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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庞钠文     铁雪云烟txt下载     铁雪云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五千九百三十一)挤碎

    灰手人道:“你突然又来感觉了,是不是?”

    “是,非常明显。”褐手人回答。

    “表层感觉?”灰手人问。

    “没错。”褐手人说。

    “此刻期待深层感觉到来吗?”灰手人问。

    “当然期待,那么久了,但是不出现啊。”褐手人道。

    “你眼前现在有什么变化了吗?”灰手人问。

    “没有。”褐手人说。

    “你听。”灰手人道。

    “你是说他腹部发出声音的事?”褐手人问。

    “对。”灰手人说。

    “干叶声。”褐手人道。

    “虽然还是干叶声,但给我的感觉已经完全不同了。”灰手人道。

    “区别在哪里?”褐手人道,“我也听着有区别了,想听听你说的会不会跟我的感觉一样。”

    灰手人说:“区别就是,刚才我感觉干叶声是各种颜色的干叶发出的,而此刻,我感觉干叶只是棕色干叶发出的。”

    褐手人道:“一样的感觉。”

    灰手人道:“这是我的表层感觉。”

    “也是我的。”褐手人说。

    灰手人说:“为什么会这样?是我们在树珠颜色的影响下想多了,还是本来就该这么想?”

    “我认为更可能是本该这么想。”褐手人道。

    “这就是树珠要告诉我们的吗?”灰手人问。

    “很有可能。”褐手人说。

    灰手人又说:“以这种形式?”

    “是啊。”褐手人道,“当然这都是我想出来的。”

    灰手人道:“棕色干叶声越来越大了。”

    “里面出现了其他声音。”褐手人说。

    “听见了。”灰手人道,“刚才只是树叶互相蹭的声音,而现在,我好像听到了树叶挤碎的声音。”

    “就是那种声音。”褐手人道,“我好像看见了一堆棕色的树叶聚在一起时被什么狠狠地挤了,碎了。”

    灰手人说:“好像在持续地挤。”

    褐手人说道:“没错,还在挤,还在碎。”

    “不知这种声音会持续到什么时候。”灰手人说。

    “碎到再没有树叶可以挤吗?”褐手人问。

    “你认为有多少棕色干叶啊?”灰手人问。

    “想不出来。”褐手人道。

    “也没表层感觉?”灰手人问道。

    “完全没有。”褐手人说。

    灰手人又说:“我想问问他。”

    “我问吧。”褐手人道。

    “我突然想问别的了。”灰手人说。

    “问什么?”褐手人道。

    “问他能不能听到干叶的声音。”灰手人道。

    “好,我就问这句。”褐手人说。

    “怎么成你问了?”灰手人道。

    “谁问都一样吧?”褐手人道。

    “那就我问。”灰手人说。

    褐手人道:“等一下。”

    “不是都一样吗?”灰手人问道。

    “等一下啊。”褐手人道。

    “哦,我明白了,你说你问时,就拿‘都一样’当理由,到我这里就是另一回事了。”灰手人道。

    褐手人笑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这样。”灰手人道。

    “为什么?”褐手人问。

    “因为你认为在这段时间直接问可能有危险,是不是?”灰手人说。

(五千九百三十三)差我

    褐手人道:“毕竟他腹部发出的声音给我的感觉跟树珠有一定联系。树珠是什么东西啊,对这里环境的影响巨大,对你我也是有影响的啊。那么如果你我听到的声音本身就是在树珠影响下出现的,我们又为了了解情况而去对他做些什么来试,那么有一定可能发生危险啊。”

    灰手人说:“就是这个原因了,你这么清楚,你还要说自己来?”

    “这不是很正常?”褐手人问。

    “真‘正常’吗?”灰手人道,“以前是怎样的?我指你我当工具的时候。”

    “你是说越危险越希望对方来吗?”褐手人笑道。

    “我那时候就是这样的想法。”灰手人笑道,“现在反过来了。”

    褐手人说:“那时候我甚至连一起来都认为过于危险。”

    “我也一样啊,危险性大的事情,对方来最好,差一些的就是一起来了。”灰手人顿了顿后说道,“一起来就差很多啊。”

    褐手人哈哈大笑,问:“差多少啊?”

    “差个我自己。”灰手人道。

    灰手人大笑着说:“有你和没你,差的当然是个你自己。”

    褐手人道:“我说的是不是特有道理啊?”

    灰手人说:“对,对,有道理,有道理极了。”

    “一股讽刺的味道啊。”褐手人笑道。

    “你是不是想到了以前的某次事情?”灰手人问。

    “是啊,那次令我印象深刻。”褐手人说。

    “是不是那谁说的话?”灰手人问。

    “没错。”褐手人道,“肯定又想到一起了。”

    灰手人说:“那次我是真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问题啊。”

    “我也不觉得。”褐手人道。

    “那件事是你我一起做的,尽管我们做的事情可以说一模一样了,但当那谁责怪你我的时候,我却觉得,就算有问题,也是你的问题。”灰手人笑道。

    “我当时也这样觉得啊。”褐手人笑着说。

    灰手人说:“那谁刚开始问的时候,我都没意识到他说的话会走向责怪你我这个方向。”

    “我也没意识到。”褐手人道,“还一本正经地回答他的问题。”

    “其实现在想想,你我当时并没做错,是不是?”灰手人问。

    “没做错。”褐手人道,“只是没有完全按照他的意思来。”

    “当时也是不得已啊。”灰手人说,“当时你我好像都很注意要按照他的意思做事吧?”

    “不用说‘好像’了,就是非常注意,那个时候你我的弦都绷得紧紧的,我能感到自己的弦紧绷着,也能感到你的弦紧绷着。”褐手人道,“要不是情况发生了变化,谁会想别的办法呢?”

    “而且,那件事的结果跟他预期的一样啊。”灰手人道。

    “对,结果就没不同。”褐手人说,“只是过程中出了一点小曲折。”

    “就这样他就不满意了。”灰手人说。

    “还问我们那段为什么要那么做。”褐手人道,“问了之后我是一本正经地回答的,回答的时候都想不到接下来他会那样。”

(五千九百三十四)断笔

    灰手人道:“当时的情况也太出乎我意料了。我也是一本正经回答的。”

    褐手人说:“他当时听完你我说的,还问还有没有别的要说的。”

    “那次你我同时说没有别的要说的。”灰手人笑道。

    “还挺齐的。”褐手人笑着说。

    灰手人道:“当时声音还挺大。”

    “我一副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褐手人道。

    “我也是啊。”灰手人道,“可惜那谁不觉得。”

    褐手人说:“也不用可惜了,事情没完全按照他的预期,他就是会那样。”

    “也是,以前他也是那样的,只是这次,他说话的方式令我印象深刻啊。”灰手人道。

    褐手人又说:“现在想起来,你有没有觉得生气?”

    “多少是有一点的。”灰手人道。

    “我也是。”褐手人道,“他还问我们,是否认为自己说得有道理。”

    “先是问了你,然后问了我。”灰手人道。

    “我当时觉得这个问题有点怪,就那么说了。”褐手人道。

    “我还记得你当时是怎么说的呢。”灰手人说。

    “我也记得你当时是怎么说的。”褐手人说。

    “我当时是怎么说的?”灰手人问。

    褐手人说道:“你当时说:‘应该有。’”

    “对,就是这样。”灰手人笑道。

    “你怎么笑得那么明显。”褐手人说。

    “现在想着当时的回答,我自己都觉得好笑。”灰手人说。

    “现在想着我当时的反应,我也觉得挺好笑的。”褐手人笑道。

    “我记得,你当时说:‘有吧。’”灰手人道。

    “是的,你记得真清楚。”褐手人道。

    “就那么两个字,还能记不清楚吗?”灰手人问。

    褐手人说道:“那时你我说的话是相似的啊。”

    灰手人道:“是的,接下来那谁的反应,还真吓我一跳啊。”

    “是啊,接下来他说的就是你刚才说过的话:‘有道理,有道理极了。’”褐手人道。

    “其实当时他那语气并不是很明显。”灰手人说。

    “就好像是真的说有道理一样。”褐手人道,“只是后面那个‘极了’又好像带别的意思。”

    “我还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在讽刺我。”灰手人道。

    “讽刺我。”褐手人说,“他说这话时还瞟了我一眼。”褐手人说。

    “也瞟了我。”灰手人说道。

    “但瞟的时候也没显得很凶。”褐手人道。

    “对。”灰手人道,“当时还跟没多大事似的呢,结果接下来,就爆发了。”

    “是不是跟我的反应有关啊?”褐手人问。

    “跟我的反应有关。”灰手人道。

    “你我的反应差不多吧?”褐手人问。

    “差不多吧,我当时就是看着他。”灰手人说。

    “我也是啊。”褐手人道。

    “然后他突然就把笔捏断了。”灰手人道。

    “没错,断笔的时候,那声音还挺响的。”褐手人道。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问题严重。”灰手人说。

    “一样的,我也是这个时候意识到的。”褐手人道。

(五千九百三十五)被捏

    灰手人说道:“他捏断笔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接下来我受到的惩罚不会是轻的。”

    褐手人道:“我当时就觉得自己也快被捏了。”

    灰手人问:“虽然我明白你说的被捏是什么意思,但我此刻却想到了另一个意思。如果按我想的另一个意思来说,你我好像一直都在被捏。”

    “是。”褐手人说。

    “你非常清楚我想的是什么?”灰手人问。

    “你不是都说了?”褐手人问。

    “可我没明确地说啊。”灰手人道。

    “你都说‘一直’了,那就够了。”褐手人说。

    灰手人又说:“就这两个字,足以令你了解到我在想什么吗?”

    “足以。”褐手人道。

    “想的是什么?”灰手人问。

    “被塑造。”褐手人说。

    “你说得如此简练,意思却如此清晰。”灰手人道。

    褐手人说:“因为本来就明确啊。”

    “你猜你说的跟我想的一样不一样?”灰手人故意问。

    褐手人说:“你听你说这话的语气。”

    “怎么了?”灰手人问。

    “一听就是故意的。”褐手人道。

    “故意做什么啊?”灰手人问。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跟你想的一样,还这么问我,好像我说的不准似的。”褐手人道。

    “你这样坚定地相信自己说的跟我想的一样吗?”灰手人问。

    “对呀。”褐手人说。

    灰手人又说:“如果我说不一样呢?”

    “那就是你又要玩花样了。”褐手人道。

    灰手人道:“你怎么会这样想?”

    “就是这样啊,难道不是?”褐手人问。

    “我都这么问了,你都没一点动摇吗?”灰手人问道。

    “你自己听听这话。”褐手人道。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灰手人问。

    “语气就很明显啊。”褐手人笑道。

    “哪方面明显?”灰手人问。

    “一听就是故意试探我的,想要引我说点别的。”褐手人道。

    “怎么回事啊?”灰手人问。

    “什么怎么回事啊?”褐手人问。

    “为什么你不怀疑自己呢?”灰手人问。

    “因为清楚啊。”褐手人道。

    “那么清楚?”灰手人道,“就是你认为的而已啊。”

    “我认为的,恰好跟你想的一样。”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问道:“说实话,你是不是来什么感觉了?”

    “什么感觉啊?”褐手人故意问。

    “你知道的。”灰手人道。

    “我知道吗?”褐手人又故意问。

    “你又成心。”灰手人说。

    褐手人道:“你让我怎么说才好啊?”

    “你知道该怎么说。”灰手人笑道。

    “你都笑出声来了,还这么说。”褐手人道。

    “所以你就说啊。”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说:“我说我知道你问的是不是来什么感觉了是什么意思,这下你满意了?”

    灰手人哈哈大笑,道:“满意了。”

    “然后呢?”褐手人问。

    “然后继续说啊。”灰手人道。

    “我接下来说的能不能令你满意呢?”褐手人问。

    “能。”灰手人笑着说。

    “我还没说呢。”褐手人道。

(五千九百三十六)预先

    “说了肯定满意。”灰手人说。

    褐手人问:“你这预先就了解了啊?”

    “就是啊。”灰手人道,“就你这种依然陷在某种模式里的人,可能跟我说不满意吗?”

    “又说我陷在某种模式里了。”褐手人笑道。

    “不承认啊?”灰手人笑着问。

    “能承认吗?”褐手人说。

    “怎么不能?”灰手人道。

    “明明是你陷在某种模式里啊。”褐手人道。

    “就算我陷在某种模式里,也不影响其实你也是陷在某种模式里的啊。”灰手人笑道。

    “看来你承认了。”褐手人说。

    “我说的可是‘就算’啊。”灰手人道。

    “‘就算’的事,也有可能是真的啊。”褐手人说。

    “但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又得单说了。”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道:“是真的。”

    “谁说的?”灰手人问。

    “我。”褐手人道。

    “你说是真的就是吗?”灰手人问。

    “这件事,就是。”褐手人道。

    “看你这一口咬定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了深层感觉呢。”灰手人笑着说。

    “深层感觉没有,但就要咬定啊。”褐手人说。

    “我也要咬定。”灰手人道。

    褐手人说道:“你咬定什么啊?”

    “咬定你是啊。”灰手人说。

    “又怎样呢?”褐手人问。

    “就是你我都咬定对方陷在某种模式里啊。”灰手人道。

    “一直都这样吧?”褐手人笑着问。

    “你怎么笑这么大声?”灰手人问。

    “好像你没笑一样。”褐手人说。

    灰手人又说:“笑了啊,好像声音还不小。”

    “不用说‘好像’,就是声音不小。”褐手人道,“既然如此,你还这么说我。”

    “我笑没笑,声音小不小,跟我这么说你有多大关系呢?”灰手人问。

    说完这话,灰手人又说:“我是不是废话太多了?”

    “挺有意思啊。”褐手人道。

    “问你是不是太多,你回答有没有意思。”灰手人道。

    “我就是要说出自己想说的。”褐手人说。

    “若是以前,你敢吗?”灰手人笑着问。

    “在那谁面前?”褐手人问。

    “对。”灰手人道。

    “要是你,你敢吗?”褐手人问。

    灰手人又笑得很大声。

    褐手人说道:“你笑那么大声干嘛?”

    “吓你一跳吗?”灰手人问。

    “那倒不至于。”褐手人道,“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笑。”

    “我认为你知道。”灰手人说。

    “又是你认为的?”褐手人问。

    “是啊。”灰手人道,“大概我也只能说我认为的吧?”

    “也不一定。”褐手人道。

    “还能说什么?”灰手人问。

    “还能说我认为的。”褐手人说。

    “能说准吗?”灰手人问。

    “能啊,已经说准不止一次了。”褐手人道。

    灰手人又说:“那就再来一次。”

    “这次让我说什么?”褐手人问。

    灰手人道:“你回答自己的问题啊。”

    褐手人道:“什么问题啊?”

    “你说你想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笑,你就自己回答一下呗。”灰手人说。

(五千九百三十七)不凡

    “你又故意问,是吧?行,我就清楚地说一遍。你说你想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笑,你就自己回答一下呗。”灰手人说。

    “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我自己回答?”褐手人问。

    “你不想吗?”灰手人问。

    “没有啊。”褐手人道,“你想我那样?”

    “是啊。”灰手人道。

    “那我就回答吧。”褐手人道。

    “这么快就回答自己的问题了?”灰手人问。

    褐手人说:“你都说你想了。”

    “我想你就回答?”灰手人问。

    褐手人道:“是啊。”

    “那以后也这样?”灰手人道,“每次都这样吗?”

    “我可没说啊。”褐手人说。

    灰手人又说:“我看也差不多。”

    “什么差不多?”褐手人问。

    “以后啊。”灰手人道。

    “根据什么推断的?”褐手人问。

    “根据你之前的表现。”灰手人道。

    “在这样的环境里,所谓的根据还能信吗?”褐手人故意问道。

    “如果不是因为不想把话说绝对,那我一定只说一个‘能’字。”灰手人说。

    “要是换件别的事,你估计会说‘不能’了吧?”褐手人问,“这事在你眼里就如此不凡吗?”

    “是。”灰手人道。

    “为什么这件事就不一样?”褐手人问。

    “这是关于你的。”灰手人道。

    “关于我的就能直接信了?”褐手人问。

    “对。”灰手人说。

    “可你信的也只是自己推断的啊。”褐手人笑道。

    “关于你的事,我的推断,应该就是准的吧。”灰手人道。

    褐手人又“嗯”了一声。

    灰手人道:“赞同我说的?”

    褐手人笑道:“我赞不赞同的,影响你的判断吗?”

    “我当你赞同了。”灰手人道。

    “不管我赞不赞同,你都当我赞同了?”褐手人问。

    “仅就这个而言,你要是不赞同你早就直接说了吧。”灰手人道。

    褐手人道:“你猜对了。”

    “我是猜对了,我一点不觉得奇怪,就应该是能猜对的。”灰手人道,“可是到现在,你还是没回答呢。”

    “刚才的情况是我说我就是要说出自己想说的。然后你问我若是以前,我是否敢吗。我问你是不是在那谁面前,你说对。然后我问了你要是你,你敢不敢。这个过程我没说错吧?”褐手人问。

    “这还用问吗?”灰手人笑道,“当然没说错。”

    “接下来你就笑那么大声,那原因应该就跟前面发生的这些有关系啊。”褐手人笑道。

    “你故意这样吧?”灰手人道,“说了跟没说差不多。”

    褐手人道:“还真是故意的。”

    灰手人说:“接下来你是不是就该说点跟没说差很多的了?”

    褐手人问:“就该说出我猜的是怎么认为的了,你到底是怎么认为的呢?”

    灰手人道:“又跟没说差不多。”

    “你接着听啊。”褐手人道。

    “听着呢。”灰手人说。

    “我就认为你也不敢啊。而你笑成那样,应该是再次想到了‘工具’吧?”褐手人问。

    “你真的知道!”灰手人说。

(五千九百三十八)人具

    “我果然说对了。”褐手人笑着说。

    “你说出的‘工具’,就好像我说出来的。”灰手人道。

    褐手人道:“你说的一些话也好像我说出来的啊。再说,这次的也没那么不好猜吧?”

    “好猜不好猜,我是不清楚,但我猜对了是真的。你我以前是工具,问工具敢不敢,的确是能令人发笑的事啊。”灰手人说。

    褐手人道:“现在你我完全摆脱工具特点了吗?”

    “好像没有。”灰手人道,“但你我已经不似之前那样,是绝对的工具了吧?”

    褐手人开玩笑问道:“那现在你我算什么?‘人具’?”

    灰手人道:“你说话时笑的声音也太大了吧?”

    “你希望我声音小点吗?”褐手人问。

    “没有啊。”灰手人道。

    “我下次说话还这么大声音?”褐手人问。

    “看你自己了。”灰手人说。

    褐手人道:“这可是你说的。”

    “是啊。”灰手人笑道,“但你下次说的时候,我又可能说你说话时笑的声音也太大。”

    褐手人道:“我要是说话声小了呢?”

    灰手人说道:“我也有可能说啊。”

    “小了还说?”褐手人问。

    “小了的话,我可能说你说话时笑的声音也太小。”灰手人道。

    “挺好。”褐手人道。

    “怎么个好法?”灰手人问。

    “听你说就好啊。”褐手人道。

    “我说来说去,你真的不会有意见?”灰手人问。

    “当然不会有。”褐手人说,“另外,我刚才说的那个,我还想听听你的意见呢。”

    “刚才说的哪个啊?”灰手人问。

    “你该不会这么快就想不到了吧?”褐手人问道。

    “又要我猜?”灰手人问。

    “你不需要猜。”褐手人道。

    “哦?”

    “你知道。”褐手人说。

    灰手人说道:“既然你说我知道,那我就得真知道才行啊。”

    褐手人说:“对呀,那你就根据你知道的来说吧。”

    灰手人说:“我认为你想听的是我对什么事的意见,就对什么事给意见了啊。”

    褐手人大笑,道:“你竟然敢如此随意了,我喜欢。”

    灰手人道:“这有什么好喜欢的?”

    “要是以前你敢吗?”褐手人道,“要是以前,反正我是不敢这么随意。”

    “以前不是紧绷着弦吗?”灰手人说,“紧绷着弦的工具,能随意吗?”

    褐手人说:“说得好像琴。”

    “对呀,紧绷着弦的工具,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说琴。”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说道:“你开始说意见吧。”

    “那我先猜你问的是什么事啊,你刚才说到了‘人具’,是不是想问我对叫‘人具’的意见啊?”灰手人问。

    “对呀。”褐手人道。

    “我这么随意,也还是说对了啊。”灰手人道。

    “是不是觉得太好猜了?”褐手人问。

    “没错。”灰手人说道,“以前那么小心谨慎,猜的时候充满恐惧,有时候都会猜错那谁的意思呢。”

    褐手人道:“现在这种感觉还不错,对吧?”

(五千九百三十九)具人

    “当然不错了。”灰手人道,“我要说意见了啊。”

    “说吧。”褐手人笑道,“如此一本正经的也真是有趣。”

    灰手人说:“叫‘具人’。”

    “哦?”褐手人想了一下道,“嗯,还是叫‘具人’更贴切。”

    “你真这样认为?”灰手人问。

    “是啊。”褐手人道,“听着好听点,而且,听起来就像人啊。”

    灰手人哈哈大笑,道:“听起来就像人竟然也成为理由了。”

    “不好吗?”褐手人问。

    “好,好。”灰手人道。

    刚说完这话,灰手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便说:“此刻我突然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褐手人问。

    “担心他。”灰手人说。

    “可有半天都不担心他了啊。”褐手人道,“是不是?”

    “刚才真是不担心,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担心了。”灰手人说。

    “哪方面?”褐手人问。

    “担心他再次陷入无法与人正常交流的状态之中。”灰手人道,“接着就永远那样了。”

    褐手人说:“因为你有了感觉吗?”

    “不是。”灰手人说,“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褐手人说道:“是什么引起你担心的呢?”

    “搞不清楚。”灰手人道。

    “突然间就这么想了?”褐手人问。

    “算是。”灰手人道,“你呢?一点都没这种想法吗?”

    “暂时还没有。”褐手人道。

    “那可能是我想多了把。”灰手人道。

    “不是吧。”褐手人说,“如果是突然冒出这种想法,说不定跟启示有关系呢。”

    “你把我这想法想得过于重要了。”灰手人笑道。

    “有时候看似仅仅是一个想法,实际上就是与未来走势相关的啊。”褐手人道。

    “有时候的确如此,但这次我又认为不像。”灰手人说。

    “那你还担心吗?”褐手人问。

    “你这么问的话,我好像应该表示不担心才正常。”灰手人道。

    “但实际呢?”褐手人问道,“你依然担心?”

    “对呀。”灰手人道,“就是那种莫名的,才更奇怪。”

    “你我刚才吸气,暂时还没看出什么结果来,会引起你想那些?”褐手人问。

    “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但是,若真是如此,我应该刚才就这样想了啊,为什么要拖延到现在啊?”灰手人问。

    “有些事从表面看不清楚的。”褐手人道,“可能当时的环境因素导致你这种想法延迟出现呢?”

    “这倒是有可能。”灰手人道,“但估计还是我想多了而已。”

    褐手人说:“此刻你有些放松了吗?”

    “没有。”灰手人道。

    “如何才能放松?”褐手人问。

    “大概需要他立刻脱离这种状态吧。”灰手人道。

    “他现在的状态看起来跟之前出现过的无法与人正常交流的状态还是大大不同吧?”褐手人问。

    “的确不同,无论眼神,还是其他方面。”灰手人说。

    “他并没进入那种状态,你认为呢?”褐手人问。

    “我也这样认为,但我依然担心。”灰手人说。

(五千九百四十)求证

    “你会怀疑他要进入某种状态了,是吗?”褐手人问。

    灰手人道:“如果只是思考,就认为不会,但不知为什么又感到有点悬。你呢?”

    褐手人说:“我此刻倒是没担心。”

    “你是彻底想开了吧?”灰手人问。

    “彻底?怎么可能彻底啊?”褐手人笑道。

    “为什么不能彻底?”灰手人问。

    “你能吗?”褐手人道,“你是不是成心问的?”

    灰手人说道:“有点,但也不全是。”

    “成心与否还能说不全是?”褐手人问。

    “对呀。”灰手人说,“也想听听你有没有别的想法,所以能说不全是。”

    褐手人道:“这样啊。”

    “是啊,你有没有别的想法?”灰手人问。

    “你问我有没有‘别的’想法,就意味着本身你就已经预设了我会有什么想法了,是不是?”褐手人问。

    “我所预设的是我的想法。”灰手人道。

    “你无法彻底想开,就是因为那样的想法?”褐手人问。

    “对呀。”灰手人说,“你认为我预设的跟你想的实际情况一样吗?”

    褐手人又说:“反正都是一方面吧。”

    灰手人问:“不打算求证一下了吗?”

    “都行啊,你要是愿意主动说出来,就说。”褐手人道。

    “我要是想听你主动说出来呢?”灰手人问。

    “那我就说。”褐手人道。

    “你说吧。”灰手人道。

    “我之所以没彻底想开,就是因为认为如果他再次进入无法与人正常交流的状态中,更严重的后果会出现,这样以后我就无法继续与你这样说下去了。”褐手人说,“跟你想的是一方面吗?”

    “是。”灰手人说,“想来,我之所以会担心,应该也是因为这个,但我又认为自己这样想并没什么道理。”

    褐手人说道:“为什么认为没什么道理?”

    “这段时间我认为就算他再次进入无法与人正常交流的状态中,也不代表更严重的后果会出现。”灰手人道。

    “也是啊。”褐手人道,“不能说得太绝对了。”

    “所以我认为自己本不该那样担心。”灰手人道。

    “可还是控制不住吗?”褐手人问。

    “起码到此刻,我还是控制不住的。”灰手人说。

    “也许下一刻就不同了。”褐手人说。

    灰手人又说:“说不定,过了这段时间,我的看法就改变了。”

    “此刻,我忽然觉得就算他再次进入无法与人正常交流的状态中,更严重的后果会出现的可能性还挺大的。”褐手人道。

    “之前还没这样呢?”灰手人问。

    “之前也觉得可能性很大,但没觉得这种可能性大到这个程度。”褐手人说道。

    “你这么一说,我更担心了。”灰手人道。

    “没这个必要吧?”褐手人问。

    “你为什么在某一刻突然就这样了?”灰手人说,“这是不是预示着什么?”

    褐手人说道:“不至于吧?”

    灰手人道:“你说这话时是真觉得不至于,还是有安慰自己的成分在内?”

(五千九百四十一)浅紫

    褐手人说:“有自我安慰的成分在内。”

    灰手人突然说:“他腹部传出的声音完全消失了?”

    褐手人道:“是的,很突然。”

    灰手人问:“你眼前看到的情况跟刚才比起来有所不同吗?”

    褐手人说:“没有。”

    灰手人说道:“我总感觉变化很快就会发生了。”

    “表层感觉?”褐手人问。

    “没错。”灰手人道。

    褐手人又说:“我现在就没感觉到。”

    话音刚落,褐手人眼前突然一片浅紫,别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怎么回事?我眼前一片浅紫。”褐手人道。

    “除了浅紫呢?还看到了什么?”灰手人问。

    “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有紫。”褐手人说。

    灰手人道:“树珠也看不见吗?”

    “是啊。”褐手人道。

    “太奇怪了。”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出来了!出来了!”

    “什么出来了?”灰手人问。

    褐手人道:“树珠出来了。”

    “别的呢?”灰手人问。

    “什么都没有了。”褐手人道。

    “也就是说,此刻你和我看到的是一样的?”灰手人问。

    “我并不知道你看到的是什么啊。”褐手人说。

    灰手人道:“就是这里的情况而已,没有‘叠幻之象’。”

    “那你和我看到的应该是一样的吧。”褐手人道。

    “树珠是什么颜色的?”灰手人问。

    “变了!”褐手人说,“浅紫。”

    灰手人说:“你我看到的果然一样。”

    褐手人又说:“什么时候变化的,你看清楚了吗?”

    “没看清楚。”灰手人道。

    褐手人道:“你刚才感觉真是准的。”

    “巧了吧。”灰手人说。

    “不像。”褐手人说,“是你厉害。”

    “我哪里厉害了?”灰手人问。

    “提前就知道这里很快就会发生变化了。”褐手人说。

    灰手人道:“不会吧?你竟然连这个都觉得很厉害?”

    褐手人道:“这还不厉害?都这么早就知道了,我当时可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啊。如果是我的话,你认为算不算厉害?”

    “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灰手人道。

    褐手人说道:“你看,你看,又来了。”

    灰手人道:“来什么了?”

    “来显出你沉浸在那种模式里出不来了。”褐手人说。

    灰手人又说:“你要是一定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啊,反正这样也不错,跟你一样。”

    “跟我一样?”褐手人问。

    “是啊。”灰手人道,“你我都在某种模式里,不是一直都是吗?”

    褐手人道:“正常,正常得很啊,你说是不是?”

    灰手人笑着说:“你听你说话,又这样的口气。”

    “你又笑出声来了。”褐手人道。

    灰手人又说:“你说正常啊。”

    褐手人道:“你如果愿意听,我还可以说更多。”

    灰手人道:“可以啊。”

    “正常,正常,正常。”褐手人道。

    灰手人说道:“不够啊。”

    “你想让我继续说啊?”褐手人问。

    “可以吗?”灰手人问。

    “当然可以啊。”褐手人道,“正常,正常,正常,正常,正常。这次够了吗?”

(五千九百四十二)恰好

    灰手人道:“就当够了吧,不然的话,真不知你还会说多少次。”

    “那要看你要听多少次啊。”褐手人说。

    灰手人突然说:“我感觉好像又要有变化了。”

    褐手人道:“哪方面的变化?”

    “你那方面。”灰手人道。

    “我这方面?”褐手人问,“你这还是表层感觉?”

    “是啊。”灰手人说。

    褐手人道:“我接下来会怎样啊?”

    “我感觉你可能没多久就会再次看到数字。”灰手人道。

    “我自己都没感觉。”褐手人说,“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又来了。”灰手人说。

    褐手人说道:“当然啊,我自己还没感觉到,你竟感觉出我接下来会怎样。”

    灰手人道:“可能是因为我刚才也看到过数字?但我的感觉不一定准啊。”

    褐手人道:“刚才你说的情况就出现了。”

    灰手人说:“那可能是恰好吧。”

    “如果只有一次,你可以说是恰好,再多呢?”褐手人问。

    “那可能是多次恰好啊。”灰手人道。

    褐手人说:“你要是一定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啊。”

    灰手人道:“我还有别的感觉,关于他的,但又觉得不准。”

    “什么感觉?”褐手人问。

    “他腹部好像一会儿又要出现新的声音了。”灰手人道。

    “我看到数字了!”褐手人道,“你这感觉也太准了吧!”

    “是几?”灰手人问。

    “是‘六’。”褐手人说。

    “直接出现的吗?”灰手人问,“没有被什么托着或者怎样?”

    “没什么托着,非常迅速地掠过。”褐手人道,“要不是你说了这事,这数字如此快地掠过,估计我不一定能看不清楚。”

    灰手人说:“你看清楚了是因为你在注意啊,不是我说了的原因。”

    “就是因为你说了啊。”褐手人道。

    “就算我不说,你也会一直关注着情况。”灰手人道。

    “是会关注,但你说了之后我的状态就不一样了啊。”褐手人道。

    “反正这种我们希望看到的事你总能想成跟我有关系的,是吧?”灰手人说。

    “还用‘想成’吗?”褐手人问。

    “用啊。”灰手人道。

    “明摆着的情况。”褐手人说。

    灰手人道:“就算别人说了,你也可以不当回事,是吧?”

    “这种情况下,我当然会当回事,尤其是你说的。”褐手人道。

    “我又想起以前了。”灰手人道,“以前我常常把那些不怎么希望看到的事跟你联系在一起。有的事情没搞成并不是你造成的,我也会想成是你的问题。”

    “不光你这样,我也是啊。”褐手人说,“好几次的事,现在想想,根本就不是你能决定的,我当时就是想成了事情变成那样,是你没做好。”

    灰手人道:“现在倒好,有点这个阶段我们希望看到的事,你就想成跟我有关系的,比如出现数字。”

    褐手人说:“你还举这个例子了。”

    “是个例子,就可以举啊。”灰手人笑道。

(五千九百四十三)烧柴

    褐手人道:“行吧。”

    “你这语气显得很无奈啊。”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说:“你应该知道原因啊。对了,你刚才说他腹部好像一会儿又要出现新的声音了,是不是?”

    “是啊。”灰手人道。

    “我刚才因为看到数字了,就把你说的这事岔开了,其实是件很重要的事。”褐手人说。

    灰手人又说:“可他腹部还没出现新的声音啊。”

    “时间没到吧。”褐手人道。

    “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又说:“你认为时间会很长吗?”

    “不会吧。”灰手人道,“我感觉不会,但这感觉应该不准啊。”

    就在此刻,灰手人和褐手人全都听到那人的腹部出现了新的声音。

    “这就开始了。”褐手人说,“你说的可真准。”

    “这也叫准?”灰手人道,“又是恰好出现了而已。”

    “你听到的是什么声音?”褐手人问。

    “柴火燃烧的声音。”灰手人道,“你呢?一样吗?”

    褐手人又说:“一样,烧柴。”

    “按道理来说,这种声音就算是日常生活中,白天人多的时候也不容易被听到吧?”灰手人问。

    “对。”褐手人道,“我以前就是夜间听到的。”

    “我印象最深的也是夜间,就是夜深人静时。”灰手人说。

    “所以说,有些声音不是不存在,只是有些时候没那么容易听到而已。”褐手人道。

    “你想说什么?”灰手人问。

    “要足够安静,才能听到某些声音。”褐手人说,“是不是有时候心静下来,也能促使人发现以前没发现的东西?”

    灰手人道:“对,但其实心静下来也没那么容易,有时候比环境安静下来还难。”

    褐手人说:“夜深人静时,听到烧柴的声音,这说法令我想到了些什么。”

    “哪方面?”灰手人问。

    “过去。”褐手人道。

    “化纳之前的吗?”灰手人问。

    “嗯,模模糊糊的。”褐手人说。

    “你深层感觉再次出现了吗?”灰手人问。

    “是的。”褐手人道,“此刻是深层感觉,而且,我觉得会很准。”

    灰手人道:“感觉到什么了?”

    “好像有那么个夜晚,我和别人坐在柴火堆旁边,安安静静的,没说话。”褐手人道,“我就听见烧柴的声音了。”

    灰手人说:“和什么人?”

    “不知道。”褐手人道,“很模糊。”

    “几个人?”灰手人问。

    “也不清楚。”褐手人道,“但其中好像有个人,我此刻也认识似的。”

    灰手人道:“我?”

    “我不敢肯定。”褐手人说,“就是有那么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吧,要说我此刻也认识,应该就是你了吧?总不会是那谁吧?”

    灰手人道:“我好像也来感觉了。”

    “深层的吗?”褐手人问。

    “对,盼望已久的深层感觉。”灰手人说。

    “你感觉到什么了?”褐手人问。

    灰手人又说:“就是某个夜晚,跟你感觉到的挺像的。”

    褐手人问:“那是不是说明你我感觉到的就是一个时间的事?”

(五千九百四十四)淘气

    灰手人笑了笑。

    “你笑什么?”褐手人问。

    灰手人回答:“都是化纳之前的那段时间啊。”

    褐手人说道:“那有什么可笑的?”

    “我突然想起了可能都是我们小时候的事,然后就笑出来了。”灰手人道。

    “就是有可能啊,这有什么好笑的?”褐手人问。

    灰手人说:“现在在这种情况下,说到你我感觉到的可能是一个时间的事,然后那个时间又是小时候的事,不好笑吗?”

    “你的意思是,都到这种时刻了,还在聊小时候,所以有些好笑?”褐手人问。

    “算是吧。”灰手人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就是那么一种感觉,想笑。”

    褐手人说:“其实在这样的时候你我依然在闲聊,这是不是也挺好笑的?”

    “这个实在是舒服。”灰手人说。

    “聊小时候呢?”褐手人问,“是不是也非常舒服?”

    灰手人道:“的确非常舒服啊。”

    褐手人道:“那就继续聊啊。”

    “行啊,这不是聊着呢?”灰手人问。

    “是聊着呢。”灰手人道,“继续。如果某个夜晚我们真是同时听到那种声音,那小时候我们在做什么呢?会是在做食物吗?”

    褐手人问:“做食物啊?烧柴就是为了做食物?”

    “但是好像哪里不太合适,是不是?”灰手人问。

    “的确有不太合适的地方。”褐手人道,“你说的不合适,这是你的表层感觉吗?”

    “不是表层感觉啊。”灰手人道,“莫非你这是表层感觉?”

    “我也不是,纯粹就是那么一想。”褐手人说。

    “我也一样啊。”灰手人道,“你是怎么想的?”

    褐手人说:“我就觉得气氛不大对啊。”

    “没错。”灰手人道。

    “连气氛不大对这点,你都跟我所想一样吗?”褐手人问。

    “一样。”灰手人说,“那个气氛应该不像是准备吃的东西吧。”

    褐手人道:“这是你根据之前出现的深层感觉说的吗?”

    “算是吧。”灰手人道,“安安静静的,都安静到那个程度了,做食物有必要吗?”

    “偷偷摸摸做食物?”褐手人笑道。

    “你又开玩笑。”灰手人说。

    “的确在开玩笑。”褐手人道,“我刚才想,该不会是小孩子背着大人做食物,还怕大人听到吧?”

    灰手人说道:“这听起来倒是挺好笑的。”

    褐手人说:“两个小孩子一起做食物,还要背着大人,所以一点声音也不敢出,就那么安静,安静到能听到柴燃烧的声音。这情景,想想就好玩。”

    灰手人说道:“是啊,不知道你我小时候有没有干过一些被大人认为我们淘气的事情。”

    褐手人道:“如果你我小时候真一起玩的话,应该是干过吧?不少小孩子都那样啊。”

    “也是,可是我有一种深层感觉,就是小时候可能有些经历挺特殊的。”灰手人道,“所以又觉得可能不一定有那样的机会干大人认为的淘气的事情。”

(五千九百四十五)谈价

    褐手人说:“你说的我也明白。”

    “能感受到?”灰手人道。

    “可能你我小时候所处的环境挺特殊的。”褐手人道,“我现在在想,是不是你我此刻会出现在这里就跟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灰手人说:“‘化纳’背后会不会有什么秘密?”

    褐手人道:“秘密,也许只是对你我来说才是秘密了。”

    灰手人道:“有些事就是这样啊,可能有别人知道,但当事人不知道。”

    褐手人说道:“这种事多了。”

    “你又想到了什么?”灰手人问。

    “估计你又猜到了。”褐手人道。

    “我猜的是跟那谁有关的,不知道算不算猜到了。”灰手人问。

    “当然算。”褐手人说,“就是这个。”

    “那谁以前做过的事里藏着太多秘密了。”灰手人道。

    “有些当事人就蒙在鼓里,而当事人周围的人就知道。”褐手人道。

    灰手人说:“那谁会的法术很不一般啊。”

    “所以找他做事的那些人经常会做不一般的事。”褐手人说道。

    灰手人道:“没错,那谁要那么高的价钱,对方都给,当然了。”

    褐手人说:“以前那谁不允许你我讨论价钱的事吧。”

    灰手人说:“是啊,就是因为以前不允许,憋了很久,我现在才要说啊。”

    褐手人说道:“我也想聊这个,虽说说这个对你我来说可能也没什么用处,但就是觉得聊着痛快。”

    灰手人道:“憋久了以后一聊,自然会这样。”

    褐手人道:“你现在有所顾虑吗?”

    “没有。”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说道:“奇怪了,此刻我也完全没顾虑了。”

    “奇怪吗?”灰手人笑着说,“你我也不是刚刚这样吧?”

    褐手人道:“可是讨论价钱这种事以前大忌讳吧?”

    “你也说了是以前。”灰手人道。

    “我还想聊他以前跟人谈价的过程呢。”褐手人说。

    “每次的过程都搞得对方没什么办法。”灰手人道。

    “你我也起了作用啊。”褐手人道。

    “没错。”灰手人说,“那个过程其实挺复杂的。”

    褐手人说:“就是因为复杂,那谁才让你我间接参与吧?”

    灰手人说:“幸好不是直接参与。”

    “他应该也不会允许你我直接参与。”褐手人道。

    灰手人说道:“关于价钱的事情,他对你我是不是也有所保留?”

    褐手人道:“你是说,有秘密?”

    “对。”灰手人道,“你我了解到的并不是全部吧?”

    褐手人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想的?”

    “就刚才啊。”灰手人道。

    “不是以前啊?”褐手人故意笑着问道。

    “你又明知故问,怎么可能是以前?”灰手人问道。

    “也是啊,以前你我不在现在这种环境里,好多事根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想的。”褐手人道。

    “他也不会希望你我像现在这样想啊。”灰手人道。

    “我发觉,你我有时候可能也是蒙在鼓里的。”褐手人说。

    “但所谓的‘周围人’就是他一个人。”灰手人笑道。

(五千九百四十六)扑火

    褐手人问道:“对于你我来说,刚才我们所说的‘周围人’也就是只有他一个人了。”

    灰手人说:“你我作为蒙在鼓里的人,是为‘周围人’做事的。”

    褐手人笑了。

    “你怎么又笑?”灰手人问。

    “因为好笑啊。”褐手人道,“仔细想想,以前我们都在做什么啊?”

    灰手人说:“不管做什么,都是为那个‘周围人’在做啊。”

    褐手人道:“工具,就是工具。”

    灰手人说道:“如果那个时候你想到了现在能想到的这些,你还会做下去吗?”

    “这个假设根本就不成立啊。”褐手人道。

    灰手人说:“的确不成立,不回答这个问题,也许会舒服些。”

    “你听!”褐手人道。

    “他腹部此刻特别安静。刚才出现的声音都不见了。”灰手人道,“你是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褐手人回答:“不是。”

    “那你让我听什么?”灰手人问。

    “听‘安静’。”褐手人道。

    “听着呢。”灰手人道,“我还是觉得一会儿就不安静了。”

    “一会儿会出现怎样的声音?”褐手人问。

    “这我可猜不出来。”灰手人道。

    “没有深层感觉吗?”褐手人问。

    “没有。”灰手人说。

    “表层感觉呢?”褐手人问。

    “也没有。”灰手人道。

    “你觉得多长时间后再次出现声音?”褐手人问道。

    “好像也没多长时间。”灰手人说。

    “这是你的表层感觉吗?”褐手人问。

    “不算。”灰手人道,“就是随便想的,觉得好像没多长时间后就会再次出现声音。”

    褐手人说:“如果被你说准的,你就随便一想,都能是准的了。”

    “哪里那么容易说得准啊?”灰手人道,“你把我看成什么了?”

    灰手人的话刚刚说完,两人便听到了那个人的腹部再次响起了声音。

    “你听啊,声音已经来了。”褐手人道,“现在已经证明你就是随便一想,都能是准的了。太厉害了!”

    “怎么个厉害法?”灰手人问。

    “这还用问啊?”褐手人道,“已经如此明显了。”

    灰手人说:“我就是一说啊。只能说又是‘恰好’说中了。”

    “能‘恰好’说中也是厉害啊,我怎么没说中?”褐手人问。

    “因为你刚才没说这方面的事啊。”灰手人道。

    “说了就能说中吗?”褐手人问。

    “能啊。”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你要是这样说,我就没办法了。”

    “没办法了?”灰手人道,“承认你自己厉害就行了。”

    “等等,这事怎么突然又变成我厉害了?”褐手人问。

    灰手人哈哈大笑。

    “你又这样。”褐手人道。

    “你听到的他腹部的声音是什么样的啊?”灰手人问。

    “扑火声。”褐手人说。

    “那就对了。”灰手人道,“我听到的也是。”

    “你彷佛看到了什么情景吗?”褐手人问。

    “我彷佛看到了水浇在火上的声音。”灰手人道,“而且,就是刚才烧柴烧出来的火。”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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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届全球华语新锐小说大赛终极决赛入围作品*她在雪地中救他,已是第三世相逢。为拯救浩劫,二人穿越至前两世。第一世,在蓝甲部族长到七岁的她被带回铁仓部族,被看成没出息的挂名少族长。她目睹过铁仓人对蓝甲人的残暴欺压与杀戮,却听父亲说母亲是被蓝甲人害死的。同年她认识了八岁的他。长大后她练成神功,在妖入侵之际带兵作战屡立奇功,在一些人眼里她却是恶魔。后来他为何决定以自己的命换她的命?穿越回第三世后,拯救大计遭大变故,看到的活路会不会正是绝路?一生光阴,三世悲欢,铁雪塔成了永恒见证。*本文开始写于2009年*入围2018华语言情大赛总榜的作品于2019年1月24日至2月14日打榜,本文在影视赛区,感谢支持铁雪云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铁雪云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铁雪云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