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二百一十九)再次
权出猛借着烛光看了看聂挥毫的表情,觉得他虽然在犹豫,但如果自己在他面前说得坚定些,聂挥毫应该就会答应自己那么做,他想:幸好我确定自己能够做到把到达身体表面的朽昏之气完全转化成多增之气,我一定要说得很坚定,让聂长老觉得没问题。
所以权出猛在说“绝对不会!”后又补充道:“没危险,又能使您功力涨得更快!实在是好事!”
聂挥毫看他说得如此肯定,便同意了。
于是权出猛作法,把到达了自己身体表面的朽昏之气转化成了多增之气,并将它引入了聂挥毫体内。整个过程都进行得非常顺利,他也的确如自己所期待的那样,把到达自己身体表面的所有朽昏之气完全转化了。
那些时候,聂挥毫练功,权出猛作法配合,在这个过程中,聂挥毫一直都能感到自己的功力涨得很快。无论是因为处在快涨阶段而迅速涨,还是后来在快涨的基础上因为被权出猛引入了多增之气而快速涨,在不同情况下聂挥毫能感觉出差异来。
他觉得甚好,还以为按这种势头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能尝到自己进入猛涨阶段的感觉了,一直很期待。然而,这一天,从刚开始练功开始,他便感觉不到自己处在快涨阶段。除此之外,他同时也没有之前那种因被权出猛引入了多增之气而出现的功力大涨的感觉了。起初他还想了一下是不是自己练功的问题,然而他根本找不到自己有哪里做得跟前一天不一样,因此,他便问了权出猛“你有没有在作法助我练功啊?!”这样的话。
聂挥毫让权出猛赶紧通过作法测一测怎么回事,权出猛说了声“好”后作法,刚测了一会儿就感觉出了不对劲了,然而却找不到原因。他只是得知了当日聂挥毫练功,自己在作法配合,可之后嵌着巩魂瑜的空间却跟前一天聂挥毫停止练功时是一样大的。他知道在正常情况下,此刻嵌着巩魂瑜的空间应该已经更大了才对。
权出猛原本已经作法完毕,但因为不知道怎么跟聂挥毫交代,便立即再次作法。
他知道再次作法也不可能了解到什么新信息,但起码能拖延一段时间,想想到时候怎么跟聂挥毫说。
然而再次作法结束后,他依然没想出该怎么解释。跟聂挥毫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他发现聂挥毫在非常想让别人达到他要求的情况下很难听进去别人没达到他要求时的解释。他此刻觉得肯定是找不到原因了,目前如果不赶紧停止作法,而是继续拖下去的话,聂挥毫会更没耐性。同样的事在聂挥毫变得更没耐性之后跟他说,他便更容易发怒。
于是权出猛赶紧说道:“聂长老,这事实在太怪了!”
“怎么回事?”聂挥毫道,“你告诉我,刚才我功力是不是没有快涨?”
权出猛道:“聂长老,我知道,您能感觉出来。”
(两千二百二十)闪出
“你的意思就是刚才我的功力并没快涨了吧?”聂挥毫道。
权出猛道:“我不是您,只有您才能真正感觉出来。但我通过作法了解到了其他情况,从其他情况来看,您刚才练功的时候,功力应该并没快涨。”
“你看看,你看看!”聂挥毫道,“这叫什么事?我刚才说昨天还能感觉到功力在快涨,问你今天怎么突然不行了?是谁说的‘不会啊’‘应该依然在快涨’这种话啊?”
权出猛说道:“聂长老,这个……我说的是正常情况下应该依然在快涨,我之前也没想到出现了不正常的情况。”
“那你刚才是不是想说我的感觉可能不对来着?”聂挥毫问。
权出猛道:“我并没说出来。”
聂挥毫立即问:“那你说没说‘每人的感觉都有可能不对’?”
权出猛说:“我是这么说了,但并没直接说是您。”
聂挥毫道:“还用得着直接说啊?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呢吗?跟你说我能感觉出来,你还不信!还说什么按道理来说你作法了就一定会使我功力快涨……现在就是不正常了,还按什么道理?怎么样,作法后知道了?”
权出猛心想:他怎么这么不依不饶的?不就是出现了我之前没想到的事吗?至于吗?谁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又不是我作法失误了,搞得跟我有多大错似的!
权出猛虽然想到了这些,然而他想要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很快就在他脑海中闪了出来。
他知道之前自己在没作法之前认为可能是聂挥毫感觉不对后就表现出了出来确实容易让聂挥毫不高兴,此刻便立即默默告诉自己一定要有耐心。
他想:荣华富贵,荣华富贵!他是长老,他能给我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为了荣华富贵,我一定要忍住!
于是权出猛说道:“现在出现的是难以预料的罕见情况,我对自己的作法的水平很有信心,如果这次不是出了这种意想不到情况,您刚才肯定能像上次那样感到自己处在快涨阶段。因为目前的情况太突然,这种可能才容易被我忽略。我刚才说话时的确武断了些,我早就听说聂长老心胸宽阔,还望见谅!”
聂挥毫听权出猛说早就听说自己心胸宽阔,觉得还算顺耳,便没继续纠缠之前他暗指自己感觉不对那件事。然而不管怎样,他要的是达到目的,现在目的没达到,他对权出猛态度也不会很快就变好。他说:“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总得把问题给我解决了吧!”
权出猛道:“聂长老,我会努力想办法的!”
“是得努力,但也得有结果才行!要不你努力有什么用啊!”聂挥毫道。
“是。”权出猛说。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合适了。
聂挥毫想起了另一件事,立即说道:“我感觉不到自己处在快涨阶段也就算了,你给我引入多增之气后出现的功力大涨的感觉怎么也没了?”
(两千二百二十一)暂停
权出猛刚要回答,还没把话说出口,便被聂挥毫打断了。
聂挥毫接着说道:“该不会是你把多增之气进入我体内后,铁仓廷里的朽昏之气就会对我产生影响了吧?”
权出猛把之前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赶紧对聂挥毫说:“聂长老放心!不会的!您是七天内吸入过命本气之人,朽昏之气根本就不会到达您的身体表面。如果没人作法特意去引,朽昏之气也无法被引入您的体内。”
聂挥毫道:“说是这么说,但是现在不是有特殊情况了吗?这些就不会因出现了特殊情况而改变吗?”
“不会的。”权出猛道,“现在的特殊情况并不能改变您说的事。”
聂挥毫说:“你确定这朽昏之气对铁仓廷不好,但唯独不会危害我,只会助我成大事吗?”
早前,聂挥毫就从权出猛那里得知了朽昏之气会导致铁仓廷很大范围内出现各种奇怪的事,有些人还会因此而死。那时他自然会担心身处铁仓廷中的自己也会受到不利影响,便问了权出猛。
当时,权出猛告诉他,只要他七天之内吸入了命本气,朽昏之气就会“躲着”他。
聂挥毫问道:“那以后我要是不吸命本气了呢?”
权出猛说:“那时候应该是您已经练成铭尊绝卢秘功的时候吧?”
“那不一定,我万一中途没练呢?”聂挥毫道。
“您会连续七天都不练吗?”权出猛问。
聂挥毫想:万一遇到什么特殊情况,我不得不停练七天以上呢?
他问权出猛:“怎么不会?当然有这种可能!”
“那朽昏之气也依然无法对您造成影响。”权出猛道。
“你怎么知道无法造成影响?”聂挥毫说。
“如果您决定在一段时间内暂停练功的话,我会在您暂停之前最后一次练功的时候给您作法,让您暂时变成在七天内没吸入命本气的情况下依然不会受朽昏之气影响的人。”权出猛道。
聂挥毫说道:“我还得提前告诉你不成?我还不能想暂停就暂停了?要是没提前告诉你,我就要被朽昏之气影响了吗?”
权出猛说:“聂长老也不是必须提前告诉我。如果聂长老哪天突然不想练,当天不练也不会受朽昏之气影响的,毕竟您之前练的时候您吸入了命本气。在您暂停练铭尊绝卢秘功之前的那些天,您还是练功了的,还是吸入命本气了的。您只要在暂停的第六天之前或暂停的第六天当天跟我说了这件事,赶紧练一下铭尊绝卢秘功,并让我给您作法,让您暂时变成在七天内没吸入命本气的情况下依然不会受朽昏之气影响的人,就都是来得及的。”
聂挥毫道:“我还不能想暂停七天以上就连着暂停七天以上了?还非得在暂停的第六天找你练一下子铭尊绝卢秘功,你才能把我变成在七天内没吸入命本气的情况下依然不会受朽昏之气影响的人?”
权出猛说:“我想,对于本领过人的聂长老来说,这并不难做到。”
(两千二百二十二)引导
聂挥毫道:“倒不是觉得难,就是觉得麻烦!为什么暂停的第六天之前或当天一定要练一下铭尊绝卢秘功才行啊?”
权出猛回答:“因为只有一个人在练铭尊绝卢秘功的时候,我才能通过作法把那个人暂时变成在七天内没吸入命本气的情况下依然不会受朽昏之气影响的人。”
“你通过作法把我变成那样的人之后,我在七天内没吸入命本气的情况下依然不会受朽昏之气影响,这种状态能持续多久?”聂挥毫问道。
“一个月。”权出猛说。
“真是麻烦!你作法把人变成这样的人还需要在别人正在练铭尊绝卢秘功的时候。”聂挥毫道,“要是一个人根本就没练过铭尊绝卢秘功,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法把那个人变成不受朽昏之气影响的人啊?”
权出猛说道:“确实如此。上次我跟聂长老说朽昏之气会导致铁仓廷很大范围内出现各种奇怪的事,有些人还会因此而死之后,聂长老问我如果想让我通过作法让某个身处受影响范围内的人不死我有没有办法做到,我说除了特殊情况以外都无法做到,那特殊情况指的就是那个人练过铭尊绝卢秘功的情况。”
聂挥毫说:“如此说来,只要我按你说的做,那朽昏之气肯定不会对我有不好的地方了?”
权出猛点头,道:“当然不会对您不好了!朽昏之气可以说是您的朋友。”
“朋友?”聂挥毫一脸疑惑问道。
“朽昏之气对铁仓廷造成的影响是对您有利的,它导致铁仓廷很大范围内出现各种奇怪的事,导致有些人因此而死,这些都有助于您将来当上铁仓部族的族长。”权出猛说道。
聂挥毫问:“铁仓廷里出那些事对我有什么好处?万一因朽昏之气而死的人是我需要的人呢?”
权出猛道:“死的人不会是您需要的人。”
“为什么?”聂挥毫问。
权出猛说道:“我可以通过作法去引导朽昏之气啊。如果没有我引导的话,什么范围出现奇怪的事以及哪些人会死就难说了。”
“你怎么知道什么范围出现奇怪的事对我有利?你怎么知道哪些人是我需要的,哪些人不是我需要的?”聂挥毫问道。
“我可以听您说。当然,您是部族长老,可能不会什么事都跟我说,但如果您跟我说了,我做这种事会更省事些。如果您什么都没跟我说的话,我也有办法通过作法测试气场。如果我测出什么地方的气场是对已经练了铭尊绝卢秘功的您不利的,我就会把朽昏之气引到那里去,让那个地方发生奇怪的事。”权出猛说道。
聂挥毫问:“要是我需要的人正好处在气场对我不利的地点呢?那地点发生奇怪的事后我需要的人死在那里怎么办?”
权出猛说道:“不会的。您需要的人根本就不会出现在气场对您不利的地点。”
聂挥毫问道:“你怎么知道人家不会去那个地点?搞得好像你了解每个人一样。”
(两千二百二十三)比方
权出猛回答:“是这样的,我既然能测出一个地方的气场是对已经练了铭尊绝卢秘功的您不利,足以证明那个地方没有您需要的人了。如果一个范围内有一个人是对您有好处的,我测的时候,那个地方的气场肯定不会表现成对您不利的。假如一个范围内在没有那个对您有好处人的情况下会表现成对您不利的,那么那个地方有了那个对您有好处的人后,气场会被那个人提升成不会对您不利的。一个范围内对您有好处的人越多,气场会被提升得越多。所以最后我选定的地方肯定是不存在对您有好处之人的。”
聂挥毫说道:“这怎么听起来还是挺怪的?”
权出猛说:“这完全都是从对您有利的方向考虑的啊!”
聂挥毫道:“可是我说的是我需要的人,我需要的人一定是你说的对我有好处的人吗?”
权出猛解释道:“是啊,是不是对您有好处的人并不难判断啊。您是练过铭尊绝卢秘功的人,想成大事,当铁仓部族的族长。对您做此事有利的人是我说的对您有好处的人。”
聂挥毫说:“完全从对我当铁仓部族的族长是否有利来衡量吗?”
“可以这么说吧。”权出猛道。
“但是谁告诉你,我需要的人仅仅是对我做此事有利的人?”聂挥毫道。
权出猛一愣,说道:“难道不是吗?”
聂挥毫想:要是聂扬威还活着,他很可能会继续给我找麻烦,应该不会是对我当铁仓部族族长有利的人吧?那他是不是如果出现在权出猛把朽昏之气引导到的地方时也有可能因这件事而死去?
聂挥毫立即问道:“谁告诉你只要不是对我做此事有利的人一定不是我需要的人了?”
权出猛又是一愣,道:“您现在的目标是什么,是不是要当铁仓部族的族长?”
“是又如何?”聂挥毫道。
“既然是,那一个人只要不是对您达到目标有利的人,此人不能算是您需要的人了吧?”权出猛问道。
聂挥毫说:“除了那目标,没点别的吗?我打个方,如果有个做饭的人,我是爱吃这个人做的饭,这种人怎么算啊?”
权出猛说道:“这种啊,这种次要的哪儿顾得过来啊!”
聂挥毫道:“什么叫次要的?这种人虽然表面看起来对达到我目标好像作用不大似的,但吃了这个人做的饭,吃好了,我能更好地练功,更好地做事,这样我更容易达到当铁仓部族族长的目标啊。那这种显然也是我需要的人啊,你顾不过来,这种人如果出现在了你把朽昏之气引导到的地方,有可能死,是不是?”
权出猛道:“哎哟,聂长老,您这是故意跟我这么说的吧?您是多厉害的人啊,都坐铁仓部族长老的位置了,好多事您肯定是明白的啊,什么是主要的,什么是次要的,您心肯定有数。”
(两千二百二十四)目标
聂挥毫说道:“听你这么说,这意思,这种做饭的人就不算你说的对我达到目标有利的人了?这种就算我不需要的人了?你直说,是不是这个意思吧?不用扯别的,我听得明白。”
权出猛说:“是这个意思。我相信聂长老肯定明白这道理,这种做饭的人不算对您达到目标有利的人是合理的啊。”
聂挥毫道:“反正除了直接对我当上铁仓部族的族长有利的人以外,别人都一样,都算是我不需要的,哪怕间接需要也算不需要的,是吧?”
权出猛说:“凡事有主次嘛。”
聂挥毫道:“照你这说法,除了达到那个目的以外,我就不能有别的需求了?”
权出猛说道:“如果不是想当上铁仓部族未来的族长的人,那有怎么样都可以啊。当上铁仓部族族长这么大的事,绝非常人能做到的啊,想做到这种事必然要付出不一般的代价啊!既然连这种目标都定下来了,那别的事还算什么啊?早就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啊!那些不重要的,给您这大目标让让路多正常啊!要做成这种大事,那很多东西必然要放下啊。要是还在乎没大用的生*验,在乎细小的感受,在乎什么人情,难道不会影响做大事吗?很多事要是不放下,就是羁绊!要得到您想要的,总要舍弃些什么啊,这道理,聂长老应该明白得很。”
聂挥毫说道:“我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题是,你这么搞,该不会就是为了对你自己好吧?”
“那怎么会啊!”权出猛道,“一切都是对您有利的啊。”
聂挥毫道:“要说直接对我当上铁仓部族的族长有利的人,第一个肯定就是你啊!别人再帮我做了什么,也比不了你帮我练铭尊绝卢秘功吧!目前来看,练铭尊绝卢秘功是我在登上铁仓部族族长之位的路上最重要的一步了!”
“然而我为了给您作法配合您,却会让朽昏之气到达我身体表面。”权出猛道,“如果我把朽昏之气全都引导到一定范围内,那么该范围之外地方根本就没有朽昏之气,也就是说,其他对您当上族长有利的人根本就不会沾上朽昏之气啊。我这样显然是足够有诚意了啊。”
“朽昏之气到达你身体表面又如何?反正你会把它转化成多增之气,引入我体内,到时候也不会对你有害。”聂挥毫说道。
“是,这样做后不会对我有害,还会对您有利啊,助您练铭尊绝卢秘功啊!”权出猛道,“这又体现出我的诚意了。”
“你这人,明白要想做成大事必须放下很多东西这个道理,也打心里认同这个,我看得出来你自己也是真能狠得下心的那种人,这正合我意。”聂挥毫说,“但是,万一以后出现什么情况,你该不会对我也狠得下心吧?”
权出猛说道:“聂长老,这真是多虑了!您可是能带给我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之人啊!我对您岂会如对别人一般?”
(两千二百二十五)拐弯
聂挥毫说道:“你真会用与对待别人截然不同的方式对待能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之人?”
“那当然了!”权出猛道,“得到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是我的目的,对于能帮我达到目的之人,我当然会用特殊的方式对待了!我觉得,有些目的本来就不容易达到,找到能帮自己达到那个目的的人本就是一件难得的事,既然遇到了这样的人,赶上了如此难得之事,那必须珍惜啊!”
权出猛说的时候话里有话,他当时就想:聂长老是能帮我达到我想要的目的之人,我也是能帮他达到他想要的目的之人。我说我必须珍惜,相信聂长老也听得出来,我是想告诉他要珍惜。
聂挥毫心想:他是在提醒我要珍惜他吗?拐弯抹角的!管他呢,反正他能帮我达到我想要的目的就行!
聂挥毫说道:“嗯,你知道珍惜,这倒是容易让人放心。”
权出猛说:“聂长老大可放心!”
当时聂挥毫还算相信权出猛,也希望他能在帮自己达到目的的过程中不出什么问题。在之后练功的过程中,权出猛的确按说的那样配合聂挥毫,让他着实感受到了进入快涨阶段后自己的功力增加迅速。后来权出猛又把到达自己身体表面的朽昏之气转化成了多增之气,让聂挥毫体会到了功力增加更快的感觉。聂挥毫更相信权出猛了,觉得自己大概是找对人了。
然而到了铁红焰和武寻胜于子时将颀烁瑾移入嵌着巩魂瑜的空间当日巳时,就在聂挥毫认为不用再等太久他就可以进入猛涨阶段时,他竟然感觉不到自己处在快涨阶段了,也没有之前那种因被权出猛引入了多增之气而出现的功力大涨的感觉了,起初问权出猛时,权出猛竟然还暗示可能是他感觉有问题,于是他便开始有些怀疑权出猛了。
后来聂挥毫问权出猛:“你确定这朽昏之气对铁仓廷不好,但唯独不会危害我,只会助我成大事吗?”
权出猛一听聂挥毫这么问了,心中更不踏实了,他想:这不是我早就跟聂长老说清楚的事吗?怎么他突然问起来了?这段时间他看上去一直很相信我,难道就因为今天出了特殊情况,他就开始怀疑我了吗?还是他本来也没那么相信我,只是今天表现出来了?不管是哪种,倒也都正常。毕竟他是铁仓部族的长老,能走到这个位置的人,不容易相信人也不新鲜。但是从之前的情况看,我还是感觉聂长老前一段时间应该是真相信我了,要是因为这件事变了,我也太冤了吧!那特殊情况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出现的,根本就不是我弄的啊!他要是因为这个就怀疑我,我该怎么做好?现在要紧的是让他像前段时间那样相信我,但这好像有难度啊!不管怎样,都要试着解释,一定要显得足够坚定。
于是权出猛一脸坚定地说道:“是的,聂长老,我确定!”
(两千二百二十六)坚定
聂挥毫说道:“这么坚定?我记得当初你跟我说你能让我进入快涨阶段,然后过不了太久就能让我进入猛涨阶段,你说的时候给我感觉也挺坚定的。”
权出猛道:“本来真的是应该像我说的那样,谁知道后来出现了特殊情况……”
聂挥毫立即打断他的话说道:“那朽昏之气对铁仓廷不好,但唯独不会危害我,只会助我成大事,这个会不会出现特殊情况啊?”
“这个绝对不会出现特殊情况!”权出猛赶紧说道,“这两件事还是不同的。聂长老仔细回忆一下也许能想起,我说能让您练功进入快涨阶段,然后过不了太久就能让您进入猛涨阶段这话时虽然也还算坚定,但坚定程度肯定是比不上当时说朽昏之气不会危害您时的坚定程度啊。功力增加速度慢了点其实也算不上多大的事情,但是朽昏之气那事可是涉及会不会危害您的啊,那可是大事啊!您是能给我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之人,您的安全对我来说也极其重要啊!”
聂挥毫说:“功力增加速度慢了点其实也算不上多大的事?”
“请聂长老不要误会。”权出猛道,“我的意思是说,跟涉及会不会危害您的那件事相比,这件事算不上多大的事情。如果单独来看,当然,这件事也很重要。”
聂挥毫道:“对了,你刚才说涉及会不会危害我,那是大事,你怎么没提到之前说过的‘只会助我成大事’?莫非这件事也有什么变化?”
权出猛心想:聂长老真是……我只是没说完整而已,又被他抓住了!说话意思到了就成了,还非得说全了不行?他连这种小问题就抓出来问我,一看就知道他怀疑我,他对我的印象已经跟之前明显不一样了。现在我怎么跟他说?他这么麻烦,我真懒得跟他多说了!但是……但是他能给我带来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荣华富贵……荣华富贵!看在荣华富贵的份儿上,我干脆就忍了,给他道个歉,先让他原谅我吧!要不是为了荣华富贵,我岂会如此?
权出猛立即说道:“抱歉,聂长老!我刚才应该把话说全了才对,应该提到只会助您成大事的,确实应该提。这跟朽昏之气不会危害您一样,都是大事!总之,跟功力增加速度慢了那件事相比,这事实在是太大了!”
聂挥毫说道:“其实功力增加速度慢了点那事是不是大事我也没那么在意,重点是现在出现的情况跟你当初和我说的不一样了。”
权出猛心想:哎哟,聂长老怎么又把话给说回来了,真是麻烦!我不是都说了,出了特殊情况吗?什么叫特殊情况啊,聂长老听不懂吗?要不是出现了特殊情况,不就跟我当初和他说的一样了吗?!真是……不管怎样,我要有耐心,聂长老是能带给我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之人,冲荣华富贵,我就忍了!
(两千二百二十七)恼火
权出猛说道:“是啊,聂长老,出了特殊情况,所以不一样了,这种真的是之前想不到的啊!”
聂挥毫立即说:“你知不知道,我每次听你说出了特殊情况就很恼火啊?”
权出猛道:“其实这特殊情况突然出现,也很令我恼火。”
“你恼火什么?你敢说出现这种情况跟你作法一点关系也没有吗?”聂挥毫问。
权出猛心想:我刚才都说那么清楚了,聂长老竟然还怀疑出了特殊情况跟我作法有关系?我哪里有那么大本事让嵌着巩魂瑜的空间不继续变大?这件事本来就不是我的错,跟我作法有什么关系?他这个时候还这么说,我该怎么忍下去?
于是权出猛强迫自己想拥有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之后的生活,他想:为了得到荣华富贵必须继续忍,现在都走到这一步了,要是不忍,前面做的就白费了。
他这才把自己的情绪压下去了一些。
他想:我一定要显得无辜一些,再说得坚定一些,让聂长老相信我!这事本来就不是我出现失误造成的!
权出猛一脸无辜说道:“聂长老啊,这次的事真的是外面发生了意想不到的情况。我真是怎么都想不出来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您要是认为这事跟我作法失误有关,那就真的是冤枉我了!我敢拿命来发誓,我在为您作法的时候没有做错任何一步!如有半句虚言,您现在杀了我都成!”
聂挥毫见他那副样子,觉得他也不像在骗自己,于是说道:“现在你也别说那么多废话了,不是你作法失误又如何?现在就是这情况,你说怎么解决吧!”
权出猛道:“要想解决需要先找出原因。”
聂挥毫说:“那你赶紧找原因啊!还说这废话干嘛?”
权出猛道:“我暂时还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原因。”
聂挥毫说:“你说什么呢?原因你都找不到?你不是神通广大吗?”
“再神通广大的人也不一定是什么事都能立刻做到啊。”权出猛说道。
“我是不是高看你了?”聂挥毫道,“之前是不是太相信你了?”
权出猛说:“聂长老相信我是对的。”
聂挥毫道:“我也希望我是对的啊!可是现在这事,你都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原因?我简直不敢相信!”
权出猛想:目前此事我根本没法做什么,必须把聂长老的注意力从快涨这件事上引开,让聂长老认为其实自己能正常练铭尊绝卢秘功就已经不错了,让他认为这都是拜我所赐的。本来就是拜我所赐啊,要不是我帮他想办法吸那些人的命本气,他最近练得了铭尊绝卢秘功吗?不就是暂时不能快涨了吗?铭尊绝卢秘功还是能照常练啊!被他搞得好像连功都练不下去了似的!他能继续练功,光这一点,他就应该感谢我了!虽然他真是麻烦,但为了荣华富贵,我接下来跟他说话的态度一定要缓和些,先别那么激烈。
(两千二百二十八)慢速
“其实……”权出猛道。
聂挥毫皱着眉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都没等权出猛说完就又打断了他的话:“其实什么呀?还说那么多废话!你干点什么正事好不好?”
“是,聂长老,其实……其实我干了很重要的正事啊。”权出猛道。
“你干了什么啊?”聂挥毫道,“都这样了,还好意思说。”
“我通过作法,让您已经可以练铭尊绝卢秘功了啊。”权出猛说道。他刻意压着声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没那么生硬。然而他心里却在想:我说句话还不能痛痛快快的,还得表现得让他能接受,真是累!没办法,想得到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本来也不是多容易的事,不忍不行!
聂挥毫想:也是啊,虽然今天我的功力突然不能快涨了,但我依然可以练铭尊绝卢秘功啊,虽然速度是慢了点,但如果不是他作法,这段时间我连练都练不了。
权出猛接着说道:“聂长老,要不……现在继续练功吧?”
聂挥毫想:我还有不少别的事要做,既然都来这地室了,这么耗着时间也不是个事!要是没怎么练就回去了,那我更觉得瞎耽误工夫了!回去后肯定觉得亏得不得了啊!要是练练功,应该还好点?
然而他再次想起了之前自己快涨阶段时那种功力增加迅速的感觉,便又心有不甘,说道:“就让功力慢速增加?你知不知道,体会过那种功力增加迅速的感觉后,练功时功力增加慢会让人觉得受不了啊!”
聂挥毫说完这话就转过了身,背对着权出猛,心中有些暴躁,往没有点蜡烛地方走去了。
权出猛心想:聂长老这人啊!真是!体会了功力增加迅速的感觉,再正常练就都受不了了?现在练的话,不进入快涨阶段,那是正常速度,那不是慢速啊!之前他问我有没有提速的方法,我还真就认认真真给他找方法了,然后就通过作法找到了利用用暮夕阁里的巩魂瑜这种方法。要是当时他问我有没有提速的方法时我没给他这方法呢?今天他也不会把正常练功时功力增加的速度叫慢速了吧!简直是被惯出来的!是不是当初就不该满足他想让功力快速增加这个要求?但是我也是因为希望能早日享受到他带给我的荣华富贵,希望他快点练成,才用那种方法使他能功力快速增加的,现在要是能继续让他功力快速增加,我肯定还会这么做啊!现在不是没办法吗?我也是只能忍着啊,怎么,他就忍不了了?不管怎样,我现在必须让他搞清楚,他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练功,功力增加的速度才是正常速度,这并不是慢速!当然,我说话还真不能太强硬,虽然这样我会不舒服,但是……荣华富贵,荣华富贵啊!忍!
权出猛看着聂挥毫的身影从蜡烛能照到的地方移到了蜡烛照的地方,看出他那动作仿佛在宣泄着心中的不满。
(两千二百二十九)底气
聂挥毫走到蜡烛照不到的地方后迅速转身,看着烛光照着的权出猛,说了句:“真是烦!”
权出猛赶紧用平缓的语气对身处较暗处的聂挥毫说道:“聂长老,虽然我也觉得很无奈,但事情也能往好处想。现在您依然可以让自己的功力按正常速度增加。”
聂挥毫到较暗的地方待了片刻后稍微冷静了点,说道:“正常速度?”
权出猛听聂挥毫这么说,觉得他有可能接受自己下面说的话,便说:“是啊,其实想想,在这种情况下,能让功力按正常速度增加也不错啊,起码……在增加啊。”
聂挥毫在暗处长叹了口气,道:“已经这样了!你又没别的办法解决,我不凑合练,还能怎样啊?”
说完,他便从蜡烛照不到的地方走向了权出猛,说道:“我今天先凑合练着,你赶紧找原因!把原因找到后,快解决问题,知道不知道?”
权出猛感觉出了原因应该很难找,他觉得如果此刻立即答应聂挥毫,到时候自己做不到便更容易引起聂挥毫怀疑,于是说:“我……我尽力吧!”
不料聂挥毫立即大声说道:“尽力?你怎么说得那么没底气?你能不能保证找到问题?”
权出猛因为之前已经作法了,知道找出问题很难,他实在想告诉聂挥毫他根本就不能保证找到问题,然而又担心聂挥毫怒气更盛会对他不好,便只说道:“聂长老,现在我还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能说我会尽力。”
聂挥毫说道:“有那么麻烦吗?你需不需要去暮夕阁一带作法啊?”
权出猛道:“不需要。”
聂挥毫说:“你都没去暮夕阁那里看看怎么回事。”
权出猛道:“聂长老,我在这里对着暮夕阁作法,跟去暮夕阁那里作法没有任何区别。”
本想赶紧练功的聂挥毫突然改变了注意,打算等一会儿再练,他说:“那你赶紧再给暮夕阁那里作法看看怎么回事啊!”
“我刚才已经作法了,看出的确出了问题,今日刚开始我作法配合您练功了,然而暮夕阁嵌着巩魂瑜的空间没比昨日更大,但是我实在无法通过作法搞清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权出猛说道。
“刚才搞不清楚,现在你再试试啊!”聂挥毫说道。
“试了也还是无法知道。”权出猛说。
“你就是懒得试是吧?”聂挥毫道。
权出猛道:“不是。我只是不想耽误您练功。如果您现在继续练功,我可以赶紧继续在旁边作法啊。”
“不差这一会儿!”聂挥毫道,“现在你在我旁边作法又能怎么样?能让我功力快涨吗?”
“能让您功力以正常速度增加。”权出猛道。他又一次跟聂挥毫说到了“正常速度”,就是希望能让聂挥毫不再认为正常速度是慢速,就是希望聂挥毫将之前那种想法扭转并且不再转回去。
没想到聂挥毫还是说:“就算现在练,功力也只能慢速增加,着什么急?我让你现在再作法试试,看看能不能搞清楚出了什么问题。”
(两千二百三十)平缓
权出猛心想:我都说了不止一遍是“正常速度”了,他竟然还说“慢速”!他说“慢速”,也不一定心里就真不明白那是正常速度。他这么说不会是故意的吧?他是长老,就算是故意的,我也不适合专门再纠正他一次了!然而他竟然让我再次作法?我刚才为了拖延时间,已经两次作法了,还是搞不清楚出了什么问题啊!难道这会儿我再次作法就能搞清楚吗?他宁可不立即练功也让我现在作法,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那次听人说他儿子死后他有时候就头脑混乱,冲动得很,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当时我还觉得八成是有人瞎编的,现在看来,很可能是真的了!现在我面对的就是他这么个人,我能怎样?他让我现在接着作法我也不能推!可是我作法后要是告诉他我依然没搞清楚出了什么问题,他会不会更暴躁?真是麻烦!只能作法,我也没办法。荣华富贵,荣华富贵!为了荣华富贵,我也只能忍!
于是权出猛说道:“既然聂长老不着急练功,那我就再次作法了。”
“快作法吧!”聂挥毫道,“到时候告诉我出了什么问题!”
权出猛听了一愣,心想:谁说作法后就能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了?他还真是想什么就说什么!
权出猛也没别的办法,先是说了声“是”,便准备作法。
聂挥毫坐在了地室中的一块大石上休息,看着权出猛作法。
权出猛作法完毕,思忖:怎么跟他说啊?我能说什么啊?只能跳过这件事不说,等他问了再说吧!真是可气!要不是我自己练不了铭尊绝卢秘功,要不是我有求于他,要不是要让他以后给我带来荣华富贵,我都想给他施法教训他了!
正如权出猛所说,因为他练过的法术特殊,他自己便无论如何都无法练铭尊绝卢秘功了,要是硬练则必死。虽然他在决定在助聂挥毫练铭尊绝卢秘功之前并没有见过铭尊绝卢秘功那书的内容,但他以前就曾经想过,假如他可以自己练铭尊绝卢秘功,就算那书再难找,他也一定要找到练,然而他根本就练不了,便觉得甚是遗憾。
尽管权出猛觉得聂挥毫很是麻烦,但他还是用平缓的语气对聂挥毫说:“聂长老,您现在是否需要练铭尊绝卢秘功?如果需要,我们现在就开始。”
聂挥毫瞪了权出猛一眼,起身走向权出猛,说道:“说,暮夕阁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权出猛一看聂挥毫那咄咄逼人的样子就觉得心里不舒服,但立即想到了他想要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心态就立刻转成不要惹怒聂挥毫了。没别的办法,他只好说道:“聂长老,我还是没搞清楚。”
“你不是本事挺大的吗?”聂挥毫道,“这点事就能难到你?”
权出猛说:“这次的情况太特殊了,可以说是几辈子都不一定能遇到一次的那种!”
(两千二百三十一)紧锁
“又说什么情况特殊,你不嫌烦我都嫌烦了。”聂挥毫道。
权出猛心想:说得好像我想这样一样,可是我不这么说又该怎么说?
然而他也只好说道:“聂长老,目前就是如此,我想,还是不要耽误您练功了。”
聂挥毫一脸无奈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练吧!但你最好尽早找出问题来,我还等着过些天进入猛涨阶段呢!”
权出猛道:“我试试吧……”
聂挥毫说:“看你这副没信心的样子,之前的底气也不是丢哪儿去了。快配合我吧!”
权出猛便配合聂挥毫练功,当日聂挥毫的功力以正常速度增加。
【第二百三十三章】
就在铁红焰和武寻胜散因结束的那天晚上,铁万刀去傲乾殿从铁红焰那里拿了远霜明心石后,让铁今绝去了霸空殿。
他跟铁今绝说了些话后,便问起了当日丑时铁红焰和武寻胜散因时铁今绝看到的情况。
“夜间他们到达散因地点的路上,没遇到其他人吧?”铁万刀问。
“我看没有。”铁今绝道。
“他们到达那里后,也没人打扰吧?”铁万刀又问。
“是的。”铁今绝道,“没人打扰。”
“他们两人也没跟保护幻缨树和两棵炽玫的人说什么?”铁万刀问道。
铁今绝回答:“没说什么。”
铁万刀问:“我派去在暗处保护两人的人到那里之前,一直都没出现任何问题?”
“嗯,没出问题。”铁今绝道。
两人又说了些话后,铁今绝问铁万刀:“后来族长有没有从方士那里得知红焰戴着的远霜明心石为什么会发出桃红色的光啊?”
铁万刀说道:“我问了那个方士,他也不知道。他会于明日子时拿着远霜明心石到暮夕阁顶层去看看。他并不是远霜明心石的主人,也不知道到时候远霜明心石会不会再次发出桃红色的光。我已经去过傲乾殿,从红焰那里把远霜明心石拿过来了。之前我也已跟那个方士说好一会儿到霸空殿来找我。”
“族长已经去找过红焰了,不知她现在身体情况如何。”铁今绝道。
“你是担心他被那桃红色的光影响吗?”铁万刀问。
铁今绝说:“那桃红色的光的确有些奇怪。”
“我问过方士,方士后来一再在我面前强调,不管远霜明心石发出什么颜色的光,都一定不会对它的主人有害。”铁万刀道。
铁今绝听后依旧眉头紧锁。
铁万刀看他是这样的表情,便问:“你担心什么?”
铁今绝道:“之前红焰一直戴着远霜明心石,它也没发出过桃红色的光,为什么偏偏在他们到了暮夕阁顶层后,那远霜明心石就发出桃红色的光了?我是担心那桃红色的光跟暮夕阁顶层的一些东西有关。就算远霜明心石本身不会对红焰不利,但是,当它遇到一些其他东西的时候,它会不会……”
铁今绝还没说完后面的话,铁万刀便立即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也是担心远霜明心石与什么东西结合后对红焰不利吧?”
(两千二百三十二)留意
铁今绝说道:“是啊,我正是担心这个。”
铁万刀道:“我之前就问过那个方士,远霜明心石本身不会伤害它的主人,但是它会不会与空中其他什么东西结合对它的主人不利,方士跟我说肯定不会。”
铁今绝问:“族长听后就放心了?”
铁万刀本来想说出自己当时接下来问了方士的话。还没说出来,他就想起后来方士跟他说了“因为我曾给远霜明心石作法,足够了解,无论它发不发光,无论它遇到什么情况,它都一定不会给主人带来伤害”这些话。铁万刀突然不想在铁今绝面亲提厉凭闰给远霜明心石作法的事,因为他想起了这件事本就是他顺便让厉凭闰做的,那段时间他真正让厉凭闰做的事跟傲乾殿里那个发生了爆炸的房间有一定关系。其实他清楚哪怕说出些什么,一会儿也不一定会引出他之前让厉凭闰作法做了些什么的话题,但他觉得如果说多了,自己心中便会不踏实。
他庆幸铁今绝问的问题是他自己后来有没有放心,于是只是说道:“方士说得很肯定,我也不好说有没有就这样彻底放心了。还是等今夜子时,方士带着红焰的远霜明心石上暮夕阁顶层吧。”
“他是方士,上暮夕阁顶层后,他会不会使用法术啊?”铁今绝问道。
“我之前特意问他是不是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他也可以用法术化解,他告诉我真的用不着化解,还说到时候他上去后不用法术。”铁万刀回答,“此前,我还跟他说过我就从红焰那里把远霜明心石拿来,我要看他带着它上暮夕阁顶层,还可能会让人盯着他上去。”
铁今绝问道:“族长想让什么人盯着他上去啊?此事非同小可。”
铁万刀道:“如果真要找人跟他一起上去,那必须找个可靠的人。现在这事太多人知道不好,你子时方便吗?如果可以的话,这事就交给你了。”
当日白天铁今绝一直在准备一些资料,他要在自己还活着的日子里把那些事跟铁红焰交代得清清楚楚的,因此当天白天他做这些事几乎没停歇,再加上本就休息较少,他其实已经比较累了,然而他觉得跟铁红焰有关的这种事实在重要,便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好,族长,到时候我跟那方士一起到暮夕阁顶层去。我会注意远霜明心石,也会多加留意方士的举动。”铁今绝道。
铁万刀说:“对,虽然我很相信那方士,但有些事他自己也不一定能搞清楚,到暮夕阁顶层后,你留意他的行动,看他到底是否会在那里作法,他跟我说他肯定不用法术了,我希望他能说到做到。我起初说让人盯着他上去前,也想到了到时候如果远霜明心石明明发了光,出现了什么不寻常的情况,他却用法术抑制,这样的话,他下来后我也不知道他在上面到底遇到了什么情况。”
(两千二百三十三)坦然
“方士一会儿是直接来霸空殿找族长吗?”铁今绝问道。
“是。”铁万刀道,“一会儿他就来,我会再次跟他强调在暮夕阁上不可用法术。”
铁万刀说到这里,看出铁今绝依然显得并不轻松,又问:“你还在担心什么?”
铁今绝说道:“虽然他们二人已将颀烁瑾移入了嵌着巩魂瑜的空间,但是……族长跟我说过,他们这么做只能保证巩魂瑜的两部分在三日内不发生错位啊,三日之后,如果因为有人给巩魂瑜作法导致巩魂瑜的两部分再次错位,到时候虽然嵌着巩魂瑜的空间不会变大了,但歌声依然会响起吧?不知道那时候会不会因为有这样的歌声而出现其他问题。”
“嗯,三日后,巩魂瑜的两部分的确有可能再次错位,如果错位,歌声也的确会再次响起。”铁万刀说道,“我知道了防止巩魂瑜两部分再次错位的方法,只是目前还不确定能否这么做。”
铁今绝问:“什么方法?”
“把巩魂符撤掉,把跟巩魂符有关的一切全都撤掉。把巩魂瑜从暮夕阁顶端撤下来后对它作法,把它记录的那种跟自杀者声音相似的声音彻底消掉。”铁万刀道,“我之前问了方士这样是不是就安全了,方士说是。他说,把巩魂瑜内部的声音消掉后,巩魂瑜需要被方士拿走并长期放在特殊地方。”
铁今绝听了心想:太好了!全都撤了才好!我早就希望能把巩魂符撤掉了!如果我在离世之前,能看到巩魂符被撤掉,那么是不是死后见到娘都会更坦然?如果撤掉暮夕阁的巩魂符这事我能亲自参与,那就实在是太好了!这样我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于是他说道:“听族长这么说,我感觉显然是撤掉更安全。只是,刚才族长说目前还不确定能否这么做,有什么问题吗?”
铁万刀说:“方士说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是可以的,但要知道暮夕阁一带是否有其他会影响撤巩魂符的因素,要通过作法才能确定。他还说,在没有其他会影响撤巩魂符的因素的情况下才能放心地把巩魂符撤掉。”
铁今绝有些迫不及待把巩魂符撤掉,问道:“如果没有其他会影响撤巩魂符的因素,族长的意思是让方士撤掉巩魂符吗?”
铁万刀道:“是的。我当时就已跟方士说了,如果没问题,他就要把巩魂符以及跟它有关的东西都给撤掉,然后把巩魂瑜拿走。”
铁今绝问:“方士的意思呢?他有什么顾虑吗?”
“方士没什么顾虑。他说,如果能撤,到时候他就把巩魂瑜带走。估计他作为方士还是挺想带走那块我不希望留在铁仓廷里的巩魂瑜的。那巩魂瑜他带走后长期放在特殊地方,过一段时间以后,巩魂瑜就跟不曾记录过那种声音的一样了,会变成如全新的一般,以后还能用。方士便可以把这巩魂瑜用在别处了。”铁万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