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与军合伍先言利
影子的话,足以震憾所有人。
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而此时,那些文官们这才想起,钟文可是一个狠辣之人。
他们想起钟文刚来长安之时,在守宫城之时,杀了无数人。
他们更是想起钟文杀吐蕃使团的人,他们同样也想起钟文在面对孔家之时,钟文小妹带着数百小子围攻之事。
他们也听说了,钟文在松州应对吐蕃高手之事。
种种事情一想起来,使得他们这才明白,钟文可真不是一个好说话之人。
真要是如影子所说的那般,钟文真要是回到了长安城,他们将要面对的,可不是钟文,而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
他们谁不怕死?
想来是没有的。
况且,这种死法,他们宁愿出征战死,也不愿死在钟文的手中。
死在战场,他们还能给自己博一份功名,还能给家里留下点什么,至少,一两代之内,他们的后人也可以安枕无忧。
可是,真要是死在钟文的手上,那估计真的就这么死了。
李世民见影子突然离去,喊了一声散朝后也随之离去。
随着李世民的离去,大殿之内,再一次的议论了起来。
大殿内外,不管是文官与武将们,也都相互在商讨着一些事情。
比如此时的程咬金,他就正向着宗正寺寺卿小心的问着话,“李寺卿,你看我们是不是先控制这上面的人再说?要不然,这一散朝,这些人说不定可就要回家毁灭一些证据的。”
“程国公说的对。”李仲得了程咬金的提醒,应了一声后,赶紧走向李山说道:“李统领,这册子上的官员,还请你带人给抓起来一起送至刑部吧。”
“李寺卿、李郡王、程国公你们放心,他们可没有机会翻盘,我早已是派人前去他们府邸所在地候着了,就连这些人的老家,我也已是派人前去抓捕了。”李山在查证了册子上所记录的人之时,就已是着手安排了。
这可是大事,他也相信,李世民会依着他的所猜的方向走,所以,他才早已有准备。
“那好,那好,李统领,那请你把这些人抓来送刑部大牢吧,我与孝恭也好一一查证。”李仲听了李山的话后,心中甚喜。
而此时,那些文官群中,有着不少人都紧张的很。
有着不少人还不知道册子上写了什么,根本不知道册子上的名单中到底有谁。
可是,随着李山的一声令下,禁卫们开始冲进文官群中抓人。
“李统领,你如此做派可合适?”长孙无忌见自己的一个官员被抓,心中甚怒,正欲阻止李山抓人。
“赵国公,你要阻止我行事,难道是要违背圣上之意吗?如赵国公真想要阻止的话,我手中的剑可不一定认识你赵国公。”李山顶着长孙无忌笑着说道。
李山对长孙无忌本就没什么好感。
曾经,他还处在圆满境之时,这长孙无忌总是会无视他这个宫城的统领,更是自认为他是国公,又属于皇亲国戚,无视宫城规矩,更是无视他李山,直闯宫城。
而如今,已是先天之境的李山,已是不把长孙无忌放在眼中了。
哪怕他是皇亲国戚,他也是不再放在眼中了。
毕竟,李山已是拜入了到太一门,他的心也开始趋于平静,不再迷念这世俗凡事,这统领之职做与不做已是不放在他的心上了。
与长孙无忌冲突,这是必然的事情,李山正好以此来正一正他的这个统领之责。
“你……”长孙无忌被李山此时的表情与笑意给气的无了言。
他虽不惧李山,但他却是害怕影子。
影子的话那绝对是落地生根,谁也做不到无视,哪怕他长孙无忌也是如此。
长孙无忌没了话,可这大殿内外,却是动荡了起来。
宫城之内抓捕官员,到也不少见。
可是今日却是抓捕了数十名,这已然是破了唐国自开国之始了。
话说此时鄯城的钟文。
他可是对长安城所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他们一行抵达至鄯城之后,数日以来都不曾离开过。
并非钟文不想离开,也并非土谷浑那边有什么大的动静。
而是守将李大亮劝阻了钟文,使得钟文暂缓带着他的人前往土谷浑。
不过,在这几天之内,钟文他们该补充的也都已经补充完毕了,也就只差马匹一类的代步牲口了。
某日,钟文来到位于鄯城西不远处的军营。
此时,钟文正向着李大亮说话呢,“李将军,你何时借我马匹啊?这都过去好些天了,你是不是该借我一些马匹吧?”
“钟少保,入土谷浑之事还得从长计议啊,马匹我到是好借给你,可我也得向李靖李将军禀报此事吧?真要是钟少保你们入了土谷浑出了什么事,那我可担不起这责啊。”李大亮笑着回应道。
着实,他负责这鄯城一带,唐国民众想要入土谷浑,自然是需要得到他们的首肯的以及所签发的碟文。
而钟文突然来到鄯城,他这个守将就算是一个都督,他也得向他的上面禀报钟文他们此行一事。
“李将军,我们此去土谷浑并不需要你负责,况且,我们能等,可我利州的百姓等不及啊,如李将军不愿借我马匹,那我也无话可说,明日我等哪怕雇一些牛马也定当前往土谷浑。”钟文无奈道。
李大亮不愿借马匹给他,他也是无计可施。
虽说他们此行带了一些马过来,可这这些马匹却是无法让他们真的入土谷浑,而且还是往着土谷浑的腹地而去。
来硬的?
钟文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可钟文毕竟算是一个文明人,强夺马匹之事,还是不做的好。
况且,鄯城也不是雇不到牛马之类的东西,大不了多花上一些钱财罢了。
“钟少保,别急别急,来,坐下说话,正好,我也有事想向你请教。”李大亮见钟文这是硬要前往土谷浑了,赶紧拉着钟文坐下。
“李将军你说吧,怎么样你才会借我马匹,如果你真不借的话,我们也就没啥话可说的了。”钟文对马匹之事也是挺上心的,李大亮不借,他也只能返回鄯城去雇了。
“钟少保,你看,这土谷浑产盐之地还是很多的,不过,据我所知,那些盐地可是有着不少土谷浑的部族占据,钟少保虽说艺高人胆大,到也不惧那些部族,可以后真要是如钟少保所言,这盐采了之后要运往利州,想来这量肯定很大吧?”李大亮笑着问道。
钟文看着李大亮一副很是欠扁的模样,使得钟文眼神直跳。
“李将军,你说吧,你想干什么吧。”钟文见李大亮如此模样,心里猜测着他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钟少保也知道,我西路军不是很富有,国库又空虚,将士们也是吃不饱饭,虽说这肉食到是不缺,可粮食缺啊。最近几年,我唐国各地总是有着不少的灾祸,这粮食的产量也随之下降,粮食的价格也是节节高升。”李大亮避重就轻的说道。
“直说吧,不要兜兜绕绕的。”钟文闻言后,心里已经明白了李大亮这是要打什么主意了。
“嘿嘿,我就说嘛,钟少保如此年轻就居于高位,一看就能猜出我李某人的心思,钟少保为了盐,肯定不止是要给利州的百姓谋福,这盐的产量一旦大了,那必然是要售卖的,钟少保,要不,我们合伙去占了那土谷浑的盐地,你看这事可行否?”李大亮嘿嘿笑着,露出他那两对门牙来。
“你这是在这等着我呢?难怪这几天也一直不愿借我马匹,你真以为没了你的马匹,我们就无法抵达盐产之地?”钟文不露声色的怒道。
“钟少保你可冤枉我了,我怎么敢设套诓骗钟少保呢?这军马可真不是我能做主的啊,况且,军马有数,我借给钟少保百来匹,可真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钟少保到是无事,可我这个将军估计也要做到头了。”李大亮听了钟文的话,立马哭丧着脸说道。
“那你说,怎么个合伙法?”钟文闻言后也知道军马着实不易外借,说来,钟文也只是想借上一些托运的辎重马匹罢了。
不过,这军中的马匹确实有数,但依着钟文所理解的,李大亮不借给他,估计就是想要入伙罢了。
一个大将军怎么可能会出借不了马匹,况且,马匹哪有说死就死的,再者,数量又不多,哪里来的什么大事。
“钟少保,我们这样……,然后这样……,到时……。”李大亮得了钟文的问话,兴致高昂的说起了他的计划来。
好半天后,钟文也算是了解了李大亮的计划,同时,也对这武将们使用计谋策略也加深了不少。
武将嘛,带兵打仗,真要是没个计谋,那自然也就带不了兵。
不过,李大亮的这个计谋是否出自于他自己,钟文不好评论,想来李大亮的背后,也站着某个军师之类的人物。
“李将军,你刚才所说之事,可行是可行,如真要占了你说的那个产盐之地,我利州需要占七成。而且,你还得出人帮忙采盐,盐匠的人,也需要你去寻找。”钟文思考了一会后,点了点头说道。
李大亮所提议之事,钟文觉得可行,但却是把事情推给了李大亮,而自己一方只管运输,其他的他可不想管。
“钟少保,这可不行啊,人都是我出的,你们也只管运输就占了六成,那绝对不行,四成,最多四成。”李大亮听着钟文说六成,立马反对。
“七成,我们只管运输,安全之事以及采盐之事全交由你们。”钟文心中的底线就是七成,钟文他为了利州的利益,直接把价给压死在七成。
第五百一十八章 双方合作奔盐湖
“不成不成,只能是四成,钟少保,你可要知道,采盐制盐之事,以及这安全之事全由着我们来负责,而你们只负责运输,这完全不可行,况且,运输之事我们也可以做得到。”李大亮也依然坚持着他的四成,一成也都不放。
只要涉及到利益,李大亮就正视了起来。
与着刚才的那般模样犹如二人一般。
钟文盯着李大亮,想知道他凭什么敢拿六成,而给自己只拿四成。
况且,此时代的盐,除了盐井的盐最好之外,可没有什么好盐的。
就如这海水所熬制出来的盐,那卖相,可以说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而且,海盐的味道除了苦咸之外,基本无法下口的。
至于这土谷浑中的盐碱地中的盐是否这样,钟文因为目前还没有尝过,所以也不知道具体如何。
但依着钟文前世所了解,这西域的盐,必须经过加工。
就如这海盐一样,需要经过数道工序的加工之后,才能被当作食用盐来食用。
只不过,依着现在的水平,这苦味依然重的有些无法下口。
可是,再无法下口,食盐也是人体的必须品。
就如钟文小的时候,还是通过草木灰来制作一些钾盐。
而今天下,盐的产量可以说是低到一种可怕的境地,百姓能吃到盐,就已经是难得了,更不要想着能吃到上等的精盐。
钟文坐在李大亮的对面,盯着李大亮,想知道他对盐的大概想法,“李将军,这土谷浑产盐,你应该是知道的,可你知道,这盐湖中的盐可不是谁都能轻易食用的,如没有好的方法,食了这盐湖中的食盐,你能想像其后果吗?”
钟文一开始只是想为利州的百姓做点事。
可如今,这李大亮想加入进来,这也算是一个合作。
合作,自然是要争取利益了。
而此时,李大亮把这利益压到了四成,这使得钟文认为这作不合也罢。
四成,是不可能满足得了钟文的胃口的。
更何况,真要寻到了盐湖,依着自己的方法,精盐垂手可得,又何必让这李大亮他们加入进来呢?
况且,人员之事,他钟文还是能解决的,只不过这安全上,却是让自己有些头疼。
“钟少保,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最近我也在打听关于土谷浑那边的人是如何制盐了,虽说土谷浑那边的部族所制的盐还是有些入不了口,但想来依着我唐国能人众多,想来也是能寻到一些制盐的高手的。”李大亮听着钟文所说的话,他哪里会不知道。
只不过,他目前也没有好的办法,可这盐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大利益,如不谋取,他也不可能前去打探这些消息的。
“李将军,还是刚才的条件,采盐制盐,以及安全我交给你,至于制盐的方法我来提供,而且,我所提供的制盐方法,真要是运用了,所制出来的盐绝对不会输于精盐。”钟文笑着说道。
“什么?精盐?钟少保,你可别骗我,这精盐乃是朝廷管制,普通人可买不到也买不起的,我李大亮尝过各种盐,这精盐是目前最为上等的好盐,就算你钟少保有什么方法,可这产量上不去,我们依然没有利不是。”李大亮听闻钟文说言,一开始到是挺惊呀的。
可是,随着他想通了一些事之后,觉得这是不太可能发生的。
精盐,那是盐井中所产的盐。
那味道绝对是最好的。
可是,李大亮求的是利,可不是如进盐那般难得,产量又低的精盐。
“我说能做到就能做到,别人或许不行,但这事放在我钟某人的身上,那也只是小儿科罢了,如李将军信我,条件如我刚才所说的,你可否同意?”钟文坚信自己能制作出精盐出来。
精盐在这个时代,放在别人的身上,或许很难很难。
可对于钟文这个现代过来的人来说,想来问题是不大的。
这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制盐而已,问题不会太大的。
“钟少保,不是我老李不信你,而是你所说的话有些让人无法信服,这样,我这里正好有些从土谷浑那里弄来的盐粒,如果钟少保真能制作出精盐出来,而且产量也不低的话,那我老李就应了钟少保的条件了。”李大亮虽还是有些不相信,但为了证实钟文所言,只得抛出了一道题来了。
“好,给我准备……”钟文也不想再拖下去,直接应道,开始向着李大亮要起东西来了。
随后,李大亮带着钟文来到军中灶房处。
“全部人离开,李将军,你也离开吧,这是我的方法,可不能随意传人的。不过,还得请你回城把我利州统军府的副将张成叫过来,要不然,我一人操办起来,可有些浪费时间。”钟文向着李大亮吩咐道。
“这……好吧,那我让人去把张成叫过来。”李大亮虽有些不甘,但却也是不敢不听钟文的话。
别人的秘法,那着实有些不好观看。
这要是换一个人,他李大亮绝对会命令他说出来,可放在钟文的身上,他却是不敢了。
时过近三个时辰后。
钟文与一脸不可思议与兴奋的张成,从灶房中钻了出来。
就在这段时间里,钟文让张成一直忙活着。
不是烧火就是把盐粒磨成粗粉末状,可谓是把他给累得个半死。
可是,随着钟文开始熬盐,一直到用麻布过滤,再到后来用从李大亮那儿要来的一些棉花过滤。
麻布易得,可这棉花却是不易得。
本来,钟文还想着多弄上一些棉花来,可这李大亮也找不到更多的棉花了。
唐国不产棉花,而且这玩意本就不属于唐国产物。
此时,棉花这种东西,还处在西域,并未传播至唐国。
虽说,唐国也有人把棉花当作观赏之物种植,谁也没有重视起来,这到是让钟文又一次的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产物来。
持续了三遍后,钟文熬盐才正式开始。
可当锅中的水烧完之后,这锅底却是铺就一了层雪白的精盐,着实把张成给激动坏了。
原本,他跟着钟文来西域说是采盐,他心里一直也没怎么上心,认为钟文带着他们最多也就是过来转转,再不济就是抢一抢土谷浑一些部族的盐也算是能缓解一下利州缺盐的情况。
张成心中明白的很,这盐哪里是那么好采的,就算是好采,也不是那么好制,真要是好制,全唐国也不至于到处缺盐吧。
可就在刚才,他亲眼见证了精盐的诞生。
一小盆的盐粒,就这么点的时间里,就被钟文以及他给制出了一大碗的精盐出来。
“钟少保,可好了?”李大亮一直守在灶房外,想亲眼见证一下钟文所说的话是否有误。
哪怕有误,这合作之事他可就要压着来了。
“看看这是不是精盐。”钟文端盖着一块麻布的碗,递至李大亮的跟前说道。
“这……”当李大亮接过碗后,一揭开麻布,见着一碗雪白的精盐,着实把他给震惊的无以复加。
可是,此时的李大亮依然有些不相信,随之捻了些精盐往着嘴里一送。
“好盐,好盐,真是好盐啊。”李大亮尝过盐之后,连呼三声好盐。
“李将军,合作之事,条件不变,明天我带人到你这里过来,马匹记得准备好。”钟文见李大亮已是被征服,心中也是甚喜。
双方合作嘛,这条件钟文可不会变动,底线就是七成。
如果自己试制不成功,那这合作也就只能谈到五五开。
可自己试制精盐成功,那这条件当然得他钟文说了算,哪怕李世民在此,这条件他钟文也不会更改一字。
“好,今日我就准备,明日出发。”李大亮缓过神来后,发现钟文他们二人已是离去好远了,赶紧大声的向着钟文回应道。
盐。
还是精盐。
他李大亮真没想到,钟文还有着如此的本事,着实把他震惊得有些不知所措。
什么七成不七成的,哪怕钟文要八成,他也得应下此事。
“精盐啊,精盐啊,以后我们就要发了,哈哈哈哈。”李大亮捧着一碗精盐,哈哈大笑着。
“将军,此事可要向李帅回禀一声?”李大亮的副将在尝过了盐之后,心中虽高兴,但也不忘向李大亮提醒一句。
“回,你去写封信让人传给李帅,如此好事,自然得让李帅知晓,况且明日整军,此事要是不告知李帅,他可不饶我。”李大亮被副将的一声提醒,赶紧回应道。
第二日,钟文带着他的百来人,以及所雇的一些临时牛马车架,一大清早的就已是来到了李大亮的军营外。
而此时,李大亮他们早已是准备妥当。
“钟少保,你们来得好早啊,哈哈。”李大亮打一见到钟文后,就高兴不已,犹如见到一堆金饼子一般。
“趁早不趁晚,张成,带人分配好马匹,把东西绑好,一会就要出发了。”钟文见李大亮他们早已准备好了马匹,也不等李大亮说话,指着那些空着的马匹向着张成吩咐着。
“是,刺史。”张成得了令,开始指挥着人员从临时雇的牛马车架上卸下东西,往着马匹背上放去。
时过半个时辰后,该准备的也已准备好了。
钟文瞧着张成他们全部骑与马背之上,又瞧了瞧李大亮他们,他们也都准备妥当了,挥手一喊:“出发。”
随着钟文的一声出发,李大亮与钟文并排骑行,满脸的笑意,瞧着什么都高兴。
“我说你能不能把你这张笑脸收回去,我们是去土谷浑,不是去看大戏。”行了好半天,李大亮的笑脸就未见消下去,看得钟文实在有些忍不住,感觉这李大亮像是在笑话自己一般。
“嘿嘿,让钟少保见笑了,我老李算是遇上贵人了,以后还望钟少保多多照看啊。”李大亮顶着一张笑脸,嘿嘿个不停。
第五百一十九章 察卡盐湖欲霸占
“我可照看不了你李大将军,我就是一个小道士,对于你们这些混官场的人来说,我可没有那个能力照看。”钟文没好气的回应道。
照看?
开什么玩笑。
李大亮怎么说也是一个达官贵人,又手握军权,让自己照看,这不是开钟文的玩笑嘛。
况且,钟文本就无心官场之事。
真要说照看,那还得他李大亮来照看一下自己家人不是。
“钟少保太谦虚了,以钟少保你的能力,如此年轻就已是一州刺史,曾经又是做过常侍之人,现如今,又贵为太子少保,我老李以后要是回了长安,真要是惹出什么事来,那还不得请你钟少保照看嘛。”李大亮笑着说道。
他李大亮这话说的到也没问题。
人嘛,身在朝中,哪有不得罪人的。
更何况他李大亮本就是一个性子耿直之人,得罪的人可不在少数。
就比如前两年,他就得罪了内侍监的一位内侍,还得罪了监察御史,要不是当时他上书李世民,说不定那御史状告他的事情都能把他拉下马了。
依着李大亮的性子真要回京任职,那绝对会惹上不少的仇敌出来不可。
“我照看不了你,我也不可能在长安任什么职。”钟文面无表情的回应道。
回长安任职?
钟文暂时没那个心思。
好不容易从这些官职当中脱了身,可最终还是被李世民给自己强按了两个官职。
不过话又说回来。
自己身为一个县侯,不管如何,对于李世民也得感激一番。
毕竟,有了这个身份在,他钟文,以及家里所有人都受到了不小的恩惠,就凭这一点,钟文也只能接受,却不能拒绝。
但要说让他钟文再回到长安去任什么职,至少目前来说,钟文是不愿意的,也不可能前去长安的。
一路之上,两方的人到也有说有笑的。
李大亮所带的几百号人均是将士,而且还是征战于边境的将士。
而张成他们所带的这些府兵,曾经也是打过仗的,所以,这两方人马碰到了一块,自然也就有了共同语言了。
“你也是利州的?你是利州哪个县的?”一名叫钟大的府兵将士与着边军一位将士说着话,得知此人来自于利州,顿生好感。
“我是利州三泉县的,你是利州哪里的啊?”那边军高兴的回应道。
“真的?你真是三泉县的?我也是三泉县的,三斗村你知道吗?我就是三斗村人。”钟大听闻那名边军也来自于自己的家乡,高兴的有些过份了,声音都拔高了不少,惊得就近的人都侧目看向他们二人。
“你是三斗村人?那我们离的稍有些远,我是方家村的,我叫方德,你叫啥名啊?”那名边军也没想到,他在这鄯城当兵,也能遇上一个老乡。
“我叫钟大,方兄弟,以后我们可就要在一个锅里吃饭了,哈哈哈哈。”钟大肆无忌惮的大笑了起来。
钟大的笑声,却是把行在前面的钟文与李大亮给吸引了。
“笑什么!”李大亮见后面有人大笑,回过头去怒喝一声。
钟大见李大亮的这一声怒喝,立马吓得缩了缩脖子,赶紧闭了嘴。
“你紧张什么?将士们要是不说话,那不得憋死啊?这又不是行军打仗,现在松一些也没关系的。”钟文早已是听见二人的谈话。
钟大他们二人说话这么大的声音,依着钟文的耳朵,哪里会听不见。
“钟少保,你这可就有些不知了,身为在外征战的将士,可不能如此的,不管是行军也好,还是正常的训练也罢,如无规矩即不成方圆啊。”李大亮反驳道。
钟文听后,也闭了嘴,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了。
带兵之人,自然有着他们带兵的方法,钟文不好过多的插嘴。
虽说现在还未抵达土谷浑边境,稍松散些也属正常,但作为后来人的钟文,也知道这军纪很重要,所以也就不再劝阻了。
傍晚后,一行六百来人已是抵达了唐国与土谷浑交界之处了。
当钟文他们一抵达后,就瞧见了不少的地堡。
而这些地堡当中,有着唐国的边军守卫着边境,人数还不少,钟文瞧着至少也有一千来人。
“李将军。”当钟文他们一抵达后,一个守将就得了消息过来向着李大亮见礼了。
“给我们按排吃食,还有准备些住的地方,今天我们要在这里宿夜。”李大亮也不客气,向着那守将吩咐道。
对自己的部下,谁又会客气呢?
这里的守将,均属于他李大亮的部下,大将军都到了,他们自然得听吩咐。
一夜过去,第二日清晨,钟文他们再一次的出发了。
太阳初升之际,钟文他们一行人已是入了土谷浑境内。
不过,这一路下来,却是未见一个土谷浑的士兵,连百姓也都未曾瞧见一个,这使得钟文心中甚是不解。
“这附近是没有人的,只有再过一二十里地之后,才会见到土谷浑的人。”李大亮瞧出了钟文的不解,随即解释了一句。
又行了一个上午后,钟文他们已是快要抵达西海(青海湖)之时,这才见到了一些土谷浑人。
“钟少保,我们得往南面走了,往北的话就有土谷浑的军队,往西南面走的话相对少一些,而且还能在几天之内就可以直接抵达产盐地。”李大亮指着南面稍平之地向着钟文说道。
“嗯?”钟文不解。
据钟文他所知,这察尔汗盐湖离着西海可远的很呢。
几天之内抵达察尔汗盐湖,至少,依着现如今的行进速度,钟文不相信能抵达的了的。
“钟少保,这西南方向羌人一带临近吐蕃,而这吐蕃目前也未对土谷浑派出兵马出来,所以土谷浑也没有多少兵马往着西南方派遣,况且,现在的土谷浑还处在内乱之际,他们可腾不出手来派遣兵马调往的。”李大亮见钟文不解,随即解释道。
只不过,李大亮却是并未知道钟文的不解在哪里,还以为是因为吐蕃与土谷浑的军事问题。
“你刚才说几天之后就能低达产盐之地?那处产盐之地是何处?”钟文想不通,随即向着李大亮问道。
“三天,只要三天,我们必然能抵达那处产盐之地,据当地人说,那处地方叫什么恰卡。”李大亮见钟文不解的地方在这里,再一次的解释道。
“恰卡?”当钟文听到这么一个名字之时,总感觉有些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是哪里。
一边骑着马,钟文一边回忆着前世的一些东西。
突然,钟文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了,原来恰卡就是茶卡,哈哈,看来我们不用再去察尔汗了。”
“钟少保,你这是?”李大亮见钟文这一惊一乍的,实在不明所以。
“没事,没事,本来我们是要去察尔汗的,可听你这么一说这恰卡后,才明白那里也有一个盐湖,李将军,这恰卡盐湖,我们必须占了,不管是土谷浑也好,还是吐蕃也罢,更或者羌人,如果他们能被我们所用,那这劳力什么的也就可以得到解决了。”
钟文想通此间环节后,心中欣喜。
茶卡盐湖离唐国更近,这对于钟文来说,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至少,茶卡比察尔汗要来得更为方便一些,运输什么的也便捷,总比深入土谷浑腹地好吧。
至于钟文说要把吐蕃人,土谷浑人,以及羌人为自己一方所用,这样想来也是能做到化解矛盾的。
至于成不成,钟文也只是提出自己的一个想法而已。
“钟少保,这事你可就别想了,吐蕃与土谷浑的部族可不喜欢我们唐国人,可以说是很敌视的,想要解决劳力问题,那还得是我们自己人才行。”李大亮在这待得久了,见多了各族之间的问题。
“到时候再看吧,行就联合,不行就驱离,再不行就征服。”钟文暂不明情况,但自认为只要有利益,什么人都可以联合。
况且,钟文也只是想联合那些普通的百姓罢了,对于那些部族的首领一系的人,钟文可没觉得能联合得动。
随后,依着李大亮所指,钟文他们往着西南方向行去。
不过,在行进的过程当中,李大亮也早已是派出了斥候出去。
进入到他国境内,这斥候自然得派出去。
他李大亮身为鄯城的守将,带兵打仗自然是有着他的方式,而对于这些方式,钟文却也只是看看就过了。
带兵打仗,钟文不懂,而且他也无权插手李大亮的军务。
一路行进,三天之后,钟文他们终于是来到了茶卡盐湖。
而在这几天时间里,钟文他们也见到了一些土谷浑的部族,甚至,那些部族带着他们的人马准备突袭钟文他们。
只不过,当他们见到钟文他们一行人有着六百多号人之后,就此打了住。
土谷浑的部族有大有小。
大的数万人,小的数百人。
而钟文碰上的这些部族也才两三千人的部族,可真要聚集起兵马来,估计也就一千人。
一千人的土谷浑部族想要对战唐国的六百战将,他们能想到后果是什么,所以只得打住,派人跟随,又派人前往伏俟城(土谷浑都城)禀报去了。
唐国将士的战力,那可不是吹出来的,那是实打实的打出来的。
别说这土谷浑部族不敢攻击了,哪怕就是这突厥兵马都被唐国给打得支离破碎,而今,土谷浑又处在内乱之际,想要攻打钟文他们,至少得要五倍以上的人马人估计才有胜算。
再者,除了有着六百来号的将士之外,还有着钟文这个顶级先天之境高手存在。
真要是发生战事,钟文可不会手软的。
此次,钟文只为求财,不为求命。
但为了自己利州百姓之福,钟文也不介意大开杀戒。
第五百二十章 满眼尽是金银铜
“钟少保,这里就是我说的恰卡了,你看,这附近还有着不少当地人采盐的痕迹呢。”李大亮指着若大的茶卡盐湖向着钟文说道。
李大亮说的当地人采盐的痕迹,根本就不是所谓的痕迹。
钟文看着像是刚跑没多久。
采盐的痕迹,说明至少要有好些天的吧,可眼前却是放着不少的工具在这儿,明摆着就是落荒而逃所导致的。
钟文望向盐湖远处。
茶卡盐湖很大,一眼望不到边的模样。
其实,后世的茶卡盐湖说来也不是很大,也就一百多平方公里面积而已。
可是,钟文眼前的这个茶卡盐湖,至少要多于后世的这个百多平方公里的面积。
钟文也不回李大亮的话,往着盐湖边走了过去,蹲下身来捡了点盐粒尝了尝。
“呸”
当这盐粒一进入到嘴中,一股重重的苦咸味直冲脑门。
“钟少保,这盐湖的盐可都带着苦味呢,直接可食用不了,而且就算是熬制过后,也还是带着苦味。”李大亮见钟文如此状态,走近钟文小声的提醒道。
“没事,大家先就过休息一会儿,然后开始寻找容易建造房屋之地,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了。”钟文此时已是打算就在此采盐了。
至于那察尔汗,离着茶卡可还有着几百里的距离,放着就近的不用,难道非得奔着远处去吗?
“那好,我派人过去查看一下。”李大亮得了钟文的指示,往着他的部下们走了过去。
随后,不少的人开始奔向各处查探了起来。
茶卡盐湖,可以说是一个如天空之境之地了。
钟文看着眼前这么一个若大的盐湖,心中开始也在畅想着眼前的美来。
湖面倒映着碧蓝的天空,美不胜收,犹如身临天界一般。
“刺史,这里以后就是我们采盐之地了吗?如果真要是采盐制作成刺史那日所制的精盐的话,那我利州的百姓将会把刺史供在神案之上了。”张成尝过了地上的咸水后,知道这就是盐地了。
“可不能这么说,采盐制盐说来简单,你看这若大的湖面,可不是那么好弄的,如果没有更多的人加入进来,依着我们能召集到的人,又能弄出多少盐来呢?”钟文心中虽说也是高兴,可也知道这采盐制盐困难重重。
盐湖就在眼前,可附近一无树二无水路的。
想要在此采盐制盐,那绝对是一个浩大的工程。
一要建房,二要木船,三要柴火,四要粮食,五要人员。
只有解决这五项,才能真正的投入到采盐制盐当中去。
而眼前的茶卡盐湖周边,别说树木了,就连石块,都在几十里外去了,这屋子想要建成,那这工程量就可想而知了。
“刺史,这可是盐,我们只需要从利州召集人来,别的东西我们也可以运过来啊,真要是制出了盐来,那可是一本万利啊。”张成没有想太多,他的眼中有的只是这个盐湖,有的只是从盐湖之中所提纯的精盐,然后换成金钱。
“召集人员过来那是必然的,至少,我利州商团就得开始筹备了,可是,还有着诸多问题需要去解决。”钟文望着盐湖远处,心中有所思的小声回应道。
本来,钟文也没想过茶卡盐湖的事情。
可李大亮带着他来这处盐湖,也算是打破了他原本的计划。
原本,钟文此次要前去察尔汗盐湖,那里至少还有胡杨树,可以作为木柴燃烧的材料。
可如今,到了茶卡来了,那这一切都得重新计划。
至于钱不钱的,钟文还真没去想太多,他只想着要解决利州缺盐之事而已。
“钟少保,我们接下来如何打算?眼下我们可是没有带多少东西过来采盐的,而且,我们这些人也没有多少人知道怎么采盐的。”李大亮按排完后小跑了回来。
“走,我们到哪里坐下好好商议一下接下来如何操作。”钟文此时心中也大概有了一些计划了。
随后,钟文往着不远处的隔壁滩走了过去,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
“钟少保,你有什么计划,说来听听。”李大亮有些心急的问道。
“计划呢,我心中也有两份,至于成不成,还得需要你们派人去查看过后我才知道。”钟文言道。
“那你说说看。”李大亮听闻要派人出去查看,可是却是不知道要派什么人,去什么地方查看,心中虽急,但此时却也不是他急的时候。
“人员,我需要大量的人员,而这些人员,是需要干活的人员,可以是我唐国人,也可以土谷浑人,只要你能解决这个事情,到时建房什么也相对会快很多,有了屋子,这里也就可以常驻一些人。”钟文开始说道。
“这件事我能解决。”李大亮点了点头应道。
“前期我需要三千人,而这三千人只是前期,至于第二批第三批到时候再说。人员的事,你李将军可得给我上点心,这是重中之重。”
“我明白。”
“第二件事,就是粮食,这里离着我唐国稍有些距离,路相对还好走,粮食你需要给我运进来,而且,路也得给我平好了。”
钟文开始把第二件事给往着李大亮身上按去。
人员与粮食之事,钟文可不管,这本就是条件。
“可以。”李大亮再一次的点了点头。
“那么接下来,就是船只了,船只到还好,只需要从我唐国运一些过来,也是能随时解决的。”钟文再一次的说到船只之事。
“钟少保,这个更没有问题了。”李大亮当然也知道,这采盐可得需要船只,有了船只,采起盐来那绝对会快上不少的。
“好,船只还是由你去解决,至于工具之类的,我会画出一些工具图出来,到时候你去找人打造,可这接下来的事情,也是重中之重,那就是柴火。”钟文见李大亮能解决诸多的事情,这才开始抛出了最让他无法解决的问题来。
“钟少保,柴火我可没办法,你看这附近,要啥没啥的,太阳还大,再远处就是山了,连棵树都没有。”李大亮当然知道这制盐得需要熬煮,熬煮自然就得需要用到柴火。
可眼下的情况,不用讲都明白,柴火是大事,可他也无法着力去解决了。
“你也别急,我说的柴火之事,如果你派人前去查探后,到也能解决。只不过,你们需要把土谷浑给我解决了,好让土谷浑各部族不出来闹事,也能使得运输畅通。”钟文说道。
“钟少保,你老是说派人去查探,你到底需要查探什么?”李大亮再一次的急道。
“石炭。”钟文见李大亮又急了,这才道出了自己要说的东西来。
“石炭?这玩意可不好弄啊。”李大亮知道,石炭可以生火,也确实是熬煮制盐的利器。
可在这土谷浑境内,他可不知道哪里有石炭。
“据我所知,西海北部有着不少的露天石炭,而且地底之下还埋藏着不少的石炭,这东西用来制盐,那绝对可以减少对树木的砍伐,所以,我需要你派人去西海北部一带去寻找查探一下石炭的具体位置,如查探到了,到时我们可以组建采挖石炭的人员。”钟文缓缓道出了自己所知来。
钟文记得,在青海湖北有好几处煤矿点。
一就是木里煤田,二就是热水煤矿。
而且,这两处的产煤点还大多数属于露天煤矿,想要采集也是相对简单一些,至少,开采起来,也可以节省人力。
钟文虽说知道有着这两个煤矿存在,但却是不知道具体地点,所以,他只能要求李大亮派人前去查探了。
“是哦,我想起来了,一年前,有人说是在那里发现了石炭,看来钟少保比我们还清楚啊。”李大亮听闻钟文所言,这才想起关于青海湖北部祁连山一带有着石炭的消息来。
“石炭一旦生起火来,比木柴也相对好一些,况且,其数量也比木柴要少很多,所以,这寻找石炭之事,还得由你李将军费些心了。”钟文见李大亮冒似知道他所说的,再一次的补充道。
“好,交给我,我一定给你办妥了,哈哈哈哈,钟少保,你真是我的福星啊,以后我老李跟着你钟少保必定能大富大贵,哈哈哈哈。”李大亮闻言后拍了拍胸膛,更是哈哈大笑起来。
所有事情一串连起来后,李大亮这才明白钟文为何要来这土谷浑寻找产盐之地了。
人员,利州也不缺,船只更是不缺。
至于粮食什么的,用钱也是能买到的,况且,真要是产出了精盐,还怕买不到粮食吗?
而钟文又知道土谷浑还产石炭,又有着制作精盐的方法。
有着这个方法在,不发财都难啊。
此时,李大亮的眼中,尽是金银球宝与铜钱了,其他的一切事物,他根本不担心。
钱啊,全是钱。
只要制盐一开始,他李大亮除了数钱之外,说不定他的这个县伯还能往上提升一级,直接到县侯了。
而此时的张成,望着钟文,也是一脸的崇拜之色。
张成心中想着,利州有着这么一个刺史在,未来的利州可比天下所有州都富有。
盐是什么?
盐就是钱。
而且还是精盐。
张成此时心中也在畅想着自己有招一日被朝廷封官赏爵,从此之后踏入勋贵之列。
他就连未来的生活,都开始畅想了起来。
而此时的钟文,却是有些发愁。
钟文愁的是物资如何运转。
就算是有了石炭,这运转起来也是个麻烦事。
解决了石炭,可这粮食如何运进来?盐又该如何运出去?
土谷浑的路稍平坦一些,可一旦入了唐国境内,到处都是连绵大山,真要运输各种物资,那这人力与成本也就越大了,利益也就要相对的减少不少去了。
第五百二十一章 消息回京话食盐
当天,建造房屋的地方也已经选好了,就连钟文他们暂时宿营之地也都搭建了出来。
只不过,这搭建的营房稍有些像窝棚。
毕竟,李大亮他们托运过来的材料也只有那么点,想要住上个好地方,也只能待以后看情况而定了。
当夜,天寒,稍显有些冷。
而李大亮他们冒似早有准备,反而是钟文他们准备不足。
钟文也是有些后悔,自己带着张成他们过来,没有把这御寒的东西考虑进去,这使得钟文备受打击。
好在有着李大亮他们准备了一些,也算是解了钟文他们的燃眉之急。
第二天开始,李大亮开始派出不少的人出去了。
有返回鄯城的,也有前往伏俟城的,同样,也有往着别处而去的。
至于去哪里,钟文不会过问。
该做什么事,大家心里也都清楚的很。
而从这第二天起,钟文他们就依着计划开始行事了。
整个盐湖,钟文查看了一遍。
哪里适合就近采盐,哪里适合深水采盐,哪里适合做什么,钟文心里也是有了底了。
而此时,土谷浑的斥候也早已回报了关于钟文他们一行之事。
土谷浑临近盐湖周边的部族,也开始四处奔走,准备集结兵马了。
反观土谷浑的都城伏俟城中,此时却是安静的出奇。
哪怕那些大臣们得知了有唐军入了土谷浑腹地,他们冒似也没有什么心情去管了。
他们依然还在联动着各大部族的首领,想要夺取土谷浑的政权,此时,他们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处置关于唐军的事情。
更何况,土谷浑的唐军还少吗?
就土谷浑目前的现状,唐军入土谷浑可以说犹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的简单了,他们也无心去抗议,更无力去抵抗与袭击。
话说此时的长安城。
某日上午,朝议结束后的李世民,突然接到了李山递给他的一封密信。
“嗯?九首怎么跑去土谷浑了?”李世民刚看了开头,心中不解的向着李山问道。
“回圣上,你再往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李山回应道。
这奏报他李山早已是瞧过,自然是明白密信中写的什么。
李世民没再向李山问话,拿着密信继续查看了起来。
“嘶~~,这密信当中所言可当真?”看过密信后,倒吸了一口凉气,无法确认真伪来。
“圣上,密信是昨天夜间传回来的,我对此事也着实有些不信,但依着我对师兄的了解,此事应该不假。”李山平静的回应道。
“如此事真有可能的话,那九首此功甚大啊,可这李大亮为何还没有奏报传来?难道他不知道此事关乎我唐国百姓生计的吗?”李世民虽还有些不敢确认,但听闻了李山之言,可信程度也开始往上提升了。
“圣上,估计李将军也想等事情有了结果后再向你禀报吧。”李山无法猜出李大亮的想法来,但依着李山对李大亮的了解,想来这是要做下了之后再来禀报于李世民吧。
就在李世民与着李山说话之际,程咬金与着尉迟敬德二人已是联袂奔着宫城而来。
“老黑,老李这人真够意思,这么大的事情他不递奏报到兵部,却是先把奏报递到我们手里来了,这可是大好事啊,快走,去向圣上禀报去。”程咬金高兴的有些找不着北了,一路嘴里尽说着一些关于李大亮的好话来。
曾经,在战乱年代之时。
他程咬金还与着李大亮在战场之上兵戎相见过,只不过二人武艺还不错,各有胜负,并未把谁斩于马下。
只不过,李大亮却是兵败于瓦岗起义军,后被俘。
被俘后,得到了瓦岗将领张弼的释放,这才捡回一了条命。
到了后面,李大亮又投奔起李渊,这才又使得他李大亮起来了。
至于再往后嘛,瓦岗大部分的义士也都投入到了李渊的门下,自此,李大亮也随着程咬金他们东征西战的,所以,这关系嘛,也就相对要好上不少。
“那是当然,老李是谁啊,他可是跟咱们有着过命的交情,他要是不事先告知我们,要是被我知道了,我非得抽他的皮不可。”尉迟敬德也没跟程咬金争辩喊他老黑之事,此时的他如同程咬金一般高兴的很。
二人的高兴,全部来源于李大亮传给他们的奏报。
奏报当中,那可是把当日钟文制盐之事全书于当中。
程咬金与尉迟敬德二人得了这么一个好消息,自然是想从中分一杯羹的,那不高兴才怪。
况且,盐的利益可以说放在当今的唐国,那绝对是大头的了。
再者,唐国又缺盐缺的厉害,只要他们加入到采盐制盐当中,不用说,这利益可以把他们府上的仓库都给存满还没地方放。
“禀圣上,宿国公与吴国公求见。”一名禁卫向着李世民禀报道。
“带他们过来吧。”李世民见这两货要见自己,脑门有些疼。
话说前几日。
王廷与郑鼎生二人带动文官一系人准备对钟文下手之后,被李山的一系列动作给压到地底之下去了。
宗正寺卿李仲与河间郡王李孝恭得了李世民的旨意查办此事,可李仲毕竟年岁大了,身体也不如意,所以很多事情都是交给下面的人去行事。
而河间郡王又不想得罪太多人,最后也是交给下面的人去查办,而且还特别交待过。
对此,程咬金与尉迟敬德二人冒似感觉此事不对。
二人最后向着李世民请愿,说要参与查办此案。
李世民受不了二人的死缠烂打,不得不点头同意。
可打他们二人加入到这场查处文官一系事件当中后,那叫一个一发不可收拾。
二人打加入这场查办当中后,只要是涉及到一些命案,他们二人就大刀阔斧,把人一抓,就开始抄家。
这不,前两天还有着不少的妇人向着长孙皇后告状,说程咬金二人不顾他人死活,连家都给抄没了。
最近长孙皇后身体越发的不好,可长孙皇后心善,只得向着李世民为那些犯了事的官员家眷求情。
为此,李世民对程咬金与尉迟敬德二人可谓是头疼的厉害,只要见到这二人,李世民就想着躲开去。
而此时,李世民听闻禁卫说程咬金与尉迟敬德二人联袂前来求见,心中想着肯定是关于他们查办的事情,这才使得李世民脑门疼。
没过多久,程咬金他们二人被禁卫带了过来,行了礼后,也不说话,站在那儿像是得了什么好玩的玩具的小儿一般,脸上均是挂着兴奋之色。
“你们二人前来,不会是又抄了哪个官员家吧?你们身为国公,要谨慎行事,查抄犯官宅院我不多说什么,但如果还有人到皇后那里告状,我可就要拿你们二人是问了。”李世民见这两货此时的状态,感觉这是刚抄了谁家一般。
前几日程咬金二人就是哪此的状态,还得了一件不得了的东西,往着李世民这里送来。
“回圣上,老臣哪敢啊,皇后现在身体欠佳,上次受了圣上的骂,我就回府反醒去了,此次我与敬德二人前来,那可是有要事向圣上禀报的。”程咬金知道,李世民不会太过于责骂他们二人,随即从怀里掏出李大亮的奏报,递向李世民。
“什么大事?”李世民心中有些不明,但还是接过了奏报。
“圣上,奏报是李大亮的奏报,递到我左武侯的。”程咬金直接说道。
李世民听闻后,心里已是想到了。
随即,李世民也不再问话,直接打开奏报开始观看了起来。
好半天之后,李世民把奏报放于一边,盯着程咬金与尉迟敬德二人问道:“你们二人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程咬金见李世民问话,嘿嘿两声之后回应道:“圣上,李大亮所说,钟少保有着制盐秘法,而且所制之盐乃精盐,圣上也知道,我唐国上下都缺少食盐,如果钟少保真有制盐秘法,那我唐国必然也能大肆建设盐场。”
“是啊圣上,钟少保想来也不是小气之人,他必然会把这制盐的秘法贡献出来的,而且土谷浑那边也着实是一个产盐之地,圣上,要不你派我前往与钟少保他们会合,我也好帮着做些事啊。”尉迟敬德却是快人快语,根本也不打马虎似的向着李世民说出了他的目的来。
派他尉迟敬德去土谷浑,这不明白着要参一脚进去嘛。
反观程咬金,他说的可就委婉多了,而且还说的很大义,为的是唐国,而非他程家。
“我唐国上下缺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但这秘法是钟少保的,我却是不能要求他交出来,李大亮也说了,合作采盐与制盐,他利州得七成,军中得三成,如我此时派人前去交涉,那必然会引得钟少保的不喜。”李世民听了二人的话,心中也无法选择。
盐,他李世民当然想要归于朝廷。
可是,这个秘法却并非朝廷所有,而是归钟文所有。
如果这秘法换作另外一人,他李世民绝对会抢占到自己的手中,而非个人手中的。
可是,这事并非别人,而是钟文。
“圣上,此事不是还没开始嘛,我们可以跟钟少保谈啊,况且土谷浑那么多的产盐之地,我们只需要派人去采集与制作,其方法也只需要钟少保贡献出来,到时候我们也可以分几成给钟少保嘛。”程咬金建议道。
而他的这个建议,在他来宫城见李世民之前就已是想好了。
“对啊圣上,我们在别的地方采盐,分一两成给钟少保,想来他肯定会同意的。”尉迟敬德听了程咬金的话,立马附和道。
李世民得了二人的建议,心中也开始思索了起来。
此建议是好是坏,他李世民暂时也无法作出评判出来,但这盐,他却是一定要得到的。
至于如何合作,他也得好好思量一番。
第五百二十二章 加派人手往西去
“圣上,我师兄他的本意并非为他自己,而是为利州百姓,我师兄的为人想必圣上也是熟知的,师兄他即是为利州百姓谋福,则是为天下百姓谋福,师兄有着此制盐秘法,如他真想据为己有,他也就不会带着人前往土谷浑了。”就在李世民想着法子之时,李山却是开口说道。
李山的心当然是向着钟文的。
都是太一门的弟子,又是师兄弟,此时他可见不得程咬金他们二人想着法子,想从钟文手中分一杯羹。
但这话又说回来了。
他李山此话也算是正中了钟文的本意。
如钟文真想为自己家谋一份利,也不至于带着这么多人去土谷浑采盐。
而且,还与着李大亮他们合作。
“没错,李山你所言甚是,钟少保为利州百姓谋福即是为我唐国谋福,我等还在此想着如何参上一脚,着实有些过了。”李世民闻声后,心中思量了一会儿后,这才渐渐明白了其中之意。
“圣上,那我们真不派人前去协助了?”程咬金有些急了。
李世民的话这一说,也就可以断定他们不能再参上一脚了,这可是大利益啊,真要是不参上一脚,总觉得心中不甘。
而站在他身边的尉迟敬德比他还急,只不过他嘴笨,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话,只昨干看着李世民,等着李世民做出决定来。
“人是要派的,土谷浑最近内乱频繁,各大部族又在争地盘,而吐蕃国又是虎视眈眈,高昌与西域诸国也是对我唐国蠢蠢欲动,薛延陀眼下虽与我唐国关系友好,但这背后却是总想着联合诸部,想要重回漠南,情况也是稍有一些不明啊。”
李世民缓缓而道。
如今这天下形势,大家其实也都心知肚明,只不过少有见李世民有着如此的感慨罢了。
“圣上,派臣去土谷浑吧,有着我在,那土谷浑各部族绝对不敢有任何动作。”尉迟敬德见李世民有心要派人前去,立马跳了出来自荐道。
“程咬金,此次我派你前往土谷浑,统军五千,抵达鄯州后,与李大亮他们会合,另再与李靖商议,驻守西域之事,让他回报于我,同时,与钟少保好好商议关于盐地之事,切不可随意定论,任何只言片语,都得传回长安。”李世民思虑了良久,最终还是决定派程咬金前往。
“是,老臣谨尊圣令。”程咬金得了李世民的话,心中大喜。
此次派他前去西域,他程咬金当然知道,李世民这是不想让任何文官参与其中,只由着武将来行事。
这说明什么?
说明李世民对文官开始些不信任了。
“圣上,那我呢?”尉迟敬德见李世民把如此的好的差事交由了程咬金,急的快要跳脚了。
“你暂领左武侯。”李世民最是见不得尉迟敬德参与这种事情了。
说来,他李世民派程咬金前往,也是有着他的考虑。
论谋略,程咬金胜尉迟敬德一大截。
但就武艺与战事来说,二人到是不相上下。
可是,这是关于食盐之事,他李世民暂时又不想文官参与其中,而且此事也只有几个武将知道,自然也就只得派程咬金前去了。
程咬金也算是一个老谋深算之人,与钟文如何谈判,依着他对程咬金的了解,想来是差不到哪里去的。
尉迟敬德得了李世民的旨意,只得无奈的叹着气。
好端端的利益,就这么一转眼没了,这使得他心中顿时有些不快。
可是,他的不快却是被程咬金向他使了使一个眼色之后,又转为喜来了。
就在刚才,程咬金却是向着他使了使眼色,眼色之中,带着一股让尉迟敬德安心之意。
随后,几人又是商议了一些事,李世民又签属了一份旨意交由程咬金。
不久之后,程咬金与尉迟敬德二人这才离开去了。
“老程,你刚才向我所使的眼色是何意,赶紧说来,圣上派你前去土谷浑,如此好事你要是把我尉迟给忘了,那就太不够意思了。”这才刚离开宫城,尉迟敬德就急着向程咬金问了起来。
“老黑,你就放心吧,圣上之意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们先不说,先回府,去把叔宝请来一同商议一下吧。”程咬金不想在这路上说他的想法。
而此时的宫城,李山离开后,去了姜内侍所居住的小院。
“李统领,你怎么来了?”姜内侍见李山突然来到他的居所,有些不解。
平日里,李山可不会前来的。
自打几年前宫城之事发生后,姜内侍就开始被边缘化了。
毕竟,姜内侍与着刺客有着莫大的关系,没被牵连就已经算是烧高香了。
所以,这两年以来,他姜卫也是心中发愁。
可是,这个发愁却是在几个月前发生了改变。
他从一个圆满境突破至了先天之境,这一下子,心里就开始安静了下来。
对于李世民为何不重用他,他也已经没有了那份心了,他也只想着能安安稳稳的修练,好突破到更高层次去。
而最近这几个月以来,他虽说没有啥差事可办,但李世民也是找了他谈过心的,也算是给了他一个说法了。
“圣上有件事需要麻烦姜内侍你,不知道姜内侍可有时间?”李山坐在姜卫对面,笑着说道。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身为臣子,圣上有令,我自然得去办差的,李统领请说吧。”姜卫听闻李山前来之由,心中也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依然平静的很。
“圣上让你去一趟土谷浑,这是圣上让你转交给我师兄的圣旨。”李山从袖中抽出一份圣旨,递向姜卫。
姜卫接过圣旨问道:“很急吗?如果急的话我现在就准备去,如果不急的话,明天我再出发可行?”姜卫听闻是关于钟文的事,随口向着李山问道。
“到也不是很急,只不过你需要在宿国公他抵达鄯州之前赶到就行了。”李山回应道。
“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姜卫听闻还关乎着程咬金,心中甚是不解。
就在李山与姜卫说话之际。
此进的宿国公府上也正在商议着。
程咬金,尉迟敬德,以及秦叔宝。
此三人可以说是一个坑里出来的人,有着什么事大家也都相互拉扯着。
而此刻,程咬金他们得了关于食盐之事,所以就把秦叔宝也给拉进了他们的同盟当中来了。
“老黑,叔宝,刚才我说的你们觉得如何?要是可行的话,你们得赶紧回府准备了,到时候我会带着他们一同前往土谷浑。”程咬金看向二人问道。
“知节,如此做法不会引来圣上的不满吧?”秦琼稍有一些担忧。
秦琼最近过得可谓是如履薄冰,再加上他的身体越发的不行了,连朝议也开始渐渐的不参加了。
再者,打他秦琼在几年前就在家养病,这权职也只是挂着名,却无实际的权力。
而几年的时间,李世民也开始渐渐的把他给冷落了,他秦府上下也都少有出府,就怕惹出什么事端来。
所以,秦琼打听闻程咬金说的话后,他才有着如此的担忧。
“叔宝,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圣上明着就是把这好处落于军中,而非那些酸腐们,这段时间,我与老程也是抄了不少酸腐的家,难道你还看不出圣上的意思来吗?就算是我们派自家人前去,这食盐咱们唐国又紧缺的很,我们参上一手,又影响不了什么。”尉迟敬德大大咧咧的说道。
“叔宝,你放心吧,此事由我老程担着呢,好了,我们也不多说了,你们也赶紧回府去安排吧,人数不要太多,两三百人就差不多了,到时我与钟少保谈好了,我再传信回来,到时候人数再看派多少吧。”程咬金见秦琼身体发虚,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老程,那我与叔宝这就回去,明天我让人去城西外等候。”尉迟敬德率先起身,扶了一把秦琼。
“我还没病到被人扶的地步,你们也无须担心我。”秦琼被尉迟敬德扶了一把,心中虽高兴,但他秦琼却是要脸面的人,随即向着二人说道。
“是,叔宝力大无穷,精力旺盛,哈哈哈哈。”尉迟敬德也知道秦琼说的话是何意,哈哈大笑着打着哈哈。
随后,二人离开了宿国公府,回到自己府上准备去了。
第二日清晨,从宫城之中出来的姜卫,手里拿着长剑,身上背着一个包袱,看了看天色,随即往着长安城西而去。
得了圣意的姜卫,此行需要奔向千里之外的土谷浑。
姜卫他也知道事关重大,能离开长安城的,估计也只有他了。
影子必然是离不开长安城的,而李山又担着领统之职,自然也是脱不开身去的。
最后也只有他与王重二人了。
可王重最近却是不在长安城,而是在三原县主持着太上皇李渊寝陵之事,想要召回来了也是不太可能。
所以,最后这事只能落到了他的头上。
又二日后的一个清晨,长安城西开远门外。
程咬金、尉迟敬德与秦琼府上的家将以及他们的人,静静的在等候着了。
人数不多,加起来也就七百来人。
因为他们均属于国公府的人,这刀剑武器什么的也是早有准备好了。
甚至,连车马有着不少。
不多时,程咬金骑着战马从长安城出来,带着这一群人往着军营驻地走去。
一个时辰后,近六千人的队伍开拔,往着鄯州方向行去。
骑着战马,身穿甲胄的程咬金,异常的威猛。
此刻的他,面上挂着的全是期盼与希望。
同时,眼中也闪烁着金银珠宝,闪烁着田林店铺,闪烁着……
第五百二十三章 羌人夜袭扰清梦
“钟大,你姓钟,钟少保也姓钟,你不会跟你们的刺史有什么关系吧?”方德一边搬着石头,一边向着钟大问道。
钟大与方德二人因为属于同乡,所以在这几天下来,二人聊的也非常的多,就如时,二人在挖坑搬石之时,还不忘聊着一些话。
“我也想有关系啊,我虽说也姓钟,可与我们刺史可没有关系,况且,我还是三泉县人,与着我们刺史可离得远的很呢。”钟大看了看远处的钟文,心中畅想着方德刚才说的这番话。
“那你们刺史是利州哪里的?是绵谷县的吗?”方德继续问道。
“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们刺史在绵谷县有处封地,就在绵谷县西边的塔沟村。”钟大一边忙活着,一边回应道。
“你反正也姓钟,要不去跟你们刺史去认个亲,说不定钟少保说不定真的就认下你呢。”方德打趣道。
“我到是想呢,利州这么多姓钟的,这要是谁都去认亲,那我们刺史还不得忙死啊。”钟大虽也想,但却是不敢。
一州刺史,这官那可不是他能高攀得起的。
虽说,他暂为统军府上的一个小小的什长,可依然无法攀得上一个刺史。
而且,他这个什长还是通过关系加入到统军府的,要不然,说不定此时的他,还在三泉县做着役夫呢。
说来,他钟大原本就是三泉县的一个役夫。
可是,这役夫的薪俸却是低的很,养活自己到是没有问题,但要是养活一家人,这可就不行了。
不过,后来有了钟文做了利州的刺史之后,三泉县大变。
从上到下的官员,换了七成之多,就连原来的县令县尉什么的全给换了一个遍。
而他钟大,也随着他的一个堂叔做了县尉后,他又得了他堂叔的指示,加入了统军府做了一个府兵。
钟大的堂叔,就是三泉县尉钟本根。
本来,做一个统军府的府兵本来是轮着来的,并非固定的。
况且,所有的东西都得自己自备,这府兵肯定比不上役夫的。
可是,利州的统军府却是不一样。
经钟文的改革后,利州的统军府,那可是属于利州专属的府兵,那可是有薪俸可拿的,而且薪俸还不少,比役夫要高好几倍。
所以,他钟大得了他堂叔的指示,加入了利州统军府,这日子过的比以往可是要好太多了。
虽苦与累,但他也过得高兴。
“钟大,钟大,别想了,赶紧干活,钟少保他们过来了。”方德见钟大愣在那儿在不知道在畅想着什么,又见钟文他们往着他们这边来了,赶紧拉了拉钟大提醒道。
“哦,哦,我这就挖土。”钟大得了方德的提醒,反应过来后赶紧抡起锄头卖力的开始挖起土来。
钟文与李大亮他们往着建设地过来后,又是一顿的查看。
挖坑打地基,这是钟文他们目前最为紧要的事情。
窝棚虽说能住人,但也只是眼下能住罢了。
而随着天气渐冷后,这地方可就不是人能待的地方了。
而且,此时白天还好过一些,可一旦到了夜晚,那这冷着实能把人给冻得发紫。
钟文不在意,可是这些将士们可抗不住。
所以,打李大亮通知人回鄯城带着一些工具来之后,盐湖的西南边到处都开启了建设工作了。
“李将军,你得赶紧派人把人带过来啊,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必须把石屋建起来,要不然再过一个月,这晚上可不是谁都抗得住的。”钟文看着工地的模样,心中担忧不已。
“钟少保,你放心吧,五天后他们肯定能抵达此地的。”李大亮也是着急的很,可是这人可不是他能决定的。
虽说,有斥候回报消息说人员还在征召,但依然还有着巨大的缺口。
没有人员,这屋子就建不起来,石料也是采挖不来。
只要有了人,这些屋子自然也就能建起来了,到时候,也就能够防寒了。
而就在钟文他们商议着屋子之事时,他们的西面百里之外,却是有着一支两千人的队伍往着茶卡这边奔来了。
一看这装扮,就知道是土谷浑的兵马了。
只不过,这批土谷浑的兵马却不是表面那般的兵马。
此批兵马,来自于土谷浑西方。
而这土谷浑的西方又属于羌人所属。
羌人因远离着中原的文化政治中心,又生活于高原之地,艰苦卓绝,民风彪悍。
一直以来,羌人都作为一个雇佣存在。
谁给钱,羌人就帮谁打仗,从西汉开始,到如今之时,这羌人的战斗力,可谓是厉害的很。
“斥候何在?可有消息传来?”队伍的首领向着下属问道。
“首领,斥候已经回报了,唐军依然还在恰卡,此时好像在挖什么,不过我们的斥候不敢离得太近,却是不知道他们要挖什么。”那下属小心的回应道。
“多派些斥候出去,我们也要加快脚步了,明天夜间发动攻击。”那首领得了下属的回应,心中也有了一个数。
第二日当夜,这两千人的队伍,早已是抵达了临近茶卡盐湖三十里外扎营备战。
而此时的钟文他们,已是钻入窝棚睡觉去了,也只有那些斥候还在到处游荡着。
唐军的斥候不会离开太远,最多也就一二十里的范围。
而羌人的斥候,也差不多是这个距离。
斥候,在战场上,那绝对是夜不收的存在。
哪怕遇上了任何危险,他们都能小心应对,哪怕是快要临死之际,他们也会把消息传出去。
真要是传不出去,他们也会选择把消息埋于地下。
而此时,唐军一方的两个斥候,就被羌人一方七八个斥候给围着了。
“大保,一会打起来后你寻个机会赶紧回去向将军禀报,我来殿后。”一名斥候向着另名一斥候喊道。
“二胡,不行,你走,我留下殿后。”那叫大保的斥候见如此多的敌人,心中着急的很。
“杀。”正在二人争论之时,那羌人的斥候已是提着武器杀向二人来了。
七八人打两人,除非大保与二胡二人身手较好,那才有活命的机会。
况且,这羌人斥候手上的武器力道又奇大,大保他们二人只得连打连退,总想着寻个机会逃出去。
时过半刻钟后,大保与二胡二人被伤,躺在地上。
“首领,我们抓到两个唐军的斥候。”二十里外,羌人营帐中,一名羌人向着他们的首领禀报道。
“给我连夜审问,我要知道唐军具体有多少人马,是不是有后备的唐军,还有,我还要知道唐军为何会来到恰卡,又在挖什么?”羌人首领得了如此好的消息,自然是想着连夜审问了。
一整夜,羌人营帐之地,总是传出一些嚎叫声。
而此时,茶卡盐湖不远处,一位校尉等了两个时辰,眼看着天快要亮了,发现他所派出去的斥候却是少了两名,心中担忧不已。
“大保他们不会被狼袭击了吧?这么久也不见回报消息。”那校尉自言自语道。
茶卡盐湖附近,不止有着一些土谷浑的小部族,其中也有着狼群,而且还不少。
所以,斥候他们一般都是两人一组,而且必须每间隔半个时辰就得回来。
再者,到了一定时间,斥候也会轮换。
可是,这都两个时辰了,斥候校尉也未等到大保与二胡二人的身影,心中猜测着是不是被狼群袭击了。
随后,斥候校尉派出数十人,往着盐湖的西面而去。
半个时辰后,数十人回来,“回陈校尉,未见大保与二胡二人,不过,我们发现了一些血迹以及博杀的痕迹,大保他们有可能被人袭击了。”
那斥候陈校尉得了回报,心中更是担忧了起来。
随即奔向李大亮的营帐而去。
“发生什么事了?”李大亮见陈校尉在他的营帐外呼他,起身后出来问道。
“回禀将军,斥候少了两人,西面十五里外有博杀的痕迹,依我推测,大保和二胡他们有可能被人袭击了,请将军定夺。”陈校尉见李大亮出来后,赶紧禀明情况。
“被人袭击了?你们可有确认?不会是遇上狼群了吧?可有派斥候再往前探查?”李大亮闻言后担心的问道。
“回将军,斥候回报说未见狼群,而且博杀的痕迹确认是人所为的,因现在天太黑,路也瞧不太清,所以暂时未派人前去查探。”陈校尉应道。
而此时,居于李大亮隔壁的一个营帐中的钟文,在听到外面的动静后也从营帐里钻了出来,“李将军,我去看看吧。”
钟文见天色属于黎明时分,估计再过一两刻钟后天也该亮了,自己被这么一吵,也不可能再睡得着了,反正自己也没啥事,过去查看一下也好。
况且,斥候派出去虽说简单,真眼下却是黎明时分,天黑的很,真要是遇上狼群,斥候也只有被围的份。
再者,如那陈校尉所说的那般,真要是有人袭击那两名斥候的话,那必然是有人埋伏在附近的。
派斥候出去,估计到时候消失的人会更多。
可正当李大亮欲说话之际,钟文的耳中却是传来了动静。
“李将军,西面有人来了,估计还不少,你赶紧把人喊起来吧,另外,把斥候也给收回来吧。”钟文耳朵听见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心中判断这与唐军失踪的两名斥候估计有关了。
“什么?有人?传令,全军集结。”李大亮也是大惊,赶紧下达命令。
李大亮不惊都难,自己这一方的人马加起来也就几百人,可真要是有敌军袭击,自己这一方必然会损失惨重的。
虽说,他不知道钟文从何判断西面有敌军奔来,但他也听闻过钟文的武艺高强。
片刻后,鼓声响起。
本来还处在梦中的所有人,突闻鼓声后赶紧穿上自己的行头,拿着武器开始集结。
第五百二十四章 对峙之时抛诱饵
半刻钟后,各将士已是集结完毕。
所有人,在李大亮与钟文他们的带领之下,齐齐的站在那儿,瞧着对面奔过来的一大队人马。
“钟少保,你是怎么发现他们的?”李大亮终于见到了来人。
只不过,他对于钟文是如何发现有大队人马奔向他们之事,却是有些好奇。
半刻钟的时间,而且还是在行军的状态之下,这距离少说也有好两三里的距离去了。
而此时还是黎明之际,天空可没有半天的光亮,人的眼睛可看不了那么远的。
“我耳朵好使。”钟文回应道。
钟文的耳朵那着实好使。
只不过,耳朵却是比不得曾经的神识好使。
可如今,识神受损,无法运转,这也造就了钟文的耳朵来。
片刻之后,那一大队人马已是到了跟前几十丈之外了。
“首领,你看。”一名羌人见前面一堵墙似的黑影,像是人墙一般,指着唐军方向提示道。
“止步。”那首领发现有蹊跷,赶紧下了令。
羌人兵马止了步,如唐军那般齐齐的站立在那儿,静观着唐军方向有何动静。
如此不明情况之下,谁也不也有所行动。
斥候他们到也散了出去,可是得报却是未发现任何唐军的斥候。
此时,那羌人首领越来越是心惊了起来。
这一僵持就又是过了一刻来钟去了。
随着天色渐渐有了一丝的光亮,两方人马已是瞧出了对方的情况。
“首领,唐军没有增加兵马,我们要不要冲过去杀他个片甲不留?”一名小将领见唐军依然如几日前的规模,心中杀意顿生。
“不急,待斥候回报看看情况。”那首领心中没有底气,不敢此时冲杀过去。
他在等着散出去的斥候回报。
又是一刻钟后,斥候回来了。
“禀报首领,恰卡两端二十里范围没有发现任何唐军。”斥候探查了茶卡盐湖东西两端,没有发现有埋伏。
“哈哈,看来这股唐军今天要归我薄豪仁的了,传令,一鼓之后冲杀过去。”那首领薄豪仁得了斥候的回报,大笑了起来。
如此好的机会,他当然是不想放弃了。
更何况,只要把这一群唐军灭了,他的部族就能得到一大批的粮食与牲畜,这可是大买卖啊。
可就在他薄豪仁高兴之际,前方的唐军当中,却是有一人缓缓的走向他们的阵营。
就在刚才,钟文见对方一直也未行动,心中生出一个想法来,随即迈开腿来走向这一大队人马。
李大亮与张成想阻止都阻止不了,眼看着钟文往着那批人马走了过去。
钟文想做什么,李大亮他们哪里拦得住。
就算是想拦,可依着钟文的身手,谁又有着那样的本事呢?
此时,天色已是开始亮了起来,几十丈的距离,到也能瞧得清对方是些什么人。
那羌人首领见一年轻人走向他们,虽说不惧,但想着唐国的一些战场礼节,只得向着缓缓走来之人大声喊道。“来者何人?”
战场礼节,说来也算是使者到对方谈判的礼节。
比如一方想要投诚,或者不想打仗之时,就会派出使节到对方那面去谈上一谈。
而薄豪仁见来人是一个年轻人,看起到像是一个文人一般,认为钟文过来肯定是来谈判的。
“唐国太子少保钟文。”当钟文慢慢行至离着羌人十丈之外时,羌人的弓箭手已是搭弓对准着钟文。
“唐国太子少保?这么一个大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首领闻声后,心中惧颤。
太子少保,他还是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的,那可是唐国的从二品高官啊。
可是,他却是想不通,一个如此年轻的人物是唐国的太子少保,一个如此高官却是抵达他们土谷浑腹地,这明显有些不对劲啊。
一个如此重要的人物在此,难道就只有这几百将士守卫吗?
依着常制,那着实不太可能。
此时,他薄豪仁开始怀疑,唐军一方肯定有伏兵,估计还有着不少,不可能只有这几百号人而已。
心中打着鼓,计算着要不要攻伐一番再看看。
可是,他也怕死,同样也怕被唐国的伏兵给围了。
诸多的疑问闪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可就是无法想通这里面的道道,随即向着钟文问道:“唐军为何闯我土谷浑腹地,难道唐国自恃军事强大,就可以随意入他国境地吗?”
“我们可不是过来打仗的,我们是来做买卖的,同样,也是为了你们的生计而来的。”钟文看着眼前的这些弓箭手,眼里却是没有一丝的紧张与害怕。
就眼前的这些普通人,钟文真要是想杀,那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只不过,钟文他却是不想这队土谷浑的兵马对己方进行撕杀,毕竟,真要是打起来,两千多对战六七百人,就算是李大亮再勇武,那估计也是够呛。
而自己就算是速度再快,如对方真要杀人,那也完全阻止不来的。
钟文过来的目的就是收编这些人,为自己将来的盐场打下一些基础。
至少,有着土谷浑军队的加入,想来以后的麻烦会更少,至于成不成,谈过之后再说呗。
“做买卖?做何买卖?”薄豪仁听着钟文的话甚是不解。
这里除了盐湖中的苦盐之外,还有啥买卖可做?
“我后面的恰卡,就是买卖,而我们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恰卡中的苦盐而来的,如果你们愿意坐下来好好谈,将来你们部族的粮食也好,还是牲畜也罢,更或者是你们的衣物等等,均可以从买卖中得到,不知这位首领可愿坐下好好商谈一番?”钟文露出笑意的说道。
薄豪仁突闻钟文说到粮食,心中一动。
着实,他们部族最缺的就是粮食。
而此次他薄豪仁也是得了某人的承诺,这才带着部族当中的汉子前来准备对眼前的这伙唐军下手的。
可当听到可以做买卖,而这场买卖当中能得到粮食,还有着其他的东西,他薄豪仁当然是不愿意用自己部族的汉子性命去博一次粮食的机会了。
“这买卖如何做?你们唐人的话可不好相信。”薄豪仁心中纠结,可这纠结依然抵挡不住粮食的诱惑。
“我乃唐国堂堂的太子少保,你觉得我有必要欺骗你吗?况且,我欺骗你能得到什么呢?我要的是人,是你们的人,有了你们的人采挖苦盐,这样才能换到粮食,如果你愿意谈,那我们坐下谈,如果不愿意谈,那就请便。”钟文见这首领冒似有些退却,抛出了直接条件出来。
“采挖苦盐?你们要这些苦盐干嘛用?”薄豪仁依然不解。
恰卡中的苦盐他又不是没吃过,哪怕熬煮多遍,依然有着一股苦涩味,他想不清楚眼前的这个太子少保为何要这些苦盐。
而且,土谷浑大部分人吃的盐,均是这种。
除了王室以及伏俟城中的王公大臣们才会食用一些精盐之外,土谷浑人基本都是这的这种类似的苦盐。
“是的,采挖苦盐,至于有何用,那是我们的事情,那可与你没啥关系的,你们只要出人帮着采挖苦盐,采了多少苦盐,我就交付多少粮食,买卖不就是这么做的嘛。”钟文回应道。
干嘛用的?
这可是自家的秘密,这可不能随意说出来。
如果说自己有方法把这苦盐变成精盐,那眼前的这个首领说不定怎么想呢。
当薄豪仁听着钟文所言,心中虽猜测着眼前的这个唐国太子少保有可能是想买卖这恰卡的苦盐,这才想着要自己一方的人帮着采挖。
薄豪仁想着自己部族的族人一直紧缺着粮食,而自己得了某人的承诺,把这股唐军灭了之后能得到千石粮食,可千石粮食最多也就只能维持他部族三个月的量。
三个月后,粮食依然会告竭。
他的部族有着老幼壮少五千多人口,千石的粮食就算是省吃俭用,也过不了今年的冬天。
这才是他最近一直头疼且烦燥的事情,要不然,他也不会接下这围杀唐军的事情来的。
虽说,他的部族有着不少的牲畜,可一旦入了冬,这些牲畜必然会冻死绝大部分,哪怕天天食肉,这冬天他们也抗不过去。
况且,这些牲畜还要卖掉大部分,换一些茶叶以及布料什么的,而所剩的,估计想换粮食都不一定能换到多少。
如今在土谷浑境内,一头羊也只能换来一斗粮食,甚至更低。
而一头牛也只能换到一旦粮食,当然,这是以前的价格,最近可换不到。
马匹的话,相对而言到是能换到更多的粮食,可马匹却是他们土谷浑最为看中的,哪怕你想卖,也没门路。
“如何合作?”薄豪仁盯着远处的钟文心动的问道。
“那要看你们的采的量是多少了,我这里只看量,不看人数,一旦苦盐,我给半斗粮食,当然,你们部族的羊牛马之类的也能换,而且比市价要高一到两部,如果你觉得合理,你的兵马可以先退下,我们坐下好好谈。”钟文见薄豪仁心动了,再一次的抛出了他的诱饵来。
“什么?一旦苦盐真的能换半斗粮食?”薄豪仁在钟文的话一落后,惊得再一次的惊呼了起来。
苦盐的采挖,依着他的了解,一天绝对能采挖出好一两旦出来的,如果一家人五口人齐上,一天至少可以采挖出十旦以上的数量来的。
以此计算的话,十旦的苦盐,怎么着也是能换来五斗的粮食,一家人干两天就是一旦粮食了。
而自己部族的人有着五千多人,就算去除一些小的老的干不动,至少也有四千人呢。
老的小的留守看顾着牲畜,再分出去一些,派三千人过来采挖苦盐,一天绝对可以换来两三百石粮食的。
而且,采挖苦盐本就没有多少的危险,那绝对比打仗的买卖来得划算,而且还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去围杀什么唐军。
薄豪仁心中计算着这个数字,心中除了期盼之外,更多的是希望眼前的这个唐国太子少保言而有信。
“没错,一旦苦盐换半斗粮食,当然,我说的一旦苦盐那可得要晒干了的,可不能参杂着水份的,要不然,这可换不了半斗粮食的。”钟文笑着回应道。
眼下,钟文已是觉得没啥大问题了。
依着钟文最近从李大亮那儿得来的消息,粮食,茶叶,以及一些日常用品是这土谷浑最为紧缺之物。
而且,自己的抛出去的诱饵可以说很大了,他不相信眼前的这个首领会不心动。
第五百二十五章 冷箭三出钟大伤
粮食,对于钟文来说,利州自然是不缺的,就算是有些缺口,但只要有盐,还怕买不到粮食?
而且,钟文制的可是精盐,而非普通使用的粗盐。
依着钟文在长安城所了解到,精盐在长安城的售价,那基本是高到一个离谱的地步了。
一斤精盐的价格在二十贯以上,而且还是有市无价。
毕竟,精盐可难买到。
除了皇家以及一些大勋贵大富人家吃的起外,普通的百姓可吃不起精盐。
就算是吃得起,你也没地方可买。
粗盐相对要便宜一些,而且也分好坏,高的也有五贯,低的三贯。
至于苦盐嘛,那价格相对来说要低上不少,差不多一贯钱左右的价格。
而此次,钟文来这土谷浑采盐制盐,一石苦盐少说也能制出三十斤的精盐,不说卖二十贯了,就卖五贯十贯的也是挣大发了。
况且,一石苦盐的炼制,除去一些采挖,人工的成本,再去除运输成本,钟文可以肯定,三十斤完全可以白白挣二十斤还有得多。
一石苦盐用半斗粮食换,算一算就知道很是划得来的。
用几十文钱换来近一两百贯钱的利润,是个傻子也知道怎么做了。
不过,由于唐国离着茶卡有些距离,钟文自然是愿意选择使用本地人了。
况且,有着本地人的参与。
一来可以减少一些不必要的纷争,二来也可以减少战乱,三来更是可以同化这些土谷浑人,四来也可以从这些人当中得到牲畜。
有着如此诸多的好处,不管是对于钟文来说,还是对于利州来说,更或者对于唐国来说,均是一件大买卖。
“你的话可作数?”薄豪仁听完后,心中不动容都难。
不过,他却是对钟文这个身份开始有些怀疑了起来。
一个唐国的太子少保来到土谷浑的腹地,这明显有些难已想像。
而且,眼前的这个唐国太子少保还如此的年轻,以他薄豪仁对唐国的了解,这是不太可能发生的。
钟文见薄豪仁依然还有着不小的顾虑,随即从身上拿出鱼符来,抛向鱼符说道:“这是我的鱼符,不知道你见没见过?”
薄豪仁从空中随手一捞,接住了鱼符查看了起来。
此时,他薄豪仁这才相信,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唐国的一位从二品的高官大员,这也使得他不得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了。
鱼符,那是唐国五品以上大员随身携带的身份证明。
他薄豪仁哪里会不知道这个东西。
鱼符又分为左符与右符。
左符归内廷掌管,而右符由着官员随身携带,也可以随时查验身份之用。
薄豪仁瞧过了鱼符后,扔回给钟文说道:“好,我信你,但此事甚大,我得回我部族商议一番再给你答复。”
薄豪仁也有着他的考虑,况且,土谷浑各部族之间的争端由来以久,他也得联合别的部族才敢与唐国合作。
至于他们如何商议,钟文却是管不到。
钟文要的只是人,他们土谷浑内部的事情,钟文可不会插手。
“可以,但我唐国的两名斥候之事,你们却是要给我们一个交待,唐国的颜面可不容你们随意践踏。”钟文见那首领应下了此事,算是把这事敲定了。
可是,昨夜失踪的两名斥候之事,钟文却是不能放任不管的。
“带上来,还给他们。”薄豪仁向着后面挥了挥手。
没过一会儿,大保与二胡两人全身带着血迹的被拖了出来,走近钟文身边,扔在了钟文的面前。
“人,我交还给你们。”薄豪仁指着地上的大保与二胡向着钟文说道。
而此时,李大亮他们见到大保与二胡还活着,心中甚是激动,随即向着陈校尉示意了一下。
“快去几个人,把大保和二胡带回来。”陈校尉赶紧向着身后的将士吩咐了一声。
方德以及几个将士立马就奔了出来,往着大保与二胡奔去。
“你们也去几个人。”张成见李大亮他们派人了过去,心中想着自己的刺史都在前面,他身为利州统军府的副将,怎么着也得做些什么。
他身后的将士见张成发了话了,也赶紧奔出四人往着方德他们而去。
而这四人当中,就有着钟大。
最近这段时间,方德与钟大二人也算是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了。
好友都出去了,他自然也不甘人于后,率先第一个迈了出去。
此时,钟文见跟前两个唐国的斥候,也只是受了一些伤罢了,到也无性命之忧。
虽满身的血迹,但眼神与气色也还不错,想来并未受到什么重创,钟文的心也随之安了下来。
“我唐国的斥候被打成如模样,如我们合作,那到时候你们得交十石苦盐抵罚才行,要不然,我唐国的颜面可就有损了。”钟文心中想着,自己一方的人受了难,自然要讨回一些好来。
“可以,五天之后,我还会来此与你会面,我叫薄豪仁,你是一个可以信服的人,我相信你不会骗我。”薄豪仁见钟文如此说话,心里自然也知道这事逃不过去的。
如真要合作了,十石苦盐罢了,对他来说,也只是一个小数罢了。
“好,五日后,我在此等着你们过来。”钟文笑着回道。
“收兵。”薄豪仁看了看钟文,向着他的兵马大喊一声。
此时,方德他们一行人已是奔至钟文跟前,而薄豪仁他们也开始打马准备离开。
钟文觉得此事已是落幕,也就不再关注了,转身往着营地走去。
“咻咻咻”几声。
可就在方德他们扶着大保与二胡他们二人准备返回之时,羌人兵马当中却是射出来数支利箭,直奔方德他们后背袭去。
“少保小心。”
“刺史小心。”
李大亮与张成二人见到羌人兵马突然发生变故,射出数支利箭,急呼着钟文小心。
本来心中还高兴的钟文,见事情如此完美的解决,正欢快之时,耳朵里却是传来箭矢破空的声音。
而李大亮他们的呼声也正在此时喊起,钟文心中顿怒,气的他内气一运转,急速侧身纵离。
钟文躲过两箭,当他正欲奔向方德他们之时。
“扑”的一声,一根长长的箭矢直入钟大的背后。
可钟文的身法虽快,可时间上却是来不及了。
箭矢要是针对他钟文来的话,钟文想要躲过箭矢那也只是小儿科罢了,可是,除了有两支利箭是奔着他来的之外,还有着一支箭矢却是奔着钟大去的。
“薄豪仁!!!”钟文心中大怒,夹杂着内气的声音向着羌人兵马大喊了一声。
而此时的薄豪仁,也是一震惊惧。
他也没想到,他自己这一方还有人敢在他下达收兵之后射冷箭。
而且,他也瞧见了唐国的这位少保还有着如此好的武艺,这已然让他震颤不已。
武艺高强之人,他薄豪仁也是见过的。
曾经,他就见过他们羌人的另外一个部族出过一位武艺高强之辈,只不过,那位高人却是离开了他们羌人部族,如今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是谁,谁放的冷箭,给我抓起来。”薄豪仁心中震颤,待他反应过来后,向着他的部族大喊着话。
随之,钟文一个纵身已是突临于羌人部族的之前,再一个纵身,已是落至薄豪仁的马背之一,一剑抵在薄豪仁的脖子之上。
“首领。”
“放开首领。”
“放了我们首领”
“……”
羌人部族的兵马见唐国的这位少保突临而来,还一剑架在他们的首领的脖子之上,纷纷拔出武器,疾呼了起来。
“钟少保,并非我下的令,是有人射的冷箭。”薄豪仁也没想到,钟文这么快就已是拿下了自己,而他自己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刚才合作之事还谈得好好的,你们就放冷箭,你敢说不是你下的令?”钟文此时可是怒的很。
本来感觉合作之事谈下来后,自己心里还倍爽。
可这一转眼之间,就有人欲对自己痛下杀手,这已然是触了他的眉头了。
“钟少保放心,放冷箭之人我定当交于钟少保处置,我薄豪仁绝不姑息,我相信钟少保应该理解,我部族这么多人,难免有人与我心不齐,想把我这个首领拉下马来。”薄豪仁像是在求饶,但这嘴却是硬的很。
“把那几个放冷箭的押过来。”钟文其实也明白,这事真要是薄豪仁下的令,估计自己早就大开杀戒了,随即大声向着羌人兵马大喊一声。
羌人兵马开始让开一条道,三个射冷箭之人被押了过来。
“原来是你们,看来薄见仁没少给你们好处吧?想破坏我部族与唐国的合作,你们真该死。”当那三人被押了过来之后,薄豪仁见那三人之后,才知道那三人并非自己一系的人。
那三人搭拉着脑袋,也不说话。
“薄豪仁,我不管你们部族的事情,但此事乃是你们放的冷箭,此事以后再算,此三人我带走,你们立马退走,要不然的话,我这剑可就有些拿不住了。”钟文见这情形冒似是部族内斗,心中虽不快,但想着合作才是大事。
话一说完,钟文一个纵身下了薄豪仁的马,押着三人往着人群外走去。
羌人将士哪敢有所阻拦,纷纷让开一条道出来,好让钟文押着三人通过。
“钟少保,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薄豪仁心中明白,合作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哪里还敢在此多作停留。
一个可以随时要了他命的高手存在,他可不敢再说什么喊打喊杀了。
此时,他心中已是作了一个决定。
而这个决定最终会发生什么变化,估计也只有未来才知道。
但他明白,与唐人合作,才是他们部族的未来,而这个合作,也是他们部族未来的发展大计。
第五百二十六章 白药治伤话钟氏
随着薄豪仁他们的离去,李大亮他们再一次的开始派出不少的斥候出去了。
“方德兄弟,我不会死吧?要是我死了,请你帮我把我带回三泉,咳咳……”钟大被方德双手托着,卖力的咳着。
“李将军,把这三人好生看押。”钟文押着那放冷箭的三人,直接交给李大亮。
“是,钟少保。”李大亮见钟文火气很大,也不好在此时多嘴,向着他的人示意后,三人押至远处去了。
钟文走近钟大他们。
“刺史,我是不是要死了。”钟大见钟文来了,紧张害怕的问道。
此时的钟大,眼神之中充满着害怕。
钟大虽为利州统军府的府兵,可他却是未曾上过战场的,自然是没有见过战争的可怕。
可是,不管见过与未见过,当人在面对死亡之际,谁都会害怕。
钟文见钟大嘴角并未流血,猜测着箭矢估计并未伤及内腑,估计钟大离死还远着呢。
好在那放冷箭的羌人力气不足,要不然换一个力气大的人,这一箭下去,估计得要费钟文好一些工夫。
“死不了,就算是阎王爷想要收你,我也能把你从阎王爷手中要回来。”钟文虽痛恨那几个放冷箭之人,但此时却是得安抚好钟大。
钟大他们弱小之人,在受伤害怕之际,总是希望得到自己上司的肯定,或者一些承诺来。
而钟文的这句话,到是安慰了钟大。
“把他的衣服剥了。”钟文也未等钟大继续说话,向着方德他们吩咐道。
随着钟大的衣裳被剥后,钟文瞧着箭矢也只是入了后背肩下方一些,而且深度也不及五公分。
如此深度,钟大怎么可能会死。
当然,如果箭矢头之上要是涂有某种毒素的话,这结果可就不好说了。
“忍着点疼,我要开始拔箭。”看了看箭矢,再一次的向着钟大说道。
“刺史,如果我死了,一定要把我的尸首送回老家。”钟大依然在惦记着死亡。
而此时,钟大着实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后肩背传来的痛疼感,让他开始有些受不住了,眼神带着一股迷离之色,像是看见了黑白无常前来勾他的魂一般。
“我说了,你死不了,这才点伤就要死要活的,还是不是一个汉子?我听你说你好像叫钟大,你就这么丢我钟姓的脸吗?”钟文见钟大还在说着要死的话,气打一处来,真想揍他一拳。
“刺史,我……”
“扑”的一声,箭矢被钟文在钟大欲说话之际拔了出来。
“啊……”钟大也没想到,钟文会在他想说话之时,以迅雷不及之势,把他后背肩的箭矢给拔了出来,痛得他啊啊着叫唤。
“拿布来,还有去盐湖里弄点水来给他好好洗洗。”钟文见钟大叫唤声到是挺大的,这哪里还是一个要死要活之人。
没一会儿,钟大的伤口清洗完毕,钟文从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小瓶里倒出白药粉末来,均匀的撒在钟大的伤口处。
“给他包扎好,不要再沾水了,钟大,这碗参了药粉的水,今天分三次喝掉。”钟文结束后,向着方德他们交待道。
“钟少保,你这瓶中的是伤药吗?”李大亮一直瞧着钟文的一通忙活,知道钟文出生于道观,自然也是知道道观中有着一些上好的医术的。
不过,李大亮对钟文处置这种小伤到不感兴趣,却是对钟文手中的伤药有着莫大的兴趣。
“是的,这是我观中独有的白药,比你们常用的金创药要好几倍的药效,见效快,能治外伤,也能治内伤。”钟文起身后,把白药收了起来回应道。
“呐个,钟少保,我们交情不算差吧,你看你这伤药是不是可以……”李大亮闻言后,心中欣喜不已,搓着手冒似想要从钟文这里要去这白药。
“想都不要想,这是我观里的秘药,可不是长安城随处可见的普通货色,就我这一小瓶白药仅能用十次,其价格不用我讲你也该知道吧。”钟文见李大亮如此的模样,他哪里有可能会把白药给他。
说来,这可是龙泉观以及自己家里立身保命的上好东西,别人想要,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钟文还想着把这白药的配方传给自家的后人,怎么可能会随意交出去。
哪怕一瓶都不行。
况且,如今的白药,早已不是曾经钟文所制的白药了。
这可是经过钟文学医后,又熟读了各种医书,以及蓝本经后重新配制的白药,其药效钟文不敢说可以肉白骨,但绝对能救人命。
更别说钟文重新配制后,还加了关于片仔癀中的成份在里面,其中的功效不言而喻就知道其功能强大了。
说话这白药,普通大众也都熟知,且家中或许还会留备。
但是片仔癀,却不是所有普通大众所熟知的。
白药与片仔癀,均属于国家绝密级配方,配方均不公开。
片仔癀的价格也很高,几百块一盒,不像白药那般便宜,可以随意购买留备家中。
其药效嘛,对炎症有着独特治愈能力。
而且,对消化系统的癌细胞也有着明显的抑制作用。
就凭着此功效,这药就不是简单的药了。
“钟少保,你这也太小气了吧,一瓶伤药而已,难道我们的交情都抵不过一瓶伤药?你这样说话可太寒我老李的心了。”李大亮心不甘,缠着钟文不放,非得要从钟文手弄得那上等的伤药来。
“呵呵。”钟文瞧着李大亮把药上升到这种地步,也只能呵呵两声了。
交情?
这才认识多少天啊,这交情能好到哪里去?
如果换成是静心门的明心明尘二人,钟文到也不会那么小气,说不定还会多给几瓶。
可这李大亮嘛,钟文看着到像是一个好说话这人,可与这朝中的文臣武将打交道,自己可就没有那么大方了。
况且,自己的白药真要是一交给了他李大亮,说不定过段时间就到了李世民的手上了。
依着这个时代的那些医者,钟文相信,凭着他们的辨识能力,想要复制出百分之百的白药可能有些难,但复制出五六成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潜心研究个一两年,复制出七八成估计也能办到,甚至复制出个九成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就凭着这个,钟文也不可能把白药拿出去。
这可是他钟家与龙泉观目前最好的伤药了,真要是拿出去了,说不定自己的师傅都得痛打他一顿不可。
钟文也不再搭理李大亮,往着那三名放冷箭之人走了过去。
当夜,三名放冷箭之人被剥得光光的,手脚筋也被李大亮叫人给挑断了,直接扔在戈壁滩上在那里哀嚎着。
三人的死活早已不在钟文的眼里了。
敢对自己下手放冷箭的,绝对不会有好结果。
“刺史,我的伤怎么好这么快?都不疼了,就是有些痒。”两日后,钟大见着钟文后笑着说道。
“你个笨蛋,你不知道你们刺史给你上了最好的药吗?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药,就你这么一点小伤,随便上点我军的药就能好起来了。”李大亮站在钟文的身边,听见钟大提及此事,气得他真想揍一顿钟大。
三天下来,李大亮一直缠着钟文想要套走钟文的白药。
只是可惜,钟文只要见李大亮提起白药了,回应的只有呵呵两声。
“再过两天你的伤基本就能好了,以后要加强训练,可别再一箭把你的小命给收走了。”钟文回应道。
“是,刺史,我以后一定好好训练,绝对不会让那些狗崽子们射着我了。”钟大正了正身应道。
“对了,我听说你也姓钟,还是三泉县人,你与你们三泉县的县尉钟本根有什么关系啊?”钟文记起来盐湖之时听到钟大与方德二人的对话来,又想起三泉县尉钟本根来。
钟本根,在钟文的印像里可以说是很好的。
至少,钟本根这个县尉在钟文的眼中算是合格的。
“回刺史,钟县尉是我的堂叔。”钟大突闻钟文问起关于他的堂叔来,赶紧小心的回应道。
“原来如此,你们三斗村都姓钟吗?”钟文继续问道。
“不是哦,我们三斗村大部份的人都姓宋,三斗村只有我们五家姓钟,因为我曾祖他们是从北方逃难到的三泉县,后来才在三斗村落的户。”钟大应道。
“北方逃难来的三泉?那你们祖上在北方哪里?”钟文听后继续问道。
据钟文听自己的阿爹所说,自己的祖上也是从北方逃难到的利州。
“回刺史,我祖上是石州定胡县,不过我不曾去过定胡县,所以也不知道那里还有没有我钟家的亲族在。”钟大回忆着说道。
“石州定胡?哪个村的?”钟文闻言后惊讶道。
“哪个村我不知道,不过我堂叔肯定知道。”钟大见钟文如此好奇他钟家的渊源,心中反到是有些好奇。
“那你曾祖叫什么名字,祖父又叫什么名字?”钟文再一次的发问道。
“我曾祖叫钟虎,祖父叫钟真。”钟大好奇钟文的问话,但也老实的回应了。
“可当真?你曾祖真的叫钟虎?来自于石州定胡县?”钟文打听到钟大的话后,就不再平静了。
这可是一个大消息啊,而且是有关自己钟家的事情,他钟文想平静都难啊。
为何?
因为钟文家中供奉的灵牌当中的曾祖也是钟虎。
而且,钟文据他阿爹所讲,自己的祖上也来自于石州定胡县。
从钟大的话中,钟文怀疑三斗村钟姓人与自己一家应该有着莫大的关系。
而钟大所言他的祖父叫钟真,而钟文听后,也觉得与自己的祖父有关系。
为何?
因为钟文的祖父叫钟震。
如果是兄弟,那这个名字取的到也是合理。
而且,自己阿爹叫钟木根,而三泉县尉叫钟本根,如果不是同族人,基本不会如此取名字的。
依着这些信息,钟文八成可以断定,钟大他们与自己一家应该属于同族亲人。
第五百二十七章 建设大起王室至
“刺史,我哪敢骗你啊,我曾祖就叫钟虎,祖上真的是来自石州的定胡县。”钟大已经感觉到了钟文对他钟家的好奇了,赶紧回应道。
钟大见钟文对他钟家的问话,他心里也感觉出眼前的这个刺史这么关心他钟家,估计他钟家有可能与眼前的这个刺史有着一定的关系。
想到此间,钟大的心里开始期盼了起来。
如果他钟家真的有这么一个刺史亲戚的话,他钟家这么多人说不定也能够平步青云。
以前,如果不是钟文这个新任刺史上任,说不定他的堂叔也没有机会做到三泉县的县尉之职。
说来,他的堂叔以前也只是一个小小的衙差罢了。
只因自荐后,又受到了别人的赏识,才被破格提拔到了三泉县尉这个官职上来的。
而且,钟本根做起事来也不知道变通,有一是一的,根本也没有拉扯起他钟家的人。
眼下,钟文的问话,却成了钟大最大的期盼来。
如果,钟文这个刺史真是他们家的亲戚的话,那他钟姓一族五家说不定以后在利州也将得到重要,哪怕不重用,至少也能得到一些关照的。
此时,钟文却是一直在回想着自己阿爹曾与他说过的话来。
钟文的祖父叫钟磊,至于自己祖父的兄弟叫什么,自己阿爹却是没有提起过,甚至连自己曾祖的灵牌上也都未曾记录。
而今,得了钟大消息,这事却是让钟文上了心了。
“钟大,好好养伤,我有些事情还未搞懂,待我搞懂了,到时候回了利州后,再上你家看看去。”钟文拍了拍钟大的肩膀说道。
在无法确定之前,钟文可不敢认这个亲。
钟文只记得自己阿爹说过的话,冒似自己一家是没有族亲了的。
可如今突然得了这么一个消息,自己自然是需要去查证落实的。
如果自己真要是未去查证,就直接认下这门亲戚,事后发现自己认了个假亲戚,这笑话可就闹大了。
说完话的钟文,随即往着一边去了,丢下一脸懵的钟大愣在那儿不知道咋么回事。
“钟兄弟,看来你家与钟少保有可能是同一族,刚才我见钟少保反复问你好些你家的事情,想来钟少保这是在确认你与他家的关系了。”方德推了推傻愣的钟大提醒道。
钟大反应过来后摸了摸后脑勺回道:“应该不是,如果刺史真是我家亲戚的话,我应该知道的。我长这么大也没有听说过我们钟家还有着别的亲戚啊,况且,刺史还是一个县侯,更是太子少保,我钟家祖祖辈辈也没有听说过做过这么大的官的呢。”
“你没瞧见刚才钟少保那副急样吗?待你回到老家后可得好好问上一问,你家真要是与钟少保家有什么关系的话,那你家可就要发达了哦。”方德一脸羡慕之色的说道。
钟大心里虽期望着这事真如方德所言,可他打小也没有听说过此事,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当天傍晚,鄯城那边的人已经到了。
此批来的人有着两千多人,由着鄯州那边的将士护送着过来的。
车马工具等一切的东西,也都运送了过来。
就连粮食也都运输了不少过来。
第二天清晨,李大亮就开始着手安排了起来。
有人挖土建房,有人去远处的山上采石,有人运输,有人做木工活计等等。
而这些安排,可不是他李大亮的安排,均由着一些军中的书吏在指挥,而他,却是不曾参与其中。
而钟文嘛,更是不会去安排这些事了。
他只谋划,或者提供一些自己所画的图案,以及建设在哪里,又在哪里采盐,这些才是钟文该做的。
说来,茶卡盐湖最好采挖之地位于北岸。
只不过,钟文却是选择在西南岸。
原因是因为北岸被开采了上千年,这表面最好采集的苦盐却是少了不少,所以,钟文想着依着盐湖的西南岸建设,到时有了船之后更好开采,产量也相对会多一些。
况且,为了后期的运输,选择西南岸更为妥当一些。
前两日,钟文特意在周边寻查了一遍。
发现离着盐湖东边三百里外,正好是黄河。
有着如此便利的条件,这茶卡盐湖以后自然是姓李的了。
“钟少保,钟少保,你看看,这是不是你需要的石炭?”正当钟文无聊之际,李大亮带着一个背着筐筐的将士跑了过来。
“不错,这就是我需要的石炭,你们寻到了?离这里有多远?”钟文从那将士的筐筐里摸了摸石炭,确定这就是煤了。
“回钟少保,离在我们这有着两百里,那里到处都有着这样的石炭,而且,那里暂时也无人,只不过运输有些不便。”那将士回应道。
“运输不便?李将军,这事你得好好派人去查看一番,这运输不便可不行啊,无论如何,都得打通出一条山道出来,到时候,这石炭的需求量可不小的。”钟文听完后看向李大亮说道。
“钟少保,你放心吧,这事交给我。”李大亮冒似根本不担心似的向着钟文回应道。
其实,这石炭之事,他李大亮还真不担心。
只要有人,哪怕靠人力背出来,他也得给钟文把这石炭背到这盐湖来。
精盐,对于他来说,这个诱惑可不是简简单单的,那是代表着未来的财力的。
可就在此时,盐湖西北岸却是迎来了一队人马,有着两百人之数。
而此批人正是从伏俟城中出来的。
打头的是土谷浑的一位郡王,属于土谷浑王慕容诺曷钵的堂叔,慕容阿史雀。
慕容阿史雀虽说是郡王,但却并非唐国所封,而是土谷浑的一些部族大臣们所拥戴的。
“郡王,那里就是唐军所在了,你看,那些唐人也不知道在干嘛。”一名土谷浑的大臣指着远处唐人所在位置,向着慕容阿史雀介绍道。
“唐人再入我土谷浑到底想干嘛?真欺我土谷浑没人了吗?”那慕容阿史雀见着如此多的唐人在那儿劳作,大声的喝道。
随着他的话一起,就近的人却是没人会回答他什么。
土谷浑现在如何,根本不用介绍都知道了。
自从上上任土谷浑可汗伏允的死去,土谷浑的战力就再也起不来了。
连最为勇猛的伏允都被唐军所击败,土谷浑现在想要集结国内的各部族,基本是不太可能的了。
内乱依然持续着,大臣都在夺权,部族也在争地盘,谁还有控管他这些王室成员们如何。
别说他了,就连上任的慕容顺都被人给咔嚓了,现任的土谷浑王慕容诺曷钵又年幼,根本没有能力管控着这个国家。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当慕容阿史雀他们往着唐人所在地之时,老远就有着唐国的将士给拦着了。
“我~我乃土谷浑王室慕容阿史雀,请见唐军将领。”慕容阿史雀刚才虽说心有报怨,可他一旦遇上唐军,就紧张的不行。
“在此等候,我去通报。”那巡逻的将士见来人是土谷浑的王室,知道其身份不俗,他们也不好轰走。
随即,向着慕容阿史雀他们说完后就通知了一名将士奔向营地去了。
时两刻钟后,回报的将士快马奔回。
“我们将军有令,你可前去营地,但却不能带多少人,最多二十人。”那将士大声的向着慕容阿史雀喊道,眼里之中,带着一股蔑视。
着实,唐军这一两年一直压着土谷浑打,根本不在意这些土谷浑人。
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人是土谷浑的王室,说不定他们早就轰走了,哪里还会去通报什么的。
“多谢诸位将士。”慕容阿史雀得了消息,向着巡逻的将士们行礼感谢道。
如此王室,这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如不这般,他慕容阿史雀又能如何呢?
慕容阿史雀他们一行二十来人,在几个将士的带领之下来到营地。
“慕容阿史雀见过将军,不知将军高姓大名。”慕容阿史雀这才刚到,打一见到李大亮后,就立马行起了礼来。
李大亮,他慕容阿史雀不认识,可以说他只闻其名却是从未见过李大亮。
“本将李大亮,凉州督都,末道行军总管,你身为土谷浑王室,前来我们营地可有何事?”李大亮斜眼看向慕容阿史雀,心中思索着土谷浑的王室今天怎么会来到这盐湖。
“回李将军,我听闻唐军在此扎营,心中不解,所以过来看看。”慕容阿史雀没没敢把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道出来。
“采苦盐,怎么?这恰卡盐湖中的苦盐,难道我们不能采吗?还是你土谷浑是准备要阻拦吗?”李大亮冷笑着说道。
“不敢不敢,当然可以采,可以采。”慕容阿史雀小心说道。
他慕容阿史雀可是听闻过李大亮有着笑面虎之名。
而且,据土谷浑人传闻,李大亮除了有笑面虎之名之外,还有着一个屠夫之名。
在面对着这么一个唐国大将时,他慕容阿史雀哪敢多放一句屁话啊。
这要是不小心惹着了这么一个人物,自己还能不能回伏俟城都难说呢。
“说吧,你们来此到底有什么事?如没什么事最好返回你们的都城,别到处晃了,最近我唐国的将士会在附近行动,如我唐国的将士手中的武器不小心伤了你,那可就是罪过了。”李大亮着实不想面对着这么一个软货,想着最好赶紧轰走吧。
虽说,他李大亮也不好把慕容阿史雀杀了什么的,毕竟,人家还是土谷浑的王室。
而如今,唐国与土谷浑的关系,可以说正处在微妙当中。
土谷浑也没有说归属唐国,可唐国又对土谷浑的可汗加封了国王,应该说只是一个附属国。
可附属国怎么着也是有着国体在的。
如真要是动了土谷浑的王室,这朝中的文臣们估计能把他李大亮的祖坟扒了不可。
第五百二十八章 羌人部族言合作
“李将军,有事有事。”慕容阿史雀见李大亮这是要轰自己走啊,赶紧小心的回应道。
可是,他暂时却是不能离开。
因为,他的事情还没有办呢,他就算是再害怕,他也得把自己的事办了。
“说吧,什么事。”李大亮没好气的问道。
“李将军,我们只是想过来问一下,你们唐军来恰卡难道真只是为了这盐湖中的苦盐吗?”慕容阿史雀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又思索了一会儿问道。
李大亮笑了笑,瞧着慕容阿史雀,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的不善来,“难道你以为我们过来是为了挖坑的吗?”
“李将军说笑了。”慕容阿史雀听着李大亮的话,感觉怎么听怎么难受,可是,他却是不敢表示出不满来。
“好了,没啥事的话赶紧回去吧,不要在这里晃了,你们土谷浑的人依然可以在盐湖采盐,我们也不会驱赶,但要是有人想找事,到时候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李大亮不想再多说什么,向着慕容阿史雀说完后直接离开了。
这到是把慕容阿史雀晾在那儿,心里想着真想把李大亮一刀捅死算球。
无奈的慕容阿史雀瞧着李大亮离去的背影,着实不得劲。
随后,在将士的带领之下离去。
不过,他慕容阿史雀也从李大亮的嘴中知道了一些他想知道的事情。
至少,此时的恰卡盐湖还是安全的。
同样,他也得到了他需要的答案。
本来,他这个王室过来,也只是想探听一些关于这些唐人的动静罢了,而如今,知道这些唐人是来采挖苦盐而已。
说来,他这王室本就没有多少权力。
如果不是土谷浑朝中的大臣怂恿他过来,他才不想来呢。
“郡王,如何了?”一位等得着急的土谷浑官员,见慕容阿史雀他们回来后,赶紧小声的问道。
“无事了,你们可以派人继续采盐,唐人不会轰你们的人走的,不过最好不要到这里来,要不然这些唐人可是会杀人的。”慕容阿史雀点了点头,向着那问话的官员回应道。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这唐人不杀人就好。”那官员得了这个消息后,心中甚喜。
他属于土谷浑文臣一系的人,而且,原本这盐湖所属也属于他们的。
可前段时间,钟文他们的到来,把这些采盐之人全给吓跑了,这才有了这么一出。
盐,不管是在唐国也好,还是在土谷浑也罢,依然是紧要的战略物资。
况且,土谷浑采盐制盐的工艺,要比唐国落后许多。
普通的百姓吃的食盐,也大多来自于恰卡盐湖。
当然,也有其他的地方也有盐湖,但这工艺嘛,可就差太多太多了。
再加上恰卡盐湖临近土谷浑的都城伏俟城,那些朝中的官员早已是把这盐湖给占了去了。
要不是钟文他们的到来,这恰卡盐湖依然属于土谷浑朝中官员们的属地一般,哪里轮得到王室来说什么话。
前些时日,他们得了消息,这才急得上窜上跳,最后寻了慕容阿史雀过来与李大亮他们来接触,好探听一些消息。
此时,钟文正与着李大亮说着话。
“那土谷浑的王室过来是探查消息的吧?”钟文看了看已是远去的慕容阿史雀,向着李大亮问道。
“应该是,估计是土谷浑的那些文官们怂恿着他来的,这盐湖据我所知,原本一开始属于土谷浑最大最强部族的,到了后来被朝中的文官给搅混了,开始插手其中,再到后来,这恰卡盐湖就归属土谷浑大臣给掌控了,就连伏允都无法憾动。”李大亮向着钟文介绍起关于恰卡盐湖的事来。
“原来如此,难怪你刚才说土谷浑的人可以继续采盐,你不会是想对土谷浑的朝臣动手吧?是准备要分化这土谷浑的势力?还是准备捅一刀?”钟文听后,也明白了这里面的道道了。
“钟少保,你这话说的我像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一样,我这不是想尽快完成圣上的指示嘛,如果能把土谷浑给瓦解了,到时候这土谷浑就属于我唐国属地了,况且,土谷浑自古就是属于我唐国属地。”李大亮没好气的回应着钟文的话。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你想干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想着盐湖中的苦盐,可没有什么心思去想你们的事情。”钟文说道。
着实,钟文对于朝中决定或者计划,钟文根本不想去知道。
知道了又有什么好处呢?
啥好处都没得,而且还说不定给自己沾惹上一些麻烦,如此这般,自己又为何要去知道呢?
而且,李大亮说的本也没错。
土谷浑本就属于华夏,只不过以前被分出去罢了。
而如今唐国国力越发的强盛,再不拿回来,那着实有些对不住祖先了。
“报,禀将军,西面二十里之外有一队人马正向着我们这边奔来,依斥候所见,打头之人正是前几天那位叫薄豪仁,请将军定夺。”第二日下午时分,一将士急匆匆的奔向李大亮的营帐禀告着关于外面斥候所探之事。
李大亮得了这个消息后,赶忙去了隔壁钟文的营帐,向着钟文说了此事。
“钟少保,这羌人可不是什么好人啊,我们真当要与羌人部族合作,到时候说不定会闹出不少的麻烦出来的。”李大亮稍有一些担忧道。
“羌人也分好多种,除了羌党一系的人要戒备之外,其他的羌人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坏,而且羌人能吃苦,只要条件得当,他们就会给你卖命,相信我,此事只要谈好了,说不定能把羌人归拢到我们的这里。”钟文当然知道这羌人有些特殊。
只不过,这特殊也都只是建立在没有食物挨饿的基础之上的,如果能把这些解决了,这些也都不是什么问题了。
况且,羌人善战,这对于唐国来说,绝对是一个好事。
如果到时候能把羌人一系全给划拉到唐国,组建一支强大的军队的话,打到西方都不成问题。
当然,这也只是钟文的想法罢了,如果这个想法真要是被李大亮知道了的话,非得说钟文是个疯子不成。
说来,这羌族与羌人可不是一回事。
羌人可以说是一个存在了许久的一个群族了,一直活跃在华夏西部。
有记载以来,从商朝之时,就与这羌人发生过不少的战争。
羌人的英勇善战,是其民族的特性,同时,也是历朝历代争夺利用的对象。
周王伐纣的牧野之战,就有着羌人的八族战士。
而到了秦汉时期,更是实行了‘隔绝羌胡,断匈奴右臂’的政策。
东汉末年,群雄割据,董卓,马腾等皆是依靠着羌人起的家。
再加上这羌人支系众多,散居的面积地盘又大,内部争伐不断,又从不建立王国,也从不立君王。
而真正建立国家政权的,也只有十六国时期的后秦,以及西夏。
反观西夏,就是羌人部族当中的羌党一系了,也就是党项羌。
纵观西夏史,就知道这个国家将士是如何能打了。
在条件如此之差的情况之下,兵器次品率高达七八成的条件之下,都能与大宋干个天昏地暗的。
从此说明,羌人实属能打仗的群族部落,所以,钟文才想着要把这羌人笼络至唐国。
“钟少保,你到是不担心,以后你肯定是要回利州的,可我得留在这里啊,这些羌人可不是好统制的部族,可别到时候把我给坑了。”李大亮心里依然有些不愿意钟文实行他的计划。
“好了,此事乃我的想法,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可以上书至圣上后再来看看吧,不过目前能不打仗最好,这战争一起,敌人死了,可自己一方也得死不少,你身为将军,也得怜惜你的部下。”钟文着实不想见到发生战争之事。
如果真是迫不得已,钟文基本是不希望战争降临的。
“钟少保,这羌人之事你最好再想想,可别到时候真的出了乱子。”李大亮继续建议道。
战争之事,他李大亮当然知道。
可身为臣子,他却是没有办法阻止唐国的脚步前进的。
他也不希望战争,可唐国的四面八方依然有着敌人,要是不进,那自然是要被欺负的。
“行了,此事走一步算一步吧,如果能谈,那就好好谈,要是谈不了,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你去裁定吧。”钟文明白,有些事情并非自己所想就能决定结果的。
唐国的脚步必然是要前进的,可这前进之时的路上有绊脚石,那自然也得剔除,否则,唐国未来的变数可就越发的不明了。
二人带着十来个将士往着营地外行去,五里之后,终于是见到了骑着战马奔向他们而来的薄豪仁他们。
“见过唐国太子少保钟少保。”薄豪仁他们一行人打见到钟文他们后,赶紧拉住了战马,带着十数人来到钟文他们几丈之外,向着钟文行了礼。
谈判合作,人数自然是得相等的。
这要是如薄豪仁带着他的那一队一百多号人过来,那这谈判就成了不对等,说不定李大亮立马就得翻脸了。
“看到你再一次的到来,看来我们的合作应该是可行了,不知道贵部商议的如何了?”钟文回礼后问道。
“钟少保,我与族人商议后同意钟少保的提议,不过我们希望钟少保能够先运送一千石粮食给我部。”薄豪仁提出自己的意见来。
“那可不行,合作得建立在公平之上,我先付了你一千石粮食,你们要是跑了,那我这亏不是吃大了。”钟文闻言后立马拒绝道。
开什么玩笑,事都还没办呢,就想要粮食。
真当唐国的粮食都是大风刮来的不成吗?可以随意张口就要粮食。
第五百二十九章 合作之始谈买卖
“一千石粮食,对于你们唐国来说想来应该很简单的,只要一千石粮食一到,我部族立马会有五千人前来采挖苦盐。”薄豪仁见钟文直接拒绝了他的意见,心中虽不快,但为了自己部族之事,继续说道。
“五千人?”钟文听到薄豪仁的这个数字后,对这羌人部族也是开始审视了起来。
五千人,这可是劳力。
如果真如薄豪仁所说的那般,有着五千个劳力,那这个部族已经算是一个不小的部族了。
依此类推,这个部族至少也得有个两万人左右。
要不然,五千人过来采盐,他们部族的事情自然还得留下好大一批人下来的。
“是的,五千人,如果钟少保觉得少了,我可以再派遣三千人。”薄豪仁见钟文对于自己说的五千人冒似很感兴趣,继续向着钟文说道。
“你可知道,我这里虽缺人,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过来采盐的,而且,到了我这里,均得听从我们的人的指挥,如果做不到这一点,这合作可就没法谈下去了。”钟文心中一边想着人数的问题,一边回应道。
“那是当然,我部族的人只要前来采盐,那自然会听从你们的指挥,不过,我们也得派些人过来管理才行,毕竟,他们是我的族人。”薄豪仁当然也知道,这采盐之事可不是他说了算,而是由着对方说了算。
只不过,他要派人过来,这人员的管理,他得抓在手上。
自己的族人过来干活,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他这个首领也得好好把这些人照看好,否则,他的这个首领能不能当好可就难说了。
“李将军,一千石粮食可运得过来?”钟文也没再向着薄豪仁问话,而是转道李大亮来。
“钟少保,你也知道,这里离着鄯州可有些距离呢,一千石粮食说少不少,可真要运送过来,那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至少也得半个月。”李大亮小声的向着钟文回道。
李大亮虽说对钟文与羌人合作有些不愿,但此事毕竟还是由着他钟文来主办,他也只能提建议。
不过,这一千石粮食,他李大亮说什么都不想现在就拿出来。
羌人在他的眼中,那可是一些喂不熟的狼。
真要是有事了,这些羌人说不定就撒丫子跑了,哪里还会顾忌着采盐之事。
更何况,他还担心着羌人收了一千石粮食立马就翻脸呢。
此时,盐湖营可没有多少兵力可用,他李大亮可不敢随意应下此事。
“半个月?太久了,这样,你赶紧派人出去,开始加运粮食过来。”钟文瞧着李大亮,知道他这是不想先交付这一千石粮食给羌人。
“钟少保,此事是不是得先跟长安那边说一声啊,要不然真出了事我可担不起啊。”李大亮依然坚持着他的想法。
“这是你的事情,你想去信长安那就去信,与羌人合作之事却是不能停下。”钟文回道。
而此时,李大亮听了钟文的话后,心中却是在想着,他上次去信长安后,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回信,这使得他心中不明了起来。
“薄将军,你刚才说自行派人过来管理自己的族人我完全赞同,但是,全局的一切行事,都得听从我们的安排,而你刚才说的一千石粮食我无法全部答应,不过,你可以先派人过来,只要你的人到了,我会先付一百石粮食,让你先缓解你族内缺粮之事。”钟文没再与李大亮商议,而是向着薄豪仁说道。
“钟少保,一百石粮食太少了,九百石。”薄豪仁见钟文如此好说话,立马随着钟文的话开始谈起粮食来了。
说来,他薄豪仁的部族根本派不出五千人。
这五千人,可是他最近联络了他部族其他要好的部族,这才可以派出五千人出来。
他们联合的部族数有五个,五个部族的人数加起来,差不多有一万六千人左右。
除去一些老弱妇幼,将将也有一万二千人可调用。
可是,他们还养着不少的牲畜,自然是不可能真的动用一万二千人过来帮着钟文他们采苦盐的。
八千人,可以说是已经是他们的能调派的最多人数了。
“三百石,最多三百石,这是我能答应你最多的数量。”钟文不想再此事之上纠缠太久,直接定下三百石之数。
“这……”薄豪仁见钟文定下这个数,心中甚是无奈。
现在是他们部族需要粮食,而非钟文真的需要他们部族,他薄豪仁虽不明白钟文为何要与他们合作,但眼下他们部族着实处在快要断粮之机。
前几日,他薄豪仁应了某人准备突袭唐军,可如果他们真的突袭唐军,说不定他们早就死了。
一个有着如此武艺高强的唐国太子少保在,他也知道,如果眼前的这个唐国太子少保发难,他相信以自己部族的人,根本无法抵抗。
“还有,三百石粮食不是白给的,需要你们用牲畜来换,当然,如果你们的牲畜够多,我也可以调派更多的粮食过来,如果你们做不到这一点,我们的合作就此作罢。”正当薄豪仁还在犹豫之际,钟文再一次的说道。
薄豪仁听完钟文的话后,知道钟文这是想要他们部族的牲畜了。
薄豪仁看了看就近几人后,相互点了点头,随即向着钟文回道:“好,那么请问钟少保,何时我们可以交易?”
“三天后,还在此地。”钟文见薄豪仁同意了他的意见,开口回道。
而此时的李大亮,他也没想到,这个合作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买卖了呢?
牲畜啊,这可是牲畜啊,如果能从羌人那里换来战马,那才是功劳一件啊,哪怕不是战马,牛也行啊。
随后,双方就合作的其他事宜开始商谈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商谈结束,双方人员开始退去。
“薄豪仁,刚才那位唐国的太子少保不会坑我们吧?他们真愿意拿粮食换我们的牛羊?”羌人一行骑着战马,往着自己的领地而去之时,薄豪仁身边的一人向着薄豪仁问道。
此人也是羌人部族的一个小首领,而薄豪仁身边几个均是羌人其他部族的首领。
只不过,他们所在的部族没有薄豪仁他的这个部族大罢了,而且,他们也薄豪仁所在的部族关系也甚好,所以,薄豪仁此次把他们一起拉进了这场与唐国的合作当中。
“刚才我们的谈话你们也听到了,那唐国的太子少保愿意拿粮食换合作,可这合作却是需要用我们的牛羊去换粮食,如今土谷浑内乱不止,各族又在争地盘,我们的牛羊想要换得粮食,只能从唐国那边换了。”薄豪仁无奈的说道。
“可这价格也太高了些吧?那唐国人不会使什么诈吧?”又一人问道。
“是啊,这可是几十年前的价格了,那唐国人说的话我怎么总觉得有问题呢?”又一人附和道。
“你们也别多想什么了,三日后,如果未见粮食,我们的牛羊自然是不可能给他们的,而且,一个唐国如此的高官,想来不会做下这等背信弃义之事的。”薄豪仁安抚着几人说道。
而此时,回盐湖营地的路上,李大亮却是兴奋的有些找不着北了。
虽说,他曾经在攻打土谷浑之时,也曾俘获了数万的牲畜,可这些牲畜可是归国家所有,他们也只得了一小部份而已。
而今,钟文与着羌人部族的合作商谈,那可是实打实的买卖啊。
一斗半粮食换一只羊,一石粮食换一头牛,这可是上好的买卖啊。
真要是的换成了,牲畜一运回到唐国,到时候必然是大挣特挣。
唐国缺耕牛,只要是个唐国人都知道此事。
唐国这么多的人口,耕作起来没有牛,那绝对是一件费心劳力之事。
虽说当今唐国也不是很富裕,但粮食也处在增产当中,人口数也开始慢慢的回升了上来,也许再过个五十年,粮食什么的也都会降到一定的程度。
“钟少保,此次用粮食换牲畜之事,我觉得还是由你一力来承办吧,你利州不是有一个商团吗?正好以商团的名义与这羌人做买卖。”路上,李大亮突然向着钟文说道。
“我利州商团还没过来,就算是现在赶来,也来不急的,更何况,粮食一事,还得由你去督办才行啊。”钟文随口回道。
“钟少保,我的意思是用你利州商团的名义,并非你利州商团的人一定要前来此地。”李大亮听完钟文的话后,赶紧解释了起来。
当钟文听后,这才反应了过来。
钟文盯着李大亮看了又看,实在无法看出,这么一个为公为民的凉州督都以及凉州刺史,为了利益准备与利州商团合作。
不过,想来也是,是个人都有着自私的一面,可不止他李大亮,哪怕钟文有时候也是自私的。
“一会回去后,我会让张成负责此事,他代表利州商团。”钟文也没啥意见,反正粮食是唐国的,最终的利益怎么分配,就看最后与李大亮怎么商讨了。
况且,钟文还不用出一分钱和一斤粮食,就可以给利州换来巨大的利益,这么好的事情,钟文当然是没意见了。
至于长安那边知道了此事,钟文也不在意。
他自己可不会从中拿一分一豪,一切为的是利州,哪怕被长安那边知道了,钟文也是不惧的。
至于李大亮嘛,这可就不好说了。
如果此事李大亮真是为了一己之利,长安那边又知道了此事,那他李大亮估计离着发配崖州也不远了。
或许,如李世民得知了此事并不会为难李大亮,可李世民也抵不住那些文官武将们的嘴啊。
这可不是一点点的小利,而是巨大的利益。
羌人部族可不止这几个,而是有着过百个部族的,而且只要这事一起,钟文相信,土谷浑境内的其他部族,肯定会求上门寻合作的。
而且,土谷浑境内,打自去年被唐国给打散了之后,粮食紧缺,两国边境又处在封禁当中,这贸易买卖可没有多少,除了官方的之外,民间也只有那些背景强大的世族而已。
而钟文可以说是异军突起,直入土谷浑境内谈交易,这往后如何,谁也无法预料。
第五百三十章 国公前来诓钟文
得了钟文的允诺后,李大亮那更是高兴的有些找不着北了。
至于他心里想些什么,钟文也不知道。
不过,钟文也能从他的状态上看出,此时的李大亮非常的高兴。
“李将军,你身为皇室宗亲,有必要如此吗?况且,这些牲畜有多少还不知道呢,你现在就如此的高兴,难道不怕朝中的官员们集体讨伐你?”钟文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再不阻止李大亮此时的状态,钟文估计自己都有可能会把李大亮当成疯子了。
“钟少保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饥啊,我虽是宗亲,可我家人多啊,况且,我又没什么产业,也只有圣上封赏给我的封地罢了,况且,土地里产出的这些东西,可都不够养家啊。”李大亮闻言后,立马开始哭起穷来了。
“哦?你身为皇室宗亲,怎么可能就只有封地,怎么说也该有几个店铺吧?就算你家人多,难道还能多到成千上万人不成吗?”钟文好奇道。
钟文在长安之时,也着实没去过什么皇室宗亲府上,就连一些国公勋贵的府上都未曾去过,哪里知道这些人的府上有多少人。
而且,在长安之时,金水也好,徐福也罢也从未与他说过这等小事。
不过,依着钟文猜想,一个县伯的府上,这人数再怎么着,也不可能有着上千人之数吧,最多也就一两百号人就差不多了。
就如钟文在长安所在的县侯府,也才几十个人,而且,还包括惠来酒楼的人员。
“钟少保,以后待回了长安,到我家中坐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有些事我也不好说。”李大亮此时到是住了嘴,也不再说着关于他府上的事情。
李大亮不说,钟文自然是不会再追问了。
与羌人的合作与买卖,谁挣钱谁参与其中,钟文只需要保证利州得利即可,他也不想去关心李大亮家中的事情。
一行人回到了营地后,又开始了忙碌。
能闲着的,估计也只有钟文与李大亮他们了。
三千来人在这恰卡盐湖忙活着,到也显得热闹异常。
只不过,到了晚上,这种热闹就就成了寒冷了。
天气越发的冷了起来。
白天热,晚上冷。
这使得忙活了一天的人,都钻进窝棚里,相拥入睡。
好在前段时间从鄯州那边运送了不少的东西过来,要不然,这夜晚可不是那么好熬的。
时隔几天后,薄豪仁他们还真就赶着牛羊往着恰卡盐湖这边而来。
此次交易,牛只有一百头,而羊却是有着一千五百多只。
是终,薄豪仁从钟文他这里换得了三百多石的粮食。
薄豪仁他们也不傻,不可能第一次交易就赶着上万头牲畜过来交易的。
这要是有问题,那不得亏死嘛。
“薄将军,交易完成,你的人可以开始安排干活了,李将军,这事你得上点心,还有,这事以后就交由你李大亮和张成一起负责,过些时候,我也得离开了。”钟文向着薄豪仁与李大亮说道。
“钟少保,此次是第一次交易,如果钟少保愿意,以后会有第二批,还有第三批,不过,我只信你钟少保,其他人我不相信。”薄豪仁听见钟文准备离开,心下立马紧张了起来。
薄豪仁对于李大亮可不太相信,就连张成他也不相信,他只信钟文。
至少,在他的眼中,一个武艺高强的高人,他打心里是敬佩的,而且,这种信服感会比别人来得更为强烈。
羌人只尊强者,而非强者的,只有把他们打服了,他们才会尊敬你。
而李大亮他们,比起钟文来说,在他的心里,可就有些不够格了。
而此时,李大亮心里着实不得劲。
虽说,这场交易确实是钟文促成的,可这羌人当着他的面言说不相信他,这更是让他丢了脸面。
如钟文不在场,说不定他李大亮当场就翻起脸来了。
反观张成,他可就没有什么心思了。
身为利州统军府的副将,他只能听令行事,而且,他也只听钟文的令。
至于李大亮的命令,如不是过份的命令,他到也会尊从。
“薄将军,你放心,他们二人是可以值得相信的,而且,张成是我的部下,如你不信李将军,我这个部下你可以百分百相信。”钟文虽不明薄豪仁心中所想,但见其说出如此之话来,只得向着薄豪仁介绍起张成来。
“即然钟少保如此说了,那我薄豪仁信他。”薄豪仁闻言后看了看张成,拍了拍胸膛,算是认下了钟文说的话了。
当天,为了这第一次的交易成功,营地摆了宴席。
请了薄豪仁他们一些部族首领喝了酒,吃了席后,各自散去。
此次,薄豪仁他们带来了三千人。
三千人加入到这场建设,这进度也开始越发的快了起来。
就连晒盐的盐场,也都开始铺设了起来。
一连五天,时间过得很快。
而钟文也计划着自己是该返回利州了,毕竟,盐场的事情基本也无大问题了,只要不是土谷浑大乱,就不会发生什么不可测的事情来。
“李大亮,张成,以后盐场的事情,我可就交给你们俩了,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可就要拿你们二人是问了。”某日清晨,钟文向着李大亮二人交待着一些事情。
“钟少保,你放心吧,盐场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提头来见你。”李大亮虽不愿钟文这么快就离去,但也知道,钟文必然是不可能长久留下的。
能留下的,也只有钟文带来的这一百来号人了。
况且,利州商团那边也得加紧安排了,这运输食盐之事,以后可得需要利州商团来处置的。
钟文得了李大亮的保证,转着头看了看盐场说道:“制盐之法,我希望暂时保密,我不希望除了恰卡之外再见到关于我传给你们的制盐之法,要是谁敢绝了我利州的利益,别到时候我翻脸不认人。”
钟文这话说像是在警告李大亮,而李大亮也听出其中味道出来了,立马向着钟文保证道:“钟少保,你放心吧,当熬盐的石屋一建好,所有的制盐人我也会分开居住,不会让任何人见到关于制盐之法的。”
其实,这已经不是钟文第一次向着他们二人说起关于制盐方法需要保密之事了。
而且,熬煮制盐之地,也都规划成石屋,成排成排的,以后还将会建围墙,杜绝有心之人偷学了去。
哪怕没有钟文的这声警告,李大亮也不可能把这事传出去。
“报,禀将军,东三十里外有一大队人马奔向我们这边而来,请将李定夺。”正当钟文他们说话之际,一斥候急速奔来,向着李大亮禀报道。
“是什么人?再探。”李大亮突闻东三十里外有人奔来,立马严肃了起来。
“目前未知,离得太远,无法探清。”斥候回报完后,骑上战马去打探去了。
而钟文也是突然听闻此事,也暂缓离开之事,静待着来人是何人。
东边来人,除了唐国人,就是土谷浑人了。
时过半个时辰后,斥候回来禀报道:“回禀将军,来人是宿国公的兵马,其人数有着近六千人,斥候已是接近宿国公的兵马了。”
“宿国公?程咬金来此做什么?李大亮,你不会是把这里的事情告诉了程咬金吧?”钟文得了斥候的话,看向李大亮问道。
而此时,钟文向着李大亮问话的称呼都换成他的名字了,依此看着,就知道钟文有些不高兴了。
“这……,钟少保,我与宿国公他们交好,在鄯城之时,我就已是写了信送往长安了,除了圣上之外,也有着宿国公。”李大亮见钟文冒似有些不高兴,因为他也是头一次听见钟文直呼他的名字。
钟文不高兴,并非李大亮去信到长安禀报这里事情,而是因为程咬金。
程咬金在钟文的眼里,绝对是一个难缠的家伙。
程咬金表面看起来像是个莽夫,可钟文却是知道,程咬金聪明的很,而且还特别的有心计。
时过一个多时辰后,宿国公程咬金他们来到了营地。
“钟少保,好久未见,你可还好啊,老程我可没想到,钟少保这才刚离开长安没多久,就来到了土谷浑,老程我还听闻钟少保还会制盐,这可是好事啊,这不,圣上派我过来,是专程给钟少保扫清一切障碍来的。”程咬金一见到钟文,就熟络的很,就如与钟文像是老朋友一般。
“宿国公生的好一双鼻子啊,我这才刚到土谷浑,你宿国公就来了。”钟文回道。
“钟少保,可不是我老程要来的,是圣上派遣我来的,这里可没有女人,也没有好肉,李大亮这货就算是请我来,老程我都不想来,钟少保你可不要对我老程有什么意见啊。”程咬金笑着说道。
“不敢,你是国公,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侯而已,我一个小小的县侯可不敢对你宿国公有什么意见,况且,宿国公尊的是圣上之令,就算是我有意见,我也得憋回去不是。”钟文回道。
“钟少保,不知道我老程何时得罪了你,要是我哪里有得罪了钟少保,钟少保尽管打骂便是。”程咬金打一来就听出了钟文的不喜来。
而且,钟文的话中,总是带着一丝的尖锐,听在其耳中甚是有些反感。
“宿国公,闲话就不多说了,圣上派你来,有何旨意啊?此时正好我也未离去,直接说出来吧。”钟文不再想多言,直接问向程咬金。
“钟少保,即然你都这般说了,那我老程可就直说了,圣上派我过来,当然是因为钟少保有着制盐之法了,钟少保也知道,我唐国上下到处缺盐,圣上听闻钟少保能制精盐后,这才决定派老程我前来协助,也好使得钟少保能为了我唐国百姓谋更多的福。”程咬金知道钟文是一个直接爽快之人,也不再插科打诨。
“直接说圣上的旨意吧,别给我盖什么帽子。”钟文最不喜欢听的就是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
“那好,那老程我就直说了,圣上的旨意是希望钟少保能为了唐国百姓,把制盐之法贡献出来,而我带了数千将士过来,一来是为了盐地之事,二来也是震摄一些宵小之辈,钟少保,还请为天下百姓着想。”程咬金说话完后,直接向着钟文行了一个大礼。
钟文见程咬金说话锵锵有力,言语当中真就如一个好官员在求着钟文为天下百姓谋福一般。
可是,钟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一时半会也没想清楚这不对劲在哪儿。
而此时,李大亮也被程咬金的话给震在那儿了。
他也没想到,圣上会有此旨意。
这不明摆着要侵占钟文的制盐之法吗?
依着他对李世民的了解,这根本不像是李世民的旨意。
这要是换一个人,他到也能理解程咬金说的这番话,可眼前的人是谁?那可能闹出大事来的钟文啊。
第五百三十一章 七成换为五成利
“程咬金,你想的什么好事呢?什么天下百姓,什么为百姓谋福,就你程咬金,我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和李大亮什么关系我会不知道?李大亮,你自己来说吧,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钟文盯着程咬金,眼中闪烁着一丝的不耐。
站在一边的李大亮,也着实被钟文此时的状态给吓住了。
他与程咬金什么关系,根本不用多讲。
就在刚才,钟文早已是从他的嘴中知道他与程咬金他们之间的关系。
李大亮更是把他自己写了信去长安之事告诉了钟文,而这其中,就有着程咬金。
而此时程咬金也是一脸的懵。
他也没想到,他与李大亮的关系,就这么被钟文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给破了。
“唉呀,你看我,我这是越老越糊涂啊,钟少保切莫见怪啊,我这不是为圣上办差嘛,你也别怪罪于我,当然,要是种少保不愿把这制盐之法贡献出来也是没事的,圣上也知道你的秉性,所以差我过来的意思也只是想问问钟少保的意见。”程咬金见钟文冒似很是不快,立马转着脸陪笑道。
先是装糊涂,然后又说自己老了,这明摆着想坑钟文。
不过,这一切却是全被钟文看在眼中了。
说来,钟文对于别的武将到也没有那么重的戒心,可唯独这程咬金却是戒备着。
一个能活这么多年的国公,想想就知道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了。
这可不是电视剧中的混世魔王程咬金,而是表面蛮背里鬼计多端的程咬金。
钟文在长安见过这么多的人物。
这其中最不少的就是国公勋贵了。
而钟文他自己第一次来长安之时,见到第一个国公,就属于这程咬金了。
“是吗?圣旨呢?”钟文可不相信程咬金的话。
他情愿相信尉迟敬德的话,也不会去选择去相信程咬金嘴里崩出来的字。
“这个……,我这出来的急,圣上也没让我过来传圣旨,圣上的意思是这里的事情,最好不要经过尚书省,你也知道,这圣旨一出,必然会经过尚书省的,为了杜绝一些麻烦,所以圣上也只是让我过来传口谕的。”程咬金见钟文要见圣旨,立马就痿了。
在长安之际,李世民还真没有让他过来给钟文颁什么圣旨的。
毕竟,李大亮所写的信件也只走的军方一道,而非走的正常途经。
就连兵部都未经过,可想而知,李大亮、程咬金、尉迟敬德、以及李世民他们当下最是不愿这事经过那些文臣的人了。
“没有圣旨,你就过来传口谕?我钟文也不是个傻子吧?你宿国公为人我钟文还是知道的,你带过来的人当中,有不少是你的家将吧?你带着他们过来,就是想从中分一杯羹,你当我没眼睛没瞧见?”钟文凝视着程咬金,缓缓的说道。
“钟少保,以前我多有得罪,还请你莫要见怪,这事真是圣上的口谕,你也应该知道,食盐之事事关国家大事,我哪敢随意过来诓骗你,是,我程咬金着实是想从中分得一些利益,但我与你钟少保怎么着也是武人,你总不能不拉一把我们这些武人吧。”程咬金见钟文如此说话,心中也是有些后悔刚开始说的话。
打一见到钟文,他程咬金着实想从钟文的手中诓骗过那制盐之法来,但眼下却是被钟文给识破了,心中顿时紧张了起来。
“分利可以,但这利得我说了算,而非你们。”钟文对于制盐的秘法外传,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长期保密的。
而自己也不可能长久的居于这里,也不可能真的完全杜绝这些勋贵们过来分上一些利。
利州是一个下州,估计过两年也能升任到中州。
人口可以大量生育,田地可以大量开荒,买卖也可以由着利州商团一起来做。
但利州依然只是一个小州,食盐真要多了起来,那自然也就供大于求了。
况且,李大亮本就为凉州刺史,以后必然也不可能长久的在这里守着。
有着程咬金的过来,这盐场的事情以后更是稳若泰山。
依着程咬金护食的性子,真要到了谁敢前来分利,估计谁的面子都不好使,再者,他还有着李世民的授意。
“是是是,钟少保你说了算,我老程当然没有意见。”程咬金见钟文不再纠着自己不放,吊着的心立马落了地。
他真担心钟文说一个‘不’字。
从长安来之前,李世民可是交待了他。
不管如何,这事都得以钟文为首,他也只能是听其指令。
可他一来就诓骗钟文,这一步棋着实走错了,而且走的还是大错特错。
反观钟文,对于程咬金诓骗自己的事情,反到是没那么在意,他只在意的是利州的利益。
“先前,我与李大亮早已是商议好了,那我想问问你,圣上是何意?”钟文看了看李大亮,随后向着程咬金问道。
“钟少只,这大话我也不说了,但圣上毕竟是圣上,他也为难,所以,三七开你看如何?你三圣上七。”程咬金把李世民原本的话给道了出来。
“三七开?你可知道这盐湖中的苦盐有多少吗?你可知道明年开始一年的食盐产量是多少吗?你可还知道,秘法所制的食盐乃精盐吗?你又可知道,一斤的精盐是多少钱吗?”钟文眯着眼睛说道。
三七开,好大的一个三七开。
自己辛苦了这么久,而且还拿出了制盐的秘法来,而自己也只是得三,反观李世民他们却是得了七去,这是何道理?
难道就因为李世民是当今的皇帝吗?难道就因为程咬金他们是国公吗?
对于这样的一种分配方式,钟文绝对是不同意的,哪怕与李世民生出间隙来,钟文也不同意。
“钟少保,我知道,我听李大亮说了,钟少保有着秘法制精盐,但国家缺盐,有些地方甚至吃不到盐,所以,圣上的意思希望钟少保能体谅国家的难处。”程咬金无奈的回道。
“这个我不管,我制盐秘法只能出现在这里,不过,五年以后,制盐的秘法可以放开一些,但依然必须掌控在我们的手中,文官一系的人一概不准沾手,否则,我钟文宁可不教这制盐秘法。”钟文冷冷的说道。
“这可以我可以保证,五年之内,钟少保的制盐秘法绝对还会在这里,而五年以后,我也可以向圣上建议。至于这分成之事,钟少保你看?”程咬金突闻钟文定了一个五年期限,心中更是激动了起来。
“五五开,不管你们派多少人过来,我利州拿五成,哪怕你们自行采盐,我利州也一样要拿五成,这一点不容商量。”钟文最终定下了一个五成之数。
五成,算是很高的了。
但这个高,也都是建立在钟文所提供的制盐秘法之上。
当然,这个七成变成五成,也是钟文妥协的一步。
国家各地都缺盐,就这一点,钟文哪里会不知道。
为了利州的利益,钟文这才定了一个五年期,而后再放宽。
虽说可这放宽,可钟文依然不准任何文官一系的人插手进来,这是钟文对于文官一系的人不爽而作的决定。
“这……,钟少保,五五开是不是太少了些。”程咬金听闻五五开,觉得钟文拿去五成利,着实有些心疼。
“要不保持七三好了。”钟文没好气的回道。
“别啊,就五五开,五五开挺好。”程咬金可受不了七三开。
七三开的话,这利益依然大的很,但他毕竟想从中得更多的利,自然是不希望真的七三开了。
“钟少保,你看这事就这么定了吧?宿国公难得来此,今日必须得好好痛饮一番。”李大亮见事情谈得已是到了尾声,大家也都满意了,赶紧插话进来说道。
“是啊,钟少保,我们可是老朋友了,我与你师傅也都是老朋友的,今日怎么也要痛饮一番。”程咬金得了李大亮的示意,赶忙向着钟文喊道。
“我不喝酒。”钟文冷冷的说道。
说完话的钟文,往着自己原本的营帐走去,根本不管程咬金如何。
而此时的程咬金,瞧着钟文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无奈,看出李大亮,两人同时无奈的摇了摇头。
钟文的性子,他们也都知道了。
一个不喜欢多事的人,也不喜欢找事的人。
可一旦涉及到一些底线之时,钟文所表现出来的面目,就让他们有些抗不住了。
就如刚才的谈判一样,压得程咬金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好在到了最后,钟文放开了一些条件,可这五五开依然让程咬金不知道怎么向李世民回报。
“老程,你也别怪钟少保,钟少保就是这么一个人,我都跟他相处了这么些天,也未见过他喝过一次酒,看来钟少保是真的不喝酒。”李大亮为了打破这场无奈,向着程咬金解释了一句。
“我知道,钟少保在长安可是开了一家酒楼,酒楼中的菜肴那可是我每日必吃的菜肴,只不过太过昂贵了,今日好不容易破到钟少保,本想着让钟少保展露一下厨艺,看来老程我是没有口福了。”程咬金哪敢怪罪钟文,没让他坐冷板凳已经是烧高香了。
“什么?钟少保还会厨艺?我怎么没有听闻过。”李大亮听了程咬金的话,着实有些奇怪。
“你不知道?长安惠来酒楼就是钟少保的酒楼,其菜肴的烹制秘法也是出自于钟少保,老李,以后你回了长安可得去尝一尝,只要你尝过之后,你就知道这世上还有着如此的美味了。”程咬金咽了咽口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