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阿秀躺在昏暗的房间里,床边的窗户透露出一道光线,让昏昏欲睡的阿秀这才意识到这会儿已经到了白天了。
阿秀看见桌子上的水壶,见到桌上洒落的一些水,想来里面还是有一些的,只是当时简禾凝放下来的时候,太过于用力,以至于水洒出来了一些。
阿秀被背后的一阵瘙痒,折磨的睡不着觉,但是身体的疲惫又让她不得不睡着,睡着了这样会好受一些吧?
回想起昨天晚上,阿秀跟着简禾凝回到院子里,简禾凝笑了笑,将所有人都支开,因为她不会让除了阿秀之外的任何人知道自己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阿秀知道自己惹怒了简禾凝,简禾凝不会放过自己的,但是阿秀也不担心简禾凝会杀了自己,最多是受一点苦楚,如今是在上京城,不是在长安郡,她不能对自己做什么。
可是总还是会受一些苦楚的,这是必然的,简禾凝不会放过她,也不会杀了她,更不会放她走,因为简禾凝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需要一个宣泄的地方。
简禾凝的阴暗面对比太过于严重,她本不应该让任何人知道,可是这样一来,便就是简禾凝自己独自一人承受自己的阴暗面。
她需要有一个人知道自己的秘密,敬畏自己恐惧自己,并且从中得到快感。
简禾凝离不开阿秀,但是又绝不会饶过阿秀。
昨晚,当支开了所有人之后,简禾凝笑着看向阿秀,这种笑容让阿秀十分,阿秀不会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会让她后悔说出那番话来。
简禾凝笑道:“在十年前吧,你来到简府,是我留下了你,才让你有了今天,给你阿秀这个名字,是本小姐的恩赐,许念瑶……”
简禾凝笑着摇摇头:“你不会再是许念瑶,你一辈子都会是阿秀。”
阿秀眼神坚定的看着简禾凝,心中虽然害怕,但对于心中的执念,这都不算什么:“我只会是我自己,我现在是阿秀,从前是许念瑶,但是无论是从前的许念瑶,还是如今阿秀,我都是我自己。”
简禾凝将房门关上,随后从随身携带的行李当中拿出一条皮鞭,从皮鞭上的折损痕迹来看,这条皮鞭已经用过很多次了。
阿秀看着这条皮鞭,就忍不住往后躲,她没有想要逃离,但是见到这条皮鞭之后,身体的最本能的反应就是——逃!
但是根本无处可逃。
简禾凝步步紧逼,阿秀跪坐在地上,眼中依旧是倔强的坚持,无论如何,自己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妥协。
此时的简禾凝和当着众人面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谁人都道简家大小姐十指纤纤让人爱恋,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还会耍鞭子,且技巧出神入化。
简禾凝将手中鞭子一甩,把阿秀手中紧紧握住的那一盒药膏打翻在地上,笑道:“当时收拾行李的时候本没有想到带这条鞭子,但是为了防身,便也带上了,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路上是一帆风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是却还是用在了你的身上。”
眼前的简禾凝已经是疯魔了,阿秀最是熟悉她的这个样子,没有人比阿秀更了解简禾凝的这个模样,她不停的往后缩着,今日没有擦药膏,身上已经是开始瘙痒了,手臂上,脖子上,背后,所有敏感的地方都开始瘙痒,可是那一盒药膏被打翻在地,在阿秀眼中珍贵的药膏就这么被打翻在地。
阿秀看着地上的那一盒撒了一地的膏药,眼中全是悲伤和惋惜。
但是简禾凝并没有,她不需要被这种药膏所禁锢住自己的身子,她眼中只有报复的快感。
简禾凝精美的绣花鞋踩在药膏上,将阿秀眼中的珍贵和自身的自尊放在脚底下碾压。
阿秀看着简禾凝,眼中都是恨意,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碍着你什么事了?”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阿秀很多年,之前在长安郡家中做错了事情受到责罚,阿秀都无动于衷,任凭简禾凝处置,但是到了上京城之后,她事事都拿阿秀从前的家世和身份做文章,在上京城如此,真的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皇城脚下,容她如此,阿秀不明白为什么简禾凝会这么做。
简禾凝笑了笑,说道:“许念瑶,其实我还是挺喜欢你这个名字的,但是我讨厌你,从第一面起我就讨厌你,讨厌你自作聪明,喜欢在别人面前炫耀自己比我年长几岁,多读过一些书。‘又疑瑶台镜,飞在白云端’,这些哪里容得了你来多嘴?我偏不要你叫这个名字!”
没想到简禾凝肚量这么小,多年前的事情,她如今依旧耿耿于怀。
“没想到你还在为这件事耿耿于怀!”阿秀看着简禾凝,不满的说道。
简禾凝怒了,她抬起手,鞭子便朝着阿秀身上铺天盖地的抽去。
她不打脸,只打在身上,但是此时对于浑身瘙痒难受的阿秀来说,也算得上是一种开解。
简禾凝一边抽一边骂道:“你不就是爱表现吗?事到如今还觉得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只要进了简家,千金大小姐,就只能有我一个人!”
后来阿秀渐渐昏死过去,醒来便就是这般模样了。
她回想起昨晚简禾凝疯狂的样子,和她在众人面前的那般模样,若是被人知道了,一定不相信这是简禾凝。
此时床头有了新的一盒膏药,阿秀知道,简禾凝不会让阿秀再众人面前表现出一丝端疑。
“淑妃娘娘,今日非去不可吗?”尔心在帮着苏尚卿梳妆打扮,今日也不知怎么的,她要去乾宁宫见皇后娘娘。
但是今日明明就准备去檀香堂礼佛的,宫中娘娘不多,有时候连说话的人都没有,苏尚卿也就只能和檀香堂里那些尼姑聊聊天,开解自己的苦闷。
可是有一些苦闷,别人开解不了,只能是自己,也只有自己能够解决。
苏尚卿一袭淡青色宫服,绣了一朵轻沁凉馨的浅粉霞花置于腰间左角下。衣缝紧敛,勾勒出流水般的蜿蜒曲线。颈口微张,趋离向攀,随风滚动,好不惬意。一头乌黑轻柔的长发随意挽起,相织相承,层层蘼靡,整张干净的小脸向上仰起,清莹透澈的黑眸怡然自得。
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带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锻窄裉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
芊芊十指尽染蔻丹,对着菱花镜儿瞧了瞧,眉眼里又添些莫名愁绪。淡妆裹面,素容却美胜任何铅华。嫣红的唇弯上嘴角,只是珉然意蕴,浅浅一提,却仿佛是偶染了烟霞。将青丝绾成一个简单的流云鬓,拿起红片轻抿,墨瞳淡淡潋滟氤氲。抚了抚腕间玉镯,如樱薄唇勾起一抹娆柔笑意。三月熏风拂水袖,一江烟水照花颜。若言国色,不足以倾世,却是曼曼天姿,如绵绵微风过沁心湖畔,千花摆动,菊花幽香眠野径,玫瑰无力倒尘埃,好花风语一宵狂,无数残花铺地锦。端坐镜前安然浅笑,激起尘埃渺渺。唇畔勾出遥不可及的飘忽,凤眼微抬,丝丝缕缕淌出淡淡妩媚。
苏锦掐花嵌银流云粉皑梨花白宫装,钩织淡鹅黄挽同心结子缀丝穗束腰,楚腰纤细,盈盈不堪握。裙裾飞扬,百褶梨花云边泥金火鸾暗纹花团笑魇绸曳地迤逦襦,罩一层淡鹅黄烟云软罗水绉纱,斜坐时朦朦胧胧,叫人看不真切。手轻轻置于膝上,腕上一只古银勾丹鸢朝阳镂空镯,透出久远的沧桑。容颜姣好倾国倾城,黛色远山眉泛出微青。眼角点上几丝云,金灼睫毛长长弯,在眸上投下一方华美的阴翳。
肤色如雪,体态婀娜,出尘若仙,貌倾天下。秀似空谷幽兰,清若凌波水仙,带有淡淡的水雾之韵。美丽之中带有三分威严,三分英气,四分可爱,远观近看都有一种神韵从骨子中沁出,出落得不食人间烟火。气度清华,风采嫣然,令人不敢逼视。举目青山出,回首暮云远,举止优雅非凡,恍若落入凡尘的仙子。一身白色纱衣给人一种澄澈透明的感觉,两臂间轻绕着一条纤长的浅紫纱带。风吹过,出尘飘逸,无风日,纱衣丝带紧贴身上,把精巧细致的身形体现得淋漓尽致,如幽幽谷底的雪白兰花,从骨子散发出疏离寂寞,仅那么安静地立于眼前,便可叫人心疼地揪痛起来。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随后说道:“总要面对的。就算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如墨般的两千青丝侧绾飞仙枬,侧插梅花簪,余下青丝用碧色丝带系成细细碎碎三股发,散落在腰间和胸前,显得美轮美奂,淡雅脱俗,似不食人间烟火。韶华之年,未脱少女稚气的白皙脸上,青黛色秀眉用炭黑轻描,明媚旖旎的杏眸在纤长浓密的睫毛下格外绚丽,似秋水般淡然,又凝着点点哀愁。鼻翼小巧,鼻梁挺拔,面颊瑰粉柔玫,粉嫩柔软的唇略沾红纸,透着些许妩媚妖冶。一袭曳地滚边三尺的碧色长裙裹住玲珑有致的身段,锦绸款懑勾勒着盈盈纤腰。戴上三只细银镯,举止间叮咚作响。在耳垂钩上水晶梅花耳坠,让侍女在纤细如玉葱般的手的指甲上穆上蔻丹。袅袅婷婷起身,对着落地镜照了又照,才款款踏着莲花碎步向乾宁宫走去。
尔心没有办法,昨日回来之后,便想要给皇后娘娘传个消息,但是却没有时间能够走开,如今苏尚卿过去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尔心担心苏尚卿会说一些什么不好的事情惹得皇后娘娘不高兴。
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只能是先硬着头皮陪她过去。
苏尚卿轻装简行,就只单单带了尔心一个人,主仆二人走在甬道上。
很快就到了乾宁宫门外,但是门口这会儿停着轿子,像是望舒公主的,苏尚卿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说道:“你先待在这儿不要动。”
尔心不知道淑妃娘娘要做什么,但是见她鬼鬼祟祟的样子,一定是要做一些什么不好的事情,可是淑妃娘娘这么说了,尔心便也只能拐进一个门里等着。
苏尚卿一直都想知道她们会在一起说一些什么,是不是在密谋一些要害自己和孩子的事情。
正所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今日来便就是为了想要探探口风,可是谁能想到齐望舒也在这里,眼看着她们要出来了,也正好去听听究竟会说一些什么。
苏尚卿不差人意的躲在门口的石柱后,这样她们发现不了自己,自己还能听她们说一些什么。
齐望舒正来和梁焕卿说沈姝昨日的事情,正讨论一番,便就要出宫去了,梁焕卿送她到门口。
“那你出宫小心一些,千万不要让人知道了……”梁焕卿轻声说道。
齐望舒左右看看没有人,而后点头说道:“嫂嫂放心吧,沈姝姐姐的事情确实有一些棘手,但是我也会办好的。”
梁焕卿担忧的点点头,说道:“那你可要和梁寂好好说,让他劝着姬子启一同入宫来见沈姝……若是他们当真有情,姬子启不会不来的。”
齐望舒点头道:“沈姝姐姐爱成那个样子,我也不信姬子启当真无情,若是当时他没有一些暗示,沈姝姐姐怎么会多想。”
梁焕卿叹了一口气,说道:“此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快去吧,后天我也想见见哥哥,让他们一起来吧。”
清吟在一旁说道:“公主,快走吧。”
齐望舒点点头,随后凝重的表情又轻松的笑了起来,说道:“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能麻烦麻烦你们。”
梁焕卿也笑了,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说道:“我只愿永远没有那个时候,你一生平安顺遂,才是我最希望看到的事情。”
齐望舒抬头看着站在台阶上的梁焕卿,说道:“这也亦是我的愿望。”
梁焕卿笑了笑,轻声说道:“去吧。”
齐望舒点点头,随后坐上软轿子便离开了,梁焕卿见她走了,转身也回去了。
但是她们不知道,这一切都被躲在石柱后面的苏尚卿听得一清二楚。
第五百三十五章
苏尚卿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将这件事给消化掉,自己只是想要听听他们会说一些什么关于自己的事情,但是没有想到,竟然听到了这个惊天的大秘密。
难怪那个时候,乾宁宫门口的宫人也少了很多,她们定然也是不敢将这件事情在自己宫里说吧?
只不过是见着当时齐望舒快要出宫了,于是便就赶忙叮嘱几句。
也不知道平时在宫里都说一些什么,这些事情在她们眼里竟然也是能在宫门口瞎说的。
平时一定是没有吃过这个亏吧?
月白扶着梁焕卿进去了,苏尚卿还在门口蹲着,她一时间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进宫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到这么惊愕的消息,沈姝竟然和宫外的一个臣子有染……
可是沈姝,她不是先帝的嫔妃吗?
这么说来,沈姝是不伦之恋……
苏尚卿蹲到腿都麻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随后她仔细回想了方才他们的话,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后天若是梁寂入宫来见皇后娘娘,那么也就是沈姝和那位臣子见面的时候了。
苏尚卿定了定心神,随后看了看乾宁宫紧闭的大门,左右看看没有人,平日里因为腹中有孩子,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苏尚卿,这会儿竟然健步如飞的小跑起来,她心中忽然有一个很刺激的想法。
尔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淑妃娘娘不许她跟着,她也就只能是在甬道一个小宫门口等着,其间也有偷偷探出头去看,但是也看不清什么东西,只见到乾宁宫门口好像有谁出来了,而淑妃娘娘便就蹲在旁边的小石像后面,好像是在偷听一些什么事情。
苏尚卿小跑着到了小宫门口,见着尔心之后,气喘吁吁的说道:“快,回宫去吧!”
尔心见到淑妃娘娘这个样子,警惕的问道:“淑妃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随后还往后面看了看,空无一人的甬道,此时正是清扫完毕的时候,再者说了,中宫为了清净,除了平时清扫和侍卫巡视,都不许让宫人们从这边走的,便也是中宫的殊荣,这一路上看不到什么人。
苏尚卿自知道自己在宫中没有什么可以倚靠的,一开始自己封妃的时候,因为传出了有腹中有子嗣的消息,于是宗亲大人的夫人们便也会过来与自己多说上几句话,但是现在慢慢的,甘泉宫从门庭若市到门可罗雀,只不过是花了短短两个月的时间。
而自己入宫两个月,腹中的孩子眼看都快要四个月了,苏尚卿经历了人生的大喜大落,没有人懂得她究竟心中有多么的六神无主。
因此苏尚卿没有可信的人,没有一个真正信任的人,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
当时在重阳佳节的盛宴上,苏尚卿陪着皇上一起出席重阳家宴,看着满朝文武,其实自己也是见过一些的,但是都没有什么印象。
苏尚卿那时候是皇帝的宠妃,平日的宠妃都是将自信的得体写在举手投足之间,但是那一日见到这么多满朝文武,自己认不出几个的时候,不免拿自己和乾宁宫的皇后娘娘做比较。
若是皇后娘娘的话,这满朝文武,她一定是能认出一个大半,因为她本身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朝中的一半老臣子都是亲眼看着皇后娘娘长大成人的,更有秦远道这样的,是将她当做是自己的亲女儿一样看待。
在朝堂之上,苏尚卿不是皇后,但是却在皇后在世的时候陪着皇帝一起出席国宴,这样大逆不道的行为,确实让众人有一些不服气,当苏尚卿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中很慌乱,却也是故作镇定。
沈太妃娘娘当着众人的面说出那些话的时候,苏尚卿一句话都不敢说,她知道宫中规矩多,行差踏步都会出错,那样的场面使她窘迫万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索性齐景钦护着她,不让她在众人面前失了脸面,也不会慌乱到丢失了分寸,这一点一直在苏尚卿心里扎着。
她羡慕皇后娘娘能在这样的场景下镇定自若,也羡慕皇后娘娘依旧是有那么多人拥立着,她不敢想象如果皇上不在,满宫上下只剩下自己一个主子,自己该怎么办,面对这么一个烂摊子,自己该怎么办《》?
想来皇后娘娘也是尝过那种孤立无援的滋味的。
可是现在,孤立无援说的是苏尚卿,她在皇宫当中,不对,是整个上京城当中,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她知道宫中的关系盘综复杂,自己也不可能将手伸到每一个自己都看不见的角落里去,于是她选择谁也不信。
尔心算得上是她能够信任的一个人了,至少在生活上,尔心事事用心,也很好的那能够照顾到她的心意,于是苏尚卿也放心让尔心照顾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
但是愿意在生活上依赖她,并不意味着什么事情都会跟她说。
苏尚卿今日听到的这件事情,就算是苏尚卿自己也知道,这件事越少人知道,最自己越有利。
这意味着没有人知道这件事,那么她就可以拿这件事情做文章了。
面对尔心的疑问,苏尚卿没有打算说真话,这件事若是告诉她了,那么就有被人知道的风险,若是被皇后娘娘知道,自己这意外的收获,可就是白费了。
苏尚卿摇摇头,她捂着肚子佯装做痛苦的样子,说道:“忽然觉得肚子有一些不舒服,快回宫去吧!”
尔心听到了这话,见到淑妃娘娘额头上似乎也除了密密的汗珠,便也赶紧扶着淑妃娘娘,随后看了看乾宁宫的方向,说道:“那咱们不去皇后娘娘那里了吗?”
苏尚卿白了她一眼,说道:“究竟是本宫肚子里的孩子重要,还是去皇后娘娘那里重要,乾宁宫又没有长脚,本宫总有一天回去的。”
苏尚卿的话语之间依旧带着刺,看来还是没有放弃当皇后的念头。
以往宫中女子,只要稍稍开始起势了,便就想着有一天能够从这暂时短暂的恩宠到有一天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皇上身边,总想着自己能位至中宫,甚至有一天能够当上太后。
但是无论是太后,还是皇后,这位置只要越是至高无上,就意味着越难以到达。
宫中的女子,稍稍有了一些资质和一些皇上的宠爱,就开始想要挑衅中宫的威严,但是她们却也不想想,为什么自己终究都一直会是妃嫔,不可能位至中宫。
当初的梅贵妃娘娘,也是如此,她是宫中地位最高的女子,就算是后来的陆绘灵,被册封明妃娘娘的时候,先帝也是将夏容馨从梅妃娘娘,晋升为梅贵妃娘娘。
在先帝在世的时候,皇后只有陆芙霜,除了心中的一丝情谊之外,也就只有陆芙霜配得上皇后的身份。
旁人的地位再高,也不可能位至中宫,这不仅仅是因为皇帝心中的情谊,更有关系的是,朝中的地位。
陆高鸿那时还当世,陆芙霜是他唯一的妹妹,而陆高鸿又是官居一品的丞相,在皇帝失意之时,陆高鸿帮着处理了太多的事情,在加上朝中也有许多人追随着丞相。
先帝没有再立后,在后宫众人看来是因为帝后情深,但是在前朝看来,这是因为陆高鸿的缘故。
可是不管是因为什么,皇后这个位置,并不是那么好做的。
听着淑妃娘娘这么说,尔心稍微有一丝常识就应该知道,淑妃娘娘不可能会成为皇后,就算她生育了皇帝的长子也是不可能的。
但是苏尚卿做着这样的千秋大梦,实在是让人可笑。
尔心不说话,现在自己的身份并没有比淑妃娘娘高贵到哪里去,便也只能是扶着淑妃娘娘回宫去了。
她想着,自己只要是帮到了皇后娘娘,那么自己想要的一切,皇后娘娘就会尽力给自己,皇后娘娘才是后宫之中的最高贵的女人。
可是前提是自己能够真的帮助到皇后娘娘。
此时齐望舒已经出宫,和梁寂全盘托出了最近她总是问姬子启的原因,这样也方便解释后日他入宫见皇后娘娘的时候,要带着姬子启的事情了。
梁寂十分震惊,他对沈太妃娘娘还算是有一些印象,因为在重阳佳节的时候,她当着众人的面为皇后娘娘说话,想必这给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可是就算是梁寂在上京这么久,和沈太妃娘娘也没有多大的交集,倒是当时她被送来上京城的时候,是梁寂带着仪仗军马在城门外接她的,但是他们之间也没有说过话,最近留下印象,还是因为在重阳佳节上。
“可是……他们究竟是怎么认识的?”就连梁寂在上京这么久,出入皇宫的次数也不算太少,但是就算是梁寂都没有和沈太妃娘娘任何交集的,为什么姬子启会和沈姝有交集呢?
明明姬子启才来上京不到半年左右呀。
齐望舒叹了一口气,说道:“说来也是奇怪的,他们只在重阳佳节上见过一面,但是沈太妃娘娘却对姬子启念念不忘,现在就演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梁寂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想来是宫中生活苦闷,陌生人对自己的一些好意,很容易就被放大了,以往便也是想想,但是现在在他唯一的妹妹就在那个会吃人的深宫之中,永远也出不来了。
齐望舒看着梁寂,说道:“现在我来找你呢,就是为了想要你在后天入宫的时候,将姬子启带进宫去,和沈太妃娘娘见上一面。”
梁寂啧了一声,眉头微微皱着,说道:“我与他算不上太熟,这件事怕是有一些不好办,我该用什么理由才好呢?”
齐望舒挽住他的手,说道:“怎么样都好,你能告诉他沈太妃娘娘的心意也好,免得他入宫来了没有心理准备,到时候闹剧收场,若是他知道了不肯来,我们也算是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也好回了沈太妃娘娘。”
梁寂看着齐望舒,不由得笑道:“也就是你,愿意为这档子事儿忙前忙后的了。”
齐望舒憨憨的笑了笑,说道:“这有什么的,不正好没事儿吗?”
梁寂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道:“今天在兴庆坊有烟火晚会,算是吓走瘟疫的一种新生了,眼看着快要开始了,你想不想去?”
这对爱凑热闹的齐望舒来说特别有诱惑力,她一下子就被吸引到了,但又沮丧的说道:“可是我还得回宫呢……”
“你不是说没事儿吗?”梁寂笑着说道。
现在的他只有和齐望舒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全身心的放松,不知为何,明明是齐望舒先表达的爱意,但是梁寂像是在心中悄悄的说了无数遍,却不予她听见。
齐望舒和他四目相对,笑着说道:“现在有事呀,陪本公主的驸马去看烟花。”
梁寂笑笑:“那本将军,也要陪夫人去看烟花了。”
说着,他们就相互看着对方笑了起来,平平淡淡的细水流长的爱情,只盼着有一天能够修成正果,互相的称谓都能够被众人认可。
姬子启忙了一天,才将手中的活儿给忙完,简禾凝也乖巧的在一旁跟着,他做什么自己便就做什么,将乖巧贤惠表现的淋漓尽致。
姬子启不是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但是却也没有揭穿她,也没有赶她走,想来拒绝的话都说了,可是她还是这样一如既往的在自己身边,只要是自己将自己的态度表现的再明显一点,她也是会明白的吧?
“好了,禾凝也你休息一会儿吧。”姬子启伸了一个懒腰,随后对在一旁磨墨的简禾凝说道,“都忙了一天了。”
简禾凝满不在意的笑了笑,说道:“没事,子启哥哥,禾凝不累,子启哥哥才辛苦呢。昨日禾凝还缠着子启哥哥要玩,还真当是羞愧,原来子启哥哥有这么多事情要忙,是禾凝不懂事了。”
姬子启笑道:“没事,我现在也忙完了,对了,今晚城中有烟花,你要去看吗?”
简禾凝兴奋的点点头,说道:“真的吗?禾凝最喜欢烟花了!什么时候可以去呀?”
“就现在吧。”
第五百三十六章
简禾凝来上京城已经两天了,确实还是哪里都没去过,今日又陪着姬子启在书房忙了一整天,已经是无聊的不行了,但是却还是一直在他身边陪着。
就算是姬子启不喜欢简禾凝,但是见着她这个样子,也未免觉得有一些感动,简禾凝这么懂事,自己和她有这么一段姻缘,确实也不是她的错,自己不应该这么据她于千里之外的。
简禾凝知道可以和姬子启一起去看烟花,表现得特别高兴,她笑着说道:“真的吗?终于可以和子启哥哥一起出去玩了!”
姬子启看着简禾凝兴高采烈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道:“那你先回院子里去收拾收拾,我和阿潼在门口等你。”
简禾凝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自己身上沾着的墨汁,对姬子启不好意思的笑道:“是禾凝失礼了。”
姬子启笑了笑,说道:“快回去换一身衣服吧,我等你。”
简禾凝点点头,带着身边的阿珠赶忙回去了。
回到了院子之后,简禾凝忽然想起了还在侧房的阿秀,便吩咐阿珠送来一些点心,随后紧闭房门,走进了侧房。
她端来点心,阿秀躺在床上睡着了,床头的药膏已经打开过了,简禾凝敲了敲门。
阿秀睁开了眼睛,随后简禾凝走进去,说道:“怎么样,这滋味儿好受吗?”
阿秀坐起身来没有说话,简禾凝将点心放下,说道:“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而你这辈子都只能在我的控制之下喘息,不要再妄想挣扎了,还记得自己是许念瑶又有什么用?十多年过去了,除了你自己之外,还有谁记得?”
阿秀没有说话,身上是不痒了,但是还疼着,简禾凝下手太狠了,她背后伤痕累累,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简禾凝笑了笑,是那种呈现在众人面前人畜无害的笑容,她拿着点心递给阿秀,说道:“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光靠那一壶水,早已经不行了吧?你身上还有伤病,多少吃点儿吧。”
阿秀看着自己眼前的点心,随后慢慢抬起头来看着简禾凝,看了一会儿之后,问道:“你究竟是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简禾凝笑了笑,将点心直接塞到她手里,在她身边坐下,随后是一副轻松的样子说道:“怎么样才放过你……问得好,可是我放过你了,谁放过我呢?其实我每一次在你面前发脾气,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也不是神仙,我也会有自己的情绪,我会有野心,会不开心,会很生气很愤怒。可是我能对他们生气吗?我不能。再者说了……”
简禾凝侧过头看着她,说道:“你且看看你自己这个样子,现在不是我放不放过你的问题了,你离开了我……你离开得了我吗?”
阿秀知道简禾凝说的是自己身上的皮肤病,这个病痛侵扰自己有六年了,这六年间,阿秀也曾经找过郎中看病,但是没有一个郎中可以有办法治好自己,除了简禾凝给的药之外,没有人能够治得了她。
可是阿秀始终说道:“天下之大,只要你放过我,我总有一天会找到能够治好我的人的。除了郎中大夫,江湖之上有行医,庙堂之高有太医,总有人能治好我。”
简禾凝看着她,随后看着看着就低头笑了,说道:“我有时候真是烦透了你脑子里的天真和不切实际……你且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你怎么有资格,接触到那些人?无论是庙堂之高,还是江湖之远,都是需要身份和银子的,二者你单有一个,我都不会这般拿捏住你,等到你离开了我,一个月,两个月,哈哈哈哈哈……我忘了,你就连一天都离不开我的药,这药,除了我之外,天底下没有人会有。”
阿秀听着她的话,眼中有一些震惊,她良久问道:“你的药?这不是……你说是从江湖上的一个药谷买来的……你是骗我的?”
简禾凝看着她,脸上没有了在外人眼中的天真无邪,她说道:“这药,是我亲手所制,在我十二岁的时候,你和我去游学,是我给你下的毒药,导致你身体瘙痒溃烂的是我,拯救你于水火之中的也是我。只有这样,你才不会离开我。我每个月给你的药膏之中,都有一些毒药。六年了,你才发现,久而久之,你的皮肤已经永远离不开我的药膏了,它渗透进你的身体,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你也休想要离开我,除非死。”
阿秀瞳孔放大,一脸震惊的看着简禾凝,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一层隐情在里面……只因为十几年前自己说了那一句诗句,她便要让自己在自己身边困一辈子。
阿秀泪流满面,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像是要将她吞噬:“你就不怕,遭到报应吗?你这么对我,你就不怕遭到报应吗!你就不怕我会告诉别人拆穿你的假面吗!”
简禾凝仰头大笑,说道:“报应……我也怕呀,但是离了我,你的下场好像更惨一些,我有什么可怕的,不过就是被人知道我不是他们眼中的小家碧玉,但是我还会是千金小姐,而你呢?你会是什么?再者说了,为什么他们会相信一个丫鬟的话,不信自己的所见所闻呢?”
是啊,简禾凝隐藏的实在是太好了,任由谁会相信一个千金大小姐会做出这等事吗?
上至父母叔伯,下至府中的奴仆,就连一直在身边伺候的另一个丫头阿珠,都不会相信简禾凝大小姐会是这样的人。
阿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着,简禾凝说的一点儿也没错,阿秀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一点儿也没有。
简禾凝看着阿秀的样子,佯装心疼的安抚道:“阿秀,要是你能够听我的话,我便也会对你好一些,你在我身边,再不会受这种瘙痒的苦楚了,与常人无异,这不是你这六年以来的愿望吗?难不成,你舍得去死吗?”
阿秀看着简禾凝这种虚伪的样子,简直都想要恶心到呕吐了,她憋着哭声,喘着粗气说道:“死了不就是全了你的心意吗?你不就想着,我带着你的秘密死去,但我怎么可能让你得意,我会活着,活到所有人都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的那一天,在世人面前揭开你的丑陋!”
简禾凝伸手扼住她的脖子,说道:“好呀,我等着那一天呢,希望那天你还活着,不过在此之前,你先好好管好你自己就是了,口无遮掩,下次我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随后简禾凝松开了她,自己起身就要走,阿秀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她,简禾凝停下脚步,说道:“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担心你知道真相后会难受,但是现在……现在你知道了,我心里倒是好受了不少,你知道吗?我把最真实的我展露在你面前了,是我害怕失去你才是。那些点心很好吃,你快吃吧,好好活着。”
阿秀看着她的背影,随后将那些点心慢慢的咽下去,她说的没错,自己只有活着,才能看到自己想要的。
有时候阿秀也搞不懂简禾凝究竟是要做什么,她戴着那块假面太久了,好像不敢摘下来,拼命的虐待阿秀,像是想要逼着阿秀摘下她的假面。
她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当简禾凝出现在姬子启面前的时候,她一身轻粉华衣淡裹柔软腰肢,素白纱衣轻披在外,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隐约现出,更显娇俏可人。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被浅银发带束起,斜插银亮的蝴蝶钗,两缕青丝看似随意地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营造出娇嫩的可爱,明眸属于苍蓝色,浅浅一笑能吸引住千万人,身后总散发着淡淡悠悠、清新自然的薄荷香。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一袭月白宫装,淡雅却多了几分出尘的气质。宽大的素色裙幅逶迤身后,简约雅致。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使乌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唇边漾着淡淡的浅笑。烟绿宫装,外披一层薄透的银纱,宽大衣摆上紫薇开得正盛,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水滴形紫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镂空飞凤金步摇随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叮咚咚的响声,衬得别有一番可人之姿。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乌发用一根浅蓝丝带笼在腰间,行走间随摇步微晃,纤弱之感尽显。一袭素锦宫衣外披水蓝轻纱,微风吹过,轻纱飞舞,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
肤若凝脂,吹弹可破,朱唇樱红,无需点绛,细长柳眉轻挑,不扫自黛,樱唇勾勒出一抹笑意,却生出隐隐寒意。一袭素衫,天蓝色的彼岸花暗纹在行走间忽隐忽现。用湖蓝织锦的绸带轻轻束腰,简单的高发髻和额前迎着微风摆动的凌乱刘海显出一种随意,一支纯净的白宝石钗,散出灿烂的光斑。嘴角暗暗一勾,犹如结冰湖水般冷冽的眸子显得格外清明。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巴掌大的娇小脸蛋,吹弹可破的肌肤,精致的五官,有着最澄净的深蓝双眸,拥有让人嫉妒的最美丽的蔷薇色飘逸长发。因自小服食过其母调制的凝心丸,以至于身上散发浅淡的花香。一袭象牙白曳地长裙,外罩镶银丝绣五彩樱花的席地宫纱,秀发挽如半朵菊花,额间仔细贴了桃花花钿,更显得面色如春,樱唇大眼,鬓发如云。两边各簪了两支掐金丝镂空孔雀簪,每只孔雀嘴下又衔了一串黑珍珠,既贵气又不张扬。
一袭淡紫色长裙及地,群脚上一只蝴蝶在一片花丛中翩翩起舞。身披蓝色薄纱,显得清澈透明,亦真亦幻。腰间一条素色织锦腰带,显得清新素雅。秀眉如柳弯,眼眸如湖水,鼻子小巧,高高的挺着,樱唇不点即红。肌肤似雪般白嫩,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高雅的气势。头上三尺青丝黑得发亮,斜暂一支木钗,木钗精致而不华贵,与这身素装显得相得益彰。
简禾凝笑着小跑到姬子启面前,说道:“子启哥哥,让你久等了,咱们可以出发了吗?”
姬子启看着她,笑着说道:“没有等很久,咱们走吧,就在兴庆坊,离这里不远,我们走着去就好了,路上可以买一点吃食,我和阿瞳刚来上京的时候,吃到这样的美味,也是很惊喜。”
简禾凝笑着看着姬子启,不时地点点头,随后说道:“我还以为子启哥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没想到,这样看来这般可爱。”
姬子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后说道:“那走吧,再晚些烟花可能没有了。”
简禾凝掩嘴一笑,正准备走的时候,看着身边没有仆人,不免的问道:“这……就我们两个人去吗?尚书大人不带随从吗?”
姬子启笑道:“在朝堂之上百官都不一定能认出我来,百姓们哪能知道我是谁,再者说,和你一起出去玩,也不需要带什么随从,一路走着过去就好了,也好带你看看不夜城上京,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简禾凝一愣,随后笑道:“谢谢子启哥哥,如果禾凝真的有幸做子启哥哥的夫人,那该多好呀。”
姬子启笑容凝固在脸上,想到了沈太妃娘娘,若是自己有幸能让她做自己的夫人,那才是最好的。
简禾凝看着姬子启这个样子,便也爽朗的笑道:“子启哥哥,不说这个了,咱们走吧?”
姬子启点点头,随后便带着她去兴庆坊看烟花。
而此时,梁寂带着齐望舒也到了兴庆坊,他们仰头看着烟花,也买来的一些手持的烟火拿在手上玩,时不时见到小孩子拎着小灯笼,也是看着欢喜的不行。
第五百三十七章
年关将至,上京城的繁华开始慢慢恢复,路上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繁华的氤氲笼罩在上京城上空,让众人沉浸在这种温暖祥和的氤氲之中,久久难以自拔?。
“你快看,好漂亮啊!”齐望舒看到这样热闹的场面,是高兴地不得了,官府和一些商贾开始燃放大型烟花的时候,发出一阵响声,她便拉着梁寂去看。
梁寂也是手上拿着无数个齐望舒刚才看着喜欢的小糖人小灯笼,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在手里,但是却依旧腾出一只手来牵着齐望舒,生怕会在这人群之中将她弄丢。
“哪儿呢?”梁寂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哦哦哦看到了,这确实就和我们军营中的大炮差不多。”
齐望舒白了他一眼,随后转过头说道:“能一样吗?你那大炮一响就是家破人亡,还是烟花好,只有这样的太平盛世,才能燃起万丈烟火。”
梁寂笑道:“是是是,公主说的是。”
齐望舒紧张的回过头,捂住他的嘴,说道:“都说了在外面不要叫我公主,他们都认得你是梁将军,知道我们在一起了怕他们乱写话本子。”
齐望舒是知道那话本子的厉害,官府禁不了,这是民娱活动,是不可以禁止的,他们这些生活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的人,便就要谨言慎行才是。
梁寂笑了笑,说道:“公主现在知道这些了,当初三番五次到军营找我的时候,怎么没有考虑这些事情?”
齐望舒伸手打了他一下,随后嗔怒道:“让你还说!”
梁寂和齐望舒正在互相打闹的时候,梁寂忽然抓住她手,看着前方,说道:“姬子启?”
齐望舒一下子就变得正经起来,回头顺着梁寂眼神的方向看去。
姬子启她见过的,景钦开朝的第一个状元郎,她怎么可能没见过呢?
但是她的视线放在了姬子启身边那个女子身上——
一身轻粉华衣淡裹柔软腰肢,素白纱衣轻披在外,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隐约现出,更显娇俏可人。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被浅银发带束起,斜插银亮的蝴蝶钗,两缕青丝看似随意地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营造出娇嫩的可爱,明眸属于苍蓝色,浅浅一笑能吸引住千万人,身后总散发着淡淡悠悠、清新自然的薄荷香。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一袭月白宫装,淡雅却多了几分出尘的气质。宽大的素色裙幅逶迤身后,简约雅致。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使乌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唇边漾着淡淡的浅笑。烟绿宫装,外披一层薄透的银纱,宽大衣摆上紫薇开得正盛,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水滴形紫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镂空飞凤金步摇随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叮咚咚的响声,衬得别有一番可人之姿。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乌发用一根浅蓝丝带笼在腰间,行走间随摇步微晃,纤弱之感尽显。一袭素锦宫衣外披水蓝轻纱,微风吹过,轻纱飞舞,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
肤若凝脂,吹弹可破,朱唇樱红,无需点绛,细长柳眉轻挑,不扫自黛,樱唇勾勒出一抹笑意,却生出隐隐寒意。一袭素衫,天蓝色的彼岸花暗纹在行走间忽隐忽现。用湖蓝织锦的绸带轻轻束腰,简单的高发髻和额前迎着微风摆动的凌乱刘海显出一种随意,一支纯净的白宝石钗,散出灿烂的光斑。嘴角暗暗一勾,犹如结冰湖水般冷冽的眸子显得格外清明。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巴掌大的娇小脸蛋,吹弹可破的肌肤,精致的五官,有着最澄净的深蓝双眸,拥有让人嫉妒的最美丽的蔷薇色飘逸长发。因自小服食过其母调制的凝心丸,以至于身上散发浅淡的花香。一袭象牙白曳地长裙,外罩镶银丝绣五彩樱花的席地宫纱,秀发挽如半朵菊花,额间仔细贴了桃花花钿,更显得面色如春,樱唇大眼,鬓发如云。两边各簪了两支掐金丝镂空孔雀簪,每只孔雀嘴下又衔了一串黑珍珠,既贵气又不张扬。
一袭淡紫色长裙及地,群脚上一只蝴蝶在一片花丛中翩翩起舞。身披蓝色薄纱,显得清澈透明,亦真亦幻。腰间一条素色织锦腰带,显得清新素雅。秀眉如柳弯,眼眸如湖水,鼻子小巧,高高的挺着,樱唇不点即红。肌肤似雪般白嫩,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高雅的气势。头上三尺青丝黑得发亮,斜暂一支木钗,木钗精致而不华贵,与这身素装显得相得益彰。
看着确实是要比沈姝要显得年轻许多,约莫还没有到二十岁的样子吧?娇俏可爱,若不是先入为主的观念,齐望舒看着却是也是欢喜许多。
“前面的是不是梁大将军呀?身边那个女子是谁?好生美艳,看着气质非凡呢!”而此时姬子启和简禾凝也看到了前面的梁寂和齐望舒,简禾凝自然也将注意力放在梁寂身边的女子身上。
她身着一袭蔚蓝逶迤长裙,青丝高挽,发间斜插一珍珠钗,玉带将楚腰高束起,薄施粉黛,清新淡雅,恬静如水,婷婷袅袅,气若幽蓝,信步似莲。一缕缕深蓝如大海的发丝在风中飘扬,漫开淡淡的郁金香味道,引出无穷的遐想。
淡粉色锦缎裹胸,银丝茉莉含苞对襟振袖收腰丝制罗裙宫装,袖口上绣着淡粉色的牡丹,更显高贵,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绿色的海水云图。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月白色与淡粉红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白色牡丹烟罗软纱。一条长长的粉蓝色缎带从腹部绕到背后系了一个下摆一直拖到地上的蝴蝶结,微微有点娇媚。挽了一个公主髻,上插十二支水晶簪,还别了一支挂着露水的百合。银蝴蝶耳坠,琉璃璎珞圈,珍珠项链,翡翠镯。冷冷的面孔,虽只化淡妆,但依然美若天仙、倾国倾城,给人一种高贵素雅的感觉。
浅墨色罗裙镶银丝边,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曳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转了两圈,轻柔的裙摆旋成美好的圆。微含着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双灵珠,泛着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睫毛纤长而浓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翘起,伸手点了点小巧的鼻子,一双柔荑纤长白皙,袖口处绣着的淡雅的兰花更是衬出如削葱的十指,粉嫩的嘴唇泛着晶莹的颜色,轻弯出好看的弧度。如玉的耳垂上带着淡蓝的缨络坠,缨络轻盈,近似无风也能慢慢舞动。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手上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一头长的出奇的乌发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发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檀唇含笑,眉眼间满是暖意,瞳光碎碎流转,水墨衣裳印簪花小楷。
穿着件绣着蓝色彼岸花的素衫和象牙白的百褶裙,乌黑的头发绾成飞星逐月髻,髻上簪着一支垂着流苏的珠花簪,耳旁坠着两只银蝴蝶。略施粉黛,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幻出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端庄高贵,文静优雅,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一身绣有点点玫瑰的粉蓝长裙,外罩玫瑰红柔纱,腰上系一条素色腰带。腰带上面镶了12颗水晶,好看又不失大雅。挽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发簪,插一支碧玉银琅簪,垂下好看的吊饰。一张白净的脸上好看的双眸似镶嵌在上面,眉毛恰到好处的弯曲着,两片薄薄的唇翘起优雅的弧度,一抹微笑轻轻巧巧地挂在好看的脸上。这样清清浅浅的装束,朴素却不失美观,清新又不失大雅,似有倾国倾城胜莫愁的味道。
略施脂粉,一头乌黑的发丝一半翩垂芊细腰间,一半绾别致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紫水晶缺月木兰簪,项上挂着圈玲珑剔透璎珞串,身着绣着连珠团花锦纹的淡紫色对襟连衣裙,外罩玉色烟萝银丝轻纱衫,衬着月白微粉色睡莲短腰襦,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声音甜而不腻,沁人心脾,身上散发出薰衣草的清雅香气,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她。略施粉黛,神情漠然。一袭素蓝的宫装,或许是因为厌倦,只有几缕流苏做点缀。一身轻粉宫装,腰束素色缎带,盈盈一握,衬出婀娜身段。头挽飞星逐月髻,未施粉黛,眉蹙春山,眼颦秋水,面薄腰纤,袅袅婷婷,娇媚无骨入艳三分。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一身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淡蓝色蝴蝶的淡蓝色宫装,外披一层白色轻纱。身材赢弱,更显得楚楚动人。微风轻拂,竟有随风而去之感。
确实是没有多加接触,就能感觉到那女子贵气非凡,想来不是什么普通人,不过转念一想也是的,梁大将军身边的女子,怎么可能是常人呢?听说秦相爷家的千金也未出阁,梁家和秦家交好……
“该不会是秦小姐吧?真是朗才女貌呀!”简禾凝笑着说道。
姬子启看了半天才看到他们,直到看清楚之后,才说道:“那是望舒公主,当今皇帝的亲妹妹,天朝唯一的公主。”
简禾凝一声讶异,说道:“是公主殿下?!都说这上京遍地权贵,三步一个名满天下的商贾,五步一个权倾朝野的大人,没有想到,今日居然见到了公主。”
姬子启笑笑,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打招呼,现在这样的情况,谁也不愿意表明身份吧?
“我要去跟他说清楚!”齐望舒看着那身边那个女子,想来就是梁寂说的那个妹妹了。
梁寂赶忙拉住她,劝说道:“你这会儿去做什么,那姑娘还在旁边,若是真是夫妻,怎么好当人家夫人的面说呢?”
齐望舒倔强的很,她说道:“若真是夫妻,那这三言两语也不会怎么样!”
“望舒,现在不是你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梁寂连忙拉住她,齐望舒脾气控制不住,向来就是有着公主命又是公主病的角儿,脾气一上来哪个拦得住?
再者说了,她与沈姝交好,沈姝有一分委屈,在她眼中就委屈十分,沈姝的委屈是因为姬子启,纵使姬子启没有做错什么,公主殿下已经在脑海中给他判决了死刑。
齐望舒敢爱敢恨,只要有想法就一定会做下去,也就是因为这样的性子,梁寂才最终和她走到了一起。
“你别拉着我!”齐望舒不容易遇到姬子启,既然这下子遇到了,那么也不麻烦梁寂去说了。
自己是非要亲自和他说个明白的。
梁寂自知道拉不住齐望舒,便说道:“我陪你一起去!”
齐望舒小跑着到了姬子启和简禾凝面前,正当他们感到疑惑,要赶紧行礼的时候,齐望舒问道:“你就是姬子启?”
姬子启看了一眼连忙跑来的梁寂,随后对齐望舒拱手说道:“微臣姬子启,拜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此时后面湖边正放着烟花,身边行人如织,喜笑颜开,没有听清楚他们究竟是在说什么。
简禾凝见到公主的面色好像不悦,便也连忙低着头学着姬子启拱手,她虽是千金小姐,但是现在是在上京城,公主才是唯一的金枝玉叶。
“公主……”梁寂来了之后,拉了拉齐望舒的衣袖,想要让她冷静一下。
但是齐望舒只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女子,随后说道:“夫人请回避一下,本公主与姬大人有话要说。”
第五百三十八章
夫人?
简禾凝愣住了,她看着自己身侧的姬子启,难道是他对外说自己是他的夫人吗?
还是说……
此时简禾凝看着眼前的姬子启、齐望舒公主,还有姗姗来迟的梁寂将军,虽是一个小姑娘,但是到底还是女人的,她脑海当中刹那间就冒出了一个剧情——
姬子启是因为爱恋齐望舒公主,所以才忽然说要来到上京城参加殿试选举,然而却因为身份的悬殊,被皇室拒绝,皇上执意要将望舒公主嫁给梁寂将军。
要知道,梁寂将军可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亲哥哥,以此来亲上加亲岂不是妙哉?
姬子启知道之后只能是放手,然而齐望舒公主并不喜欢梁寂将军,想要继续纠缠姬子启,但是姬子启想要望舒公主能够幸福,不愿意她和皇上闹掰。
这个时候自己出现了,所以姬子启便顺水推舟,与望舒公主说自己是他的夫人,于是就有了如今的这一幕。
简禾凝不由得佩服自己,三两下便就将眼前的整个错综复杂的关系给弄清楚了,听着齐望舒这么说,简禾凝并没有立即诚惶诚恐的离开,反而是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番齐望舒。
她身着一袭蔚蓝逶迤长裙,青丝高挽,发间斜插一珍珠钗,玉带将楚腰高束起,薄施粉黛,清新淡雅,恬静如水,婷婷袅袅,气若幽蓝,信步似莲。一缕缕深蓝如大海的发丝在风中飘扬,漫开淡淡的郁金香味道,引出无穷的遐想。
淡粉色锦缎裹胸,银丝茉莉含苞对襟振袖收腰丝制罗裙宫装,袖口上绣着淡粉色的牡丹,更显高贵,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绿色的海水云图。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月白色与淡粉红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白色牡丹烟罗软纱。一条长长的粉蓝色缎带从腹部绕到背后系了一个下摆一直拖到地上的蝴蝶结,微微有点娇媚。挽了一个公主髻,上插十二支水晶簪,还别了一支挂着露水的百合。银蝴蝶耳坠,琉璃璎珞圈,珍珠项链,翡翠镯。冷冷的面孔,虽只化淡妆,但依然美若天仙、倾国倾城,给人一种高贵素雅的感觉。
浅墨色罗裙镶银丝边,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曳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转了两圈,轻柔的裙摆旋成美好的圆。微含着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双灵珠,泛着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睫毛纤长而浓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翘起,伸手点了点小巧的鼻子,一双柔荑纤长白皙,袖口处绣着的淡雅的兰花更是衬出如削葱的十指,粉嫩的嘴唇泛着晶莹的颜色,轻弯出好看的弧度。如玉的耳垂上带着淡蓝的缨络坠,缨络轻盈,近似无风也能慢慢舞动。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手上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一头长的出奇的乌发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发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檀唇含笑,眉眼间满是暖意,瞳光碎碎流转,水墨衣裳印簪花小楷。
穿着件绣着蓝色彼岸花的素衫和象牙白的百褶裙,乌黑的头发绾成飞星逐月髻,髻上簪着一支垂着流苏的珠花簪,耳旁坠着两只银蝴蝶。略施粉黛,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幻出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端庄高贵,文静优雅,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一身绣有点点玫瑰的粉蓝长裙,外罩玫瑰红柔纱,腰上系一条素色腰带。腰带上面镶了12颗水晶,好看又不失大雅。挽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发簪,插一支碧玉银琅簪,垂下好看的吊饰。一张白净的脸上好看的双眸似镶嵌在上面,眉毛恰到好处的弯曲着,两片薄薄的唇翘起优雅的弧度,一抹微笑轻轻巧巧地挂在好看的脸上。这样清清浅浅的装束,朴素却不失美观,清新又不失大雅,似有倾国倾城胜莫愁的味道。
略施脂粉,一头乌黑的发丝一半翩垂芊细腰间,一半绾别致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紫水晶缺月木兰簪,项上挂着圈玲珑剔透璎珞串,身着绣着连珠团花锦纹的淡紫色对襟连衣裙,外罩玉色烟萝银丝轻纱衫,衬着月白微粉色睡莲短腰襦,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声音甜而不腻,沁人心脾,身上散发出薰衣草的清雅香气,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她。略施粉黛,神情漠然。一袭素蓝的宫装,或许是因为厌倦,只有几缕流苏做点缀。一身轻粉宫装,腰束素色缎带,盈盈一握,衬出婀娜身段。头挽飞星逐月髻,未施粉黛,眉蹙春山,眼颦秋水,面薄腰纤,袅袅婷婷,娇媚无骨入艳三分。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一身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淡蓝色蝴蝶的淡蓝色宫装,外披一层白色轻纱。身材赢弱,更显得楚楚动人。微风轻拂,竟有随风而去之感。
简禾凝意识到这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但是却又为姬子启的说明感到高兴。
还没等简禾凝高兴太久,姬子启就有一些诧异的问道:“夫人?”
他转过头来看着简禾凝,随后又看着齐望舒,说道:“公主是误会了,这位姑娘是家中的妹妹,不是微臣的夫人。”
这回该轮到齐望舒她们吃惊了,她看着眼前的简禾凝,一身轻粉华衣淡裹柔软腰肢,素白纱衣轻披在外,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隐约现出,更显娇俏可人。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被浅银发带束起,斜插银亮的蝴蝶钗,两缕青丝看似随意地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营造出娇嫩的可爱,明眸属于苍蓝色,浅浅一笑能吸引住千万人,身后总散发着淡淡悠悠、清新自然的薄荷香。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一袭月白宫装,淡雅却多了几分出尘的气质。宽大的素色裙幅逶迤身后,简约雅致。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使乌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唇边漾着淡淡的浅笑。烟绿宫装,外披一层薄透的银纱,宽大衣摆上紫薇开得正盛,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水滴形紫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镂空飞凤金步摇随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叮咚咚的响声,衬得别有一番可人之姿。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乌发用一根浅蓝丝带笼在腰间,行走间随摇步微晃,纤弱之感尽显。一袭素锦宫衣外披水蓝轻纱,微风吹过,轻纱飞舞,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
肤若凝脂,吹弹可破,朱唇樱红,无需点绛,细长柳眉轻挑,不扫自黛,樱唇勾勒出一抹笑意,却生出隐隐寒意。一袭素衫,天蓝色的彼岸花暗纹在行走间忽隐忽现。用湖蓝织锦的绸带轻轻束腰,简单的高发髻和额前迎着微风摆动的凌乱刘海显出一种随意,一支纯净的白宝石钗,散出灿烂的光斑。嘴角暗暗一勾,犹如结冰湖水般冷冽的眸子显得格外清明。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巴掌大的娇小脸蛋,吹弹可破的肌肤,精致的五官,有着最澄净的深蓝双眸,拥有让人嫉妒的最美丽的蔷薇色飘逸长发。因自小服食过其母调制的凝心丸,以至于身上散发浅淡的花香。一袭象牙白曳地长裙,外罩镶银丝绣五彩樱花的席地宫纱,秀发挽如半朵菊花,额间仔细贴了桃花花钿,更显得面色如春,樱唇大眼,鬓发如云。两边各簪了两支掐金丝镂空孔雀簪,每只孔雀嘴下又衔了一串黑珍珠,既贵气又不张扬。
一袭淡紫色长裙及地,群脚上一只蝴蝶在一片花丛中翩翩起舞。身披蓝色薄纱,显得清澈透明,亦真亦幻。腰间一条素色织锦腰带,显得清新素雅。秀眉如柳弯,眼眸如湖水,鼻子小巧,高高的挺着,樱唇不点即红。肌肤似雪般白嫩,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高雅的气势。头上三尺青丝黑得发亮,斜暂一支木钗,木钗精致而不华贵,与这身素装显得相得益彰。
得体的打扮加上方才他们亲昵的动作和神情,若是简禾凝不是他的夫人,这才是让人怀疑的事情呢。
齐望舒指着简禾凝,疑惑的看看梁寂,又看看姬子启,问道:“不是你夫人?真的是妹妹?”
简禾凝这会儿正要说话,但是姬子启先拱手说道:“这是微臣儿时的一个妹妹,后来十三年未曾见面,如今来上京游学,便在府中住下,才来两日,不知公主是从何听说这般荒谬之事。”
这话点到了梁寂,前段时间也就是他在路上遇到了姬子启和简禾凝,也只有梁寂有可能对齐望舒说这些事情的了。
齐望舒皱着眉头,现在该是轮到她搞不明白了,原来一切都是一场误会吗?可是姬子启身边的这个女子,看起来也并非善类。
“既然如此,本公主还是有话要对你说。”齐望舒不管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就算是姬子启身边这人不是他的夫人,可是沈姝的事情,还是要告诉姬子启的。
姬子启明白望舒公主的意思,虽然不知道她找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但是看到眼下的这种情况,他躲是躲不掉的了,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
“微臣洗耳恭听。”姬子启拱手朝着望舒公主说道。
齐望舒看了看姬子启,又看了看他身边的简禾凝,随后道:“借一步说话。”
简禾凝此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表面平静如水,但是藏在袖中的手却暗自拧成拳头,就算眼前人是公主,但还是会有一些恨意,恨她三言两语让姬子启与自己撇清关系。
随后梁寂揉了揉鼻子,站在简禾凝身边,姬子启便和齐望舒到了另一处,梁寂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于是便也避嫌,宫中秘事,知道的人都得死,就如临水村一样,整个村子覆灭了。
“公主请讲。”到了一个隐蔽处,身后是众人的欢呼雀跃声和一阵阵烟花声,但是姬子启却不能去看,他拱手对公主行礼说道。
“我也不拐弯抹角了。”齐望舒看着他说道,“还记得重阳盛宴的沈太妃娘娘吗?”
姬子启听到“沈太妃娘娘”,浑身就像被雷击中了一样,浑身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随后定了定心神,说道:“沈太妃娘娘风姿绰约,微臣自然不敢忘。”
“你紧张什么?”齐望舒注意到了他的异样,“你们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姬子启回想起那天,便是怎么也忘不掉,如今他不明白齐望舒的来意,若是来兴师问罪的,也得先知道沈太妃娘娘如今如何了。
姬子启没有回答齐望舒的话,随后问道:“沈太妃娘娘如今怎么样了?”
齐望舒看着他,直言道:“很不好。”
姬子启微微抬头看着齐望舒,眼神有一丝震惊和不忍,随后说道:“公主今日来找微臣,是想说什么?”
齐望舒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姬子启,不想遗漏一出细节,她说道:“沈太妃娘娘想见你。”
姬子启一听,什么也顾及不了了,放下手抬头问道:“何时?”
齐望舒皱眉疑问道:“你也想见她?”
姬子启感觉到自己唐突了,连忙拱手拘礼道:“微臣……微臣与沈太妃娘娘一见如故,若沈太妃娘娘愿意赏脸一见,微臣感激不尽。”
此时姬子启手心全是汗珠,他心里万般紧张。
齐望舒看了他有一会儿,随后说道:“后日一早,去将军府找梁寂,他会带你入宫。”
第五百三十九章
姬子启听到这话有一些惊愕,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找上自己,但是姬子启确实又想要建议见沈姝一面。
在这段没有见面的日子里,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的度过的,后来看到书中有过“一见钟情”四个字,那个时候他对着这四个字反复的琢磨,书中说道:一见钟情是指男女双方一见面就对双方产生了感情,一见面就爱上了,相较于日久生情,却别在于喜欢上对方的速度。
可是对于姬子启来说,一见钟情不只是这个意思,除去那些一见面就喜欢上的含义,除此之外,还有只仅仅见了一面,就再也忘不掉了。
在没有见到沈姝的这段日子里,姬子启对于那些短暂的回忆,十分珍惜,几乎是每天晚上都要拿出来细细品味,他不曾和任何人说起这场经历,但是却又在脑海中、心底久久不能忘怀。
当时在桂花树下,桂花香味弥漫在周身,想来再多待上一会儿,身上都要被染上这个味道的了。
只见到她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浅蓝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随意的戴上绘银挽带,腰间松松的绑着墨色宫涤,斜斜插着一只简单的飞蝶搂银碎花华胜,浅色的流苏随意的落下,在风中漾起一丝丝涟漪,眉心照旧是一点朱砂,绰约的身姿娉婷。
一袭粉蓝色的宫装,外罩一层素纱,看起来素雅却显得华贵,缕缕的发丝在清风中显自己的舞姿,纤腰上垂着一枚翡翠玉佩,很是显眼。青丝用并蒂玉兰簪绾住,晶莹剔透的杏眼望着远方,大方又似害羞,樱桃般的小嘴微微扬开,似笑似不笑。兰色纱质长裙,裙摆绣满珍珠的薄长纱,高雅飘逸。腰系一条深蓝色锦带,垂一串银色小铃铛,乌黑柔亮的长发一半用淡蓝色发带绾成飞云髻,一半随意披散。风拂过,长发随风摆动,带动了淡蓝色发带,身上散发出一股薰衣草的馨香。
素色的留仙裙上绣有许多淡蓝小花,如墨的长发用一根荷藕色的缎带轻轻挽起,头上斜插一只木质紫薇花的簪子。婴儿般纯净的眼瞳中充斥清浅的淡漠,嘴角的笑容却是妖冶无比。一件纹理斑驳的淡绿轻纱罗衣,下身一袭百花裙,腰间一条银色缎带系着细腰,缎带上垂挂的一块玉佩摇摇晃晃。素手纤纤,攥着一块浅绿色菡萏帕,与身上的淡绿罗衣相交辉映,煞是好看。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镂空银蝶,胸前衣襟上钩出几层蕾丝边,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的绢纱,腰系一条玄紫腰带,贵气而显得身段窈窕,气若幽兰。颈前静静躺着一只金丝通灵宝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气。耳旁坠着一对银蝶耳坠,用一支上立一只镂空银蝶的纤细银簪挽住乌黑秀发,绾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紫玉兰别上,显得清新美丽典雅至极。黛眉轻点,樱唇不染而赤,浑身散发着股兰草幽甜的香气,清秀而不失妩媚,散发着贵族的气息,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寐含春水脸如凝脂,逶迤素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白色茉莉烟罗软纱,腰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银纹绣百蝶度花的上衣,只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宽大些,迎风飒飒。下面是一袭腰身紧收,鹅黄绣白玉兰的长裙。梳简单的桃心髻,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枝翡翠簪子垂着细细一缕银流苏,更显纤弱。身穿蜜桃粉紧缎衣,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似一朵怒放的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似画非画,一双顾盼生辉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乌黑飘逸的长发一半被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一半随意披散,却散发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气质。长发及腰,额前耳鬓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间的嵌花垂珠发链,偶尔有那么一两颗不听话的珠子垂了下来,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处那个乳白色的玉镯子,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出一种不言的光辉,与一身浅素的装扮相得益彰。脖子上带着一根纤细的银项链,隐隐约约泛着紫色的光泽。虽定睛一看,只是紫色晶石,却和这身素淡却迷人的装束相得益彰。
就算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这么久,但是姬子启还是能回忆到当时她的装扮、她的一颦一笑,都在脑海中无限的回放着,让人只要是想到了都是开心的。
姬子启是天朝的状元郎,但是在上京的他,并不是很快乐,有许多事情需要去考虑,牵挂的也特别多,唯有想到沈姝的时候,姬子启才会觉得有一丝心安。
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姬子启不知道,享受这种沈姝带来的快乐已经是有一段时间了,私以为沈姝不会将自己放在眼里,那只是萍水相逢遇到的一个臣子,根本就是不足为奇。
可是姬子启总觉得,沈姝和自己应该是同一种人,无论是身上背负着多少的荣誉和骄傲,身居怎样的高位,这都不足以让人获得简单的快乐。
他们都是从远方而来,为了不知道什么的原因,就来到了上京城,在这里他们享受无边的孤独和荣宠,有着不一样但又很相似的烦忧。
总觉得是这样,灵魂才得以契合。
可是又因为身份的原因,他们就算是互相赏识爱慕都不能够在一起,这就让人很是难受。
姬子启听到望舒公主说的这番话,不由得问道:“公主,是沈太妃娘娘请您来找微臣的吗?”
姬子启很想再见到沈姝,可是却又不知道现在宫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就算是他不知道宫中的事情,但是对于宫外的一些事情,他还是知道一些的——现在年关将至,丹啻就快要入宫来了,这对于沈姝来说是有一些影响的。
丹啻前来,就是为了要和天朝继续商议合作之事,现在天朝无力对付北上的乱党,魏深已经苦苦支撑了两个月之久,丹啻就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的来支援一下,但是天朝军队依旧是伤亡惨重。
这原因无非就是北上大多是游牧民族,骁勇善战的多,在加上对于地势的熟悉程度不如那些骁勇善战的民族,于是有太多要顾虑的事情了。
魏深在边境有许多需要担心的事情,他们极力想要将那些侵略者赶出去,但是总是会适得其反,有太多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这逼迫天朝不得不继续和丹啻合作,才能够在现在这种乱世得以安稳下来。
若是沈姝在宫中此时出了一些事情,那么对于丹啻方面的谈判一定是会受到影响的,天朝难免会用这件事来束缚住丹啻。
想来沈姝不知道这些事情,姬子启也一定是要将这种事情考虑清楚的。
丹啻牧民骁勇善战,但是因为土地资源不够,有太多的物资没有办法得到保障,至少比起天朝中原地区,是要匮乏许多。
丹啻也是想要经过这件事情给丹啻的百姓们博取一些好的资源,若是沈姝这边出了什么问题,那么就很容易将丹啻处于被动的状态。
想来若是这样的话,沈姝也是会很不高兴的,再者说了,沈姝是丹啻的公主,这样一来,牵连了百姓们,沈姝在丹啻也不好受。
姬子启要一再小心谨慎,他在朝堂之上,就算是东窗事发也不要紧,对于他而言,没有寒窗苦读十多年的委屈,于是就不存在那种对于官场的执着。
可是沈姝不一样,她若是东窗事发,便就没有退路了,姬子启实在不愿意连累沈姝。
齐望舒看着他这个样子,明明是翩翩公子,会让无数人都心向神怡,可是这个时候他犹犹豫豫的样子,和沈姝一比,实在是不值得一提的样子,让人看着就有一些不舒服。
齐望舒压低声音说道:“我也就不和你说一些有的没的的事情了,沈姝很想你,她想要见你,你听明白了吗?”
姬子启心中一阵悸动,他看着望舒公主的眼睛,随后说道:“微臣又何尝不是如此……”
齐望舒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原以为沈姝只是一厢情愿的喜欢,但是听到姬子启这么说,却又发现原来并非是一厢情愿,而是两情相悦。
“这么一说,你也是喜欢沈姝的?”齐望舒不懂得避讳这种话题。
当初她喜欢梁寂的时候,也是下定了心思要去将梁寂追到手,管他是什么冷面将军,如今还不是在自己面前笑嘻嘻的?只要心中有爱,就可以隔绝一切困难。
当她看见沈姝那样的时候,心中也是有一些悸动,那个时候的自己和现在的沈姝有什么区别呢?
本还以为是一厢情愿,但是却发现姬子启也是喜欢她的,这样一来,所有的苦闷都将不会是苦闷,而是一场惊喜的等待。
可是还有许多需要有担忧的一件事,那就是沈姝和姬子启的身份现在是有一些难的了。
一个是天朝的沈太妃娘娘,是先帝的妃子,虽说宫中大部分人都知道沈太妃娘娘和先帝没有夫妻之实,她嫁到上京城的时候,比齐望舒公主大不了多少,想来皇帝也是因为如此,不愿意去碰她。
可是沈姝无论怎么样,都是先帝的嫔妃,这件事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而姬子启是天朝的状元郎,现在在景钦年间做兵部尚书,虽是文官却掌管大半军队。
他们是是怎么样都不可能在一起的缘分。
一入深宫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姬子启点头,他知道现在有太多需要考虑的事情,光是两情相悦,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可是现在,丹啻要入关来和天朝商议事情,这关系到天朝和丹啻往后的发展,若是沈太妃娘娘出现一丝差池,唯恐会连累到丹啻,到时候两国关系不好,只能是百姓遭殃。”
姬子启考虑的要通透一些,但是这样的问题,却又是谁人都能看的明白的是事情。
齐望舒一听,确实又陷入的为难,这已经知道恶人两厢情愿,若是放在旁人身上,终成眷属便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了。
可是如今在二人身上,确实又有一些不妥。
齐望舒是天朝的公主,站在天朝的角度上来考虑,这件事若是被发现了,对天朝的名声一定是会有一些影响的。
到时候事发东窗,齐望舒不担心连累到自己,皇上不会自己做什么事情,自己现在是他唯一的亲人,可是就担心会连累到沈姝。
沈姝若是和姬子启真的发生一些什么,就担心皇上会将沈姝处置。
这件事还是需要和皇后娘娘多商议一下的。
这下齐望舒也开始有一些为难的,她担忧的想着往后的对策,原来在父皇和母后的庇佑下根本就没有考虑这些事情,可是现在他们都不在了,自己长大了,只能是一个人面对这些是事情了。
齐望舒是感性的人,她就是看着沈姝那么喜欢姬子启,便就想要帮着她完成一下愿望,在宫中还有数十年的光阴,谁希望这一生就只有红墙绿瓦碎琉璃,满眼的荣华富贵在她们眼中都将不值得一提。
唯有自由。
“若是到时候,我们能帮着沈太妃娘娘出宫了,你会不会娶她?”齐望舒试探性的问道。
就算是这么问了,齐望舒也没有想到有什么办法是能够把沈太妃娘娘弄出宫来的,就算是出宫了,那么丹啻来的使者见不到自己的公主,应该怎么办呢?
姬子启眼睛里满是真诚,他心中很明白,自己与沈姝一见如故,相望间便已经私定终身了。
第五百四十章
既然沈姝说了想要见自己,那么也就是表明了心意,喜欢不是一厢情愿的事情,他们现在虽然见不到面,但是心却已经是在一起了。
当齐望舒问了这句话的时候,姬子启心中毫不犹豫的给出了一个答案,他看着齐望舒,脱口而出道:“会,若是沈太妃娘娘真的愿意和微臣在一起,这顶乌纱帽,微臣可以不要。”
齐望舒想着,沈姝一定也会是这么想着,若是真的能够和姬子启在一起,这后半生的荣华富贵,想来也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了。
齐望舒看着姬子启,她没有办法替沈姝答应姬子启,但是现在已经是知道了姬子启的心意,那么沈姝也不用每天感秋伤怀了。
齐望舒现在有一个想法在脑海当中浮现,若是沈姝死了,换一个身份出宫,是不是就可以和姬子启永远在一起了呢?
但是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现在还有丹啻方面需要考虑,所以她们不能够就这样简单的将这件事下定论,必须要再考虑一下才行。
“既然这样的话,你后日记得要去找梁寂一同入宫,他是皇后娘娘的哥哥,去后宫比较方便。我也会和沈太妃娘娘说的,就在乾宁宫见面,哪里是皇后娘娘的住处,比较安全。”齐望舒对姬子启嘱咐道。
姬子启拱手说道:“多谢公主成全,微臣谨记。”
齐望舒眼神中忽然有了一些异样,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猛然觉得不是滋味,明明两厢情愿之人,为何要被这么多因素给束缚住呢?
“不必谢我,是沈太妃娘娘这么安排的。”齐望舒说道,“你身边那位姑娘,似乎对你有什么想法,你们……真的只是兄妹的关系吗?”
之前还有过误会他们二人的关系,齐望舒还不分青红皂白的上去说了那么一通话,实在是有一些不好意思的,现在重要的话都说完了,齐望舒忽然想起那个瓜宁,便也是不由得问起这件事来。
姬子启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梁寂将军身边的简禾凝,此时她正担忧的看着自己,在陌生的梁寂身边,是怎么样都不自在。
本说最喜欢烟花的简禾凝,此时也没有心思去看烟花了,她站在梁寂身边看着在不远处正在谈话的姬子启和齐望舒公主,她不知道他们在聊一些什么事情,但是想来对于自己来说,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看着齐望舒公主一脸凝重严肃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对于自己来说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简禾凝看着姬子启转过头看了自己一眼,随后便伸手打打招呼,但是身边的梁寂下意识的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她便也将手放了下来。
姬子启转过头看着望舒公主,随后说道:“简禾凝小时候来过我家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了。最近家中叔伯书信说有好友来上京游学,我也没有想到会是她。说是我们之间曾经有婚约,但是对于这件事,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的。”
齐望舒也看着简禾凝,随后说道:“这么说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是会娶她的?”
姬子启摇摇头说道:“十三年过去了,我都已经不记得她了,我在印象当中,一直把她当做妹妹,就算是……没有沈姝,我也不会娶她的。”
齐望舒看着满眼热忱看着姬子启的简禾凝,说道:“可是人家姑娘未必这么想。”
姬子启也回头看看简禾凝,说道:“她就是一个小孩子,什么也不懂,等玩完了就回去了,我也会和叔伯说退婚的。”
齐望舒为姬子启这种令人叹为观止的责任心所折服,她点点头,随后说道:“其实人生在世有太多难免的事情,跟随自己的心走吧。”
姬子启拱手说道:“谨遵教诲。”
齐望舒笑了:“我有什么好教诲你的,你写过的字比我读过的书还多,有些道理你应该是明白的,只是不愿意想。”
姬子启不说话了。
齐望舒说道:“好了,言尽于此,后天记得来宫里,沈太妃娘娘等着你呢。”
姬子启点头道:“微臣明白。”
说完,齐望舒就朝着梁寂走去,脸上也没有了当时的那么严峻的表情,她微微点点头,像是在示意事情已经说完了,并且很成功。
梁寂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现在事情已经是说完了大半,接下来就是要他将姬子启带进宫里了,到时候就是他和沈太妃娘娘的事情了。
这种事情,他们作为旁人不好说什么,本就是一件特别难搞的事情,这种阶级身份,想要在一起就简直是比登天还要难的一件事。
到时候若是被被人发现了,那就更是麻烦了,这对于天朝丹啻,还有太原姬氏,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见到他们回来了,简禾凝连忙上前,挽住姬子启的手,说道:“子启哥哥你总算是回来了。”
齐望舒看了她一眼,随后问道:“简小姐远道而来,可见年关将至,也是该要回家过年了吧?”
简禾凝没有想到公主和自己说话,随后也慢慢的送开了姬子启的手,礼貌的看着望舒公主,笑着说道:“多谢公主关心,民女和家中已经说好了,等到子启哥哥回去的时候一同回去。”
“姬子启在上京当官,既然已经是京官,又是今年的状元郎,家国盛宴之时,定然是要邀请入宫的,到时候除夕之夜,只有简小姐一人在府上了。”齐望舒看着她说道。
而此时姬子启和梁寂站在一起,互相交换了眼神,他们之间虽然没有太过于熟悉,但是却也能感觉到齐望舒和简禾凝之间淡淡的火药味,不知道是因为如今在烟火晚会的原因还是怎么样,确实是能够闻到他们之见有一些不和谐的味道。
简禾凝笑了笑,说道:“没关系,只要子启哥哥结束宴会之后回来就好了。”
“那可不一定,皇兄赏识姬子启,说不定会留宿宫中。”齐望舒笑道。
简禾凝看了看姬子启,随后笑道:“也只是短暂的留宿,又有什么关系呢?总会回来的。”
“简小姐今年芳龄几许?”齐望舒邀请他们一同赏烟花,一边走一边说道。
简禾凝自知道躲不掉,也就只能是硬着头皮1上前说道:“民女今年十八岁。”
齐望舒点点头,她不喜欢这样隐晦的谈话,便就直接说道:“方才听姬子启说,你与他有婚约?”
简禾凝不知道他们方才究竟是在谈论什么问题,怎么会聊到这件事上面来,但是既然公主都这么问了,她也只能说道:“是,民女与子启哥哥的世家友好,于是便定下了婚约。”
“姬子启如今是天朝的兵部尚书,在本公主面前,你该称呼他一声姬大人。”齐望舒厌恶极了她唤姬子启为子启哥哥,明明姬子启对她也没有什么别样的感情,她这般只贴着上去,就显得极其廉价的感觉,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一些厌恶。
简禾凝忍住心中的怒火,她笑道:“公主与姬大人关系很好嘛?”
齐望舒看着远方的烟花,说道:“不熟,只是今日在路上遇见了,有事和他说。”
转而齐望舒笑着转头看着简禾凝,说道:“不过有神有什么是事情你就不要问了,这件事与你没有关系,劝你也早一些回家去,年关将至,无数权贵前来庆贺,上京容不下闲杂人等。”
说完,齐望舒就转身拉着梁寂就要走,姬子启在后面拱手恭送。
简禾凝藏在袖子里的手捏紧一个拳头,随后说道:“多谢公主提醒,民女一定好好留在上京见识见识。”
齐望舒不屑的笑笑,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出了一段路程之后,梁寂问道:“刚才你和那姑娘说什么了?”
齐望舒心中郁结,气不打一处来,看着梁寂就有一些生气,阴阳怪气的说道:“寂哥哥,望舒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了,咱们赶紧回去好吗?”
齐望舒平时从来不会这么说话,这么一听,梁寂就觉得有一些奇怪了,齐望舒刚才究竟是和他们说了什么?为什么会这严格呢?
梁寂连忙问道:“怎么了小公主?谁惹你生气了呀?”
齐望舒嘟着嘴说道:“你们男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怎么回事?怎么刚才还是好好的,聊了一会儿之后,我们男人就不是说什么好东西了呢?
梁寂不明白,问道:“怎么了?姬子启说什么了吗?”
齐望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要生气,但是就是很生气。
简禾凝和姬子启有婚约,但是现在沈姝又喜欢上了姬子启,然而姬子启也是喜欢沈姝的。
这本也不是什么难事,要是沈姝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小姐,也就让皇上赐婚,就算是有婚约,也是不要紧的。
可是现在,沈姝是天朝的太妃娘娘,算是皇帝的姨娘,一个深宫中的妃子,和一个年轻的臣子,这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块儿去。
究竟还是造化弄人啊……
齐望舒摇摇头,她叹了一口气,说道:“没事,我有些累了,先回去吧。”
既然姬子启也是对沈姝有爱慕之意,便就是要让他们在一起。
可偏偏那个太妃娘娘,是沈姝,丹啻的公主。
这背后牵扯到太多的事情,要考虑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
齐望舒不太想考虑这件事,便就想着,明日回去了再说。
既然齐望舒不说,梁寂也没有办法,只能是陪着她一同回去,本就是一个开开心心的烟火节,遇到了姬子启和简禾凝之后,就变了一个样子。
等到齐望舒和梁寂走了之后,姬子启心中一直回想着方才望舒公主对自己说的话,有一些魂不守舍的样子。
简禾凝到了上京城,这才明白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在这些权贵面前,自己就算是江湖上颇有声望的氏族小姐也能是自称民女。
想起齐望舒那个趾高气扬的样子,简禾凝就恨不得将她用皮鞭子抽一顿,但是这很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着姬子启,简禾凝感觉到了他的魂不守舍,在回去的路上,她问道:“子启哥哥,方才望舒公主和你说了什么呀?你这般魂不守舍?”
姬子启回过神,看着简禾凝,说道:“禾凝,你若是在上京城玩够了,就回去吧。”
简禾凝觉得有一些慌张,连忙问道:“为什么呀子启哥哥,为什么都要赶我走?”
“你本就不属于这里,你该回去的,婚约一事我会和叔伯说清楚,你不必担心。”姬子启看着简禾凝说道。
“为什么?”简禾凝连忙拉住姬子启,问道:“望舒公主方才究竟说了什么,为什么你对我态度转变这么大?公主知道我们之间的婚约了吗?为什么你们会说到这件事?你是要留在上京做驸马吗?”
现在姬子启脑子里想的都是沈姝,根本就来不及考虑简禾凝的事情,面对简禾凝的逼问,他忍不住说道:“好了!禾凝,你一来的时候我就说了,这个婚约我是不可能接受的,你就不要在想了,我会和叔叔伯伯说退婚的事情的,你可以不用再纠结于这件事了。我和公主没有关系,你也不要误会。”
简禾凝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今天明明会是一个很好的夜晚,有烟花有美食,还有所谓的心爱之人在身边,可是这一切忽然就变了一个模样,简禾凝搞不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现在的姬子启也没有耐心对简禾凝解释太多的事情,他脑海当中一直都在想着怎么样才能和沈姝永远的在一起,得知他们二人都是两情相悦的时候,就动了想要厮守终身的念头。
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他既想要让沈姝做自己的夫人,但是又不想丹啻因为这件事受到一点伤害,这样的话,沈姝也一定会很不高兴的。
姬子启现在想不了太多的问题,他满脑子都是沈姝的样子,一颦一笑都镌刻在他的脑海当中。
本还以为这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还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见到沈姝的了,可是造化弄人,原来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对自己也是念念不忘……
第五百四十一章
第二日,齐望舒想要等到百官上早朝时,同他们一起从太和门入宫,但是却被梁寂劝了回去,说是这个时候被百官看到了公主还在宫外过夜,定然是不妥当的。
齐望舒也只能就此作罢,随而发现人生当中能够禁锢自己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是自己身居高位,一草一木皆是能够禁锢住自己的东西。
梁寂只说她想太多,便也自己走了。
然而齐望舒在府上一直还在想着昨日在烟火晚会上偶遇见姬子启与他一起说过的话。
姬子启想来并非凡夫俗子,若是旁人好不容易考取的功名,有着一片光明的前途的未来,这就意味着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和财富。
可是就仅仅只为了一面之缘,他和沈姝都是如此,放弃了荣华富贵和高官厚禄,放弃了自己本应该平静顺遂的人生,选择了另一条满是迷雾的路途。
这条路上看不清楚未来,会出现不知是什么的阻碍,会有毒蛇猛兽,和无尽的苦难,想要跨越世俗的界限本就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
可是姬子启却和沈姝相隔一道宫墙,没有过任何商量,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这样的结局——若是他/她愿意,便是天涯海角都相随。
齐望舒一直都在中间传达他们的意思,有时候她自己作为旁人,都为他们的决定捏了一把汗。
清吟在一旁,看着早早起来的望舒公主一直坐在将军府的亭子旁吹风,而现在是十一月,年关将至,没有那么温和的天气了。
清吟拿着大麾说道:“公主,披一件衣裳吧,现在初冬天气了,再吹一会儿是要着凉的。”
齐望舒望着远处的荷花出神,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问道:“现在丹啻那边已经不对边境支援了,那魏深是不是在北境很辛苦呀?最近在将军身边,都不见魏深和赵钊二人,原来我和将军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他们二人总是在一旁撮合。”
清吟想了想,随后说道:“听闻赵钊将军是在皇后娘娘执政的时候被派去的西境,现在也是有大半年没有回来了,魏深将军是在两个月之前去的北境,因为丹啻的原因,北境有许多游牧民族都想要入侵,魏深将军此时……确实辛苦。”
齐望舒侧目:“两个月?那岂不是,瑞兰姐姐两个月都没有见到过魏深了?”
清吟点点头:“应该是这样的吧,最近也没有见到瑞兰小姐了……”
齐望舒又转过来看着平静的湖面,映照着初冬的凌凌波光,她说道:“以往都是瑞兰姐姐最为睿智,就是皇后娘娘都慌张的时候,她是最冷静的那个人。现在皇后娘娘复宠,也没有想到让她入宫看看,不如今日我们回宫的时候,去一趟丞相府,请瑞兰姐姐一同入宫吧?人多力量大,再者也好让瑞兰姐姐不那么担心。”
经历过也些事情之后,齐望舒慢慢的也开始冷静睿智起来,有许多事情便也开始考虑的十分周全。
在梅贵妃娘娘去世之后,齐望舒慢慢的体会到有许多事情都是要自己去考虑的,往后除了母妃,不会再有任何人能够替代自己心中那个看着就很安全的位置了。
清吟点点头,说道:“也好,瑞兰小姐也好久没有见到公主和皇后娘娘了。”
“那你去准备一下吧,我们即刻就要入宫了。”齐望舒侧着脸对她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每每到这样的情况的时候,齐望舒就比任何时候要思念母妃,若是母妃在世的话,她一定会帮助自己吧。
在所有人眼里,夏容馨都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女子,但是只有在齐望舒心里,她是全天下最好的女人。
“不等梁寂将军一起吗?”清吟轻声问道。
“将军明日才入宫呢。”齐望舒淡然说道,“他走之前我和他说了,不等他回来了。”
清吟点头,便转身去准备马车了。
齐望舒坐在湖边,看着远方波光粼粼的湖面,只淡然一句:“这世间再难有爱情这样折磨人的东西了。”
随后到了秦相府,秦瑞兰在后院里一直都没有出来,秦夫人说,自从魏深去了北京,秦瑞兰就很少出来了,想来是因为要担心在前线的魏深吧。
齐望舒表示能够理解,就像是梁寂若是出征了,自己也是会很担心梁寂,茶不思饭不想,原因便就是因为自己已经是将他当成最亲近的人了。
“公主莫要怪罪,近来瑞兰心情一直很低沉,没有能出来迎驾,实在是抱歉。”家中只有秦夫人一位当家主母了,几位婶娘们也跟着出来迎接公主,但是公主是来找秦瑞兰的,秦瑞兰这会儿正在后院里,不愿意出来,她们难免会觉得有一些不好意思。
齐望舒和秦瑞兰梁焕卿的关系好,都是情同姐妹,一起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的,现在更是不会拘泥于这种身份的束缚,只要是她们还好好的就行了。
“秦夫人,没事的,你们不用招待我了,这次来是想要接瑞兰姐姐一起入宫,皇后娘娘复宠之后,都没有入宫看看,皇后娘娘和我都想念姐姐。”齐望舒看着后院的方向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段时间太忙了,就连瑞兰姐姐这般,我们都未曾来看看,该觉得抱歉的应该是我们。”
秦夫人深受感动,她说道:“好孩子,瑞兰能遇到你们,真是三生有幸,她这会儿就在后院呢,臣妇这就带公主去。”
齐望舒笑着按住秦夫人的手,说道:“我来过相府,知道怎么走,夫人不要忙了,我自己可以去的。”
秦夫人左右看看,点点头说道:“那就有劳公主了。”
齐望舒笑笑,随后带着清吟自顾自的去了后院。
一到后院就能感觉到后院的寂静,就算是在大白天,也是能体会到一丝萧条。
门外候着的仆人们见到公主驾到,连忙进去通报。
不多时,秦瑞兰就出来了。
她一袭淡蓝衣裙,外套一层透薄洁白的轻纱,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地现了出来。齐腰的长发被风吹得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脸前,更显淡雅天成。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浅浅一笑,梨涡淡现,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眉如翠羽,齿如含贝,腰若束素,一条蓝链随意躺在腕上,更衬得肌肤白嫩有光泽。目光中纯洁似水,偶尔带着一些忧郁,给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觉。
鹅黄色云烟衫绣着秀雅的兰花,逶迤拖地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云髻峨峨,斜插一支镂空金步摇,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乌发用一根浅蓝丝带笼在腰间,行走间随摇步微晃,纤弱之感尽显。一袭素锦宫衣外披水蓝轻纱,微风吹过,轻纱飞舞,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肤若凝脂,吹弹可破,朱唇樱红,无需点绛,细长柳眉轻挑,不扫自黛,樱唇勾勒出一抹笑意,却生出隐隐寒意。一袭素衫,天蓝色的彼岸花暗纹在行走间忽隐忽现。用湖蓝织锦的绸带轻轻束腰,简单的高发髻和额前迎着微风摆动的凌乱刘海显出一种随意,一支纯净的白宝石钗,散出灿烂的光斑。嘴角暗暗一勾,犹如结冰湖水般冷冽的眸子显得格外清明。
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巴掌大的娇小脸蛋,吹弹可破的肌肤,精致的五官,有着最澄净的深蓝双眸,拥有让人嫉妒的最美丽的蔷薇色飘逸长发。因自小服食过其母调制的凝心丸,以至于身上散发浅淡的花香。一袭象牙白曳地长裙,外罩镶银丝绣五彩樱花的席地宫纱,秀发挽如半朵菊花,额间仔细贴了桃花花钿,更显得面色如春,樱唇大眼,鬓发如云。
身着一袭浅色百褶裙,裙摆绣着几只蝴蝶,眉间刺着耀眼的兰花,斜插一支紫色流苏,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能谱写一切,嘴唇不点自红,略施胭脂,长发随风飘起,伴着垂坠的响声,迷迷离离,让人不禁升起怜爱。
就算是乔装打扮的一番,还是能看的出来她眼底的疲倦,想来是这几个月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身旁的筱儿一直抚着她走到齐望舒面前。
秦瑞兰见到齐望舒来了,便也微微屈身行礼:“臣女拜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
“姐姐。”齐望舒连忙上前扶住她,嗔怪的说道:“你这是做什么,两个月不见,便就生分了吗?你我之间用得着这样吗?”
秦瑞兰牵扯着嘴角笑笑,上下打量齐望舒。
只见她身着一袭蔚蓝逶迤长裙,青丝高挽,发间斜插一珍珠钗,玉带将楚腰高束起,薄施粉黛,清新淡雅,恬静如水,婷婷袅袅,气若幽蓝,信步似莲。一缕缕深蓝如大海的发丝在风中飘扬,漫开淡淡的郁金香味道,引出无穷的遐想。
淡粉色锦缎裹胸,银丝茉莉含苞对襟振袖收腰丝制罗裙宫装,袖口上绣着淡粉色的牡丹,更显高贵,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绿色的海水云图。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月白色与淡粉红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白色牡丹烟罗软纱。一条长长的粉蓝色缎带从腹部绕到背后系了一个下摆一直拖到地上的蝴蝶结,微微有点娇媚。挽了一个公主髻,上插十二支水晶簪,还别了一支挂着露水的百合。银蝴蝶耳坠,琉璃璎珞圈,珍珠项链,翡翠镯。冷冷的面孔,虽只化淡妆,但依然美若天仙、倾国倾城,给人一种高贵素雅的感觉。
浅墨色罗裙镶银丝边,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曳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转了两圈,轻柔的裙摆旋成美好的圆。微含着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双灵珠,泛着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睫毛纤长而浓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翘起,伸手点了点小巧的鼻子,一双柔荑纤长白皙,袖口处绣着的淡雅的兰花更是衬出如削葱的十指,粉嫩的嘴唇泛着晶莹的颜色,轻弯出好看的弧度。如玉的耳垂上带着淡蓝的缨络坠,缨络轻盈,近似无风也能慢慢舞动。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手上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一头长的出奇的乌发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发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檀唇含笑,眉眼间满是暖意,瞳光碎碎流转,水墨衣裳印簪花小楷。
穿着件绣着蓝色彼岸花的素衫和象牙白的百褶裙,乌黑的头发绾成飞星逐月髻,髻上簪着一支垂着流苏的珠花簪,耳旁坠着两只银蝴蝶。略施粉黛,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幻出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端庄高贵,文静优雅,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秦瑞兰说道:“多久时日不见,公主还是这般标致。”
这般时间没有见面,秦瑞兰见了之后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一些什么才好了。
齐望舒扶着她坐下,问道:“近来是怎么了?为什么见了你,如此憔悴的样子?”
秦瑞兰不说话,身边的筱儿却说道:“是因为魏深将军出了北境,鲜少来信,小姐担心却也是无济于事,便是成日成日提不起精神来……”
秦瑞兰侧过脸,说道:“多嘴。”
筱儿委屈的不说话了,齐望舒看了她一眼,随后说道:“哎呀……没事的,昨日还听梁寂说起魏深呢,说他前段时间击退了前来偷袭的敌军,正立了功,不会有事的,便就是有一些忙,所以来不及给你写信,你又不是不知道,像他们那样的男人,多半都是腼腆的。”
第五百四十二章
当听到齐望舒这么说之后,秦瑞兰一下子就愣住了,她再看看公主。
她一身绣有点点玫瑰的粉蓝长裙,外罩玫瑰红柔纱,腰上系一条素色腰带。腰带上面镶了一十二颗水晶,好看又不失大雅。挽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发簪,插一支碧玉银琅簪,垂下好看的吊饰。一张白净的脸上好看的双眸似镶嵌在上面,眉毛恰到好处的弯曲着,两片薄薄的唇翘起优雅的弧度,一抹微笑轻轻巧巧地挂在好看的脸上。这样清清浅浅的装束,朴素却不失美观,清新又不失大雅,似有倾国倾城胜莫愁的味道。
略施脂粉,一头乌黑的发丝一半翩垂芊细腰间,一半绾别致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紫水晶缺月木兰簪,项上挂着圈玲珑剔透璎珞串,身着绣着连珠团花锦纹的淡紫色对襟连衣裙,外罩玉色烟萝银丝轻纱衫,衬着月白微粉色睡莲短腰襦,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声音甜而不腻,沁人心脾,身上散发出薰衣草的清雅香气,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她。略施粉黛,神情漠然。一袭素蓝的宫装,或许是因为厌倦,只有几缕流苏做点缀。一身轻粉宫装,腰束素色缎带,盈盈一握,衬出婀娜身段。头挽飞星逐月髻,未施粉黛,眉蹙春山,眼颦秋水,面薄腰纤,袅袅婷婷,娇媚无骨入艳三分。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一身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淡蓝色蝴蝶的淡蓝色宫装,外披一层白色轻纱。身材赢弱,更显得楚楚动人。
微风轻拂,竟有随风而去之感。
眼神都有一些呆滞了,秦瑞兰觉得此时在这种自己都十分绝望的关头,齐望舒公主说出这话,简直就是雪中送炭的仙女。
她问道:“此话当真?”
齐望舒看着她,笑着点点头说道:“自然是真的了。”
秦瑞兰这个时候忍不住低下头流眼泪,说道:“其实我不是担心他会不会受伤有没有事,因为我知道他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的,就算是出了事,在朝廷上,我爹一定会先知道。我就是担心,担心他这么久不给我写信,心里就会觉得,他已经不爱我了……”
齐望舒看着秦瑞兰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在府中难过这么久,她连忙安慰道:“不会的,是姐姐想多了,魏深不会是那样的人,不自是将心放在肚子里,不要多想,等来年他回来了,你们就可以永远的在一起了。”
秦瑞兰泪眼汪汪的看着齐望舒,随后说道:“这真是……让你看笑话了……其实我也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但是……只要是见不到就会乱想,到如今就想到了这些事情上来。”
齐望舒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自己是很能理解她的这种心情:“从前也不知道,感情是这般折磨人的。”
秦瑞兰点点头,她一边擦拭自己眼角的泪水,一边说道:“是啊,当初尚在闺阁的时候,怎么会想到这种是事情上来呢?”
齐望舒望着远处出神,像是最近都在被这些事情所打扰,感情这种事情谁都搞不清楚,但是却又是折磨人的,一如眼前的秦瑞兰,还有沈姝,一个爱人不在眼前,另一个就更加麻烦了,爱而不得的感情,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一些烦忧。
秦瑞兰被齐望舒这么安抚一番,确实是比前段时间好许多了,随后想到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她问道:“听说皇后娘娘复宠了,她怎么样了?淑妃娘娘没有再作妖吧?”
虽然秦瑞兰不在宫中,但是偶尔也会从秦远道那里听到消息,虽然知道了这些事情,但是却还是没有办法入宫去看望一下皇后娘娘,想来最近她们事情都太多了,没有时间顾及秦瑞兰。
现在齐望舒来秦相府看望秦瑞兰,瑞兰也好问问关于梁焕卿的是事情了,当时梁焕卿可是最让人担心的。
齐望舒摇摇头,说道:“最近皇后娘娘倒是没有什么,但是却有一个人出了事了。”
“是谁呀?”秦瑞兰问道。
左思右想,这宫中尚未有出现新人,能有谁的事情是需要皇后娘娘和公主担心的呢?
齐望舒也不知道该不该和秦瑞兰说这件事情,但是此时确实心中又有太多需要考虑的但是又没有办法考虑周全的事情了。
“我这次来,其实就是来找姐姐想办法的。”齐望舒犹犹豫豫的说道。
“出什么事了?”也许是秦瑞兰在府中无人与她交心,便也一直苦闷,如今说了几句之后,心中到没有那么难过了。
但听闻齐望舒出了事儿,作为年纪稍长的姐姐,还是会有一些担心的。
齐望舒犹豫着要不要说,随后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不是我的事,也不是皇后娘娘的事儿。前段时间你们入宫的时候,来了一位沈太妃娘娘,姐姐可记得?”
秦瑞兰想了想,那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但是却依旧记忆犹新,她点点头:“自然记得,是一位年轻的太妃娘娘,想来年纪与我们差不多大呢?”
齐望舒点点头,说道:“沈太妃娘娘为人仗义,在重阳佳节的盛宴上为皇后娘娘说话,之后便结识了我们。”
“想不到宫里还有这般女子,实在是少见。”秦瑞兰听闻也不禁感慨。
“只可怜沈太妃娘娘当初原本是丹啻的公主,在先帝末年之时嫁入天朝皇室,其实……本没有夫妻之实。”齐望舒缓缓说道。
“啊?”秦瑞兰讶异说道,“那这……后宫嫔妃大抵如此,没有子嗣,往后余生难以周全自己,况且沈太妃娘娘还是如此年轻的女子。”
秦瑞兰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只单单的以为沈太妃娘娘在宫中孤苦伶仃,这一点却也是值得别人来心疼的。
齐望舒看着秦瑞兰,摇摇头说道:“还远远不止有这些,当时重阳佳节的宴会时,沈太妃娘娘和当今的状元郎姬子启……私相授受,昨日我去找了姬子启,发现他们二人都是相互喜欢的,但令人难受的是,姬子启是有未婚妻的。”
秦瑞兰左右看看,随后掩着嘴一阵惊呼,低声说道:“那……沈太妃娘娘知道吗?”
齐望舒摇摇头,愁眉苦脸的说道:“怎敢告诉她……可是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据姬子启所说,那姑娘是小时候的玩伴,有十三年未见,就算是没有沈太妃娘娘,他也绝不会娶那姑娘的。现在就是,有情之人不能长相厮守,我看着却也心里难受。”
秦瑞兰点点头,她也是这般的痴情女子,自然是知道沈太妃娘娘是有多难受的了,她说道:“却也是没有想到,还真的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所爱近在咫尺,却如同隔绝山海。”
齐望舒也是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知道这样的事情对谁都是不好的。
秦瑞兰想了一会儿,问道:“那现在呢?打算怎么办?”
齐望舒苦着脸看着秦瑞兰,说道:“不瞒姐姐说,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找姐姐想办法的……从前我和焕卿,也就是姐姐最为理智,现在这种事情,焕卿还要去提防苏尚卿,却也没有时间多管,只有我和姐姐了。”
秦瑞兰看着齐望舒,心疼的摸摸她的头,说道:“从前便就觉得,公主是和焕卿很相似的人,焕卿为了皇上变成了另一个人,我们极力想要护着你不要改变,但是好像,没有好好保护到,如今就连你的眼角眉梢,都有一丝愁苦了。”
说到这里秦瑞兰好像很难过,但是齐望舒却也只是笑笑,人终究都是会变得,没有一个人,会永远都是一个样子。
齐望舒说道:“现在也是没有办法,有一些事情只有我自己做,从前不改变,便就是因为,没有事情能够让我成长,但是如今却有了,无数的事情逼迫我去成长。成长为一个他们理想中的公主,但是好在,梁寂和你们一直都在我身边。”
秦瑞兰笑笑:“若是你和梁寂能够永远的在一起,就好了。”
齐望舒点头:“一定会的,等到这段时间熬过了,等到三年守孝期满了,我就能永远的和梁寂在一起了。”
现在重要的是沈太妃娘娘的事情,她们确实也是没有什么办法。
“不如先入宫之后再说吧?”齐望舒提议道,“皇后娘娘也有很久没有见到你了,一定很是想念你的。”
如今确实也是没有办法,不如就先入宫去,等到见到了沈太妃娘娘之后再说。
随后他们便就一同入宫了。
而此时苏尚卿已经偷偷派人在宫门口等着,看齐望舒她们是什么时候入宫来的。
现如今她已经是知道了明日梁寂会带着姬子启入宫,随后她也做好了准备,要带着皇上去乾宁宫找到他们,以报当初在重阳盛宴上的仇恨。
还没等到她们去到乾宁宫,齐望舒就已经派人传了消息过去,梁焕卿也好让人去请来沈姝,总归四个人人都见过,现在也确实是有事需要商议,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皇上刚下早朝,等到晚膳的时候才会来乾宁宫看她,现在也不急于这一时。
听说秦瑞兰要来,梁焕卿也是早早的在宫门口等着,月白和汤雪也说:“少有的见到皇后娘娘这般高兴呢。”
梁焕卿笑道:“这是自然,已经有许久没有见到瑞兰姐姐了,自然是会很开心的,也是本宫不好,这么久了,都没有想过要去接瑞兰姐姐入宫小聚,就连秦婶娘在本宫有难的时候还来看过本宫……现在她来了,我还能不高兴吗?”
月白安慰道:“瑞兰小姐会明白的,最近到处都不太平,也就是常人看着可能是会觉得处处都好了,但是谁能知道皇后娘娘心中的苦恼呢?这就等同于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但是瑞兰小姐和秦夫人都会理解的。皇后娘娘就不要这样自寻烦恼了。”
汤雪也在一旁附和着:“是呀,皇后娘娘,您应该高兴才是。”
梁焕卿着急的站在门外眺望,想着瑞兰姐姐和齐望舒是什么时候能入宫来,却也是眼中闪烁着泪花,说道:“本宫知道,但是在宫里待了这么久,本宫执政的时候也没有让她们入宫来看看,谁知道皇上一回来,本宫就遇到了那样的事情,还委屈她们佯装打扮入宫来……”
月白和汤雪对视一眼,此时确实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皇后娘娘,只能是在一旁陪伴着。
此时齐望舒和秦瑞兰坐着软轿子入宫来,走在乾宁宫前面长长的甬道上,不如上次入宫时候那么狼狈的样子了。
秦瑞兰确实也没有那么难过了,果然还是需要时不时的出来走走,这样才不会经常胡思乱想。
在路上,齐望舒将所有的事情都和秦瑞兰说明白了,包括沈姝的想法和姬子启昨日对自己说过的话。
“总之,我就是想着,不愿意看有缘无分这样的事情发生……”齐望舒说道。
秦瑞兰叹了一口气,听了刚才她说的那些话,心里也很是郁闷的,她说道:“可是他们二人的关系,本就是世间难以跨越的禁锢,沈太妃娘娘,可是已为人妻了,还是先帝的妃子,若非薨逝,再不能出这红墙绿瓦。”
“姐姐说的,我和皇后娘娘何尝没有想过呢?但是,谁又能忍心看着一个和你我相差不大的女子,在宫中这般煎熬的活着,若是不相识倒也罢了,当初在重阳盛宴上,我都没敢w为皇后娘娘当中说话,沈太妃娘娘便说了,这样的勇气的义气,属实让人觉得,若是不帮她,对不住自己的良心。”齐望舒说道。
秦瑞兰也是点点头,像是在认可她说的话一样。
齐望舒继续说道:“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不帮也是不行了。再者说了,沈太妃娘娘虽是父皇的妃子,但是却没有夫妻之实,再嫁又有何不可?”
秦瑞兰点头,说道:“但是公主不要忘了,沈太妃娘娘是和亲而来的,她原是丹啻的公主,不像权贵子女那么自由,她入宫是为了丹啻和天朝,现在这般严峻的情况下,再嫁没有那么容易,不管是于公于私,皇上是不会轻易同意的。”
第五百四十三章
齐望舒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你说的没有错,但是每当看到她那样难过的时候,总是会觉得自己是一个无情之人,就连帮助自己的朋友做一些小事都做不到。”
齐望舒有一些沮丧的低着头,秦瑞兰自然知道齐望舒是怎么样子的性格,她敢爱敢恨,对待朋友都是两肋插刀,现在沈太妃娘娘遇到了这种事情,她们自然也是愿意为之奔走的了。
秦瑞兰拍了拍齐望舒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公主还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
谈话间,她们就到了乾宁宫门口,此时梁焕卿就在门口等着,见到了她们,特别是看到了秦瑞兰之后,更是眼泪都要夺眶而出了。
秦瑞兰和齐望舒走下轿子,到了皇后娘娘面前,说道:“臣女拜见皇后娘娘。”
梁焕卿一看便就要哭出来一样,她连忙拉着秦瑞兰的手,说道:“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呢?”
随后看着齐望舒,说道:“望舒你也是,怎么请瑞兰姐姐来都不提前通知一声。”
只知道她是喜极而泣的嗔怪,几人寒暄一番之后,就都进了乾宁宫大殿坐着。
“现在才十一月,还没到很冷的时候,皇后娘娘就已经点起煤炭了。”
一进门,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气和香薰,原来乾宁宫早早的就点起了火炉子。
秦瑞兰见了,不由得感叹。
这会儿清吟和筱儿都帮着自家的主子将披在身上御寒的大麾拿下来,以免热的脸红。
而此时月白还给了梁焕卿一个手炉子,说道:“何止如此,晚上更是难熬,若是没有这些火炉子,想来皇后娘娘早就冻病了。”
秦瑞兰看着她手上的动作,眼中有一些心疼的说道:“原来焕卿,你是最怕热的,如今也才过了两年,就成了这样……”
她们都知道皇后娘娘如今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了,无非就是几次连续的伤痛,不只是中箭,春日宴的时候,中毒更是伤了元气。
“也不知道赵佩瑜从何处弄来那些毒药……”齐望舒看着也是很难过,“那些下人也真是的,若是早早的就发现了,皇后娘娘也不用受这般罪过,现在还不是很冷的时候呢,就已经是这般难熬,若是再冷一些可怎么办才好。要让本公主知道有谁知情不报,非要诛九族才是。”
说到这里,旁人听着或许没有什么感觉,只能是觉得义愤填膺,公主仗义,但是这话传到了梁焕卿耳朵里,却是如此的讽刺。
那个知情不报的人,就是那个顺水推舟,将毒酒送到自己唇边的梅贵妃娘娘啊,也就是那个人,害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这样的话,就算把自己扶到皇后之位又怎么样呢?自己终归不会有一个自己亲生的孩子,到头来就是在为别人做嫁衣……
而梁焕卿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夏容馨那般恶毒的心肠,能够生出齐望舒这样嫉恶如仇的女儿来?
这般听着实在是讽刺,太讽刺了。
月白也算是知情者之一,她看着皇后娘娘慢慢下沉的嘴角,伸手拉住了皇后娘娘的手,眼睛看着她,以示安慰。
“好了好了……”梁焕卿不愿意再说这件事,随后将暖炉放在月白手上,说道:“这事情已经过去了,往后不要再说了,也算我福大命大,从那场劫难中捡回了一条命,不管失去了多少,我现在好好的活着就行了,不像赵佩瑜,现在在黄泉之下,不知道有没有让齐景炀高兴起来。”
当时赵佩瑜便就是为了极力讨好齐景炀,才弄得如今的悲剧发生,她们其实都知道,心中却也心疼赵佩瑜这般愚蠢可怜。
说好了不说这件事,她们便都心照不宣的不说了,随后齐望舒左右看看沈太妃娘娘不在这里,便问道:“沈太妃娘娘呢?”
梁焕卿说道:“方才你派人传来消息,我便也让人去请了,但是不知为何,如今还没有来。”
此时在万寿宫前殿,来请沈太妃娘娘的宫人就在门外侯着,想来是早早的就到了的。
但是沈太妃娘娘却一直坐在梳妆镜前端详着自己。
双眸似水,带着彻骨的寒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舞。柔顺青丝直垂脚踝,随风舞动时发出的清香可引来蝴蝶。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一袭白衣委地,紫蓝蝴蝶暗纹影影绰绰。一头乌发顺顺披下,只挑起几缕用蝴蝶流苏浅浅绾起。额间垂着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盈盈光芒。面上不施粉黛,仍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黛色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荧光忽闪的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轻轻跨入门槛,裙角飞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一袭略嫌简单的素衫,淡雅脱俗,秀丽天成。深兰色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一朵朵怒放的彼岸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看去却不显妖媚,反添了几分清冷的气质。一根玄紫的宽腰带轻束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而不失华贵的感觉。浅蓝的敞口纱衣松松垮垮的披在肩上,袖口领口用一颗颗细小的珍珠点缀,镂空的蝴蝶花样正好对着中衣的彼岸花,随着人的走动儿轻轻晃动,就像真的蝴蝶在翩翩飞舞一般,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青丝一半绾成盘丝髻,一半密密编成纤细的长辫,只用一只月白玉簪装饰,凝着一种柔弱和娇媚。用碳黑色描上柳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唇上单单的抹上浅红色唇红,娇俏可人。午风抚颜方苏醒、水红罗裙绣双蝶、珠绾青丝柳月髻、一点嫣红落眉心。妆容正,提起裙摆、素荷玉立、正应了那句出污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灵动的大眼睛黑亮如刚浸过的墨晶石,顾盼间散落了一地星光。这娇人儿,似是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只看一眼便叫人遽然失了魂魄。
端正到无可挑剔的五官,细致地排出了绝美的轮廓,眸光流转的淡淡阴影下,是浑然天成的高贵而忧郁的气质,如幽幽谷底的雪兰,从骨子散发出疏离寂寞。飘廖裙袄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蓝蝶外衣遮挡白皙肌肤。周旁蓝色条纹,细看却现暗暗蓝光。晶莹剔透的倒坠耳环垂下,摇曳。散落肩旁的青丝用血红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云似的乌发。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弯,额间轻点朱红,却似娇媚动人。纤手将红片含入朱唇,如血。慵懒之意毫不掩饰。举止若幽蓝。
外套一层透薄洁白的轻纱,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地现了出来。齐腰的长发被风吹得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脸前,更显淡雅天成。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浅浅一笑,梨涡淡现,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眉如翠羽,齿如含贝,腰若束素,一条蓝链随意躺在腕上,更衬得肌肤白嫩有光泽。目光中纯洁似水,偶尔带着一些忧郁,给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觉。
自己本不应该如此的,想来是因为齐望舒从宫外回来了,所以这才请她去乾宁宫。
镜音在一旁看着,说道:“太妃娘娘,皇后娘娘和公主想来已经等了许久了,咱们何不快些过去呢?”
倒也不是沈姝不愿意过去,只是心中一直对这件事十分忐忑,不知为何,她现在却也不再是以往那个骄傲任性的公主了。
如今也是明白,喜欢上一个人,最直接的就是小心翼翼。
想要知道他的消息,但是却又十分害怕知道他的消息,整个人矛盾的不行。
沈姝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但是每次都要鼓起勇气去面对,她看着镜子当中的自己,说道:“镜音,你说,公主这回回来会跟我说什么?会说姬子启已经成亲了吗?”
镜音叹了一口气,说道:“奴婢不知,奴婢自幼跟着娘娘,不知人间情爱如此折磨人,但是太妃娘娘啊……姬子启当真就这般好吗?只仅仅见了一面,就把你整个三魂六魄给吸引走了。”
沈姝笑了笑,说道:“你不懂,我在宫中待久了,书也看够了,想着这辈子就如同常伴青灯古佛一样,过了接下来的一生。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出现了姬子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他真的很懂我,我们的灵魂很契合。我总觉得,当年老天让我来上京和亲,便就是为了能在五年之后遇上他。
其实我们之间的人生有太多的差一点就错过。
若是当初我再坚持一点,绝不入关和亲,或许就是三郡主和亲了。若是他没有来上京参加殿试,若是他没有成为状元郎……
若是当初我们都没有进桂花林……
但是因为遇见了他,我一点也不后悔原来经受过的那些苦难了。
有的人见一面就能够知道,那是自己漫漫人生中在寻找和等待的那个人。”
沈姝说完之后,镜音便觉得有一些顿悟了,她怎么也不知道这些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却能明白这其中的一些含义。
他们就单单只见了一面,就交付了终生。
“那既然如此,太妃娘娘还在害怕什么呢?那是您的救赎啊。”
镜音知道沈姝在宫里这么久,一直都不快乐,自从那日回来之后,只要是展露笑颜,便就是想起姬子启的时候了。
沈太妃娘娘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免得有一些忐忑,她说道:“我心里没底,但又实在是很在意,因此不敢面对……”
镜音听了沈太妃娘娘这么说,心里也是很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她去面对这一切,?可是现在望舒公主都已经回来了,意味着有些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就算他不去面对,有一些结果也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了。
镜音很心疼沈太妃娘娘,如果是这样的话,她真的不希望那天沈太妃娘娘遇见姬子启,如此折磨人的感情,不要也罢呢。
“娘娘,您不愿意见到姬大人吗?”镜音踌躇了半天问道。
她是没有经历过感情的是事情,但是却也知道这里面的一些情况,知道感情是怎么折磨人的,看着沈太妃娘娘如此,她就更是知道感情其实是一场难解的谜语。
想要亲自去解开它,但是却又害怕答案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这样来来回回的纠结的过程,实在是让人难受。
沈姝听着镜音的话,心中也是有一阵疑惑,不见吗?自己盼了这么久,麻烦望舒来来回回跑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的了?
但是要让沈姝鼓起勇气去见他,确实也是一件难事。
镜音说道:“太妃娘娘,姬大人明日才来呢,今日只是去乾宁宫见皇后娘娘和望舒公主,又有什么打紧的呢?”
明明不是去见姬子启,但是却又这般踟蹰,沈姝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胆小了呢?
以往草原上的小公主,是什么事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的……
“我们之间还是缺了那样的身份,生怕坏了规矩。”沈姝在宫里五年之久,终究担心的还是那些所谓的规矩。
担心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害得姬子启受罚,自己倒是没有什么,这样的结果都是自己选择的,根本怪不得任何人,只担心会害了姬子启,他天资聪慧,本就应该做一个两袖清风的好官,现在好不容易到了这个位置了,却又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辞官回去,那才让沈姝难过。
他们二人都是如此为对方着想,但是却始终没有弄清楚对方想要的是什么,若是他们都知道对方只想要抛弃所有一切都愿意和自己在一起的话,那该会是一个怎样感人的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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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四章
虽是这么说,但是皇后娘娘和望舒公主的邀约还是要准时去赴约的,沈姝这几日见瘦了许多,却没有原来的精气神了,镜音这才发觉,原来感情是这般捉弄人的,对人的影响原来会这么大?
当初是还以为,只有他们做奴为婢的下人们才会有无尽的烦恼,因为有做不完的事情,也不如主子们自由,但是这会儿忽然觉得,原没有事情做的主子们,是这般的会多想,只要是想的够多,烦恼自然也是随踵而至的了。
沈姝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护甲,原来在草原上的时候是不习惯留指甲的,可是后来教自己规矩的尚宫嬷嬷说,宫里娘娘都是要留指甲的,戴上华贵的护甲,这样才能显得身份尊贵。
二十岁的沈姝第一次戴上护甲,便就是万分的不习惯,除了不习惯之外,更多的还是不喜欢,不喜欢自己手指套上这样雕花的尖锐东西,不喜欢自己白洁的手指被这种东西所束缚。
可是慢慢的却也习惯了这种身份的象征,这时刻在提醒自己,现在的沈姝已经是天朝的娘娘,会永远住在这个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永远的都不可能出去。
但是窗外悬挂在廊下笼子里的金丝雀,它在这个皇宫当中,深受娘娘们喜爱,有专人伺候,吃食用度几乎是比下人们都要好的,金丝笼中的生活难道不比外面舒服吗?至少是不需要担心自己下一顿吃什么呀。
可是金丝雀还在奋力的想要逃出去,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没有什么是比自由更重要事情了。
宫里伺候金丝雀的太监们难道能懂得金丝雀究竟是想要什么吗?他们都会心说下辈子做不了主子,做主子喜爱的金丝雀也是不错的,至少是有人伺候着,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可是金丝雀却希望能够在外面自由自在生活着……
就如同沈姝本是草原上翱翔的雄鹰,但是却又被误以为是金丝雀抓进了金丝笼,现在她不愿意待在这里了,她想要出去。
可是又谈何容易呢?
随后沈姝抬头,坐起身来,说道:“走吧。”
去面对那些自己难以面对的命运吧。
此时梁焕卿和齐望舒看着沈姝还没有来,正要派人再去找她:“该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梁焕卿也是一脸担忧的看着门外:“不仅是沈太妃娘娘没有来,就连福彦也没有回来。”
福彦是乾宁宫里的宫人,平时就伺候在身边,看起来是一个可靠的人,应该是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秦瑞兰见了,便说道:“该不会是沈太妃娘娘不愿意来了吧?毕竟这样的事情,换作是你我,也是不敢面对的。”
方才在等的时候,梁焕卿和齐望舒也是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秦瑞兰现在也是大抵能够知道最近宫中大概的事情了。
梁焕卿和齐望舒对视一眼,秦瑞兰说的也没有错,这样的大概率是不能圆满的事情,谁愿意出来面对呢?
姬子启对于沈姝来说,算是一个期盼了许久的救赎啊……
“姐姐说的没错,但是,眼下确实也不是什么很难以面对的事情呀,刚才据望舒所说,姬子启是喜欢沈太妃娘娘的,既然两情相悦,其实事情已经是完成一半了。”梁焕卿说道。
齐望舒和秦瑞兰点点头,但是又说道:“可是现在知道他们两情相悦,但是不能在一起,岂不是更加难过了吗?”
“总会有办法的……”梁焕卿也是无奈地说道。
而这个时候,沈姝也到了乾宁宫。
“沈太妃娘娘驾到——”
门外福彦高声喊道。
沈姝是太妃,皆是她们的长辈,这是宫里的礼仪,也是无法僭越的鸿沟。
她们三人都起身走出去,见到了正在镜音搀扶下往里走的沈姝,她们互相对视一眼,此时能看的出来,沈姝心情很不好。
她双眸似水,带着彻骨的寒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舞。柔顺青丝直垂脚踝,随风舞动时发出的清香可引来蝴蝶。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一袭白衣委地,紫蓝蝴蝶暗纹影影绰绰。一头乌发顺顺披下,只挑起几缕用蝴蝶流苏浅浅绾起。额间垂着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盈盈光芒。面上不施粉黛,仍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黛色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荧光忽闪的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轻轻跨入门槛,裙角飞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一袭略嫌简单的素衫,淡雅脱俗,秀丽天成。深兰色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一朵朵怒放的彼岸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看去却不显妖媚,反添了几分清冷的气质。一根玄紫的宽腰带轻束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而不失华贵的感觉。浅蓝的敞口纱衣松松垮垮的披在肩上,袖口领口用一颗颗细小的珍珠点缀,镂空的蝴蝶花样正好对着中衣的彼岸花,随着人的走动儿轻轻晃动,就像真的蝴蝶在翩翩飞舞一般,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青丝一半绾成盘丝髻,一半密密编成纤细的长辫,只用一只月白玉簪装饰,凝着一种柔弱和娇媚。用碳黑色描上柳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唇上单单的抹上浅红色唇红,娇俏可人。午风抚颜方苏醒、水红罗裙绣双蝶、珠绾青丝柳月髻、一点嫣红落眉心。妆容正,提起裙摆、素荷玉立、正应了那句出污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灵动的大眼睛黑亮如刚浸过的墨晶石,顾盼间散落了一地星光。这娇人儿,似是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只看一眼便叫人遽然失了魂魄。
端正到无可挑剔的五官,细致地排出了绝美的轮廓,眸光流转的淡淡阴影下,是浑然天成的高贵而忧郁的气质,如幽幽谷底的雪兰,从骨子散发出疏离寂寞。飘廖裙袄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蓝蝶外衣遮挡白皙肌肤。周旁蓝色条纹,细看却现暗暗蓝光。晶莹剔透的倒坠耳环垂下,摇曳。散落肩旁的青丝用血红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云似的乌发。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弯,额间轻点朱红,却似娇媚动人。纤手将红片含入朱唇,如血。慵懒之意毫不掩饰。举止若幽蓝。
外套一层透薄洁白的轻纱,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地现了出来。齐腰的长发被风吹得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脸前,更显淡雅天成。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浅浅一笑,梨涡淡现,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眉如翠羽,齿如含贝,腰若束素,一条蓝链随意躺在腕上,更衬得肌肤白嫩有光泽。目光中纯洁似水,偶尔带着一些忧郁,给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觉。
见到沈太妃娘娘之后,众人纷纷行礼:“拜见沈太妃娘娘,沈太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姝连忙招呼她们平身,随后看向秦瑞兰,笑道:“秦小姐也来了。”
秦瑞兰点点头,笑道:“闲来无事,便随着公主一同入宫来了,太妃娘娘近日可好?”
沈姝点点头,上前拉着她的手,说道:“哀家最近挺好,只是你这么一问,倒是把我叫老了似的。”
众人笑了。
大家都没有提关于沈姝和姬子启的事情,想来是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然而沈姝心中也是很紧张,她知道她们叫自己来,肯定是有话要说的,但是这么久迟迟不说,就让人心里很着急,总是会多想,担心,害怕,她们究竟会说出什么呢?
梁焕卿和齐望舒对视一眼,随后也是心知肚明,知道沈姝是在逃避一些什么。
四个人心怀各异,沈姝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担心她们会直接说出来,但是又想要知道她们究竟想要告诉自己什么。
梁焕卿和齐望舒知道沈姝究竟是在想什么,于是便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所以默默地跟在她们后面。
秦瑞兰对她们的事情也知道大概,沈姝大概就是害怕面对,于是就和自己走在一起,担心跟她们多说两句就会将事情缘由说出来。
可是秦瑞兰又何尝不知道呢?
“太妃娘娘年轻貌美,是臣女说的不是了。”秦瑞兰笑着应对沈太妃娘娘。
沈姝紧紧拉着秦瑞兰的手,像是在水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想要紧紧的抓住,生怕丢了。
“今日怎么入宫来了?”沈姝笑着问道。
秦瑞兰答:“许久没有见到皇后娘娘了,听说……听说皇后娘娘身体好一些了,便就来看看。”
皇后娘娘复宠,这“复宠”二字在宫里可不能明着说的,哪有什么失宠复宠一说呢?明明就是皇上的一个态度问题。
沈姝笑了笑,乾宁宫大殿前有一棵海棠树,树下便就是一个凉亭,里面有座位可以小坐,梁焕卿就经常在树下安置一副贵妃榻,时常在上面休息。
而此时沈姝不愿意进到大殿里去议事,那会儿不免得会与梁焕卿和齐望舒有交流,沈姝便就是想尽办法要转移她们的注意力,又或者说是,在逃避一些事情。
沈姝拉着秦瑞兰在凉亭里坐下,说道:“秦小姐与皇后娘娘关系可真好,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亲姐妹。”
秦瑞兰点头笑笑,说道:“臣女与皇后娘娘,确实情同姐妹。”
梁焕卿和齐望舒对视一眼,便也无奈的跟了上去,在凉亭里坐下。
秦瑞兰看了她们一眼,但是沈姝的眼神却由始至终都在秦瑞兰的身上,不愿意看向她们。
沈姝看着秦瑞兰,上下大量一番,她鹅黄色云烟衫绣着秀雅的兰花,逶迤拖地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云髻峨峨,斜插一支镂空金步摇,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乌发用一根浅蓝丝带笼在腰间,行走间随摇步微晃,纤弱之感尽显。一袭素锦宫衣外披水蓝轻纱,微风吹过,轻纱飞舞,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肤若凝脂,吹弹可破,朱唇樱红,无需点绛,细长柳眉轻挑,不扫自黛,樱唇勾勒出一抹笑意,却生出隐隐寒意。一袭素衫,天蓝色的彼岸花暗纹在行走间忽隐忽现。用湖蓝织锦的绸带轻轻束腰,简单的高发髻和额前迎着微风摆动的凌乱刘海显出一种随意,一支纯净的白宝石钗,散出灿烂的光斑。嘴角暗暗一勾,犹如结冰湖水般冷冽的眸子显得格外清明。
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巴掌大的娇小脸蛋,吹弹可破的肌肤,精致的五官,有着最澄净的深蓝双眸,拥有让人嫉妒的最美丽的蔷薇色飘逸长发。因自小服食过其母调制的凝心丸,以至于身上散发浅淡的花香。一袭象牙白曳地长裙,外罩镶银丝绣五彩樱花的席地宫纱,秀发挽如半朵菊花,额间仔细贴了桃花花钿,更显得面色如春,樱唇大眼,鬓发如云。
身着一袭浅色百褶裙,裙摆绣着几只蝴蝶,眉间刺着耀眼的兰花,斜插一支紫色流苏,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能谱写一切,嘴唇不点自红,略施胭脂,长发随风飘起,伴着垂坠的响声,迷迷离离,让人不禁升起怜爱。
看到这里,沈姝像是在故意找话题一样,说道:“秦小姐生的楚楚动人,想来上京有不少青年才俊为之倾心不已了。”
沈姝只见过秦瑞兰几面,不知道她和魏深将军的事情,于是就这般说了起来。
然而这个时候,梁焕卿和齐望舒都有一些看不下去了,沈姝究竟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第五百四十五章
秦瑞兰笑而不语,而此时梁焕卿说道:“太妃娘娘,您究竟还要躲避到什么时候?”?
而此时齐望舒也直说了:“你不着急,我们要跟着着急呀!”
秦瑞兰看了她们一眼,随后也一脸无奈的看着沈姝,像是在等她回答。
沈姝双目无神的看着眼前,镜音在后面着急的看着她,见她不说话,轻声催促道:“太妃娘娘,来都来了,何不敞亮一些呢?”
沈姝低着头,她不说话,但是一直在拨弄她的手指甲。
众人这才发现,沈姝已经将护甲摘了下来,本应该纤细长长的指甲,却已经不见了,手指上光秃秃的,像是将指甲刚刚剪掉了一番。
梁焕卿注意到了之后,伸手拉住沈姝的手,说道:“太妃娘娘,你将指甲剪了,是不是已经想好了?”
齐望舒可能不知道,但是梁焕卿是深有体会的,当时她身为太子妃入宫的时候,就算是皇帝病重的情况下,服侍她的尚宫嬷嬷也替她戴上了护甲,一共四只,戴在最后两根手指上,很不方便,t无论是做什么都要翘起两根手指。
但是当时尚宫嬷嬷却说:这宫里的女子,只要稍有一些身份地位,不用干活伺候别人的人,都是需要戴上护甲的,精致美观,皇上看了也喜欢。
这宫里的女人,精致到骨子里了。
后来梁焕卿却也发现了,只要是主子们,手上都戴着护甲,无名指和小指的指甲纤长,每次都要修剪护理,用香油擦拭,让其光滑透亮。
月白和汤雪她们就不用如此,她们在宫外是这样,在宫内也是这样。
当时在宫外的时候,梁焕卿想留长指甲,便就留长指甲,染上红红的丹蔻,别提多好看了。
但是在自己不喜欢的时候,便就将指甲剪掉,擦上透亮的香油,却也是衬的纤纤玉手挼新蕊的美丽。
可是如今在宫里,有多般束缚,到如今就连指甲她们都没有办法来自己做主。
沈姝看着自己的手指,梁焕卿既然都问到这个份上了,自然是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想一些什么的,她也不拐弯抹角的去逃避了。
她说道:“五年前入宫的时候,我没想过在宫里度过余生会有多糟糕,我想着,既然先帝是我的丈夫,那我就敬他爱他,就算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心里也会有一个念头。
但是那个时候,我才二十岁,见到皇上之后,我没有把他当做自己的夫君,我怕他,畏他,他在我眼里就是皇帝,是天下之主,他只需要给一些粮食,布匹,那些在他眼中可能根本不在意的东西,把它们给丹啻,就会有人为他卖命。
宫里的生活很好,我是丹啻的公主,在宫里深居浅出,也没有人会来刻意的骚扰我。
我觉得生活就要这么过下去了……但是遇到了姬子启之后,我愈发讨厌现在的自己,我讨厌我的身份,讨厌我的年纪,讨厌为什么我会是如今的我……”
齐望舒皱着眉头听着这一切,随后蹲下来摸着她的手,抬头看着她,说道:“可是你不知道,姬子启也喜欢你,他昨日跟我说,就算抛弃高官厚禄,就算贬为庶民,也想要和你在一起。沈姝,不只有你一个人身不由己,你在宫内煎熬,他心中有你,在宫外何尝又不是一种煎熬呢?”
众人都看着齐望舒,她是亲口和姬子启说过话的人,自然是能够说的清楚一些的。
沈姝听到这里,眼泪就流下来了,她问道:“公主昨日见到姬子启了?”
齐望舒点点头:“昨日本是想要梁寂将军去和姬子启说的,但是昨日在看烟花晚会的路上遇见了姬子启,还有他身边的简禾凝,便和他说了,明日他会和梁寂一起来宫里,他亲口跟我说,那个姑娘,简禾凝是他儿时只见过一面的妹妹,他们之间确实有婚约,但是姬子启并不愿意和简禾凝在一起,他也说好了,在回太原郡之后,便就和叔叔伯伯说清楚。他也跟我说了,他就算是抛弃这高官厚禄,也要和你在一起。今日我找瑞兰姐姐来,便也就是没有几个可以相信的人了,我们一起想想办法,怎么样,才能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所有人这会儿就看向沈姝,想要知道她想要怎么做,这会儿大家心里都知道,他们想要在一起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是如果他们都愿意的话,也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就看沈太妃娘娘是怎么想的了。”秦瑞兰看着沈姝说道。
梁焕卿也是一脸严肃的看着沈姝,说道:“若是你也想要一个圆满的结局,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求皇帝,只要他同意了,你们就能在一起,因为如今……”
梁焕卿看了看身侧的齐望舒,说道:“先帝才刚刚去世,太后娘娘也走了,事情虽然好办许多,只要皇上同意就好了。但是最近因为丹啻的事情,皇上或许会以此机会对丹啻提出一些要求,丹啻的百姓可能会因此吃亏一些,沈姝作为丹啻的公主,必然是要受到一些束缚的……”
这正就是沈姝心中一直很担心的事情,她当初出塞入关,就是为了想要给丹啻的百姓谋福祉,想要维持这一段坚固的关系,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一直是自己主动局面,这会儿却如此的被动,让自己的子民们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被迫接受天朝的安排。
这不是沈姝心中希望的。
齐望舒上前帮沈姝擦拭泪水,说道:“姬子启已经做好了失去一切的准备了,但是他还是担心你会被束缚住。”
其实大家都不能够理解,姬子启和沈姝为什么只单单见了一面之后就如此的念念不忘,在脑海中美化对方的形象,随后生出了想要厮守一生的准备。
这在外人看来就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却实实在在的发生在他们眼前,齐望舒和梁焕卿秦瑞兰也是很难以接受这件事,可是看着他们在没有见到对方的时候,脑海当中都是那般的心心念念,不知道为什么便就为他们的感情所感动。
就像是前世悲惨的姻缘,隔了数千年,如今终于在桂花林中一见,从此梦中都会是桂花的香味了。
沈姝哭的很惨,她知道自己身份和责任都不允许自己这么做,可是自己就是控制不住的会去想,会去想自己若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会不会是可以决定在自己的命运呢?如果那个时候遇见了一见如故的姬子启,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了?
“你别哭呀……我们没有怪你的意思,就是把所有事情都说清楚,这样一来也好有解决的办法不是吗?”梁焕卿担忧的说道。
沈姝摇摇头,哭着说道:“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我不愿意连累到自己的子民,但是却又很想要和姬子启在一起,我应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如此,梁焕卿和齐望舒秦瑞兰三人都互相对视一眼,这可如何是好呢?
梁焕卿看着沈姝,随后说道:“要不你们再等等,等到丹啻的使者走了之后,想办法把你送出宫去,随后姬子启也离开,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了……”
“皇后娘娘,沈姝可是太妃,出去了自然是会被天朝和丹啻两个国家注意的呀,除非是有一个能够完全摆脱她这个身份的办法,那样就能和姬子启相守到老了……”秦瑞兰说道。
梁焕卿一脸为难的样子,这身份又不是说摆脱就能摆脱的,除非死了,不然她一辈子都会是沈太妃娘娘……
死了?
梁焕卿忽然一个激灵,而这个时候,齐望舒像是也想到了什么一样,和梁焕卿对视一眼,她们看着对方的眼神,像是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一样。
沈姝和秦瑞兰也看着她们呢,看样子是想到什么办法了。
“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什么了?”沈姝和秦瑞兰见到他们这个样子,纷纷问道。
梁焕卿和齐望舒互相点点头,随后说道:“除非死了,不然沈太妃娘娘就永远都会是沈太妃娘娘。等到丹啻的使者走了之后,咱们就安排一场假死,既能让沈姝摆脱这个身份,又能平安无事的离开。”
她们简单的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沈姝和秦瑞兰,可是秦瑞兰却说:“可是……沈太妃娘娘放的下吗?那样的话,从前的沈姝就永远的在世上消失了,太妃娘娘去世的消息一定也会传到丹啻去,到时候沈太妃也没有办法回丹啻,见丹啻的王上和王后,以后就没有沈姝了……”
这确实是一个需要考虑的难题,若是真的假死出宫去,沈姝就要放弃荣华富贵,从小锦衣玉食,面对不知道会怎么样的未来,万一现在姬子启爱她,但是以后对她不好怎么办?
到时候沈姝已经“死了”,就没有人会为她说话,想要摆脱如今的沈太妃娘娘的身份,就一定要大张旗鼓的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沈姝已经死了。
可那个时候,谁还能保证,姬子启会爱她如初?
秦瑞兰说的没有错,梁焕卿和齐望舒所说的是一个办法,但是这也是一件很有风险的事情,谁也不愿意看到结局会是一个糟糕的样子。
“与其在这里瞎想,为什么不选择相信姬子启呢?再者说了,明天他就来了,到时候他们见面了,再说这件事吧,总归就算是要做这件事,还是要等到丹啻使者离开天朝再说,这会儿人都还没有来,现在说这些事情也是无济于事的。”见着大家都在为这件事烦恼,梁焕卿便也是出声说道。
“皇后娘娘说的没错,你们只见了一面,或许就连样子也都是脑海当中凭空想的,只要再见上一面,两个人坐下来好好的聊聊,若是到那个时候还是要在一起,那么我们再想办法吧。”秦瑞兰说道。
沈姝点点头,随后抬头看着秦瑞兰,不好意思的说道:“就连你也知道这件事了?”
秦瑞兰左右看看她们,随后拉着沈姝的手,她们年纪最为接近,况且秦瑞兰知书达理,一向都是十分冷静的人,她自然是明白沈姝现在窘迫的心里。
秦瑞兰说道:“太妃娘娘,不好意思啊,她们跟我说这件事,也是因为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多一个人多一个办法嘛,你烦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沈姝哭着摇摇头,说道:“我相信你们不会说出去……我就是,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自从我从丹啻嫁过来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关心过我了,我每天一个人在宫里,真的很难受。我真的,很开心能遇到你们,你们是我在宫里见过最有人情味的人了……”
听着沈姝这么一说,众人都难免会有一些心疼沈姝,谁都知道沈姝远嫁异国他乡的痛苦,但是听着她这么亲口说出来,心中难免会有一些难过的,没有想到她心中藏着这么深的苦楚,实在是让人心疼不已。
梁焕卿秦瑞兰和齐望舒三人对视一眼,随后都拉着沈姝的手,说道:“从此以后你放心好了,就算到最后你真的出宫了,到时候姬子启欺负你,你还有我们,天涯海角,我们都会在你身边的。”
若是最后她拼尽全力和姬子启在一起了,但是姬子启却辜负了她,那才让人心痛不已,远嫁他乡本就是一件痛苦难熬的事情,更何况是这样的政治联姻,实在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基础,就这么远嫁而来,齐望舒作为公主,更是能够感同身受,她这辈子都不会同意出嫁和亲。
梁寂说过了,只要是他还能上一日战场,就绝不会允许齐望舒和亲。
齐望舒对梁寂也很有信心,和亲不是历代公主的宿命,就算是出生在帝王家,生来也不一定就是和亲换取和平的工具。
齐望舒看着眼前的沈姝,心中暗暗响起了梁寂的话,现在也就只有梁寂能够给她一些安全感和安慰了。
“你放心吧,只要我们还是现如今的身份,就护你一辈子。”齐望舒严肃的说道,“无论你以后在哪儿,姬子启要是敢欺负你,你随时可以回上京城,我们会永远在你身边的。”
第五百四十六章
梁寂给了齐望舒独特的安全感,如今她也想学着梁寂的样子,给沈姝安全感,她们都是公主,但是命运却不尽相同,令人唏嘘不已。
众人都在聊了一会儿,随后在齐景钦来之前便离开了,她们知道如今皇后娘娘复宠来之不易,梁焕卿不能再有身孕,但是皇帝还是愿意在来她宫中看望她,她也要趁着这段时间固宠才是。
“今天累了吧?”梁焕卿佯装做一个贤妻的样子,替齐景钦接下大麾,随后让身后的月白放好。
齐景钦握住她的手,牵着她要回到大殿里头去,不由得讶异一句:“手怎么这么凉?”
梁焕卿将手缩了回来,随后从汤雪手中拿过一个手炉,眼神有一些躲闪,说道:“现在天气也凉了,臣妾手凉也是很正常的事。”
齐景钦心疼的看着她,随后揽过她的肩膀,与她并肩走进大殿内,大殿温暖如春,他说道:“现在天气凉了,年关将至,会有一些忙,朕让于漳多帮着你一些,要是实在受不了,你也可以让淑妃帮着一下。”
梁焕卿慢慢坐下,在大殿内,就将手炉放了下来,但是手却一直还在衣袖当中,她说道:“淑妃有身孕,现在已经四五个月了,更是要仔细一些的,哪里能再麻烦她操心这些事情?”
“她身子比你好一些,太医也说她胎像平稳,做一些过目还是可以的。”齐景钦看着现在也才刚刚入冬,但是乾宁宫却将暖炉生了起来,“从前不见你这般畏寒。”
梁焕卿手中转着尾指的护甲,眼神没有直接看向齐景钦,随后只说道:“皇上,人都是会变得,臣妾从前不畏寒,如今却也畏寒……”
梁焕卿抬头看着齐景钦,像是想要说一些什么,但是又将嘴角的话咽下。
齐景钦像是被说中了一样,看着她说道:“是啊,朕这次回来,也总觉得你变了。”
梁焕卿看着齐景钦,想要再说一些什么,但是却没有能说出口,她是变了,变得没有从前那么爱齐景钦了。
从前的梁焕卿,像是所有人都知道她究竟是有多爱齐景钦,但是现在,就连她自己,面对齐景钦的示好,都不知道应该会是一种怎么样子的反应。
“皇上何曾是一点变化也没有呢?”梁焕卿看着他,说道,“没有人是会一成不变的,臣妾希望皇上能越来越好,福寿绵延,子嗣……”
皇室当中最在乎子嗣的了,梁焕卿也想要祝齐景钦儿孙满堂,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说不出口,想来就是因为自己作为齐景钦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是却不能怀有身孕吧。
不能也就罢了,当时在中毒的时候,自己腹中还正有一个足月的孩子,梁焕卿躺在血泊之中是多么的绝望,自己好不容易怀了一个孩子,能够和自己母亲杨素影一样,能够有一个孩子,可是却这般……
齐景钦至今想到那个孩子,心里也是很难过的,那算是他第一个孩子了,但是却因为当时的争斗,却将自己的孩子丧命,到如今就连梁焕卿身子也是这般的畏惧寒冷,想来是因为在那次中毒的时候伤了根本。
齐景钦握住她的手,说道:“放心吧,朕会寻遍天下良医,就算是只有一丁点希望,朕也会试一试,一定可以的,一定……皇后不用担心,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朕绝不会这般白来人间一趟,朕会传令下去,册封他为端惠太子,葬于皇陵先帝灵位旁,流芳百世,誉满寰中,孩子就名为世寰,如何?”
梁焕卿看着他一脸小心翼翼的样子,梁焕卿也是泪目了,不光是她,就连身边的月白和汤雪也是暗自擦拭泪水。
“世寰……齐世寰?”梁焕卿轻轻地说道。
她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像是齐景钦做出这般决定,对于她来说是一件特别惊讶的事情。
“怎么了?”齐景钦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是觉得哪里不好吗?我们可以再商量。”
梁焕卿摇摇头,眼泪流了出来,她说道:“可是,那个孩子才足月,没有生出来,都不知道是男是女,这样做合适吗?”
齐景钦将她揽在怀里,说道:“是太子也好,是公主也好,你要是不喜欢太子,端惠长公主也是好的,不管怎么样,朕的第一个孩子,一定会是他。”
梁焕卿趴在他怀里,摇摇头,说道:“世寰好,流芳百世,誉满寰中……好,极好……皇上,臣妾很想世寰,都没有能看看他的脸……”
齐世寰根本就没有来到世上,他们也都没有见过他的样子,只单单只在梁焕卿的肚子里生存了一个月,而发现有他的那日,正却是他的死期。
这就算是旁人不去说,梁焕卿每每想起他的时候,总是难免会想起那个糟糕的日子,成片成片的红色。
似乎是在那片血泊之中,他们母子的血与泪交融在一起,梁焕卿分不清楚是自己的血还是孩子的血。
总而言之,那一天像是天都塌下来了,申屠太医告诉他们,梁焕卿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
齐景钦将她拥入怀中,摸了摸她头上的珠翠,说道:“你放心好了,只要是有一丝机会,朕都会试一试的,申屠尘总归还是年轻,只单凭他一人的话,不完全可以断定我们之间不会有孩子,我们一定会有的,卿卿,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齐景钦近几日一直以来都对梁焕卿有着莫名其妙、从前从未有过的关心和爱护,但是梁焕卿却深受其用,就算是已经对齐景钦失望了,但是从前还是会有一些爱意的,从前的爱意,在她心里一直都在,于是只要齐景钦稍稍对自己好一些,自己就能够冰释前嫌。
然而齐景钦经过前一段时间的冷战之后,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心中弄是很爱很爱梁焕卿的,当初就算是自己失忆了,也还记得梁焕卿是谁,记得“卿卿”二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让苏尚卿误会了自己是在叫她的名字。
现在苏尚卿腹中已有自己的孩子了,他不愿意将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但是也不愿意的等到苏尚卿的孩子出生了,而让梁焕卿自己心中失落万分,于是便就想出了“端惠太子”这么一件事来,想要让梁焕卿心中好有一些慰藉。
而梁焕卿这个时候确实也是被安慰到了,她心中感觉被齐世寰填满了,原来想念那个孩子的时候,心中一直都是空落落的,不直达应该想一些什么才好,但是如今可算是知道了,齐世寰,那就是他孩子的名字。
就算他没有出生,不知道他的性别和样子,但是却也算是来人间一趟,他叫齐世寰,是天朝景钦年间的太子,谥号端惠。
流芳百世,誉满寰中……
极其好的一个愿望,就算他没有出生,没有让众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但是他们要让天下人,让今世之后的所有人,都知道齐世寰曾经来过这个人世间,后来便就离开了,但是他的父亲母亲,都在努力的留下他来过人间的证据,所有人都会记住他。
确实,皇上圣令一下,端惠太子便就安置了一块灵位在先帝身边,而端惠太子齐世寰的消息也传到了甘泉宫。
此时苏尚卿一袭淡青色宫服,绣了一朵轻沁凉馨的浅粉霞花置于腰间左角下。衣缝紧敛,勾勒出流水般的蜿蜒曲线。颈口微张,趋离向攀,随风滚动,好不惬意。一头乌黑轻柔的长发随意挽起,相织相承,层层蘼靡,整张干净的小脸向上仰起,清莹透澈的黑眸怡然自得。
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带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锻窄裉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
芊芊十指尽染蔻丹,对着菱花镜儿瞧了瞧,眉眼里又添些莫名愁绪。淡妆裹面,素容却美胜任何铅华。嫣红的唇弯上嘴角,只是珉然意蕴,浅浅一提,却仿佛是偶染了烟霞。将青丝绾成一个简单的流云鬓,拿起红片轻抿,墨瞳淡淡潋滟氤氲。抚了抚腕间玉镯,如樱薄唇勾起一抹娆柔笑意。三月熏风拂水袖,一江烟水照花颜。若言国色,不足以倾世,却是曼曼天姿,如绵绵微风过沁心湖畔,千花摆动,菊花幽香眠野径,玫瑰无力倒尘埃,好花风语一宵狂,无数残花铺地锦。端坐镜前安然浅笑,激起尘埃渺渺。唇畔勾出遥不可及的飘忽,凤眼微抬,丝丝缕缕淌出淡淡妩媚。
苏锦掐花嵌银流云粉皑梨花白宫装,钩织淡鹅黄挽同心结子缀丝穗束腰,楚腰纤细,盈盈不堪握。裙裾飞扬,百褶梨花云边泥金火鸾暗纹花团笑魇绸曳地迤逦襦,罩一层淡鹅黄烟云软罗水绉纱,斜坐时朦朦胧胧,叫人看不真切。手轻轻置于膝上,腕上一只古银勾丹鸢朝阳镂空镯,透出久远的沧桑。容颜姣好倾国倾城,黛色远山眉泛出微青。眼角点上几丝云,金灼睫毛长长弯,在眸上投下一方华美的阴翳。
肤色如雪,体态婀娜,出尘若仙,貌倾天下。秀似空谷幽兰,清若凌波水仙,带有淡淡的水雾之韵。美丽之中带有三分威严,三分英气,四分可爱,远观近看都有一种神韵从骨子中沁出,出落得不食人间烟火。气度清华,风采嫣然,令人不敢逼视。举目青山出,回首暮云远,举止优雅非凡,恍若落入凡尘的仙子。一身白色纱衣给人一种澄澈透明的感觉,两臂间轻绕着一条纤长的浅紫纱带。风吹过,出尘飘逸,无风日,纱衣丝带紧贴身上,把精巧细致的身形体现得淋漓尽致,如幽幽谷底的雪白兰花,从骨子散发出疏离寂寞,仅那么安静地立于眼前,便可叫人心疼地揪痛起来。
如墨般的两千青丝侧绾飞仙枬,侧插梅花簪,余下青丝用碧色丝带系成细细碎碎三股发,散落在腰间和胸前,显得美轮美奂,淡雅脱俗,似不食人间烟火。韶华之年,未脱少女稚气的白皙脸上,青黛色秀眉用炭黑轻描,明媚旖旎的杏眸在纤长浓密的睫毛下格外绚丽,似秋水般淡然,又凝着点点哀愁。鼻翼小巧,鼻梁挺拔,面颊瑰粉柔玫,粉嫩柔软的唇略沾红纸,透着些许妩媚妖冶。一袭曳地滚边三尺的碧色长裙裹住玲珑有致的身段,锦绸款懑勾勒着盈盈纤腰。戴上三只细银镯,举止间叮咚作响。
在耳垂钩上水晶梅花耳坠,让侍女在纤细如玉葱般的手的指甲上穆上蔻丹。袅袅婷婷起身,对着落地镜照了又照,才款款踏着莲花碎步来回走动。
尔心刚知道端惠太子的事情,没敢告诉淑妃娘娘,但是还是在替皇后娘娘高兴的,虽然当初她没有亲眼见到靖亲王府发生的事情,可是传闻却也听说,当时皇后娘娘吐出的血液,流淌了一地,整个绣床都是红色的。
而当时皇后娘娘腹中,刚被发现还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可是也随着那一次中毒便就永远的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尔心是心疼她的。
苏尚卿好像差距到了尔心的一些心不在焉,此时她正想着明日带着皇上去揭穿沈姝和姬子启的时候,皇后娘娘和公主便就没有资格那么骄傲的看着自己了,皇上对她们也会很失望,然而到时候唯一的受益人,就是自己了。
苏尚卿正沉浸在这样的洋洋得意当中,这会儿察觉到了尔心的一些异样,趁着自己心情好,便也随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心不在焉的样子。”
尔心哪敢告诉她呢?便连忙回过神来,说道:“没……没什么……”
苏尚卿从镜子当中看着尔心,狐疑的问道:“你有事瞒着本宫?”
尔心伪装的根本不够娴熟,苏尚卿很快就能感觉到尔心的一丝异样,她转过身看着尔心,眼神中有一丝询问和打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早就将尔心看穿了一样。
尔心看着淑妃娘娘一直看着自己,心虚的咽了咽口水。
第五百四十七章
“你在心虚什么?”苏尚卿看着尔心这个小动作,自然是知道她是心虚的了,便也并不掩饰,直接问道。
“没……淑妃娘娘……”尔心低着头躲避她的眼神,“娘娘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这倒也不是为了她自己着想,确实这件事要是被淑妃娘娘知道了,定然又是要动怒的了,自己辛辛苦苦怀胎的孩子本以为会是长子,但是谁知道,那个仅仅只停留过一个月,还没有出生的孩子,成了皇长子,还被册封太子……
那这样的话,皇上究竟是将淑妃娘娘的孩子放在什么位置上呢?
自从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宫里的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告诉淑妃娘娘,就是担心她会心里不平衡,随即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来,众人都选择没有告诉她,便也是想着她腹中还有一个孩子。
但是现在,苏尚卿好像是察觉到了一些什么,想着尔心这样一定是有事瞒着自己,于是便也步步紧逼。
“说!”苏尚卿见不得宫中有人一直瞒着自己一件事,这会让她感觉自尊心受到了伤害,自己本就是从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过来的妃子,凭借着腹中的孩子才到了如今的位置,怎么愿意就这么拱手让人呢?绝不可能的。
尔心也是没有办法,自己这会儿不说,到头来她还是会知道的,于是尔心低着头,苦着脸说道:“皇上下旨,封皇后娘娘的第一子为端惠太子,赐名齐世寰,立牌位与先帝灵位旁,接受香火供奉。”
“什么?!”苏尚卿果然是狐疑的看着她,问道:“第一子?什么第一子?她根本就没有将那孩子生出来!怎么就能说是太子呢?端惠太子?这还没有出世,便就是太子了吗?”
尔心颤颤巍巍的说:“这……奴婢也不知道啊……听圣令是这么说的……”
“齐世寰,齐世寰?齐世寰是什么意思?有什么含义?”苏尚卿歇斯底里的问道。
尔心低着头说道:“听说……听说是流芳百世,誉满寰中的意思……”
“流芳百世?誉满寰中?”苏尚卿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其中百世,确实让她心中有一些不自在了,难道这么久了,这么久了,那个孩子根本就没有出生,1皇上是要将他在心中记上一辈子吗?!
尔心胆小的抬头看看她,随后又连忙低下头来。
“那他究竟是将本宫的孩子置于何地!”苏尚卿一挥手,将桌子前的妆箧给全部推倒在地。
尔心和后面的宫女连忙跪下,高呼:“淑妃娘娘息怒!不要伤了肚子里的皇子。”
“皇子?”苏尚卿看着她们,说道:“你们就知道一定是皇子了?他们就知道!那个死掉的孩子是太子了吗!凭什么长子是皇后的孩子,明明是本宫的孩子!皇上究竟是将本宫和孩子置于何地!”
说着,又是抓起手边的茶盏往地上一摔:“滚!你们都给本宫滚出去!”
“淑妃娘娘息怒啊!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啊娘娘!”宫女们都焦急的劝说她。
但是这怎么可能劝说的了正在气头上的苏尚卿呢?
她恶狠狠的说道:“都是梁焕卿,都是梁焕卿,她把皇上从本宫身边抢走,如今还要把皇上对本宫孩子的爱给抢z走!本宫不会放过她的,我不会放过她的!我要让她死,永远的在皇上面前消失!”
尔心和几个宫女听得是心惊胆战的,她们知道在宫里这种话是不能说的,就算是主子说了,也是不能乱说给外人听,只要是这种话传出去了,那就是她们的问题了,所以太多时候,她们都不愿意听到关于主子们的秘密。
“淑妃娘娘……谨言慎行啊……一定要当心隔墙有耳……”尔心作为她身边的大宫女,就是于情于理,都是要出言说几句的。
这话像是镇定剂剂一样,一下子就将苏尚卿给安抚下来了,她听到隔墙有耳,随后便就想到了那日自己在乾宁宫门外听到的事情。
于是苏尚卿笑了笑,自顾自的小声说道:“这回可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的,只要是事情败露了,我看皇上如何信得过你们!”
尔心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是见到她情绪稳定下来了,也就是松了一口气。
正是到了夜里,昨日一别之后,姬子启今日便就没有见过简禾凝了,但是听阿瞳说,她一直都在自己的院子里没有出来,饭菜送过去之后都有吃,姬子启想着一定是自己说话太重了,伤到了姑娘家家的自尊心,但是没有办法,自己一定要先见过了沈姝之后,才能够去再管别的事情。
现在的姬子启满心满眼都是沈姝当日的模样。
回想起她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浅蓝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随意的戴上绘银挽带,腰间松松的绑着墨色宫涤,斜斜插着一只简单的飞蝶搂银碎花华胜,浅色的流苏随意的落下,在风中漾起一丝丝涟漪,眉心照旧是一点朱砂,绰约的身姿娉婷。
一袭粉蓝色的宫装,外罩一层素纱,看起来素雅却显得华贵,缕缕的发丝在清风中显自己的舞姿,纤腰上垂着一枚翡翠玉佩,很是显眼。青丝用并蒂玉兰簪绾住,晶莹剔透的杏眼望着远方,大方又似害羞,樱桃般的小嘴微微扬开,似笑似不笑。兰色纱质长裙,裙摆绣满珍珠的薄长纱,高雅飘逸。腰系一条深蓝色锦带,垂一串银色小铃铛,乌黑柔亮的长发一半用淡蓝色发带绾成飞云髻,一半随意披散。风拂过,长发随风摆动,带动了淡蓝色发带,身上散发出一股薰衣草的馨香。
素色的留仙裙上绣有许多淡蓝小花,如墨的长发用一根荷藕色的缎带轻轻挽起,头上斜插一只木质紫薇花的簪子。婴儿般纯净的眼瞳中充斥清浅的淡漠,嘴角的笑容却是妖冶无比。一件纹理斑驳的淡绿轻纱罗衣,下身一袭百花裙,腰间一条银色缎带系着细腰,缎带上垂挂的一块玉佩摇摇晃晃。素手纤纤,攥着一块浅绿色菡萏帕,与身上的淡绿罗衣相交辉映,煞是好看。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镂空银蝶,胸前衣襟上钩出几层蕾丝边,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的绢纱,腰系一条玄紫腰带,贵气而显得身段窈窕,气若幽兰。颈前静静躺着一只金丝通灵宝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气。耳旁坠着一对银蝶耳坠,用一支上立一只镂空银蝶的纤细银簪挽住乌黑秀发,绾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紫玉兰别上,显得清新美丽典雅至极。黛眉轻点,樱唇不染而赤,浑身散发着股兰草幽甜的香气,清秀而不失妩媚,散发着贵族的气息,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寐含春水脸如凝脂,逶迤素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白色茉莉烟罗软纱,腰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银纹绣百蝶度花的上衣,只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宽大些,迎风飒飒。下面是一袭腰身紧收,鹅黄绣白玉兰的长裙。梳简单的桃心髻,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枝翡翠簪子垂着细细一缕银流苏,更显纤弱。身穿蜜桃粉紧缎衣,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似一朵怒放的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似画非画,一双顾盼生辉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乌黑飘逸的长发一半被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一半随意披散,却散发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气质。长发及腰,额前耳鬓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间的嵌花垂珠发链,偶尔有那么一两颗不听话的珠子垂了下来,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处那个乳白色的玉镯子,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出一种不言的光辉,与一身浅素的装扮相得益彰。脖子上带着一根纤细的银项链,隐隐约约泛着紫色的光泽。虽定睛一看,只是紫色晶石,却和这身素淡却迷人的装束相得益彰。
在桂花树下,她笑逐颜开,比天仙还要貌美的样子,虽年纪稍长,但是阅历和年纪都没有在脸上堆积。
若不是因为姬子启知道她是沈太妃娘娘,还会以为是哪家郡王的小郡主跑出来了呢。
当日宴会有许多达官显贵的夫人小姐,但是姬子启只记得其中的沈太妃娘娘,在姬子启眼中,她才是人间真绝色。
“阿瞳。”姬子启坐在书房痴痴的出神,他不愿意再理会一些别的事情,只愿意想着若是明日见到了沈姝,她会是怎样的反应,“明天我应该穿什么?”
平日里总是不愿意考虑这些问题的姬子启这会儿却也是在担忧这样的问题,因为沈姝,他变得和以往不一样了,会因为一次见面而担心。
阿瞳只在一旁发笑。
姬子启努力的回想当天
沈姝如记忆中一样看着自己,上下打量一番,自己穿着一身玄色直裰朝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依旧如前世般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低至尘埃。
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他只是随便穿件白色的袍子,觉得就算是天使,也绝对不会比他更美。这种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
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姬子启莫名其妙的又笑了,想来在沈姝心中的形象也是这般的英俊潇洒吧?
“但是明天跟着梁寂将军一同入宫是不能穿朝服的,我应该什么才合适呢?”姬子启根本不用阿瞳回答,自己便就是能纠结个半天了。
这会儿姬子启一直看着窗外的明月想着明天和沈姝见面的事情,但是在另一个院子里,简禾凝便是如何也睡不着。
阿秀此时已经被放出来了,当简禾凝将那毒药是自己下的事情告诉阿秀之后,便是将解药按每天的分量给她,因为简禾凝知道,若是自己一次性给她一个月的药量,那么在一个月内,她就短暂性的会失去自己的控制,她必须要完全控制住阿秀才行。
阿秀也是深深的知道,自己现在没有办法脱离简禾凝的控制,自己不想死,就只能是听简禾凝的话,那种瘙痒的滋味也就只有阿秀自己清楚,于是她也只能委曲求全的在简禾凝身边伺候。
简禾凝回来之后已经将自己烦恼的事情跟阿秀说了,这会儿简禾凝还不睡觉,阿秀自然是是还在身边伺候的。
“小姐,快睡吧……”阿秀低着头在一旁说道。
“我怎么睡得着?”简禾凝皱着眉头说道:“你是不知道当时姬子启对我说那些话的样子,要是他心意已决,那我还怎么才能嫁入尚书府呢!”
“总会有办法的。”阿秀如今也不会焦急的安慰她,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想要她赶紧去睡觉,自己也好回自己的房间擦药去。
简禾凝不满的看了她一眼,随后笑道:“你是不是心里正在幸灾乐祸啊?”
第五百四十八章
阿秀不说话,只端着安神汤在一旁等着简禾凝休息,可是这会儿阿秀不说话,倒是让心神不宁的简禾凝看着生气了。
简禾凝坐起来看着她,像是要借用她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但是阿秀将安神汤呈于额前,说道:“奴婢不敢,时候不早了,还请小姐喝下安神汤之后能够好好休息。”
阿秀的手在颤抖,现在每天只有晚上能够擦药,现在药效都快要过了,身上已经是有这微微的瘙痒,每当这种瘙痒来袭,阿秀都害怕不已,担心会出事,那种瘙痒让她觉得心痛和害怕,实在是不能再忍受了。
简禾凝看到了她这微微颤抖的手,随后轻蔑的笑了笑,说道:“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很恨我?”
简禾凝接过这碗安神汤,用勺子搅了搅,说道:“你知道吗?其实在1这个世上,我就只相信你一个人,别的人,包括我的父母,我一个都不信,我只信你。因为我手中有你想要的东西,当初给你下毒,到如今让那种毒药深入你的骨髓,谁也救不了你,我就是要让你怎么也离不开我,要让你永远都在我身边,怕我,敬我,离不开我。”
阿秀咬牙切齿的看着她,说道:“简老爷和简夫人生性温和,与人友善,怎么就生出了你这样心思歹毒的女儿?!”
本以为阿秀说出这句话,简禾凝会打她,在说这句话之前,阿秀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了,但是没有想到简禾凝居然仰头笑出了声音。
阿秀一脸狐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了。
虽说自己在简禾凝身边待了许多年,简禾凝有什么心里话也会和自己说,有时候也会很温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姐妹。
但是阿秀真的不熟悉简禾凝,根本就不知道简禾凝是怎样的人,不知道简禾凝心中究竟是在想什么,不明白她的坏脾气为什么说来就来。
有时候阿秀就会以为,那个对自己铺天盖地谩骂的简禾凝,和平时温文尔雅的简禾凝是两个人。
可是事实告诉阿秀,她们就是同一个人,无论是体贴入微还是蛇蝎心肠,她们都是一个人。
“你在笑什么?”阿秀不解的问道。
简禾凝究竟是在想一些什么?为什么阿秀阿子在她身边伺候了这么久,但是还是猜不透她究竟会做一些什么?
可是简老爷和简夫人都是书香世家的出身,自然是温文尔雅的,举手投足都像是在往人间洒向一片安详,阿秀私以为,若是自己父母还在世上的话,大概也会是这个样子吧?
但是,就是这样的父母,这样以自身为约束来教导女儿的父母,怎么就教出了这样的孩子呢?
阿秀也是见过简老爷和简夫人是怎么教育简禾凝的,他们教育简禾凝心中要有爱,要热爱世间万物,要做一个善良知礼节的女子。
大概是简老爷希望简禾凝落落大方,但是简夫人又是小家碧玉的样子,于是简禾凝在人前也都是一副小家碧玉的可爱模样。
但是无论是落落大方的大女子,还是小家碧玉的温婉,都是女子最美的样子。
简家大小姐在外就会是这个样子的,但是阿秀面前的简禾凝,却是另外一个人,就是阿秀亲眼所见,但是也不敢相信,那就是同一个人。
简禾凝笑得停不下来,仿佛刚才阿秀说了一句特别好笑的话一样,阿秀站在她面前,一直看着她。
此时已经是半夜了,窗外的明月照进窗台,微黄摇晃的蜡烛将二人之间的气氛烘托到了一种诡异的极致。
阿秀从来没有害怕过简禾凝,但是这个时候,她开始有一些害怕了,手心都在出汗,背后的瘙痒似乎已经不成任何问题。
简禾凝笑得几乎是喘不过气来,她好不容易停下来看着阿秀,一脸嘲讽的笑道:“你不会真的被他们骗了吧?你以为,他们真的就像是你看到的那样吗?我还没有教会你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的意思吗?”
阿秀有太多不知道的事情了,这足以让简禾凝笑话她,将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阿秀本名许念瑶,许家在早十五年前本是数一数二有名头的世家,但是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许家上下被屠尽,只剩下许念瑶一人。
于是百般无奈之下,她卖身葬父母,便是刚刚跪下,就被简家的老管家买下了。
可是许念瑶并不知道,当初那一次灭门惨案,正是简家家主和主母所为。
为的就是要许家在江湖上消失。
然而这一切也是简禾凝在无意之中偶然得知的事情,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父亲和母亲也是带着面具做人。
简家家主和主母将许念瑶买回来,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们要许家的大小姐伺候自己的女儿,这也意味着,简家永远凌驾于许家之上。
在众人面前,简家家主和主母,也都是饱读圣贤书的文人,他们是神仙眷侣,饮酒作诗,写出多少流传于江湖的佳作,让众人称赞不已,更是在江湖上享有口碑。
他们对待所有人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举手投足都是优雅和斯文。
但是也就只有少数人知道他们的邪恶。
当简禾凝知道父母是这样的人之后,便也有了学习的范本,她坚信自己身体里流淌着他们的血液,便就一定也会是这样的人。
于是简禾凝便开始对阿秀不一样,将所有脾气变本加厉的撒在她身上,要她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面对简禾凝这般的回答,阿秀是意外的,她眼中的简老爷和简夫人都是极其善良的人,若不是他们给自己一口饭吃,自己或许早就已经死了。
很多时候,阿秀被简禾凝欺负的很惨,简老爷和简夫人还会叮嘱简禾凝对自己好一点,他们也会很细心的看出自己的异样和不舒服。
每当到了自己父母忌日的时候,他们甚至比阿秀记得还要清楚,会给她安排好一切扫墓用的东西,让她去慰藉一下自己的思念之情。
这么好的简老爷和简夫人,难道……也会像简禾凝这样,将玩弄别人的自尊和生命当做乐趣吗?
“你究竟在说些什么?”阿秀不可置信的摇摇头,她看着简禾凝,说道:“这世上还会有如你一样的人吗?”
阿秀这般对简禾凝说话,简禾凝非但不生气,反而是略带戏谑的看着她,说道:“你怎么就这么天真?”
简禾凝昨日将自己做过的事说出口,已经让阿秀难以接受了,若是再将自己做过的事情说出口,那恐怕阿秀会很难接受,于是简禾凝并没有打算将这些事告诉她。
自己留着阿秀,还有很大的用途呢。
简禾凝一边看着她,一边搅动自己手中的那一碗安神汤,随后递给阿秀,说道:“喝了它,回去做一个好梦。”
阿秀看着她手中嗯那碗安神汤,皱着眉头迟迟不接过去,她不知道是在犹豫一些什么。
“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下毒吗?”简禾凝看着她笑道:“你别忘了,这安神汤是你端过来的,要是论起下毒,我才是应该担心你给我下毒呢。”
阿秀看着她,想到是她给自己下毒害得自己这幅样子,心里就十分难受,于是乎她还是没有伸手去接那碗安神汤。
简禾凝笑了笑,随后单手拿着碗,看着她的眼睛,仰头就把安神汤喝了下去,随后放在她手中,说道:“姐姐,一个把戏我不会再玩第二次,你最好也老老实实的在我身边伺候着,只要如了我的意,说不定在我嫁给姬子启的那天,我可以把解药给你,把自由也还给你,我知道你有才华,光复许家,是迟早的事。”
说到这个,阿秀眼中就闪着光和希望,意思就是,自己身上的毒药是可以解开的,简禾凝那里就有解药。
“你说的是真的吗?”阿秀犹豫了一会儿,问道。
手中便不由自主的使力将瓷碗握住。
简禾凝脸上浮现出势在必得的笑容,她就知道,这个毒药不仅能控制阿秀的身体,更能帮助自己操控她的灵魂和思想。
“当然,前提是如我的意。”简禾凝低声说道:“你知道我现在最想要做什么的。”
那日见到了公主之后,简禾凝这才发现原来真正的公主,是有着如此骄傲和厚重的气场,那种自信的魄力,能够让整条街的人都跪下。
她身着一袭蔚蓝逶迤长裙,青丝高挽,发间斜插一珍珠钗,玉带将楚腰高束起,薄施粉黛,清新淡雅,恬静如水,婷婷袅袅,气若幽蓝,信步似莲。一缕缕深蓝如大海的发丝在风中飘扬,漫开淡淡的郁金香味道,引出无穷的遐想。
淡粉色锦缎裹胸,银丝茉莉含苞对襟振袖收腰丝制罗裙宫装,袖口上绣着淡粉色的牡丹,更显高贵,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绿色的海水云图。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月白色与淡粉红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白色牡丹烟罗软纱。一条长长的粉蓝色缎带从腹部绕到背后系了一个下摆一直拖到地上的蝴蝶结,微微有点娇媚。挽了一个公主髻,上插十二支水晶簪,还别了一支挂着露水的百合。银蝴蝶耳坠,琉璃璎珞圈,珍珠项链,翡翠镯。冷冷的面孔,虽只化淡妆,但依然美若天仙、倾国倾城,给人一种高贵素雅的感觉。
浅墨色罗裙镶银丝边,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曳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转了两圈,轻柔的裙摆旋成美好的圆。微含着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双灵珠,泛着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睫毛纤长而浓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翘起,伸手点了点小巧的鼻子,一双柔荑纤长白皙,袖口处绣着的淡雅的兰花更是衬出如削葱的十指,粉嫩的嘴唇泛着晶莹的颜色,轻弯出好看的弧度。如玉的耳垂上带着淡蓝的缨络坠,缨络轻盈,近似无风也能慢慢舞动。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手上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一头长的出奇的乌发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发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檀唇含笑,眉眼间满是暖意,瞳光碎碎流转,水墨衣裳印簪花小楷。
穿着件绣着蓝色彼岸花的素衫和象牙白的百褶裙,乌黑的头发绾成飞星逐月髻,髻上簪着一支垂着流苏的珠花簪,耳旁坠着两只银蝴蝶。略施粉黛,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幻出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端庄高贵,文静优雅,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一身绣有点点玫瑰的粉蓝长裙,外罩玫瑰红柔纱,腰上系一条素色腰带。腰带上面镶了12颗水晶,好看又不失大雅。挽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发簪,插一支碧玉银琅簪,垂下好看的吊饰。一张白净的脸上好看的双眸似镶嵌在上面,眉毛恰到好处的弯曲着,两片薄薄的唇翘起优雅的弧度,一抹微笑轻轻巧巧地挂在好看的脸上。这样清清浅浅的装束,朴素却不失美观,清新又不失大雅,似有倾国倾城胜莫愁的味道。
略施脂粉,一头乌黑的发丝一半翩垂芊细腰间,一半绾别致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紫水晶缺月木兰簪,项上挂着圈玲珑剔透璎珞串,身着绣着连珠团花锦纹的淡紫色对襟连衣裙,外罩玉色烟萝银丝轻纱衫,衬着月白微粉色睡莲短腰襦,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声音甜而不腻,沁人心脾,身上散发出薰衣草的清雅香气,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她。略施粉黛,神情漠然。一袭素蓝的宫装,或许是因为厌倦,只有几缕流苏做点缀。一身轻粉宫装,腰束素色缎带,盈盈一握,衬出婀娜身段。头挽飞星逐月髻,未施粉黛,眉蹙春山,眼颦秋水,面薄腰纤,袅袅婷婷,娇媚无骨入艳三分。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一身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淡蓝色蝴蝶的淡蓝色宫装,外披一层白色轻纱。身材赢弱,更显得楚楚动人。微风轻拂,竟有随风而去之感。
旁人给她行礼的时候,公主完全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只有从小就经受如此大礼的人,才能够做出这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