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三章 女人之间的战争
“钟少保,对不起,女眷需要去内苑。”当钟文他们一行人来到太极门之后,此处有着不少的宫人正在等候着。
“那好,阿娘,你跟随着她们去内苑吧。”钟文听了那宫人的话后,这才知道男女有别。
“小花,照顾好阿娘和小竹子。”钟文在瞧见自己阿娘再一次的紧张之时,赶紧向着小花吩咐道。
“阿娘,小竹子,我们走,有我在,不用害怕的。”小花一副我是老大的模样,牵起自己阿娘和任竹的手,跟随着几位宫人,往着内苑方向走去。
至于小武,这小娃跟着去其实也没什么。
不过,钟文也不好破例,只得由着自己阿爹抱着,跟随着几个宫人往着宴会场地行去。
小武到也安静,哪怕刚才母亲离去,他也未有所叫喊。
此刻的他,正好奇的看着四下。
没过多久,钟文他们父子三人已是来到了一处广场。
广场上,摆着不少的矮桌,四处都坐着不少官员。
“钟少保,你们的位置在大殿内,这里坐的都是六品以下的官员。”那宫人见钟文父子三人好奇的瞧着四周,赶忙解释道。
“前面带路吧。”钟文瞧着这些四周的官员,也知道以着他们的等级,自然是不能入得了大殿。
甚至,钟文还在广场上看到了程咬金的几个儿子。
至于程咬金的大儿子冒似不在这广场,一对比之上,好像并无问题,可又总觉得这样的排位是不是有些类同于前世那种尾牙宴来。
官职等级高的坐最前面,而等级越低的,那就只能居于后面,甚连角落。
随着钟文父子三人入了大殿后,这一瞧之下,满大殿都是勋贵,连一个普通的角色都没有。
“钟少保,过年好!”
“钟少保,过年好!”
“……”
在场的勋贵们,见到钟文父子三人入得殿来,赶紧起身行礼道。
“诸位过年好,大家客气了,我父子三人也只是过来凑凑热闹,此乃圣上所置之夜宴,我钟某人可不是主角。”钟文赶紧和着众人行礼。
不过,钟文也瞧见了,这满大殿之中,还是有一些不愿跟钟文打招呼的,以文臣居多。
反观殿中的武将们,冒似基本都起了身。
钟文也不管,话一说完就随着那位宫人往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位置靠前,但也不至于真在前。
毕竟,上面还有着各位亲王嗣王一类的,钟文可真坐不了最前面。
“阿爹,你跟小武就坐在这里即好,有什么事都可以问我。”钟文瞧着自己老爹紧张的有些过份,赶紧劝慰。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自己老爹本就是农户人,一辈子没见过这种场面,没被吓得走不动腿,就已是好事了。
反观小武,这小屁孩到是安静的有些过份。
不过,小武的安静,也只限于一会儿罢了。
这不,不到十息的时间,小武的手就伸向矮桌上的吃食去了。
“阿爹,没事,让他吃吧。”钟文见自己阿爹准备劝阻小武,但钟文却是先开口了。
钟木根无法,只得点了点头。
没过一会儿,各国使节也入了殿中。
将将等了半个多时辰后,所有人基本已是到齐了,李世民这才姗姗来迟。
而此刻的小武,吃饭喝足之后,困意一上头,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圣上到!!!”随着一位内侍的一声大喊,众官员全部起了身。
待李世民一到,又是行礼又是说话的,这才重新落坐。
“今日,我心甚喜,如今天下国泰民安,……”李世民端着酒杯,开始说起话来。
不过,他说的话,无非就是国家安然无战事,经济上升,农民有地种,商人有货卖,官员有事做等等。
可这一通的话讲下来,都去了一刻多钟了。
可是,李世民的嘴依然还未停下来,犹如在台上发言的领导,让下面的人欲生欲死。
当然,这欲生欲死的,估计也只有钟文了。
就连过来打酱油的钟木根,听着李世民的讲话,时不时还要跟着众人喝上一声彩。
关键的是,钟木根嘴里还念叨着圣上如何如何好。
对于一个农户人来说,能见到一次圣上,那是他一生的幸运。
而且,他还能坐在这宫中大殿内,聆听着圣上的圣言,他哪里会有什么心思去想别的,连最为开始的紧张,都化作为现在的兴奋了。
为此,钟文也只是笑笑。
而此时,内苑当中,长孙皇后也是跟他的丈夫一样,高谈阔论了一番。
不过,内苑的夜宴全是女人,这话自然也就多了。
“你是哪家的?我怎以没有见过你啊?”此时,一位贵夫人向着一直默默不出声的秀问了起来。
“我~我叫徐秀,我~我儿子叫钟文。”秀见那贵夫人的问话,心中更是紧张了。
不过,她再紧张,到也说了自己的名字,同样也把自己儿子叫啥给说了出来。
“徐秀?你是徐家的啊?难怪眼生呢,看你这装扮,想来也是第一次参加皇后的宴请吧?”那贵夫人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这个自称徐秀是何人,更是不知道徐秀嘴中说的钟文是谁。
可一听到姓徐,她能想到的,无非就是长安城那几个徐姓勋贵。
至于是谁,她也不关心,毕竟,徐姓那几家的身份,还没有她家高呢。
这不,此时的那位贵夫人所说的话,明显就是在显摆自己,这使得秀坐在那儿如坐针毡一般,甚是尴尬。
“是,我~~我是第一次~~第一次参加。”秀更是紧张了。
“小门小户的,能来参加皇后的盛宴,想来你也是修了一世的福了,不过,你坐在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对啊?依着你的身份,应该坐在那边去才对的啊。”那贵夫人瞧着秀一脸的紧张之色,又是出言说道,还不忘指了指最远处的角落。
秀被那贵夫人的话给羞得真想找一条地缝给钻进去。
着实,自己今天的衣裳,与着在场的诸位贵夫人们一比,那真如一个丫环婢女一般了。
人家穿的,戴的,更或者说话谈笑,都是带着一种贵人的气息。
反到是自己,一直处于紧张当中。
小花瞧见自己阿娘那那女人说话,现在自己阿娘又低下头,,心下生怒道:“阿娘,别跟她一般见识,这就是一个想攀附权贵的女人。”
小花的声音,说来其实并不大,隔几张桌子估计就听不见了。
毕竟有着这么多的说话声,基本也传不了多远去。
可是,那贵夫人却是听见了,本来她已是转过头来去向另外一人说话时,她听见了小花的话,立马怒视着小花三人道:“徐家就这么没教养吗?”
随着她的一声怒喝,不远处的矮桌也都停下交谈之声,渐渐的,越远处的人也越发的没了声音。
坐在首位的长孙皇后,突然发现场下静寂无声,心下不解。
随即,当他看到小花站起身来后,才知道场中无声的根源在哪里了。
“哼,你说谁没教养,你才没教养,我阿娘坐在这里好端端的,你一通话就来羞我阿娘,见我阿娘说是姓徐,你就立马变了脸,你就是一个攀龙附风之人,还有脸说我阿娘,呸。”小花这一呸,那可是实足实的。
“小丫头,你敢教训我,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那位贵夫人见小花如此嘴利,说自己如何如何的,气得也是站起了身来,怒指着小花吼道。
“呸,不要脸,你撕一个给我看看。”小花双目一瞪,挺胸抬头的。
小花是谁?
她可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最近虽说是老实了一些,可今天见有人欺负自己阿娘,她哪里忍得了。
再者,在她与自己哥哥分开之际,自己哥哥可是说了,要自己好好照顾自己的阿娘和任竹的。
只要对方真要是敢上前来,小花绝对会一掌把这个女人给扇了,好让他记住,她阿娘不是谁都可以任意羞辱欺负的。
“小花,别闹,坐下。”秀见自己女儿如此强势,站出来维护自己,心中虽喜,但却是见不得自己女儿把事情闹大。
再者,秀自认为自己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真要是把这事闹大了,她估计更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可小花却是不依,依然怒视着对方。
而此刻,不远处的一个贵妇人走近那人轻言了一声道:“你可不能惹了她,她叫钟藜钟媚儿,是钟少保的妹妹,那妇人估计就是钟少保的母亲,你还不赶紧赔礼,可别给自己招来大麻烦。”
那贵夫人一听之下,一个激灵吓得自己差点失了好几魂。
前段时时间,连长孙无忌都栽在了钟文的手上,就他一个县夫人的身份,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钟文的母亲,这是不要命吗?
那贵夫人缓过来后,脸上立马展现出笑容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刚才这不是开个玩笑嘛,姐姐你可别当真,……”
这一转眼之间,变脸之快,完全超乎了徐秀的认知观了。
就这变脸的速度,估计连钟文都少见吧。
而当下,所有在场的女子,妇人等,皆是看着那位贵夫人在那儿装妹妹,对着徐秀一顿猛夸。
甚至还把徐秀说成世间少有。
当然,对于小花的夸也是不在少数。
就连站在小花身边的任竹,也是一通的夸。
如果钟文在此的话,必然会大吐特咕。
而此时,坐在首位的长孙皇后,却是一脸平静的看着这场闹剧,想笑,却是笑不出声。
钟文的名声,代表着的杀伐果断,狠辣阴毒。
只要在朝中的官员,谁都不想惹钟文这个魔头。
是的,心中恨及钟文的人,基本都把钟文当作魔头了。
第五百八十四章 扶桑正使闹夜宴
女人的战争,来的快,也结束的快。
毕竟,这里是宫中内苑,可不是街头巷尾,再加是又是勋贵夫人,再怎么着,也是要点脸面的。
不过,随着这么一场闹剧结束,到是引得在场的妇人夫人们,大多都往着秀她们这边瞧来。
更有甚者,敬完长孙皇后的酒后,都奔向秀她们这边来了。
如此的场面,秀也是头一次遇上,吓得脸都有些白了。
不过好在有小花挡着,说自己阿娘不会喝酒之类的话,这到也让秀免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而此时,主殿方向,却是上演着一场更为热闹的热闹。
男人们,相对比女人来说要豪情一些。
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的。
对于钟木根父子二人,相对来说还好一些。
钟木根不会喝酒。
以前家穷,也买不起酒喝。
最近几年,才偶尔买上一些,用来敬献祖宗用的,虽也会浅唱一两口,但也适应不了这种味道。
再者,钟木根对于在场的人,谁也不认识,只得坐在那儿无声的吃着东西。
与着自己的儿子,偶尔小声的说上几句话。
钟文,虽也有人过来敬酒,但人数却是少的可怜。
钟文得罪的人颇多,可不是一个两个,可以说是满朝文官得罪完了,能跟自己说上话的,无非就是那几个武将。
正当钟文与着自己父亲商量着何时走时,使国团中,一位矮小的汉子却是站了起来,径直走至中央,向着李世民拱手行礼道:“尊敬的唐国皇帝,我乃扶桑国使君井生野郎,今日正值年节,外臣想请圣上赐婚于我扶桑国。”
当那井生野郎话一出口,本来还挺热闹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扶桑国请求唐国皇帝李世民赐婚,这肯定是奔着皇室公主郡主们而来的。
至于原由,那估计也只有扶桑人知道了。
“小文,扶桑国在哪里啊?”钟木根瞧着那长得矮小,且顶着半个秃头的扶桑使君,实在不知道扶桑国在哪里,这才凑近钟文,小声的问道。
“阿爹,这扶桑国,位于我唐国的东海之边,其国乃是一座大岛,与我唐国相距近千里的海洋。”钟文也是小声的回应道。
钟文对于扶桑使团的人,说来并不感冒。
上次那天野樱子,代表的是扶桑国另位一外皇子,而眼前的这个井生野郎,代表的才是扶桑国的天皇。
至于那天野樱子嘛,如今虽还在长安,但却与着眼前的这个井生野郎形成了两方人氏一般,时不时的拜访朝中重臣。
“井生野郎,今日是我唐国年节,如有事待临朝时我们再议,此时你请求圣上赐婚,是不是太不合时宜了?”魏徵见那井生一郎在今日这样的节日里,提出要求赐婚,赶紧起了身阻止道。
“阿爹,那人叫魏徵,是朝中重臣,甚得圣上宠护,此人乃是御史台的御史大夫,即是门下省的侍中,也是尚书省的侍中,两职在身,其权责之大……。”钟文见魏徵出来,赶紧指着魏徵小声的向自己的阿爹介绍了起来。
“这么大的官啊?”当钟木根听着钟文的介绍,盯着魏徵愣了好半天。
而此时,那扶桑国的正使君,却是在跟魏徵一直明辩着。
“魏徵郡公,此事我早已是上书至礼部,而且我是连上了十道书,想来圣上肯定是看过的,而且,我们从我国来唐国距离甚远,又在长安居留半年之久,还请圣上能赐姓于我国,我们也好回国禀上。”那井生野郎说起话来,那是一套又一套,都快把魏徵给逼到墙角了。
着实,那井生野郎说的上书,李世民也早已是看过。
扶桑国的野心不可谓不大。
书上言,想通过李世民的赐婚,远嫁一个皇女到扶桑国去,也好增进两国的感情。
还说,如李世民赐了婚,唐国与扶桑国结为永好之邦,并建立商贸往来,也算是互通有无了。
“可你也不能在今天这样的年节之日吧,此事我看待临朝之时再议,你看如何?”魏徵依然在劝阻着。
不过,那位扶桑使君却是依然坚持,更甚至单膝而跪。
这明显表明他今日誓必要把此事问到底,这是在逼迫李世民啊。
如此作法,不止是会惹得李世民的不高兴,甚至会惹得在场的众官员们的不喜来。
当然,这其中必然有好事之徒。
就比如某些人,或者某些文官们。
反到是其他的藩邦使者们,却是最为乐意见到这种场景了。
大家都想看看,想看看唐国的皇帝,在面对外邦之时,又是如何的处置,又是如何的把这档子事给平息了下来。
如扶桑国使君真能如了意,那其他的藩邦使国那自然是也从唐国迎娶一位唐国公主的。
“吾知你意,今日不谈国事,也不议政,井生野郎你要是喝醉了,那就回去好生歇息。”李世民终于是开口说话了。
本来,今天这场夜宴,为的就是宴请众臣,以及藩邦使君们。
而当下,这扶桑国的使君这么不知情况,非得要议事,这使得李世民心中甚是不喜。
可不喜,他也得处置好了,否则引发邦交问道,那这背后可就会引动周边各藩邦使团们的猜忌了。
而这其中,最为难缠的,无非就是吐蕃。
“圣上,外臣在长安已是等了半年之久,每次外臣想请见圣上,圣上都是在处置各种国事,外臣难以见到圣上,而今,这是外臣来长安半年的时间里,第三次见到圣上了,外臣恳请圣上赐婚。”井生野郎这是存了心要今天决出事情的结果来。
李世民对于扶桑国虽知晓一些,但是赐婚之事,他却是不能随便答应。
钟文曾经与他说过的话,到现在他还闪现在脑海之中。
不纳税,不称臣,不割地,不赔款,不和亲,不……
太多的不了。
李世民心中当然也想做到如此。
可唐国周边有着许多的藩邦,有一些甚至还总是对唐国挑起战争。
就好比吐蕃国,高句丽等。
至于西突厥,那更是时不时要攻击一下唐国。
如今虽说是天下太平了,可唐国内部问题多多,如不好好整治内部,将来的以后,又该如何应对吐蕃国的挑衅,以及光复高句丽?
当李世民一想到钟文曾经说过的话时,双眼望向钟文。
而此时的钟文,却是依然与着自己的阿爹小声的说着话,介绍着朝中的一些事情,以及今日那扶桑国的与唐国之间的问题。
“钟少保,钟少保,圣上叫你呢。”正当钟文与着自己阿爹说着话时,后边的一位武将却是向着钟文喊着话。
“啊?”钟文一听李世民叫他,赶紧起了身,走至中央,拱手向着李世民问道:“不知圣上差我何事?”
钟文这般表现,着实有些合适宜。
但又说回来了,在场有着不少人小声的说着话,只不过,他们小声说着话时,一只耳朵却是时刻关注着当下的场面罢了。
“钟少保,此人乃扶桑国使君,此次出使我唐国,是想请圣上赐婚,圣上问你该如何?”魏徵小声的向着钟文介绍道。
当钟文一听之下,感觉李世民这是闲得蛋疼。
自己虽说有一个太子少保之名,可却从未履过职。
就算自己有着一个利州刺史的官职,可也轮不到自己来回应这件事情吧?
自己说对了,那还好说,说错了,那不得遭人骂嘛。
在场这么多的文官武将们,不找他们找自己,钟文发觉李世民这一手玩的真是漂亮。
这明摆着是想让钟文重回朝堂啊。
不过,钟文心中也知道,李世民前些时候与自己说过,让自己重新回到朝堂,哪怕站在一边不说话都行。
而且,李世民都准备好给钟文封个县公了。
“回圣上,臣不懂国事,也不宜随意乱言,诸位在场的哪一个都比我钟某人都知晓国事,还请圣上由他们出来替圣上解忧吧。”钟文拱手向着一周行礼,更是直言拒绝李世民的问话。
在前段时间,钟文就已是拒绝了李世民的话了,而今又给自己来上这一遭,这是准备给钟文来上一出不告而发的戏啊。
“钟少保,你对扶桑国多有了解,比在场的其他人都要知晓扶桑国,而今扶桑使君所请,你可随意说,没有人会怪罪你的。”李世民知道钟文肯定又会拒绝,直接把钟文抬得高高的。
随着李世民的话一落,殿中坐臣皆看向钟文。
就连钟文的老爹也都带着一双渴求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儿子。
就冒似在说,儿啊,你要好好在圣上面前表现啊!
如此一场过年的夜宴,尽是让这扶桑使君井生野郎给闹得如朝堂一般,众人都在等着钟文的回话,更有不少心怀鬼胎之人,带着看笑话的眼神,看着钟文。
如钟文对此事回应的不好,那这笑话可就好笑了。
身为太子少保,又身为利州刺史,就算怎么着,也能说出一二来的。
如真要把事闹得出了差错,那必然会成为明天大年初一,长安城各里坊街道的谈资。
“井生天野,不知道你扶桑国谁要娶我们唐国的公主郡主?为何他不前来迎娶呢?又为何要派你过来?谁迎娶我唐国人,就得自行前来,这是我唐国的风俗,你井生天野能说我唐国话,对我唐国的风俗想来也应该很懂吧?”钟文望了望众人,微闭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后,这拱了拱手,开始向着那扶桑使君问起话来了。
“这怎么可能,我国天皇乃我扶桑国上天之子,怎可奔赴几千里之来迎娶唐国公主呢?”可井生野郎见钟文这么多的问题,导致他也有些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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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五章 一语破的惊扶桑
不过,井生野郎并不知道,他这话中已然是犯了一个大错。
当他的话一落,大殿中的群臣已是乱了起来,纷纷指责井生野郎此话包含祸心。
什么我国天皇乃扶桑国上天之子,这明摆着是说他扶桑国与唐国的皇帝是平起平坐之辈。
如真要是如此的话,那井生野郎又为何要前来唐国迎娶某位公主或郡主呢?
“井行野郎,你放肆,此乃我唐国,而非你扶桑国那弹丸之地,天可汗才是上天之子,而非你这等野蛮小国什么天皇。圣上,臣请求对圣上把这扶桑人逐出宫去。”此时,一位年迈的官员,一听那井生野郎如此说话,气的蹦了起来指责井生野郎。
“小国之民,来到我唐国也敢如此放肆,如不看在你是使君的面上,我定当痛打你一番。”更有某些性的武将跳了起来。
“……”
诸如此类的话,那是越来越多。
站在中央的钟文,都觉得自己引得那井生野郎说出这等话来,是不是有些过了。
不过一想扶桑之地,这种念头立马就抛开去了。
“圣上,外臣并无此意,圣上乃天可汗,我扶桑国君自然是比不得天可汗,刚才是外臣一时心急,说错了话,还请圣上原谅。”那井生野郎到也能屈能伸,赶紧道起歉来。
不过,坐在上位的李世民,却是微闭着眼睛,未曾开口回应。
钟文见李世民冒似不说话,自己也就不说话了,正准备拱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可就在此时,李世民却是睁开了眼来说道:“钟少保,即然井生野郎自认为自己说错了话,那你继续与他辩一辩吧。”
钟文一听之下,只得放弃原来的打算,只得跟着这位井生野郎好好辩一辩了。
“圣上原谅你口无遮拦,但不代表着我们会原谅你,你身为出使我唐国的使君,可有表呈?迎娶我唐国哪位郡公主,夫家又是谁,如你此次来说亲,那么迎亲之时,他可自行前来?”钟文继续问道。
“你是唐国的太子少保,我知晓你,听闻你对我扶桑国多有误解,哪日我定当到府上拜访,也好化解钟少保对我扶桑国的误会。”井生野郎并不直接回应,而是与着钟文套起交情来了。
“拜访就算了,别你这一拜,跟着那天野樱子所带来的那两人一样,成了孤魂野鬼,永远回不了扶桑。”钟文不喜欢扶桑人,那是自打前世就带来的。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一样不喜欢扶桑人。
而此时钟文回应的这句话,足以震摄住那井生野郎了。
扶桑人,最怕的就是叶落不归根。
其实,这也是因为华夏的文化传至扶桑国所导致的。
如叶落归不了根,那代表着的是他这一生终将成为孤魂野鬼,永世不得翻身,就连后代都会受其影响。
“钟少保说笑了,天野樱子虽为我扶桑国皇室,但却非正统,他代表了我们扶桑国的国君。而我,才是扶桑国的正使。”井生野郎被钟文的话着实震了一震。
但见多了场面的他,到也反应得快。
“即然你是正使,刚才我所问的,你到现在还没回应于我,如不回应,那我可就不再与你说下去了,来意不明,我唐国从来就不会召待这种人。”钟文再一次的把话引回到正途而来。
“钟少保之言可就有些过了,我代表扶桑国出使唐国,来意自然是诚意满满,而且,我呈于圣上的奏书上已是写明,我扶桑国国君欲迎娶唐国公主。”井生野郎一脸自傲的说道。
“即是你扶桑国君要迎娶我唐国的公主,那么请问,你扶桑国的舒明为何不前来?是觉得我唐国的公主地位比他低?依我唐国礼制,女婿也得上门行跪谢之礼,难道是觉得我唐国配不上与你扶桑国话事不成?”钟文等的就是井生野郎说的是谁。
如果井生野郎说的是某位扶桑国的皇子什么的,钟文就得换个说法了。
可扶桑国的国君要迎娶唐国公主,如真要以两国邦交的礼制来说,那着实不需要如钟文所言。
但钟文说的可是唐国礼制,这表明了要扶桑国的天皇舒明前来唐国才行。
“钟少保此言差矣,我扶桑国虽为小国,但国体不容有失,如我国君前来唐国迎娶公主,那我扶桑国必然会陷于战火之中,难道钟少保愿意见到我扶桑国处于战乱之中吗?”井生野郎回话到是快,冒似像是也在等着钟文一般。
据钟文所知,唐国也确实派了几百号人出使扶桑。
如这位井生野郎所言,扶桑国发生战乱,钟文真就希望看到的吗?
“扶桑国的事情,那是你们扶桑国自己的事情,我们可插不了手,唐国的礼制就是如此,如不能遵巡我唐国的礼制,那么就请闭嘴,至于你说的扶桑国战乱,那也是你扶桑国的事情,与我唐国又有何关联?当然,如果我唐国出使你扶桑的使团,有一人出事,那你扶桑国就得用万人来赔葬,这个回答,你可满意?”钟文说起话来,根本不会跟眼前的这位井生野郎讲礼数的。
什么邦交,什么扶桑国。
到现在两国都还没有签属正式的邦交文件,又何来的邦交。
邦交的建立,那也得等唐国的使团带回文件回来,那才能算是正式确立两国的关系。
随着钟文的话一落,惊得那井生野郎连连后退。
虽说他也从别人嘴中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的太子少保,是一个杀伐果断之辈,但敢当作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等话来,着实吓了他了大跳。
别说他了,就连其他的藩邦使君们,也被钟文的话给惊得大张着嘴。
一人死,万人赔葬,这得要多大的魄力啊。
不过,认识且知道钟文的人,一听钟文这话,他们到是愿意相信钟文真有可能这么干。
不认识的,或者只听钟文之名的,心中虽有些惊讶,但心中却是怀疑。
先不说扶桑国离着唐国有着上千里之距,其间还有着大海相隔。
真要是发兵征战的话,那必然会使得唐国吃力的很。
造船,那可是费力费钱的大工程。
就说前朝,杨广征战高句丽之时,就动用了大量的船只,可照样折损于海上。
“好,我唐国男儿就该如此!”正当此时,尉迟敬德却是大喝了一声,更是惊得所有人都有些不自在了。
文官一系的人,他们此时是不可能站出来说什么话的。
不管是钟文也好,还是李山也罢,这二人谁都惹不起。
哪怕钟文此时说了一些不着调的话,他们也不敢站起来随意攻讦。
“圣上,外臣只是请求圣上赐婚,外臣并无意于钟少保所言这般。”井生野郎这才反应过来。
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明显是在威胁唐国。
而且还是拿着唐国出使扶桑国的性命来威胁的,这让他才明白,为何眼前的这个钟少保会如此放下狠话来。
可他并不知道,钟文可是曾为唐国在恰卡盐湖死去的十名将士,远赴几千里之外去寻仇人的。
虽说暂时还未寻到,但只要钟文得了空,必然会再次前往,把那凶手抓回来吊于恰卡,让别人好好瞧一瞧,唐国人的性命,谁也不能随意主宰。
李世民依然不说话,只是看向钟文,眼神之中带着赞赏之色。
“你如真无意,那是最好,当然,你刚才所说的赐婚之事,我到是可以给你一个折衷的条件,不知道你们扶桑国愿意还是不愿意。”钟文瞧向李世民,伸手随意的暗示了一下,得了李世民的点头,他这才向着那井生野郎说道。
“钟少保你说,只要圣上对赐婚,我即可应下。”井生野郎也民是心急,连考虑都不考虑,连连点头。
“简单,即然你扶桑国君要娶我唐国公主,那为我了唐国公主的人身安全,我唐国须要派驻两万人左右至扶桑,你扶桑国需要划出一块地方出来,供养我唐国的这些随从们。”钟文的话说的很明显了,就是要派将士入岛。
“不行,这决对不行。”井生野郎一听之下,哪有会不知道钟文的意思。
如真要是两万人到了他扶桑国,那必然是唐国的将士。
在他国领土之内,存有他国将士,这对于扶桑国来说,那绝对是不可能发生的。
在他出使唐国之前,苏我虾夷可是跟他明说了,无论如何,一定要阻止天野樱子她们来唐国的请求。
当然,在阻止天野樱子她们的请求之外,如还能娶得一位唐国公主回来,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至于娶不娶得回来,他们还真没那么上心,毕竟,他们的目的,只是想试探一下唐国对扶桑国的态度罢了。
而今,井生野郎从中也算是知道了,唐国对扶桑国,可谓是虎视眈眈,只因大海的阻隔,这才让他们感受不到唐国的威胁罢了。
“不行,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好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过两天正好天野樱子说要见一见圣上。圣上,此事我觉得可行。”钟文见那井生野郎拒绝的如此之快,笑了笑后,直接向着圣上李世民说道。
“嗯,是的,天野樱子着实替了奏书来,三天后正好我也有空,到是可以见一见她。”李世民领会钟文的意思,连忙说道。
“圣上,外臣请求圣上不予见那天野樱子,她乃我扶桑人,又为假使君,圣上如此作派,难道不怕诸国以及天下人笑话吗?”井生野郎一听之下,立马急了。
“井生野郎,你来唐国何意,不用我多说吧,况且,圣上要见谁,这与你扶桑国并无关系吧,你都说那天野樱子是你们扶桑国的假使君,那我唐国皇帝见一个旁人,你觉得还要过问你们扶桑国吗?”钟文脸上带着笑意的说道。
第五百八十六章 岛国纹银多如毛
钟文的话,足可谓没法挑理。
不过,井生野郎却是对钟起了戒备之心。
他真没想到,李世民所点的这么一个人,是如此的难缠。
先是关乎礼制之说,后又指出他这个扶桑国正假使君来。
着实,此时的扶桑国,两派斗得厉害,毕竟,舒明天皇所坐的这个位置可是苏我氏帮他弄到的。
他来唐国的本意,第一要事就是阻止天野樱子他们的图谋,二来也是来探一探唐国的口风。
虽说扶桑国有着不少的人在唐国学习工作什么的,但依然无法保证这些消息的准确性。
而且,半年前,整个长安城的扶桑人,以及一些其他的藩邦人都被疏理了一遍,为此,他还闹到李世民的跟前。
只可惜,当时唐国正与吐蕃国差点开战,根本无暇来对应这些事情,只是了了草事罢了。
“原来唐国还有着这么一位年轻且高智的太子少保,井生野郎领教了。”井生野郎自知无法再说下去,只得向着钟文以及李世民行礼退了回去。
而此时,钟文也是向着李世民拱了拱手后,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小文,你刚才说的真是太好了,这扶桑人就是不能惯着他们,我唐国的公主,怎么可以外嫁到这么远的地方呢,要是我,我也不嫁。”钟木根见自己儿子在圣上的表现很是棒极了,一见到自己儿子回来后,就一顿猛夸。
可是,他说的声音,却是有些大了,使得本来挺安静的大殿中,谁都能听到他钟木根所说的话来。
“哈哈哈哈,我就说嘛,连钟少保的父亲都如此说了,我唐国自然是不会外嫁任何子女出去,和亲,那是用女人换来的和平,我唐国的将士绝不答应。”此时,李孝恭却是站了起来,大声的喊道。
“对,用女人换来的和平,我们绝不答应!”
“绝不答应!!!”
“绝不答应!!!”
随着李孝恭的话一起,所有的武将都起身,大声呼喊。
而此时,一方的文官们却是脸臊的很。
一个没读过书的人都知道这其中的道理,这些读过书的人,却是依然坚持和亲。
哪怕没有战事,和亲在他们的心中也认为是上上之策。
就好比吐蕃国。
此刻,那吐蕃国的使者却是头低得厉害,不敢看抬起头来。
武将们的呼声,连绵带动着外面广场的人,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进来。
“万岁,圣上万岁,唐国万岁!”
“……”
夜宴很快就结束了。
并非食物不够丰盛,也不是因为准备的不足,而是因为钟木根的一句话,使得这场夜宴尽进结束了。
文官们脸臊的有些红,只得奏请身体不适等等各种理由。
反到是那些武将们高兴不已。
“钟少保,圣上有请。”正当钟文准备跟自己老爹离开之际,一位内侍走近钟文小心的说道。
“阿爹,你先在这里等我,待我见过圣上后再来寻你。”钟文虽不明李世民叫他何意,但想来肯定是有事的。
随即,跟自己阿爹交待了几句后就跟着那内侍往着某处去了。
“九首,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是何意?为何要派两万人去扶桑?难道你有意于扶桑国吗?”李世民待钟文一到,什么废话都不多讲,直接问起钟文刚才与那井生野郎的对话来。
其实,他很清楚,钟文的性子比较直。
不管是做事还是说话,都是直来直去的。
所以,李世民这才没有与钟文多费什么口舌。
“圣上可知,当下我们所使用的铜钱是不是太重了?携带又不便,金饼子也不是常人所能用的,至于这银器,那更是少之又少。”钟文打李世民这一问,开始向李世民说了起来。
钟文能在大殿中与那井生野郎说派两万人保护唐国公主,那必然是有其深意的。
而这深意,当然是钱了。
扶桑国产什么?
除了产银子,其他的钟文也看不上啊。
“铜钱之事与两万人有何关系?难道你想对扶桑国动手?”李世民依然有些不解。
真要动武的话,就当下来说,还真不合适。
毕竟唐国最近的方向是西域诸国。
西域之路,总是被西域诸国给掐断,这让李世民早就想对西域诸国动手了。
要不然,李世民也不会传秘旨给钟文,让他入了西域后,好查看一下西域的情况。
“圣上,你可知扶桑国产什么吗?银子。”钟文也不再兜圈子,直接说了出来。
“什么?扶桑国真当产银子吗?此话可当真?”李世民一听之下,还是有些不相信。
据他所知,扶桑国冒似目前也没多少银子啊,而为何钟文会说扶桑国产银子呢。
“圣上,我说的话必然是可信的,目前扶桑国应该还不知道那几处的产银区,但想来一些露天的银子还是有的,只不过没有人去发现罢了,即使有人捡了一些露天的银子,人家估计也不会声张。”钟文说道。
至于自己是从何得来的消息,李世民自然是也不会过问的。
钟文现在的境界,他所能接触到的人,早已不是普通人所能接触的了,而且,李世民也不会傻到会问钟文是从何得来的消息。
“九首,你可知扶桑国的产银区能有多少的银子可产出?”李世民听闻这事后,心中也在计算着,看看值不值得动武。
“说少有两千万斤。”钟文估了一个大概的数值。
据体多少,钟文却是不知了。
毕竟,钟文也只知道前世所称的世界第一大银矿,至于能产多少,这就不是钟文所记得的了。
其实,华夏也是一个相对中等的产银区。
但如易开采程度,以及开采的深度,那自然是没有扶桑国的那个银区方便了。
当然,还有美洲,那里才是金银的世界。
只不过,目前钟文还没打算离开唐国去那里,只要自己一有空,必然会前往查看一番的。
至少,钟文一直念念不忘的食物,正在那儿生长着呢。
“两千万斤!!!”当李世民听到钟文所说的这么一个数值之时,也是惊得哑了言。
李世民很清楚这个数值代表着什么。
这可不是两斤,而是两千万斤。
“圣上,这还仅是我所知道的一个产银区的储量,如果能探明其他的,那产量估计会比这个数值高上不知多少倍。”当李世民震惊之时,钟文再一次的抛出话来。
随之,李世民又一次的震惊了。
谁都知道,产银的地方,就会伴随着金子的出现。
至于多少,就看银矿中的含量了。
好半天后,李世民终于是缓过神来,看向钟文问道:“此事还有谁知道?”
钟文一听李世民之言,就知道他已是动了心了。
如此多的银子摆在那儿不去开采,这不是浪费了嘛。
“目前就几个人知道,不过圣上你放心,这事他们可没兴趣,毕竟人家对于这些身外之物根本不看中。”钟文编了个瞎话。
“那你能否把图画出来?还有开采难度大不大?”此时,李世民这才想起开采难易度来。
“应该不大,据闻此银区本就属于偏向露天矿,所以应该很容易开采的,等我回到府上后有空了,我会把地图画好交给你。”钟文见这天色也不晚了,自己阿爹还在那儿等着呢,想着回去寻自己的阿爹。
可李世民冒似还不打算放钟文离开,又是一通的问话。
而钟文也是把知道的大概情况向着李世民说了一遍。
其实,钟文本就不知道那银矿如何。
至于现在的扶桑国是否有人知道,钟文无法保证。
但想来肯定会有一些人占有的。
钟文的意思是希望李世民派个信得过的人去扶桑,把那里买下来,这样也方便唐国派人过去。
如真要是发生了战争,也好有个缓冲之地。
唐国缺钱。
缺的很。
每年的战事都在消耗大量的铜钱。
粮草就更别说了。
而今的唐国,虽说也穷,但至少没了战乱,也算是太平盛事。
可李世民听到钟文提起扶桑国的银子后,这心就没安份过了。
“圣上,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我阿爹还在等着我呢,还有我阿娘她们估计也在等着我。”钟文实在忍不住了。
被李世民拉着说话,都说了半个时辰了,还没完没了的。
“你看我,都把时辰都给忘了,九首,此事切忌要慎重。”李世民听了钟文的话后,这才反应过来。
不过,在钟文离去之际,还不忘交待一句。
钟文点了点头,随即回去寻回自己的阿爹。
好在大殿中还有人,就比如尉迟敬德,还有李孝恭他们也在,冒似像是在陪着钟木根一般。
钟文直接向着几人道了一声谢,带着自己阿爹往着宫城外方向行去。
一直到了承天门,这才汇和了自己阿娘她们。
一路说说笑笑的,一家人在灯火辉煌的伴随下往着永平坊行去。
年之夜不宵禁。
而且从年这一天开始,会持续半个月不宵禁。
这也是给长安城的百姓一个热闹的机会,更是让忙碌了一年的唐国人开心半个月。
别人虽开心了,可此时的李世民却是不开心了。
此时的他,正皱着眉头,想着刚才钟文与他所说的话来。
银子啊。
而且还是最易为开采的银子。
李世民真心想霸占那扶桑国的产银区,可扶桑国离着唐国有着近千里之遥的大海,就算是霸占了,这后续的事情才是重头戏。
“看来,这事得好好议一议了。”李世民想破了脑袋也是白想。
这事真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定下来的。
不管用什么目的出使扶桑,最终都得把那产银区给弄到手,可朝堂上的文官们会答应吗?谁也说不准。
第五百八十七章 圣上有意要动武
大年初一,自然是热闹非凡。
满长安城的百姓,一大清早就走出家门,走亲访友的。
不过,此时的县侯府,却是一片安静。
打昨夜很晚回到府上,这一大家子就睡到这日上三竿了。
而此时,李山携家带口的,却是来到了县侯府门外。
“父亲,这里就是媚儿姐姐家吗?”李山的小女儿李夕,抬着小脑袋问自己的父亲。
“嗯,这里就是了。”李山点了点头,随即下了马车,过去敲了敲门。
门房得知李山一家过来,赶忙迎了进去,随后这才去通知主家一家人。
好半天后,钟文一家这才起了床。
“师兄,昨天你们也都很晚睡啊?”李山一家等了好一会这才见到钟文一家子。
“昨天被圣上留下说了好些话,回来的时候都子夜了,我也没想到你们这么早就过来了,抱歉。”钟文赶忙向着李山一家道了一声歉。
李山一家到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李山昨天当值,夜宴结束后,他也就下了值。
回到家陪着家人。
至于李世民把钟文留下之事,他可不知道。
“夕儿妹妹,你真漂亮,这是你阿爹给你扎的吗?”当小花见到李夕之时,奔了过去,一把就抱住了夕儿,还指着夕儿的头发问道。
“媚儿姐姐,阿爹才不会给我扎头发呢,是阿娘给我扎的。”夕儿一个不到四岁的小娃,说起话来那叫一个利索。
这到是让钟文想起自己小妹小的时候的事情。
小花四岁的时候,比谁都懂事。
可这一大之后,越发的不懂事,越发的喜欢闹腾。
而眼前的李夕,有些像小花小时候的样子。
“阿爹阿娘,你好生招待一下,我与师弟有话要说。”钟文瞧着自己一大家子人,与着李山一大家子人说话,把李山拉到了自己的书房当中。
“师兄,有什么事要吩咐吗?”李山小心的问道。
“昨天圣上把我留下,我跟圣上说了关地扶桑产银之事,估计圣上会在最近招集众臣议事,你在朝堂之上,多多留意一下。”钟文直接说道。
“扶桑产银?”李山有些不解。
“扶桑有一地,其银产量高得吓人,此事若不是那扶桑使君搅了昨天的夜宴,我也不会跟圣上提及此事,其实……”钟文见李山不明,开始向着李山解释了起来。
随着钟文的解释,李山这才明白昨日夜宴之事。
昨天夜宴发生的事情,他当然知道的。
只不过,他并不清楚自己的师兄为何要把如此重大的消息告诉圣上。
当下的唐国虽穷,但却是不易两线作战。
西域的征战,那必然是不会停的。
除非停下西域的征战,拨调几十万人马发往扶桑,那到时候唐国必然会陷于这个泥塘之中。
至于李世民会做何决定,师兄弟二人根本无法预料。
“师兄,这事我会留意的,难道师兄你对扶桑有兴趣?”李山应下此事后,对钟文如此在意扶桑,是不是扶桑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有些事情,我暂时不便告知于你,但扶桑国确实有我需要的东西。”钟文回应道。
只不过,钟文却是没有完全告诉李山真实的事情罢了。
扶桑国,钟文必会前往一次的。
银矿之事,钟文并不感兴趣。
他感兴趣的,是产于扶桑国的三种药草。
这在华夏是没有的,所以,对于扶桑国,钟文不去都不行。
老驼交给他的那本册子之上,记录着关于扶桑国的三种药草,而这三种药草,均是关于治内伤的药草。
至于何时去,当下钟文却是没有时间。
西域的事情不结束,钟文就不可能离开。
“师兄,如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李山虽不懂钟文为何要去扶桑,但想来肯定有其原由的。
而此时,宫城之中,李世民正与着长孙皇后说着话。
“二郎,最近几日里,我食用了钟少保所送来的药丸,喘疾也缓解了许多,身子特别的轻盈。”长孙皇后向着李世民说着药之事。
不过,此时的李世民,心中却依然还在计算着扶桑国银子的事情。
他一听自己妻子的话后,赶紧应道:“有效果就好,待哪日有空我再找九首帮你炼制一些,也好让你的病症能够减缓减轻一些。”
“二郎,你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钟少保写的什么服用事项不是说了嘛,此两瓶药暂为一个疗程,而且两瓶药都够我吃三个月的了,三个月后必然是要停下的。”长孙皇后见自己丈夫根本不是在听自己说话,眉头皱得紧紧的,知其心中有事。
“你看我,昨日九首跟我说扶桑国有一个盛产银子之地,其数在几千万斤以上,为了这事,我也是头疼的不行。”李世民见自己妻子如此说他,这才反应过来。
“什么?!!”长孙皇后也是被李世民的话给一惊。
钱。
谁都想要。
更何况还是掌管后宫内库的长孙皇后。
虽说皇家也有着不少的店铺,其名虽说都是挂在别人的名下,要不然,没收入,只靠皇家的田地,那自然是供应不了皇室用度的。
几千万斤的银子,这要是放在宫中,那得占去好大一片的地方才能摆下吧。
长孙皇后眼中放着光,实在想不出来,这么多的银子为何会在扶桑,而不是在唐国。
好半天后,长孙皇后这才向着李世民开口问道:“二郎,你有什么打算?”
地方在扶桑,这必然是要动刀兵的。
唐国虽地大物博,可这银钱之事,却是难住了眼前的这位皇帝了。
“我暂时也还没想好,不过派人去扶桑那是必定的,如明里来不了,只能暗里来了。”李世民心中有些不敢下定决心。
西域战事可缓可不缓。
但不缓的话,西域通商之路,那必然是会被西域诸国给卡脖子的。
可扶桑银矿之事又太过重要,这使得李世民着实不知道该如何决断了。
本来好端端的一个大年初一,到是让李世民夫妇愁的快没了生气一般。
不过,他们愁也只是愁一会儿,毕竟,今天可是宗庙祭祀时间,可担误不得。
所有的李氏宗亲,都得前往。
一连好几天之后。
钟文一家除了宫中暂时还没去过之外,所有在长安的师友都走了一个遍。
这到让钟文再一次的体会到拜年的喜悦来。
虽说,在这个时代还不兴拜年。
最多也只是会个面,说上几句话,送些个礼什么的。
而且这礼送的,一般还都是与自己亲近之人,并不是什么人家都得送。
不像钟文这一家子,只要是亲自上门的,那必然是提着一大包小包的礼过去,这也算是拜年了。
某日,宫城之中某殿。
李世民召集了诸多的武将,其中不凡有李靖,尉迟敬德他们。
甚至连闲在家养病的秦琼都给召了过来。
殿中,所有人都是武将,哪怕当今的圣上李世民,也是武将出身。
连一个文臣的影子都没有瞧见。
不过,李世民召集这些武将们的消息,必然是逃不过那些文臣们的眼睛的。
殿中刚才还热闹的很。
可随着李世民的话一落,所有的武将们都集体失了声。
连最为大嗓门的尉迟敬德都惊在了那儿。
“你们看看,这是九首所画的银矿所在的舆图,其位置临海,到也方便我们行事,只不过眼下我唐国的船只却是少的可怜。”李世民再一次的把钟文让李山递过来的舆图给放了出来。
图纸画的很详尽。
可以说连山脉都画的有模有样,更是有着其标识。
只要识字的人,都能认出这舆图上面所画的地方在哪里。
甚至,钟文还把距离都标注了出来。
从海安县出发,千里之外就到了儋罗,随后就是对马。
当然,钟文甚至还标注了一些小岛,但具体位置也只能凭借自己曾经所学的记忆画的。
“钟少保连舆图都画好了,这下可算是省了不少事了。”当李世民把舆图拿出来后,武将们那是高兴的有些找不着北了。
身为武将,他们的使命就是为唐国守护边疆,保一方百姓安宁,如有外敌侵犯,他们自当要打回去。
至于领土或者财产之事,身为武将他们,谁都想为国征战,为国开疆辟土,成就那勇冠三军之侯。
众人纷纷围了过去,查看着舆图上所画的位置。
银矿所在的位置,很是临海。
这让这些武将们更是意动的不行。
几千万斤啊,这是个什么样的数字,至少,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银钱。
问题是银子啊,不是铜钱。
“我今天召你们过来,是想问一问,此事可行不可行?又如何行?西域之事又该如何打通?”李世民见众人的表情兴奋的不行,赶紧出声问道。
“只要圣上发令,我尉迟第一个过去。”尉迟敬德最是看中这些。
不管是钱也好,还是打仗也罢,都能让他兴奋不已,更何况还是登入到他国,这已然不是他在长安这般无聊的。
“圣上,此事我建议众朝臣一起商议,如此大的事情,就我们这些武夫们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李绩言道。
没有文臣的参与,他们这些人估计还真拿不出什么好主意出来。
就算是能商议出什么来,最终也瞒不了文臣一系的人。
这是利益,而且还是几千万斤银子的利益。
如此一事,真要是在朝堂之上暴开,那最终的结果,那就是谁都想从中分一杯羹。
甚至连世家,世族等一系的人,都会跳出来。
李世民闻言之下,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其实,他早就想好了计划,只不过需要更多的人参与进来罢了。
反到是钟文,李世民也在想这事当中,如成功了,钟文该占几成,毕竟,这事是钟文暴出来的。
第五百八十八章 密议之下见分歧
事情太大,李世民不得不召集房玄龄等人一起过来。
有着众多的文臣在其中,这事都如一场朝议了。
只不过,这其中却是没有钟文的身影。
此时的钟文,正在计划着何时返回利州去,对于朝廷的事情,钟文可没那心情去过问。
再者,他就一个利州刺史之职,论资格也没有啊。
“小文,你也不要这么着急,外面还下着雪呢,估计等雪化了,那得一个月了。”钟木根瞧着一通忙活的钟文,实在搞懂自己的这个儿子为何准备把他们送回利州。
在长安多好啊。
对于见识了长安城的繁华,钟木根可不想太早的返回家中去。
或许,对于钟木根来说,新的世界已然开始向他打开大门。
“阿爹,师傅还在观中,我们要是不回去,总不能留下师傅他老人家在观里待着吧?”钟文心系自己的师傅。
在外过年也就算了,总不能长年待在外面吧。
况且,自己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要安排。
虽说钟文早已是在年前就已是把利州今年的事情安排下去了,但毕竟有关利州食盐的事情,自己要是不在,他真怕有些人在其中动手脚。
这可不是小事情,而是有关食盐,有关利州几十万的百姓。
“哥,我不想回去。”小花一脸恳求的神色,走近钟文。
“回,怎么不回,在长安是不是野惯了?”秀瞧着小花如此的模样,大声的训斥道。
一连数日,一直过了元宵节。
天空的雪也已不再下了,地上的积雪,也渐渐开始融化。
县侯府的事情,基本已经都交待好了,只待所有积雪全部化去,钟文就得带着一家人返回龙泉村去了。
长安,虽说是唐国的京都。
但对于钟文来说,那只不过是京都,并非自己的家。
这些日子以来,钟木根虽也留念长安,但也知道,长安必尽是长安,他大字不识一个的佃户,着实融入不了这些勋贵们的圈子当中。
某日,李世民再一次的召集了众武将,以及一些文臣,再一次的议起他们所谋之事来。
“圣上,此事甚大,现如今国库空虚,粮食产量又低,如真要发兵前往扶桑,那必将劳民伤财,圣上,臣建议此事暂缓数年再议。”魏徵的这个想法,早就有了。
只不过,他真心不想打击众人。
钱是个好东西,可也得要看情况不是。
就当下的情况来说,还真就如魏徵所言,国库也确实空虚,粮草也不多,西域那边每年所耗费的钱粮,那是一个大数。
“魏老儿,暂缓数年?数年后你估计都坟头上长草了,还暂缓数年,都议到这个份上了,还暂缓。”尉迟敬德却是反击着魏徵的这个建议。
李世民把魏徵拉进这个密圈,着实不是好事。
可毕竟魏徵是侍中,无论如何他也得知道这其中的事情。
李世民对于魏徵也是头疼,只得压了压手,示意二人莫要再争了,随即问向房玄龄,“房爱卿,你觉得该如何?”
杜如晦死了之后,能帮着他李世民出主意的,无非就是房玄龄了。
“粮草到还好说,可这船只却是问题最大之处,集我国上下的船只,想要横渡千里之远的大海,这无亦是一场艰苦的跋涉,如遇上大风大浪,那必将损失惨重,我到是觉得,此事即是钟少保所提,为何不让钟少保过来说一说他的意见呢?”房玄龄的想法,也偏向于魏徵,不易大动。
不过,他却是把钟文给拉了进来。
李世民一听之下,心中也在想钟文即然能把此事告诉他,想来必然也是有其好的主意的。
至于成不成,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
随即,李世民差了人去把钟文请来。
本来在府上与着家人说着话的钟文,得知李世民有请之后,心中虽有些不解,但也听闻李山所传来的话。
心中猜测着,估计李世民叫他过去,想来是关于扶桑国的那座银矿之事吧。
随着钟文一到,众人皆是看向钟文,想知道钟文有没有好的计划。
“大家也别指望我,我能想到的,想来你们也能想到,况且,我只知道那里有座银矿,至于其他的事情,得由着你们去处置。”钟文一到之后,李世民就开口问话了。
钟文也不傻,这么大的事情,自己可不能随意作主。
这要是两国真发生了战事,自己这骂名估计要背一辈子了。
“钟少保,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几些日子我们可是商议好了,钟少保即是提供消息者,所以圣上的意思是你拿一成,我唐国拿七成,剩下的两成由各家均分。”尉迟敬德听了钟文的话,立马赔笑道。
“圣上,此事我钟文可一成不要,我只是提供了消息而已,这事即便没人会说,再过几百年,估计也有人能寻探到那里,再者,我要这么多银钱也没用,还不如多给百姓们修路造福呢。”钟文一听要分自己一成,立马拒绝。
这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就那座银矿的开采,不说有多难吧,至少这人就得好几万。
如发生了什么事故,或死了不少人,钟文这钱拿的可不会如意的。
众人听闻之下,心中却是在暗想着这事靠不靠谱。
钟文自己不拿,这就不得不让他们产生一些怀疑了。
估计此时能相信钟文的话的人,想来也没几个了吧。
不过,李世民还是很相信钟文的。
他绝对不相信钟文会拿这种事跟他开玩笑,而且还把舆图都画好了,想来也是差不到哪去的。
至于武将嘛,愿意选择相信钟文的,估计也不会太多。
“钟少保,你如不拿,大家可也不好拿啊,钟少保要是觉得太少了,可以说一说你的想法。”房玄龄直盯着钟文,想从钟文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可瞧了好半天,也没发觉钟文有神色有何变化。
钟文哪有会不知道众人的想法,只不过他也无法当场验证罢了。
“钱,我不拿,我要了也没多大的用处,更何况我还有四家酒楼,完全够我一家人的一生用度了。”钟文扫了一眼众人,又再一次的说道:“我唐国眼下虽说是天下太平,但百姓穷困,如能拿下银矿,我希望我那一成能帮肋更多的穷苦百姓。”
钟文的话说的到是漂亮,可在场的人,又有几个愿意选择相信呢?
话,谁都想说的漂亮一点,可真要割肉的时候,谁又舍得呢。
况且,银山就摆在那,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
“九首,我请你来是出个好主意,看看该如何运作,这利之事,待真正发现银矿的时候再论吧。”李世民见钟文一副可怜天下百姓的状态,赶紧发话问道。
“刚才你们也说了,我唐国钱粮紧缺,我建议你们可以先派上些人,先入驻儋罗岛,还有对马岛等一线的岛屿,以便后期行事。至于堪探之事,可随使团的人员一起秘密进行。”钟文觉得这事得缓着来。
毕竟,唐国目前的情况也不是太好。
两线作战,那必然会失去优势的。
“后期,那要等到何时?一年还是十年?再等十年,那扶桑国的苏我氏都状大了,到时候打起来可就多增不少的麻烦了。”尉迟敬德一听钟文之言,对这样的一个结果可不想接受。
“是啊是啊,这事不能再等,要快刀斩乱麻,扶桑国正处在内斗中,此时要是不动手,以后可就难有机会了。”众武将纷纷表态,希望赶紧对扶桑国发兵。
况且,此时发兵,还有着一个借口,就是那天野樱子一系的人。
如以后再发兵,这借口可就难找了。
“圣上不可啊,虽说银矿事大,但我们如此着急出兵,是不是有些太过儿戏了?此事得从长计议,就如钟少保言,徐徐图之。”魏徵赶紧劝阻道。
“!……”
众文臣一系的人员,也随这附和。
文武不一家,这是历代以来都是如此。
武将喜欢征战,因为那才是他们的荣光,更是彰显他们对唐国还有用处,更是可以为自己子孙后代博一个好的未来。
文臣们更愿意守国守家,好好治理国家,也好博取一个青史留名的机会。
可谁又知道,历史上的人物,能被世人所记住的真没多少。
就皇帝,被后世所记得的,除了这开国皇帝以及丧国皇帝能记得住之外,其间的皇帝,根本没有多少人能记得住。
什么明君,什么青史留名。
在后世人的眼中,那也只能是茶余饭后的谈姿罢了。
各人对历史的见解各不相信。
有喜欢某个人物的,也有喜欢某个朝代的,并对其加以褒奖。
如不喜欢的,就会一顿的讽刺。
就如钟文,他并不喜欢儒家,可骨子里却是又有着儒家的思想在里面。
“圣上,臣还有事要回去处置,我就不再此多打扰诸位商议国之大事了。”钟文见这两方又是争吵了起来,赶紧闪人。
如此的分歧。
早已有之。
不管哪一方胜出,哪一方败落,对于钟文来说,一点影响都没有。
钱,钟文有。
四家酒楼的营利,一年都好几万贯了,哪里会不够一家人的用度花销。
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当一旦多了起来,也就没啥用了。
放在前世,或许还能给自己子孙们享用一些年份,可在这个时代,钟文能想到,如自己哪一天真死了,自己一家绝对不会好过。
为此,钟文这才不要那一成的利。
未来如何,钟文早已是有打算。
自己一家人不适合在长安生活,也不适合在官场混,远离一些比较好。
就如自己师傅李道陵一般,身为李氏宗亲,依理应该是封王的存在,可李道陵依然选择隐于山野之中。
而钟文,要追寻的路,也将会是自己师傅的道路。
第五百八十九章 不告而别回龙泉
“师兄,圣上他们真心想要对扶桑动武吗?”几天后,李山来到县侯府,向着钟文问起关于扶桑银矿事件。
财太大了,不管是谁都会心动。
哪怕这些文臣们也是如此,只不过他们选择先隐忍几年而已。
反到是武将们,却是一直怂恿着李世民发兵往扶桑。
“具体我也不知,也许会吧。”李山都不知道,钟文哪里会知道。
自己都不管这些事,又远离宫城,哪里会知道李世民他们商议的结果。
“师兄,那你何时去扶桑?”李山此次前来,并非问关于扶桑银矿之事,而是想知道钟文最近可有什么打算。
“暂时不去,也许几年后吧。”钟文无法确定,但目前来说,绝对不可能此时就去扶桑。
药草再好,那也得等到自己有那个本事才行啊。
虽说,扶桑国没什么高手,但水荒之中那可是高手如云,自己真要是前往扶桑,说不定就碰上了水荒的人。
随后,师兄弟二人又随之聊了一些事情。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积雪开始化去,长安城也开始恢复到了原来的繁华来。
每日里,钟木根夫妇都会在几个下人的陪同之下,去西市买上好一些东西,然后交由货栈运回利州。
他们知道,当积雪融化之时,也就是要到了离开长安之际了。
最近这段时间,钟文说闲也不闲。
自己曾经承诺的事情,钟文需要去应验。
轻功,可以说是钟文独创的了。
可如今,影子以及李山他们,均是从钟文这里学了去。
这也算是了却了钟文的一件心事。
宫城里,最近依然忙碌。
每天都有人留下,与李世民商议着一些事情。
某日,李靖带着家人以及礼物来到了钟文的县侯府。
“李将军,你们可是稀客啊。”钟文虽说在夜宴之时,以及商讨银矿之时曾见过李靖。
但那两次均是未曾有过交谈,也不知道李靖被李世民调回来后又是如何安排的。
“钟少保客气了,我这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李靖此次来见钟文,也是迫不得已。
李靖为人低调,只要在长安之际,或者没有军务之时,一般都很少去拜访谁。
此次突然来到钟文的府上,而且还带着家人一起来,这着实让钟文心中好奇。
“哦?李将军可有什么事吗?我钟某人虽也只是一个小道士,如能帮上忙的,你尽管开言。”钟文对眼前的这个李靖的观感还算是比较好的。
主要是李靖为人低调,不像别的武将那般,什么事都得占一头,就好比程咬金。
但话又说回来了。
李靖有一个舅舅,却是与着钟文有些关系,但又没有关系。
李靖的舅舅韩擒虎。
此人曾为前朝将军,曾攻打陈国,把陈国后主陈叔宝给俘虏了。
所以,钟文身为陈丰的师兄,有关系但又没关系。
不过好在韩擒虎早已是死去,陈丰也早就放下了这段恩怨。
“钟少保,我听闻你的医术其好,不知道你能否帮我夫人瞧一瞧?”李靖也不客气,直言而道。
“李将军这是太看得起我了,贵夫人这病我可真看不了。”钟文听后,赶忙拒绝。
就李靖老婆的症,钟文当然是知道的。
一个有着心病的女人,自己医术就算是再高,也无法治好。
钟文不懂心理学啊,也不懂什么心理暗示学啊。
如真要是懂的话,那到是可以试一试。
心病还得心药医,钟文所用的药乃是草石之药,对心病这种病症,那也是束手无策。
当李靖听到钟文的回答后,本来报着期望而来,可如今,却是失落满满。
“李将军,贵夫人得的是心病,草石之药基本是无能为力的,如找不到贵夫人的心病之因,此生只能由着她自行走出来了。”钟文瞧着失落沮丧的李靖,只得告诫一声。
说来,钟文也着实无能为力。
就眼前的李靖,人家依着年龄都可以做他的爷辈了。
人家求上门来,可自己却是真心没那个能力。
就论李靖的老婆,都过了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能逝怀吗?
或许吧,有些东西钟文不了解,也不好过多评价。
李靖无奈,与钟文聊了小半个时辰后,这才带着家人离去。
钟文一家送出府去,驻足观望消失的马车背影。
“小文,他就是当朝的李靖李将军啊?”钟木根瞧着已是远去的马车,一声轻叹的问道。
“是啊!”钟文也是心中暗叹了一句。
数日后,钟文他们已是准备妥当。
一大清早的,两架马车已是从县侯府驶了出来,往着长安城西门慢慢行去。
徐福以及任竹一家,以及一些府里的下人,一路送行,送出了长安城。
“老东家,老夫人,道长,小娘子,小郎君,你们要一路保重啊。”徐福抹着眼泪,向着钟文一家道别。
“徐福,我说过话,你去年就没有办好,今年无论如何都得把这亲成了,人家女方我看着也挺好的,你也就别再挑了,如果三个月内你要是没把这亲成了,我定当回长安,把你开出县侯府去。”钟文临别前,再一次把叮嘱徐福成亲之事。
“道长,我听你的,我一定把亲成了。”徐福被钟文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着实有些怕钟文以后回长安把他革出了县侯府。
“成亲之前,给我来封信,人我尽量到,如真到不了的话,你也别怪我,我会让李山去给你撑场面的。另外,最好今年生个娃娃,如果根骨好的话,我教他武艺。”钟文拍了拍徐福的肩膀,以示鼓励。
就这样的话,最近钟文没少与徐福叨叨。
就连小花每次见到徐福都要问一声你老婆呢这样的话来,使得徐福见到小花就要躲一边去。
县侯府的马车离开长安,自然是瞒不过守城门的将士了。
当他们瞧着徐福他们一路送着两驾马车离去,第一时间就已是把消息递了上去。
最先得到消息的无非就是李山。
身为师弟的他,早就听了钟文话说要离开长安返回利州的。
他也知道,钟文此次想悄悄的走,跟以前一样。
至于圣上那边,钟文虽未说过要离开长安,但也让李山递了一些离开意向的话。
“师兄也真是,每次走都是悄悄的,就如悄悄的来。”李山得了消息后,本想着去送一送,但正好此时李世民召他过去议事,只得暂且搁下了。
当李山把钟文离开长安之事与李世民一说后,李世民也是长叹了一声。
他留不下钟文,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
长安不是他的家,他的家在利州。
不过好在利州的刺史依然还在钟文的手中,他李世民到也安心。
不管是利州的刺史也好,还是绵谷县侯这个身份也罢,再者,钟文的师傅是李道陵等等,李世民依然坚信,钟文是不可能脱离皇家的。
至于未来如何,李世民虽看不情最终的结果,但也知道,只要李道陵还在,钟文就依然是离不开皇家。
“李山,九首可有跟你说过扶桑的事情?”李世民开口问道。
“回圣上,师兄说这是国事,他不便介入其中,而且,他手头上还有诸多的事情要去办,对于扶桑的事情,他却是无能为力。”李山依着钟文所说过的话,转述给李世民。
“那九首就没想过这么大的银矿,我唐国真要是占了,扶桑国与我唐国开战?最终会引得扶桑国的高手介入?”李世民担心的问道。
“圣上,这点你放心,就算是扶桑国的高手真有人介入,那我唐国的高手自然也会介入的。”李山回道。
其实,李世民所问的这句话,早就问过影子了。
只不过,李世民依然想从钟文的嘴里知道什么,或者想从钟文嘴里得到一个保证一般。
“那九首次此回利州,他可有跟你说过何时回长安吗?”李世民虽有些不喜欢这样的臣子,可他着实拿钟文没有办法。
别说他拿钟文没办法,就他连李山,王内侍他们都没有办法。
凡俗的帝王虽权力很大,但真要是遇上一个不讲理的高手,他们还真不惧你是一个皇帝。
当然,这世界依然还有着一些约束的。
也并非什么高手都能插手凡俗之事,真要是把一国之君给杀了,那战乱必起,可以想想,那人必然会遭到江湖中人的追杀的。
如此买卖做下,可真伐不来。
“回圣上,师兄说近几年估计都会在利州,暂时不会返回长安了,而且,师兄还说要再去西域一趟。”李山依言应道。
“还去西域!”李世民一听之下,心中到也知道钟文为何还要去西域了。
程咬金,李大亮他们的奏报,李世民早就收到了。
奏报当中,他们可是一五一十的都向他李世民禀报了。
好半天,李世民也未说话,静静的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的钟文,对于李世民想什么,或者未来的计划是什么,钟文一概不关心。
如真当是战争起了,钟文也只能是黙黙关注。
几天后,钟文他们终于是抵达了大散关。
只要一入大散关,接下来的路,也就不再需要用到马车了。
“你们回去吧,回到长安后,告诉徐福一声即可。”钟文一家坐上了船只,向着送行的几个随行的车夫下人交待道。
“道长,你们保重。”几个随同的车夫下人行礼道别,目送着船只南下。
又经数日后,钟文一家终于是回到了利州。
只不过,他们并未先行回去,而是往着塔沟村去了。
当徐氏一家见到钟文一家从长安回来,那高兴的,都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又是时过三天,钟文一家这才返回了龙泉村。
一到龙泉村后,钟文就马不停蹄的奔回了龙泉观了。
第五百九十章 三大宗门隐秘事
“九首,鬼手前辈在半个月前走的,不过,他走之前,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当钟文回到观里后,只瞧见自己师傅以及从各地赶回来人之外,鬼手却是已经离开了。
连一句道谢的话都赶不及说,人就早在钟文返回龙泉前的半个月离去,还留下一封信来。
“师傅,鬼手前辈走的急还是?”钟文不明所以。
鬼手说好要在友泉观待上一段时间的,而这一段时间,预计在半年以上。
可如今,却是离开了,这不得不让钟文心怀好奇。
“走的比较急,至于什么原因,我却是没好问。”李道陵把信递向钟文,回忆道。
“陈叔呢?怎么也没见到他?”钟文一边拆着信件,一边问道。
“陈丰去接他家人去了,估计再过些日子应该也能回来了。”李道陵回应道。
钟文这才想起,陈丰的家人离得有些远,而且路徐也不好走。
上次离开之时,陈丰没去送,就多有担心。
此次去接也是应该的。
再者,陈丰这个做爷爷的,孙子孙女这么小,真要是出了什么事,陈丰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钟文拆开信后,随即看了起来。
信中也没说鬼手突然离去之因,只是说他有件事要去处理,不得不先离开。
但是,信中却是交待了,如信件办得顺利,到时候再返回龙泉观,好好与钟文论道一番。
别的,除了要让钟文提携一下影子之外,冒似再也没有别的了。
“九首,鬼手前辈信中说了什么?”李道陵瞧着钟文阅过信后问道。
“师傅,信中也没说啥。”钟文把信递向自己师傅。
对于自己师傅连信都未看,这让钟文莫名的有些感动。
在这个时代,身为长辈的,依理来说,查阅自己的信件什么的,也并不为过。
这里并不是二十一世纪,也没有什么**权之说。
打钟文回到龙泉观后,一切的事情也开始趋于平静下来。
话说一个月前,远在几千里之外的某山中。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看着地上摆着的两具早已是冰冷的尸体,大声的对着眼前这几个断了一臂的数人怒道:“为何为如此!他们师兄弟二人离去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回来之时就已是落得如此的下场?你们到底惹到了什么人物?说!!!”
“回太上长老,都是我们的错,请太上长老息怒。”当前一人,向着那白发老者恭敬的回道。
此人,正是太乙门卓成。
而眼前的这个白发老者,自然是他们三大终门的太上长老了。
那白发老者见卓成站出来回话,真心想一巴掌轰死他。
地上躺着的,可是他一心调教出来的弟子啊,出去了一趟人就没了,这不得不让他心生失落之感。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白发老者虽恨,但最恨的是杀了他费尽数十年才调教出来的弟子之人。
两个先天之上五层啊,这得要耗费他多少的精力与时间啊。
“太上长老,杀太师叔和二太师叔的,正是太一门那余孽,此人不知道何时境界从先天之境直破到先天之上境界,我们都不是其对手,就连两位太师叔都不是其对手,这才遭了其难。”
“太上长老,那钟文最后逼得我们说出关于太一门的那五篇道法典籍,我也说了,为的就是把两位太师叔送回来。”
卓成跪了下去,开始向着那白发老者叙述了起来。
“什么!!!你好大的胆,你怎么可为了性命,把如此重要的东西交出去,就算那太一门的余孽能当场格杀了你们,你也不能泄露半句,你……”
“砰”的一声。
那白发老者从卓成嘴中听闻此事,气的一掌挥出,轰击在了卓成的胸膛之上。
卓成倒飞而去,“呃”,嘴中开始冒出大片大片的血迹出来。
重伤。
卓成被他自己的太上长老一掌打成了重伤。
如那白发老者真心想要卓成的小命,估计此时他早已是身亡了。
卓成赶紧爬了起来,也不管身上的伤了,出言辩解道:“太上长老,请听我说,我所供出的那五篇道法典籍全是错乱的,那太一门的余孽根本没有发觉其中的问题。”
话说当时,卓成在钟文的逼迫之下,供出了本属于太一门的五篇道法典籍,但却是留了一手,那就是所有的章序都有问题。
就连字都有错误。
虽说字数未少,毕竟,道法典籍的序业可是注明了有多少字。
他卓成却是敢有漏。
当时的李道陵也好,还是陈丰,哪怕是钟文,都没有发觉其中的问题。
毕竟李道陵师徒三人从未见过那五篇道法典籍,想要辨别错误,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这也就是当时卓成为何说那元嗔知道个屁了。
如果此时钟文知道卓成所述的五篇道法典籍有误,非得把卓成一片片的肉割下来不可。
自己太一门都证名了,也行了道典了。
可迎回来的五篇道法典籍有误,这不是坑了自己师祖们吗?
“好,如此甚好,不过功抵过,此次我饶了你们,要是再有下次,你们就不用回来了。”那白发老者听完卓成的话后,这才明白其中的原由。
“太上长老,我有一事要说,元嗔……”当白发老者不再追究之时,叶鼎松却是开口告起元嗔的状来了。
“好狗胆,你是想要脱离我太乙门吗?我就知道,太宗与太虚各有心思总想离开师门,看来你早就有异心了。”白发老者一听元嗔当时要跑路,直接一个闪身,一掌轰在了元嗔的胸膛。
元嗔也没想到,卓成还留有此手。
就那五篇道法典籍,元嗔虽为太虚门宗主,可依然没有资格学全了那五篇道法典籍。
这是太乙门分出太虚与太宗门之前所立下的规矩。
太虚与太宗两门,仅能学三篇道法典籍,反到是太乙门的宗主,可以学全了那五篇道法典籍。
至于为何,也只有太乙门的那些死去的,或还未死去的最高层才能知晓这其中的原由了。
就好比眼前的这个白发老者,他就属于太乙门的太上长老,也是目前三大宗门最高的领导者。
只不过,他们要守着三大宗门的隐世之地,不便行走于江湖。
而且,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两人。
每个人都有两个弟子。
就如那于冶子与皮生子一样,二人就是属于这位太乙门的太上长老的弟子。
话回元嗔,此他他的命运,估计在这位白发老者手上,想来是不会太长了。
依着卓成他们对他们这位太上长老的脾性,元嗔如真能活下来,那说明元嗔命不该绝。
某日,一个山洞内,太乙门的那位白发老者,带着三大宗门的几位高层,来到一个隐秘之地。
“你们可想好了?入得隐地之后,那是九死一生。”白发老者看向众人说道。
“太上长老,我们想好了,不成就先天之上,绝不从隐地出来,哪怕身死于隐地,也在所不惜。”太乙门的护法罗旭,大声的向着那白衣老者喊道。
本来,终南山三大宗门的人,每隔多少年,就会来到他们太上长老隐居之地,作为三大宗门所传承之人。
就如几年前,罗旭就带着他太乙门的一个弟子来了。
当然,其他两大宗门的人也是如此。
就比如,此时站在隐地之门前,就有着太虚门的长老季俞,以及他那弟子卫殳。
还有太宗门的的青松以及另外一人。
本来,依着终南山三大宗门的规矩,三大宗门每隔十年左右,才能来一次。
可如今,三大宗门的人都在此地了。
“那好,即然你们心意已决,我也不再阻拦你们了,不过,话我可得要说清楚了,别看你们太虚门和太宗门那两个老家伙现在在闭关,但我依然还是告诉你们,当你们入了隐地,就不再是什么太虚和太宗弟子了,而是我太乙的弟子。”
“太虚门与太宗门之名,想来你们也都清楚是如何来的,在此,我也就不多废话了,开门!!!”
白发老者话一说完,就向着另外几个他们太乙门先天之上的高手喊道。
随着那几名先天之上的高手往着地上一轰,地上渐渐的出现了一个地洞。
此地洞,也就是他们在乙门的隐地了。
至于地洞之下是什么,只有进入此地洞的人才能知晓。
当然,那白发老者肯定是知道此地洞内有什么了,只不过他不能说,也不会说罢了。
有道是,只要入其隐地之内后,如不死,五年之内必成先天之上境界。
哪怕你没了手没了腿,只要能在五年之内从隐地内出来,也是会成为一个先天之上的高手。
随着地洞一开,罗旭他们纷纷爬了下去。
此次,那白衣老者也不再讲什么规矩不规矩了。
只要是先天之境的境界,哪怕是达到了圆满境顶峰的境界,只要自己愿意下去,统统都可以下去。
终南山三大宗门可没有那么多的先天之境的高手,有也只有七位。
不过,此次就连那只有圆满境,还未达到圆满境顶峰的弟子,都爬了下去。
白衣老者也不管,自愿下此洞,那就生死由命,全看命数了。
“你们四人在此守着,五年后再次开启隐地之门,如老二和老三闭关结束后,你们告诉他们二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得去会一会那太一门的余孽,到底强到何种地步。”那白发老者瞧着地洞已关,向着那四人吩咐道。
“是,太上长老。”那四人得了指示,赶紧应道。
隐地,是他们的根,也是他们的最为看中的东西。
如隐地被有心人发现了,那太乙门也终将会消亡。
能在五年之内把一个先天之境的高手,直接拉升到先天之上,这是何等逆天的存在啊。
不要说江湖中人知道这事了,估计连武道之境的高手知道了,估计也会心动吧。
第五百九十一章 五人派往龙泉村
太乙门之事,不管大与小,那太上长老都有着一语而决的职权。
多少年的传承了,不管如何,谁都不会去改变什么。
这就是宗派。
反观那些入了其隐地之门的人员,是生是死,对于那白发老者太上长老来说,已经不再是他所担心的事情了。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如死在了里面,那也是命数。
如五年后能爬上来,那将迎来他们人生的转折点。
交待完话的那太乙门的太上长老,返回到自己居住之地,开始准备着。
其实,他也没啥准备的。
带上了自己的武器,以及一些随行的东西之后,就已是离开了他们的隐世之地。
他,早已是问过了卓成,关于太一门所在的位置。
不过,他冒似在离开之后,并示直奔利州,反而去了东边,至于为何,那估计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而此时的钟文,正在推演着太一门的传承道法典籍。
说来,打这五篇道法典籍回归之后,钟文就没少推演过。
可每一次的推演,总是让钟文感受到困难重重。
或许是因为原本的四篇道法典籍在以前推演中就难。
而今再加五篇,那更是难上加难,已经成几何式的叠加了。
经过一两个月的时间下来,钟文总是觉得差点意思,可就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错。
脑海之中,时不时的闪现着原本的四篇道法来,与着回归的五篇道法相之比较,可总是找不出问题点在哪里。
“看来推演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或许那卓成所述的五篇道法其中本就有问题,我这是太过相信自己的能力了。”钟文感叹自己太过相信自己,却是把自己太一门给坑了。
此时,钟文开始对那回归的五篇道法怀疑起来了。
这让钟文后悔不已。
可这事已然发生了,自己就得承受着这个结果。
后悔药来不及吃了,现在再去追查卓成他们的下落,估计人家早就隐匿了起来,想要再去追查,那估计有些难了。
道法典籍之事,钟文暂时不敢跟自己的师傅说,也不便说。
况且,钟文目前也只是怀疑,还无法确认。
自己的师傅对于新回来的道法典籍那是最为看中的,如果这事一说,钟文都能相信,自己师傅肯定会疯的。
寻了一辈子了,如果得知道法典籍有误,钟文都能想像到那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阿爹阿娘,我这几天可能不在观里,要去利州城一趟,你们可有什么需要带的?”某日,钟文准备去城里把利州的事情安排一下,也正好看看利州目前的情况如何。
自己没过问利州事情都已是有好些时间了,也不知道是个啥情况。
况且,恰卡盐湖那边,也得过问一下。
虽说有着利州商团在负责,但总归还是需要问一下情况的。
“没啥要带的,你路上注意安全啊。”钟木根夫妇到也没啥要求的,叮嘱了一声钟文。
钟文到也没多想,说了一声后,就离开了家,直接往着利州城方向而去了。
至于小花。
钟文没有见着她的人影。
如见着了,钟文都能想像,这丫头必然会缠着自己一起去利州城去。
打回到家的小花,最近一直不见了人影。
除了固定时间教小武识字之外,其他的时间一般都不会待在家中。
要么去山林里到乱晃,要不就去村子里找她的那些伙伴们玩去了。
可村子里的小娃们,基本也都不与钟文一家来往了。
身份摆在那儿,谁又好意思如以往一般的过来说话聊家长呢?
“刘兄,你说我们现在去找钟常侍,他会不会怪罪我们啊?”此时,五人正聚在华阴县城西门处。
此五人,正是钟文曾经在贺兰山北山所救的五人。
问话的,正是张大林。
五人打半年多前被钟文救回后,在钟文的府上养了一段时间后就选择回家看望自己的家人去了。
这不,一过完年,他们就依照约定,在这华阴县聚首,一起一同奔长安而来。
“不知道,我们都回家几个月了,也不知道钟常侍会不会怪罪我们。”刘谷回应道。
刘谷,他心里也着实不清楚钟文会如何。
都离开长安这么久了,他哪里会知道钟文会不会再次收留他们。
“大哥,我们如果到了长安后,钟常侍要是不收留我们,那我们只能回家了。”张小林瞧着自己的大哥说道。
“看来只能如此了,百骑司我是不想再回去了,哪怕李统领愿意要我们,我们也不好再回去了。”张大林心中对于军伍生涯也算是惧怕了。
五人数日之后,终于是抵达了长安城。
当他们五人来到县侯府后,大门却是紧闭。
可随着他们敲响了大门后,门房见是刘谷他们五人,到也没赶人,迎进了府中后,通知了徐福回来。
“你们算是来晚了,道长已经返回家乡去了,不过道长有交待,如果你们五人愿意留下的话,我们是非常欢迎的。不过,我到是希望你们去道长的家乡,毕竟长安这边人手也是够的,反到是老东家他们那里没什么人,你们看如何?”徐福打见到刘谷他们五人后,就开始询问起他们五人来。
“徐管家,敢问钟常侍家乡在哪里啊?离长安远吗?”李三小心的问道。
“在利州,不远也不近,不过道长已经不是常侍了,圣上已经封道长为太子少保了。”徐福笑着应道。
五人一听之下,到也没起什么大的反应。
常侍也好,少保也罢,只要钟文能给他们一碗饭吃,有一个立命安身之所,这些并不影响他们什么。
况且,钟文对他们也算是有救命之恩,上门前来投靠,那也是报一报救命的恩情。
只不过,他们也有家人要养,但他们却是不好问出这例钱是多少。
五人相互看了看后,向着徐福应道:“徐管家,我们愿意前往利州,只不过我们这盘缠……”
徐福一听之下,笑了笑说道:“这事你们放心吧,只要你们愿意前往利州,这一切事都好说,虽说这事我还未与道长商量,但这事我可以做主,以后你们每个月的例钱,将由长安这边发放,薪俸一月五贯。”
徐福对于他们五人的安排,还真没有与钟文商议过。
徐福打钟木根他们到了长安之后,得知钟木根他们在利州并无什么下人服侍,这才想着派几个人过去。
而最近,徐福也一直在挑人。
县侯府里的下人虽说也挑了好几个,也都不怎么满意。
正巧,刘谷他们五人此时回长安,徐福灵机一动,准备把这五人派至龙泉村,也好服侍钟木根这一家子。
刘谷五人的底细以及身手,徐福还是知道的。
况且,能被钟文救回来的人,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徐管家,这是不是太高了。”张大林一听徐福的话后,也是被吓了一跳。
五贯钱,这可不是小数目。
他们在百骑司的时候,这月钱也才不到五贯钱,而且那还是拼命的活计,稍有差池,那可是要丢命的。
“不多,毕竟利州那边有些偏,这月钱呢,到时候我这边给你们托人寄到家中,至于你们在利州的吃穿住行,我会写封信给道长,想来道长也会帮你们安排好的。”徐福说道。
“那就麻烦徐管家了。”刘谷五人对于徐福的安排并无疑意。
钱,以前他们在百骑司之时,大多也都是托人捎回家中,而徐福的安排,也正合他们的意。
“那好,这几天你们在府里好生歇着,我替你们安排,到时候我会通知你们前往利州的。”徐福见五人到也干脆,他徐福也是一个干脆之人,说话办事,也都顺顺畅畅的。
五人就这么暂时安排住下了。
又是时过几天后,五人跟随着利州商团的车队,开始往着利州进发了。
“这位兄弟,你们利州商团到底是干什么的啊?”路上,张大林小声的问向利州商团的一位跟车小官员。
“还能干什么啊,当然是押送货物啊,我们利州商团啊,每十天半个月的就要押送一批货物到长安的,当然,也会从长安买上一些东西到利州售卖。”那小官员自傲的回应道。
利州商团的成立,他可以说是一个公务员了。
虽说钱不是很多很多,但这日子过得越来越是红火,干劲也是越来越足。
只不过稍稍有些累罢了。
一年有七个月的时间都在这路上,这人哪会不累的啊。
“那你们利州商团主要运送些什么货物啊?”张大林听闻后,更是好奇了。
“本来这事也不好跟你说,不过你们是徐管家带过来的人,那自然是可以信得的,我们商团现在主要是运送一些罐装食物,还有一些我们利州的特别产物,还有一些别的东西,每年都能给我们利州带去三五十万贯的营收呢。”那小官员一说到这事,那更是兴奋不已。
他为何如此高兴,当然是因为挣钱了呗。
先不说他自己的薪俸了,就他自己带私货到长安售卖,就挣了不少,这事,他不高兴都不行。
“三五十万贯!!!”当张大林他们一听到这么一个数值之后,也是被这个数值给吓惊了。
这对于他们来说,这么多的钱堆在一块,那得是多少啊,至少,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钱数。
那小官员见张大林他们如此惊讶的表情,心中更是自傲的不行。
“这还是小钱,待过两年,我们利州商团一年都能有百万贯的营收了,到时候,我利州绝对比江南那边还富裕。”那小官员一想到钟文曾经给他们描绘的蓝图之后,那更是畅想连连。
第五百九十二章 利州见闻欲迁家
而此时,钟文早已是到了利州城。
最近一段时间,钟文一直在忙着利州的事情。
说来,钟文根本没忙啥,无非就是到处转转,看看,然后说上几句话。
谁叫钟文是利州的领导呢,领导说话,下面的人就得听。
有道是,领导一句话,下面的就得跑断腿。
最近,全利州境内,各县的大小领导们那都是怨声载道。
但他们乐得如此,而且还喜欢这种忙碌的状态。
“郑别驾,商团的盐队可组建好了?”某日,钟文在利州城内的县侯府中,召集了众利州的高官们,开了一个高层会议。
“钟刺史,商团的盐队已经组建好了,所有的船只也都已经准备出发了,不过,这是计划书,刺史你看看。”郑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件,递给钟文。
如今的利州,所有的书面文件,均是以报告形式出现,而且大多数都是以表格一样的方式出现。
一目了然,谁都看得懂,而且还很难作假。
而且,郑之这个别驾,越发的轻车熟路,办起事来,也越发的利落了起来了,与之以往完全不再一个等级之上。
“甚好,所有人都准备好了的话,就可以出发了,这路途可是很远的,而且,恰卡盐湖那边,还需要派驻一些人过去,参谋司的人员,你们把最近利州所有的需要发展的事情,都列好详细奏报给我看看,然后共同诀议再下发。”钟文看了郑之递过来的计划书,看了看表示肯定。
“是,刺史。”参谋司的官员立马应道。
“郑别驾,最近有一件事情,你需要好好去办一下,统计我利州各寺庙,道观,以及城隍庙,土地庙,山神庙一类,并把各寺观的山地,田地等一切东西统计好。”钟文终于是准备对各寺庙动刀了。
当然,哪果有朝廷册封的,钟文自然是不敢动了。
只有那些私人的,以及各宗族的。
这才是钟文要动的。
毕竟,接下来的事情,那才是重点。
钟文计划在利州大兴土木,开始修路了。
有道是,要想富,先修路嘛。
身为利州的刺史,不管是做一年也好,还是做一辈子也罢,钟文就得对得起利州的百姓。
要让利州的百姓富裕起来,吃得饱饭,天寒有衣穿,有屋住,家中有存钱,娶妻能出得起礼钱,嫁女有嫁妆,老了有人养等等。
“钟刺史,这是不是太急了些?”郑别驾一听钟文这么一个指令,心中也是怕怕的。
这可不是好事啊。
这事一落到他的头上,估计利州的百姓要骂他郑之好几年才够的。
“先统计,到时候再议吧,另外,近两年的官员考核也要开始了,最好在两三个月内给我考核出来,有能力的,给我上,没能力的,给我下,犯了什么事的,别说我钟文不讲什么情面,该砍头的砍头,该罚没的罚没,当然,要是做的好的,我钟文也不会那么小气,给你树牌坊立碑。”
钟文对于寺庙之事,早就有这想法了,只不过一直不好动罢了。
百姓们需要有精神寄托的地方。
但利州有着太多的寺庙宫观了,而这些好多还都不是朝廷所册封的,假的太多太多了。
占山占田,谋取钱财,那数字实在太大。
这使得利州有着好些百姓没有自己的田地,只能佃租这些寺庙宫观的田地来养活一家人。
虽说钟文近几年的政策已经逼走了一些,便依然还有着不少。
而随着钟文说要对官员的考核之事,这让所有的官员头上都开始加了一把枷锁。
当然,这考核之事早已有之。
以前是朝廷下排官员过来考核,走几个过场就当完事了。
可如今利州的官员考核,那才是真考核。
考核的是政绩,考核的是百姓福利,考核的是百姓们的骂声。
正当钟文他们这些利州官员都在开大会之时,利州商团的一队车队已是从长安返回了利州嘉陵水的码头。
而此时的码头之上,有着不少的船只,正在搬运货物。
“程司吏,利州这码头如此的繁华吗?为何如此多的船只啊?”张大林从船仓中走了出来,瞧着满码头都是船只。
这还不算,更远处,还有着上百条船只正排着队呢。
“这算什么啊,以后我利州的船只会更多。不过,这都得依赖着刺史使君,要不是使君大刀阔斧的对我利州进行改革,我利州依然穷的不行,你们可是好命啊,可以随身跟着使君跟前聆听教诲,我是没那个命了。”那利州商团一队的小官员,见张大林的问话,指着满江面的船只吹嘘道。
不过,他的吹嘘也是有本钱的。
十日的交谈,大家也都早就熟悉了,都快要称兄道弟了。
刘谷他们五人,被那小官员程司吏的一通话,心中着实大动。
船只靠岸,程司吏向着船队的管事交待了几句后,就带着刘谷五人下了船。
船上的货物需要卸下来,他身为船队的负责人,无须时刻盯着,而且,他还要到利州商团衙门报备。
再加上,还有着刘谷他们五人,他自然是需要带着刘谷他们五人前往府衙去通告一声的。
可随着他们一路进到利州城后,接下来的眼睛,都快不是他的了。
其实,打他们从嘉陵水一入利州境之后,这眼睛就开始有些不是自己的了。
论繁华,长安可以说是之最。
可当下,他们所瞧见的利州城,那比之长安来,也是相差无几了。
各色的商队,以及行人,那真叫一个络绎不绝。
甚至,他们还能见到番邦人,还有着西域人。
“他们是最近一年才来的,他们在长安听闻我们利州的产物,自然是要前来购买货物了。只不过,我们利州的货物,暂时也不怎么出售给那些番邦人,目前,他们也都在寻找着合适的商机,要不只能等待府衙的告示了。”程司吏带着刘谷他们,瞧见刘谷他们对于那些番邦人的好奇,这才道明了原由。
“程司吏,我看这利州城中如此的干净,难道这里还有专门管洒扫的吗?”张小林瞧着地面干净的有些不像话,随口问道。
“那是肯定的啊,我们利州城有规定,不管是什么牲畜,只要入城就得交牲口税,其实也就是卫生费,不多,也就二十文钱,不交也可以,城外有官府专门为百姓们建设的牲畜栏,那里不用钱,也有人管理。要是外地人,那就得交钱了。”程司吏对此事更是自傲的介绍道。
二十文钱,对于普通百姓来说,那自然是个大数了。
依着如今唐国的收入情况来说,百姓一天抗活的工钱,也就二十到五十文之间。
如进城一次二十文,那不是白做一天的活计了嘛。
而城外有着牲畜栏,这到是让刘谷他们对利州这种情况越发的感兴趣了。
一路所见所闻,让他们五人开始意动了起来。
“府衙到了,我带你们先进去通禀一声,如果使君在的话,那是最好不过了,不过,依照平常来说,使君一般是不会在利州的。”当那程司吏带着刘谷他们五人来到府衙后,随口向着他们五人说了一句。
刘谷他们五人到也没啥意见,不过,当他们五人瞧见程司吏跑向府衙门口进行登记,然后又招了他们五人过去登记,这更是让他们越发的不解了。
那守着府衙的衙役,也只是随口问了几句话后,就让程司吏带着他们进入了府衙。
没过多久,那位程司吏却是离开去了,把他们五人丢给了府衙的一位小官员招待。
“你们算是来着了,钟刺史正好在利州城,不过他们现在在县侯府开会,要等一会儿你们才能见到钟刺史,你们这一路也够辛苦的,先喝碗水吧。”那位小官员把他们五人迎进一间屋子,也给他们端来了水,随后就去处理公务去了。
如论别的地方,刘谷他们都能想像,刺史的随从下人们,被带到府衙,那必然是好生招待的。
可到了利州后,啥都没有,只有一碗水。
甚至连个陪着的衙役都没有。
“大哥,你有没有觉得利州的官吏,各个都不一样,与别的地方的官吏完全不像?这里的官吏,怎么看怎么怪异。”张小林问向他大哥。
“是啊,在船上的时候,程司吏不是说了吗?利州的官吏一切以百姓为重,而且百姓随时可以状告官吏,想来这里的官吏们也怕钟少保吧。”张大林回应道。
“刘兄,你看这利州如何?”一边的邓宽转动着眼睛,问向刘谷。
刘谷算是五人当中年岁最大的了,也可以说是他们五人见识最多的一人,邓宽这才想向刘谷打探他的想法来。
“利州是个好地方,从我们所见所闻,我可以肯定,利州接下来一定会更好,如果钟少保同意,我一定会把家人接到利州来生活。”刘谷本来话也少,但打他见识到利州的情况后,他就准备在见到钟文后,一定要向钟文恳求他的这个想法。
“刘兄为何有如此想法?难道利州真就这么好?”一边的李三听后问道。
“你们可以细心的去看,去发现,利州的百姓,哪一个脸上挂的不是笑脸,哪一个脸上不是红润?这必然是利州的百姓能吃饱饭,对生活有奔头,要不然谁会天天笑,天天如此的开心?”刘谷反问道。
刘谷的话,到是让其他四人这才反应了过来。
可对于迁家之事,他们虽想,但这事还得与家人商议才行,而且还得利州愿意接收到他们。
不过,他们到是也不担心,身为钟文的随从,他们坚信钟文会答应他们的要求的。
第五百九十三章 返观安排话祖宗
五人就这么坐在那间小屋之中,偶尔小声的说上两句话。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
“使君,府衙来了五个从长安过来的人,领头的叫刘谷,说是你的随从。”当钟文结束了大会后,一个府衙的小吏跑近钟文禀报道。
“谁?”钟文第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从长安过来的人,要不就是徐福安排的人,要么就是李世民安排的人,而这刘谷,却是让钟文冒似没听过似的。
“刘谷?原来是他们,好我知道了。”当钟文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这才想起刘谷他们。
不过,钟文却是不知道,刘谷他们五人来利州干嘛。
从县侯府出来后,钟文直奔府衙。
“钟少保。”刘谷五人见到钟文后,赶紧行礼道。
“原来真是你们啊,怎么?你们怎么来利州了?”钟文不解的问道。
自己这才返回利州半个月的时间,这齐谷他们就赶到了利州,这让钟文实在有些不明。
依道理,他们五人早就回老家了,而且据自己估计,他们五人肯定是回到了百骑司的。
李山可是帮他们重新办理了身份户籍一类的东西,就连补偿的钱财也都如数送到了他们的手上。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回到百骑司的。
至少,在百骑司中,也有一份稳当的收入,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到处奔袭。
“钟少保,我们五人想跟随你!”刘谷五人赶忙单膝下跪,向着钟文行起跪礼来了。
“可别,都起来吧,即然你们想跟着我,那我就收下你们了。”钟文正愁没人可用,正好,刘谷他们五人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人,怎么着也是能用之人的。
“多谢主家。”刘谷得了钟文的话后,欣喜不已。
“你们怎么来的利州?是李山安排你过来的吗?”钟文随口问道。
“回主家,是徐管家安排我们过来的。”张大林高兴的大声的回应道。
“那好,即然是徐福安排你们过来的,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最近一段时间,你们就跟在我身边吧。”钟文也不客气,自己在利州着实没几个亲近之人可用,这下算是好了。
刘谷他们五人的到来,也着实可以解决钟文无人可用的尴尬境地。
至于什么薪俸,钟文提都未提。
钟文对于这些细枝末节的,反而不是太在意,
主要是他不在意钱,更或者说自己的钱太多,也不怎么去想这些事情。
不过,在府衙也好,还是在县侯府也罢,刘谷他们五人到也渐渐的开始熟悉起利州的情况来了。
随着他们几日对利州情况的熟知,这让他们五人越发的想把家人以及家给迁到利州来了。
只不过,因为他们刚到的利州,又刚跟随的钟文,这使得他们不敢随意开这个口。
但他们的心里,却是一直把这事记在心中。
又一连数天后。
钟文终于是理清了利州所有的事情,也着手安排好了。
就连计划,也都做了一个长期的五年计划。
利州商团的规模也越发的大了起来。
利州的事物,以及恰卡方面的事情,都有着相应的负责人。
某日,钟文在府衙之中,向着众利州的高层叮嘱着一些事情,“郑别驾,商团盐队的事情,你们要时刻盯着,有任何问题,都要第一时间处理,如处理不了的,可以传消息给我,每隔三日,李三会到府衙一次,有什么麻烦事情,交给李三即可。”
如今,刘谷他们五人,成了钟文的随从,其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有什么事情,都是第一时间通过他们五人。
钟文不可能长时间留在府衙公干,也不可能长时间留在利州,他有他的事情要办。
更况,这些俗事越多,对他自己的修道事业也是有所阻碍的。
“是,钟刺史。”郑之他们知道,当钟文把这话一说出来之后,钟文这个刺史肯定要回去了。
他们对于钟文这个刺史的做法,早就见怪不怪了。
反正有没有钟文他这个刺史,所有的工作也都是他们在干。
随后,钟文带着刘谷他们五人,离开了利州城,往着龙泉观而去。
至于利州的事情,该办的也都办了,该交待的也都交待了,该安排计划的也都安排计划好了。
钟文也就不再去多操这份心了。
下午时分,回到家的钟文,把刘谷他们五人介绍给了自己的一家人认识。
钟木根夫妇二人到也没啥想法的。
好在家中以前建了一栋土屋,到也能让刘谷他们五人有个地方居住,只不过条件稍差一些罢了。
回观见过自己师傅他们后,钟文再一次的返回了家中。
家中多出来五个人,总是会让家里人多一些不便。
钟文要是不在家中的话,总是会让自己阿爹阿娘他们生出一些尴尬出来。
可当钟文从观里回到家中后,发现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
当钟文还未到家中之时,就听见自己的阿爹正在与着刘谷他们说着话,而且有说有笑的,到像是朋友一般。
这下,到是让钟文彻底的放下了心来。
“小文,你回来的正好,刚才我正和刘谷他们商量着再建几间屋子,你看我们该如何建?”钟木根瞧着钟文回来后,赶忙把他刚才与刘谷他们说着的话向着钟文问道。
“阿爹,这事你做决定就好了,不过,你一说到建房,我到是觉得咱家的灶房这边可以推倒,再建一排屋子,到时候打些石块过来建一排石屋,灶房就建在后侧方,这样前面再修围墙,这样好看也可以杜绝野兽。”钟文嘴上说让自己阿爹做主,可这嘴却是脱口说自己的见解来。
“嗯,这样也好。”钟木根听完后到也没啥意见。
“阿爹,这屋子的事你决定啊,我只是说一说自己的想法而已,不过,你一说建屋子,我到是想起一件事来。”一说起这建屋子一事,钟文就想到建屋需要敬拜祖宗,这让他联想到了在恰卡之时的钟大来。
“什么事啊?”钟木根不解的问道。
“阿爹,曾祖可有其他的儿子啊?难道就祖父一个儿子吗?”钟文问道。
“你怎么想起问这事来了?”钟木根偶听钟文这么一问,这到是让他心中更是不解了。
“阿爹,祖上不是从石州定胡过来的利州嘛,我偶曾听闻过有一户人家的祖上也是从石州定胡过来的利州,而且我听他说他的祖上也叫钟虎,所以我这才想像阿爹你确认一下。”钟文继续说道。
“你说什么!!!”钟木根被钟文的话给惊的蹦了起来,都差点要扯住钟文的衣领了。
“他爹,你这是干什么啊!”一边的秀见自己丈夫如此的一惊一乍,把小武都吓着了,赶忙出声喝止道。
“我这是着急的,着急的,小文,你快说,那人家在哪里?”钟木根打听钟文这么一说,哪里会不着急。
他心中可是知道关于他祖父的一些事情的,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如此一惊一乍的。
“阿爹,你先坐好,这事咱们也不用如此着急,人呢我也打听清楚了,地方我也打听清楚了。”钟文见自己阿爹如此模样,心里以前的猜疑,从自己阿爹的状态都可以肯定了。
“阿爹,那人叫钟大,他有一个堂叔叫钟本根,是三泉县的县尉,钟大的祖父叫钟真,曾祖叫钟虎,不过当时我也不敢确认,今天阿爹你要是不说建屋子这事,我都差点忘记了。”钟文缓缓说了起来。
“真的?他真是这么说的?那人的祖父真叫钟真?”钟木根再听之下,再一次的站了起来,盯着钟文急道。
“阿爹,是的,钟大是这么说的。”钟文确认道。
“好啊,好啊,你祖父一直念叨的兄长,终于是寻到了,终于是寻到了啊!”钟木根见钟文如此确信,顿时喊叫着,眼睛巴巴的开始往下掉。
钟文也没想到,自己阿爹还会哭,而且此时还哭的像个小孩似的。
而钟木根此时的状态,连刘谷他们五人也都给弄得很是尴尬,不知道是走还是留。
此时,钟文也好,还是秀也罢,都愣在那儿,也不知道该如何出声安慰钟木根。
谁也不知道钟木根心里藏着什么事。
每年祭祖之时,钟木根也从未说过关于钟家的事情,别说秀不知道了,就连身为长子的钟文也不知道。
好半天后,钟文见自己阿爹终于是冷静下来了,这才发问道:“阿爹,你也莫要伤心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曾祖还有一个大儿子我却是不知道?”
“唉!这事也不是阿爹不想告诉你,而是你曾祖也不曾想到,你伯公(大父)还活着。当年,定胡战乱,又遭大旱,你曾祖携家带口逃难之时,你伯公被抓,随后下落不明。而后又是连年战乱,你曾祖原本以为你伯公早已是身死,为此,也不立碑不立灵位,怕你祖父被抓去当兵。”钟木根款款说道。
随着钟木根的话一落,钟文也算是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唐国都立国这么多年的了,自己阿爹难道就没想过给自己的伯公再立一块灵牌吗?
或许是真的快要遗忘了吧,也或许不想把这些伤心之事提及吧。
“阿爹,你看过些天我们去三泉如何?到时候也好去认个亲,如伯公还在,我们这些晚辈们也好行个孝。”钟文见自己阿爹缓了下来,赶紧说道。
“是啊,是该如此,我伯公年轻的时候,那可是远近闻名的才子呢,不过这也怪当时的世道,使得你伯公如此好的才气,都给浪费了。”钟木根闻言后也是赞同。
而从自己阿爹的嘴中,钟文也算是知道了钟本根为何能读书,又能做到县尉之职了。
第五百九十四章 利州城再遇算师
才气,在那个年代,估计也只能是一个虚名。
如果能碰到一个好的主公,到也能成就一番好名。
可随着战乱一起,人被抓了。
至于被抓后去干嘛了,钟文一家却是不知道。
钟文在恰卡也没有向钟大问清楚原由,至于何故到了利州,目前不知。
或许是因自己的父亲在逃难之际说过要来利州,钟真这才想着要寻找到自己的父亲,最终才来的利州吧。
有了消息,自然是要前去寻亲了。
谁让钟文突然说起这件事情呢,更何况,钟木根心中一直藏着这件事情。
当天,钟木根就有些紧张了起来。
打钟文说起这件事之后,一天都不得安宁。
一家人的安慰都使得他都无法静下来。
为此,钟文只得在晚上回到观里之时,向自己师傅说明了情况,准备第二天就前往三泉县寻亲去。
当李道陵得知此事之后,也是一副感叹道:“原来如此,当年你曾祖一家来此地之时,我当时也未曾过问过这些事情,世道艰难,大家活的也是不易啊。”
“师傅,那我明天就陪我阿爹他们一起去三泉,我会留下三人在家中,如果你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吩咐他们。”钟文无法感受当时的情景,只能想着尽早去三泉看看再说。
“行,你去吧。”李道陵点头应道。
当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钟文与自己师傅说了一声后,就下得山来回到家中。
“刘谷,李三,邓宽,你们三人今天先去观里听从我师傅的差遣,张大林你们兄弟二人跟我们去三泉。”钟文向着刘谷五人说道。
“主家,不需要我们去帮忙吗?”刘谷问道。
“暂时不用,有张大林他们兄弟二人就够了,人去多了反而不好。”钟文到也不认人去多了不好,而是怕自己师傅有什么事情罢了。
刘谷他们三人得了指示,也不多方,直接去了观里去了。
而随后,张大林挑着一些东西,张小林帮着背着小武,跟随着钟文一家往着小路走去。
此去三泉县,路途还是有一些的。
利州到三泉县,走陆路的话,至少在一百五十里以上。
如走水路的话,那更远。
不过,最为方便的,那自然是水路了。
毕竟,走陆路的话,官道也小,山山林林的,总是多有不便。
而水路,那是可以直接从利州乘船直达三泉县,如快一些的话,一天的时间应该是能抵达的,慢一些,估计得要一天多了。
到了傍晚,钟文一行人这才赶到了利州城。
“阿爹阿娘,这两天估计要辛苦一些,今夜就在府里住一晚,明天清晨早一些到码头,尽量在明天天黑之前赶到三泉县。”钟文安顿好自己一家人。
“小文,你也别太累了,阿娘和你阿爹也不是什么贵人,又有着大林兄弟他们帮着,累不着的。”秀瞧着自己儿子这是又要出门去,叮嘱了一声。
“哥,你要出去吗?我也去。”小花此时却是跑近钟文的身边。
“你啊,还是别跟着你哥了,你哥还有事要做呢。”秀赶忙拉住小花。
“阿娘,无事的,我就去码头而已,小花愿意跟着就跟着吧。”钟文瞧着小花最近老实的很,虽在家之时,少有见人影,但也知道她最近估计是闷坏了,出去放放风也是没啥大事的。
况且,有着自己在,这丫头必然是闹不出什么事来的。
兄弟二人离开县侯府后,又去了一家酒楼,订了一些饭菜后,直奔码头而去。
码头的船只虽有不少,但客船相对来说都是有固定时间的。
为此,钟文必须雇一艘船只才行。
没过多久,船只也已经雇好了。
兄妹二人这才返回城中。
天色虽渐黑,街道上还有着不少的行人。
更有着不少的人瞧见钟文兄妹,都笑着打招呼。
钟文兄妹二人在利州城,可以说很大一部分的人都认识。
这可是他们的恩人,更是他们的刺史。
钟文也会向着给自己打招呼的人行礼示意,抱之笑脸。
而此时,与着钟文兄妹二人迎面走来两人。
一人乃老人,一人乃少年。
不过,钟文瞧着那二人的装扮,一眼就认出这二人属于算师,也就是算命的。
而那两人也是第一时间就瞧见了钟文。
“师傅,是那人!”那少年老远瞧见钟文后,一副惊讶道。
“嗯,我瞧见了。”那老者应道。
而此二人的说话声,早已是传至钟文的耳中。
“嗯?他们认识我?”钟文听见那二人的说话声,心中有些疑问。
随之,脑海之中开始回想,自己在何时见过这二人。
越走越近后,钟文这才想起几年前,他在利州城就见过这二人,而且,当时还把这二人赶去了利州城东。
没错,此二人正是曾经在利州与钟文见过一面的周天,以及他的弟子庆儿。
“老丈好,老丈看着精神不错,是路过我利州,还是一直留在我利州啊?”走近后,钟文停下脚步,望向同是驻足的二人问道。
而此刻,钟文从那老丈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内气散动。
“浮事无表,岁之命生,钟刺史安好。”老者见钟文问话,笑着回应道。
以前,他见到钟文之后,就紧张的要离去。
而此时,当他见到钟文后,却是淡然的很。
这师徒二人在这利州境内,也停留了两年。
在这两年里,时不时总能听到关于钟文这个新刺史对利州的变革。
而且,两年的时间里,他们师徒二人,也从各方面打探到关于钟文的一切,甚至连钟文所在的龙泉观,他们师徒二人都知道。
从此间就可以看出,这周天师弟二人对钟文到底有多好奇了。
“老丈此话何意?请赐教。”钟文闻话后有些不解。
什么浮事无表,岁之命生。
这两句话完全不搭啊。
虽说钟文对于算命的不怎么感冒。
而且,只要你乱说一通,或者骗人一类的神棍,钟文绝对是不欢迎他来利州的。
如被钟文知道你是骗人的话,那你可就不好过了。
但眼前的这老者,身上有着内气,而且钟文可以肯定此人的身手都快要临近于先天之境了。
有着如此身手的人,钟文可以想像,此人不管是武艺也好,还是玄学也罢,肯定有着一定造诣的。
“不可说,不可说,不过钟刺史为利州百姓所行之事,老朽到是佩服,利州如今的百姓,可以说家家都供奉道君,这可是钟刺史的恩德啊。”周天淡淡的说道。
“老丈夸奖了,这本就是我钟某人的本分,身为利州刺史,总得为利州百姓做点事情,至于什么恩德,那也只是百姓们看得起我钟某人。不过,老丈在我利州,却是让我钟某人心有芥蒂啊。不知老丈可否告知钟某人名号,也好让钟某人有幸相识一番。”钟文听着那老者的话,总感觉眼前的这个老者有些问题似的。
“钟刺名多虑了,老朽我也只是一介普通人,并不会损利州,也不会对钟刺史有所歪心,还请钟刺史安心。”周天听出了钟文话中之意,这是在警告他,随即,他也辩解道。
“老丈即无歪心,那就最好。”钟文也不想再多言,带着小花往前走去,丢下那二人在场。
一个圆满境而已,钟文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至于是敌还是友,从刚才的话中已是探出,那老者并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
不过,钟文却是留了一个心眼。
这老者自己虽不认识,但只要问一问影子,总能探出他是谁来的。
随着钟文兄妹二人的离去,那周天师徒二人却是望着钟文的背影有些出神一般。
好半天后,那少年这才说道:“师傅,我怎么感觉他更可怕了呢?他的眼睛看向我的时候,犹如地狱的鬼差盯上了我一般。”
“唉,庆儿,以后遇上了他,切莫与之为敌。”周天反应过来后,叹了一口气道。
而此时,他的全身都冒着冷汗。
不止是他那弟子感受到钟文的眼神似有似无的像鬼差,就连他都感受到了。
如此可怕的眼神,如此可怕的压力,让他无形之中像是笼罩在黑暗之中,无法自拔。
“师傅,为何啊?难道他真的很厉害吗?”那少年不解的问道。
“呼……,他已是达到了我这一生都无法企及的境界,估计你这一生都无法达到,所以,此人只可为友,却是不可为敌。不过,我观他最近却是有一场血光之灾,如能安然度过,他的前途将不可限量。”老者长呼了一口气后说道。
“啊?师傅,你不会是说他已经达到了先天之上的境界吧?他都还如此的年轻,怎么可能呢?他如真达到了先天之上的境界,难道这世间还有人能杀得了他吗?”那少年闻声后再次的不解道。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间的高手无数,隐世之绝世高手也是无数,谁也不可能是天下第一,谁也不可能稳从天下第一高手,好了,庆儿,走吧,晚了可就要宵禁了。”周天瞧着已是没了人影的钟文兄妹,说完后往着前面走去。
而此时,那对师徒的对话,全数落入了钟文的耳中。
虽离的距离有些远,依着正常情况,他们师徒二人的对话必然是听不见着的。
可钟文是谁啊。
自打神识没有了之后,这耳朵与眼睛那是越发的好使。
而且,钟文对于这对算师师徒也是好奇,所以内气一转,耳朵越发的灵敏起来。
这才使得那对算师师徒二人的对话全数听了去。
“能看出我是先天之上的境界?这老者看来也不是一个简单之辈啊,血光之灾?难道有人要对我动手?”钟文一边往前走,一边思索着听来的话语。
第五百九十五章 原来真是一家亲
钟文并不知道,此算师乃天下第一算师,比之袁天纲更加来的厉害。
如果钟文知道此人乃周天的话,那钟文也就不再会那么淡定了。
周天此人,行踪无迹。
江湖中人很难寻得到他。
当然,这也跟他的行为方式有关。
周天其人,有时候会扮算师,有时候会扮行脚商人,更有时会扮普通的百姓。
当然,也会装扮成为跑江湖的江湖中人。
甚至于,因其乃算师,可查周边任何人物的行动轨迹。
甚至,可探天命,知命数。
这才可以避开寻找他的江湖中人。
要不然,就他周天,也不至于会来利州这种偏僻之地。
不过,他能算尽天下人的命数,但却唯独算不出钟文的命数。
就刚才他所说的血光之灾,还只是在见到钟文之时才能知道,与着以往他所测算的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之上。
就好比他可测算之人,无需见面,只需说其几字,即可测算出此人人生之轨迹甚至命数。
可对于钟文,他也只测得一大概,对于命数,却是呈现出一片模糊之中。
而此时,钟文却是把那神棍一般的周天抛了开去,带着小花回到了县候府。
吃过晚饭后,一家人就此休息。
第二日天初亮之际,钟文又带着一家人出了利州城,在嘉陵水乘船逆流而上。
在天黑之际,这才赶到了三泉县城之外。
好在三泉县城城门未关,要不然又得费上一番口舌才能入得城去。
“大林,你去三泉县衙找一找钟本根县尉过来,就说我在此等他。”一家人入住到一家客舍之后,钟文向着张大林吩咐道。
“好的,主家。”张大林得了钟文的指示,从客舍当中离开,直奔三泉县衙而去。
不过,此时的三泉县衙早已是下了卯,只有几个守卫在守着。
张大林来到县衙门口,瞧着那几个守卫后,走上前去说道:“我是刺史的随从,特来寻三泉县的县尉钟本根,你们可知钟县尉居于何处?”
那几名守卫闻张大林所言,心中也是一惊。
他们从未听闻利州刺史有什么随从,心中虽有所疑惑,但见张大林气度不凡,却是直接开口问了起来,“你是钟刺史的随从,可有何凭证?寻钟县尉有何事?”
一个小小的守卫,却是怀疑起刺史的随从来,这放在别的州县,那绝对是不太可能的。
可这就是利州。
不管是利州的官员,还是吏员衙差,基本都是如此。
只看凭证不听人言。
这也是钟文曾经再三交待过的。
毕竟,在这个只有文字描述时代,什么样的人都会出现。
就好比曾经,从南方而来的一个大胆的骗子,说是从京中出来的官员,穿着一套官服,不知道从哪弄了一个身份以及印玺,在利州行骗。
把当时的县官骗得团团转,更是骗走了上千贯钱去。
就这样的事情,在唐国到处都有,而且还不少。
为此,钟文曾经制定了相应的章程,只要有任何官员到任何地方,都需要出示身份,否则,可以一概拒之。
这种装扮成高官的行骗方式,不要说在这个时代了,就连钟文前世就曾有听闻过。
在那个时代,身份证什么的,或者文件什么的,都可以联网查得到的,都能把当地官员骗得团团转,更何况在这个时代呢?
张大林见对方要凭证,赶紧从身上随携带的一块牌子递了过去。
这事,他张大林跟随钟文在利州那段时间,早就有所令教过,哪会不知道这其中的问题。
而且,他们原本就是百骑司的人员,对于身份之事,那更是看中的很。
那守卫接过牌子看了看后,正了正身,把牌子递回给张大林恭敬的回道:“小的这就领你去钟县尉府上。”
确认了令牌,他们可不也再对张大林有所怀疑了。
令牌,那可是利州独有的。
其令牌之上,有着利州特有的标识,只要在利州为官为吏的人,都识得令牌。
而此时,钟本根正在自己家中与着几个下属说着话,根本不知道钟文会来到三泉县。
最近,三泉县的事物诸多,而且新县令的办事能力真是不行,使得他这个县尉都得帮着新县令忙活别的事情。
哪怕下了卯,他钟本根也是会与下属在自己家中商议着明天,或者往后一段时间的公务。
谁叫新县令不行呢。
“县尉,王县令真是太混蛋了,没那本事还天天把控着财政大权,更是给他自家按排了不少的人进来,而他自家的人更是混蛋,打不得骂不得,处处与我们作对,让我们办起事来真是苦不堪言啊。”一个班头说道。
“可不是,县尉,你得给我们想想办法啊,要不然这样下去,我们可真就没办法处理好公务了。”又一人说道。
“县尉,你也知道,那王县令夫人的娘家人,前天伤了人,我们这边今天把人抓了回来,王县令就把那人给放了,这是何道理吗?再这样下去,我非得去利州告他不可。”一位捕头衙差更是抱怨道,
“你们的难处我也是知道的,可他毕竟是县令,我又有何办法呢?”钟本根无奈的说道。
就在此时,钟家的门被敲响了,使得钟本根他们几人也是惊得一个激灵。
“钟县尉,刺史的随从过来寻你,请开一下门。”门屋传来一阵喊声,这让钟本根他们还以为是县令他们派人来找事来了。
“刺史的随从?”钟本根听到外间的喊话声,心中不解。
不过,不解归不解,起了身把门打开来后,见一个陌生人与一个守卫站在门外。
“钟县尉好,我叫张大林,是刺史的随从,请你跟我去见一见刺史,刺史此时正在三泉县三泰客舍。”张大林见开门的是一个官员,确认眼前之人估计就是自己过来寻的钟本根后,开口说道。
“什么!钟刺史到三泉县了?”钟本根听了张大林的话,心中也是一惊。
就他所知,钟文这个刺史,可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他钟本根去过好几次府衙,都不曾见过钟文的真身。
而今,这黑天黑夜的,却是来了一个自称是刺史随从的人,还说刺史到了三泉县。
不远处的一些他的下属,听到张大林的话也是一惊。
“县尉,我们跟你一起去见见钟刺史。”众人刚才还抱怨说要去利州告状呢,这眼下利州最大的官员却是临来了三泉县。
“好,大家一起去,不过你们可得安份点,可别让钟刺史看扁了我们。”钟本根也没多想,再加上他最近确实越来越烦那县令了。
随即,向着张大林拱了拱手回道:“还请贵人前面带路。”
张大林也不多话,打头带着钟本根一行人往着三泰客舍行去。
当钟本根一行人来到三泰客舍之后,见到钟文一家坐在客舍大堂等着他呢。
“三泉县县尉钟本根携属下见过钟刺史。”钟本根几人也没想到,钟文会住在一间小小的客舍。
“别多礼,今日我们过来是专门寻你来的,我们此次过来是为私事,至于你那些下属,要不先回去,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如何?”钟文见钟本根还带着下属前来,笑了笑说道。
那几个钟本根的下属听见钟文如此说话,赶紧躬身行礼,退出客舍外而去。
钟文都如此说话了,他们哪会没有眼色。
而此时,坐在一旁的钟木根,却是紧盯着钟本根,眼睛里闪动着泪光,紧张的站了起来,直奔钟本根。
“堂兄!堂兄!你可识得我?我是木根啊。”钟木根的话,让钟本根愣在那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阿爹,你先别激动,先坐下再说吧,再说,当年你才不到一岁,想来他也不识得你。”钟文见自己阿爹如此的激动,赶紧扶着自己的阿爹坐下。
就自己阿爹现在的这般状态,估计能把钟本根弄得满头雾水了。
着实,此刻的钟本根还真是满头雾水。
不过,当他反应过来之后,才想起自己父亲还有一个弟弟,父亲的弟弟就曾有一个子嗣叫木根。
不过,当年他钟本根也因年岁太小,根本不可能记得当年的事情。
况且,都三十多年过去了,就当下来说,他钟本根更是不可能记得当年自己的这个堂弟的。
再者,据他所知,自己二叔一家冒似早就没有了消息,而当下又突然冒出一个亲戚来,这不得不让他钟本根有些无措。
“钟县尉,我知道你现在有些不解,刚才我阿爹所言,正是我们来三泉县之事,据我从钟大那儿所知,你……”钟文见钟本根有些迷茫,这才缓缓的说了起来。
随着钟文的叙述,钟本根这才越发的明了。
“钟刺史,你刚才所言可当真?你祖父可真叫钟震?曾祖真的叫钟虎?真的是从定胡县而来的?”钟本根被钟文所叙述的事情也着实惊的不行。
心中即有兴奋,又有不明。
“当真,你请看,这是我钟家的祖宗谱系。”钟文见钟本根此时的模样,赶紧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祖宗谱系出来。
当钟本根接过仔细一瞧之后,心中惊喜不断,眼泪也开始如涌泉一般往下掉了。
“堂弟。”
“堂兄。”
终于是确认了两家本就是一家人之后,钟木根堂兄弟二人终于是抱在了一块,痛哭流涕。
而钟文一家其他人,也是喜笑颜开,最是乐意见到这样的场面了。
钟家,原本以为连一个亲戚都没有了。
而今,终于是寻到了从北方逃难失踪的本家亲戚了。
这让钟文一家顿时多了一族的亲戚,从此,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回归本家了。
第五百九十六章 认祖归宗喜开颜
“堂兄,三斗村还有多远啊?”第二日,钟本根引着钟文一家往着三斗村去的路上,钟木根就问个不停。
着实,打昨夜认亲之后,钟木根就彻夜未眠。
而且,他从钟本根的嘴里,可是得知了自己的伯父还在世,这不得不让他想第一时间见到自己的伯父。
钟真,那可是钟家的嫡长子。
是整个钟家最为正统的一系了。
“堂弟,再过前面那坐山就到了三斗村了。”钟本根指着远处的一座山头,笑着说道。
经昨天的认亲,钟本根也着实没想到,自家二叔一家还有后人在世,这不得不让他钟本根心生兴奋。
而且,眼前的钟家,可是出了一个刺史。
这对于整个钟家而言,那绝对是一个天大的消息。
只要钟文一家到了三斗村,认了祖,归了亲,钟家的未来,估计前途无量。
当然,这也得要看钟文这个晚辈会不会对钟家本家提携提携了。
三斗村,离着三泉县其实并不远。
也就二十来里的路程。
不过,三泉县毕竟处利州北部,更是山高林密的。
再往北,可就是终南山了一脉了。
就这样的地方,着实行动不便。
而且,三斗村也不是一个大村,也仅是一个小村。
村中户数不多,将将二十来户。
全村只有五户人家姓钟,十来户全是姓宋。
为何叫三斗村。
这也是有其历史原因的。
话说,原来三斗村并不叫三斗村,而是叫宋家村。
宋家村,在很多年前,出了一次灾祸,使得田地颗粒无收,宋家村村民叫天天不应,叫地不灵,整个村子差点就集体搬迁走了。
而当时,有一位道人途经此地之后,耗费所有钱数,买来一些粮食,分给宋家村村民每户三斗粮食。
又教村民们打猎等事物,这才使得宋家村得以活命。
后来,直到宋家村度过了此劫难,那道人才离去。
为此,宋家村为纪念那位救苦救难的道人,把宋家村改名为三斗村,以此惦念那位道人给他们三斗粮食。
“堂弟,你看,那里就是三斗村了,我们只需要再前行三刻钟就能回家了。”钟本根指着远处的一个村子,向着钟木根指介绍道。
“堂兄,那我们快点走。”钟木根心中急切,想以最快的时间见到自己的伯父。
可他却是忘了,除了钟文一家,钟本根一家也是被带了过来。
其中,钟本根那妻子以及儿女可不是那么容易行走的。
钟本根的妻子,身体最近一直处于生病当中,行动起来多有不便。
钟本根的妻子名叫宋佳玉,同为三斗村村民。
再者,钟本根还有二儿二女。
共小女儿更是才一岁多一些,只能由着钟本根的大儿子抱着行走,其妻子还得由他大女儿扶着才便于行走。
要不是钟木根心中急切,就钟本根的妻儿老小,都不一定会回三斗村。
身体不便,又要行这么远的距离,这着实苦了她们了。
依着钟本根为三泉县尉的身份来说,家中怎么着也是有些家底的。
只是可惜。
钟本根原本只是一个差役,要不是钟文大刀阔斧的对利州进行改革,说不定钟本根本根没有机会做县尉。
况且,三泉县又属于下县,一个县尉之职,在唐国官员当中,那只是最为下等的官员,从九品下。
俸禄并不多,家中又有着这么多人要养,还要随时接济族中族人,钟本根家中,余钱根本是见不到一点。
当然,如果从县衙借几匹马到也是可以的。
只不过,钟本根为人处事也都是有些死板,再加上县令对他多有警惕,更是压着他这个县尉,所以,钟本根也没想着要从县衙借得一些马匹来。
所以,这才导致他们这一行人均是徒步而行。
不过,好在有着张大林和张小林兄弟二人,要不然,就这二十来里的山路,都能去了钟本根妻子的半条命去。
而此时,钟文却是背着小武,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小花跟随其后,时不时的跟着钟文说着一些话。
对于走山路,钟文一家早就习以为常了。
几刻钟后,一行人终于是抵达了三斗村。
当钟本根一到三斗村外后,丢下一行人急奔回了家中去了。
没过多久,两个老人,一带着二十来人从村中迎了出来。
“木根,真是我的木根啊,啊呜呜……”当那两个老人瞧着打头的钟木根后,双手伸出,小跑着迎了上来,嘴里哇哇的哭了起来。
“伯父,伯母。”钟木根见到那两老人后,急跑了过去,抱住二人就大哭了起来。
而钟文他们也是赶紧走了过去。
一通的哭天喊地般的哭声后,终于在一刻钟后停下了。
“他阿娘,小文,小花,小武,快过来见过伯父伯母。”钟木根抬手擦净脸上的泪水,向着钟文他们喊道。
秀带着钟文他们,赶紧躬身向着两老人行起礼来。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快快起来,走,我们回家。”两老人扶起众人,各拉着钟木根夫妇二人。
回到家后,又是一通的叙话。
从逃难开始,一直说到后面的事情。
世事难料,谁也没想到,本来两家人早就没有了音信。
而且,钟真他打来到利州后,也是寻了一通的人,最终才寻到了自己的父亲曾虎。
只是可惜,当年世道太乱,钟文祖父一家又分开了。
这才导致两兄弟谁也不知道谁活着还是死了。
而钟文的祖父,带着自己一家人,到了龙泉观一带,被李道陵的师傅,也就是钟文的师祖收留,成了龙泉村的佃户,这才有了活命的机会。
反观钟震一系的人,一直转展于三泉县,一开始并不是在三斗村落的户,而是在三泉县谋生。
只不过,县城依然太乱,这才钻进山林之中求活,最终,到了三斗村。
“父亲,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钟刺史钟文。”当叙过话后,钟本根指着坐在一边的钟文,向着自己的父亲介绍道。
“好,好,好啊,我钟家终于是出了一个高官了,好啊,要是父亲知道了此事,也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啊。”钟真瞧着钟文如此年轻就做了刺史,心中高不已,抹着眼泪说道。
钟文被自己的二祖父说的有些尴尬了。
自己虽为刺史,可自己一家人啥都没带过来,连礼都没有,这冒似显得有些小气一样。
本来,自己一家过来本就是过来寻亲的。
而且,在寻亲之前,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这礼了就全给抛一边去了。
而今,自己一家终于是寻到了本家,现在好了,什么礼都没有,纯是空手而来,这不尴尬又是什么呢。
“伯父,小文也是好命,好些年前,李道长收入了小文入了道观,后来才有了这个官职,被当今的圣上封了侯,又赏了不少的田地。”钟木根笑着向钟真说道。
“真是好啊,我钟家原本来就是官吏之家,只是当年世道太乱,我也断了仕途,到处逃命,而今,我钟家终于是又回归了,以证我钟家之本啊。”钟真说完后,又是大笑了起来。
对于钟家的世系,钟文并不知晓。
甚至于钟木根也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钟文的祖父原本以为自己父亲或兄弟早已不在人世了,这才选择隐没一些事情,好活下命来。
就钟真所讲,钟家的先辈们,曾经也是做过官的。
最高也是做到了员外郎的,那可是从六品的官员的。
只不过,当时属于魏晋时期,可比不得如今唐国的从六品的员外郎。
当天,钟文一家以及钟氏一家,那可谓是高兴不已,笑声都把三斗村的村民引动得都过来瞧热闹。
而三斗村的村正,在得知刺史到了三斗村,那更是带着三斗村的村民过来拜见。
如今,三斗村的村民们,在得知了原本是外来人的钟氏一族,出了一个刺史,那眼神,可谓是全是巴结了。
不过,好在这三斗村的宋氏一族从未欺过钟氏一族,而且两族之间的关系也很好。
要不然,他们非得半夜都得惊醒不可。
时过一天后,钟文一家祭拜了祖宗,重新入了族谱,从此之后,这才正式回归了钟氏一族。
为此,钟木根这脸上,从未失去过笑容。
就连钟氏一族所有人也一样,全部都挂着笑容。
有着钟文这个刺史在,估计以后他们可以横着走了。
不过,横着走是不太可能的了。
依着钟文的性子,邦衬一下自己本家的人,那也是应该的。
但要是太过私心了,估计也不太可能。
此时,钟真这个钟氏一族的族长,却是拉着钟文说着话,“小文啊,你看你堂伯被那三泉县令压得都快抬不起头来了,你可得好好帮一帮本根啊,要不然,本根估计再过两年都得被革了那县尉之职去不可。”
钟木根夫妇二人坐在一边,两眼望向钟本根,不知道自己伯父为何会说出这般话来。
不过,钟木根这刚寻到了本家,心里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帮一帮本家,向着钟文说道:“小文,你堂伯的事,你可得上点心,他可是你的堂伯,外人都欺负到你堂伯了,你要是不帮的话,我可不饶你。”
钟文一听之下,虽不是很清楚三泉县的事情,但见自己的堂伯低着头站在一边,也知道钟本根冒似遇上了什么麻烦事,随即问道:“堂伯,三泉县现如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一说吧。”
钟本根本就是一个木讷之人,办起事来也都是一板一眼的,少有变通。
就他这性子在官场上混,也着实不易。
“三泉县一直都这样,虽说各衙各吏也都使劲,但县令王世宇却仗着他是县令,一直压着我,还有主簿他们,他更是把他本宗的人弄进了县衙,使得我们好多事情都得看他的脸色行事,而且……”钟本根见钟文问话,赶紧回应道。
第五百九十七章 职权被下利州动
随着钟本根的话一起,钟文却是发现,这三泉县如今到是成了一个独立的王国一般。
钟文要的是各州县衙所使的劲都得往着百姓身上使,而不是各官吏家人身上使。
而且,那王世宇,钟文早就对他不爽了。
钟文记得此人。
这三泉县的新县令王世宇,曾经因为三泉县一村子被老虎袭击,他这个县令手不能提,腿不能动。
钟文一直也没心思来狠抓官吏的这些问题。
而今,钟本根的话到是让钟文心有所疑。
至少,从一个三泉县,钟文不能想到利州其他的县估计也是如此了。
就这好比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做了官,这本宗家人自然也就要照拂到。
而钟文这个刺史,自家本族的人都没有照拂,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却是先照拂起自己本宗的人来了。
这不得不让钟文心中暗恨。
“堂伯,这样,你先回三泉县,你本职职务之事,你依照正常行事准则行事即可,我一会也先回去一趟,到时候我会派下一个督查小组下来,到时候你该如何汇报就该如何汇报,我就先拿三泉县开刀了。”钟文思索了片刻后,心中已是有了主意。
就当下利州的情况,钟文已是好几年没下到各县去查看了。
而今,有着三泉县这般,其也县也不用想了。
所以,钟文这是准备拿三泉县动刀了。
或许,也是因为钟文这个霸道的刺史长期不管事,这才让下面的人才有了如此作派。
说来,钟文对于任用亲人一事不反感。
但如果所任用的人如果没有什么能力,那钟文绝对会打得你起都起不来,而那些没能力的人,钟文绝对会让他滚蛋,甚至会罚没其钱财家产。
只要谁敢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乱来,钟文绝不手软。
“这样可行?我就怕对你造成不良的影响。”钟本根担忧道。
“怕什么?有我在,利州乱不了,谁要是敢乱,我就敢杀!哼,敢在我的地盘上乱伸其手,别说他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就算是圣上委派的,我都敢砍了他的手。”钟文恨色一起,脸上挂着冰冷,使得钟真他们都对钟文这个刺史之名有些害怕了起来。
“哥,我也要跟你回去。”小花此时从门外走了进来,听见钟文要回利州,赶忙跑近钟文急道。
小花打来到三斗村后,骚包了两天,今天却是有些腌了。
在村子里可没有在利州好玩。
而且,最近她也一直在龙泉村,要么去山林里到处晃,时不时打些猎物回家。
钟木根夫妇二人也着实有些管不住她了。
“你回去干嘛,你就留在这里,哪都别想去。”钟木根知道自己儿子有事要办,自己女儿要跟着回去,他可不放心。
就自己女儿那性子,他都怕小花把钟文的事给搅浑了。
钟木根好不容易寻到了亲,怎么着也要在三斗村待上一段日子。
而且,他也打算暂时留下来,好好跟自己的伯父一家,以及其他几家联络联络感情呢,他是不可能短时间之内反回龙泉村的。
“小花,阿爹阿娘在这里,你就先留下,好好保护阿爹阿娘,哥有事要做,就先不带你回去了,等过些日子我再回来。”钟文瞧着小花嘟着嘴巴的样子,也知道她这是想跟着自己回利州去。
不过,钟文却是不放心自己的阿爹阿娘,所以,把小花留下,也算是有了一定的保障吧。
小花目前只是后天境的身手,但面对一些突发的小毛贼,或者山中的野兽,那绝对是手到擒来的。
虽说三斗村大部分的人都会打猎,但有着小花在,总能让钟文安心一些。
话不多说,钟文安排好一切后,与着钟本根就此离开了三斗村。
不过,二人在快临近三泉县之后,钟文与钟本根就此分开了。
“钟县尉,你这两天去哪了?为何没有与我禀报一番?”当钟本根回到县衙后,那县令王世宇却是一脸的不快。
“回王县令,我回家了一趟,家中有些事情要处置,而且,我也向县丞打过招呼了。”钟本根见县令王世宇那表情,知道他这是要找自己的麻烦来了。
就前段时间,王世宇本宗的一个亲人惹了事,被钟本根派人给抓了,那王世宇为此怒气腾腾的把人放了,还把那几个衙差给革了。
虽说他那本宗的亲人所惹之事并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因为伤了人,钟本根这才把人抓了,好待查验审问。
可这县令王世宇却是二话不说,放了人不说,还把那几个衙差给开革了,这让钟本根心中愤愤不平。
为此,那几名衙差还到他钟本根的家中告那县令。
可一个县尉在没有背景之下,又如何斗得过一个县令。
况且,王世宇打上任开始,就渐渐发现三泉县就如他的地盘一般,什么人都开始往里面按插。
到如今,县尉所管辖的治安事件中的所有衙役,都有近一半是他王世宇的本宗之人了。
“回家?你要是家中真有事,那就先回家好好处置,至于本县的治安之事,就交由我来处置好了。”王世宇瞧着钟本根,脸上带着阴冷道。
“王县令,我家中事务已处置好,本县的治安之事,就不劳烦王县令了。”钟本根哪会不知道,王世宇这是要夺他的权了。
虽说县令有权过问本县治安之事,甚至有些县还会由着县令掌县尉之职。
可在三泉县,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钟本根好不容易从一个衙差坐到了县尉之职。
就算是钟本根再木讷,再不会钻营,他也不可能把这职权交出去的。
“哼,你钟县尉越发的乱行律法,前两天抓了王石他们,他们并无过错,你为何要抓?如此不明我唐国律法,又不尊我利州新律,我又如何能放心,钟县尉,你还是回家休养去吧,再说,你妻子身子骨可容不得你天天不着家。”王世宇对管理一个县虽没有什么能力,但对如何掌权,却是手到擒来一般。
而此时,王世宇的话,明显是带着一股威胁之意了。
“王县令,我乃利州府衙所任命的县尉之职,你如此蛮横行径,难道不怕我到利州去告你吗?”钟本根被那王世宇的话给气着了,瞪着大眼盯着王世宇怒道。
“告我?我何时蛮横了?本县是念你家中妻儿老小,这才让你回家休养,难道上官对下官的慰籍都要被告的话,那这天下还有何事不能被告,好了,这些我就不多说了,回家休息去吧,你县尉之职,暂由本县统管。来人,送钟县尉回府休息去。”王世宇可真不怕他钟本根告他。
就他所知,利州当下的局面,钟文的这个刺史是不可能来三泉县的。
而且,他也知道,钟文这个刺史常年不露面,利州就好比没有刺史这个人似的。
就算是钟文露面了,他王世宇也不怕。
他在利州府衙,可是有人的。
而且,那人可以随时给自己传递消息,只要钟文有什么异动,他就能随时知道。
随着王世宇的话一落,立马就有几名衙役奔了过来,团团围住钟本根。
回到三泉县的钟本根如何,此时的钟文却是不知。
钟文正急奔于返回利州的山林之中。
半个来时辰后,钟文已是到了利州城。
“把执法队的负责人给我叫来,还有,把统军府的吕林栋也给我叫来,让他们到县侯府来见我。”一回到府衙后,钟文向着一名小吏吩咐了一声,随后,钟文又是把郑之叫了出来,带着郑之直接去了县侯府。
钟文不会在府衙议这事。
下面的县有问题,府衙指不定也有问题。
至于统军府与执法队有没有问题,钟文暂时也只能相信这两方面的人了。
不过,依着钟文对执法队以及统军府的了解,至少这两方面的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这两方面的人都有问题,那钟文这个刺史可就做得失败了。
“钟刺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这一回来不是要见执法队的,就是见吕将军,难道有外敌吗?”郑之见着不少的人来到了县侯府,紧张的向着钟文问道。
不过,钟文却是没有回话,一直安静的等着人来齐。
直到所有的人到齐了之后,钟文冷眼一个一个的瞧了一眼所有的人大声问道:“你们当中,有谁中饱私囊,或为自己以及家人亲人得利行事过的,自行站出来。”
钟文的一话一落,在众人的眼中,却是闪动着不解。
“刺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为何惹得你大动肝火?”吕林栋不解的问道。
钟文依然不言,静静的观察着所有人,发现没有任何人有异动后,心中这才安定了一些。
“好,即然你们都认为自己没有问题,那我钟某人就相信你们确实没有问题,大家坐下,听我说。”钟文出言向着众人说道。
“三泉县县令,任人唯亲,凡是自己本宗之人,大部分均在县衙任职,其能力我先不说如何,据我所知,三泉县县令王世宇,出生于三泉县地方宗族王家,其本族势大。占公家之利,吞百姓之利等等恶事,我着令你吕林栋,以及各执法队,往三泉县前去肃清这些恶人恶事,……”
钟文的话一起,惊得在场的人心中激荡。
谁也没想到,钟文这一开口,就是拿一个县令开刀,而且所开刀的估计还有一个地方宗族。
不过,谁也不会反对钟文,就连曾经一直反对钟文的郑之,在听了钟文的话后,心中也是激荡不已。
时过两刻钟后,利州城中奔出数百人,往着三泉县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