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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庞钠文     铁雪云烟txt下载     铁雪云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两千四百五十九)挤出

    其实聂挥毫走到权出猛身后距他较远的地方是特意这么做的,他当然不想让权出猛知道他这样是为了权出猛作法更顺利些,感觉如果权出猛知道了,聂挥毫自己的姿态便不一样了,他觉得权出猛也无法知道他为什么走到那边去了,便也没顾虑太多。

    聂挥毫走到那边去之后,权出猛作法没遇到太多问题。

    过了一段时间,聂挥毫又有些不耐烦了,他又有点想过去,但这次忍住了,他想:我在这里练其他功夫倒也没被他耽误时间,要是我现在过去,他正好要试出来了,却被我影响了,那最后对我也不好。算了,我就不过去了,就这样吧!说不定他过些时候就能试出来了。

    聂挥毫练了些功夫后,睁开眼睛时,感觉权出猛不像在作法的样子了。

    他想:怎么回事?是不是我离得太远看错了?可是现在他那边其他蜡烛都熄灭了,只剩下了一根蜡烛还点燃着,他那是作法的样子吗?之前他作法不是这样的啊!干脆离他近些去看看,动静要小,不打扰他。

    聂挥毫拿起自己旁边的那一根蜡烛朝权出猛轻手轻脚地走去了。

    走到他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发现了权出猛的确没在作法,而是正在收拾作法用的东西。

    他停住了脚步。

    权出猛忽然回头看向了聂挥毫,发现他并没如他想象的那样远远地在那边,有些吃惊。

    他想:聂长老刚才一直离我那么近吗?不会的,肯定是刚走过来的,是在我作法结束后走过来的。他这脚步也太轻了,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不过也是,他练过武功,倒也正常。

    权出猛在刚刚作法完毕的时候非常紧张,不知道该怎么跟聂挥毫说,但是整理了一会儿东西候,他的紧张情绪已经缓和多了,他很清楚无论怎样也不得不面对聂挥毫。

    权出猛想:我才不是胆小之人,该怎么跟他说就怎么跟他说吧,到时候有什么后果……说之前不管那么多了。跟他道歉试试。

    权出猛站了起来,对聂挥毫说道:“聂长老,我已作法完毕。”

    “怎么样,你对这些遗物作法试出些什么来了吗?”聂挥毫问。

    “试出来了。”权出猛道。

    聂挥毫一听,觉得他试出来了就不错,但是又从权出猛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失败的意味,他不大了解到底怎么回事,便说道:“跟我说,试的结果是什么?”

    权出猛道:“很抱歉!是无法直接重设巩魂符。”

    聂挥毫本来以为权出猛只是有些事遇到些困难,这时突然竟听到了这个消息,如遭霹雳一般,怒火突然就升了上来。

    尽管他知道他还要用权出猛,但冲动已经控制了他的情绪,盖过了他的理智。

    聂挥毫咬牙切齿地慢慢说道:“你说什么?”

    这四个字就像从他牙缝中一点一点挤出来的一般,声音中透着快要爆发出来的愤懑。

    权出猛从那声音中听到了危险,他感觉聂挥毫的牙齿就如锯一般,已经将那四个字锯得支离破碎。

(两千四百六十)摔断

    权出猛还没说什么,便听聂挥毫又说道:“再说一遍……”

    他觉得这四个字从权出猛如锯一般的牙齿中出来后,已经被削成了尖利的碎片,那些碎片锋利得很,快要如飞刀一般冲向权出猛了,他感觉那些碎片一旦打向自己,便会穿入自己的胸腹,插入脏腑之中,从他后背穿出,还会回来继续削他,把他削得只剩下骨头,最后再将他的骨头也削得粉碎。

    权出猛默默告诉自己:有什么可紧张的?我一向看不起那些没胆子的,我胆子大得很!

    尽管他不知道聂挥毫到底要做什么,尽管他的心仍在咚咚地跳得很厉害,但他一边提防着武功高强的聂挥毫对他出手,一边说道:“很抱歉!是无法直接重设巩魂符。”

    聂挥毫一脚将手中的蜡烛抛了出去,那蜡烛的烛焰重重地撞到墙上,便熄灭了,落在地上时,原本挺粗的蜡烛也摔得断成了几部分。

    在较黑的地室之中,权出猛自然是看不到那蜡烛断成什么样的,但他听那声音,就觉得那蜡烛已经不成样子了。

    这一刻,尽管他依然暗暗告诉自己不要紧张,但他却感觉下一个要如那蜡烛一样的,便是自己。

    他想,如果聂挥毫对自己出手,自己一定不能就这样被他打死。尽管他觉得聂挥毫还需要靠用他登上铁仓部族族长之位,但他也不知道聂挥毫会不会一冲动便不顾那么多了。

    聂挥毫大喝道:“你在这里费那么长时间作法,试出来的结果就是这个?!”

    权出猛说道:“请聂长老息怒,我原本以为是可以的,但是最近有些情况不对劲,可能影响了遗物上的信息。”

    聂挥毫一把抓起了权出猛的衣服,一下子便将他整个人举了起来,说道:“你是不是什么都不想要了?”

    权出猛觉得聂挥毫好像真要一把将他朝墙上摔去,突然觉得自己刚才感觉自己像那根蜡烛还真是没感觉错,也暗暗庆幸自己刚才这么想了。

    权出猛脚下空空的踏不到地上,心自然也悬着,但却说道:“您有想要的,我就会助您!您想当上铁仓部族的族长,我依然可以通过作法助您练铭尊绝卢秘功!”

    已经被冲动控制了的聂挥毫说道:“我要是想要你的命呢?!”

    权出猛赶紧说道:“那您不想当铁仓部族的族长了吗?当族长啊!”

    “当族长啊!”这话就如有回音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在聂挥毫耳畔回荡。某个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抓起来的不是权出猛,而是铁仓部族族长之位。他的确很想一下子就把权出猛抛出去,但他忽然意识到,如果此刻把权出猛抛出去了,可能就永远把铁仓部族族长之位抛出去了。如果权出猛被他摔死了,那铁仓部族族长之位大概也就“死了”。

    聂挥毫喘着粗气,气得手开始发抖,但依然抓权出猛抓得紧紧的,就像牢牢攥着铁仓部族族长之位一般,不管怎样,决不能抛出去。

(两千四百六十一)撒手

    权出猛感觉出了聂挥毫的手在发抖,不知道他到底是气成了这样子还是在犹豫要不要把他抛出去。

    他赶紧说道:“聂长老,我是唯一一个可以帮您练铭尊绝卢秘功的,唯一一个!我活着,您就能练成铭尊绝卢秘功!我是没接受过浣世的方士!世间绝无仅有!绝无仅有!”

    聂挥毫听了这话后,才稍微控制住了一些自己的情绪,并没把权出猛往墙上摔。

    他突然撒了那只颤抖着的手。

    这一刻,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撒手,甚是奇怪。

    他以为接下来一定会听到落在地上的权出猛一声叫,然而却没有。

    就算聂挥毫并没将权出猛抛出去,权出猛由于之前被聂挥毫举得较高,他落下来后也肯定会站不稳,然而权出猛稳稳地落在了地上,站得直直的,对聂挥毫说了声:“多谢聂长老!您这次放过我,我会铭记于心,以后一定尽心尽力辅助您,使您尽快练成铭尊绝卢秘功,当上铁仓部族的族长!”

    “谁放过你了?”聂挥毫道。

    权出猛往后退了退,说道:“是您啊,您只是放过了我,放过我不是抛开我。只有放过了我,您便不会失去我。看得出来,聂长老极其明智!您显然明白,这次您放过我,饶了我一命,便是真正地把我抓牢了,让我死心塌地追随您!抓牢我,也就是抓牢了铁仓部族的族长之位,放过我,以后您便是铁仓部族的族长!”

    聂挥毫心想:怎么回事,我刚才并没想撒手啊,怎么就撒手了?难道这是天意?上天选中了我,让我成为未来铁仓部族的族长,所以便不会让我在愤怒之时冲动地把能助我当上铁仓部族族长的人抛出去?若真是如此,我便不适合再攻击他了吗?可他也太过分了!我一直在忍,忍了很久啊!他刚才说我极其明智,那我便不能告诉他撒手并不是我自己的意思了,就让他认为我因明智而撒手吧!他落地时怎么回事?必须问问。

    聂挥毫便问权出猛:“你为什么都没有跌倒?”

    权出猛说道:“拜聂长老武功高强所赐!”

    “什么?”聂挥毫道。

    他心想:拜我武功高强所赐?武功高强的我,刚才要真是将他抛了出去,那结果才真是拜我武功高强所赐!现在这叫什么事?他为什么这么说?他是个方士,他刚才是不是用了法术?我刚才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撒手了,这是不是也是因为他对我用了法术?可是我身上戴着能防止被方士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施法做对我不利之事的东西呢啊!这东西不会不管用啊!可能因为他给我施了法让我撒手不属于对我不利之事?也是,我目前倒是没觉得因为他施法而受到什么损害……他那么做,甚至是对我有好处的?那倒也有可能!如果我留他一命,他能助我成为铁仓部族未来的族长,刚才他给我施法也算是对我有利的事了。

(两千四百六十二)武功

    铁仓廷中除了铁今绝戴着东西防止被方士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施法做对他不利的事外,其他几位长老也都戴着那类东西防身,只是不同的人戴的东西并不同,那些都是以前方士专门根据族长和几位长老具体的个人情况分别为他们设计的。

    聂挥毫戴的这东西以前的确为他挡过事,曾经有方士要对他施法使他暂时晕倒在地,根本就没做成。

    聂挥毫非常想知道权出猛是不是对自己做了什么,便问道:“你是不是用了法术?”

    权出猛的确用了法术的。

    此前,他感到聂挥毫将要像抛那根蜡烛一样将他抛出去的时候,他就已经默念了咒语,用法术将自己保护起来了。就算聂挥毫真的把权出猛抛出去,权出猛撞到墙上也不会受伤。

    权出猛起初并不想让聂挥毫知道自己暗暗地使用了法术,但他使法术时也想到了,如果出现什么反常现象,聂挥毫很可能会问他。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如果聂挥毫问他,他就实话实说,这样聂挥毫会觉得他并没对他说谎,而且说不定还会觉得他着实有本事。

    于是,听到聂挥毫的话时,权出猛直接说:“是。”

    聂挥毫很想问权出猛,之前他突然撒了手是不是因为权出猛对自己施了法术,然而立即又想起之前权出猛说的“看得出来,聂长老极其明智!您显然明白,这次您放过我,饶了我一命,便是真正地把我抓牢了,让我死心塌地追随您!抓牢我,也就是抓牢了铁仓部族的族长之位,放过我,以后您便是铁仓部族的族长!”这些话,他便觉得如果问了,反而会令自己尴尬。

    聂挥毫只是说道:“既然你作法了,还说什么拜我武功高强所赐!不用挑好听的跟我说!不要以为这样我就忘了你刚才说出的那令人愤怒的作法结果!”

    权出猛发现聂挥毫再次提到了作法结果,觉得在聂挥毫的情绪依然不大稳的时候,实在不适合谈作法结果。之前他为了降聂挥毫的怒火,在聂挥毫问后没想得太清楚时便已经说出了“拜聂长老武功高强所赐!”,此刻,聂挥毫又问了他这话,他觉得目前也的确适合说这个话题。然而他很清楚之前自己说的那话并没什么根据,他落地时能稳稳地站住跟聂挥毫会不会武功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时他为了把之前的话说圆了,便一边编,一边说:“正因为我刚才是被武功高强者抓起来的,我使用法术后才能落地落得稳到这个程度。如果刚才抓我的人武功不行,或者不会武功,我作法后落地倒也不会摔得很惨,但不可能站得如此稳!”

    聂挥毫问道:“真跟我武功好有关系吗?”

    权出猛觉得聂挥毫怀疑他,心中一颤,但他想,既然都把编的话说出来了一些,就只能编到底,而且说话时不能结结巴巴的,说话的语气还必须显得自己并不心虚。

(两千四百六十三)站稳

    权出猛说道:“真有关系!聂长老武功厉害,自身就容易站得很稳。在我使用法术时,我是被一个武功高强的,本身就容易站得很稳的人抓住的,我的法术在对我发挥作用时,会把抓着我的人这方面的特点临时复制给我,所以我落地时便能稳到这个程度。”

    聂挥毫的确认为自己武功高强,也觉得自己确实是容易站得稳的那种人,就算是使用武功时从特别高处落地也能站得很稳,加上权出猛说的这话在某种程度上又让他觉得顺耳,他便更容易觉得有些道理。

    “我武功好竟然还对你有利了!”聂挥毫用好像多不愿意的口气说道。

    权出猛说道:“是啊!聂长老和我本就是互利的。这件事就是……聂长老本身容易站稳,我便容易站稳。这就像预示着什么一样,寓意也许就是一个‘稳’字,我帮辅助聂长老做事,聂长老的族长之位将很稳,当然,这与聂长老本身就是个容易‘站稳’的人是分不开的。有聂长老在,我以后的地位也应该是‘稳’的。”

    听着权出猛这些话,畅想着自己未来当上铁仓部族族长后的情景,想着自己的位置稳稳当当的,之前的愤怒一下子就降了很多。他想:不要为了小事误了大事,当上铁仓部族族长并当得稳,这才是我要做的!既然还要用他,我这次还是憋着点,不发那么大火了,万一他能想出其他办法呢?就算想不出了,我慢些练成铭尊绝卢秘功也比练不成好啊。

    尽管已经这么想,但聂挥毫之前已经跟权出猛发火了,这时想在权出猛勉强强调自己对他有多重要,于是说道:“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还想不想要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权出猛虽然看不清聂挥毫的表情,但一听他都问他这话了,便知道他的气消得差不多了。他赶紧回答:“聂长老,我当然想要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于我而言,若不曾拥有荣华富贵,便是白来这世间走一遭!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活着的意义便彰显得精彩!”

    说到这里,他觉得这么说后太过强调聂挥毫对他的重要性,他觉得应该也强调一下他对聂挥毫的重要性,于是道:“相信聂长老也一定希望能顺利当上铁仓部族的族长吧?”

    聂挥毫说:“这还用说?!既然你还想要那些,你就得做好我让你做的事!”

    权出猛这时感觉聂挥毫应该不会突然对他下手了,他说:“我一定好好为聂长老做事!您今日已放过了我,便是抓牢了铁仓部族族长之位!”

    听权出猛说得坚定,聂挥毫说道:“无法直接重设巩魂符,那你有没有别的办法,让我依然能像以前有巩魂符那样,练功能快涨?”

    权出猛知道这已经很难做到了,他担心如果直接告诉聂挥毫目前是在想不出别的办法,聂挥毫会再次发怒,于是说道:“聂长老,我有个建议。”

(两千四百六十四)平缓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聂挥毫道。

    权出猛道:“我的建议与您问的问题有关。”

    “那你说。”聂挥毫说。

    权出猛说:“我建议您现在就继续练铭尊绝卢秘功,我在旁边作法助您。”

    “现在就练的话,我的功力岂不是涨得很慢?”聂挥毫问道。

    “其实……如果我不曾告诉您如果我给巩魂瑜作法可使您进入功力快涨阶段,之后还能使您进入功力猛涨阶段的话,那您一直都在这么练铭尊绝卢秘功,是不是?”权出猛问道。

    “你告诉了我,还给巩魂瑜作法了,你是不是很后悔啊?”聂挥毫说,“你是不是觉得不告诉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了?”

    权出猛回答:“没有。我丝毫没后悔。我既然要助您登上铁仓部族族长之位,那我一定尽我最大力量做这件事!虽然现在那里已经没巩魂符了,但之前那段时间,您已经在我作法的情况下经历了功力快涨。尽管没能进入功力猛涨阶段是个遗憾,但您功力快涨的那段时间,的确收获巨大啊!如果没有那段经历,您练铭尊绝卢秘功肯定不会练到现在这个程度。涨了的功力已经属于您了,虽然现在巩魂符没了,但以前您在有巩魂符时快涨出的功力也不会在巩魂符被撤掉后消失了。”

    “你还真敢往出说啊!”聂挥毫道,“消失?要是快涨时练的功夫还能消失的话,那得气死我!”

    权出猛说:“不会消失的!绝对不会!现在您仍可以在离七星醉仞亭较远的情况下,利用七星醉仞亭的‘场’吸那些参与建造七星醉仞亭的蓝甲人身上的命本气,练铭尊绝卢秘功,我在旁边作法助您练功。”

    “哼,就算你在旁边作法助我,我练时功夫也会涨得很慢了。”聂挥毫道。

    权出猛说道:“我在旁边作法,可以助您以您能达到的最快速度练功。如果没有我在一旁作法,就算您练功的速度最大可以达到一定速度,您练的时候功力也不一定是按最快速度增加的。”

    聂挥毫说:“你就这么轻而易举地避开了我问你的问题?”

    权出猛听出聂挥毫的语调已经平缓多了,觉得这时候回答了他那个问题,他听了也不至于太愤怒了,道:“没有,我并没有避开,您刚才我问有没有别的办法,让我依然能像以前有巩魂符那样练功快涨,我记着呢。对于这个问题,我想说,我作法助您练功,不代表我就不想办法了,我肯定会用尽心思想办法。要是哪天真想出办法来了呢……”

    聂挥毫道:“听你说话这口气,看来是希望不大啊!”

    权出猛说:“聂长老,其实对于未来的一些事,少报些希望挺好的,在这种情况下,要是真想到了办法,不是多个惊喜吗?”

    聂挥毫道:“之前你对那些遗物作法,试能否重设巩魂符,你当时报的希望大吗?”

    权出猛说:“我当时倒是没想太多。”

(两千四百六十五)金光

    “没想太多?还是本来就希望不大,你只是在那里作法试试,但让我有一点希望啊?”聂挥毫问道。

    权出猛说:“其实这件事也不是希望不大。如果正常的话,重设巩魂符我是做得了的,而且只有我这个不曾接受过浣世的方士才做得了。”

    “那怎么就不正常了?”聂挥毫问。

    权出猛回答:“聂长老,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似乎是铁仓廷里发生了什么变化,导致‘场’变了。”

    “‘场’变了?”聂挥毫说,“怎么那么巧,那‘场’一变就正好影响到重设巩魂符了?”

    权出猛说道:“我推测,变化了的‘场’可能跟巩魂符之间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啊?”聂挥毫问道。

    “这就是我的推测,什么关系这种事很难推测出来的。”权出猛道。

    “你不是很有本事吗?哪天要是真推测出来了,可要告诉我啊。”聂挥毫道。

    权出猛听聂挥毫连这话都说出来了,觉得他的怒火已经灭了,于是说道:“如果能推测出,我一定立即告诉聂长老!现在,我先作法,助您练铭尊绝卢秘功吧。”

    于是,聂挥毫练起了铭尊绝卢秘功,权出猛作法辅助。

    【第二百四十七章】

    铁今绝从霓愿那里回去后,在弘风殿处理了些事,将一些资料装入了袋子,便去了傲乾殿把东西还给铁红焰。

    进了内居中后,铁今绝关好了内居和会宾厅之间的门,便问铁红焰休息后是不是好些了。

    之前正躺在床上想事情的铁红焰坐起来,将衣服披在自己身上,告诉他,睡了一觉后自己感觉很好,醒来后一直都没再头晕。接着她便问铁今绝之前去霓愿那里了解到的情况。

    铁今绝跟她说了几句后,将放着玛瑙笔的那个盒子打开给铁红焰看了一眼,从里面拿出了之前铁红焰写了字的那张纸,又把盒子合上,对她说:“我先把东西放回你个室里吧。”

    铁红焰道:“也是,先放回去安全。”

    铁今绝便在老地方拿起了铁红焰个室的钥匙,将装着玛瑙笔的盒子放回了铁红焰的个室中。

    出来时,铁今绝见铁红焰正拿着之前她自己给霓愿写了字的纸看着。

    铁今绝说:“这东西没什么用了,还是赶快烧了吧。”

    铁红焰点头道:“我也正想烧呢。”

    “我来吧。”铁今绝从她手中拿过了那张纸,立刻就烧了。然后又将带着金光闪闪东西的灰用纸收拾了起来,一边收拾一边跟铁红焰说:“这玛瑙笔在之上写出字后,纸被烧后,灰里面都闪着金光啊。”

    铁红焰感兴趣,铁今绝便用纸托着灰给铁红焰看。

    铁红焰看后点了点头,道:“还真是。有些东西不管变成什么样子,也依然是能发光的。”

    铁今绝一边用纸包那混着金光的灰,一边说道:“是啊,都混在了纸灰之中也一样,纸灰也盖不住它们的光。就像有些人。像以前跟我一起做事的一些人,他们为了那件大事,付出了生命……”

(两千四百六十六)安静

    言至此处,铁今绝用手捧起了已经被他用纸包好了的那些灰。他看着拿纸包,仿佛看到纸包之上一次次映出了为跟他一起做那事而牺牲了的人的影子。

    他继续说道:“他们活着的时候,生命是闪亮的,后来他们离开了人世,但我现在依然能感到他们的生命在发光。我会觉得他们的生命会永远这些发着光,这些光,能照着活着的人要走的路。”

    说完这话,他才把捧着的装着灰的纸包拿得低了些,又看了看,才将它放入了衣袋之中。

    铁红焰静静地看着铁今绝,知道他心中一定感慨万千,本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她觉得这一刻还是这样安安静静的,不要打扰他内心的感慨比较好。

    然而铁今绝很快便想到了已经在七星醉仞亭附近使用了双极闪的自己,想到自己也将离世,又想到了铁红焰早晚要知道这件事,便望向了铁红焰。

    看着她正静静地望着自己,本想告诉铁红焰关于双极闪的他又一次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他想:算了,今天还有那么多其他事要说,还是别说这件事了。说完我去霓愿那里的事后,我还要继续跟铁红焰交代部族里的一些事呢。

    他便扯开话题,对铁红焰说:“我去霓方士那儿的情况,刚才我跟你说到哪里了?”一边说,他便坐在了铁红焰床边的椅子上。

    铁红焰告诉了他之前说到了什么地方,他便接着说了起来。

    铁今绝从袋子中取出了乐愉的手帕,交给了铁红焰。

    铁红焰问:“霓愿通过给乐愉的手帕作法,测出乐愉的一些情况了?”

    “是的。”铁今绝道,“她作法后,我问了她两三个问题,她回答得都很准确。接着我就问了霓方士,手帕的主人是不是会法术的人。她说在她测的过程中,她没发现手帕的主人有会法术的迹象。我问她是不是任何方士来测,测出的结果都一样,她说其他事不好说,但这件事,只要是能正常使用测这个的法术的方士来测,不管该方士作法水平怎样,都不会发现手帕的主人有会法术的迹象。我又问霓方士,这是否可以说明手帕的主人肯定不会法术,她说目前此人肯定是不会任何法术的,因为她还发现此人目前有些情况是与‘会法术’相冲突的。”

    铁红焰道:“这道理就像练掌宇通界功没法同时练黑藤钩法那样?同一个时期内,一个人在练掌宇通界功就能证明没在练黑藤钩法。一个人能出现某些与‘会法术’相冲突的情况,就足以证明那个人目前不是会法术的人?”

    “是的,霓方士说了,既然此人能出现那些情况,就可证明此人目前不是会法术的人。”铁今绝说道,“我当时问了霓方士,如果那些与‘会法术’相冲突的情况消失了,是否就不能再如此肯定地说出一个人目前不会法术了,霓方士说是,但这手帕的主人那些情况在短时间内不会消失。”

(两千四百六十七)物品

    铁红焰问道:“舅舅问霓愿跟乐愉有关的问题时,她有没有回答不出来的啊?”

    铁今绝说:“有。我问的一些情况她测不出来,当时我觉得这样也挺好,想到了我问的某些情况如果有方士能通过作法了解,乐月央可能就没那么安全了。而且就此事,我还问了她,如果使用其他方法测,或者别的方士来测,那些情况有没有被测出来的可能,她说没有,做方士的人受到很多限制,不是别人所有的情况方士都能用法术测出来。”

    “有些东西是不管水平多高的方士都无法测出的?”铁红焰道。

    “是的。”铁今绝说,“她说我问的其中一些问题,做方士的人无论水平多高,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测出来。”

    “霓愿是通过给乐愉的手帕作法来测的,如果她直接见到乐愉本人给她作法,那她测出来的结果会不会有什么不同呢?”铁红焰问道。

    铁今绝说:“不会的。我问霓方士,假如她看到手帕的主人后给手帕的主人作法,那她通过作法了解到的情况会不会比通过给手帕作法了解得多,她说不会。我又问她通过给一个人的物品作法能达到跟给本人作法一样的效果,她告诉我并不能做一样多,但最近她练成了新法术,已可以做到,但这种新法术不能多用,否则对她不利。”

    “新法术?”铁红焰道,“那这次找她可真是时候,正好是在她练成新法术之后找的。”

    “的确很合适。”铁今绝道。

    “听到这些,我倒是踏实了不少。”铁红焰道,“那霓愿有没有跟舅舅提起侦隐术啊?”

    “没有。”铁今绝道,“我当时就像直接问,又觉得先把跟手帕有关的事结束,说些或做些别的,然后再说侦隐术的事,这样就不容易让她认为我后来问的侦隐术的事与手帕的主人有关了。我从她那里收回手帕后,问她,她新练成的这种法术会使用的人多不多,她说只有她一人会,因为练这种新法术需要用到的一种东西是别人没有的。这件事,她还让我替她保密,说除了少族长之外,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铁红焰说:“舅舅告诉我,我自然不会说出去。舅舅什么时候问起侦隐术的事啊?”

    “在霓方士在她作法的房间里给我带去的尘土和小石子作法之后。”铁今绝说。

    “霓方士在那里给尘土和小石子作法情况如何,她测出了什么吗?”铁红焰问道。

    “在她的地方作法多次都没测出来。”铁今绝道,“在她给乐月央的手帕作法前,她就曾给我带去的尘土和小石子作法了。我感觉她非常努力,之后很遗憾地跟我说抱歉,这次作法不成功,她没测出来。在她给乐月央的手帕作法后,她又试了几次还是不行。她说可能是距离太远了,也许要到距铁长老说的那个地点近些的地方才能使作法情况与之前作法时不同。”

(两千四百六十八)房间

    “后来到距暮夕阁近一些的地方测了吗?”铁红焰问。

    “到那里测了。”铁今绝说。

    “舅舅就是在离开霓愿作法的房间之前问起关于侦隐术的事的?”铁红焰问道。

    “是的。”铁今绝道,“其实也不算离开,因为后来我又去了一趟她那里。”

    铁红焰道:“又去了一趟?”

    “因为测出来了。霓方士当时说,如果测出来了,她还需要回到她作法的房间中进行一些收尾活动才能把情况跟我说出,否则会有危险。”铁今绝说道。

    “可以在距暮夕阁较近之处测,但收尾活动一定要在她作法的房间进行?”铁红焰问道。

    “对,因为霓方士要利用她那作法专用的房间本身带的一些信息。”铁今绝说道。

    “关于侦隐术的事,舅舅是如何问她的?”铁红焰问。

    铁今绝回答:“当时霓方士正准备要带的东西,我跟她聊天,聊着聊着就问她:‘霓方士了解侦隐术吗?’”

    铁红焰说道:“也没提其他的,就是聊着聊着很自然地直接问起了这个?”

    “是的。”铁今绝回答。

    铁红焰又问:“舅舅有没有注意到,她听到你提侦隐术时有什么反应啊?”

    铁今绝回忆了一下,说道:“我感觉她起初好像有点惊讶,但很快就显得没那么惊讶了。她对我说她了解一些。”

    铁红焰说道:“她又接着说了什么吗?”

    铁今绝道:“接下来,我问她,一个人会不会侦隐术,方士能不能通过对那个人作法看出来,她说不能。我又问她是不是不管方士法术多高都看不出来,她告诉我肯定看不出来。然后我又提到了浣世的事,红焰,你还记得以前你我说过跟浣世有关的情况吧?”

    “记得。”铁红焰说道,“方士在学法术前要接受浣世,但也不排除有个别人并没接受浣世就学了法术。”

    “嗯。”铁今绝道,“我又问她,如果一个没接受过浣世的会法术的人给会侦隐术的人作法,作法的人能不能看出那个人会侦隐术。霓方士告诉我,一定看不出来。”

    铁红焰道:“这着实是个好消息啊。这样的话,如果我爹找方士测乐愉会不会法术,就算他找的方士是没接受过浣世的,方士也不会发现什么了。”

    “确实如此。”铁今绝说,“我又问了霓方士,侦隐术算不算一种法术。她说不算。我当时不大放心,又问她会不会有会法术的人把侦隐术当成法术。”

    “她怎么回答的?”铁红焰问。

    铁今绝说道:“她说侦隐术实际上肯定不是法术。还说会法术的人正常情况下都不会把它当法术,至于有没有人硬把它说成是法术,就像指着石头说它属于水果那样,那她就不好猜了。”

    铁红焰说道:“她都拿指着石头说它属于水果这种事打比方了……”

    “是啊。”铁今绝说,“只是会不会硬有人说成是法术,这个她也确实没法猜。”

(两千四百六十九)遮挡

    “嗯。”铁红焰道,“就算有人为了自己的目的,硬说一些没道理的事,这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但这种情况显然特殊得很,我希望乐愉不会遇到。”

    说完,铁红焰又问起了铁今绝:“舅舅和霓愿一起到距离暮夕阁较近之处的路上没遇到什么特别的人吧?”

    “没遇到。”铁今绝道,“我一直都很小心地注意着周围。”

    “霓愿是在什么地方作法的?”铁红焰道,“那地方安全吗?”

    “我和她走到距暮夕阁比较近的一个僻静的地方,我觉得那里很合适,就跟霓方士说,那地方距离那个建筑已经比较近了,如果再近些,我担心不安全。”铁今绝道,“她说她就在那个地方试试,还说需要找个最隐蔽的地方。”

    “那里能找到隐蔽的地方吗?”铁红焰问道。

    “还真能找到。”铁今绝道,“霓方士发现了有个地方比较空,周围又有很多遮挡物,她对那地方非常满意。”

    “她都这么说了,估计整个过程中你们被别人发现的可能性极小了。她这人做事一向很可靠,说要找最隐蔽的地方,找到了还非常满意,那个地方一定特别适合她作法了。”铁红焰说道。

    “是啊,那个地方啊,附近的东西挺高,能挡住她,她就在那里作法了。”铁今绝道,“她作法的时候,我就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我很小心。到她作法结束,那地方附近都没出现别人。”

    “她作法过程应该很顺利吧?”铁红焰问。

    “应该是的。”铁今绝道,“她就这样测出了一些情况。”

    他继续说道:“我们又去了霓方士作法的房间,她把东西放好后就进行了收尾活动。如她所说的那样,她进行收尾活动时要利用她那作法专用的房间本身带的一些信息。在她收尾时,我看到她作法的那个房间有一面墙冒出了白雾。她把白雾引入作法台子上的一个银色盘的底部,白雾就消失了,她这收尾活动就进行完了。我问她,这个时候说她测的情况是否已没危险,她说没危险了,后来就跟我说了她测出来的情况。”

    铁红焰问道:“测出了些什么情况啊?”

    铁今绝跟铁红焰说了起来。

    铁红焰听着听着,有些吃惊,问道:“霓愿说给暮夕阁施法的那个人的一些行为有些像不曾接受浣世但又会法术的人做出来的?”

    “是的。”铁今绝道,“她虽然不确定,也不想承认这一点,但她实在觉得像。她之前之所以在作法的房间里没测出什么来,跟暮夕阁之前被人施过法有很大关系,给暮夕阁施法的人那法术古怪,所以她要到距暮夕阁较近之处才测出来。当然,我并没跟霓方士提到暮夕阁的名字,她也不曾说过暮夕阁的名字,一直说的都是‘那建筑’之类的,我接下来还是直接说成‘暮夕阁’了啊。”

    “此人给暮夕阁施法后竟能使霓愿作法都受影响!”铁红焰道,“霓愿作法水平极高,这么说,那人真不曾接受浣世?”

(两千四百七十)较多

    “我听霓方士说的时候,也感觉那人不曾接受浣世。霓方士说,那人给暮夕阁施法用的不是一般方士用的法术,而且还不止一次给暮夕阁施法。她还说,要不是暮夕阁所在之处一带曾经被另一个施法者用法术保护起来,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更奇怪的事。”铁今绝说道。

    “那人毁监记目不留痕迹也跟不曾接受浣世有关吧?”铁红焰问道。

    “正是。”铁今绝道,“霓方士说,那个使用不寻常法术的人毁掉监记目的方法是极其罕见的,那个人是在远处一瞬间就把暮夕阁地下室的监记目毁掉的,后来那个人又用极快的速度通过使用法术把通道打开,把遗物快速取走了。”

    “之前方士已把暮夕阁一带保护了起来,那这个使用不寻常法术的人应该是在十二个时辰过了之后做的这些事了?”铁红焰道。

    “是的。”铁今绝说,“我问霓方士,那人大概是什么时候把监记目毁掉的,她无法说准具体时间,但能确定是在暮夕阁一带在被人保护起来的十二个时辰之后被毁掉的。”

    铁红焰问:“舅舅之前告诉过霓愿十二个时辰的事吗?她知道保护十二个时辰的情况,是自己通过作法得知的,还是舅舅告诉她的?”

    “我之前没说过。”铁今绝道,“霓方士是通过作法了解到的。”

    “霓愿跟舅舅说的那些情况,跟之前舅舅已经了解到的实际情况完全符合?”铁红焰道。

    “是的。”铁今绝说,“我当时就想起,十二个时辰之内,就算远处有人对暮夕阁作法那种法术也不会对暮夕阁起作用,作法者也不会知道自己用的法术无法对暮夕阁起到作用。”

    铁红焰微微皱眉,想象着那个使用不寻常法术的人在暮夕阁一带做事时的情景。

    铁今绝继续说道:“在做那些事时,那个使用不寻常法术的人还通过作法设了保护作法者的护篱防止被人发现。霓方士说那人设护篱的方法也奇怪得很,在那个人做那些事时附近一定范围内都不会有其他人出现。”

    铁红焰想了一下道:“显然,那个人不希望别人知道他去过暮夕阁的地下室。他打通暮夕阁地下室通道后,如果把通道封好,不是更不容易留痕迹?他为什么在通道还敞着的时候就离开了?”

    铁今绝说道:“霓方士说,因为之前设护篱用的功力较多,恢复起来需要的时间较长,后来,那人临走时就无法把那通道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

    “原来如此。”铁红焰道。

    “在受保护的十二个时辰过了以后,那个使用不寻常法术的人从暮夕阁地下室的通道进入放着我姥姥遗物的房间后,为什么要把那些遗物拿走呢?”铁红焰好奇道。

    “我问了霓方士是否能了解那个人从通道进入那里后为什么要拿走里面的那些东西,霓方士说这个她并没通过作法了解到,就算猜也不知该从何猜起。”铁今绝说。

(两千四百七十一)想去

    “可以理解,她接受过浣世,不易想到没接受过浣世的人到一个地方能干出什么来,毕竟有些事接受过浣世的人本来就不能做,便不容易想到。”铁红焰说道。

    铁今绝道:“的确如此,霓方士也跟我说了,有些事,不曾接受过浣世的人能做到自然就能想到,像她这种已经接受过浣世的人因为根本就无法做那些事,自然不会往那些事上想。”

    铁红焰想:乐愉和武寻胜之所以都感觉铁仓廷地下某个地方发生了变化会不会跟这个人给暮夕阁施法有关呢?可是……暮夕阁的位置跟他们感受到的大概位置不一样啊……这二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她问铁今绝:“舅舅,你说,之前乐愉和武寻胜都感觉到了铁仓廷地下某个位置发生了变化,这事会不会也跟暮夕阁有关?”

    铁今绝想了想道:“他们感受到的位置倒不是暮夕阁那边,但是……也说不定。”

    铁红焰说:“虽然位置不一样,但这两个地方本身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啊?”

    铁今绝微微蹙眉思考了片刻,说道:“还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只是我们暂时还不知道那个地方具体在哪里,我想去乐愉说过的大概位置看看,但又不知道这种情况下看合适不合适。”

    铁红焰问:“舅舅是担心那地方有会法术的人盯着吧?”

    “嗯。”铁今绝道,“不知道那里地下是否还会继续发生变化,如果我摸索着真进了地下发生变化的范围,如果这种变化跟有人在远处控制有关,那么我便有可能被盯上。如果是会法术的人在控制,那我们这些不会法术的人要是去了,会不会被认为是怀着破坏他们计划目的的人?会法术的人现在在暗处,如果我们这种不会法术的人到那里找什么,暗处的方士要是能感觉到并打算控制我们,那我们接下来就算要做些什么也很难做啊。但是,如果不去那里看,我们就不理这事也不行。我很想知道其他方士有没有办法通过作法而得知铁仓廷地下发生了什么变化,也我很想让族长知道此事,听听他打算怎么做,但是,这件事跟侦隐术有关,族长要是问起我是如何知道的,我实在不好说。”

    “是否可以找方士测一测铁仓廷地下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铁红焰问道。

    “其实这样还真行,我可以找几个方士先测测,如果他们真测出来了,我就能跟族长说方士测出了我说的情况了,这样,就不需要提起侦隐术了。”铁今绝说。

    “那就先找方士测?”铁红焰道,“舅舅一定会找自己非常熟悉的方士来测吧?”

    “对。”铁今绝道。

    “不用再次找霓愿吧?”铁红焰道,“这种事我觉得找霓愿的话不如先找舅舅熟悉的方士问问。记得舅舅跟我说过,我爹知道你跟一些方士熟悉,如果到时候舅舅跟我爹说了这事,我爹想见测出这个的方士,那人也得适合见我爹才好。”

(两千四百七十二)这份

    铁今绝说道:“对,需要找适合见族长的方士。虽然族长不一定会要求见那个方士,但要做好准备。如果族长听我说是哪个方士测出来的这件事,让我把方士带来,我又带不来人,倒是容易引起族长怀疑了。”

    “霓愿暗中帮我做过不少事,并不适合出现在我爹面前。”铁红焰道。

    铁今绝说道:“我也觉得像霓方士这样暗暗帮过你很多次的,的确不适合因为此事见族长。其实之前我在霓方士那里时,我就想过问问她铁仓廷地下是否有地方发生了变化的事,但又不能跟她提有人用侦隐术看出来了这情况,自然是不方便说的。当时我还想到了我没跟你说过我会问霓方士这件事,霓方士跟你关系近,要是在你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我就随便问了,不知道你会怎么想。当然,之前没跟你说过,这种事我便不会直接问霓方士了。现在想来,当时的做法没问题。”

    说到这里,铁今绝又想起了要跟厉凭闰画画的事,觉得时间着实不算宽裕。他决定再跟铁红焰把一些情况说清楚,接着赶紧跟她交代一些跟他今日带的资料有关的部族里的事,然后去找方士问关于铁仓廷地下发生变化的事,估计做完那些事差不多就到了厉凭闰来找他画画的时间了。

    铁今绝跟铁红焰说了去霓愿那里的另一些情况后,便拿出了带着的资料。

    “舅舅又带资料来了?”铁红焰道,“又要像上次那样跟我说吗?”

    “是的。”铁今绝说道。

    “今天舅舅不是要去找人问跟铁仓廷地下有关的事,然后再跟方士一起画画吗?”铁红焰好奇。

    “是啊。”铁今绝道,“一会儿就去,先赶紧把这些事跟你说完了,我都带来了,要是现在拿回去,下次再来看你不是还要再拿来吗?我嫌麻烦。”

    铁红焰说道:“说不定我下次就能自己走着去弘风殿找舅舅了啊,我感觉自己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

    “你也说了,这只是你自己的感觉啊,又不是大夫说你能自己直接去了。恢复得如何了,到底能不能自己去,这些还是要大夫说了,你才能行动啊。”铁今绝道,“来,你先看一下这份资料。”

    铁今绝觉得当日自己带的资料并不多,时间虽然紧迫,但也完全允许他把今日想跟铁红焰交代的事交代完。大概到什么时间要跟铁红焰交代的事情达到多少,他在使用双极闪后都是有计划的,虽然也知道有时候不一定能完全按计划来,但他还是觉得如果能按自己想的那样就按那样做。他为了让铁红焰赶紧听他说,便一边说着话,一边就把与跟她交代的事有关的第一份资料递给了铁红焰。

    见铁今绝拿着的材料已经碰到自己的手了,本想继续说些别的的铁红焰也没再说,她认为自己早点了解一些部族里的事情也挺好,她觉得既然铁今绝都不着急去找方士,大概他自有安排,她便接过了资料看了看。

(两千四百七十三)入神

    铁今绝望着低头看资料的铁红焰,心想:还好她没再问,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要不要坚持让她在这个时候听我交代铁仓部族里的一些事。我之前都默默计划了差不多要在这个时候跟她说到这个量的,但如果她刚才不立即接资料,或者接了资料还继续跟我说别的,我要是硬要向她交代跟资料有关的部族里的事,那是非常容易引起她怀疑的。虽然我有计划,但我知道也可以灵活处理,然而在我看来,灵活处理时只能是提前跟她说,而不是拖后。像我那次,从弘风殿议事厅里出来时,想到可以多跟她交代些,我便多拿了点资料。如果不是提前说,而是拖后的那种“灵活”,那一次灵活,两次灵活……要是把事情拖到很晚还没说出来,最后交代不完那岂不是就坏了?这可是大事啊!

    想着想着,铁今绝的目光便从铁红焰那里移到了她看的资料上,头稍微放低了些。

    望着那些资料时,铁今绝又在想该如何跟铁红焰说自己已经在七星醉仞亭附近使用了双极闪的事:她刚才说她感觉自己恢复得差不多了,我真希望近期大夫给她看过后说她已经完全恢复了,在她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的情况下,我跟她说双极闪的事时至少不至于担心影响她身体恢复了吧。从小到大,她受过各种训练,该练出来的本事早都练出来了,以后就算少了我这个能帮她的人,她做事方面也令我完全放心,只是有一点,她还不曾尝试过一直跟她同走在这条路上的人突然离她而去,不知道到时候她会怎样。我知道她坚强,充满勇气,但这件事与以前发生的那些事并不相同。我现在只能期盼武寻胜那边出现奇迹了,好不容易有三个同路人,要是我和武寻胜都……少两个对她来说也太过残忍……武寻胜那边可一定要出现奇迹,乐愉和他都要能跟她一直在那条路上走下去啊!

    正想得入神,他忽然感觉到铁红焰正看着自己。

    铁今绝展开紧锁的眉看向铁红焰,发现她脸上一副好奇的神态,问道:“怎么了?”

    铁红焰道:“我看完了。我叫了舅舅一声,当然可能是声音有点小了,舅舅没反应。看舅舅眉头紧锁好像在想事情,我便没再叫一声打扰。舅舅是不是在思考什么难办的事啊?”

    铁今绝有些惊讶自己竟然没听到铁红焰叫他,一个想法很快在他脑海中掠过:我这种一向擅长戴着面具生活的人,那一刻竟然没及时作出反应,我竟然完全没听到她在叫我!

    “谢谢你。”铁今绝说道。

    “啊?”铁红焰说,“谢我什么?”

    “我刚才的确在想事情,很难办的事情,谢谢你没叫我第二声,让我一直深入地想了下去,真是没白想。”铁今绝道。

    “是部族里的事吗?”铁红焰道。

    铁今绝微笑道:“你一看就看出来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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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雪云烟介绍:
首届全球华语新锐小说大赛终极决赛入围作品*她在雪地中救他,已是第三世相逢。为拯救浩劫,二人穿越至前两世。第一世,在蓝甲部族长到七岁的她被带回铁仓部族,被看成没出息的挂名少族长。她目睹过铁仓人对蓝甲人的残暴欺压与杀戮,却听父亲说母亲是被蓝甲人害死的。同年她认识了八岁的他。长大后她练成神功,在妖入侵之际带兵作战屡立奇功,在一些人眼里她却是恶魔。后来他为何决定以自己的命换她的命?穿越回第三世后,拯救大计遭大变故,看到的活路会不会正是绝路?一生光阴,三世悲欢,铁雪塔成了永恒见证。*本文开始写于2009年*入围2018华语言情大赛总榜的作品于2019年1月24日至2月14日打榜,本文在影视赛区,感谢支持铁雪云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铁雪云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铁雪云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