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二百零四)没拿
厉凭闰说:“那远霜明心石在暮夕阁顶层发出桃红色的光,肯定是有原因的,但如我之前也跟您说过的那样,不管远霜明心石发出什么颜色的光,都肯定不会伤害它的主人。”
虽然在铁红焰和武寻胜一起离开暮夕阁之前厉凭闰作法后已经说过桃红色的光没有影响到铁红焰,但他看得出铁万刀总是不放心,他便强调不管远霜明心石发出什么颜色的光,都一定不会对它的主人有害。
“它本身不会伤害它的主人,但是它会不会与空中其他什么东西结合,对它的主人不利?”铁万刀又说。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厉凭闰说道,“请族长绝对放心!”
“你都不知道远霜明心石到底为什么会发光,怎么那么肯定?”铁万刀问。
厉凭闰说道:“因为我曾给远霜明心石作法,足够了解,无论它发不发光,无论它遇到什么情况,它都一定不会给主人带来伤害。如果连这点都不敢保证的话,我根本不会随便通过作法给它加功能!不管是为谁做这种事,我都会小心。再说这东西是给少族长做的,我要是连这点都保证不了,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族长能饶了我吗?我还想活命啊!我本来就知道少族长之前出现那种情况并不是因为在暮夕阁里被什么影响了,我也作法了,进一步确定了是这样。当时族长也问了少族长觉得这次跟以前头晕厉害的时候感觉有没有什么区别,少族长自己也说了没什么区别。”
厉凭闰想:之前少族长都那么说了,族长要是还是不相信我说的怎么办?说不定族长回去后还会问少族长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其实问问倒也好,比起我的话,族长应该更容易相信少族长的话吧?然而族长有没有可能认为少族长感觉到的只是表面的?或者认为少族长只是短时间内没感觉出异样?如果真如此,这事情大概要等时间来证明了吧!
“你刚才上去的时候没拿远霜明心石,你没感觉到什么倒也可以理解。”铁万刀道,“到时候我让你带着远霜明心石上暮夕阁顶层,你敢吗?”
“敢啊!”厉凭闰道,“带着远霜明心石上暮夕阁顶层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明天就从红焰那里把远霜明心石拿来,我要看你带着它上暮夕阁顶层,甚至可能会让人盯着你上去!”铁万刀说道。
“好。”厉凭闰道。
“你真的不担心?”铁万刀问。
“不担心。”厉凭闰说。
“因为你会法术,是不是?”铁万刀道,“是不是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你也可以用法术化解?”
厉凭闰说:“族长,真的用不着化解的,到时候我上去后不用法术。”
铁万刀道:“其实我也不容易真正了解你有没有用法术。你若只是默念咒语,别人怎么会知道?但你这人给我的印象一向是诚实的,我倒是能相信你。”
(两千二百零五)设成
其实铁万刀并不是觉得完全没办法知道到时候厉凭闰拿着远霜明心石上暮夕阁顶层时有没有使用法术,他觉得如果找个别的方士跟厉凭闰一起上去,如果那个方士恰好是有办法了解厉凭闰有没有使用法术的,又会诚实地告诉铁万刀的话,那铁万刀还是有可能了解的。然而铁万刀目前实在不想让更多人了解这件事,尤其是其他方士。他觉得让另一个方士上暮夕阁顶层还是有危险的,万一那个方士默默地在上面使用了什么法术,搞出大事来就得不偿失了。他很清楚,毕竟不是每个方士都像厉凭闰这样能令他觉得诚实,要是找来的方士正好是根本看不出来厉凭闰带着远霜明心石在顶层有没有作法的,那简直就是不仅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还有可能带来危险了。他想,这事就算以后需要让别的方士知道,那也是以后的事了,现在还真不能随便做什么。
厉凭闰说道:“多谢族长相信我。”
铁万刀又想到个问题,说:“我刚想起来,你在给远霜明心石作法之前,就已经将它的主人设成少族长了。”
“是啊。”厉凭闰回答,“我当时是在族长的要求下这么做的。”
“其实就算你拿着远霜明心石上暮夕阁顶层后它并没对你产生什么影响,也不能证明它对少族长没影响。”铁万刀道,“你又不是远霜明心石的主人。我问你,到时候你能不能临时把远霜明心石的主人设成你自己?”
“回族长,我做不到啊!在作法之前把远霜明心石的主人设成了谁,它的主人就一直是谁了。只要它的主人还活着,就改不了了,没有临时设的这种说法啊。”厉凭闰回答,“另外,我记得……”
“记得什么?”铁万刀道,“快说!”
厉凭闰说道:“我记得您当时让我给远霜明心石作法之前跟我说过,要把它的主人设成少族长,还要保证它不能被别人改。”
“是啊,我是说过。你想想啊,要是它发生作用之前,有方士用什么特殊方法改了它的主人,那它还能对少族长起作用吗?”铁万刀道。他之所以清楚让方士给一个东西设主人的相关情况,跟以前他了解方士给清醒罐设主人的事有关,那时他从方士那里得知了不少这方面的信息,虽然他听说的那些并不是在所有情况下都通用的,但他也算对这种事有了一定认识。
说完那话,铁万刀觉得自己好像不占理似的。要不是厉凭闰提醒,之前他的确没想起来他曾经跟厉凭闰说过要把它的主人设成少族长,还要保证它不能被别人改这样的话,他才问厉凭闰到时候他能不能临时把主人设成厉凭闰自己。在厉凭闰提醒后,他想起自己的确曾经说过保证它不能被别人改的话,他在一瞬间觉得自己有点没面子,好像自己记性不好一样,他肯定不能让自己继续感觉丢面子,于是想找理由给自己“解围”。
(两千二百零六)包括
他很快就想出了“解围”方法,立即说道:“可是当时我说对的是保证它不能被‘别人’改,你又不是‘别人’,你是给它设定的人啊!难道你都改不了?”
其实铁万刀当时虽然跟厉凭闰说的是要把它的主人设成少族长,还要保证它不能被“别人”改,但他的意思就是要保证远霜明心石的主人在铁红焰活着的时候不能被除了铁红焰本人以外的任何人改。此前他详细地问过厉凭闰关于给远霜明心石设主人的事,非常清楚按厉凭闰那种设法,只要方士设的主人还活着,除主人以外的任何人都无法改远霜明心石的主人,包括当初为它设主人的方士自己。如果主人自己想要改远霜明心石的主人,也要找方士作法辅助才行,只要主人自己没有要改的意思,所有方士都改不了。此刻铁万刀为了自己的面子,假装当时忽略了设主人的方士自己能否在远霜明心石的主人在世期间改它的主人这点,只抓住自己当时跟方士说的“别人”这个词,来跟厉凭闰说此事。
厉凭闰说道:“族长,我也改不了的。”
铁万刀听厉凭闰这么说,觉得自己之前的面子好像找回来了,说道:“没有临时的说法……这倒是个问题,要是少族长让你辅助她改,这远霜明心石以后的主人就成你了,是吧?”
厉凭闰道:“是啊,没有临时的,这改不得的……改不得的……”
铁万刀心想:既然如此,那到时候让他拿着远霜明心石上暮夕阁顶层意义还大吗?他又不是远霜明心石的主人,他拿着远霜明心石在暮夕阁上的反应跟红焰当时戴着它的反应会一样吗?然而我刚才已经把话说出来了,要是收回去,我面子往哪里放?如果我还坚持的话,还是找个理由更有面子吧?
他快速想了一下,立即就觉得让厉凭闰那么做也许依然很有意义了。
铁万刀想:虽然他不是远霜明心石的主人,但是他是方士啊,能了解不会法术的人了解不到的情况。我刚才让他上暮夕阁去看看时,他没拿远霜明心石,如果远霜明心石直接能与暮夕阁顶端的一些因素作用产生什么结果呢?下次就让厉凭闰拿着远霜明心石上暮夕阁顶层去看看情况,如果他到时候能有什么新发现更好,要是没什么新发现,也不至于有害。
于是铁万刀说道:“虽然你不是远霜明心石的主人,但作为方士,而且还是设远霜明心石主人的方士。你拿着远霜明心石上暮夕阁顶层后,万一能发现什么呢!不管怎样,到时候我把远霜明心石拿来,你一定要拿着它到暮夕阁顶层一趟。”
“是,族长。”厉凭闰道。
“明天吧,明天天黑后,少族长散因结束,我去找她把远霜明心石拿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再来这里一趟,你就拿着远霜明心石上暮夕阁顶层看看,至于来的具体时间……”
(两千二百零七)子时
铁万刀说到此处,因为想起不知道远霜明心石能发出桃红色的光是否跟时辰有关,便继续问道:“你说,如果当时不是子时,那东西会不会就不发光了?”
厉凭闰道:“我也不确定。”
“又是不确定,你这也不确定,那也不确定。”铁万刀皱眉说。
厉凭闰说:“我跟族长说的是实话。”
铁万刀道:“你的嘴刚一动时我就猜出你大概接下来就会说这类话了。”
“族长厉害。”厉凭闰说。
铁万刀想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那就后天子时吧,明天亥时你到霸空殿找我,我们一同过来。”
“是,族长。”厉凭闰说。
铁万刀问道:“你刚才说,当年在暮夕阁自杀者自杀前的负面情绪在自杀者离世的一刹那没转化成负面能量,还说如果暮夕阁中有当年自杀者在离世的一刹那转化成的负面能量,那么少族长的远霜明心石就不会发光。既然如此,那这巩魂符是不是根本就不是必须设的?”
厉凭闰道:“现在看来,的确是这样的。但是我估计当年设的时候应该没人知道不需要设。毕竟要想方士通过作法测暮夕阁一带有没有自杀者的负面情绪在自尽者离世的一刹那转化成的其他东西,必须在起码三个月之后进行作法。我看,当时的人应该担心出其他事情,根本没至少等上三个月之后找人测了再决定,而是很快就决定先把巩魂符设上,防止出其他事情了。”
厉凭闰所言正符合当时的实际情况。
这巩魂符是当年铁万刀的父亲下令让方士设的。
因为铁今绝的母亲自尽一事使铁万刀的父亲大为恼火,他认为铁今绝的母亲活着的时候已经给他带来了不快,那么在她死后绝对不能再让她带来什么不利。
那个时候,铁万刀的父亲找来方士后得知方士全都无法通过作法看出暮夕阁一带有没有自杀者负面情绪转化成的负面能量,又得知方士可以等至少三个月后通过作法测出一个地方有没有自杀者的负面情绪在自杀者离世的一刹那转化成的其他东西并以此来了解暮夕阁一带有没有自杀者负面情绪转化成的负面能量,他便决定不等了,直接让方士在暮夕阁一带设下巩魂符,以保证不出其他事情。
铁万刀的父亲当年让方士在暮夕阁一带做的一些事在多年后被厉凭闰猜中了。铁万刀在听了厉凭闰的那些说法后,也感觉情况应该就是他说的那样。
铁万刀对厉凭闰说道:“既然如此,也就是说实际上这巩魂符并没起到防止铁仓廷里出现坏事的作用了?”
厉凭闰道:“可以这么说。”
“那么当年设下巩魂符这事,如今看来,意义仅在于让人心中踏实了?”铁万刀说。
“正是。”厉凭闰回答。
铁万刀说:“昨天你说后面的情况要等移入颀烁瑾这件事做完后才能确定,你刚才都赞同我说的设下巩魂符这事如今看来意义仅在于让人心中踏实了,那在这种情况下……”
(两千二百零八)撤掉
铁万刀本想立即说出后面的话,但心中的不安感忽然增强。虽然已知道暮夕阁一带有自杀者的负面情绪在自尽者离世的一刹那转化成的其他东西,通过这个也可得知暮夕阁一带没有自杀者的负面情绪在自尽者离世的一刹那转化成的负面能量了,但铁万刀想到了那桃红色的亮光,不止仍觉得不踏实,他突然有点担心自己在暮夕阁这样的场合说出后面的话会引起什么不可预知的事。
然而这种感觉很快就过去了,他认为该问的还是要问清楚,否则无法决定下一步怎么做,于是他继续问厉凭闰:“那……你是不是已经可以确定如果现在把当年设下的巩魂符撤掉,暮夕阁顶层就再也不会响起歌声了?”
“是这样的。”厉凭闰道。
“巩魂符被撤掉后对巩魂瑜会有直接影响吗?”铁万刀问。
“这……倒也不算‘影响’巩魂瑜。”厉凭闰道,“我刚才理解的撤掉巩魂符,实际上就是把跟它有关的一切都撤掉了,就是……到时候巩魂瑜也不在暮夕阁顶端了。以前我所知道的撤掉巩魂符的,全都是把当时跟巩魂符有关的一切都撤掉的。因为如果仅仅撤掉巩魂符,却不把巩魂瑜拿走,会不大吉利。”
“怎么不大吉利?”铁万刀问道。
“把巩魂瑜嵌入暮夕阁顶端是为设巩魂符而做的事,要是巩魂符都撤了,那东西还嵌在原来的位置,它里面记录的跟自杀者声音差不过的人的声音还在,它的状态就是‘开着’的,就会像‘等待’着方士再设巩魂符一样,七日之后,如果仍没方士设巩魂符,巩魂瑜便会开始转而散发不大好的信息了,当然这种信息倒不至于对人的影响太大,但始终是不大吉利的。”厉凭闰说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虽然巩魂符已经被撤下来,那方士也依然是无法通过作法把巩魂瑜中记录的那种声音完全消掉的。”
“怎么,这种情况下,方士依然无法对嵌在暮夕阁顶端的巩魂瑜进行作法吗?”铁万刀问道。
“是啊,族长。”厉凭闰道,“如果方士在已经撤下巩魂符的情况下,对仍旧嵌在暮夕阁顶端的巩魂瑜使用其他法术也是有危险的。这时方士只有对它使用一种法术是肯定安全的,那就是将巩魂瑜撤下来的法术。等巩魂瑜被方士撤下来后,方士便可以对它使用其他法术了。”
“在方士将巩魂瑜从暮夕阁顶端撤下来之前,它记录的声音并没被完全消掉,那它也不会在那时使暮夕阁顶层再次响起歌声啊。”铁万刀说道。
“是的,撤掉巩魂瑜后,尽管它依旧被嵌在暮夕阁顶层,但不会再次响起歌声了。”厉凭闰说道。
“也就是说,在这种情况下虽然它记录的歌声不会再次响起,但是它记录的那种声音仍在,那种东西留在里面便会使巩魂瑜于撤掉巩魂符七日之后转而散发不大好的信息?”铁万刀问道。
(两千二百零九)消掉
“正是这样。”厉凭闰道。
“按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之前将颀烁瑾移入嵌着巩魂瑜的空间虽然能永久防止嵌着巩魂瑜的空间继续变大,只能在三日内防止巩魂瑜的两部分发生错位,三日之后,如果歌声再次响起,巩魂瑜的两部分仍旧有可能再次发生错位,可以确定是这样吧?”铁万刀道,“你以前说过这种情况了,你可别又告诉我不确定啊!”
“族长,是您说的这样,按目前的情况看,三日之后,如果歌声再次响起,巩魂瑜的两部分仍旧有可能再次发生错位。”厉凭闰回答,“这个我是可以确定的。”
“如果将巩魂符撤掉呢?”铁万刀道,“我的意思是,把跟巩魂符有关的一切全都撤掉,包括通过作法把巩魂瑜从暮夕阁顶端撤下来,然后对它作法,把它内部记录的那种跟自杀者声音相似的声音彻底消掉。这样的话,是不是哪怕在三日之后,一切就都安全了?”
厉凭闰想了一下说:“是这样的。把巩魂瑜内部的声音消掉后,巩魂瑜需要被方士拿走,并长期放在特殊地方,这样过一段时间以后,这巩魂瑜就跟不曾记录过那种声音的一样了,它会变成如全新的一般,以后还能用。”
“既然没有巩魂符不会不好,如果留着巩魂符以及跟它有关的一系列东西,三日过后巩魂瑜的两部分仍旧有可能再次发生错位,那干脆就把巩魂符撤了吧!”铁万刀问,“你看如何?”
厉凭闰说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是可以的,但要知道这一带有没有其他会影响撤巩魂符的因素,还要通过作法才能确定。在没有其他会影响撤巩魂符的因素的情况下才能放心地把巩魂符撤掉。”
“如果没问题,你就把巩魂符以及跟它有关的东西都给我撤掉,然后把巩魂瑜拿走吧!我可不希望巩魂瑜这东西留在铁仓廷里,你拿走,说不定以后给别人作法时还能用上呢。”铁万刀道。
“好。”厉凭闰道,“如果能撤,我到时候就把巩魂瑜带走。多谢族长!”
铁万刀说道:“那你什么时候通过作法看看有没有其他会影响撤巩魂符的因素?”
厉凭闰说:“这件事又需要寅时做。”
“今日寅时吗?”铁万刀道。
“今日寅时恐怕不行,要等到明日寅时了。”厉凭闰说。
“为什么?”铁万刀问。
“因为这种事不能跟将颀烁瑾移入巩魂瑜所在的空间的事在同一天做。”厉凭闰道。
“今日寅时你本来要在此测这里有没有自杀者的负面情绪在自杀者离世的一刹那转化成的其他东西。然而由于子时少族长的远霜明心石发出了桃红色的光,你已经得知这里的确有自杀者的负面情绪在自杀者离世的一刹那转化成的其他东西了,那你还需要测吗?”铁万刀问道。
铁万刀说完这话时盯着厉凭闰,好像很希望他说要测一样。
(两千二百一十)舒服
厉凭闰看出铁万刀似乎有些希望他再测,他感觉出铁万刀可能认为光凭远霜明心石发出了桃红色的光就断定这里存在自杀者的负面情绪在自杀者离世的一刹那转化成的其他东西并不能令他完全安心。他还感觉铁万刀似乎在考验他的态度。毕竟之前他已答应铁万刀当日寅时通过作法来测这里有没有自杀者的负面情绪在自杀者离世的一刹那转化成的其他东西,他觉得如果他这时突然说不测了,铁万刀会认为他做事不够认真负责。
厉凭闰揣测了一番铁万刀的心思后说道:“虽然我通过远霜明心石发出桃红色的光就能判断这里肯定有自杀者的负面情绪在自杀者离世的一刹那转化成的其他东西了,但其实测一遍也不错,可以验证一下啊。这样可能会令人更踏实。请问族长的意思是?”
铁万刀听他这么说,感到很满意,心想:他果然是负责之人。
“我的意思啊?”铁万刀道,“明明可以更踏实,当然选择更令人踏实的做法了!反正今日寅时你也没法做另一件事,那你就像原来说的那样,在寅时通过作法正式测一遍这一带有没有自杀者的负面情绪在自杀者离世的一刹那转化成的其他东西吧!”
厉凭闰想:族长果然是想让我今日寅时依然按照原计划在这里测,幸亏我刚才是那么说的。如果我说干脆今天寅时就不测了,不知道族长接下来会对我是怎样的态度。
厉凭闰痛痛快快地说道:“好,一会儿到了寅时我就测。”
铁万刀道:“用不用再做些什么准备?”
厉凭闰说:“我之前已经做好准备了,不用再做什么了。”
“你一会儿是在这里测,还是需要上顶层测?”铁万刀问。
厉凭闰回答:“需要上顶层测。”
铁万刀说道:“寅时你上去的时候,我在一层等你。你这次上去需要很长时间吗?”他刚说完这话,就打起了呵欠。
厉凭闰道:“不需要多长时间,我很快就会下来。”由于发现铁万刀似乎有些困了,他又接着说道:“族长如果实在困了,现在可以在这里睡一会儿,我守着族长,等到了寅时,我上去之前跟族长说一声。”
尽管暮夕阁顶层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歌声铁万刀已经搞得明明白白,但远霜明心石发出桃红色的光之事令他颇为不解,再加上多年来他对暮夕阁曾经闹鬼的传说印象深刻,他便觉得就算自己再困,在这种地方也是不能随便睡着的,哪怕旁边有他认为很可靠的方士守着他。
然而为了面子,他才不想让方士看出他内心的不安,他便说道:“算了吧,这地方又没有床,岂能睡舒服?睡不舒服还不如不睡!”
厉凭闰说道:“也是啊,您是族长啊,族长要睡就得睡得舒舒服服的,不能随便在一个地方凑合睡的。”
铁万刀听他这么说感觉不错,心想:就是,铁仓部族的族长凑合睡也没面子啊!
(两千二百一十一)盗走
铁万刀说道:“的确如此。”
厉凭闰说:“如果族长想休息,其实可以回霸空殿睡个舒服觉,这里就交给我。族长说个时间,等我作法完毕去报告给族长也行。”
铁万刀道:“那我岂不是会晚些时候才知道结果?我还是在这里等着吧,之前都做好今夜不眠的准备了,倒也用不着回去。还好,起码到现在为止我还没困到不赶紧睡不可的程度。”
厉凭闰道:“族长对此事的确上心。”
铁万刀说:“那自然,此事跟铁仓廷有关,非同小可。”他接着问道:“我问你,如果真要把巩魂符撤掉,需要提前做什么准备吗?”
厉凭闰回答:“需要做一些准备。首先要了解埋在地下的那些自尽者的遗物具体在哪个位置,并且找到能将它们取出来的现实中的通道。撤掉巩魂符的时候,方士需要看着自尽者的遗物来作法。”
“当初设巩魂符的时候方士并不需要看着自尽者的遗物?”铁万刀问道。
“并不需要。”厉凭闰道,“那时候自尽者的遗物已经被埋好了。”
“将自尽者的遗物埋入地下时也是先准备好现实中的通道,然后作法的?”铁万刀问。
“正是。”厉凭闰说。
“当时方士并不是通过作法直接将那些遗物隔着地面送入地下的?”铁万刀问道,“我以前听说过有的方士把东西送入地下根本不需要用到现实中的通道。”
“有的方士的确有办法在没有现实中的通道的情况下纯粹使用法术将东西送入地下,那种情况下,方士送入的东西本身通常也并不是普通的东西,往往是跟法术有关的。至于自尽者的遗物这种东西,还是需要有现实中的通道的。”厉凭闰说。
“看来必须在已找到现实中通道的情况下才能让方士通过作法将自尽者的遗物取出来,有特定方法,是吧?”铁万刀道。
“是的。”厉凭闰道。
“我想起你之前跟我说过那五个有权者的巩魂符的事。那三个有权者的遗物里有重要东西,被人用难以想象的手段盗走了,他们自尽地点的巩魂符附近都出现了随物虫,而那两个地下遗物没被盗走的有权者的巩魂符附近从来都没出现过随物虫。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三处地点没出现随物虫会不会跟盗走者盗遗物时的方法有关啊?”铁万刀想起了此事,出于好奇问道。
厉凭闰说:“当年有方士提过这个问题,但是后来其他地点发生的一些事证实了,只要巩魂符还在,不管地下埋着的自尽者的遗物是被人用什么方法盗走的,巩魂符附近都会出现随物虫。”
铁万刀问道:“找现实中的通道时可以使用法术来找吗?”
“可以。”厉凭闰道。
“作法不会影响埋在地下的遗物?”铁万刀问。
“不会影响。”厉凭闰回答。
“也不会造成其他影响?”铁万刀又问。
“不会的。”厉凭闰道。
(两千二百一十二)封上
“那你现在能否立即作法了解一下现实里的通道所在的位置?”铁万刀问。
“可以。”厉凭闰说。
“需要的时间长吗?”铁万刀问。
“比较长。”厉凭闰回答。
“在暮夕阁中作法就行吗?”铁万刀又问。
“最好在暮夕阁外进行。”厉凭闰说道。
“你作法时旁边如果有人看着,不会有什么影响吧?”铁万刀问。
“不会的。”厉凭闰道。
铁万刀说:“那我可以出去看着你作法吗?”
他才不希望厉凭闰作法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在夜间留在暮夕阁里待着,哪怕此时里面还点着很多蜡烛。
“可以。”厉凭闰回答。
“那你立即到外面作法。”铁万刀道,“我出去看看。”
“好。”厉凭闰说。
接着,厉凭闰便把暮夕阁中的大部分蜡烛熄灭了。此前,由于很多蜡烛都快烧完了,他已经换过一批蜡烛了。
铁万刀跟厉凭闰出去后,厉凭闰便在暮夕阁门口作法。
铁万刀知道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应该是没有其他人出现的,但仍往周围看了看。
厉凭闰作法的过程中,铁万刀便看着他作法,他发现他这次作法虽然时间长,但似乎动静并不算很大。
厉凭闰作法完毕,便立即告诉铁万刀:“找到现实中的通道了。”
铁万刀问:“在哪里?”
“就在暮夕阁中。”厉凭闰道,“请问族长,暮夕阁是不是有地下室啊?”
“是啊。”铁万刀回答。
“进暮夕阁的地下室就能找到了。”厉凭闰说。
铁万刀了解后,并没打算立即跟厉凭闰一起下去看,他决定等其他事情都确定下来后再看。一来因为此刻是深夜,之前又出现了桃红色光的事,下去看的确能进一步引起不安,但他的确不想让厉凭闰看出他的不安。二来也因为既然事情目前还没定下来,就最好不要这么早就让厉凭闰进暮夕阁的地下室。
尽管决定不立刻下去,铁万刀还是想问清楚情况。
两人再次进入暮夕阁,厉凭闰把那些蜡烛点燃后,铁万刀问:“那通道现在是封着的,还是敞开着的?”他想到了自己在暮夕阁地下室看到的那个口应该就是进入埋着自尽者遗物之地的通道的口,他知道那里是被封着的,但他想听厉凭闰通过作法了解到的情况,便直接问了。
厉凭闰说:“肯定是封着的,就算刚才没有作法,我也可以猜到。因为我知道埋好自尽者遗物后,是必须把现实中的通道封上的,否则无法直接设巩魂符。”
铁万刀又问:“你怎么知道后来那通道的口没有被人弄开呢?是通过作法知道的吗?”
厉凭闰道:“被封上的口没那么容易弄开的。如果通道口被人弄开了,我刚才作法时能了解到。”
铁万刀说道:“如果被人弄开,有危险吗?”
“只要已经把巩魂符设好了,那么就算通道的口被人弄开,只要没人把埋在里面的遗物从通道口移出来,都不会有危险。”厉凭闰道,“那通道口是真的甚难弄开。”
(两千二百一十三)讲究
铁万刀问道:“如果工具足够好用,弄的人力气又大呢?”
厉凭闰说:“那也无法直接弄开的,需要有方士作法。一般情况都会封很多层,想开每一层都要有方士作法。”
“直接用法术打开吗?”铁万刀问。
“也不全是。”厉凭闰道,“有的是方士直接用法术就能打开的,有的就不一定。”
“不一定?”铁万刀问,“还有方士打不开的?”
“有。”厉凭闰道,“如果当初封的时候除了方士作法外,还有人把封的每一层都上了锁,那就必须找到钥匙才行。”
铁万刀说:“找不到钥匙就不能把那个地方凿开或者用其他办法吗?”
“不可。”厉凭闰说,“这样做,对打开通道的人来说极其危险,搞不好会丧命。”
铁万刀再次想起了之前厉凭闰说的那三个有权者的遗物被人用难以想象的手段盗走的事,于是道:“我就奇怪了,你跟我说的那三个有权者的遗物是怎么被人盗走的?”
厉凭闰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听人说手段匪夷所思。”
铁万刀说:“如果是那样的话,盗走者后来怎么样了,有没有丧命?”
“不知道。”厉凭闰说,“有人说是一个人盗的,有人说不是一个人盗的。传是一个人盗的这种说法的人里,不同的人传的盗走者后来的情况都不一样,有人说盗走者没多久就离世了,也有人说盗走者去了其他地方。传是不同的人盗的这种说法的人里,有说其中有的盗走者已离世的,也有说所有盗走者都已离世的。这些都是传说,其实到底如何,也没听谁说过准确的。”
“既然存在被盗的可能,那通道口所在的位置外面就不能多加几道门并长期锁起来吗?”铁万刀问。
厉凭闰说:“这个也不是想加就能加,想锁就能锁的。”
“这还有讲究?”铁万刀问。
厉凭闰道:“也不是所有的都不能这么做。在通道口被封好后,方士测后会说出那地方是否适合在外面加其他保护措施,如果是不适合加的,肯定就不能加。”
铁万刀问:“暮夕阁下方埋着自尽者遗物的通道口被封好后,外面被是否适合加些保护?”
厉凭闰回答:“我之前通过作法了解到的情况是这样的,这里在外面加了什么也没事,但不能轻易锁。如果锁了,也不能连续锁上超过一周时间,当然,不锁是对巩魂符最有利的。”
铁万刀问:“把暮夕阁的门锁上就算锁了吗?”
厉凭闰道:“是的。”
“那之前我让你锁暮夕阁的门,你就直接锁,你都不提醒我这种情况?”铁万刀道。
厉凭闰说:“那时候我并不知道那口就在暮夕阁的地下室之中啊。”
“你就没有想到会有这种可能?”铁万刀问。
“这个……抱歉!族长,我当时的确没考虑那么周到。”厉凭闰道,“我之前还问了,但没多想。”
(两千二百一十四)一周
“你当时都问了我暮夕阁的门平时是不是锁着的,我告诉你不是,是事情发生后我自己上的锁。都说这么多了,你都想不到!”铁万刀道。
“我的确没想到。”厉凭闰说,“抱歉!”
“你说,要是因为我锁门引起什么问题,怎么办?”铁万刀问。
“其实偶尔锁几次也没什么。”厉凭闰道,“并没那么容易出问题,只要不是长时间把这里的门锁上就好。”
铁万刀想: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前我爹就告诉我暮夕阁的门不能长时间加锁了,他跟我说的是连着锁上一周以内都没问题,但不可时间更长。我曾经问他为什么,他说这是他的命令,如果有谁敢违反,下场就是死。爹还曾经告诉我,地下室的入口也不可连续锁超过一周,这也是他的命令,违反者也会死。爹竟然不曾跟我说最好不锁,要是爹说了,我之前说什么也不会给暮夕阁的门上锁了。
铁万刀问厉凭闰:“你说的长时间就是一周以上?”
“是的。”厉凭闰道。
“如果连续锁超过一周时间又会怎样啊?”铁万刀问道。
厉凭闰说:“可能会出现一些不大好的情况,但也并不是肯定会发生的。”
铁万刀问道:“如果发生了,会如何?”
厉凭闰说:“巩魂瑜可能会出现难以预料的变化,这种变化有可能导致巩魂符出现异常。”
“这么大事,你都不想着点!”铁万刀道。
“抱歉!”厉凭闰说,“其实就算真的连续锁超过一周时间,巩魂瑜也并非肯定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还要看其它情况。”
“我之前锁过暮夕阁的门,但并没超过一周时间,到底有没有带来什么影响?”铁万刀问。
“应该没有。”厉凭闰道,“毕竟并没超过一周嘛。”
“那你还说什么最好不锁!”铁万刀说。
“要是锁上,一不小心就容易锁时间长了,再说万一那锁有什么问题,比如被人施过法术之类的,也会有影响,其实如果不锁时间长了,用的又是普通的锁,则不需要想太多,没事的。”厉凭闰说道。
“锁时间长了倒是不会,但锁有没有被人施过法术,还真不好说。”铁万刀道,“我带着锁呢,你看看这锁是不是被人施过法术的。”
铁万刀说着便从衣袋里把那把锁拿了出来,递给了厉凭闰。
厉凭闰道:“请问族长以前请方士给这锁施过法吗?”
“没有。”铁万刀道,“但我不知道我得到它之前它有没有被人施过法,你必须给我看看。”
“这个需要在锁附近作法才能知道。”厉凭闰说。
“那你就赶快作法。”铁今绝道,“反正这锁我以后也不会往暮夕阁的门上用了,就算你在测的过程中给它施了法都无所谓。我想知道的就是它以前有没有被人施过法。”
厉凭闰说:“好。请族长放心,我在测的过程中也不会给它施法的。我只要在它附近作法就能了解,并不需要给它作法。”
(两千二百一十五)快涨
“开始。”铁万刀道。
于是厉凭闰把锁放在了地上,在它附近作法。
过了一段时间,作法完毕,厉凭闰把锁还给了铁万刀,说道:“族长,这锁从来都没被人施过法。”
铁万刀这才放心。
到了寅时,厉凭闰便按照铁万刀的要求在暮夕阁中作法,在寅时通过作法正式测了一遍这一带有没有自杀者的负面情绪在自杀者离世的一刹那转化成的其他东西。
厉凭闰下来后,告诉铁万刀他通过作法测出的结果与之前预料的一致——这一带的确有自杀者的负面情绪在自杀者离世的一刹那转化成的其他东西。他对铁万刀说:“可以肯定地说,这一带并没有自杀者的负面情绪在自杀者离世的一刹那转化成的负面信息。”
“撤巩魂符,有没有时辰限制?”铁万刀问。
“没有。”厉凭闰道,“不过,夜间做此事比白天好些。”
铁万刀想:正好,虽说暮夕阁一带白天通常也没其他人出现,但夜间出现其他人的可能性更小。
铁万刀听到是这样,便跟厉凭闰说好,次日子时让他到霸空殿找他,他们一起来暮夕阁,在厉凭闰拿着远霜明心石到暮夕阁顶层试过后,如果没出现什么特殊情况,他就立即让方士帮他把巩魂符撤掉。
铁万刀已想好此时回去后跟铁今绝商量一番,如果可以让铁今绝在厉凭闰拿着远霜明心石上暮夕阁顶层的时候与他一起上去,就让他一起上去,这样便有个人能在一旁看见厉凭闰做什么了。
铁万刀又跟厉凭闰说了些话,两人便离开了暮夕阁。
【第二百三十二章】
当日巳时,铁仓廷内的一处地室中。
聂挥毫一脸不解,问权出猛:“你有没有在作法助我练功啊?!”
“聂长老,我一直都在作法啊。”权出猛回答。
“昨天还能感觉到功力在快涨,今天怎么突然不行了?”聂挥毫停止练功,问道。
权出猛也停止了作法,说道:“不会啊,应该依然在快涨。”
“涨没涨我感觉不出来啊?”聂挥毫说。
权出猛说:“您的感觉可能……可能……有时候……”
“你什么意思?你想说我感觉可能不对是吧?”聂挥毫瞪了权出猛一眼,说道。
“每人的感觉都有可能不对啊,这也是正常的。”权出猛说。
“凭什么说我感觉不对?你怎么知道不是你感觉不对啊?”聂挥毫说道。
权出猛道:“您停下来之前,我在作法,按道理来说,我作法了就一定会使您功力快涨。”
“可我今日的感觉怎么跟之前不同了?你倒是给我个理由啊!”聂挥毫道,“别拿我感觉不对来说事,我的感觉肯定是对的!”
“聂长老如此肯定?”权出猛问。
“是啊,我自己的感觉我不知道啊?”聂挥毫道。
这时权出猛才想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但他之前觉得应该不会有别的情况出现,于是说道:“不应该啊!那东西是固定在上面的啊!”
(两千二百一十六)早些
聂挥毫说:“你赶紧作法测一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权出猛知道就算自己立即作法,也不一定能立即就弄清楚怎么回事,于是说道:“聂长老,要不,我作法,您再练功试试?”
“试什么呀试!”聂挥毫喝道,“显然出了问题啊!你到底想怎么着?你不想立即给我测,该不会是想糊弄我吧?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权出猛说:“我怎么可能想糊弄聂长老啊!”
“不想糊弄我,那你就快点测!”聂挥毫道。
于是权出猛说了声“好”后便开始作法,测起了跟暮夕阁有关的情况。
刚测了一会儿,权出猛就感觉出不对劲了,他心中一凛,心想:怎么回事?不应该这样啊!之前聂长老练功时,我依然在作法,可嵌着巩魂瑜的空间怎么没有继续变大啊?
原来,之前巩魂瑜所在的空间之所以会变大,正是因为权出猛对巩魂瑜作法了。
接受过浣世的方士无法隔着很多东西对巩魂瑜作法,然而权出猛并没接受过浣世,在这方面便不受限制。
权出猛这么做是为了使聂挥毫铭尊绝卢秘功的功力早日达到一个足够高的水平。权出猛希望聂挥毫能早些通过使用铭尊绝卢秘功而成为铁仓部族的族长,因为他认为这样他自己便能早些得到他想要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权出猛在做这些事前,脑海里一次又一次出现了自己享受荣华富贵的情景。
在聂挥毫练铭尊绝卢秘功时,权出猛在一旁对远处的巩魂瑜作法,把巩魂瑜内部的能量吸出一部分引到聂挥毫身上。他每次作法时,巩魂瑜的两部分都会发生错位,在发生错位的时候,巩魂瑜内曾经记录的歌声就会从暮夕阁上方传出。
所有听到过暮夕阁上方歌声的人在听到的时候都是聂挥毫正在练铭尊绝卢秘功,同时权出猛正在给巩魂瑜作法的时候。
聂挥毫是铁仓部族的长老,平时有不少其他事要忙,他练功的时间会受到限制。有时他想练功,也会因有其他事而不得立即练。所以他会选择在没有必须要做的其他事时来地室练功,包括很晚的时候。也正因为这样,发现暮夕阁上传出歌声的那个手下以及其他人听到歌声的时间并无规律可循,那歌声可能白天响起,也可能晚上响起,总之是与权出猛对巩魂瑜作法的时间同步的。
每次来练功地之前,聂挥毫都会提前通知权出猛,让权出猛到达他练功地时在一旁作法。
权出猛作法时从暮夕阁顶端的巩魂瑜中吸取能量并将能量传给聂挥毫。每次巩魂瑜的两部分发生错位,巩魂瑜内部发出歌声的时候,嵌着巩魂瑜的空间就会变大一点。嵌着巩魂瑜的空间变大的时候,权出猛作法将从巩魂瑜中吸取的能量传给聂挥毫后,聂挥毫练铭尊绝卢秘功便会进入功力快涨阶段。在快涨阶段,聂挥毫能感到自己功力增加比平时快些。
(两千二百一十七)猛涨
权出猛曾经告诉聂挥毫,快涨阶段仅仅会使聂挥毫感觉练铭尊绝卢秘功时功力涨得快一些,但快得有限,等他通过作法使嵌着巩魂瑜的空间大到一定程度后,他便有办法让聂挥毫进入比快涨阶段功力增加速度更快的猛涨阶段。
权出猛在远处对巩魂瑜作法使嵌着巩魂瑜的空间大到一定程度时,也就是大到巩魂瑜会把作法者对它使用过的法术反弹给作法者并在反弹的过程中释放大量朽昏之气的程度的时候,聂挥毫便会进入功力猛涨阶段。
巩魂瑜把作法者对它使用过的法术反弹给作法者时,并不是原封不动地反弹回去,那时巩魂瑜释放出的大量朽昏之气会导致铁仓廷很大范围内出现各种怪事,有些人还会因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巩魂瑜把作法者对它使用过的法术反弹给作法者的过程中,会携带一些朽昏之气,将朽昏之气弄到作法者身体表面。接下来朽昏之气便会进入接受过浣世的方士体内,导致该接受过浣世的方士当场丢命。
当然,如果一个接受过浣世方士给巩魂瑜作法了,通常情况下,嵌着巩魂瑜的空间还没大到能使巩魂瑜释放朽昏之气的程度时,那个接受过浣世的方士就已经因为使巩魂瑜发生错位而失去性命了。
厉凭闰对铁万刀所说的他所听说的事就是这样。有方士通过对巩魂瑜作法使一个地方的巩魂瑜发生了错位,那个方士当时就没命了,他那个同为方士的儿子作法的水平在短时间内提高得特别快。当时那个通过对巩魂瑜作法使巩魂瑜发生错位的方士,便是吸了那个巩魂瑜内部的能量,将能量引到他儿子身上,使他儿子的作法水平在短时期内快速提高。通过作法使用巩魂瑜发生错位的方士尚未达到使嵌着巩魂瑜的空间大到能使巩魂瑜释放出朽昏之气的程度,就已经失去了性命。
接受过浣世的方士给巩魂瑜作法容易丢命,权出猛不曾接受过浣世,就不受这方面限制,他在给巩魂瑜作法的过程中并不会像接受过浣世的方士那样危险。
在他因为对巩魂瑜作法而导致嵌着巩魂瑜的空间大到能使巩魂瑜释放出朽昏之气的程度时,巩魂瑜在把权出猛对它使用过的法术反弹给权出猛的过程中,照样会携带一些朽昏之气,将朽昏之气弄到权出猛身体表面,然而朽昏之气却根本无法进入不曾接受浣世的权出猛体内,自然也无法导致权出猛当场丢命。
由于聂挥毫在练功过程中吸入了命本气,所以在朽昏之气到达权出猛身体表面时,聂挥毫身体表面并不会直接沾上朽昏之气。朽昏之气会自然“躲着”七天内吸入过命本气的人。
朽昏之气到达权出猛身体表面时不仅不会对他产生不利影响,还能被他利用起来。
权出猛能通过作法把到达他身上的朽昏之气转化成能使聂挥毫的功力涨得更快的多增之气,并将多增之气引入聂挥毫体内。
(两千二百一十八)多增
在此之前,聂挥毫曾经问过权出猛能否把到达他身体表面的朽昏之气完全转化成多增之气。
权出猛告诉聂挥毫:“请聂长老放心,凭我的功力,我一定能把到达我身体表面的朽昏之气完全转化成多增之气!”
之前聂挥毫已经从权出猛那里得知朽昏之气对人不好,他担心,如果权出猛不能将朽昏之气完全转化成多增之气,在这种情况下将夹杂着朽昏之气的多增之气引入聂挥毫体内会影响自己的寿命。
虽然聂挥毫已经知道朽昏之气会自然“躲着”七天内吸入过命本气之人,但他那时并不清楚,如果权出猛在将多增之气引入聂挥毫体内时那多增之气中夹杂着朽昏之气,朽昏之气会不会进入聂挥毫体内。
聂挥毫猜测,就算朽昏之气自己“躲着”他这个七天内吸入过命本气之人,不会自己沾在聂挥毫身体表面,但权出猛作法也依然有可能把朽昏之气直接引入聂挥毫体内。
那时聂挥毫想的是,如果这样会使自己在短时期内丢命,宁可不用多增之气也不能让权出猛把没转化彻底的朽昏之气引入自己体内。
听权出猛说他一定能把到达自己身体表面的朽昏之气完全转化成多增之气后,聂挥毫又问:“你这么做之后不会导致我出现任何危险吗?”
权出猛说道:“绝对不会!”
这时聂挥毫才同意让权出猛通过作法把到达他身体表面的朽昏之气转化成多增之气。
权出猛之所以迫切要把到达他身体表面的朽昏之气转化成多增之气,除了因为多增之气能使聂挥毫的功力涨得更快以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只要他在朽昏之气到达他身体表面当日曾对巩魂瑜作过法,他便没有其他办法把已经到达他身体表面的朽昏之气甩掉了。
虽然已到达他身体表面的朽昏之气并不会进入他体内,但他要是不尽早让朽昏之气离开自己,如果他带着朽昏之气离出地室后,当日需要在其他地方作法,那这朽昏之气便有可能影响他作法。
权出猛原本是有办法将朽昏之气甩掉的,但那办法只能在朽昏之气到达他身体表面当日他并不曾对巩魂瑜作法的情况下用,对巩魂瑜作法这件事虽然不会导致权出猛有生命危险,但却会使他当日无法甩掉到达他身体表面的朽昏之气。
权出猛发现这个时候要想让朽昏之气不跟着自己走,就只能将它转化成多增之气,并将它引入聂挥毫体内。这在他看来是一举两得的,既能使聂挥毫功力涨得更快,也能让自己借此赶走到达他身体表面的朽昏之气。
在聂挥毫因为不确定权出猛是否能把到达自己身体表面的朽昏之气完全转化成多增之气时,权出猛看出了聂挥毫犹豫,这时他想:聂长老要是不让我这么做,我如何使朽昏之气尽快远离我啊?总不能当天就让它一直留在我身体表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