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九百一十七)也算
灰手人道:“说来说去,又是想你来?”
褐手人说:“你这么问,就是因为你想你来啊,你当我看不出来啊?”
“我知道你看得出来啊。但,那又如何啊?”灰手人道。
“那又如何?那就我吸气吧。”褐手人说道。
灰手人再次哈哈大笑,道:“说得好像你现在没吸气似的。”
褐手人笑着说:“这种吸气也算?”
“算啊。”灰手人道,“既然你说的是吸气,那就哪种吸气都算在内了。”
褐手人说道:“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们现在都吸呼很多次了啊,也不必特意做什么了。”
“你该不会突然想要正经起来了吧?”灰手人笑着说,“可是,你真的没憋住你的笑声,要不,再练练吧。”
“再练?”褐手人问。
“是啊,再次练练憋笑的本事。”灰手人说道。
“我就没使尽全力去憋!”褐手人笑道。
“那你试个使尽全力的。”灰手人说。
“为什么要试?”褐手人问道。
“如果是那谁让你试个使尽全力的,你还会问为什么吗?”灰手人问道。
“可能会。”褐手人道。
“真的?”灰手人说。
“若是此刻,我还真可能会。”褐手人说道。
“其实我也一样。”灰手人道。
“到底怎么回事?”褐手人问。
“你我好像胆子太大了点?”灰手人问。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啊,就是此刻啊。”褐手人道。
灰手人又说:“过了此刻就不敢了吧?”灰手人问。
“那也不好说。”褐手人说。
“一会儿如果我们见了那谁,会不会像现在一样这么充满勇气啊?”灰手人问。
“不好说啊。”褐手人道,“毕竟会变,万一一会儿情况变了呢?”
灰手人说:“也是。我们在说什么话题啊?”
“你是说刚才吗?”褐手人问。
“当然。”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道:“说吸气不吸气的事啊。”
灰手人说:“正经的那种,是不是?”
“本来是啊,被你依据‘说得好像你现在没吸气似的’搞成不正经的了。”褐手人说。
灰手人又说:“然后呢?正经的什么时候开始?”
“那种正经的,深吸尝试?”褐手人道。
“是啊。”灰手人说。
褐手人说:“我现在就开始啊。”
“你看,你还这样,这不行。”灰手人道。
“你不同意?”褐手人问。
“我说我开始,你会同意吗?”灰手人问。
“一起开始就行了啊。”褐手人道。
“你看,必须我说我先开始,你才同意一起开始。”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又说:“那就一起开始吧。”
“说个时间点吗?”灰手人问。
“说。”褐手人道。
“我说?”灰手人问道。
“是啊。”褐手人说。
“我废话是不是太多了?”灰手人问。
“我废话多。”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说了一个时间点。
“这么快?”褐手人问。
“你还想再往后拖?”灰手人笑着问。
“不是想啊。”褐手人说道。
那个时间点到了,二人同时吸气。
(五千九百一十八)没玩
见没反应,灰手人和褐手人便不约而同长呼了一口气。
“好像没什么变化。”褐手人道。
灰手人说:“对,其实从一开始,我就不觉得真会有什么变化。”
“那你还决定试?”褐手人笑着问。
“不管有没有变化,都决定试试啊,万一有呢。”灰手人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褐手人道。
灰手人道:“这样挺好,起码试过了。”
“刚才的数字完全消失了。”褐手人说,“出来了另一个数字。”
“是几?”灰手人问。
褐手人又说:“是‘二’。”
灰手人道:“出现在了什么位置?”
“就在刚才‘十’字出现的位置。”褐手人道。
灰手人道:“跟刚才一模一样?”
“对。”褐手人说。
灰手人又问:“颜色呢?”
“也跟刚才的一样。”褐手人道,“就是会变的那种一样。”
“连颜色发生变化的范围也差不多吗?”灰手人问。
“对。”褐手人说道,“我认为一样,甚至颜色变化的快慢都跟刚才一样,当然这只是我认为的啊。”
灰手人又问:“你认为这次它会保留多长时间?”
“其实不好说。”褐手人道,“但我猜似乎会比上次时间长。”
“还会出现其他的数字吗?”灰手人继续问。
“会吧。”褐手人说,“猜的。”
“真不是有感觉了?”灰手人又问。
“不是。”褐手人道,“连表层感觉都没有。”
“也许一会儿就出现。”灰手人道,“你实在厉害。”
“你又说这种话了。”褐手人说。
灰手人问道:“你该不会又想说我陷入了什么模式吧?”
“本来就是陷入了啊。”褐手人道,“你如何反驳?”
“我是说也许一会儿就出现啊。”灰手人道,“我又没说别的,这种可能性不能否认吧?”
褐手人笑道:“我没否认。”
灰手人道:“那就不能说我陷入了什么模式了。”
褐手人道:“你还说了我实在厉害啊。”
“这个没错吧?”灰手人问。
“哪里厉害?”褐手人问。
“你此刻能看到数字就是厉害。”灰手人道。
“这也厉害?”褐手人问道。
“我不能啊。”灰手人道。
“你刚才已经看到过数字了啊。”褐手人道,“我是不是可以说这已经是你玩剩下的了?”
灰手人说:“我可没玩啊。”
“怎么叫没玩?”褐手人问。
“又不是我主动做了些什么造成我能看见的。”灰手人道,“我是被动的。”
“说得好像我是主动的一样。”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说:“我说的是我啊,你又扯到你那里,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褐手人笑而不语。
灰手人说道:“又被我说中了。”
褐手人道:“那就不说‘玩’了,就是你都经历过的,我才经历,你先,我后。”
“你我经历的并不一样啊。”灰手人道。
“但就看到数字这件事而言,就是一样的啊。”褐手人说。
“看到数字时的情况并不同。”灰手人笑着说。
(五千九百一十九)超时
褐手人道:“你是说具体的情况?”
“是啊。”灰手人道。
“你自己每次看到数字时的情况也是不同的吧?”褐手人问。
“对。”灰手人说。
“所以又能说明什么呢?”褐手人问道。
“能说明你就是厉害啊。”灰手人说道。
“怎么说明的?”褐手人道。
“你此刻能看到数字,还是那种深浅会变化的,就是厉害啊。”灰手人笑道。
“这话就跟没说差不多啊。”褐手人说。
“真的差不多吗?”灰手人问。
“反正没解释到底怎么厉害。”褐手人道。
“你在我看不到的时候还能看到数字,就是厉害。”灰手人笑道。
“之前你看到数字的时候我也看不到啊,是不是你厉害?”褐手人问。
“我说的是此刻啊,并没提之前的事。”灰手人说。
褐手人道:“就因为你说的是此刻,不是之前,就成了我厉害了?那我说之前,是你厉害吧?”
灰手人道:“那都是你说的啊。反正我说此刻,此刻就是你厉害。”
说完这话,灰手人又笑出了声。
褐手人道:“可是之前你能看到数字我看不到的时候,你又不承认是你厉害,对不对?”
“本来那时就看不出我厉害。”灰手人说。
“陷得够深。”褐手人笑道。
“你吧?”灰手人问。
“你。”褐手人说。
“一直都是你说我陷的深,我说你陷得深。”灰手人笑道。
“彼此。”褐手人笑着说。
“虽然我说的是‘一直’,但也没多久。”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道:“从我们遇到特殊情况开始到现在,其实也没多久,是不是?”
“要是按照任务进行的时间来说,是太久了,但我明白你说这话时所想的并非这方面。”灰手人道。
“的确。”褐手人道,“要是按照任务进行的时间来说,我们已经耽搁了太久,远远超出之前所想的了。”
灰手人说:“早就超时了,严重超时。”
褐手人道:“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你说早就超时了的时候,我没觉得什么,但听你说严重超时的时候,我有点想笑。”
“我说的时候已经笑出来了。”灰手人道。
“这到底是什么心态?”褐手人问。
“破罐子破摔吗?”灰手人笑着问。
“你肯定明白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褐手人道。
“明白。”灰手人道,“你之所以想笑,是不是因为一种与曾经对比起来产生的突破感?”
“你这么明白,已经不需要问我了,你自己直接肯定地说就行了。”褐手人道。
“我不会说那么绝对的话啊。”灰手人笑道,“为了防止别扭啊。”
“这种也会别扭吗?”褐手人问。
“可能吧。不好说啊。”灰手人问:“我想问你个问题。”
“问啊。”褐手人道。
“此刻,就此刻,你也挺喜欢听我说你陷在某种模式里的吧?”灰手人问。
“是的。”褐手人说,“你也喜欢听我这么说?”
“是啊。”灰手人道,“你也明白这背后更深的原因,是吧?”
(五千九百二十)芥蒂
褐手人道:“我刚才还想说这个。”
“你背后的原因?”灰手人问。
褐手人“嗯”了一声。
灰手人问:“你认为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就是你我摆脱了以前那种不大好的关系之后的一种补偿吧。”褐手人道。
“不大好的关系指的是什么关系?”灰手人已经想到了但还是问了。
褐手人答:“就是那种充满芥蒂的。”
灰手人笑问:“不仅是充满芥蒂吧?”
“是啊,而且总是没那么容易看到对方的优点,或者看到了也不会口头承认。”褐手人道。
“你我把过去分析得如此清楚,也跟这样的环境关系不小吧?”灰手人问。
“对。”褐手人道,“若不是环境改变了,你我仍然是工具吧?那谁的工具。”
“是不是,只要两人都是那谁的工具,就不可能不充满芥蒂呢?”灰手人问。
“也不好说。”褐手人说。
“你也认为不好说?为什么?”灰手人问。
“直到现在,你我能不能仍然算那谁的工具还不知道的吧?”褐手人问。
“嗯。”灰手人说,“有道理,但起码现在我们真的跟从前不同了。”
“是不同了,哪怕依然是那谁的工具,也不会是以前那种工具了。”褐手人道。
“那是什么工具?”灰手人笑着问。
“可能是明白了一些事情的工具?”褐手人问。
“你我还在为那谁做事。”灰手人道。
“现在这样算吗?”褐手人问。
“闲聊也算为那谁做事吗?”灰手人问。
“算是吧。”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说:“那谁可没让你我闲聊。”
“肯定不会让你我闲聊,但是你我在这种环境下就是在为那谁做事啊。”褐手人道。
“不想做也没办法了,是不是?”灰手人问。
“目前是。”褐手人说。
“只是目前?”灰手人问。
“过了这个时间可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呢。”褐手人道。
“你是不是想到了办法?”灰手人问。
“你说哪方面的办法啊?”褐手人问。
“就是让你我不再继续完成那谁交给我们的任务的办法?”灰手人说道。
“这种事的办法,我可没想到。”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又说:“你正在想吗?”
“没有。”褐手人道。
“但你依然觉得一会儿总会有办法的吗?”灰手人又问。
“倒也不是。”褐手人说。
“那你为什么要强调目前是?”灰手人问。
“因为情况可能会变化啊。”褐手人道。
“原来你说‘目前是’,只是不想把话说绝对了啊?”灰手人问。
“是。”褐手人说道。
“不在继续完成那谁的任务似乎也是有可能的啊。”灰手人道。
“是有可能,而且有好的可能也有不好的可能。”褐手人说道。
灰手人又说:“你想的是那种好的还是那种不好的?”
“我都想到了啊,所以两种都提到了。”褐手人道。
“此刻呢?”灰手人问。
“此刻我也是同时想着两种可能的。”褐手人回答。
(五千九百二十一)先吸
褐手人笑道:“倾向于哪种?”
“没倾向。”灰手人说道,“你有?”
“也没有。”褐手人说道。
“既然没有你还那么问我。”灰手人道。
“问你也是正常的。”褐手人说。
灰手人又说:“这么问,你都不会说自己有那种好的可能。”
“如果我问你,你会这样说吗?”褐手人问。
“不会。”灰手人道。
“那我们就不需要谈原因了。”褐手人说。
“不需要的,也不是不能说,对不对?”灰手人问。
“对,你想说吗?”褐手人问。
“好像没那么强烈的愿望说。”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又说:“那就算了,如果什么时候说的愿望变得强烈了,你就说啊。”
“我知道。”灰手人道。
“那你想不想说具体到底是哪两种可能?”褐手人问。
“这个可以。”灰手人说,“我不仅想说具体的,还想听具体的。”
“想听我说?”褐手人问。
“没错啊。”灰手人道。
褐手人又说:“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你先说吧。”灰手人道。
“这种事就是我先说?”褐手人道,“尝试做些什么那种事,就是你先做?”
“对呀。”灰手人说,“这种事都是你先说了,尝试做些什么那种事就不必也是你先做了吧?”
“你可真会安排啊。”褐手人道。
“不是安排啊,就是个先后。”灰手人道,“这种事没必要你我同时说吧?而且这又不是简单地吸一口气那种问题,是要说话的,说不少话,就算你我同时说,也听不清楚啊。”
“你认为吸一口气那种事比说话还简单?”褐手人笑着问道。
“反正以后我先吸就行啊,我是这么想的。”灰手人道。
“我不同意。”褐手人笑道,“吸一口气那种事还是我先来。”
“是不是最后还是必须一起来啊?”灰手人道,“否则你就不会同意?”
“一起也行吧,这已经是我妥协的结果了,算是折中的方法了。”褐手人说。
“简简单单地吸一口气,都需要折中的办法啊?”灰手人故意笑着问道。
“不折中也可以,那就我先来,每次都我先来,你同意吗?”褐手人问。
“不同意。”灰手人笑道。
“你看,你也不同意,所以只能折中。”褐手人道,“其实吸一口气这种事,就不可能是简简单单的,你为了让我答应以后都是你先来,故意说成简单的。”
“你说怎么不简单了?”灰手人笑着问道。
“因为可能有危险!”褐手人道。
“刚才我们吸没吸?”灰手人问,“就说刚刚,上一次。”
“吸了啊。”褐手人笑道。
“有危险吗?”灰手人问。
“不知道啊。”褐手人说道。
“因为刚才吸了气,现在我们有什么问题吗?”灰手人问。
“目前来看是没有的。”褐手人说道,“但是实际上有没有,或者说一会儿会不会有,我也不知道啊。”
“你要是这样说,我也没办法啊。”灰手人说道。
(五千九百二十二)是巧
褐手人笑道:“既然没办法,就不要说了。”
“你这语气令我想起了那谁啊,你是故意的吧?”灰手人哈哈大笑着说。
褐手人说:“没错,就是故意的。”
“你让我想起他来有什么好处?”灰手人问。
褐手人大笑道:“你竟然说这种话,好大胆子啊!”
“你听你那笑声,你这在赞扬我呢?”灰手人问。
“算是吧。”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道:“这事有什么可赞扬的?”
“我就是感到痛快。”褐手人道。
“一副我不愿意想起那谁的样子会令你感到痛快吗?”灰手人问。
“是啊,就是挺痛快的。”褐手人说道。
“你也不愿意想起他?”灰手人问。
“其实刚才我们一直在谈论他。”褐手人道。
“刚才你会觉得不舒服吗?”灰手人问。
“不会。”褐手人笑道,“刚才那种谈论方式,算是此刻的我喜欢的。”
灰手人道:“你这次赞扬我,就是因为我又做出了以前不会做的事,是不是这样?”
“对。”褐手人道,“在我看来,想起他与否都没那么重要,只是跟以前不同了就会令我感到痛快吧。”
灰手人笑道:“你我刚才吸气,暂时还没看出什么结果来吧?”
“是啊。”褐手人道。
“那我们还用不用特意呼气啊?”灰手人问。
“你说呢?”褐手人笑着问。
“试一试?”灰手人故意问。
“你真想试?”褐手人问。
“你看像吗?”灰手人又问。
“不像。”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道:“你想试吗?”
“你说呢?”褐手人问。
“直说。”灰手人道。
“直说啊,那就是都行。”褐手人笑道。
“怎么个‘都行’法?”灰手人问。
“你这么问,我就知道你明白我说的‘都行’是什么意思了。”褐手人道。
灰手人说道:“既然明白了,要不要回答我呢?”
“回答。”褐手人道,“就是你想试,我就试。你不想试,我就不试。”
“你就没明确的需求吗?”灰手人问。
“没有。”褐手人说。
“那我也‘都行’。”灰手人道。
“你怎么突然又变成‘都行’了?”褐手人问。
“时刻在变化,多正常。”灰手人说。
“怎么那么巧,这种变化就是变成了我的意思?”褐手人问。
“你都说了是巧啊。”灰手人道。
“我说是巧你就承认啊?”褐手人笑着问。
“我没必要不承认。”灰手人说。
“那我现在说不是巧了。”褐手人笑道。
“怎么这么快就变?”灰手人问。
“时刻在变化,多正常。”褐手人说。
“这话听着也太熟悉了吧?”灰手人问。
“没错啊。”褐手人道,“我也听着熟悉,你说,我是在重复什么吗?”
“这是不是都用问我?”灰手人问。
“你也感觉出我废话过多了,是不是?”褐手人问道。
“不是。”灰手人说。
“怎么又否定了?”褐手人笑道。
“你只是话多。话多跟废话多还是不同的。”灰手人说。
(五千九百二十三)会转
“说着说着就又变成你我谁说的是不是废话这个话题了。”褐手人道。
灰手人笑了笑说道:“反正不管怎样,总是很容易转换到之前说过的话题上。”
褐手人又说:“重复说过的话题这种事似乎也不是你我能轻易控制的吧?”
“好像是。现在是又一次说到这个方面了。”灰手人道。
“其实有时候每次说的也不完全一样。”褐手人说。
“是啊,是不完全一样,但是经常能归到重复话题这个事上吧?”灰手人问。
褐手人笑道:“像你我这样,想要把一件事归到什么上,倒也不难。”
“你的意思是,就算是可以不归到什么上的事,也能被你我归过去?”灰手人又问。
“不是吗?”褐手人道,“起码我自己是。”
“我也是。”灰手人说。
“你认为像我这样归来归去的有意思吗?”褐手人问。
“什么啊……你还是别这么说了。”灰手人说道。
“怎么了?”褐手人问。
“‘归来’可以,‘归去’可就算了吧。”灰手人说道。
“这个你也能想那么多?”褐手人问。
“那我问你,像我这样的归来归去的有意思吗?”灰手人问。
“你听听你说这话。”褐手人道。
“怎么了?熟悉?”灰手人问。
“是熟悉,但又不仅仅是熟悉了。”褐手人道。
“先不说不仅仅怎样的事。”灰手人说,“我们就说,是不是算模仿吧?”
“这么简单就能看出来的事,你又问我。”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道:“就是觉得我又模仿你了,是吧?”
“明显。”褐手人道。
“你想说的是‘明显不是’,对不对?”灰手人明明知道褐手人是什么意思却故意说道。
褐手人又说:“你真会转。”
“什么叫‘会转’啊?”灰手人道,“多奇怪的说法啊。”
“‘会转’就是‘会转意思’。”褐手人说道。
“我还以为你说我会转弯呢。”灰手人故意这样说。
“你又成心。”褐手人道。
“我成心,你都能听出来,还算不算成心?”灰手人问。
“当然算了。”褐手人道,“你自己是不是成心了,跟别人能不能听出来也没什么必然的关联吧?”
灰手人道:“你刚才知道我为什么模仿你吗?”
“知道啊。”褐手人道。
“为什么啊?”灰手人问。
“让我体会啊。”褐手人道。
“体会什么?”灰手人问。
“体会听到‘归来归去’的感受。”褐手人道。
“你完全明白,还要故意东拉西扯。”灰手人笑道。
“我不东拉西扯的话,你是让我明确地说出来?”褐手人问。
“是啊,我听你直接说出来的感受。”灰手人道。
褐手人又说:“你觉得你能听到吗?”
“当然能。”灰手人笑道。
“如此肯定?”褐手人又问。
“肯定得很呢。”灰手人说。
“为什么这样?”褐手人问。
“我相信你会说啊。”灰手人道。
“如果我没说呢?”褐手人问。
(五千九百二十四)单字
“我不相信你不说。”灰手人笑道。
“那我说吧。”褐手人笑着说。
灰手人再次笑了出来。
褐手人道:“又笑。”
“你倒是说啊。”灰手人继续说。
褐手人道:“归来可以。说‘归去’就好像有别的意思一样。我就是这感觉啊,多不愿意领悟到另一种意思。”
灰手人说:“我也这么觉得啊,所以刚才我说‘归来’可以,‘归去’可就算了吧。”
褐手人说道:“既然一样,那你我就都不说了。怎样?”
“行。”灰手人说道,“那还‘归’吗?”
“‘归’?”褐手人笑道,“单字还是挺好的。”
灰手人道:“这个时候你又没法完全放下来了吗?”
“怎么放下?”褐手人道。
“就是抛开那些,彻底抛开。”灰手人说。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事,抛开,全部抛开都行。”褐手人说道。
“你抛不开的原因是因为不止你一人啊?”灰手人虽然清清楚楚但依然问。
褐手人道:“多明显啊。”
“哦,原来到这个时候,你还是在考虑那谁。”灰手人故意开玩笑道。
褐手人先是一愣,接着便又笑出声了,道:“那谁?”
灰手人只是笑着“嗯”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变成那谁了?”褐手人问。
灰手人故意说道:“我也没本事变成那谁。”
“你那么说,莫非你想要变成那谁,却没能变成?”褐手人故意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挺遗憾的?”
灰手人说道:“我没想要变成那谁,我只是想在某一刻,临时变成化纳前的自己。”
褐手人道:“你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啊。”
“是的。”灰手人道,“很认真,就是不知道该如何临时变成化纳前的自己。”
“你认为现在和化纳前的你相差多少?”褐手人问。
“不知道。”灰手人说,“我不知道这个差距到底是多少,我说的变成化纳前的自己似乎很难实现。当然,我虽然希望临时变一下。”
“然后再变回来吗?”褐手人问,“不然你就不会说‘临时’了吧?”
“主要是考虑到我还想继续跟你说话,才那么说的。”灰手人道。
“变成化纳前的你后就不能继续跟我一起说话了?”褐手人问。
“其实想想也不一定,如果能继续跟你说话,那么不是‘临时’的也行。”灰手人道。
“那我是不是也要变成化纳前的自己?”褐手人问。
灰手人说:“要是真变了,不是‘临时’的,你和我就很难有以后了吧?要是那样的话,你还是别变了。”
“你不是‘临时’变就会有以后,我不是‘临时’变就没有了吗?”褐手人问。
“也不是。”灰手人道,“你就当我胡思乱想好了。”
褐手人说:“如果你我都‘临时’变成了化纳前的样子,并且还有以后,是不是你就愿意变?”
“你只是假设。”灰手人道。
“你愿意不愿意?”褐手人问。
“当然愿意了。”灰手人说道。
(五千九百二十五)尤为
“如果变回去之后,你感觉并不好呢?”褐手人问道。
“这种可能性大吗?”灰手人问。
“要是你我以前的经历并不美好,甚至很痛苦,变回去之后会不会就感觉并不好了?”褐手人问。
灰手人又说:“化纳之前的经历,也真是不好说。”
褐手人道:“对吧?那还要不要变回去一下?”
灰手人说道:“如果只是临时的,就算其他方面的经历并不美好,你我也能临时看到不曾化纳时的自己和对方,会不会也还可以?”
说完这话灰手人又考虑了一下,道:“也不一定。”
褐手人道:“怎么变得那么快?”
灰手人说:“我想到如果你我以前特别悲惨,任人欺凌的话,我好像也不想变回去。”
“就像我们以前看到过的那些蓝甲人一样?”褐手人问。
“是的,我是往这个方向想了,但还没打算说得那么明确。”灰手人道。
“你说与不说,我都明白。”褐手人道。
“我知道你会明白。”灰手人道,“这事要是往深想,也挺麻烦的。”
“我们以前看到的那些蓝甲人里,有一部分的经历尤为悲惨。你说的往深想,是不是朝这个方向‘深’的?”褐手人问。
“没错。”灰手人说。
褐手人道:“其实你我化纳后的经历也不怎么样。”
“但你我那时算是很明确的工具吧?”灰手人问。
“你是不是想说,那时是工具,好多东西都看不清。”褐手人说。
“你果然明白。”灰手人道。
“有时候糊涂倒是能减轻痛苦。”褐手人道,“但糊涂也有可能带来后续更多的痛苦。”
灰手人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在我看来清醒痛苦着也比靠糊涂减轻了痛苦好。”
褐手人道:“我也这样认为。此刻你还担心临时变回去会太悲惨吗?”
“担心。”灰手人道。
“因为会清醒吗?”褐手人问,“你认为临时变回去,你我依然会是清醒的?”
“经历化纳之前应该就是清醒的吧?”灰手人问。
“我感觉是这样的。但起码不会是那谁的工具,是吧?”褐手人问。
“应该不会是那谁的工具吧?”灰手人道,“但的确可能经历很痛苦。”
“如果就算痛苦,也是清醒的,你还担心临时变回去会怎样吗?”褐手人道。
“也会担心。”灰手人说,“其实我不是担心那时候自身的经历太痛苦。”
“我差不多明白了。”褐手人道。
“我就是担心看到你当时也在经历痛苦。”灰手人说。
褐手人沉默片刻,道:“一样。”
“你我都是这么想的,又一致了。”灰手人道,“如果临时变回去,哪怕时间很短,但要看到当时正在经历痛苦的你,我也不愿意。”
“是啊,一刻也不愿意。”灰手人道。
褐手人又说道:“我还想到有的蓝甲人已经死去了。”
“你是不是担心如果你我临时变回去,可能就像我们以前看到过的死去的蓝甲人一样,回不来了?”灰手人问。
(五千九百二十六)雾霭
“其实这么想一点道理也没有,但我刚才的确那么想过。”褐手人道。
灰手人问:“后来呢?”
“后来觉得既然已经说了‘临时’,应该就不会了。”褐手人说。
灰手人又说:“也是啊,都说了临时变回去,临时嘛,就是还能变回来啊。”
“是这样啊。”褐手人道。
“但是,我又想到了别的。”灰手人道。
“什么?”褐手人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
灰手人说:“我感觉你好像知道我怎么想了。”
“你说吧。”褐手人道。
“你说也可以。”灰手人道。
“我不愿意说那种可能啊。”褐手人道。
“估计你我想的是同一种可能了。”灰手人说。
“应该就是了。”褐手人说。
灰手人又说:“那我就直接说了?”
褐手人“嗯”了一声。
灰手人道:“所谓的‘变回来’会不会不仅是结束那种状态那么简单,而是变回来的下一刻,我们就消失了?”
褐手人道:“你我连这个都能想到一起,也是很不容易了。”
“太多不容易的事,都被你我搞得显得容易了。”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没错啊,我还真是有点想知道背后的原因呢。”
“你我之间的联系?”灰手人问。
“对。”褐手人道。
“尤其是接受化纳之前的,是不是?”灰手人问。
“没错。”褐手人说。
灰手人又说:“如果变回去真能搞清楚呢?”
“你怎么又说这个话题了?”褐手人问。
“我又重复上了,是不是?”灰手人问。
“没错。”褐手人道。
灰手人道:“重复也正常,你觉不觉得?”
“觉得啊。”褐手人说,“就算你不重复,我也会重复的。”
“重复这个?”灰手人问。
“应该是吧?”褐手人道。
“你怎么知道你会重复啊?”灰手人问。
“我也一样不清楚。”褐手人说。
“有感觉了?”灰手人问,“表层的还是深层的?”
“不算。”褐手人道。
“连有表层感觉都不算吗?”灰手人问。
“我看不算。”褐手人道。
“那是什么?”灰手人道,“就是纯粹那么认为的?”
“没错啊。”褐手人道,“不明原因。”
“也没什么。不明原因的事情多了。”灰手人道。
“尤其在这样的环境下,倒是还真没什么新鲜的。”褐手人说。
“我突然想到了未来。”灰手人道。
“乐观的还是悲观的?”褐手人问。
“既非乐观的,也非悲观的。”灰手人说。
“那你想到的是什么?”褐手人问。
“雾霭。”灰手人道。
“雾霭?你想的是什么人的未来?”褐手人道,“还是所有人的未来?”
“是我的未来。”灰手人说。
褐手人道:“怎么讲?”
“就是,我刚才想到我未来的时候,突然间就好像看到雾霭一般。”灰手人说。
“是来了什么感觉吗?跟你我的本事有关吗?”褐手人问。
“没有。”灰手人道,“应该纯粹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
(五千九百二十七)掸走
“那应该没什么吧?”褐手人道。
“可是我一般也不会有这样的情况。”灰手人道。
褐手人又说:“你还是担心雾霭有什么含义吗?”
灰手人道:“是的。象征着什么吗?”
“雾霭,你就当成有神秘感。”褐手人道,“也说得通吧?”
“是说得通。”灰手人道。“但我还是认为那片迷茫背后,似乎有我的命运。”
“此刻你又担心起来了?”褐手人问。
“是。”灰手人说,“按道理来说,我好像在这个时候不应该如此担心。”
“没事。”褐手人道,“担心就担心,也没什么。”
“可我又想要掸走这份担心。”灰手人说。
“此刻你无法跟你的担心融洽相处?”褐手人笑着问。
“听到你笑着说话的声音,好像稍微好相处了一点。”灰手人道。
褐手人哈哈大笑,接着问道:“我这笑声行不行?”
“行。”灰手人说,“听到你的笑声,我又稍微踏实了点。”
“看来我的笑还是不够你用啊。”褐手人道,“那我就一直笑。”
说完,褐手人又笑了起来。
灰手人说道:“你笑的时候情绪是不是也有波动?”
“啊?”褐手人惊讶道,“这你都知道了?你是不是出现深层感觉了?”
“好像是表层感觉。”灰手人说道。
“终于出现表层感觉了,你应该开心一点了吧?”褐手人问道。
“但我又因为了解到了你的情绪波动而抑制了那种开心。”灰手人道。
“那应该没什么吧?”褐手人道。
“可是我一般也不会有这样的情况。”灰手人道。
褐手人又说:“你还是担心雾霭有什么含义吗?”
灰手人道:“是的。象征着什么吗?”
“雾霭,你就当成有神秘感。”褐手人道,“也说得通吧?”
“是说得通。”灰手人道。“但我还是认为那片迷茫背后,似乎有我的命运。”
“此刻你又担心起来了?”褐手人问。
“是。”灰手人说,“按道理来说,我好像在这个时候不应该如此担心。”
“没事。”褐手人道,“担心就担心,也没什么。”
“可我又想要掸走这份担心。”灰手人说。
“此刻你无法跟你的担心融洽相处?”褐手人笑着问。
“听到你笑着说话的声音,好像稍微好相处了一点。”灰手人道。
褐手人哈哈大笑,接着问道:“我这笑声行不行?”
“行。”灰手人说,“听到你的笑声,我又稍微踏实了点。”
“看来我的笑还是不够你用啊。”褐手人道,“那我就一直笑。”
说完,褐手人又笑了起来。
灰手人说道:“你笑的时候情绪是不是也有波动?”
“啊?”褐手人惊讶道,“这你都知道了?你是不是出现深层感觉了?”
“好像是表层感觉。”灰手人说道。
“终于出现表层感觉了,你应该开心一点了吧?”褐手人问道。
“但我又因为了解到了你的情绪波动而抑制了那种开心。”灰手人道。
(五千九百二十八)自问
褐手人说道:“你是说都在雾霭中,却都看不见对方?”
灰手人道:“对,有没有这种可能?”
“我只能说有啊,不然的话,就说绝对了,那我应该就没那么舒服了。”褐手人说道。
“那雾霭,就是导致你我看不到的东西吗?”灰手人问。
褐手人道:“不知道,但其实我真觉得这种可能性很有限啊。”
说完这话,褐手人觉得这样回答过于正经了,于是笑着说道:“我怎么如此认真地回答你这种问题?我也是很奇怪了。”
灰手人笑道:“我刚才其实就是开个玩笑。”
褐手人说:“听出来了啊,一直都是当你是开玩笑的。可是你这玩笑却又令我想到了些什么。”
灰手人道:“哪方面?”
“就是能否再见的问题。”褐手人道。
“说得这么明确了?”灰手人问。
“是啊,一切都是未知的,但似乎又是已知的。”褐手人说。
“为什么这么说?”灰手人又问。
“我相信,你是明白的。”褐手人道。
灰手人说:“我真的明白吗?”
“你问你自己?”褐手人问。
“自问很重要啊。”灰手人道。
“很多时候确实是,但我们这种人在这种情况下自问,还是有新鲜感的。”褐手人道。
“能给你带来新鲜感也不错,只是不知道你是否习惯。”灰手人问。
褐手人说:“习惯啊。你问自己,有答案了吗?”
灰手人道:“有了。”
“什么?”褐手人问。
“你是不是想说的就是那谁以前说过的?”灰手人问。
“是。”褐手人道,“你想的是哪段?”
“就是如果你我都吐出那两个那段。”灰手人道。
“没错。”褐手人说。
“你猜我是刚刚想出来的,还是什么时候想出来的?”灰手人问。
“早就知道吧。”褐手人道。
“嗯。”灰手人道,“从你一开始说出那话,我就是这样想的,但还是不愿意这样说。”
“后来呢?后来怎么那么快就愿意了?”褐手人道,“因为有了自问的过程?”
“有一定关系。”灰手人说,“当我自问过后,我好像在出声回答自己的问题一般。回答自己的问题,就好像要面对自己一般。”
褐手人说:“面对自己后,就能面对那种情况了?”
“我也不知算不算是能面对。”灰手人道,“但算或不算又能怎样呢?”
褐手人说道:“也是啊,算或不算又能怎样呢?”
灰手人道:“你能面对吗?”
“不知道啊,只是不愿意面对。”褐手人道。
“按照那谁的说法,你我吐出那两个以后,当后果显现以后,就真的见不到对方了。”灰手人说,“我也不愿意面对。”
褐手人说:“是啊,你我在这件事上想的是一样的,都不愿意面对这个。”
灰手人道:“但现在后果还没真正显现吧?”
“感觉好像是,起码跟他说的是不同的。”褐手人道,“最坏的结果也是延迟显现的。”
(五千九百二十八)在变
灰手人说:“延迟着,延迟着,说不定就不再出现那种最坏的结果了呢?”
“好像话又说回来了啊。”褐手人道。
“不停期待的事,就容易不停地说吧?”灰手人道,“哪怕不觉得真有这样的希望,有时也会这样多说几次。”
“那倒是啊,没准一会儿还会再次说。”褐手人说,“尽管的确不觉得有多大可能。”
灰手人说道:“我给你的感觉是不是一会儿很绝望,一会儿又充满希望?”
褐手人道:“你给我的感觉就跟我自己给我的感觉差不多,就是想法、情绪总在变。”
灰手人道:“换个别人,也是这样的吧?”
褐手人说:“那要看换谁了,情绪总在变倒是不新鲜,但是想法变得如你我这样频繁,是不是也够新鲜的了?”
“听你这样一说,我也这么觉得了。”灰手人道,“我甚至觉得,就连想法变这么快也是古怪的。”
褐手人又说:“古怪,没错啊。我们这样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下,本来就不寻常了。”
灰手人道:“所以怎样都不新鲜。”
褐手人道:“这段时间一直是这样吧?”
“是的。”灰手人道。
褐手人说:“我现在看不到刚才那段时间看到的东西了。”
灰手人道:“也就是说,此刻,你跟我能看到的都是一样的了?”
褐手人又说:“是的,什么数字都没有。”
“你看到树珠发生变化了吗?”灰手人问。
“没发生变化。”褐手人道。
“你看一会儿还会再出现数字吗?”灰手人问。
“还会。”褐手人说。
“即使现在没有迹象?”灰手人问。
“对。”褐手人道,“现在是一点迹象都没有了,但还是感觉一会儿会出现数字。”
灰手人说:“表层感觉还是深层感觉?”
褐手人道:“表层感觉。我现在还是很想要深层感觉。”
灰手人道:“就是不来?”
“是啊。”褐手人回答。
“我也想要,也不来。习惯了。”灰手人道。
褐手人道:“不习惯也没办法,反正现在情况跟以前区别很大,以前想要深层感觉,很快就能有。”
灰手人道:“你不会喜欢以前那样吧?”
“当然不喜欢啊,一个工具的深层感觉,意义有多大?”褐手人问。
“意义啊,能帮工具的使用者做事。”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说:“听你这笑声,这么明显。”
灰手人道:“我又不怕那谁听到。”
褐手人问:“你认为我下次看到数字的情况会跟上次很像吗?”
“似乎不大一样吧?”灰手人说道。
“表层感觉?”褐手人问。
“对。”灰手人说,“难得有表层感觉了。”
“比什么感觉都没有,令你稍微舒服点?”褐手人问。
“是啊。”灰手人道,“而且这次我还是挺相信这种表层感觉的。”
“你自己呢?”褐手人道,“此刻,我只问此刻,你认为你自己还会再次看到数字吗?”
灰手人道:“这就没感觉了。”
(五千九百二十九)不分
褐手人又说:“一点都没有,表层的?”
“没有啊。”灰手人道,“所以说你厉害。”
“又来,又来了!”褐手人道。
灰手人说:“你的确有表层感觉啊,我没说错吧?”
“目前有表层感觉这个没说错,但厉害这话就没道理了。”褐手人说。
“我没有,你有,我认为你厉害,多正常,这就是道理啊。”灰手人道。
“这不是暂时的吗?”褐手人道,“你也有感觉啊,只是不在这段时间。”
“所以我认为你厉害。”灰手人说道。
“要是一会儿你就有感觉了呢?”褐手人问。
“那也不影响我认为你厉害啊。”灰手人说。
褐手人道:“这样的话,你刚说‘所以’你认为我厉害,这个‘所以’就没道理了。”
灰手人道:“你这样认为啊?”
“要是你不分时候都认为我厉害,这个‘所以’就没道理啊。”褐手人道。
灰手人说:“但我说你厉害还是有道理的。”
“什么道理?”褐手人问。
“因为你就是厉害啊。”灰手人笑道。
“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真没办法了。”褐手人道。
灰手人开玩笑说:“既然没办法,就承认自己厉害吧。”
褐手人哈哈大笑,道:“你故意的,这么明显。”
“我怎么了?”灰手人笑着说道。
“你给我一种那谁的感觉。”褐手人开玩笑道。
灰手人笑出声音,说道:“你开这种玩笑,我就不表示什么了,但那谁未必乐意啊。”
“怎么不乐意?”褐手人问。
“你说我给你那谁的感觉了,你说的是哪方面啊?”灰手人问。
褐手人笑道:“你肯定知道,知道才会这么问。”
灰手人说:“我知道,你说吧。”
“你知道,又让我说。”褐手人道。
灰手人道:“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也习惯了吧?”
“行吧,我说。”褐手人道。
“说吧。”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说:“你刚才说我既然没办法,就承认,让我想起那谁,在你我没办法的时候就让你我怎样怎样。其实就是强行让你我做事啊。我这么说跟你想的一样吗?”
灰手人道:“一样啊。但我可没像那谁那样啊。”
“什么意思?”褐手人问。
“我才不是那种心态。”灰手人说。
“那谁什么心态?”褐手人问。
“使用工具的心态。”灰手人道。
“你在开玩笑,你肯定不是那种心态啊,但刚才你开玩笑时那种感觉,是不是像?”褐手人道。
“不得不承认啊,现在往回想想,是有点像,但那谁应该不会认为我刚才开玩笑时的感觉像他。”灰手人道。
“为什么?”褐手人道。
“你又明知故问。”灰手人说,“他就不大可能受得了他使用的工具开玩笑时的感觉像他吧?”
褐手人说:“你认为他如果听到了你我对话的过程,会怎么想?”
“估计会受不了我吧。”灰手人笑道。
“我看他会受不了我。”褐手人道。
(五千九百三十)棕光
灰手人说道:“怎么受不了你?”
“因为是我说你感觉像他的。”褐手人道,“如果是你说我感觉像他,他也一样会不乐意。”
“要是那样的话,估计他受不了的人就是我了。”灰手人笑道。
“但你没有说过那样的话,所以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褐手人道。
“那是因为你没给我说那种话的机会。”灰手人笑着说。
褐手人又笑出了声。
就在此刻,灰手人看见树珠突然没了一点颜色也没了一点光亮,刚要说点什么,又见树珠整个变成了一个发着棕色光的球,光球部还有一圈光环。
“树珠发生了变化。”灰手人说道。
“刚才突然好像消失了一般。”褐手人道,“应该不是我看错了吧?”
灰手人道:“不是你看错了。我也看见了,刚才它突然就没颜色了,也不亮了。”
褐手人说:“不亮的时间很短。”
“对。”灰手人道,“我刚要跟你说,还没来得及说呢,它就再次发光了。”
“再次发光后的它跟之前的样子明显不一样了。”褐手人说。
灰手人道:“没错,发着棕光,中间还有一圈光环。”
褐手人说:“你认为会持续多久啊?”
“会不会一直这样啊?”灰手人问。
褐手人说:“也许吧。”
灰手人又问:“树珠发生这样的变化,我不仅没见过,也看不懂。”
“我也看不懂啊。”褐手人道,“根本不明白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灰手人说道:“会不会跟数字有关系啊?”
“有可能吧。”褐手人道,“之前你看到数字,不就跟树珠有关系吗?”
“之前我看到的那些叠幻之象跟树珠有关系。”灰手人说。
褐手人“嗯”了一声,道:“这次树珠出现这样的情况,是不是预示着一会儿你我还会看到数字?”
灰手人道:“一会儿大概是你看到数字吧。”
“此刻你认为你不会再次看到数字了吗?”褐手人问。
“那倒也不是。”灰手人说,“只是我认为这次树珠发生这种变化可能跟你一会儿再次看到数字有关系。”
“是不是又出现感觉了?”褐手人问。
“没有。”灰手人道,“这纯粹就是我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想的是我看到数字?”褐手人问。
“因为上一次看到数字的就是你。”灰手人道。
“你认为看到数字这事更可能连续发生在一个人身上?”褐手人问道。
“可以这样说吧。”灰手人道,“这就是我的一点想法。你呢?”
“我也认为这次的树珠跟我看到数字有关系。”褐手人道。
“你是不是又有什么感觉了?”灰手人问。
“也没有啊。”褐手人道。
“也是想法?”灰手人问。
“对,一点想法。”褐手人回答。
刚刚说完这话,褐手人就感觉到了什么,便说道:“不是了,已经不是一点想法了。”
“发生变化了?”灰手人问。
“没错。”褐手人说,“刚刚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