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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庞钠文     铁雪云烟txt下载     铁雪云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两千四百七十四)专注

    铁今绝明明知道铁红焰所言的“部族里的事”指的是哪些事,他也清楚他之前所想的根本就不包括在铁红焰所说的“部族里的事”之内,然而他又不能告诉铁红焰之前他想了什么,他知道如果自己说不是,铁红焰还会问他到底想的是什么,于是他这样想:反正到时候我跟红焰说我在七星醉仞亭附近使用了双极闪之事时应该也不会到别处去说,估计就会在部族里说,那这件也可以算“部族里的事”。他当然知道自己是硬把自己之前所想的往铁红焰说的“部族里的事”上扯,他也并不想对她这样,但是此刻他觉得自己也只好这么理解了。

    微笑着说完“你一看就看出来了”后,他为了防止铁红焰多想,赶紧指着铁红焰资料上的一处较重要的地方,说道:“这段刚才你好好看了吧?”

    “当然。”铁红焰道,“我把所有的都好好看了,这段一看就不一般的重要。”

    铁红焰觉得之前铁今绝想事情那样子实在太专注了,后来又微笑着跟她说话,像他已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她感觉铁今绝应该是想出有用的东西了,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她便问:“之前舅舅想的部族里的事情,有没有想出个结果啊?”

    铁今绝心里知道,他要跟铁红焰说跟双极闪有关的这件事,他依然没想出该怎么做,但之前自己已经在铁红焰问他想的“是部族里的事吗?”时表示了肯定,自己又微笑着说了话,此刻便没有其他选择,只能表现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告诉他有结果。

    于是铁今绝还是微笑着,显得非常轻松,对铁红焰说道:“当然想出来啦,我刚才跟你说谢谢可是一本正经说的,你没叫我第二声,我一直想得特别深入,就这样想出了我很满意的东西。”

    铁今绝一向擅长在别人面前戴着面具生活,多少年了,他想表现出怎样的状态,瞬间就能表现出来,而且别人极难看出来。

    铁今绝教过铁红焰不少东西,包括为了那个理想而不表现出自己真实的一面,铁红焰也是从小就习惯了戴着面具生活,擅长控制自己表现出来的样子。此刻由于铁今绝的表情实在没破绽,同样擅长控制自己表情的铁红焰此刻并没多想,没有怀疑他。

    铁红焰说道:“想出来了就好,就不用像刚才那样愁眉不展了。如果舅舅需要多个人帮你想办法,舅舅可以跟我说出来啊。”

    铁今绝道:“我知道啊。我刚才要是实在没想出来什么,那我还真要问你了。现在已经想出来了,自然不用问。”铁今绝担心铁红焰继续问些什么,于是赶紧把话题再次扯到了那资料上,指着资料上的一些话跟她交代铁仓部族里的一些事。

    铁今绝跟铁红焰尽量快地说完当日他计划跟她交代的那些事后,便从铁红焰手中把资料拿了过来,放入了自己的袋子中。

(两千四百七十五)三组

    铁红焰想到了一个之前铁今绝跟她说的与部族里的事有关的问题,便在他收拾资料的时候问了他。

    铁今绝认真地思考了她提出的问题后,回答了,他又因为铁红焰问的而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由于说这个也就是几句话而已,他便立即跟铁红焰说出来了。

    铁红焰点了点头。

    铁今绝拿好那些东西离开了傲乾殿,便直接回了弘风殿。

    【第二百四十八章】

    他在弘风殿里做事之前先派人通知几个方士去一趟弘风殿议事厅旁边的一个房间,然后便抓紧时间在议事厅中做起了手头的事。

    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方士差不多快到了,便放下手中的东西,将议事厅的门锁好,进了议事厅旁边的房间,在那里考虑一会儿如何跟方士说那件事。

    铁今绝刚进去,就来了三个方士。

    铁今绝跟他们说希望他们作法了解一下铁仓廷这块地方是否有什么变化。

    第一个方士作法后,表示没试出什么来。

    第二个方士作法后,跟铁今绝说了些他看出来的情况,都是些铁仓廷里无关紧要的小变化。

    第三个方士作法后,说自己试出来的情况,上一个方士都已经说了。

    铁今绝觉得有些遗憾,问他们有没有其他方式作法,因为他希望他们看得深入些,不要遗漏什么现象。

    第二个方士跟铁今绝说,要想不遗漏什么,便需要采取非常耗费功力的方法。

    铁今绝跟三个方士说好给他们的加报酬。

    三个方士互相看了看,均表示同意。

    铁今绝问他们要怎么做。

    第三个方士说:“每两人一组,作法,一共三组,三组各作法一次后,每两人一组作法时产生的能量都会暂时留在我们体内,在半个时辰之内,我们赶紧三人合力作法,利用之前每两人一组作法时产生的能量来试,这样便有可能试出用一般作法方法很难试出的情况。”

    铁今绝问了问大概需要多少时间,第一个方士告诉他后,第三个方士又补充道:“刚才我说半个时辰,只是想说如果超过半个时辰就不行了,并不是需要半个时辰之久。事实上,每两人一组作法完毕后,我们立即便会三人共同作法。”

    铁今绝同意后,他们便在议事厅旁边的那个房间作法了。

    如他们所言的那样,第一个方士与第二个方士一组作法后,第二个方士与第三个方士一组作法,接着第三个方士与第一个方士一组作法。

    每两人一组作法结束后,三人立即围成了圈,都用自己的左手手掌与自己左前方的那个人的右手相抵,同时用自己的右手手掌与自己右前方那个人的左手相抵。

    三人作法的过程中,他们三人中间的那根点燃的蜡烛上的火焰在某个瞬间突然变成了由三种颜色组成的,接着变成了紫色。

    三人作法完毕,第二个方士对铁今绝说:“铁长老,铁仓廷地下好像有个地方出现了变化。这结果应该不会错的。”

(两千四百七十六)还行

    铁今绝觉得这正是他想要听到的,于是问道:“什么位置?”

    “我也不知道。”第二个方士回答。

    铁今绝又望向了第一个方士,第一个方士摇了摇头,对铁今绝说:“我感觉不出来。”

    铁今绝望向了第三个方士,第三个方士说道:“我也一样不清楚。”

    铁今绝说:“能保证不会错吗?”

    第三个方士说道:“保证啊?这个……其实我只是在作法的过程中感到是这样,在见到实际情况之前,我还真不敢随意跟铁长老说保证什么这样的话。”

    铁今绝问第一个方士:“你能保证吗?”

    第一个方士说:“我就觉得八九不离十。”

    铁今绝问第二个方士:“你觉得呢?”

    第二个方士回答:“铁长老,我也的确感觉到了地下某个地方发生了变化,但我目前连证实的方法都想不出来,因为我根本无法知道是什么地方下面发生变化了。”

    “你们刚才作法的过程肯定没出差错吧?”铁今绝又问。

    “没有。”第二个方士道

    铁今绝又分别看向了第一个方士和第三个方士。

    “没出现差错。”第一个方士回答。

    “过程中的确没出差错,请铁长老放心。”第三个方士答道。

    “我把这件事跟别人说后,要是别人问起来,我让你们来,你们可以证明是你们测出来的吗?”铁今绝问。

    “可以。”第一个方士点头道。

    “当然可以了。”第三个方士说。

    “没问题。”第二个方士说道。

    “好,到时候我告诉族长。”铁今绝道。

    “族长?!”第三个方士睁大眼睛说道。

    第一个方士和第二个方士并没有说什么,但表情也显出了他们有些吃惊。

    “怎么了?”铁今绝问。

    第三个方士说:“也……也没怎么,就是比较惊讶。”其实他之前并没想到铁今绝要把事情告诉族长,便说了“当然可以了”,他知道很多人都怕族长,所以会心存顾虑,然而已经答应了铁今绝的事,他无论如何是不可以就这样收回来的,所以他也没再多说什么。

    铁今绝又问第一个方士:“你也觉得惊讶?”

    “其实……还行。”第一个方士说道。此人并不想让铁今绝知道他心中对铁万刀有些恐惧,觉得别人知道这一点也许对他并不大好。其实他也明白,铁仓部族里恐惧铁万刀的人绝非只有他一人,而且背后说过害怕族长的人也并不少,但他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尤其不愿意让铁仓部族的长老知道此情况。

    铁今绝道:“真的还行吗?有什么话,你可以跟我说出来。”

    第一个方士点头道:“真的还行。”

    铁今绝问第三个方士:“之前你也觉得出乎意料吗?”

    第三个方士点头道:“是的,铁长老,我也没想到。”

    “你们对此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铁今绝说道。

    三人互相看了看,都看向了铁今绝,对他点了点头。

    “没什么吗?”铁今绝问。

    “暂时没有。”第二个方士说道。

(两千四百七十七)感谢

    三个方士都是不害怕铁今绝的,他们都觉得铁今绝这人一点都不难相处,也愿意为铁今绝做事。他们对铁万刀都心存顾忌,正因为这件事跟铁今绝有关,他们三人才完全没多说什么,如果他们面对的是别人,知道别人到时候会把这件事告诉族长,他们便有可能直接说出来希望对方不要那么做。当然,如果是别人要跟铁万刀说这样的事,别人也不一定会像铁今绝一样在做之前就跟他们说出“好,到时候我告诉族长”这种话,可能直接就去告诉族长了。

    铁今绝问方士们:“你们有没有办法测出具体位置?”

    “没有。”第三个方士说道。

    “目前想不出任何办法。”第二个方士说。

    “没办法啊。”第一个方士道。

    铁今绝又问了他们些其他问题,给了他们报酬,便让他们离开了。

    铁今绝到了议事厅中,继续忙部族里的事情,他知道没多久厉凭闰就会到弘风殿议事厅旁边的房间里画画了,便没做那些需要长时间做的事情,而是做那些很快就能做完且适合随时停下来的事。

    手下从铁今绝那里知道到时候厉凭闰会到那个房间画画后,便把画画会用到的东西全都准备好,拿到了那个房间里。

    手下通知铁今绝厉凭闰已经进了之前跟铁今绝约好的那个房间时,铁今绝正好刚做完一件事,还没开始做下一件。

    铁今绝进入那个房间,两人打过招呼后,铁今绝便将那房间的门关好了。

    厉凭闰先是对铁今绝说:“铁长老,有句话我一直都想跟您说。”

    “什么话?你说吧。”铁今绝道。

    “多谢铁长老多番相助!”厉凭闰说,“要不是铁长老为我解围,有时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没什么啊。”铁今绝说。

    “对铁长老来说可能没什么,但是对我厉凭闰来说,您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厉凭闰道。

    两人说了几句话后,厉凭闰便拿出了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块几个面都亮晶晶的红色半透明石头。

    厉凭闰对铁今绝说:“铁长老,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便拿了这个,这东西目前还没有被施法,您希望它有怎样的功能您就跟我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

    “我希望有怎样的功能?”铁今绝道,“这东西是你的,你希望它有怎样的功能,直接给它施法挺方便啊。”

    “我不知该如何报答铁长老,便打算将它送给您。由您来定它的功能,我来给它施法。”厉凭闰说道。

    “你不用这样的,这个我肯定不会收的,我也没干什么事,平白无故收你的东西怎么行?再说这东西一看就很贵重,我更不能要。”铁今绝道。

    厉凭闰说道:“如果铁长老尚未想好该让它有怎样的功能,那您就先收下它吧,等您哪天想好了再跟我说,到时候我再给它设功能,如果铁长老请其他方士给它设功能也行。”

(两千四百七十八)顽强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一定不会收的,这跟设没设功能没关系的。”铁今绝道,“你现在就把它收起来吧,让我看着你收起来。”

    厉凭闰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听铁今绝的,把装着那东西的盒子盖好放入了自己的袋子里,同时再次谢了铁今绝。

    开始画画前,厉凭闰一脸尴尬地说道:“铁长老,我真的不擅长画画。”

    “没事,族长让你画你就画,再说,到时候我还能帮你修改啊。”铁今绝道。

    厉凭闰说:“我就担心……担心我画出来后,铁长老想修改都无从下手啊。”

    “不要想太多了,先画吧。”铁今绝道。

    “是,铁长老。”厉凭闰说,“我画的时候,铁长老会在旁边看着我的画吗?”

    “是不是我看着,你会觉得不舒服啊?”铁今绝道。

    “我真的不大会画,会觉得不好意思。”厉凭闰说。

    铁今绝说道:“这简单啊,我坐到那边去,自然就看不见你画的画了。”

    “多谢铁长老!”厉凭闰道。

    铁今绝主动走到了远离厉凭闰一些的地方坐了下来,从桌上拿了点画画的东西,自己在那边画起了画。

    这一画,他才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有段日子没这样静静地画画了。

    他一直忙得很,在使用双极闪后,觉得时间好像走得更快了一般。

    这一刻,他一笔一笔地画着,觉得好像身处匆匆流逝的时间中的自己找到了一点暂时闲下来的感觉,觉得甚是惬意。

    他起初也不知道要画什么,后来竟画起了仙人掌。

    他画得非常快,一个仙人掌跃然纸上,如在生长着一般。

    看着这仙人掌,他的思绪飘到了以前某天他教铁红焰画仙人掌的时候。那次他教铁红焰画仙人掌,是她因在战场上受伤而武功尽失时的事了,他想鼓励她坚强,他也想到时候引出画仙人球的事,用银环比着画,引铁红焰碰到银环,试试那银环是否有助于铁红焰恢复武功。

    “好啊,我喜欢仙人掌!那样子很好看,开出的花各种各样,也很美,更重要的是,它不仅好看,还能顽强地生长在大漠中。生长环境虽然恶劣,但生命力却强得很!”那天铁红焰听铁今绝说当日她学画仙人掌后如是说。

    铁今绝想着铁红焰说的“顽强”“生长环境虽然恶劣,但生命力却强得很!”,很快便突然想起了自己该怎么跟她说他已在七星醉仞亭旁使用了双极闪之事,他想:如果她将来的同路人少了一个,她依然会很“顽强”的,是吧?少一个同路人,她周围的环境便比之前变得差了些……

    铁今绝不愿意继续想下去了,抬头看了厉凭闰一眼,见他正一副认真的样子画着画,便没继续看他。

    由于离得较远,他看向厉凭闰时并不知道他画到什么地方了。

    就在这时,厉凭闰说话了:“聂长老,我……”

    “什么事?”铁今绝问道。

    “我画了几幅画,但感觉自己画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厉凭闰说道。

(两千四百七十九)加深

    铁今绝道:“我现在可以过去看吗?”

    厉凭闰表情尴尬,点了点头道:“好。”

    铁今绝走过去一看,发现厉凭闰画的那几幅画,画里的人物有不同的动作,但的确不容易看出是同一个人。

    厉凭闰道:“这要是继续画,到时候族长会不会……”

    “你已经尽力画了吧?”铁今绝问。

    “自然已经尽力了。”厉凭闰道,“族长让我做的事我岂敢不尽力啊!”

    “你不是从观迹扇里‘看’到那个人的形象了吗?”铁今绝说,“到时候你跟我说需要修改哪些地方,我来修改。”

    厉凭闰道:“我是在观迹扇中‘看’到了那人的形象,但是我无法一边看一边画。如果能照着画,虽然我也画不好,但也许能比看完后画好些。我一画画,就总是想不清楚她的特点,每次画的时候感觉还都不一样,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你带着观迹扇呢吗?”铁今绝问。

    “带着呢,但是我今天也看不了了。”厉凭闰道,“我今天在路上用法术做了些事,不知是不是做了那些事导致我无法再次通过作法‘看’观迹扇的内容,我在走到弘风殿附近时试着‘看’观迹扇,什么都‘看’不了。”

    厉凭闰说到这里,觉得容易让人以为自己不肯尽力,赶紧补充道:“我绝对是尽心尽力的,为了画画,我今天出门前还特意多看了几遍观迹扇,尽管看多了对我来说并不好,但我觉得加深印象很重要啊。在路上我用法术做那件事时,我也没想到后来我就不能再‘看’观迹扇了。我就觉得不能再‘看’也许跟我用法术做那件事有关。”

    “你看了多遍,应该印象很深了吧?”铁今绝问道。

    “按道理来说是应该这样的,可是,谁知道怎么回事,我看了那么多遍后,一到画的时候,我就不知道该如何画出她的特点来。”厉凭闰道。

    “那天在族长那里,你不是说了些她的特点吗?”铁今绝问道。

    “那天说的话我现在也记得。”厉凭闰说。

    “你可以按照那些话描述的样子,以及你通过监记目‘看’到的情况,把那些特点画出来。”铁今绝道。

    “然而我画画的时候就像比平时傻了很多一样,根本就无法画出我想画出的那个样子啊!”厉凭闰说,“就像这几幅画,其实我画的时候也是想了那些特点的,就是不知道怎么画出来会这样。”

    “你再画几幅吧。”铁今绝道。

    “铁长老不觉得这样的东西很奇怪吗?”厉凭闰问道。

    “你全都画完后,我根据你画的来修改。”铁今绝说。

    “其实我觉得,这些画就算改,都很难改成我头脑中她那个样子了。”厉凭闰说道。

    “尽力就行了。”铁今绝说。

    “那……接着画了啊?”厉凭闰问道。

    “嗯。”铁今绝道,“接着画吧,我还到那边去,不影响你画。”

    厉凭闰点了点头道:“多谢铁长老!”说完他便立刻又画了起来。

(两千四百八十)改画

    铁今绝一走到之前自己画画的地方,就看到了他之前画的那幅仙人掌,突然想在画上加些东西。

    他坐了下来,又画了了一会儿,整幅画便给人一种光明的感受。

    原来,铁今绝在画上加了太阳,画中的仙人掌便成了沐浴着阳光的。

    他看着那幅画,想象着今后的铁红焰走在一条光明的路上,想着她要做的那些事,想着未来的部族……

    过了一会儿,厉凭闰便跟铁今绝说:“铁长老,不知道我画这些画够不够。”

    “我可以过去了?”铁今绝问。

    “是的,铁长老。”厉凭闰道。

    铁今绝走过去后,便听厉凭闰说:“我好像画了很多个人一样,这些人之间一点也不像。虽然我感觉自己是按她做那些动作的顺序来画的,但连起来看,怎么也不像在对着堵着通道口的东西做武功动作的样子。”

    “你说需要怎么修改,我来修改。”铁今绝说道。

    “是,铁长老。”厉凭闰道。

    铁今绝便拿起了笔,准备一边听厉凭闰说,一边修改他画成的画。

    在修改画的过程中,铁今绝觉得有些奇怪,他感觉按照厉凭闰说的来修改,改过后那画的确看起来舒服多了,但却越来越不像乐愉。

    然而他每次根据厉凭闰说的修改几笔后,厉凭闰就连连点头,道:“对,就是这样!越来越像了!”

    铁今绝觉得无法理解,又问:“你确定我修改之后比修改之前更像那个姑娘吗?”

    “确定!”厉凭闰道,“我印象里就是这样的。”

    铁今绝想:不管怎样,他怎么说,我就怎么修改吧,这事就是顺其自然。

    铁今绝按照厉凭闰说的一幅一幅修改,过了一段时间就全都修改完了。

    “太好了!”厉凭闰道,“这下我就不怕拿给族长看了。”

    铁今绝想:现在每幅画上的人物确实有一点像同一个人了,但真的不像乐愉啊!他在观迹扇里‘看’到的,总不会是别人吧?按道理讲,那些特征应该就是乐愉的啊,可他刚才为什么让我那么画啊,比如这幅,他竟然让我把那条线拉长些,可我觉得那条线本来就已经过长了啊。

    “你的意思是……这就修改完了,不用继续修改了吗?”铁今绝问道。

    “不用啊,当然不用了!感谢铁长老把这些画修改得与我在观迹扇中‘看’到的那姑娘如此像!”厉凭闰说。

    “我们可以拿给族长看了?”铁今绝再次确认。

    “是啊!可以!我们去吧!”厉凭闰说。

    铁今绝依旧觉得奇怪,他想:本来帮他改画这件事我就是要顺其自然的,之前跟乐月央交流后,我并没打算特意怎么做,他竟然让我往不像乐月央的方向修改,这也着实出乎我意料了。可是,如果之前族长就已觉得那姑娘就是乐月央,看了这些画后会不会反而怀疑什么啊?我可不想引起族长怀疑我。算了,这时我也先别多想了,到底如何,见了族长再说吧。

(两千四百八十一)带刺

    铁今绝并没表现出吃惊或无法理解的样子,只是对厉凭闰说:“好,等这些画干了,我们去找族长吧,现在这时间也差不多了。”

    厉凭闰说了声“好”。

    铁今绝开始收拾他那个桌子上的东西。

    厉凭闰看到铁今绝的桌子上也有一张画,便问他:“铁长老刚才也画了画?”

    铁今绝“嗯”了一声。

    “我可以看看吗?”厉凭闰问道。

    “可以啊。”铁今绝回答。

    厉凭闰走向铁今绝画画的那张桌子,看到了阳光下的仙人掌,一脸吃惊地说道:“铁长老也去过那里?”

    “哪里啊?”铁今绝好奇道。

    “我也不知道那地方该怎么说,今天我第一次来弘风殿,绕远了,迷路时还走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看到了跟铁长老画的东西长得很像的东西。”厉凭闰道,“幸亏我出来得早,否则绕那么大弯子,我都要迟到了!其实如果我没走错路,我还能来得更早呢,我本来就是打算早点来,等候铁长老的,这样,如果铁长老想要提前开始,都很方便啊。”

    铁今绝当日本就很忙,就算厉凭闰来得早,他也无法提前多久跟他一起做这件事,于是他说道:“你并没迟到啊,来得正好。”

    “铁长老说话总会顾及我的感受。”厉凭闰道,“本来我觉得迷路这事令我遗憾,但如今我看到了铁长老画的这带刺的东西,想起我在来的路上就看到过跟它相似的东西,忽然不觉得多遗憾了。”

    铁今绝心想:他怎么管“仙人掌”叫“带刺的东西”?他不知道这是仙人掌?还是说我画得不像仙人掌?不会吧!我觉得我这次画的东西一看就是仙人掌啊?莫非他们方士在某种情况下不适合说出“仙人掌”三个字,所以用“带刺的东西”指仙人掌?以前我可没听说过这种情况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此事如此反常,我一定要问清楚!

    铁今绝指着画上的仙人掌问厉凭闰:“你刚才管它叫什么?”

    “我刚才管它叫‘带刺的东西’了。”厉凭闰回答。

    “你们方士不能随便叫它的名字吗?”铁今绝问。

    “我要是知道它的名字,自然会叫名字。”厉凭闰有些尴尬地笑着说道,“可我不知道它叫什么。”

    “你以前没见过这种东西?”铁今绝问。

    “见过啊,今天迷路时刚刚见过的啊!”厉凭闰说道。

    “我是问‘以前’,就是你今天迷路时见到这东西之前,你有没有见过这东西?”铁今绝问道。

    厉凭闰摇了摇头道:“没见过。我见过的东西有限。”

    铁今绝想:不会吧!铁仓部族范围内仙人掌并不罕见啊!他这个年纪怎么可能没见过?这事情实在太怪了!看他那尴尬的样子,他又不像故意说谎的,他好像还觉得自己不知道它叫什么挺不好意思的。

    于是铁今绝试探着笑着说道:“你平时也很喜欢跟人开玩笑的吗?”

    “开玩笑?”厉凭闰一脸不解,一本正经地说道。

(两千四百八十二)起名

    “是啊。”铁今绝道,“多开些玩笑挺有意思的,周围人也会快乐。我挺喜欢爱开玩笑的人的。”

    “啊?”厉凭闰一愣道,“可是……”

    “怎么?”铁今绝笑着说道,“你觉得你这次开的玩笑并没令自己满意吗?”

    “我……”厉凭闰说道,“我也挺喜欢爱开玩笑的人的,但是,我没开玩笑啊。铁长老为什么说我开玩笑啊?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要是说错了,还望铁长老见谅!”

    铁今绝说道:“放松点,本来就是很随意的。你回忆一下你刚才说了些什么,就知道你是不是开玩笑了啊。”

    厉凭闰回忆了一番后,实在想不出自己说的话里有什么像开玩笑的地方,便问铁今绝:“让铁长老以为我在‘开玩笑’的到底是我说过的那些话啊?”

    “跟这‘带刺的东西’有关的一些话啊。”铁今绝笑着说道。

    厉凭闰又是一愣,说道:“这‘带刺的东西’我真是今日第一次见,不知道它的名字,让铁长老见笑了!我……只是没见过,真不知道,也许铁长老很熟悉它的名字,但我实在是……有时候知道的东西少也真是令人尴尬。”

    “我不是笑话你。”铁今绝道:“你以前有没有见过仙人掌?”

    “当然见过了!”厉凭闰说,“铁长老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啊?”

    铁今绝觉得不可思议,心想:我画的明明就是仙人掌啊,刚才他说的‘带刺的东西’难道不是仙人掌吗?怎么成我‘突然’问起这个了?

    铁今绝说道:“因为这幅画啊。”

    厉凭闰皱眉想了一下,又说:“就因为这是‘带刺的东西’,而仙人掌也有刺吗?”

    铁今绝说道:“我画的就是仙人掌啊。”

    厉凭闰也笑了,说道:“我看出来了,铁长老就是您说的爱开玩笑之人。”

    “怎么,你觉得我画得不像?”铁今绝问。

    “哈哈,铁长老开玩笑还真是挺有意思的。这哪里能说‘不像’,它根本就‘不是’啊。我知道铁长老画画极好,但是如果铁长老画了一只猫,问我画得像不像兔子,我只能说‘不是’啊,铁长老开玩笑好有兴致。”厉凭闰说道。

    “如果我告诉你,我画的就是仙人掌呢?”铁今绝问道。

    “铁长老要给您画的这个‘带刺的东西’起个名字,就叫‘仙人掌’吗?倒也没什么不可。就算铁长老养一只猫,给这只猫起了个名字叫‘兔子’,也挺正常的,但不管它叫不叫‘兔子’,它都还是只猫啊。”厉凭闰笑着说道。

    铁今绝心想:这本来就是仙人掌,还用我给我画的这仙人掌起名字?

    铁今绝打开门,从门口叫了个手下进来,当着厉凭闰问那个手下:“你看看我画的是什么?”

    手下脱口而出:“阳光下的仙人掌。”

    厉凭闰听了着实有些惊讶,心想:怎么铁长老的手下也管这东西叫仙人掌?他们之前说好的吗?

(两千四百八十三)天空

    铁今绝让手下出去了。

    厉凭闰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还是说,不仅是铁长老一人,就连他的手下也习惯把那种带刺的东西叫仙人掌?可那东西与仙人掌长得并不相同啊。不管怎么想,那东西也不会真是仙人掌的一种吧?再说,刚才他手下还说了什么?“阳光”?这画上哪里有阳光?没发现铁长老画出了阳光啊,太阳本身也没出现在纸上啊,真是奇怪了。

    铁今绝见厉凭闰此刻有一副不大理解怎么回事的神情,立即问道:“你觉得我画的太阳像是早上刚刚升起的,还是中午的,还是下落之前的?”

    “太阳?”厉凭闰问道。

    铁今绝说道:“是啊,你不会没看到我画的太阳吧?”

    厉凭闰道:“没看到啊,是不是因为刚才您的手下说了句‘阳光下的仙人掌’,铁长老就故意跟我开玩笑,问我太阳的事啊?”

    “现在我没有开玩笑啊,刚才我手下之所以那么说,就是因为他看到了我在纸上画的太阳啊。”铁今绝道,“是你在开玩笑吧?”

    厉凭闰尴尬地笑着说:“不是吧,这纸上哪里有什么太阳啊……”

    铁今绝指着纸上他画了太阳的位置问厉凭闰:“那你说说,这是什么啊?”

    厉凭闰说道:“什么都没有啊,哦,如果硬要说有的话,这地方应该是天空吧?”

    “这里是什么颜色的?”铁今绝问。

    “就是纸本身的颜色啊。”厉凭闰说道。

    “我是认真问的。”铁今绝道,“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厉凭闰见铁今绝忽然显得严肃了些,更是不理解,说道:“我是认真回答的啊,也并没跟铁长老开玩笑。”

    铁今绝还是觉得厉凭闰实在不对头,有些好奇他迷路时到底走到了什么地方,便问了他。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只知道那里长着很多铁长老画的这种带刺的东西。”厉凭闰说道。

    “你大概是从什么地方走到那里的?”铁今绝问。

    厉凭闰回忆了一会儿,确实想到了自己是如何走到那里的,但他并不敢确定自己是那么走的。

    他先是跟铁今绝说了感觉自己是怎么走到那个地方的,又说道:“当然,我也不大确定,这个,还是需要再走一次看看情况才知道。”

    铁今绝又问:“你之前跟我说你今天在路上用法术做了些事,不知是不是做了那些事导致你无法再次通过作法看观迹扇的内容。你以前有没有用过那种法术?”

    “用过,但并没在今天这种情况下用过。”厉凭闰回答。

    “你以前用那种法术后,当时是否出现过无法再次通过作法看观迹扇的情况?”铁今绝问道。

    厉凭闰想了想,他记得自己根本不曾在使用那种法术当天看观迹扇,所以也并不知道在以前那样的情况下,如果他看观迹扇是否会一切正常。

    “从来都没出现过。”厉凭闰道,“我没试过在使用那种法术当天看观迹扇。”

(两千四百八十四)受限

    “以前你使用你今日在路上用的那种法术之后,是否出现过使用其他法术受限的情况?”铁今绝问。

    “以前啊……以前没出现过这样后使用其他法术受限的情况,但我觉得这并不代表使用那法术不会导致我当日使用其他法术受限。这似乎跟使用那种法术当时的情况有关系。我觉得我以前之所以在用那种法术之后没出现过使用其他法术受限的情况,很可能就是因为我根本不曾在今天这种情况下使用过。”厉凭闰回答。

    铁今绝问:“能否告诉我你今天用那种法术做了些什么?”

    厉凭闰告诉了铁今绝。

    铁今绝又问:“今天使用那种法术的情况跟以前有什么不同之处?”

    厉凭闰又实实在在地说了出来。

    铁今绝想:其实今天他使用那种法术时的情况跟他以前使用那种法术时的情况听起来也没什么根本性的区别啊。

    铁今绝便问厉凭闰:“说真的,你觉得这两种情况的区别是非常大吗?”

    厉凭闰思考了一下,说:“之前我觉得这两种情况的区别的确非常大,现在铁长老问我这个问题,我一想,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又跟之前不大相同了。要是按我现在这么想的,其实二者的区别也真没那么大。可是,如果我不认为二者区别非常大的话,我便搞不清楚今日无法继续看观迹扇的原因了啊。除了在路上用了法术做那件事之外,我实在没做什么可能引起自己今日看不到观迹扇的事了。”

    铁今绝想:看来,他之所以会认为二者区别非常大,也许正是因为他找不到其他可能引起他后来看不到观迹扇的理由吧。

    铁今绝问厉凭闰:“除了在路上使用法术做了那件事外,你今天没用其他法术吗?”

    “在出门前,为了加深对监记目记录下来的印象而看观迹扇时,我用了法术。除此事以及路上那次用法术之外,我完全没用法术。”厉凭闰回答。

    铁今绝感觉说不定厉凭闰出现这样的情况与他之前迷路有关系,但一时又没想出到底会有怎样的关系。

    铁今绝突然想到之前乐愉和武寻胜都说过铁仓廷地下某个地方发生了变化的事,他便想:他是方士,他迷路时走到的地方会不会是地下某个地方发生了变化的地方?又因为他是方士,那地方比较特别,便影响了他的法术?

    他觉得自己只是这样想想,并不觉得这种想法有什么根据,甚至还为自己会如此想而感到奇怪。

    他本想再跟厉凭闰提起自己画的“阳光下的仙人掌”,但觉得如果再说的话,说不定厉凭闰会怀疑其自己之前画的那姑娘的那些画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这样的话,事情就复杂了。

    于是,铁今绝没再提自己的画,问厉凭闰:“今天你可以带我去一趟你迷路的那个地方吗?我有点好奇是哪里。”

    “可以。”厉凭闰说道,“请问铁长老,我们什么时候去?”

(两千四百八十五)展开

    “我们还是先去见族长吧,以免误事。”铁今绝道。

    厉凭闰便跟铁今绝一起前往霸空殿找铁万刀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铁今绝和厉凭闰到了霸空殿议事厅旁边的一个房间里后,铁万刀很快就进去了。

    几人打过招呼后,铁万刀问铁今绝:“他画得如何?”

    “他非常认真。”铁今绝说道。

    厉凭闰听铁今绝这么说,心中很感谢他。

    “拿出来。”铁万刀说道,“你帮他修改过了?”

    “是的。”铁今绝一边拿一边回答。

    铁今绝和厉凭闰共同把画展开铺在了那张大桌子上。

    铁万刀看了起来,看着看着皱起了眉头。

    厉凭闰见铁今绝皱眉,心中忐忑:经过铁长老修改后的画与那个姑娘如此相像,为什么族长皱眉啊?族长也没见过那个姑娘,一看这画应该就很清楚了吧?

    “这几幅画怎么看起来有些怪啊?”铁万刀问道。

    铁今绝想:族长说的“怪”是什么意思?

    厉凭闰道:“族长,您觉得这画有什么无法令人满意之处吗?”

    铁万刀想:我还以为是乐月央,可这人哪里像乐月央啊!如果那个人不是乐月央,怎么那天我听他说的时候觉得那么像她?

    “有些地方看着别扭。”铁万刀道。

    “哪里啊?”厉凭闰问。

    “不止一处地方都看着别扭。”铁万刀说,“你画画的时候脑海里出现的是什么情景啊?”

    “就是我从观迹扇中看到的情景。”厉凭闰道。

    铁万刀说道:“怎么这动作看着都跟你那天模仿那个姑娘的动作不大一样啊?”

    厉凭闰说:“抱歉,族长,是我不擅长画画。起初我画出来的实在差,我跟铁长老说希望如何修改,铁长老非常认真地按照我说的改,就改成这样了,其实这样我非常满意。如果不是铁长老帮忙,那这画简直就没法看了。”

    铁万刀说:“你跟铁长老说希望如何改,铁长老就按照你说的改了?”

    “没错。”厉凭闰道,“铁长老对这画进行修改的所有建议全都是我提出的。”

    铁万刀看向铁今绝,说:“你这个擅长画画的长老,改画全都是按他说的做的?”铁万刀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替铁今绝觉得有点没面子。他认为铁今绝这种部族长老,采纳了厉凭闰这个方士的意见倒也无妨,如果不这样做也没别的办法,然而刚才听了厉凭闰的话后,铁万刀忽然有一种部族长老被方士指挥了的感觉。

    铁今绝仿佛从铁万刀的神态中看出了铁万刀觉得他好像有点没面子,他感觉这样下去对厉凭闰可能不大好,于是他赶紧说道:“族长,是这样的,这件事只有厉方士才能看到观迹扇中的情景嘛,我没练过法术,为了把这件事办好,只有这样才好啊。此事跟族长有关,跟铁仓廷有关,跟铁仓部族都有关。如此大事,自然是怎么好怎么做了。”

    铁万刀想想,觉得铁今绝说得也确实有道理,心想,他都不在乎这面子,我也就不多想了。

(两千四百八十六)门外

    铁万刀说:“可是这画现在看起来……”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又突然对铁今绝和厉凭闰说道:“我先出去跟手下说句话。”

    他走到门外,让自己的手下去拿画画用的东西了。

    铁万刀回到房间中后,关好了门,对两人说道:“我刚才让手下去拿画画用的东西了。”

    铁今绝问道:“一会儿在这里画?”

    铁万刀说:“一会儿让他画,我想看看他自己画出来到底是什么样的。”

    厉凭闰突然有些紧张地说道:“族长,您现在看到的是铁长老帮我修改完的,都并没满意。要是您一会儿看到我自己画的,希望你不要太生气!”

    “你好好画。”铁万刀说道。

    “是,族长。我一会儿一定会好好画。”厉凭闰道,“之前我也是尽心尽力画的。”

    铁万刀又让厉凭闰说说是否还记得之前他在自己面前描述的那姑娘的样子。

    厉凭闰道:“记得。”

    铁万刀说:“那一会儿还是要认真画,你最好看着观迹扇直接画。”

    “抱歉,族长!”厉凭闰道,“我今天看不了观迹扇了。”

    “什么?”铁万刀横了厉凭闰一眼道。

    “抱歉!”厉凭闰又说。

    “好好的,你怎么就看不了观迹扇了?我知道观迹扇这东西看时间长了对人不好,但你也不能因此就不敢多看几眼啊。你说这话是不是为不想看观迹扇找借口?”铁万刀问道。

    “不是啊,族长,我真的看不了。”厉凭闰道,“今天我出来后,在路上用了一种法术,后来我再试着看观迹扇就不行了。我想,也许是因为我在当时那种情况下用了那种法术,影响了我,使我今天无法看观迹扇里的情况了。”

    “什么法术?”铁万刀问。

    厉凭闰如实说了。

    “明知道今天你要到弘风殿画画,为什么还要在路上用那种法术?”铁万刀冷冷地问道。

    “因为我也不知道在路上那种情况下用那种法术可能会导致我今日无法再次看观迹扇中的情况。”厉凭闰说道。

    “身为一个法术水平那么高的方士,你竟然告诉我你不知道那种情况?”铁万刀道,“我是该说你知道得少,还是该说你打发我的话编得好啊?”

    “族长,我岂敢‘打发’您?我跟您说的话句句属实,而且我是认认真真跟您说的。”厉凭闰道,“其实到现在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在路上那种情况下用了那种法术导致了我今日无法再次看观迹扇中的情况,我只是觉得有可能啊。有些事情复杂得很,并不是我想知道原因就能立刻知道的。”厉凭闰说道。

    “听听,听听,又是不确定!”铁万刀道,“你应该数一数你每天要说多少次‘不确定’。”

    “抱歉,族长!”厉凭闰道,“我也没办法。”

    “然后再数一数你每天要说多少次‘抱歉’!”铁万刀说道。

    铁今绝对铁万刀说:“族长,他很在乎您交给他的任务,一直很认真。”

(两千四百八十七)开门

    厉凭闰想:铁长老又帮我说话了,希望族长不要发火。

    铁万刀听了铁今绝说的话后先是“嗯”了一声,转头看向厉凭闰。

    厉凭闰见铁万刀一脸严肃,也不知道此刻他心里正在想什么,心想:族长是要问我话吗?

    他正想着,便听铁万刀问道:“你为什么怀疑是你在路上那种情况下用了那种法术导致你今日无法再次看观迹扇中的情况的?”

    厉凭闰回答:“今天除了出来之前我看观迹扇时用了法术以外,我就只有在路上那一次用了法术,我做的其他事都无关法术,只能怀疑是那次用法术影响的了。”

    这时,房间的门响了。

    铁万刀去开门。

    原来是他之前派去拿东西的那个手下来了。

    手下问铁万刀:“族长,这些放在哪里?”

    铁万刀有点不耐烦,道:“你说呢?”

    手下看着那张铺了画的大桌子说:“那我就放在那张桌子上了。”

    铁万刀心想:这里别的削桌子连他拿来的纸都无法铺开,只能放那张桌子,他还用得着问。

    铁万刀“嗯”了一声,表情依然很严肃。

    手下把画画用的东西在桌子上放好后,告诉铁万刀,东西都是之前就准备好了的,能直接用,至于墨,因为刚才有个手下办事正好在用,所以也是研好了的。

    铁万刀再次“嗯”了一声。

    手下问铁万刀还有没有别的吩咐,铁万刀说:“没有了。以后做事多动脑子。”

    “是,族长。”手下道。

    “下去吧。”铁万刀说,“把门关上。”

    “是。”手下说道。

    说完他便出了那房间,从外面把门关上了。

    铁万刀走向门那里,从房间里把门锁上了。

    铁万刀回头要往那张大桌子前走的时候,对厉凭闰说:“你怎么还愣着?”

    “族长还没说可以动。”厉凭闰说道。他担心自己在铁万刀同意之前就动了那些画画用的东西会引起铁万刀不满,所以想等铁万刀说了才动。

    “这也要我说?”铁万刀道,“什么都要我说才行?都怎么回事,一个个的,刚才他连东西放哪儿都要问我。人呀,得自己有脑子才行,总不能我一个人的脑子给大家共用吧。”

    铁万刀说这话时想着要是那些人都在自己还没说出来的时候就主动做到他想让别人做的事就省事多了。然而他并没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想想原因,很多人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等他说了话再行动,正是由于以前他们行动了却因为跟铁万刀想的不一样而被责怪甚至被惩罚了。那些人头脑中自然有做事的想法,但当别人的想法与铁万刀的想法不一致,用了自己的想法做事后,铁万刀一旦觉得不满意就会责怪甚至惩罚他们,这样一来,别人在为铁万刀办事之前便容易多问铁万刀,有时候哪怕是看似不用问的事,也会问,防止铁万刀看不惯。就算是用了铁万刀说的方法做事也不一定就不会被铁万刀责怪甚至惩罚,但那样被责怪甚至惩罚的可能性的确小些。

(两千四百八十八)插嘴

    “是,我这就画。”厉凭闰回答。

    说着,他便过去看了看桌上的墨。

    “先把纸铺上啊,不铺纸你就动墨,画在哪里啊?”铁万刀道。

    厉凭闰说:“哦,我只是先看一下。我也是想在画之前先铺纸的。”说完,厉凭闰便在桌子上铺上了纸。

    铁万刀说道:“墨而已,有什么好看的!我手下刚才都说了墨是研好了的,没听见吗?别告诉我你没听见,人不仅要带脑子,还要带耳朵啊。”

    厉凭闰本想解释一下,但觉得既然铁万刀都这么说了,自己无论怎样解释,估计他还会有话说,于是便没说什么,继续准备画画。

    他没想到自己没说话也会引起铁万刀的不满。

    “说话呢,你听见没有?”铁万刀道。

    “听见了。”厉凭闰说。

    “听见了你倒是有个反应啊,刚跟你说不仅要带脑子,还要带耳朵,就算都带着了也还要带着嘴。不然的话,你想到了,听到了,怎么反馈给别人啊?”铁万刀说道。

    厉凭闰看着铁万刀等着他说,他之前也没想到铁万刀的话说到这里就已经说完了。

    铁万刀立即问他:“我刚才说什么呢?”

    “带着脑子,带着耳朵,带着嘴。”厉凭闰道。

    “那我说完那句话,你还不用上你的嘴?”铁万刀问。

    “我以为族长还要继续说。”厉凭闰说,“便没轻易插话。”

    铁万刀一向不喜欢自己说话的时候别人随便插嘴,如果别人插嘴了,他会觉得对方不尊重自己,也会感到自己不够有面子。他倒是很有可能在别人说话的时候随意插嘴,而且不仅插嘴,有时候打断别人的话后,便不再给别人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了,别人的话便被他堵回去了,他自己丝毫不觉得这样有任何不妥,他觉得自己作为族长这么做非常自然。厉凭闰在与铁万刀交往的过程中了解了这些,为了防止铁万刀认为他插话,便一直等着铁万刀说。这时他在铁万刀面前表示他以为族长还要继续说所以他没轻易插话,便是把他的实际想法说出来了。

    铁万刀道:“谁让你插话了?我说话时你不插话肯定是对的,但我会不会继续说你听不出来吗?你的意思是你只带了耳朵,没带脑子和嘴?”

    厉凭闰本来觉得自己这时候不该再跟铁万刀说什么,但又担心铁万刀说他没带嘴,才说道:“不是。我只是不确定族长刚才那话有没有说完,万一族长没说完我就插嘴了,那多不合适啊。”

    “就算你不确定,你听到我说话时就不能‘哦’一声吗?”铁万刀道。

    厉凭闰心想:刚才族长说到“怎么反馈给别人啊?”,我接“哦”也不太合适吧。

    但他觉得这话不适合跟铁万刀说,不然容易让铁万刀觉得他是在否定铁万刀话的正确性,于是他只是说道:“族长说得对,我注意。”

    铁万刀又要说挑刺的话,还没说出来,便听铁今绝对他说:“族长现在感觉去暮夕阁地下室的那个姑娘当时练的像是掌宇通界功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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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雪云烟介绍:
首届全球华语新锐小说大赛终极决赛入围作品*她在雪地中救他,已是第三世相逢。为拯救浩劫,二人穿越至前两世。第一世,在蓝甲部族长到七岁的她被带回铁仓部族,被看成没出息的挂名少族长。她目睹过铁仓人对蓝甲人的残暴欺压与杀戮,却听父亲说母亲是被蓝甲人害死的。同年她认识了八岁的他。长大后她练成神功,在妖入侵之际带兵作战屡立奇功,在一些人眼里她却是恶魔。后来他为何决定以自己的命换她的命?穿越回第三世后,拯救大计遭大变故,看到的活路会不会正是绝路?一生光阴,三世悲欢,铁雪塔成了永恒见证。*本文开始写于2009年*入围2018华语言情大赛总榜的作品于2019年1月24日至2月14日打榜,本文在影视赛区,感谢支持铁雪云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铁雪云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铁雪云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