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一百九十六)无比
铁万刀让铁今绝暂时在房间里等候,他到门外听手下说什么。
“镇台铁兽?!”铁万刀大喊了一声,“你再说一遍!”
房间里的铁今绝听到铁万刀的说话声突然变大,语气中透露着焦急,他便想:镇台铁兽怎么了?族长为什么忽然这么大反应?该不会是那里出了什么大事吧?荣莽台那边可一向是族长重视的地方,族长对镇台铁兽也是重视得不得了。不光族长这样,其他一些人也是,认为荣莽台好好的才吉利。那荣莽台也确实是个与法术有密切关系之处,当时建造时就有方士参与,尤其那镇台铁兽。万一真出什么问题,不知铁仓部族会……
铁今绝不愿意想下去了,他希望在铁红焰成为铁仓部族族长之前可不要出什么大问题,毕竟她已努力了那么多年,也为了那个理想舍了太多东西,而他也不知道他自己能否活到看到铁红焰登上铁仓部族族长之位那一天。
铁今绝翻了翻之前看的资料,目光也移到了资料上,看着那些字,本想看进去,但思绪却好像总往门外铁万刀和来报告的人那里飘一样,所以字从眼前过,却没在他脑海里留下多深的印象。
“告诉他们,一步也不许离开,给我看好了!”铁万刀又是大喝了一声。
铁今绝想:看什么?莫非荣莽台那里出的事情很严重,需要人看着现场?
铁今绝感到更加不安了,将手中的资料放在桌子上又拿起,很快又放在了桌子上,低头,目光再次投到了那资料上,然而依然是字从眼前过,没在他脑海中留多大印象。
过了一会儿,铁万刀皱着眉,阴着脸进了议事厅,将门关上锁好了。
“出事了!”铁万刀转身道,“又出事了!”
铁今绝感觉不妙,问道:“怎么了?”
“荣莽台出了问题,镇台铁兽的头落了下来!”铁万刀说道。
铁今绝心中一震,“啊?”了一声,接着说道:“为什么会这样?”
“原因还不知道。”铁万刀道,“我知道那镇台铁兽无比牢固,根本就不会因一般原因而损坏!”
“有人调查了吗?”铁今绝问。
“调查了,但根本没查出原因!”铁万刀道,“目前还没有方士去调查过,像荣莽台那种跟法术有关的地方出了现在这种事,定然是跟法术有关的,不会法术的人查不出来正常。”
铁万刀得知那个消息后很想去那里看看是什么情况,然而他以前听过一种说法,就是练一部分武功已出现过走火入魔现象的人如果在某些特殊时期去了那荣莽台附近,就可能使自己的问题变得更严重。他不知道他练的这种武功是不是属于那部分武功,也不知道荣莽台出问题后的这个时期算不算那种特殊时期,他自然不敢随意去那里看。
铁今绝道:“我去看看吧。”
铁万刀说:“我想先让厉凭闰作法,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千一百九十七)挡下
铁今绝想:族长又要给厉方士派任务?厉方士已经决定不再使用法术为铁仓部族中有权有势者做事了,他打算做完之前已答应族长的事就再也不做了啊!
他想到了曾经跟自己一起做那件大事的厉庚弥,觉得自己必须帮助厉凭闰收手,于是赶紧跟铁万刀说:“又是他?”
“怎么了?”铁万刀问。
“荣莽台很重要吧!”铁今绝说道。
“是啊。”铁万刀道。
“如此重要的事,又要交给厉方士做?”铁今绝问道。
“就是因为重要,我才要交给他做。”铁万刀道,“厉凭闰这个人对我一向诚实,当然,这可能跟他练的那路法术特殊有很大关系,但不管怎样,他这个人可靠,我找他也方便。”
“族长,我也知道他可靠,但仔细想想,族长找来做那些重要事的方士又有谁是不可靠的呢?”铁今绝道,“不可靠的话,族长根本不会用吧。”
“那倒是。”铁万刀说,“但最近我不是正让厉凭闰做事呢吗,他还要教少族长和少族英引牵功,让他顺便用法术把这事也查查就行。”
言至此处,铁万刀因感觉得到铁今绝好像要建议他不用厉凭闰,又说:“你觉得厉方士有什么问题吗?之前他应该给你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吧,我看你对他很好,有时会帮他,莫非他做了什么事令你认为他没那么好了?”
铁今绝说道:“那倒不是,我对他的印象依旧是很好的。我只是觉得族长已经交给他那么多事做了,而且还都是重要的事。不管他多可靠,让他一个会法术的人知道铁仓部族中太多的事,我也会觉得……我记得族长说过,不能把部族中太多重要的事全都交给同一个方士做,否则会不安全,这种话族长说了不止一次。我就是一直记得这样的话,才觉得这件事要是再让厉方士做不大合适。看得出来族长很愿意将重要事交给厉方士,但我认为,就算再欣赏他,也还是谨慎些好。”
铁万刀点了点头,道:“嗯,也是,你说得有道理!我可能对他有些偏心了,不管一个我认为一个方士多可靠,我也不能把部族里的太多事都集中交到一个方士手中,就算看上去没有危险,也不代表实际上一定安全。”
铁今绝说道:“我想先去看看。建议族长找其他方士作法。”
铁万刀道:“我知道找谁了。你可以去看看,看到什么特殊情况告诉我吧,我还要忙其他事,这件事你去或是我去都一样的,我们都不会法术,也没法亲自把镇台铁兽修好。”
铁今绝松了一口气,心想:他不找厉方士了就行,我这样也算是给厉方士挡下了个任务。
“这种事情还是早点弄清楚怎么回事较好。之前暮夕阁出现各种问题已经够奇怪了,如果有人在暗中用什么法术,事情还是有可能发生变化的。”铁今绝道,“尽快得知原因很重要。”
(三千一百九十八)来回
铁万刀说道:“这样吧,我找个方士作法,如果那个方士必须要到荣莽台那里作法才行,就由你把那人带过去,如何?”
“好啊。”铁今绝道,“此事什么时候做?”
“现在就做吧。”铁万刀说,“你本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做了吧?要是有其他事你就都先放一放,去解决镇台铁兽的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铁今绝答应后,又跟铁万刀说了几句话,便按照铁万刀的说法去处理此事了。
留在霸空殿中的铁万刀惴惴不安,在议事厅中走来走去。
走了六个来回后,他坐在了椅子上,一直皱着眉,想:到底怎么回事啊!铁仓部族一连出现了这么多怪事,而且出怪事的地方还总是那种关乎“吉利”与否的地方,该不会是铁仓部族就要出现更严重的问题吧!这些不会是什么兆头吧!这些事一个接一个发生,是不是在提醒我应该更早地让红焰成为铁仓部族的族长?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又会突然出现走火入魔的现象,一旦在不适合的时候出现这种现象,可能会出大差错!可是有些事我还没做完,必须做完才能把族长之位交给红焰啊。如今这样,只能希望近期不要出什么大事了!我应该会更早地让红焰成为铁仓部族的族长了。
他低头看着桌子上那些资料,感到有些乱,他将那些资料重新摆放了一番,好像这样才能让他的心里踏实点一般。然而,尽管桌子上的资料已经整整齐齐了,他的心却依然很乱。他把那些资料收进了柜子,再次坐在了桌前,看着一张上面没放任何资料的桌子,他依然难以安心。
铁万刀本来想在议事厅中处理更多事情,此刻却因坐立不安而决定回到自己的卧室休息了。
刚要离开议事厅,他便再次听到了敲门声。
一开门,一个手下便向他报告起了部族里的事情,他听着有些烦,突然怒道:“这都什么破事,至于这么急吗?”
铁万刀这一发火着实吓了手下一大跳,那人根本就没想到自己只是正常报告事情,竟会惹怒铁万刀。
手下连忙说道:“抱歉,族长!抱歉!”
但是他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报告合适,于是说:“族长,我……我明天再来报告,您看……行吗?”
“我跟你们说什么了?”铁万刀道,“你全忘了,是不是?”
“没……没忘。”手下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一时也不清楚铁万刀提的是什么事,只是感觉可能是说跟向他报告事情有关的。
“没忘啊,那你说说,我说了什么。”铁万刀道。
“族长问的是不是……”手下道。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铁万刀打断了:“你都不知道我问的是什么还说没忘?你耍我呢?”
“不……不是啊!”手下说,“我只是想确定一下族长问的是不是跟向您报告事情有关系的。”
“你说呢?”铁万刀道,“你自己觉得是不是?”
(三千一百九十九)滑倒
手下心中忐忑,道:“我……觉得是……”
“我说了什么?”铁万刀问道。
手下道:“族长说过,当天该报告的事,绝对不能拖到第二天。”
“你这不是记着呢吗?”铁万刀道,“那你刚才还问什么问?能等到明天吗?”
“那……我还是今天来?”手下道。
“多废话!”铁万刀道,“这不是刚说完吗?不能拖到第二天不明白什么意思吗?”
“明白……明白……”手下说,“那……我什么时候来合适啊?”
铁万刀说了个时间,道:“如果到时候我没来议事厅,你就自己想办法。”
手下想:如果族长没来议事厅,我能怎么想办法?难道去找他?万一没找到怎么办?就注定要接受惩罚了吗?
“族长,如果那样,我如何找到你啊?”手下道。
铁万刀根本就不想告诉他,只是说道:“想找怎么都能找到!”
手下问:“族长如果不在议事厅,一会儿会去哪里啊?”
铁万刀本来就心烦,说道:“我现在回卧室休息,你说呢?”
“那我一会儿总不能去卧室打扰族长吧?”手下又说。
烦躁之中的铁万刀道:“你怎么那么啰啰嗦嗦的!”
铁万刀瞪了手下一眼,想看看他到底拿的是什么东西,便能推知他要向自己报告什么事情。
这一看,他注意到那手的手竟然肿了,道:“看你那左手肿得……不知道以为是一块都是油的肥肉,难怪你脑子也跟被油堵了似的!”
“我也是因为之前去了趟地陷之处附近才摔成这样的。”手下说,“我摔倒的时候正好用手扶了地面。”
本来不打算听他报告事情的铁万刀一听他说起了地陷之处的事,便更加担心了。他原来还想回卧室小睡一会儿,突然间就睡意全无了,问道:“地陷之处附近怎么了?”
“我现在说吗?”手下问。
“废话!”铁万刀道,“我现在问,你要什么时候说?”
“哦……”手下说,“之前我走到地陷之处附近时,突然足底一滑,就滑倒在地上了,可是我看地上时,却发现地面一点都不滑,我真是搞不清楚为什么。”
“就是蠢呗!”铁万刀道,“蠢到自己跌倒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旁边要是有别人,人家又添笑料了!”
“族长,没有啊,旁边的人跟我说,之前他也莫名其妙就滑倒了。”手下道,“还问我有没有看到地上有什么东西。”
铁万刀明显感觉不对劲,问道:“那人一本正经问你的?”
“是啊,族长。”手下回答。
“那人也是一本正经说这件事的?”铁万刀又问。
“对。”手下道。
“你怎么回答的?”铁万刀问。
“我就说感觉滑,但是没看见地上有什么东西。”手下又说。
“那个人怎么说?”铁万刀问。
“那人也说没看见地上有什么东西,还说正奇怪呢。”手下道,“因为他的一个兄弟也在那附近滑倒了一次。”
(三千二百)顶多
铁万刀更觉事态严重,看向手下的双眼,见手下眼中依然充满忌惮,但丝毫不像在说谎。
他又问道:“你知不知道他那兄弟是什么时候滑倒的?”
“那个人说的就是那段时间。”手下道,“其实我们三人莫名其妙跌倒的时间是差不多的。”
“具体在什么位置啊?”铁万刀问。
手下把那位置描述了一遍。
“你要向我报告的就是这事?”铁万刀问。
“不是。”手下说。
“你要报告什么事你倒是说啊!”铁万刀道,“这都多久了,你还不赶紧说!”
手下心想:刚才族长还嫌我说得太急了……这也正常,族长有时候就是这样。
手下便举着手里的资料给铁万刀看着,同时把要报告的其他事也跟族长说了。
说完后,他发现铁万刀一点反应都没有,不但没跟他说什么话,也没做出什么动作来。
手下的心咚咚跳得厉害,他想: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族长为什么不回应,连“哦”一声都没有啊……
他此时正微微低着头,根本不敢看铁万刀的双眼,生怕铁万刀那两只眼睛射出来的目光如刀一般能把他砍成几份一样。
他想问问怎么回事,也不敢说话,这一刻他听到的是自己的喘气声,这喘气声显然盖过了铁万刀的喘气声。
又过了一小会儿,还是没动静,手下又想:族长起初不是嫌我着急吗?他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要去做?可是,现在他这样又好像不急似的,是不是准备处置我啊?
正想着这些,他便听铁万刀用听起来瘆人的声音缓缓地说道:“你再说一遍。”
手下想:刚才我说得已经很清楚了,难道有什么问题吗,再说?我是按照刚才的说,还是改一改来说?还是先按照刚才的说吧……
于是手下又把资料举给铁万刀看,然后按照之前说的,把已经跟铁万刀报告过一遍的情况又报告了一遍。
他两次举着资料的时候都不敢看一眼铁万刀,只觉得自己举的角度肯定是能让铁万刀看清楚资料上内容的角度。
铁万刀问道:“你刚才是这么说的吗?”
手下依然不敢看铁万刀的眼睛,说:“是啊……”
铁万刀说:“一字不差?”
手下并不肯定,道:“差不多。”
“别以为我心中没数。”铁万刀道,“你说的两遍各是什么情况,我清清楚楚!再说一遍,是不是一字不差?”
手下突然想起有的字他两次说的不同,有些发冷,吞吞吐吐地说:“顶多……顶多有个别字不一样,但事情肯定是一样的啊。每个人说话的时候……说两遍时……多多少少……有些字眼用的不同也……也正常……正常吧……”
“刚才你第一次跟我说的过程中,我是什么反应,你还记得吗?”铁万刀问。
“族长……族长当时……没什么反应吧……”手下道,“我没敢看族长的脸,不知道族长的表情,也没听到族长发出任何声音。”
(三千二百零一)瘆人
“那我第二次是什么反应?”铁万刀问。
手下说:“第二次,族长就时不时‘哦’,就是表示听到了,当然我还是没敢看族长的脸。”
“你很清楚我两次反应不同了?”铁万刀问。
“是……是啊……”手下道,“很明显了。”
“你知道为什么不同吗?”铁万刀问。
“因为我两次有个别字眼用的不一样?”手下道,“是这样吗?”
铁万刀道:“你觉得呢?”
手下说:“我……我不知道,但感觉是。希望族长不要惩罚我!”
铁万刀说:“看你今天手肿成那样了,我就不为难你了,你给我记住,以后说话别显得那么蠢,不然下次我就不饶你了!”
手下虽然也搞不清楚自己说话到底哪里显得蠢了,感觉不好理解,但听铁万刀说不为难他了,他便觉得万幸,赶紧向铁万刀道谢。
铁万刀问他还有没有其他事。
“没有了。”手下说。
“把资料给我,你走吧!”铁万刀道。
“是,族长!”手下道。说着他便恭恭敬敬地把资料双手交给铁万刀,铁万刀一只手一把拿过资料,便转身再次进了议事厅。
手下赶紧离开了,后来他也没敢看一眼铁万刀的眼睛。
铁万刀在议事厅里关好门后,把资料放在了桌子上,再次坐在了椅子上。
这个时候他心情甚为不安,他想:刚才他应该没看出来吧?他自己也说了,他根本没敢看我的脸。我看他后来也依旧没敢看我的脸,但愿在我跟他说完那些话后,他真的不会觉得我出了什么问题!可是,他说他第一次向我报告的时候,我都不曾‘哦’一声?这个他不会说谎的,也没必要说谎,那……那这情况是不是意味着我空游现象又严重了?
原来,就在之前手下第一次举着手里的资料给铁万刀看着向他报告事情时,铁万刀再次因之前练功走火入魔而出现了空游现象,这次空游时与之前的情况不同的是,在整个过程中,他的的确确都没发出任何声音,连“哦”一声都没有。
就在铁万刀当时从空游状态中脱离出来后,他感到周围一片安静,见手下正微微低着头,既不说话也没什么明显动作,之前举着资料的手都没怎么改变位置,仍是举着资料在给他看的样子,铁万刀便想到自己之前应该是再次出现空游现象了。
这时他便打算为自己找个台阶下,不想让手下发现自己出现了空游现象。
正因为如此,他才故意用听起来瘆人的声音缓缓地对手下说让他再说一遍。
之所以用那种听起来瘆人的声音,便是为了让手下认为第一次向他报告的时候他有所不满。手下第一次向他报告的内容,他只听了前面一部分,至于后面手下具体说了哪些话,他根本就不知道。所以他也没法告诉手下他不满哪些内容,只是暗暗庆幸此前他正因烦躁而跟手下发脾气,这样的话,他再次表示不满意便不显得那么突兀了。
(三千一百零二)找茬
手下第二次资料举给铁万刀看,又按照之前说的,把已经跟铁万刀报告一遍的情况又报告了一遍,在手下说到第一次报告时铁万刀已经听到的那部分内容时,铁万刀仔细听了手下说的话,发现了与第一次用的个别字眼不一样,但说的事情的确跟第一次向他报告的相同。
这时铁万刀想:前面部分跟我第一次听到的只有个别字眼不一样,但他的确说的跟之前的是一回事,这样看来,后面那部分他也应该不会说别的事了,这样我就放心了,不至于少听些他向我报告的内容,也免得因为我没及时了解到他向我报告的内容而引起什么后果。
铁万刀觉得自己听完后一定要找茬,如果不找茬的话,便无法解释之前自己在听手下报告的过程中连“哦”一声都没有的情况了。
因此他才问了手下:“你刚才是这么说的吗?”
在手下“是啊……”后,铁万刀继续找茬,问手下是不是一字不差。由于手下第一次向他报告时他后面那部分没听到,所以不敢轻易从具体内容里挑刺,如果具体指出问题后出现什么对不上号的地方,那边相当于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引手下起疑了。
他觉得无论怎样,都要在手下面前表现出一种手下报告的两次内容他都已经听得非常清楚的状态。
因此,就在手下并不肯定地说“差不多”后,他说赶紧说了“别以为我心中没数”,又告诉手下他很清楚手下说的两遍各是什么情况。接着,他为了表现自己对手下第一次报告时的不满,就又对手下说:“再说一遍,是不是一字不差?”
手下回答的时候结结巴巴的,他看得出来这手下吓得可以,觉得手下短时间内根本就不敢看自己的脸,他便已经确定手下已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对他第一次报告不满了,他听手下说出那些话后,便认定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已经可以问手下第一次跟他说时自己是怎样的反应了。他当时认为自己问的时候一定要给手下“质问”而非“询问”的印象。
因此,铁万刀说“刚才你第一次跟我说的过程中,我是什么反应,你还记得吗?”这话时的语气是压着嗓子的,声音里透着阴冷,又显得有些阴阳怪气。
他说完这话,对自己说话的语气感觉还算满意,认为手下听了这话的主要反应应该是害怕受罚而非好奇他为什么这么问了。
在听到手下说他没什么反应,还说没听到他发出任何声音时,他着实吓了一跳。在此之前,他就担心有一天空游现象变得更严重后,自己在那个过程中根本都不会发声去回应别人。他不愿意相信是自己空游现象已变得更严重了,他希望是在手下心里,单纯的“哦”“嗯”这种东西不算出声了,尽管他感觉得出手下并不会这样认为。他便想让手下说出他的第二次反应,他好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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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一百零三)事宜
在他询问之后,手下告诉他第二次他时不时“哦”表示听到,他依然不会认为手下有必要在这件事上欺骗他,这时他已不得不相信自己第一次确实在手下报告的过程中没发出一点声音,心中又是一凛,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此时他要继续在手下面前假装手下第一次向他报告时就已经听得完整了,只是不满意而已。所以他说“你很清楚我两次反应不同了?”这话时,依然阴阳怪气,手下说是后,他问手下为什么不同的时候,那语气给人一种立即就要惩罚手下的感觉,他很希望手下此刻直接便向他求饶而不是多问原因,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如他所希望的那样,手下在说完自己不知道但感觉是之后果然直接说出希望他不要惩罚他了,铁万刀赶紧借这个机会说不为难他了,一时间没想出合适的理由,便拿手下手肿说事了,但又觉得突然间就这样原谅他有点太轻易了,便又加上了显得他不好得罪的话,就是让手下以后说话别显得那么蠢,否则下次不会饶他。他知道手下不可能敢细问了,如他预想的那样,手下便向他道谢了。
在铁万刀回到议事厅坐在椅子上后,想着自己出现的空游现象变得更严重时,无法排解内心的不安,他似乎觉得只有提早着手安排让铁红焰登上族长之位的事才能让自己稍微踏实点,于是决定尽早在议事厅里考虑与此事有关的具体事宜。
然而想着之前手下跟他说的七星醉仞亭地陷之处附近的某个地方有三个人曾经莫名其妙滑倒的情况,他又不踏实了,便站了起来,走出议事厅,让一个手下去之前那个手肿的手下说的地方盯着,看看有没有其他人跌倒,她还告诉那个手下,如果有人跌倒,一定要注意当时地面的样子,可以借着去扶跌倒者的机会问问那个人跌倒时的感觉,但尽量不要让对方感到是接了任务刻意问的。
那个手下答应后,铁万刀再次进了议事厅中,开始思考让铁红焰登上族长之位的具体事宜了。
【第三百零六章】
铁红焰将那些蓝甲人带到了距荣莽台非常远的一座隐蔽的房子里,人站在那里根本不可能看到荣莽台。
她先是将那些蓝甲人身上的大部分东西都卸了下来,只是保证那些人暂时无法随意走动,否则万一出了事她便不好处理了。
在卸下那个之前被打伤的蓝甲人身上的东西时,铁红焰极其小心,始终都没让那个人觉得身上更痛,那个蓝甲人看不懂她要做什么。
由于该房子周围平时并没什么人经过,她便觉得就算临时把个别人口中塞着的东西也拿下来问题也不大。
她并不认为如果她问那些蓝甲人当时荣莽台那边的情况他们真会一本正经地回答她,但还是想问一问。
铁红焰先是拿下了一个蓝甲人口中塞着的布。
她还没说话,那个蓝甲人便破口大骂了起来。
(三千一百零三)做人
“别假惺惺的了,要杀就杀,干脆利落点!”那蓝甲人道。
铁红焰虽然感觉得出问这个人没多大意义,但还是问:“镇台铁兽的头掉下来之前,你们在做什么?”
“做人!”那个蓝甲人说,“不像你这样,好好的人不当,偏要当个恶魔!”
铁红焰不想多说,又将另一个蓝甲人口中塞着的东西拿了出来,问道:“如果你告诉我当时镇台铁兽的头掉下来时当时的情况,你就不会再继续承受痛苦,你会告诉我吗?”
其实她想的是不管那个人是否告诉他,都会被她转移到世外隐陆去,不再在铁仓部族中继续承受痛苦,但她即使在如此隐蔽的房间里也依旧担心隔墙有耳,无论如何都不会那么说。
那个蓝甲人哈哈一笑,道:“我听懂了,就是让我死呗,人死了就不会再继续承受痛苦了,是不是?我死前还跟你说当时的情况?太好笑了!你不是有本事吗,那赶紧动手!”
之前那个说“不像你这样,好好的人不当,偏要当个恶魔!”的蓝甲人也笑了,看了一眼另外那个蓝甲人,道:“恶魔以为咱们怕她呢!”
第二个嘴里塞着的东西被拿出来的蓝甲人说:“我们蓝甲人活在哪里能真正不承受痛苦?就算不被打骂,就不会被人看不起吗?只有死了才能彻底不再承受痛苦了。你要是真厉害就赶紧杀了我,不然就是你胆小!胆小如鼠!”
铁红焰将第三个蓝甲人嘴里塞着的东西拿了出来,还没等她问,那人便说:“我告诉你,刚才那些拿鞭子的该死的铁仓人后来告诉你的那些都是真的,他们就是那么恶心,想把事情赖在我们这些蓝甲人身上,他们就跟你一样恶心!好了,你想问的我都告诉你了,可以赶紧杀了我了?”
第二个嘴里塞着的东西被拿出来的蓝甲人对第三个嘴里塞着的东西被拿出来的蓝甲人说道:“你怎么真跟她说,你不觉得这是对你的侮辱吗?”
铁红焰听第三个嘴里塞着的东西被拿出来的蓝甲人说那些拿鞭子的铁仓人告诉她的是真的,她已感觉可能这个蓝甲人说的是真的,听了第二个嘴里塞着的东西被拿出来的蓝甲人的话后她更觉得自己像是听到了真话,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没白把塞在他嘴里的东西拿出来。
第三个嘴里塞着的东西被拿出来的蓝甲人说道:“让她搞清楚铁仓人都是像她那样恶心的人!”
第二个嘴里塞着的东西被拿出来的蓝甲人道:“她要是真知道什么是恶心,还会是个恶魔吗?她这样的恶魔,一定一定不得好死!”
因担心被偷听,铁红焰便故意冷笑了一声,说道:“一个个这么着急去死?那我是不是更该慢慢玩呢?当然,虽然是你们三个挑的事,但我可以选择慢慢玩他们。”
那三个蓝甲人本来想继续大骂,但听铁红焰说要慢慢玩其他的蓝甲人,三人就全都不说话了。
(三千一百零四)黄光
铁红焰已经不打算再问其他蓝甲人了,因担心夜长梦多,她想尽快使用幻缨枪法将这些蓝甲人转移到世外隐陆去,然而想到自己刚才头痛的事情,她这次便有些担心,可是她觉得还是需要尽快做这件事才行。
铁红焰冷笑道:“不敢说了?哈哈!我现在就玩一会儿,然后送你们上路!”
说完,她立即使用幻缨枪法将那些蓝甲人转移到了世外隐陆。
尽管是在这种隐蔽的地方,为了严谨,她还是制造了幻况,这一次她制造幻况的时间比较长,如果外面真有人偷听,那人一定以为她在用各种方法虐待这些蓝甲人。
铁红焰之所以将他们带到了这个地方,其中一个原因也是这房子就在水沟附近,到时候她制造将他们尸体抛入水沟的幻况便可以不制造那么久了。
她制造着幻况,如果当时有人在看着她,便会以为她把那些蓝甲人的尸体全都抛入了水沟。
她故意自言道:“还得清理这房子,就算用我独有的办法清理,也够恶心了!蓝甲人是真恶心!”
再次进入那座房子,使用幻缨枪法,假装将房间中的血迹清理一番干净后,铁红焰便停止制造幻况了。
就在她此次使用幻缨枪法的时候,她竟发现那座空房子的角落里突然闪了一下黄色的光,她在那光里看到了幻缨的样子,然而那光很快就消失了。
铁红焰由于好奇便再次使用幻缨枪法,通过绝地心法意传,想问问那个“前辈”是怎么回事,但根本没收到回应。
铁红焰觉得事情蹊跷,但收不到回应也没办法,只得改时间再试。她决定再次去一趟荣莽台附近。
【第三百零七章】
铁红焰到达荣莽台那里,那些拿着鞭子的铁仓人跟她打了招呼后,她便问他们之前那段时间里这里有没有出现什么新情况。
“没什么新情况。”之前头发很乱的那个铁仓人说道。
这个时候,他的头发已经没那么乱了,显然整理过了。
身材很高大的那个拿鞭子的铁仓人说:“还一直都是一样的。”
“都没什么人过来。”另一个铁仓人说道。
双眉很短的那个铁仓人说:“刚才有个人走到了那个位置,但是应该只是路过的,并没朝我们这边走来。”他一边指着那个位置一边对铁红焰说。
铁红焰听后点了点头,刚要说点什么,还没说,就听身材很高大的那个铁仓人问她那些蓝甲人现在在哪里。
接着,双眉很短者也立即就问了同样的问题。
铁红焰冷笑了一声,道:“你们猜啊。”
“被少族长关起来了?”双眉很短的那个拿着鞭子的铁仓人问道。
“确实关起来过。”铁红焰道。
“少族长,我能否问一下,是不是距荣莽台很远的地方?”身材高大的那个拿鞭子的铁仓人问。
“是啊。”铁红焰道,“在那里根本就看不到荣莽台。你担心那个被你们打出血来的蓝甲人在被我折磨,会不吉利吗?”
(三千一百零五)白袍
“我知道族长一定会带到很远处的。”身材很高大的铁仓人说。
他想了一下,又问道:“那些蓝甲人已经被少族长……”
“是啊。”铁红焰笑道,“刚才倒是玩得很痛快!尸体都抛水沟了。那些恶心的蓝甲人,竟敢当着我的面侮辱我们铁仓人,我自然要折磨他们一番再让他们死啊!其实本来我是想多玩一段时间的,奈何我还有别的事要做。当着我面侮辱我们铁仓人的蓝甲人已经全都不在人世了,这感觉是不是很痛快呢?”
“痛快!”双眉很短者说道。
“大快人心!”另一个铁仓人道。
“少族长为我们铁仓人出了一口气!”鼻子上有灰的人说。
头发此前很乱的那个人想了想说道:“少族长,那个被我们打得流血的铁仓人也已经死了?”
“是啊。”铁红焰道,“这个人也不能特殊啊,该死就得死,不能因为有人给他治疗过我就放了他吧?”
“也是……”头发此前很乱的人慢慢地说道。
接着他脸上便露出了有点担心的神色,问铁红焰:“少族长,其实……我想说……”
“你在担心什么,有话就说。”铁红焰道。
“我在担心这事到时候我们怎么解释。”头发此前很乱的那个人说,“我刚才忽然觉得,镇台铁兽的头掉下来的事可能……”
“什么?”铁红焰直视着他问道。
那人还没说出来,只见一个身穿白袍手执作法器具的人便走向了荣莽台。
“少族长,我们要过去阻止那个人吧?”双眉很短者说。
“我来吧。”铁红焰道。
说着她便立即到了那白袍者身边,问他情况。
白袍者告诉她是铁长老带他来此处作法的,说的时候便指了一下那边的铁今绝。
铁红焰看向了铁今绝,铁今绝对她点了一下头。
铁红焰走向那些拿鞭子的铁仓人说:“那个穿白袍的是方士,是来这里给荣莽台作法的,铁长老在那边,两人一起到这里的。是族长让他们做这些事的。”说的时候,她指了一下那边的铁今绝。
那些拿着鞭子的铁仓人中有几个人显得有些害怕。
头发之前很乱的那个人铁仓人不敢把之前想说的话跟铁红焰说出来了。
铁红焰跟那些铁仓人说,现在那白袍方士正在为作法做准备,过一会儿会正式作法,在白袍方士正式作法的时候,他们都离这里远一些比较好。
“我们现在就离开吧?”头发之前很乱的那个铁仓人带着恐惧的神色问道。
“不是让你们回去。看到那棵树了吗,你们都站到那边去吧。”铁红焰说。
“是,少族长。”头发之前很乱的那个铁仓人说道。
双眉很短者问道:“那里够远啊?”
“够远。”铁红焰道。
铁红焰觉得双眉很短者也有些害怕,便问他们:“你们是不是担心什么?”
“白袍方士作法后,是不是就能知道镇台铁兽的头掉下来的原因了吗?”头发之前很乱的那个人问道。
(三千一百零六)身影
铁红焰直视着他问道:“什么?”
头发此前很乱的那个人还没说出来,目光便被那边一个身影吸引过去了。
只见一个身穿白袍手执作法器具的人正走向荣莽台。
双眉很短者说:“少族长,我们要过去阻止那个人吧?”
铁红焰说道:“我去吧。”
说着她便快速移到了那身穿白袍者身边,问他情况。
身穿白袍的人告诉她,是铁长老带他来此处作法的,他说的时候便指了一下那边的铁今绝。
铁红焰看向了铁今绝,铁今绝对她点了一下头。
身穿白袍者跟铁红焰说了说大致情况后便在原地做起了作法前的准备。
铁红焰走向了那些拿鞭子的铁仓人,对他们说道:“那个穿白袍的人是方士,是来这里给荣莽台作法的,铁长老在那边,是铁长老带他到这里的,这些事是族长让他们做的。”
当说到“铁长老在那边”的时候,她指了一下那边的铁今绝。
听到关于铁长老和族长的话时,那些拿着鞭子的铁仓人中有几个人显得有些害怕。
头发之前很乱的那个人铁仓人已经不敢把此前想说的话跟铁红焰说出来了,在她说话后点了点头。
铁红焰跟那些铁仓人说,现在那白袍方士正在为作法做准备,过一会儿会正式作法,在白袍方士正式作法的时候,他们都离这个地方远一些比较好,她还告诉他们,如果她不跟他们说这些,一会儿那白袍方士做完作法前的准备后,铁长老也会过来告诉他们。
拿鞭子的铁仓人中有个别人暗自庆幸铁红焰过去问了白袍方士。
头发之前很乱的那个铁仓人带着恐惧的神色问道:“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去了吧?”
“不是让你们回去。看到那棵树了吗,你们都站到那边去吧。”铁红焰指着一棵树说道。
头发之前很乱的那个铁仓人说道:“是,少族长。”
“那个位置真够远了吗?”双眉很短者问道。
铁红焰点了点头,答道:“够远。”
她看得出觉得双眉很短者也有些害怕,便问他们:“你们是不是担心什么?”
那些拿着鞭子的铁仓人互相看了看彼此,又都看向了铁红焰。
双眉很短者轻轻点了点头。
铁红焰还没说下句话,头发之前很乱的那个人便问道:“白袍方士作法后,是不是就能知道镇台铁兽的头掉下来的原因了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铁红焰回答。
头发之前很乱的人又点了点头,道:“我们去那边等吧。”说着他便要往那边走去。
双眉很短者似乎也有些着急往那边走。
铁红焰认为如果要问他们其他问题,过一会儿等白袍方士作法后再问也行,便对他们点了点头,又补充道:“你们就在那棵树那里安安静静地等待吧,顺便继续看着,要是看到那边有人往荣莽台走,就将人拦住,说清目前不能靠近荣莽台。”
那些拿着鞭子的铁仓人纷纷答应后便全都赶紧往那棵树那边走去了。
(三千一百零七)左胯
铁红焰走向了铁今绝。
在白袍方士作法的过程中,她问了问铁今绝之前发生的事。
铁今绝低声把之前在霸空殿中发生的事告诉了铁红焰。
听说铁万刀铁红焰小声说:“舅舅是说,我爹已让手下告诉那些拿鞭子的人他们绝对不许离开荣莽台附近?”
“当时我听到的是那样的。”铁今绝道,“族长当时跟来向他报告的手下说的一定是这件事。”
“那就奇怪了。”铁红焰说。
“怎么了?”铁今绝问。
“刚才我问他们,之前那段时间里这一带有没有出现什么新情况,他们说没什么新情况。”铁红焰说。
铁今绝问:“他们没说有人过来跟他们说些什么吗?”
“他们之中有一个人告诉我,刚才有个人走到了那边那个位置,但是应该只是路过的,并没朝他们走来。”铁红焰道。说着他还指了指之前双眉很短者给她指过的那个地方。
“族长的手下答应了族长,而且还是在族长盛怒之中答应的,按道理来讲这种情况下他就不敢不照族长说的来做啊,这事可真是奇怪了!”铁今绝道。
“我之前跟他们说过不让他们离开,让他们看着荣莽台了,所以,我来的时候他们还是在这里的,这倒是也合了我爹的意思了。”铁红焰说道。
“不知道之前向族长报告的那个族长的手下现在在什么地方。”铁今绝说道。
正说着,他们便看到远处有个人拄着一根粗树枝,一瘸一拐,艰难地朝那些拿鞭子的铁仓人走来了,走了几步便身体摇晃,一副要摔倒的样子,仿佛那根粗树枝都不足以将他的身体支撑得很稳一般。他控制好自己的身体继续艰难地往前走,还没走几步,又晃了晃,接着捂着自己的左胯停了下来。
铁红焰对铁今绝说道:“那人我看着眼熟,是不是我爹的那个手下啊?”
铁今绝道:“不知道。族长当时把门关上了,我没看到向他报告这件事的人长什么样。”
那人离那些拿着鞭子的铁仓人越来越近,同时距铁红焰和铁今绝所在的位置也是越来越近了。
铁红焰仔细看了看道:“没错,这人绝对是我爹的手下,我在霸空殿见过!他走路好像很艰难的样子,手里还拿了个东西撑着地,怎么回事?”
“先看看。”铁今绝道。
铁红焰“嗯”了一声,便见那个人走向了那些拿着鞭子的铁仓人。
那些拿着鞭子的铁仓人以为他要靠近荣莽台,全都拦他。
铁红焰和铁今绝看着那个人停下后似乎跟那些拿着鞭子的铁仓人说了些什么,那些拿鞭子的铁仓人纷纷点头,然后对那个人行礼,一个个地好像在赔不是一样。接着,他们便看到那个拄着一根粗树枝的人对那些拿着鞭子的铁仓人摆了摆手,便要转身往回走,还没走几步就又停了下来扶住了自己的左胯。
有几个拿着鞭子的铁仓人去扶了那个人一把。
那个人在原地坐了下来。
(三千一百零八)有土
“看他那样子,好像受伤了。”铁红焰说道。
“我也觉得像。”铁今绝道,“我过去看看吧。”
“我也过去。”铁红焰说道。
两人便一起朝那边走去了。
那人看见了铁红焰和铁今绝,忽然一阵紧张,便努力站了起来。
铁红焰和铁今绝走到了那人跟前,铁红焰看得特别清楚了,竟隐隐约约想起了铁万刀当着她的面叫过这个人的名字。
那人紧紧张张地向铁今绝和铁红焰打了招呼,那些拿着鞭子的铁仓人也向铁今绝打了招呼。
无论是那个铁万刀的手下,还是那些拿着鞭子的铁仓人此时都显得有些紧张,那个铁万刀的手下显得尤其紧张。
那个铁万刀的手下赶紧跟铁红焰和铁今绝说他要离开了。
“你等一下。”铁今绝道。
铁万刀的手下一愣,道:“铁长老……”
铁今绝看他身上还有土,说道:“你这是怎么了?”
“我……”
他知道自己来得太晚了,担心铁红焰和铁今绝把某事告诉族长,也不敢说什么。
铁今绝看着他,等他说,见他仍没说话,便想是不是因为有那些拿着鞭子的铁仓人在场,他有顾虑。
铁今绝便对铁红焰说:“你让他们站在那边怎么样?”
铁红焰说了声“好”后,便对那些拿鞭子的铁仓人说让他们站到那边。
那些拿鞭子的铁仓人答应后迅速便去了那边,这样,铁今绝对铁万刀那个手下说什么话,他们便听不见了。
铁今绝说道:“你要是站着辛苦,就坐下说。”
“铁长老站着,我……我可不敢坐着说。”铁万刀的手下说道。
“那我也坐下。”铁今绝道。
“少族长也在啊。”铁万刀的手下说道。
铁红焰赶紧说:“我也坐下不就行了?”
说完,铁红焰和铁今绝都坐了下来。
“现在你可以坐下了?”铁今绝问。
这时那个铁万刀的手下才坐了下来,手一直按着左胯。
“真的很抱歉!”铁万刀的手下说道。
“怎么了?”铁今绝道。
“我能不能求铁长老和少族长一件事啊?”铁万刀的手下一脸忧虑道。
“什么事?”铁今绝问。
“你说。”铁红焰说。
“能不能不让族长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那个铁万刀的手下问。
“你跟我们说说怎么回事。”铁今绝道。
“是。”铁万刀的手下道,“刚才我向族长报告镇台铁兽的头掉下来的情况后,族长跟我说让我告诉他们绝对不许离开荣莽台附近,让他们看好这里。我离开之前,族长还说让我尽快告诉他们。可是我因为路上出了点事,半天才能站起来,站起后却发现一就连迈一步都痛,痛得根本走不了路啊!我拿了这个树枝,用它撑着地勉强迈步,还是痛,起初很难走,后来实在怕耽误事,就一点一点地挪到这里来了!可是,现在这时候已经不早了!幸好他们还没离开这里,要是他们已经离开了,我……我真的没法跟族长交代了!”
(三千一百零九)惧色
“现在你不是已经来了吗?”铁今绝道。
“可是……太晚了!我担心族长知道我到了这个时候才通知到他们后会大发雷霆。”铁万刀的手下道,“能不能拜托铁长老和少族长不要让族长知道我通知到他们的时间啊?”
铁今绝和铁红焰都答应后,那人又说:“如果族长问起他们,该如何是好啊!”
铁红焰道:“我跟他们说,如果族长到时候不问起来,便不要把你是什么时候来告诉他们的说出来。”
“多谢少族长!”那人又道,“但如果族长问起呢?”
“你知道现在具体是什么时间吗?”铁红焰问。
“不知道。”铁万刀那个手下道,“看天色也看不出来,现在也没什么阳光。”
铁红焰道:“我去问问他们知道不知道具体时间,我之前让他们一直都在这里,他们应该也没机会去别处看时间,现在没什么阳光,我估计他们也不知道。如果他们说不知道,我就跟他们说一声,要是族长问起,他们就对族长直说他们不知道具体时间,如何?”铁红焰道,“族长忙得很,我想族长根本不会问那么具体。”
“那多谢少族长了!”那个铁万刀的手下说道。
“我现在就跟他们说去。”铁红焰说道。
语毕,铁红焰便走了过去,问那些拿鞭子的人说:“你们知道现在具体是什么时间吗?”
双眉很短者摇了摇头。
鼻子上有灰者看了看天道:“看不出来时间啊。”
“是啊,我们都在这里等了很久了,没离开过,自然没法去别处了解时间。”另一铁仓人道。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不知道具体时间。
铁红焰便跟那些拿着鞭子的人说:“如果族长不问起他是什么时候告诉你们不许离开荣莽台附近的,你们就不用主动跟族长说了。”
此时那白袍方士还没正式开始给荣莽台作法,镇台铁兽的头落下来的原因还没被查清楚,那些拿鞭子的铁仓人本来就不想直接跟铁万刀见面,更别说跟他说什么话了。
他们中的一些人觉得铁红焰跟他们说的这件事实际上对他们自己也有好处,便连连点头答应。
双眉很短者说:“我们肯定不会主动跟族长说的。”
“族长不会很快就来找我们吧?”鼻子上有灰者问道。
“这我说不准。”铁红焰道。
鼻子上有灰者面露惧色,问铁红焰:“到时候他应该不会问我们这个吧?”
“我感觉应该不会。”铁红焰道,“万一问了,你们就实话实说,说你们不知道具体时间就行了,我想,族长并不会问你们具体时间。之前我就让你们一直站在此处了,根本没让你们离开,你们如何了解具体时间呢?看天色也不准啊。”
鼻子上有灰者说:“是,少族长,我知道了。”
“你们也都知道了?”铁红焰问。
那些人纷纷表示知道了。
铁红焰便再次走向了铁万刀的那个手下,对他说:“我跟他们说好了,他们都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