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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庞钠文     铁雪云烟txt下载     铁雪云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两千四百四十四)被毁

    “看来想用这样的方法了解那建筑一带发生的情况,只有请霓方士才行,我还真是问对人了。”铁今绝道。

    “其实,如果可以进入那建筑之中,很多方士都能了解到那建筑一带发生的情况。”霓愿道,“我所用法术的特殊之处仅仅在于使用时能在并没进入那建筑的情况下就了解了那些情况。”

    铁今绝问道:“霓方士是说要想了解之前发生的情况,很多方士都能做到,只要让方士进入那建筑里就行?”

    “是的。”霓愿回答。

    “对方士的水平要求高吗?”铁今绝问道。

    “不高。”霓愿说道。

    “之前通过使用法术把那建筑一带保护起来的那个人水平非常高了吧?”铁今绝道。

    “是的。”霓愿道。

    铁今绝又问:“高到足以在那建筑内部了解到之前情况了吧?”

    霓愿回答:“是。”

    “如果这个人进入那建筑后,却不了解之前的情况,会是怎么回事呢?”铁今绝问。

    “监记目正是此人设的,它又被使用不同寻常法术的人毁掉了。当一个会法术者设的监记目被毁掉后,那个会法术者可能会受影响,平时能做到的事,在监记目被毁后的一段时间于某地便做不到了。”霓愿道。

    “原来如此。”铁今绝道,“那个会法术者自己知道自己那些平时能做到的事做不到了吗?”

    “那会法术者自己是无法提前知道的,只有试的时候发现做不到什么事,或者看不出来什么情况时,会法术者才知道,然而在受影响的情况下,会法术者也无法知道自己做不到有些事与自己设的监记目被毁有关。”霓愿说道。

    “如果会法术者平时能做到那件事,在监记目被毁后做不到那件事了,那么会法术者应该能推测出自己做不到那件事与监记目被毁有关啊。”铁今绝说。

    “无法推测。”霓愿道,“如果一个会法术者设的监记目被毁后,这个人用法术时做一些平时能做到的事,在发现自己做不到时,会感到自己所处的条件不符合做那件事的条件,比如环境啊,气场啊之类的,这种感觉会误导设监记目的那个人,让那个人误以为自己本来就无法在当时那种特殊的条件下做到平时能做到的事,误以为自己就算是平时也无法在那种条件下做到。在监记目被毁造成的影响下,设监记目者并不会认为突然做不到某事是监记目被人毁掉导致的。”

    “如果别人告诉设监记目者是监记目被毁掉导致的呢?”铁今绝问。

    “即使是这样,有些设监记目者依然会有强烈的感觉,觉得事情并非如别人说的那样,当然,另一些人倒是有可能靠一些方法让自己尽量排除干扰,思考自己之所以做不了某事是否跟监记目被毁有关。”霓愿回答。

    “也就是说,设监记目者如何想,跟有没有人跟其提起设监记目者做不到一些事可能是因监记目被毁影响的有关?”铁今绝道。

(两千四百四十五)仅仅

    “是这样的。”霓愿回答。

    铁今绝说道:“在一个会法术者设的监记目被毁之后,如果没有其他人提醒,在监记目被毁给其造成的影响下,那个设监记目者肯定不会主动去想自己后来做不到一些事是否跟监记目被毁有关。如果有人跟此人提起这件事,设监记目者才会考虑是不是跟监记目被毁有关系。别人的语言有如此大的作用?”

    霓愿说:“是啊,在已经受了影响的情况下,设监记目者需要别人用语言激发设监记目者那样的想法。”

    “一个会设监记目的人肯定在学设监记目法术的情况下知道监记目被毁有可能会对自己后来做事造成些影响吧?”铁今绝问。

    “是的,肯定知道。”霓愿说。

    “但是等到监记目真的被毁后,监记目被毁一事有可能使设监记目的人做一些事做不成,在这种情况下,便一定会给其头脑造成暂时影响,令其突然想不起监记目被毁有可能会对自己后来做事造成些影响?”铁今绝说。

    “对,如果监记目被毁导致了那个方士做不成一些平时能做成的事,那监记目被毁一事就肯定会对设监记目的人头脑造成影响,但别人用语言一激发,设监记目者还是能想起监记目被毁可能给他们带来影响的事。”霓愿道。

    “如此说来,会法术者设监记目之前应该会很谨慎吧?”铁今绝又问。

    “也不一定,其实很多会法术者都不拿设监记目当危险的事。”霓愿说道。

    “都有可能使自己平时能做到的一些事做不到了,如果真这样了,监记目被毁一事还肯定能影响自己的头脑,这难道还不危险?”铁今绝问。

    霓愿说:“毕竟,监记目被毁只是有可能使那个会法术者做不到平时能做到的一些事,并不是一定会导致这结果。其实监记目被毁也并没那么容易导致这样的结果,能不能导致,跟毁监记目的人使用法术的情况有很大关系。”

    铁今绝想:“如果毁监记目者并没接受过浣世,此人毁了监记目一定会导致设监记目者做不到一些平时能做到的事吗?”

    “这个也不一定。”霓愿道,“还是要看没接受浣世者当时使用法术的情况。”

    铁今绝思考时,霓愿又接着说:“监记目被毁后,对设监记目者造成的影响仅仅在一定时间内,在特定的地点出现。”

    “如果出现,大概会对设监记目者影响多久?”铁今绝问。

    “因人而异。”霓愿道,“但无论如何都不会超过七天。”

    “特定地点是怎样的地点?”铁今绝又问道。

    霓愿说:“就是以设监记目者设了监记目的那个位置为中心,周围的一定范围内。在监记目被毁后,如果此事对设监记目者做事造成了影响,只有当设监记目者处在那个范围内,设监记目者做一些平时能做成的事才做不成,出了那个范围后并不受影响。”

(两千四百四十六)同时

    “而且只是在七天时间内才有可能受影响,如果七天过了,就算待在那个范围内,设监记目者就都不在受影响了?”铁今绝道。

    “正是如此。”霓愿回答。

    “如果监记目被毁了,且对设监记目者造成了影响,在七天之内,设监记目的那个会法术者在那个范围之外也不会受到影响吗?”

    “不会受到影响。”霓愿道,“时间和地点这两个条件一个都不能少。”

    为了说得更清楚,霓愿便又说了总结性的话:“监记目被毁本身不一定对设监记目者做事造成影响,这跟毁监记目的人用的法术有关。如果监记目被毁一事对设监记目者做事造成影响了,那影响只有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才会发生,时间和地点条件要同时具备。这种情况并不会影响设监记目者在其他时间地点做事情。在设监记目者做事已受影响的情况下,设监记目者的头脑是肯定会受到影响的,所以设监记目者不会主动认为自己做不到一些平时能做到的事跟监记目被毁一事有关,但如果有人用语言激发,一部分设监记目者便会思考自己做不到一些事与监记目被毁一事有关。”

    铁今绝已经听得非常明白了,道:“我明白。”

    霓愿说:“这样看,其实设监记目这种事对会法术的人来说真算不了什么危险的事。会法术者使用法术做很多事时都会面临各种危险,设监记目可能会面临的这点危险已非常小了。当然,我说的是接受过浣世的人啊,至于并没接受浣世就会法术的那种极少数人,这种人平时使用法术时会面临的危险会比接受过浣世的人少很多。但如果没接受浣世就学了法术,这本身就是一个潜藏的巨大危险,如果那人因为不受限制而做了些不该做的事,违背了一些东西,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了。”

    铁今绝又问:“如果设监记目的人自己就不曾接受过浣世,如果这人设的监记目被毁了,那这件事还有可能使设监记目者做不到一些平时能做到的事吗?”

    “依然有可能,不曾接受过浣世并不代表必然能避开监记目被毁给其后来做事带来影响。这个还是要看毁监记目的人使用法术的情况。”霓愿回答。

    铁今绝问:“霓方士感觉,在那个建筑的地下室设了监记目的那个会法术的人接受过浣世吗?”

    “凭我之前作法测出来的情况,我认为设监记目者接受过浣世。”霓愿道,“其实一般情况下,会法术的人都是接受过浣世的,那种没接受过浣世但会法术的人实在太罕见了。”

    “然而,毁监记目者,就有可能是如此罕见的人。”铁今绝说。

    霓愿说道:“到现在我都不愿意认为毁监记目者是个不曾接受浣世的人,但是那些迹象表明……真的有可能啊……不曾接受浣世却会法术,这是大问题。如果这种人造成什么灾难,便很难控制啊!”

(两千四百四十七)挪过

    “如果真是不曾接受浣世者做的那些事,那该怎么办?”铁今绝问,“有没有特别的方法找到此人?”

    “像我这种接受过浣世的人很难通过一些迹象判断没接受过浣世的人所在的位置。”霓愿说道。

    铁今绝说:“那要怎样的人才能找到他呢?”

    “不曾接受浣世者本来就极少,这种人的行踪实在难以通过作法找到。”霓愿道,“其他会法术者都极难有办法查出这种人的行踪,不会法术者就更难找了。”

    铁今绝又跟霓愿说了些话,了解了些情况,又强调了一下,这次他找她问的所有事情她都一定要保密。

    霓愿说请他放心,她绝对会保密。

    铁今绝把报酬给了霓愿后,便收好了带来的那些东西,回了弘风殿。

    【第二百四十六章】

    当日,铁仓廷一地室内。

    聂挥毫用不耐烦的眼光望着权出猛。

    在烛光的照耀下,权出猛在作法的过程中感觉到了聂挥毫那充满攻击性的眼神。

    权出猛暂时停止作法,对聂挥毫说:“聂长老……”

    “干嘛?”聂挥毫道。

    “好像还是……”权出猛道。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聂挥毫打断了。

    聂挥毫怒道:“还是怎么着?还是不行是吧?多久了?你不是有本事吗?有本事就把事情做成这样?”

    权出猛说:“我去那边试试吧。”

    “去哪边啊?就在这试不行啊?你是不是又要跟我说气场不一样?”聂挥毫道,“你当我蠢得无可救药吗?都在一个地室里,不同位置真有那么大区别吗?你不是都挪过一次地方了吗?挪完地方刚才那么长时间你不是都照常作法吗?”

    “我……”权出猛说。

    聂挥毫又打断他的话,道:“你别告诉我刚才你挪地方后根本就没起到你要的作用啊!刚才你可已经又试了那么久了,要是一点用没有,你怎么不早点说话,偏要等到现在才说?那刚才那段时间你干的事是不是全都没用啊?”

    “有用……”权出猛道。

    “既然你在这地方作法有用,你为什么还要挪地方?都那么长时间了!你别告诉我气场又变了啊!”聂挥毫怒道。

    说完这些,聂挥毫忽然想到,两次权出猛说要挪地方的时候都在自己过去看他作法的情况后不久的时候,于是道:“气场变了?是不是我一过来气场就变了啊?怎么两次都是我一靠近你,没多一会儿你就要挪地方了?难道你说的气场跟我有关?是不是啊?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躲我呢?你想干嘛?我告诉你,你要是有半句假话,你信不信我……”

    聂挥毫说到此处,想着自己还要用权出猛这个人,还需要他通过作法来辅助自己成为铁仓部族未来的族长,觉得也不适合说得太难听,便控制了自己的冲动。

    因为这次生气时他并不容易控制住,硬是控制,便憋得脸发红。

    聂挥毫没说出后面的话,而是继续问权出猛:“说,为什么去那边!”

(两千四百四十八)自保

    一次次发生想不到的事后,权出猛看上去已经不似初见聂挥毫时那样仿佛连头发上都带着冲天的傲气了。尽管他的傲是扎根内心深处的,但他也明白要想得到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没那么容易,有时候稍微收敛一下傲气确实能在别人愤怒的时候自保。他并不喜欢这种自保方式,觉得实在没胆量,但他对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的执着令他可以做那种他觉得没胆量的事。他有时甚至还有办法说服自己,他会暗暗告诉自己,敢为得到荣华富贵而做自己看不上的事也是一种勇气。

    本来还想再绕着弯子说,然而看聂挥毫都已经把“难道你说的气场跟我有关?”这话说出来了,而聂挥毫又说了“你要是有半句假话”,他觉得还不如跟聂挥毫说得稍微清楚些。要是不想说明白些,一方面可能要对聂挥毫说的“难道你说的气场跟我有关?”这问题给出否定的答案,另一方面还容易被聂挥毫觉得他说的显得不够真实。

    于是,权出猛就着聂挥毫的话说:“聂长老说得没错。”

    “没错?什么没错?”聂挥毫道。

    “我之所以要挪地方的确跟气场有关,而气场也确实跟聂长老有关。”权出猛道。

    本来聂挥毫正火大呢,听权出猛真说他挪地方跟自己有关,突然想到了那天他从那个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的地方出来,过了一段时间后,身上有一种极其难闻的气味,便猛然想到了权出猛说的气场是不是跟气味有关。然而他立即一转念,便想:我身上有那气味已经不是今天的事了,早就消失了,不应该影响气场啊!再说那天他也没跟我说这事啊。难道我身上的气味消失后,我自己已经感觉不到了,但他这个会法术的人还能感觉到?不会吧!自从那气味消失后,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聂挥毫想到这里更是火大,觉得权出猛像是嫌自己影响了他一样,怒道:“你是说我身上的气场不好影响你作法时的气场吗?想什么呢?我是铁仓部族的长老,你说,我怎么了?”

    权出猛本来还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句话,听聂挥毫说了他是铁仓部族的长老后,突然想到了他认为很妙的说法,于是道:“就因为您是铁仓部族的长老……”

    聂挥毫没耐心听完权出猛说的,便又打断他的话,道:“铁仓部族长老的气场显然不同凡响,对你作法怎么可能有不好的地方?!”

    “聂长老,我还没说完。”权出猛道。

    “让你快说你还不一口气说完!”聂挥毫道。

    权出猛心中不快,觉得明明是自己说的过程中他打断了自己,他还反过来说自己不一口气说完。然而这不快一闪而过,立刻就被权出猛那期待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之心赶走了。

    他说道:“我是想说,您威风凛凛,这大概就与您是铁仓部族的长老有关吧。”

    “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但我威风凛凛你倒是说对了。”聂挥毫道。

(两千四百四十九)辩解

    权出猛看聂挥毫承认了,觉得自己的说法果然妙,便想强调那肯定是有关的,还想说坐上长老之位的人就是容易给人威风的感觉。

    权出猛说道:“长老嘛,当然……”

    他刚说到这里,话再一次被聂挥毫打断了。

    聂挥毫之前说完“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后又觉得威风凛凛是自己天生的,并不是因为他当上了铁仓部族的长老才显得威风,便立即出言否定了自己刚才说的“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一口咬定没关系:“当然没关系了!我威风凛凛是天生的,难道还能是当了长老后才有的吗?说得好像只有当了长老我才会威风一样,再说,我仅仅是长老吗?我以后可是铁仓部族的族长!威风不威风?那是当然,但可并不是因为我当上族长才威风的!”

    权出猛没想到聂挥毫这么快就把之前说的“不知道”否了,而且,聂挥毫的意思跟自己之前正想说的意思恰恰相反,他庆幸自己没太快说出有关系,否则便弄巧成拙了。这时他立即将自己差点说出口的话吞回去,道:“对啊,聂长老威风凛凛,连眼神里都透着威风,哪怕在这光很暗的地室里,烛光一映,那眼神里透着的威风都能立即让旁边人感觉到。”

    聂挥毫听权出猛这话听得心里舒服,怒火便立即降了不少,但他突然想:他说这个干吗?不会是糊弄我呢吧?刚才他说的是气场影响了他!

    聂挥毫依然一副不满的表情,对权出猛说道:“别给我东拉西扯的!别以为你说几句赞扬我的实话我就忘了我们刚才在说什么事了!我让你说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回答,快!”

    权出猛道:“我没东拉西扯……”

    话刚说到这里,聂挥毫忍不住“教育”他,又立即打断了他的话:“又辩解!你什么时候才能改了你这爱辩解的习惯?该说什么就说什么,我都说你东拉西扯了,你就不要说那句话了!就算你觉得自己没东拉西扯,那你把你刚才想说的说完,我不是就知道你要说什么了?有没有东拉西扯用得着你跟我辩解吗?”

    聂挥毫觉得自己就得这么“教育”他,毕竟以后还要跟他一起做事,他觉得需要把聂挥毫“教育”成他希望的样子。

    权出猛本来又想辩解,却没立即说话,微微低头。他憋了一大口气,默默对自己说:“他这是不讲理,我忍!我必须忍!为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能暂时做出令我讨厌的窝囊事也是勇气!”

    权出猛想继续说之前的话,但实在觉得生气,他担心此刻立即说话口气不对会影响他的前途,他也不想让聂挥毫看出他那副样子认为他跟长老闹脾气,于是并没立即说话,而是让自己的头更低了一点,使聂挥毫认为他是在接受长老那并不中听的“建议”。

    聂挥毫道:“听清楚了?听清楚我说的话了,以后注意点就行了,你接着说!”

(两千四百五十)心境

    聂挥毫认为权出猛低头是意识到自己不该跟他辩解的表现,这时看权出猛那副样子,聂挥毫还算满意,他更觉得自己“教育”得对了,认为权出猛很有希望被他“教育”成他想看到的样子。

    权出猛听到聂挥毫的话时心里想:他这是以为我接受他的“建议”了?行,算我没白忍!他说话的态度都跟之前不一样了,好像没那么暴躁了,这都是因为我会说话啊,我真是聪明过人!他让我说我就说吧。

    他忽然觉得自己为挪地方这种小事说话还费那么多心思实在令自己心烦,然而又觉得如果自己不费这番心思直接跟聂挥毫说的话,说不定聂挥毫早就对自己发更大火了,万一他不再用自己,那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就变得离他远了。

    权出猛说道:“好,我说。我想说的是,聂长老眼神里透着威风,我在一旁作法时都能感觉到,我作法的气场便不一样了,所以我要挪到另一个位置。”

    聂挥毫道:“你这还是嫌我的气场干扰你作法所在位置的气场是不是?我告诉你,我这长老要是能影响,那也是好影响!”

    权出猛说:“我作法所在位置的气场跟我的心境有关,会受我心境影响。”

    “那你说成是我影响的!你自己的心境是你自己的事!你心境有问题,挪个地方就成了啊?”聂挥毫道。

    权出猛说道:“聂长老透着威风的眼神影响我的心境,令我感觉不大踏实,而我心中一不踏实,我作法就不容易出结果,所以我才挪地方。”

    聂挥毫说道:“威风的眼神令你不大踏实?你是怕我吗?”

    权出猛心想:谁怕你啊!我怕过谁?要不是为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算了,先认了,这样也许还能省点时间。

    “是。”权出猛道。

    然而他心里想的却是:跟这种人说话真是费事,明明简单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就因为他是长老,我还有求于他,我就得小心翼翼地说话?也是,权势地位就是这么重要!

    此前,权出猛虽然是绕着弯子跟聂挥毫说的,但说的确实是实话。

    他作法时,聂挥毫过来用带着攻击性的眼神看着他,他用余光还能看到聂挥毫一脸不满,感觉聂挥毫浑身都散发着埋怨之气,他便觉得不舒服。

    本来聂挥毫让他做的事他没有达到之前以为能达到的目标,他就觉得心里堵,他知道聂挥毫肯定会不满意,在他作法时,聂挥毫以那样的状态待在他附近时,他心中压力会更大,情绪会更差,心境显然受到了影响。而他的心境也确实会影响到他所在位置的气场,那气场又会影响他作法的效果,所以他只好避开聂挥毫。

    聂挥毫是铁仓部族的长老,权出猛觉得与其想办法让聂挥毫到别的位置去,倒不如自己挪个地方。

    他挪了一次位置后,倒是不至于直接受聂挥毫那副样子影响了,但他自己情绪也并不好,自己的心境也会拖慢作法的进度。

(两千四百五十一)入侵

    权出猛一边试着控制自己的情绪,一边作法,他发现在这种情况下控制情绪有一定难度,之前一次次出现的意想不到之事依然会入侵他的脑海,他也确实半天都没试出什么来。又过了一段时间,他的情绪终于稳定多了,然而就在此时,聂挥毫又一次走到他身边来看了。

    权出猛试着让自己视而不见,然而根本无法做到。

    聂挥毫待的位置正好是他能看到的地方,他实在想转身不看,或者闭眼。然而作法这事本来就跟方向有关,他并不是想让自己对着哪个方向作法就能那么做的,如果方向不对,他作法无论怎样也不可能达到想要的目的。他在使用法术的时候,什么时候睁眼什么时候闭眼都是要按作法步骤来的,也并不是想闭上眼睛时就能随便闭上,在使用那种法术的作法过程中随便闭上眼睛可能引起大危险,尽管他是不曾接受浣世之人,也同样如此。

    他只好硬睁着眼睛,时不时就看到聂挥毫那副不满的样子。

    烛光映在聂挥毫脸上,他那因心里埋怨而生的表情又引人注目,本来情绪就不好的权出猛并不知道如何才能忽略。

    权出猛作法时使用了不少蜡烛,要是把能照到聂挥毫的蜡烛熄灭,他就算依然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况,也不至于总看到聂挥毫那副带着埋怨的样子了。然而作法时必须用到那些蜡烛,他周围每一根蜡烛是燃是灭都关系着作法的效果,他也根本不能随便动蜡烛。

    他一直就在那种情况下作法,然而聂挥毫就待在那里不离开了。

    权出猛的心境受影响越来越明显,直到实在忍不住了,才再次暂停了下来。

    他觉得自己已经于聂挥毫在他身边的时持续作法那么久了,这个时候再次说挪个地方,也不一定会让聂挥毫觉得挪地方跟其有关,已经暂停下来的他自认为这时跟聂挥毫说要再次挪地方的事时机正合适。

    原以为自己于聂挥毫在自己旁边时已经持续作法很久正容易使聂挥毫忽略自己这第二次挪地方又是因为他在旁边,他实在没想到自己多忍了那么长时间反而成了聂挥毫说他的一个原因,使得聂挥毫竟然说出了“都在一个地室里,不同位置真有那么大区别吗?你不是都挪过一次地方了吗?挪完地方刚才那么长时间你不是都照常作法吗?”这样的话,令他反而不好办了。

    在聂挥毫说出“威风的眼神令你不大踏实?你是怕我吗?”,权出猛憋着心中的闷气说了声“是”后,聂挥毫说道:“怕我?你这种人也会怕别人吗?”

    权出猛道:“我一般是谁都不怕的,但聂长老绝非常人。”

    聂挥毫说:“我看你是做事一次又一次地做不好才怕我的吧?怕我说你?”

    权出猛想避开聂挥毫的确跟自己做事多次没达到聂挥毫想要的目的有关,他便微微抬头,快速看了一下聂挥毫又将目光移开,然后点了点头。

(两千四百五十二)尽力

    “你坦白告诉我,你真的尽力了吗?”聂挥毫问。

    权出猛心想:我这卯足了劲为他做事,他竟然问我这个问题!

    “当然尽力了!”权出猛道。

    “你不是本事过人吗?又尽力了,然而到现在却还是没试出什么来,这是为什么啊?你都尽力了,难道是你本事不够?”聂挥毫问道。

    权出猛解释道:“聂长老,我的确本事过人,我也的确尽力了,但谁知道会遇到如此奇怪的情况啊!既然已经一次次地遇到问题,我就一次次地想办法解决。”

    聂挥毫问道:“之前你说你着急查暮夕阁的情况,用法术时太着急了,在已经感觉难受的情况下继续作法,差点没了命,你还说你次日日出前都无法作法了。你还记得吧?”

    “记得。”权出猛道。

    “你现在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聂挥毫问。

    权出猛想:既然我本事过人,又尽力了,但遇到了特殊情况几次都没做好聂长老让我做的事,我今天在这里进行新任务又迟迟没试出什么,总得找个借口吧,不能就这样让聂长老认为我没本事或者没尽力啊!就说我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但是已经冒着危险尽力为他做事了,这样既显得我有本事,又显得我尽力了,嗯,这个借口不错,现在也只能用这个借口了。

    “聂长老,之前我是说次日日出前无法作法了,但是日出后,我虽然可以再次作法了,但那并不代表我身体已完全恢复了,其实后来,我一直都是在有危险的情况下尽力为聂长老做事的。”权出猛道。

    “这么说,后来通过作法继续查暮夕阁的情况都是你在身体没完全恢复的情况下做的了?能在那种情况下做,可也算是能说明你的确有两下子,但是你做事总是不能直接达到我想要的效果。”聂挥毫说,“身体没完全恢复会影响你作法的效果吗?”

    “会影响。在我身体并没完全恢复的情况下,暮夕阁的情况我也尽力查了,而且已经通过作法查清楚了啊。”权出猛道。

    “你所说的查清楚,就是知道了巩魂符已经不见了,你查出的这叫什么结果?这结果说出来多气人!”聂挥毫说,“要是说你后来因为身体原因影响了你作法的效果,那你发生那件事之前呢?你不是一直给暮夕阁施法呢吗?可是巩魂符被撤的时候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聂挥毫道。

    “聂长老,我之前跟您说过了,当时有人通过施法把暮夕阁一带保护起来了啊。”权出猛说道。

    聂挥毫说:“能是什么人保护起来的?不就是会法术的人吗?人家也会法术,你也会法术,怎么人家用法术把暮夕阁保护起来了,你就不能把人家用的法术破掉啊?这到底是不是本事的问题啊?你不是给我说你不曾接受浣世,能做许多方士做不到的事吗?我问你,用法术把暮夕阁一带保护起来的人是不是个接受过浣世的人?”

(两千四百五十三)暗处

    权出猛又没立刻回答,他再次微微低头,考虑该怎么说,同时给聂挥毫留下一种他是因为觉得惭愧才低头的感觉。

    权出猛低头的时候心想:那些方士肯定都是接受过浣世的人,怎么可能再出一个像我这样没接受过浣世还会法术的人啊!但是,我可不能跟聂长老这么说,不然他又有话说我了。然而我也不能说那个方士也是不曾接受过浣世的人啊,不然聂长老该觉得我这种没接受过浣世又会法术的人也没那么罕见了。无论是说那个人接受过浣世还是没接受过浣世,都对我不利啊,那我就跟聂长老说,我没给把暮夕阁一带保护起来的那个方士测过吧。

    聂挥毫认为权出猛是因为愧对于他而低头的,这时说道:“知道惭愧是好事,但我想要的不是你事情做不好后的惭愧,而是你给我把事一次做好。抬起头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把暮夕阁一带保护起来的那个人有没有接受过浣世啊?”

    权出猛心想:谁惭愧了?我只是在想怎么回应比较好而已!他要是因为认为我惭愧了而对我态度好些,那也不是坏事。不管怎样,忍!为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忍!

    他说道:“聂长老,我不曾测过那个将暮夕阁一带保护起来的人有没有接受过浣世。”

    “是不曾测过,还是你根本测不出来啊?”聂挥毫说。

    权出猛说道:“是不曾测过,如果硬要测,我肯定能测出来,但不是在此处测,要到暮夕阁那里去测才行。”

    “你不是跟我说过一般方士都是接受过浣世的吗?”聂挥毫问。

    “是啊,我是说过。”权出猛道。

    “这么说那个人也是接受过浣世的了?”聂挥毫又问。

    权出猛想:我也不能否定啊!还是不能直接回答。

    于是他对聂挥毫说道:“一般方士都是接受过浣世的。”

    聂挥毫道:“我就当他是个接受过浣世的了,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一个接受过浣世的人把暮夕阁一带保护起来时,你这个没接受过浣世的方士却一无所知。”

    权出猛觉得在这件事上自己是有道理可讲的,他说:“因为那个人是在暮夕阁那里施法的,而我只是在远处给暮夕阁施法的。他可以在暗处也可以在明处,我必须保证自己在暗处;他可以光明正大在那里放开了使用各种法术,我必须小心翼翼地使用法术防止被人发现。”

    聂挥毫说道:“我跟你说过,不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你千万不要出现在暮夕阁一带,防止不小心引起注意,暴露什么。我知道你实在不适合去暮夕阁,但你后来也确实去了一趟暮夕阁啊。”

    权出猛道:“是的,为了给聂长老做事,我尽心尽力,连暮夕阁都去了。”

    “去了一趟又怎样啊?”聂挥毫道。

    “这足以体现我比那方士水平高。”权出猛说。

    “哪里体现了?”聂挥毫瞥了权出猛一眼问道,“体现出你没接受过浣世的优势了吗?”

(两千四百五十四)体现

    权出猛道:“我没接受过浣世的优势已经表现得非常明显。那方士在暮夕阁地下室设了监记目啊,监记目可以记录下地下室里的情况,如果被它记录下来,我的样子就被人了解了啊。我还没到暮夕阁,就已经能知道地下室里有监记目了,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我就把监记目毁掉了!是瞬间就毁掉的!我敢保证,跟我有关的情况,那监记目绝对一点都没记下来!”

    权出猛觉得在暮夕阁外,隔着那么远就把监记目瞬间毁掉是一件非常能体现他自己本领的事,事实上,这件事也的确并非一般方士能做到的。如果他接受过浣世,无论他作法水平多高,他都并不能在还没到暮夕阁地下室时就了解到那里有监记目,更别说在距监记目那么远的位置瞬间把它毁掉了。

    然而,聂挥毫并没觉得这事有什么值得权出猛得意的。他问道:“毁了那么个东西又怎么样啊?”

    “我就可以顺利进入暮夕阁的地下室而不被人发现了。”权出猛道。

    “你怎么知道你在进入之前,没在暮夕阁一带被人看见?”聂挥毫问。

    “肯定不会被人看见,因为我设了‘护篱’,在我做那些事时,附近一定范围内都不会有别人出现。”权出猛道,“我设护篱的方法也非比寻常,如果一个方士接受过浣世,那就不可能用我这种方法设‘护篱’了。”

    聂挥毫说道:“你本来就应该不被人看到,这是你的责任,没被人看到也没什么新鲜的,要是被人看到了,那就不得了了!这种你本就应该做到的事,还好意思说?”

    权出猛刚要说些什么,话又被聂挥毫打断了。

    聂挥毫道:“在暮夕阁那里出了问题之后,你既然都能在没到暮夕阁的时候就知道那里有监记目了,能在远处瞬间毁了监记目,后来还能在那地方设‘护篱’,那你早些时候怎么根本不了解那里的情况啊?你怎么后来突然多出来那些本事了?”

    权出猛说道:“因为那个方士把暮夕阁一带保护起来是有时间限制的,那个方士通过连续多次作法把暮夕阁一带的一些关键地方保护起来,结果使整个暮夕阁一带都受保护了,效果持续十二个时辰。我后来知道那些,是因为我是在那十二个时辰效果过去后去的暮夕阁。其实我早就想去暮夕阁看,但聂长老一次又一次地叮嘱我,不让我去,只让我通过在地室中作法了解情况。我跟聂长老说了我有办法让别人不看到自己,但聂长老还是说太危险,严禁我前往暮夕阁,甚至说了如果我敢私自去,我的荣华富贵就不见了,我自然要听聂长老的啊。要不是后来情况太特殊,到了如果我不去一趟就真的没一点办法了解情况的地步,聂长老会同意我去吗?”

    聂挥毫横了权出猛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这意思是,这事还赖我了?赖我没早点让你去?”

(两千四百五十五)快速

    “不是。”权出猛道,“我只是说我之前就有刚才聂长老说的那些本事,但是之前情况与后来不同。”

    聂挥毫说:“现在看,我之前不让你去是不是很正确?我还算是救了你呢!当然救了你的同时也防止你因为被人看见而给我惹事。那个人把暮夕阁保护起来,效果持续十二个时辰,你要是在那十二个时辰之内去暮夕阁有什么用?人家都把暮夕阁保护起来了!到时候你去了那里什么都做不成不说,如果被人发现了怎么办?法术什么的我虽然不懂,但我想到这么个事,别人都把暮夕阁保护起来了,你还能在那一带设‘护篱’吗?当然这个问题你不用回答我,反正事情都过去了,回答也没意义。”

    权出猛说:“要是我当时去了,我……”

    “不要辩解,你听到没有,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前的事说什么都没用了。”聂挥毫再次打断了权出猛的话。

    权出猛心中非常不平衡:起初明明是他自己不让我去,只让我通过在这地室中作法了解情况,竟然还问我早些时候怎么根本不了解那里的情况,还不让我辩解……既然他觉得事情都过去了,我回答也没意义,那他别说那些风凉话啊!可他是长老……我……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忍!

    于是权出猛并没说什么。

    聂挥毫接着说道:“之前的事不说了,十二个时辰过去后,你也进了暮夕阁,然后呢,你做出了什么真正有用的事吗?”

    “我将地下室的通道打开了,还快速把地下室的东西拿走了。”权出猛道。

    聂挥毫说:“是啊,拿到这里来了,又怎么样了?”

    “我之前跟聂长老说了,我要用它们试一些情况。”权出猛说。

    聂挥毫道:“这些东西看着也没什么特别,哪里不能找啊,你试了这么半天都没试出来,我都怀疑用这些东西到底能不能试出什么来。”

    权出猛对聂挥毫说:“这些东西跟之前那里设的巩魂符有关,显然就是设巩魂符时被方士埋在地下的遗物。看样子这些遗物应该已经埋了很久,自然沾上了跟巩魂符有关的一些信息。如今巩魂符被人撤掉了,我要通过给这些遗物作法来了解那里的一些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把这些东西埋到地下重新设个巩魂符。这些遗物上沾上的跟巩魂符有关的信息,就是其他水平很高的方士通过作法也无法了解,只有我这个不曾接受浣世的方士才有办法了解,这就是我的优势。至于设巩魂符需要用到的巩魂瑜之类的东西,我可以去找。我一直在试,正常情况下我是能试出来的。”

    “你试的时间不短了吧?那怎么到现在还没试出来啊?”聂挥毫道,“你别告诉我你又遇到特殊情况了,一次遇到特殊情况也就算了,要是老遇到,你说我是该说你运气太差,还是该怀疑你一次次找借口啊?”

(两千四百五十六)重设

    权出猛心想:就算运气太差也是他自己运气差啊,我在给他做事!还怀疑我找借口?这也太……为了荣华富贵,忍!

    权出猛道:“聂长老,目前这次我还没遇到特殊情况,我身体尚未完全恢复确实受了些影响,但我还是冒着危险在尽力为聂长老做事。我也没有找借口,每次都是遇到什么情况就直接告诉聂长老了,我真的不希望被聂长老怀疑。”

    聂挥毫说道:“我就是问问,也没一口咬定你在找借口,但是事情总做不成本来就容易让人觉得不正常。”

    权出猛说:“虽然还没做成,但我还要继续做,我刚才就是要跟聂长老说一声,挪个位置继续作法。如果不是说这么半天话,也许现在都试出来了。”

    聂挥毫道:“你这是怪我跟你说话耽误你作法的时间了?”

    “不是。”权出猛道,“如果聂长老觉得用很长时间说话也无妨,就说明聂长老并没有那么着急,这是我愿意看到的,这样我也踏实啊。”

    “我当然想快些了解情况了,但我也不想直接催你,不能让你太着急,不然你又跟上次似的因为太着急作法出问题躺地上了怎么办?到时候又有一段时间没法作法,那不是要耽误更多时间?然后你身体又需要时间来恢复,再影响后来作法,那样我想看到结果的时间不是更晚?”聂挥毫道,“我这样跟你说话,你还怪我跟你说话时间长了?”

    权出猛想:还不想直接催我?他刚才虽然不曾直接跟我说‘你快点’这种话,但他说的其他话不就是在催我吗?催半天了还不承认!

    然而为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权出猛又忍了,他说:“我没怪您说话时间长了,有些事就是要说清楚才行。”

    聂挥毫说:“是啊,我觉得就是得说清楚,你还记得之前你跟我说过巩魂符是什么时候被撤的吧?”

    “记得啊。”权出猛道。

    “如果仅仅是巩魂符被撤后,你无法用之前的方法让我功力快涨了,倒也正常。问题是,在你说的巩魂符被撤之前,就已经出现了不正常的情况啊。”聂挥毫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能解释清楚吗?”

    权出猛说:“之前的事啊,我后来通过作法得知,是因为嵌着巩魂瑜的空间被人移入了‘颀烁瑾’。”

    “当时巩魂符肯定还在吧?”聂挥毫明知故问。

    “肯定还在。”权出猛道。

    “巩魂瑜也一定在了?”聂挥毫再次明知故问。

    “在。”权出猛道。

    “那个时候你怎么就不能抓住机会防止巩魂符被撤?”聂挥毫道,“非得等被撤了以后再想办法重设。”

    权出猛说道:“聂长老,我当时在这么远的地方给那里作法,我只是知道那里出了问题,却根本就不知道嵌着巩魂瑜的空间被人移入了颀烁瑾啊。这些都是后来我去暮夕阁那趟才了解的,此前聂长老可是严禁我去暮夕阁的啊,不去那里我没法了解。”

(两千四百五十七)引入

    聂挥毫道:“又怪我了?当时暮夕阁被方士保护起来了,十二个时辰之内,我不信你能进去,只能说,我当时严禁你去真是防止你闹出事来了。”

    “不是怪您,我只是说明当时我没法了解。”权出猛说。

    然而此时他心里想:他怎么知道我之前去了就会闹出事来?拿他想的当事实了?

    聂挥毫又说:“既然那时巩魂符在,巩魂瑜在,只是被人移入了个颀烁瑾进去,怎么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了?那时你还跟我说在这情况下让我进入功力猛涨阶段的事就无法做到了,为什么啊?我想听你解释详细些!”

    “我之前跟聂长老说过,我作法时从暮夕阁顶端的巩魂瑜中吸取能量,把能量传给聂长老。我使巩魂瑜的两部分发生错位,嵌着巩魂瑜的空间就会变大一点。空间变大时,我作法把从巩魂瑜中吸取的能量传给您后,您练铭尊绝卢秘功就能进入功力快涨阶段。快涨阶段仅仅会使您感觉功力涨得快一些,但快得有限,等我通过作法使嵌着巩魂瑜的空间大到一定程度后,巩魂瑜将我对它使用过的法术反弹给我,在反弹的过程中,巩魂瑜释放很多朽昏之气,我要利用这种朽昏之气,通过作法把到达我身上的朽昏之气转化成能使聂长老的功力涨得更快的多增之气,并将多增之气引入您体内,让您进入比快涨阶段功力增加速度更快的猛涨阶段。在颀烁瑾被人移入嵌着巩魂瑜的空间后,嵌着巩魂瑜的空间就无法继续变大了,当时我在地室中就感觉到出了问题,但真的不知道出这种问题是因为嵌着巩魂瑜的空间被人移入了颀烁瑾。嵌着巩魂瑜的空间无法大到一定程度,巩魂瑜便没法将我对它使用过的法术反弹给我,也就不存在反弹的过程中巩魂瑜释放很多朽昏之气的事了,我便无法把到达我身上的朽昏之气转化成能使您的功力涨得更快的多增之气并将多增之气引入您体内了,那您便无法进入功力猛涨阶段了啊。我这样解释得够详细了吧?”权出猛问道。

    聂挥毫自然觉得可惜,但目前情况已于之前大不相同,这巩魂符一被人撤掉,别说进入猛涨阶段了,他想练进入功力快涨阶段都已经不行了。

    他之前是迫切希望自己进入功力猛涨阶段的,然而巩魂符被撤后,他已经连进入快涨阶段都做不到了,他期待进入功力猛涨阶段的心便不似之前那样迫切了,他觉得只要能让自己进入功力快涨阶段都行了。

    聂挥毫问权出猛:“你要是能把重设巩魂符,我练功肯定还能像之前那样快涨吗?”

    “要是真能重设,那肯定能啊!能设上巩魂符,就证明已经又有巩魂瑜了,我就可以从巩魂瑜中吸取能量,把能量传给聂长老,聂长老练铭尊绝卢秘功就能进入功力快涨阶段了。”权出猛回答。

    “那还有希望进入猛涨阶段吗?”聂挥毫随口一问。

(两千四百五十八)姿态

    “正常的话,应该还是能进入猛涨阶段的。”权出猛道,“如果到时候我还能使巩魂瑜的两部分发生错位,嵌着巩魂瑜的空间变大一点,当那空间大到一定程度时……嗯,应该还是可以的。”权出猛说。

    听了权出猛这话,他又想到了如果进入猛涨阶段,那功力猛涨的感觉实在太好,突然多了些希望。

    聂挥毫问:“还有希望进入猛涨阶段?那你可要做到!”

    权出猛道:“要先重设巩魂符才能想后来那些。”

    聂挥毫的心蓦然又凉了一些,他说:“然而现在连重设巩魂符这事都没眉目。”

    “还不知道能不能重设。我要继续给这些遗物作法,争取试出些什么来。”权出猛说,“我现在就挪个地方继续作法吧。”

    聂挥毫本来想说他自己躲开不继续看权出猛就行,但又想:不行,我是铁仓部族的长老,我都过来了,我挪地方怎么行?这事必须是他挪地方,然后我不再过去,这样我才像个长老的样子。

    聂挥毫说道:“你挪吧。到时候你可别再试不出什么来。”

    权出猛说:“是。我尽力。”

    聂挥毫本想说“又说尽力,我要的是结果”,但觉得现在说这个实在没什么好处,重要的是权出猛真能试出什么来,他便没说,在原地待着看着权出猛挪东西。

    权出猛先是把那些遗物移到了地室中另一个位置,接着把一些蜡烛挪到了那些遗物周围,围着遗物摆了一圈。然后,他又把其他作法要用东西也一件一件地移到了那个地方。

    整个过程中,聂挥毫就站在那里看着他挪,他知道自己如果帮忙挪一下能省些时间,但他觉得目前他必须在权出猛面前表现出一种姿态,因为以后他还要与权出猛一起做事,他依然想让权出猛成为他想看到的那种人。聂挥毫认为就算现在不省那些时间了,也一定要保持那种姿态。

    权出猛在移动那些东西的过程中借着烛光用余光看了几次聂挥毫,他发现聂挥毫的表情跟之前比已经显得没那么令他不舒服了。然而他认为聂挥毫一会儿依然有可能发火,觉得也许一会儿聂挥毫的表情又变得充满怨气了,便丝毫不觉得自己挪地方是多余的。

    权出猛坐下后开始作法前,先试着让自己平静一下,他竟感觉那边的聂挥毫仍在看着自己,尽管两人已经离得不近了,他也根本无法看到聂挥毫此刻表情是怎样的,但还是觉得有点别扭。

    他默默对自己说:聂长老都离我那么远了,应该没法影响我了。

    就在这时,聂挥毫转身向别处走去了,走着走着便到了权出猛身后距他较远的地方,这下权出猛便无法看到聂挥毫了。

    在看不到聂挥毫后,权出猛好像顿时觉得舒服多了,然而之前一次次做事做不成的经历依然在影响着他的情绪,他暗暗告诉自己:那些都过去了,想也没用了,现在要平静下来为了以后而作法。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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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届全球华语新锐小说大赛终极决赛入围作品*她在雪地中救他,已是第三世相逢。为拯救浩劫,二人穿越至前两世。第一世,在蓝甲部族长到七岁的她被带回铁仓部族,被看成没出息的挂名少族长。她目睹过铁仓人对蓝甲人的残暴欺压与杀戮,却听父亲说母亲是被蓝甲人害死的。同年她认识了八岁的他。长大后她练成神功,在妖入侵之际带兵作战屡立奇功,在一些人眼里她却是恶魔。后来他为何决定以自己的命换她的命?穿越回第三世后,拯救大计遭大变故,看到的活路会不会正是绝路?一生光阴,三世悲欢,铁雪塔成了永恒见证。*本文开始写于2009年*入围2018华语言情大赛总榜的作品于2019年1月24日至2月14日打榜,本文在影视赛区,感谢支持铁雪云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铁雪云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铁雪云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