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赐教
李道长坐在一张椅子上,盯着眼前的小娃,心中却在想着,这个钟家的小娃不错,有着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就是不知是现在这样,还是以后终将保持着这样。
“钟家小娃,这外间的皇帝,可不是你能知道的,不过年号嘛,到是可以说一说,今年是贞观元年,外面的战乱早已结束了,天下太平了,但还是有一些山匪恶徒的,以后,等你长大了,出了这大山,总能了解这外间事物的。”
李道长盯着钟文,开口说了起来。
钟文听闻李道长的回答后,愣在当场,脑中快速的转了起来。
‘贞观元年?李唐天下?看来前些日子猜的不错,这下心中吊着的那颗心,终于是可以落地了,贞观年,也可以说是太平盛世了,没有了战乱,那也就不会有百姓受到伤害了,更是不会打到这里来了。’
钟文此时的脑中,除了知道贞观的一个大概状态,就连某些简单的事情也是知道的。
当然,钟文不是个历史爱好者,更可不能对唐朝有着很深的了解,前世读的书中,也只是简单的介绍而已,再加之偶尔看了一两本书之外,基本就不甚了解了。
至于贞观盛世如何?那也只能看往后的年份如何了?不过在钟文的心中,到是希望这汉唐天下能够大一统,万国来贺,但就普通百姓而言,钟文心中是不抱什么希望的,就如今虽说是贞观元年了,可村子里一样吃不饱饭,也同样会饿肚子的存在,几十年又能发展到什么样子呢?真能是盛世?钟文不敢断言。
“谢李道长赐教。”
钟文沉默了片刻后,立马又清醒过来了,向着李道长行礼表示谢意。
“你这个小娃,到是挺有意思的,这外间的世道,你这么小就想知道,难道你还想离开这里不成?”
李道长看着钟文,似有一股打趣的味道。
“李道长,您知道我们都没有什么见识,只是想听一听这外间的事物,您是这里最有学识之人,自然,您说的话也最有见地的,小子这才敢向李道长请教的,要是别人,我还怕他骗我呢。”
钟文站在李道长不远处,看着李道长恭谨的说道。
“哈哈,你个小娃,到是机灵,以后要是有空,可以过来陪我说说话,也无需你提什么野兔过来。”
李道长听着钟文的回话,到是觉得有趣,眼前这个小娃,说起话来,真不像个十岁的小娃,到是像个二三十岁的人说的话。
“谢谢李道长,我可不敢过来打扰李道长清修,要不然我爹娘肯定要揍我的,不过,我真要猎到什么好吃的,必然会来看望您的。”
钟文听着李道长的话,赶忙行了个礼,这可难得啊,这李道长说自己只要有空,就可以来观里说上些话,那真是陪太子读书,前途大大的有啊。
“你放心吧,你爹娘才不会揍你的。”李道长随口说道。
“李道长,眼下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能不能问问,就是前些日子,我在几座偏殿的基座角落的石块上,见到好一些字符,不知道那些字符是干嘛用的,我还用木片抄写了下来,可我也不认识字,要不然的话,我也能每天读一读这些道文经文什么的。”
钟文站了小半天,这才把心中的话问了出来,可别让李道长认为自己是在偷取观里的宝典才好。
“哦?小娃,你会抄经书?不过那些偏殿中的那些字,有些我也不识得,而且残缺了不少,还乱七八糟的,不过看起来像是镇殿之用,具体我也没时间去研读。”
李道长有些不好意思,对于那些字符,别说他不识得了,就是他以前的师父师祖都不识得,脸上有些不自然了,随后微闭着眼睛。
钟文听后,也不知道该如何了,看见李道长微闭着眼睛,看来是催着自己赶紧离开吧。
也许钟文误解了李道长的意思,李道长微闭着眼睛,只是回忆起自己的师父与师祖他们来了,再加之李道长被钟文给问懵了,刚才还被钟文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学识,一转眼就说自己不识得,哪还有脸说什么啊。
“李道长您困了乏了,小子告辞,您好生休养,要是小子能帮上忙的,还请过来通知我一声,告辞。”
钟文向着李道长行礼后退去,却是使得李道长脸上直抽抽。
要你一个小娃帮忙,这不是大笑话嘛,这世间之事,哪有让一个十岁的小娃帮忙的,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嘛。
“这钟家小娃,鬼头鬼脑的,以前也不是这样啊,这变化也太大了吧,看来村子里的小娃都开始渐渐长大了。”
李道长睁开眼来,瞧着离去的钟文,嘴里念叨着一些话,但却没有人听见罢了。
回到观里的广场上时,小花却已不见,随之钟文往着正在修缮的偏殿一边走去,这才看到小花站在不远处,看着众人在修缮这座破败的偏殿。
“小妹,快过来,我们回家了。”
钟文大声的向着小花喊了起来,而且小花所站的位置也相对近了一些,真要被什么砸到,那可就不好了。
“哥,李道长他还好吗?身上的伤可好了?”
小花小跑着过来,向着钟文问了起来,也不知道这小丫头为何如此关心李道长的伤势。
“李道长挺好的,再休养一些日子就好了。”
钟文走在前面,随口回答着身后跟随的小花,但心里却是一直想着刚才李道长的话来。
兄妹俩走在下山的小道上,在小道两旁,捡着一些柴火,顺便带回家去。
回到家中,却是发现空地前,有着不少的鸟类,在啄食空地上的蘑菇。
“哥,好多的鸟都把咱家的蘑菇给啄坏了,它们真的太坏了,我要打死它们。”
小花放下手中拖着一小捆柴火,从地上捡着一把小石头,往着空地上的鸟儿扔了过去。
‘扑愣愣’一群鸟儿,随既飞离,气得小花大呼了起来。
“好了,小妹,不要管这些鸟了,等有空哥帮你把它们抓来,我们做叫花鸟吃。”
钟文看着小花的这一动作,似有一些好笑,但也知道维护自家的收获。
拖着柴火往着灶房里放去,随后,兄妹俩就坐在空地边上的树底下,看守着空地前的蘑菇来,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
小花更是睁着她的那双大眼,盯着屋舍上面的小鸟,只要小鸟飞了下来,总会跑了过去,挥着手中的小木棍,似要把那些偷嘴的小鸟打落下来。
几日后,空地上的蘑菇,晒的也差不多了,几百斤的蘑菇,到也晒出了不少的干蘑菇来。
用着家中的大箩筐装好,存放在屋舍里,只要钟木根哪天有空了,到是可以去一趟城里,把这些干蘑菇卖了换些铜钱回来,顺便把那些野兔的皮毛一起卖了。
“夫君,你看这几天,你是不是去趟城里,把这些干蘑菇和野兔的皮毛卖了,换些粮食回来啊?”
隔日的晚饭后,秀看着家中的粮食已不足几日的用度了,心中焦急了起来,向着一边搓着丝麻的钟木根说了起来。
“好,明天我就去趟城里,家中的粮食真的不够了,顺便我带上一些食盐,看看能不能换些什么东西。”
钟木根忙活着手上的活计,回应着秀,但心中却是活洛开来。
家中的粮食的确已经快要见底了,可这离着夏收,还有近两个月的时间,家中真要是没粮了,这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对于这些,钟文也是知道的,这几天里,他脑中也在想着,该如何解决家中的困境,可一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听见自己爹娘的说话声后,钟文心中开始惦记起刀来,要是家中有把好刀,想来自己做起什么事来,也会更方便一些。
“阿爹,如果能够多卖一些钱的话,最好买把刀回来。”
钟文躺在茅草席上,开口说着要把刀的事来,至于蘑菇什么的能卖多少钱,他脑中可是没有个数。
“小文,这刀可是很精贵的,先换些精食回来再说吧。”
钟木根听后,本来是想同意的,但想着家中快要断粮了,先紧着粮食为好才是,刀的话,只能在家中情况稍好一些之后,再考虑了。
“好的,阿爹。”
钟文也只能接受自己父亲的意见,毕竟自己不知道外间的行情,多说了也无用,不过,自己到是想出门去看看,这外间的城里又是何种模样。
夜深后,钟木根夫妇停下手中的活计,把火把灭了之后,开始睡了起来,屋外的虫鸣蛙声片片,彰显着这里是一副世外桃园的景像。
第二日太阳未出山之前,钟木根挑着一担箩筐,里面装着干蘑菇以及野兔皮毛,还有两大碗的食盐出发了,往着城里赶去,这去一趟城里,至少得三天的时间才能来回一趟。
至于这三天如何解决饭食问题,有着钟文的脑袋在,基本也是容易解决的,直接做了三只大叶子闷野兔带着吃,这样除了能解决肚子饥饿问题,还能增加能量,使得赶路也有些力气。
秀带着两个小娃,把钟木根送出好一些距离,站在小路上,看着挑着担子离去的钟木根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这才转身回家。
第三十二章 被打
“阿娘,阿爹今天会回来吗?”
往回走的小花,抬着头看了看秀,钟木根刚离开,就又开始惦记起来。
“你们阿爹今天应该回不来的,这去一趟城里,来回得两天,而且你们阿爹还是售卖干蘑菇以及野兔的毛皮,自然还会耽搁一天的,除非赶路比较急,而且售卖东西快的话,两天到也能回来的。”
秀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这双儿女,想着自己夫君一人独自去城里,可别发生什么意外才好,至少得安全到城里,买些粮食回来。
钟文一边走,一边想,听刚才自己父亲所说,从这里到城里,至少得有三五十里的地,道路还不好走,都是一些山路,依照以往的想法来计算的话,最多也就一个上午就能到了。
但钟文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些日子,自然知道这山路小道,可不是那么好走的,至少得往两三倍以上的路程时间来计算的。
没有官道,更是没有公路,有的只是山路,而且行路时,还得随时注意山道两边,是否有什么野兽窜出来,这才是需要担心的。
以往去城里的时候,都是村民们三五一群的前往,可如今,只有钟木根一人前行。
钟文心中虽对于去城里有些期待,但父母亲不同意,也只得作罢,对于自己父亲一人前去城里,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的。
就家中目前快要断粮的情况来说,真是有些到了节骨眼了,能早去一天,就能早一些时间换回点粮食回来,也好度过这断粮的日子。
三人回到家后,秀抗着木锄,拎着个篮子去田地里劳作去了,留下钟文与小花在家看家。
其实家中本就没有什么可值钱的东西,但也只是像征性的看家,哪怕天天把门大开着,也没有人去偷拿什么东西,家里都穷得揭不开锅了,哪还有值得小偷惦记的东西。
钟文却是想着,这古人说的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估计就是在这种状态下写出来的吧。
“哥,我们去荒野地里吗?”
闲在家的小花是个待不住的小家伙,好动,但同样也机灵。
“好,我们去看看有没有野兔,要是没有的话,我们就得换个地方了,不过在我们去荒野地之前,还是要做一些套子的。”
钟文听着小花的话,想想也是,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找点事干。
拿着以前做好的麻绳出来,做了些套子之后,这才与着小花往着荒野地行去,同样的装备,同样的人,但心情却是有些低落。
对于钟文兄妹俩而言,家中无粮,同样困扰着他们两个小孩,同时也在担心着自己的阿爹。
荒野地里,两个小身影钻进钻出的,寻着吊脚套,二十个吊脚套,只给他们带来两只野兔。
“小花,一会我们布置好了好吊脚套后,得赶紧回家,要不然阿娘该回来了。”
钟文一边布置着吊脚套,一边看着附近有没有危险,同时向着身边的小花说道。
“哥,那我们赶紧弄完,赶紧回去。”
小花听着钟文的话,点着小脑袋,对于自己哥哥的话,到是同意的。
钟木根去了城里,使得一家三人都一直提不起什么劲来,一整天都显得有些木木的。
第二日清晨,钟文兄妹俩起床后,去往山林边,捡拾柴火去了,秀也早已下田劳作去了。
而此时的利州城,钟木根挑着担子往着城北门快速的行去,好在担子不重,要不然的话,也快不到哪去。
钟木根昨夜,在利州城北不远处的一座破败的土屋里落的脚,其实昨天傍晚时分,他就已到了利州城附近了,只因身上没有钱,可不敢去利州城里过夜,更何况城中夜间是会宵禁的。
钟木根挑着担子通过城门,进入到城中,往着专售东西的坊市欢快的行去。
在他的脑中,想着得尽快把这些东西售卖完了,好赶紧去买些粮食,也好趁天色还早,往家赶去。
来到位于东城的坊市,东城属于最为繁华的地方了,比之其他地方要好上不少。
在东城这片区域,除了有坊市,沿街还有着不少的店铺,行人不绝,叫卖声绕耳。
“上好的蘑菇,野兔毛皮,请过来看上一看啊。”
钟木根站在两个箩筐边上,大声的叫卖了起来,虽然听着有些别扭,但对于钟木根而言,这些都是粮食,可不敢大意的。
“把你的毛皮拿出来看看。”
一位穿着得体的中年人听见叫卖声之后,走近钟木根,随既问道,身后跟着一个小年轻人,手里提着一个篮子。
“这位客官,你看,这些毛皮都挺完整的,我这担子里还有四十五张野兔的毛皮。”
钟木根赶紧从箩筐中拿了几张野兔的毛皮出来,捧在手上摊开,好让这位客官瞧好。
“嗯,还不错,不过野兔的毛皮可不值钱,给你七百文钱,把这毛皮卖与我。”
中年人却是没有直接伸手碰触钟木根手中的毛皮,这也是规矩,买家均不会去碰触还未商定好的东西,要不然,出了事可不好说清楚的。
“客官,我这四十五张毛皮都是完整的,七百文可是少了些,九百文如何?”
钟木根虽然不是很清楚市价,但对于毛皮的完整性还是知晓的,只要有些损毁,那价格必然是大打折扣的。
“四十五张都没有损毁?那到是还不错,那就九百文吧。”
中年人听着钟木根说四十五张皮毛都没有损坏,那可真就不值七百文了,不过在他眼中,四十五张完好的野兔毛皮,怎么的也能让自己挣上两贯钱。
“谢谢客官,这是绑好的四十五张野兔毛皮,客官您数一数。”
钟木根听后,心中大喜,九百文啊,够家里好大一笔花消了。
“这是九百文,你拿好,钱货两清。”
中年人数了数毛皮后,确认没有问题,从身后的那位年轻人手中,接过九百文钱递给钟木根。
接过铜钱的钟木根看了看成色,又数了数后,确认没有问题了,这才大声的感谢这位中年人,中年人随既离去。
钟木赶紧把这串在一起的九百文钱,放进箩筐里头,就怕谁抢了去一样,而在这坊市,可真没人敢如此明目张胆抢钱的。
九百文钱,对于钟木根而言,打小就没有见过,别说九百文钱了,哪怕一百文钱,都少有见过的。
心里盘算着,买多少粮食回去,可却是不知道此时的粮食价格是多少,只得回过神来,想着尽快把这箩筐中的干蘑菇卖掉。
虽然只是两大箩筐的干蘑菇,但重量却是不重,最多也就只有三四十斤而已,家中还留有一半还多。
“上好的干蘑菇,有谁要的吗请问?”
钟木根压住心中的兴奋,喊着叫卖起干蘑菇来,希望这些干蘑菇真如自己儿子所说,有人收了去。
“你这干蘑菇什么价钱啊?如何售卖?”
一位上了年岁的老丈,来到钟木根身前,看着箩筐中的干蘑菇,随手拿了一个尝了尝。
“客官,我这也是头一次挑来售卖的,这是道观里的道长说,可以卖些钱,我们才采了些回来。”
钟木根可不敢说是钟文说的,但想着道观里的道长说的话,必然比其他人的名头好使一些。
“嗯,蘑菇不错,个大也大,你这一担估计得也近四十斤吧,这样,我给你六百文钱如何?”
老丈看着这一担子的干蘑菇,质量也不错,而且个头也大,想来也可以使用好一些时间。
“行,行,谢谢客官。”
钟木根听着六百文钱,心里更是高兴的要蹦了起来了,以前这些蘑菇也只是采了些尝尝味道罢了,可没想到自己儿子说晒干了,是可以卖钱的,这才挑着过来试一试,他真没想到,不到四十斤的干蘑菇,却是能换来六百文钱,这真是天上吊下的一个大陷饼啊。
“那你挑着跟上我吧。”老丈说完话后,往前行去,钟木赶紧挑起箩筐跟随其后。
来到一间售卖杂货的店铺的后院后,老丈这才弄了两个箩筐过来的,好让钟木根腾出来。
交接完毕之后,箩筐中已经放有一千五百文钱了,当然,底部的那两碗盐是不算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要了。
欣喜异常的钟木根,谢过老丈后,这才挑着箩筐出了店铺的后院,到来正街上。
钟木根心里想着,如何把这两碗盐售卖出去,想看看能不能换些钱来,买更多的粮食。
但对于售卖盐这事,钟木根心里完全不知道,就因为这两碗盐,导致他被打,这也是钟文历史书看得少的原因,如果钟文看过不少历史书的话就知道,盐铁要么是朝廷专卖,要么就是独家垄断,怎么可能让私人贩卖盐呢。
挑着两个空箩筐的钟木根,又回到坊市当中,从盖着茅草的箩筐当中,把两碗盐端了出来,直接叫卖起来。
“自家多余的上好食盐,可有人要吗?”
钟木这一口喊的,直接到是把坊市中不少人给震醒了,像看个傻子似的看着钟木根,而钟木根却也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其他人员。
“什么人胆敢在这里私下贩卖食盐。”
一位满脸胡须中年壮汉,带着三个同伴,听见有人贩卖私盐,直接跑了过来,却是看到一个农户人手里端着两碗食盐,青灰色的结晶,确定是食盐无疑。
“你胆敢在这坊市中贩卖私盐,说,是谁指使你的?”
那壮汉指着钟木根大声责问起来,直接吓得钟木根不知所措。
而此时的钟木根完全不知道这是为何?自家产的食盐为何不能贩卖?
“这位大哥,这些食盐是我家猎的野兔,向道观里的道长换的,家里断了粮,这才想着过来卖些野兔毛皮和干蘑菇,还有这两碗食盐,好换些粮食回去。”
钟木根看着这眼前的几位凶神恶煞般的四人,赶紧开口辩解起来,可真不要引起什么误会才好。
“难道你不知道,这食盐乃我王家店铺专营吗?还敢来这坊市之中卖你的食盐,给我打。”
中年壮汉完全不理会钟木根的辩解,挥着手,指使着他的三名同伴动手。
“别打了,别打了,啊,啊,啊。”
三人同时对着钟木根拳打脚踢起来,那两碗食盐直接撒落一地。
半刻钟之后,三人过足了手隐,这才停下手来,可此时的钟木根,早已是遍体鳞伤,嘴角冒着鲜血,头也被打破了好几个口子,流出一些鲜血出来。
钟木根弓着身子,抱着脑袋,躺在地上,无声的呻吟着,没人会过来劝阻,同样,也没有人过来帮钟木根,更是没有衙役过来阻拦。
“哼,以后看你还敢在这坊市中贩卖私盐吗?”
中年壮汉看着钟木根已经如此模样,但眼神却是恶狠狠的瞪着钟木根,呸了一口后,随之离去。
不过再离开之前,到是翻了翻那两个箩筐,看到箩筐中的一千五百文钱,虽是眼谗,但却不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拿走,只得叹了口气离去。
“这位小哥,这食盐多也不能拿出去卖的,以后可切记啊,这王家店铺,可不是谁都惹得起的啊。”
一位老汉,看着这四名恶徒离去之后,扶起被打伤的钟木根,小声的叮嘱了一声。
“谢谢老丈,我知晓了。”
钟木根被那老汉扶起后,艰难的伸着手臂,擦去嘴角的血迹,抚去脸上与头上的血迹,向着老丈感谢了一声。
但钟木根身上却是疼痛的很,被打了这么长的时间,难免身体受到某种伤害,至于有没有伤到骨头与内府,暂时也不得而知。
缓过片刻钟之后,钟木根这才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捡起两个碗,放回到箩筐中,挑起担子,蹒跚的离开坊市。
每走一步,身上的疼痛,都使得钟木根咬紧牙根,皱着眉头,忍受着身上的疼痛,往着粮店方向慢慢的前行着。
对于刚才被打之事,只能咽进肚里,一个农户人家,怎么敢与这城里的人斗呢,钟木根心中是怕自己买了粮食回去,这身子挑不动,身上伤痛难忍,但也只能先去粮店看看再说。
第三十三章 担忧
拖着满身伤痕的钟木根,花了足足小半个时辰,这才来到了粮店门口附近,刚到粮店门口,他这副样子着实把粮店的伙计吓了一大跳。
本来只要一刻钟的路程,可钟木根忍受着伤痛,依然决然的来到粮店门口,为的就是赶紧买些粮食回去,好解决家里断粮的问题。
“客官,您这是。。。”
粮店的伙计看着钟木根挑着担子来到门口,看样子是来买粮食的,但还从未见如此模样的人来买粮食的,这才出口问了起来。
“小哥,不碍事的。”
钟木根知道自己目前的样子有些不是很好,确实有些狼狈,但他的心中,也只是想买些粮食罢了。
“客官,我去给您倒碗水喝吧,您稍稍歇一会。”
伙计进了店中后院,给钟木根打来一碗水,端了过来,看着眼前的这位汉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像是被打了,伙计本就也是穷苦人家,心地也算纯良,到也不会因为钟木根这副模样就轰走。
“谢谢小哥。”
钟木根接过水大喝了起来,喝过水的钟木根,这才稍稍有了些许精力。
“小哥,敢问粮食怎么卖啊?”
喝完水的钟木根向着伙计问了起来,心中希望自己今天所挣的一贯五百钱,足够买到一些粮食,也好赶紧回去,但却到他现在身上的伤,反而不去关心了。
“这位客官,下等稻米五百文一石,中等八百文,上等的得要一贯三百钱。”
伙计看了看钟木根,能来粮店的必然是要过来买粮食的,但对于钟木能否挑回去,还真有些担心。
“小哥,那给我来一石下等的稻米吧,我这箩筐应该足够了。”
钟木根听着伙计嘴中的粮食价格,心里估算着家里的用度,一石下等的稻米,想来是够家里度过这眼下青黄不接的日子了。
“客官,您这个样子挑得动一石大米吗?”
伙计看了看两边的箩筐,一石大米到是能装下,但就眼前的这位客官,能否挑回去,心里可没个数。
“小哥,我挑得动的,谢谢啊。”
钟木根想尽快买完粮食回家,对于这城里,他真不想多待半刻钟,虽然他身上的伤有些疼痛,但咬咬牙,也是能挑回去的。
普爱的农户人家,不就是这样嘛,哪怕路途再远,再苦,再累,只要心中有个信念,一切都会变得简单多了。
伙计不再说话了,进了店里去称量大米去了,钟木根爬了起来,进到店中,看着伙计称量大米。
下等的大米,必然不会太好,与家中食用的差不多,都需要挑捡一番,除去里面的一些杂质才可煮用。
伙计把称量好的大米,平均倒入到两个箩筐中,钟木根却是把箩筐底部下面的铜钱以及一只大叶包好的野兔抱了上来。
“客官,这稻米给您装好了,你试试看看能不能挑得动。”
“小哥,你放心吧,我挑得动的,这是五百文钱,你拿好,谢谢。”
钟木根数了五百文钱,递给伙计,心中感谢着这位粮店的伙计。
伙计也没再多说什么,接过铜钱后,看着眼前的这位汉子挑着一石大米离开粮店,可心中却是开始惦记起家中的父亲来,跟这位汉子一样,朴实纯良。
一石大米的重量,压在钟木根的身上,更是使得他受伤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但想着家中妻儿能够喝上碗稀粥,浑身又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没过多远,正好路过售卖布匹的店铺,钟木根放下担子,抱着铜钱进了店中。
“客官,买些什么布啊?”
布匹店的一位伙计瞧见一位客官进来后,赶紧上前问起话来。
“小哥,五尺粗布要多少铜钱啊?”
钟木根进到布店后,心中盘算着给家里妻儿做几身衣裳需要用到多少布匹,这才开口向着伙计问道。
“一尺粗布一百文钱,五尺就是五百文钱,不过本店今日优惠,买七尺送一尺,客官,要买上一些布匹吗?”
伙计看了看钟木根,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位汉子怎滴这副模样,但却是看中了他手中抱着的铜钱。
“小哥刚才所说买七尺送一尺,可是真的?”
钟木根听着这位伙计的话,心里算着价钱,余下的铜钱,到是可以买些粗布回去,但听闻伙计说的买七尺送一尺,这事对于他来说,那肯定是高兴的啊。
“客官,买七尺送一尺,本店绝对不会欺客的。”
伙计坚定且确信的向着钟木根回应道,至于这位汉子愿不愿意多买上一些,想来是没有问题的,就眼前这位汉子手中抱着的铜钱,至少也有一贯钱的。
“那小哥还请给我量七尺粗布,不过要送我一尺才行啊。”
钟木根定了定神,七尺送一尺,想来足够给自己妻儿做几身衣裳了。
买完布匹的钟木根,又挑着担子上路了,可心中却又是盘算着,余下的三百文钱,能不能买上一把好刀,可他记得村里人说过,一把好刀,怎么的也要一两贯铜钱,这才打消了他的念头。
挑着一石大米,艰难的往着城北门而去,心里想着得赶紧回家,晚上赶到半路的一处山洞,那里正好可以露宿一夜,明天也就可以回到家中了。
而此时的钟文一家,已是吃过早饭,秀已下田劳作去了,而钟文兄妹俩却是去了荒野地里寻野兔去了。
“哥,哥,你快来,看看这个是什么?”
小花来到一处吊脚套处,却是看见套子上挂着一只不知什么的猎物,大声呼喊着另一处的钟文。
钟文听见小花的呼声后,急忙跑了过去,就怕小花出了什么意外。
来到小花身边,却是看见吊脚套上挂着一只猪獾,看着还不小,至少得有二十多斤重吧。
“小妹,这只猎物叫猪獾,不过会咬人的,以后见着了可得离远一些。”
钟文开始把猪獾从套子上解了下来,一边向着小花介绍起猪獾的一些事情来,对于大白天的,猪獾会不会出来,钟文就不知道了,因为猪獾属于夜行性动物,想来白天是不太可能出现的,但在这唐朝时期,钟文还真没法评论。
“哥,这只猪獾的肉好吃吗?”
小花看着钟文解套子,心中开始盘算着这只猪獾的肉了。
“哥没吃过,不过想来肯定不会差的。”
钟文说的是实话,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从未吃过这种肉类,更何况人家还是保护动物,谁又敢大着胆子去吃呢?真要被知道了,非得进去里面待一段时间不可。
兄妹俩二人,在这荒野地里进进出出的,好在更换过了吊脚套的位置,野兔的收获还是挺多的,都已经有九只野兔再加上那只猪獾了。
“小妹,我们回家了,一会去捡些柴火,今晚我们吃叫花猪,哈哈。”
钟文一手挽着篮子,一手拎着猪獾,虽然有些过重了,但也只能咬咬牙,往着家的方向走去。
“哥,我要吃叫花猪,还要吃很多。”
小花听着钟文口中的叫花猪,想着前些时日吃过的叫花兔,那味道,到现在都还一直在鼻尖环绕不去。
“好,晚上我切出一半来留着,等明天阿爹回来后,再给阿爹做着吃。”
钟文心里其实挺担心自己老爹的,这都是第二天了,依着自己老娘的说法,钟木根至少得明天才能回来。
至于卖了多少钱,换了多少粮食回来,这些都是钟文心里关心的问题,家里的粮食早已经见底了,都不够一家三人吃上两顿的了,再不买回些粮食回来的话,那家里只能天天吃野兔肉过活了。
有人会说,有野兔肉吃多好啊,可人缺了主食,也会使人难受的,更何况,依照钟木根以及秀的想法,哪里可能会天天顿顿野兔肉的,最多就是野菜占七成,兔肉占个三成吧。
回到家的兄妹俩,又去山林那边捡了不少的柴火回来,柴火除了能烧火做饭之外,烧尽之后,留下来的灰烬可是煮盐的原材料,这些,都是不可能浪费的。
家中没有一把好的刀,只能捡一些小树枝或枯木枝了,想砍树当柴火烧,那也得家里父母亲舍得这把菜刀才行。
“小花,烧大火,我要开始做叫花猪了,哈哈。”
下午两点半左右,钟文就开始做晚饭了,当然这可不是吃晚饭的时间,这猪獾肉得要好些时间的,估计傍晚五点能不能吃上都难说。
“好的,哥。”
小花坐在灶前的石头上,卖力的烧着火,对于今晚的叫花猪可是抱着满心的期待,这可是自己哥哥做的饭,自己可是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东西,就连自己阿爹阿娘,都说是世间美味的。
饭菜的好不好吃,不能用平常的味觉去评论的,对于饥饿的人来说,一切的饭菜都是好吃的,而对于天天大鱼大肉的人来说,给他来上一碗稀粥,说不定也是一道美味。
至于小花,在她的小脑袋当中,只要是吃的,都是天下间的美味,当然,有肉的话,那更是美味。
从古至今,人类对于肉类的需求就从未从食谱上消除过,哪怕原古时期的早先的人类,学会了狩猎,学会了打鱼,一直延续至今。
而对于此时的唐朝人来讲,肉类更是如此,人口的基数在增加,田地的产出却是没有增加多少,为了消除肚子里的饥饿,就得拼了命的填肚子。
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到是也能吃上些肉食,可对于条件不允许的地方来说,哪怕叫他们手拿木棍,也敢进山与猛虎拼上一回。
饥饿是一切苦难的开始,同样也是动荡的摇床,而在华夏大地之上,如果能解决饥饿,就能减少更多的流血事件,不过,这些也只是钟文的一些见解。
“小花,停火,差不多好了,阿娘再过一两刻钟后也该回家了。”
忙着做叫花猪的钟文,看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赶紧喊着小花停下火来,只需保着温,就可以使得这叫花猪的味道好上不少了。
“哥,好香啊。”
小花吸着鼻子,虽然眼下暂时吃不到,只能等着阿娘回来才能吃,但却是不影响她先饱一饱鼻子的。
时过两刻钟后,秀抗着农具回到家中,小花赶忙跑了过去,说着自己哥哥做了什么好吃的。
“哈哈,以后我这做娘的可就有福可享了,干完活回来,就能吃上口好吃的饭菜,小文小花,你们真懂事。”
秀听闻小花的描述后,心中感慨,有了这双儿女,家里好多的事情,都不再需要她来操心操持了。
“小文,这个叫花猪的味道真好,是不是做的有些多了?有些浪费了。”
傍晚时分,一家三人,坐在灶房里,手里拿着肉块,大咬了起来,秀对自己儿子的厨艺,双手点赞。
“阿娘,这肉本来就是用来吃的,咱家都没粮食了,只能暂时如此了,等阿爹明天回来,看看能换回多少的粮食。”
钟文知道,自己的老娘是心疼这么大的一只猪獾,三人却是吃了一半,除了心疼之外,还觉得有些浪费。
“也不知道你们阿爹现在如何了?可有吃些东西?”
秀听着自己儿子的话后,心里顿时涌上一股难已言表的担忧。
“阿娘,不要担心了,阿爹有那三只叫花兔,想来不会饿着肚子的。”
钟文也知道这事不好说,只能出声安慰一下自己老娘。
“阿娘,哥做的这个肉比野兔肉好吃,不过哥留了半只,说是等阿爹回来后,给阿爹做着吃。”
小花坐在一边的石头上,双手捧着一大块的肉,大口大口的咬了起来,满脸的油渍。
秀看了看自己的这双儿女,心中甚是欣慰。
一夜过去,又是一个晴朗的天气,钟文爬起后,在空地上做着广播体操,适时的增加着一些耐力与重力训练,好让身体形成一个习惯,便于以后增加的强度训练。
小花亦是如此,跟着钟文学做着广播体操,虽然小人儿不知道做的这些动作有何作用,但却愿意跟着自己的哥哥学着做。
每天的事情,基本重复着,没事就坐在石头上,脑中研究着那些字符,得空了就去捡检柴火,或者去看看荒野地里的吊脚套。
但今日早饭后,钟文兄妹俩却是往着离开村子的小道上行去。
钟文并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是想走远一些去等自己的老爹,想最先得到老爹的安全,当然也是希望老爹能够买回一把刀来。
第三十四章 忍
午时不到,站在小道中间的钟文眼中,就出现了钟木根艰难挑着担子,往自己这边来的身影。
“哥,是阿爹。”
小花也同样与着钟文站在小道中间,静等着钟木根,早已瞧见了远处那个挑着担子的人影。
“阿爹,发生什么了?你怎么受伤了啊?怎么还有血迹啊?”
快速跑向钟木根的兄妹俩,却是瞧见了满身脏污,头脸带有血迹的钟木根,心中大急。
“小文,没事的,阿爹没伤着哪里。”
钟木根瞧着自己的这对儿女跑了过来,满眼担心之色,放下担子,出声解释了起来。
可听在钟文耳中,却是有些不相信,就自己老爹身上的伤,怎么可能会没事,头都破了好几个口子了,肯定是被打了,这衣服上可是还有脚印子的。
“阿爹,是不是您在城里被人打了?”
钟文帮着钟木根拍去身上的脏东西,顺手帮着自己老爹整理头发,抚去头发的一些干草什么的,可这头上的伤口却是无法抚平。
钟文心中痛恨那些打人的家伙,自己老爹这么一个良善之人,去了趟城里,只是售卖一些毛皮和干蘑菇而已,怎么还会遭到如此的毒手。
“小文,别担心阿爹了,走,我们先回家去。”
钟木根看着担心的兄妹俩,这事还是不说了,说了也是徒增伤悲。
钟文也没办法,自己老爹不说,暂时也不好追问,再说了,问了好像也起不到什么作用,随既,从箩筐中抱起那几尺布,给自己老爹分担点重量吧。
小花流着泪水,跟随后面,也不知道小丫头的心里想些什么,或许除了担心之外,就怕自己老爹会没了吧。
抱着几尺布的钟文心思有些复杂,前世的环境让钟文的心思,总觉得世界挺美好的,可如今这唐朝,自己老爹被打,却是让自己除了怒火中烧之外,更多的是想着如何提升自家的自卫能力。
自己年龄还太小,就算是去城里为自己父亲报仇,那也得有副好身体才行,钟文相信,只要自己以后加强训练,总有一天,能报得此仇的。
就此事而言,不管对与错,打了自己家人,就得还击回去。
也许这个想法是对的,但也许是错的,在前世的法制社会而言,只能以法来评判对与错,可在这唐朝,一切以实力为尊,没有实力,自己就是渣渣,当有实力了,一切将可以邈视。
而当下,钟文只能忍,忍着,而且必须忍上好些年,甚至以后还将会发生此类的事情,除了忍,一切都是徒劳无力。
本来两刻钟的路程就可以回到家中,因为钟木根身上的伤痛,却是走了半个时辰。
钟文想帮着自己父亲分担一些,可就自己这副小身板,别说分担了,估计这一担子大米,直接能把他压趴了。
“阿爹,您坐着歇一会儿,我去烧点水,给你清理一下伤口,小花,你过来烧火,我去摘些草药来。”
钟文此时也不再顾忌多少了,只要自己老爹没事,才是最大的事情,至于有没有伤到内脏,以及骨头,这些还得仔细问过自己父亲才行。
小花去了灶房开始烧水,而钟文却是去了山林边,开始采集一些草药,虽然这些草药并不是什么好药,但就眼下的情况,只能如此了。
回到家后,把草药全部搅碎,用着一个碗乘好,打了些水,加了些盐进去,好给钟木根的伤口进行消毒处理。
“阿爹,可能稍微有些疼,这水里加了些食盐,用来消毒的,您忍着点。”
钟文端着一碗盐水过来,手里拿着自己以前的那些布条,用菜刀割了一点,准备给钟木根清洗伤口来。
“小文,你来吧,阿爹不怕疼的。”
钟木根看着眼前自己的这个儿子,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伤口处理方式,或许是那白胡子老丈教的吧,但对于自己儿子的这副处事样子,心中甚是难过,如果家中好上一些,必然要送自己儿子去读书识字的。
“嘶”
当盐水沾上伤口时,那份刺痛,使得钟木根开始疼痛起来,嘴里倒吸了一口凉气。
“阿爹,这盐水可以消毒,有些刺痛感,忍一忍就好了。”
钟文看着自己父亲如此,又出声劝解,在没有酒精的情况之下,只能如此了。
“阿爹没事的。”
钟木根看着钟文帮着自己处理伤口,眼中含着泪,这就是木讷少言的儿子,可如今,处理事情来,像个小大人的模样,如果生在富贵人家,必然是个掌家的好人手的。
钟文小心的帮着自己父亲处理伤口,却是没有注意到父亲的眼泪,头上与脸上有着五六个口子,虽然不是很大,但却是沾着不少的脏污,而在当时,自己父亲肯定不可能及时处理,更是没有那条件,同样也舍不得铜钱去看大夫,这才导致如此的。
“阿爹,这些草药我先给你涂上,伤口不是很大,就不需要包住了。”
钟文清洗伤口后,又端着草药过来,向着钟木根解释了一句。
“好的,小文,你懂事了,知道心疼阿爹了。”
钟木根看着自己的儿子忙来忙去的,眼泪止不住的掉落下来。
“阿爹,是儿子以前不懂事,害你们担心了。”
钟文无措,眼见着父亲落泪,可又不好说什么,但总不能什么也不说吧,只得希望自己老爹好好的,大男人流泪不是事,但此时却是使得钟文有些尴尬。
涂了一些草药的汁水后,钟文这才停了下来,虽然看起来有些怪模怪样的,便钟文却认为,这些草药的药效或许不是很好,但也能消炎止痛消肿的。
“阿爹,好了,要不要去请李道长看看。”
钟文虽然只看到了父亲头上脸上的伤口,至于身体是否有伤,却是不知的,向着钟木根说着请李道长来看看。
“小文,无事的,我身上没受什么伤,只是这头上脸上破了些伤口,无碍的,就不用去麻烦李道长了,而且李道长的腿脚也不方便。”
钟木根知道自己儿子的担忧,但自己身上有没有伤,心里还是情楚的,最多也就是受了点点的小伤,还有一些淤青罢了。
第三十五章 泪与幸福
“阿爹,那您先去屋舍里躺着吧,这些大米交由我来弄吧。”
钟文听着父亲的话,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但也只能暂时如此了,如果明天父亲有什么异样的话,必然要去请李道长过来看看的。
“阿爹不需要去躺着,这一石大米还是我来吧,你们俩人小力气也小,可搬不动这些大米。”
钟木根可不会因为身上受了些伤,就使得家中的两个小娃动手搬动这一石大米,这可是粮食,真要撒了,那就得心疼好半天。
“阿爹,没事的,我和小花两人用篮子装一些弄进缸里,不用搬动的。”
钟文听明白了父亲的话,但还是选择自己的办法来,再怎么着,也能弄好的。
“那你们可要小心一些,切莫伤到了,小心也别撒了。”
钟木根最后同意了钟文的意见,但却是没有去屋舍里躺着,到是坐在空地前的石头上看着兄妹俩。
钟文兄妹俩开始拿着个篮子,倒腾起箩筐中的大米来,一趟一趟的,也不嫌麻烦。
而钟木根却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只能坐在石头上看着自己的这双儿女,像是蚂蚁搬家似的,倒腾着这一石大米。
好在大米不多,也只有一石而已,没过多久,这一石大米就被钟文兄妹俩倒腾完了,颗粒不剩,把箩筐以及其他东西,放回到原来所属的位置去了。
随后,钟文兄妹二人,又开始做起晚饭来,把昨日剩下的半只猪獾全做了,一点不剩。
钟文想着就是给自己父亲补一补,想来自己父亲今天可能也没吃上什么东西。
至于钟木根,此时确实已经饿了,就今天一大清早的,把剩下的半只叫花兔吃完后,就没再进过任何食了,而且还要挑着一石米,歇下来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为的就是尽快赶回家来,体力可谓是消耗尽了。
忙进忙出的兄妹,早已进入状态,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的快要睡着的钟木根。
一个时辰后,钟木根清醒了过来,也许是香味使得他醒来,也许是因为时间到了,更或许是他身上的伤有些疼。
随后,起身走进灶房,看着这两个小人儿在忙着做晚饭,心中顿时升起片片的温暖。
又没过多久,秀抗着农具回到家中,却是看到自己的夫君已然回来了,而秀在干农活时,还时不时的惦记着钟木根是不是回来了。
“夫君,你回来了?你这头上脸上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秀看着钟木根,除了头脸有伤之外,身上更是脏的不行。
“娘子,没事的,小文已经给我上过草药了。”
钟木根可真不敢说是被人打了,这事只能烂在肚子里,省得家人担心。
“可要请李道长过来给你瞧瞧?”
秀听着钟木根的话,心中确是担忧了起来,看着这伤虽不是大伤,但自己夫君可是这家中的顶梁柱啊,可真不能倒下啊。
“无事的,娘子,只是一些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钟木根心中晓得自己娘子的担心,随既劝解了起来,钟文兄妹俩站在边上,静静的看着。
家中这么和慕,是准都羡慕不过来的,虽然钟木根受了些伤,但却不是什么大伤,到也不影响其活动,只需要养上几天,自然如往常般了。
“小文,这个是什么肉?这么好吃,阿爹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呢。”
傍晚时分,一家四口人,坐在灶房里,吃着叫花猪肉,虽少有说话声,但钟木根却是头一次吃上这猪獾肉,这味道在他的记忆中,可曾未出现过。
“阿爹,这叫猪獾,是昨天我和哥哥去荒野地里,查看吊脚套的时候发现的,昨天我们吃了半只,留下了这半只,哥哥说要给阿爹吃的。”
小花手里拿着一块肉,往着嘴里送,脸上沾着不少的油渍,眯着眼睛,看向钟木根解释了起来。
钟木根看了看秀,又看了看,低头不语一直吃着肉的钟文,心中顿时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幸福感来,心中想着,只要一家四口平安健康,家中有粮食,苦一些,累一些,心中也是愿意的。
而钟文的心中,其实并不是专心的吃着晚饭,只在计划着一些事情罢了,至于是什么,家里其他人可是不知。
晚饭的肉,使得钟木根有些吃多了,钟文特意给自己父亲多弄了一些,自己三人昨天本就吃过,再者,父亲多吃上一些肉,也能使其身上的伤好的快一些,虽然这个说法不是很正确。
但做为儿子的,又没什么可帮的,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好使得自己父亲快些好起来。
夜晚时,钟文又端着那碗草药过来,让母亲给父亲涂一下身上的其他的淤青,至少可以消肿活血。
“夫君,忍着点啊。”
秀拿着碎布,开始帮着钟木根搓了起来,这是平常人家的常用手法,只要身上有了一些淤青,必然会帮着搓一搓,当然,那是在没有草药的情况之下,而如今,钟文却是弄了一碗草药,至于有没有效果,钟文坚信,肯定是有的。
秀帮着钟木根搓完之后,这才把火把灭了,小声的与着钟木根说着些话。
钟文躺在边上,静静的听着,随后,闭上眼睛,又开始研究起他的字符来,至于成不成,只能交给时间来验证了,而睡在最里面的小花,此时,早已呼呼大睡了过去。
一夜过去,外间的亮光从屋舍的墙壁上的窗户口透射了进来,秀爬起身来,看了看身边的钟木根,伸手摸了摸额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随之起床出门。
钟木根此时,却是不知道秀的一系列动作,以往的他,可是最先醒来的,在这几天里,挑着担子赶路,吃不好,睡不好的,还挨了顿打,受了些伤,自然会沉睡一些,好在身上的淤青也开始渐渐消了下去。
至于钟文兄妹俩,一般不会在天亮就会醒来,必然会在大亮后才会醒来,生物钟的习惯性造成如此的,暂时还没法改变。
话说,使人形成一个习惯,至少得三周,而改变一个习惯,却同样需要一些时间的。
第三十六章 通文
天色大亮后,钟文这才醒了过来,从茅草席上爬了起来,却是发现自己的父亲还在沉睡当中,呼吸匀畅,到也觉得父亲没什么事,随之出了屋舍门,在空地前开始做起体操来。
没过多久,小花也来到空地前,学着钟文做起了体操,当然,小花的动作可没有钟文的那么标准,最多也只是做个样子罢了。
“哥,阿爹还在睡觉。”
做完体操后,小花轻声的向着钟文说了一声,还伸手指了指屋舍。
“小妹,阿爹这几天有些累,让阿爹多睡上一会儿,我们不要去打扰他。”
说完后,钟文随之拿着他的小木锄,以及其他东西,去了村子里的一些偏僻湿润的角落,挖起蚯蚓来。
钟文想着今天要钓几条鱼,熬煮些鱼汤给自己父亲喝,这也是做为儿子能做的事情了。
小花却是没有跟来,在家里留守看家,至少也得让自己父亲醒来后,有个人在,其实这也是钟文心中的一点小担忧罢了。
挖好了蚯蚓之后,回到家中,又是打了个转。
“哥,阿爹还没有醒来。”
小花见到自己哥哥回来后,赶忙向着钟文汇报了一下情况,随之,钟文进到屋舍里,探了探钟木根的鼻息,以及额头,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小花,阿爹没事的,可能太累了,睡的有些沉,你留在家里,我去钓些鱼回来给阿爹煮些鱼汤喝。”
钟文叮嘱着小花,随后提着篮子与钓杆,去了小河边钓起鱼来。
时过两刻钟后,钟木根才渐渐从沉睡着醒来,可当他发现外面天色时,才有些自责起来,自己这是睡的也太沉了,自己的娘子都已下地干活了,而本该躺在茅草席上睡觉得兄妹俩,都已经起来了。
“小花,怎么就你在家啊?小文呢?他去哪了?”
钟木根来到屋外,却只看见小花一人独自坐在空地前的石头上发呆。
“阿爹,你醒了啊,哥让我在家看家,哥去钓鱼去了,说要给阿爹煮鱼汤喝。”
小花瞧见父亲醒来后,赶忙起身小跑了过去,向着钟木根解释起来。
“那你乖乖的啊,我去田里干活去。”
钟木根听着解释后,到也没什么想法,只是有些自责罢了。
“阿爹,阿娘说了,你这几天要在家好好休息的,哥也说了,不准你下地去干活,你身体没有好。”
小花赶紧拦着钟木根去抗锄头,还不忘把昨天秀给她说过的话,更是把刚才钟文交待的事说了出来。
“哪有不去干活的,不干活就没粮食吃的。”
钟木根知道自己的娘子和儿子是在关心自己,可自己也只是受一些小伤,并我大碍的,再说了,自己一个大男人不干活,自己娘子一人去干活,这事要是被人知道了,可是会被人嘲笑的。
“不准去,哥说了,阿爹必须在家里休息。”
小花伸着双手拦着钟木根,就是不准他去下田劳作去,而且钟文给她说过的话,可比钟木根的话好使多了。
“你这……行,今天阿爹也休息一天,不去下田干活了。”
钟木根的心中黯然落泪,有这么一个家,他还有什么可求的呢?家中有个好娘子,有一双好儿女,他心里即满足又幸福,心里暗道着,自己上辈子不知道磕了多少个响头,才得来这么一个好家。
小花看见自己父亲放下了锄头,也就不再伸手拦着了,抬着小脑袋,望着自己的父亲。
此时的钟文,小篮子当中,已经有了好几条巴掌大的小鱼,熬鱼汤是够了,但家里其他人还是要吃的嘛,所以想着再多钓一会儿,也好给这家里人弄个鱼粥什么的。
时过小半个时辰后,钟文的篮子中,已经够家里吃的鱼了,随既停下不再钓鱼,往着小河岸走去,采了不少的野葱姜蒜什么的,顺便采了一些野菜,随后,往家走去。
“小文,今天收获如何?”
钟木根看见钟文回来的身影,连忙问了起来。
“阿爹,还不错,鱼虽然不大,但够吃的。”
钟文提着篮子给到父亲看了一眼,虽然篮子的鱼基本都只是小巴掌大小的,熬煮鱼汤是没有问题的,煮些鱼粥也是没有问题的。
“哥,我要吃烤鱼。”
小花伸着手去扒拉篮子中的鱼,看见一条稍大一些的,而且小花也喜欢吃鱼,当然,更愿意吃肉。
“行,哥这就去做给你吃。”
钟文赶忙提着去了下面的水沟边,开始处理起鱼来。
鱼的腥味重,没有油煎的情况之下,尽量烤一下,也能去掉一些鱼腥味,家中没有所谓的植物油,有的也只是以前秀存下来的一点点动物油脂,煮粥时,放上一小勺。
收拾好一切后,钟文开始做起了早饭,当然还以为鱼为主,先给父亲熬煮了鱼汤,鱼汤当中,还放了一些钟文采集的一些中草药,虽然只能当野菜吃了,但这些中草药,却是有着治疗跌打损伤的功效。
随后,这才开始腾出锅来,熬煮起鱼粥来,大米是昨日父亲挑回来的那一石大米,成色很差,但家中其实吃的都是这样的,钟文也不怎么挑,再者也没啥可挑的。
“小文做的这个鱼粥比阿娘做的都好吃。”
秀回到家后,就开始吃早饭了,此时却是端着一碗鱼粥,大口大口的吃着。
“是啊,小文的这个手艺可真是好,这鱼腥味都感觉没有,还非常的好喝。”
钟木根喝着他的鱼汤,经过钟文烤制的手段,如果还那么大的鱼腥味的话,那钟文真的不用活了,这脸可就得丢大发了。
至于小花,她可没有时间说话的,手里拿着一只烤鱼,大咬着,嚼完之后咽下去,再喝上口鱼粥,这一切对于小花而言,吃才是最重要的,说话那是大人们的事情,跟她是无关的。
这样的日子连续过了三天,而钟木根的身体,也没什么异常后,秀她们三人,才放着钟木根下田劳作去了。
在这三天里,钟木根算是见识到了自己儿子的厉害之处了,除了钓鱼,套野兔,甚至于一些野菜草药的认知,钟木根算是大大的涨了见识了。
当然,这一切都得归功于那白胡子老丈才行,如果没有他,钟文不知道要费多少脑细胞。
“哥,今天还去钓鱼吗?不过我想吃叫花兔了。”
早饭后没多久,钟木根夫妇二人下田劳作去了,小花跟在钟文的屁股后面,在家中的空地前转圈圈。
虽说是转圈圈吧,但对于钟文来说,却是有着不一样的经历。
在这几日夜晚时,自己脑海之中字符,串连在一块了,虽然中间还是有一些缺少的字符,或者搭配不合理的情况,但这对于钟文来说,这可是一个好的开始了。
而转圈圈,其实说来是因为脑中的这篇道文,道文的中心思想,就是一个圆,犹如一个太极图一样,更或者说是一个轮回。
如道家老祖说过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又归于尘土,又滋生万物,又周而复始,没有尽头一般,这才有了钟文此时的转圈圈的动作。
至于跟着钟文屁股后面的小跟屁虫,那也只是觉得跟着自己哥哥转圈圈好玩罢了,她可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纯粹是跟着玩而已。
“小花,今天下午晚些时间,我们再去把吊脚套换个位置,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要是有的话,晚上给你做叫花兔吃。”
钟文一边转着圈圈,一边向着后面的小花说了起来,但脑中却是一直在演算着那些篇道文,他这一心二用的状态,更或者是一心多用的情况,也是最近才发现的。
至于能一心多用到哪种地步,钟文也没试过,当然,也没注意过这种情况,或许只是一件平常之事。
小花跟随着钟文转了一会儿之后,随之离开,坐在空地前的树底下,无聊的坐着,看着眼前自己哥哥的这种无聊的行径。
一直转着圈圈的钟文,却是没有发现离队的小花,脑中依然在演算着那篇道文。
此时的钟文,已经陷入到了一种自我意识当中,根本不会去注意身边发生的任何一件事情。
除非,有什么大的动静,把钟文惊醒回来,至于小花,她可不会去管自己哥哥,再者,自己哥哥只是转圈圈而已,并没有干嘛,而且钟文身上发生的事情都开始使得小丫头都免疫了。
哪怕钟文此时能够一跳窜出好远,小花最多也只是惊呀一会儿,就不再多想什么了,只要自己哥哥身体好,阿爹阿娘好,家里有吃有喝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不是很重要的。
时过半个时辰后,钟文终于停下了转圈圈。
此时,他的脑海中,一篇趋向于完整的道文,呈现在他的脑中,或许是完整的,也或许是错误的,当然,这些对于钟文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篇道文可以卖钱,而且估计能卖不少钱。
至于观里收不收,那就不知道了,但钟文坚信,只要把这篇道文书写出来,绝对可以卖钱的。
手中捡了一根树枝,开始在空地前,把脑中的字符,一字一字的完整书写了出来。
千把字,本不多的字符,可真要字在这空地上,那就是一大片。
当钟文书完毕之后,站起身来,盯着地上的这篇道文。
在钟文心中,这或许就是道文,虽然有些字的意思,自己不甚明白,但只要搞清楚了整篇道文的意思就行,并不会去深究的。
再三确认没有了问题之后,钟文这才用脚抹去地上的字符。
“哥,你不转圈圈了啊?”
打磕睡过后的小花,看见钟文站在空地上,伸着脚不知道在干嘛,以为自己的哥哥又在做那些无聊的傻事。
“小花,一会儿我们去荒野地里,你去拿东西去。”
钟文并没有直接回答小丫头的问话,这转圈圈本来就是无意造成的,并不是刻意而为之,说多了也无用,再者,小丫头也并不会理解。
至于这篇道文,暂时记住就行了,不过还得好好研究研究,看看有没有错误,如果有错误,那得好好改一改,直到没有错误了之后,再重新抄写一遍,这样也就能去观里找李道长,把这篇道文卖给龙泉观,换些钱,自己家里也好换一刀来。
这一切,或许只是钟文的一厢情愿,李道长会不会收这篇道文都两说呢,更何况,这篇道文还是从龙泉观里出去的。
而此时的龙泉观中,李道长却是唉声叹气的,手里拿着一本什么册子,也不知道为何如此。
“唉,这观中,也找不到一个有慧根的弟子,以后龙泉观难道要断了香火不成?”
李道长看了遍册子之后,自言自语的叹着气。
“师尊,师祖,弟子有讳你们的意愿了,至今也没找到一个如意的弟子,虽我龙泉观是一脉相承,可如今,连这一个如意的弟子都寻不到,师尊,师祖,弟子愧对你们啊。”
李道长说着说着,就开始老泪纵横了。
李道长手中的册子上,其实就是龙泉观里的各代祖师名册,至今已传承了九百多年了,至于再往前,却是没有记录的,但在李道长师尊的教诲中,却是知道,龙泉观的传承却是有着上千年的历史了。
至于龙泉观的传承是九百多年,还是上千年,没法去探究,毕竟年代久远,又无记录,有记录的,也只是这九百多年罢了。
到李道长手上,已是第十八代了,而这第十九代弟子,至今还没有寻到一个合适的人选,而李道长年岁已高,再没有寻到一位衣钵传承的弟子,那这龙泉观,也将画上一个句号了。
至于为何至今没有寻到一位可以传承的弟子,这可以说是龙泉观的秘密了,能知道的,也只有李道长知晓了,当然,如果能寻到一位弟子的话,那这第十九代的弟子,同样也会知晓的。
传承,对于李道长而言,如泰山般的压在他的身上,多次出山去寻,依然没有寻到一位合适的弟子,可如今,他的一条腿已是跛了,想再出山去,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第三十七章 一个想法
“哥,你看,这只野兔好大,我解不下来。”
此时的小花,正卖力的解着地上被套子套住的一只野兔,大声的向着不远处的钟文喊叫着。
“小妹,那你慢慢解,我先看看别的。”
钟文没有因为小花的呼喊声而过去,今天可得把吊脚套重新换个位置,至于坏了的,就得扔弃掉,换上一些好的。
每隔两三天,就得更换个位置,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或者日常了,真要不换的话,也是可以的,只是能捕获野兔的机会少上不少而已。
家中虽然眼下已经有了粮食,但谁家还会嫌弃肉类多啊,当然是多多益善的了。
而钟文家中的灶房里,早已挂满了野兔肉,有烤干的兔肉,也有腊兔,当然鱼肉也是挂着不少。
如果钟文家专门吃这些肉类的话,那也是可以吃上好两个月左右的,不过那只能是想想罢了,秀可不会如此浪费。
再者,秀的本意,还想着到了年节的时候,也好带上一些,回趟娘家,也好给自己的娘亲吃上一些的。
至于钟文的外祖母,今年已近六十高龄了,离着龙泉观这边,稍有些距离,但也需要一天的路程。
秀的娘家,属于一个稍大的村子,但也比龙泉村大不了哪去,也只有三十多户人家,人口相对要多上一些。
村子所取的名字有些儿戏,叫二村,其实这也是与徐氏一族有着莫大的关系,因为离着二村半天的路程,就有一个村子,比二村可就要大太多了,有着七八十户的人家,属于二村的本家,基本都姓徐,所以也叫徐村。
而二村,就是从徐村分出来的,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姓徐,也夹杂着一些外姓,不多,但也有十户人家左右。
虽然与着龙泉村不一样的组成结构,但基本都是一些农户人家,也只有本家徐村,才有着一些特殊的成在。
二村的位置,虽离着利州城近,但受到的压迫也就多一些,当然,田产是属于他们的,除了要交赋税之外,还要服徭役,这与之龙泉村相比较起来,各有失有得吧。
虽然龙泉村的村民们不需要服徭役,但赋税是避免不了的,当然,除了龙泉观的李道长突然发话,今年的租子少交一成,那这也就能让村民们过上一整个好年。
佃户,没有田产,如果有,只能自己去开荒,可这开荒可不是说开就能开的,附近的山头荒地,都属于龙泉观的,想开,自然得经过观里点头同意才行。
而且,这开荒之后的田地,依然归龙泉观所有,不过,只需要交纳一两成的租子罢了,但新开荒出来的田地,收成可以说差到极点,也没人愿意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来的。
而此时,钟文兄妹俩处在的这处荒野之地,许久以前,就是开荒过的田地,但不知何年何月后,就开始荒废了。
这才给了钟文不需要去山林里冒险之举,就能在这荒野地里捕获野兔的机会了。
今天钟文兄妹俩的收获不多,也只有三只野兔,但好在有收获,至少也可以做一只叫花兔来食用的,这也是小花每日间都要唠叨的一句。
“哥,我们回家做叫花兔吃吧。”
手里拿着小棍子的小花,望着篮子中的野兔,咽了咽口水。
“不急,哥先去采点野菜。”
钟文看了看谗得不行的小妹,知道小丫头是真想吃叫花兔了,虽然这几日里也没少吃鱼粥鱼肉什么的,但叫花兔,却是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吃过了。
采完野菜,回到家的兄妹俩,开始处理起一只野兔来,野兔的皮毛,可是不能乱开的,伤了皮毛就不值钱了,这在钟文的心里最为清楚了。
至于硝制野兔的皮毛,钟文不懂,也不会,所以正常情况下,都是把皮毛的内里,放在火上烤一烤,烤干之后,放在一边晾干就了事了。
当然,钟木根也是不知道如何操弄这些东西,要不然的话,上次卖野兔毛皮的价格,绝对可以更高一些的。
没有知识,对于一个穿越客来说,那基本就如钟文此时的状态一样,吃不饱穿不好,穿越过来到一个农户家中,所有的什么官爵钱财,一切都是白搭,只能是一个玩笑。
别提什么金手指系统的,要不然钟文必然要与这破老天叫骂一整天,这也是钟文心中的一个痛。
别人穿越过来,不是生在官宦之家,就是金手指什么的,更是带着一座城,一个仓库什么的。
可如今,钟文穿越过来后,一切都得回到原始社会一样,从零开始,好在没有什么地痞恶霸,要不然,钟文必然要抱着跟他同归于尽,再来一次穿越不可。
钟文只是刚开始来到这里时,对这破老天还抱着一丝的期待,可这么长的时间都过去了,那一丝期待,早已丢进了小河里,飘向不知何地去了。
“哥,好香。”
烧着火的小花,吸着鼻子,望着锅中被不少的小石子埋住的那只大野兔,钟文就坐在她的身旁。
“小妹,不要着急,现在离叫花兔完全熟透,还需要很长时间的,再者,阿爹阿娘他们还要不少的时间才能回来,等我们把这叫花兔做好了,阿爹阿娘他们也该回来了。”
钟文看了看身旁的小妹,不得不说,吃是她最大的心愿,同时,也是她最为乐意的事情,自己阿娘做的野菜粥,她是尽量选择性的少吃一些,一旦钟文做粥时,必然会连吃三碗都还嫌少。
“哥做的叫花兔好吃,煮的粥也好喝,比阿娘煮的都好吃。”
小花虽然嘴谗一些,但也明白,好吃的,可不能独占去了,必须得等到自己阿爹阿娘回来后,才能食用。
至于钟文做的比阿娘做的好不好吃,估计她这小人儿的心中,早已有了一杆衡量的称了。
“小妹,以后哥会给你做更多的好吃的,可惜最近不下雨,要是下雨了,山林里的蘑菇就可以长出来了,到时候,哥给你做蘑菇炖野兔,味道绝对不输给叫花兔的。”
钟文其实并没有多好的厨艺,最多也只是会炒一些普通的家常菜,可真心做不出那种绝世的美味出来的。
但对于小花而言,自己哥哥做的饭食,比之任何东西都是好吃的。
“哥,那我们等哪天下雨吧。”
小花听着钟文的话后,心里异常的激动,以前到是也吃蘑菇,但对于蘑菇炖野兔,暂时还没吃过,抱着激动以及期望的眼神,盯着钟文,使得钟文有些无奈。
最近这天气,是开始渐渐热了起来,就算下雨了,估计也不会有多少蘑菇长出来,除非连下小雨好几天,山林里这才有可能会长一些蘑菇的。
蘑菇,对于热的天气不是非常喜欢,他们更喜欢湿润且潮湿的天气,就如下小雨这样的天气,就连中雨这样的天气,他们都会选择性的避开生长,当然,温度其实在其中,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的。
温度高了不行,温底低了也不行,而蘑菇最适合的温度,却是在十八度左右,当然,高于这个温度,他们也会生长的,但却是不能高过二十五度,到了这个温度,基本是不可能长蘑菇了。
至于低温,钟文不知道低到多少度的温度,蘑菇会停止生长,但想来十度以下,就有可能长得少了吧,对于这些,钟文不甚了解,但也仅限于他前世所看过的一点点的纪录片罢了。
钟文有些痛恨自己前世学的是机电类的专业,要是自己学的是动植物类学科的话,那自己在这里也将有个大好前途的,哪怕没什么前途,也能让一家人过得富足一些的。
可不像如今,吃喝都是个问题,钱财同样是个大问题,没有钱,就没有一切,钟文愧对于所有的穿越客啊。
傍晚时分,一家四口又聚集在灶房当中,吃起了钟文做的叫花兔,味道嘛,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除了肉色有些显得白一些之外,味道至少还是挺不错的。
“阿娘,咱家是不是要酿一些豆酱?”
一边吃着叫花兔的钟文,看着这惨白的肉色,这才想起黄豆是可以酿制豆酱,甚至可以酿制酱油的。
“豆酱?那是什么东西?”
秀听着钟文的话后,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从未听过豆酱。
“阿娘,豆酱就是用大豆酿制的一种调料,可以给菜或者粥上色增味的一种调料,味道鲜美。”
钟文并不知道,在唐朝可没有豆酱的说法,酱到是有的,只是在他们这边少有,有也有只有在城里才有的,至于秀她们,听都未曾听说过。
“哦?那这豆酱可真如你说的那样味道鲜美,如果不难的话,有空了,咱家到是可以酿制一些,可是,小文,你会酿吗?”
钟木根听着钟文的话后,心里到是活泛开来,如果自己儿子真会酿制的话,那到是可以让家中多上一门手艺,而且这还是独一无二的手艺,虽然没觉得这手艺很厉害,但想来只要是一门手艺,就是一件好事。
“阿爹,阿娘,这豆酱酿制应该不难的,还有,豆酱也可以酿制一些酱油,比豆酱更好,那位白胡子老丈曾经跟我说过的,不过我得好好回忆一下才能想起来。”
钟文的脸皮开始厚了起来,又是拉出那位白胡子老丈出来挡麻烦了。
“好,等你想起来后,咱家到时候可以试一试,不过咱家没有大豆,等哪天我去你外祖母家里弄一些回来。”
秀听后,心里也是大为高兴,至于豆酱也好,酱油也罢,在没有见到实物之前,他们心中只是抱着一种小期待的心情,并不会因为钟文说的这几句话,激动的且晚上难以难眠。
夜晚,钟文闭着眼睛,躺在茅草席上,开始思索起这豆酱与酱油的制作方法来,不过钟文不是这类活计的老手,自然要在确保没有问题之后,才会做决定的。
半个时辰后,钟文的脑海之中,一直思索着豆酱与酱油的制作方法,再三确定之后,认为没有问题了,这才坐起身来,看着不远处在忙着织丝麻的父母。
“阿爹,阿娘,我想起来了,白胡子老丈跟我说过,豆酱与那酱油做起来挺简单的,要不,阿娘明天去外祖母家走一趟,弄些大豆回来,咱家先试试,大豆不需要很多,几十斤就行了。”
钟文其实想着要是大豆能再多一些就更好了,也好制作一些豆腐来吃,哪怕做一些豆干也行啊。
“好,小文的脑袋就是好用,这真的多谢那位老丈了,明天我和你阿娘一起去你们外祖母家,换一些大豆回来。”
钟木根心中其实对于那豆酱也好,酱油也罢,心中虽是好奇,但也不会因此打击自家儿子的信心,再者,这么些天里,早已见识到了自己儿子的不同之处,如果这豆酱酱油能制作成功,那又是一次奇迹的见证了。
至于为何夫妻二人一同前往,其实也是因为许久未去了,虽然丢下两个小娃在家中,稍有些不放心,但钟木根对自家儿子现在是绝对的放心的,只要不去山林里,其他都没有问题的。
家里有钟文在,绝对可以做到紧紧有条,更会好好照顾更小的小花的,至于吃,那就更不用他们夫妻二人担心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亮后,钟木根挑着担子,担子中放着不少的兔肉鱼肉,还有一些自家煮的食盐,与着秀往着山外走去。
临走前,夫妻二人,可是一个劲的叮嘱着钟文兄妹俩,在家要如何如何的,好在钟文心里想着豆腐豆酱酱油的事,点着头答应着,会好好照顾小妹的,这才使得夫妻二人上了路,沿着小道,往着山外走去。
“夫君,小文小花他们真的没事吗?我们不在家里,也不知道会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一边赶路的秀,向着挑着担子,走在前面的钟木根念叨了起来。
“娘子,你放下心来吧,前些日子,我歇着的这几天里,算是见识到了咱们儿子的本事了,以前我还一直以为小文木讷不懂事,看来是我们前些年不知道罢了,小文猎野兔,钓鱼,煮盐,做饭食,这些,哪件是我们能比的,所以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小文会照顾好小花的,我们还是赶路要紧,明天回来时,尽量早一些时间。”
钟木根算是对自家儿子放心,可秀做为母亲,心中对自家儿女有些惦记,虽然此次回娘家也只是两天时间,但母亲毕竟是母亲。
第三十八章 娘家
“哥,你刚才说的豆腐好吃吗?”
此时的小花,背靠着钟文,坐空地前的石头上,嘴里念叨着钟文刚才跟她说的豆腐豆酱的事来。
“哥可说不好,有些人喜欢吃,有些人却又不喜欢吃,但哥还是挺想吃的。”
钟文可没法好吃,难道说自己曾经吃过?可自己从未离开过这里,又去哪里吃过的,至于豆腐吧,有人爱,自然就有人不爱的。
“哥,那过几天阿爹阿娘他们回来后,你做豆腐来吃吧,我也想尝一尝哥做的豆腐。”
小花对于吃的,基本是不拒绝的,以前是饿怕了,现在是什么都要尝一尝,哪怕不好吃,都想着尝一尝,而且她自认为自己哥哥做的饭食,绝对好吃的,就如那叫花兔一样好吃。
钟文没有直接回应小花的问题,此时,他正在想着豆腐的做法,想着到底用卤水来点豆腐还是石膏来点豆腐。
卤水虽然易得,可这附近也没有制盐的场所,自然是无法获得了,而石膏虽是矿物,也算是容易得到的,但家中可是没有,估计村子里的人家也是没有的,只能想着观里应该会有的,只能去观里,求要一些了。
豆腐虽然也是家常吃用的食物,可就目前唐朝来说,却不是常见之物,到也不是说没有。
“小花,走,我们去砍些树来做些架子,到时候好做豆腐。”
钟文站起身来,去了灶房,拿了菜刀,准备去山林里寻些好一点的树木砍了做架子。
“哥,阿爹阿娘说不要去山林里。”
小花看着钟文这架势,知道自己哥哥肯定是要去山林里的,连忙劝阻道。
“没事,现在大白天的,山林里也没什么危险,再说了,我们又不深入,就在附近。”
钟文可不在意什么山林有多少危险,而且就目前这样的大白天里,估计有什么大型的野兽,也不可能出现在有人类的附近,肯定会往深处去的。
小花没法,只得拿着根小棍子,跟随在钟文的后面。
来到山林边,寻着一些稍好的树木就砍了起来,菜刀的不给力,使得钟文怨声载道,嘴里一直念着一些不好听的话。
家里没有把好刀,做起什么活来,那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就像现在一样,砍棵小腿粗细的树木,都得费老半天。
一个时辰后,钟文才将将把两棵树砍倒,去了枝条,拖着回去,来回来两趟,这才算是完事了。
做一个压制成型的豆腐架子,说来挺简单的,但这一切都得建立在有把好刀的份上,钟文砍树时就已经快要绝望了,而此时,更是绝望。
要把树砍成段,还得弄成片,长短一样的片,这才是个大麻烦事,虽然这些事情难不到钟文,只要有办法,钟文就会去想,到也使得钟文把这些树干弄成了片片状,不过这把菜刀,好像有点不像样了,也不知道爹娘回来后,看到这把菜刀之后,会不会把自己给剁了。
没有钉子,只能用小竹子削尖了敲进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本来钟文想做一把钻头的,可眼下的时间却是来不急了,再过一会,还得去荒野地里查看一下套子,晚饭还得吃的。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之后,这个架子算是有了个样子了,好歹能用吧。
随后,又拿着一些所剩的东西,做了几把小勺子,还有一个摇架,当然,都是简易不行,也就只有小勺子稍微精细些。
“哥,为什么要做这个架子啊?做豆腐一定要用这个架子吗?”
小花一直在边上帮着递拿些东西,可一直也不明白钟文为什么要弄这么一个东西。
“对啊,弄好的豆腐花,要装在这里面挤压掉水份,才能形成豆腐的。”
钟文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看着小花,可他却是不知道,这只是做了个无用功而已。
家里的箩筐难道不能用吗?非得弄这么一个四不像的架子,这不过只是钟文前世的记忆带给他的一件小麻烦罢了。
做好这个架子之后,钟文抗着放在一边晾晒,过几天也差不多能用了。
“小花,我们去看看有没有野兔,晚上哥给你做闷兔肉吃。”
忙活完的钟文,提着篮子,喊上小花,往着荒野地里行去,小花手里拿着根小木棍,跟在后面,嘴里一直念叨着钟文说的闷兔肉。
“哥,你刚才说的闷兔肉是怎么做的啊?比叫花兔还好吃吗?”
走到半路,小花这才向着钟文问起闷兔肉的味道来,心里一直在想着,到底是吃叫花兔好,还是吃哥哥刚才说的那个闷兔肉好。
“晚上你就知道好不好吃了,不过我们先得要有只野兔才行。”
这事,钟文可说不清楚,应该说各有各的特点吧,每个人的喜好也会有所不同,但这对于小花来说,钟文刚才说的话,好像也没什么想法,至于好不好吃,只能是吃过后再评论了。
小花也不再多言,跟随在钟文的身后,一直来到荒野地边。
荆棘茅草里面,两个小身影在里面穿梭着,时而蹲下,时而站起,还伴随着一些笑声,以及说话声。
到是把周遭的一些小动物下得荒不择路了,在这片荒野地里到处乱窜。
而在这片荒地里,有两类东西是最多的,一就是野兔,二就是老鼠了。
对于钟文而言,老鼠肉到是能吃,但却下不了口,更何况还有野兔,谁会去选择老鼠,真要是没办法了的情况之下,才会选择老鼠肉吧。
可惜钟文家中没有养狗,要不然的话,钟文到是想养条猎狗来,好好训练一番,说不定抓兔子的事情,都可以交由狗来抓了,这样还能省下不少的时间去做别的事情。
虽然钟文平常没多少事可做,但他还是想着好好研究那片道文,至少得整理完善吧,这样也好卖与观里换钱啊。
“哥,没有了吧,我们好像都查看完了。”
小花与钟文查看完最后一个吊脚套,虽然篮子中已经躺着五只野兔,对于这个收获,钟文其实是不满意的。
就刚才他们进到这片荒野进来时的动静,就知道这片荒野地里的野兔,都快要多到数不清了。
也许是这些天以来,荒野地里的野兔们,已经学精了,都已经学会躲避吊脚套了,要不然的话,总不会才这么点收获的。
“小妹,我们走,去采些嫩竹笋回去。”
钟文抚着篮子,走在后面,小花手拿小棍子,到处敲敲打打,好惊走附近的蛇虫。
随后,在小河边采了些小嫩竹笋,以及一此野菜,野葱姜蒜,那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回到家后的钟文,开始把五只野兔开始处理起来,小花帮忙处理起小嫩竹笋来。
“哥,做闷兔肉为什么要用嫩竹笋啊?”
小花一边处理嫩竹笋,一边向着钟文打问了起来,心中的好奇,一直存在她的小脑袋当中。
“闷兔肉,加上一些其他的东西,味道会更好一些,而且哥喜欢吃嫩竹笋。”
钟文一边忙着手中的事情,一边回应着小花,对于竹笋的味道,钟文一直都挺喜欢的,不过这附近没有竹林,有的也只是这些小小的嫩竹笋。
不过,到也是可以解解谗的,另外,这荆棘刺藤的地方长得比较多,只要愿意吃,一年四季都有。
对于这些嫩竹笋,小花不是很喜欢,也许是因为以前老是喝的是野菜稀粥,不像最近总有肉吃。
经过这段时间,小花这瘦弱的小身子,也开始渐渐长肉了,虽不至于横长,但小脸蛋也慢慢的红润了起来,早已不像以前那样的菜色。
傍晚,兄妹俩第二次吃独食,每人抱着一个碗,碗中有着不少的兔肉块,虽然颜色还是那样的白,但这味道绝对不输于叫花兔,而且时间上也可以省下不少。
“哥,这个闷兔肉也好吃。”
小花已是吃的满脸都是汤汁,不喜欢用筷子的她,早已抛弃筷子,用手抓着往嘴里塞,如果秀看见这一幕的话,必然是要说上她两句的。
“锅里还有,都是你的。”
钟文基本都挑着那些嫩竹笋吃,兔肉大部分留给小花吃,到不是不喜欢吃兔肉,只是更愿意让自己的这个小妹多吃上一些。
饭后,收拾好一切,天也开始渐渐黑了下来,随之,钟文把灶房的门给关好,插上棍子,避免半夜有什么动物闯进去,偷吃挂在灶房里的腊兔腊鱼什么的。
进到屋舍后,又是把大门给关得死死的,拿着门边的两根木棍顶住大门,这才和小花躺在茅草席上。
黑天的夜里,基本就是睡觉的时间,更何况是刚吃饱时,小花刚躺下没多久,就睡去了,而钟文,却在想着自己爹娘现在如何了?是否到了二村?是否安全?是否有吃饱饭?
话说此时钟木根夫妇,经过一天的赶路,却是早已到达了二村,此刻,刚吃完晚饭,坐在娘家歇着,顺便说些家常话。
“秀,今天你们带来的这些腊兔,可直是小文猎到的?我怎以听着都不真实呢?小文才多大啊?怎么可能猎到野兔啊?还有啊,你们这食盐可不要再往娘这里带了,这可是精贵的东西,先紧着家里用度才好。”
徐氏老夫人此时坐在家中厅堂里,向着秀说起话来,虽然对于今晚的腊兔的味道犹如还在嘴边,但对于钟木根夫妇说的话,有些不相信。
“娘,这真是小文想的办法猎到的,家里还有一些的,本来想着年节的时候给娘送来,但家里没有大豆,才想着过来娘这里要些大豆的,食盐家里也不多,只能带着几碗过来。”
秀听着自己娘亲的话,赶忙回应起来,虽然知道自己娘亲记挂着自己家中情况,这眼下已经好上不少了,自然需要给娘家带些东西过来。
“娘这里到是有些大豆的,明天让你兄长给你弄上一些,好带回去,反正这些大豆也卖不了多少铜钱,不过,这腊兔还有腊鱼,下次可不要给娘这边送来了,先紧着家里一些,你家也不好过,娘也帮不了什么。”
徐氏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家中条件并不太好,可这突然间听自己女儿和女婿的话,自己的外孙竟然能猎到这么多的野兔,到是大为奇怪,但自己这女儿到是给自家送了不少,为娘的,还是挺欣喜的。
“娘,家中还有不少的,反正家里也吃不完,要是家里到时还有,女儿下次再带些过来,小文每天都能猎到几只野兔的,而且钓鱼也能钓上不少来的。”
秀对于自家儿子,那真是得好好夸一夸,自己这次来娘家,可真是涨了不少的脸,当然这只是她心的想法而已,可不敢说出来。
“妹子,我那外甥可真这么厉害?一天能猎好几只野兔?这法子真要这么厉害,可得好好收着,可不能让人学了去了。”
秀的大哥,徐立生,坐在一边听着,心里非常的好奇,自己的这个外甥又不是没见过,胆小怕事不说,还不爱说话,怎么就突然间这么厉害了,一天都能捕获好几只野兔,这要真是如此的话,这可是改了性子了,完全变成两个人的样子了。
“大哥,到时候你来我家的时候,必定会带你瞧上一瞧的,这猎野兔的法子,必然不能告诉别人的,这可是小文的手艺。”
钟木根此时开口说起话来了,自己儿子的本事,那也是自己的骄傲,谁都抢不走的,而且还是自己亲身见证体验过的,那还能有假不成?
“妹子,你们这次过来弄大豆干嘛用的啊?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说道的吗?”
徐立生的娘子,王氏娥,坐在徐立生旁边,不远处坐着三个他们的子女,大女儿二儿子三女儿,此时一直听着他们的说话,但对于钟木根夫妇过来娘家弄些大豆回去,有些好奇,这家中又没养牲畜什么的,难道弄大豆回去有什么秘密不成?
“说起这事来,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小文以前不是见过一位外来的老丈吗?而那位老丈教给小文好一些本事的,这猎野兔的方法就是那位老丈教给小文的,至于这大豆,小文说要做什么豆腐,豆酱,还有酱油什么的,我们也不懂,但想着家里没有大豆,这不过来找娘来了嘛。”
秀听着王娥的话,心里高兴的向着众人说起原由来,虽然她说的东西,娘家人也都不知道是些什么,但听到豆酱,却是知道大概意思了,虽然没有尝过,但想来一定是个好东西的。
第三十九章 豆腐豆酱酱油
娘家这边的人一听,摸不着头脑一般,什么豆腐豆酱酱油的,虽然知道大豆能用来做酱,但这好像只有一些有手艺的人才能做得出来吧,而且人家还都是保密的,这小文见了一个老丈,就能教这么多东西,听起来怎么感觉有点不靠谱。
但是,有着那些腊肉鱼什么的打底,总还是能让人信服那么一点点的,至于多少,那就难说了。
“秀,你说的这些,娘也不懂,只要你们过好了,那才是好事,大豆家里还是有一些的,先弄些过去看看,要是不行,可就别再糟踏了。”
徐氏听着听着,总觉得不对味,或许在她老人家的眼中,一切还是遵巡老辈人的观念才好,变通,对于他们来说,那都是一些不靠谱的事。
“娘,我们现在也还挺好,只要卖些力气,还是能填一填肚子的。”
秀听见自己娘亲的放后,心里高兴,家里这些年虽然过得不如意,但也能免强过下去,自己娘家这边也都是这样,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来娘家这边借粮食的,当然,大豆同样属于粮食的一种。
“姑姑,我什么时候能去您们那里看看啊?”
此时,坐在一边听着大人们聊天说话的三个小娃,老二徐双麻向着秀问了起来。
“双麻,你要是有空,明天可以跟姑姑去家里玩的。”
秀这个姑姑自然是同意的,反正家里平常也就只有自己这一双儿女在家,也不会冷落了这个侄儿,而且家中现在也还可以,到也不会饿着他了。
“小孩子家家的,这么远的路,可不是你能去的,在家好好待着吧。”
王氏娥到也没怪自己这个九岁的儿子,只是见不得自己儿子出远门,而且自己儿子不在身边,心里必然有些担心的,这才出声阻止起来。
“双麻还是别去你姑姑家了,等到年节的时候,再让你爹带你去看看。”
徐氏本也没什么意见,但自家就这么一个孙子,可得好好看着,前些天,村子里就丢了一个小孩,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至于是被拐走了还是死了,没人知道,老人们的心思,自然不希望有这样的事发生,父母们更是如此。
一家人与钟木根夫妇二人坐在厅堂里闲聊着一些话,渐渐,夜开始深了,这才去睡去了。
又是一夜过去,天色大亮,钟文兄妹俩这才爬了起来,做着每天做的体操,顺带着做了一些增加力气的俯卧撑。
小花对于俯卧撑什么的,也只是学着个样子,做了几下之后,觉得有些艰难,不再做了。
而钟文却是一直坚持做着,今天定个小目标,挣他一个亿。
不对,应该是做他二十个,明天再做二十一个,依此来增加自己的力量练习。
也许在未来一年之内,说不定能练出来,也能做一百个俯卧撑,至于能不能做到,至少得坚持。
在这个世道生存,没有个好的体魄,说不定哪天从山林里窜出只野兽出来,想打还打不过,想跑也跑不了,一口咬下,直接死在野兽嘴下的话,那才是穿越人士的悲惧。
结束清晨的锻炼后,钟文带着小花,往着山上的龙泉观走去,去观里求见李道长,希望李道长能给点石膏。
“李道长好。”钟文来到李道长居住的屋子前,向着正坐在屋门口边的李道长行了个礼。
“哦,钟家小娃,有些时日没过来了,可有事吗?”
李道长心下好奇,这钟家小娃规规矩矩的,行事也是有板有眼,就上次来过之后,也少有来观里看看,就连帮忙修缮偏殿的小活也不来做了。
“李道长,小子想向您求一些石膏,想做些豆腐,到时做好后,也好给李道长尝个鲜。”
钟文客气的向着李道长说着自己的来意,虽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来求人的,手上也没带个礼物什么的,也不知道这位李道长会不会给他一些石膏。
“哦?你家要做豆腐?好像钟木根不会做豆腐吧?你娘好像也是不会的,难道是你个小娃要做豆腐?”
李道长听后更是好奇了起来了,这豆腐虽是知道,但这边少有人食用,而且少有人知道怎么做,就他所知,这大唐会做豆腐的,虽有一些,但绝对不会是在利州城这边的人,因为利州城这边从未见过有人卖豆腐。
“李道长,您料事如神,我爹娘他们去二村我外祖母家去弄些豆子去了,小子不才,到是知道如何做这豆腐,所以想着弄些大豆试一试,如果成了,小子必然第一时间给李道长尝一尝。”
钟文不卑不亢的向着李道长说了起来,虽然不知道这石膏是不是精贵物品,也不知道李道长会不会给一些石膏,但好话还是得说着。
“好,钟家小娃,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拿一些石膏来,要是把这豆腐做出来了,可得给我好好尝尝。”
李道长听后,暗自点头,看着这眼前的钟家小娃,年龄虽小,但这沉稳的模样,到是有些小大人的样子了。
没过一会儿,李道长拿着一个小篓子出来。
“给,这两块石膏先拿去用,不过,钟家小娃,你真要是做出豆腐来了,必须给我送点过来给我尝尝,真要是做不出来,这些石膏就当我送你了。”
李道长像是挺客气的,但这话里的意思,听在钟文耳中,怎么这么熟悉呢,像是在说,钱我借给你,等你挣了钱再还我,要是亏了,就当我赔了。
“谢谢李道长,您老放心,这豆腐做出来之后,我会第一时间给您送过来,也好让您老尝一尝我的手艺。”
钟文接过小篓子,里面躺着两大块石膏,而且成色还不错,也不知道观里用这些石膏干嘛用的。
如果钟文懂中医,必然知道,石膏属于一门中药,如果钟文懂道学的话,必然也会知道,这是炼丹常用之物。
提着小篓子的钟文,向着李道长告辞离去,随之唤着小花下山回家去,一会儿还得弄早饭吃。
而李道长却是坐在门口边,摸着他的那花白胡须,心里想着这钟家小娃。
以前的所见的钟家小娃,木讷少言,而此时的钟家小娃,在他面前,沉稳如山,说话到也得体,心中开始有些好奇起来。
中午时分,钟文手拿那杆长枪,带着小花,往着小路上走去,这次稍微走远了一些,坐在小道边上,等着自己的爹娘回来。
“哥,阿爹阿娘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啊?”
和钟文并排坐在小道边上的小花,一直伸着脑袋张望着小路的尽头,这已是小花第十一次问钟文了。
“小妹,不要急,这个时候,阿爹阿娘他们必定在赶路的,再过一个时辰左右,我们就能见到阿爹阿娘他们了。”
钟文不厌其烦的向着小丫头解释起来,虽然这是她的第十一次问话,但钟文却是没有觉得小妹的问话烦人。
兄妹俩就这么挨坐着,似有些无聊,但眼中的期盼,那是一点不减。
小花希望自己阿爹阿娘平安归来,而钟文更偏向于父母亲能从外祖母家多弄些大豆回来,哪怕有一百斤都是好的。
太阳开始往着山顶处移动,兄妹俩等得有些困了,几个小时的等候,确实有些无聊。
而此时,钟木根夫妇,每人挑着个担子,正沿着小道往着龙泉村而来。
“哥,哥,是阿爹阿娘。”
小花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小道的尽头,虽然头一点一点的,似睡非睡的状态,而钟文却是闭着双眼,脑中却在研究那篇道文。
钟文睁开双眼,发现小道的尽头,父母二人正挑着担子往他们这边行来,看样子,这大豆有着不少,至于是不是,得走近前去才能知晓了。
“小文,小花,你们到这里来等我们了,走,赶紧回家去。”
钟木根夫妇二人各挑着担子走了过来,看着自家的小娃来这小道上等着他们了,虽然此处到也没什么多大的危险,但毕竟两边不远处是山林。
“阿爹,阿娘,您们辛苦了,外祖母给了多少大豆啊?”
钟文带着小花站在小道一边,向着爹娘说了一声,但他心中更关心的是大豆的数量。
“你外祖母,还有你舅和舅母他们,听说你要的豆子,直接给了一百二十斤呢,走,先回家再说。”
秀看着眼前的儿子女儿安全,这两天吊着的心,也算是落了地了。
一家四口回到家后,稍事休息了片刻,秀说着一些娘家那边的事情,还有钟文他外祖母她们的交待,随后准备做晚饭去了,不过,再做晚饭前,钟文却是让自己的阿爹弄出五十斤大豆出来,放在一个陶缸里,装着不少的水,开始浸泡了起来。
“小文,这大豆泡了水,可就泡开了,到时候就得烂了。”
钟木根虽然听着自己儿的指挥,心虽有着不少的疑问,但也只是说着一些他自认为有问题的话来。
“阿爹,大豆需要用水泡开的,等明天上午,咱家先做二十斤豆子的豆腐,架子我都打好了,剩下的三十斤豆子,得过些天才能知道是做豆酱还是酱油。”
钟文知道自己老爹在担心什么,怕这豆子泡水后不吃就直接坏了,但做豆腐不泡开,那还真没法做,只得向着自己父亲解释了一些问题。
一夜过去,第二天清晨,陶缸中的大豆经过这一夜的浸泡,已经泡了开来,只需要磨成浆沫,再用布过滤掉豆腐渣,也就可以倒入锅中煮沸即可以做成豆腐了。
“阿爹阿娘,今天您们就别下地干活了,今天咱们要先做豆腐,您们弄一小半大豆,还需要去磨成豆浆水才行,还有,还需要去借口大锅来,要不然可没锅煮这些豆浆水的。”
钟文喊住准备下地干活去的爹娘,做豆腐自己一个小孩可干不了,再者,自己也只会动动嘴了,这些可都属于体力活。
“好,今天咱们就听小文的。”
钟木根听后,到也没什么意见,这用大豆做豆腐虽是头一遭,但这事还真的只能由着他们两个大人来才行。
随后,弄了一小半浸泡开来的大豆,去了村子里的磨房,开始磨豆浆来,钟文就在一边指挥着,加多少水合适,或者帮着打打下手什么的。
两大桶的豆浆磨好之后,钟木根又去村子里的人家,借了一口大锅回来,拿了块粗布清洗干净后,开始过滤豆渣来,好在昨天钟文就做好了一个摇架,要不然今天可就又是个麻烦事情。
豆浆水倒入大锅中,开始煮,钟文根据一些理论,又开始磨起来石膏来,只要这豆将煮好之后,依着一百比二到三的石膏水来调制豆腐花。
“阿爹,把所有的煮好的豆浆弄到这个陶缸里,我开始要配制石膏水了。”
钟文又开始指挥着自己老爹来,钟木根也没说什么,直接用着一个大木勺,从大锅里舀着刚煮沸的豆将舀进陶缸,秀端着自家常用来煮粥的那个陶锅,里面是钟文配制的石膏水,一边倒,钟文一边搅。
“阿爹,阿娘,好了,只要放一小段时间,这豆腐花算是做成了,一会儿您们可以尝一下,等这豆浆成豆腐花了,就可以弄到这个架子里的布中,用块木板压制一些时间,这豆腐就能成型了。”
钟文这一通忙的,满头的大汗,就连边上的爹娘也是如此,小花到是没什么事,除了烧火,她也干不了什么事情。
“小文,那这剩下的豆子怎么弄?”
钟木根站在边上听着钟文的话,但乘出来的那些浸泡好的豆子如何处理,却是不知。
“阿娘,这些豆子等吃完早饭后,全蒸熟了,然后放置十天半个月的,让这豆子发酵发霉,这样才能做成豆酱或者酱油。”
钟文看了看放置在不远处一个笸箩中的大豆,随口解释了起来,钟木根夫妇二人,只得听着,却是不知其操作步骤,想提个什么意见,都不行。
两刻钟后,陶缸中的豆浆已经变成了豆腐花了,钟文拿着昨天作好的木制小勺,挖了一小块,尝了尝。
“阿爹,阿娘,小妹,今天早饭,我们就吃这豆腐花,放点盐,味道也还不错的。”
钟文尝过后,拿着其他的几把小勺子递给爹娘小花他们,也好让他们也尝一尝这豆腐花的味道。
第四十章 神通之术
“小文,这就是豆腐花吗?好吃。”
尝过豆腐花的秀,感觉这豆腐的味道出奇的好,或许是因为从未吃过,这才使得她有些喜欢。
钟木根舀了一勺后,就不再吃了,只是尝一尝就行了,怕吃多了浪费,毕竟在他的心中,这些都是要做成豆腐的,而一边的小花,却是挖了一勺接着又一勺的,根本停不下来。
“小花,你先别吃了,我配点豆腐花当早饭吃,一会你再吃吧。”
钟文率先去到灶房,开始用些盐,和昨天剩下的一些野菜,放进锅中开始烫熟后,切碎后往着四个碗中各放入了一些,加了点盐后,端着来到空地前,一碗一碗的舀着豆腐花。
“阿爹,阿娘,小妹,你们尝一尝,这碗豆腐花味道如何?”
配好咸豆腐花的钟文,向着家人喊了起来,随既,自己端起一碗,用着木勺舀了些尝了尝,感觉还不错的。
“小文,这豆腐花调制后的味道更好吃了。”
秀端着一碗调制好的咸豆腐花吃着,眯着笑眼,看着这个儿子,心里的自豪感满满,钟木根却是没有说话,但心里却是高兴的很,而小花,已经没有时间说话了。
早饭后,应该算是早饭了,每个人都吃了两三碗,而且这豆腐花吃多了也容易涨肚子,随后钟木根夫妇,开始把豆腐花舀出来,放在木架上的布中,最后放了一块木板,压住,还搬了块大石头来,用来挤干水份。
余下的时间,只能等水份挤压干之后,豆腐也就成型了,随后,秀这才去了灶房,开始蒸起其余的豆子来。
“小文,这些豆子蒸熟之后,只要放着晾干就行吗?这发霉了不是坏了嘛?那还怎么吃啊?”
秀对于豆酱的制作过程有些不理解,更或者说是不懂,在她的认知当中,只要是发了霉食物,必然是有问题的,除非到了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去吃的,可这好好的豆子为什么要蒸熟后用来发霉,她心中却是疑问重重。
“阿娘,这豆子发霉后,并不会怎么样,只是普通的发酵过程,阿娘,我也不好解释,这里面的道道还是挺多的,等到时候,咱们再看看嘛。”
钟文确实不好给自己老娘解释这个问题,也解释不清,先做再说吧,只要到那天之后,才能知道其中的问题。
蒸好的大豆,用着笸箩装好,放在屋子里,阴干水份,可惜家中没有木架子,要不然,到是不需要占据屋子里这么大的地方。
“阿爹,阿娘,豆腐的水沥干了,可以揭开了,一会儿,我还要切一些豆腐给观里的李道长尝尝的,家里的这些石膏可是从李道长那里要来的,需要送一些豆腐过去。”
钟文看着这沥干了不少水分的豆腐,赶紧喊着自家的爹娘过来,把这石头什么的弄走,自己也好切上一些豆腐去观道里还这个人情。
“原来这石膏是小文你向李道长要来的啊?那得赶紧把这豆腐送过去。”
秀听了钟文的话后,着急的跑了过来,与着钟木根抬起压在木板上的石头下来。
“这就是豆腐啊?白嫩嫩的,看着就想吃。”
秀看着钟文揭开布后的豆腐,水嫩的有些让她想吃上一块的冲动。
“阿娘,阿爹,一会儿我切完之后,再盖上接着压,阿爹,还要搬一些石头来压住,尽量把这水份挤干,到时候可以烘成干豆腐,水豆腐最多也只能放个一两天,久了就坏了,做成干豆腐就可以放很久的。”
钟文手拿菜刀,切了一大块豆腐出来,放进李道长给他的篓子中,嘴里一边说着话。
钟木根听后,转身离去,去了水沟那边,搬了几块石头来,随后盖上重新压制豆腐,更重的重量压上去之后,这水豆腐的水份,自然也就会挤了出来,到时候可以烘干,弄成干豆腐了。
“阿娘,我去观里送豆腐去了。”
钟文提着篓子,准备给观里的李道长送上第一块水豆腐,这也是昨日与李道长说好的,必然要做到的。
“好,小文你去吧,说话要客气一些,要尊敬一些。”
秀听着自己儿子的话,出声交待着,钟文点头应声,迈起脚步往着道观方向走去,小花却是没有跟着,她还在回味豆腐花的味道来的,更何况,她也不想跟着钟文去观里,在家里看着这些豆腐可比去观里有意思多了。
“娘子,小文这个法子真好,以后咱家小文也算是有了一门手艺了,我们也就放心了。”
钟木根在钟文去观里的时候,出声向着秀说了起来。
“夫君,小文有了这手艺,以后也就不需要我们操心了,可是小花。”
秀看了看一直在木架边上的小花,心里担心着小花的未来,真要以后嫁人了,自己儿子有了这手艺,可小花却是不能学的,虽然这事说来还挺久远的,但这毕竟是自己的一双儿女。
“娘子,小文小花他们还小呢,而且小文说了,他会的东西还挺多的,到时候必然会传一些给小花的。”
自己的儿子要疼,女儿自然也要疼的,虽然儿子比女儿重要的多了,但还是希望小文小花他们长大成人,嫁娶之后,总要有一些技艺傍身的,当然,这得过问自己儿子才行。
在唐朝古代人的眼中,一切的技艺,基本都是传男不传女,就怕这技艺给传给外人了,而女婿本就不属于自家人,所以都不会传给女儿,当然,如果家中只有一女的话,那就没办法了,如果族亲里有男子的话,那也是不能传给女儿的,一切以族亲为重,固执的人,或许会直接两方都不传,这也使得古代的一些技艺,为何失传的多,而得不到更大的发扬。
提着篓子的钟文,来到观中,虽然此时已是下午时分,但修缮偏殿的人却依然在忙着,钟文打了声招呼后,往着李道长他们的居所而去。
“李道长好,这是今天我家自制的豆腐,第一时间给您送过来尝尝鲜。”
钟文过去后,正好瞧见李道长正跛着腿走出门来。
“钟家小娃,你真会制豆腐?嗯,不错,是豆腐,你从何处学来的?”
李道长瞧见钟文过来后,看了看篓子中的豆腐,顺手捏了点放进嘴中尝了尝。
“李道长,这是以前我见过的一个白胡子老丈人说的,这才记下来了,要不然可就做不出这豆腐来的。”
钟文可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再次拉出那们白胡子爷爷过来挡一挡。
李道长盯着钟文看了片刻,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可依然没有瞧出钟文的脸上写着,我是骗你的这五个大字。
“你这又会猎野兔,又会制豆腐,家里最近这段时间可还好吧?虽然你们是观里的佃户,但还是要以农耕为本啊,不过,制些豆腐到是无事的,至于你说的话,老道我却是不信的,以后,你要是有空了,就过来陪我这老道聊聊天,说说话吧,这豆腐我虽吃的少,但这味道却是挺好的。”
李道长盯着钟文看了片刻后,这才说起了话来,至于信不信,那也只能是他的事了,钟文可不会多说什么,话说多了,怕这李道长发现什么,还不如不说。
“谢李道长,以后我有空了,必然会过来打扰李道长的,不过,我能不能麻烦李道长一件事啊?我家的菜刀快要用不了了,李道长能不能借把刀给我用啊?”
当钟文这脸皮上来之后,真是长枪都抵挡不住,昨天才过来借的石膏,今天又开始惦记着刀来。
“给,拿着,这可是跟了老道我好些年头的一把好刀,虽不常用,但也好在锐利。”
李道长到也无他想法,直接从不远处拎了把刀递给钟文,使得钟文心中大为感动,谁说这李道长要收钱来的?不对,好像是我自己要的吧。
“谢谢李道长,不过,李道长了,我想问一问,这道文经书什么的,一般都是什么字开头啊?又是什么字结尾啊?道文经书中的道与天地自然,以及无为,都指的是什么啊?”
钟文终于是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事了,自己研究的那篇道文,也不知道这位李道长收不收?要是不收的话,那就有些不值当了,花了自己那么大的精力和时间,这才组合完成。
“哦?钟家小娃,你想学道文?还是听别人说的啊?这道与天地之间,本就是各有其物,无为……”
李道长听闻钟文的问话后,到是直接向着钟文解释了起来。
李道长说话有些慢且少,但字字珠玑,听在钟文的耳中,像是茅塞顿开一般,可依然没弄清楚这道与天地有什么区别,更或者说是有什么相同。
李道长说到兴奋后,还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把凳子,让钟文坐下来听,钟文依言而行,静静的听着李道长的解惑起来。
本来过来送豆腐的钟文,此时却是像个学生一样,听着老师的讲解,解一解心中的那些疑惑。
直至日头挂在山头上方时,李道长才渐渐停了下来,看着一脸迷惑且微闭着眼的钟文,心中顿时好奇,难道老道我传道时,能使一个十岁大的小娃沉入其中?
而此时的钟文,脑海当中的那篇道文,却是又重新开始排列,组成了另一篇道文,之前的排列组合方式,只能说是道文,而此次再次排列组合之后,却是一篇难之又难,隐晦难懂的道文。
钟文没有听见李道长的说话声,睁开眼来,却是发现李道长那红润的脸庞,快要凑到自己跟前来了。
“谢谢李道长解惑,让小子受用无穷,眼下天色晚了些,我得回家吃饭去了,李道长,我这就回去了,谢谢李道长。”
钟文从凳子站了起来,向着李道长行了个礼,表示一下尊敬那是必须的,再者如果没有李道长刚才的那一大通话,他脑袋中的那篇道文,也不可能形成另一篇道文的。
随后,钟文提着放在一边的刀,抬腿离开了,留下一脸迷惑神情的李道长,而在李道长的心中,却是奇怪钟家小娃刚才的那副像是入了道的状态,但却又不敢确定,毕竟这事,对于一个十岁的小娃来说,那是不太可能的,话也没说,看着钟文离去。
回到家的钟文,好生向着爹娘解释自己在与李道长说话聊天,顺便学说了借了把刀回来,当然,是不需要粮食置换的。
晚饭,自然是豆腐了,豆腐炖腊兔,那味道真是没得说了,一家四口,吃得撑肠拄腹的。
“小文制出来的豆腐就是好啊,阿娘今天都吃撑了。”
秀这是头一次能吃这么饱的,以往除了稀粥就是野菜了,难得有这么一次吃饱肚子的经历,而且那味道更是与之叫花兔可以一比了。
“阿娘,哥做的豆腐好吃。”
一样吃撑的小花,不敢坐在石头上,只能站在一边揉着她的小肚子。
随后,把置放在空地上的木架,抬进灶房中,还需要到明天才能正式揭开制作成干豆腐,至于大锅,早已送还了回去。
夜晚降临,一家四人,回到屋舍中,躺在茅草席上,嘴里念叨着一些话,说着豆腐如何,干豆腐又如何,豆酱是不是一样的美味的话来,到是钟文,此时像是睡着了一般。
钟文其实并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不说话而已,可这脑海之中,却是翻腾着,一篇重新组合过的道文,与之前的道文相之对比,各有意思,各有说法。
以前自己组合过的道文,只能算是一篇普通的经文,可今天听了李道长的解惑之后,重新排列组合后的新道文,却是让钟文心中大惊。
这篇道文虽无名,可这开篇就让钟文陷入了进去,无法自拔,只需读一读前一小段话,就能让自己的心神沉入其中,这使得钟文严重怀疑这篇道文的来历。
如果只是普通的道文来说,最多也只是当书来看,可眼下,钟文发现只需读一小段,就能让自己陷进去,说是道文,还不如说是有着道力的道文,能够让人沉入进去,更是让人读后,身心愉悦。
钟文只是读了一段后,就发现其中的问题,虽然自己家人还在一边说着话,可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能出窍般的出现在这屋子中,闭着眼睛的钟文,像是能感知周围一切一样,如此的清晰,又如此的真实,又像是做梦一样,又显得虚幻,这才是钟文大惊的地方。
第四十一章 研习
道文的习读,使得钟文惊诧,可以说是牙口无言状了,虽说此时的钟文没有说话,但家人们的轻声的说话声,却是在耳边如此的清晰。
钟文有些害怕与紧张,赶紧停下研读这篇道文,就怕这篇道文有着什么魔力一样,把自己陷入其中,最终使自己无法醒来。
如果有个师傅教的话,或许此时定然会狠狠给钟文一大嘴巴子,如此的大好机会,竟然让他给失去了。
睁开眼来的钟文,这才感受到了真实,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虚幻。
伸着手,摸了摸身边的小花,感受其身上散发出来的热量,这才使得钟文的心脏安了下来。
家里人并不知道,刚才的钟文有着一种其妙的体验,或许是一种难以名状的体验,还在那小声的说着话,只有小花感受到了自己哥哥摸了摸她的小手,随之,小花,也往着钟文身边挪了挪。
时间渐晚,一家四口沉睡了过去,当外间的天色亮起后,钟木根夫妇爬起身来,去下地干活去了,这都已经是好几天没有出现在自家农田里了,也不知道农田里的杂草是否更密了。
对于钟木根夫妇而言,粮食才是根本,其他的,都显得不是那么的重要。
起床后的钟文,带着小花,做着每日间必做的体操,顺便增加点力量练习,今天还增加了耐力跑步的练习。
围着空地前跑着小步,小花也迈着她的小短腿,跟随其后,听着前面小跑着的钟文解释。
“小妹,你要是跟哥练个小半年什么的,你肯定力气增大好多,而且还能跑得更快更远,到时候我们去山林里面,也不用怕什么野兽了。”
钟文的解释或许过于苍白,毕竟兄妹俩还太小,再快,难道能快过野兽?想来是不太可能的。
不过,这事对于小花而言,那也是一种小小的诱惑力,小人儿心中,可是期望自己力气大一些,跑得快一些,也好帮着家里干点什么活,可不像现在一样,每日间,都显得自己的弱小。
“哥,那我以后天都跟着你练习,以后我力气大了之后,我要提装满野兔的篮子。”
小花的心中,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吃的,这对于她而言,简单而又实在,当然,每个人其实都如此。
“好,等以后你有了力气之后,篮子都给你提。”
钟文小跑在前面,回声应着小花,只是这锻炼哪里会这么简单,这需要长时间的训练才能达到目标的。
至于达到何种的目标,钟文心里没个底,就如今这样的锻练方式,或许过于简单了,但这只是前期,先适应性的训练,等以后会慢慢有所增加和改变的。
家中有了粮食,也有了肉食,更是有了盐,这一切都将变得简单起来,这肚子没填饱之前,一切都是空谈,只有吃饱了肚子,这才有可能发生改变。
好在自己爹娘不会说什么,而且还会赞同,虽然他们不懂得什么叫锻炼,但对于自己这对儿女,愿意去好好打磨身子,这在他们的眼中,必然是赞同的,当然,这也是钟文与之解释了的,要不然,可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结束清晨的锻炼之后,钟文去了灶房,看了看昨天制作的豆腐,水份还是有不少,看来还需要再压制一些时间,估计到了下午时分,也就可以了。
“哥,今天早饭吃什么啊?还吃豆腐吗?”
小花也很喜欢豆腐,而且更能吃饱肚子,豆腐本来就有着饱腹之功。
“小妹,今天不吃豆腐了,这些豆腐用来做豆腐干,一会我们去挖些野菜,煮兔肉粥吧。”
钟文可不想天天豆腐的,人还是需要各种的食物,才能补充身体所需的营养成份的,总是单一的吃法,总会吃出毛病出来的。
早饭,虽然是野菜兔肉粥,但钟文的手艺,却是得到了家里人的赞扬,哪怕是小花,都觉得自己哥哥做的兔肉粥做的比阿娘的好吃。
“还是小文做的饭食好吃,阿娘怕是要被小文给比下去了。”
秀喝着碗中的粥,每次吃着钟文做的饭食,总是胃口大开,如果有更多的话,必然要吃几大碗。
“是啊,小文做的饭食,确实要好吃一些,你这做娘的,以后可就没有用武之地了,哈哈。”
钟木根说着这话,打趣着自己的娘子。
钟文兄妹俩可不会在这个时候发表什么意见,听在耳中即可,说多了,破坏这温馨的画面。
早饭后,钟文坐在空地前的树底下,微闭着眼睛,小花挨着钟文坐着,两人的模样,像是在坐等什么好事发生。
无语无声,而钟文此时,脑中的那篇道文,自然而然的浮现了出来。
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不敢有所研读,就怕有个什么问题,可这不研读,就能停止吗?当然是不能,在脑海当中的这篇道文,可不是说不读就不读的。
一字一句,一段一文,呈现在钟文的脑中,就像是凭空出现一副画卷一般,摊开在钟文的面前。
“轰”那种场景再次出现,钟文有灵魂像是直接被剥离出来,站在自己的头顶处,环视着周围。
灵魂虽没有真实的剥离,但这是钟文的感觉,因为脑海当中,周遭的一切,都显现在眼前,哪怕不远处的一只飞鸟经过,都是如此的清晰。
钟文立马停止,转头看向飞鸟经过的地方,却真的发现了一只飞鸟。
这下,算是把钟文给惊呆了,睁着一双眼睛,不知所措,刚才自己闭着眼睛而已,就能感受到周遭的一切,这对于钟文来说,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玩笑,更或许是那破老天在捉弄自己。
“再试试,难道这道文有这功能?”钟文心中暗忖,这事对于他而言,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随既,又微闭着双眼,“轰”,画面再次出现,周遭的一切,还是一样的清晰,就跟睁着眼睛看向四周是一样的。
当自家屋舍一角飞来一只小鸟后,钟文再次睁开眼来,看着屋舍一角的飞鸟,钟文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件事了,这是上帝之眼吗?还是灵魂出窍?更或者是神识?
钟文不知,也不清楚,这一切来得很是突然,一切都变得让他自己无法相信了,当然,心中也是有着些许的激动与开心的。
谁不想自己有着不一样的能力啊,只是这个能力有些太过异常了,哪怕这破老天,给自己一个系统,也不会如现在一样无解的。
其实,这还真不能怪钟文,因为这篇道文,可是上古时期的一位大能者所刻画出来的,而且,这位大能者刻画完最后一个字符后,就与世长辞了,没有告知任何人,这些字符代表着什么意思,更没有人知道如何排列,一直沉浸了一千多年之久,终于是等来了他的有缘人。
本来,这些字符刻画出来后,大能者的弟子们,是用来镇压什么东西的,却是在几百年后,用来打造龙泉观这座道观的基座之用了。
确认再三的钟文,开始正视起这篇道文起来,或许,这一切都将迎来新的机遇,当然,这是钟文所不知道的。
微闭着眼睛的钟文,那神识一样的东西,只能称之为神识了,对于钟文而言,他不知道该如何命名,所以直接拿来套用了,要不然这玩意该叫啥?
神识一现,环视周围一圈,又看了看挨着自己坐着的小丫头,此时却是睡着了。
钟文也不去管身边的小妹,而是想试试,这神识一样的东西,是否能远离自己,去往更远的地方,或者更高的地方。
神识在钟文的控制之下,往着远处行去,来到屋舍后方,瞧见一只蝴蝶翩翩起舞,随后,又往着更远的地方行去。
各种树木茅草呈现在钟文的脑海之中,就连微风的吹动,都能感受到,虽然这只是钟文自己的认为罢了。
再次控制着往着山林里行去,一条小蛇游过,吓得钟文差点睁开眼来,好在知道自己并不在那山林之中。
往前,再往前,直到不能前行了之后,这才停下,看来这玩意,也还是有个范围的,这是钟文脑中的认知,同样,神识的距离,冒似是不可能无限延长的,因为无法再前行了,至于以后,是不是有所增加,那只能看待以后的时机了。
钟文确定,这玩意真的可以远离自己,可以看到远处的一些东西,虽然距离不是很远,但至少也有个方圆五六百米的距离了。
睁开眼来后,钟文想确认一下,是不是不需要闭眼,就能如此,于是,想着睁开眼来尝试一下。
“轰”只要脑中想着这篇道文,那神识一样的东西,一样可以在睁着眼出现的。
钟文大喜,这一切冒似像只金手指,可好像又不是,或许这一切只是金手指的开始吧。
午时正近,钟文抬头看了看天,天空的太阳直射下来,使得自己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可钟文的心中,却像是吃了什么开心丸一样激动,想大笑三声,却又不好真的如此,只能闷在心里笑着。
胸腔中的那颗心脏,更是跳得欢快,全身的血液加速流淌,使得钟文呼吸起来,都有些不畅了。
为了压制这份激动,钟文扶着小花,好让小花不致于自己起身后倒下,平放在地上,站起了身来,在空地前走来走去的。
脑中却是在想着,有了这份能力之后,该如何维持而不使得其消失,最终定下心来,决定每天除了锻炼之外,还需要每天研读这篇道文,或许研读久了,也就能知道其意思了,更有可能加深这份能力了。
“嗯,就这样,每天研习几遍,总好过不读吧,只是自己这副身体太瘦弱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果。”
自言自语的钟文,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嘴里还不时的叨叨几句,使得刚醒来的小花有些懵。
“哥,你在干嘛?”
小花坐地上坐了起来,看见钟文一人在空地前走了走去的,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小妹,你醒了啊,哥只是走一走,刚才腿麻了。”
钟文听见小花的声音,走近小花,随便编个理由解释着。
小花无疑有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发现自己的腿也麻了,也学着钟文一样,在空地前走了起来,缓解一下腿麻的症状。
“哥,一会儿我们去干嘛?”
小花缓解了腿麻的,向着钟文问了起来,虽然此时是正午时分,太阳到也不至于晒得热死人,要不然田地里劳作的人早就回家了。
“去钓鱼吧,钓完鱼,哥还要去砍些木头来做架子,要不然屋里的豆子摆在地上也不好。”
钟文没有什么心思去想道文的事了,生活总比一切来都简单,但也实际,至于那神识有何用,也只能待以后慢慢研究,眼下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
而且,既然睁着眼都能释放出那神识来,那这一切都变得更简单了,钓鱼的时候,也是可以做到的嘛。
兄妹俩挖了些蚯蚓,来到小河边,开始钓起了鱼来。
而钟文在钓鱼无聊当中,又释放出那神识,开始控制着往着不远处去,每个地方都要转一遍,也使得自己使用起来,得心应手了一些。
“哥,有鱼,有鱼。”正当钟文在释放出神识到处乱窜时,小花的声音喊了起来。
“咻”一条巴掌大的鱼被拉了上来,好在刚才回神的快,要不然,这鱼估计要脱钩了。
“哥,你刚才没看到鱼漂动了吗?你都坐在那儿发呆。”
小花看了看钟文,心里有些小意见了,钓鱼都不专心,这可是鱼,不是草。
“刚才哥在想些事呢。”
钟文厚着脸皮解释起来,但手中却是没有停,解着鱼钩上的鱼下来,继续串起蚯蚓钓起了鱼来,小花嘴里不停的叨叨着,就怕钟文老是这样,会害得她没有鱼吃。
鱼钩下水,钟文不再过于分神了,释放出神识,往着鱼漂处去,想看看这神识是否能进到水中,可真当下了水后,心里的那份激动,又上来了。
一切的新鲜事物,都能使得人高兴异常,就如此时的钟文,真当神识进到水中后,除了激动,就是开心了。
小河水中的世界,对于钟文来说,是陌生的,神识往着鱼钩而去,三五条巴掌大的鱼,围着鱼钩啄来啄去的,吃也不吃,就在那儿试探着。
第四十二章 一年
神识下沉,小河底部世界呈现在钟文的脑中,淤泥积厚,但却有着不少的底层鱼类,在下面游啊游的。
可当钟文沉浸在这河底世界时,却是发现了一条硕大的大鱼,依钟文的评判,至少得一上百斤了,感觉都快要成精了。
神识围着大鱼转起了爱的魔力转圈圈,一遍又一遍的,钟文的心中,其实想把这条大鱼给弄回家,也好大吃一顿,可现在,冒似是没有办法的。
随既,退出神识,回归本位,专心的钓起鱼来。
或许,钟文暂时做不到一心两用,或许在以后,能做到吧,也可以一边钓鱼,一边去查探什么,方便且快捷。
虽然目前没有发现这神识有多大的作用,但帮助,肯定是有不少的,比如去山林里,可以巡视一遍,看看有没有野兽什么的,至少可以避免一些危险的存在。
一个时辰后,钟文提着一篮子的鱼往家走去,小花手里拿着一些东西,跟随在其后。
一会儿还要去砍树做架子,得加快一些时间,要不然这架子可就得连夜做了,而且钟文自己说不定也做不好。
好在昨天去了观里找李道长借把刀来,要不然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回到家后,钟文把小花留在家中,自行提着刀去了山林边,一个时辰里,砍了好几棵小树过来。
“哥,为什么要做成这样子的啊?笸箩都是圆的,怎么放进去啊?”
小花看着钟文做的这个长方形架子,每一层三四根棍子镶嵌着,层与层之间也就十来公分高。
“小妹,把笸箩放在这架子中间就行了,又不需要做得好看,只要能用行就,想做成又好看又是圆的,哥我也没有那个手艺啊。”
钟文可真不会做木匠的手艺,也只是想着一些简单的样式做罢了,关于电力的活,钟文到是挺会的,可这不是现代是唐朝,想要用到自己的专业,那也得等到一千多年以后了,可自己也不活成老怪物,估计百年后,自己差不多已是一捧黄土了。
“小文,这是你打的架子吗?嗯,不错,结实。”
此时,钟木根夫妇二人从农田里劳作回来,正好瞧见钟文在对着木架子进行最后的修饰。
“阿爹,屋里的豆子放在地上也不好,容易进泥土灰尘的,有了这木架子之后,可以存放起来,而且咱家也不可能只做一次豆酱,估计以后会常做的。”
钟文随之解释了起来,这本来是钟木根的事情,可如今,却成了钟文来上手了,钟木根听着,心里面有些愧疚。
夫妇二人听着钟文的话,虽然知道这是自己的儿子,也是自己二人见着长起来的,可如今,却是成了家里的顶梁柱般的存在了。
夫妇二人心中甚为感慨,自己的儿子长大了,懂事了,能为家里带来不少的东西,更是解了家中断粮的危机。
虽然二人不知道自己儿子为何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可对于他们二人来说,这一切都归究于那位老丈,如果没有那位老丈,自己家中或许此时正愁容满布的了。
灶房里的豆腐已经压制的差不多了,钟木根夫妇二人,开始弄起了干豆腐来,摆放在土灶上,开始烘制烤干。
而钟文,在屋舍里面,把装有豆子的笸箩存放在木架子上。
晚饭后,一家人高兴的回到屋子里,空出来的地,家中也好下个脚,更是能让钟木根夫妇二人可以织丝纺麻了。
躺在茅草席上的钟文,又开始了道文的研习,心思沉浸在他的世界当中,对于外间的一切,都浑然不知。
神识未离,因为钟文并未释放出来,此时正一字一句的研读那篇道文,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有意思,那么的深奥。
古人的思想,钟文不知道怎么去理解,因为字少又隐晦难懂,一个字或许就有好几种解法,而一段句子更是如此,使得钟文有时候会陷入到其中,根本没有方向式的去演算,去猜测。
自从有了神识的出现,而对于研习的进度,肯定是有所帮助的,至于多少,只能靠钟文的演算能力了。
好在钟文的演算能力不差,要不然,可就不知道要研习多久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从初夏步入到初冬,又迎来了初夏,一年的时间里,家中的变化可以说是很大了。
灶房里基本每天都会在烘烤着豆干,因为这些,都是家中的钱财来原,每隔七八天,钟木根就会挑着一些去城里贩卖,有时也会挑回一些豆子回来,便于下次再做些豆腐出来。
家里的铜钱也渐渐的增加了不少,至今,秀都没有数清楚家中的铜钱到底有多少,好在钟文帮着整理这些铜钱,要不然,秀可真数不下来。
对于不识数的人来说,还真是个麻烦事,好在有着钟文在,也知道了一个具体的数字,十五贯六百三十二文钱,装满了一箩筐,每日间,秀都要好生查看了番,就怕有所丢失一样。
对于家里没有存钱的地方,秀只能如此,看着这箩筐中的铜钱,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这是这一年当中,钟木根去城里挣来的铜钱,野兔毛皮,干蘑菇,干豆腐,还有一些钟文兄妹俩采集的草药。
当然,干豆腐占据了其中的七成左右,野兔毛皮也有个两成,其他的,相对也就少上一些了。
在这一年当中,变化最大的,只能说是一家四口人的精气神了,家中有钱有粮,根本无须像以往一样天天紧着喝稀粥,现在早已换成了白白的大米饭了。
每日两餐的大米饭,还有兔肉鱼肉什么的,一家四口人的身体,早已健壮了起来,而且面色也红润了不少,至少,小花就是如此的。
虽然钟木根去城里卖的干豆腐受到不少人的喜欢,但也遭来了不少人的觊觎,好在有了李道长的周旋,也就平安无事,但这也维持不了多长时间的,估计最多也就两三年时间,毕竟,这手艺可不是谁都能拥有的,更何况是一农户人家所有的。
这一年当中,钟文除了研习那篇道文之外,基本都是围绕着家中的事情去的,每隔个十天半个月的,到也会去观里看望李道长,送上一些水豆腐干豆腐,或者送只腊兔或腊鱼什么的。
当然,也会向李道长请教一番,古文的难以理解,这也是钟文的短板,至少有着这位李道长在,自己也能请教一番,也好加深对古文的通读,更或者是那篇道文的演算。
每天的锻炼,更是使得钟文的力气也好,速度也罢,都增加了不少,可以说是几倍几倍的增加了。
以前以十岁的年龄,最多也只能提起三十斤左右的重量,可如今,近百斤都不在话下了,而且这手上腿上以及身上,满是肌肉,这就是钟文锻炼所带来的好结果。
小花亦是如此,每天都坚持着与钟文锻炼,虽然强度没有钟文的高,但却每天坚持着,哪怕只有五岁的她,也能提着三十斤的东西小跑起来,气都不带喘的,而这一切,都看在钟木根夫妇眼中,后面的小半年当中,也开始加入到清晨的锻炼当中。
如今,钟木根夫妇二人,身体的肌肉也渐渐有所增加,不过,最难的也就是前一个月的时间,只有熬过了前一个月的时间,一切都显得自然习惯了。
家里人所穿的衣裳,也是有所变化的,毕竟家中挣了不少的铜钱了,必然肯定要扯些布来做几身衣裳的。
而村子里的人,虽然有不少人会来打听着家里的情况,也眼红钟文家能挣钱,又不敢明着来,暗地里,总会有些村民们会来探查的,好在钟文去求了李道长,这才使得李道长发了话,村民们的那点小心思,才打消了下去。
李道长在这一年当中,心中一直存着疑问,眼见着钟文家的变化,也同样对钟文的学习能力惊呀,一直搞不懂这个钟家小娃,为何变化如此之大,虽然每隔十天半月就会孝敬他一回。
李道长到不是因为那些孝敬,只是对钟文好奇,平日里钟文去观里求教时,也会留个心眼,观察着钟文,可一直也没搞懂,这钟家小娃的状况,再加之自己的条跛腿,也不可能天天下到山下的村子里去看跟踪钟文吧。
其实,在李道长的心中,也开始想着是不是把这钟家小娃收入门下,哪怕做个记名弟子慢慢培养几年,说不定以后也能传承他的衣钵,所以,这一年当中,这才对钟文好,要是村子里的其他小娃,李道长才不会去过多的关照的。
而李道长的这些变化,也算是受了钟文的因素而导致的变化,他如今也不太可能能出个远门去寻个合适的弟子来,如果有个就近的弟子,也是可以的。
而钟文最大的变化,那只能说是研习的那篇道文了,通过近一年的时间研习,以及李道长古文的解读,早已是融会贯通了。
而钟文所称之为的神识,更是比之以前,更为有用多了,范围从原先的方圆五六百米,早已到了现在的方圆一公里了,虽然只增加一倍左右,但这可是钟文日夜不停的练习所致,要不然,还真难说。
神识除了探查之外,却是被钟文开发出了另一种功能来。
在某次,钟文外放神识时,想试验一下,能不能裹住一只小蝴蝶,突然间发现,可以拖住小蝴蝶,这让当时的钟文心中大动。
因为钟文一直以为这股神识,只能探查之用,可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功用。
虽然只是小小的发现,但却是开启了一道神秘的大门。
裹住小蝴蝶时,也只是拖住一下之后,小蝴蝶再次扇动着它的翅膀飞离,随后,钟文每天都要尝试,从不曾停止过。
从小蝴蝶开始,慢慢变成了青蛙,再到老鼠,野兔,最终于了钓鱼时的河鱼。
直到现在为止,已然可以裹住一只老鼠不让其动弹,至于野兔,也只能坚持一会儿,鱼的话,就稍难了些了。
钟文相信,只要坚持不懈的努力,自己相信有一天,可以把几十斤的东西给搬起来的,至于是何时,暂时也不知道,也许是一年,也许是几十年,这个事情可不好说,毕竟自己是没有师傅教导的,一切都得自己摸索。
每日间,钟文都会拿着他以往制作的那杆长枪,挥舞着练习枪法,没有系统的学习,使得钟文的枪法一直处于一个低下的水平,除了刺,挑,扫之外,好像就没有多大的变动。
“小文,小花,阿爹和阿娘明天要去你们外祖母家,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们了,还有,不要老是去山林里面,谁知道那头大虎还会不会出现。”
初夏的夜晚时分,钟木根在忙着把屋舍里几个木架上的干豆腐收了起来,放进两个箩筐中。
钟木根说的那头大虎,就是去年袭击村子的那头大虎,冬天的时候又出现过一次,好在没有下到村子里来。
“阿爹,阿娘,我们知道了。”
钟文与小花二人同时开口向着钟木根夫妇应声回答,这已不是第一次如此的交待了,每隔个七八天,总会来上一次的。
对于钟文和小花来说,他们兄妹俩,早就不怕什么山林不山林了,只要他们感兴趣的地方,总要跑过去看一看的。
兄妹俩每日间总是手拿一杆长枪,你挑我刺的比试着,手上的力气增大,跑步的速度加快,更有着耐力的增强,使得他们兄妹俩,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力气和精力。
山林,在兄妹俩眼中,那也中是他们的玩耍或抓野兔的地方,当然,还有一些野果来源的地方。
当然,山林更深处,他们是不会去的,除了难以行走之外,更多的还是有些小担心,毕竟冬天的那几声吼叫之声,还环绕在他们兄妹俩的耳边的。
至于山林里有没有其他的大型野兽,那肯定是有的,只是不常见罢了,偶有遇见。
如野猪,野狼,猎豹什么的,也会偶尔出现的,不过,野猪到是隔个几天就会出现一次,只要不去惹它他们,自然就无须担心的,再者有着钟文在,几百米外就知道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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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养只大鸟
第二日清晨,钟木根夫妇挑着担子,往着山外行去,再次留下钟文兄妹俩在家看守。
“哥,我要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钟木夫妇刚离开没多久,小花就手拿着她的那根长枪,向着钟文叫嚣着要来个大战三百回合了。
“好,今日如你之意,我必与你战个三百回合,定要把你打趴在地。”
拽着不伦不类词文的钟文,从不远处拿起他的那杆长枪,一手持枪,一手指着小花,像是有些小将军的模样了,大声喊叫了起来。
“我刺,我扫。”
小花挥着她那杆长枪,往着钟文刺来,嘴里还不忘大声喊上几句。
“小丫头,还是这种招式,看我长枪。”
钟文也不甘示弱,持枪刺向小花左边,随后一扫,直接把小花扫倒在地。
“哼,哥,你欺负人,每次都这样。”
小花不干了,总觉得钟文手上那把长枪比她的长,自己怎么也刺不到,还总是被自己哥哥扫倒在地。
“好了,不要玩了,我们去荒野地里看看,有没有野兔,拿上你的长枪,今天我们做叫烤兔吃。”
钟文走了过去,拉起小花来,随后抬腿往着荒野地方向走去。
如今的荒野地里,经过小半年的蓄养,在前天下午,钟文再次对这片荒野地下手了,在这片荒野地里,布置了不少的吊脚套。
经过钟文的观察,其实这片荒野地里,有着不少的野兔的,至于有多少,那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就是数不清。
钟文确实数不清,野兔太多,谁还会去花时间去数啊,只要确认有不少就行了。
“哥,有动静。”
小花手里握着她的长枪,耳朵听着不远处动物地跑动而带出来的声响,向着钟文喊了一声。
“肯定有动静的,走吧,先去套子那里看看。”
钟文不疑有他,手里拿着长枪开始敲敲打打起来,往着不远处的吊脚套行去。
一趟下来,钟文的长枪上,挑着六只野兔,看来这两天的算是有着落了,至少是省了家里的腊兔了。
“哥,给我两只,我也能挑得动的。”
小花看着钟文抗在肩上的长枪,枪上挑着六着野兔,想着帮自己哥哥分担一些重量,哪怕一点点也行。
“算了,这才六只野兔,又不重,一会你去弄些野菜,我去收拾野兔。”
一边走着一边向着身后的小花叮嘱了起来,反正兄妹俩每天都是这样,也无须因为小花太小而不让她干活,要不然小花可是会不高兴的。
“好的,哥。”
小花听后,直接拎着她的长枪离开,去了一边,开始用着她的长枪挖起野菜来,而这些野菜,也是钟文平常教她认识的,自然知道哪些能吃,哪些用来干嘛的了。
早饭就是做的闷野兔肉,因为时间的问题,所以放弃了叫烤兔了,都不煮饭吃,虽说简单,但却使得兄妹俩味口大开。
每一次,只要钟木根夫妇离开家去外祖母家时,钟文兄妹俩必然是如此的,偶尔也会弄些鱼烤来吃。
“哥,前两天我去捡柴火的时候,看到一棵树上有一只大鸟飞进飞出的,哥,一会我们吃完早饭去看看吧。”
小花端着碗,大口大口的吃着闷兔肉,可她心中却是开始惦记着前两天所见到的大鸟来。
“好,等吃完饭后,我们去看看。”
钟文到也没在意多少,这边的大树不少,大鸟就更不少了,鹰类也多,有的鹰展翅都有三五米宽了,所以也是见怪不怪了。
或许是因为这边属于山林边,更有着不少的大树,这才有着这么多的大鸟,钟文经常看见有着不少的鹰类在上空盘旋。
当然,钟文也没抓到过,主要是没去抓过,树太大太高,不好爬是一方面,更有可能会遭到袭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饭后没多久,兄妹俩关好了家中大门,往着小花发现大鸟的地方走去。
两刻钟后,来到大树底下,其实,这棵树也只是一棵大松树罢了,树身有着一米多的直径,高估计有个三十来米高。
对于钟文而言,自己虽然能爬上去,但也得先探查一番才会做决定,要是没有所谓的大鸟或者幼仔,钟文才不会直接爬上去掏鸟窝的。
放出神识,来到二十多米高的树叉上方,却是发现这树叉上面的鸟窝里,躺着三只小幼鸟,估计出生十天不到,具体是什么幼鸟,钟文不知,只有待它们的父母回来后,才有可能知道是些什么鸟了,不过,这幼鸟这才没出壳多久,就已经长得像只小鸡一样大了,看来成鸟绝对不小。
“小花,我先上去,抓几只幼鸟回来养,说不定到时候也能养大,也好给咱家抓野兔去。”
钟文收回神识,向着身边的小妹说完后,开始抱着树干,奋力的往上爬去。
小半刻钟后,钟文回到树下,从自己怀里掏出两只小幼鸟出来。
“哥,这么大啊?,那要怎么养啊?”
小花见着钟文手中的两只小幼鸟,有些看不过眼,看着挺大的,但却还没长毛,想养大也不知道如何养大,更何况,以前可不曾养过鸟的,这鸟吃什么都不知道,虽说是幼鸟,可这绝对算是大个的幼鸟了。
“小妹,我们先回家,先养着试试吧。”
钟文担心自己抓了人家两只幼鸟,怕这幼鸟的父母回来后,袭击自己两人,还是赶紧离开一些的好。
随后,兄妹二人往着家中走去,手里捧着两只不知道什么玩意的幼鸟,到不是钟文不想来个一锅端,可这真要一锅端了的话,那这两只大鸟肯定要疯了,或者说不定天天鸣叫。
只抓两只,也好给人家留个种吧,再说了,自己养不养得活都难说,但想来是能养活的吧,钟文也只能如此的安慰着自己。
而那两只幼鸟,要是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交由眼前的这个小屁孩手中的话,那真的要气得当场结束生命不可。
回到家后,钟文开始给这两只幼鸟做了一个鸟窝,也好让它们有个地方住才是,至于吃什么,这得好好观察一下它的父母每天喂它们吃的什么才知道。
“小妹,你在家里待一会儿,我去看看那两只大鸟回来没有,我得看看这大鸟喂食给幼鸟吃的什么,以后也好喂大这两只。”
钟文把鸟窝交给小花,顺便让她在家看家,自己却是再次往着大树那边去,不过没有走多远,选了一个地方坐了一下来。
放出神识,一直在鸟窝那边停住,好查看接下来的事情。
半刻钟后,一只硕大的大鸟飞了过来,钟文不认识这大鸟叫什么,因为太大了,大到钟文都无法描述,看着站在树枝上的大鸟,都有着近一米高,嘴里叼着一只老鼠,往着窝边走去,撕碎后往着剩余一只幼鸟喂了起来。
钟文看了看后,确定这幼鸟是吃肉的,那就好办多了,那接下来的时间里,只要喂养一些肉类,相信也能喂养大的。
可当钟文的心思还在想着幼鸟的事情时,那只大鸟突然鸣叫了一声,这叫声确有些像鹰类的叫声,而且样子也有个六七成相像。
钟文收回神识,随既离开往家中走去,自己抓了人家两只仔,人家不得发泄一下嘛,要是让这只大鸟发现自己的存在,钟文确信自己绝对干不过这只大鸟,人家那真是嘴尖爪利的,真要给自己来上一嘴,必然是个大血洞的。
“哥,你知道这鸟吃什么了吗?”
小花瞧见钟文回来后,赶紧问了起来,不过眼睛却又转回了放在地上的鸟窝。
“我知道了,这鸟是吃肉的,不过得弄很小一块给它们吃,但我想,肯定也吃虫子的,可以抓一些虫子喂的,只要是带肉的,肯定都吃。”
钟文走近前去,看了看窝中的那两只幼鸟,心里开始期盼着它们赶紧长大,就跟它们的父母一样,那真要是如此的话,那这两只幼鸟长大了起来了,家里的的野兔想来必定会更多的。
可怜的两只幼鸟,命运如此多折,幼小就离开了自己的父母,以后长大了,还得被这眼前的小屁孩给剥削,它们的鸟生得有多少的血泪史啊。
而此时,在大树那边,两只硕大的大鸟在天空盘旋,鸣叫声声,似有冲破这天际一般,钟文听着这鸣叫声,知道它们肯定是在呼唤着这眼前的两只幼仔。
钟文相信,只需几日后,这大鸟的鸣叫声就会消失,动物的本能都是如此的,几天里寻不到自己的幼仔,必然会放弃,继续着他们的捕食行动,喂养着剩下来的那只幼鸟的。
下午时分,稻田里两个小身影到处乱窜,不知道的,以为钟文兄妹俩在玩耍。
而这兄妹俩却是在忙着捕捉虫子,抓些青蛙,就连水沟里的小鱼都不曾放过。
“哥,抓了这么多,我们回去吧。”
小花看了看小篓子里的虫蛙小鱼,至少够那两只幼鸟吃一天的了。
“好,我们回去,估计它们现在都饿坏了。”
钟文提着篓子,带着小花往家里走去,而在家中的两只幼鸟,此时却正大张着嘴,等着它们的父母喂食,这都小半天了,都不见父母来喂食。
“来,吃,给你一只蝗虫吃,给你一条小鱼吃。”
小花从篓子里抓着蝗虫和小鱼,一只一只的喂着,钟文却在一边看着。
“哥,你看,它们肯定饿坏了,喂一条立马就吃下去了。”
喂着食物的小花,瞧着这两只幼鸟的吃相,向着一边的钟文喊道。
钟文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这两只幼鸟,而此时他的脑海当中,却是在搜寻着这鸟的名字来。
小半天下来,小花总算是把这两只幼鸟喂饱了,可钟文却是没有从他的记忆当中搜寻到这种鸟的种类名字来。
或许是钟文没见过,或许是在前世时早已灭绝,谁又知道呢?而且,钟文前世本就少见这类鹰类的大型鸟类,最多也只是从动物世界中才有所了解。
“小妹,以后这鸟窝得放屋里去,刚才我见到它们的父母了,很大一只,要是被它们的父母知道是我们把他们的幼鸟给捉回来了的话,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所以,以后我们得小心一些。”
看了看那两只幼鸟,又听见了两只大鸟的鸣叫声。
“哥,你不是说要让它们晒一晒太阳的吗?”
小花不理解自己哥哥的话,一会说要晒太阳,一会说要放屋里,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晒太阳也不能老晒啊,偶尔抱出来晒一下就行了,先放屋里去吧。”
钟文其实怕这两只大鸟发现幼鸟的存在,真要是被发现了,自己兄妹俩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哪怕是大人,都抵抗不了。
鹰类的利爪与尖嘴,可真不是闹着玩的,真要有仇了,这玩意可就会一直跟随着你,烦不胜烦的。
小花听了钟文的话后,抱着鸟窝往屋里去了,放在离门口附近,也好以后顺手抱出来。
第二日傍晚前,钟文带着小花,去小路上等自己父母回来,每一次钟木根夫妇离开家中,去往二村或城里时,钟文就会带着小花到小路这边来等候了。
有了一年前卖野兔皮毛的经历,钟文心里多少都会有点担心的,要不然也不至于自己父亲去城里卖干豆腐,遇了麻烦,而去求观里的李道长的。
这个人情,可是一直欠着的,钟文都不知道如何还了,用钱肯定还不了,只有人情还人情,才算合理。
时过两三刻钟后,远处的小路尽头,出现了钟木根夫妇俩的身影,不过,后面却是跟着两人,这使得钟文有些好奇起来了。
难道是自己的娘舅过来了吗?钟文记得,自己的娘舅他们,也只有到了年节时分,才会过来一趟的,少有在农时过来的。
虽然眼下并不是农忙季节,但农田一样要打理的,就如村子里的人家,每个人都要去田里去除草的。
“哥,是舅舅还有表哥。”
小花看见慢慢走过来的四人,发现自己爹娘身后的两人是娘舅和他那儿子之后,向着钟文喊叫了起来。
“嗯,我看到了。”
钟文确实已经看到了来人就是自己的舅舅徐立生,以及后面的表弟徐双麻了。
第四十四章 报仇
“小文,小花,你们怎么又来等我们了,快过来,见过你们舅舅,还有双麻。”
秀背着个包袱走了过来,向着钟文兄妹俩说了起来。
“舅舅好,双麻好,表哥好。”
钟文兄妹俩赶紧向着徐立生以及徐双麻问了声好,不过徐立生此时却是挑着一担大豆,而双麻到是空着手。
“小文小花都长这么大了,双麻,赶紧给你表哥和表妹打声招呼。”
徐立生放下担子,拉着后面的双麻出来。
“表哥好,表妹好。”
徐双麻到是没有显得陌生,毕竟去年年节时,他也是来过的,与钟文兄妹俩到也熟悉。
“我们先回家吧。”
钟木根肩上的担子都没有放下,喊了一声后,向着村子方向走去,随后,大家跟了上去。
钟文他们三个小孩到是跟在后面,小声的说着一些话。
小半年没见了,徐双麻其实也挺想过来这里的,只是家中大人不允,好不容易得到这么一个机会,这才向着他父亲求着过来的。
昨天,钟木根夫妇挑着一担干豆腐,以及一些豆酱酱油,还有一些腊兔腊鱼去到二村的徐家,使得秀的娘家人大为欣喜。
虽然钟木根夫妇二人也会去二村娘家,但也不是经常去,只是到了没豆子的时候,才会去二村走一趟的,去一趟娘家,必然要挑一些东西带过去的,以前只是带一些干豆腐,或者豆酱,但酱油却是从未带过去的。
酱油,可是今年钟文才研制出来的,以往可没有的,这可是费了钟文好大的精力,才弄了出来。
虽说酱油简单,但这里头也最容易出问题,温度与盐的配比就容易出问题。
再者,钟文从未接触过这酱油的制作,所以一切都不熟知,只能通过不断的实验再实验,反复推敲,才好不容易制作成功。
今日秀又是从娘家那边收了一些大豆回来,只是徐立生怕自家妹子挑不动这么重的大豆,这才一起过来的。
要不然,徐立生与双麻父子二人,可不会在今天这个农事多的时候过来的。
一行人回到家后,稍事休息了一会儿,秀就去准备做晚饭去了,小花过去帮忙。
钟木根拉着自己的这位小舅子,一一介绍起家中的东西来,至于豆腐的制作,可不会说出来的,这可是家中的秘密,谁也不会告诉的,哪怕是这位小舅子也是不行的。
古人,对于技艺的传承或保密,基本都是遵巡着非自己子嗣不传的,除非是一些并不重要的技艺,或者特别大肚的人,才会如此。
“木根,这些就是用来做豆酱的豆子啊?这么多的架子,难怪你们家现在过得越来越好了。”
徐立生看着屋舍中架子上的笸箩里的大豆,眼中羡慕之色显露。
“这也就是小文的法子好,要不然我这家里可是穷的都揭不开锅的,好在小文以前遇到了那位老丈,才有了这些东西。”
钟木根听着自己小舅子的话,心里涌出一股自豪感出来,这一切,都归属于自己儿子的功劳,要是没有自己的儿子,这家中估计还在忧愁着粮食的问题的。
“表哥,这两只鸟是什么鸟啊?”
门边的徐双麻进到屋舍后,却是发现门边不远处鸟窝里的两只幼鸟。
“双麻,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鸟,不过是今天才抓的,不过像是草鹰,吃肉的。”
钟文看了看双麻的表情,估计是想养一只,但这玩意,可不是双麻能养的,就吃肉而言,估计双麻就不可能养活,虽然捉些虫蛙给它们吃,估计也能养活,只是钟文不想把这两只幼鸟送给双麻罢了。
说来,钟文到不是不想送给双麻,两只幼鸟罢了,难道对自家的表弟,还这么小气吗?
其实这也是钟文觉得,幼鸟是自己抓来的,必然要好好养大,因为它们的父母个体很大,这要是养大了,以后也好给自己家抓野兔去,省了不少麻烦的。
再者,钟文还不想让这两只幼鸟死在双麻手里,因为哪怕自己快养不活了的时候,也是可以送回到它们父母身边。
徐双麻看着眼前的两幼鸟,听着钟文的话,说是要吃肉,心里想着,还是算了吧,吃肉的鸟自己也养不活。
傍晚时分,秀做好了饭菜,一大锅的大白米饭,一个嫩竹笋炖野兔肉,还有一个腊鱼,再有一个野菜。
徐氏父子,从未见过这么个吃法,这种吃法,那只能是大户人家才有的,普通的庄户人家可吃不起的。
“妹子,这又是大白米饭,又是肉又是鱼的,可不能这么吃啊。”
徐立生虽然有些眼谗,但对于农户人家该过什么样的日子,就过什么样的日子,可不能因为自己父子两过来后,就吃得如此的奢侈。
“大哥,家里还有粮食的,不要担心了,吃饭吧。”
秀听了自己大哥的话,虽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难道说是自家挣了不少的铜钱吗?
徐双麻早已大睁着双眼,盯着小桌子上的大白米饭,以及几盘菜了,嘴里流出了口水。
徐立生也不再说话,坐在一把凳子上,拿起了筷子,吃了起来。
饭菜的好吃与不好吃,基本可以从小孩子身上看出来的,就如此时的徐双麻,从开始吃饭到现在,从未停过,小花亦是如此,至于钟文,也只是抱着吃**分饱态度。
徐家,每天的饭食,都是定量的,不管你能不能吃饱,也不管你饿还是不饿,都是定量的,就如钟文家以前一样。
所以小孩子的健康程度,是可以看出来这家人的饭食如何了,就如徐双麻,瘦弱不说,面带菜色那也是必然的。
而钟文兄妹俩,经过这一年的饭食,早就一改往日的状态了,脱离了瘦弱的层面,往着壮硕方向发展了。
饭后,徐氏父子吃撑了,出了灶房,在空地前开始溜食,钟木根夫妇却在灶房里忙活着干豆腐的事情,往土灶里添些火,好把这些豆腐烘干一些。
小花拿着一些今天抓的虫子与青蛙,给两只幼鸟喂食,当然还弄了一些野兔的肉。
黑夜降临,所有人回到屋舍里,点了一只火把,按排着徐氏父子住的地方,其实也没什么可按排的,本就只有这些茅草席子可睡,只是需要挤一挤了。
钟木根夫妇睡里面,三个小娃睡中间,徐立生只能睡在最外面了。
夜深后,大人们聊着天说着话,双麻到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向着钟文问起一些事来,钟文也只能偶尔答上一句,小花到是没事跟着双麻聊着。
第二天清晨,大人都起来了,三个小的,到是睡得呼呼作响。
不过,今天,徐立生他们得赶回家去,只得喊醒徐双麻,钟文兄妹俩也随之被喊了起来。
秀去了灶房,开始给自己大哥和侄儿做些饭食,带在路上吃,也省得饿着肚子赶路。
半个时辰后,一家四口送走徐氏父子,走之前,带上一些家里的东西回去,顺便把几尺以前留下来的布也送了出去。
四人回到家后,又开始忙碌了起来,钟木根夫妇也没有下田去劳作,都在收拾着家里的东西。
小花一回到家中,就开始喂起了那两只幼鸟来,到是钟文在做着训练。
随后,小花喂完幼鸟之后,也开始加入锻炼,而钟木根夫妇也只是笑笑,对于自家的这双儿女,每天虽然做着一些古怪的动作,但却是对身体有所改善的,夫妇二人有时候忙的时候也基本也不会参与的,只有在不忙的情况之下,才会加入进去。
早饭后,钟木根夫妇下田去了,两天未下田,这田里的杂草可得好好收拾一遍才行。
“哥,今天我们去山林里吗?”
小花看了看钟文,又望了望后面的山林,小丫头对山林早已不再害怕,自认为有自己的哥哥在,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用害怕,而且自己也能跑得很快了。
“行,我们山林里看看前几天下的那些吊脚套。”
钟文想了想后,感觉没什么问题的,反正今天也没多少事,除了需要弄些柴火之外,基本是没有什么事了。
拿了把刀,挂在自己腰间,一手拿着长枪,一手拎着篮子,走向山林,身后小花,手里拿着属于她的那杆长枪,一边走,一边往旁边刺几下,以示她的长枪能刺倒一切的状态。
兄妹俩来到山林里,越往里走,越显得很是安静,钟文都觉得有些压抑,似有什么东西在某个地方盯着他一样,这种感觉在钟文的记忆中少有见到,只有一次被一只毒蛇盯着的时候才显现过一次。
“小妹,退回去,小心一点,有问题。”
感觉这山林里有问题的钟文,小声的向着身后的小花叮嘱,自己开始一边退去,一边放出神识,查看起这片山林。
直到兄妹二人退出好几百米后,这股压抑感才不见了,这使得钟文确信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二人。
“小妹,走,离开这里回家去,这里有危险。”
钟文催促小花快些走,最好赶紧回家去,这片山林的危险,他自己到现在也没有发现在哪里,心里可不敢掉以轻心。
小花也不说话,知道自己哥哥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大危险,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避开这种危险了,以前也有过一次,是一条大毒蛇,差点把他们二人给咬了,好在最后被自己哥哥打死了。
“小花,你回家去,关好门,用木棍顶住门框,我再去里面看看。”
钟文他们二人回到小路边后,向着小花叮嘱了起来,怕自家小妹人小又跑得慢,真要遇到了什么危险,可就要遭了殃。
“哥,那你小心一点。”
小花听后,立马转身离去,虽然心里不放心自己的哥哥,但也知道自己在的话,必然会拖累钟文的速度的。
钟文瞧见小花往村子里跑去后,这才放下心来,调转方向,又往着山林里面行去,神识开始一片片的荆棘茅草巡视了起来,就怕漏过任何一处。
正当他来到刚才觉得压抑的地方时,那股压抑感再次来袭,钟文身上的寒毛竖了起来。
钟文也未往前走去,静静的站在当场,神识开始往着这片山林开始行去。
手里紧握着自己的那杆长枪,就怕从身边窜出个什么东西来,给自己来上一嘴。
神识确认这附近一百米内没有任何危险后,钟文这才往小心翼翼的走去,可这越往里面行去,这股压抑感就越重,更是使得钟文心里紧张的不行。
退又不想退,往前走又害怕,双重矛盾体现在钟文的脑中。
“拼了,谁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我就不信了,你难道是个鬼不成。”
钟文心中狠下心来,想见识见识这股压抑感来自哪位大神,如果是蛇类,必定在就近的地方,如果是兽类,想来也不会太远,但要是大型的兽类,那就不好说了。
可钟文不怕什么蛇啊兽的,就怕这见不到影的东西,因为刚才的查探,可是有一百米方圆的。
钟文停下脚步,神识又开始往着更深处巡去,可正当钟文的神识往着右边行去时,而在他正前方两百米左右,一头伤了额头的大虎,正盯着钟文,悄悄的往着这边走来。
百米之内并没有发现危险的钟文,紧了紧手中的长枪,再次往着前面走去,而那头大虎,也正逼近着钟文,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吼”正当钟文停下脚步,准备再次释放出神识再探一探之时,那头大虎离着钟文不到三十米的距离了,直接加速向着钟文窜来,吼叫了一声。
“额勒个娘呢,老虎,死定了。”
大虎快速奔向钟文的时候,钟文见到眼前的这只老虎,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跑,可眼前的老虎的速度太快了,想跑,也跑不过了,脑中只有死定了这句话了。
人在面临危险时,不管是紧张也好,还是害怕也罢,总会做出一些防御性动作,或者叫作着临死前的挣扎。
当大虎窜了起来,扑向钟文,大张着虎嘴,咬向钟文时,钟文手握的那杆长枪,不自然的对准了大虎的虎口。
“扑,轰”两声过后,大虎直接把钟文压在它的肚皮之下,钟文吃的早饭都被压的吐了出来,大虎的重量之重,少说也有七百斤,这一扑之势,更是加重了力量,好在这是杂草地,地上还有不少的枯草枯叶,要不然,此时的钟文应该到了阎王殿了。
一杆长枪从大虎的虎嘴插进体内,从虎口流出鲜血,但此时却是未曾死去,挣扎着想站起来,几次挣扎后,到是移动了几步,也给了老虎肚子下的钟文,有了喘气的机会。
“额勒个娘呢,没死,还好,还好。”
喘着粗气的钟文,不顾刚才喷出来的早饭的臭味,自我安慰了起来。
第四十五章 打虎英雄
而此时,在农田干活的村民们,听见大虎的吼叫声,心中着急并且害怕,害怕家中的小娃遭受到伤害,纷纷从农田里爬了上来,快速的跑回家中。
钟木根夫妇二人也如此,心中更是急切,因为他们知道,自家的两个小家伙,有可能去了山林里了。
当他们回到家时,家里的屋舍大门紧闭,像是从里面关上的。
“砰砰砰”
“小文,小花,你们在里面吗?”
钟木根夫妇二人心里放下了些心,因为只要他那双儿女在屋舍里面,就不会出什么事,钟木根拍着屋门,向着里面大声喊了起来。
“阿爹,阿娘。”
打开屋门的小花,看见自己的爹娘回来了,刚才山林里的虎吼之声,着实把这小人儿给吓坏了,有了自己爹娘在的话,心里也就能得到些许的宽慰了。
“小花,你哥呢?小文他不在家吗?”
秀只看见小花一人,可钟文却是没见着,心里开始着急了起来。
“阿爹,阿娘,哥去山林里了,叫我回来关好门的。”
小花看着自己爹娘回应了一声,心里祈祷着自己哥哥不要被刚才那大虎给叼了去了。
“什么?我的天啊,小文啊,我的小文啊。”
秀听了小花的话后,瞬间感觉遭了雷劈了一般,这是晴天霹雳啊,自己儿子恐怕已是葬身于大虎口下了,大声的哭喊了起来,瘫坐在地,整个人已崩溃了。
钟木根从屋舍里头,拿起那根棍子,疯了似的往着山林里跑去,自己儿子要是没命了,他非得把那头大虎杀了不可,为自己儿报仇。
心里虽是这么想的,可这心中的难过与痛心,实在压制不住,一边跑,一边流着泪。
而此时的钟文,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检查着身上哪里有缺什么零件没有,好在身上没有丢个腿少个胳膊什么的,要不然,这一辈子也算是完了。
“你个畜牲,也想吃我,小爷我不是那么好惹的,别以你为个大体肥的,照样死在小爷我手中。”
钟文歇过片刻之后,踢了一脚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的老虎,嘴里叫嚣着,早已把刚才老虎猛扑过来时,自己吓傻了的场景,此刻像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而钟文他自己,好像没事人一样,最多也只是被老虎压的吐出些饭食出来罢了,根本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长枪依然还在大虎的嘴中,一杆近两米长的长枪,就这么从大虎的嘴中直插进大虎的体内,从大虎的侧身穿了出来。
如果没有这杆长枪,钟文此时估计早已葬身虎肚,稍过些日子,估计连骨头都见不着了,最终成为这滋养大地的肥料。
蹲下身子的钟文,伸手摸了摸大虎的皮毛,不是那么的顺滑,还稍有些扎手,心里想着,为何有人这么喜欢虎皮?这要是坐在上面,屁股不得扎得难受吗?
也许钟文根本就不懂,毛皮是需要硝制的,硝制后的皮毛,自然就不会这么扎手了,而且会很柔软,要不然谁闲得没事弄这扎屁股的东西垫在下面干嘛呢?
“小文,小文。”
不远处,传来钟木根的声音,带着哭腔,声音中夹着愤怒与悲伤。
“阿爹,我在这儿。”
钟文听着自己父亲的呼唤声,看来是自己老爹太担心自己了,要不然可不会发出如此的呼唤声,小跑着奔向钟木根。
“小文。”
钟木根听见了自己儿子的回应声,心里大喜,奔向声音来处,终于是瞧见了自己的儿子,心里刚才差点崩溃掉。
“小文,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事?”
钟木根完全呼略掉钟文身后不远处的那头大虎,只要自己儿子没事就成,儿子才是他的一切,伸手摸着钟文身上有没有少个什么零件。
“阿爹,我没事,你看,这头大虎被我弄死了。”
钟文从自己父亲手里挣扎出来,指着身后不远处的大虎,虽然知道自己父亲是在担心自己,但还是有些受不了,这种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感觉。
“什么?大虎?大虎在哪?”
钟木根现在只要听到大虎,就开始紧张起来,伸着手抹了一下眼中之泪,怕这泪水影响了自己的视线,把自己儿子扒拉到自己身后,紧握着手中的木棍,开始四周环视了起来,完全没听见钟文说大虎死了。
可当钟木根瞧见不远处躺倒在地的大虎,心里紧张的开始要疯了,他可是知道大虎的利害之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大虎,可却是没有发现大虎有任何动静。
“小文,走,赶紧走。”
钟木根怕了,怕这大虎突然暴起,对他们父子二人发起袭击。
“阿爹,大虎已经死了。”
钟文看着自己的父亲如此的紧张,赶紧出声说了起来,地上的那头大虎本就已经死去了,如果还是活的,那自己二人,怎么可能跑得过大虎呢。
“死了?真的死了?”
钟木根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那头大虎,对于钟文说的大虎已经死了,有些不太相信,刚才自己可是有听见大虎的吼叫之声,哪能说死就死的。
“阿爹,大虎真的死了,被我杀死的。”
钟文从钟木根身后走了出来,往着大虎那边小跑了过来去,钟木根想抓都没来得急,眼看着钟文跑了过去,蹲在大虎的身边。
“阿爹,你看,真的死了。”
钟文站在大虎身边,向着钟木根招了招手,示意自己父亲过去。
钟木根本来刚才已经紧张的心瞬间被提到嗓子眼了,直到钟文向他招手,他才开始渐渐的松了口气,看来这大虎真有可能死了,随之,走了过去查探一番。
“小文,这杆枪好是你的那杆吧?这……,你是怎么弄死它的?”
钟木来到大虎身边,小心的查看着大虎,心中的紧张与恐惧开始渐渐消散,只要大虎死了,儿子没事,这一切显得是多么的美好。
但细细想来,自己儿子拿着杆长枪就敢跟大虎拼命,看来当时绝对是命悬一线啊,好在大虎已经死了,儿子完好无缺,但心中却是开始对自己儿子重新审视了起来。
“这是自己儿子吗?是的,这就是自己的儿子,会套野兔的儿子,会钓鱼的儿子,会制豆腐的儿子,更是会保护自己妹妹的儿子,自己的儿子把大虎杀了,也算是为自己当时报了一仇了,更是为葬身在这大虎之下的阿花报了仇了。”
钟木根盯着自己儿子,心里却是想着自己儿子的本事,他这个做爹的心里高兴,但同样也担心,双重矛盾,想责怪眼前的这个儿子,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来了。
“阿爹,我就是用这杆长枪从大虎的嘴里刺进去的,所以大虎才死了,同时也咬不到我,阿爹,我们得把这大虎弄回去,阿娘和小妹她们肯定要担心死了。”
钟文不好过多的解释,这事本来就解释不清,难道说自己当时吓傻了?是大虎扑过来找死的?
“是,我去喊人,你在这里等着,不行,我在这里等着,你去喊人,也好让你阿娘她们放心。”
钟木根开始语无伦次了起来,根本不知道如何,但好在缓过了神来,喊着钟文赶紧回家去给他阿娘报个平安,省得自己的娘子伤心过度。
“好,阿爹,你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回去。”
钟文从地上捡起早已掉落一旁的刀来,提着就往山林外跑去。
回到家中的钟文,却是瞧见自己的阿娘正瘫坐在地,与着小花抱头痛哭,想来是悲伤到了极致了。
“阿娘,我没事,不要难过。”
钟文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的母亲,直接出声把还在悲伤的二人唤醒,省得悲痛过度了。
“小文,你还活着,还活着,我的小文啊。”
秀听见自己的儿子的声音,醒转了过来,一把抱住钟文,小花亦是如此,两母女就这么抱住钟文,生怕这是个梦。
稍稍缓过来一些后,钟文才从母亲的怀里挣扎了出来,开始解释起大虎的事来。
“小文,你是说大虎被你杀死了?你阿爹喊你回来去喊人把大虎抬回来?”
秀抹掉脸上的泪水,听着自己儿子的解释,一副云里雾里的感觉,就自己儿子这副小身板,能杀死一头大虎?这听起来怎么那么不真实啊。
“阿娘,是真的,我不多说了,我得去村子里喊人,去把那头大虎拖回家来。”
钟文实在不想过多担误时间,这都被自己老娘抱在怀里哭了半刻钟了,再这么下去,还在山林里的老爹可就有意见了。
“好,好,我们一起去,杀了大虎,杀了大虎好,我儿没事更好。”
秀赶紧跟着钟文,往着村子里去喊人,心里刚才还在悲伤中,此刻又欣喜不已,这叫悲喜交加,这心脏都快有些承受不住了,就连要责骂钟文的话语,都不知道该怎么出口了。
来到村子里后,钟文大声的呼喊起来,秀也在一边帮着喊起话来,说是大虎被打死了。
村民们听见钟文以及他老娘的喊话声后,心里哪里会相信,要么是钟家一家人都疯了,要么就是吹牛,大虎哪里有这么好杀死的。
村民们越来越多,听着秀和钟文的话,意思就是大虎被杀死了,钟木根在看着大虎,让大家去帮忙抬下来。
毕竟大家是乡里乡亲的,听后也到同意过去寻一寻钟木根,说不定是钟木根被大虎伤了或咬了,但对于杀死了大虎,村民们是不相信的。
一行几十号人,开始往着山林里方向走去,村民们手中拿着长棍,看在钟文眼中,这哪是去帮忙的,有可能是去打虎的。
当大家来到大虎不远处时,静寂无声,看着钟木根站在大虎身边,向着大家招手,还大笑着,村民们倒吸一口冷气,这地上躺着的大虎确实已经被杀死了,可这是如何做到的?全部的人愣在当场,像是傻掉了一般。
“这是我儿小文杀死的大虎,刚才我查看了,这大虎就是以前袭村子的大虎,这额头还是我前与它拼斗后留下的印子,现在大虎被我儿杀死了,阿才家的仇也算是报了,大伙帮忙把这大虎抬回我家去吧。”
钟木根看着过来村民们,大声的介绍起这只大虎的来历,更是说这大虎是自己儿钟文杀死的,表示自己儿子的本事。
愣在当场的村民们,听着钟木根的介绍,随既望向后面的钟文,眼中尽显一副不可信的样子,但大虎确实已经死了,而且钟文身上还沾有大虎的血迹,不信也得信了。
“木根兄弟,这大虎真是小文杀死的?”
一村民走近钟木根,带着怀疑的眼色,看了看后面的钟文,又看了看躺倒在地的大虎,完全不相信大虎被一个十一岁的小孩给杀死了。
“这当然是我儿子小文杀死的,大家听见这在大虎的吼叫声后,我们还在农田里干活的,林兄弟是知道的,我儿小文身上还沾有不少这大虎的血,还有这杆长枪,大家应该认识吧,这杆长枪是我儿小文常用的那杆长枪,此刻已经深入到大虎的身体里了。”
钟木根的话,被质疑,心里虽不痛快,但还是出声解释了起来。
众村民听后,开始走过去,好生的瞧着地上的大虎,又瞧了瞧钟木根,再看了看钟文,确信这头大虎是被一个十一岁的上孩给杀死了。
“大伙帮把手,帮我把这大虎抬回家中吧。”
钟木根看了看村民们,相信他们已经确认过了,大声招呼起来。
一众人开始抬着大虎往山林外走去,来到小路后,两个村民开始往着龙泉观方向小跑了去,准备去通知观里的李道长。
而在小路边等着的不少妇人,瞧见大伙抬着一头大虎出来,惊叫连连。
秀也在其中,但看见自己夫君和儿子无事后,这才放下心来,瞧着那头被抬出来的大虎,又是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心里除了担忧就是欣喜了。
而小花,此时正向着她的上伙伴们介绍起杀死大虎的是她哥哥,一脸的傲骄,看起来像极了这大虎是她杀死的一样。
不管是村民们,还是妇人还是小孩子们,看着钟文,大人们的眼神中复杂情愫有些多,但小孩们却是一脸的崇拜。
此时,阿才他们一家,突然跪了下来,向着钟文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表达着他们此刻的心情,也算是谢过钟文为阿才的娘子,或三个孩子的母亲报了仇。
在场的人,不管是谁,看着阿才一家四人的状态,心里有些沉重,这事虽过去了近一年的时间,但阿花,确实是死在这大虎的利爪尖牙之下,钟文杀了大虎,也算是给阿花报了仇了。
此刻,不管是谁,都把钟文当作那个英雄,一个打虎的英雄,为阿才一家报了仇的英雄,一个十一岁的小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