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九百六十七)啰嗦
灰手人问:“你是什么时候感觉到自己的理智无法主宰你的表现的?”
那个人思考了一下,道:“好像……好像就是那段时间。”
“哪段啊?”灰手人道。
“就是他……他给我施法之后,我身在法术包围之中,听着他提某些尤其奇怪的问题的……那段……那段时间里。”那个人道。
“仅仅在那段时间里是这样的?”灰手人问道。
“我想想啊……”那个人说。
灰手人心里依然很不耐烦,都不想给他时间了,但是又觉得不给时间不行,容易引起大问题,便“嗯”了一声。
“你想起来直接跟我说啊。”灰手人说道。
“一定……想起来就说。”那个人道,“我是怕说错了,所以要……要好好想想……想全了。”
灰手人这时小声对褐手人说:“他说他当时的表现真的好像就是无法由我自己的理智主宰,这事你怎么看?”
褐手人道:“我觉得,如果他仅仅在那段时间里是这样的,在其他时间里不是这样的,那可能跟法术有关系。”
灰手人道:“你认为那段时间的表现是他的真实反应吗?”
“是。”褐手人说。
“可是他的理智不能主宰他的表现。”灰手人道。
“我倒是认为,恰恰因为那段时间他的理智不能主宰他的表现,那段时间他的表现才是他灵魂深处某些东西的反应。”褐手人道。
灰手人想了一下,道:“有道理。也就是说,那个人给他施法的人,是在用法术‘调出’他灵魂深处的反应?”
褐手人道:“刚才在他说那些话的时候,我有这种感觉,而且自认为这种感觉应该是没错的。”
“可惜我们不能随便用一些方法看一看。”灰手人道。
“我也想看,但是现在我们必须保证光管是原样,我们根本就不能乱动。”褐手人道。
“其实我挺迫不及待了。”灰手人说。
“但没有办法,我们并不能做什么。”褐手人道。
“还是只能继续问他问题。”灰手人道。
“还要忍受他啰嗦的说话方式。”褐手人说,“是不是?”
“我的确已经不耐烦了,应该说,早已经不耐烦了。”灰手人道。
“需不需要我来问?”褐手人问。
“没事,你要是问,也一样不耐烦啊。”灰手人道,“再说,如果你问的话,我也一样要在旁边听着他说什么。我自己问到实在听不下去的地方还能赶紧打断,要是你问,我就真的只能听着了,连打断都不太方便吧。”
褐手人道:“也是。可是刚才你打断他的时候,语气还挺好的,不会令他感到不舒服。”
灰手人道:“我不敢啊!现在你我都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了,万一他因为我的语气不合适再次陷入无法与人正常交流的状态,这后果我可负担不起啊。”
褐手人说:“听得出来,你一直在压着自己的烦躁,当然,这也只有我们这种人能听出来。普通人肯定听不出来。”
(四千九百六十八)更能
灰手人道:“他不但听不出来,还以为我跟你说话的那段时间这里突然安静了。”
灰手人刚说完这话,便听到那个人说道:“我……可以说了。”
褐手人小声道:“先听他说吧。”
灰手人“嗯”了一声,便对那个人说:“你说。”
那个人说道:“我仔细想了一遍……从……从那天见到他开始,一直想到了离开他的时候,的确是……只有在那段时间里,我的理智……无法主宰我的表现。”
灰手人问:“你觉得那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应该……算了,我也不敢随便说,我说的也不一定对。”那个人道。
“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灰手人道。
“我没有把握啊。”那个人回答。
“没有把握也可以说。”灰手人说。
那个人又说:“要是说错了……怎么办?”
灰手人觉得对方实在太啰嗦了,但也明白他之所以如此啰嗦正是因为害怕。此刻灰手人就安慰自己,这也不是坏事,这个人若是因为担心害怕而啰嗦,恰恰证明了他根本不敢随意说话,那他说出的话应该便是相对可靠的。
灰手人便再次压住心中的烦躁对那个人说:“不用怎么办,一点事都没有,你怎么想就怎么说。”
那个人道:“我觉得……自己那段时间……就是……就是在他给我施法后,把一些话‘钉’入我灵魂的……的那段时间里……我应该……应该是因为周围的法术而跟平时不一样的。”
灰手人说:“你认为那段时间里,你跟平时主要有什么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啊……不一样啊……”那个人道,“那段时间里,好像……好像我更难伪装自己了。”
“也就是说,那段时间你的行为,可能恰恰更能反映真实的你?”灰手人问。
“应该……应该是这样吧。”那个人道。
“那段时间里你也曾试着伪装吗?”灰手人问道。
“其实那段时间……我算不上是主动伪装。”那个人说道。
“算不上是主动伪装?”灰手人问,“这怎么解释啊?”
那个人说道:“我……就是习惯性地……试着伪装自己,比如……比如试着让自己不逆着他的意思说话……这……就算是一种习惯性的伪装吧。就好像我平时见了其他‘不好惹’的人的时候,我……往往会下意识地让自己……让自己尽量顺着对方的意思说话……这样好不引起对方的反感,也好……也好不给自己找麻烦。”
灰手人问:“你认为那段时间里肯定你也这样做了?”
那个人说道:“这就是我……我在现在这段时间回忆那段时间的感觉。也只能说是一种……感觉……不能随便被自己定为事实。万一说的跟事实不相符,那就……就不好办了。”
灰手人问道:“你认为你这种感觉是事实的可能性大不大?”
“还是……挺大的。”那个人说到此处又补充道,“当然这也是我的感觉。”
(四千九百六十九)伪装
灰手人道:“尽管那段时间你的表现并不像是很配合他的,但是其实你已经努力配合他了,哪怕习惯性地试着‘伪装’了自己?”
“这个……我也只是试着‘伪装’而已……但是……但是那段时间太特别了……我好像被他的法术控制着,我根本就无法像以前那样自如地伪装。”那个人说道。
“你认为自己没有伪装成功?”灰手人问道。
“是的。”那个人道,“在那样的环境里,我似乎……根本不可坑伪装成功。”
“你认为他的法术会令你的表现更‘真实’?”灰手人问道。
“要看怎样才算……才算真实了。”那个人道。
灰手人倒是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说,便问:“真实还用看怎样算?”
“其实……也不用看怎样算。”那个人道,“我刚才应该是……想多了。那段时间的我就是真实的……我。”
灰手人又问:“你为什么会想多了?”
灰手人认为对方说自己“想多了”背后说不定又藏着某些信息,尽管并不认为那些信息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但也感觉还是不放过更好,因为灰手人不想在这个时候错过什么信息。
“我刚才啊……刚才我就觉得……其实在我回答你这问题之前,我想到了怎么才算……才算真实的自己。”那个人道。
“你认为怎么才算啊?”灰手人问。
“就像那样……当我说的话反应了……反应了一些……一些哪怕是我想藏着的东西时,可能……可能那才算吧。”那个人道,“当然……这是我后来的想法,而我之前在‘想多了’的时候不是那样想的。”
“之前你是怎么想的?”灰手人问。
“之前……我认为……大概是……只有在我的理智可以主宰我的表现时,那个……那个时候的我才算是真实的我吧。”那个人道。
“你为什么后来不这样认为了?”灰手人问道。
“我觉得理智主宰自己的表现……实际上是我本人控制的……的结果。”那个人道,“后来我觉得……可能……可能理智无法主宰的表现才……才恰恰能反映最……最真实的我。这个真实的我……可能……可能是……最像我灵魂的?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这么说……但我此刻感觉是这样的,如果我不这样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说清楚了。”
听对方这样说时,灰手人立即就想到了此前自己跟褐手人之间的对话,觉得大意正好是符合的,便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大。
灰手人道:“你现在感觉,在那段时间里,自己就是被周围法术影响了,所以理智才无法主宰你的表现,所以你显得似乎没那么配合他?”
“没错。”那个人道,“此刻我有这样的感觉。”
“那你认为,那个会法术的人给你施法,有没有可能,其中一个因素就是想要调出你恰恰能反映最真实的你的表现?”灰手人问道。
(四千九百七十)吻合
“非常有可能!”那个人道,“甚至……甚至……嗯……我感觉就是这样的,这是感觉……他应该是……是在他给我灵魂‘钉’入那些话的那段时间里,也……也看到了真实的我是怎样的,了解了我的……我的实际情况,这……这跟他在给我施法之前说过的某些话,也是……也是吻合的。”
灰手人说道:“跟他对你说过的什么话吻合?”
那个人道:“在给我施法之前,他说过……在他给我施法的过程中,他一定会了解到我的某些不为人知的情况。”
灰手人道:“你当时听了他这话,有什么感觉?”
“我……害怕。”那个人道。
“你觉得被对方了解清楚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吗?”灰手人问道。
“我主要是……听着他这么说,就觉得事情不简单……毕竟是……毕竟是涉及法术的事情……我那时候还搞不清楚被人施法到底会是怎样的感觉……的确是害怕。”那个人道。
灰手人道:“害怕,但你也同意让他给你施法了?”
“他跟我说清楚了一些事,我就……就不似之前那样害怕了。”那个人道。
“他跟你说了什么?”灰手人问道。
“他说……他通过给我施法了解到的信息只是他为我解决问题的根据……他必须有这种根据才有可能做到解决我的问题,若是不了解,他……便肯定无法为我解决问题了。他跟我说,他永远……永远……都不会把了解到的我的这方面情况跟别人说。”那个人道。
“就因为给了你这种承诺,你就放心了?”灰手人问道。
“他还跟我说了,他是方士,很多事情绝对不能乱做,如果……如果他通过施法了解到了我的一些……一些信息之后,却……把那些信息告诉了其他人,那他肯定会付出巨大代价的,那种古代家他根本就承受不起。他也不是单单口头发誓的,他……当时也作法了,这好像是他们方士要给我解决这种问题必须要有的一个步骤……在他做的时候,我了解到了,如果他将通过法术了解到的信息说给别人听,他将会……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我当时是……是看到了……一些情景的。”
“可以说,他当时是通过作法在你面前发誓了?”灰手人问道。
“是的。”那个人道,“但他其实也算不上是纯粹向我本人发誓……他……他那样,也算是对天地发誓了。作为一个方士,他……必须那样做。”
“你当时非常相信他?”灰手人问道。
“是啊,我都找他去解决问题了……他这个人可靠,我听别人这样说的。”那个人道,“而且,我这种情况,只有找他才能解决……他那种本事……是别的门派没有的。”
灰手人问道:“他是什么门派的啊?”
听灰手人这样一问,那个人显得更紧张了,对灰手人说:“你……不是一定要知道吧?”
(四千九百七十一)讲好
灰手人道:“你为什么如此紧张?不用这样,放松点,没事,这不该是聊天呢嘛。”
灰手人又压住了自己的烦躁,用令对方听起来不容易感到恐惧的语气说。
“只要你想知道,我……我就会紧张。”那个人道。
灰手人倒是没想到对方反应还是如此大,问道:“你有苦衷啊?”
“有啊,我……我想活命。”那个人道。
“难道你回答了我这个问题,你就不能活命了?”灰手人问道。
“是啊。”那个人说道,“这个我是……我是无论如何都……都不能主动跟别人说的。”
“那就被动跟别人说,总不会影响了吧?”灰手人问道。
“啊?我不知道……不知道啊……”那个人道,“我不想说。”
“难道你受到了那个施法者的威胁吗?”灰手人问道。
“没有啊。”那个人道,“那个人对我……对我态度还……还挺好的……从来都……都没威胁过我。”
灰手人问:“那你为什么这么担心?”
“他在给我施法之前,我们都是……都是讲好条件的。”那个人道。
“什么条件?”灰手人问道。
“具体的……有些我……我真的不敢随便说。”那个人道。
“就连把这个说出来,也会影响你活命吗?”灰手人问。
“这个倒不一定会影响我活命……就是……就是对我不好……”那个人道,“至于不好到什么程度,也要看我是在什么时间、地点以及对谁说的了。”
“在这个时间、地点你觉得不能说吗?”灰手人道。
“说真的……我都……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这里是……是什么地点啊。”那个人道。
“那你觉得对我说是不是也不行?”灰手人问道。
“连时间、地点都不知道……不管是对谁……那……那我都不会说的。”那个人道,“那种影响……是……虽然不一定会导致我失去性命,但是……但是万一影响大了,不排除这种可能啊。既然这种可能是存在的……那我就不能忽视。”
灰手人又问:“你们当时讲好条件,是只是口头说的吗?”
“不是那么简单。”那个人道,“那个时候……其实他也用了一种法术。”
“给你施法了吗?”灰手人问道。
“没有给我施法。”那个人道,“但是……我们是……是在他用了那种法术的情况下讲好条件的……只要他用了那种法术……那之前我们说的就会生效了。要是任何一方违背了……当时说好的……那……那自然就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灰手人说道:“你打算一辈子都不说他的门派吗?”
“是的。一辈子都……不会说。”那个人道。
“若是有人威胁你呢?”灰手人问道。
那个人一听灰手人这样说,又显得更紧张了,感觉灰手人这话就像是在威胁他之前试探他怎么说一半。
“你……你不会是想威胁我说出他的门派吧?”灰手人问。
(四千九百七十二)宁死
灰手人见对方如此慌张,还这样直说出来了,便安慰道:“我为什么要威胁你啊,我就是问问你,要是有人威胁你会怎样。”
那个人道:“要是有人威胁我……我就……我就宁死也不会说的。”
灰手人听这种话从这个人口中说出来还是有些惊讶的,毕竟之前认为此人为了活命可以做出不少根本不愿意做的事。
“难道说了会比死更更可怕?”灰手人问道。
“是的。”那个人道,“是的……一定比死更可怕的……不得心安。”
“如果有人威胁,你会主动选择死?”灰手人问道。
“一定会。”那个人说。
这时那个人显得更紧张了,道:“你……你一直问这个,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是不是要让我……让我怎样……可……可千万不要啊……千万不要。”
灰手人见对方慌得有些过头了,担心如果自己再就这个问题问下去,对方真会陷入无法与人正常交流的状态,于是立刻转移话题。
“刚才说到哪里了,你记得吧?”灰手人问。
“你问的是给我施法的人往我灵魂‘钉’入那些话的那段时间,是吗?”灰手人问道。
“是的。”灰手人道。
“我刚才说到……说到他问我要不要尝试了,是吧?”那个人道。
“这次你倒是记得啊。”灰手人说道。
“这次……这次在跟你说的过程中,我还……还特意想着了……就是想着万一再次中断那个话题……然后你问我说到哪里了,我就……就要知道该怎么说,所以……所以……我记得。”那个人说道。
“他在问你要不要尝试后,你心里回答他什么了?”灰手人继续问道。
“我……其实并没想其他的,就是直接想到了……要尝试。”那个人道。
“哦?”灰手人道,“你不是说你的理智无法主宰你的表现吗?”
“是啊。”那个人道。
“你此前一直都是人为自己做不到的吧?”灰手人问道。
那个人回答:“是的。”
“这个时候难道你的理智又能主宰你的表现了?”灰手人问道。
“也……也不是吧。”那个人道。
“你的意思是,这个时候你说要尝试时,你感觉你依然是被什么控制着的?”灰手人问道。
“其实那段时间……就是他往我灵魂里‘钉’话的那段……我……应该一直都是被什么控制着的。”那个人道。
“既然一直被控制着,那你为什么前后表现不同?”灰手人问道。
“这个……我……我也说不清楚。”那个人回答。
“你也没有想过吗?”灰手人问。
“我现在想想。”那个人道。
“又需要等一段时间吗?”灰手人问道。
“不用……不用。”那个人道,“其实,我在回答你现在想想的时候……心里……心里已经有想法了,只是我要考虑如何……如何将这种想法……表达出来。”
“这还用考虑吗?”灰手人问道。
(四千九百七十三)给你
用……用吧。”那个人道。
“想到了什么直接说出来就行了啊。”灰手人说道。
“万一哪句说得有什么问题……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那个人道。
灰手人认为这个时候如果不让他想清楚再说,等他说出来后,说不定他又啰啰嗦嗦补充个没完没了了,于是对他说道:“那我给你点时间你想。”
那个人道:“好。我想好了就跟你说啊。”
灰手人这时便对褐手人说道:“从他刚才回答的内容看,情况似乎跟我们之前交流时说的那种吻合。”
“没错。”那个人道,“就在刚才他说那些的时候,我有一种特别强烈的感觉。”
“什么感觉?”灰手人问。
“就是……之前我们猜对了,完全猜对了。”褐手人回答。
“那个给他施法的人,正是用法术使他作出了那种最能反映他灵魂的行为。”灰手人道。
“是的。”灰手人说道,“可是他为什么刚才又表示要尝试呢?对此你怎么看?你觉得表示要尝试也是能反映他灵魂的行为吗?”
褐手人道:“之前的我认为肯定是,但是这个时候,我倒是觉得不一定了。”
灰手人问:“你也觉得如果是反映他灵魂的话,他就会表示不尝试吗?”
褐手人说:“是的。你也这么想?”
“是。”灰手人道,“之前我觉得,他想要解决自己的问题,似乎做什么都可以,但那应该是他理智可以主宰他表现时的情况。”
褐手人道:“你认为,其实他的灵魂极度抗拒站在蓝甲人的角度想问题?”
灰手人说:“是的,抗拒,而且真的很难做到。”
褐手人问:“你觉得这个时候他突然变得要尝试,嘴可能是什么原因?”
“我看,最可能的原因,就是那个施法者的法术在不同阶段对他的作用不一样。”灰手人道,“在这段时间里,他一直都是被法术包围着的。”
“你感觉法术在那段时间里对他的影响是那个施法者提前就设好了的?”褐手人问。
“没错。”灰手人道,“毕竟之前他说,这些事情发生在施法者对他进行两次施法之间,也就是说,在这两次施法之间,那个会法术的人没对他做其他事情。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他说的就是事实的基础上。”
“你认为在这种事上,他会欺骗我们吗?”褐手人说。
“我觉得不会。”灰手人道,“难道你认为会?”
“我也认为不会。”褐手人道,“你刚才说到了这一切都建立在他说的就是事实的基础上,我才想起这么问的。”
灰手人道:“哦,我的意思是,有些事他可能并不知道。”
“你是不是觉得,那个施法者在两次给他施法之间也有可能还对他使用过其他法术,但他根本不知道?”褐手人说。
“是的。”灰手人道,“我觉得这种可能根本不能直接排除的。他只是个普通人,又在那种情况下。”
(四千九百七十四)此生
所以他并不一定能了解当时事情的整个过程的关键点?”褐手人道。
“对。”灰手人道,“但我其实也只是觉得不一定而已,其实我倾向于他可能可以了解整个过程中的关键点。”
褐手人说:“你只是觉得不能绝对地认为他了解了整个过程中的关键点而已,是不是?”
“没错。”灰手人道,“你呢,倾向于认为是哪种情况?”
“我倾向于认为他了解了整个过程的关键点,而且还是早就了解的。”褐手人说道。
“你为什么这样认为??”灰手人问褐手人。
“因为我觉得那个人给他施法的人对他做什么关键的事情之前,跟他说清楚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褐手人道。
“你觉得那个施法者是真心真意帮他解决问题的吗?”灰手人问道。
“我感觉是。”褐手人说,“你呢?”
“我也有这种感觉。”灰手人道,“而且我觉得,给他施法的那个人似乎只有在不能让他知道的事情上才会不主动告诉他。”
“比如哪种事?”褐手人说。
“比如涉及蓝甲人的事情。”灰手人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刚才好奇的事情,好像想通了。”褐手人道。
“哦?”灰手人道,“想通了什么?”
“就是为什么那个施法者在往他灵魂‘钉’那些话之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根本就没有印象。”褐手人说。
灰手人道:“你认为其实让他那段时间没有印象并不一定是解决他问题的必要条件?”
褐手人说:“只能说,我觉得不一定是。当然,也有可能是。毕竟我还没搞清楚那个施法者在将那些话‘钉’入他灵魂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情况,这种事情要分析可就没那么简单了额,需要掌握大量当时的信息,而当时的某些信息,就连被施法的那个人本人都不一定知道。就算施法者在给他施法前把过程中的全部关键点都告诉他了,他也总会有些事情是无法了解的,毕竟他是个普通人,又不会法术,在周围法术作用于他的时候,他也无法把一些事情掌握得多细。”
“要不是他今天到了这里,他应该是之后一直都无法了解到那段记忆了,此生后来的日子里根本就没机会知道。”灰手人说道。
“是的,现在这环境太特殊了,要不是到了这里,就算有人想制造这种能令他想起那段时间的条件,那都不容易啊。”褐手人道。
“那个施法者可能就是不想让他以后有机会想起来的。”灰手人道。
“我就是觉得有这种可能。”褐手人说,“那个施法者应该不是无意中做到这些的。毕竟像他说的这种将某些话‘钉’入灵魂的事情,我以前也听到过类似的,但在那个例子里,那个被‘钉’入的人是记得当时情况的。虽然我说那个例子可能跟他说的‘钉’入好像并不一样,但是也不是跟他说的那种情况没相似点。”
(四千九百七十五)极为
如果那个施法者原本可以不让他没有对那段经历的印象,却这样做了,你认为出于什么目的的可能性较大呢?”灰手人问。
“我感觉大概就是因为那些话太敏感了。”褐手人道。
“你是说,跟蓝甲人有关那些话很危险,是不是?”灰手人问道。
“你也是这样认为的?”褐手人说。
“听你那么说后,我就有这种想法了。”灰手人道。
“那个施法者还要继续在世上生存啊。”褐手人道。
“是的,‘钉’入那个人灵魂的话要是让他想起来,对他来说是危险的。”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说:“其实可以通过使用法术让那个人发誓不说。通过那个人的描述,我觉得那个施法者作法水平真的很厉害了,像这种水平的人,如果通过使用法术让那个人发誓,那个人以后应该依然不敢说出来吧?”
灰手人道:“也是。但是那个人并没有选择通过使用法术让他发誓这种方法,而是选择了让那个人在后来的日子如果不遇到今天特种特殊情况就对那段时间发生事没有印象这种方法。”
褐手人道:“如果想解决他的问题就必须这么做的话,这就证明了那个给他施法者极为小心。”
灰手人说:“没错。其实刚才听他说的,那个会法术的人说出来的话万一真传出去还真挺危险的。”
褐手人说:“可能就算那个人发誓都不足以让那个施法者放心?”
“应该是吧。”灰手人道。
“是不是那个施法者让他发誓,也无法保证什么?”褐手人道,“因为有些人的法术具有特殊性,那些人将法术用于让别人发誓的时候,有些事情是做不到的。”
灰手人道:“可是这个人使用法术的水平那么高,高到那个程度的人,会做不到吗?”
褐手人道:“也是啊,按道理来说,应该不至于做不到。”
灰手人道:“那会不会是,不愿意做?”
“比如?”褐手人说。
“比如那个会法术的人原本可以在作法的时候让那个人发个誓,如果那个人把会法术者‘钉’入其灵魂的话说了出来,哪怕只说了一两个字,话还没说完,那个人就会立即毙命。但是那个人并不想用这种听起来比较残酷的方法做事,并不想这样就要了那个人的命。”灰手人道,“有没有这种可能?”
“有可能的。”褐手人道,“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倒不是那个会法术者不想用这种听起来残酷的方法做事,而是那个会法术者觉得这样也不够安全。”
“就是被人说出一两个字也不安全?”灰手人问道,“你是这个意思吗?”
“是这个意思。”褐手人道,“这个要看是什么情况下说什么话。有些人在某些很特殊的情况下,哪怕只是说出了一两个字,也有可能导致对方了解自己说的是什么了。”
“也是。”灰手人道,“我还想到了一种情景。”
(四千九百七十六)叙述
“什么情景?”褐手人道。
“就是有人在提问另一个人,甲在问乙是不是怎样。”灰手人道,“真正很长的话都不由乙本人说出,甲自己叙述,然后问乙‘是不是’‘对不对’,这样只要乙说‘是’或‘不是’,‘对’或‘不对’就足以使对方了解自己说的是什么了。”
“没错,这样的确可以。”褐手人说,“虽然你只是举例,也不一定真能出现这种情况,但是万一出现跟你说的这种相似的情况,那还如果那个‘乙’在没多想的情况下就说了一两个字,那还真是有可能威胁到安全。”
灰手人道:“所以我觉得,那个施法者这样做也有可能就是为了安全。”
“那个施法者想办法让他在正常情况下根本就不记得那些往他灵魂里‘钉’入的话,就是可能有这种原因。”褐手人说。
“仔细一想,就刚才他告诉你我的那些施法者往他灵魂里‘钉’的话,如果被一些人知道了,也是非常危险的。”灰手人道。
“是啊。”褐手人道,“在铁仓廷里,说出让一个铁仓人站在蓝甲人的角度想的这种话,本身就已经容易引火上身了。”
灰手人道:“那个施法者敢这么说,胆子也不小啊。”
“但施法者应该是意识到了这种危险性有多大的。”褐手人说,“我现在那种感觉越来越明显了,就是施法者不让那个人记得‘钉’入灵魂的那些话应该就是因为担心那个人今后有意或无意地暴露出来给施法者带来危险。”
灰手人说:“我现在这种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了。”
褐手人说:“说不定施法者也是没办法吧。”
“你的意思是说,施法者如果不跟他说这种话,如果不让他站在蓝甲人的角度想,便无法解决他想要解决的问题?”灰手人问道。
“应该是吧。”褐手人说道,“如果真有别的办法解决问题,这个施法者还有必要冒这么大险这么做吗?”
“有没有可能,施法者本身就不像其他人对蓝甲人那么反感?”灰手人问道。
“你怎么能想到这个啊?”褐手人问道。
“就是随便一想啊,各种可能都不能绝对排除,是不是?”灰手人道。
“但这种可能在铁仓人中也实在不容易出现。”褐手人说。
“确实不容易出现。我刚才还想到了,其实当方士的人里,有一部分人对很多事情的看法跟普通人不一定一样。”灰手人道。
“大多数人对某些事的看法,不一定能决定对方士的看法,是不是?”褐手人道。
灰手人道:“方士很多时候的想法跟学的法术也是有关系的。”
褐手人说:“你说的这种可能倒也不是没有,但他应该是在铁仓部族范围内见到那个方士的吧?”
灰手人道:“如果是的话,那个方士能在铁仓部族范围内长期生活,又需要跟人打交道,那样的话,那个方士应该也是很难看得起蓝甲人的。”
(四千九百七十七)只顾
“你该不会又在多想那个方士会不会自己就是蓝甲人了吧?”褐手人道。
灰手人说道:“我倒是真没多想这个,蓝甲人想成为方士怎么拜师啊?谁肯教啊?哪个门派会收啊?算了,不多说这个了,我看啊,铁仓部族范围内的方士,别的方面可能各有各的想法,但在对待蓝甲人态度方面,应该还是统一的。”
褐手人说:“就是这样啊,不然的话怎么生存得下去啊。刚才听那个人说的,那个施法者应该就是有门派的,不像是自己单独行动的那种方士,又有自己门派又能给人解决问题,反正在铁仓部族的范围内,要是真的有其他想法,的确很难正常生活。”
灰手人这时说:“他怎么还没动静啊?”
褐手人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即看向了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发现那个人此事念念有词的,但又没发出声音。
“不对啊。”褐手人道。
灰手人看了看那个人后有看向了褐手人:“他不会自己进入了无法与人正常交流的状态了吧?”
“可是跟以前进入那种无法与人正常交流的状态时情况不一样啊。”褐手人道。
“也是啊,以前从来就没出现过这种念念有词的样子。”灰手人道。
“但又没有发出声音。”褐手人手。
灰手人说:“是啊,怎么那么怪?”
“你又在担心了?”褐手人道。
“总会担心,他怎么总出现我没见过的样子啊?”灰手人说。
“我也没见过他这样。”褐手人说。
“他这么半天没跟我说话,我还以为他还在想,只顾跟你说话了。”灰手人道,“刚才还不如多看看他的情况。”
褐手人道:“这也正常啊,谁能想到他突然这样了……”
灰手人道:“他已经不止一次出现奇怪的状态了。”
褐手人说道:“所以也不用太担心吧。”
“你的意思是,像前几次那样,问题能解决?”灰手人问。
“只能说我希望是那样。”褐手人道。
“我更希望根本就没有问题。”灰手人道。
“也许真的如你所言,没有问题呢?”褐手人道。
“可他念叨什么呢?”灰手人说道。
“我也不知道,也许只是就像平常人那种,很平常的念叨,并不是出现了什么难以解释清楚的异样呢?”褐手人道。
“这倒也不是不可能。”灰手人道。
“那我们怎么办好?”褐手人说。
“他不主动跟我们说话,我主动跟他说吧。”灰手人说。
“试试吧。”褐手人道。
灰手人又说:“如果我跟他说了话,不会导致他没法恢复正常吧?”
“说不定他本来就在正常地自己念叨呢。”褐手人说。
“是这样的话,就最好,如果不是这样,那我跟他说了话,事情会不会很麻烦?”灰手人道。
“很多时候尝试的结果就是未知的。”褐手人说道。
(四千九百七十八)扯出
“可我又担心后果我无法承受。”灰手人道。
“你不是一个人在承受后果啊,我们一起承受。”褐手人说。
听到这样的话,灰手人又是一愣。
当日经历了那种绝望的情况后,两人的相处方式的确跟以前不一样了,灰手人也相信褐手人对自己的态度是真的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但还是没想到褐手人能在这种自己内心并不踏实的情况下主动说出这种话,这令灰手人勇气大增。
“怎么了?”褐手人问道。
“没什么。”灰手人回过神来道,“可是如果我做错了,我们一起承受,这听起来也……”
“不管是你做错了,我做错了,还是你做对了,我做对了,所有的结果都是我们一起承担的,是不是?”褐手人道。
“这倒是。”灰手人道。
“所以你觉得怎样做就做吧,我们经历了多次令人绝望的时刻,到了现在,我的想法已跟以前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之前我也已经表达过这样的意思了,无论你做得怎样,我都不会在用主面前做出对你不利的事了。”褐手人道,“你可以放心大胆去尝试,如果我可以使你多些勇气的话,那更好,如果我做不到的话,我也尽力。要是你还是担心,那接下来的事就我来做。”
灰手人道:“你的确能使我多些勇气。不用你问了,刚才一直是我问的,那个人大概也是想好了到时候还是我问他说吧,一换人,我担心他会再次多想,那要是因为我缺少勇气而扯出更多问题来,那情况就更糟了,不那样了,就我问。”
褐手人还没说什么,灰手人再次看向了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问道:“你还在想吗?”
“是……是啊……”那个人终于停止念叨了,直接回答了灰手人。
这一回答,便令灰手人和褐手人都稍微轻松了点。尽管二人都并不认为只要对方当时能回答自己就不代表没出任何事情,但可以肯定的是,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在此刻肯定没有陷入无法与人交流的状态。接下来那个人会不会突然陷入那种状态还不好说,但起码这一刻,他还是能跟人正常交流的。
“你需要……需要继续想吗?”灰手人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那个人回答。
“不知道?”灰手人问。
“不知道啊。”那个人说道。
“你刚才跟我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灰手人问。
“说过什么……我跟你说过什么……我……记……记得啊。”那个人道。
灰手人听出那个人说话的时候,竟然有些发颤,又问:“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不舒服?不舒服……你说的……说的不舒服是……哪方面的?”灰手人问。
“你感觉冷吗?”灰手人问。
(四千九百七十九)不冷
灰手人知道那个人发颤应该不像是因为冷,但为了防止自己的话吓到那个人,便这样问。
“不……不冷啊。”那个人道,“你问的……是……是我身体有没有……有没有不舒服……对吗?”
灰手人本来真没这个意思,但又觉得直接否认他的话似乎会给他带来更大压力,于是说道:“你就回答这个问题吧。”
“没有。”那个人道,“你……你为什么觉得我身体……会……会不舒服啊?”
灰手人倒是没想到,自己就这么顺着对方一说,倒是令他又想多了。那个人竟因为灰手人这样一问,开始怀疑灰手人和褐手人对他的身体做了什么。
他觉得灰手人和褐手人这种会很多他不懂的奇特本事,这两个人不管要对他如何,他自己也是无力反抗的,更何况他自己此刻正在受两个人的控制,身体很多地方连动都不能情一动,他便更觉得有这种可能了。
灰手人说:“我听你说话发颤啊,人一发冷就有可能颤抖,是不是?”
“那……那倒是。”那个人回答。
此刻那个人说话依然颤抖着,尽管听了灰手人说这样的话觉得事情也未必真有那么糟,但是还是无法放心。
“那你觉得你是为什么颤抖啊?”灰手人问道。
那个人又说:“你……你们知道原因吗?”
灰手人没想到那个人问起自己这种话了,道:“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因为你刚才问我身体会不会……会不会不舒服。”那个人说奥。
“那不是因为你颤抖,让我考虑了一下你是不是因为冷而颤抖吗?”灰手人问道。
“真……真就……就这么简单吗?”那个人问道。
灰手人又觉得有点奇怪,也已经感觉出那人真是没少想,问道:“你觉得这事情会很复杂吗?”
“我……我不知道啊。”那个人道。
“你想说什么?”灰手人问道。
这个时候灰手人是希望那个人主动说出心中所想内容的,但是又觉得这么直接一问,对方就说的希望也没那么大。
“我……只是……只是想了想……也……也没想说什么。”那个人道。
“你认为你现在说话颤抖,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灰手人直接问道。
“我……不知道。”那个人道。
“没有想法吗?”灰手人问。
“也不是……没有……想法。”那个人道。
“有什么想法不能说出来吗?”灰手人问道。
“不用……说出来。”那个人道。
“你认为说出来没有用?”灰手人问道。
“是啊,没用。”那个人道。
“可我认为你说出来有用。”灰手人说道。
“你……想听我……说……哪方面的?”那个人问道。
“你怎么想的,就直接说出来啊。”灰手人道,“我问的就是你说话颤抖是什么原因引起的,你心中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想……想过。”那个人道。
“把你想的说出来。”灰手人说道。
(四千九百八十)尚未
“就是……就是因为……我……我自己想多了,所……所以害怕……一害怕……就颤……颤抖了吧。”那个人道,“人不只是在冷的时候会……颤抖,怕的时候也……也会颤抖。”
灰手人说:“你在怕什么?”
“我怕那句话说错。”那个人回答。
“刚才不是给你时间想了吗?”灰手人问道。
“是啊,但是……想的时候,我……一直在怕。”那个人说道。
灰手人又问:“你在怕什么?”
“我……也不知道,就是担心尚未发生的事情。”那个人道。
“尚未发生的什么事?”灰手人问。
那个人说:“万一我……我在想了那么长时间之后,说出来的话……还是错了,那怎样啊?”
“你觉得会怎样啊?”灰手人又问。
那个人又说:“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那个人道,“那你还怕什么?”
“就是不知道……才……怕啊。”那个人说。
“你担心我们会把你怎样吗?”灰手人问。
“有点……吧。”那个人道。刚刚说完这话,他又觉得这么说是不对的,好像自己不相信灰手人和褐手人一样,又补充道:“当然,我也……也不是不相信你之前说过的话。”
灰手人道:“那你就不用紧张了啊。”
“万一我想了那么半天还说错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在故意骗你?”灰手人问道。
“你自己会觉得你在故意骗我们吗?”灰手人问道。
“我当然不会了,我……说的……话……是真的。”那个人道。
“既然说的是真的,那你还有什么可慌的?”灰手人又问。
“我只能控制自己怎么说……但……但有时候无法确定自己说出来的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也……无法控制对方听了我的话会怎样想。”那个人说道。
“还是怀疑我们吗?”灰手人问。
“也不是。”那个人道。
“那就不要害怕啊,想说就说。”那个人道。
“可是刚才……我每次刚刚想要主动跟你说的时候,我……我都会跟自己说些别的。”那个人道。
“你说的是什么啊?”灰手人问道。
“每次……每次跟自己说的都不一样。”那个人回答。
“举个例子呢?”灰手人问。
“我起初想要跟你说……我……我想好了,可以……跟你说了。”那个人道,“然而接下来的一刻,我又对……自己说:‘可别说错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要把我猜的说出来吗?’
灰手人说道:“刚才你一直在那里自己跟自己说话吗?”
“差不多吧。”那个人回答。
“那你怎么让自己停下来?”灰手人问道。
“我好像……根本就无法让自己停下来。”那个人道,“是你说话让我停下来的。”
“我说话就能令你不再像刚才那样对自己说话的原因是什么?”灰手人问。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可能是因为……你……你不是普通人吧。”那个人道。
(四千九百八十一)草率
这是你猜的原因?”灰手人问。
“是啊,我……也只能猜。”那个人道,“我是个普通人……我也想一下就说中真正的原因,我可没那本事了解啊。”
灰手人道:“既然这种事情你都能把猜的告诉我,那刚才我问你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担心说错什么?”
“这……不一样的。”那个人道,“这种事情就是我……我现在感觉到的,都是这里发生的事情,跟我以前我经历的现实中发生的事也没……多大关系吧。而那件事就不同了,那……涉及我在现实里的经历啊。”
灰手人道:“是不是担心当时你在那个会法术者面前承诺过什么,但是被你不小心说出来?”
那个人想了一下,道:“似乎……有关系,但……但我仔细一想,又不觉得有什么还是我能不小心说出来的,毕竟有些事情……现在和以前……已经不同了。”
“什么事情不同了?”灰手人问。
“就是……我的问题没有解决,也……也已经解决不了了。”那个人道。
“那你就不担心说错什么了吗?”灰手人问道。
“也……也好像担心……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说不清楚啊。”那个人道,“可能我做了有些事导致了后来的结果……那我在已经出现这种结果的情况下说些什么,还会……引出更严重的后果吗?我心里会担心,但是……好像……想了想,我也没找到有哪些话是我想说却根本就不能说的,但那种害怕的感觉……还在。”
灰手人问:“你刚才感觉我一说话你就不继续跟自己说话了,这事纯粹因为我不是普通人吗?”
“我感觉是,但实际上是不是……我也没法确定。”那个人道,“就说我的感觉啊……就是这样的。”
灰手人又问:“如果是别人打断你刚才自言自语呢?你觉得会有怎样的结果?”
“那要看……是谁打断的了。”那个人道。
“你觉得谁打断的会跟现在结果一样?”灰手人问道。
“就是……跟你一起的人啊。”那个人回答。
“除了我们两人呢?”灰手人问道。
“现在这情况,除了你们两人,别人还能到这里来吗?”那个人问道。
“如果能来呢?”灰手人问。
“那要……看……要看那个人是我这种普通人还是你们那种人。”那个人道。
“如果是普通人,你认为就没法打断你自言自语?”灰手人问道。
“是的,无法打断。”那个人回答。
灰手人又问:“哪怕是在这样的的环境里也不行吗?”
“应该不行吧……”那个人道。说到这里,他又觉得自己这样说太草率了,便补充道:“其实……我也不了解啊,也不知道怎么了解。”
“你认为这里的环境与你因为害怕跟自己说话没必然关系?”灰手人问道。
“这个……好像……好像也不是吧。”那个人道。
“你觉得有什么关系?”灰手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