罩在世上的黑罩,好像亲眼见到那向高空飞着的动物撞到了黑罩上,磕得晕头转向,头破血流,落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那些原本染着生气,原本会令人愉悦的用纸折成的东西,仿佛全都变成了黑暗与恐惧的承载者——包括当天折的太阳。

    以前看着那纸折的太阳时,乐愉会感到温暖。尽管是用废纸折的,颜色奇奇怪怪的,但是乐愉喜欢,觉得这样显得世界丰富。然而此刻,乐愉觉得那太阳甚是诡异,有的地方像是被乌云遮了,有的地方就像被罪恶之口咬掉了一块。她怎么看都觉得难受。那用纸折出的一缕一缕的太阳光以前会令乐愉感到光明,然而此刻,她觉得它们就像是被乌云遮了被罪恶之口咬了之后的太阳心里钻出的利刃。那些利刃是从太阳的心最深处钻出来的,早就刺穿了太阳的心,太阳的心上便全是血,然而大概由于被乌云染过,被罪恶之口咬过,那血是浊水的颜色,也掺杂了暗红,那暗红与黑融在一起,仿佛要吞噬天空的生机。

(两千八百零九)桌椅

    乐愉撒了手,之前拿起来的纸折成的东西全都撒在了地上。

    柜子上还有那日两人一起折的其他东西,乐愉拿起了一张纸桌子,此刻她觉得,它不是给人吃饭用的,也不是给人写字用的,也不是平时摆放东西用的,它是刑具,它是断头台,它上面的颜色都是血污染成的。

    乐愉再次撒了手,纸桌子也落在了地上。

    她拿起了两人在一起时昆中珏折的椅子,她觉得如果有人把两只手全都放在那椅子上,接下来便会有一把刀落下来。

    “‘歘!’一刀!就那一刀啊!干脆利落,只用了一刀就把她的两只手全都砍下来了!”

    连伯苑向她描述声瑞殿的人把昆中珏的双手一刀砍下来的话语在乐愉耳畔回荡。

    她仿佛看到那纸做的椅子上有一双手,沾满鲜血的手,有着蓝色指甲的手……那双手再也摸不到天,摸不到地,摸不到人心……

    随着乐愉一松手,纸椅子落了下来,落在了地上的纸桌子上。

    乐愉低下头一看,感觉一些曾经有趣的带着生气的东西堆在了一起,说是祭品,却又显得太过凌乱,仿佛扫帚一上,它们就会被扫走了一样。她望着那些用纸折叠出来的东西,就像望着蓝甲人的生命,很多很多个生命。因为是蓝甲人,他们就会莫名其妙一个又一个地倒地,然后被人当成废品,当成垃圾,任人践踏之后扫走。然后,有人用火烧“垃圾”,有人把“垃圾”直接扫到沟里,仿佛他们的生命没意义,仿佛他们来时间走一遭就是为了被人扫走的。

    柜子上依旧有其他纸折叠的东西,乐愉没再拿,也没有再看。

    她木呆呆地走到了床上躺了下来,依然感觉心中堵,依然感觉整个人发胀,依然感觉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一样。

    她想哭,想大哭一场,可她却哭不出来。

    她想睡觉了,她想一觉醒来,看到的是个不一样的世界,然而她知道自己就算闭上双眼,也无法立即入眠。

    她还是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好像那黑罩无边无际。

    乐愉曾经说过:“人可以以不同的心境面对同样的遭遇。就算已经遇到的事很糟糕,也可以不让心情蒙灰。”

    然而此时,她不光是心情蒙了灰,似乎一眼望去到处都是灰。

    乐愉觉得自己应该想想那些笑容,也许想到笑脸就会感觉好一点,然而刚刚想到“笑”,连伯苑的笑容便浮现在了她脑海中。

    “是啊,她这就是活该啊!”

    “赶紧收拾了,这房间以后还是要干干净净的才行!”

    这些话,是她爷爷带着笑容跟铁万刀说的。

    曾经从爷爷的笑容里感觉到的慈祥,仿佛就在这一天不见了。她当然想找回来,但是到哪里去找呢?她觉得时间有很多作用,说不定很久以后,她还会再次从爷爷的笑容里看到慈祥,然而就算到了那个时候,她真的能忘记他那恐怖的笑容吗?如果没忘,那慈祥在她眼里会不会也成了另一种恐怖?

(两千八百八十五)实心

    两个空心的较大的正三角形被一条线连了起来,那条线中间有一个实心的椭圆形。那个实心的椭圆形下方有个“联”字,字体与“可”“不可”之类的字体很像。那个实心的正三角形则在最右边的空心正三角形右侧,距最右边的空心正三角形有一段距离,好像在躲着其他图案一般。那实心的正三角形下方有个“另”字。

    铁万刀想:这“联”字是什么意思?是指把那两处联系起来吗?

    刚想到此处,铁万刀突然想起了厉凭闰跟他说过的联结纽,便看着那实心椭圆形想:它代表的会是联结纽吗?

    铁万刀立即在那张大图上找他印象中联结纽所在的位置,果然在那里发现了那个实心的椭圆形。

    铁万刀想:原来如此!联结纽与七星醉仞亭和地下空间之间的联系在图上反映出来了。那暮夕阁是怎么回事?“另”字是什么意思?

    他赶紧在图上找到了暮夕阁所在的地方,看了看,却看不出它与其他图上画的东西有什么特别的联系。

    他再次看向了大图底端,看着那个实心椭圆形以及那个“另”字,想了想。

    尽管并没立即想出是怎么回事,但他觉得暮夕阁与七星醉仞亭、地下空间以及联结纽所在的位置应该都是跟同一个人有关的。

    之前铁万刀听了厉凭闰说的一些话,再加上他自己也思考过,他就觉得在暮夕阁顶层自尽的那个人应该就是那个方士要控制其心智的人,但他一直都没找到可以令他肯定这想法的证据。尽管此刻看到这大图后他依然并没找到确定证据,但他更觉得是同一个人了。

    铁万刀又看了一会儿大图,觉得有些累了,刚要休息,他突然间又出现了空游现象。

    这次空游现象很快就过去了,铁万刀感觉有点不对劲,他觉得自己需要赶紧休息,便要把那幅大图拆成小图收起来。

    他觉得自己以后还会再拼成大图看,便按照顺序收,以便下次看的时候拼大图方便。

    铁万刀按照顺序收好后,将那些图放回了柜子里便熄灭蜡烛休息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次日,东听宇收到了消息,铁万刀让她给铁红焰查身体。

    她心中很是不安:怎么回事?还没隔多少时间啊,为什么族长让我再次给少族长查身体?该不会是少族长遇到了什么新情况,身体出了问题吧?可千万不要这样啊!少族长的身体都快好了啊,之前看她恢复得那么快,如果不出其他问题的话,今天我给少族长检查,她很有可能完全恢复了。要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又遇到新情况,导致身体出现问题,族长该不会以为那是旧问题吧?如果族长那么以为,我岂不是会遇到麻烦?族长可不要以为是我为少族长治疗有什么不妥之处啊!

    刚想到这里,她便暗暗安慰自己:不会的,怎么会那么巧?我相信少族长不会遇到新情况的。这段时间她应该根本就没再去远处吧?

(三千零一十)脱落

    “你看到的都是假象,现实世界里现在是丑时,她正进行‘第四步’第六部分‘去痕’活动。不要为那些不存在的假象而痛苦,什么事都没有!那些很快就会过去了!”

    现实世界中的铁红焰突然觉得那声音像武寻胜的,她根本无暇多想其他,只能继续按照霓愿说的继续做那些动作。

    她发现接下来她做动作已经轻松了很多,显然有个人正与她双手相抵,助她做那些动作。

    这是,长箱子盖上的灰妖将武寻胜的身体在空中转了几下后,用一根铁链绑住了武寻胜的双脚,将武寻胜倒着抛向了那长箱子,灰妖手中依然牵着那铁链的另一头,用铁链控制着倒着的武寻胜。

    灰妖一挥一端绑着武寻胜的铁链,武寻胜的头便撞向了长箱子外部距铁红焰最近的那个人身边的地方。

    往那长箱子左边狠狠地撞一下后,那个人左边的铁环便从长箱子上脱落了。

    灰妖又操纵着那根铁链,用武寻胜的头撞向了长箱子右边,那个人右边的铁环也从长箱子上脱落了。

    灰妖操纵着那铁链,让武寻胜的头部在每个蓝甲人所在位置旁的箱子外部都撞两下,都是左边一下右边一下。

    就这样,那些与蓝甲人的身体相连的铁环全都依次从长箱子上脱落了下来。

    在跟最后一个蓝甲人的身体相连的铁环从长箱子上脱落下来后,武寻胜的头部已血肉模糊。

    悬崖上的铁红焰看着武寻胜头上的血不停地往下落着,与钢索桥下的血混合在了一起,却无法做什么

    灰妖突然猛地将绑住了武寻胜双脚的铁链打开了,直接就将武寻胜远远地抛了出去。

    灰妖又笑了,对铁红焰说道:“这个叫武寻胜的人当我的工具还挺管用的,刚才我用着用着他就已经死了,不用等满一年时间了。其实你应该看得出来他刚才已经死了,但是我还是要把他抛到你找不到的地方,你知道为什么吗?”

    说的时候灰妖突然将一把细针发了出来,将它们打在了铁红焰喉咙上。

    现实世界中的铁红焰感觉到了喉咙有被一些针扎到的痛感,然而却并没那么难忍。

    悬崖上的铁红焰被那把针扎到后,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灰妖笑道:“我告诉你吧,因为,如果哪一天你找一个人怎么都找不到了,就说明他变成了一颗星星啊!我把武寻胜变成了星星啊,你是不是还是应该感谢我啊?”

    灰妖突然收住了笑脸,冷冷地说道:“死了就是死了,变什么星星?!哼,变星星?这只是不敢面对现实的人的自我安慰!连面对现实的勇气都没有,变星星这说法不但能骗自己,还能骗别人呢,可惜啊,就是骗不来面对现实的勇气!”

    说到这里,灰妖再次哈哈大笑了起来,眼里闪着轻蔑,脸上画着得意。

    灰妖将尖爪对着铁红焰的嘴部,并没碰到她,只见之前封住她嘴的铜片飞向了灰妖。

(三千零一十七)差点

    “你把那纸上的内容都看了?”铁红焰问。

    “是的。”武寻胜说道,“幸亏看了那张大纸上的内容啊!之前看到你表情那么痛苦,我以为你除了什么事情,都快急疯了!后来看到那纸上说做那些就是会感到痛苦,我才踏实下来。我看到那张大纸上提到了不能锁门的事,便明白你为什么没有把你个室的门锁上了。我还看到那张大纸上还提到了两个人一起做‘第四步’第六部分‘去痕’的事,看到了两个人一起做那件事的具体方法。我知道如果我能跟你一起做‘去痕’的事,我是可以为你分担走一部分痛苦的,又知道为你分担痛苦的人是可以在你一个人做的过程中加入的,所以我赶紧记住了那大纸上说的两个人一起做的方法,便照着做了起来。”

    铁红焰凝望这武寻胜说道:“你为我分担了很多痛苦……”

    “可是你之前承受了那么多啊!我要是早知道该多好!你知道吗,当时我刚进你的个室,看到你那痛苦的神情时,我心里真的受不了!我真的看不了你受一点苦,何况是如此难以承受的痛苦!”武寻胜道,“红焰,我想问你个问题,你能回答我吗?”

    “什么问题?”铁红焰问。

    “我知道你不能锁门,你为什么要用椅子把门顶上啊?”武寻胜道,“是为了防止我知道你正在房间里受苦吗?是为了防止我进来为你分担你的痛苦吗?”

    铁红焰一愣,没立即回答。

    武寻胜继续说道:“都丑时这样的时辰了,一般情况下,这个时辰大家都在睡觉吧,就连在这样的情况下,你都要用椅子顶上门,防止我知道?恒联居的正门早就关了,之前会宾厅中照顾你的那些人早就走了,今日会宾厅中也没有别人了,这个时辰,能从内居进你个室主间的就只有我一个人吧?”

    铁红焰说道:“哦,是这样的,我之前去找了一个我很熟悉的方士,想请她帮我解决我练引牵功进度慢的问题,她提供了方法。之前我问过她我做‘去痕’这件事时是否不会有别人知道,我又跟她说过之前学引牵功是有人跟我一起学的,而且是同一个方士作法时我们两人同时学的,那个方士就跟我说如果我‘去痕’的时候,跟我同时学引牵功的那个人没有睡着,又恰好处在距我足够短的距离内,那么只有那个人是有可能感觉到我在‘去痕’的。她还告诉我,其他人,包括我们学牵引功时给我们一起作法的那个方士,就算当时没睡着又恰好在距我足够短的距离内,那个方士也是无法知道的。我问过她大概多短的距离就能知道,她说这个因人而异,跟我们两人各自的情况以及我们两人之间的某种‘场’都有关系,她还说她是无法说准确的,就连猜都无从猜起。我当时无法确定我的个室与你的个室的距离是不是足够短,所以……”

(三千零一十八)哪步

    “所以你其实还是担心我知道……”武寻胜道。

    铁红焰说道:“这个……其实当时在那个方士那里了解到这件事时我本来没那么担心的,我认为丑时这个时辰你应该会睡着的……”

    武寻胜说:“可是我因为担心你睡不着。”

    铁红焰说道:“是……”

    武寻胜道:“你为了不让我为你分担痛苦,在不确定您的个室与我的个室的距离是不是足够短的情况下,就用椅子堵上了门。”

    铁红焰说道:“本来需要‘去痕’的就是啊,又不是你‘去痕’。”

    武寻胜说:“如果是我‘去痕’呢?”他深情地望着铁红焰说道。

    铁红焰想都没想,就说:“那我们一起做这件事啊。”

    武寻胜道:“如果是我,你就愿意为我分担‘去痕’的痛苦,但现在是你,你就要自己承受全部痛苦?”

    铁红焰笑了一下,道:“我自己可以承受啊。”

    武寻胜说:“我当然知道你自己可以,可是我真的不忍心!我愿意为你分担!”

    铁红焰道:“可我不愿意你再次为我而承受痛苦。寻胜,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已经为我做过太多事了。”

    武寻胜说道:“我愿意继续为你做。”

    铁红焰湿着双眼道:“可我不忍心!然而今天,虽然我不忍心,可你还是做了。在‘去痕’的过程中,我根本不能停下来,你加入了,我也只能继续做下去。你又为我承受了那么多痛苦!我真的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其实刚才说谢谢,我都觉得心里很……”

    铁红焰说的时候看了看附近的蜡烛,没说下去。

    “算了,已经这样了,不说这件事了。”铁红焰道。

    铁红焰刚想说些其他的,还没来得及说,便听武寻胜问道:“对了,你的清醒罐不在那桌子上了吗?”

    铁红焰心中又是一惊,赶紧说道:“你刚才想让我用那个啊,但那清醒罐里有东西啊。”

    武寻胜说道:“我看了那张大纸上写的对彩化时要用到的罐子的要求,我确定清醒罐是可以用的。清醒罐里面的东西不会对彩化过程产生不利影响啊。用到的只是罐子,里面有东西没事的。”

    “明明又没东西的罐子,干嘛一定要找个有东西的啊。”铁红焰道,“刚才那个罐子怎么样?你觉得彩化过程是否顺利?”

    “顺利。”武寻胜道,“只是,你还是从其他地方拿的啊,大纸上说拿罐子越快越好啊,我还以为清醒罐在你的桌子上,你要是拿的话最快了,比你找其他罐子快多了。没想到竟然不在桌子上了,它现在在哪里啊?”

    铁红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合适,只是说道:“之前你也进过我的个室吧?”

    “是啊。”武寻胜回答。

    “那时候你有没有看到清醒罐?”铁红焰问道。

    “我进你个室时都是有特定的事要做的,并不是进来随便逛的啊,我的注意力放在要做的事上,就没注意你那桌子上有没有清醒罐。”武寻胜道。

(三千零一十九)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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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红焰道:“这次你也是进来做特定的事的啊,也不用注意其他那些事了。”

    铁红焰觉得事情很严重,因为从一开始那清醒罐根本就不是放在武寻胜说的那张桌子上的,他竟然记成了那张桌子。

    以前霓愿告诉过她,如果铁红焰个室中原来的那个的清醒罐从另一个清醒罐吸收来的能量总的来说是对它的主人有利的,而它传过去的能量显然是对另一个清醒罐的主人不利的。早在那个时候,铁红焰就问过霓愿,如果另一个清醒罐已经永久损坏了,这种“不利”是不是就不会继续存在下去了,霓愿说其实可以这么说,但是,如果之前对那人造成的不利已经达到了一定程度,那么有些伤害是不可恢复的,有些后果并不能挽回。当时铁红焰问霓愿最坏能坏到什么程度,霓愿说她能力有限,并不清楚。

    这次铁红焰找霓愿解决她练引牵功进展慢的问题,后来又跟霓愿说起了以前清醒罐的事,还谈到了清醒罐对人的影响的问题。

    她再次问起与清醒罐相关的问题时,问到了如果对另一个清醒罐的主人的那种“不利”已经产生那么另一个清醒罐的主人有可能出现怎样的现象。

    霓愿告诉她,本来这件事并不好判断,但霓愿通过使用法术用以前弄碎了的清醒罐的材料顺利地新造出了一个没那种传能量功能的新“清醒罐”,而霓愿这次又给了铁红焰一个行宇晶,在这样的特殊情况下,另一个清醒罐的主人在那种“不利”已产生的情况下有可能出现怎样的现象便有迹可循了。

    霓愿告诉铁红焰:“如果另一个清醒罐的主人已经被对其不利的能量影响了,那么那个人如果身在我用法术后造的‘清醒罐’与行宇晶同在的房间里,便可能出现一些跟以前见过的清醒罐有关的记忆错误。”

    铁红焰问她会出现怎样的记忆错误,霓愿说道:“那个人可能会记错跟以前自己见过的清醒罐有关系的一些信息,比如他见过的清醒罐的外形特点啊,比如他见过的清醒罐曾经放在了什么位置啊,比如他见过的清醒罐周围有什么东西啊……这些都有可能。”

    铁红焰听后又问:“如果那个人以前既见到过自己的清醒罐,也见到过别人的清醒罐,那么身处你用法术后造的那个‘清醒罐’与行宇晶同在的房间里时,那个人出现的记忆错误会是跟哪个清醒罐有关的?”

    霓愿回答:“都有可能。”

    “如果那种‘不利’已产生,那么只要那个人身处你用法术后造的‘清醒罐’与行宇晶同在的房间里,那个人就是肯定会出现记忆错误的吗?”铁红焰当时问道。

    霓愿告诉她,是肯定会出现的。

    铁红焰问霓愿:“那个人出了你用法术后造的那个‘清醒罐’与行宇晶同在的房间后,对以前见过的清醒罐的记忆还会是错的吗?”

(三千零二十)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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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霓愿说:“出了那个房间后,那个人关于以前见过的清醒罐的记忆错误就会立即变成正确的,但在那个房间里时出现过的错误记忆的事也会被那个人记住,使那个人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之前会出现那种错误的印象。”

    铁红焰又问:“如果那个人依然在那个房间里,但行宇晶不在那个房间里,那个人也不会记错跟以前自己见过的清醒罐有关系的一些信息吧?”

    “那不会的。”霓愿道,“我用法术后造出的那个‘清醒罐’和行宇晶这两样东西都不可少,如果房间里少了任何一样,那么就算已经产生了‘不利’,那个人也不会在那个房间里出现什么异常。”

    铁红焰得知这些后,本来想着在自己成功“去痕”之后,于行宇晶在她个室主间里的时候找机会让武寻胜进入她的个室主间。以前虽然铁万刀知道了她个室主间中的那个“清醒罐”是后造的,但为了面子还是把那个新造出来的“清醒罐”放在了原来放以前那个清醒罐的地方,还对铁红焰说过“这个就放在这里了,你以后不许挪到别处去”这样的话,铁红焰是不可能将霓愿用法术后造出来的“清醒罐”挪到个室主间之外的,所以那后造的“清醒罐”肯定是一直在她个室主间里的,到时候只要行宇晶在她个室中时,她让武寻胜进她个室主间,她便可以用这种方法试试是否已产生了那种“不利”。

    铁红焰没想到在她“去痕”的过程中武寻胜竟然自己进来了,还为她分担了那些痛苦。

    在铁红焰还没准备测那种“不利”是否已经产生时,武寻胜便已出现了记错了清醒罐原来所放位置的情况,铁红焰当时就感到不妙了,然而那时候她还要准备接下来与武寻胜共同进行彩化,所以她暗暗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激动,表现得很平静,直接跟武寻胜说了用别的罐子,然后就赶紧把别的罐子拿来了。

    彩化过程结束,两人又说了些话,武寻胜对她说“我之前进你个室是有特定的事要做的,并不是进来随便逛的啊,我的注意力放在要做的事上,就没注意你那桌子上有没有清醒罐”后,铁红焰想确定武寻胜是不是真的记错了,但又不想让他感觉到自己记错并对此事印象过深,便转移话题,说道:“我想试试练引牵功,看看进展能不能快些。”

    武寻胜却依然说:“那个清醒罐为什么不在原来的位置了?现在在哪里啊?”

    铁红焰道:“彩化过程都结束了,用不着那个罐子了啊。我要现在就试练引牵功。”

    武寻胜继续说:“可那个清醒罐是族长送给你和我的,跟……跟你我举行盟联礼有关的东西,如果你不像以前那样将它摆在桌子上,哪天族长进你的个室主间后,看到你根本没把它摆在明面上,会不会误会你啊?其实我这么问,也是为你考虑的。”

(三千零二十一)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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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说到此处,武寻胜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焦急地说道:“我的清醒罐被我弄碎了,你该不会是把你的清醒罐放在我那里了吧?族长之前进过你的房间,是不是已经发现……”

    武寻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问道:“红焰,你能不能告诉我,族长是不是已经问过你此事了?”

    铁红焰心中又是一惊,想起了以前发生的事。

    那次武寻胜在不知不觉间把自己的清醒罐弄碎了,铁红焰知道,如果铁万刀知道武寻胜弄碎了他送的清醒罐,那简直会要了武寻胜的命,她便把自己的清醒罐放在了武寻胜的房间里,又找霓愿用法术新造了个“清醒罐”。后来铁万刀从方士那里了解到了这个不能传能量的“清醒罐”是新造的后,对铁红焰大发雷霆并打伤了她。

    此刻铁红焰觉得如果再不让武寻胜知道是他自己记错了,到时候他要是看出什么端倪来,了解到她个室主间的清醒罐不是原来那个就麻烦了。

    于是她赶紧说道:“清醒罐仍在原来的位置啊,原来就不是放在你刚才看的那个位置的。”

    “不可能啊,我记得原来就是放在那张桌子上的。”武寻胜道,“红焰,这件事我必须赶紧弄清楚!你该不会真是把你自己的清醒罐放在我房间里了吧?”武寻胜道,“族长之前肯定进过你的个室主间啊,他到底是不是发现了?”

    “不是那张桌子啊,是另一张桌子上,那里没点蜡烛,显得有点黑,你就没注意到。”铁红焰道,“我想先试着练练引牵功了。时候不早了,你肯定困了吧,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武寻胜焦急地说道:“红焰,你是不是瞒着我默默地为我做了什么啊?”

    铁红焰无奈之中指了一下放清醒罐的那张桌子,说道:“你看看那张桌子上。”

    武寻胜顺着铁红焰指着地方看去,立即拿起了一根蜡烛快速走到了那张桌子旁,用蜡烛照向了那个清醒罐,然后面露焦急之色,看着铁红焰说道:“果然是这样!这根本就不是原来那个清醒罐!”

    铁红焰赶紧拿起行宇晶冲出了自己的个室,将行宇晶放在了内居中。

    武寻胜叫了声“红焰”刚要跟过去,铁红焰已经又进来了。

    “红焰,这根本不是你原来的那个清醒罐!”武寻胜道,“你原来的那个清醒罐就在我个室里,对不对?”

    铁红焰知道自己把行宇晶拿出了自己的个室后,武寻胜关于以前见过的清醒罐的记忆就不会是错的了,于是她表现得非常平静,说道:“那里那么暗,你可以多拿根蜡烛好好看看。”

    武寻胜摇了摇头道:“明显不是啊!一看就看出来了啊,还用多拿蜡烛看吗?”

    铁红焰知道之前他之所以说那个清醒罐不是她原来的那个一定是因为他对跟原来见过的那个清醒罐有关的记忆出错了。

    “你再看看啊。”铁红焰说道,“过来,我们一起看吧!”

(三千零二十二)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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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红焰拿起了两根蜡烛,把其中一根交到了武寻胜手中,另一根自己拿着。

    她立即朝霓愿后造的那个清醒罐走去,拿蜡烛给武寻胜一照。

    武寻胜借着烛光一看,出现了惊讶的神情,说道:“咦?怎么跟我刚才看见的不一样了?”

    铁红焰说道:“什么不一样了啊,这东西一直就在这里啊,一直都是这样子啊。你一定是太困了,这么晚没有休息来这里分担我‘去痕’时的痛苦,也真是辛苦。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可是……”武寻胜道,“这事情太奇怪了啊……”

    武寻胜站在原地想了想,没想明白,又说:“对了,还有,刚才我明明觉得它以前根本就不在这张桌子上啊,怎么此时此刻,我又会觉得它以前本来就在这张桌子上?我此刻的想法肯定是对的,但是我刚才为什么会以为它在另外那张桌子上啊?而且当时我还感觉我自己肯定没记错!这实在太奇怪了啊!”

    “你真是太辛苦了,回去休息吧!”铁红焰说道。

    武寻胜实在想不明白,但见这清醒罐还在原来所在的位置,又见它跟原来自己看到过的一样,便也不好继续跟铁红焰说这件事了,只能当是自己之前记忆出现了偏差。于是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看来是我刚才记错了。我这就回去了,这个时候你还要试练引牵功吗?我想看着你练,毕竟你身体刚完全恢复不久,刚才又进行了‘去痕’,我还是……还是会担心你……”

    铁红焰想:如果现在当着他练,不知道一会儿他又会问我些什么,到时候我会不会不好回答啊?

    于是她说:“算了,我现在也觉得困了,干脆明天再试吧。”

    武寻胜用关心的眼神看着她,说道:“那……我们说好,我出去后,你不要练,好吗?你刚刚结束了‘去痕’的过程,我要确定你不会一个人在个室中练引牵功,我才能踏踏实实地休息啊。”

    铁红焰认为这个时候试练与等天亮了当着他再试练引牵功其实区别不大,听他这么说,觉得也只能答应他了,于是微笑地说道:“好,我答应你,明天当着你再练。这样你可以安心回个室休息了?”

    武寻胜点头道:“那……我回去了。”

    铁红焰点了点头,便要往门的方向走。她这样是想等把他送到内居中,看他进了他自己个室之后,她好从内居中把行宇晶拿回自己的个室之中。

    “这你还要送我出去吗?”武寻胜道。

    铁红焰只是点了一下头。

    武寻胜道:“你休息吧。”

    “这距离又不长,我送你一下吧。”铁红焰道,“就这样吧。”

    说着,她就将武寻胜送到了内居中。

    两人走过了铁红焰之前放行宇晶的位置后,铁红焰还没立即停下来。

    武寻胜说:“我回个室了,你回去休息吧。”

    铁红焰停了下来,道:“知道了,我不继续走了,就站在这里看你进去,我就回去。”

(三千零二十三)仍在

    武寻胜点了点头便进了自己的个室。

    关门之前,他又看了一眼铁红焰,再次对她点了点头。

    铁红焰也对他点了点头,才把门关上了。

    虽然已经非常疲惫了,但武寻胜回到自己的个室中后,先是点了蜡烛,用蜡烛照着自己个室中那个清醒罐仔细看。

    看了一会儿,他并没发现任何问题,便回想起了之前他在铁红焰个室中记忆出错的情况。

    他想: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段时间我为什么突然会记成那样?这到底是跟什么事情有关还是……还是仅仅是我的记忆出现了错误?当时我真的觉得她的清醒罐在另一张桌子上啊,过去看的时候,看到的也跟以前看到的不一样。后来红焰好像往那边走了走,她当时出了个室一趟,我还没来得及追出去,她就回来了。后来我再看她的清醒罐就跟以前见到的一样了,而且我也不觉得跟以前看到时位置有什么不同了。可是,她就算出了一趟个室也不至于影响什么吧?虽然我不知道她到底出去干什么,但……她又不是会法术的人,仅仅是出去一趟又进来能使室内产生什么变化呢?我知道她会幻缨枪法,可以用那枪法移物,但是她当时又没拿幻缨枪,再说那么短的时间她来不及拿幻缨枪也来不及用幻缨枪法啊……就算她真的移物,也不会使我对清醒罐的位置记忆出现问题啊……这么看,看来就是我当时记错了。莫非真是因为我太困了?算了,先赶快睡觉再说吧。

    睡前武寻胜又看了看他自己个室中的清醒罐,真的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他便休息了。

    此前,铁红焰看着武寻胜进了他的个室,看着他关好了他个室的门后,她本来想拿个带锁的盒子把行宇晶锁起来然后放在内居中隐蔽的地方,然而又觉得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在内居中弄出什么声音来,武寻胜便可能听出她并没立即回自己的个室睡觉,便容易多想,她觉得这样可能会使武寻胜休息得不踏实,如果他再次从个室中出来,看她在内居中做什么,那就容易被他发现些什么,于是他决定有些事睡醒后找机会再做。她认为要先回到自己的个室中,然后找好盒子,把一切都准备好了,等睡醒后有机会再把已经被她锁在盒子里的行宇晶放在内居中。她之所以一定要把行宇晶放在内居中,是因为她不想再让行宇晶与霓愿后造出来的那个清醒罐同处一室,防止武寻胜再次出现记忆错误。那清醒罐,铁万刀是不允许她挪位置的,她也只能挪行宇晶。

    她迅速到之前她放行宇晶的地方将它拿了起来握在了手里,然后快速进了自己的个室中。

    回到自己个室里以后,她站在门口望向了武寻胜的个室,看确实没什么动静了,这才将门锁好,把那把曾经被她用来堵门的椅子放回了原处,又锁了她个室主间和员支间之间的门。

(三千零二十四)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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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红焰轻轻地在个室中翻着,翻出了一个带锁的小盒子。

    她小心翼翼地把行宇晶放进了那个小盒子里,又给小盒子上了锁。

    接着,她把装好了行宇晶的小盒子放在了离自己个室与内居之间的门较近的地方。她知道自己从个室内锁了门后,武寻胜是肯定没法自己进来的,但万一武寻胜突然敲门,她也好来得及把行宇晶放到内居中,防止武寻胜进入她个室主间后再次出现记忆错误。她决定一觉醒来就尽早把已经被她锁在盒子里的行宇晶直接放在内居中一个隐蔽的位置。

    她想着内居中的各处地方,考虑等醒来后把这已经锁在盒子里的行宇晶具体放在什么位置合适。

    想了一会儿,她觉得有个地方不错,便决定醒来后就将它放在那里了。

    她缓缓地在个室主间中走了走,把房间里需要收拾的其他东西都收拾好了。

    铁红焰睡前的心情一直很沉。

    她想:看来正如霓愿所言的那样,那种“不利”已经发生了,武寻胜已经受到了影响。可是,那清醒罐是我爹送给我们的啊……我爹他知道之前被武寻胜弄碎了的那个清醒罐会对他不利?这种事情,如果我爹不知道,哪个方士有胆量做这样的事呢?制造清醒罐的材料本就不好找,之前我还听霓愿说,做出那种能互传能量的清醒罐的方士也一定会付出巨大的代价。我从没听说武寻胜得罪哪个方士,哪个方士会主动为了做这种对我有好处但对武寻胜不利的事而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呢?或许有人出了高价给那个方士,或许有人威胁那个方士使方士不敢不这么做?或者……二者兼有?这东西既然是我爹送给我们的,那么……是我爹为了让我吸对我有利的能量而让方士做出这种东西的吗?

    想到此处,铁红焰心中难受得很。

    她又想:我爹让我吸对我有利的能量也就算了,可是这样会害了寻胜啊!寻胜也没得罪我爹啊,我爹对他的印象也是一向都不错吧。靠清醒罐传能量能对我有多大好处?那好处至于让我爹做出这种事来?还是我爹从来都不曾真正把寻胜当回事?可就算是这样,这也太残忍了……我知道我爹做过很多残忍的事,但这件事我还是觉得奇怪。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此刻铁红焰又想起了别人说的事——如果没有发生奇迹,从举行盟联礼那日算起,武寻胜最长只能再活一年的时间了,而且这一年中他随时都有可能离世。

    想到此处,又想起当日她“去痕”的时候,武寻胜进入她的个室看了大纸上的内容便为她分担了那么多痛苦,想起以前他为她做过的那些事,想起他对那关心的神情,想起他对她说的那些话,她眼中泪珠滚落,心情复杂。

    铁红焰想:有些事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这其中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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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届全球华语新锐小说大赛终极决赛入围作品*她在雪地中救他,已是第三世相逢。为拯救浩劫,二人穿越至前两世。第一世,在蓝甲部族长到七岁的她被带回铁仓部族,被看成没出息的挂名少族长。她目睹过铁仓人对蓝甲人的残暴欺压与杀戮,却听父亲说母亲是被蓝甲人害死的。同年她认识了八岁的他。长大后她练成神功,在妖入侵之际带兵作战屡立奇功,在一些人眼里她却是恶魔。后来他为何决定以自己的命换她的命?穿越回第三世后,拯救大计遭大变故,看到的活路会不会正是绝路?一生光阴,三世悲欢,铁雪塔成了永恒见证。*本文开始写于2009年*入围2018华语言情大赛总榜的作品于2019年1月24日至2月14日打榜,本文在影视赛区,感谢支持铁雪云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铁雪云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铁雪云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