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入道门
众人把大虎抬到钟木根家中空地前,全村子的人都围在一块,看着地上的大虎,小孩子吓得躲在自己亲人的背后,只敢偷偷的打量着这头大虎。
有窃窃丝语的,有心中暗惊的,有羡慕的,有心里打着自己主意的,各人的表情与想法各不一样。
而钟文一家,却是有些不知所措了,对于这么一头大虎,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卖?肯定是能卖上一些铜钱的,不卖,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过对于大虎额头的上那块缺少了巴掌大的虎皮,却显得格外的可惜。
一件有所损伤的虎皮,想卖上一个好价钱,那是不太可能的,如果依照往常,大虎的毛皮完好无损的话,那价格绝对喜人,甚至可以让钟文一家过上富足的生活。
但眼下的这头大虎,却显得有些不那么值钱了,不完整的皮毛,谁也不会花大价钱买了去的。
而此时,从龙泉观中下山来的一行道人,扶着李道长往着钟文家中而来。
“让开,让开,李道长他们来了。”
一村民大声的向着众村民们大喊了起来,好让围在空地前的村民们闪开一些,让出道来,好给那些道人们让出一条通道来。
众村民听见观里的道长们过来了,赶紧让出一条道来,好让他们通行。
“钟木根,听说你家猎了头大虎,老道我来看看。”
李道长跛着腿走了过来,却是看见地上的那头大虎,额头上缺少一块虎皮,显得更是凶狠的模样,虎嘴中插着一杆长枪。
众道人看着眼下的场景,心中大赞,这手法,绝对不是普通人所为,长枪从虎嘴中直插而入,从虎身一侧穿透而出,看这样子,绝对是位打猎的好手,才有如此手法。
“李道长,这是我儿子小文猎的,各位道长请看。”
钟木根小心的回应着李道长他们,虽然大虎是自家所猎,但这东西,却是在龙泉观所属的山头,到底是属于龙泉观所有,还是归自己家所有,暂时不得而知,只能由着李道长来评说了。
“钟木根,听你刚才说,是你家小娃所猎?可当真?”
李道长瞧着站在一边的钟文,血迹还沾有不少,也不知道是与不是。
“回李道长,这大虎是我儿小文所猎,而且那虎吼之后,我们才从田地里赶回家来,等我到了山林中时,我儿小文早已把这头大虎杀死了。”
钟木根心里其实怕这李道长把这大虎据为己有,这才标榜着这大虎是自己儿子所猎,你一个大人,总不会抢一个小孩所猎到的东西吧?毕竟这大虎可是值不少铜钱的,是谁都会有些眼红的。
“钟家小娃,真是你所猎?”
李道长盯着钟文,瞧了好半天,心里一直觉得这眼前的钟家小娃与其他的小娃不一样,但不一样在哪里,自己也看不出来,每次到观里看他时,小人儿总是显得沉稳,说话也是滴水不漏,想从这小小人儿身上找出点问题来,也没找出个什么来。
“回李道长,是我所猎,当时大虎扑过来时,我这杆长枪就对准了大虎的虎嘴,长枪这才直插进入到大虎身体内,当时我也是害怕之极,还被大虎给扑倒在地,好在这大虎没有伤到我,要不然现在我可就离死不远了。”
钟文说的话,到是显得有些沉稳,但听在秀以及钟木根耳中,显得极为刺耳,自己儿子差点就葬身虎口了,看着自己的儿子,眼里尽是担心。
“不错,面对大虎也沉着冷静,一击必杀,你这才活了一条命,不错。”
李道长他们听了钟文的回话后,看着这十一岁的小娃,心里佩服之极,就这回话,哪家的十一岁的小娃会如此的,说完后,沉思了片刻,看了看身边的陈丰道长,示意了一下。
“各位不要围在这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这眼看着天色还早,该下地干活的就先干活去吧。”
站在李道长身边的陈丰道长,开口向着围在空地前的众村民们喊起话来,随之,一众村民开始散去,留下一堆小孩们在不远处看热闹。
“钟木根,我有些事,想与你们夫妇说上一说,看看你们的意见如何。”
李道长见着众村民们已经散去,这才开口向着钟木根夫妇二人说起话来。
“李道长,您请说。”
钟木根夫妇二人心里开始担心,这大虎会被李道长他们收入到观里去,那自家这大虎也算是白猎了,而且还是自己儿子用命博来的。
“钟木根,我想收你儿子入我龙泉观,承我衣钵,你们二人可有什么意见没有?如果愿意,那是最好,如果不愿意,也没关系,这头大虎,我们会作价一百贯钱买下。”
李道长看着钟木根夫妇,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想的,但站在一边的钟文,心里却开始活泛了起来。
钟木根与秀二人,听着李道长的话,心里有些诧异,进龙泉观?这怎么可能嘛?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事的,这以后自家的儿子小文进了龙泉观中,这一生也就无忧了。
但钟木根夫妇二人也担心这李道长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虽然入龙泉观是天上掉陷饼的大好事,便还是需要问清楚才好。
“李道长,我夫妇二人当然是同意的,只是我夫妇二人心中有些好奇,难道我儿小文就因猎了头大虎,就能被李道长收入门下?虽然我儿猎虎之艰辛,小命都差点丢了,这事我夫妇二人心里也后怕不已,就想请问一下李道长,我儿小文入了李道长的门下,是否能成亲生子?”
钟木根夫妇二人心中,其实最怕就是跟着这位李道长一样,孤身一人,不娶妻也不生子,这真要是如此的话,这龙泉观不入也罢。
“二位多心了,老道我并不是不娶妻生子,只是老道个人的意愿想法罢了,而收钟文入我道门,自然是能娶妻生子的,二位且放下心来吧。”
李道长听闻钟木根二人的话后,这才向着他们解释了起来,本来李道长自己年轻时,本来是有个娘子的,只因被人杀死之后,这才选择遁入道门,隐世修行,此事暂时不表。
“李道长,那我们夫妇二人就放心了,李道长也知道,我钟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可不敢随便答应什么的,即然李道长都如此说了,我二人不敢不从。”
钟木根听了李道长的话后,提着的心,算是放下了,入了龙泉观,做了李道长的弟子,以后自然是生活无忧的,而且还能读书认字,长大了一样可以娶妻生子。
而站在一边的钟文,一直听着大们的谈话,眼睛却是盯着那位李道长看着,心里有些不痛快,自己往后的命运就这么简单的定性了?以后自己要做个道士?做道士不是要吃苦耐劳的吗?不是要清心寡欲的吗?
钟文的心中虽是有些不快,但这事还真轮不到他来说话,再者,自己家里欠着李道长好多人情的,想还都难还,而且,这人情,还是钟文去求来的,如果自己真要入了龙泉观,拜了李道长为师,那这一切都将变得简单了。
“好,那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之后,选个黄道吉日,正式收钟文入我龙泉观中,做我的弟子。”
李道长听了钟木根夫妇二人没有什么意见后,心中到是开始欢喜了起来,自己终于有了一个弟子了,至于以后成不成器,那就得看自己如何教了,而且也省得自己再跛着条腿出去寻个弟子来了。
“李道长,这大虎……”
钟木根看着李道长他们一行人准备离开回观里去,可这大虎还在的,这收了自己儿子入了观里,这拜师礼得给啊。
“嗯,这大虎,陈丰,你们抬回观里吧,到时候送到城里去卖了,也好换铜钱来,钟木根,这大虎观里先帮你卖了,你们去卖也不方便,放心,卖了的所有铜钱,都将交于你们的。”
李道长也许是误会了钟木根他们的意思了,但如果真要是钟木根夫妇去城里贩卖这大虎,确实有些不切实际,还不如观里的道人们去贩卖呢,这样也可以避免不少的麻烦。
“李道长,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夫妇二人的意思是,我儿子小文拜您为师,这头大虎就当是拜师礼了。”
钟木根赶紧出来解释,这事可真要说清楚的,要不然,他心里可不知道这拜师要交多少钱的。
“哈哈,钟木根,你啊你,我龙泉观收徒拜师,是不收任何拜师礼的,好了,我们先回观里了。”
李道长听闻钟木根的话后,大笑了起来,对于农户人家而言,他们不清楚也正常,道门收徒不收钱,只收缘,有缘即是徒,无缘,哪怕你多少钱都不收的。
随后,几名道人开始抬着大虎,跟在李道长后面往山上的龙泉观行去,留下钟文一家,以及不远处看热闹的孩童们。
大虎抬走了,孩童们也觉着没啥热闹可看了,随之散去,而钟文却是站在当场,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旁边的钟木根夫妇,却是有些傻眼了,他们一直认为拜师就得送上拜师礼,或许对于他们而言,教授弟子学生什么的,总得要有孝敬才是,可如今,却得到的答案,是不收拜师礼的。
虽然大虎被抬走了,但刚才听李道长所说,只是帮着他家贩卖罢了,至于能卖多少钱,暂时也不知道,想来会有不少的,心里到是开始欣喜了起来。
“夫君,咱家小文,真的要拜李道长为师吗?那小文以后是不是就不长在家里了?”
秀看了看身边的钟木根,对于自己儿子能拜入龙泉观中,那肯定是赞同的,但以后一直在观里生活,这做娘的总会有些不放心,虽然家离道观也不远,也能天天去看看自己的儿子,但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天天在跟前的呢。
“刚才李道长也说了,咱家小文以后就是观里的人了,以后肯定要住观里的,反正也近,想小文了,也可以去看看,小文要是想家了,也能随时回来。”
钟木根到是看得开一些,毕竟这是自己儿子一生的大事,在将来的以后,吃穿也不用愁,对于他来说,那是最好不过了。
“哥,你以后要去观里生活了吗?那我怎么办啊?”
小花站在钟文身边,一直听着大人们的话,可真要自己哥哥去了观里,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小花的眼睛开始掉下些泪来。
“小妹,我又不是离开这里,我只是去观里学习罢了,以后我还会回家的,放心啊。”
钟文见着小花流着泪水,赶忙帮着擦拭了一下,安慰着这个一直跟着自己小妹,心情也开始有些低落了起来。
三日后,观里的道人送了一百多贯铜钱过来,说是大虎的钱,钟木根夫妇感谢之声,不曾间断过,同时,道人们也说两日后是龙泉观的收徒仪式,到时,由钟木根夫妇送钟文上山。
这话听在钟文耳中,怎么着都觉得刺耳,送自己上山?这不就是下葬的意思吗?但也没法,自己可没有发表意见的存在,只能听之任之了。
两日后,一大清早,钟文一家就挑着一些家里的东西,往着观里走去,虽说是不需要送拜师礼,但在钟木根夫妇二人心中,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随之,在家里弄了一些干豆腐,腊兔,腊鱼什么的。
“钟文,钟木根之子,年十一,自愿拜入龙泉观,奉三清祖师为尊,奉李道陵道长为师,为第十九代弟子。”
龙泉观主殿,钟文跪在一个团蒲之上,边上的陈丰道长站一边喊着话,一边开始入门仪式。
“……”
“第十九代弟子钟文,赐道号九首,接道冠道衣,从此侍奉三清祖师,侍奉师尊,以宏扬道门之法,护我龙泉观之名。”
一套烦琐的入门仪式结束下来,钟文终于是成了一名龙泉观的道士了,而且还是李道长的弟子,传承衣钵的弟子,至于以后该如何行事,一切都得听这位师傅的话了。
道家,思想自然,随意而为,崇尚自然无为。道家非道门,而道门宗派的演变,可谓是从道家而来。最为著名的道门宗派全真教,就是由道家演变而来。
道家的演变,从三皇五帝,就已有了雏形,一直到春秋时期,形成了完整的道家思想。老子,庄子就是道家学派的创始人之一,同样,也是后期诸多道门的所崇奉的主要人物。
道门的由来,也是从汉末开始,从道家演化而来,一直到南北朝才渐渐有了鲜明的首门宗派。而这些道门宗派,又有着各不一样的区别。
如某些道门宗派,是一些方士组成,也有一些是术士组成,当然,也有游侠组成的道门宗派。
道门宗派各凡不一,不拘一格,蓄发或不蓄发皆可,没有形成统一的道门标准或装束,但基本都会以道服来做为身份的表现。道服可以是灰白袍,也可以是青袍,或者素袍什么的。
而道门宗派所使有的法器武器,那更是五花八门了,刀剑枪戟什么的都有,都是没有形成一个规范的。
至于现在所看到电视剧中的道门形像,也基本是北宋之后的形像了,一身黑白道服,一手拂尘,束发道帽。这一形像,一直延续到后世。
如今的道门,有着诸多的宗派,如全真,龙门,武当什么的。
宗派虽多,但又有着很多的区别,也可以说是修真与修道的区别。修真的就如全真,以出家为主,修道的,如正一,可结婚生子,亦可不蓄发,与普通人无异。
第四十七章 道法
仪式结束之后,钟木根夫妇他们,带着小花离开龙泉观,下山回家去了,留下了钟文在观里。
观里的其他无关的人,也开始散去,留下了其他的几位道人在场,当然,李道长肯定要在的。
“见过师傅。”
钟文向着李道长行了一礼,静候着师傅的吩咐了。
“以后,你就是我龙泉观的第十九代弟子了,不再是钟家小娃了,以后的日子,你要开始学习,读书写字,念诵经文,这些才是你未来需要做的事情,三年之内要学会读书写字。”
李道长向着钟文开始说着话,把将来三年内的事情按排好,当然,这教钟文读书写字的事,必然不可能由他亲自来教的,自然有其他的几位道人教授钟文,至于经文这一块,也将由他们来承担。
李道长能教的,也就是一些他所熟知的东西,毕竟,那才是他的本事,不过,这需要钟文在三年之内把字认熟了,以后自然而然的,将由李道长来教授了。
“是,师傅,弟子谨尊各位长辈们教导。”
钟文对于读书写字,早已不陌生,不过,要他用毛笔写字,估计有些难,但想来多练练还是可以的,至于经文什么的,无事的时候也是可以看看的,多背诵一些,也是没有坏处的。
龙泉观里,除了李道长最大之外,其他的道人只是普通的道人,他们没有承接龙泉观的资格,但却得依附在龙泉观里生活。
而那位陈丰道长,却又是李道长的好友,与着李道长有着不同的关系,至于是什么关系,这有待钟文以后探究了。
观里除了李道长与陈丰二人身手不凡之外,其他的道人,手脚上也是有些功夫的,虽然不是很历害,但对付一些小毛贼还是没有问题的。
而至于各道人们的家属,那基本就是普通人了,观里的规矩不能破,自然是不能把观中的一些拳脚功夫传出去。
而那些道人们的家属们,每日间,基本就是纺麻织丝,当然也种有一些田地,虽不多,但也够家中用度的。
他们又不需要交纳任何粮税,更没有所谓的徭役可服,身体自然要比村子里的村民们要好上太多了。
钟文被陈丰带到一间屋子,只有一间,这里将是他未来生活的地方。
屋子里,除了一张床榻,一张小桌子,一把小凳子,再有的就是一个小衣柜,其他的基本就没有了。
说简陋,那也算是,说清贫,也可以说是,吃饭什么的,观里到是有个小饭堂,供应着整个龙泉观中二十几口人吃用。
不过,观里的那个小饭堂,去吃的人也不多,两三个道人家中没有娘子的,到是在小饭堂中用些饭食,就如钟文的师傅,以及陈丰一家人,还有一个道人一家。
做饭的是其中一个道人的娘子在操持着小饭堂,每天吃什么,都由她说了算,李道长也从不过问,做了什么,就吃什么。
龙泉观中的大大小小事物,都由着陈丰在管理,哪怕观里的一些钱粮也是如此。
“九首,整个观里的地方,我也带你转了一遍了,你也熟知了,这几年,每日清晨起来,跟着众位同门们起来念诵经文,其他的时间,你就得好好开始读书写字了,以后将由我教你读书认字。”
一整个上午,陈丰带着钟文在整个观中转悠了起来,向着钟文介绍每处的屋舍,大殿偏殿什么的,回到钟文入住的屋子,陈丰向着钟文说起每日间要做的事情。
“谢谢师叔。”
钟文看了看陈丰,知道以后教自己读书认字的就是这位长辈了,到也没所谓,反正自己认识不少的字,除了一些难认的繁体字之外,其他的基本是没有问题了,当然,字的意思,还是需要陈丰来解读的,自己可不一定比他们懂的。
“哈哈,你可不能称我为师叔,以辈份来论,我比你还小一辈的,不过以后,你在外人面前称我为师侄,在观里到是随意一些,喊我一声叔就行了。”
陈丰听着钟文喊他一声师叔,心里大为高兴,看着这么一个小人儿如此懂事,心里到是觉得李道长收了一个好弟子。
“谢谢陈叔。”
钟文听的云里雾里的,刚才也没跟他讲辈份的事啊,难道自己辈份很高吗?还是自己那便宜师傅辈份很高?
“嗯,放轻松些,进了龙泉观,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可不要太过紧张了,你师傅也是个随意的人,而且大家也都挺随和的,其他几人你也可以喊他们的名字,或者喊一声叔也行,他们的辈份也都和我差不多,都比你小上一辈的。”
陈丰看着钟文像是有些拘谨,但这事在他眼中,或许属于正常,而钟文只是有些懵罢了。
“好的,陈叔。”
钟文不知道这龙泉观中,还有这么些事,辈份高不说,虽然自己是新来的人员,但还是把这关系处理好才是,要不然,他们这些在观中待了这么些年的道人们,指不定给自己下什么阴手呢。
当然,这或许在钟文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如果观中的哪位道人,敢背后下黑手对李道长自己的弟子的话,那李道陵可不会放过他,赶走是小事,杀了都很正常。
唐朝时代的道观或寺庙,可还真不怎么受朝廷节制,如果真有杀了人的情况的话,最多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而且这事本来对于那些官吏来说,都不算个事。
而当今天下的皇帝李世民,本来就有扬道抑佛的举措,李世民一家,一直尊老子李耳为祖先,所以当然以道家的理念为主旨,抑佛扬道,在李世民在任的这几十年当,可是没少干过的。
“九首,过一会吃早饭了,到时,你可以直接去饭厅,刚才我已经带你去过了,以后这早晚饭,你就自行去吧。”
陈丰看着外面的天色也该到了吃早饭的时候了,随之交待了一声,离开去了,留下钟文像个傻子似的,不知道要干嘛。
钟文站在屋子里看了看,床榻上摆着两套道服,这是以后自己要穿的衣服,随既,开始在屋子里换起道服来,换好道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站在空地前,望着前面的主大殿。
“九首,到为师这里来。”
正当钟文看着主殿发呆时,钟文的师傅李道陵向着钟文喊了起来。
“师傅,有事吩咐吗?”
钟文小跑着过去,向着师傅行了一礼后问道,心中奇怪,自己这位师傅,每天好像都挺清闲的,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这龙泉观的主事人,还是不是一位静修的德道高人啊?越看,越像是个普通的老头而已。
“九首,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要勤学苦练,除了读书识字之外,早晚课都要好好做,陈丰会适当的教你一些拳脚的功夫,你也要好好学,来,这本道书先拿去,等着陈丰他教了你认字后,你也就能看看了,记住,这本道书,可不能外传,过些日子,为师要出趟远门,你在观里要好好学习。”
李道长把手中一本蓝本册子交给钟文,意思是以后再看,估计现在的钟文也不认识字,至于以后多久能看下这本道文下来,他可不知道。
“师傅,你腿脚不方便,还是不要出去了,这路可不好走的。”
钟文接过本册子之后,也没放在心上,直接塞进怀里,可听见师傅说要出远门,这事就有些奇怪了,这才刚收下自己,就要出远门,这是要干嘛去啊?
而且,钟文认为自己这位便宜师傅的腿都跛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好行路,这不在观里待着,闲得到处窜干嘛啊这是。
“无事的,我这腿虽残了,但还是能走路的,再者,此次有要事要去办,自然不可能在观里久待的,等这事办完之后,以后也就少有出去的机会了。”
李道长看了看这个新收的弟子,心里甚是欣慰,都知道担心自己这个师傅了,随之,抬起头来,望着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钟文站在一边,陪着李道长,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这个便宜师傅要干嘛去,更是不知道为何又抬头看天空,可自己看了看这天空,冒似也没有什么可看的啊。
“九首,你先去饭厅吃些饭食吧,为师还要找陈丰说些事情。”
片刻之后,李道长向着钟文说了一声,随之离开,往着陈丰他家所住的屋子那边走去。
钟文不疑有他,也懒得管这个便宜师傅,抬着小腿,往着饭厅行去,想去看看,观里的伙食如何?如果都不如家中那么好的话,那自己可就有意见了。
现在的钟文可是十一岁,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要是没有什么营养的饭菜,身体自然无法健康成长,再者说了,自己可是李道长观主的弟子,难道还能吃烂到掉渣的饭食不成?
“九首来了啊,来,这是你的饭碗,你跟我来,我给你盛饭菜。”
掌管饭厅的那位妇人,早上就见过了钟文,一见到钟文来到饭厅之后,赶忙走了过来,递给钟文两个饭碗,一双筷子,随之转身向着装有饭菜的两个木桶边走去。
一碗白米饭,一碗水菜,一双筷子,摆在饭厅的桌子上,坐在凳子上的钟文,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白米饭没有问题,可就这碗水菜,钟文不知道如何形容了,说是菜吧,那必然是菜,说是猪食罢,可这又是自己要吃的。
青菜配了些腊肉煮的,汤汁多到都可以当水喝了,颜色,真叫个一清二白,菜是青色的,肉是白色的,汤当然也是如此。
钟文的心中,真想不做这道士了,也不做这李道长的弟子了,这观里的饭食就这模样,还不如自己家里的呢。
“算了,吃吧,总不能饿肚子吧。”
钟文自我安慰着自己,倒些汤水在米饭里,开始拌着吃了起来,味道难以形容,只能先紧着肚子再说其他的,以后怎么着也要自己做饭吃,真要不行的话,大不了回家吃去,反正离家也就两刻钟的事情。
将将把饭食吃完的钟文,拿着碗筷洗干净后,摆放在存放碗筷的地方,回到自己入住的屋子中。
从怀里掏出师傅交给他的那本道书看了起来,虽然有一些繁体的字不认识,但自己也不是文盲,随着整句话的意思,还是能解出个五六分来的。
或许对于别人来说,看一本道文有些枯燥无味,但对于钟文来说,反正也只是背一背,到也没觉得无聊的很。
再者,以后的钟文可得在这观里生活的,每天念诵经文,读书识字,研究道文,习练功夫,这些都将是生活中的一部份,现在开始也好给自己一些适应的时间。
可当钟文开始通读整本道文,这才发现,这本道文一开始,是介绍道法的总纲,而往后,却是两篇完整的道文。
总纲所说,道法的主要道文,总共有九篇,但却已经遗失了五篇,现今存在的有四篇。
钟文手上拿着的,就是这四篇当中的两篇,至于剩下的两篇,估计还在李道长的手上。
钟文也不管什么九还是四五了,反正此时闲来无事,顺着整篇道文开始通读了起来。
小半个时辰后,两篇道文印在钟文的脑海当中,一字不差,一字不多,虽然没有标点符号,可到了钟文的脑中,开始分段分句了。
钟文虽不理解这两篇道文的意思,但只需要给他一些时间,必然能研究出来是何意的,再说了,自己可是有着超强的记忆力,以及演算能力的。
两篇道文,到了钟文的脑中,必然是逃不掉研究与演算的下场的,至于有什么功用,钟文现在可不知道,但想来必然有所用的,要不然,为何这总纲说这九篇道文传载了上千年的历史呢?
“上千年,也就是说,这两篇道文应该出现在前秦以前了,那就是属于春秋时代了,天爷啊,这得多牛啊,这,好吧,我是得好好研究一番才行。”
坐在凳子上的钟文,自言自语的,可当他知道这两篇道文出现在春秋时期时,心里有些激动,因为自己习练的那篇无名的道文,就是在春秋时期,甚至还早于春秋时期。
第四十八章 钟木根的想法
“九首,你用过饭食了吗?”
正当钟文沉浸在这浩如烟海的道文中时,李道陵走了进来,问向看似发呆的钟文。
“师傅,我已吃过早饭了。”
钟文回过神来,却是发现自己这位师傅,正端着一碗饭走了过来,一边吃还一边盯着钟文。
这就是自己那师傅?不是应该正襟危坐于高凳之上,手一挥,就有弟子或道人捧脚服侍的吗?这哪里是个得道高人啊,这就是一个农家小老头嘛。
“观里的饭食可还吃得习惯?”
一边吃着饭的李道陵,还不忘问起钟文对观中饭厅的饭食如何。
“师傅,与家中有些不一样,不过以后要是自己空出时间来了,我再自己做着吃吧。”
钟文对饭厅中的饭食,那必然是有意见的,也不怕自己这位师傅有什么看法,直接说出自己的意见来。
对于钟文来说,命大于吃,而吃大于其他的一切。
就论吃而言,自然没命那么重要了,但这吃却是人之常事,要是吃都吃不好,那这以后的日子可就没法活了啊,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口吃的嘛。
“哦?你的意思是以后自己做吃食吗?那到时为师可要好好尝一尝你的手艺,不过明天为师就要出远门了,你要有事,直接找陈丰就行。”
李道陵对于饭食,以前到还没觉得如何,但自从钟文家偶而上来的干豆腐,到是挺喜欢的,虽喜欢吃,但也不可能天天吃,吃多了,自然也就腻了。
至于其他的肉类,观里到也养了二十几头羊还有些一些鸡什么的,其他的,好像就没有了。
“师傅,等您办完事情回来后,我再做给您尝一尝吧。”
钟文上午就知道师傅要离开道观,出一趟远门,至于去干什么,李道陵估计也不会跟他说的。
“刚才我瞧你在看这本道书,可有瞧出什么吗?看你的样子,像是认识字一样。”
李道陵转过话来,问向钟文,就他刚才进门的那一刻,却是发现钟文正仔细的端详着,自己交给他的那本道书,像极了认识字的孩童在读书的样子。
“师傅,他认识我,可我不认识他,我只是好奇这些字为什么这么好看。”
钟文对任何人,都不敢掉以轻心,只要涉及到自己身上的秘密之事,哪怕自己爹娘也是一样的。
“嗯,没事,以后陈丰会教你认字的,好了,今天你刚来观里,可以到处走走,或者回家去交待一番,观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以后,你只需要把字认了,每天的经文念诵一遍,其他的,都随你自己按排。”
李道陵有着自己的打算与想法,或许对于他而言,钟文并不是最好的弟子人选,只是因为目前没有寻到一位合适的弟子,再加上自己腿脚又不方便了,再者,自己也年岁也已高了,再不找个弟子的话,这以后的传承怕就真要断了。
如果他这次出门,顺便找到一位合适的弟子的话,那钟文也只能往后靠了,只是钟文并不知情罢了。
钟文看着师傅端着碗离去,随既把那本道书塞入怀中,对于师傅交待过的话,任何人不能看到这本道书,那自然要随身携带了,这屋子里虽是可以存放,但谁知道会有谁进来呢。
当然,这只是钟文的一厢情愿罢了,观里的人可不敢随意进入到别人的屋子,能随意进入到别人的屋子的人,也只有两个人罢了,一个就是自己的师傅,一个就是陈丰了。
出了屋门的钟文,往着那座破败的偏殿走去,几位道人以及村子里的小孩在帮忙,当然,也有观里的一些稍大的小孩也在帮忙。
“大生哥。”
钟文来到偏殿时,正巧碰见大生,随既喊了一声。
“小文,听说你拜入了观里了?现在是李道长的弟子了?你命真好。”
大生手里提着一个箩筐,羡慕的看着穿着道服的钟文,在大生的心中,能拜入到道中,那这一生也就无忧了,无须下田劳作,也无须每日为口饭食而奔波。
“大生哥,我今天才拜入观中,还不知道以后如何呢,大生哥,你先忙,我先回家一趟。”
钟文看出了大生眼中的羡慕,还是赶紧离开一些的好,省得别人除了羡慕之外,产生一些不好的情愫来。
往家中走去的钟文,心里一直在思索着那两篇道文,总感觉道文的排比有些问题,或者是一种自我直观的意识认为的。
钟文虽然也认识不少的繁体字,但还是有一些少数的,繁琐的字体还是认识不全,主要是因为不常用,而这道文里,却参杂着这些不常用的字,这才使得钟文,一直也搞不明白这两篇道文的意思。
“哥,哥,你怎么回来了啊?你这衣服从哪里来的啊?”
小花一人坐在家中,显得有些无聊,突然瞧见自己哥哥从观里回来,脸上的兴奋之色,随既显露了出来。
“小妹,这是观里发的道服,以后我就得穿着这道服了,爹娘下田去了吗?”
钟文摸了摸小丫头的小脑袋,看了看家中并无爹娘的身影。
“哥,阿爹阿娘他们去荒野地里下套子去了,我刚抓了些虫子喂鸟。”
小花从不远处拉着个篓子过来,向着钟文展示着她的成果。
“小妹,以后这两只幼鸟,你可得好好喂养大,还要给它们喝点水,等长大了,就能保护你了。”
钟文看了看篓子里的一些蝗虫,还有几只小青蛙,知道这是小丫头自己捉来的,但却想起小丫头一人在这田间窜来窜去的,心里有些酸酸的感觉。
“哥,我一定会把它们养大的。”
小花一脸高兴的看着钟文,虽然只钟文是暂时离开了不到三个小时而已,可小花却感觉自己的哥哥,像是离开了半个世纪一般。
而钟木根夫妇,此时却是在荒野地里,依着钟文以前教给钟木根的方法,开始布置吊脚套,虽然手法有些显得笨拙,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查探后,再布置吊脚套。
“夫君,以后小文不在家了,小花怎么办啊?小花一个人在家我有些不放心。”
秀提着个蓝子,蓝子中放着一些小木棍,以及一些做好的绳套。
“娘子,你也不要过多的担心了,小花要是无聊了,会去村子里找其他的小孩玩耍的。”
钟木根一边忙着布置套子,一边回应着秀,但脑中,却在想着,以后不种田了,专门做些干豆腐卖,这样也能在家照顾小花,同样也能挣些钱,而且还无须那么劳累了。
秀听了钟木根的话后,心里也明白,小花一人在家时,肯定会跑去村子里,找其他的小伙伴们玩耍,但做为母亲,心中肯定会有所担心的。
以前有着钟文在,兄妹俩每天忙忙碌碌的,也能好好照顾着小花,可如今,钟文拜入了龙泉观中,自然也就无法分身出来带着小花了。
随后,夫妇二人布置完了所有的吊脚套后,往家中走去。
回到家中后,发现穿着道服的钟文也在,心里有些诧异,今天才拜入道观里,怎么就回家了呢?
“小文,你怎么跑回来了啊?李道长知道吗?”
秀担心着是不是自己儿子被赶了出来,急忙问向钟文。
“阿娘,师傅他知道的,今天我才进的观里,又无事可做,师傅说我可以回家看看的。”
钟文立马解释了起来,可别让自己爹娘怀疑是他自己跑了出来,要不然这玩笑可就闹大了。
“那就好,李道长知道了就好。”
秀听了自己儿子的回话后,心中的担忧才放了下来。
“小文,你以后是观里的人,可不能随意回家了,我们到时候会经常去看你的。”
钟木根不知道观里有多少规矩,但对于龙泉观这个东家,还是得小心一些才好,毕竟,自己儿子虽说是入了观里做道士去了,可这也不能说回家就回家吧,要不然这东家一不高兴起来,说不定就把自己儿子给轰出来,往大了说,说不定还会把他们轰走。
“阿爹,你放心吧,师傅他人很好的,只要我没事,是可以回家的,不过,以后要是读书识字了,可就没有更多的时间回来了。”
钟文不明白自己父亲为何如此说话,或许是过于小心了吧。
钟木根看了看自己的这个儿子,心里打心眼里高兴,能拜入观里做个道士,那也是一种前途的保障,以后一生的生活将无忧,而且也能娶妻生子,只是当下却是少见些面而已,并不会影响太多的事情的。
至于钟文,他心里可没有真正的把观道当作一个家,对于他而言,那只能算是个学校,学习一些东西罢了,至于吃喝无忧,钟文相信,以自己的认知,以及前世所学的知识,必然也能大富的,至于大贵,钟文想想还是算了吧。
一个农户人家,哪里来的大贵,而且在这个讲究出身的时代,贵,只是针对于那些世袭了几百上千年的豪门贵族而已,自己是不太可能大贵的。
况且,就目前这天下局势,早已不是战乱的年代了,贞观之治,史书上可是说的是盛世,虽然这盛世只是针对于士族贵人罢了,对农户人来说,只要不打仗,肚有食,体有衣,那就是盛世了。
“小文,你说家里是不是可以不再去佃地种了,专门做干豆腐贩卖,这样的话,家中除了能挣钱些之外,还能在家照顾小花。”
钟木根知晓自己儿子聪明,只要他问出来的事,必然会有个答案的,这才开口向着自己儿子说起了自己的打算来。
“阿爹,你这想法虽说是没有什么的,但我觉还是慢慢减少做干豆腐,以前你在城里贩卖干豆腐时,被人欺负的事,你应该记得吧,那些人迫于师傅他们的存在,这才忍下他们想占有做干豆腐的方法,真要师傅他离开了,别说做干豆腐卖了,说不定都能抢上门来。”
钟文听着自己父亲说的话,心里完全是不同意这样的一个决定的。
“小文,那咱家的这干豆腐总不能不做了吧,这可是得少挣不少钱的。”
站在一边的秀,心里也开始盘算起这些事来,虽说钟文说的也没错,但做干豆腐真要停下来了,这家中可就真的要少挣不少了。
“阿爹,阿娘,听我的,渐渐减少干豆腐,在一年之内全部停掉,咱家的铜钱也够家里用度几十年的了,一切以安全为主,你们看村里的人,谁不羡慕咱家,可村子里的人,肯定有不少人怀着小心思的,以后慢慢减少一些,一年之内全部停掉,真要有事的话,到时候我跟师傅说去,让爹娘你们也来观里。”
钟文对于村子里怀有异心的人,早就有所察觉,至于是谁,心里也是有数的,不过,利州城的那些人,钟文到是不知,陈丰应该知道是些什么人,虽然做干豆腐看似是个蝇头小利的小买卖,但这可是独家秘密,至少在利州城这一片区,就属于独家,其他的地方,钟文又没去看过,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小文,我们听你的,你最是聪慧,看得也比阿爹远。”
钟木根听了自己儿子的话后,心里想着村子里的那些人,时常有人过来打探消息的,还有以前去城里贩卖干豆腐那会,差点也是被人打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虽然家中停掉这份小买卖,以后家中的收入必然会有所减少,但好在吊脚套什么的,也是可以弄些野兔皮毛去贩卖的,到也能补贴一些家用。
再者,前几日所猎的那头大虎,可是有一百多贯铜钱的,确实也够家中花用几十年的了。
夫妇二人,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对于这事,还是得看重起来,真要出了什么事,这家可就得玩完了。
随后,钟木根夫妇与着钟文随意的聊了些话,叮嘱一声钟文早些回观里去,就抗着农具下田劳作去了。
“哥,我以后可以去观里找你吗?”
小花一直站在边上听着自己爹娘与哥哥商议着事情,也不曾开口说什么,但在她这小脑瓜里,这些都些是大人的事情,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小妹,以后你要是无聊了,可以来观里找我的,到时候,哥学会认字了,还可以教你认字读书的。”
钟文想着,反正自己在观中这几年内,估计也只是读书识字,再者就算是习武了,估计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可做了吧,如果自己小妹时常去观里找自己,想来自己师傅不会说什么的吧,大不了求一求师傅。
第四十九章 顿悟
“真的?哥你没骗我?”
小花听着自己哥哥的答复,心里开心极了,自己以后,真的也可以认字读书吗?
“嗯,哥不骗你,不过现在可不行,哥我还没学会认字的,要等些时候才行。”
钟文点头,表示这事肯定是可以的。
至于这事成不成,钟文还真没什么可担心的,想着自己那便宜师傅的状态,随意的很,想来是没有问题的,真要不行,那每日寻个时间,在观外教小花认字,那也是可以的。
之后,与着小花随意的闲聊着一些话,没过多久,钟文就从灶房里,提着几只腊兔腊鱼,还有一些干豆腐,回观里去了。
小花看着自己哥哥离开去观里了,心中开始期盼起读书识字起来,对于她来说,读书那可是天上的文曲星君才能做的事情,自己的哥哥现在就是个文曲星君,那以后哥哥教自己读书识字了,那自然也就是个女文曲星君了。
小花的心中,越来越期盼那个时间的到来。
钟文手上提着一些东西,往着观里走去,心里想着,怎么着也得做点好吃的,至少也得对得起自己这个胃吧。
当然,也想着是不是可以给师傅做顿好吃的,毕竟,李道长现在是自己的师傅了,怎么着,也要孝敬一番的。
“九首,你这手上提这么多东回来干嘛?观里又不缺吃的。”
陈丰见着钟文手上提着的这些东西,知道钟文是回山下的家中去了。
“陈叔,观里饭厅做的饭食有些不合胃口,我这是回家弄了点回来,准备自己做些吃的。”
钟文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是准备给自己开个小灶,却没想到被人给抓了个现形。
“多吃就习惯了。”
陈丰也没多想,说完后离开,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钟文看着陈丰离去,自己也随既往着后面居所走去。
没有看见师傅,那是最好不过了,不过想来肯定在这观中,要么在他的屋子里面,要么就去了主殿。
钟文提着东西放进自己的屋子里一个角落,随后,提着一些往着饭厅里走去。
“九首来了?这还没到开饭的时间,过些时间再来吧。”
掌管饭厅的那位妇人正在忙着挑选一些青菜,看见钟文来了,说了一句后,继续忙着她的事情。
这位妇人是观中一位道人的娘子,姓于,名丽,家中育有二子一女,年岁都比钟文大一些,两个儿子此时正在偏殿那边帮忙,只留着这女儿跟着她在这灶房里帮忙,当然,还有观中的那二十几头羊和鸡,也是需要她们照顾的。
“于婶,我这从家中弄了些东西过来,准备给师傅下厨做些吃。”
钟文提起手上的东西,向着于丽晃了晃,表明了今天自己要动手做饭了。
“你到是会心疼你师傅,不过,这灶房的事,还是由我来吧,你还太小。”
于丽看了看钟文手中的东西,听着钟文说的话,心中到也没什么,虽然钟文是这村子里的村民,有了这么一个好机会入了观中,想来是听了家中的大人的意思,给自己师傅做些吃食,也算是一种孝敬吧。
“于婶,放心吧,我这厨艺绝对可以的。”
钟文进到灶房,也不管于丽怎么着,开始处理起手中的食材来。
好在灶房中,该有的东西都有,除了特定的酱油没有之外,其他的也基本不差什么了。
于丽摘完菜之后,也进到灶房,看着钟文手中的动作,却是没想到这手法,绝对不下于她了。
虽然钟文前世不是个大厨,但自己做饭还是常有的事,也跟着网上的教程学了一些,到也不至于炒不出个菜来。
于丽的女儿帮着烧火,母女俩看着钟文做菜,不说这做菜的手法以及方式都跟她们平常不一样,心中到是挺奇怪,这位新来的观主的弟子,难道能做出什么好吃菜出来不成吗?
心中虽是疑问重重,于丽还在旁边说上几句,教着钟文如何做菜,但对于钟文来说,煮的菜还是算了吧,嘴里应了几句之后,也不再说什么了。
炒菜,在她们母女二人的眼中,完全是陌生的,更别说那香味这么浓烈了,至于好不好吃,她们可没有机会尝,这可是一个弟子给师傅孝敬的。
平常她们做菜做饭,尝上一些,到是没所谓,但此时钟文却是在场的,她们真要敢尝,可就有些过份了。
小半个时辰后,钟文炒制了三盘菜出来,一道腊兔炖干豆腐,一道煎鱼块,当然,还有一道炒青菜。
在这小半个时辰中,愣是把母女二人给震惊坏了,一副云里雾里的状态,对于钟文炒菜的手艺,心中觉得好像本就应该如此,可是又无法说出其中要害来。
钟文端着三盘菜,往着居所走去,想着一会要好好跟自己的这个师傅讨教一些事情。
“哦?九首,这是腊兔,腊鱼,不错,不错,看起这菜色起来,到是挺有味道的,就是不知道吃起来如何了。”
李道陵正在屋外坐着,瞧见钟文端着几盘菜过来,瞧着这菜的颜色,以及闻着这味道,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
“师傅,你稍等一会儿,我再去饭厅给您乘些饭来。”
钟文找了个凳子过来,放下菜后,又去饭厅打了两碗饭过来。
“师傅,今天是徒儿第一天到观里,好多的规矩也不太懂,所以徒儿斗胆一回,给您烧制的三道菜,您尝尝味道如何?”
钟文双手递着一双筷子给李道陵,以示恭敬。
“哈哈,好徒儿,观里可没有那么多的规矩的,不过这主次之分还是要的,你是为师的弟子,这灶房之事,以后还是不要再去了。”
李道陵虽然对于自己这个弟子没有十分的期望,但至少钟文是他的弟子,这灶房之事,本就不是他去做的,而且身份摆在那,钟文这是等于把他这弟子的身份有所降低了。
“谢师傅教诲。”
钟文可不这么认为的,什么主次不主次的,吃饱吃好才是正事,其他的一切,以后再说吧。
“嗯?这腊兔干豆腐的味道,如此出奇的好,九首,这真是你烧制的?”
李道陵夹了些菜放进口中,咀嚼尝了尝之后,从未对饭食有所挑剔的他,却是头一次觉得这世间的美味如此简单。
一道腊兔烧干豆腐,竟然能做出如此的色香味聚全的佳肴,这是李道陵有生以来,吃过最美味的一道菜了,哪怕以前去吃过宫廷宴,都比这要差上不少。
“你们师徒二人,怎可吃独食,有好吃的也不喊我一声。”
此时,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的陈丰,看见一脸享受的李道陵,开起了一句玩笑话来。
“陈丰,快过来,我这好徒儿给我烧制的这三道菜,真是美味佳肴啊,你过来也尝一尝。”
李道陵赶紧向着陈丰喊了起来,也想让陈丰过来试试,自己徒儿烧制的三道菜,到底是个如何的美味法。
“陈叔,你用这双筷子,我去饭厅再乘碗饭来。”
钟文立马递上本来自己用的筷子,随既又去饭厅端了一碗饭过来。
“观主,您这徒弟收得好,懂事明理,还能烧制出这么美味的菜肴出来,难得,难得,以后您可就有口福了,哈哈。”
钟文还未走近前,就听见陈丰的笑声。
“那是,你也不瞧瞧这是谁收的弟子,除了天赋与不识字之外,其他的一切,我都还是挺满意的。”
李道陵夹着一些菜,往着嘴里送,还不忘自吹一下。
钟文走了过来,又从边上搬来一把凳子,直接坐了下来,根本不讲什么师长有序之说。
好在李道陵以及陈丰二人也不在意这些,要是在其他道观里,钟文这是要以下犯上了,必然是要挨批的。
“可惜,观中无酒,要是以这佳肴配美酒,那才是人生一兴事。”
陈丰尝过三盘菜之后,心中甚为可惜,如此美味,却是缺了美酒。
“等有机会,可以去城中买些酒来,九首,以后,你可以偶而烧制些这种美味给为师吃,也好解一解我这肚中的酒虫。”
尝过菜肴之后的李道陵,完全对自己刚才叮嘱钟文的话反悔了。
钟文听后,一脸的抽抽,就几盘菜而已,难道以后自己要成为你的专职厨子不成。
“师傅要是爱吃,徒儿以后多做些给您食用,或者我把这厨艺教给于婶。”
钟文可不想做个专职的厨子,这事有一就肯定有二的,要想把自己解脱出来,就必须教会饭厅的于丽了。
饭后,陈丰没坐多久,就离开了,留下师徒二人坐在那儿,盘子碗筷什么的,钟文也已收走洗了。
“师傅,我能向您问些事吗?”
钟文心中还对着那两篇道文存有不少的疑问,此时不问,何时再问啊?更何况,眼前的这个师傅,明天就要离开的,谁也不知道他何时会回观中来。
“九首,与师傅不要这么紧张,放松一些,随意一些,有事就问。”
李道陵心中到是奇怪,自己这新收的徒儿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天赋与不识字,还有就是因为是农户人家出生,稍显得有些紧张。
而此时的钟文,可不是紧张,只是有些不好开口罢了,显得有些局促,无所措的模样而已。
“师傅,请问道与法是为何?法与术又何解?术与艺又有何区别?艺与技又有何不同?另外,这道是天还是地?如果道是天或地,那这天与地又是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从钟文嘴中问了出来,而这些对于钟文而已,就是那两篇道文中的一些不解之处,同样,更是自己以前所研究的那篇无名的道文的不解之处。
李道陵听着自己这个徒儿的问话,有些不懂了,就他所知,自己的这个徒儿,是不识字的,可他为何能问出这些问题?听谁说的?还是从哪里得知的这些问题?
“九首,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为师好像并未教过你什么,虽然以往到也跟你聊过一些事情,可你刚才问的这些,可不是普通人能问得出来的。”
李道陵盯着钟文,心里想着,这不可能是自己这个徒儿所知道的问题。
“回师傅,这些问题是徒儿听观里的其他人念诵经文后,所想的问题。”
钟文不敢闪躲眼神,望着眼前自己的这个师傅,如果自己眼神闪躲了,必然会给对方一种你在说谎的状态。
李道陵盯着钟文看了许久,未发现什么异常,想来真是自己这个徒儿自己所想出来的问题了,随既放下猜疑,开始向着钟文,一字一句的解读了起来。
当李道陵解读着钟文所问的问题时,钟文的脑中,开始更为明朗了起来,更或许是更清晰了。
随着李道陵的话越说越深,钟文脑中的那两篇道文,以及那篇无名道文,开始不停的重新排列,组合,形成一篇新的道文。
无息无声的种文,微闭着眼睛,感受着李道陵的解读,同样,也在感受脑中的三篇道文的意思,习读一遍之后,才发现不懂,再习读一遍之后,更是不懂。
随着钟文脑中不停的一遍一遍的习读,渐渐的,有了新的认识,新的道文,在他的脑中,开始汇集。
李道陵,从开始解读起一些道法来后,从解读到深入,最后停下,静静的看着眼前自己的这个徒儿,心中大惊。
就自己随意解读几句,就能使得自己这个新收的徒儿陷入顿悟当中,这是何种的天赋,别说自己了,他听都从未听过的。
小半个时辰后,钟文都未清醒过来,这更是惊坏了他自己,轻手轻脚的去通知陈丰,让所有的道人们开始戒备起来,围在钟文几丈之外。
“观主,九首这是在顿悟?这是什么样的天赋才有如此的机缘啊。”
陈丰站在不远处,看着场中静坐的钟文,心里透露出惊呀与震惊,而其他道人也基本都是如此。
“陈丰,看来我得尽快离开,把事情办好之后早些赶回来,九首的事情所有人不得传出口去。”
李道陵盯着场中的钟文,心里除了惊呀,就是欣喜了,本来收钟文入观中,也只是作为一个备胎之用,而如今,却像是捡了块宝一样,而且还是块重宝,有如此天赋,还怕龙泉观没有衣钵传承吗?
“观主,我知道的,其他事情交给我吧。”
陈丰当然知道龙泉观的传承有多重要了,虽然李道陵从未与他详说,但还是知道一些的,现在观里能遇见一位天赋如此之高的弟子,那正是龙泉观的大兴之事。
陈丰,说是李道陵的好友,其实不然,他们属于亦师亦友的存在,李道陵曾经几度救过陈丰一家,其实也是受师尊的嘱托,因为辈份的问题,但却又不能收陈丰为徒,所以才有如今这样的局面。
第五十章 小成
天色渐黑,陈丰他们,也开始担心起钟文来,这都已经过去一个半时辰了,这顿悟也不可能这么久吧。
当然,这事对于李道陵而言,并不会过于担心,顿悟,可以说是难得的事情,顿悟的越久,说明潜力越大。
李道陵年轻那会儿,也曾有过一次的顿悟,不这也只有小半个时辰而已,当时还被他师傅把他当作宝一样,天天供着。
可惜,再后来,李道陵就从未有过顿悟的时机了,而眼下,他自己的徒弟所经历的,正是他曾经所经历过的,而且这时间久到都让他羡慕起来。
李道陵心里最是清楚,当自己这个徒弟,顿悟的时间,只要超过两个时辰,那这个徒弟的成就,将会超越自己的太祖师。
李道陵的师傅,曾经顿悟过两次,每一次,都不曾超过两刻钟,而李道陵的师祖,也只有一个时辰,而太师祖,却是有着近两个时辰的顿悟时间。
而在那个时候,龙泉观在太师祖的手上,当时可是发扬到他无法其及的地步,虽然李道陵他自己不曾见过,但从尊长他们嘴中听到的,想来是不会差了。
而眼前,自己今日才收的这的个徒弟,有着如此逆天的天赋,心中除了欣喜,就是激动了。
“观主,这样下去没问题吧?”
陈丰有些着急了,至于顿悟,也只是听李道陵所讲过,他自己却是从未体会过的。
可眼下看着一个十一岁的上孩,闭着眼睛,静静的坐在那里,像是一个木偶一样,这样的顿悟,只能是他们所期望的,但从未体会过其中滋味,不是因为他们笨,而是天赋达不到而已。
“不要急,不要急,不要出声,等着。”
李道陵心里可是满怀期盼的,期盼着自己这个弟子九首,能够超过两个时辰,或者更多,有了更多的时间顿悟,在未来,给九首带来的好处,将会更多。
大家静静的站在几丈外,看着场中的钟文,除了羡慕,就是羡慕了。
而此时的钟文,一直在演算着那三篇道文,除了那篇无名的道文被演算完成之后,还有这两篇道文,一直使得他没有多少的进展,总是觉得哪里不对,更或者好些地方总觉得缺少了什么,甚至于中断了。
一个时辰中,这两篇道文一直没有过多的进展,这才停下演算那两篇道文的演算,专心研究通读那篇无名的道文了。
当钟文通读之后,此时的这篇无名道文虽没有过多的改变,有所改变的,也只是很小一部份的字被重新排列,但其中的意思,却是有着不同的意境。
一遍,两遍,十遍……钟文不知道了通读了多少遍了,每通读一遍,就使得自己理解更深一些。
渐渐的,钟文的神识,开始轰的一声,自行窜了出来,往着天空上升,直至站在几百米的空中,俯视着这片漆黑的大地。
虽说是漆黑,可在神识的眼中,一切都如同白昼,与白天无异,随后,神识开始往着更远的地方而去,早已不是以前的那种只能慢慢的控制行动,此时,却像是想去哪,就去哪,速度早与往日有所不同了。
片刻之后,就已远离道观,在远处的一座山头之上,距离少说也有三五几里地了。
钟文相信,神识的极限距离应该还可以再远个一两倍的距离,但他却没有尝试,只是站在山头上看了一会儿之后,就收回了神识,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远处,师傅以及观里的其他道人都把他围成一个圈了,也不知道这是干嘛,心里怕自己的师傅发现什么,到时候可就不好解释了。
“师傅,您们这是干嘛?”
睁开眼来后的钟文,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徒儿,现在如何?有什么感觉没有?”
李道陵眼瞧着自己的徒弟没有熬过两个时辰,心里有些失落,但好在比自己以及师尊和师祖好太多了,心里也就把这失落感抛去了。
“师傅,屁股有些麻。”
钟文可不知道自己的师傅以及其他道人为何围着自己,最好什么也不说,真要问起来,就说自己睡着了。
李道陵看了看钟文,因天黑的原因,无法瞧清楚自己这个徒弟脸上有什么表情,随之,喊着众道人散去。
陈丰去点了一些灯,李道陵随后喊着钟文进了他的屋子里去。
“九首,为师问你,刚才你是不是陷入到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
进到屋子后的三人,李道陵看着钟文,问了起顿悟的事来。
“师傅,我刚才听着您说的话后,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师傅切莫生气。”
钟文看了看站在自己眼前的两人,心里紧张了起来,难道他们有什么发现不成?
“徒儿,老实告诉为师,不要害怕,你刚才的样子像极了陷入顿悟中了。”
李道陵看着有些紧张的钟文,摸了摸钟文的小脑袋,安慰了一句,好让钟文说一说这顿悟的感受。
“师傅,刚才我就是睡着了,但这迷糊之间,似有好多的字在眼前闪动,可我又不认识那些字,那些字总是围着我,看得我头疼。”
钟文半真半假的说了起来,或许有些过于儿戏了,可钟文到此时,也没弄清楚眼前的二人,到底是出于对他的好还是有什么想法。
“好,好啊,九首,你刚才这叫顿悟,天下间,能有此天赋者少有,为师从未想过,你一个十一岁的小娃,竟然有如此大的天赋,为师高兴啊。”
李道陵听完钟文的描述之后,确认钟文就是属于天赋之功的顿悟了,只是可惜了,没有抗下两个时辰来,要不然这成就,可就真要超过太祖师了。
但好在比自己以及师尊祖师三人都要好,而且不是一点的好,这种天赋,真要被那些有心人知道了,必然会来抢夺他的这个弟子的。
“师傅,什么是顿悟啊?”
钟文不明白,虽然知道这字面上的意思,可这顿悟听起来怎么像是前世所看的小说一般。
“顿悟,解说不了,为师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解释,这是天赋所带来的,而不是常人所能拥有的,就如陈丰,他此生是不可能有此天赋了,而为师,在年轻时,曾有过一次顿悟的机会。”
“……”
李道陵向着钟文开始讲述起他以前的事来,从顿悟讲,往着道法,以及天与地等。
钟文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听着,哪怕陈丰也是如此,对于他们而言,李道陵讲述的,是一个新奇的世界,更或许是他们难以理解的一个世界。
一个时辰后,李道陵停了下来,看了看陈丰,又看了看钟文。
虽然李道陵自己知道,自己所讲的这些,他们并不能够理解,这是需要时间以及经验的积累,需要阅读大量的道书,才能有所感悟的,至于听不听得懂,那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好了,天色也晚了,你们二人赶紧回去睡觉去吧,以后,九首的早晚课就不要去做了,多些时间静思一下。”
李道陵看着眼前双眼迷惑的两人,知道讲多了也难以理解,再加上这天色也渐晚了,他明天还要早些时间起来,准备这趟远行呢。
“观主,师傅,您好生休息,我们告辞。”
陈丰与钟文随既向着李道陵行了个礼,退出门外,回到各自的屋中去了。
而钟文,回到自己的屋子,关上屋门后,爬上床躺着,心里莫名的激动,同样,也莫名的难以理解。
就他刚才所听李道陵的讲解之后,对道法以及自己所认知的东西,开始有些不懂了。
或许是因为主观意识的影响,使得这两种思想混在一块,搞不清楚什么是顿悟,什么是道法。
当然,钟文还有很多的问题想问,但知道此时却不是最好的时机,只能等几年后,让其他人所认同自己读了不少的书,认了不少的字后,才能把心中的很多疑问问出来吧。
躺在床上的李道陵睡不着,此时想着自己新收的弟子的天赋问题,怕自己这趟出远门之后,谁要是知道了弟子的天赋,必然会来抢夺的,可要如何防范,那就得好好想一想了。
虽然观中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陈丰,陈丰的身手虽然比不上他自己,但也算是可以护全好观里观外的。
而且,陈丰除了身手不错之外,对于对战杀敌,也有着不一样的认识与经验,毕竟人家曾经可是一位将军。
再者,就今日之事,除了观里的的几位道人知道之外,外人基本是没有的,李道陵心里还是对他们放心的。
随后,李道陵心里也渐渐的放松了下来,开始想着自己这趟远门之行之事来。
而在李道陵隔壁屋子中的钟文,又开始陷入到李道陵他们所认为的顿悟当中去了。
钟文因为神识的变化,更想弄清楚这被自己称之为神识的功用,以及其他的改变。
当然,钟文更期望的是神识不再需要他一心一用的状态,就像前些天大虎的那件事一样,真要探查什么的时候,只能站着不动,才能放出神识。
闭着眼的钟文,开始放出神识,在这屋子中窜来窜去,随之出了屋子,往着外面去了。
当神识来到家中,发现自己的爹娘和小妹,此时已经躺下,但却说着钟文在观里如何如何。
钟文心中大为高兴,以前只见画面,却是听不见声音的,如今却是能听见声音了,这可比上帝之眼好太多了。
“也不知道小文现在睡着了没有,不在家里,这饭食也不知道吃不吃得习惯。”
秀嘴里念叨着钟文,心中担忧着自己儿子。
“不要担心了,小文在观里肯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李道长都是他的师傅了,我们要相信李道长。”
钟木根到是不会太过于担忧的,而且李道长在他的心中,可以说是一位大神一样的存在。
钟文听着自己爹娘说的话,心中甚是温暖,有着这么一对父母,自己还有什么可期盼的呢?希望自己爹娘能长命百岁,无病无灾吧。
神识离去,开始到处乱窜,东一去,西一窜的,像只无魂的野鬼一样。
当神识回到观中的广场上时,钟文却是从床榻上爬了起来,想试一试,是否能够在移动中,就能释放神识。
“天爷啊,真的可以了,这真的是大变化了。”
当钟文爬起身来后,在屋子里走了几个来回,而这神识依然停在广场上,却未收回。
钟文不明白这神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像是虚无缥缈一样,无物无实体的。
说是神识,也只是钟文前世所看的小说中描述的那样,但钟文情愿把这东西称之为神识,心里更是期盼着,这就是神识。
以后,只要有空了,必然要经常练习一番,也好尝试一下有些什么功能。
比如说,神识裹物,这点对于钟文而言,必然是能做到的,只是目前只能裹住一些不是太重的东西罢了。
还有什么神识杀人什么的,虽然钟文没有杀过人,但杀只野兔也是可以尝试一下的。
还有其他的等等诸多的功用,都有待钟文去探索发现,再加之以利用起来,至于以后的生活,钟文开始感觉有些小期待了。
其实,在道法当中,还是有一些类似于神识一样的东西,如天眼,天眼,法眼,慧眼,阴眼等诸多的这种类似的存在,只是,钟文并不知道罢了,当然,钟文的这种神识,却与这些眼,有着很大的区别。
“砰”兴奋的有些过头的钟文,头撞到了墙壁,好在没用太大的劲,要不然这头明天可就得起个大包了。
“好了,还是赶紧睡觉吧,这太兴奋也不是个好事。”
暗忖的钟文,随既爬上床榻,开始准备睡觉,却是没有发现,就在钟文兴奋的撞了头之后,隔壁的李道陵却是听见了,以为自己的爱徒出了什么事,赶紧爬起来,来到了钟文的屋子外面,贴着耳朵,探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李道陵听到的只是钟文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动静,想来刚才传来的动静,也只是床榻的声音,随之回到自己的屋子中睡觉去了。
第二日清晨,李道陵醒来,收拾了一些东西后,背上包袱,手里拿着一把长剑,准备这趟远门之行了。
“观主,要不要喊醒九首?”
陈丰早已在外面等候了,看了看钟文居住的屋子,向着李道陵提醒了一声。
“不用,让他睡吧,我们走。”
李道陵转着头,看了看钟文居住的屋子,却是听见钟文呼呼大睡所发出来的声音,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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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读书识字
李道陵与陈丰二人,随之,转身离开,出了道观的大门后,下山去了。
而此时的钟文,依然在床榻上呼呼大睡,他可不清楚自己的师傅这么早就离开了,否则的话,必然是要相送的。
没过多久,陈丰送完李道陵回转到观中,想去敲钟文的屋舍门,却是停住了,现在是观里的早课时间,李道陵昨夜可是说过,以后观里的早晚课,钟文都无须参加,这也使得钟文可以睡个懒觉。
观里的几个道人,早已在大殿里做起了早课,诵念起经文来,陈丰离开钟文居住的屋舍门口,也随之往大殿走去,做早课去了。
此时的钟文,基本是不太会醒来的,这不是他的生物钟,平常都是到了生物钟时才会醒来的,然后会带着自己的小妹,跑步,做体操,或者习练一下棍棒拳脚。
虽然钟文的这种棍棒拳脚都只是一些小孩子的玩意,但如果能长时间习练的话,到也能增加一些体能或健肌的。
快到晨时时分,钟文这才醒了过来,准备喊醒小妹去锻炼去。
眯着眼睛,看了看右边,却是没有发现小妹的存在,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不在家中,而在观里了。
“也不知道我不在的时候,小妹会不会起来锻炼。”
自言自语的钟文从床榻上爬了起来,拿着一些观里分派给他的洗漱用具,出了门,往着后面的水池边去洗漱去。
洗漱后,开始了简单的锻炼,又是体操,又是俯卧撑,又是跑步的,好在大殿里的早课还没有结束,要不然总会惹来异样的眼光的。
小跑着往山下跑去,顺便去把家里的小妹喊起来,一起跑步,也好使得小妹继续跟着他跑步,不要睡懒觉。
“哥,我就知道你会跑下来的。”
大老远的,小花就站在小路中间,向着钟文挥着她的小手喊叫着。
小花今天跟往常一样,一到她的那个生物钟就醒了,跟着钟文早上醒来后的样子一模一样,没发现钟文后,才想起自己哥哥去了观里了。
好在小丫头懂事,没有什么大的情绪,自己爬起来就开始做了些简单的锻炼,这才去往观里行去的那条小路上等着。
“小妹,你怎么知道我会下来啊?”
钟文慢跑着过去,看了看小花,想来是一大早就过来等他一起跑步来了。
“哥,我们跑步去吧。”
小花也不回答钟文,随既小跑着往通往山外的小道跑去,钟文紧随其后,兄妹俩就这么慢慢的跑着步。
以往的时间里,只要不是下雨天,钟文就会带着小花跑在这条小道上,跑几个来回,基本也就会结束的。
今日,也同样如此,半个时辰后,兄妹俩回到家中,稍微休息一下。
“哥,观里有事情做吗?”
坐在空地前的石头上的小花,问向钟文,小脑袋瓜里想着自己哥哥去了观里头,不会天天还要干很多活吧。
“没什么事可做的,一会儿回去之后,估计要就读书识字了,下午的话,估计是跟着陈道长练武吧。”
钟文本身也不知道陈丰他们是如何安排自己的,但想来应该是这样的,真要有什么区别的话,想来也差别不到哪去的。
“好了,小花,你在家中好好待着,不要跑出去玩,要去,也只能去村子里玩去,哥回观里了。”
休息过后,钟文迈着步子,往着观里走去,临走前也不忘叮嘱一声小花。
回到观里时,发现主殿的早课还没有结束,钟文只得回去又洗漱了一遍,这半个时辰的跑步,身上虽然有不少的汗水,但这初夏天到也能受得住,哪怕受不住又能如何呢?难道还能去打水洗澡不成?
当再次洗漱回到居所时,却是瞧见了陈丰正站在那儿,身边还站着他那个儿子陈羽。
“九首,你这是刚起来吗?”
陈丰看着钟文像是刚洗漱回来,心里稍有一些意见的,别人一大清早就起来做早课了,你九首睡到现在才起床,哪怕你是观主的弟子,也不能这么特殊吧。
“陈叔,刚才我去跑步去了,以前我身子弱,所以只能天天紧持跑步打磨一下身子。”
钟文没有看出陈丰眼里的那丝不喜,但还是出声解释了一句。
“哦?你跑步去了?难怪以前清早下山去城里的同门,说有两个小家伙在小道上来回来跑的,原来是你们啊。”
陈丰听后,心里到是对钟文这种打磨身体的办法赞同,他以前带兵时,平常也是需要训练的,虽然也有跑步,但大多数都还是以其他的方法来打磨身子的。
“陈叔,我和小妹每天都会起来锻炼的,一来是打磨身体,二来是为了呼吸能够绵长一些,三来也算是有个好的体力。”
钟文把东西放进屋子里后,再次解释了起来,心里可不希望陈丰对他这种做法有什么误解。
“这样好,我还怕你睡懒觉才刚起来的,是陈叔想岔了,以后继续坚持,不过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开始读书识字了,以后将由我儿子陈羽教你读书识字,九首,以后可要好好学。”
陈丰把自己儿子推出来,以后钟文的这个老师就是陈羽了。
虽然陈羽年龄比钟文大好几岁,虽少有说话,认识还是认识的,至于好不好打交道,钟文还真不清楚。
“谢陈叔,以后我会好好跟着陈羽哥学的。”
钟文没什么意见,反正也只是读书识字,先应付几天再说吧,当然,也可以向陈羽讨教自己不认识的字,这到也可以学习一些东西。
陈丰点了点头,随之离开,留下陈羽站在当场,盯着钟文,看得钟文浑身不得劲。
“陈羽哥,我们先开始学识字吧。”
钟文看着陈羽盯着他看了小半天了,也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心里想的什么,这才出声化解这场尴尬。
“我父亲说你是观主新收的弟子,以前我也经常见到你,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出奇的本事,听别人说,前些日子,你一人猎了一头大虎,刚才听闻你说你每天都要早起打磨身体,就这点,我陈羽信了。”
陈羽看了钟文好半会儿,这才出声说起话来,这一开口,钟文一开始还以为这陈羽对自己有很大的想法呢,没想到,转到大虎的身上来了。
“陈羽哥,猎了那头大虎,也只是巧合,巧合。”
钟文被人提起大虎来,心里还后怕不已,大虎,还真不是自己这副身板能去猎的,当时,还真是个巧合。
“九首,进去吧,我先教你认字吧,以后的事,以后说。”
陈羽不再说什么,催促着钟文进到屋子里,搬了把椅子来到桌边,开始教钟文识字。
拿着毛笔的钟文,一开始真像是拿着千斤铁球一样重,不习惯毛笔的书写方式,使得他写的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与那鸡爪子差不到哪去了。
好在陈羽一字一字的教,哪怕钟文写字难看,那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耐心,陈羽还是有的。
钟文本以为上午读书写字,却是没想到,是一整天读书写字,本还想着跟陈丰学些拳脚功夫,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只能待以后的时间了。
几天下来,陈羽发现只要自己每教一个字后,钟文除了会认,会写,还能解释起意思,心中大惊,以为自己见识到了一个神童。
陈羽本预把这事告诉自己的父亲,却是被钟文给拦了下来。
“陈羽哥,我只是记忆力好,这些字到我眼前,你只要告诉我怎么读,怎以写,还有字的意思,我就能记住,这没什么特别历害的,所以暂时还是不要去麻烦陈叔了,待我把大部份字认熟后再说也不迟的。”
这几天里,钟文可以说是把陈羽教给他的那本书,基本都写了一遍了,他可不敢说自己全部认识,除了很小一部份超难的繁体字之外。
“好,这事等以后你认识很多字之后,我再跟父亲说,我们继续吧。”
陈羽听后,虽然觉得这事肯定要跟自己父亲说一说的,听九首的意思,虽说是记忆力好,可也没见过或者听过,有这么好记忆力的人吧,但最终,还是选择听从钟文的意思,暂时不说。
三个月,整整三个月,钟文除了每日与小花跑跑步之外,所有的时间,就是在陈羽的教授之下,读书识字,顺带着练练毛笔字。
三个月里,从陈羽开始教钟文第一个字开始,渐渐的见证着钟文的‘超强’学习能力,从一开始的惊呀,到后来的不可思议,再到现在的麻木,是哪个老师,都得麻木,教的还不如学的快,这哪里是教学生嘛,陈羽心中倍受打击。
而在这三个月里,田地里的稻子都收了,又重新种上了一批,而钟木根夫妇也会每隔半个月,就会去观里看看自己的儿子。
直到今天,陈羽还是把自己父亲喊了过来,因为陈羽实在没东西可教给钟文的了,自己会的字,陈羽已经教完了,除了钟文的毛笔字写的差强人意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没有问题了。
“羽儿,你没骗为父吧?九首三个月就学完了你所读过的书?”
陈丰听着自己儿的话后,心里第一感觉,就是自己儿子与钟文二人合伙起来骗他的,三个月,一个十一岁的小娃,怎么可能学习完所有的字?除非是个妖孽。
“父亲,千真万确,要是父亲不信,反正我是没什么东西可教给九首了,要不父亲您亲自来教吧。”
陈羽望着自己的老爹,一副我也是个傻子,我也是个受害者的表情。
陈丰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心里也不知道该信还是不信,随既,又看了看眼前的钟文。
“九首,陈羽说的可当真?如果你们二人要是作假,我可是会重重的罚你们的。”
陈丰心里虽不信,但对于自己的儿子,还是信任的,但就三个月认识完所有的字而言,都开始怀疑起自己儿子来了,至于钟文嘛,信与不信,可不在他的白名单当中,这是需要时间的。
“陈叔,你不信我,也得信陈羽哥啊,当然,你要是真不信,可以出题考较的。”
钟文这可是好不容易熬了三个月啊,三个月的这种日子可真不是好熬的啊,还得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神情,还得时刻伪装成像个新学生一样。
“好,羽儿,把书给我。”
陈丰向着陈羽喊了一声,陈羽递了一本书过去,随之,陈丰开始考较起钟文来。
“……”
陈丰这一通考较之后,心里更是震惊得快要疯了,如果李道陵在的话,必然要跟李道陵好好说道说道此事。
从一开始的单字单字的考较,到后来的每一句每一句的考较,陈丰都开始怀疑钟文是不是把整本书给背了下来了。
陈丰从惊奇,到惊呀,再到震惊,脸上的表情,无时无刻的都在变化着,站在边上的陈羽,早已是习惯了,因为这种表情,以前也曾在他的脸上展示过几次,现在已经麻木了。
“观主,可惜你不在啊,你收的这个徒弟,真是个宝啊。”
考较完后的陈丰,有些疯了,自言自语了好半天,这才缓了过来,抬着头望着天,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钟文不知道陈丰为何叹气,自己记忆力好难道是个坏事?不会把自己给轰出道门吧?
“九首,你这读书识字的能力,陈羽估计也没法教你了,估计我也没法教你了,陈羽会的,比我这个父亲都多,以后还是你自己,等观主回来再说。”
陈丰盯着钟文好半天,这才向着钟文说了这么一句话,听在钟文耳中,甚为奇怪,难道这观里就这么点人读书识字不成?还是读的书少?不过想想也是的。
陈丰以前是个武将,本来读书识字不会像一些文人墨客一样,读书从娃儿就开始了,一直读个几十年,陈丰虽然读过不少书,但也只是读了十来年书罢了,比自己的儿子都不如。
而武将却又不同,能读几年书,就算是好的了,有好些武将,大字不识一个都很正常的,小时候大部分的时间都去练武打磨身子去了,哪有时间读书识字什么的。
“陈叔,那我上午看看书,下午,您能不能教我一些拳脚吗?”
钟文对于读书没什么想法,就是别再识字就行,这三个月本来就难熬,可不想再熬到自己师傅回来,至少得从陈丰手中学上一些拳脚功夫才行。
“好,你上午读书,下午跟我习练一些拳脚。”
陈丰想了片刻后,点头同意,这使得钟文心中大为高兴,以后真要能学会什么功夫的话,那自保肯定是可以的,也省得家里人受到外人欺负了,自己也只能站在一边忍着。
第五十二章 习武
好些天没有回家了,钟文在陈丰他们父子离开后,就出了道观,往山下的家中走去。
“哥,你怎么回来了?”
小花在家中正拿着她的那把枪,挥舞着玩耍,突然见到自己哥哥回来,满脸的开心,而在树底下,却是站着两只大鸟。
那两只大鸟,就是以前抓回来养的两只幼鸟,三个月的时间,都已经长成两只大鸟了,身高都有近一米高了,每日早上,都是小花和钟文喂食,当然,钟木根夫妇也会偶而喂食。
本来钟文以前是想带一只回观里去养的,但小花却是不愿意的,只能留在家中饲养。
就连本来不会钓鱼的小花,也学会了钓鱼,虽然下吊脚套依然不会,每隔几日,都是钟木根去下的吊脚套。
好在家中有不少的肉食,要不然,这两只大鸟,还真养不活,更是养不起来。
“小妹,阿爹阿娘又下地去了吗?”
钟文虽然每日都会与着小花跑步,但见到爹娘的机会到是不多,钟木根夫妇,只要清晨起来,要么不是下田劳作去了,就是隔一段时间,挑着担子去售卖一些干豆腐,或者野兔毛皮什么的,所以也难见上一面。
“哥,阿爹阿娘他们吃完早饭就下地干活去了,哥,你看大嘴和小嘴它们,我现在都养不起它们了,我钓的鱼,每天都喂不饱它们,它们每天捕到的猎物又少,还总是过来抢我的鱼吃。”
小花解释着爹娘的事情之后,转而指着树底下站着的那两只大鸟,向着钟文抱怨了起来,而且这两只大鸟的名字,也是小花给取的,大嘴和小嘴,意思就是太能吃了。
“小妹,你得把它们放飞,不要老是拴着,让它们自行去捕猎,天空才是它们的天下。”
钟文其实也是醉了,每次喊小花不要拴住这两只大鸟,可小花就怕这两只吃货飞跑了,总是喜欢拴在树底下。
“哥,不拴住它们,它们就会飞跑的,我好不容易才养大的。”
小花可不希望她养大的大嘴和小嘴就这么飞了,真要是飞了,心里估计也会难受好一段时间的。
“小妹,放了它们吧,当时哥把它们抓来的时候,想着哥在家也好训练它们,可没想到,我却是去了观里了,都没时间训练它们,以后让它们在这天空下之翱翔吧。”
钟文相信,大嘴和小嘴在家里养了几个月了,怎么的也是有些感情的,再飞,它们也不可能飞多远,哪怕飞走了,也是它们的自由,总是拴住,这才是一种悲哀。
钟文走近大嘴小嘴,解下套在它们脚上的粗绳子,抱起大嘴来,往天上一扔,大嘴奋力的张开翅膀,飞了起来,随后又把小嘴扔了出去。
在家里养了三个多月的大嘴小嘴,基本是不会啄人的,只有刚开始那会,还稍稍有些抵触,但经过了这久的饲养,自然也是认人的。
“哥,你看,大嘴小嘴真的飞走了。”
小花瞧见自己哥哥,就这么把她养大的大小嘴给放飞了,眼里满是泪水。
“小妹,有翅膀的不飞,那是糟塌了一双好翅膀,就如你,有一双手,如果不让你使用手的话,是不是也难受啊。”
钟文不知道怎么去解释这件事情,至少大小嘴以后是自由的,哪怕真飞走了,那也是自由的,总比在自己家里拴住的好。
有时候,人类总是会做一些无知的事情,来宽慰当时的一时兴趣,当兴趣一消,总会觉得自己做了么一件错事,就如钟文抓这两只幼鸟回来养,也是一个道理的。
钟文不是圣母,但也不是刽子手,一是想解放这大小嘴,二是想解放小花,更是解放自己爹娘。
家里有这大小嘴,其实本来就给家里的三人带来了负担,肉食消耗不说,还经常得给他们喂食,时间还担误了不少。
“好了,小妹,不要难过了,等过些天,哥给你去弄只小狗来养。”
钟文为了打消小花的难过的心情,只得找个借口,当然,如果家里有条狗的话,必然是好的,除了能看家之外,还能给小花带来个小伙伴。
“哥,你说的是真的?真的给我弄只小狗来吗?”
小花听闻钟文的话后,本是愁容满面,此时却是异常的激动。
“嗯,哥答应你,等哪天观里的同门去城里了,一定给你弄只小狗回来的。”
钟文本来作为借口的话,当看到小花的笑脸后,心中又转而下了决定,一定要给小花弄只小狗回来。
随后,兄妹俩坐在树底下,随意的聊着一些闲话,说着家里的事情,或者村子里发生的事情。
而对于大小嘴的离开,小花的心情也没有完全高兴起来。
当傍晚时分,钟木根夫妇回到家后,见到钟文,又是一阵的寒喧。
在家里吃了晚饭后,天色渐晚,钟文向自己老爹要了两贯铜钱,这才往观里走去,钟木根本来想要送一送自己这个儿子,但却是被钟文给阻止了。
“阿爹,大小嘴被哥放飞了,哥说过些天给我弄一只小狗回来。”
小花看了看外面的天空,没有见到大小嘴回来,心里又难过了起来,但随之想起钟文的话来后,向着钟木根说了起来。
钟木根本来是不知道自己儿子要两贯钱干嘛用的,当时以为儿子在观里要用到铜钱,这才拿了两贯钱交给钟文。
可现在听了小花的话后,这才知道,自己儿子这是为了给小花买条小狗回来的。
“好,大小嘴确实太能吃了,咱家里有不少的野兔肉,都进了它们的肚子里了,你经常钓的鱼,都没留下过一条,你哥给你弄条狗回来也好。”
钟木根对于钟文放飞大小嘴,是没有什么意见的,自从大小嘴长大后,是越大越能吃,本来最近所猎的野兔就少了很多,再这么养下去的话,家中的肉食,就要快没了。
“夫君,小文这是看到小花没个伴,才想着给小花弄条小狗来吧。”
秀听后,心里很是心疼自己的这个儿子,当然,小花在她的心上,也是一块心头肉的。
“应该是的,小文自从去了观里,小花一个人在家,肯定有些无聊的,我们也不可能常带在身边,这外面的太阳又大的,家里以前有大小嘴在,到是还挺好的,只是大小嘴太能吃了,小文这才想着要把它们放飞的吧,以后家中真要有条小狗,小花也有个伴,这样也挺好的。”
钟木根细细的想着这些事,至少对于他而言,只要自己这双儿女一切都好,那他就心满意足了。
此时,钟文正提着两贯钱,走在小道上,往着观里行去,一边走一边想着,明天下午习练拳脚功夫的事情。
“也不知道陈叔教的功夫是什么样的功夫,最好有轻功,以前电视里面的在侠客,都是飞来飞去的,那得多帅啊。”
自言自语的钟文,完全沉浸在功夫的事情上面了,虽然两中手上各提着两贯钱,此时都没感觉到重量一般。
回到观里,钟文找到了陈丰,想着把这两贯钱给陈丰,好让观里谁去城里的话,也好买只小狗回来。
“陈叔,你帮我一个忙,这两贯钱是我给我小妹准备买只小狗的花用,当然,要是能买两只最好了。”
钟文提着两贯钱递到陈丰跟前,虽然这两贯钱看似不多,但这可是有近二十斤重的,用着绳子串在一块,放地上都能堆成一堆了。
“钱就不用给我了,你自己留着吧,正好后天观里有人要去城里采买些东西,到时候给你带两只小狗回来吧,小狗可值不了什么钱。”
陈丰看着钟文提着的两贯钱,一开始还以为钟文要干嘛呢,直到钟文说买小狗的事情,这才明白。
在陈丰的认知里面,这小狗本就不值钱的东西,一只小狗,最多也就几十文钱的事,真要拿了钟文这两贯钱,这不是打脸嘛。
“那谢谢陈叔了。”
钟文的思想里头,可不知道小狗值多少钱,只是有备无患而已,随后,向着陈丰告辞,提着两贯铜钱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点了油灯,开始读起书来。
书必然不是这些日子所学的书,而是观里的一些经书,反正钟文也无聊,更不可能天刚黑,就上床睡觉的。
夜深后,钟文才放下经文,上了床睡去了。
第二天下午,钟文来到后方一处空地前,这里就是陈丰需要教钟文功夫的地方了,虽然不是很大,也没有什么东西,只是一块空地而已。
“九首,本来教你功夫也是一年后的事情,介于你读书识字超出我们的预想了,只能把这习练功夫这事提前了。”
陈丰脸上依然挂着每天的那副无表情的面孔,站在钟文的面前,使得钟文每次看见陈丰,都以为谁得罪了他。
“陈叔,那我们开始吧。”
钟文虽然不喜欢看到陈丰的这副面孔,但对于学功夫一事,他可是非常上心的,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今天,我要先教你最为基本的打底,也就是站桩,跟着我学,抱元守一……”
陈丰开始一字一句的向着钟文解释起来,就连动作,都做的有些缓慢,钟文也只能跟着学,至于说的什么,只能先记在脑子里,好好的琢磨琢磨。
顶着烈日,站在太阳底下站桩,这本来就是一件非人道的事情,钟文都有些怀疑陈丰是故意整他了。
哪有学个功夫什么的,非得在这烈日之下,这小半个时辰下来,钟文已是大汗淋漓。
“九首,站桩要稳,抱元守一,眼观鼻,鼻观心,放空心思,好好体会这头顶的阳气下沉……”
陈丰站在不远处,看着站在这太阳底下暴晒的九首,嘴里说着话。
至于钟文,心里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这哪里是学功夫,这是逗傻小子吧,腿都开始打颤了,还怎么稳?又怎么放空心思?还阳气?这脚底下都冒阴气了,再这么下去,自己肯定要挂了。
“陈叔,这不是练功夫吧?我怎么觉得这有些不对啊?练功夫不是应该要打沙袋,或者踢木桩的吗?”
钟文实在有些受不住了,想停下来歇一歇,但在歇之前,还是得问上一句。
“哼,你说的叫功夫吗?没有好的底子,你能踢木桩吗?你踢得动木桩吗?行了,你先停下吧,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功夫。”
陈丰也知道钟文有可能真的坚持不了了,这腿都颤得快不行了。
钟文听见可以停了,心里直呼万岁,但对于陈丰刚才所说的,让他见识什么是功夫,到是抱着一丝丝的期待,拐着双腿走到树阴底下,喘着粗气,看着陈丰,心里却是在想着。
“你表演啊,你到是演个给我看看啊,让我见识一下功夫,总得有点本事才行吧,至于表演还就算了吧。”
“砰”的一声,陈丰根本没有给钟文多少时间去想什么,更或者根本就没有给钟文反应的时间。
随着砰的一声后,钟文眼睛都看直了,一棵大碗口的树木,就被陈丰一脚给踢断了,是真的被踢断了。
“天爷啊,这不是真的,肯定不是真的,肯定作假了,这树干怎么得也有二十公分粗了吧,一脚能踢断?你骗鬼呢?”
钟文看的眼睛直抽抽,心里却是想着,这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随既站了起来,再次拐着腿往着断树走去,可却发现,这断树的断口,绝对是新的,新的不能再新了。
钟文看了看树干,又看了看陈丰,就这么好半天,也没缓过来。
“九首,我这功夫还未练到家,比起你师傅来,我提鞋都不配,所以,以后你要专心站桩,好好打磨这底子,将来,你的成就,绝对在我之上,甚至超越你师傅。”
小半刻钟后,陈丰这才出声,把还处在震惊中的钟文唤醒了回来。
虽然,此时的钟文心中震惊,本来是不相信的,可这眼前的断树干已然让他不得不信了,心中开始佩服起陈丰来,至于师傅,说的比他厉害多了,但也未瞧见过,只能是半信半疑,但心中却是下了决心,一定要跟着陈丰,好好学这功夫了。
“陈叔,我一定好好学,好好练。”
第五十三章 天下
每日清晨起床锻炼身体,上午读书,下午习练功夫,成了钟文每日的作息时间了。
不过,上午读书的时间,钟文却是已经不在观里读书了,而是去了观外。
“小妹,这个字要这么写,一撇一那,就是个人字了。”
钟文也开始教小花识字了,当然是没有毛笔的,只能在观外一边角处,兄妹俩蹲在地上,一字一字的教读。
“哥,人就是这样写的吗?”
小花已经学了三天的字了,好在小丫头现在每天都兴趣满满,只要能识字,对于她来说,都是美好的,不远处,两只新买回来的两条土狗,在草地上奔跑着玩耍,与着这兄妹俩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之上。
狗是普通的守山犬,在普通人眼中,狗只是看家护院的角色,但在小花的眼中,那是她的小伙伴。
从昨日买回来后,就开始悉心照料,再加上钟文给的建议,钟文相信,长个小半年,这两只小狗,必然是可以看家护院的。
下午时分,又到了钟文与陈丰习练功夫的时候。
只要一到这个时间,也就是钟文最为痛苦的时刻。
站桩,虽看似简单,但却是要在烈日底下站桩,不过,相对于蹲马步来说,那也只是小巫见大巫了。
除了每日间的站桩,钟文也开始增加了蹲马步,甚至一些更有难度的动作。
为了打好这个基础,除了陈丰所教的,钟文想尽办法来增加自己的训练方式。
从见识到陈丰的手段开始,钟文就下定决心,要把这功夫练好,哪怕吃这种烈日的苦头,哪怕自己晒成一个非洲人,那也是在所不惜的。
“九首,好了,可以停下休息了,适可而止,过劳易伤。”
陈丰站在不远处的树阴底下,虽是看着钟文站桩,但没想到这几日下来,钟文的毅力超强,自己不喊他休息,就会一直在那烈日底下站着桩。
“陈叔,我这还没到时间呢,今天的训练计划可是要达到一个半时辰的。”
钟文的双腿早已开始打颤了,但依然在那儿坚持着,至于说什么过劳易伤,对于他而言,那基本是不太可能的,自己只要还能坚持,就会一直坚持下去。
“好了,九首,赶紧过来休息休息。”
陈丰或许不理解钟文的这种心理,但对于习练功夫一事,还是得循序渐进才行,他可不想把这个未来的观主给练废了。
钟文无奈,本来今天的目标就是一个半时辰,但听着陈丰的语气,似有一些不喜,只得停下,去到树阴底下歇口气。
“九首,以后,可不能如此习练了,得要慢慢来,这底子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打磨好的,这得长年累月的打磨,少则五年,多则十年,你这样下去,别说五年了,一个月,你就得伤了,而且你师傅又不在,我也不会配药材给你浸泡身子,待你师傅回来后,你这习练功夫之时,再配以一些汤药水浸泡,定当事半功倍的。”
陈丰看着累的有些像条狗一样的钟文,心中很是无奈,自己说话要是不严厉一些,说不定眼前这个未来的观主,真有可能要练废了。
这在陈丰心里面,可不想如此的,李道陵还没有回来之前,这样的事情,还是得慢慢来好。
本来计划好的一年之后才开始习练功夫的,但却是没想到,钟文的读书能力太超强了,使得他改变了原来的计划。
“陈叔,我记住了。”
钟文对习练功夫之事,本就没有什么概念,在他的脑中,只有勤奋,至于陈丰说用药水浸泡,那也只是前世所看的电视电影中所描写的,对于此事,他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当然,这也只是钟文的自我想法罢了,如真当李道陵开始打磨钟文那刻开始,终将会打破钟文的这种思维模式的。
练功,开始成了钟文每刻都要做的事情,哪怕吃饭也好,读书时也罢,基本都是在站桩或蹲马步中度过的,陈丰劝了好多次,也未把钟文这种做法给劝阻下来,只得叹了叹气,随之任之了。
一日清晨后,钟文在家中教小花识字。
突然,从天空飞掠下来两个大大的身影,当时,着实把兄妹俩吓坏了,还以为是附近的什么大鸟,准备把他们兄妹俩当成猎物抓了呢。
钟文护住小花在怀中,就怕这大鸟给小花来上几下,这真要如此的话,那必然是要受重伤的。
“旺,旺,旺”两只半大点的小狗,却是冲向两只大鸟狂吠了起来。
没有感受到袭击,也没有突如其来的抓上半空,钟文抬眼看着不远处的两只大鸟,这才明白,这是大小嘴两只吃货回来了,松开怀中的小花,心里也随之开心了起来,两只吃货看来是没白养,放飞了之后,还记得这个家。
“大嘴,小嘴,你们跑哪里去了,你们都离家好多天了,怎么才回来啊?”
小花从钟文怀中钻了出来,瞧见大小嘴后,赶忙爬起身来,跑了过去,抱住大小嘴,满脸的高兴,同时,眼中也泛有泪光。
“叽叽叽”大小嘴两只吃货,嘴里发出声响,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像是小鸡的声音,但听着,像是挺高兴的模样,还时不时伸着脑袋蹭了蹭小花的头。
“哥,大嘴小嘴回来了,呵呵嘻嘻。”
小花高兴的向着钟文呼喊了起来,就连在不远处的两只半大小狗的犬吠声,都当成了一种欢呼声。
“回来了就好,以后就不要拴住它们了,反正大小嘴都回来了,就让它们随意些吧。”
钟文走了过去,摸了摸大小嘴的脑袋,这么些天,也不知道它们这两只吃货去了哪里,附近是没有瞧见过的。
“好的,哥,以后我不拴住大嘴小嘴了,大毛二毛,你们过来,见过大嘴小嘴。”
小花高兴的都不知道该如何了,不过也不忘把家里的两条半大小狗喊过来,向它们介绍新朋友。
至于两条半大小狗来说,它们可不会傻乎乎的窜过去,出于动物的本能,面对这两只凶禽,它们只能在不远出狂吠。
钟文在家没待多久,随后回了观中,吃完早饭后没多久,又开始习练起功夫来了。
两个时辰后,陈丰与钟文二人,坐在树阴底下,稍事歇息。
“陈叔,我能问些事吗?外面的情况,现在如何了?”
钟文从未出过远门,从出生到现在,就一直在这山里待着,对于外面的世界,一直好奇着。
“九首,你的心思是要好好读书读经文,习练功夫,外面的世界,对于你来说,还太遥远了。”
陈丰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娃,心思总是不在这里,也不知道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就像自己儿子一样,总是想着外面的世界。
“陈叔,我这不是好奇嘛,自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出去过,就想请陈叔说上一说的,我也没想过这些年要出去的。”
钟文心中虽对这外面的世界好奇,但也没傻到这会儿就想出去闯荡江湖,就自己这副小身板,估计还没走出大山,就被哪个盗匪给喀嚓了。
“那就好,近几年,你就得好好读书读经文,好好习练功夫,外面的世界,说来已经算是太平了,可不像以前一样乱的到处都在打仗。”
陈丰听后,到也没往心里去,自认为钟文还太小,想出去闯一闯,估计也不太可能,讲一讲到也无妨。
“陈叔,你能跟我说一说吗?”
钟文满眼的好奇,对这个历史上的盛世好奇,更是对这个时代好奇。
“好,今日陈叔就给你讲一讲,我们这里属于利州城,到处都是大山,真想出去,还只能前往利州城,搭船南下,西边过去就是松州,再往西就是吐蕃了,如今这天下算是太平了,战争也算是停了,但北方的突厥还是虎视眈眈,想侵入我中原大地,夺我汉家江山,当今天子李世民,夺了他大哥的太子之位后,去年就坐上了那龙椅宝座。”
“……”
陈丰嘴里一直讲着话,龙泉观所属的位置,再到天下的局势,再到各地各族之间的事情,讲的最多的,却是这李氏皇家。
陈丰讲到隋朝时期时,牙齿咬得嘎嘎作响,这里面大有文章,至于是什么,钟文却是不清楚。
钟文心中好奇,难道陈丰以前家里面是什么大贵之家吗?为何这么清楚这李氏皇族?特别是说到隋朝时期,双眼都冒火了,难道这隋朝杨家,与着陈丰有什么仇隙不成?
钟文的猜测,其实是对的,陈丰,本家也是皇族,祖上可是南北朝时期陈朝的国主,只是因战乱渐起之后,陈丰的父亲当时领陈朝大将军之名,抗击隋军,可最终,陈朝被灭,好在有了李道陵的救助,才使得他免死于战乱,但他的父亲,却是死在隋军的刀剑之下。
之后,李道陵带着他以及他那一块长大的童养媳来这龙泉观,开始隐居起来了。
“天下,就这么个天下,你夺我争的,战乱一起,百姓皆苦,流离失所,饿殍遍野的,好在现在天下已定,百姓也终将得到一处安居之所,就我们这里,战事到是少有,也没有什么大的争端,也算是一处好居所了。”
陈丰说完后,重重的叹了口气,或许这些事,对于他而言,是一种苦难,同样也是一种折磨,但钟文却是不知陈丰心里到底装着些什么事,也不好开口问,这毕竟是人家的事情,问了,也帮不了什么。
“陈叔,天下太平了不是好事嘛,要是这天下不太平了,又是到处的战乱,这百姓可就没饭可吃,甚至还得到处躲避战乱,这天底下,如果没有一个完整的大一统,就总会有战乱的,思想统一不了,就会有争端,只要大一统了,这战乱也能平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华夏的历史不都是这样子的嘛。”
钟文听完后,也发表着自己的意见,或许不是什么高见,但历史就是如此,分分合合的。
“是啊,天下太平了,百姓也能安居乐业,也就能少死一些人了。”
陈丰的思绪还在他的回忆之中,对于这天下,他已渐渐开始淡忘,老老实实的做个道士,等自己儿子说上个媳妇,以后也好续上他陈家的香火,这才是他的使命。
钟文没再说话,只因眼前的陈丰,心情有些没落,促使他不好再开口说些什么。
但钟文却在想着这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曾经史书上记载的贞观盛世,就在当下,可自己却是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盛世之像。
当然,眼下却是不好多说什么,就去年自己父亲被打之事,干豆腐的秘制方法差点被抢夺之事,钟文心里就对这盛世开始怀疑了起来。
前世有人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在这个时代,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之争,想来这所谓的盛世,也只是史官们为了高歌颂德似的,把李家给捧上天去,也障显着自己的一份功德。
而钟文的认知里面,盛世,就是法制,盛世,就是经济,盛世,就是繁荣,盛世,就是绝大部分人幸福,盛世,就是……
可就如今,该苦的还是苦,该富的还是富,贵人也可以随意欺压平民,富人也可以随意践踏平民,在这个时代,平民是没有多少的存在感的,战争是他们在打,地也是他们在种,最终,所得到的结果,就是不公平对待。
钟文改变不了什么,能改变的,也只有自己,以及自己的家人,把自己家的生活过好了,才是重中之重。
“陈叔,我们继续吧。”
钟文不再去想什么事了,这天下本来就跟自己无关,还是先让自己强大起来再说其他的吧,别到时候,连自己家人都保护不了,那才是最大的悲哀。
“好,继续。”
陈丰随之站了起来,开始指导着钟文站桩的要领。
站桩,站桩,固名思义,必然要像根木桩一样,好好站着的,但这站可不是随意的站,里头的道道,可不容易。
钟文的这几日里的站桩,其实早已有所长进了,只是底子需要长时间来打磨,所以,这站桩,估计得好要好几年才有成效。
底子没打好,真要对战起来时,下盘也就不稳,重心必然也就不可能稳了,高手对决,讲的就是一瞬间,钟文可不想哪天死在哪个对手的剑下。
不管是现在也好,还是未来也罢,钟文必然是要离开这大山,去到外面的世界,好好看一看的。
第五十四章 半年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又是冬去春来,钟文已在龙泉观中呆了有八个多月了。
从进到观里开始,读书写字,再到后来的习练功夫,每一天,过得都很充实,更或者是每一天,都忙得脚不沾地似的。
而在这半年时间中,李道陵从离去到现在都未曾返回,出去都这么长的时间了,观里的道人们,包括钟文都开始惦记起那个小老头来。
钟文虽然每天都很忙,哪怕冬天下雪的日子里,也依然保持着清晨起来打磨身子。
每日总要与着小妹,从这头,跑到那头,空下的时间来,总是会教着小妹识字,顺便还给了一本书给小花读。
虽然小花并不一定认识所有的字,但看看总是好的,每日无聊的时候,拿出来看上一眼,再练上一遍,总能增加一些记忆的。
大小嘴从回到家中后,就未再离开过,也无须喂食,到也经常从野外猎些野兔野鸡回来,也能给家中带来一些肉食。
至于大小二毛,早已长大,除了不能猎得野兔之外,但每日也是跟随着兄妹俩跑来跑去的,身体也长得十分的健壮。
家中的干豆腐制作,早就结束不再做了,除非家中吃用,到是会做上一些,这也使得秀的娘家人有些奇怪。
但秀与娘家人解释过后,也就不再追问了,到也省了家中不少的麻烦,至少钟木根也有可以不用那么累了。
至于家中的食用盐,家中也不再使用草木灰来制作盐了,因这草木灰的盐,吃多了并不是那么的好,钟木根也听了钟文的建议,从城里买了好些颗粒大块盐块来重新提练,制作成精细的盐食用了。
而这其中,钟文的变化,可以说用日新月异来形容最为贴切了。
从开始习练功夫开始,这半年里,虽然基本都是在打底,而这底子,打得都有些让陈丰不敢相信了。
虽然站桩有些无聊,钟文为了加强站桩的难度,给自身增加了不少的重量的沙袋,未曾从身上卸下来过,哪怕吃饭睡觉,都挂在自己身上,从一开始的十斤,到现在的三十斤。
钟文还想着,在以后的时间里,会增加到五十斤甚至到一百斤。
当然,这也只是钟文暂时的想法而已,至于以后,他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了。
天天挂着沙袋的钟文,除了耐力,体力,都有所增加,而下盘的功夫更是稳如泰山,哪怕陈丰使出三五成的力量踢上一脚,也无法把钟文踢倒在地,这也使得陈丰,对于钟文的这种训练之法,开始重视了起来。
虽说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承受得住天天绑着沙袋的日子,这也就钟文了。
除了钟文的底子打得稳之外,最大的变化,可以说是他的那神识了。
不敢说成倍成倍的变化,但至少就目前情况来说,那也可以裹住一只野兔拎起来了,而不会像以前一样总脱手跑掉的,这也使得当时的钟文,开心了好一段时间。
至于李道陵曾经交给钟文的那本道书,其中的两篇道文,到是没有过多的进展。
钟文也曾经私底下问过陈丰,但陈丰对于道文的理解,确实不如李道陵,怎么解释,都无法让钟文明白。
哪怕钟文天天研究,天天演算,这半年之中,都难有进展。
其实,主要还是钟文对道文的理解少,如果有李道陵帮助解答的话,钟文相信,那两篇道文的演算,以及解读或许更能通透一些。
可这八个多月了,李道陵打从离开这里之后,连封书信,都未曾传回来,这也使得陈丰他们心里有些担忧。
李道陵还从未这么久不回来过,最久的一次,那也只是半年的时间而已,可如今,却是八个多月过去了。
一日午时,钟文手里拿着一篇经文,正在屋子里通读着,陈丰在此时,走了进来。
“九首,你师傅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也不知道如何了?我得下山一趟,去寻一寻你师傅。”
陈丰看见钟文正在读经文,知道钟文勤奋好学,直接打断钟文继续读经文,开口说起李道陵的事情来,而他那脸上,却是布满了愁容。
“陈叔,这事你做决定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办的吗?”
钟文知道,陈丰一走,这观中的主事人,也就没有了,能主事的,估计也就自己了,当然,其他的几位道人也是可以的,但能相信的,估计除了他儿子这外,也就剩自己了。
“九首,这是库房的钥匙,观里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其他人会来找你的,我已通告了他们,明日一早,我会下山去寻你师傅去,以后这观中之事,还是需要你来掌管的,我知道你聪明,这些事情我暂时也没空教你了,但以你的聪慧,想来是没有问题的。”
陈丰看了看钟文的小脸蛋,虽然已是十二岁的小子了,但在陈丰的眼中,钟文已经是个大人了,比自己的儿子还要成熟稳重不少。
“陈叔,我记住了,如果找到师傅的话,请尽快回来,观里还需要你们来掌事的。”
钟文不敢说自己如何厉害,可以随意掌管观中事物,自己毕竟才十二岁,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去。
“九首,我不在观中的日子里,你还是要好好读书打底子,其他的事情,也无须你去管的。”
陈丰心里很明白,哪怕自己不叮嘱任何一句,眼前的九首一样是会正常的读书训练,对于这些而言,钟文还是挺有自律性的。
可做为长辈来说,不管你如何的自律,钟文在他的眼中,还是个孩子,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陈叔,你放心,我知道该如何做的。”
钟文从陈丰的眼中看出,他这一趟出门去寻师傅,估计会有些不顺,或者说是艰难,毕竟那小老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不是遇着了大麻烦,那就肯定是出问题了。
虽然钟文与李道陵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交集,更是没有教过他任何东西,可这名意上还是个师傅的。
再者,入了龙泉观,那必定是龙泉观的人了,师傅终究是师傅,钟文要敢私自逃离,不要说李道陵不放过他,估计他爹娘都能打断他的腿。
在这古代,尊师重道,这个观念可是深入人心的,任何的一切,都以师长为尊,在别人眼中,师傅是给你一碗饭吃的人,你要跑了,一个出尔反尔的人,又不尊师重道的人,那基本也会遭人唾弃的。
第二日清晨,陈丰背着包袱,手中拿着一把长剑,无声的离开了龙泉观,往着山外行去。
他没有通知任何人,只想着尽快出去,把李道陵寻回来。
而钟文却是起了一个大早,神识外放,一直紧随在陈丰的身后,静静的看着陈丰离去。
这也算是一种送行了,当然,这只是钟文的想法罢了,送行人不到,影子到了,这也算给自己一些安慰。
陈丰教了他半年的功夫,怎么着,也算是半个老师了,虽然没法在其他方面给钟文解惑,但这功夫之事,却是一手教出来的。
做为半个弟子的钟文,理应送行的,但陈丰独自一人离去,估计也是怕给观里人带去一种不好的氛围,这才选择默默一人独自离去吧。
起床后的钟文,又开始他每日的跑步锻炼,往着家的方向小跑着而去。
“哥,今天你怎么这么早就下山了啊?”
当钟文小跑着来到家里时,小花这才刚起来,钟木夫妇只要一天亮,就会起来下地干活,更何况,现在可是最为忙碌的季节,眼看着就快要到了春种的时节了。
“今天起得早,就早点过来,大毛二毛,走,我们跑步去。”
钟文随意的说完后,唤着两条狗,一路小跑着往小路上去了,小花紧随其后。
半个时辰后,回到家中,稍事休息了一下,钟文又开始教着小花识字,解读词意起来,这也算是他每天的日常了。
一个教,一个学,到也像个老师在教学生,而且小花本身也还算是聪明的小姑娘,学起识字来,也还是挺快的。
这半年里,钟文少说都已经教会了小花认识两千个常用字了,虽然不算是很多,但对于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来说,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只需要再过个一年半载的,钟文相信,小花应该也就能认识基本的常用字了,到时候,也就可以自行读书了。
当然,以后还得每日来教小花,毕竟,华夏的字太多了,几万个字,不是说教就能教完的,这得花上好一些时间的,但只要坚持个两三年,钟文相信,小花以后的正常读书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算术,这些也会教上一些,不多,加减乘除肯定是少不了的,九九乘法口诀,钟文已经让小花背熟了,一些简单的算术,小花也开始慢慢掌握了。
钟文教不出一个女状元来,但教出一个能读书识字的妹妹来,那还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大嘴小嘴。”
刚刚结束识字后,从天空中落下来的大小嘴,脚上还各抓着一只野兔,小花惊喜的呼喊了一声。
“叽叽叽”大小嘴见到自家小主人后,嘴里发出小鸡般的回应。
钟文在边上静静的看着,大小嘴明显有着不一般的灵性,就像家中的两条狗一样。
大毛二毛,从买来的半大小狗,刚开始的傻乎乎模样,到现在大部分指令也都能听懂,而且也能执行。
而这些,只是钟文没事跟小花唠叨几句而已,小花怎么训练的,钟文也不甚清楚,可经过这半年,大毛二毛,它们俩的灵性,是随着身体的增长而增长,这让钟文开始怀疑起自家小妹,是不是有着一种,把禽兽类训练成灵性动物的能力了。
“小妹,我得回观里了,你在家乖乖的啊。”
钟文看着小花从大小嘴的爪子上,拎下两只野兔,跑回到灶房后,又是和大小嘴一通的交流,说着她们的话。
看着像是在交待什么,但钟文却是知道,这是小妹每日间与宠物们的交流罢了。
“哥,那你赶紧回去吧,我会乖乖的。”
小花随口回应了一声后,也不管钟文如何走的,一个劲的在与她的宠物交流着。
钟文走在小道上,心里想着,家中多了这几只宠物,到也是可以缓解一下小花独自一人的孤单,总好过一人天天待在家中略显无聊。
可惜,自己没有过多的时间,下山来陪伴自己的家人,也只有早上或上午一小段的时间。
一刻钟后,回到观里的钟文,手里拿着一本经文,在屋子里,开始读了起来。
而在此时,陈丰的儿子陈羽却是找上了门来,进到屋子里后,看见钟文正在读经文。
“九首,我父亲下山去找观主了,早上走的时候,都没有通知我,我父亲有与你交待过什么吗?”
陈羽打断了钟文读经文,眼中尽是担心。
“陈羽哥,你放心吧,陈叔身手这么好,只是出去一趟,不会有什么事的。”
钟文看了看满脸担忧之色的陈羽,知晓其是担心自己的父亲,也只能出声安慰了一句。
“我只是担心他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
陈羽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父亲不告而别,像是在宣示着什么意思一样,虽然昨日早已把这事告知了他,但还是免不了担忧。
“陈羽哥,放心吧,陈叔和师傅都会没事的,他们可都比我们有经验,而且也都在外行走了这么些年,我们就在观里等着他们回来就好,做好每日的事情就行了。”
钟文心中基本是不会太过担心的,这个世界,陈丰与李道陵他们,可比自己了解的太多了,自己可是一个白痴一样的存在,而他们,却是大师一样的人物,心里自然也就不会过多的去担心什么。
虽然,李道陵曾经也有受过伤,但人家手上也可是有功夫在身的,再加上李道陵的医术好像很好,至少在钟文的认知里面,自己那便宜师傅的治病手段,绝对可以说是个大师了。
陈羽不在再说话,静静的站在一边,而钟文此刻却是没有心情读什么经文了,被陈羽这一通打扰,想静下心来读经文,想来是不太可能了。
随后,与着陈羽随便聊着些什么,到了早饭前,陈羽这才离去,喊着他的两个妹妹,去了饭厅准备吃早饭去了。
钟文也收拾了一下,去了饭厅,开始吃起了自己的早饭。
饭厅的掌厨厨娘于丽,在这半年中,可没少被钟文给烦的,当然,这厨艺却是大有长进,要不然,钟文可不愿来饭厅吃饭,情愿自己开小灶。
虽然于氏的厨艺渐长了,但还是如往常般,少油少盐,总是使得钟文很无奈,节约习惯了的人,想改变这点思想,确实有些难,只能凑合着吃吧。
第五十五章 二妹一家
早饭后,钟文一般情况之下,会选择休息一个小时,然后才会去后面习练功夫,但今天却是没有直接休息,而是拿着本经书看了起来。
搬了把凳子,坐在屋前的空地上,晒着初春的太阳,活的像是个老太爷般,手里拿着本经书,好在没有摇头晃脑,要不然这不是老太爷也是夫子了。
观里的道人们,平常要么做着自己的活,要么去了山下面的菜地里劳作,要么就是熟读经文,总之,没有一个人会闲着的,至于各家的小孩,基本也是如此的。
各道人家的孩子,需要读书识字的,都由着他们自行教授,除了像钟文一样身份特殊的。
读了半个来小时经书的钟文,突然想着,还是下山回家看看吧,反正陈丰也不在观里,等晚些时间回来练习也是不晚的。
随既,迈着小腿,出了观门,往着山下走去。
来到家中时,却是发现,家中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大毛二毛都不在家中,心里想着,这小丫头干嘛去了?
站在空地前,想着小丫头所去之地的各种可能,最大的可能,也就小河边了,估计是去钓鱼了吧。
随既,钟文又往着小河方向走去,没走多远时,却是碰见了才叔家的二妹。
“二妹,怎么就你一个人啊?你哥和你妹妹呢?”
钟文好奇,二妹提着一个篮子,篮子中装有不少的野菜,估计是刚去挖野菜回来的。
“小文哥好,我哥和爹下地去了,阿慧在家中。”
二妹看着穿着道服的钟文,眼中闪现着羡慕,但对于钟文还是挺客气的。
“最近家中还好吗?家里的粮食够吃吗?”
钟文走过去,随意的翻了下二妹篮子中的野菜,发现基本就是一些自己以前常食用的野菜。
“小文哥,家里的粮食不多了,但我爹说,省一点,还是可以的。”
二妹不在道钟文为什么突然间问起粮食来,村子里家家户户不都是这样子的吗?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吧?当然这里面是不包括钟文家的。
“二妹,去把你篮子中的野菜倒回家中,我带你去钓鱼去,小花应该早就去钓鱼了,你也好好学一学,到时候家中也可以吃上些鱼肉,记得把阿慧带上。”
钟文看着二妹瘦弱不堪的小身板,比之以前更是瘦弱的不成样子了,心中的那点同情之心,开始泛滥了起来。
“小文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二妹高兴的快要蹦了起来了,这可是她一直梦想着的事情,可小花一直也不见过来带着她去钓鱼。
“嗯,你先回家,拎着篮子过来,我在这里等你们。”
钟文点头说道,心里却是在想着,以前本来想要带二水去钓鱼或者猎野兔的,但这事,自己爹娘没同意,所以一直也就这么过来了。
如今,自己已经进了入观里,家中也没有过多的负担了,再者猎野兔可以不教,这钓鱼,本来也就是件简单的事情,以后也可以让小花带着二妹阿慧她们一起去,多个人也多个伴,省得爹娘心里担心,自己心中也惦记着。
二妹看见钟文点了头后,立马提着篮子小跑着往村子里去,别看二妹身子弱,可这跑起来的速度还是不慢的,有可能是听着可以学钓鱼,心里高兴或激动吧。
钟文站在小路边,静等着二妹和阿慧两姐妹过来,没过一会儿,二妹拎着个空篮子,快走着往钟文这边走过来,后面跟着阿慧。
“小文哥好。”阿慧见到钟文后,小声的向着钟文问了声好。
“阿慧好,我们先走吧,小花估计在小河边,我们边走边说。”
钟文实在不想看阿慧,心里怕忍不住要骂这破老天,骂这破世道。
因为阿慧身上穿着一年破破烂烂的长褂子,脚是连双草鞋都没有,脸上脏的已经没法形容,小脸瘦的除了眼睛,就感觉脸上没有肉了似的,钟文都要怀疑她是阿慧还是乞丐了。
在这初春时节,虽说到也不会冻死个人,但这么一个小娃,受冻肯定是少不了的,虽然阿慧已经五岁了,但五岁在别人眼中,那也还只是个孩子啊,小花五岁的时候,可比阿慧壮实多了。
好在天空的太阳能够提供一些热度,要不然的话,钟文还真不会让阿慧跟着去小河边,一边走,心里一边想着,一会怎么的,也要把二妹手里提着篮子中装满鱼,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弄几只野兔给她们带回去。
并不是钟文的圣母之心开始泛滥,只是钟文实在看不过眼了。
钟文本来也不属于那种圣母心态的,但眼下,却只能让钟文选择如此做了。
“哥,你怎么来了啊?你怎么知道我在小河边啊?观里没有事情吗?二妹,阿慧,你们怎么跟我哥一起过来了啊?”
当小花正沉浸在解下钓上来的一条小鱼时的兴奋时,却是看见了钟文,还有后面跟着的二妹和阿慧。
“哥当然知道你在小河边钓鱼了,好了,别的不说了,哥来钓鱼吧,一会给二妹家钓一些。”
钟文不想过多的解释什么,这事说什么都不好,再者,小花还有些护食的性子。
“哥,你看,我才刚钓上来没几条鱼,还有两条被大毛二毛它们叼走分吃了。”
小花听了钟文的话后,心里有些不高兴,为什么自己的哥哥要给二妹家钓鱼啊,还指着自己篮子中的鱼给钟文看,意思就是告诉钟文,自己收获也不多。
“行了,小妹,你钓你的,我去前面钓鱼,哥现在的手法比以前更厉害了,不会抢你钓上来的鱼,不过你教一下二妹她们钓鱼,二妹不是你的好朋友吗?好朋友,就要学会分享。”
钟文说的话本是没有什么的,但听在小花的耳里,却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是和二妹关系好,也是好朋友。
自从小花跟着钟文学了识字后,很多的道理也知道了不少了,虽然小花有着护食的性子,但那也只是对外人,至于家里人,到是不会显现出来。
钟文没再管小花以及二妹阿慧她们三个小女娃,提着二妹的篮子,往着小河下游去了。
小花听了自己哥哥的话后,心中有些不好意思,喊过来二妹,开始手把手的教着二妹如何钓鱼,同样,也教着二妹如何制作鱼杆鱼线什么的,而二妹也听得仔细,渐渐的,三个小家伙们,到也开始融洽了起来。
钟文沿着小河边走着,就近就是荒野地,不少的蛇虫鼠蚁,受到了打扰之后,开始惊慌失措的奔走。
当钟文稍稍离得远了些,有着不少的荆棘杂草挡着小花她们的视线后,钟文这才释放出神识,往着小河河水中探去。
当神识一进入到水中后,小河里的世界,立马就呈现在钟文的眼前一样,不少的游鱼到处游来游去的,好似一副悠闲的模样。
神识裹住一条两斤重左右的鱼,飞快的从河面窜出,来到钟文的眼前。
钟文也不说话,直接双手一抓,往地上用力一摔,摔死之后,再扔进篮子当中,随后,继续他的神识捉鱼技能。
一刻钟后,篮子中已经装满了鱼,基本都是二斤以上的鱼,钟文这才停手,想着是不是抓几只野兔给二妹家,但后来想想还是算了,篮子都装满鱼了,这兔子还是免了吧,等回到家后,从家里拎一两只给二妹家好了。
提着篮子回到小花她们那边,这下可是把小花二妹和阿慧三人给震惊的有点不知所措了,三双眼睛盯着钟文,又盯着篮子里的鱼,都好奇钟文为何这么快就捉了这一篮子的鱼回来。
“哥,你都没有钓杆,你是怎么捉的鱼啊?”
小花回过神来后,盯着钟文,虽然一直觉得自己哥哥很厉害,但也不可能这么厉害吧。
“好了,不要问了,这是在观里学到的。”
钟文可不好解释这鱼是如何捉上来的,用观里的名义,才最好打发掉这些小娃们,也省得自己多费口舌。
小花她们三人,听着钟文说是观里学来的,那更是崇拜的不行,所以也就不再去细问了,观里的事情,对于她们而言,那都属于神圣不可侵犯的。
随后,钟文接过小花手中的鱼杆,帮着钓起鱼来,说是钓鱼,还不如说是作弊,裹住游鱼往着鱼钩上去,这速度自然也就快了。
两刻钟后,又是一篮子的鱼,使得三个小娃哇哇大叫好半天,小花到只是对自己哥哥这钓鱼的技术更为佩服了,而二妹与阿慧两人,除了佩服之外,眼中冒着的都是鱼肉。
她们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鱼,除了发大水时,才有可能会吃到鱼,平常是一点荤腥味都难闻到的。
“好了,我们回家吧,这两个篮子我来提吧,你们也提不动。”
钟文止阻小娃们的畅想,提着两个篮子往前走去,三个小娃随后跟随着,大毛二毛随既跑了过来,往着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后,钟文又从灶房里拎了两只应该是昨天猎到的兔子出来,估计是大小嘴它们猎的吧。
随后,提着一篮子的鱼和野兔,往着村子二妹家走去。
“二妹,阿慧,这些鱼,你们是自己收拾,还是等才叔他们干完活回来收拾?”
来到二妹家,钟文把篮子和野兔放在地上,问起二妹来。
“小文哥,我不会弄,等我爹回来再收拾,小文哥,谢谢你。”
二妹姐妹二人,看着这眼前的鱼和两只早已剥了皮的野兔,咽着口水,都不知道怎么感谢钟文。
“那行,你们在家好好待着,不要跑出去玩,更不要去林子里玩,我先回家了,一会还得回观里。”
钟文临走前,向着二妹阿慧二人叮嘱了一声。
“哥,你为什么还要送两只野兔给二妹家啊?都有这么多的鱼了。”
小花这个护食的性子,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一下子就露了出来。
“小花,两只野兔罢了,大小嘴不是会抓野兔嘛,送两只野兔给二妹家,也没什么的,再说了,二妹还是你的好朋友,做为好朋友,不能老是只顾着自己,适当的时候,还是要照顾一下的。”
钟文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这个小妹了,这事也说不清楚,只能往着好朋友的身份上引,也省得小花心里总是报怨。
小花也不再说话,但心里的气还是有的,野兔是大小嘴猎得的,这就是属于她的,送给外人,她会不高兴的。
钟文同样也没有再说什么,这事得慢慢来,读书识字,再加上自己的一些观念引导,总会有所变化的。
钟文不希望小花以后的思想变得有些固执,更不希望自己的小妹活得只有自己,那到个时候,如果遇到了什么麻烦的话,谁也不会来帮你。
相对不说话的兄妹俩,到是不影响他们去处理篮子里的鱼,处理完鱼之后,钟文叮嘱几句小花,自己回观里去了,开始每日基本功的练习。
傍晚,阿才与二水从田地里劳作回家后,二妹和阿慧姐妹俩,高兴的迎了过去。
“阿爹,一篮子的鱼,是小文哥带我们去小河边钓的,小文哥还送了两只野兔给咱们家。”
二妹高兴的向着自己阿爹说了起来,一手指着放在灶房边的一篮子鱼,还有两只野兔。
阿才还未放下农具,看向二妹指着的方向,整整一篮子的鱼,还有两只野兔,心里虽是高兴,但这事,那得去谢过钟木根一家才行。
随既,带着家中三个小娃,去了钟文家中,好在此时,钟木根夫妇也回来了,也听了小花的小抱怨,知道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
阿才一手牵着阿慧,边上站着二水和二妹俩兄妹,来到空地前后,带着三个小孩,躬着身行礼。
“木根兄弟,秀娘子,谢谢。”
眼眶中含着泪水的阿才,还有三个他的孩子,就这么静静的躬着身在那儿。
“阿才兄弟,这是干嘛啊,起来,起来,这也没多大的事啊。”
钟木根忙走了过去,扶着只有一只手的阿才,拍了拍,嘴里安慰着。
“是啊,阿才兄弟,这也没多大的事情,一些鱼和两只野兔罢了,可担不起你行如此大礼的。”
秀同样站在旁边说着话,安慰了几句,这事本来对自己家里并没有什么损失,而且这事,都是由着自己儿子做的,他们基本也不会反对的,自己儿子可是观里的人,做起事来,总会比他们好一些的,这是钟木根夫妇二人心里的想法。
第五十六章 李道陵回来了
阿才一家四口,静静的站在当场,眼里尽是泪水。
虽然只是一些鱼和野兔,但家里近一年都没有尝过肉味了,对于阿才来说,心中的痛,不是谁都能体会的。
一个少了一条胳膊的汉子,要承担起这个家,抚养着三个孩子长大成人,这些对于他来说,是无比沉重的。
如今,钟文一时的同情情泛滥,给了他家一篮子的鱼和两只野兔,礼虽轻,但这情义可就重了。
“谢谢。”
这是一句无声的谢,没有声音,没有喊出来,有的尽是泪水与满脸的感激之情。
钟木根只是拍了拍阿才的肩膀,秀也只是摸了摸几个小娃的脑袋。
“阿才兄弟,回去做些给小娃们吃,这天色也不早了,可别冻着他们了,赶紧回去吧。”
钟木根唤着阿才他们赶紧回家,给家里的三个小娃做些晚饭,哪怕只有一些稀粥,或者一些鱼粥,也好过这渐冷的凉气,吹拂着三个身体单薄的小娃。
阿才带着二水三兄妹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又是转身深深的向着钟木根他们鞠了一躬,这才回家去了。
钟木根夫妇,以及小花,站在空地前,望着阿才一家回去,心里想着两年前,家里跟阿才家基本是差不多的,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如今,家里的生活好了一些,但也一直禀承着自家过好日子的思想,也不曾去帮助过谁,心里开始也埋怨起自己来。
阿才他们回到家后,开始提着篮子和野兔,去了不远处的水池边,开始处理起鱼来。
“爹,我想吃野兔。”
阿慧两只眼睛,一直盯着那两只野兔,不曾离开过半分。
“好,今天爹给你们做野兔肉吃。”
阿才看了看三个小娃,心里顿时觉得难过,家中近一年都没有尝过肉味了,苦了这些孩子了。
三个小娃的眼神中,除了渴望肉之外,更是对生活渐渐的泛起了一丝的希望。
晚饭,阿才真的做了半只野菜兔肉稀粥,不过野菜却是占了大半去了。
可看着三个小娃大口大口的吃着野菜兔肉稀粥,心情很是难过。
自从自己娘子离开了之后,家中是越来越困难,自己一个人总是感觉抗不起这个家了,可每当看到自家的三个小娃后,又从心底涌出一股斗志起来,一进咬着牙坚持着。
而在这些日子里,他除了咬牙坚持,就再无他法了。
好在二水也渐渐长大了,也能帮着干些活计了,也算是减少了他的一些负担,至少他自己不能干的事情,二水也是能帮一把的。
父子两人,不管是干活也好,还是在家中也罢,都是形影不离。
二水要帮着父亲,干一些父亲一人无法完成的活计,所以一直也不曾脱离过自己父亲一步。
生活,对于他们一家来说,是困苦的,但一切都需要坚持,需要挺过去。
只要等到二水和二妹他们长大成人了,也就好过许多了。
连续几日,钟文每天都会与着小妹,还有二妹她们,去到小河边钓鱼,每一次,基本都是一篮子的鱼,二十条左右的样子。
这些对于钟文家来说,只能说是锦上添花,可这鱼,对于二妹家来说,那是肉,是能饱肚子的鱼肉,也是能增加营养的鱼肉。
几日下来,二妹家的灶房里,也算是挂满了干鱼,一家人总是欢喜的看着灶房中的干鱼,心里感激着。
“小妹,二妹,以后我就不帮你们钓鱼了,你们自己钓吧。”
钟文钓完最后一条鱼后,向着小妹她们说了起来,钟文自己是不可能天天来帮忙钓鱼的,自己还是有些事情要做的。
对于钟文来说,钓鱼,只是为了帮助二妹一家,自家的灶房里,早就挂满了腊兔腊鱼了。
“好的,哥,我们会自己钓鱼的。”
“谢谢小文哥。”
小花对于钟文的话,不会有太多的意见的,她钓鱼,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而且她钓鱼也钓不上来几条,而二妹,完全是为了肚子,两人的想法完全不同,但却有着相同的经历。
回到观里的钟文,吃完早饭后,拿着手上的经书,读了起来。
经文无趣,这是钟文的意思,但这里除了经书之外,就再无其他书可读了。
当然,这只是钟文不知道罢了,而在李道陵的居所旁边的屋子里,那可是存放着不少的书籍,里面除了经书,还有不少道书,还有一些着于上古时期的各种传说杂记,甚至还有不少的其他书籍。
如果钟文知道的话,必然会去看一看的,哪怕把那把锁弄坏,也要进去找些书来看的。
可惜,钟文每天像个傻子似的,除了读读经书,就是习练功夫打底子了。
每日间,陈羽也会过来找钟文说说话。
说着一些关于陈丰的事情,满脑袋里,都是担心与牵挂。
反观钟文,好像对于李道陵他们的离开,却没有那么多的挂念。
都是成年人了,还能有什么事啊,又不是美艳如芳的姑娘,出个门还要担心被人调戏什么的。
再者,李道陵以及陈丰,他们的身手可是不弱,真要碰上什么劫道的,估计几拳就能把对方给打趴下了吧。
虽然钟文没有看见过自己那个便宜师傅的身手如何,但听着陈丰的话,那可是比他还高的。
除了跛着腿之外,身手应该还是在的嘛,所以,钟文的心里还真不怎么担心。
现在可是贞观年了,又不是战乱时期,随时都有可能被卷入到战争当中去,这样的话,还有可能会或多或少的有些担心。
看完经书的钟文,又开启了每日顶着太阳站桩的时刻。
好在这些时间以来,钟文的底子也算是有了,也能坚持着两三个时辰。
在钟文站桩的时候,远在回龙泉村的小道上,两个身影相互扶着,看似受了不小的伤的模样。
“观主,慢一些,不要急。”
来的这两人,正是李道陵,以及陈丰二人。
二人身上确实受着不同的伤,李道陵受伤最重,腹部被一大块布包裹着,外面透着不少的血迹。
“不急不行啊,得赶紧回观中,我也好处理伤口,带来的伤药,全部遗失了。”
李道陵虽然被陈丰扶着,身上受的伤却是不影响他说话,而且还中气十足的样子。
第五十七章 又一次被惊呆了
“对了,陈丰,你说九首他三个月就学会了识字?还对那些书倒背如流?这可是真的?”
李道陵一边走着,突然间想起,前几日与陈丰碰面后,陈丰告诉他九首的事来。
“观主,这个我还真得佩服你收的这个弟子,读书识字,那真是太厉害了,三个月,就把陈羽会的全学完了,我也是查验过的,一点没错,听九首说,他的记忆超群,有过目不忘的能力,要不然的话,也学不了那么快的。”
陈丰一手扶着李道陵,嘴里大为高兴的向着李道陵说起当时之事来。
“好,好啊,以前老道我总是外出去寻弟子,却没想到,弟子就在眼前,看来,我是真的老了。”
李道陵听完后,心中大喜,虽对以前外出搜寻弟子之事大为恼火,但好在现在也不晚,有了这个弟子,还怕师门的事办不下来吗?
自己离开观里已近九个月了,这听着陈丰的话,心中大为兴奋。
虽然此行,他没有办好事情,还受了不少的伤,以后估计也不能再出远门了。
而他心中之事,估计得靠这个弟子来完成了。
至于李道陵心中之事,没有人知道,哪怕陈丰,都不晓得李道陵的事情是些什么事情,但隐约能猜到了些什么,只是不便于说罢了。
“观主,半年前,我就已经开始教九首站桩打底子了,其他的我不敢教他,只能等你回去之后,再好好调教,这半年来,九首的底子也打的很不错,他也很勤奋刻苦。”
陈丰继续向着李道陵说着钟文的事情,还不忘介绍着观里的一些杂事。
“嗯,这事你做的对,九首的天赋极好,可不能随便教,等我们回去之后,我得好好思量一下,该如何教导他才行。”
李道陵对陈丰的做法赞赏,至于以后,钟文要接受什么样的磨炼,暂时就不得而知了。
“观主,你能不能跟我说一说,此次追袭我们的人,是些什么角色?功夫到不是说最好,但这人数还挺多的。”
陈丰不再说关于钟文的事,开始打探起前些时日追袭他们的人来。
“陈丰,这事你不便知道,等以后九首长大后,这些事,交由他去完成吧,老道我这身子骨,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了。”
李道陵不会告诉陈丰原由的,这是师门之事,与龙泉观可没有什么关系,而且这事,必然得由着师门的人去完成。
只是可惜,整个师门,也就只有李道陵一人,再加一个刚入门的弟子,想办好这件事,得要好些年头。
真要等到钟文长大,学成出师,这也不知道需要多少年去了,至少也得五六年吧,当然,这是李道陵的估计,因为以自己收的这弟子的天赋,五六年,绝对可以成为一个跟他差不多的高手的。
或许,李道陵高看了自己这个新收的弟子,但也看低了钟文。
“观主,要不要休息一会儿,今天我们一定能回到观里的,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要不然这血老是流着,也不是个办法。”
陈丰看着李道陵腹部的血,又开始流了出来,担心这样走下去,李道陵的身体承受不住。
“无事,继续走吧,这点血无碍的。”
李道陵只想尽快赶回龙泉观,只有回到了龙泉观,他的心,才能安下来,因为,那里是他生活的地方,同样也是他成长的地方,那里有着他一生的记忆,同样也是他的师门所在地。
陈丰不理解李道陵的固执,但只要李道陵说没事,便会依言行事,继续扶着李道陵,往着小路前面慢慢走去,陈丰身上的伤,虽然不多,多数是一些刀剑创口之伤,早已止过血了,目前是无大碍的。
而此时,龙泉观中的钟文,正在太阳底下,闭着眼睛,静静的站着桩,他可不知道,他那便宜师傅又受了严重的伤。
钟文此时,再一次陷入到了他的世界当中去了。
哪怕此时的他,正在太阳底下站着桩,这些对于钟文来讲,好像并不影响他陷入到自己的世界当中。
脑中的两篇道文,全部铺满在眼前,这已是重新组合过的那两篇道文。
可钟文一直以来,都不曾读通,更或者读不通。
除了不理解之外,这里面总是让人捉摸不到重点,更或者好像是突然间断了一样。
钟文总想着把这两篇道文组合分解,再组合,可这一切难之又难。
没有人可问,更是没有任何人能教他如何去做,这使得钟文总是糊涂的很。
一遍一遍的重组,哪怕到后面,以自己的意思来添加字进去,都无法组合读通。
太阳西斜,再后来,到了山顶,渐渐开始往下沉去。
饭厅的于丽没有瞧见九首来吃饭,心里奇怪,喊了陈羽找一找。
陈羽随后来到后面的小空地前,却是发现,九首依然还在那儿站着桩。
呼喊了几声之后,也不见把九首唤醒,心中好奇,本想走过去推一把九首,但听自己父亲说过,九首的各种天赋极其好,曾有过一次一个多时辰的入定顿悟,这才立马停下步伐,转而去喊其他道人过来了。
当陈羽喊来其他道人过来后,那几名道人立马又开始围在离九首不远处,小心应对着一切扰乱九首顿悟的可能性。
就连陈羽,都被喊着离开了,而陈羽,心中惊奇,人在习练功夫站桩时,还能达到这种境界,心中大为不可思议,毕竟,他也只是学了陈丰的拳脚而已,对于此事,根本无法理解。
太阳落下山去,而此时,陈丰扶着李道陵,终于是回到了观中。
陈丰大喊了几声,却是没有见到任何一个道人过来,到是自己儿子陈羽小跑着过来了。
好在天色开始渐黑,陈羽没有瞧见二人身上的伤势有多重,但也是知道李道陵身上肯定又是受伤了。
“羽儿,其他人呢?”
陈丰刚才大喊几声后,却是没有瞧见同门过来,心中奇怪,按道理来说,只要自己喊上几句,总会来几个人的,可今天像是出了怪事一般。
“父亲,观主,其他人在后面空地,九首好像又陷入到上次父亲说的入定顿悟中去了,晚饭都没有吃。”
陈羽如实的禀告,一边往着大殿后面行去,准备去点油灯。
“什么?又顿悟?这……这……”
李道陵听后,心中大惊,顿悟可不是说有就有,也不是几年就能来上一回的,而如今,却是听陈羽说九首又陷入顿悟中,心中大惊又大喜。
第五十八章 师徒谈话
“陈丰,扶我过去。”
李道陵心里的激动,已经无法用语言描述了,全写在他那脸上了。
陈丰扶着李道陵,往着后面急步行去,陈羽也跟了过去,心中对于九首的事情,也是好奇的很。
当李道陵他们来到后面空地不远处,几名道人,各分散在四周,小心的警戒着,看着李道陵被陈丰扶了过来后,心中虽喜,但却并没有发出什么声来,只是看了看后,继续着他们的警戒。
李道陵他们也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站在不远处,盯着空地中间的钟文。
李道陵心里明白,这又是这一次机遇,但此时,却最想知道,钟文从开始到现在,顿悟了多长的时间,是否超过了两个时辰。
可李道陵不好在此时向谁问话,怕打扰到了钟文,只得憋着心中的话,待钟文顿悟清醒后再问问吧。
陈丰想扶着李道陵回去处理伤口,可是李道陵心中担忧着,眼睛直盯着钟文,一丝要去处理伤口的心思都没有。
陈丰也没办法,只得回去,拿了些药和绷布过来,帮着李道陵开始处理起伤口来,至于他自己身上的伤口,到是没在意多少。
场中的钟文,脑中一直在演算着那两篇道文,当有一丝希望的时候,又突然间崩了。
这使得钟文心中不信邪似的,一直推演着,完全没把时间放在心上,更是没有把那早已酸胀的腿放在心上,脑中有那两篇道文。
从中午,到此时,早已过了三个时辰了,估计时间会还持续。
如果是一个正常人的话,那估计早就不太可能了,但钟文这股不放弃的执着,使得他完全忽略掉了外界的一切。
演算,排列,组合,打乱,再演算,再排列,无止境似的。
当时间,来到晚上八点钟左右的时候,钟文肚中实在太饿了,有些抗不住了,这才不得不停下来,睁开双眼。
可当他这一睁开双眼来,这周围的人,就跟以前一样,使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九首,感觉如何?”
李道陵当钟睁开眼来后的第一时间,就已经知道了,虽然天色已黑,但在他的眼中,钟文稍有动静,就能发现。
“师傅,你回来了,怎么受伤了吗?陈叔,赶紧扶着师傅回去治伤。”
钟文瞧见李道陵后的第一感觉,这小老头脸色有些苍白,再看了看这腹部,还有身上,还沾有不少的血迹。
李道陵想知道钟文这次顿悟的时间,而钟文想忽略掉这事,这才使得钟文催促着陈丰赶紧扶着李道陵回去治伤。
好在李道陵不再追问,往着居所行去,其他的道人也跟了过来,想知道他们的观主这次又怎么受伤了。
陈丰拿来了一些创药,开始替李道陵进行处理,其他道人也打来了热水。
钟文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可这肚子饿的有些难受,但还是得忍着,等师傅处理完伤口再说。
两刻钟后,李道陵陈丰他们身上的伤口算是处理完毕了,而李道陵却是看着站在一边的钟文,心中满心的自豪。
没人能体会他的那份心情,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自己收的这个弟子,有多么强大的天赋。
当然,这一切,钟文是不知道的,什么天赋不天赋的,好像对他而言,都不是那么的重要,但在这前提之下,那就是保命第一。
“九首,是不是饿了,来人,赶紧去饭厅弄点吃的来,我和陈丰也早就饿了。”
李道陵听见站在不远处的钟文肚子中的咕咕叫,这才想起自己和陈丰一天也都未进食。
两个道人随之出去了,没过一会儿,就端来了饭食过来。
钟文二话不说,接过一大碗的米饭,大吃了起来,至于李道陵他们,现在也没空去管钟文如何了,大家都有些饿,也都大吃了起来,根本不讲什么规矩不规矩了。
饭后,李道陵让所有人离去,唯独留下钟文一人。
钟文心中也是好奇,这个便宜师傅,不会是想教自己点什么东西吧,那这样最好了,也省得自己天天瞎捉摸。
“九首,跟为师说说,今日顿悟有什么感受没有?时间有多久?”
李道陵关心的还是那顿悟的时间,在他的心中,只要钟文能够超过两个时辰,他的心愿也算达成一半了。
“回师傅,没什么感受,就是脑中陷入到你给我的那篇道书里了,一直在通读,可怎么读,都读不通,所以从中午到刚才,一直就这么想着想着的,具体时间我不知道。”
钟文老实的回应着李道陵,其实这没什么可瞒的,因为这事,在他心里也是一个结,他总想着要搞清楚那两篇道文是为何意,总觉得功用之大,可就怎么研究,怎么演算,都无法组成一篇完整的道文。
“什么?九首,你是说,你从中午就开始顿悟了?你怎么如此不小心啊,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啊?还有,那篇道书可不是你能想得通的。”
李道陵听了钟文的话后,心中大惊,这从中午到刚才,怎么的也有三个多时辰了吧,这是什么天赋,这都超过了自己的师祖了,可这三个多时辰里,却没有人守护着,这真要发生了什么意外,李道陵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这可是一个天赋超过自己师祖的弟子啊,这上哪去找啊?自己在外行走半生,一直想寻个天赋极佳的弟子,可却没想到,好弟子就在眼前啊。
李道陵望着钟文,心里开始思量着,以后怎么着都不再出去了,要悉心教导好这个弟子。
而站在一边的钟文,却是一直没有回话,自己好像是从中午后,却是陷入到了这种傻子的状态当中了,说是顿悟好像又不是,只能说是自己沉浸在里面了,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但听着自己师傅的话,冒似有什么凶险。
钟文对于这种思维的陷入,也不认为有什么危险性,至少自己是可以做到一心两用的,真要有什么危险,自己也是可以释放出那神识的东西,在周身查看的,不过,今天却是没有如此,只是以前到是试过罢了。
其实李道陵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子,还有着一种极为特殊的本领。
第五十九章 背后事
“九首,不管以后如何,切忌不要操之过急,慢慢来。”
李道陵心中计定后,准备在往后的日子里,开始自行教导这个弟子。
“是,师傅,我记住了。”
钟文到是没觉得什么,急与不急,那也得分年龄吧,自己十二岁,真要学有所成的话,至少得十年后了。
也许钟文错估了自己这份天赋了,除了超强的脑域开发之外,自身又有着坚韧的毅力,真要学些什么东西,那基本是手到擒来的。
几日后,李道陵身上的伤势也开始渐好起来,一大清早的,就把准备去跑步的钟文喊住,说是今天开始,要教授他一些其他的功夫。
“师傅,这事能不能缓几天?你这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的,再者,我也得去跟我小妹说一声,每天我小妹都要跟我起一跑步的。”
钟文对于学新功夫,那肯定是期待的,可就目前来说,师傅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再加上还得去跟自己小妹说一声才行。
“嗯,那行,缓几天就缓几天,你自行跑步去吧。”
李道陵想了想后,点头同意,对于这个弟子念家这事,他也不好表达什么,家总是一个温馨的世界,他自己也曾怀念家的味道。
钟文听后,小跑着离去,往着家的方向跑了过去,去跟自己的小妹说一声,以后估计是不太可能早上跑步了,只能由着小妹自行锻炼了。
早饭后,李道陵喊了钟文去到他的屋子里。
钟文也十分好奇,难道有什么秘密不成?非得进屋子里讲?外面不是可以说的吗?
“九首,今日为师要与你说一些关于师门的事情,所以你要仔细听好,并且记住了。”
李道陵进到屋子后,坐在凳子上,盯着钟文,一脸的严肃。
“师傅,我会仔细听,并会好好记住的。”
钟文此时像个乖孩子一样,站在一边,静静的等待着李道陵的述说,心中的好奇之心,可谓之大啊。
“你是为师的弟子,也是唯一一个弟子,以后龙泉观的袭承还得由你来担着,龙泉观虽说不是什么大观,但也历经了上千年的传承,到你这一代,已是第十九代了,为师无用,没办法寻得更多的弟子来,前半生,一直在找寻师门遗失的典籍,到头来,也只是收了你这么一个弟子,不像你太师祖一样,有九个弟子。”
李道陵徐徐说着关于龙泉观的来历,以及师门的一些事情,听在钟文的耳中,也开始好奇自己师傅接下来要说的有什么了。
“龙泉观,非师门名字,龙泉观有着不一样的历史,历经千年,师门典籍遗失之后,祖师才把师门的名字隐没,搬迁至龙泉观,以龙泉观为名,九首,要记住,我们的师门叫太一门,除非师门遗失的典籍能寻回来,否则,师门之名,不得改回。”
“九首,切记此事,为师大半生,都在寻回遗失的师门典籍,而这师门典籍,就是我给你的那本道书,那只是师门典籍中的两篇道文而已,而师门典籍,却有着九篇道文,只有九篇道文合一,才能称之为太一。”
李道陵的话,把站在跟前的钟文给惊得有些不知所措了,九篇道文?难怪自己一直研究不透呢,难怪总是读不通,原来这里面还藏有这么多的事情,心中顿时好奇起来,这真要是九篇道文合在一起,那到底是一篇什么样的道文,就连别人都来抢夺?看来这道书大有来头啊。
“九首,为师这趟出远门,已经查到了一丝线索,这才去追寻师门遗失的典籍,可惜,为师无能,敌不过对方,为师希望你以后要好生勤练功夫,替师门找回遗失的典籍,九首,记住,偷我师门典籍的恶徒,是太乙门。”
李道陵嘴里一直说着话,但心情却是相当的复杂的,此次出山去寻师门典籍,却是被对方人多势众的情况下,打成重伤,自己逃离后,对方还一路追袭而来,要不是遇见了陈丰,说不定就得交待在那儿了。
“九首,来,这是另外两篇道文,师门也只余有四篇,其余的五篇,应该在那恶门太乙门手中,你现在已是识字了,以后要通读,熟读之后,烧毁,切记不可外传,只能传给下一代传承的弟子。”
李道陵从怀中掏出一本蓝色册子,而这蓝色册子,就是师门最后余留下来的另外两篇道文了。
“是,师傅,弟子九首谨尊师傅之命,为我太一门寻回师门之典籍,为我太一门正名。”
钟文小心的接过李道陵递过来的那本蓝色册子,心中激动,同样也惋惜,缺少了另外五篇,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寻回来。
但,钟文接收到李道陵的话后,才能算是正式成为了太一门的第十九代弟子,这是一个传承,同样,也是一个使命,从比,钟文不再是钟文,而是真正的九首了。
“九首,以后,要勤学苦练,熟读道家典籍,我屋子的边上的屋子里,有很多的道家典籍,这是钥匙,以后,你可以随意进入。”
李道陵再次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递给九首。
“谢师傅。”
钟文心中大为感慨,他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四书五经,就是经文,看得钟文头大的要命,原来师傅还藏着不少的道家典籍,以前也不见拿出来,到现在才给自己,这算是一种认同吗?
好吧,以后有书看那才是正事,看多了经文的钟文,早就不想翻了,要是有些道家典籍,那是最好不过了,至少,以后也可以多学上一些东西。
在钟文的心中,道家的典籍,可是有着别于任何一种学说的存在的,其中包罗万象的。
有化学,物理,制造,自然,地理,文史,传说,杂记,而最让钟文看中的,道家典籍中的功法和中医了。
在钟文的认知里面,华夏历史上,所有的医学大师,基本都是道家人物,就如中医界的医神,仙,圣,王,几大中医大师。
而在这个时代,以钟文的思想,保命才是最大的想法,如果再加上医术,想来以后也可以为自己急救之用,这事,对于钟文来说,那是大事情。
第六十章 传承
李道陵不知道钟文在想些什么,因为此时的钟文低着头,在思索着什么,李道陵静静的看着。
对于李道陵来说,能收这么一个好弟子,他觉得是上辈子的福气,同样,也是太一门的福气。
连续两次的顿悟,时间超过了三个多时辰,这在李道陵的心中,已经超越了师祖的天赋了,比自己好太多太多了。
李道陵只想好好把这个弟子培养成才,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真的能把遗失的道书寻回来,重竖太一门之名。
他,自己已经不再有这份能力了,除了腿脚不行之外,年龄也已经不再使得他能背负不起这份重担了。
没有人能够理解他这几十年来的执着,就连他唯一的弟子九首,也是理解不了。
在以前的钟文眼中,原来的李道陵,只是这龙泉村的东家,同样也是附近的大夫。
而如今,自己已然成了李道陵唯一的弟子,这个使命如何?他不知道,嘴上是如此答应的,但这背后该如何,他目前真的还没有想好。
在钟文的心中,对于寻回什么师门典籍,或许不是很看重,因为他来到这个世界本就不久,脑袋里面,总还是或多或少的有着前世的思维,而这些思维总会影响着他。
此时的钟文,低着头,想着刚才师傅说过的话,他现在只想着先看看刚才师傅给的两篇道文,再者就是学好功夫,其他的,等以后再说。
在没有能力之前,这一切,都是不切实际的,只有自己有能力之后,才有可能做到刚才嘴上答应的事情。
钟文还是原来的那个钟文,同样,钟文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钟文。
九首之道号,对于太一门而言,有着不一样的存在,同样,对于钟文来说,也只是个代号罢了。
可,这一切,对于现在的钟文来说,又有着不一样的意思,或许,自己有那能力之后,那肯定是要帮着师门寻回那些道书的,可如今,自己真要是出去了,随便谁都能弄死他。
钟文不想做个早死鬼,他还想着能富贵一生的,命是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事。
如果,这些被李道陵知道的话,必然会说,自己收了个孽徒,可这一切,钟文是不可能告知任何一人的,哪怕自己的家人。
两种思想的交集,总是会让人迷失自我,而此时的钟文,亦是如此。
“师傅,我能问您个问题吗?”
钟文想了好半天,这才抬起头来,向着李道陵开起口来。
“九首,你问吧,只要为师知晓的,必然会告诉你的。”
李道陵点头,至于钟文要问什么,他不知晓,想来估计也是关于师门的问题吧。
“师傅,重振师门与寻回典籍,哪个更重要?如果我最终没有办到,你会怪我吗?”
钟文不知道该不该问这些话,但在钟文的思想里,这些真的重要吗?能超过生命的重要性吗?
“重要,当然重要,师门之耻,我辈亦当挑起这担子,负重前行,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师门的传承都断了,我们还算是太一门的弟子吗?为师这一辈子就是为了这信念活着的,如果九首你没有办到,那就交给下一代弟子去做,一代一代,总有人能做的。”
李道陵心中是痛苦的,语气之中,都带有一丝的不甘与悲痛,这些,对于他来说,确实要高过于一切。
李道陵自认为自己是没有机会了,可太一门之名的重立,绝对要大于天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阻止他,哪怕魂魄入黄泉阴司,他也不敢忘记自己的使命。
如果,下一代弟子也未达成这个祖祖辈辈的心愿,那就再传下去,总会有机会的,这是传承,一代一代的传承。
而站在跟前的钟文,听完李道陵的话之后,心中这才开始渐渐思考了起来。
原本,在钟文的思想里面,师门之事,并不会成为心中最大的想法,可当李道陵说师门的传承断了之后,钟文这才意识到,传承是多么的重要。
前世的钟文,因为活在一个安逸和平的年代,老辈人的手艺,慢慢的在消逝,连找个传承的人都难,这一切,都使得钟文痛惜。
而如今,传承,覆盖了所有人,面前的李道陵是一个,自己的爹娘也是,村子里的人也是如此。
传承,才是这重中之重,才是这世所有人的信念。
钟文并不敢说自己会传承下去,但此时,钟文心中开始有了转变,要把传承传给下一代,下一辈,就如自己的爹一样,接过自己祖父交给他的菜刀,那就是传承。
“师傅,我懂了。”
钟文不再去想什么了,这一切,就交给时间吧。
“好徒儿。”
李道陵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子想通了,或许只是暂时还未完全想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总会慢慢想明白的。
随后,师徒二人,在屋子里闲聊着一些其他事情,半个时辰后,钟文出了屋门。
手中拿着那本道书,还有一把钥匙,心中很是复杂。
回转至自己屋中后,静坐了一会儿,消化起与师傅聊天所得来的信息。
一切来得突然,同样,也来得莫名其妙似的。
在他进入龙泉观时,钟文一直把这里只是当作一个跳板一样,学上一些东西,就如前世的学校一样。
可如今,这一切都将改变,或许,未来的自己,要担负起这座道观的一切,把这份传承交给自己未来的弟子。
至于自己能不能完成这份祖辈的心愿,他不知晓。
静坐了好半天,钟文这才拿起手中的道书,开始通读了起来,读个一两遍记在脑中。
只要把这两本道书的四篇道文记在脑中后,才能焚毁。
他不想有违师傅的意愿,而且还是如此重要的东西,只有存储在自己脑袋里,才是最安全的。
谁又知道,会不会有人偷了去?或者有人闯入夺了去呢?一切皆有可能,但脑袋才是最安全的。
路过钟文屋子的李道陵,瞧见钟文正在读那两篇道文,心中大为高兴,对于这个弟子,他是非常满意的,而且,完全高过了他原本的期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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