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李山返京陈丰破
“为师都这般年纪了,这先天之境早已是无望,好了,都散去吧。”李道陵听了钟文的宽慰话,心里虽说也有些许的期望,但这年龄却是让他无法越过的沟壑。
一个也才只是后天境的人,想要在短时间之内达到先天之境,这可谓是难煞人也。
更何况,李道陵他的年纪摆在这儿,真要是近几年没有突破到圆满境,想要达到先天之境,这一生,基本是无望了。
“那弟子们先去了。”钟文见自己师傅稍有一些落寞,知道此时他们也该离开,好让自己师傅独处。
随后,钟文他们去看了看大英她们居住的屋子。
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后,师兄弟三人找了个地方说话。
“李山,从今以后你就我的三师弟了,我们这师门没多少的规矩,该知道的,早先也告诉过你了,平日里我们该如何称呼还是如何称呼,就如我称呼九丰为陈叔一样。”钟文率先说道。
“是啊李山,我们师门目前四有师傅和我们三人,所以也没有多少的规矩,平日里也都随意。”陈丰附和道。
“两位师兄,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我可没有拘谨,只不过今日入了师门,这担子就重了,所以刚才我也没敢多说话。”李山解释了一句。
“那就好,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长安?”钟文见李山并没有生分,本来还准备用来劝慰的话,却是可以舍弃了。
“师兄,我准备过两天再返回长安,反正都已经出来这么久了,也不在乎多几天了。”李山也已经不去在意长安的职责了。
入了太一门,那就是太一门的人。
这朝廷的职责也好,还是这太一门的弟子也罢。
他当然分得清楚孰轻孰重的。
“也好,对了,我那个表外甥算是一个好苗子,我的意思是由我们教授几年后,如果合格,到时候可以拜你为师,也好让我太一门多上一代弟子。”钟文得了李山的话后,转道小毛的身上来。
“师兄,我也看了看,你那表外甥是一个好苗子,比起我来都有可能要上好一些,不过师兄这样安排是否妥当?”李山闻声后,稍有一些不自在。
着实,他这才刚入太一门,就定下了一个弟子,这已经有与他原来的想法有些出入了。
更何况,他还是这太一门辈分最低的弟子,大师兄都没有收徒,他就先定了弟子,这明显不符合规矩嘛。
“没有什么妥当不妥当的,陈叔身手境界稍低,此时不便收徒,而我年岁也太小,再加上小毛又是我的表外甥,我也不好收他为弟子,所以,小毛也只能入你的门下了。”钟文随即解释了起来。
李山听后,也知道钟文说的是实情。
可这心里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似的,可又想不出哪里有问题。
“李山,你也别多想,小毛虽说是我的表外甥,如入了你的门下,教授是也是你的事情,该打就打,该骂就骂,这没什么好说的,我这个表舅不会反对你的任何教授之责。”钟文见李山有些疑惑,再一次的解说道。
“即然师兄都如此说了,那我也不好再拒绝了,不过,小毛这几年还得劳驾师兄你们调教,我远在长安,也是分身乏术。”李山思虑了一会后,点了点头应道。
这也算是他李山定下了这个弟子了,至于以后如何,就看小毛被钟文他们调教成什么样子了。
几天后,李山离去。
同时离去的,还有赵立伟和妞妞他们父女二人。
徐大英因为要在观里照顾小毛,自然是不可能跟着赵立伟他们返回塔沟村。
李山把他们父女二人送至塔沟村后,就直接北上返京了。
随后的日子,也渐渐开始步入正轨。
小毛因为年岁小,所以最先做的事情,就是有样学样,钟文他们也没有给小毛制定任何的功课。
但是,这每天清晨的广播体操,那可是小毛必做的事情。
“师傅,最近你和陈叔可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武艺可不能荒废了。”某日,钟文见李道陵和陈丰二人总是坐在一块说话,这武艺之事,他们好像根本就不感兴趣一般。
“九首,我都这般年岁了,能活的日子可没有多久了,你让为师安享晚年吧。”李道陵早已是不想去习练什么武艺了。
就钟文的话,他当然明白这个弟子是为自己好。
可他奔波了一辈子,临到老了,总想着日子过得舒心一些。
“师傅,这可不成,你要是不习练武艺,身体就会出问题,我还希望你给我抱孩子呢。”钟文劝说着李道陵。
李道陵瞧着眼前的这个弟子,眼里冒着一股酸酸的感觉。
抱孩子。
仅这么一句话,李道陵想了好些年了。
他这一辈子过得太快了,要是慢上一些,说不定真娶了妻妾,说不定此时也是儿孙满堂。
只是可惜,他李道陵这一生都快过完了,这个愿望是不太可能实现的了。
可钟文这一句抱孩子,却是触动了他的心。
“好,为师怎么的也要等你的孩子出生再走,走,陈丰,陪我站桩去。”李道陵拍了拍椅子,大声喊道。
仅凭李道陵的这一声大喊,钟文就已是知道,自己刚才随口说的一句话,触动到了自己师傅心中的软肉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李道陵还真就应下当时的话。
每天清晨起来后,必然会到后面的空地站桩习练内功法诀。
而陈丰与钟文自然是在其中,就连观里最小的小毛,也被其母亲逼着他过来站桩。
两岁多的小娃,对于站桩根本没有一个定性,只不过好玩罢了,站一会玩一会而已。
要不是他的母亲在,说不定早就跑去别处玩去了。
观里也不限制她们母子二人的行动,可以在观里任何地方玩,但唯独主殿与四处偏殿不能随意去玩耍。
这是道观,供奉的是道君,可不能亵渎。
不过,徐大英无事的时候,也会带着小毛去钟文的家中,与着更小的小武玩耍一番。
某日清晨。
当结束了晨练之时,钟文陪着李道陵说着话之际。
陈丰却是依然还处在站桩之势,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迹像。
“陈丰,好了,莫要练了,都练了一个时辰了,可以休息了。”李道陵见陈丰依然还继续加练,赶紧出声喊道。
随着李道陵的话过后,陈丰依然未动,连眼皮都未睁一下。
此时,站在一边的钟文却是瞧出了一些不对劲。
“师傅,不对,陈叔好像在突破,大家莫要出声,赶紧离开,表姐,你也带着小毛离开。”钟文赶紧阻止着自己师傅,以及其他的道人和道人家的孩子。
陈丰突破可不是小事。
陈丰身手境界本就低,又加上年纪偏大,最是容易受到外界的干扰。
这要是谁弄出什么动静来了,这一次的突破,估计就得打水漂停止了。
要是没稳住,伤及到经脉,这可不是好事。
大家听见钟如此紧张,知道陈丰这是处于某个状态,得了指示的他们,赶紧无声的离去。
就连最为好热闹的小毛,也被徐大英给带走了。
“九首,你是说陈丰要突破到后天境了?为何我当时突破到后天境却是无声无息呢?”李道陵没有感受过突破后天境的状态,心中稍有一些不解。
“师傅,你习练武艺多年,底子本就深厚,再者,有些人会在不知的情况之下突破到后天境,而师傅你就有可能是这种情况。”钟文望着继续站着桩的陈丰,向着自己的师傅解释道。
“嗯?是这样吗?我得好好想想。”李道陵得了钟文的解释,若有所思一般。
着实,李道陵从大成突破到后天境,他都快忘记了,甚至于连想都想不起来了。
“师傅,就像我,我突破到后天境,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之下突破的,甚至,我突破到圆满境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之下才达到的,而且,就连我达到先天之境,也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达到的。”钟文继续小声的解释道。
其实,钟文可以说是一个异类了。
别人所练的功法什么的,内气一开始打通的经脉都是从其他经脉开始。
反观钟文,却是从任督二脉开始的。
从这一点上,就无法与其他人相提并论,更别说参考参照了。
再加上,这龙泉观上上下下,打一开始也都不知道这武学各境界,更别提这境界之间的划分了。
有宗派就如一个无宗派的人,根本无从知晓。
要不是钟文去了长安,遇见了李山,后来又遇见了影子,这些事情,这龙泉观上上下下估计依然还蒙在鼓里。
而此时,李道陵听了钟文的解释后,微闭着眼睛不知道在回忆些什么。
可是,钟文却是离开了李道陵的身边,来到了陈丰的正面。
陈丰突破,可以说是来得很突然。
但这种突然,钟文也算是见过一次,就好比自己的小妹。
随即,钟文内气运转,一手抵在陈丰下腹丹田处,右手抵在李山的膻中穴之上。
而此刻,陈丰已是达到了临界点。
当钟文的内气一入陈丰体内,更是使其直接突破至后天境。
陈丰的突破,来得简单。
同样,也来得顺畅。
根本不像当时的小花突破的状态。
不过,此时的钟文却是没有停下,依然帮着陈丰疏导着其体内的内气。
随着钟文的内气帮着陈丰疏导开始,陈丰的内气越发的精练,经脉也随之开始拓宽。
但这种经脉拓宽却是让陈丰的身体震颤不已。
经脉拓宽,可不是谁都承受得住的,况且,还是由着外人的内气帮着拓宽,这种痛,已然使得陈丰无法抗下这种疼痛。
“九首,停下,我快受不住了。”陈丰睁开眼来痛呼道。
“陈叔,咬牙坚持,经脉拓宽是你步入先天之境的第一道坎,此时帮你拓宽经脉,好让你在以后更能顺利一些。”钟文赶紧劝说道。
得了钟文的劝说后,陈丰已然是明白了。
只不过,这种痛楚真不是他能用言语描述得出来的。
这是一种无法想像的痛楚,但想着这是迈入先天之境必过的一道坎,陈丰只得咬紧牙关,继续坚持着。
而钟文的内气,继续催动着输送,不停不歇。
有了李山那一次的经验,此次的钟文,做的可谓是驾轻就熟了。
第五百零三章 破立之后传轻功
没有人知道,此时的陈丰,已是痛到了极点。
要不是钟文的话,他根本不会再坚持了。
这种疼痛,根本不是常人可以承受得住的,哪怕他陈丰也有些承受不住。
如果不是他心中的那份信念,说不定他早就散去了内气,躺下休息了。
而此时,钟文输送的内气,也是越来越急。
这更是加剧了陈丰的痛苦。
钟文只想着以最快的速度,帮着陈丰打痛一些穴道与经脉,也好尽快结束陈丰的痛楚。
时过一刻钟后,再也坚持不了的陈丰,彻底的昏迷了过去,顺势倒下地来,这使得钟文有些措手不及。
随即,钟文赶紧停止,开始探视起陈丰来,想知道陈丰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得他昏迷了过去。
“九首,陈丰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李道陵见陈丰突然倒地,惊得急走了过来。
“师傅,陈叔没事,应该是因为我帮着他拓宽经脉,导致陈叔忍住不了这种疼痛,这才晕了过去。”钟文探视过后,向着李道陵解释道。
“九首,你刚才这样做,不会导致陈丰出事吧?”李道陵担心道。
“不会,我只是帮着陈叔拓宽经脉罢了,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伤害。”钟文当然知道,自己也只是帮着陈丰拓展经脉,却是没有伤及到陈丰。
这一点,钟文可是小心再小心的。
内气聚气成线,可不像别人那样散乱的状态。
如此小心之下,如果还把陈丰给伤了的话,那自己这一手可就真可以废弃掉了。
“那就好,陈丰都晕了,背上他回去休息吧。”李道陵得了钟文的解释,知晓了陈丰并无大事,吊着的心也就落了地了。
“好。”钟文也不敢再继续了。
人都昏迷了过去了,钟文也无法帮着陈丰拓展经脉了。
毕竟,陈丰体内的内气,在他昏迷过去之后,就已是散掉了,根本无法随着钟文的内气一同拓展经脉。
这并非像是挖沟刨渠一般。
如果没有陈丰自己的内气参与其中,这经脉哪怕被钟文和着拓宽了,到时候依然会恢复原来的状态。
而这个信息,也是影子说与钟文后才知晓的。
如果影子没有与钟文说过这些细节问题,说不定此时的钟文,会在陈丰昏迷的情况之下,继续帮着陈帮拓展经脉。
其实,此时的陈丰,经脉已经拓展的差不多了,也只差一些罢了。
钟文背着陈丰,往着陈丰家中走去。
“我爹怎么了?受伤了吗?”当钟文背着陈丰来到他家后,陈羽他们瞧见后,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陈叔没事,只是昏迷了过去罢了,休息半天应该就能醒了。”钟文解释了一声后,把陈丰放在床上。
陈羽他们得了解释,可这心中依然担忧。
自己父亲因为突破后天境,导致昏迷,这听起来感觉有些可怕一般。
对于未知,每一个人都是如此。
“好了,你们也不要太过担心,只不过是昏迷罢了,他并未受什么伤,待陈丰醒了后,过来通知我。”李道陵见陈丰一家老小如此的担忧,随口说了一句后,就此离开去了。
钟文见李道陵离去,自己也不便久留,随即也吩咐道:“陈叔真的没有什么事,你们都安心吧,陈羽,你们一会去烧点水,陈叔醒来后肯定要洗浴一番的,我就不留了,有事过来叫我。”
“好的。”陈羽应了一声。
事后,钟文向李道陵说了一声后,就离开了观里,下山往着家里走去。
“小文,你回来的正好,你看看小花,这哪里像个女孩家家的,天天早出晚归不见人影的,你这做兄长的,也不好好管一管。”当钟文一回到家,秀就拉着钟文指着小花大说一通。
“阿娘,小花最近在习武艺,就先别管她了,来,小武,让哥抱一抱。”钟文暂时也不会去管小花。
小花最近一直在习练钟文传授给她的轻功,每天自然是早出晚归的了。
当然,这习练轻功之事,到也不是非得去山林里去习练。
但依着小花的性子,她可不想在村子里到处乱跳乱蹦,况且,这轻功一出,村民们要是瞧见了,说不定会说什么话呢。
“不抱。”小武见自己的哥哥要来抱自己,赶紧往着自己母亲背后颤巍巍的走去。
“你这个小家伙,我是你哥,抱一下你怎么了?”钟文见小武冒似跟自己并不亲,心里有些不得意。
着实,这个小家伙见到自己的时间确实有些少,不喜欢自己也就算了,现在连小花也都开始不怎么招小武的喜欢了。
钟文兄妹二人离开小半年,而这小半年当中,也正是小武开始探索的时间段。
对于相对比较陌生的人,小孩子大部分都是拒绝的。
而钟文打回来后,虽常有回家,但待在家里的时间,却并不多,最多也就吃个饭后就回观里去了。
反观小花,每天都不见人影,连吃饭都少有回来。
所以,小武对钟文兄妹二人不待见,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你们兄妹俩,算了,我也不想说什么了,对了小文,年前你让你看的那个姑娘,你觉得怎么样?要是合适,就先把亲成了吧。”突然,秀再一次的把钟文成亲之事给提了出来。
“阿娘,这事你还是不要再说了,我暂时没有想着要成亲的想法,况且,师傅他老人家不是说了吗?我可以晚几年成亲,现在我还小,成亲之事可以往后放一放。”钟文听见自己阿娘提成亲之事,赶紧把自己师傅给抬了出来。
“你啊你,这事你可不能老是听你师傅的,阿娘也是为了你好,早点成亲,阿娘也好抱孙子啊。”秀反驳道。
“阿娘,小武还不够你带着辛苦啊?我真要是成亲了,到时候真要是有了小娃,那还不得你受累,这事就听师傅的,缓几年再说吧。”钟文继续找借口回应着。
“小花,走,哥要看看你习练的武艺是否长进。”钟文不敢在家待着了,赶紧拉着小花往外走去。
“唉!这孩子!”秀见钟文拉着小花离去,叹了一口气。
早饭后,陈丰已是醒来。
醒来后的陈丰,在家人的担心之下解释了一番。
随后,又是洗浴了一番,这才去见了李道陵与钟文。
“九首,我现在是不是属于后天境了?”陈丰问道。
“陈叔,刚才我探视了一下,你现在已经属于后天境中期了,不过,暂时还不稳固,这段时间陈叔可得好好稳固一下,可别因为其他的事情给耽搁了,至于观里的事情,就交于我来办吧。”钟文探视过后,已是知晓了陈丰的情况。
“陈丰,你这后天境可来的比师傅要高啊,为师都还处于后天境初期,看来,为师也不能落你之后啊。”一边的李道陵得知了陈丰属于后天境中期,心中稍有一些不得劲。
闻声后的陈丰,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了看钟文。
而钟文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的师傅,也只能看向陈丰。
四目一对,气氛显得异常的尴尬。
“师傅,陈叔,一会儿我教你们我所学的纵身术,此纵身术,可以提升你们的身手,不过,这纵身术却是被我换了两个名字,一为踏雪无痕,二为梯去纵。”为了打破尴尬场面,钟文把原来计划后的事情,提前说了出来。
“好,以前都是师傅教徒弟,最近几年,总是徒弟教师傅,为师看来真是老了。”李道陵听闻后,起了身,再一次的感叹道。
“师傅,你是我的授业恩师,这是改变不了的,你也犹如我的父亲一般,父子齐心同力把龙泉观营造的更好,把太一门发扬的更大,那不是更好吗?我们不存在什么徒弟教师傅之说的。”
“况且,要不是有师傅和陈叔,说不定我现在还在田地里劳作呢,弟子从未忘记师傅的恩情,更是未曾忘记过师傅的教导。”
钟文发现自己师傅最近一直很感怀,也不知道是因为年岁大的原因,还是因为李高远他们的离去,使得他越来越伤感了。
“好,好,好啊,有你这句话,为师哪怕现在死了也放心了。”李道陵听见钟文的话后,大喊着三声好来。
他从未听过钟文说起这般话来,而如今,听到钟文这些话,使得他心中美的很。
着实,李道陵因为没有妻儿,一直以来,把钟文当作自己的儿子一般对待。
而今,听见钟文说他们如父子一般,这才使得李道陵心中很美。
随后,后面的空地上,钟文传授着师徒二人轻功来。
只不过,钟文所传授的踏雪无痕与梯云纵这两套轻功,对于李道陵他们二人来说,可以说是无法做到行云流水。
但以着他们二人后天境的境界身手来说,学成踏雪无痕与梯云纵,稍显有些难度。
可至少也是可以提升他们的身法与速度的。
如果长此以往,钟文相信,李道陵他们二人的轻功达不到他钟文所施展的百分之百,至少也能达到一半吧。
有一半的成效,那在将来面对先天之境高手这时,也是可以逃得命来的。
“九首,内气外放我现在可做不到,聚气至涌泉穴到是能办到,可外放就有些难了。”李道陵在钟文的教授下,提出自己目前的难点来。
“师傅,这内气外放虽说难,但也不难;你只需要把内气聚集至涌泉穴,然后如此……,这样就……”钟文说着关于内气如何外放的窍门来。
内气外放,对于钟文来说并不难。
但对于李道陵与陈丰二人来说,那是非常的难。
况且,依着他们二人的身手境界,体内的内气本就浑厚,真要依着常态释放内气,如果不达到先天之境顶级状态,根本无法做到。
而有了钟文所说的窍门,这内气外放到也能做到。
但是却是显得有些散乱,这个需要长时间的习练与控制,才能真正的施展出轻功来。
第五百零四章 百姓得利世族动
“哥,你要去利州城吗?我也要去。”某日清晨,钟文从观里出来,回到家中之时,小花瞧着钟文的这装扮,立马就知道钟文想要干嘛去了。
蹦跳了过去,直接抓住钟文的衣角不撒手了。
“你当然得去,赶紧换衣裳。”钟文扒拉着小花凌乱的头发,拍了拍脑袋回应道。
“真的?你没骗我去换衣裳的时候跑了?”小花有些不相信钟文的话,睁着她的那双大眼睛注视着自己的哥哥。
“去换衣裳,赶紧的,骗你又没有饭吃。”钟文对这丫头有些无语。
此次他本来就是要带着小花去利州的,因为,有些事情他需要带着小花去处理,要不然,钟文才懒得出去呢。
小花见自己哥哥冒似没有骗她的迹像,撒了手,疯一样的女子似的,奔进屋里换衣裳去了。
“小文,你带着小花去城里做什么啊?在家好好的老是出去干嘛?”秀瞧着这对兄妹,都有些把控不住了。
“阿娘,又不是出远门,只是进城一趟,几天就回来了。”钟文笑着回应道。
“小文,你们既然要进城,那就去塔沟村带些米面回来,家里也仅剩一个月的量了。”此时,钟木根插进话来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钟文点了点头应下此事。
米面而已,自己封地可有不少呢。
塔沟村的收成,有一半已收入到新建的仓库当中。
就钟文的封地情况,一直也没有买卖过,粮食什么的也有着不少。
家里的用度,也一直是由着塔沟村那边运送些过来。
毕竟,这个家也只有两栋土屋,再加一间灶房,想要存放更多的粮食,那基本是不太可能的了。
钟文也没想过再扩建,至少,目前是没有这样的打算。
全村上上下下都是如此,如果自己家真要是建一栋上好的房子,这显得更为突兀了一些。
况且,上面还有着一座道观在呢。
“哥,今天我们去利州城干嘛?有什么事要做吗?”走在山路上的小花,向着钟文打问着此行的目的来。
“嗯,有事,明后天你就知道了。”钟文也没直接回应。
他所要办的事情,本就简单,只不过需要小花到场罢了。
兄妹二人一路往着利州城进发。
不过,小花可不愿意老老实实的步行,时而运转从钟文那学来的轻功,向着钟文挑衅着说要比试比试。
话说小花。
打回来之后,第二天就缠着钟文要学轻功了。
她对钟文所施展的轻功,那可谓是眼谗的紧。
以前,只要赶路之时,总是钟文拎着她奔袭着,这让她生出好胜之心,想着等学会了轻功后,一定要把自己的哥哥给比下去。
所以,打从钟文那儿学了轻功的运转法门之后,天天不见人影,在山林之中闭关习练。
打回来到如今,算算日子,也差不多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一个月的时间,这让小花自恃自己轻功已是有了一些成就,这才想着与自己哥哥比试一番。
本来,钟文也只是运转纵身术跟随在小花的身后,并没有所谓的比试之心。
可这丫头非得要与自己比试,钟文也只能随意的施展了一下。
“哥,我什么时候才能学成轻功啊。”比试结束后,有些受了打击的小花,哭丧着脸说道。
“等你境界达到先天之境的时候,说不定能超过我了。”钟文这一次对小花的打击,算是一种教育了。
这丫头从来就没有一个数一般。
轻功难练,并非纵身术。
内气不够浑厚,境界太低,那只能是拉低了轻功的等级了。
“好远啊,我现在就想达到先天之境,这样子的话,我就能像你一样了。”小花此时脑海之中正畅想着自己达到了先天之境,更是畅想着自己施展轻功满世界的游玩。
从北到南,历经两个月的行程,让小花见识到了唐国国土面积的巨大,也见识到了大海的魅力,更是听说了西北大漠。
一切的一切,让小花心生向往。
下午时分,兄妹二人已是到了利州城。
不过,钟文他们却是并没有停留,直接穿城而过,往着江对面的塔沟村而去了。
米面之事,向着自己舅舅他们交待了之后,兄妹二人随之又离去,一刻都不曾停留。
“刺史,刺史回来了,刺史回来了。”当钟文带着小花来到府衙时,守卫一见到钟文立马就认了出来,随即奔向府衙里去了。
这守卫,如果放着是别人当刺史的话,说不定早就被打发走了。
放着刺史这么大的官不管不顾,却是向府衙里面的人去通传去了,这明摆着是不给刺史的面子啊。
不过,这对于钟文来说,根本没放在心上。
“钟刺史,你到是逍遥了,却是把我们给累得个半死,你还是不是我们利州的刺史了,这一年到头也见不到面,你有没有把利州的百姓放在心上啊。”郑之打一见到钟文,就开始控诉了起来。
话说郑之自从被钟文边缘化了之后,天天喝酒解闷,也上书过至长安李世民的手上。
可到头来,长安那边传来的密旨训斥了他,让他好生配合钟文这个撒手的刺史。
得了密旨的他,苦闷了好几天之后,这才放下成见,开始加入到一些事情当中去。
而今日,见到钟文后,索性直接把自己里的一肚子气全给撒了出来,好泄一泄这一年来的火气。
“郑别驾,我也只是担着利州刺史之职而已,况且我已是把职权下放到各位手中去了,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即好,利州有着你们在,我放心,圣上放心。”钟文向着在场的各位官员拱了拱手。
“钟刺史,你这话我可就不同意了,圣上委任你为利州的刺史,可你这面一年才见一回,这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虽说如今的利州安稳,百姓也开始富裕了起来,可这些可都是出自于你钟刺史之手,你怎么也要时不时过来指点一番罢。”郑之摇了摇头道。
“我可指点不了什么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剩下的得交由你们去操心了。”钟文笑了笑。
利州七县的情况,虽说钟文并未完全了解。
但从自己舅舅徐立生的口中,也是知道了一个大概。
有着利州商团的存在,哪有挣不了钱的。
而且,整个利州七县各衙的官吏衙差,哪一个都不敢随意欺凌百姓,如有发生,当事人或者旁人均是可以控诉,同样,也是可以上告的。
如有欺民者,轻者革职,重者下监流放,如有杀人者,当街砍头,全家流放三千里,这是当年钟文定下的制度。
仅凭这一点,利州所有的官吏衙差都得小心翼翼,就怕做了什么错事,遭到他人的控诉。
不过,这个时代,并非所有的百姓都敢控诉。
敢控诉的人,基本都是有些见识的人,更或者读过些书的文人,再或者是一些稍有一些背景的人才敢。
当然,如果你要是无端指责控诉,那吃牢饭也是避免不了的。
“钟刺史,我这里有件事需要向你禀报,你看?”从统军府赶来的吕林栋,见到钟文后,也没什么客套,向着钟文行礼说道。
“什么事?”钟文有些好奇。
这利州的事情,他基本是不会去管的,只要安步旧班的依着计划实施,利州的未来是可期的。
而如今,这吕林栋刚赶过来就说有事要向自己禀报,这到是让钟文心生奇怪。
“钟刺史,最近外来的世家有联合地方的宗族,准备开始收购百姓们手中的东西,我们得了一些消息后,打压了数次,也抓了一些人,可最近有好些外地赶来的人,不知道怎么了,开始时不时的围着我们统军府转。”吕林栋也不再避违有其他的官吏在了,直接道出了事情来。
话说这利州各县的百姓,得了官府发放的各类养殖的东西什么的,心里本来还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来。
可没想到,当那些家禽什么的长大后,还真被官府回购了回去,给家里也挣了一些铜钱,这让得了利益的百姓心更是相信朝廷,相信官府来了。
这百姓得了利益,自然也就更为安稳,更是想着如何养殖,如何挣钱了。
百姓虽然安稳了,可这利州也有着地方宗族的存在,同样,也有着其他外地进入的世族。
这些人,可不怎么安份。
时不时总要弄出点动静来,就好比这控诉,就没停过。
钟文的离开,使得这些人的胆子变得大了,甚至于这手都开始伸向利州各地的产业来了。
不过,有着统军府的吕林栋他们,这些宵之辈不敢做得太过明显。
可是,当利益越来越大之后,这些人就开始坐不住了,胆子也越来越大了,试探再试探,根本不停手。
这才有了吕林栋急着向钟文禀报此事,好让钟文这个放手的刺史决断。
“有哪些世家哪些宗族,你给我好好查一查,记录在案,待他们真要伸手之时,再砍断其手,郑别驾,这事你们得好好联合一起,另外,如各衙如有官吏参和其中,我钟文定要砍了他的狗头。”钟文听了吕林栋所说之事后,思虑了一会儿,向着在场的官员喊道。
“是,钟刺史,我定当查清楚。”吕林栋有着钟文撑腰,又得了钟文的指示,自然会坚决执行的。
“钟刺史,这事府衙绝没有人参和其中,这点我是相信诸位的,如有谁真有参与其中,不要说钟刺史不放过他,哪怕我们也不答应,钟刺史,你放心,我们定会配合好吕将军他们。”郑之也回应道。
这是大事,而且不是一般的大事。
世家联合地方宗族之事,他郑之也是有所耳闻的。
只不过,他没有过多的权力,只能由着大家一起商议后才能决断如何处置。
不过,此次钟文回来了,有着最大的头顶着,这天再怎么踏,他郑之也知道如何选择的。
钟文在长安把孔家的事捅了出来,他郑之也已是得到了消息。
甚至连其他各县,也都得知了这件事情。
连孔家钟文都也动,这世家又如何?难道这世家还能大过孔家的势力吗?想来是不能的吧?
至此,郑之以及在场的官吏们,有了钟文在此,又得了钟文的话,如有了主心骨似的,这股子力,也就扭到了一起了。
第五百零五章 封地传闻兄妹至
“禀刺史,下官有件事不知道当禀不当禀。”突然,众人当中某位官员向着钟文拱手道。
“包县尉,有事可以直说。”钟文看向说话之人。
此人名叫包侱,是绵谷县的县尉,钟文当然是认识的。
整个利州各县有些品级的官吏,钟文基本都见过,也都认识。
以前开大会的时候,所有的官吏均得到场,他钟文也都熟记于心。
“是,刺史,一个多月前,吴沟村发生了一件非常离奇的事件,张县令他们也是知道的,就此事我们也派出了好些差役们查探,也无从知晓原由,而且,还死了两名衙差。”包侱说道。
“吴沟村?吴沟村位于哪里?又为何会死了两名衙差,继续说。”钟文有些不解。
这地方上的政务,说来钟文本可以不过问,由着当地县衙去处置就好了。
但这其中说是发生了非常离奇之事,又死了两名衙差,这到是使得钟文奇怪了起来。
“回刺史,吴沟村位于我绵谷县东南方向五十里外,属于山林之地,而且,吴沟村也属于钟刺史令妹的封地,一个多月前,吴沟村每夜惊现地府鬼差出行,吓得吴沟村的百姓不敢起夜,甚至连就近其他村子也都如此。”
“为此,吴沟村村民来报案,后我县衙派人前去查探,可未曾想到,当夜就死去了两名差役,此事一出,我们也加派了不少的人去查探,可后来这夜里也无任何动静了,可当差役离去之后,这夜里的地府鬼差又出现了。”
“可每一次我们派人前往查探,可总是一无所获,至于原由,到现在也没有查清楚,甚至,吕将军他们也派了人前往,可最终也是一无所获,只是可惜了死去的两名差役了。”
包侱赶紧向着钟文回应道。
对于此事,不只是绵谷县衙的人知道,就连府衙的人基本也都知道。
可是,谁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出来,更是不知道其原由。
至此,此案也成了绵谷县衙,以及利州府衙的案桌上的头案了。
“我的封地怎么会有地府鬼差呢?肯定是骗人的,我哥说世界上是没有鬼的,有鬼的肯定是人搞的鬼。”此时,站在钟文身边的小花听完后,顿时发话了。
这可是她的封地。
她的封地上出了这档子事,她当然不乐意了。
什么鬼不鬼的,她可不相信。
而且,钟文没少跟她说过关于鬼怪之说,她当然是不相信这世上还有鬼怪的玩意。
真要是有的话,她到是乐意会上一会。
其实,这世上有无鬼怪,有无仙神,钟文也只是小时候与小花说起过罢了,可没想到,小花却是记在心中,这让钟文很是欣慰。
至于这世上是否真无这些东西,别人可以信其有,但钟文他们却是不会相信的。
当然,受了钟文的影响的小花,也是不相信的。
而此次,钟文带着小花来到利州,为的就是去看看属于小花的封地。
要不然,钟文也不会在出门前说一定要带着小花出来呢。
“把吴沟村具体位置告诉我,另外,我小妹此次过来,就是来移交属于她的封地之事,你们给她办了吧。”钟文听了这事后,心里到也没在意。
虽说已是死了两个人,但对于吴沟村的事情到是记在了心中。
自己小妹的封地出了这等子事,不管出于什么想法,也得处置了这事情。
况且,还死了两个差役。
随后,众人带着钟文兄妹二人办理了所有的手续,同时,也告知了钟文兄妹吴沟村具体的位置。
“刺史,我这就去通知衙役过来。”事情办好之后,钟文兄妹二人正准备离开前往吴沟村之时,绵谷县尉包侱见二人这是要前往吴沟村,怕钟文他们受到什么伤害,想着喊上一些衙役一起过去。
“不用了,我们兄妹二人前去就行了,你们好生处理好公务即可。”钟文怎么可能会带衙差过去呢,这事要是办不成,这不是打自己脸嘛。
话一落之后,钟文带着小花抬腿就往城东走去,一刻都不想多留。
“钟刺史这是艺高人胆大啊,好了,大家也无须担心钟刺史了,安心处理公务吧。”郑之瞧着钟文兄妹二人离去,向着在场的官吏们说道。
“郑别驾,放任钟刺史他们犯险,这要是出了事可如何是好?”包侱担忧道。
“你就别担心钟刺史了,他杀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蹲着呢。”郑之可是知道,钟文那可是有武艺在身的。
几年前那一场对战曾家的场面,到现在还浮现在他的眼前呢。
而且,塔沟村那场屠杀,也让他郑之心中浮动,甚至连绵谷县令张治他们也都记忆犹新。
随之,众人散去,该干嘛干嘛去了。
钟文兄妹二人,在出了城之后,过了一条小江后,直接钻进了山林之中。
“哥,我们直拉到吴沟村吗?我们晚些时间过去不是更好吗?正好我也想会一会那些地府的鬼差呢。”一钻进山林,小花就知道自己哥哥这是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吴沟村去。
“会上一会当然要会上一会,但我们得先到吴沟村,得与吴沟村的村正碰个面,落实一些事情,今晚我们就住在吴沟村,看看夜晚之后那些人会不会再出现。”钟文有着他的行事方式。
如小花所说,这半夜直杀过去,虽说是没有问题。
但兄妹二人突然出现,势必会惊了吴沟村里的村民,更有可能使得他们的恐惧感加深。
在府衙的时候,钟文可是问过好些事情,知道那些装神弄鬼的人,必然是人扮的。
至于为何选择在吴沟村,这背后之意,想来奔着自己兄妹二人来的。
而这背后之人是谁,待把人抓住后一审就知道了。
小花听了自己哥哥的话后,也不再纠结了。
兄妹二人纵起身形,往着吴沟村奔袭而去。
五十里的山路,对于钟文兄妹二人来说,可以忽略不计了。
两刻钟的时间,钟文兄妹二人已是到了吴沟村了。
当钟文兄妹二人一进入这吴沟村,就发现有些奇怪。
为何?
因为他们没有见到什么人,甚至连狗吠的声音都没有,这使得钟文兄妹二人心中奇怪了起来。
“哥,这里好奇怪,没有人,你看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小花摇头脑袋观察了一遍后说道。
“你没看到天色渐晚了吗?太阳都落了山,再过一会天也该黑了。”钟文想通此间原由,猜想出了一个大概。
确实,这吴沟村的村民们,只要太阳一下山,基本都不会再出门了。
而且,最近这夜晚的动静一直持续着,他们害怕的紧。
去了县衙报过案,连人都死了两个,这已然不是什么好事,好在他们所认为的鬼差不会闯进家中来,只要夜里不出门,到也相安无事。
钟文兄妹二人入了村中后,没有遇见任何人,只得走向一户人家,拍响了那户人家的大门。
“屋里有人吗?请问吴沟村的村正家位于何处。”钟文拍打着那户人家的大门,向着屋子里喊去,打探着村正家的位置。
而随着钟文的这一手拍大门的声音,把这屋里的人差点没吓死过去。
“他爹,不会是鬼差上门了吧?”一妇人向着她丈夫问道。
“应该不是,好像是有人问村正家在哪里,不会是县衙又派人来了吧?我去看看。”屋里的汉子壮着胆子说道。
“他爹,你可得小心一些。”那妇人担心着真是鬼差上门。
“吱呀”一声,屋门打了开来。
“这位兄弟,请问村正家位于何处,能否带我前去,我是利州府衙来的人,要去见你们村正。”等了好半天的钟文,终于是见这屋门打了开来,赶紧向着屋里的一位中年汉子说道。
汉子看了看钟文兄妹二人,心也是奇怪。
府衙派来的人怎么是一个年轻人还有一个小女孩,难道这二人有甚本事不成吗?
“你们真是府衙派来人?”汉子好奇的问道。
“是的,还烦请这位兄弟指指道。”钟文应道。
“那边那栋屋子就是村正家,上差你们自行前去吧。”那汉子没敢出门,到也是指了指村正家所在。
“多谢。”钟文也不再打扰,谢过之后,带着小花往着村正家走去。
“他爹,是谁啊?这个时候过来问路,不会是那些鬼差装扮的吧?”那妇人见自家男人回来后,害怕的问道。
“看着不像,他们说是府衙来的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那汉子回应道。
“啊?府衙来人了?来了多少人啊?”那妇人听闻说是府衙派了人来,心中还期盼着府衙的人能查出这夜晚之事原由。
如果真是地府鬼差出行什么的,到时候他们也可以搬离这里,至少,也不用在这么担惊受怕了。
“一年轻小伙子,还有一个小女孩,衣着到像是上差,但这么年轻的上差可少有见过。”汉子心中也是奇怪的回应道。
而此时,钟文已是把村正家的大门给拍开了。
好在这村正不像刚才那位汉子一般胆小,半天也不开门什么的。
“你是?小老儿吴满山见过刺史。”当村正吴满山打开门来后,瞧见的是一年轻男子和一个小女孩后,脑中闪着好些的问号。
可当他仔细一瞧之后,这才发现,这是他们利州的刺史之后,赶紧要跪下行礼,就连村正家的家人,也赶紧跟随着村正要跪下行礼什么的。
“老人家,可别这样,赶紧起来,赶紧起来。”钟文最是受不了这种跪礼,扶着村正起来后,向着后面的人轻声劝说道。
小花此时到也懂事,钻进屋里,扶起村正家的其他人。
第五百零六章 吴家有女根骨佳
吴满山曾经去过利州城。
虽未曾与钟文碰过面,但也是老远瞧见过钟文这个刺史的。
这才有了此时的这一幕。
刺史到了吴沟村,这使得吴满山心中甚是激动。
当然,他也知道,吴沟村属于钟文小妹的封地,从今往后,也算是钟文的人了。
只是,最近这吴沟村所发生的事情,让他心生要去县衙申请搬迁。
而今日,刺史突然来了吴沟村,这让他倍感安心。
刺史都来了,难道那夜晚的地府鬼差还敢作乱吗?
“吴村正,吴沟村的事情,我们已是知晓了,我最近才回来利州,今日听闻了此事后,就急着赶过来了,吴村正,说一说情况吧。”坐下后的钟文,向着吴满山说道。
钟文坐在一张小凳子上,小花也如此。
至于吴村正一家,却是不敢坐下,站得远远的,瞧着这个刺史兄妹二人。
吴家除了吴满山之外,还有着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如今,两个儿子已是成了亲,也生有了四个孩子,女儿在早些年也外嫁了。
一家九口人,住着这几间土屋,也算是过得安稳。
吴沟村各家各户基本得了官府发放的家禽苗,今年第一批出货后,也增加了一些收入。
而且,吴沟村又临近大山。
有着如此的便利,大山里又有着不少的药材什么的,如能听从官府人员的指导,自然也是能安稳生活的。
可是,最近出了这档子事,连官府派至吴沟村的人都撤走了,更是连村子里的狗什么都杀了。
就怕惊到那半夜出现的地府鬼差。
“回刺史的话,这事那得从近两个月前说起了,那日……”随着吴满山的描述,钟文兄妹知道的更为具体了。
午夜时分才会出现的动静,这正好印证了地府鬼差出行这样的传说。
“好,我知道了,我兄妹二人今天过来就是来处置这事的,你们也别害怕担心,这半夜出现的,必然不是什么鬼差,而是人为装扮的。”钟文听了后,基本可以判断是人为的了。
县州两衙的衙差曾派了不少的人过来。
可当那些人一过来后,这半夜就不再出现什么动静。
只要是人一撤走,就又重新出现。
这不是人为的又是什么呢?
“那就好,那就好,刺史都来了,想来那些人肯定能被抓住的。”吴满山很是相信钟文这个刺史。
如果没有钟文这个刺史上任,他们估计连饭都吃不饱,家中更别提存上几个铜钱的了。
可以说,整个利州普通的农户百姓家,哪家都尊敬钟文这个刺史。
因为,他们知道,利州新政是由着钟文这个刺史提出来的,这让他们有了饱饭吃,又能存上些铜钱,给家里置办些东西什么的。
以往,不是这种税,就是那种税,甚至还有官差上门欺人。
如果不顺从,被打是小事,抓了坐监才是他们害怕的事情。
“你看我,刺史到咱家了,尽忙着说话了,老大老二媳妇,赶紧给刺史他们做饭啊,刺史他们从利州赶过来肯定还没有吃饭的,快快快。”吴满山突然一拍手,想着钟文兄妹二人肯定是没有吃过晚饭,大声向着家人喊道。
“有劳了,我们兄妹二人还真没有用过晚饭。”钟文也不客气。
说来,也没啥客气的。
吃了人家的饭,肯定是要给钱的,而且,这里还属于小花的封地,以后大家见面的机会会越来越多,真要是客气来客气去的,那这后还怎么打交道?这封地上的事情,又如何处理呢。
再者,新下来的粮食,到现在也还留在他们各家,也都没有上交。
因为吴沟村在半年前被划给了小花,吴沟村的所有收益,均属于小花的,只不过小花一直也没前来处置,直到前几日,钟文才想起关于小花的封地来,所以这才带着小花过来看看情况。
随后,这吴满山家就开始热闹了起来。
刺史上门,这对于吴满山家来说,绝对是一件大事。
这食物自然也是丰盛的很。
可丰盛归丰盛,但这味道嘛,钟文也只能闷着头吃了一些,小花也是如此。
“家里的盐是不是不够?”钟文放下碗筷后问道。
“回刺史,这盐现在是越来越贵,一小碗就得一贯钱,现在家家户户都不敢吃盐了。”吴满山听见钟文问话,小心的回应道。
听了吴满山的话,钟文心中思索着。
盐,是人的必须品。
但这必须品却是被外部世家给掌控着,这使得食盐的价格越来越高。
从中,钟文可以猜测出,这世家背后肯定在谋划着什么,至于是什么,无非就是利益。
利州暂不受朝廷节制,全由着钟文这个刺史来折腾,这已是让有些人看出了一些苗头来。
于此,想从中破坏捣乱,好把这种苗头打压下去,同时也要把钟文这个刺史给打倒。
到时候,这利益他们自然也就得去了,更甚至,连这利州的官员委任,说不定也能落到他们的头上去。
记下此事的钟文,也不再多问些什么了。
今日,他兄妹二人过来是处置闹鬼差之事,这食盐之事,待自己想到了应对之法,再来行动吧。
随后,钟文兄妹叫着吴家人一起坐下说话。
吴满山一家人虽有些紧张,但见钟文这个刺史如此的客气随和,也只能席地而坐。
吴满山家没有多少的凳子椅子之类的东西,能坐的,除了大石块,就是几张破旧的凳子了。
说话,其实也只是一问一答。
吴满山一家人可没敢向钟文兄妹二人问什么话。
身份,在这个时代决定着一切。
这一问一答之下,钟文也知道了吴沟村大致的情况。
而此时,小花却是兴致不错的逗弄着吴满山的一个小孙女,“哥,你看她多漂亮,眼睛真好看,很有灵气呢。”
钟文闻声后瞧了过去,看到的是一张可爱的小脸蛋,再加一双大大的黑眼睛,只不过脸稍有些脏罢了。
就如小花说的那样,那小女娃着实很有灵气,乍一看不显眼,但仔细一瞧,确实漂亮。
小女娃不大,也就三岁左右。
“哥,你没有觉得她很像小竹子,而且她的眼睛里总是闪着一些灵动的光芒来。”小花继续逗弄着那小女娃,一边向着钟文说道。
“刺史,小娘子,草儿是我最小的孙女,再过一个月差不多三岁了。”吴满山见小花如此喜欢他的小孙女,赶紧介绍道。
吴满山心里当然不怕钟文兄妹二人把他的小孙女草儿给要了去。
真要是如此的话,他还巴不得呢。
可当钟文再仔细一瞧那小女娃,发现其样貌不错之外,这根骨好像也还不错。
随即,钟文向着满山问道:“能否让我的摸一摸她的骨?”
钟文这一提议,到也没什么奇怪的。
摸骨相面之术早已有之,而且,普通的百姓大多也喜欢带着家中的小娃去到寺庙或者道观里,请人摸骨相面。
“刺史随意,草儿,来。”吴满山见钟文冒似要给自己的小孙女摸骨,赶紧把小女娃给叫到钟文跟前来。
草儿也不怯生,得了祖父的话,走至钟文面前,乖乖的站着,一点也没有怯场的样子。
“嗯?”当钟文伸手摸向草儿之后,顿时觉得此女根骨奇佳,但是随着钟文探视了草儿的内体之后,却是发现有着一丝的异样。
“哥,怎么了?草儿的根骨不好吗?”小花见自己哥哥‘嗯’了一声后,不解的问道。
钟文继续摸了摸,随后微闭着眼睛思索着。
对于小花的问话,钟文没有回应,因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为何?
因为草儿的根骨可以说是很好了,但是,这其中有一个问题却是让钟文很是不解。
因为,草儿体内冒似有一丝的内气存在,这才让钟文很是不解。
在一个没有习练过内功法诀的人产生出内气,这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
但是,依着草儿三岁不到的年纪,体内却是有一丝的内气,这已然是超出了钟文的认知了。
据他从影子那儿所知,婴儿在出生一段时间之内,其体质最为干净。
随着婴儿成长,渐渐的,会受到外界的影响,以及食物的影响,这体质也会变得越来越浑浊。
而最为适合习练内功法诀的年纪,正是婴儿阶段。
可是,婴儿却是不识字,也不识图,所以,这也就浪费了这个最好的阶段。
当婴儿成长到五六岁左右,最为干净的体质也随之消散,但此时,也是可以读书识字的时候。
当然,三四岁的年纪,也是可以识字读书的,可这又有谁家有如此的家底供养其读书识字呢?至少,普通的农户人家,基本是做不到的。
而此时,草儿近三岁的年纪,其体内却是有着一丝的内气,这让钟文始终想不通原由。
“吴村正,我想请问一下,草儿的父亲母亲可曾习过武?”不解的钟文向着吴满山问道。
“回刺史,我们吴沟村可没有谁习过武,我儿与儿媳自然是不可能习过武的,难道我家草儿有问题吗?”吴满山闻言后,心中有些担心。
“草儿没问题,刚才我摸了骨后发现草儿的体质最易习武,不知道吴村正可愿让草儿随我习武?”钟文虽搞不懂草儿体内为何有内气的存在,但见有如此的好苗子,自然是想着让其入龙泉观了。
“刺~刺史,你~你能看上草儿,那是草儿的福份,我们~我们当然是愿意了。”吴满山听见钟文的话后,惊得赶紧向着钟文跪下行礼,颤声回应道。
就连此时他的二儿子和儿媳在听见这么一件天大的事情,都喜的不知道该如何了,但也知道,此时要是不跪下行礼,那这突如其来的福份说不定就跑了。
一个刺史收他们家的小娃为徒,这对于他们来说,可以说是非富即贵了,哪还有拒绝的道理,哪怕此时让他们跪上个三天三夜,他们都心甘情愿。
第五百零七章 半夜动静兄妹现
一户农户人家家中,出了这么一个根骨极好的小娃,这对于钟文来说,也是少有听闻过的。
当然,这种听闻,也只是从影子那里听说的一个概率罢了。
唐国这么多人,怎么着也是有的,只是草儿稍有一些不一样罢了。
“你们也无须如此,我收下草儿,也只是因为其根骨上佳,以后如何还无法定性呢。”钟文没敢许下什么诺言,见吴满山一家人向他跪下行礼,再一次的扶起众人说道。
钟文说收下草儿,自然是看中了草儿的资质。
但因草儿还小,自然是无法修习武艺,最多也就跟小毛一样,带回观里,先好好培养看看。
“草儿,快,赶紧给师傅磕头。”吴满山被钟文扶起后,拉着草儿说要给钟文这个师傅磕头。
“别,这师傅暂时可不能做,此事待过些天再议,今日我兄妹二人可不是来收徒的,而是过来处置事情的,待吴沟村的事情结束后,我们再好好说说草儿的事吧。”钟文赶忙阻拦着。
自己可不是要收这小女娃为徒的,而且,钟文自己目前可不怎么想收徒弟,就算是要收,也得经自己师傅的同意才行的。
“这~~”吴满山闻言后,却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钟文这个刺史如此的说话,冒似有什么想法一般,这到底是收还是不收,使得他心中没有个数。
“吴村正,你也别担心,收徒之事,我还得问过我师傅才行,再者,只要草儿入了我门,以后自然会教授她武艺,也会教她读书识字,这点,你们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钟文见吴家人有些疑虑,不得不解释一句。
吴家人再一次的得了钟文的保证,这才轻松了起来。
随后,大家又相聊了一些话。
随着时间渐晚,亥时已过,都已经入了子时两刻了。
此时,钟文正欲说话之时,耳中突然传来一些轻微的脚步声,像是从西面传来,这使得钟文向着吴家人压了压手,示意他们禁声。
钟文双耳微颤,聆听着西面传来的动静。
“嗯?这脚步声怎么又乱了?还夹杂着其他的什么声音。”钟文双耳聆听着西面传来的声音,心中暗忖道。
好半天后,这声音才停止,又开始趋于安静。
再一次的让钟文心中好奇。
“哥,是不是来了?”一直等着消息的小花,向着钟文小声的问道。
“应该是来了,但现在又没有声音了。”钟文随口应道。
“哥,那我们出去把那些人抓住,然后吊起来狠狠的抽。”小花恨恨的说道。
“吴村正,一会儿我兄妹二人出去看看,你们就待在家,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半步,也不要开门。”钟文也想出去看看那些人到底是人还是鬼,随即向着吴满山他们交待道。
“是,刺史。”吴满山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们哪敢出门啊。
这要不是今天钟文这个刺史突然而至,他们吴家说不定早就躲在床上瑟瑟发抖呢,哪里还有什么闲心情在这里说话。
钟文带着小花出了吴家,而吴家的大门,随着钟文兄妹二人离开之后,又是快速的关上了,甚至还顶着好几根碗口大的木头。
地府鬼差出行所闹出来的动静,他们可早就领教过了。
虽未见其影,但这鬼哭狼嚎的声音,着实能把人吓得瑟瑟发抖,更是能把小娃吓得闭上嘴巴。
“阿爹,我们就这么放着刺史他们去犯险吗?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吴沟村可就要遭殃了。”吴满山的大儿子一脸担忧之色,向着吴满山问道。
“那能如何?我们只是普通的农户人,这地府的鬼差我们斗得过吗?刺史有官身在,就算那些真是鬼差也不敢动刺史的。”吴满山只是一个小小的村正,他当然也知道刺史出去犯险,这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别说他们吴家了,估计整个吴沟村都得遭殃。
可是,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况且,刚才钟文与着吴满山聊天之时,也是说了他们兄妹二人有武艺在身的,再加上又有着刺史官身,就凭这两点,他吴满山就相信钟文兄妹二人。
“阿爹,那我们就不能去帮忙吗?”吴满山的二儿子也问道。
“怎么帮?连衙差都死了两个,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吴满山也是无奈。
据他所知,那两个死去的衙差,死状极其恐怖,说是七窍流血也不为过。
当然,他吴满山却是不敢向村民们宣扬这件事情,安抚民心,他这个村正至少还是会做的。
就在吴家还在议论之时,他们所认为的地府鬼差出行所闹出来的动静已开始了。
各种声音夹杂在一块,与以往他们所听到的声音如出一辙。
“哐呛……”
“呜……”
“咻……”
“唵……”
“……”
什么声音都有。
但这些声音夹杂在一块,听在耳中还真就像钟文前世所看的电视剧中的鬼差出行的声音。
“哥,这声音听起来还真有些恐怖呢,不会真的是地府的鬼差出行吧?”听见这般恐怖之音时,小花心中产生出一些不确定来。
“你啊你,这世上哪里来的鬼差,那只是唬人的把戏罢了,你在长安城见了那么多的杂耍把戏,难道还没听出来吗?这些声音各有其特点,有短有长,可以断定是人为吹奏出来的。”钟文摇了摇头道。
“哥,那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小花虽说有些不确定,但听了自己哥哥的话,到也胆大了起来。
“一会记得只要有人攻击你,你就杀,可不能留情,这不是小打小闹,要是一不小心伤了自己,那可就要吃亏了。”钟文点了点头交待了一声。
随着钟文的话一落,兄妹二人就此纵身往着声音传来之地纵去。
片刻之间,兄妹二人已是临近声音传来所在之地。
兄妹二人隐没于一棵大树之上,看向远处往着他们这边行来的一队所谓的鬼差。
一行数十人,打着竖旗。
一行数十人的装扮,乍一看还真就如地府鬼差一般,吹吹打打,在这子夜时分出现,这要是真要是有人夜晚出来,不吓死也得吓晕过去不可。
“哥~哥,真的~是~是鬼差,”小花依着淡淡的月色,忆是瞧清楚了那一队所谓的鬼差,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那是人,不是鬼差,只不过他们装扮成鬼差的模样罢了。”钟文已然是瞧出这些所谓的鬼差是人装扮的了。
为何?
因为第一感觉。
是的,钟文第一感觉这些所谓的鬼差就是人装扮的。
除了这扮相有些像之外,其他的基本可以判定为人为装扮的了。
淡淡的月色之下,钟文依然能见到其影子,而且最后面两人还交头接耳的,明显就是在说话。
“老大也真是的,我们都闹了一个多月了,怎么还天天出来啊,真要是再碰到大批的将士衙差,难道我们真的要全杀了吗?”后面一人向着另外一人轻声的说道。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要是我们不天天出来,这钱可就难拿了,况且老大也有着自己的打算嘛,多出来一天,我们就能多挣上不少的钱,难道你不想天天喝酒吃肉吗?”另外一人小声的回道。
“那……”
二人的说话声,已然是落入了钟文的耳中。
这一路吹吹打打所发出来的声音,可影响不了钟文的听觉。
钟文自打这识神没了之后,耳朵却是越来越好使,就跟眼睛一样好使。
随着这一行数十人路过钟文他们所在的大树,往着吴沟村方向而去。
没过一会儿,这一行数十人已是在十丈之外去了。
“听见没有,那最后面的两人一直在说话,所以,他们并非什么地府鬼差,而是人为装扮的,你也别自己吓自己了,省得乱了你的心境。”钟文小声的向着小花说道。
“哥,这些人真是太坏了,原来他们是拿了谁的钱,这才出来装鬼吓人的,还跑到我的封地上来吓人,一会儿我一定要把他们那个老大捉住吊起来狠狠的抽打。”小花早已是听见那两人的说话声了,得知了这些是人装扮的,使得小花心中大恨。
本来还有些害怕的小花,听到那后面两人的交谈后,这才完全确定这些所谓的鬼差是人为装扮的,根本就不用钟文提醒。
“那就下去打吧,记住,这些人有些身手的,可不要大意了,先废了他们再来审问。”钟文瞧着已是快要到了吴沟村附近这些人,定了一个决定。
“好,哥,那我先上了。”小花已是迫不及待要去处置这些扮鬼吓人的人了,手中宝剑出了鞘,内气一运转,就往着那一行人追去。
几个起落后,小花已是到了那一行人的前面,立马落下身来,站在那一行人的最前方,怒喝道:“你们这群混蛋,扮鬼差吓人,还来到我的封地上闹事,看我今天不把你们全杀了!”
手持长剑的小花,指向这队扮鬼差的人,眼神之中充满着恨意。
一行人见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小女孩,顿时,他们吹打的东西嘎然而止。
而打头之人见一小女孩突然而至,心中也是一惊。
不过,他这一惊之下到是反应得快,手持罗杖怒斥道:“小小娃儿,即敢在本鬼差面前出现,还不立马退去,小心本鬼差的阴气冲散了你的魂魄。”
“哈哈哈哈,就你们,装神弄鬼,吃我一剑吧。”小花根本不在意那人的怒斥。
什么鬼差阴气的,根本就是唬人的。
小花话一落,就持剑杀了上去。
在小花持剑杀上去之时,钟文这才缓缓而来。
“小花,小心一些,只伤不杀。”钟文身形一落地后,再一次的向着小花叮嘱道。
“哥,我知道了。”小花头也不回,一剑直刺打头之人。
第五百零八章 山匪贼人隐山中
“扑扑扑……”
随着小花持剑杀入这一行人当中,犹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宝剑所到之处,皆是被伤,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小花连伤了十数人,而此时,后面的人发现小花是一个武者,而且比他们来得更为厉害,立马开始抽出携带的刀剑出来。
“大家别乱,听我号令,给我杀了他们。”其中一人冒似是位头领一般的人物。
当他见到小花如此棘手,立马作出了决定。
后面所剩的数十人纷纷丢弃不必要的东西,甚至连最为宽大的装扮也开始丢弃在一旁,手里拿着刀剑往着小花围了过来。
“敢来我的封地闹事,你们今天谁都别想好过。”小花已是大怒。
自己的封地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些人装神弄鬼的,这明显是在害自己,害自己封地的百姓。
小花内气再一次的运转,纵身飞窜,往着围杀她的人袭杀而去。
“呛扑扑扑……”
随着小花袭杀过去之后,再一次的证明了,普通人以及普通武者在面对后天境身手的高手来说,那只能说是来送菜的。
小花也不手轮,人到剑到。
手中长剑专往这些人的手脚挑去,根本不留余地。
有了钟文一早交待的只伤不杀,小花自然是依指示行动的。
真要杀,小花自认为这些人没有人能接自己一招。
而此时,钟文像是一个看客一般,站在一边看着小花施为。
随着小花开始逐个清除之际,钟文已是瞧出了这些人的身手如何了。
说来,这些人的身手也只是一些普通的武者,甚至还有一些人连武者都算不上,只能说有把子力气再加上练了些功夫罢了。
“啊~”
“杀了她,给我杀了她。”
“上,围上去。”
“啊~,我的腿”
“啊~,我的眼睛。”
“全部给我上。”
“啊~,我的手,我手断了。”
“……”
动静越来越大,把吴沟村的村民们都给吓得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来。
不过,稍胆大的人到是开始躲在自家大门前安静的听着这外面的动静来,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本来,刚才还是地府鬼差出行的阴森恐怖的声音。
可这一转眼之间,就是喊打喊杀,随之又是转道嚎叫声来。
“他爹,这外面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是在杀人啊。”吴大的妻子问向自己的丈夫。
从这些声音当中,可以判断像是在杀人,而且听起来极为惨烈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可听这声音动静到像是在打仗一样,你们赶紧回里屋去。”吴大虽胆大,但在不知外面情况之下,也不敢冒然打开门来。
他的妻儿老小听了他的话后,赶紧往着里屋去了,连连安慰起家中的小孩来。
而此时,吴满山家一家老小听到了这般动静,心中担心不已。
虽说,他们得了钟文的指示,不要随意开门出去。
可是,放任着一个刺史出去找那些所谓的鬼差,他们心里不落忍,总想着出去帮点忙什么的。
“阿爹,我们还是赶紧召集村里人去看看吧,要是刺史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怎么办啊?”吴满山的大儿着急的不行。
“阿爹,听大哥的话吧,再不出去的话,刺史他们兄妹真要是被人伤了,我们可就全活不成了。”吴满山的大儿子也如同他兄长一般,急的上窜下跳的。
就连本来不爱说话的草儿,也都紧张的看向她的祖父。
“好,大不了就是一死,一会你们赶紧敲梆子把村里的后生们给召集起来。”吴满山狠了狠心,最终还是做下这个决定。
吴满山也知道,刺史兄妹真要是出了什么事,这吴沟村也就要完蛋了。
外面这喊打喊杀的声音,他已然是可以断定,外面并非什么鬼差了,肯定是人为的了。
只不过,以前没有这般的动静,使得他们无法辨别是人还是鬼。
可如今,这声音跟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区别,这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吴满山一打开门后,他的两个儿子拿着木梆子随即敲响了起来。
“梆梆梆”的声音传向各家各户。
他们二人一边敲着木梆子,一边大声喊着话:“大家快出来,大家快出来。”
而此时,吴沟村北边不远处的钟文,已是听见了吴沟村的动静。
“小花,速速结束,不要再玩了。”钟文听见吴沟村的动静后,想着小花如此的狠辣,怕把这些老实的村民给吓着,赶紧向着小花喊道。
“好的,哥。”小花也听见了村子里的动静,知道这事是得赶紧结束了。
刚才还一直处于玩耍对方的小花,应了一声自己的哥哥后,立马就严肃了起来。
手中的长剑,开始往着所剩下的近二十人袭去。
“呛扑扑扑……”
片刻之后,所有人全部受伤倒地,哀嚎不已。
“我说了,你们今天谁都别想好过,赶来我的封地闹事,谁给你们的胆子。”小花冷笑着说道。
“我大哥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等着。”双腿双手被小花挑断了手脚筋头领躺在地上,怒视着小花吼道。
小花见这头领还如此的不老实,人都这般模样了,还如此的叫嚣着,心中一怒,奋力一脚踢了过去。
“砰”的一声。
那人就被小花一脚踢出一丈之外,砸在一棵碗口大的松树树干上,把树干都给砸折了。
“咳~咳,卟……”
头领跌落于地,顿时大咳了起来,鲜血开始从嘴中吐了出来。
刚才所发生的这一幕,再一次的把所有人给惊得哑了言,连哀嚎声都嘎然而止了。
小花这一脚,除了集力气于一身之外,还夹杂着内气。
没当场把此人踢得下地府就已是烧高香了。
“来,你说说,你大哥是何许人也?天上的玉皇大帝吗?还是这地府的阎王啊?”小花走了过去,手里的长剑往着那人脸上一搭,恨恨的问道。
“呜呜……”
那头领此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
这内伤受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血都吐了一大碗了,他哪里还有精神说话。
而此时,钟文却是瞧见躺在地上有一人有些奇怪,像是在躲闪着什么。
随即,钟文一跃而起,落至那人跟前,“说吧,你们的老巢在哪里?另外,你们嘴中说的老大又在哪里?装鬼差吓人杀人,又是何人指使的。”
“我……”
那人突然见钟文跃了过来,心惊不已,眼神突突,根本不敢直视钟文的眼睛,身体更是开始往着后面爬去。
只是可惜,他的脚筋均被小花给挑断了,只能靠着双手撑着了。
而此时,吴沟村的村民打着火把,开始聚集了起来。
钟文回头看了看吴沟村,发现村子里的人开始往着这边走了,随即也不再问话。
“小花,带着他去别的地方问话,我要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哪里,还有背后之人又是谁。”钟文知道,此时可不是审问之时,只得向着还在那边玩的小花喊了一声。
“哥,我一定会从他嘴中撬出消息来的。”小花得了自己哥哥的指示,一个纵跃来到钟文的身边,拖着此人往着别处去了。
一个不到十三岁的小女娃拖着一个成年人,这放在平时是不太可能的了。
但这放在小花的身上,那也只是如同儿戏一般的简单。
一个练了好几年武的人,又是后天境的小高手,力气再小,运转内气也是能拖得动的。
况且,小花可是有习练过力气的。
就小花的力气而言,绝对比成年人来得大。
没过一会儿,吴满山他们打着火把,带着数十个村中的成年人过来了。
可当他们瞧着满地躺着的人之时,也是愣在那儿不知所措。
“吴村正,正好你们来了,带人把这些人的武器什么的都收好,另外,弄些绳索之类的,把这些人给我绑好了。”钟文见吴满山他们一到,向着吴满山他们吩咐了一声。
“刺史,这是怎么回事啊?”吴满山瞧着满地的伤员,心中惊惧。
“他们就是你们说的那些地府鬼差,只不过是一些装神弄鬼的贼人罢了。”钟文向着众人解释了一句。
“好了,闲话不多说,把他们他们绑了。”钟文也不再想做过多的解释。
吴满山听了之后,心中虽还有一些紧张。
但见这些人只是躺在地上小声的哀叫,也知道这些人应该已是没有作恶的能力了,随即,向着村民们开始吩咐了起来。
一通忙乱后,武器被收走了,人也全给绑了。
此时,已是被吴沟村的村民们全给绑在村西外的松树上。
到处都插着火把,把场地照得非常的亮眼。
此时,小花拖着那人回来,不过,被小花拖回来的那人,早已是面目全非,连手筋都断了,一看就知道,这是小花的杰作。
全身上下到处都是血迹,把在场的吴沟村百姓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钟文瞧着那人,已是只有出气没有了进气了,估计离死也不远了。
落在小花的手里,钟文也能想到这个后果。
“哥,我问清楚了,这些人是山中的山匪,全部隐没在山中,平日里他们不敢出来打家劫舍,自行耕种,据这人交待,好像是两个多月前,他们的老大得了什么人不少的钱财,这才出来装鬼吓人。”拖着那人回来的小花,随手一扔,把那人扔在一边,向着钟文回报道。
“山中山匪?可知道具体位置?”钟文心中早已是猜出这些人属于山匪,只不过他没想到,在利州附近也有山匪。
“说了,就在西面几十里外的山中。”小花应道。
“那背后之人可有说?”钟文继续问道。
这可是重中之重,只是抓一些小鱼小虾的可无法把这事处理好,至少也得把这背后的人弄清楚才行。
“他也不知道,说知道这事的只有他们老大,还有他们的二当家和三当家,就连四当家的都不知道,那个就是他们的四当家。”小花指了指被绑在树上的那人向着钟文回道。
而那个四当家,就是被小花踢得已是受了严重内伤之人。
不过,此时的他,也如同那被审问之人一般,出气多进气少。
如果不急时救治的话,想要活命,估计是难了。
但是,钟文兄妹二人可不会在意这些人的死活。
敢出来装神弄鬼,那就得承受这个结果。
第五百零九章 端掉山匪指世家
钟文得了小花的消息,心里也在想着这些山匪的具体位置。
吴沟村所在的这片区,算是一个山凹。
只不过,这个山凹稍有些大,连着就近不少的村庄。
长宽也都只有二十里的距离,其间还有着一些小山头,中间又隔着一条小江,使得这附近的百姓有水浇灌田地什么的。
而吴沟村又属于这个片区最西端,临近大山。
其实,利州本就地处于山区,到处都是山,也只有临近江段这些地方才会有村子百姓。
反到是吴沟村相对来说比较偏,连条小江山溪都没有。
有的也只是地下水与一些很小的溪流,以此来灌溉田地,才有一些产出。
吴沟村的西面,可以说是茫茫大山,看去没有头似的。
而小花说那些山匪的老巢落于吴沟村西百几十里外,那想来也不会离得太远,毕竟,这些人半夜出来装神弄鬼的,想来也不可能离得太远。
“吴村正,这些人你们好生看押着,等我兄妹二人去去就回。”钟文思索了一会后,向着吴满山交待道。
“是,刺史,我们一定把这些人看好了,绝不会放他们走的。”吴满山见钟文说话,赶紧应道。
什么地府鬼差,此时吴沟村的村民早已是知道了是这些人搞的鬼。
担心了一个多月,又害怕了一个多月。
他们没有集体冲上去再一次的暴揍已经算是对得起这些山匪了,怎么可还会放人呢。
况且,这可是刺史说的话,谁又敢不听呢。
虽说,知道钟文是刺史的人也只有吴满山一家人,其他的人却是并不清楚。
但是听着吴满山他们喊着这么一个年轻人刺史,心中虽有一些不解,但也知道,这年轻人和那个小娘子可不是好惹的人。
近五十人就这么放倒了,而两人又无伤,这又然是表明了,兄妹二人着实不是好惹的人物。
钟文向着吴满山点了点头,向着小花轻声道:“小花,我们走。”
话一落后,钟文迈步向着向着大方向走去,小花看了看被绑着的人,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了,这才小跑着跟上钟文。
“村正,刚才那个年轻人就是我们利州的刺史吗?怎么如此的年轻啊?”吴沟村的人见到钟文兄妹二人离去,其中一人小声的向着吴满山好奇的问道。
“是的,曾经,我有幸在利州城见过他一面,这才知道我利州的新刺史就是他,而且,他今日过来是来帮我们吴沟村的,要不然,这些山匪说不定会一直装鬼差吓人。”吴满山笑着说道。
“村正,那个小娘子不会就是我们的主家吧?我看她好像还挺小的啊,怎么这么凶狠啊?”又一人向着吴满山问道。
吴满山听见那人的话,顿时怒了。
随即,往着那位发问的村民走了过去,一巴掌呼在他的脑袋上,“你个小崽子,小怎么了?主家哪里凶狠了?就算是主家凶狠那也是对这些恶人凶狠,你没见刺史他们兄妹二人对我们还是挺随和的吗?”
小花以后可是这吴沟村的主家,这里的一切都由着她说了算。
这要是被主家听见他们说她的坏话,那这果子可不好吃的。
“村正,别打我了,我错了,我错了,我又没见过主家,要不是今天他们来,在外面见到了还以为是普通的农户人呢。”那人被村正呼了好几巴掌后,顿时痿了。
“是啊,村正,这可真怪不了水哥。刚才大家也都瞧见了,主家拖着这人过来时,我们心里也害怕啊。”一人赶紧站出来说着好话劝解道。
“大家别说了,主家如何也轮不到我们来说,以后我们还得看主家的脸色来过活呢。”
“那主家以后不会多收我们租子吧?”
“家里今年的粮食都下来了,主家此时过来不会是来收租子的吧?”
“村正,这事你可得好好问一问啊。”
“……”
众人众生相。
但这众人聊到这租子之事时,那可就有得说了。
钟文兄妹二人早已不在吴沟村附近了,此时,他们二人已是进了山中去了,哪里会知道这吴沟村村民所说的话。
“哥,你看,这里有条小山路,那些人肯定是从这里进出的。”小花纵跃在前,探到一条小山路,待钟文一到后向着钟文指着小山路说道。
“有可能,我们就往着这条小山路过去看看。”钟文查看了一下,发现这条布满着荆棘的小山路边上的小树枝有折断过的痕迹,心中估计这条小山路有可能就是那些山匪出入之道。
兄妹二人再一次的纵身往着前面查探而去。
随着钟文兄妹二人越往里去之后,小路也随之消失,这使得钟文他们不得不开始到处寻找。
一刻钟后,钟文他们终于是在一处山凹当中发现了一个村子。
村子不大也不小。
至少,这房屋有着数十栋,而且还开僻出了田地。
看起来到像是一个村子。
“哥,肯定是这里,你看,那栋很大的房子里还亮着灯火呢。”兄妹二人站在山面斜坡上,小花瞧着村子里有火光。
“去看看。”钟文无法确定,只能查看一番后才能知道结果。
随着兄妹二人纵向村子里,查探了之后,已是断定,这处村子就是那些山匪的老巢了。
为何?
因为村子里没有女子。
仅凭这一点,钟文就可以断定,这里就是山匪的老巢。
没有女子的村子,那自然不是正常的村子。
况且,深山当中有一处村子,这已然不是正常的表现了。
“什么人?回话。”正当小花往着最大的那栋屋子走去之时,一位从屋里走了出来的汉子依着淡淡的月色瞧见两个人影,立马警觉似的大喊了一声。
钟文也不说话,与小花往着那栋屋子大门走去。
“你们是什么人?来人,来人,有人闯寨。”那汉子依着大屋中散发出来的火光,瞧清了来人,而且也瞧见了小花手中的长剑,随即疾呼了起来。
随着他的一声疾呼。
不多时,各处屋子里开始奔出一些人来。
渐渐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
不过,这人数加起来也不算是很多,也就三十来人罢了。
“尊驾二人来我山寨何事?可是有何生意要照顾我等吗?”从大屋里出来的一个光头大汉,瞧着钟文兄妹二人问道。
这半夜有人闯入他们山寨,这也算是头一次了,在以往可从未发生过。
不过,最近他们这山寨接了单生意,那光头想着是不是顾主来了。
“外面那些装神弄鬼的人肯定就是你们的了吧?你叫什么?最好告诉我,省得一会我杀了你阎王却是不知道你的名字。”小花未待自己哥哥说话,到是她率问起话来了。
“看来你们并非有生意要做的人,即然你们已经知道了,那可就别怪我等狠下毒手了,不过,看你也是一个小女娃,将养两年到也能用,最近我正想着要去绑个女人过来玩玩呢。”那光头听闻小花之言,明白眼前的这两人是来找事的,心中生出歹意来。
钟文见那光头如此说话,心中甚怒。
山匪终究是山匪,可没有什么好心之人。
装神弄鬼之事是他们搞出来的,而见了小花是个女孩后,又想着抓起来养几年好玩弄。
钟文的小妹是这么好玩弄的吗?
堂堂利州刺史,太子少保的小妹,是什么人都可以欺辱玩弄的吗?听到那光头嘴中的话,钟文不怒都不行。
随即,钟文向着边上的小花说道:“小花,留下那三人,其他人全杀了。”
“哼,我今天定要杀你们一个精光。”小花当然比钟文更生气,可以说是怒火中烧了。
敢如此对她说这样话的人还没出生呢,哪怕出生了,那就杀到他轮回为止,小花此时心里已是决定要杀光这些人了。
至于钟文说的那句留下那三人,此时的她,耳中已是塞住了,听不进去了。
内气一运转,纵身往着那些人纵去,手中长剑开始不要命的往着那些人招呼了过去。
“扑扑扑……”随着小花的长剑出击,没有谁能抵挡得住她的一招一剑。
中剑者非死即伤。
而此刻,光头以及他身边那两人瞧见小花如凶神一般,惊得快要失了神。
失神后的光头立马反应了过来,随即拿着自己的一把大刀,紧张的看着正在杀人如割草般的小花。
“三弟,跑。”那二当家的发现不对劲,拉了拉还在失神状的三当家,往着大屋里退去。
而这一切,全被钟文瞧在眼中。
片刻之后,三十来人也仅余那三人。
不过,三人当中已是不见了两人,只有那光头拿着大刀紧张的站在那儿不知道该如何。
小花结束了对其他人的杀伐,持剑往着那光头纵身而去。
“扑扑扑……”
怒气升腾的小花,根本没有在意自己哥哥刚才说的那句话,一手快剑刺向那光头,连刺了五六剑。
“呃…”光头也没想到,他连那小女娃一剑都挡不住,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小花,渐渐的,倒了下去。
钟文没有拦,也不想阻拦。
杀了就杀了,更何况还是一个山匪的首领,想来肯定做过不少的恶事。
光头一死,钟文直接纵身往着大屋后面而去。
“你们想跑哪里去?觉得逃得掉吗?”随着钟文身形落地后,堵住了逃跑二人所去之路。
“高人,高人饶命,我们真没有做什么坏事啊。”那二人见突然有一人从半空中落了下来,惊得直接跪了下来求饶。
“想活,那就告诉我,是谁指使你们出去装神弄鬼的?如实说了,说不定我会给你们一条生路。”钟文冷冷的问道。
“高人,是利州城王氏盐行的掌柜让我们这么做的,高人,饶了我这条狗命吧。”那二当家听见有生路,立马磕头求饶,把背后之人道了出来。
“还有呢?这其中必有你的份吧?”钟文听了后,心里也有了一个数了。
“高人饶命啊,此事真不是我做的主啊,都是大当家做的主啊。”那二当家继续求饶道。
“是吗?除了那王家盐行,难道就没有别的了?”钟文冷笑道。
“高人,真不是我做的主啊,我只听命行事,并未参与,除了王家盐行的掌柜,还有郑家米行的掌柜,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啊,高人,求你饶了我这条狗命吧。”那二当家此时已是眼泪鼻涕齐流,只想着活命,至于他知道的,根本保不住他的小命。
第五百一十章 小花怒毁王家铺
原本以为,他们有着这王郑两家打底,怎么着也不用怕谁。
但是他们也没想到,迎来的是两个杀神。
而且,还是两个江湖中的高手,这已然是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了。
就如那个小女娃,一来就大杀四方,剑到必死的场面,害怕的他这才拉着他的三弟准备逃命。
可这腿还没离开多远呢,就从半空中落下来那一个杀神,他哪里还敢有任何的隐瞒啊。
这可都是杀神,比那小的还来得更为可怕。
一个指示,就使得那小女娃大杀四方了,这足以说明,大的比小的更厉害,手段更狠辣。
“哥,杀了他们吗?”正当问话之际,小花已是持剑纵身而来,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眼神之中闪烁着火气。
“不杀,留着回利州城当证人。”钟文见小花身上沾了血迹,知道这丫头有些杀红了眼。
眼前这两个人说来杀与不杀根本没什么两样,一来为了堵住别人的嘴,二来为了平一平小花的杀气,这才做了如此的决定。
“小花,静一静心,可别杀红了眼,我们先回去,明天回利州,你们两跟上。”钟文向着小花叮嘱了一声,随后又向那二人喊道。
“哥,我没杀红眼,我只是气不过那光头说的话罢了。”小花辩解道,随即跟上钟文的脚步。
“没杀红眼最好,切记要稳住自己的心,可别因为外界的因素导致你的境界停滞不前。”钟文再一次的叮嘱道。
而此时,那两人却是小心翼翼的跟着钟文兄妹二人身后,不敢有任何的歪心思。
那二当家听着这对兄妹二人所说的话,感觉有些奇怪。
什么境界的,根本听不懂。
不过,他也在猜测,这武功是不是有什么境界之分。
是与不是,他也不知道,只能凭着他的见识去猜测,毕竟,他所见过的人,要么是普通人,要么是学了一些拳脚功夫的人,可不知道什么武学境界的。
行了半刻钟后,四人来到一棵大树边驻足不前,钟文开始观望着,该如何带着这两货翻过这座大山。
大树边有一条小山径通往远东北方向,而北边却是斜坡。
想要从这里离开,只能从这斜坡上去,翻过大山后,才会抵达一条小山道,最后直达吴沟村方向。
至于那条小山径所通往的东北方向,钟文他们兄妹在来之时就已探查过。
此路虽通,但却是要拐过大山,依着山脉脚绕行才能抵达吴沟村方向。
而且,这条小山道不远处,还设置了一些陷阱。
这些陷阱不用猜都知道是这山寨的人设置的,至于他们是用来防什么,估计也只有他们知道。
但想来应该是来防外人的,要不然,设置那些陷阱干嘛呢?
此时,那二当家脑中突然闪现一计来,眼里多了一些狡黠。
依着淡淡的月色,二当家指着那条小山径向着钟文说道:“高人,这边,这边有条小道,可以通往外界。”
钟文闻声后往着那二当家瞧去,眼里多了一丝的杀意。
小山径是何情况,钟文哪里会不知道。
就算是不知道,就那些普通的陷阱怎么可能会置自己兄妹二人于险境?
“哼,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这条小山径那里有陷阱,看来还是把你杀了最好,省得你动什么坏心思。”小花闻声后,立马又把宝剑抽了出来,持剑就刺了向那二当家。
“扑扑”两剑。
那二当家没想到,他的这一计,在钟文兄妹眼里根本就是多余的。
此时的他心生悔意来。
他后悔入了这山寨,后悔做了这山匪,后悔做了一些恶事。
“二哥,二哥。”三当家也没想到,自己的二哥就如此的死去了。
三当家与这二当家关系甚好,而且还有着过命的交情。
曾经,乱世之时,三当家救过这二当家的,所以,这二当家一直也对他极好,在山寨里也颇有照顾。
甚至,在不久前小花大杀四方之时,还不忘拉他一把。
而此时,自己的二哥就这么死在了眼前,使得他心中害怕不已。
“你最好别动什么歪心思,稍有异动,你也就得跟着他一起下地府去了。”钟文见小花已是把那二当家的杀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本来,钟文还想着怎么带两人翻过这座大山呢。
现在好了,少了一人,那更是方便了。
虽说钟文一手拎一个,到也能翻过这座大山,可拎着两个成年人,自然是要费些劲的。
可拎一个,那就简单多了。
“小花,走吧。”钟文也不再多说什么,一手抓住那三当家的肩膀,内气一运转,纵身往着山上跃去。
此时的三当家,在领教了这半空飞纵过程后,他的脑袋已经陷入到了一种傻愣的状态去了。
两刻钟后,钟文他们已是回到了吴沟村。
“吴村正,把他绑好,关起来,明天我要带他去利州城。”一回到吴沟村后,钟文立马就向着吴满山交待了一声。
事情到了此时,算是结束了。
山匪悉数被杀,没有被杀的,也都绑在树上了。
第二天天亮后,钟文押着那三当家的,带着小花返回利州城。
而那其余的人依然绑在那儿,由着吴沟村的村民们看押着。
“钟刺史,你们这是?”午时后,钟文他们回到府衙之时,郑之他们这些官员见到钟文他们兄妹押着一人进来,有些不明所以。
“派人去通知绵谷县各官吏过来。”钟文也不回话,到是向着郑之他们吩咐了一声。
郑之虽然有些不解,但从钟文兄妹二人昨天才去的吴沟村,今日就押着一人回来,这明显是找出了吴沟村半夜闹鬼差之事的原因了。
没过多久,绵谷县县令张治带着县尉包侱他们过来了。
“这个人,你们赶紧给我审一审,吴沟村之事,就是他们闹出来的,还有,包县尉,你赶紧派些人去吴沟村,把吴沟村的那些山匪弄回利州城,有着四五十人,另外,吴沟村西面五十里外的大山中,有一处山寨,正是这些山匪的老巢,带些人过去搜一搜。”
钟文见绵谷县衙的人到了,直接下达命令。
“是,我这就去按排。”包侱也没想到,这吴沟村的事情这么快就有结果了,心中大喜。
“等等,府衙的差役也调派一些过去,那四五十人悉数被我们伤了,估计还有死了的,带上些车马过去,省得你们人手不够。”钟文喊着欲离去的包侱,再一次的交待道。
此时,在场的众人再一次的震惊。
数十人被伤,还有死了人,这使得他们想起了塔沟村发生的事情来。
众人的脑中,闪现着不少的画面来。
眼前的这个刺史,依然是那个杀伐果断且狠辣的刺史,一点都不曾变化过,依然杀人如杀草芥一般。
可他们并不知道,自始自终,钟文都没有动过手。
动手的可是钟文的小妹,钟文只是在一旁掠阵罢了。
而此时的小花,却是没了人影。
打小花随着钟文进入了府衙没多久后,就寻了一个空子离开了,就连钟文都没有注意到。
此时的小花,正往着利州城东而去。
身上依然沾着血迹的她,皱着鼻子,嘴里还念叨个不停。
“哼,一会我定要让这王家盐行知道我钟藜的厉害不可,还有那个郑家米行也不能放过。”
小花嘴里念叨的当然是要泄恨了,泄她封地被这王郑两家找事之因。
一脸怒气的小花,手里又拿着宝剑,身上又沾有血迹,这使得路上所遇到的人都赶忙避了开去。
这如那二当家所想的一般,此时的小花,犹如一个小杀神。
“王氏盐行的掌柜是谁,给我出来。”花一脸怒气冲冲的抵达王氏盐行大门处,大声的向着王氏盐行里面大喊道。
“哪里来的一个小丫头,王氏盐行也是你能闹事的?给我滚。”王氏盐行里面突然窜出一个护卫般的人,瞧着小花此时的装扮,到你是过来找事的,但却未把小花放在眼中,叫嚣着要轰小花离开。
小花闻声后,怒气上升,身形一窜,一脚就把那护卫踢得倒进王氏盐行里面去了。
“砰”的一声,砸向盐行当中的货柜,鲜血直流,估计离死也不远了。
小花这一脚,那可是怒意满满,更是灌注了不少的内气,这一脚下去,不死也得死了。
如此大的动静,引得王氏盐行中的伙计,护卫,以及那掌柜的赶忙从后院奔了出来。
“敢来我王氏盐行闹事,你这是找死,给我上,拿下她送官。”那掌柜的瞧着那名护卫已是死去了,也是怒火中烧。
王氏盐行只有欺负他人的份,何时轮到被欺负的地步了。
随着那掌柜的话一落,众护卫纷纷拔出武器,向着小花袭杀而来。
而此时,周边店铺的伙计掌柜,见王氏盐行有人闹事,纷纷从店铺里跑了出来,站得远远的看着这场热闹。
就连一些路过的百姓,以及采买东西的人也开始驻足围观。
虽说,这王氏盐行从不缺热闹,但被人欺上门的这场热闹,那可是头一次瞧见的,这也使得一些曾被王氏盐行欺辱过的人心中在拍手叫好。
小花见这王氏盐行中七八位护卫手持刀剑围着自己,心下一横,内气再一次的运转起来,飞窜着往着那些护卫而去。
“砰砰砰……”
七八个有些拳脚的护卫,根本没有放在小花的眼中。
随着小花飞窜过去之后,每人一脚就已是踢飞了出去,直接倒飞至王氏盐行,把王氏盐行的大门给砸得稀巴烂。
至于这盐行当中的货柜,以及装有盐的箩筐之类的,全部散落一地。
小花一出手,基本不会留情。
受了她的一脚,基本不可能再活了。
而小花这一出手,同样也把那王氏盐行的掌柜惊得不知所措。
此时,他们的眼里只有逃命要紧,最好有衙差过来阻拦什么的。
可是,这么点的地方,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而不远处围观的百姓们,也是被小花这一手给惊得哑了声,大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剩你了,你就是这王氏盐行的掌柜吧?你敢找山匪到我的村子里去闹事,你可有想过今天?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这么痛快的死去,我会让你受尽各种酷刑后才会让你慢慢的死去的。”此刻,小花一手指向那掌柜的怒喝道。
随着小花的话一起,到是把原本还震惊不已的百姓知道了原由。
同时,那王氏盐行的掌柜也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小丫头为何要来他王氏盐行闹事了,同时,也知道了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是谁了。
他没想到,这利州刺史的小妹已经回到利州了,他也没想到,吴沟村的事情,已经被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知道去了。
此刻,他的心里叫苦连天,震颤不已,心想着县衙和府衙赶紧来人阻止着眼前这个小丫头。
他更是希望,他的主家来人把这事化解了。
要是不化解,还真就如眼前这个小丫头所说的那般,他会受尽折磨而死。
第五百一十一章 利州清查世家人
当年塔沟村的事情,利州城中稍有一些背景的都知道了那件事。
只不过,小花少有露面,所以见过的人反而不多。
这王氏盐行掌柜的,哪怕见过小花一面,也不至于如此的嚣张,更是不会怂恿着那些护卫冲上前去围杀小花。
刺史的小妹出现,这已然不是一件小事了。
如此重要的消息,长安那边都未传来,这使得他心中害怕之及。
“小娘子,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啊,我哪有这个胆找山匪闹事啊,小娘子你肯定搞错了。”掌柜的虽害怕,但这狡辩却是不会忘记。
这么大的一个罪名压下来,他哪里受得住。
虽说他做下了此事,但这事却是不能担着,真要是担着了,王氏盐行以后的名声估计真的要败落下来了。
“呵呵,你会没这个胆?我告诉你吧,昨天我们就已经把那些山匪全给捉了,到时候,你不认也得认下这事,现在,我就先过来收点利息。”小花也不对那掌柜用强,她还想见他在自己的面前变成落水狗呢。
话一说完的小花,直奔同条主街道的郑氏米行而去了。
如出一辙,郑氏米行照样被小花砸得个稀巴烂,只要敢提着武器或者反抗的人,要么残要么死。
小花可不会讲什么道理,她的道理,那就是谁的拳头大谁做主。
而此时,不少的衙差已是奔了过来。
瞧着当下的情况,实在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刺史,刺史,令妹到了城东砸了郑王两家的店铺,还伤了不少人,更有不少人死了。”一衙差奔至府衙,急声向着还在审讯的钟文喊道。
审讯那三当家的自然不是钟文,而是绵谷县县尉包侱,钟文也只是做一个听众罢了。
而衙堂中也有不少的官吏坐在那儿听着。
随着审讯一开始,那三当家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只要是他知道的,基本上都道了出来,连大刑都未动用就全部交待。
从那三当家的嘴中,知道了一些细节,也知道了是谁主使的事情,同样,也知道了这郑王两家是由着谁来接洽的。
话说。
被钟文兄妹二人端掉的这个山匪山寨,原来并不在这利州,而是在两年前才从别处移迁至利州的。
到了利州后,就袭击了原本山寨位置的一些山民,后来才建成了如今山寨的模样。
至于那些山民,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山民,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是到处都有,也并非利州独有的。
估计终南山一带会更多,毕竟,战乱才结束没多少年,山民可不会从山中出来。
至于以后如何,就看唐国施政会如何了。
而此时,钟文听闻自己的小妹打砸了这郑王两家的店铺,又死伤了不少的人,这才知道自己的小妹不见了人影。
“走,随我去把这丫头给捉回来,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钟文虽没有不快,但在众官吏面前,也得表现出一副要把小花捉回来教训一番的状态。
自己小妹打杀这郑王两家的人,对于钟文来说,这并无什么可追究的。
谁让这郑王两家找联合山匪闹事呢?
就凭这一点,钟文就可以把在利州郑王两家的势力连根拔起。
只不过,因为王家是做食盐生意的,真要是切断了,那整个利州的食盐量将会少七成的数。
反观这郑家,钟文到是不担心。
粮食,钟文一点都不担心。
少了郑家的店铺,也可以委托别人运送粮食进来贩卖的,但唯独这食盐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小花,你这样闹事有没有想过后果?真以为自己有武艺在身就可以恣意妄为吗?知不知道,利州还有律法?”当钟文一来到城东,见到这郑王家两的店铺已是乱的不像样,拎着小花就开始教训了起来。
钟文这种做法,说来也只是做给别人看罢了。
他自己到是不在意这郑王两家会如何,至少,眼下他不会去担心什么。
“哥,他们勾结山匪到我封地上闹事,难道不该杀吗?”小花依然气愤不已,大声的争辩道。
“杀不杀也轮不到你来处置,这是官府的事情,有我在,难道这郑王两家还能讨得了好去吗?”钟文厉声喝道。
这丫头明显是没有看出钟文要表达的意思,还一个劲的争辩着。
“郑别驾,包县尉,我命令你们,先郑王两家的所有人绑了,押回县府两衙等待处置。”钟文随即转道郑之他们吩咐道。
“是,钟刺史。”郑之与包县尉应声后,着手按排起人手抓人。
虽说小花在未得官府的批准之下就把人给杀了,这已经触犯了律法了。
不过有着钟文这个刺史在,他们也不好在此时当着百姓们的面提出此事,毕竟,钟文这个刺史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刺史。
当天,钟文把小花送至塔沟村。
而他自己,却是坐镇府衙。
随着吴沟村的那些山匪被送了回来后。
第二日,统军府吕林栋他们的人员,得了钟文的指示,纷纷离开,往着其他周县而去。
第三日,利州城以及各县都贴着关于控告郑王两家的布告,而且满城贴得到处都是。
谁也没想到,钟文会来上这么一手,就连郑之他们也没想到,钟文会在应对郑王两家的事情上,大刀阔斧一般的痛下杀手。
随着布告一出,有冤有屈的百姓开始纷纷奔向各衙,控告起郑王两如何欺人,更还带有人命之事,全给暴了出来。
渐渐的,越来越多关于郑王两家的恶事被积攒了起来。
现在的利州,可不像以前的利州。
百姓们对于官府所出的任何政策都是拥戴的,更是不像以前见到官吏就害怕的紧。
到了如今,百姓们见到了官吏,犹如见到了客人一般。
如果官吏上门的话,说不定还会请到家中吃顿便饭什么的,只不过,吃饭这事是严令禁止的。
当然,肯定还有着一些恶心的官吏做上一些恶心事来,但只要有人举报,那这些官吏也没好果子吃。
随着控告的人越来越多,郑王两家的事情也越来越清晰。
一道命令开始往着各县下发,统军府的将士们得了命令后,开始全城抓捕郑王两家的人。
不管是伙计也好,还是护卫也罢,哪怕是这郑王两家做工的人有牵涉其中的人,均被抓了起来送进监牢之中。
甚至于,他们的有些家人,也被抓了进去。
如此大的动静,使得那些受了欺辱的百姓拍手撑快,甚至还说要上表万民感谢信什么的。
但是,随着郑王两家的人抓了起来后,这问题也开始出现了。
百姓买不到粮食了,也买不到盐了。
不过,在当天,粮食与盐继续售卖,不过,依然使用的是郑王两家的店铺,只不过由着官府来控罢了。
“钟刺史,你这么做不怕引起更大的动荡来吗?就说这食盐,我们可没有任何的途径运送过来的。”府衙一间屋子里,郑之正急色的向着钟文抱怨道。
“郑别驾,这郑王两家做了这么多的恶事,你觉得我还有可能会留着他们放任不管吗?动荡?我钟某人从来不怕什么动荡,为官为吏,就是解决问题的,如果碰到了问题不去解决,那做这官还有何用?还不如回家种地去呢。”钟文当然知道郑之所言的道理。
动荡,总要好过面对这孔家之事的动荡吧?
虽说钟文在长安暴出孔家的恶心事并没有起到多大的效果,孔家依然是那个孔家。
但这影响却是深远的,而且会降低孔家对天下民众的的影响。
而如今,这利州郑王两家的事情,已然是迫在眉睫了,不得不做出如此的选择了。
钟文要是不快刀斩乱麻,到时候自己的小妹就会成为被攻击的对像,为了以防万一,钟文才紧急出手,直接清理利州的郑王两家。
关于吕林栋向他汇报关于地方宗族的事情,钟文也在考量当中。
目前,他不易动手。
况且,只要把这郑王两家一打压了之后,这地方宗族必然会如老鼠一般小心翼翼的行事了。
“钟刺史,可这食盐怎么解决?王氏盐行可是遍布我利州各县的,而且占据了我利州近七成的份量啊,如果这食盐得不到解决,利州几十万百姓那不得暴乱啊?”郑之心急道。
“你啊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到现在还不知道变通,没了屠夫难道我们还得吃带毛的猪不成吗?我知道有一个地方产盐,估计还没有人占领,以后,我利州商团专门组建一个盐队,好给利州制盐和押送食盐。”钟文缓缓的说道。
盐,在内陆城市着实有些难搞。
更不要说利州了。
在此时的唐国,是没有盐税的。
一直到了开元初,才设置了检校盐课,恢复税收,而且还是专门针对蒲州盐池等地实施的。
到了乾元元年开始,这盐课才正式纳入了律法当中。
而此时,这王家可以说是控制着不少的食盐出入,利州近达七成之多,这已然是成了利州目前最大的问题所在。
“真的?在哪里?离我利州可远?”郑之听了钟文的话,心中异常的欣喜。
盐,那属于暴利。
如果利州真如钟文所说的这般,组建一个盐队,那这利益绝对是大的不行,而且,说不定会高于利州商团的利益来。
他郑之哪里会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只不过利州因为没有盐井,无法产盐罢了。再加之利州又不属于沿海地区,这盐也就只能从这王家买了。
而今,钟文一说他自己知道一个地方产盐,还没有人占领,这就使得他郑之欣喜不已,恨不得立马飞到产盐之地好好看上一看。
第五百一十二章 全数公审大刀落
“在土谷浑,稍有些距离,估计有个两千多里地。”钟文回应道。
“什么?在土谷浑?钟刺史,那是土谷浑可不是我们唐国,如今的土谷浑正处于动乱当中,我们可没有办法前去采盐,更是无法运送回来。”郑之得了钟文的回应,刚才的欣喜立马转为失落。
土谷浑那可不是唐国,而是别国。
况且,此时唐国与着土谷浑还有着一些间隙,怎么可能派人前去采盐呢。
再者,就算是派了人去采盐,这土谷浑说不定会动手抢夺,甚至还会把盐地霸占了去,这不是给人作了嫁衣去了吗?
虽说,这土谷浑今年已经被唐国打趴下了。
可土谷浑怎么说也是别国,就钟文这种想法,完全行不通的。
此时的土谷浑,可谓是乱的很。
被李世民封为西平郡王的甘豆可汗慕容顺,因其曾在唐国为人质,国人不服其统治,就在不久前,被自己的部下所杀。
而今,他的儿子诺曷钵立继为土谷浑王。
而这诺曷钵又因年幼,大臣之间又开始争权夺利,国家再一次的开始陷入内乱当中。
如果此时钟文组建什么盐队前往土谷浑,那势必麻烦不断。
况且,这党项人也长居于土谷浑东南部,要想入土谷浑,最近的道路,那自然得通过这党项地盘。
“你急什么?我说行就一定行,这样,召集各县主辅官员前来利州议事,还有,通知利州商团各部前来议事。”钟文见郑之如此急色,心里也知道他的意思。
两天后,议事结束。
盐队在钟文的执意之下组建。
不过,第一批人员也只是统军府中的将士和一些匠人,人数也才一百人。
至于统军府所缺的将士,自行招纳补充。
而第二批人员,也开始在紧急招纳当中。
只要对盐业这一块懂的人,又自愿报名,均可入盐队。
反观这运输队却是不着急,毕竟盐都还没有产出,这运输队自然也就可以晚上一些时间。
该做的事情,已经在做了。
而钟文这个刺史,也准备把利州的事情结束之后,再亲自前往土谷浑一趟。
盐是当下紧要之事。
但这紧要之事,却得往后推几天。
因为,眼下更为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郑王两家的事情。
某日,一道命令往着各县下发而去。
“你看了布告了没有?今日听说要公审郑王两家的人,也不知道官府要怎么公审他们,如果能杀了最好,省得他们平日里欺人。”三泉县某一饭肆当中,一位食客向着另外一食客问道。
“看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哪会不知道,这郑王两家最近活动频繁,我还听说了,官府本来派发的那些牲畜家禽什么的,这郑王两家都开始要从农户人手中收购了,虽说这钱给的多几文,可收了之后农户人到手的铜钱比卖给官府的更少,这真是黑心啊。”那食客随口说道。
“可不是嘛,这郑王两家每当有点灾情,这米面的价格都能涨好几倍,就如最近几个月,这王氏盐行所贩卖的食盐,我都快吃不起了。”饭肆的老板也叨叨两句。
诸如此类的议论,不止三泉县。
整个利州七县,基本都是如此。
钟文的这个命令,那可是要公审这郑王两家的人,根本不留任何情面。
而且,命令上还指出,如郑王两家有任何伤人者,皆可判罚砍头。
如此做法,与着唐国的律法有所相背,就连与这利州新律都有些相背而驰。
可是,钟文要的就是杀鸡儆猴,震摄宵小之辈,更是要震摄各县的地方宗族之人。
谁要是敢乱来,或者敢伸手,钟文就敢砍了谁的头。
而此时,利州城某座宅院当中,一中年人的正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正向着他的东家诉苦呢,“东家,这可如何是好啊,那姓钟的真的要是公审了,王冒他们就真的要死了,东家,你赶紧想个办法啊。”
“我能有什么办法?信我也传出去了,可谁也没想到,那姓钟的真的敢对我王家动手,姓钟的这是要赶尽杀绝啊,难道他真的不怕我王家对他出手吗?”年轻的主家也急的快要上火了。
此年轻人叫王宇,正是王家派至利州主持王家事业的主事人。
不过,王宇不是王家嫡系,也只是王家的旁系罢了。
真要是嫡系,也不至于到利州来做这个主事人。
“东家,要不你去府衙见一见那姓钟的。”那中年人管家提出建议道。
“我去有用吗?姓钟的杀人如麻,我这要是去了,说不定公审当中就有我了。”王宇可不敢前去求情。
他可是知道,利州刺史钟文狠辣绝厉,一言不合就痛下杀手。
塔沟村的事情,他哪里会不知道。
如此狠辣的刺史,对于他们王家在利州的生意,绝对是一个打击。
“东家,你就去见一见那姓钟的吧,他绝对不敢拿你怎么样的。”那管家继续求道。
说来,他也是有私心的。
因为,刚才他说的王冒,正是利州城王氏盐行的掌柜,同时,这王冒也正是他的弟弟。
弟弟都要被公审了,他自然也就急的如热闹上的蚂蚁了。
可就在二人商议着对策之时,‘砰’的一声巨响,他王家的宅院的大门被砸了开来。
砸开王家宅院的人正是统军府的吕林栋。
此时,他正带着十数将士闯了进来,瞧见王宇二人后,笑着说道:“哈哈,王宇,王德,你们别来无恙啊。”
“吕将军,你们这是为何?我王某人也未曾得罪过吕将军,吕将军为何要闯我宅院?毁我宅院大门?”王宇有些心惊,但却是壮着胆子怒斥着吕林栋。
“有些话待你们到了公审会场再说吧,带走。”吕林栋也懒得解释,向着众将士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而此时,郑家也是如此。
郑家的主事人郑锋也如同王宇一般,被一众将士给带着前往公审会场去了,不过,他这一路上却是叫嚣的厉害。
说什么他是郑家人,谁也无权对他干什么。
谁也没想到,这郑王两家的主事人,在公审当天才被抓,使得沿街准备前往公审会场看热闹的百姓们更是拍手撑快。
说来,这两家的主事人,本可以选择逃走的,可没想到这两货真以为钟文不敢动他们。
其实,打钟文心生要动郑王两家之时,他就已是派了人把这两家主事人给盯住了,就算是这二人想要逃走,钟文也能把他们给逮回来。
当所有郑王两家的人被押赴至公审会场之时,众人已是开始屁滚尿流了。
为何?
因为公审会场的一边,已是设立了一个刑场。
数位刽子手手持大一把大刀,静立在那儿,静等着公审结束后行刑。
而此时,被押赴而来的王宇郑锋他们,见到如此的阵仗,直接瘫倒在地了。
周围的百姓越来越多,多到都开始需要衙差维持秩序了。
“今日是我利州公审之日,罪犯如数押解至公审会场,请百姓们静声,莫要乱了公审会场了。”郑之站在主审台上,向着嘈杂议论的百姓喊道。
随着郑之的话一落,围观看热闹的百姓们顿时就安静了下来,静待着公审。
钟文见百姓们已是安静了,也没有了议论之声,随即站起身来,走至公审台中央。
“我利州的百姓乃是勤劳之人,可未曾想到,这郑王两家却是打着为民之名,巧取豪夺百姓之利,经查,郑王两家害死我利州百姓数十人,残上百人,伤数百人,如此之祸害,怎可为人?今日我利州将为民除去这两大祸害,为民做主。”钟文开言大喊道。
当围观瞧着热闹的百姓们,听见钟文所喊之话,“轰”的一声开始议论纷纷。
而此时,钟文向着不远处统军府的副将张成点了点头。
随之,受害家属的人开始被张成给放进了公审会场。
受害人的家属一入会场,直奔跪在那儿的郑王两家的人,甚至,有些家属身藏石块,往着那些人身上砸去。
“我打死你,我要为我娘报仇。”
“老货,今日是你的报应到了,我阿爹的仇终于可以报了,呜呜……”
“爹,你在天有灵,好好看看吧,你的仇今日得报了,啊……”
“阿娘,儿无用,一直无法为你报仇,今日刺史公审为你报仇了。”
“……”
场面有些失控。
但在场的所有官吏皆不官,哪怕打死了那些人,他们也不会管。
“啊~~,救命,救命。”
“东家,救命啊。”
“……”
受害家属有多少力,就用多少力。
拳打脚踢不行,那就是用牙咬。
此时,公审会场中心,已是乱的不行。
郑王两家的人,有数人已是打的头破血流,甚至连耳朵都被咬掉的也不在少数。
惨。
很惨。
非常惨。
如此的场面,连围观的百姓们也都禁了声,看着这场嘶咬抓挠的。
好半天后,钟文再一次的向着张成点了点头。
随即,衙差将士奔处会场,开始拉扯着受害者家属往着一边去。
“这些人犯了什么事,我就不一一说了,布告贴出来后,大家可以去看看,看看这郑王两家到底干了些什么,还有,那些各地的宗族,如果不想跟他们一样,我希望你们自行到各衙去自首,如果不自首,到时候的下场,会跟他们一样。”钟文见受家者家属被拉了开去,再一次的大声喊着话。
话说完的钟文,环视了一圈公审会场,随即返回了自己的主位坐下,向着郑之点了点头。
得了钟文的示意,郑之赶忙站起身来大喊一声,“行刑。”
“饶命,饶命啊。”
“我王家不会放过你们的,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郑家会为我报仇的。”
“……”
一听到行刑二字,郑王两家的人已是恐惧笼罩着他们。
王宇他们两个主事人,更是大喊着郑王两家会为他们报仇之类的话。
但是,他们的话可吓不住钟文他们,哪怕郑王两家真要闹,那就来闹吧,只要谁敢前来利州闹事,钟文相信,他绝对是有来无回。
犯人一一开始带至行刑之处。
刽子手们早已是安赖不住手中的大刀了,等了这么久,终于是轮到他们了。
举刀而上,用力一挥。
“扑”的一声。
人头落地。
吓得观望的百姓们都不敢直视。
更是把一些因为好奇而过来围观的小娃们,也都吓得捂着嘴巴,调转头去,不敢再观看下去了。
第五百一十三章 钟文亲往产盐地
公审已是结束了。
而这场大型的公审,除了利州城之外,其余六县也是同时进行着。
公审的效果不用言语诉说。
因为公审过后,各地方宗族的话事人就已是到了县衙自首了。
只不过,这自首后的结果,那就是用钱粮抵罪了。
钟文没有想着要把地方宗族全数打压下去,因为钟文知道,这地方宗族太大也太多了,依着利州目前的情况,也无法真正的取缔地方宗族。
真要是把事闹大了,这地方宗族真要是联合起来,那绝对是一场大乱。
钟文不傻,当然知道该如何选择。
时过五天后,该准备的也差不多准备好了。
被招纳至盐队人员,此时已是整装待发,集结于利州城西的码头处。
“今日我亲自带着你们前往盐地,到了所在之地,可能会有些艰苦,希望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此事一成,你们将会成为我利州功成,到时,我亲自上书圣上,为你们博一番功名。”钟文向着集结的一百人挥手喊着话。
“另外,这一路前去少说也有两千里的路程,至少也得近两个月的时间,希望你们能坚持到底。郑别驾,食物这事可安排好了?可别让这第一批的人员饿着肚子了。”钟文继续说道。
“钟刺史,食物已准备好了,马匹一类的东西也都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郑之回应道。
此去两千里之遥,自然需要准备不少的东西。
而这些后勤之事,也就落到了郑之的头上,全数由着他来操办。
郑之对于盐地之事也是上心的很,后勤这份差事,办得也还不错,至少,在钟文的眼中,还是不错的。
况且,此次前往土谷浑腹地还是由着钟文亲自带队前往的,这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他郑之那也得小心他的官帽。
此时利州的食盐也是紧缺的很,只能由着利州商团从外界购买回来后再出售,以缓解整个利州缺盐之事。
王氏盐行一倒,买卖食盐的行当虽有人想抢夺市场,可是这市场太大了,他们也是有心无力。
而且荣州公井(自贡)县那边的盐井所产的盐,也少有来到利州的。
不过,钟文已是让郑之加紧让人去富义洽谈了。
公井县有盐井十数所,所产的井盐大多也都是送往长安以及洛阳等地。
况且,这十数所盐井均属于朝廷。
当然,除了这十数所盐井之外,还有着不少的小盐井,由着当地宗族以及官府控制。
而其中小盐井的数量,有一半为世家王家所控制。
井盐,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是最为上等的食盐了,普通的百姓可没有机会尝到井盐的。
公井井盐的开采,有着两千多年的历史了,所以,后世也称其为千年盐都。
井盐,钟文没有想过去开采,因为那里的情况就算是自己参一脚,估计也无法满足利州食盐的用量。
况且,那里的井盐产量本来就低下,而且价格又贵。
钟文让郑之派人前去,也只是想暂缓一下利州食盐的用量罢了。
只要自己在土谷浑腹地寻到了产盐之地,那必然是能够大大的缓解利州的用盐量。
而且,说不定还能大量制作发卖,成为利州商团的最大利益来源。
“出发。”此刻,钟文得了郑之的回应后,大声向着所有人大喊一声。
盐队所有人开始登船,带头的是统军府的副将张成。
随着所有人登上了船只后,十来艘船只开动,往着嘉陵水上游而去。
利州的事情,会依如往常一般运转。
至于小花,早已是被钟文送回了龙泉村,甚至连吴沟村村正吴满山的小孙女也都带到了龙泉观中去了。
几天的时间,钟文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完毕,这才有着心思带队前往土谷浑寻找产盐之地。
此行,钟文所要前往的地方,自然是华夏最大的产盐区,察尔汗盐湖了。
因为,钟文也只知道这么一个产盐区,其他的地方,钟文前世反而没有记住几个,唯独这察尔汗盐湖记在了心中。
钟文他们此行,会直达嘉陵水上游支流故道水,最终会在黄花县下船,然后途经大散关到达陈仓。
目的地,当然是兰州城了。
最终,所奔向之地自然也就是青海湖方向了。
几天后,钟文他们一行人终于是在黄花县下了船。
又是数日后,一行人过了大散关,来到了陈仓,再一次的改坐船只。
好在钟文他们此次出行带有不少的钱财,要不然,连船只都不一定雇得到。
历半个多月,钟文一行人可谓是过关斩将似的,在某日下午,终于是来到了兰州城下。
“钟刺史,我们所带的食物有所减少,得在兰州城补给了。”张成向着钟文建议道。
“我的建议只适当的补给,因为,过两天我们会抵达鄯城(西宁),到鄯城之后再从新补给,还有,马匹也不够数,得到鄯城找人要一些马匹代步,要不然,一下土谷浑后,你们可吃不消。”钟文有着自己的想法。
这兰州城暂时还是住一晚,至于这补给,钟文可不想带更多的东西一路往着鄯城赶去。
因为,当抵达了鄯城,基本上也就差不多到了唐国与土谷浑交界了,再往前就是土谷浑国境了。
“钟刺史,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大家也是身疲乏累,你看是不是多休息一两天,也好养精蓄锐?”张成继续建议道。
说来,他张成也累了。
打从利州出发,走了两段水路,这到还好。
可是,这不走水路之时,那得骑马,其他人要么得步行,那自然是累的很啊。
他们可不像钟文,有着一身的武艺在身,根本没感觉到累的情况,依然一副游玩的状态。
钟文听了张成的话后,这才反应过来道:“那今明两日就在兰州城休整吧。”
说来,钟文并没觉得赶这么点的路就喊累的。
如果只带府兵出来,钟文也不会应下此事。
但这队伍中可是有制盐的匠人,他们可受不了如此远距离的跋涉,钟文为了考虑那些匠人们的身体,只得答应了。
随后,一行人入了兰州城。
不过,在入兰州城之时,还被查验了一番。
钟文不得不亮出鱼符出来,要不然,他们可入不了兰州城。
在兰州城休整了两日后,钟文他们一行人再一次的出发。
在五日后,钟文他们搭乘一些小船只,来到了鄯城北部码头。
“我们在鄯城休整三日,三日之内,张副将你们得被补充食物,我去找人弄马来。”刚下得船来,钟文就向着张成他们交待着事情。
“是。”张成应道。
随后,一行人再一次的被查验,而且比兰州城更为严格。
入城鄯城之后,包下两座客舍,这才把人按排好。
而此时,鄯城外某军营内,却是迎来了一个暗探。
“禀将军,鄯城来了一批人,有上百人,带队之人为利州刺史钟文,还有利州统军府副将张成。”那名暗探一入军营内后,就向着鄯城驻军的将军禀报着钟文他们这一行人的行踪来。
“利州刺史钟文?他来这里干嘛?给我备马。”此名将军听了暗探的回报后,心有不解。
不过,他再是不解,也是听闻过钟文之名的。
随即,骑上快马,往着鄯城县而去,没过多久,此人已是到了钟文他们所居住的客舍。
“敢问你们可是从利州而来?请问钟刺史可有在?”那人一进入客舍,就向着坐在厅堂休息的将士打问道。
问话的语气很是客气。
这要是让他的部下,或者他的同僚知道了的话,指不定要笑话他呢。
“刺史,外面有人要见你,是一位将军。”一名将士见一位将军过来寻钟文,赶紧路向钟文所在的客舍后院屋子里向着钟文禀报道。
“敢问是何人找我?”钟文在客舍后院听闻有人找他,从客舍后院出来后,见到一位将军坐在客舍厅堂,心有不解的问道。
自己这才抵达的鄯城,怎么会有人找自己?
况且,这鄯城他也没有认识的人啊,钟文心中着实奇怪。
“见过太子少保。”那名将军见一年轻人出现后,断定此年轻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钟文了,赶紧抱拳行礼道。
“将军客气了,敢问你是?”钟文回礼问道。
“少保肯定未曾见过我,我叫李大亮,不知道少保可有听闻过?”李大亮笑着说道。
“原来是武阳县伯,久仰。”钟文得了他的自我介绍,这才知道这名将军就是武阳县伯李大亮。
钟文自然是未曾见过他李大亮了,而且此人一直在外任职,而他上次回京述职之时,钟文当时正好带着陈丰返回龙泉观。
当然,他李大亮也从一些传过来的消息当中,知道了钟文最近在长安的一些事迹。
而且,可以说钟文算是一个武将。
与文官都闹成这样了,怎么可能还是一个文官呢。
所以,李大亮在得了到了钟文突然来到了鄯城,这才赶过来见一见传说已久的钟县侯。
“不知道钟少保次此前来鄯城所为何事?如需要我李大亮帮忙的,我定当尽力。”二人客套后,坐下开始叙话,这李大亮就开始打探起钟文他们此行的目的来了。
“为了盐。”钟文也不想隐瞒什么,直接道了出自己一行人的目的来。
“为了盐?难道钟少保这是要前往土谷浑?这可不行啊,此时的土谷浑乱的很,到处都有贼祸,如果钟少保稍有一些闪失,这可是我唐国之不幸啊。”李大亮只听钟文一句话,就知道了钟文这是要前往土谷浑弄盐去。
土谷浑产盐,他李大亮哪里会不知道。
只不过,因为地处土谷浑,唐国又不便运输,这才一直未曾与土谷浑进行盐的交易。
而他从钟文嘴中知道钟文他们此行是为了盐,那必然是前往土谷浑的,他这才赶忙劝阻着。
第五百一十四章 朝议世家告钟文
他李大亮虽为凉州都督,此次驻守于鄯城,说来也是为了防止土谷浑狗急跳墙。
此时的土谷浑,在今年中慕容世允死后,这才立了慕容世允的儿子慕容顺为可汗。
这慕容顺刚坐了这土谷浑可汗的宝座没多久,就向李世民投诚,归附于唐国,成为唐国的附属国。
可没想到,慕容顺这可汗之位还没坐热,就被自己的部下所杀。
而如今,土谷浑的可汗也只是一个年幼的慕容诺曷钵,朝臣争权,部落之间也是纷争不断。
可以说,此时钟文带着部下进入土谷浑,确实不是好时机。
“乱也得去,我利州最近缺盐,而且是全境缺盐,可耽搁不得。”钟文哪里会停下脚步。
就算是他自己可以高枕无忧,可利州的几十万百姓却是等不了。
如果自己不从外面带盐回利州,利州必乱。
“嘶~”李大亮听钟文所说,这利州全境缺盐,倒吸了一口凉气问道:“钟少保,利州缺盐?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依道理来讲,再缺盐也不会缺食用的盐吧?你利州不会要用盐做什么吧?”
“我利州……”钟文开始诉说起关于利州的事情来。
渐渐的,李大亮这才明白了利州缺盐的原由。
“这王家与郑家你可得小心了,你做下这等事,这郑王两家肯定会报复的,朝堂上估计也免不了。”李大亮听后震惊不已。
他可是知道钟文每做一件事,必然震动天下。
扶桑事件,吐蕃事件,到前段时间发生的孔家事件。
每一件都是大事,而且都能引动全唐国上下。
如今,又把利州郑王两家的人全给砍了,这已然不是小事,而是天大的事情了。
李大亮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个本事,也没那个胆量。
虽说,他李大亮也是一个刚正不诃之人,被百姓奉为好官。
可他依然也不敢做下如此轰动的大事来,至少,他有自知之明,可不像钟文这般杀伐果断,狠辣绝厉,一惹事就是天大的事情。
话说长安城。
“那钟小儿如此欺我王家,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长安城某座府邸内,一位年轻人正怒摔着碗瓶一类的东西,嘴里还怒斥着钟文。
一听之下,就知道此人正是王家人了。
不过,他不过是王家的一位子嗣而已,而且话事人也非他。
此人名为王颂,乃王家族长的二孙子,同时,也是长安的话事人,更是王氏盐行的话事人。
其上,他有一位兄长王裴,以及一个弟弟王锦,只不过,他的这位兄长却不在长安,而在远离着长安近千里之遥的老家晋阳城(太原)。
而且,他的这位兄长,与他还有他的那个弟弟一直处在争权夺利当中,为的就是在以后能掌控王家。
只不过,自古以来,嫡长为大,他王颂也只能笼络旁系,打压他的兄长和弟弟。
况且,王家族长王申也着实喜爱这个二孙子,这才派了他来长安主持他王家的事情,顺便联络朝中各官吏。
“小郎君你可不能气坏身体了,那钟家小儿本就毒辣狠厉,我们可得小心应对啊。”管家王允见王颂如此生气,赶紧劝阻道。
“钟小儿,你敢杀我王家人,我定要让你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王颂当然知道钟文是一个难以招惹之人,可这气却是堵在心里,难受得紧。
稍后,冷静下来后,开始想着对策。
“管家,可有信送往晋阳?”王颂向着管家王允问道。
“回小郎君,信已经传回晋阳了,想来此时族长应该收到了。”王允赶紧回应道。
“那就好,你现在赶紧去请王廷过来。”王颂听了管家的话后,思索了一会儿后,向着管家王允交待道。
“好的,那我这就去把王廷请过来。”管家得了王颂的指示,急步离去。
时过两刻钟后,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来到了王家府邸。
……
第二日清晨。
宫城太极殿,正如期举行朔日望日的大朝议。
今天正好是十月初一,同时也是朔日。
朔日为每月的初一,而望日就是每月的十五了。
朔日与望日是大朝议的日子,在长安九品以上的官员,如无紧要之事,均得参加。
各官员早已是入了宫城太极殿等候着李世民的到来。
而此时,所有官员加起来真可谓是文武百官,可不像平日那般的少。
官员从太极殿一直排到了太极殿外,到处都站得满满当当的,所有官员加起来,少说也得有数百人了。
官员如此之多,这防卫自然也就要比以往要严格了许多。
禁卫加亲卫,数百人站在周边以及太极殿内警惕着。
就连禁军也都在太极殿广场两侧待命,只要一有动静,他们必然会围杀过来。
并非李世民不相信这些官员,而是曾经有类似刺杀的事情发生过。
而且,当时刺杀的官员,还是一位从七品的官员。
要不然,这防卫也不会有如此之严格。
放在平日里的五品以上官员所参与的小朝议来说,这防卫着实严了数倍之巨,毕竟,五品以上的官员议事,也都是李世民所相信之人。
虽说,李世民的记忆甚好,在长安城的每一个官员的名字,他都能叫得出来,可当人数一多,谁又知道下面的官员当中是否有存有异心之人呢?
“圣上到。”没过多久,一声尖锐的声音传来。
随着这一声尖锐的声音过后,李世民穿龙袍轻慢的入了太极殿。
“众位爱卿,今日正值朔日,乃大朝议,有事启禀者可以上呈了。”从官员行礼过后,李世民落了坐,沉声向着官员们喊道。
“启禀圣上,臣……”李世民的话这才一落,巨鹿郡公魏徵就站了出来启禀着他要呈递之事。
随后,又是不少的官员启奏着他们的事情。
“众位爱卿,可还有要事要禀?如没有了的话,那就可以散朝了。”议事持续了两个时辰,李世民已是有些乏累。
“启禀圣上,臣有一事要禀。”此时,一位御史站了出来,向着李世民上禀道。
“何事?禀来。”李世民见大事早已是结束,本来计划当中,到了此时,这大朝议也该结束了。
话说最近他的妻子长孙皇后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了,李世民还想着散朝之后赶紧回去陪一部自己的妻子。
可是,他却是没想到,还有一位御史站了出来要启禀,心中顿生不喜。
“启禀圣上,臣要状告太子少保,利州刺史钟文,此人在一个月前,封禁利州各县,抓捕郑氏以及王氏盐行、米行、布行、货栈等所有人员,并且还进行了公审处决,数百人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砍,臣要告钟文罔顾我唐国律法,私设刑堂,草菅人命,藐视国法,藐视皇权……”
那御史的话一开,就如口若悬河一般停不下来。
而他更是把钟文的罪名罗列出了十多条之多,每一条都可以说是罪大恶极。
如真要依着唐国律法来审判的话,钟文的头都不知道要砍多少回了。
这名御史,正是昨日王家的王颂所请的王廷。
同时,王廷也是王家旁系子嗣,他站出来说话,自然是为他王郑两家说话了,而且,他对钟文所罗列出来的罪名,可谓是包罗万象,就连霸占他人孙女之事都给列举了出来。
“轰”的一声,整个朝堂开始有些乱了起来。
王廷的话,那可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啊。
这么一件大事,他们都没有得到消息,而这王廷却是得了消息,这使得他们如蒙在鼓里一般。
听见王廷所述之事,众官员顿时议论纷纷了起来。
就连坐在宝座上的李世民也都惊得站了起来。
李世民也没想到,这王御史所状告的钟文,会在利州犯下这等事情,这使得他莫名的不解。
利州的情况,他李世民每一个月就能收到关于利州情况的密信,自然是清楚的很。
利州百姓安居乐业,又有着利州官府为百姓谋福,还有着利州商团为百姓挣钱,真要如此下去,利州的富裕程度绝对会超过江南一带了。
可是,他李世民却是真没想到,钟文这才刚回去,就对郑王两个世家动了手,而且一动就是清除了整个利州。
“启禀圣上,臣也要状告钟文,刚才王御史所言确有其事,昨日臣收到利州所传来的信件,郑王两家所有店铺的人员皆数被杀,当时的场面可谓是血流成河,把利州的百姓吓得体无完肤,臣也要告钟文独断专行,欺民霸市,砸店毁物……”
当这王廷的话刚落下没多久,又有一位官员站了出来要状告钟文。
而此人,正是郑家的一位官员。
此人名为郑鼎生,不过他非郑家子嗣,也非郑家旁系,只不过投诚于郑家罢了。
话说,郑鼎生出身一般,来长安投靠无门,最终是郑家收下了他。
后来,郑鼎生在士族的举荐之下,才得了一个小官。
再后来,郑鼎生慢慢的也爬了上来,到了如今成了这礼部膳部司的员外郎,也算一个从六品下又有着不小职权的官员了。
而他昨天,也如同那王廷一样,得了主家的消息,在共商过后,这才敢在大朝议之时状告钟文。
王廷与郑鼎生二人,代表着的是郑王两个世家,在场的人谁都心知肚明。
可是,这二人所述之事,听在所有人的耳中,也知道这是天大的事情。
数百人人头落地,这是何等场景。
在场的文武百官,除了武将之外,文臣当中又有多少人见过这等场面呢?
况且,就在去年,李世民还颁布了只要处决罪犯,均得呈章至他的案头,由着他来审阅批奏才能执行。
可如今,利州却是背道而驰,罔顾唐国律法妄自审判处决,这已然是再一次的触犯了唐国律法了。
而利州更是别具一格一般,根本连信报都未传回长安,这不是对唐国律法的藐视吗?这不是对唐国皇帝的藐视吗?这不是对众官员的藐视吗?
“臣也要状告钟文……”
“臣也要状告钟文……”
“……”
王郑二人的状告,引得众官员开始如数发起状告之风。
几个月前,他们状告钟文不得,还使他们落了下乘。
而今,这算是逮着了一个最好的机会了。
只要对钟文不喜的官员,如数站了出来对钟文开始攻击状告。
不过,这些状告之人,基本还是那些文官,至于武将那边,基本没人站出来附和。
第五百一十五章 圣上心烦李山怒
坐在宝座上的李世民,见到这一群文官再一次的站了出来,根本没去想着几个月前打脸之事。
这使得李世民对这些文臣们越来越是不喜。
哪怕对他多有谏言的巨鹿郡公魏徵,以及他的小舅子长孙无忌,也开始越来越是讨厌。
“启禀圣上,如今钟少保并未在长安,况且利州也未见有奏报呈上,此事也不知是真是假,圣上应立即召回钟少保返回长安向诸位众臣解释一番,也好向圣上解释清楚。”正当李世民心烦之际,宗正寺寺卿李仲却是站了出来说了一句公道话。
着实,他李仲见各文臣都开始闻风启禀要状告钟文了,这奏报真要是到了长安,这些文臣们也不可能要告钟文的。
而李仲虽不清楚此事是真是假,毕竟,当事人都不在长安,仅凭几个人的话,是不可能有什么定论的。
“圣上,老程我也赞同李寺卿的意见,要不,让老程我去一趟利州吧。”随着李仲的话一落,程咬金也站了出来说道。
“圣上,我去吧。”尉迟敬德也随即站了出来。
“圣上,派我去吧。”
“……”
此时,这一转眼之间,又成了武将们说要去利州。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那些文臣们可不希望武将这边的人先去通风报信,好让钟文逃掉去。
特别是郑王两人。
此时,他们二人心中正想着法子怎么阻止武将这边的人前去利州呢。
就在此时,魏徵却是再一次的站了出来向着李世民启禀道:“圣上,此事应该派遣礼部人员前往利州,一来也可杜绝有心之人,二来,派遣礼部之人前去利州也是合情合理。”
“我反对,礼部的人前去利州并不合理,如真要派人前往利州召回钟少保,也应该是由圣上派遣内侍监的人才对,何时轮到礼部了?”程咬金见魏徵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立马大声反对道。
“宿国公,此话差矣,礼部职权本就有着此差事,何来不合理?况且,此事可非小事,如由内寺监的人前往,钟少保可不一定愿意回来,如是礼部拿着圣上旨意前往,想来钟少保也得考虑后果吧?”魏徵反击道。
“魏老儿,难道你不知道,内寺监本就是管传达诏旨的吗?你魏老儿不会做这个尚书做糊涂了吧?”程咬金逮着魏徵的一个错点,立马反攻了回来。
“你……”魏徵被激的已是哑了言。
程咬金见魏徵哑了言,趾高气扬的看着魏徵,一副你说不过可以过来咬我的势态。
其实,魏徵建议派遣礼部的人前往利州去给钟文颁旨,这到也没错。
可这礼部的官员,哪一个比钟文这个少保高呢?
更何况钟文还是利州刺史,而且还是绵谷县侯。
这真要是派遣礼部官员前去利州颁旨,可就有些压不住的。
而由着内侍监的人前去,那这规格自然也就高出一筹,毕竟,内侍代表着的是皇帝,是李世民。
反观这礼部官员,毕竟都是文官,这心自然是倾向文官这一方的,可不像内侍那般不带半点私心的。
此时,随着魏徵哑了言后,长孙无忌也开始说了起来。
随后,这大殿之中,文臣这方面全部都建议派遣礼部官员前去利州。
反之,武将这一方,绝大部分的人都支持着派遣内侍监的人前去利州,可谓是争执的不相上下。
此刻,大殿之内,以及大殿外,再一次的嗡嗡声响起。
使得李世民头疼的厉害,心中也不知道该如何做这个决定。
虽说他不喜这文官一方的人,可这事真要是没有一个定论,今天他是不可能脱得了身的。
心烦,气恼。
李世民抚着额头,无奈的叹了一声气,看向不远处的李山。
李世民想知道,这百骑司的人奏报为何还没有到。
如利州的事情真如郑王二人说所的那般,这百骑司的奏报也该到了长安城才对的啊。
可是,今日这大朝议,却是让他百般的无奈,使得他倍感乏累。
从大朝议开始,李山犹如一位老态龙钟的老者一般,微闭着眼睛,静静的站在一边,像是一个只带着耳朵不带嘴巴之人。
不过,打郑王二人开始状告钟文之时,李山虽说眼睛依然微闭着,可是这耳朵却是细细的聆听着。
王廷与郑鼎生二人,他当然也知道他们二人是属于哪一派系之人。
同时,他也知道这二人曾经做过些什么事。
话说,这利州的奏报,在钟文离开利州之时,已是开始送往长安了。
只不过,由着郑之他们呈奏的奏报却是比那郑王两家的消息要晚上好些天。
但是,百骑司的消息,却是比郑王两家的消息要早于他们,在半个月前,就已是抵达了长安,更是送到了他李山的手中。
身为百骑司直接领导者,百骑司所有的消息,最终都会抵达到他李山的手中,重不重要,全由着他来评判之后,再呈送至李世民的手中。
不过,利州百骑司的奏报虽早已是抵达了他李山的手中,可是他却是未曾呈送至李世民。
至于他李山是否有什么想法或者有着某些心思,这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已是派了太一门的李山,哪里会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情。
自己师兄在利州做下了这么一件轰动天下之事,更是顶着郑王两个超级世家,这要是不小心应对,钟文否许会有大麻烦。
身为师弟的他,当然得为自己师兄消除了些麻烦。
虽说,哪怕没有他李山,有着郑之他们呈送的奏报,他钟文也没有任何的事情。
只不过,利州的官方奏报并未抵达长安,可这大朝议却是开始攻击钟文来了,更是把李世民也给搞烦了。
李世民看向李山之时,发现李山并未回应他。
李世民心中想着,这利州之事,是不是百骑司那边出了什么岔子。
随即,李世民开口向着李山问道:“李山,利州可有消息?”
李山听见李世民喊他,赶紧回礼道:“回圣上,还请待,我这就去给圣上抬来。”
说完话后的李山,向着远处的一位禁卫点了点头。
那禁卫早已是等候多时了,在得了李山的示意后,立马快跑着离去。
而此时的李世民,却是一头雾水。
听着李山的话,心里着实有些不解。
利州的奏报有没有,依着道理来讲,那也是可以直接递给他就行了,可他却是听着李山说是抬来。
什么东西能用抬呢?
此刻,已是安静了下来的众官员们,也如李世民一般,满脑袋的不解。
安静。
大殿内安静。
大殿外也安静的很。
所有的官员,都在等着李山抬着什么东西过来,等着李世民最终的决断。
有喜有乐的。
同时,也有担忧的。
喜乐的自然是文官一系的人,而带着担忧之色的,也只是与着钟文稍有一些交情之人。
比如宗正寺卿李仲,比如程咬金,比如尉迟敬德等人。
而武将一系的人,虽有不少人不喜欢钟文,但同为武将,他们也不希望自己一方的人被文官们给攻讦打倒,所以,他们在应对此事时,也是无奈,只能声援,却是做不了什么。
过了好一会后,影子却是突然出现了。
其身后好几名禁卫抬着一个木架,木架之上放着不少的册子。
此时,众官员才知道李山为何在回应圣上之时,会用抬字了。
不过,那些官员们依然好奇的很,李山为何会让人抬着这么多的册子过来,难道这册子之上是记录着钟文在利州所犯下的事吗?
“圣上。”影子入了大殿后,向着李世民行礼。
“影子来了,快给影子搬个坐椅来。”李世民见影子突然来到大殿,心中也是多有不解。
但着他对影子的尊敬与依赖,赶紧向着亲卫吩咐道。
影子有椅子坐,没人敢说什么话,也没有人敢质疑影子可以坐下说话或者什么的。
依着年岁来说,在场的人谁又有着影子他这般老的?谁又有着影子这身大的功劳的?
没有。
不过,影子从不参与朝政,更是不会参与政事议事。
而今日却是突然临朝,这到是让所有人都好奇的很,都想知道影子为何突然而至。
“禀圣上,这些册子之上,记录着郑家与王家在利州的所有事情,同时,也记录着王廷与郑鼎生二人的所行之事,还请圣上过目。”李山拿着十数本册子,呈至李世民恭敬的说道。
十数本。
是的,真的是十数本。
李世民接过册子,看着李山,心中更是多了一些不解。
呈向他来的册子就有着十数本,而架子上还有着十数本,这哪时是什么奏报,这是记录啊。
可就在李山说话之际,王廷与郑鼎生二人却是慌张不已。
李山所言,册子上记录着他们二人生平所行之事,册子之上至于记录了什么,他们二人虽不知情,但也是知道,册子之上记录之事,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李山,你确信有这么多?”李世民不解,开口问向李山。
“回圣上,你看过后自然就明白了。”李山依言而回。
册子上的事情,可是他在这收到利州奏报后整理的。
利州百骑司的校尉,他可是见证了利州清除郑王两家的行动的,而且,他也从各县衙和府衙中弄到了关于郑王两家所有的审讯记录,以及所有人的事件记录。
为此,他还特意参与了审讯,也差人抄录了所有的记录,着人快马送至长安。
而奏报一到李山的手中后,他发现此事体大。
为了杜绝自己师兄的麻烦,为此紧急加派人手开始彻查郑王两家有关人员的问题。
这不,这些天以来,所有的消息,都记录于册子之上,多达数十本之多。
第五百一十六章 打压世家惩文官
李世民盯着李山看了好一会之后,没瞧出什么问题来。
随即,开始翻阅起册子来。
可是,随着李世民翻阅册子开始,刚才本就心烦的他,顿时怒火中烧了起来。
册子之上,所记录的正是关于利州郑王两家绝大部分人的事情,甚至,还知道了关于郑王两家勾连山匪闹事。
再往下看,他李世民都已经快要气炸了。
刚才文官们还集体攻讦利州之事,一致为郑王两家说话。
可册子之上所记录的是什么?
那可是罪恶累累,有着数十条人名,数百人的伤残啊。
这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出如此恶事来,连他李世民都开始审视起世家在其他州是不是也有着诸如此类的事件了。
“混账东西,你们给我好好看看,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世家?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为解决百姓生活的世家?”李世民看过之后,心中的怒气已是冲突了天了,直接拿着册子扔向魏徵,砸向魏徵的面门。
魏徵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砸,吓得躬身不知所以。
更是把所有的官员们吓得不敢在此时发生一言来。
李世民的怒火,在场的所有人都领教过。
虽说李世民很少发这么大的火,连魏徵都给砸了,还有谁敢在此时顶着李世民的怒火谏言呢?
随即,魏徵颤着身子捡起了册子开始查看起来。
连同长孙无忌他们这些就近的官员们,也开始陆续捡起了地上的册子翻看了起来。
随着魏徵他们查看起册子来之后,发现册子之上所记录着关于利州郑王两家所行之恶事。
顿时,他们痿了下去,小心翼翼的站在那儿不敢发出任何的言语之声,哪怕一丝的动作都未做出来。
而此时的李山,却是继续向着李世民递呈着其也的册子。
“恶心之极,恶心之极,我朝廷没想到还有着如此多的重臣做下了这等恶事,朝廷何时对不起你们了?需要你们用此等方式敛财?”看过几本册子之后,李世民不再看下去了。
他怕再看下去,自己都会发疯。
册子之上,记录着的可不止王廷与郑鼎生二人的恶事,还有着其他官员的一些恶事劣迹。
这才招来李世民痛骂着恶心之极。
此刻,程咬金却是壮着胆子把魏徵手中的册子给抢了过去。
“魏老儿,这就是你们替郑王两家说话的底气吗?如果这底气真是来自这份罪状,那老程我也可以做下这些事了,瞧一瞧你们这些酸腐,刚才还说要替利州郑王两家说话,刚才的气焰去哪了?不会都被狗给吃了吧?”程咬金终于是逮着一个好机会,开始攻击着文官一系的人了。
“狗屁的文官,刚才我可是数着呢,你们所有人都要状告钟少保,不知道钟少保得知了此事,会不会打上门去,好好灭一灭你们的威风,哈哈。”尉迟敬德在看过册子之后,也是开始落井下石。
此时要是不打击一下文官一系的人,以后可就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了。
刚才文官一系的人还嚣张之极,可这画风一转,却大笑着骂了起来。
“好一个郑王两家啊,真是恶事做尽,丧尽天良啊,一群酸腐舔着脸要告钟少保,看看,好好看看吧,这就是你们要保下的利州郑王两家。”李孝恭也随之谩骂了起来。
“酸腐……”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武将看过册子,一一表达出了他们刚才落于下风气愤,句句不离酸腐,句句不离骂人之语。
武将一系的人说起话来,可没有那么酸。
他们的话,大都都是直来直去的。
骂人那是家常便饭,打人都是常事。
而此时在这大殿之中,骂几句酸腐已经算是对得起文臣一系的人了。
只不过,他们却也知道,此刻可不是他们发飙之时,毕竟,李世民还处在怒火中烧之际,此刻他们要是大闹,那必然会加剧李世民的怒火。
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可不好浇灭李世民的怒火,所以,他们也明白他们自己此时能做什么与不能做什么。
而李山见李世民不再查看册子,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思虑着什么。
随即,李山开始拿着册子往着文臣武将那边发放过去。
“这……好一个王廷,好一个郑鼎生,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王廷,你儿在三年前杀死过两名百姓,不知道你还曾记得?你为了给你儿抹去痕迹,又不惜动用关系把蓝田县衙买通,第二年又不惜一切,买通吏部把蓝田县知情人全部调离,好大的手笔啊,你王廷做了御史之后,却是开始……”
“郑鼎生,你就更是无耻了,武德五年,你这才入了宦途,顶着郑家门生之名,强抢民女两名,后致其死亡,看来,这事你也应该不会忘记吧?还有你身为礼部官员,却没想到与突厥有勾连,看来,你的死期不远了,还有……”
宗正寺卿李仲看过关于记载着关于王廷与郑鼎生二人所行恶事的册子后,差点没气晕过去。
李仲说来本无过部他人之罪名之事。
可他李仲不仅是皇家宗亲,又身为宗正寺卿,而且,他的头顶之上,还挂着一个太子太傅之名。
依着他的这些官名,自然是有权过问此事的。
而此时,那王廷与郑鼎生二人在听了李仲的话后,顿时瘫了。
陈年旧事,这是他们的痛点。
同样,也是他们毕生无法洗清的罪恶。
“圣上,臣请令先革去此二人的官职,打入刑部,由大理寺与刑部共同查处此事。”李孝恭看过册子之后,立马站了出来向着李世民谏言道。
“老程我赞同河间郡王的提议,如此罪大恶极之人,事后就该砍头。”程咬金站出来附和道。
“诸位,这里还有,请大家看看吧。”李山见李世民依然闭着眼睛在思虑着什么,继续拿着剩下的所有册子开始往着众武将一方递去。
当小部份武将看过册子之后,随之而来的,却是大骂着文官一系的人。
文官一系的人当看过册子之后,只得受着武将一系的人指着鼻子叫骂,却是不敢还嘴。
毕竟,册子之上的人,全部是他们文官一系的人,他们哪里还有脸还击。
册子之上,记录的人员可不止是一星半点之事,其恶事依着唐国律法均得判流放千里了。
不过,册子之内还涉及到关于四大世族好大一部分人的恶事。
其中,除了郑王两家之外,还有着崔卢两家的人。
册子之多,记录的人不下于三十位官员。
不过,这些官员当中,最高的也不过是从五品,最小的也是从八品上的官职,可这放在大朝议上给暴了出来,那这后果可想而知。
李世民一直闭着眼睛思虑着一些事情,为的就是关于册子之上所记录的。
这可不是小事,真要是处理不好,那这个麻烦会接二连三的出现,而且,最终还会使得四大世族不喜,引起天下动荡。
李世民心烦的很。
只要涉及到关于钟文的事情,必然是大事。
可他也没想到,这件大事是关于四大士族的。
虽说,他李世民对着四大士族多有妥协。
哪怕几个月前,钟文他们暴出了关于孔家之事,最终依然不得不妥协,到如今,这孔家名声虽有受损,可孔家依然还是天下读书人的楷模,依然能左右天下大部分读书人。
这个名声,对于天下间的读书人来说,片言只语即可蒙混过去,哪怕孔家人当街凌辱妇人,那也是那妇人的不对。
李世民上位之初,妥协的太多了,可今天这事,他李世民却是不想再妥协了,因为,他这个李二真不想再做二了,想做一了。
“李仲,李孝恭,着令你二人查办册子之上所记录的所有官员,如有犯事者,依我唐国律法一并严办,不管是涉及到任何人,任何事,哪怕是世家,你二人皆可判罚。”李世民突然睁开眼,站起身来,向着李仲与李孝恭二人命令道。
“圣上不可,此事乃……”长孙无忌闻声后,心中突突,赶紧站了出来阻止。
“长孙无忌,你管好你自己,今天在场说要告状的所有人,罚俸一年,有爵者职田罚没两百亩,从今往后,谁要是再敢妄议利州,妄议钟少保之事,革其职贬为庶民。”李世民见长孙无忌跳出来阻止自己,这气再一次的发了出来。
就算长孙无忌是自己的小舅子那又如何?
天下之下难道他李世民自己还做不了主了吗?
刚才大家不是叫嚣得厉害吗?那就一通罚,罚到他们所有人在以后不会跳出来搞事情。
李世民的话一落,算是对今天大朝议有了一个定论了。
哪怕长孙无忌都被给顶了回来,谁又敢在此时再跳出来呢?
而李世民此话也是他思虑好半天之后,才痛下心来做的决定。
至于这个决定会不会引起唐国动荡,他已是想清楚了对策。
唐国的军队虽有不少在西域方向,但只要抽调起各州府兵,想来也是能应对国家动荡的。
“圣上,不知我可否说两句?”正当朝臣们心中焦急之时,影子却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
“影子你说。”影子要说话,李世民当然是允了。
影子从不参与朝政,也从不与任何官员有联系,影子可以说是李世民最为相信之人了。
而今,影子来到大朝议之上,也算是头一次了,可影子又有话说,这足以说明,影子对于今天朝议的事情,也有着他自己的想法。
“诸位都是朝廷的重臣,我影子虽为常侍,大家也都知道,我从不过问政事,可今日大家所言,是不是有些过了?圣上任命钟少保为利州刺史,圣上自然有着他的想法,圣上是我唐国的皇帝,你们如此给圣上难堪。身为臣子是为圣上办事,是为天下百姓办事,有恶除恶,这本就是百姓之福。”
“钟少保为人,我比你们要了解的多,钟少保从不与他人争什么,上次当着你们的面要辞去他身上所有的官职,以及其身上的爵位,就足以说明钟少保从不把官职放在心上,而你们还依然如此攻讦于他,逼迫于他,你们难道忘了他是谁了吗?”
“钟少保如今不在长安,可真要是在长安,依着他的性子与为人,你们觉得自己以及你们的家人能抵挡得住他吗?钟少保要杀了你们,别说我拦不住,哪怕天下人也没几个人能拦得住,可别到时候钟少保怒气上头,绝了各位的命,也绝了各位家中子嗣之命才好。”
“我言尽于此,听不听在于你们,我只是要告诉诸位,当你们真要是与钟少保为敌了,那我影子,李山,王内侍,还有姜内侍他们都会站在钟少保这一边,如何选择,你们自行斟酌吧。”
影子缓缓把他自己想表达的话一说完,随即向着李世民行了一礼后,就此迈步离去,丢下一众傻了眼的官员愣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