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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第一道士全文阅读

作者:流连山竹     唐朝第一道士txt下载     唐朝第一道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二十九章 使君州官议是非

    “王内侍,我们可有些日子未见了,这些日子可还安好啊?”

    打钟文带着利州众官吏从府衙出来迎接使君们之时,打眼就瞧见了自己的一位老熟人王内侍。

    没错,此次所来利州使团中的那位王内侍,正好是与着钟文有着数面之缘的王内侍王重。

    随着钟文的这一声称呼,把原来迎接使团的仪式都开始有些走岔了。

    谁让钟文本就不注重这些无用的仪式呢,更何况,只不过是一个使团罢了,真要是这些使团是过来免去他这个刺史之职的,他钟文说不定还会乐得在梦中笑醒了。

    刺史不好当,而且,这数月以来,钟文除了每日正常的打坐以及晨练之外,就少有习练武艺的时间了。

    一个道人做什么刺史嘛,而如今,要不是因为利州的事情才刚开始,钟文说不定真丢下不管了。

    “钟刺史别来无恙啊?你我二人近有七八个月未曾见了,可还好?”王内侍向着钟文行了行礼说道。

    “还好,还好,此地不是说话之地,各位使君们,请,请先到府衙再叙。”钟文也不知道另外一些人如何称呼,但王内侍在这其中,只得像个熟络之人一般,迎着众人往着府衙而去。

    至于那些禁军们,随后被人领着去了统军府去了,他们只是护送这些使君们前来利州,到了地方,自然得去当地的统军府了,而统军府中留驻的吏员们,会依着规制接迎这些禁军。

    而王内侍他们这一行人,大小官吏加在一起,总计十七人。

    论职级,那当然是王内侍的级别最高了,只不过,他是一位内侍,至于此次的使团当中,为何会来一个内侍,钟文不知。

    毕竟,使团巡查各地之时,少有内侍会在这其中,而今,来到利州的巡查使团,却是有着一位内侍在里面,也算是开了一次先河了。

    而接下来的,就是那位吏部的考功司郎中了,人家可是从五品上的官员,更是这一次的巡视重要人员。

    至于那位监察御史,虽说人家的品级相对低,也只不过是一个正八品上的官职,但权限很大啊。

    人家随便一封奏章上往长安,就可以引动朝野,更别说人家还有着监察百官,巡视州县,以及纠正刑狱之职。

    至于其他的官员嘛,大都也只是陪同,或者记录一些事物的吏员,论话语权,基本是没有什么的了。

    随后,在郑之郑别驾的主持之下,迎接使团的仪式,才正式开始。

    利州府衙的官吏均在其中,一个都不曾少,就连绵谷县衙的官吏,都全部过来了。

    “奉圣上旨意,我等前来利州巡视,行使监察考功一事,……”

    随后,那位郑御史,拿着一帛圣旨,开始了这仪式。

    仪式到也不繁杂,仅仅半刻钟之后,已是结束了。

    圣旨上所言,钟文到了明白了这次的使团前来利州,到底是所为何事了。

    “各位上官,我利州府衙已是准备好了汤浴,好让各位上官洗去这一路的舟车劳顿,艰辛之苦,待各位上官洗浴结束后,再替各位上官接风。”郑之这个老官油子,对于这些道道,可谓是门清。

    使团的接待,郑之一手操办,反到是钟文这个刺史,啥都不知道。

    哪怕是仪式也好,所要走的程序也罢,基本就像个傻子似的。

    “有劳了。”王内侍向着郑之回应后,就在郑之的带领之下,去了府衙的后院,开始洗浴去了。

    “刺史,这使团怎么突然就来了我利州啊?不会是要发生什么大事吧?”绵谷县令张治向着钟文打问道。

    “不知道,有可能是因为我利州最近的一些事,被有心人上告到长安去了吧,要不然,也不会有使团突然来我们这么偏远的利州巡视,不过你们也放下心来,再如何,他们也不敢随意在我利州造次。”

    钟文虽不解这使团为何会突然来利州巡视,但细想之下,也能猜出一些苗头来的。

    最近,利州的事情可谓是多而乱,又引起了这么多的动荡,总会引来一些心中不快之人的愤怒。

    虽说,眼下的利州各县的挖井之事,早已是结束了,就连那义清县叶家村的井,也都挖得差不多了。

    而且,连参谋司的人员,都已是回来了。

    而最近这段时间,钟文与着参谋司的人员,一直在商讨着利州各县的发展来,利州最近的事情,基本都趋于平稳之中,少有事端发生。

    半个时辰之后,那些使团官吏们,终于是结束了洗浴。

    郑之带着所有的使团官吏,出了府衙大门,往着钟文的县侯府而去。

    说来,这迎接这些使团官吏们,本该在府衙之中的,而如今,却是往着钟文的这个县侯府去。

    府衙后院的那些屋子,早就被钟文给腾出来办公了,哪里还有什么起居之地。

    不过,这厨房以及洗浴的地方,到是还保留着。

    毕竟,这是府衙后院,不是官吏们办公之地,就算现在被钟文给改了,可依然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不曾有什么大改动,只是腾出了不少的屋子出来,以充当办公的场所而已。

    就算是没有了府衙后院,那这宴请之事,也应该去某个酒楼更为方便才是,可钟文却是觉得,这事就放在自己的县侯府中接待,才更为稳妥,总不能真的去酒楼摆宴席吧,那这面子可就丢了去了。

    “县侯府?”当郑之带着众官吏来到县侯府时,却是发现他们所来之地,是一座侯府,使得不明就里的人,心中甚是不解,更是不知道,这利州还有一个勋贵。

    “这是圣上所封的绵谷县侯,也就是钟刺史。”王内侍看着不明白人望着县侯府大门上所挂的牌子,解释了一通后,抬腿往着府内而去。

    ……

    接风宴结束之后,众人落坐于厅堂中喝着茶水。

    接风宴虽说不是什么大宴席,但好在是招待了这些使团官吏们,也不至于这些人回到长安嚼舌根。

    “钟刺史,我们此行来到利州,你已是清楚了,我身为监察御史之职,所以想向钟刺史问上几个问题。就关于利州这挖井令之事,据我所知,这利州三面环水,绝不会因为旱季来临而缺水的吧?钟刺史所颁布的挖井令,难道不知道劳民伤财吗?”

    打破沉闷的,自然是那位叫郑桐的监察御史了,他是监察御史,很多事情都可以过问,不像考功司郎中,过问的事情,反而没有这位监察御史那么广。

    “郑御史,不知道你了不了解我利州各县?如果不了解,明日可向我府衙文吏索要一些州志好好看一看。”

    “我利州虽三面环水,可你知道,前朝大业二年,我利州大旱,颗粒无收,今我朝武德五年,我利州大旱,又一次的颗粒无收,请问郑御史,你来我利州之时,可有发现,各地已经开始干旱?如我不执行挖井令,如明年大旱来临,我利州百姓又将如何度过大旱之年?”

    钟文看向那位郑桐郑御史,大声回应道。

    利州的情况如何都不了解,这位御史就要开始行使他那监察职责了,而且所指责的就是钟文所颁布的挖井令。

    “这个,本官对利州之事还未完全了解,如钟刺史所言,明日我定当再好好翻阅利州州志。但这挖井令一下,几十万的百姓就将担误农活,难道钟刺史不该好好想想吗,这劳民伤财必然会引得百姓叫苦连天。”

    郑桐听完钟文的话,心中也是紧了紧,但却依然纠着挖井令不放,以此来对钟文这个刺史进行一翻打击。

    “我听郑御史所出之言,应该是郑家子嗣吧?”

    “郑家子嗣怎么了?难道钟刺史觉得郑家子嗣不能在朝为官为吏不成吗?”

    “郑家子嗣当然可以在朝为官为吏,只不过,郑御史所说之话,肯定没下过田地,打小就锦衣玉食吧?要不然,连这时节农时之活计都不知道,本刺史到要怀疑你这个监察御史,是不是花钱所买来的。”

    “你……本官来圣上所封,何来花钱买官之事,如钟刺史要污我之名,可别到时候我参你一本。”

    “参我?你不参我我还要参你一道呢。一个监察御史一到我利州,不通我利州史载,直言我利州无旱之事,更是不通此时为秋时之节,田地种的是豆子,活计本就少有,挖井之事,只是顺手而为之。而你这个御史嘛,啧啧,做的真是有够多烂的。”

    你一言我一语的,二人可谓是针锋相对,谁都不想落于谁之后。

    可随着钟文的不喜开始,就直接切中要害,更是使得那郑桐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一个监察御史,啥都不知道,就过来喷,钟文真的很是怀疑这朝堂上的官吏们,到底有几个是有真本事的。

    “钟刺史,那我问你,这义清县以及叶家村围堵之事,你认不认?”郑桐感觉到跟眼前的这个年轻刺史实在辩不下去了,因为,他确实不了解钟文所说的事,要不然,也不会钟文给堵在墙角边了。

    “我认啊,我从未说过我不认,而且,此时的叶家村,到现在为止,还未解除围堵。”钟文听到郑桐说这围堵县城围堵村子之事,心中也在想着,这位御史不会是想过来替叶家村打抱不平来的吧。

    认与不认,这事他自己早已写了奏报去了长安,此事已是板上钉钉之事,他钟文也不会否认。

    奏报上写的清清楚楚抗令之事,当然,也写了大病之事,但却是没写是假的,完全是当真的来写。

    至于长安的那位是否相信,相信他能懂的。

    “既然你钟刺史认下了此事就好,这围堵县城围堵村子之事,你一个刺史虽有权,但污蔑叶家村有大病之言,难道你钟刺史不把叶家村民当你利州的百姓吗?还是想以此手段来打击报复?”郑桐也没想到,钟文会认下围堵之事。

    但好在钟文认了,所以,他直接就开喷了起来。

    “郑御史,如果你想查明其原由,我到是可以送你到叶家村去,反正叶家村到现在还在围堵之中,村中大病漫延,如果郑御史不怕死的话,本刺史现在就可以派人送你过去,也好让你去查验一番,不知道郑御史意下如何?”

    钟文眯着眼睛,很是想笑。

    至少,钟文不相信这世上有多少人不害怕死亡,而且,还是在大病漫延的村中。

    虽说,这个时代,还是有一些人不怕死的。

    但不怕死,不代表着他真的不怕死。只不过没有到那个博取名声时候罢了。

    如那郑桐真的要敢去叶家村,钟文绝对会同意,而且说不定会亲自送那郑桐前去叶家村。

    而此时的义清县,所有的百姓都知道,叶家村有大病,而且,义清县城那几个医馆的大夫,看过叶家村的伤患后,所传出来的话,也都是大病。

    县衙的政令他们可以选择不相信,但这大夫的话,却是不得不相信了。

    如此的大事,整个利州都在传言,谁会不信?谁又有胆子前去叶家村查探?更何况,还有府兵在那儿把守着。

    郑桐听着钟文之言,心中也在思量着,钟文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但据他所得到的消息,这大病好像就是污蔑,无中生有之事。但就此事,他来利州之前,已有人向他传话,让他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也好证明这叶家村是无辜的,而且还能通过此事打压钟文这个刺史,说不定,利州以后说不定要重新官吏呢。

第三百三十章 内侍传信附圣言

    当钟文的话一落,郑桐本想反驳,但却是无言以对。

    就连在坐的其他官吏们,都被钟文的话给吓的缩了缩脖子。

    谁敢去那叶家村?

    至少,他们不敢,哪怕眼前的这个喷子郑桐,他此时的心中也害怕。

    哪怕他所得到的消息是污蔑,他也不敢以身犯险,真要如钟文所说的那样,他这个监察御史,说不定就在叶家村中埋骨了。

    “钟刺史,你也别激我,你污蔑叶家村大病之事,天下谁人不知晓?一州刺史,做出此等小人行径之事,不怕遭天下人唾骂吗?”此时的郑桐,依然喷的起劲,可是他却是不知,眼前的这个刺史,可是一位杀人不眨眼的人。

    “来人,送郑御史去叶家村。”钟文听完那郑桐的话后,连话都不想回答了,直接向着外面喊话。

    随着钟文的话一落,立马奔进几个执法队的成员进来。

    “钟刺史不可。”此刻,坐于一边的那位吏部考功司郎中戚辉,赶紧出声劝阻道。

    他虽也有听闻这大病之事有假,但他们这才刚来到利州,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被眼前的这个监察御史给搞得气氛太过紧张了。

    而且,他也瞧出来了,眼前的这个刺史,此刻正怒火中烧,严然一副你死不死与我无关的表情。

    把一个监察御史送至那大病之地,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所以,他这个使团中的使君赶紧出言劝阻道。

    “有何不可?这位郑御史不是说本官污蔑吗?既然他说我污蔑,你到是拿出证据出来啊?没有证据就在这里胡口乱言,那我直接送他到义清县不是更好?这样,他也有证据了不是,还愣着干嘛,没听到我的话吗?”

    钟文看了看劝阻自己的那位叫戚辉的官员,随既回应道。

    回应虽说是回应了,但这最后,再一次的命令那几位执法队的人员,要把那郑御史给带去义清县,而非叶家村。

    说来,钟文也不希望落得一个杀使君的名声,所以,他刚才所说的话,还是留有一些后招的。

    “钟刺史,万万不可啊,郑桐乃监察御史,可不能乱来啊。”那戚辉紧张的站了起来,再一次的劝阻道。

    “戚郎中,听钟刺史的吧。”此时,一直未曾说话的王内侍,却是站了出来说道。

    “这……”

    “姓钟的,你不要以为我会怕你,待我去了叶家村,如果被我发现你污蔑叶家村大病之事,我定要把此事公布于天下,让天下之人好好瞧一瞧你姓钟的是如何对待百姓的,哈哈哈哈。”

    那位郑御史被送走之前,还不忘留下话来,使得在场的人这才发现,他们这一次过来利州,好像是捅了一个巨大的马蜂窝了。

    郑桐就这么被送走了,而且还是连夜送去义清县。

    执法队的人员是什么人?当然是唯钟文马首是瞻了。

    只要这位郑桐一送到义清县,就会把钟文刚才所说的话,向吕林栋禀报,至于最终是把此人送进叶家村,还是如何,他们心里基本都有数的。

    真要到了必须送人进叶家村时,钟文肯定会前去义清县一次的,更何况还是一位使团中的监察御史,总不能真的搞出事来吧。

    当然,只要那郑桐到了义清县之后,肯定会吓得尿了裤子的。

    毕竟,义清县的百姓,早已是人心慌慌,只要一听说是叶家村,谁都不敢前往,更别说去打探消息了。

    因为,就在前几日,有人传言,叶家村死了五人了,而且,还有人传言说自己真实瞧见过。

    至于是真是假,不好说。

    与使团使君官员的碰撞,打这位监察御史郑桐被送走之后,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随后,诸位官员被送至驿馆休息去了,唯独王内侍却是留了下来,居于县侯府。

    夜色之下,月亮高升之时,县侯府花园中的八角亭内,钟文与王内侍相对而座,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赏着这月色之下的夜景。

    “九首小道长,你这样的做法虽说会让人诟病,但在你利州,也无须害怕,圣上可是交待过我的,如这位郑桐想要闹事,可以就地处决。”

    此时,王内侍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向着钟文说道。

    “诟病那是后话,先让他去义清待几天,我也好清静清静,我可不想天天被此人烦得难受。对了,王内侍,话说这使团不是随便来一个人就可以吗?此次为何是你前来啊?”

    钟文对于郑桐这个监察御史还真不会担心,他只是嫌这人太烦人罢了,随既,转道关于使团的事情来。

    “圣上遣我来利州,是有要事与你说的,要不然,也不会是我来了。”王内侍回应道。

    “有何要事还需要你这么一位大内侍过来,难道圣上是不相信我还是?”钟文心中有些不解。

    “九首小道长,你莫要想岔了,圣上遣我来,也是因为终南山三大宗门之事。”

    “哦?终南山三大宗门之事?王内侍,那还请你道来。”

    此时,钟文听闻关于终南山三大宗门之事,赶紧正了正神,静待王内侍为他解惑了。

    “说来,此消息也只有我能来向你转述了,影子不便久离长安,李山又要守卫宫城,姜内侍他嘛,你应该能猜到一点。”

    王内侍随既说着来利州人选之事,到是未直言终南山三大宗门的消息来,愣是把钟文给急的。

    “那位姜内侍之事,我虽不知晓,但想来应该会离开长安吧,毕竟……”

    “长安到是不会离开,只不过,有些事情,他却是不易掺和进来太多了,反到是你,圣上可是格外的看中啊,要是哪一日你回到了长安,可不能把我这个老朋友给忘了才好啊。”

    “小道我何德何能,你王内侍会不知晓吗?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道人罢了,要不是圣上封了爵,我依然还是那个小道士,可受不得圣上和王内侍你的夸赞。”

    “九首小道长,你太过谦虚了,那日宫城之事,要是没有你在,我都说不定得死于当场了。不过,九首小道长如有空之时,能否赐教于我几招,也好让我这身手有所长进。”

    “王内侍说笑了,小道我也只是半桶水,上不得下不得,面对那些高手,也是徒劳无力。”

    此时,钟文终于是知道了,眼前的这位王内侍拖着不讲他此行过来的目的,原来是想让自己指点几招。

    虽说,王内侍的身手比李山高一些,但依然不属于先天之境的高手。

    此时,钟文心中也在思索着,这位王内侍到底值不值得交,毕竟,有着那位老内侍姜卫之事的存在,谁又知道,这位王内侍背后的身份是什么。

    小心一点无大错,哪怕王内侍是李世民的人,钟文也不一定能全信,哪怕影子,钟文也都会保留一份小心。

    钟文心中明白,自己是太一门的顶梁柱,真要是自己挂了,这太一门,以及龙泉观,将会直接崩塌。

    自己背负了多少人的性命在身上,钟文心中清清楚楚。

    而此时的王内侍,瞧着眼前的钟文,同样也在思索着。

    他对于钟文的了解,也仅限于宫城事件之后,相对而言,二人的交集反而比李山要来的少的多。

    当然,王内侍对于钟文这样的一个先天高手的身份,还是仰望的,毕竟,习武之人,谁不想拥有那等身手。

    而随着他话里话外的试探,他也没得到钟文的应承,心中甚是有些无奈,毕竟,指点一事,还真不是谁都会答应下来的。

    “王内侍,等我哪日回长安之后,如有空闲,你我二人再好好过上几招,你看如何?”钟文瞧出王内侍脸上的无奈之色,随既开口说道。

    “如此甚好,那我在此多谢小道长了。”王内侍刚才还在无奈之时,突然听闻钟文所说之言,心中甚喜。

    这叫什么?这叫柳暗花明又一村吗?

    “王内侍客气了,不知道圣上要王内侍来利州想要告诉我这终南山三大宗门何事?还请王内侍告知。”王内侍所求之事,已然有了定义,钟文自然是需要知道终南山三大宗门之事了。

    而此时的王内侍所求之事得到了回应,也算是了了他的愿望。

    至于终南山三大宗门之事,哪怕钟文不应承他指点他几招,他依然得告诉钟文关于终南山三大宗门的事情,要不然,他来利州干嘛来了呢。

    “九首小道长,关于终南山三大宗门之事,我知晓不多,这里有一张圣上交给我的东西,据圣上言,这是影子交给圣上的,你一看便知。”王内侍从怀中掏出几张纸来,递向钟文。

    钟文接过王内侍递过来的纸张,打了开来,依着月色,开始查看了起来。

    纸张之上,写着关于终南山太虚门以及太宗门的事情。

    其上到下,宗主了也好,护法长老也罢,均有介绍。

    虽简单,但对于钟文来说,可谓是最好的情报了,毕竟,钟文对于另外两大宗门的事情,可是茫然的很。

    而这份情报,可以说是让钟文了解了太虚以及太宗两大宗门的实力了,更是让钟文知道,这两大宗门有着多少位高手,又有着多少数量的弟子。

    虽说,纸张上的数字有待考究,但依然对钟文帮助甚大。

    况且,钟文连那两个宗门的人都从未见过,想要依着他自己去寻找,估计无异于大海捞针。

    随着钟文的翻看,直至最后两张纸之时,钟文打眼瞧下之后,心中开始突起了一股想要开利州的想法来。

    为何?

    因为最后两张纸上已然不是两大宗门的介绍了,而是两大宗门的所在位置了。

    图画的很简单,如钟文未瞧过自己师傅所画的图的话,说不定还真不知道图上画的位置在哪个地方。

    太乙门原来所在的位置,差不多位于洵水,同样,也接近子午谷,位于终南山东端。

    而这图上所画的,依着钟文所估算,那太虚门所在的位置,应该就在骆水上游偏东,离着太白山也不远,可以说是在终南山中段位置了。

    至于这太宗门,却是让钟文万万没想到的,就在这嘉陵水上游的故道水附近。

    终南山三大宗门,从西往东,各分一地,这着实让钟文一开始有些估算错了这三大宗门所在的位置了。

    钟文原本以为,这三大宗门所在的位置,相距的距离,不会离的太远,毕竟,这三大宗门源出一脉,可如今从这图上一看,钟文就知道,自己当时想岔了。

    “多谢王内侍。”钟文收好纸张之后,起了身向着王内侍行了一道门之礼,也算是感谢王内侍帮他送信过来了。

    “九首小道长客气了,圣上另外让我告诉你,师门仇怨之事,切不可操之过急,如有任何需要,可来信告知。”王内侍摆了摆手,再一次的转述起李世民的话来。

    “多谢圣上。”钟文明白,这是李世民的意思,随既,向着长安方向拱了拱手,以示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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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使团巡查返龙泉

    二人坐在八角亭内,随后又是闲聊了一些话之后,直至深夜之时,这才散去。

    而回到屋内的钟文,却是静不下心来。

    打收到王内侍给他带来的这些消息,钟文就安静不下来了。

    以前因为不知道终南山另外的两大宗门所在位置,而今日知道之后,他钟文安逸的心,又开始活跃了起来。

    这半年以来,钟文打从长安回到利州之后。

    所过的日子是越来越安逸,连出手的机会都不曾有过了。

    虽说,每日里的功法习练不曾间断过,但作为一个习武之人,当然是想每日与高手过招。

    至少,这样也可以提升格斗拼杀的经验,以及一些对其他武艺剑法的认知。

    太一门的传承没有别人来的那么完善,更是断了一些传承。

    要不是师门的每一代人都极力挽救着太一门,说不定太一门早已在历史的车轮之下消逝了。

    第二日清晨,钟文到了府衙之后,开始陪同这些使团的官员,开始查验起关于利州的政务来。

    郑之他们到也应对的得心应手,反观钟文,却像是一个闲人一般。

    对于这些使团来到利州巡视一事,钟文不曾为过官,根本也不知道这些官员要看什么,或者要做什么。

    反到是郑之这个老官油子,应对起这些使团的官员,可谓胆熟络的很。

    “郑别驾,请问,这利州原来的官吏现在如何了?”那吏部的考功司郎中戚辉突然向着郑之问起关于何正他们来了。

    “回上官,我利州各县原来的官吏,因贪脏枉法等罪状,全数暂时关押在各监牢之中,这都已是过了快半年了,长安也未回传公文过来,我等却是不知该如何处理。”郑之小心的回应道。

    “此行,圣上也未向我等交待这些官吏如何处置,不过,在我查验过诸多公文才发现,原来这些官吏真是枉为官吏了,唉。”戚辉听完郑之的回答后,也是自叹了一声。

    虽说做官贪一点到也正常,但他从利州的一些公文之上所查验到的数据,着实让他有些震惊了。

    至于郑之所问的处理事宜,戚辉他从长安出来之前,也未得到指示,至于如何处理,依着他的估计,这些官吏得流放三千里了。

    ……

    话说此时的监察御史郑桐,连夜马不停蹄的被执法司的人员送至义清县之后,如今却是无人管他了。

    吕林栋以及义清县各官吏得了钟文的指示之后,打这位御史被送到义清县之后,也只是安排住到县驿馆,从此之后,就再无任何官员对接了。

    不过,这衙差到是安排了一位,但也只是做为一个监视的人员存在罢了,毕竟,这郑桐可是一位监察御史,所去之向或者地方,总得要个人跟着,再都者,郑桐真要是无故死在了义清县,这可就说不清楚了。

    而此时的郑桐,虽对钟文满腔的怒火,同样对这义清县衙的各官吏也是怒气满满。

    可他再如何生怒,再如何发火,谁也不搭理他,你爱咋就咋,这就使得他有气没地撒,有火没地放了。

    “你们利州的官吏真是可恶之及,连你们这义清县衙的官吏都敢如此欺我,待我回到京城之后定要向圣上告御状不可。”从县驿馆出来的郑桐,瞪着那名衙差大骂道。

    不过,那位跟随的衙差,两眼望向别处,像是跟他无关一样。

    可是,这御状真有那么好告的吗?

    监察御史可没有权限在朝议之时进到宫城的太极殿议事的,毕竟,他只是一个八品官员,哪里轮得到他。

    最多也只是上奏章告御状罢了,可这奏章能到李世民的手中吗?

    不一定。

    但真要告的话,那定然是能告成的,只不过,他眼下还在这义清县,告状之事,等你回了长安再论吧。

    那郑桐瞧着跟随他的那名衙差,心中虽怒,但他也知道自己该干嘛,随既,往着义清县某处店铺走去。

    义清县的围堵县城之令,早已是解了去了,只不过,大街之上,与往日却是有所不同了。

    人员虽有,但却比以往要少去三分之一左右,毕竟,叶家村的大病之事还没解决,自然还是会引起一些人的恐惧的。

    “你这里可是叶氏店铺?我乃朝廷差遣来利州的监察御史,你们叶家村是否真有大病情?”当那郑桐直奔进一家店铺之后,就向那店铺中的两人大声的问了起来,甚至连他的身份都说了出来。

    “我这里正是叶氏店铺,上官所问之话确有其事,如今我叶家村已是被围堵当中,少有人出来,前几天,我叶家村又死去了两人,也不知道我家娘子现在如何了,呜呜呜呜……”

    那叶氏店铺的掌柜,打郑桐进到店中之时,从一开始的欣喜,可当他看到那名衙差之后,欣喜转为紧张,随之又赶紧开始哭诉道。

    可当郑桐听闻这叶氏店铺的掌柜回应之话,直接把他愣在了原地。

    他来到义清县,是被钟文给直接送过来的,心中虽怨气丛生,但他确实真心想查探,关于叶家村大病真假之因,所以,他这才选择直奔叶氏店铺。

    在他从长安出来之时,已有人向他传递了一些消息,要不然,他哪里知道,这义清县会有叶氏宗族的店铺。

    这位监察御史郑桐如何,钟文不知。

    哪怕知道了,也不去关心,只要那郑桐敢进入叶家村,那等待他的,即将是死亡。

    死一个监察御史而已,钟文不会因为一个监察御史而打乱了他的计划,更是不允许利州之地,还有着临驾于政令之上的宗族以及官吏存在。

    要么听话,要么就死。

    时隔两日后,使团的官吏,开始从利州城离去,往着周边其他的县治而去。

    他们来利州的原由,自然是巡查巡视了。

    在利州城,他们只能看利州府衙的公文,却是看不到其他各县的公文。

    所以,使团的官吏在利州忙碌了两日之后,就需要去到别的县治巡视了。

    而陪同的人,却不是钟文这个刺史,而是郑之这个别驾,当然,还有着其他的一些府衙官吏。

    使团所巡视的第一站,即是三泉县。

    除了县衙公文会查看之外,周边的一些村落,使团也会顺便走访。

    什么人口,赋税,徭役等情况,都会是他们巡查的方向。

    反观此时义清县的郑桐,在前两日向叶氏店铺问了些话之后,就开始在城中到处找人巡访了。

    一个监察御史正事不干,连官服都不穿,这两日里尽是在城中到处找人聊天说话。

    可这两日下来,不管是他从叶氏店铺也好,还是从义清县的百姓嘴中也罢,所得到的消息,基本都可以落实了这叶家村有大病发生。

    而此时的郑桐,如前两日一般,寻了一家饭肆坐下后,点了一些饭菜,静静听着饭肆中的客人说着话。

    “昨日我去我大女儿所在的小方村之时,正好路过叶家村的那条路口,可谓是阴森之极,因我这好奇心重,所以直接爬上了那小路边上的山头上去,可当我到了那山头后,你们猜我见到了什么?”一位中年汉子向着在坐的人出言说道。

    “见到什么了?不会是那叶家村的人被围堵闹出大事了来了吧?”

    “叶家村现在哪敢闹事,这大病如此之重,谁敢闹事?”

    “就是,就是,不好好待在家,现在这个时候跳出来闹事,那不是找死吗?”

    “都死了好些人了,我猜有可能又死人了吧。”

    好几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

    “你到是快说啊,你瞧见了什么啊?”一急性汉子大声问道。

    “嘿嘿,我这不是被你们打断了嘛,昨日我瞧见叶家村中有十数人抬着两口棺材从村中出来,想来又死去两人了。”那中年汉子赶紧回应道,就像是害怕被那急汉子打了似的。

    “哗~~”

    “又死了两个了?这真是造孽啊。”

    “唉,何时才是个头啊。”

    而此时,坐在不远处的郑桐,把所有的话都听得仔仔细细,不曾余漏掉一个字眼。

    郑桐再一次的听到叶家村的消息之时,同样再一次的把他给愣在了当场,随后,连饭都未吃,结了饭钱之后,低着头,很是落寞的离开了那家饭肆。

    郑桐打一开始就不相信叶家有大病发生,可是这两里以来,从不相信,到怀疑,再到此时的慌张。

    城中的传言太多了,所有的传言,基本都是落实了这叶家村有大病事件。

    而郑桐此时慌张的原因,却是开始怕钟文这个刺史,真的会把他送进叶家村去。

    他虽说是一个监察御史,可对于死亡依然害怕,更何况还是那世间最为可怕的大病。

    ……

    话说此时的钟文,却是带着王内侍离开了利州城,往着龙泉观方向而去了。

    一人一骑,慢悠悠的行进在往着龙泉观所去的小路之上。

    本来,钟文是没打算带王内侍回龙泉观的,但因王内侍说有事要去见自己的师傅,所以,钟文只得带着王内侍一同前往了。

    “九首小道长,原来你龙泉观离着利州还有这么远啊?”一路行来的王内侍,使得他心中甚是不明白,这龙泉观,为何在这越来越偏的山沟沟里。

    “王内侍,我龙泉观虽说离利州有些远,但我龙泉观所在之地,也算是一个好地方,风景很是不错,山林之中的野兽动物也奇多,虽然有些不够便利,但也算是一处好地方了。”钟文向着王内侍回应道。

    时至下午申时时分,二人这才赶到了龙泉观所在地。

    “王内侍,那里就是我龙泉观了。”钟文指向远处山头上的龙泉观,向着王内侍介绍道,而脸上挂着的,却是一股自豪感。

    给外人介绍自己的家或者自己家乡时,基本都会如此。

    “不错,此地风景确实美如画啊。”王内侍望着远处感叹道。

    随后,二人打马往着前面行去,路上之时,钟文还不忘向着王内侍介绍这附近的一些事情以及他的过往来。

    “阿爹阿娘小妹小弟,我回来了。”待钟文快要进村之时,赶紧下了马,往着家中走去,见到自己家人之时,大声的喊道。

    “小文回来了,在利州可还好?哦?还有一位客人啊,来,快快请进。”秀听见钟文的呼喊声,赶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着小路而来。

    随后是抱着小武的钟木根,以及小花,所有人的脸上,挂着的都是喜悦。

    毕竟,钟文去了利州之后,又是几个月不着家的,也只是捎回口信来而已。

    “阿娘,这位是王内侍,一会要去观里见师傅,就先不在家待了,我先带着他去见过师傅后再回来。”钟文向着家人稍稍介绍了一下王内侍。

    “诸位好。”王内侍不知道怎么打招呼了。

    论关系,他与李道陵算是有着数面之缘的朋友。

    但要论辈份,他与李道陵可以算是同辈论交。

    可是要是依着江湖之中的武艺高低来论,他又要低钟文好几个等级去了,所以,王内侍此时真心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钟文的父母了。

    称呼勋爵到也可以,但王内侍却是不愿如此生份,勋爵之职,那是见外的叫法。

    不管如何,这面算是照过了,也就没什么可讲的了。

    钟文也只是跟家人打了声招呼,就带着王内侍往着龙泉观而去了,毕竟,王内侍也不便待在自己的家里。

第三百三十二章 利州商团初始见

    “李道长最近可还好?”

    打王内侍见到了李道陵之后,就问起安来了,更像是老朋友一样的见面形式。

    “王内侍,你怎么会有空来我龙泉观?是不是圣上有话让你捎给我啊?”李道陵瞧着钟文带着王内侍突然回来,一眼就能猜出王内侍来龙泉观之因。

    “师傅安好,王内侍是来我利州的使君。”站于一边的钟文赶忙向着李道陵请安以及解释了一句。

    随后,李道陵与着王内侍就进了屋里去了,而钟文却是没让进到屋中。

    钟文摸了摸眼角,随既去了饭厅去了。

    这也是头一次自己师傅与人说话时背着自己。

    不过,钟文也没多大的心思,无非就是皇家的事情,索性,钟文也不去过问,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九首回来了。”于丽瞧见钟文来到饭厅,忙向着钟文打着招呼。

    “于婶好,今晚再多煮上些饭,还有多做几道菜,观里今天来了一个客人。”钟文向着于丽回应了一句。

    晚饭时间之时,李道陵与着王内侍坐在一块,还小声的说着话,使得钟文显得有些开好奇了起来。

    虽说,他们二人此时所交谈的,无非就是一些普通的日常话,但就这普通的日常话中,自己师傅与这位王内侍所聊的,偶尔之间,还夹杂着一些长安之事,使得钟文感觉自己的师傅为何如此关心长安的事情。

    钟文虽不解,但也不至于过度的去探听。

    至于陈丰,自打成为了李道陵的弟子之后,这话越发的少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份降低了的原由,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总之,现在的陈丰,与以往的陈丰不一样了。

    “王内侍,我问一下,我那义女在长安现在如何了?你可知道?”终于,等到自己师傅不再与王内侍交谈之时,钟文开口问道。

    “九首小道长,你不问,我都差点忘了。我来利州之前,去了你那客舍,本来徐福还想写封信给你,但我离开的急,所以也就没有信件,至于你那义女,在长安过得还不错,你可以放心,有我和李山关照着,没有人敢欺负她的。”

    王内侍停下筷子向着钟文回应道。

    本来,钟文也差点把自己所收的义女给忘记了,在利州这么忙,根本也无心思去想长安之事。

    要不是因为王内侍与自己师傅交谈之时,偶有长安一词,钟文估计都有可能不会问长安的一些事情。

    况且,此时的他,本就满脑子里还是关于终南山三大宗门之事呢,哪里还有什么长安不长安的。

    在钟文得到了王内侍的话后,到了宽了心,只要自己的义女任竹在长安过得好就行。

    饭后,陈丰把王内侍安排好之后,与着钟文去了李道陵的屋子。

    至于师徒三人谈了什么,没有谁知道。

    第二日,王内侍与着李道陵二人相坐交谈,而钟文却是返回了家中。

    今日这一天,钟文估计会在家中待一天,好好陪一陪家里的人。

    又一日,钟文带着王内侍离开了龙泉观,返回利州城。

    返回利州城的钟文,虽说忙吧,但能忙的事情,无非就是参谋司那边的事情。

    郑之他们陪着使团开始各县去巡视,根本没有几个官员坐镇利州。

    要不然的话,说不定钟文还会待在龙泉观多几天的时间,也好在家中休息一段时间。

    况且,观里的人还需要他时不时的指点,再加上自己的小妹,也需要指点。

    如此说来,钟文的时间真就有些不够用了。

    可打这一次从龙泉观回到利州之后,钟文有了自己的计划。

    身为道人的他,太注重这俗事,会让他的重点偏离了道人该有的本质,这也是那日三师徒关门所议过的一件事情。

    师门仇怨大如天,况且龙泉观目前没有什么人,只能靠钟文这个大弟子了。

    “刺史,你看看我们商议拟定的这份计划如何?”参谋司的司长拿着他们最近所商定的计划书交给钟文。

    “我先看看,看过后我们再商议一下。”钟文接过计划书之后,就开始翻阅了起来。

    参谋司新出炉的第一份计划书,可谓是重中之重,同样,也是计定利州未来发展的方向。

    前世的钟文不懂这一块,可以说是没接触过。

    虽说没接触过,但电视网络什么的总是看过一些的。

    计划计划,当然得先有一个框架,然后往里面填上一些细节的东西。

    而这个框架,就是利州各县现在的交通,以及政策了。

    至于细节,肯定是所需要发展的事情或项目,毕竟,这些是要挣钱,是要改善利州落后的情况的。

    “不错,不错,你们这份计划书写的不错,看来,你们前段时间去往各县实地了解过情况,要不然,你们也写不出这样详细的计划书来。”钟文看过计划书之后,先是赞扬了一把。

    说来,如果利州刺史换另外一个人的话,说不定就不会是此时的状态了,而是按部旧班式的处理公务。

    计划书上所呈现的,基本都是依照各县情况来拟定的。

    比如三泉县因地处利州北部,山林居多,无任何特别的物产。

    但山林有山的好处啊,所以三位直管三泉县的参谋司人员,经过调查整合之后,在计划书提出,以猎为先,后再养。

    当然,这养肯定是养殖了,主要以家禽类的为主,后续可以适当增加一些其他的东西。

    还有那景谷县,以鱼为主,鼓励农户在闲暇时间多以养鱼为主。

    当然,还有其他各县的情况,基本都有着一些项目,但各县都有各县的分布特色。

    “计划虽说很好,但你们有考虑过这以后的售卖吗?还有,比如这景谷县的鱼,你们有想过办法怎么卖出去吗?是鲜鱼售卖还是鱼干售卖,可有计划?”

    钟文虽说先是赞扬这份计划书,如果钟文不是后世而来的人,就这份计划书,说不定会被一些官吏给束之高阁。

    “刺史,你以前不是跟我们说过吗?利州将来会成立一个商团,不知道刺史还记得吗?”一位参谋司的成员说道。

    “哈哈,我当然记得,不过这商团之事,这不是还没组建嘛,不过,你们能记住我说过的话,看来是用了心了。”

    “刺史,商团现在组建也不晚,只要这计划开始往各县颁布,由府衙主导,各县分管,农户种养,最后再由县衙回收,府衙付钱,再由商团售卖,想来也是可以见成效的。”

    “嗯,这事可以如此。”

    “刺史,你以前跟我说过,景谷县的银鱼美味,那日我们三人去了景谷县后,特意考察了银鱼的捕捞和圈养,发现有一些渔民可以做到,而且已经有了一些渔民圈养成功了。”

    “还有,刺史你以前跟我们提过,这鱼肉也是可以保存的,我们也试过几回,确如刺史所言,蒸煮过后的鲜鱼,放在陶罐中,然后用松胶密封,使得那鱼肉可以存储更长的时间。”

    随着钟文与着这参谋司人员的交谈过后,钟文终于是可以放下心来了。

    至少,他自己曾经讲过的话,这些人都记住了,而且,还加入了他们自己的意见。

    第二天,钟文又是开始往着各县发了一道指令,那就是准备组建利州商团事宜了。

    虽说使团还在,这些事情最好还是背着使团的官员,但钟文却是不管。

    打第三日各县的几位主官来了利州之后,钟文这个利州商团,终于是开始准备组建了。

    利州商团的组建,那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不管是从农户,还是到县衙,最终到府衙,各级都是受益者,而且,这钱财也都由着府衙负责。

    这么好的事情,谁会不喜欢呢?

    况且,真要是做好了,这是功绩,同样,也有赏钱不是。

    利州商团的组建在如火如荼中进行。

    选用商团的官吏,还有一些负责各村情况的吏员,每一个都开始忙得脚不着地似的。

    前期的费用,那是相当大的。

    比如养家禽的种苗,需要府衙来负责买,然后发往各县。

    当然,这狩猎之事,自然需要交给统军府去搞定了,但眼下的统军府,却是只能暂时驻扎在叶家村附近,毕竟,围堵之事还未完结。

    好在府衙有钱。

    原来利州的贪官污吏甚多,查处出来的钱数,都有着十多万贯了,利州府衙现在可谓是有钱的很啊。

    至于百姓们是否愿意,这些根本不是个事。

    他们只需要养,又不需要花钱,更何况,养些鸡鸭鹅,以及猪羊之类的东西,最多也就辛苦一下。

    当然,这些东西死亡的可能性是不能小视的。

    好在有着钟文半个兽医在,这些问题也是可以降到最低了,哪怕是正常死亡,百姓们也不用担责。

    半个月后,商团组建完成,各县加入其中,有些百姓们也收到了需要他们养殖的种苗。

    不多。

    比如这家禽类的,每户也就分到个二三十只左右,最多不超过五十只,不可能太多,因为第一次谁都不敢大量的往下发放。

    真要是全体死亡了,那府衙所支付的钱财,那可是一个大数啊。

    至于猪羊类的,相对就更少了,一两头的数量。

    商团最开始营业的,自然是景谷县以及各县江河水域边上的渔业,那些才是最能见效的物产。

    居于水域边上的,自然以捕捞为主,但这养殖嘛,现在已是快要入冬了,自然也就无法养殖了,只能待明年初夏时节捕捞过后,再圈养繁殖。

    某日,景谷县江边某村落。

    “张老头,我说你行不行啊?这松脂要这么弄,多弄一点,省得漏了气,要不然,这罐鱼肉可就要坏了。”一位吏员再在指导封装鱼肉罐头的渔民们操作。

    “嘿嘿,我这不是第一次嘛,下次注意,下次注意。”那叫张老头的赶紧陪笑道。

    “我就在这里盯着,直到你们学会为止,这些可不是卖到利州,是有可能运到长安,卖给那些勋贵大官员们吃的,真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利州的声誉说不定就毁在你的手中了。”那吏员虽说不是很凶,但这话中之意,着实让在场的十数位渔民不敢再大意了。

    “好,我们一定小心,一定小心。”众人恭敬的回应道。

    如此的场面,不止一处。

    在整个利州,可谓到处都是这样的场面,有去山上割松油的,有烧炼松油的,有烧陶罐的,有做鱼肉的,什么的都有。

    而这些方法,均出自于利州商团。

    每一步的操作,也均来自于利州商团,以及利州参谋司。

    当然,这些这个时代没有的方法,也都均出自于钟文。

    钟文虽然不是很懂,也只是提出了一些办法,去解决当下时代解决不了的问题,再由着参谋司的人,找工匠验证,只要验证通过,耗费钱财人力少的,基本都可以使用。

    利州的商团,就是在这样的一种背景之下组建的。

    第一批获益的人,以渔民为主,至于后续的,就看各县的种养情况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 御史白吃众人打

    而此时,使团的这些官吏们,此刻已经巡视到了嘉川县了。

    几十位官吏,在嘉川县县令的带领之下,往着一些大村子开始行去。

    “杨县令,他们在干嘛?为何我见你们嘉川县如此忙碌的景像?如今已是快要到入冬时节,不应该是闲暇时日吗?为何你嘉川县会是这般情况?”

    使团中的一位官员,看着行色匆匆的一些牛驴车,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前两日,他们结束了对利州西以及北部三县的巡视,今日这才到达了嘉川。

    可打第一日巡视开始,就发现这嘉川县附近的官道小路之上,有着不少的车架满载货物,来来去去的在这路上赶着。

    “回上官,近期,刺史下令组建我利州商团,各县也须加入其中,而这些车架,都是运送松油还一些陶罐的车架。”嘉川县县令杨过向着使团中那位问话的官员,小心的回应着。

    “利州商团?难道钟刺史是准备要行那商贾之事吗?”那名官员听后心中甚是不解。

    而那些随行的官吏们,基本也是满脑门的问号,根本不知道这个利州商团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至于陪同的郑之,听到利州商团之名时,他到也心中了然。

    毕竟,钟文在组建这参谋司之时,已是把他大概计划与他说过,只不过,他郑之没想到,这利州商团这么快就组建起来了,而且,今日还能见到。

    “回上官,我们这利州商团,是为了帮助百姓们解决钱财之事,更是为了帮助百姓们能过得更为富足。从府衙开始,到县衙,各官吏也有选派人员去管理。”杨县令再一次的回应道。

    “府衙到县衙?这得多大的手笔啊。”使团中考功司郎中戚辉听闻之后,心中暗暗的震惊。

    一个州都在为百姓行商贾之事,这足以可见,未来的利州百姓,将会富足有余。

    只不过,他戚郎中心中虽震惊,但对利州商团之事,却是不看中。

    毕竟,这里面涉及到的事情与人太多太多了,而且还有着世家士族的存在,更有着地方宗族的影响,他认为这利州商团,也只不过是暂时耗费钱财的面子工程罢了。

    虽说,他不便言明,毕竟,他中是一个考功司的郎中,只巡视记录一些他所发现的好事与坏事,至于利州的政务,他不会过问。

    能过问的人当然也有,只不过,他们的头头,此时却在义清县呢。

    随后,在杨县令的带领之下,他们去了江边一个村落,看着村民们忙活着手中的活计。

    可当他们尝那罐装的鱼肉味道之后,就开始有些不能控制自己了。

    “杨县令,这个叫什么鱼肉罐头的,可否等我回长安之时,带上一些回去啊?”戚郎中此时已是无了那官样了,嘴里吃着这鱼肉之时,还不忘想着带上一些回长安。

    “回上官的话,这些鱼肉罐头,我可做不了主,这得要问我利州商团嘉川县的主事才行,我这就去帮你喊过来。”杨县令哪里敢随意说送一些鱼肉罐头给这些使团的官员,这并不在他的职权范围内,哪怕他是一县之令,他也无权,这可是当时召集他们开会之时严令禁止的。

    没过多久,那位商团嘉川县主事跑了过来,向着众位官员行了礼。

    “各位上官,钟刺史在组建商团之时,就已是严令我等,任何一罐鱼肉罐头,都不可贪墨,你们看,那里有一位文吏在记数呢,每天我们都必须与村民们合计数量,而且,还要上报利州商团总部。”

    那位主事小心的向着在场的官吏们回应道,这解释之中,尽显着大家都是为民做事,没有任何的一点贪墨之行为。

    “我们理解,我们理解,那请问一罐多少铜钱?我们到时候买上一些带回长安。”一位使团官员说道。

    虽说,这地方上的官员送礼之事本就是正常的往来,可如今,连一罐鱼肉罐头都还要花钱,心中虽不喜,但也只得如此。

    “回上官,这一罐鱼肉罐头将来是要运往长安售卖的,所以上官也无须在这里买了,到时候这些鱼肉罐头到了长安,上官自然是可以买到的,不过,各位上官真要带上一些回长安的话,我定当把这事上报给刺史,想来刺史会送上一些给各位上官的。”

    那位主事也不是傻子,这官场上的作风,他还是了解的,至于送,他不敢,所以,只得把这事往着上面报去。

    “是啊,各位上官,到时候你们回长安之时,我郑之虽无多少钱财,但送给各位上官一些我们利州的物产,还是可以的。”此时,郑之赶紧站了出来,好圆一下这场,至少,也得让这些使团的官吏们安下个心来。

    “客气了,哪敢让郑别驾掏钱啊,这鱼肉罐头,我们还是买得起的,更何况,这是百姓们的钱,我们可不敢随意要啊。”

    “是啊是啊,这可是百姓们的营生,可不能随意了。”

    “没错的。”

    使团中的官员也赶紧小心的回应道。

    拿百姓们的东西,这要是被人诟病了,那他的名声也将有损的。

    随后,杨县令又是带着众使团官吏开始巡视别的地方来。

    几日下来,嘉川县的情况,使团的官吏们,已然清楚了,至少,眼下的状况,是他们见到最好的了。

    ……

    而此时的义清县县城中,那位监察御史郑桐。

    半个月前,他从城中各处打探到的叶家村消息之后,就开始沉默了,好些时日连驿馆的门都未出。

    郑桐不出门,对于那位跟随的衙差可谓是好事,索性,每天无所事事,与着驿馆中的官吏吹牛打屁。

    而这一日,那郑桐穿着一身便服,太阳刚升起来之时,突然就出了这驿馆,往着义清县城各处开始到处晃悠,使得那本就有些无聊的衙差,只得放弃每日里的清闲,跟随着这位上官。

    郑桐晃悠了好半天,一直到了早饭时间,这才选了一家饭肆,要了一碗汤面,还有一盘羊肉什么的,坐在那儿吃了起来。

    反观跟随他的那名衙差,只得暂时离开,回家去吃饭去了。

    因为,每日里他都基本如此,反正他觉得这位他需要跟随的上官,也不太可能再搞什么事情了,索性回家吃早饭去得了。

    时过一刻来钟后,郑桐吃饱喝足,向着那饭肆的店家喊道:“店家,多少铜钱?”

    “客官,一共一百八十七文。”店家赶忙走了过去回应道。

    可是,当店家回应之后,郑桐一摸身上,发现今天换了一身衣裳,连钱袋都忘了拿了。

    “店家,今天出门忘带钱了,可否记账,一会儿给你送过来?”郑桐摸了身上没带钱袋,向着那店家说道。

    “客官,我这小店是小本买卖,汤面到还好说,可这羊肉,我还是向酒楼那边订的,可不能记账,要不然,我这买卖可就没法做了。”店家看着眼前这位穿着甚好的客官,连一百二十七文钱都拿不出来,着实让他有些担心。

    他这小饭肆,一天的营业额最多也就两三百文,能挣上个五六十文钱,就已是不错了。

    况且,他这也只是一个小饭肆,平日里就卖些汤面米饭,以及煮菜之类的,能过来吃的人,都不是什么有钱的人家。

    更何况,那盘羊肉还是他去了不远处的一家酒楼订的,就这一大盘的羊肉,他就得去了一百二十文钱了,这要是遇上一个吃霸王餐的,那他这几天也就白干了。

    “你这店家怎生如此说话,难道我还能欠你的饭钱不成吗?我只不过暂时未带钱袋罢了,先记着。”郑桐受不了这位店家的话,站起身来,拂了拂衣袖,正准备离开返回驿馆拿钱来。

    “客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真要是没钱,还点什么羊肉?难道不知道羊肉那是有钱人才吃的起的吗?在这里装什么有钱人,我都瞧不起你。”就近吃早饭的一位汉子,开口讥笑道。

    “就是,老鲁在这里开了这么多年的饭肆了,也从未听过老鲁会记账,而且,老鲁一天才挣几十文钱,你这吃了他一般羊肉,他不得几天白干了嘛,不行,你必须给钱,要不然,我喊人捉了你去见官不可。”又一位吃客帮着饭肆的店家老鲁打抱不平。

    “抓了他去见官,哪有吃饭不给钱的道理,明摆着是想过来白吃白喝,还尽点最贵的羊肉,抓起来见官去。”

    “……”

    此时的饭肆中,有些乱了套了,七八位吃客全部站了起来,围住准备离开的郑桐叫喊着他就是来吃霸王餐的。

    “我郑某人何时说过不给钱的,我只是今天出门忘带钱了,我这就去取钱回来难道不可以吗?抓我见官?你们敢吗?我乃堂堂监察御史,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郑桐也没想到,他只因未带钱袋之事,就使得这些人想要抓他去见官。

    此时的郑桐心中还想着,见官也好,见了这义清县的官员,他到想问一问,把他丢到这义清县来以后,为何无人管他。

    就连他自己去到县衙,都无人对接,县衙的几位主事,天天不见人影,难道真的把他这个监察御史当成普通的小吏不成了吗?

    “吃饭不给钱,还说自己是什么御史,这官就不要见了,大家伙,给我打,打他一顿,把这衣服剥了也好去卖了换钱来抵饭钱。”一位吃客直接开始撸起了袖子了。

    监察御史?

    他们没有见过,要是换在以前,听见官这个名字,他们还会犹豫一下。

    可如今在这义清县中,官不像官,吏不像吏,到像是他们这些普通百姓们的朋友一样。

    帮着百姓做好事的才叫官,欺负百姓的就不是官。

    这是布告上的话语,同样,也是他们百姓们此时心中的官。

    可如今,还有人说自己是什么监察御史,所有人的脑中,第一反应就是这人是个脑袋有问题的人。

    随着那位吃客撸起袖子往着郑桐走去之时,其他的食客也走了过去。

    “砰,砰,砰”的声音开始响彻在这小小的饭肆之中。

    “你们尽敢打我,你们尽敢打我,我乃朝廷的监察御史,我定要把你们抓起来关进监牢里去。”

    此时的郑桐,早已是被打翻在地,就连他那一身的衣裳也给被剥了去。

    头上虽未流出什么血来,但此时的他也已是鼻青脸肿的了,头发已乱的如那乞丐一般的了。

    “还敢说自己是御史,我看你就是一个得了癔症的傻子,还不走,再不走,我们再打你一次。”那名带头的汉子,拿着从郑桐身上剥下来的衣裳,叫骂道。

    “老鲁,来,这身衣裳应该能值个百八十文的,也算是可以抵消一些这傻子白吃的饭钱了。”那汉子转身拿着衣裳递给那店家老鲁,还一个劲的宽慰道。

第三百三十四章 使团返京百官送

    一个监察御史,因出门未带钱袋结账,吃完饭菜后还嚣张,而如今却是落得如此的下场。

    也不知道是悲哀还是幸运。

    更或者是自认为自己高高在上,可以随意拿捏任何人,所以,到了如今的义清县,却已然没有人真的把他当成什么御史来对待了。

    就连他最为看中的脸面,早已是被沾满了灰尘,丢的已是无了那体面了。

    或许,这样的事情,在长安城是不可能发生的。

    但利州是何地?

    用穷乡僻壤一词来描述这利州也不为过。

    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

    但这话对也不对。

    人家都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为了能填饱肚子,抢盗之事,那属正常。

    人在活着的时候,不就是为了一张嘴嘛。

    人命都快要没了,难道还要去讲什么礼法礼教吗?

    普通的百姓可没读过书,更是不知道什么礼法礼教,他们只知道,只要不饿肚子,什么事都可以去做。

    这要是放在高度文明的法制社会,这种事必然是不会发生的,但这里是何时?这里是唐国,这里是利州。

    “你们这群刁民,刁民,……”

    郑桐鼻青脸肿的指着饭肆中的食客叫骂着,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原来的那般书生气,更多的像是一个小遭老头子罢了。

    虽说,郑桐年岁不算太老,也就不到五十的样子。

    但如今他,如此这般模样,不是一个小遭老头子,又是什么呢?

    “你再叫,你要再敢伸手指,信不信我们再打你一次?一个傻子加疯子。”那饭肆中的食客,瞧见郑桐还敢叫嚣。

    此刻,饭肆的门口开始围了一些好热闹的百姓过来。

    “吃霸王餐啊?打得好。”

    “就是,霸王餐也是你一个外乡人可以随意吃的?”

    “你们还打不打?要是再打的话,我也想揍这个外乡人一顿,敢来我们义清县吃霸王餐。”

    “……”

    众人围在饭肆门口,指责着鼻青脸肿的郑桐大骂道。

    “你,你们,……”

    “干嘛呢,干嘛呢?发生啥事了?”此时,那位一直跟随郑桐的衙差,已经从家中吃完饭回来了,瞧见那饭肆门口处,许多的人在围观什么,心中有些不解。随既走了过去,拨开一些围观的人喊着。

    衙差的介入,使得围观的百姓赶紧往着一边退去,好给这位衙差让出一条道来。

    不过,如今的他们,不像以往一样的,见到衙差什么的,都惧怕的要逃离去,而是站在那儿等着瞧热闹呢。

    经过这几个月的变化,衙差的形像早已是大有改观了。

    有事找衙差,渐渐在义清县流传了开来。

    不管是偷盗事件也好,还是打架斗殴事件,只要遇上这样的事情,找衙差准能得到了一个完美的结果。

    这可不是从前的那些衙差,遇事都要趁机捞双方事主一把。

    “御史,御史,你怎么成这般模样了?”当衙差瞧见饭肆中的监察御史之后,愣是吓得他慌了神。

    虽说,他只是听从指令,跟着这位监察御史。

    但也没想到,这位上官会遭到别人的毒打,这是他从未想到过的,更别说是遇见过了。

    更何况,人家是京城来的监察御史,再如何也不能被打啊。

    可当下,衙差已是见到这位监察御史已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就连衣裳都给被剥了去了。

    “哗~~”

    随着衙差的话一落,愣是把在场刚才还想看热闹的人,给吓得轰的一声跑得没影了,唯独留下那些食客在里面。

    御史,真的是御史。

    在场的众人实在也没弄明白,这位傻子一样的疯子,真是一位御史。

    此时,打人的几人,心中开始有些后怕了起来。

    “我要让这些刁民下监,敢打我,全部是刁民,抓起来下监,还有你们县令,都给我等着。”郑桐这时终于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又开始叫嚣了起来了。

    事情转变的太过突然,而且有些让在场的人,都开始想着自己要吃几年牢饭了。

    ……

    “堂下何人?”时过一刻钟后,饭肆中的众人被带去了县衙二堂。

    坐在堂上的义清县县尉安途大声的向着堂下的人开始问话。

    堂下所站着的人,基本都是那几个打人的食客,以及那饭肆的老板老鲁。

    至于那郑桐,此时正坐在衙堂给他准备的凳子上,一脸气愤的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小民,小民鲁……”

    随着众人的回应,安途也算是知道了这件打人事件的起因来。

    “郑御史,他们可说的对?可有出入?”安途看向郑桐问道。

    “这些刁民因我未带钱就打我,义清县的百姓,都是如你们这般教导的吗?刁民,全是刁民。安县尉,如果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待,我定要上奏圣上。”郑桐站了起来,根本连话都不未回,又开始叫嚣了起来。

    “郑御史,依照我利州新律,此事因你而起,再者,你也未表明身份,如是我安某人去饭肆吃饭,如和你一样被打了,也只能认下此事,我利州新律,一切以百姓为主,不会因为你是官,百姓就得下监,这是利州刺史所定下的章程,如郑刺史有意见,或者想上奏圣上,随你。”

    “退堂。”

    安途一句退堂,算是把这案件定性为郑桐自找没趣。

    打人者被衙差们带出衙堂离开,反到是此时的郑桐,更像是吃了一只死老鼠一般,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个回事。

    被打是活该,这是他从安途的嘴中所能理解到的意思。

    至于利州新律,他哪里知道,他甚至还是第一次听闻。

    ……

    话说此时的使团,已是结束了嘉川县的巡视,如今已是到了义清县城城门之外了。

    “恭迎使团来我义清县巡视。”义清县县令李卫,早已是接到了消息,在县城门口处迎接了。

    “李县令客气了。”戚郎中回应之后,大家进入城中,开始往着县衙而去。

    可当他们来到县衙之后,猛然发现,他们使团许久未见的郑桐郑御史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郑御史,你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

    戚郎中实在有些不明,这位监察御史,不是该在查探之中吗?难道这义清县真有什么猫腻不成吗?

    “戚郎中,你们终于来了,我被这义清县的刁民打了,而这义清县的县尉安途,却是判罚无罪,难道我一个堂堂监察御史,要受这等屈辱吗?戚郎中,你要为我作证啊,还有……”

    郑桐瞧见戚辉这些使团官员到了义清,就如见了救星一般,开始无端的指责起这义清县官史的不是来了。

    戚辉虽有些不明,但随着众义清县官吏的回应之后,他们才知晓了这其中的原由。

    不过,对于郑桐被打之事所判罚依据,虽有些不赞同,但也只得作罢。

    利州新律,他们早已是瞧过,身上甚至还带着一本,自然知道,如今的利州,不是以前的利州了。

    至于郑桐被打这件事会如何,他们没有权限过问。

    要过问的话,那也只能是无止歇的扯皮。

    京官如何?

    来到了利州只能是外乡人,要么,你就去告御状吧。

    戚辉不想管,也不愿意管。

    就郑桐被打之事,也只是随口应付了几句之后,就不再过问了。

    他们的任务是巡视,不是掌刑狱判罚之事。

    况且,这刑狱判罚之事,本来就是他郑桐的职权。

    巡视继续,唯独把那位监察御史郑桐给丢一边去了,更是使得郑桐气得脚都快要跳断了。

    郑桐一人回到驿馆之后,开始写起了奏章。

    从第一天开始写,一直写到今日。

    每日他所遇见的,以及不公平对待的,都呈于奏章之上。

    他这是要告御状,而且,他要告这利州所有的官吏。

    奏章上要告的第一人,就是利州的刺史钟文,言其十几条大罪状等等。

    至于别的官吏,也是如此。

    郑家的人在利州得到了不公平对待,已经让他这个郑家人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同样,除了奏章要写,他还另外写了一封信,准备递交至自己的族中那边去,也好使得族中之人,能帮他一起对付这利州的官吏们。

    时过七日后,使团成员巡视完了葭萌县后,直接乘船返回了利州城,就连他郑桐也在其中。

    “各位使君,这一次的巡视,辛苦各位了,如我利州有所招待不周,或有不对的地方,还请各位使君多多担待,我钟某人敬各位一杯。”

    县侯府中,钟文摆了一场席宴,宴请这些使团的使君们。

    这也算是一场告别宴了,毕竟,巡视已经算是结束了,明日,使团们也该到了返回长安之时了。

    来到利州巡视,近一个月的时间,哪有巡视不完的。

    以照往常的巡察巡视,他们绝不会用这么长久的时间,更是不会一县一县的去巡视。

    而如今,这利州巡视的方式,同样也是开了这唐国巡视之先河了。

    “钟刺史客气了,利州是我们所见过的最好的州府了,百姓们的精神面貌,可比长安城中的百姓了,如此以往,利州的百姓,将会过得更为富足,这是我们这些为官为吏所愿见到的景像。”

    戚辉端着酒杯,向着钟文回敬道。

    “多谢戚郎中的夸赞,我代表我利州二十多万的百姓,向各使君们敬一杯。”钟文这个啥都不懂的刺史,只得拿出前世的那一套,喝酒。

    反到是郑之他们,在这席宴之上大多都是交谈,而不会敬酒喝酒什么的。

    拉拢人心,笼络交情,这才是官油子该做的事情。

    至于王内侍嘛,却如一位老者一般,偶而喝上一口,时而夹上一筷,与在场的人格格不入。

    当然,还有一位格格不入的人,那当属那位监察御史郑桐了。

    打他回到利州城之后,就一言不发。

    哪怕此时的他,都只是坐在那儿,该吃吃,该喝喝。

    第二日清晨,利州城西的嘉陵水码头处。

    利州各县的主事官员们,以及各府衙的官员们,在钟文这个刺史的带领之下,百多号人,正在送着使团们准备登船返京。

    “王内侍,这是我利州的特产,你带上十罐回去吃吧,味道我就不说了,你也尝过,这是我自掏腰包送你的,你放心,不是用府衙的钱财的。”此时,钟文提着十罐的鱼肉罐头,向着王内侍说道。

    “哈哈,钟刺史,你这送的可是有些少啊,怎么的也要送我几百罐才行,要不然,我就不走了。”王内侍打趣道。

    这鱼肉罐头嘛,味道好的出奇,哪怕是这位王内侍都喜欢的很,毕竟,这可是依着钟文所提供的配方所制作的。

    “王内侍你不会想让我这个刺史背上一个贪脏枉法的罪名吧?十罐我已是尽力了,这都是百姓们的东西,送多了,百姓们可就要少了不少的收入的。”

    钟文哪敢送太多,这在本地买自然是要便宜一些,可是运到长安之后,那价格绝对是可以直线上升的。

    “哈哈,那行,我收下了,不过,下次你来长安之时可得多送我一些。”王内侍接过后交由一名禁军之后说道。

第三百三十五章 刺史之职暂移交

    鱼肉罐头,是利州营利的东西,同样是利州百姓们的挣钱的来源。

    送,当然是允许送了。

    但仅限十罐之内。

    毕竟,价值不一样,就连钟文这个刺史,也只买十罐,那对于别人,也基本是一样了。

    就如此时的郑之他们,每人手上都提着十罐鱼肉罐头,往着各位使团的使君手上递过去。

    但唯独那位监察御史郑桐,却是没有。

    不用想,这并非钟文小气,而是谁都与他没有任何的交情,更何况,利州的官吏,都得看钟文的面子,送谁也不会送给落了钟文这个刺史面子的人。

    所以,此时的郑桐,双眼更是冒着一股白火,像是要把利州的官吏烧死一般。

    况且,这些都得自行掏钱,谁又会傻得掏了钱还招黑呢?谁也不傻,都是官场上的老油子了。

    “王内侍,各位使君,一路走好。”当使团全部登上船后,钟文向着船上的使君们行礼送别道。

    “一路走好。”

    随着船只的远去,利州的众官吏这才开始返城。

    “各位,去县侯府,我有事要说。”快要到了府衙之时,钟文向着利州众官吏说了一声。

    “刺史,有什么新计划吗?”郑之听闻之后,向着钟文打问道。

    “先过去再说吧,这街道之上不好多说。”钟文看了看后面的官吏,心中也在想着他的事情。

    随后没多久,众官吏到了县侯府。

    “如今,这使团已是返回长安了,接下来的事情,基本就可以开始按部旧班的推进了,参谋司需要做长远计划,比如三年计划,五年计划,甚至十年计划什么的。”

    钟文坐在县侯府院最中央,看着在场的官吏们说道。

    如今的县侯府的府院,就像是一个开会的场所一样,只要他钟文这个刺史,有什么大事情,要召集各官吏下达什么指令之时,就会来到他的县侯府。

    毕竟,县侯府的府院够大,而且,也方便。

    更甚者,还打制了一些桌凳,更是可以容纳两三百人开会了。

    “刺史,我参谋司会依照你的要求做好计划的,你放心吧。”参谋司的司长,站了起来,向着钟文大声的保证。

    “好,那么执法司的人,依如往常一般,下放到各县去,由各县县尉配合,这执法司的章程,大家也都明白吧?我就不需要交待什么的了。”钟文继续道。

    “回刺史,我执法司定当尊照刺史之令,严格执法,绝不会放任何何宵小之辈。”执法司的司长,也站了起来保证道。

    “嗯,执法要严以律己,严格依照章程办事,如有知法犯法者,可就别怪我钟文的剑砍向谁的脑袋了。还有,各县县尉,除了要配合执法执法,同样也要应对本县的各种刑事案件,以及本县的其他的事物,这个,我就不多讲了。”

    “商团的事情,正常推进,由参谋司的人监管执行,运输司的,要开始准备把东西装船上货了,商团几名官吏今日已经是随使团的人前往长安了,只要那边的店铺洽谈结束,我们利州的鱼肉罐头,就可以上架售卖了。”

    钟文随既又转到商团的事宜来。

    “刺史,我想问一个问题。”一个商团的小官员站了起来问道。

    “你说。”

    “我们这一批鱼肉罐头虽说配方基本一样,但味道还是有一些偏差的,还有鱼的种类也不一样,这价格上是否要再商议一下,总不能全部统一个价售卖吧?”

    “价格不变,都是鱼,味道上稍有一些偏差,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你们以后有这样的问题,可以直接找参谋司的人商议如何解决,目前先暂时如此。”

    “那真要是统一价格的话,小罐鱼肉罐头卖一百文钱,中罐卖一百五文钱,大罐卖三百文钱,那这店铺的成本如何计算呢?总不能让府衙一直垫钱往里面贴吧。”

    “暂时如此吧,百姓们穷困,难道我们要去挣这些穷苦的百姓们的钱吗?成本不是已经计算出来了吗?只要好生营运几个月,这店铺的钱也是能挣回来的,况且,这大部分的钱都是百姓挣了去,那不更是你们的功绩吗?”

    钟文对于这件事情,虽说有一言而决的话语权。

    但真要如这位商团的官员一样,先把店铺,以及官吏们的一些开支等等算进去,那必然是要从百姓们的手中回挣的,可这样的话,那必然会使得百姓们心生怨念。

    说不定就那鱼肉的制作方法,以及密封的方法传出去都有可能。

    虽说,这密封的方法也保密不了多久,但能保密多长就保密多长,但至少要确保,眼下利州的利益,使得第一批的百姓先富起来。

    “我知道大家心里在想些什么,其实,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百姓们手中有了钱,他们会干嘛?肯定会买布买粮买其他的东西,这样也可以使得我利州的百姓能解决温饱问题。只要解决了温饱问题,他们最先感谢的谁?是你们,是我利州各官各吏们。”

    随着钟文的话一落,众官吏们开始安静的在沉思着什么。

    以前,他们要么就是一个小官或小吏,甚至是读书人。

    什么民啊百姓的,他们见多了穷苦,见惯了以往的状态。

    不是他们麻木,是他们已经习惯了那种状态,因为大家都差不多,谁也不会想着别的事情来改变当下的情况。

    以前,百姓们见到他们,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

    而如今呢?

    百姓们见到他们,左一口上官,右一口上官的。

    更有甚者,连跪下感谢的话都多了起来。

    这种情形,他们以前哪里见过?

    以前跪下是求饶,现在跪下是感谢,两种一对比,谁都知道该做什么了。

    只要稍有一点良心的官吏们,都不想再像以前的状态了,谁不想听好话,听感谢的话?

    要不是钟文这个狠辣的刺史大刀阔斧般的实行改革,谁又能做上他们如今的位置?估计还在他们原来的位置上待着吧。

    “好了,接下来我要说的是关于统军府的事,吕林栋,叶家村的围堵可以暂时解除了,由执法队的随时盯着就行了,把府兵们撤下来休整一些时日后,继续分散至各县去狩猎大型野兽。”

    “是,刺史。”

    “各野兽的肉可以分卖了,钱财之事,由你们统军府暂为保管,至于皮子嘛,找人弄好之后行存着,多了的话,再由商团运送至长安发卖,钱财保管,到明年再来论功行赏。”

    钟文的话,也算是给叶家村带去了一丝的曙光了。

    至少,从今以后,不再围堵了。

    至于大病之事,钟文没说,那说明叶家村大病的名字是去不掉了。

    真要是叶家村的人敢再到处宣扬什么,这果子可就不一定好吃了。

    “郑之,关于府衙监牢,以及各县监牢之中的那些贪官们,我已是得到了圣上的手谕,此事由我利州自行决定,你有什么想说的没有?”

    钟文转道关于原刺史何正他们那一帮人的事情上来,看着郑之问道。

    “回刺史,圣上既然让我利州自行决定,那依着唐律判罚即可,流放的流放,革职永不录用的革职,至于那些家眷们,遣散了即可。”

    郑之没注意到钟文看他的眼神,他在听到钟文的问话之时,低头思索了一遍之后,向着在场的众人说道。

    当钟文听完郑之的话后,就知道这人已是不在他的信任当中了。

    至少,钟文觉得郑之这个官油子,真是够油的了。

    革职?流放?

    这放在钟文的眼里,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革职之后,还有可能复官,毕竟,这些人的能量,可不是简单的说一说就可以评判的,而且,王内侍可是与着他说过关于太极殿朝议的事情。

    到现在为止,还有人在为那何正说好话求情,更有甚者,有人向圣上谏言,把何正发配到振州一带去为官的。

    振州在哪?在原琼岛。

    这叫发配?这叫复官!

    钟文不允许这种手上沾有人命的官员,再去别的地方祸害人,哪怕是振州都不行。

    “刘参军听令,原何正一系人马,交由你来处置,三天后所有官员,全部处斩,吏员有恶行的,一概处斩,无恶行的发配三千里,家眷有恶行的一并处斩,无恶行的发配三千里,告示我利州百姓知晓,让我利州百姓监斩。”

    随着钟文这一道令下达之后,把在场所有的官吏吓得大气不敢喘。

    处斩所有的官员,还有一些有恶行的吏员以及原各官吏的家眷们,这可不是一人啊,这可是有着上百人啊。

    “是,谨尊刺史之令。”刘参军听见命令,赶紧站了起来应道。

    不接不行啊,更何况,他原本并不是这件事情的主事人,而是钟文这个刺史才是,毕竟,要处斩的是原刺史啊。

    “刺史不可。”此时,那郑之反应过来之后,赶紧起身劝阻道。

    “依令行事,利州由我钟文说了算。”钟文冷眼看向郑之。

    对于郑之这个别驾,钟文以前还算是有些好感,但对于眼下的利州,却有些不合适了。

    一个没有进取之心的别驾,他钟文不想要,而且,还处处劝阻。

    就比如成立这利州商团之时,郑之就曾反对过。

    官府行商,这在历朝历代是不允许的,而如今钟文却是打破了这个规则,更是让这个规则成了一个笑话。

    当郑之听到钟文所说的利州由我钟文说算的话之后,他也知道,此事他拦不住。

    但此时的郑之心中却在计划着,一会离开之后,好写封信,由百骑司的人员赶紧送往长安,要不然,这事不密奏的话,说不定当今的圣上会如何怪罪他呢。

    因为,曾经百骑司所传的一封圣旨,就是给他的,由他这个别驾,时刻注意钟文这个刺史的行事,以及各类政务之事。

    “我这枚刺史官印,从今天起,暂时由交参谋司掌管,任何府衙出去的政令,由参谋司商议后决定,从明日开始,我将会暂时离开利州,去往京城,我不在的时间,政务均由参谋司决断。”

    钟文从一边拿起自己的刺史印玺出来,向着在场的诸多官吏们缓缓的说道。

    钟文这个指令,本就是计划好的。

    参谋司的组建,也是为了他能从这利州俗事当中脱身,要不然,天天被这政务耽搁了,他钟文到底是不是一位道人都难说了。

    不过,此时的郑之,在听见钟文的话后,直接愣在了当场。

    在场的众人,明眼都能瞧出,这是刺史要架空别驾了。

    别驾是一州的佐官,也是辅佐刺史的佐官,如今这刺史印玺交由参谋司的人掌管,直接摆明了,是要架空他郑之了。

    “刺史不可,我乃利州别驾,如刺史要去往京城述职之时,利州之事依律应当由我这个别驾来主政,刺史,你如此行事,可是有违我唐律的。”

    郑之站了起来,向着钟文反抗道。

    “利州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是利州二十多万百姓的,以往的政令已不适合我利州的发展,你比参谋司的人员还懂我利州百姓的情况吗?要是你真比他们懂,这刺史之位,我交于你来坐也无不可。”

第三百三十六章 事毕回家隐龙泉

    此时的钟文,已然没有把郑之放在利州官吏的团队当中了。

    至少,目前他是不太可能把这么一个有区别于其他人的别驾,放在利州的最高位,他不想因为郑之的一些不符合利州发展的政令下达后,利州又回到老路上来。

    或许,此时的钟文,早已不再是以往的钟文了。

    而今的钟文,是站在利州未来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的,而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刺史去考虑问题。

    “我……”此时的郑之,听完钟文的话,已是哑了言,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钟文了。

    权力,在他的心中,已然占据了很高的位置。

    以前,有着何正这个刺史压着他,使得他的权力也只是保留了一点点,而今,又有着一位更为强势的钟文压着他,这使得他开始怀疑自己当初为何要帮钟文了。

    说来,他郑之的办事能力还是不错,只不过,他没有认清楚眼下的形势罢了。

    更何况,郑之的那一套老式的做法以及作风,早已是过时了。

    如果,他郑之紧跟着钟文这个刺史的脚步往前走的话,说不定钟文会把利州的权力下放到他郑之的手上。

    “此事就这么定了,大家都散去吧,该忙的就去忙,从今天开始,你们将需要把百姓放在第一位,如我哪天听说你们有谁敢对百姓有任何的过错,我钟文绝不会饶过他。”

    说完话的钟文,随既起了身,把印玺交给参谋司的司长保管。

    众官员开始散去,唯独郑之郑别驾,好像还有什么话想与钟文说的一样,一人站在那里。

    “郑别驾,还有什么事吗?要是没事了,那就赶紧去处理公务。”钟文开口向着那位赖着不走的郑之喊道。

    “钟刺史,你是想改变整个官场吗?还是觉得你是这利州的刺史,可以随意指派?我是利州的别驾,不是你钟刺史的马前足,你这样做,可有想过你的师傅?可有想过几年前的二村之时?”

    郑之大瞪着双眼,顶着钟文叫喊道。

    “是,我钟文承你郑别驾这份情,几年前你确实解了我的围,但你要搭上我师傅,这就有些说过头了。难道你还不知道,利州往后的路该如何走吗?各县的官吏都是你们选用的吧?敢问我说过什么?你郑之有什么心思,你当我不知道吗?还有,府衙司库中的钱财,你郑之拿了多少去,你当我钟文心里没数吗?”

    “郑别驾,如果你想安安稳稳的做这个别驾,那你就好好做下去,我钟文不会说什么,哪怕你在我利州终生养老,我钟文也是该如此的,但请你别把我利州二十多万的百姓搭上,他们的未来,不是你能左右得了的,我身为利州刺史,我必须要为他们负责,这话,你懂了吗?”

    钟文所说的话,严然是一副公私两分的做法了。

    私是私,公是公。

    你郑之真要把私情带进到公事当中,那钟文可不答应,如果要不是钟文还欠着他郑之的人情,说不定早就把郑之这个别驾给架空了,哪里还会让他坐在这里开什么会。

    虽说,全利州九成的官吏,基本都是由他郑之选定的,这些人基本都可以说是他郑之的人马。

    要不是钟文这种强势的有些过头的手段,那些底下的官吏,说不定阳奉阴违都很正常。

    说完话的钟文,看着郑之。

    而此时的郑之,却是好像在纠结着什么。

    过了许久,郑之这才松了松眉头,叹了一声气,随之离去。

    至于郑之有没有想通这其中的问题,钟文不知道。

    但从他这一声叹气声当中,可以隐隐猜到一些。

    没了权力的郑之,以后将何去何从。

    或许,他这个别驾,要么被架空,要么,就听从计划行事,为利州百姓做点事情。

    当然,也有可能会从此消沉。

    参谋司,他插不上手,执法司,他插不上手,就连利州商团,他更是插不上手,就更别提统军府了。

    他能插手的,无非是一些辅助性的工作,或者做为利州最高长官的存在。

    事后的钟文,却是不再去想这利州如何了。

    职权已是分派完毕,他手中的印玺也都交出去了,他能做的,就是收拾东西。

    随后,钟文离开了利州,去了塔沟村看望了自己外祖母一家,以及塔沟村的村民们。

    “县侯,县侯,这是我娘做的饼子,很香的,很好吃的,我特意拿来给你尝尝。”

    当钟文在塔沟村到处看看之时,一个小娃拿着一个饼子走了过来,递给钟文。

    “小狗娃,你自己吃吧,我吃过饭了。”钟文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屁娃,感觉有些意思。

    年岁不大,到是知道给自己饼子吃,不枉自己对塔沟村的这些村民们好了。

    村里的村民也好,小娃也罢,基本没有谁会害怕钟文这个县侯。

    毕竟,钟文时而过来之时,总会与着村里的村民聊聊天说说话什么的,而且,还会从利州带上一些小点心,分给这些小娃们。

    虽然不是很贵重,但也是收买人心的一个手法而已,所以,才有了今日这一幕。

    看过塔沟村之后,钟文又返回了县侯府,背上包袱,骑上叫驴,往着龙泉村而去。

    辛苦了几个月,这利州的事情,也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开头,对于钟文来说,也算是暂时结束了。

    而随着天气渐冷,钟文只想待在家里,陪伴着家人,或者待在观里,陪伴着自己的师傅。

    或许,时间不一定能伴随着一个人的成长,但经历却是能让钟文渐渐的成长起来。

    前世的他,没有过多的勾心斗角,只干着属于他的电工活,最多也就跟几个要好的同事,偶尔去吃吃饭,喝喝酒什么的。

    本来,钟文的性子就属于单纯的性子,所见所闻,也只有工厂里的一些事情,所生活的圈子本就这么大,所接触的人,也只有那个圈子里的人。

    能知道圈外世界的,也只有通过网络,通过电视电影,通过新闻等才知道一些。

    而如今,来到了唐朝时期,他从一个十岁的小娃,成长到了如今快十八岁的年纪。

    几年下来的时间,让他慢慢的见识到了不一样的时代,不一样的世界,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人情事故。

    天黑之时,钟文回到了家中。

    “小文,你怎么回来了?在利州那边可还好?还没有吃晚饭吧?阿娘这就去帮你做去。”秀抱着小武,瞧见回到家的大儿子,一脸的心疼。

    虽说她并不知道钟文在利州那边干什么了,但也只是偶尔听自己的女儿随口提了那么几句,无非就是关于封地的事情。

    “阿娘,来,把小武给我吧。”钟文回应了一声,从自己阿娘的手中接过快一岁的小武。

    “哥,哥。”此时的小花,从屋里跑了出来,兴奋的望向钟文。

    至于钟木根,如今越发的像个地主老爷了。

    自己的儿子回到家,以往肯定会问上一句,而今,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儿,一声不吭。

    “阿爹,你们可还好?”钟文开口向着自己的阿爹问道。

    “在村里有啥好不好的,不都是这样嘛。”钟木根看了看自己这个大儿子,回应道。

    家中无事就好,钟文也可以放下些心来。

    就如自己的阿爹所说的那样,在村子里本来就是如此,也没有所谓的大事。

    再加上钟文这一家的身份,谁又会无事找事呢?除非是外来人了。

    晚饭后,钟文回到了观里,向着自己的师傅请了安。

    “九首,你怎么回来了?这才离开半个来月,怎么有事还是?”李道陵瞧着眼前的这个弟子,心中有些不解。

    “师傅,利州的事情我已经交待完了,以后,我可能就不怎么去利州了。”钟文恭敬的回应道。

    “嗯?你不去利州回来干嘛?难道圣上免了你这个刺史不成?”

    “师傅,没有,是我不放心观里,所以把利州的事情安排好了就回来了。”

    “安排好了?一州这么多的事情,你怎么安排得好?”

    “师傅,这利州的事情,我……”

    随着钟文的讲述,李道陵这才明白了自己这个弟子为何不在利州,而是回到观里了。

    虽说,他李道陵没做过刺史之职,但对于为官这些事情还是知道的。

    可当他听钟文所说的利州发展之时,却是有些摸不通了。

    发展当然是好事了,可龙泉村这边好像并未有什么迹像,什么政令也没有下达过来。

    “师傅,龙泉村是龙泉观的附属,所以,任何的政令,也不会下放到这里来。不过,为了补偿龙泉村的村民们,以后由着府衙那边每家每年补贴一些钱财,至于何时推行这个政令,估计得明后年了。”

    钟文再一次的讲述起关于龙泉村的问题来。

    “原来如此,如此甚好,甚好。”李道陵听后,甚是开心。

    补多少钱,那也得看利州的发展如何。

    不管怎么样,只要商团挣了钱,那这些钱自然要补贴至龙泉村来,政令不往着龙泉村来,也是为了保持龙泉观的隐秘性,这也是钟文的一点私心。

    至于其他寺庙宫观附属的村子,却是不在此政令之内。

    不过,这一条政令,利州府衙那边,目前也只有参谋司的司长以及副司长知道,其他人暂时还不知道这条政令。

    虽说,推进利州发展的政令,会让各寺庙以及宫观反对。

    但反对也是无效的。

    因为,那些佃户们,他们也想过好的生活,也想能吃饱肚子,也想给自家儿女买布做新衣裳,谁又能控制得了他们呢?

    除非,那些寺庙宫观能如钟文这样,帮着推进利州发展,否则的话,到头来,那些佃户们,会慢慢的流失。

    而对于这个问题,钟文也早已与参谋司那边交待了,只要那些佃户想,那么利州就会安排他们的未来。

    至于未来如何,就交给时间吧,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回到龙泉观的钟文,开始恢复到了他原来的生活。

    每日清晨习练内功法诀之后,就会下山与自己的小妹跑跑步,或者指点一下自己小妹。

    小花的成长,那是有目共睹。

    不管是力量,还是速度,都在稳步的增长当中。

    当然,小花的剑法,也是越来越好,就连寒冰剑法,都越来越纯熟了。

    如果不是因为小花的天赋稍有一些欠缺的话,说不定早已是一名后天境的高手了。

    至于内气,虽说小花每天都不曾间断的习练,但内功法诀只是普通的法诀,所以,这成长的空间是有限的。

    为了此事,钟文也是头大的不行。

    太一门的内功法诀,他不便教给自己的小妹,要不然,说不定小花的存就,有可能不是这般了。

    反观这寒冰剑法的运气法诀,钟文早已是整理好了,只需小花的内气再充盈一些,就可以传授了。

    毕竟,寒冰剑法的法诀太过霸道了,钟文敢怕小花太过冒进,伤了心脉。

    至于李道陵以及陈丰二人,他们早已是开始习练这寒冰剑法的内功法诀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进山狩猎陷迷失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已是到了下雪的天气了。

    打钟文从长安回来之后,这一转眼之间,都已是近半年了。

    在这半年里,大部份的时间,全用在利州的事情上了,而今,好不容易把利州的事情交出去了,也算是可以空出时间出来,好好习练功法,捉摸一下新功法以及剑法了。

    “哥,你陪我对练一下吧,我都好久没有过手了。”某日清晨,结束晨跑的小花,却是拿着以前钟文给她买的一把剑,央求着钟文跟她陪练。

    “你自己练吧,我有事要做。”钟文拒绝小花的央求。

    这已经不是第一天如此了,可谓是天天如此。

    小花嘴里说的好久没有过手,那只不过是时隔一天罢了。

    前天还跟她对招了好一会儿呢,这又是拉着自己的哥哥要求对招了。

    说来,对招并无坏处,反到是好处多多。

    可是,钟文面对这丫头,实在无语的很,而且这种无语,能让你有多远跑多远。

    对招本就是严谨的事情,可是到了小花的身上,却像是玩过家家一样。

    每出一剑,就是以蛮劲来使剑,哪里还有什么剑法招式可言,钟文都说了好几次了,可这丫头就是不改。

    美其名曰说是打不过,只能用蛮劲。

    何来打不过?

    钟文都不曾用过什么招式,都是以普普通通的剑法与其对招,连承平剑法都不曾出过。

    本来嘛,小花的内气本来就不够充盈,纵身术也是平平。

    不过,这也只能说是面对钟文这样的身手罢了,真要是放在观里的话,说不定能与陈丰过上个几十招去了。

    耍赖是小花的性子,而且还是向钟文这个哥哥耍的赖。

    所以,钟文不愿跟小花这样的过手,除非这丫头能正视一点。

    “哥,你有什么事要做啊?你什么时候去利州啊?”小花无奈,但听闻钟文说有事要做,心中想着是不是自己哥哥准备再去利州了。

    “不去,是观里的事情,行了,赶紧回家去。”钟文回应完后,抬腿往着前面走去。

    到了家,跟自己的阿爹阿娘说了一声后,直接返回观里去了。

    “九首,你这几日怎么天天无所事事啊?你要是实在没什么事,就指点指点你师弟。”回到观里之时,钟文正好碰上自己的师傅。

    “师傅,我这几天不是在思量着一些事嘛,我这就去指点陈叔去。”钟文这几天里,就如李道陵说的一样,天天除了清晨会习练一下功法,其他的时间,反到是不怎么努力了。

    说来,这几个月以来,钟文也算是累的。

    对于利州的事情,累的烦心。

    好不容易回到了观里,那不得捡着时间休息一下脑子嘛,总不能天天像台机器似的转个不停。

    不过,对于自己师傅说的话,他可不敢顶撞。

    师傅年岁大了,脚也不方便,对于习练功夫一事,反到是没那么积极了。

    毕竟,一辈子本来就不长,而且又无子无女的,这一生都在为着太一门的事情奔波了。

    这下好不容易可以颐养天年了,再努力去习练功法,也是过了时间了。

    当然,这只是李道陵自己的一些想法罢了,自觉年岁越来越大了,索性不再如以前那般了。

    钟文被自己师傅说教了一通之后,赶紧往着后面空地而去。

    而此时的空地处,陈丰他们一些道人,都在习练着钟文所教的剑法。

    “九首来了,陈叔有好一些问题还想向你请教呢。”

    陈丰瞧见钟文过来之后,赶忙停下手中之剑。

    “陈叔,你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钟文从边上拿起一把长剑,准备对接陈丰的问题来。

    “九首,我有发现我有一招怎么都使不出来,你在一边看我演示一番后,再帮我指正一下。”

    陈丰说完之后,就提起剑,开始舞了起来。

    “陈叔,你这一招必须……”

    随着钟文的解说之时,不远处的几位道人也停下手中的剑,走近钟文,听着钟文解说。

    不管是对剑法的理解也好,还是对内气的运用也罢,钟文说来也是可以教他们的。

    只不过,功法与剑法的好坏,真不是取决于你有多努力。

    当然,你要是每天拔剑式练个一千上万次,然后再练上个几十年,到也不是说你成不了高手。

    但真要如平常一般,每天习练两个时辰左右的时间,真的很难成就出一位高手出来。

    还是那句老话,天赋与悟性,决定了一个人的成长高度。

    如再加上努力,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随后的几日里,钟文每天都会抽出一部分时间来,指点陈丰,以及观里的道人。

    在指点之时,钟文身上的那些铁沙袋,又开始绑了回去。

    而且,这重量,也是越来越重了。

    天,开始下雪了。

    离着春日也越来越近了。

    冬天里的利州,有些难熬。

    雪一下,就无止境似的,感觉这老天爷所下的雪不要钱一样。

    这要是下半个月,估计又是要死去不少的人。

    不过,钟文却是不再去想利州百姓的事情,毕竟,利州的事情,他已交出去了。

    至于现在的利州如何,钟文最近这段时间根本没有去过利州,是好是坏,由他们那些官吏去决定吧。

    本来,李世民封他做这个利州的刺史,就已是乱了章程,坏了规矩了,索性,钟文也不再依着什么规矩来办事了。

    而此时,钟文却是想给观里猎上一头大野猪,好解决观里的肉食问题。

    当然,家里以及村里面,也是需要的。

    钟文他一人独自纵跃在这山林之中,显得格外有些不协调。

    虽说,大雪已是停了,但这天空依然还在飘着一些小雪花,钟文在这山林之中寻觅了好一段时间,也未曾发现野猪的身影。

    说来,这也是因为前期旱情的开始,使得这山林之中的野兽越发的开始有些少了。

    当然,不是说没有,只是没有以前那么多了。

    山林之中没有过多的食物,要么往着更远处去了,要么只能等死,或者被其他的野兽给攻击,最后给分食了。

    山林之中,雪地之上,也有着一些的动物足迹。

    但基本还是以小型动物的足迹为多,至于大型的野兽,钟文还没有发现一只。

    对于这一场雪的来临,钟文是喜得乐见的。

    至少,有雪就有水,利州的旱情,也可以得到一些缓解,至于明年会不会真的大旱,那就要看这老天爷给不给面子了。

    背着一小捆麻绳的钟文,纵跃到了一座山头的山顶之上,往着秦岭方向遥望。

    绵延的山林,再加上这白雪皑皑,使得钟文突然想起一句诗篇来: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可当钟文想起这千里冰封之时,又联想到了自己的寒冰剑法来。

    在这样的天气里,习练寒冰剑法,那是最为符合心境与剑意了。

    寒冰寒冰,就如他的寒冰剑法最为厉害的那一招一样,冰封千里。

    细小的雪花从天空飘落,使得钟文看着眼前的景像,美仑美奂,钟文开始有些迷失了一般。

    静静的站在那儿,犹如一个活死人一样,一动不动。

    如果此时,有一头大型野兽路过的话,必然会突然发起袭击,毕竟,在这雪天里,钟文这个人可谓是最好的食物了。

    而此时的钟文,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之间,就陷入到了一种自我的意识当中去了。

    时间,从上午开始,一直到了下午。

    随后,又到了黑夜。

    “九首哪里去了?怎么一天没见到他人啊?陈丰,你瞧见九首了没有?”李道陵去到陈丰的家中,向着陈丰打探钟文为什么一天都不见人影。

    “师傅,我上午吃完早饭的时候,听九首说要去山林里面猎一头野猪回来给观里食用,怎么现在还没有回来吗?不会下山去了家中吧?”陈丰听完李道陵的话,心中也有些不明。

    “那你去下山去把九首叫回来,我找九首有些事问问。”李道陵向着陈丰交待了一句,随后返回自己的屋子。

    陈丰依而行,跟着家里人说了一声后,直接往着观外行去。

    “钟兄弟,九首在家吗?”陈丰下到山来,来到钟文家中,向着钟木根打问道。

    陈丰称呼钟木根兄弟,听起来特别的怪异。

    如依辈份来论,陈丰得称呼钟木根一声叔才对,陈丰又比钟木根年岁大,这使得这辈份论起来特别的乱。

    后来,也是李道陵说,在龙泉观这边,就随意一些,只要不当着外人就行了。

    就如钟文一直称呼陈丰一声陈叔一样,跟本也没有计较那么多,毕竟,这辈份确实有些不好论了。

    到也不是这辈份不好论,而是龙泉观这边不注重这些,真要是换了一个道观的话,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没有啊,小文一天都没有下山来啊,怎么了?小文出什么事了吗?”钟木根瞧着门外的陈丰,心中有些不解。

    自己这个儿子,今天连平常跟小花跑步都没有,更别说下山到家里来了。

    可打他听闻陈丰的打问后,心中开始有些紧张了起来。

    “那没事了,师傅找九首有些事,钟兄弟你们也不要担心,想来九首应该去利州了。”陈丰赶紧解释了一句。

    “去利州了?怎么也不交待一声啊?说走就走,越来越不懂规矩了,连自己师傅都不说一声,看他回来我不骂死他。”钟木根得到陈丰的解释,心中开始有些气了。

    这个儿子,最近一直老是往着利州跑,一去有时候都是几个月,有时候口信都不捎回来一句,使得家里人都总是挂着心。

    而如今,连自己的师傅都不说一声,说走就走,这使得钟木根想着等钟文回来后,非得骂死钟文不可。

    陈丰随即又是宽慰了几声后,返回观里去了。

    “师傅,九首没在家中,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陈丰回到观里之后,向着李道陵回复道。

    “不在家中?进山打个猎也不应该要这一整天吧?这天都黑许久了,怎么还不回来?”李道陵听完陈丰的回复后,心中也开始有些不知所以了。

    ……

    话说此时的钟文,依然如白天那般模样,静静的站在那座山的顶峰,犹如一座石头人一样。

    此时的钟文,时隔半年之后,突陷迷失当中。

    而且,来得非常的突然,比以前来的更为奇怪。

第三百三十八章 踏雪无痕梯云纵

    钟文此时的世界,没有任何其他的斑杂的颜色,只有一片雪色的白。

    有人说,当一个人长期在白色的雪景之下待久了,会使得眼睛受到伤害,更有可能会造成失明。

    不过,好在此时的钟文,并非真的看着前面的雪白。

    现实世界,与他迷失所带来的世界,是完全不一样的。

    也许,这是另外一种有别于道的世畀,同样,也有别于曾经钟文所顿悟的世界,更有别于任何一种形式的世界。

    不管是什么样的世界,这种世界,也只是幻想出来的,并非真实,也无法看见,更是无法随意进入,要不然,又如何称之为迷失呢。

    雪依然,而且那趋势看起来,好像比白天来得更为大一些,称之为中雪也不为过。

    渐渐的,钟文此时的身上,开始布满了雪花。

    从白天,一直到深夜,而如今,又是到了第二天。

    此刻的钟文,还算是能看出是一个人来,如果长此以往的话,说不定会成为一座冰雕也说不定。

    ……

    “师傅,我要不要去山里寻一寻九首?这都一天一夜了,不会是九首遇到了什么意外吧?”此时,龙泉观里,陈丰正向着李道陵建议道。

    “等等吧,如今天九首要是还没回来,到时候你再去寻一寻。”

    李道陵此时的心中也在紧张。

    他怕钟文遇上了某些突发事件,比如遇上了某个高手。

    至于这附近有没有高手,李道陵不知道,毕竟,终南山三大宗门的人还摆在那儿呢,说不定已是寻到利州来了。

    情况总是会显得异常的意外,谁也无法预料到未来,更是无法估算到以后。

    “师傅,那要是九首真发生什么意外了,那怎么办?”陈丰心中还是有些担心。

    这份担心,同样与着李道陵的心思差不多。

    他陈丰曾经面对过太乙门的人,同样,也被太乙门的人给抓住过,知道这些高手有着如何的身手。

    “等看看情况吧。”

    师徒二人此时虽说都有些紧张担忧,但李道陵是想再等等。

    龙泉观没有一个能与钟文相对等的弟子,就算是钟文出了什么意外,他们也是无济于事。

    哪怕整个龙泉观的道人加在一块,也抵不过人家一个先天之境的高手一招。

    所以,李道陵的心思,相对而言,会比较来得实在一些。

    ……

    此时,山下的钟木根家一边的小路上。

    小花如往常一般,在雪天的清晨,早已是爬了起来,准备去跑步。

    小花对于文事一途没有那么积极,但对于武事一途,反到是很自律,哪怕天空不作美,下小雨或下雪这样的天气,她基本也是如此。

    习惯成使然,只要停上几天,说不定这晨跑就会断了。

    人的惰性,就会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造就,同样,也会使得一个勤奋的人,变得越来越懒惰。

    “哥也真是的,去利州也不带我,等你回来时候,我非得天天跟着你。”小花看了看往着龙泉观而去的小路,嘟着嘴小声的报怨道。

    她这是想去利州想疯了。

    在龙泉村没啥玩头,而且,村里的小子丫头们,基本也都不愿跟她玩在一块。

    虽说以前有二妹她们,可如今,别说二妹阿惠她们了,估计就连任何一个小子丫头,都不会跟她玩在一块了。

    更何况,村子里的村民们,总是会在他们的子女面前,提上一句:小花家是勋贵之家,你们可不要老是去找小花玩耍,她要是打了你,我们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大人总归是比小孩子要知道的多,更何况,就如这些村民们所想的一样,钟木根这一家子,除了小花与小武之外,基本都是勋贵了。

    所以,这就造就成了现在小花无人陪她玩耍的状态。

    “小花,别跑太远了,眼看着这雪要越下越大了,跑一会儿就回来吧。”秀瞧着自己的女儿又要去跑步了,望了望天空,大声的叮嘱一声。

    “阿娘,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回来了。”小花回应一声之后,就开始往着小路的远处跑去了。

    “天天像个野丫头一样,也不知道以后谁敢娶她。”钟木根抱着小武,瞧着远去的小花,嘴里报怨了一句。

    “小花怎么没人娶了,小花能文能武,谁比得了咱家的小花?”秀听着自己丈夫所说的话,有些不高兴了。

    自己的女儿自己懂,更何况这些年来,她可是看着小花如何成长起来的,而且,又懂事,又乖巧,只是稍稍没有女儿家的样子罢了。

    钟木根瞧着自己的妻子好像有些不高兴了,赶紧抱着小武走到一边去了,省得招来唠叨声。

    时间在继续着,清晨过后,一直到了午时。

    天空的雪,也越下越大了,渐渐成了大雪。

    ……

    而此时的那座山头顶上,钟文依旧如昨日那般,一动不动的。

    满世界的雪色,钟文闭着眼睛静静的站在那片幻想出来的世界当中。

    突然,双眼睁开。

    与此同时,世界消失。

    映入钟文眼帘的,依然是这一片山林,依然是那一片雪白。

    钟文什么也不想,赶紧运起内气,往着双腿一灌注,顿时,身形直直上升,已是纵向半空之中。

    随既,内气一转,往着脚底而去,内气从脚底之下释放了出来。

    “咻”的一声,钟文的身形直接窜向前方。

    如果有人瞧见此时钟文的身法之时,必然会大惊。

    直上直下的纵身术,这个谁都能做到,但要是直上之后,还能再往前窜去,这可就不是谁都能做到了。

    钟文的身形就这么一窜,从山顶之上,往着远处而去之后,一晃之间,已是过了十丈之远。

    十丈之远的距离,这是钟文曾经都无法做到的。

    而如今,只是那么一纵身,就已是过了十丈的距离。

    十丈之后,钟文的身形开始下落。

    可是,当钟文的身形下落之时,当这双脚快要沾到雪面之前。

    钟文再一次的运转内气,往着脚底灌注。

    轻轻的“唰”一声,钟文再一次的往前窜去。

    而此时,那雪面之上,留下的不是一双足迹,而是一道非常之浅的印迹,如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无法瞧清楚,这雪面之上还有一道类似于轻拂过后的印迹。

    如果没有那道浅浅的印迹的话,这足以说明,钟文此时的纵身术,已然到了一种恐怖的境地了。

    如此的纵身术,绝对可以说是传说之中的踏雪无痕了。

    踏雪无痕,肯定是踏雪无痕的。

    这才是真正的纵身术,这才是真正的轻功。

    真正的踏雪无痕是什么样,无人知晓,但想来肯定就是如此的状态,至少,眼下钟文的纵身术,已然是可以断定就是如此了。

    不过,此时的钟文,却是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事情。

    当钟文的身形再一次的往前窜去之后,再一次的到了十丈之外。

    可是,当他到了十丈之外后,却是没有落地,而是内气再一次的运转,灌注至脚底。

    “咻”的一声,身形顿时到了半空之中。

    半空中的钟文,随既再一次的内气运转。

    不过,此时的内气,却不是往着双腿上灌注了,而是超乎想像般的,只往着一只脚底而去。

    一脚往着另外一只脚面上一踩,“扑”的一声后,钟文的身形再一次的往上拉高了两丈之高。

    可就当钟文这身形快要停下之时,另一只脚底又是往着脚面一踩。

    钟文的身形又一次的拉高到了两丈之上。

    随着钟文这双脚互踩,钟文的身形已然是到了离地十丈之高了。

    可是,到了十丈之后,无论如何,钟文也无法再拉高往上了,就好像再往上之时,像是遇上了一个网罩一般,无法再向上一点。

    不过,不能再拉高之后的钟文,却是直接运起内气,往着远处的山头窜去了。

    “哈哈哈哈。”

    半个时辰之后,山林之间,响彻着一股豪放的笑声。

    吓得本就少有的动物们,开始四散逃离而去。

    兴奋的有些找不着边的钟文,如此放浪的在这山林之中大笑着。

    估计任是谁,有着如此的机缘,都会有着他一样的情况吧。

    “踏雪无痕,原来真的可以做到踏雪我痕。”

    钟文在这半个时辰里,经过多次验证,他的纵身术,已然上升到了轻功一级了。

    “到底该叫你是扶摇直上,还是梯云纵呢?”

    踏雪无痕让钟文兴奋之后,随之带来的是取名的困难之症。

    就他那踩着脚可以直线上升到十丈之高的轻功,到底是扶摇直上,还是梯云纵,使得钟文甚是苦恼。

    不过,再苦恼也抵不住钟文兴奋的劲头。

    只要内气不绝,他就可以一直奔袭下去。

    而且,那速度早已是超过了他原来的速度,至少,以着钟文所估算,轻功的速度提升了至少好几成。

    “就叫梯云纵吧。”

    钟文实在有些不知道如何抉择之时,索性取了又好听,又好记的名字,梯云纵。

    至于这扶摇直上与着梯云纵有着什么样的区别,钟文还真不知道怎么区分,但武当的轻功梯云纵,可是出了名的。

    所以,钟文直接拿来武当的梯云纵,作为自己新领悟的轻功命了名。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我得赶紧回去,要不然师傅和阿爹阿娘他们该担心了。”

    钟文止住了兴奋,想着自己好像是来山林之中打猎的。

    而今,轻功算是有成了,可这猎却是没有打成。

    至于他的这一次迷失时间去了多久,他真心不知道。

    不过,依着他的猜测,自己这一次的迷失,绝对不会超过五天,毕竟,以前可是有经验的。

    随既,钟文运气内气,施展‘踏雪无痕’的轻功,往着龙泉观方向奔袭而去。

    半刻不到的时间,钟文已是到了龙泉观大门不远处。

    不过,此时的钟文却是没有停下身形。

    而是直接运转‘梯云纵’,直接往上拉高至十丈之上后,再一次的运转了‘踏雪无痕’来。

    “咻”的一声,钟文这一窜,就已是到了龙泉观的半空之中。

    “谁?”而就在此时,李道陵刚从主殿结束了崇奉道君之时,出了大殿门,却是瞧见半空中的一个身影之后,大喝了一声。

    李道陵从未见过,还有如此的高手,可以纵这么高,这已然超过了他的认知了,伴随而来的,却是紧张与担忧。

    可当他发现半空中的人的衣裳之时,这才明白,这半空中的人,好像是自己的弟子,随既,他那担忧的心也放了下来。

    担忧虽说是放了下来了,可这一转,欣喜之情,也开始上升。

    钟文身在半空之中,已然是瞧见了自己的师傅,随既直直的往下落去,随着“咻,砰”两声之后,钟文纵龙泉观广场之上。

    “师傅,是我。”钟文赶紧向着自己的师傅行礼道。

    “九首,你……”李道陵已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去形容他此时的心情了,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向眼前的这个弟子问话了。

    喜那是必然的,哪怕他李道陵见多识广,也无法理解,这纵身术能达到如此恐怖的境地。

第三百三十九章 计划北上探太宗

    “师傅,让你们担心了。”钟文赶紧向着李道陵行了一礼。

    “九首,你打昨日去了山林之中,不会就是去习练这纵身术了吗?为何你这纵身术可以纵这么高?”李道陵对于自己这个弟子没有发生意外到也没提,只是觉得钟文这纵身术,实在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

    “回师傅,弟子确实是去习练纵身术去了,忘了时间,这才晚了些时间回来。”钟文听闻才过去一日,到也安下心来。

    至于这纵身术,钟文也说不清道不明的。

    虽说,他这一次的迷失来的也太过奇怪了,而且,还是在一片雪的世界当中一般。

    就连最根本的演练都没有,使得钟文不知道怎么向自己的师傅言明。

    “师傅,我昨日去了山林,本来想猎头野猪回来,但没想到,我昨天在山林里后突然陷入到一场迷失当中去了,所以这才晚了一天回来。”钟文瞧着自己师傅一脸的不解状,随既解释道。

    “什么?”此时的李道陵,在听闻了钟文的话后,再一次的愣了起来。

    着实,他相信自己这个弟子对于突然陷入迷失之事,绝对是有这个赋天悟性的,只不过,他怕自己这个弟子真要是顿悟或迷失之时,没有看护的情况下,发生了什么意外。

    对于钟文说的迷失,在李道陵的心中,自觉的归纳为顿悟一途,根本没去细想什么迷失与顿悟的区别。

    “唉,为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句什么之后,李道陵哑言了。

    着实,哑言已是他所能做的事情了。

    这是天赋与悟性所致,他李道陵真心没有办法控制得了钟文的这种突然顿悟。

    能控制的,也只能是这个弟子他自己了。

    “师傅,你放心,我不会有什么事的。”钟文看出自己师傅紧皱的眉头,知道是在为自己担心。

    “九首,你这两天里,给你带去的是那纵身术的提升吗?还是有着别的?”李道陵又是出声问道。

    “回师傅,好像只是纵身术有所提升,其他的,并无差异。”

    “刚才为师见你离着地面已有十丈之高了,你是如何做到的?可否与为师说一说吗?”

    “师傅,其实说来也简单,但做起来就有些困难了,弟子就是运转内气,直达脚底之后,再释放出来,再以脚踩脚的方式窜上半空的,要不然,别的方式好像也无法纵身这么高。”

    “内气释放?”

    此时的李道陵,在听闻自己弟子所说的话后,愣在了当场。

    内气释放,他知道这个名词,而且,师门中的典籍之中,祖师也曾有过一些记录,只是他从未听过有人练成过。

    而如今,李道陵听闻自己弟子可以做到内气释放,这下可谓是又高兴,又难过。

    高兴的是为太一门而高兴,难过的是因为他这个做师傅的,再无任何东西可教了。

    其实,他李道陵早已是没什么东西可教给这个弟子了,毕竟,连剑法都能自创,又何来能力教授啊。

    同样,他也在庆幸自己收了这么一个弟子来。

    “九首,你演示一遍给我看看。”李道陵感慨了一会儿之后,向着钟文咐吩了一声。

    “是,师傅。”

    随既,钟文运转内气,梯云纵施展了开来,直线跃上半空之中。

    随后,钟文又是施展起踏雪无痕来,在这广场之上,开始急速纵跃,使得主殿大门处的李道陵瞧得已是大张着嘴。

    而就在此时,陈丰从主殿后面转了过来,正好瞧见钟文施展轻功,也是如李道陵一般,傻愣在了当场。

    陈丰虽然早已是知道,自己这个师兄的身手高到他无法企及的地步,但此时见到钟文连这纵身术,都已是高到他无法追赶的地步之时,心中开始渐渐的生起了一些失落之感。

    为何?

    因为等他反应过来之后,愣是没瞧见广场上有雪花飞溅情景,就连钟文施展纵身术到了前殿屋顶之时,也不曾见到前殿屋顶之上有任何的足迹。

    要不然,他陈丰也不会有如此失落的神态。

    随着钟文向着李道陵演示结束之后,直接一个纵跃,来到了主殿前方不远处。

    “师傅,你看如何?”停下身形的钟文,向着自己师傅行了一礼问道。

    “为师不懂,为师也不知道该如何点评,如果祖师在此的话,说不定能说出一二来,但为师却是没有这个本事了。”

    李道陵此时心中除了欣喜之外,更多的是期望。

    太一门的未来早已不在他的身上了,而是在这个弟子身上了,这一点,他早已是认清了。

    如今的他,精力早不如前了。

    哪怕这功夫一事,他也开始渐渐的不再去习练了,反到是一门心思钻研着医术与道法去了。

    有着这个一个弟子在,他李道陵是放心的,他放心把这太一门交给钟文,他也放心,把这龙泉观的一切,交给钟文。

    “九首,你这纵身术可否传授于我?”此时,陈丰小跑着过来,向着钟文请求道。

    “陈叔,这纵身术估计你暂时无法习得,必须内气外放才有可能做到,而且,内气还需要非常的充盈,要不然,内气不济,有可能伤及经脉。”

    钟文瞧着陈丰过来打问后,赶紧回应道。

    同样,钟文这话也是提醒。

    如果轻功是那么好学的话,这世上的高手,早已是遍布天下了,又何来这么少的先天高手呢。

    至于先天之下的高手,能否做到这种程度,钟文心中也有一个估计。

    毕竟,在山林之中的半个时辰狂奔,也不是没有收获。

    后天之境的身手,内气无法外放,需要借助一些外物才能做到,而且,外放的内气极难控制。

    圆满境的身手,内气虽说可以外放,但依然有些难控制内气的导向,至于行不行,钟文觉得可能性不太大,要不然,依着李山是圆满境的身手的话,这纵身术早已是演变成了轻功了。

    至于先天境嘛,这个可就要为难钟文了。

    毕竟,钟文对于先天境的分级,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弄清楚,哪怕后天、圆满这两大境界的分级,钟文都还没有完全弄清楚。

    所以,对于先天境的高手,能不能做到这种程度,钟文无法估计,但依着他对太乙门卓成的了解,有可能是因功法或因内气的充盈程度来决定的。

    “唉,可惜了。”陈丰听闻之后,叹息了一声。

    “陈叔,你也不要气馁,只要内气达到一种程度,等你到了圆满境之后,到时候可以试一试。”

    钟文此时到是开始宽慰起陈丰来,显得有些怪怪的感觉。

    随后,师徒三人又是说了一此话,钟文就离开观里,往着家中去了。

    “哥,你又去利州了?你都不带我。”当钟文回到家中后,直接拉着钟文的衣角开始不放了。

    “我去利州是有事,再说了,我去一趟就回来了,又不是要住几天,带你去干嘛?没看到现在外面下大雪了吗?”钟文被自己的小妹拉着不放,说自己去了利州。

    随既反应过来,估计是自己这昨天没回来,自己的师傅他们来到家中找过自己,要不然,小花也不会说利州的事情。

    “我就要去。”小花依然拉着钟文的衣角不放,这是赖上了钟文了。

    “行了,等下次去,一定带你,这下总行了吧?你快放手吧,我还要抱小武呢。”钟文对自己这个小妹,甚是无奈。

    “好了,小花,不要闹腾你哥了。”秀在一边实在看不下去了,赶忙抱着小武递给钟文,也好劝住小花这丫头的胡搅蛮缠来。

    “打。”

    小武其并不喜欢钟文这个哥哥,他更愿意跟小花在一起玩耍。

    毕竟,钟文本来就少有在家,一岁不到的小娃,自然不喜欢跟一个不常见的人,反到是小花,天天见,又天天抱的,当然是更愿意帮着小花了。

    所以,当钟文一抱过小武之时,这小娃就伸手要打钟文,明显是向着自己的姐姐,好像钟文这个哥哥在欺负自己姐姐,要为姐姐打抱不平一样,嘴里还含糊的说着一个‘打’字。

    “哈哈哈哈,哥,你看,小武都知道要打你,让你不带我去利州,哼。”小花瞧此状态,哈哈大笑后,又是冷哼了一声钟文。

    家中热闹异常,使得秀挺是喜欢这样的场景,站在一边,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家子,心中甚是觉得幸福之感涌上心头。

    晚饭后,钟文回到观中。

    “九首,你去把陈丰叫过来一下。”天黑之后,李道陵来到钟文的屋子,向着钟文喊了一声。

    “好的,师傅。”

    陈丰在李道陵的眼中,依然还是那个陈丰,在观里之时,从不喊陈丰的道号。

    陈丰的道号,与钟文的道号很类似,就叫九丰。

    九丰,九首,都是以九为首。

    钟文不知道这九首之意,也不知道九丰之意,他也从未往着道号之上去想过问题。

    哪怕回到龙泉观之后,钟文也从未向自己的师傅问过九首到底是什么意思,哪怕李世民在长安之时,还曾示意过。

    但钟文对于这道号一事,也从未往心里去,更是如忘了一般。

    “你们师兄弟二人,可有想过,我太一门的仇怨之事?九首你如何想的?”

    钟文把陈丰叫至李道陵的屋子里之后,坐下没多久,李道陵就开始向着他们二人问了起来。

    而此时,师兄弟二人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毕竟,这是太一门最大的事情了,同样,也是这师兄弟二人一生的使命。

    而如今,当李道陵问起这事之时,愣是把钟文他们师兄弟二人给愣在了当场,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太一门的未来,他们都有什么详细的计划,更是也从未好好商议过。

    “师傅,我是这么想的。你看你年岁越来越大,你就安心在观里待着就好了,这太一门的事情,你就交给我好了。至于陈叔嘛,还是以习练武艺为主,毕竟,终南山三大宗门高手无数,还是不要涉险了。”

    钟文思量了一会儿之后,这才向着李道陵说着自己的打算。

    “九首,那你准备如何行事?可有计划?”李道陵闻言后看向钟文问道。

    “师傅,我这段时间也在想着这事,本来我计划在年后之时,再去太宗门探一探,但今天我这纵身术已是大成,我想着过两日就去。”钟文依言而回。

    “过两日?虽说那太宗门离着利州不远,但你一人去的话,是不是有些太过冒进了?”李道陵说道。

    “师傅,你们二人肯定不能去,这太宗门高手如云,你们真要出了什么事,我都无法向祖师门交待了,所以,由我一人独自前往,哪怕我打不过那太宗门高手,依着我的纵身术,也是可以随意逃脱的。”

    “九首,你这法子虽好,但我也是太一门的一分子,怎么能让你一人前往,虽说我的武艺不是很好,但我也是可以接应一下你的。”

    此时,陈丰插进话来反对道。

    “陈叔,我知道你心系师门,但此事最好还是我去,师傅,你看呢?”

    钟文无法,只得求助于自己的师傅。

    毕竟,这是一件大事情,而且是去那高手如云的太宗门。

    钟文一人前去不怕,但如陈丰一同前往的话,说不定还会拖了自己的后腿,他可不想陈丰出事情,所以转道李道陵,好让自己师傅做决定。

第三百四十章 独自奔袭探太宗

    师徒三人相互望了望,而钟文师兄弟二人,都在等着李道陵拿主意。

    “此事九首一人自行前往即可,不过,切忌要当心,去查看一番就好,不要轻举妄动,查探结束后,立即返回,我们也好可以商议下一步的打算。”

    李道陵看向两个弟子,思虑了一会儿之后,做了一个打算。

    “是,师傅。”钟文回应道。

    至于陈丰,他也是无奈。

    李道陵的决定,代表着这个计划已定,而且,陈丰他心中也知道,他去了估计也只是拖后腿罢了。

    只是,因是太一门人,自然是要出点力的,但眼下,他却是无能为力了。

    谁让整个太一门就钟文的身手最好,武艺最强呢?

    随后,师徒三人又是相商了一些细节上的事情,毕竟,这是去太宗门,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只不过,说的最多的,都是一些叮嘱的话,千万小心的话。

    而接下来的几天里,钟文却是开始准备一些东西,比如白药,就是钟文需要准备的。

    白药的配方,钟文最是清楚,所需要的药材,在利州基本也能买到。

    对于这份配方,钟文可谓是很上心。

    上次离开观里之前,配方交给了自己的阿娘,但打从长安回来之后,钟文就重新默写了一份配方,交给了自己的师傅。

    以前,钟文或许还没有找到归属感,但回来之后,渐渐的,这一切都在慢慢的发生着改变。

    李道陵不管是长辈也好,是师傅也罢,毕竟对他钟文有着教导之恩,这等同于再生父母了。

    或许,前世的钟文,已经不在了,而如今的钟文,越发的开始觉得自己就是这个时代的一份子,越来越开始融入到这个时代中来了。

    虽然,有些习惯性的思维还有不少,但时间会让钟文潜移默化的发生转变。

    其实,李道陵对于钟文并没有过多的要求。

    哪怕以前的钟文,在思想上,或者在行动上有些跳脱,他也从未怪罪过他。

    一个打小看着长大的小娃,在他的眼中,也只不过山下个佃户的小娃罢了,跳脱什么的,也基本是随意而为,不去计较,毕竟,都是穷苦家的孩子,突然发生一些改变,自然会有所影响。

    可是,李道陵却是不知,曾经的那个小娃,早已不是那个小娃了。

    “哥,你要出远门吗?”某日,小花听着钟文向着自己阿爹阿娘说着一些话时,开口问道。

    “嗯,哥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时间不知道是长还是短。”钟文刚才已是向着自己阿爹阿娘交待清楚了,可没想到,最先发话的是小花这丫头。

    “哥,我能跟你一起去吗?”小花抬着她的小脑袋期盼的问道。

    “你哥是要出远门办事的,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出运门可比不得去利州,老老实实在家待着。”此时,钟木根看向小花劝阻道。

    “小文,你这一次出去不会又是要一年吧?阿娘都跟你外祖那边说好了,过年的时候还准备给你说个小娘子呢,你怎么在这个时候去办事?能不能年后再去啊?”

    秀紧张的看着钟文,眼中全是担忧。

    “阿娘,这也是没办法,有些事情他是急事,不去不行,不需要一年的时间,如果最快的话,年前应该就能回来了,要是慢一点话,可能要到年后了。”

    钟文一听到自己阿娘说小娘子娶妻之事,就开始头大了起来。

    虽说,如今的钟文依照正常情况的话,确实早就该成亲生子了,但眼下嘛,钟文觉得还是有些过早了。

    十八岁的年纪就成亲生子,对于钟文来说,早的有些不像话了。

    再者,他一个道人,再加一个县侯的身份,说一个普通家的小娘子成亲,真要被李世民或者长安那帮勋贵知道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笑掉大牙。

    而且,钟文这婚姻大事,还真不是他能做主的。

    上有父母,再上还有师傅,他娶妻的事情,必然是由着他们来决定的,而钟文他自己嘛,只能是希望能拖多久是多久了。

    某日傍晚,钟文离开了龙泉观。

    一手陨铁宝剑,身上背着一个小包袱,里面连一件衣裳都没有,除了一些急救需要的东西之外,一概不需要的都没有一件。

    毕竟,钟文此行是去探一探太宗门的情况,而且,根本不可能带着过多的东西前去。

    李道陵与陈丰二人并未过来相送,因为他们知道,这是送不得的。

    这世上谁都知道,出门报仇如果相送,那是送走之意,所以,李道陵他们也只能在主殿诵经,以请求道君能够保佑钟文。

    离开龙泉观的钟文,连头都未回,直接运气,催动着踏雪无痕的轻功来,往着北方而去。

    利州离太宗门的直线距离,大概有四百来里。

    如果算上钟文需要从这个山头奔向那个山头的话,那这距离远远的超过了这个四百里了,真要细算的话,都有可能是两倍的距离了。

    打钟文离开龙泉观开始,就在这山林之中无限制的施展着踏雪无痕来,往着北边而行。

    而随着钟文的奔袭,直至子夜之时,钟文这才赶到了位于太宗门所在之地的二三十里外。

    伴随着雪花纷飞,这一路上,钟文终于见识到了,这大雪天里赶路的痛苦了。

    这还算是他钟文有功夫在身,真要是换个普通人,如此急速的在这风雪之中一个轻的吹啊吹,冻成一根冰棍都有可能。

    而随着钟文这一路运用着踏雪无痕的轻功来,更是加深了对这踏雪无痕的运用了,越发来的熟练了。

    当然,就连梯云纵的身法,钟文都没有放过。

    几个时辰的使用,两种轻功身法可谓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随着钟文开始思索着记忆中的地图后,钟文随意找了一棵大树,坐在树干之上,开始打坐恢复内气。

    这一次的急速奔袭,可谓是把钟文累的够呛,就连内气都消耗颇多,至少去了七成还多。

    内气的恢复很是缓慢,钟文估计需要五天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复完满。

    不过,此时的钟文也不心急,至少要保证最好的状态,要不然,真要是遇上了这太宗门的几大高手,自己虽能跑,但想要拼斗,那是不太可能的了。

    踏雪无痕以及梯云纵太过消耗内气了,毕竟需要把内气外放,才能使用,如无内气,那离死也就不远了。

    依着钟文的预估,自己体内的内气,真要全力施展这两种轻身身法的话,最多也就能奔袭个千里之数。

    内气,是关乎身手的好坏。

    如内气不够充盈,哪怕你是一位先天,在同等级身手的对战之下,照样也得落败。

    就这一点,钟文早已是深有体会了。

    只不过,太一门没有好的内功法诀,要不然,太一门也不会落到如此的境地。

    不过,据李道陵与钟文曾经说过,自己师门的祖师们,曾经也是出过几位高手的,至于是不是先天之境,可就不好说了,毕竟,离的太久远了。

    至于为何没有传下一些内功法诀来,一,也是因为来不及就被杀了,二,还因为太一门的人数本来就不多,三,同样也是因为弟子稀缺的原由。

    当然,还有诸多的种种因素在这其中,毕竟,都相隔这么多代了,根本无法知晓这其中的原由。

    时间,在钟文打坐之中,渐渐的流逝。

    除了需要弄点吃的之外,钟文基本都在打坐恢复内气之中。

    打头一天赶到了这茫茫大山之中后,钟文就特意寻到了一个山洞。

    一来,可以避免在这雪天里冻的难受,二来也可以在烤食物之时,不被外人所发现。

    一连好几天,钟文就在这样的日子里度过的。

    直至第七日,内气才算是恢复完满。

    原本以为五天的时间,却依然还是用了七天的时间,才把内气恢复完满,这使得钟文对自己内气充盈的程度,有了更精确的数据了。

    “好了,今日把这烤肉吃完,就可以行动了。”内气一恢复完满之后的钟文,一边烤着火,一边吃着烤肉,脑袋里面还一边计划着下一步的打算。

    据地图所示,那太宗门离着自己所在之地,大概在二三十里之外。

    至于此时的太宗门有多少人,钟文并不知道,他此行过来,本就是来打探太宗门的情况。

    不过,能灭了这太宗门,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只是可惜,这太宗门有着两位先天,还有着十一名圆满境的高手,至于后天境的,据影子所传来的消息,到是没有太乙门那么多,但也有着数十人,具体多少,却是不知。

    结束了一切之后的钟文,纵身开始往着太宗门所在之地而去。

    太宗门,位于如今两当县东边,离在此时唐国的两当县,也有着几十里的山路。前世与当今的两当县,位置早已是有所变迁。

    据影子所传来的地图,上面所画的太宗门所在之地,位于鸑鷟(yue zhuo)山北端。

    鸑鷟乃五凤之一,其分五色,赤为凤、黄为鵷鶵、青为鸾、紫为鸑鷟,白为鸿鹄,但这鸑鷟有黑紫两色,分雌雄。

    鸑鷟出自于《国语.周语》,乃华夏史学的开山鼻祖左丘明所著,其著有《左传》、《国语》等伟大著作。

    而此时的钟文,在奔袭了一刻钟后,来到了鸑鷟山西端,随即落下地来。

    随之,神识释放出来,开始往着鸑鷟山北端而去。

    没过一会儿,神识已是到了鸑鷟山北端。

    神识所见之地,确如影子所传给钟文他地图的记载一样,此地有着不少的屋子存在。屋子的数量,少说也有二十来座,有石屋,也有木屋,更有茅草屋,严然一副村落的模样。

    就钟文一路过来所见,这山林深处,少有村落,更别说还有着如此之多的屋子了。

    随后,神识开始往着那个村子而去。

    可当神识一进入到那个村子里之后,其各屋子里有着不少的人。

    这些人基本都以道服装扮为主,少有穿着普通的衣裳。

    随着钟文的探查,发现不少的屋子里,有着数个道人存在,当然,有一些屋子里也只有一人存在。

    至于村子中最大的两座屋子,钟文心中猜测,那两座大屋里,有可能就是这太宗门的宗主以及长老所居住的屋子了。

    随即,神识开始往着其中一座大屋内而去。

    “谁?”就在此时,当钟文的神识刚进入到大屋之中,屋内一个老者就抬着脑袋看向四周,出声喊道。

    喊话之人是谁,钟文不认识。

    当然,在场的人,钟文谁也都不认识,至于名字,影子传给他的信上到是有提过,但他也分不清谁是谁。

    不过,这五人中有那太宗门葵立,以及他的师弟青松,还有他的弟子钱君;至于其他另外两人,从衣着之上,就可以断定,这二人并非太宗门之人。

    因为,这二人的装扮稍有一些奇怪,不是道服,也不是唐装。

    随着那老者的一声‘谁’之后,屋内五人全部站起了身,往着屋外行去。

第三百四十一章 高手感知遁术现

    随着这五人出了那座大屋之后,就站在屋门前,像是在寻找那个‘谁’。

    当钟文的神识看到这五人的行为之时,使得他有些好奇起来,更是让钟文不明所以。

    因为,就在钟文的神识往着大屋里去之前,神识没有在大屋周围发现有任何一人。

    而此时,钟文的神识,开始从屋顶下来之时。

    那老者却是双眼像是闪动着精光,往着钟文的神识处望来,就好像是发现了钟文的神识一般。

    “这……”此时,钟文的神识却是不敢再有任何的动作了。

    因为,钟文已然是感觉这个老者不一般,好像能发现自己神识所在一样,使得钟文心中有些紧张了起来。

    曾经,钟文认为神识是无敌的,更或者说是一个bug的存在,可是,此时却使得钟文显得有些异常的紧张。

    无实物的神识,能被人发现,这已然是超出来钟文原本的认知了。

    如果,这真是神识的话,说不定就不是这种状态了。

    毕竟,连钟文都不知道,这到底是神识,还是识神,更或者说是元魂。

    老者的眼睛直盯着屋子的一边,因为,他感受到了一股异样的存在,就好像有人紧紧的盯着他一般。

    而钟文的神识也如他一样,一动不动的紧盯着那位老者。

    “先生,发生了什么事吗?”边上站着的一位老头,向着那位老者打问道。

    而这个问话的老头,就是太宗门的宗主葵立了。

    不过,那位老者却是没有回话,依然如常一般的紧盯着钟文神识所在的位置,就好像要盯死钟文一般。

    此时,很是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钟文神识不敢有所行动之时,那位老者直接抽腰间的剑来,纵起身直接往着钟文神识所在劈了过来。

    “砰”的一声,钟文的神识被那老者的一剑,劈的瞬间消散。

    而此时,远在几里之外的钟文,随着老者的一剑挥出之时,吓得愣在了当场,根本不知道刚才那老者是怎么发现他的神识所在的。

    而那一剑之后,钟文的神识,被那老者所劈出来的那一剑所散发出来的气流,直接劈的是无影无踪了,更是让钟文神识受了创。

    “哼!”随着钟文神识的消散,闷哼了一声,嘴角边直接溢出了一些鲜血来。

    “好厉害的老头,能发现我神识所在,还能一剑破我的神识,更是连我的神识都给劈伤了,看来,这老头是一个超级高手。”缓过神来的钟文,此时还心有余悸。

    如此情景,这也是他第一次遇上,而且,钟文觉得这老者的身手,绝对是他由史以来遇到最为厉害的高手。

    至于到了什么境地,钟文无法预估,但能发现他神识的人物,绝对比那太乙门的宗主卓成要来的厉害的不知多少。

    闯不闯太宗门,钟文此时的心已是乱了。

    对于太宗门还有着这么一个高手存在,影子给他传来的信中,没有介绍,这使得钟文开始对那老者除了好奇之外,更是有着一股想与其拼斗一番,想验证一下,这位超级高手的老者到底比他钟文的身手高到什么程度。

    李山曾经与他说过,这天下的高手,分四个等级。

    至于四个等级以下的,也只能说是普通的身手,或许有等级,但却入不了这些大人物的法眼。

    而钟文对于圆满境以下的,心里基本已经有了一些大概的了解了,至于这先天之上如何区别,钟文不知道。

    或许,等哪天到了长安之后,钟文一定会找影子细问一下关于先天之上的高手,是如何区分与区别的来。

    “看来,今天这太宗门不好探查啊,闯是不能再闯了,有着这么一个高手在,还是小心一些为好。”思虑了好半天之后,钟文也没个好主意。

    随即,伸手往着嘴边一抹,站起身来。

    随之,运起内气,纵身离去,往着原来的那处山洞而去。

    而此时,那太宗门所在,那位劈了钟文神识一剑的老者,在劈完那一剑之后,又是开始细细的盯着四周看了起来。

    同样,他也是第一次感知到了一些让他紧张的东西来,要不然,他也不会冒然抽剑就劈。

    就刚才在屋内之时,他感知好像有什么人在窥探他们几人一般,使得他心中甚是不舒服。

    至于那窥探的东西是什么,他心里也没个数,但总觉得像是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一样。

    “先生,到底怎么回事?”那太宗门宗主葵立瞧着眼前的这位先生,突然抽剑就劈,一开始还以为这是要对他们太宗门下手呢。

    好在这位先生并无这般意思,但如此奇怪的行径,着实让他心中有些不解,好好端端的抽剑劈向屋边一角落,难道那里还能有个鬼不成吗?还是这位先生是个傻子?

    但葵立却是不敢认为这位先生是个疯子或者傻子,因为,眼前的这位先生是何人,他心里清楚的很。

    “好像有人在窥探我等谈话。”那位老者看向四周后,没再感知到那双眼睛之后,转过身来,向着葵立回应道。

    “什么?有人窥探?”葵立听闻后心中大惊。

    有人窥探他们的谈话,这要是被人传出去的话,那这后果,他们太宗门可就无法承担得了了。

    至于他们所谈话的内容是什么,也只有在场的五人知晓,谁也无从得知,哪怕钟文都不知道。

    毕竟,钟文的神识这才刚到那大屋内,就已是被发现了,哪里窥探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

    “那人应该刚到,刚才我那一剑想来已是把他伤了,估计此时已是遁走了。”那老看了看其他的四人,轻声道。

    “遁走了?刚才也没有见到任何人啊?先生,你说的不会是早已是失传了的遁术吧?”葵立再一次的惊道。

    遁术,那只是传说中的东西,只听闻过而从未见过。

    “不知,想来有可能是。”那位老者也不清楚。

    “先生,难道,这世间真有人会那遁术?据传闻那遁术可不是谁都能学得会的,而且,我也从未听闻过习练遁术之人。”葵立听闻那老者的话后,又一次的惊道。

    着实,他听那老者的话后,心中不得不惊。

    会遁术的人,你想抓不抓不住,说不定还能随时要你命的存在,而且,你连藏的地方都没有。

    “不好说,遁术虽说早已是失传,但这天下奇人之多,说不定有人留了下来呢,这事难说。再者,遁术虽说难学,但依着刚才我所知,那人的遁术却与那早已失传的五行遁术有着明显的区别。”

    老者随之回应道。

    “先生,还请先回屋内,弟子们刚才已是被惊了。”此时,那葵立的师弟青松却是瞧着远处的弟子赶了过来,赶紧向着那位老者建议道。

    就在刚才他们说话前,那太宗门的弟子们,听见了如此大的声响,必然会过来查探的。

    毕竟,这是太宗门的宗门所在,真要弄出个大动静来,那不得惊动他人嘛。

    随着那者进到屋内后,青松向着众宗门弟子言语了几声后,赶紧回到屋内去了。

    而此时的钟文,已然是纵身远离了这太宗门。

    随着钟文的纵跃飞奔,一刻钟后,回到了他原来所待的山洞处。

    如果刚才钟文的神识没有散去,或者继续释放去探听的话,说不定能听到那五人的对话。

    不过,此时的钟文,精神已然开始有些萎靡了。

    神识被那老者的一剑给劈没了,而且还伤了他自己,这着实让钟文心悸的很。

    刚才,钟文还在想着神识之事,觉得神识就如逆天的bug一样存在。

    可如今,还有人能感知神识的存在,更是连自己的神仙都能被伤,这一切的一切,都使得钟文心中不明。

    他不明这被他命名定义的神识,到底是不是前世所看的仙侠小说一样的神识,还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毕竟,他在书籍之中,没有看到关于这方面的任何记载,就连钟文前些时日,向着自己的师傅请教时,都无从知道答案。

    如果,换作别人,说不定钟文早已是离去,绝不会还留在离着太宗门几十里之外。

    但这就是钟文。

    钟文想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更是想与那老者拼斗一番,也好验证一下那老者的身手如何,同样,也想从那老者的嘴中知道一些事情。

    而这件事情,就是关于他是如何发现钟文神识的存在,又是如何能伤到他的神识的。

    养伤。

    是的,钟文需要养伤。

    养的还是不身体的伤,而是神识的伤。

    至于这伤如何养,钟文根本不知道。

    神识的出现,是因为龙泉观各偏殿中的道文而得来的,钟文根本不知道,神识被伤之后,该如何养。

    此时的钟文,可为是一个头两个大。

    没有药可用,那只能是休息以及通读那篇无名道文了,毕竟,这一切的一切,对于钟文来说,都是一个未知。

    ……

    话说此时的太宗门那座大屋内,葵立他们四人再一次的坐了下来。

    “先生,刚才你所说的遁术,有别于五行遁术,难道那位窥探之人,遁术如此的厉害不成?”葵立一心想弄明白,眼前这位先生所说的遁术。

    “不知,那只不过是我的一个猜想罢了。”那老者也不好明说。

    因为他也不知道刚才他所劈的人,到底是不是用的遁术,只是他认为好像是,但又有着明显的区别。

    毕竟,遁术一词,他也只是从一些典籍中知道,但从未见过,也从未与这样会遁术的人拼杀过。

    但依着他的见解,就算是会遁术的高手,被他的一剑所劈中,那必然是会现身的,可是,随着他往着周边感知之时,那人像是消失了一般。

    老者心中也是好奇的很,同样,也实在有些搞不清楚,那人到底是如何逃离的。

    “先生,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如果那人真要是知道了我等所谈之话,那这后果,可就要麻烦了。”葵立心中担忧他们所谈的话被那会遁术的人听了去,哪怕只听到一两句话,也能猜出他们要做什么了。

    “无事,那人应该是没有听到我们所谈的话,你放心吧。”那老者微闭了会眼之后,回应道。

    葵立听闻之后,这才稍稍放下些心来。

    他们为何不派人追查,或者派弟子各处巡视,老者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至于葵立他们,更是不知道怎么去应对这样的事情了。

    会遁术的人,你想抓住?或者想发现其身影,那基本是不太可能的。

    而且,葵立也只是从一些典籍之上看到过这遁术大致的介绍,更是不可能派人去巡查周边了。况且,他太宗门本就地处终南山西的高山林密之地,少有人来,更是不可能有人发现他们宗门的所在。

    不过,此时他葵立的师弟青松,却是派出了弟子们,开始在他们太宗门方圆附近五里之内,开始查探了起来,与着葵立这个宗主的警惕,要高上不少。

    葵立要陪着那位老者,分不出心来,所以,只能由着他的这个师弟去做一些门内之事。

    至于能不能寻到那位会遁术之人,那就要看本事了。

第三百四十二章 千里求医欲救孙

    时过一天之后,太宗门的弟子在周边十里之内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而此时的钟文,却是在二三十里之外的那个山洞之中。

    时不时的躺着,感觉自己的精神很是萎靡。

    神识被创,这着实不知道该如何养。

    不过,对于那太宗门的那位老者,钟文此时已是恨上心头了,要不是那一剑,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神识能被人发现,而且还能被伤。

    对于太宗门的人巡查,钟文不知道。

    要是知道了的话,说不定早已离开这个山洞,远离着一些。

    虽说,此时的钟文,身手什么的到是没下降,但这神识被创之后,精神可就要差太多太多了。

    真要是面对几个先天之境高手的围攻的话,这后果可就难以想像了。

    ……

    而此时,离着几百里之外,通往龙泉观的山路之上,有着数人正在行进着,他们此去的方向,也唯有龙泉观。

    ……

    “师傅,九首昨天傍晚离开了,今日想来应该到了吧?”龙泉观中,陈丰脸上挂着一丝担忧,向着李道陵打问道。

    “想来应该到了,也不知道九首能不能手刃我太一门的仇人,希望道君保佑九首吧。”李道陵此时虽说担心,但他依然坚信,自己的弟子,可以做到手刃仇敌之事。

    说来,整个太一门,每一代每一辈,好像都是在这条路上行进着,根本没有任何人会选择隐遁。

    而且,每一代的人,都好像有着一副勇往直前的勇气,哪怕独自一人面对仇敌,也从不畏惧。

    如果真要细说的话,太一门从上到下,好像都是一堆憨憨。

    从不去计较什么成与不成,哪怕明知道对方有着不少的人,也要杀进去,就如以前的钟文一样。

    就连李道陵以前也是这样,不知道这是教育的结果,还是本来就是一个传承一样。

    或许,李道陵也从来未曾与钟文说过这方面的问题,也许大家都都在往着为师门正名而努力着。

    太一门如今这师徒三人,好像基本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遇事从不计较什么。

    就如李道陵以前去探查太一门之事时一样,遇到了太乙门的仇敌之后,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

    或许,真叫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弟子,也许就是这么来的吧。

    况且,太一门的弟子本就少,大家都在一起起居生活,行为方式都会受到李道陵的影响,所以,也就使得陈丰也好,还是钟文也罢,都在潜移默化当中被影响了。

    ……

    反观此时的钟文,只能躲在这山洞之中静养。

    就连吃食这些问题,钟文都懒得去解决了。

    打他回到山洞里开始,不是打坐就是躺着不动,就好像在练功一般。

    其实说来,钟文本就是在练功,一刻都不敢放松。

    一直到了下午时分,钟文的双眼,这才睁了开来,看向山洞外。

    “太宗门,老头,都给我等着!”

    此时的钟文小声的抱怨了一声,随即再一次的闭着眼睛,脑中继续通读那篇无名的道文,同样继续催动内气,以练功的形式来养这神识之创。

    时间在继续着,一直到了傍晚时分,钟文的眼睛都没有再睁开来过。

    ……

    “父亲,那座道观就是龙泉观吗?”此时,那山路小道之上的数人,行进了一天,这才终于是瞧见了远处的一座道观。

    “应该是吧,为父也从未来过,只是听李真人曾经跟我提过一句,不过,你们切忌以后不可随意告知他人这龙泉观所在,李真人他可是曾经交待于我的。”一位老者向着其他数人交待道。

    “记住了,父亲。”

    “……”

    随后,数人再一次的迈开腿来,往着龙泉观方向走去。

    时过两刻钟后,他们这才赶到了龙泉村。

    不过,他们却是未曾停下脚步,直接延着上山的小路向着龙泉观进发。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龙泉观所为何事?”正当这数人来到龙泉观观门前之时,一位道人也正好在前殿更换一些东西后,准备关上观门,却是发现,观门前来了七个不认识的人。

    “请问李真人可在观中?老朽李高远带着家人前来拜会。”那老者见到一位道人的问话,赶紧拱了拱手道明自己一行人的身份。

    回话之人,正是郧乡的李高远。

    而其他的六人,有他儿子李辅成,还有他那个孙子李正项。

    不过,此时的李正项,却是被两个仆人抬在一个类似于担架之上,骨瘦如材一般的。

    当然,还有他李高远的曾孙李文杰也在其中,不过,李文杰却是被一个他李家的仆人给背在背上。

    此行,他们一行七人,从郧乡一路奔波,费了一月有余的时间,这才赶到了利州。

    到了利州之后,他们本来还想着雇架马车,但李高远曾记起,龙泉观不通马车,而且也需要隐秘一些,他们这才步行前来龙泉观。

    “观主正在中观中,那你们先进来吧,我去向观主禀报去。”那位道人听闻是过来找观主的,行了礼后,交待了一句,转身去回禀去了。

    没一会儿,李道陵带着陈丰他们急步往着前殿而来。

    “高远,你们怎么来了?这是?”当李道陵在前殿瞧着这李高远一行人之时,愣是没有好友相遇的喜悦,反到是惊在了当场。

    “道陵兄,还请你救救我这可怜的孙儿吧。”李高远瞧见李道陵之后,直接跪了下来恳求道。

    “高远,你我无须如此,无须如此,先进去再说。”李道陵也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还能再见到自己的老友。

    可是,他也没想到,见到自己的老友,不是叙旧情,而是下跪,着实让他有些不明所以。

    但再不明所以,也知道那担架上的是他孙子了。

    至于自己老友不远几千里来龙泉观向他求助,那自然是相信他李道陵的了。

    随着李道陵的话一落,陈丰他们开始帮着抬担架,往着观内而去了。

    “高远,你是说,我那弟子九首去年到了你府上之后,发现你这孙子患有不知明的病症,然后你们去寻了孙思邈?可依我所知,孙思邈的医术绝对高于我的,那这为何还没有治好你那孙子啊?”

    时过一个时辰之后,李高远他们一行被安排好了,连晚饭也都吃过了,此时,李道陵正与着李高远父子二人坐在屋中,说起李高远他们此行前来龙泉观之因。

    “道陵兄,确实如此,只不过,孙神医也只是帮着稳住了我那孙儿的病症,就连孙神医也无法得知我孙儿所患的是何病症,每隔三个月,我那可怜的孙儿就会重新发病,陷入晕迷当中,而……”

    李高远坐在李道陵的前方,如实的向着李道陵娓娓道来。

    “那孙思邈可有帮你配发汤药?难道也起不了作用吗?”

    “汤药不曾间断过,但那剂量越发的多了,以往一天一剂,而如今,一天三剂都不顶用了,道陵兄,还请你救一救我那可怜的孙儿吧?”

    “那我先去看看。”

    随后,三人出了屋子,来到另一间屋子。

    李道陵瞧着床榻上的李正项,脸色泛黑,看起来着实有些怪异。

    随即,李道陵开始细细的帮着李正项把起了脉来。

    “嗯?”

    许久之后,李道陵细细感受着李正项的脉象来,总感觉哪里有题,可就是无法确认,这怪异之处是何因。

    “道陵兄,如何?”站在一边,一直不也吭声的李高远轻声的问道。

    “刚才我细细把过脉了,你孙儿的病,还真是有些怪异,你稍待,我再看看。”把过脉后的李道陵,又开始查看起李正项的脸色,以及其他的一些问题。

    可最终,李道陵依然还是无解。

    时过小半个时辰后,躺在床榻上的李正项,缓缓睁开了双眼,但也只是睁开眼来之后,再一次的晕迷过去了。

    “项儿……”

    李辅成心中急切,看着自己的儿子受那病患之苦,眼泪叭叭的往下掉。

    “高远,把孙思邈所开的方子给我瞧一瞧。”实在有些无解的李道陵,只得向着李高远索要孙思邈所开的方子。

    本来,这方子之事,本不该随意开出的。

    而且,古代的医者所开的方子,基本都是由着药房收着,不会任由谁拿走。

    但李正项的这个病人情况特殊,况且孙思邈也不常在陨乡,所以,这方子却是留在了李府,也便于他们抓药什么的。

    随后,李高远拿着方子交给了李道陵。

    随着李道陵细细的看过孙思邈所开的方子之后,心中依然有些不解。

    毕竟,孙思邈所开的方子,虽说有治疗脑疾以及重患之症的效果,但却无法完全根除,这使得李道陵心中甚是不解了起来。

    如此无解的事情,如此怪异的脉象,也着实让李道陵为难了。

    “高远,你们先依着此方继续喂药吧,暂时我也无法查清楚正项的病因,只得待正项醒来之后,我好问一些话。”李道陵无解之后,不得不向着李高远如实的说道。

    “好,多谢道陵兄。”李高远不懂医术,只得尊从。

    至于能不能救回他的这个孙儿,此时也只能拜托李道陵了。

    “道陵兄,怎么不见九首道长啊?”随后,李高远又是开口向着李道陵问起钟文来。

    “我那弟子暂时不在观中,他有些事要出去处理。”李道陵随口回应道。

    此时,李高远的心中,除了寄望于李道陵之外,同样,也把这份希望寄在了钟文的身上。

    毕竟,他孙儿的病还是钟文给发现的,要不是钟文提醒,说不定他孙儿早就没命了。

    而且,钟文不止是发现了他孙儿的病,还给他李家指明了一条能治疗他孙儿的道路来。

    当然,要是没有孙思邈的话,钟文这一句话也是白说。

    而此时,李高远向着李道陵问起钟文的事来,必然是想知道,钟文人在哪里,或许,这师徒二人真能救回他的孙儿也不无可能。

    李高远没有怀疑过他的这位老友医术不行,只是因为他孙儿的病太过奇特了,而且,连孙思邈这样的神医都拿这病没办法。

    况且,他本就是为救他孙儿之命才来的龙泉观,此时的他,心思全在他孙儿身上,想的什么,说的什么,基本也不去注意太多了。

    对于李道陵来说,李高远问他弟子的事情,他也没往其他处去想。

    李道陵本来就是一个随意之人,要不然,龙泉观也不是这个样子,辈份乱不说,而且还收了一个随意的弟子。

    要是换了一个人的话,说不定就不这样想了。

    李高远这话一出口,就会给人家一个想法:难道师傅还不如弟子吗?还是弟子的翅膀长硬了,可以骑在师傅的头上了?

    随后,众人离开李正项所居的屋子,只留下一个仆人在此照看。

    反到是李正项的儿子,李文杰,来到了这龙泉观之后,就开始好像有些着魔一般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 闯入太宗收利息

    此时的李文杰在干嘛呢?

    此刻的他,正在一座偏殿当中,跪在那儿向着偏殿当中的道君又是磕头,又是行礼,嘴里还不忘念念有词的。

    “道君,求你保佑父亲快些好起来,要是你能保佑我父亲好起来,以后我就在这里天天给你磕头,要是……”

    小小人儿一个,就已是有了如此的心性,至少可以看出,这李家的家教不错。

    李文杰虽然年小,但该知道的基本也都是知道了。

    而且,此次他跟随家中的长辈来到龙泉观。

    这一路之上,他李文杰也少有让长辈们操心的,甚是懂事。

    虽说有着几千里之遥,但好在是到了目的地。

    可这一到目的地之后,小小人儿就直接钻进到这偏殿中来了。

    如此的一个小人儿,就有着如此的孝心,如果道君真要是知晓了的话,那必然会降下福祉下来的。

    观门早已是关闭,哪怕这小人儿离开大人们的视线,也无须担心他走丢,更何况,背着他来龙泉观的那位仆人,可是一直看护着他的。

    李文杰可是这李家重要的人物,而且,还是他们李家唯一的香火之人。

    李高远一家人的到来,虽说使得龙泉观人多了起来,但却开始给观里添加了一些阴沉来了。

    打李高远一家来到龙泉观开始,李道陵每日里,除了给李正项查看之外,剩余的时间,都钻进了藏书房中。

    李道陵不想寒了自己老友的心,所以竭尽全力的想帮着老友把他那孙儿救治好。

    可是,几日下来,李道陵依然一无所获。

    哪怕藏书房中的医术有着不少,可李道陵终究无法查找到任何有关于李正项的病因来。

    哪怕是钟文曾经交给他的那本‘蓝本经’上,都不曾有过这样病症的叙述。

    李道陵心中虽急,但也是感觉徒劳无力。

    而这几日里,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李道陵都在思索着李正项的病因,哪怕是孙思邈所写的方子,他也是看了无数遍了。

    “陈丰,你赶紧去利州买些药材回来,观里的药材快要用尽了,记得多买上一些。”某日,李道陵瞧着李正项还未醒来,而这几日里所用之用,观里所存的药材,也快要告謦了。

    “师傅,我这就去利州一趟。”陈丰听后,喊了一个道人,随即骑着两头叫驴,架上几个筐子离去了。

    药材,是现在唯一能压住李正项的病情了。

    哪怕暂时能压得住,但李正项依然没有清醒过来。

    这几日里的汤药,基本都是需要仆人来喂,连最基本的饮食都无法摄入了。

    李高远一家人,从一开始的期望,到现在越来越是担忧。

    此行,他们是抱着期望来的。

    而如今,连这份期望都开始变得有些绝望了。

    “李兄,当时我孙儿的病症,是九首道长所察觉的,不知道李兄可否赶紧通知九首回来一趟啊,说不定九首有什么办法呢。”李高远心急的已是不行了,直接向着李道陵说道。

    “九首去了何地方,至于何时能回来,我这个做师傅的也不知道。”随着李高远的话,李道陵这才想起自己的弟子来。

    可是他自己弟子本就是去那太宗门去了,他也不可能告知李高远。

    但依着李道陵他们前些时日的商议,钟文最多不过三五日即可返回,可是如今已是过了七日了,钟文还未返回龙泉观,这着实让李道陵的心,再一次的吊了起来。

    七日的时间,早已是超过了当时他们师徒三人所预估的时间了。

    这几日里,李道陵一门心思在李正项的身上,都快把钟文给忘了。

    随着李高远的话一提醒,他这才发现,自己弟子都已是七日未归了,心中也越来越担心他的这个弟子安危来了。

    ……

    话说此时的钟文。

    在这七日里,一直居于那个山洞。

    除了其间一次出去猎了只山羊回来之后,就从水离开过这个山洞。

    七日的时间,钟文无时无刻的都在运转着内功法诀,脑海之中一直吟诵着那篇无名道法来。

    本来,依着钟文所预估的时间,神识的创伤想要恢复,七日也就差不多了,而如今,七日已过,神识依然没有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虽说此时的钟文精神好的差不多了,但神识受创,根本不像是钟文所想的那样。

    而此时,钟文的神识,连正常的释放都艰难了,更别说往着远处而去了。

    如此状态下的钟文,只能说是回归到正常人了。

    正常人也好,至少精神什么的也不再那么萎靡了,行动上也不受限了,但想要恢复神识,估计需要不知道多少时间了。

    不过,钟文经此一事之后,也算是对神识加深了一些了解了。

    “太宗门,老头,今日我就要报此仇,我就不信,打不过还逃不过。”此时的钟文,这才刚好,这蛮性子又起来了。

    被人打了,那自然是要打回去了。

    况且,打的还是钟文的神识,这口气哪里咽得下去,不杀回去誓不罢休,更何况,还是与着自己师门有着世仇的太宗门。

    天黑之后,钟文准备好一切,直接运转内气,开始往着太宗门而去。

    一刻钟后,钟文已是到了太宗门附近了。

    “哼,太宗门,今日除了报自己的仇外,我还要屠了你们这太宗门!”

    此刻的钟文,怨气加怒气,如化成怒火的话,足可以把这太宗门给烧得什么都不剩了。

    黑夜之下,太宗门内,灯火摇曳,从上到下,不管是那位宗主也好,还是这门内弟子也罢。

    此时太宗门内,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的世仇太一门门人前来报仇来了。

    大宗门内,各处屋子内,弟子们正在说着话,聊着天。

    离着太宗门二十丈之外的钟文,陨铁宝剑已是出了鞘,冷眼望着不远的太宗门。

    随即,催动内气,几个纵身,已是到了一座屋子边上。

    当钟文刚落到屋子边上之时,已是从屋内的声音听出了屋子中有几人了。

    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用去想。

    杀人,是此时钟文要做的。

    蛮不蛮已经不重要了,冷不冷静也不重要了。

    哪怕这太宗门几大先天之境的高手都在,想要围住他钟文,估计是不太可能。

    “擦”的一声,钟文的剑向着屋子的茅草一挥,跳了进去。

    “什么人!”此时,屋内的五人突然发现有一人跳了进来,大声惊喝道。

    “钟馗!”钟文冷言一声道。

    话一说完,手中之剑就已是劈了过去。

    “扑扑……”一剑而出,五人连回应的声音都没有了,直接被钟文这一剑劈死当场。

    “什么人?有人闯宗门。”此时,屋外有一太宗门弟子正推开钟文所在屋子的木门,看着当下的场面,吓得他惊呼了起来,随即,拔出手中之剑,往着钟文刺去。

    “扑”又是一声,此人一分两段。

    “哼,就你也配与我动刀剑。”钟文冷哼一声。

    本来钟文还想着摸进这太宗门,一栋一栋的屋子杀人,而如今,随着那人的一声惊呼,太宗门所在的屋子里,纷纷跑出来不少人。

    而且,连那两座大屋里的人也都跑了出来。

    钟文从那间屋内走至屋门前,看着当下太宗门的所有人,心中计划已是被打乱,但却也是不怕。

    不过,此时的钟文却是看到了一个他痛恨不已之人。

    而那人,就是前几日伤了钟文他神识的那位老者。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此刻的钟文,眼里只有那个老者,至于那些弟子,根本不放在心上。

    哪怕是与那老者站在一块的几个老头,钟文都没放在心上,反到是那位老者,钟文需要好好应对。

    “来者何人?为何闯我宗门?杀我门中弟子?”此时,一位老头走了出来,向着钟文大喊道。

    “钟馗!”钟文冷言向着那老头回应道,但眼睛却是紧盯着后面的那位老者来。

    “钟馗?你是那太一门的余孽,不好,所有弟子,全部离开。”当那老头听着眼前的这人所回之名后,心中大惊。

    至于他为何如此大惊,更是出声开始遣散他太宗门的弟子,那必然是知道了钟馗之名,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惊恐。

    能毁了太乙门的人,又能硬抗两个先天之境的人,他哪里会不小心应对。

    而且,他可是听闻太乙门宗主卓成说过,此太一门的余孽,可是不会管什么规矩不规矩,只要是他太乙门的弟子,不管境界如何,基本都不放过。

    可是,他的话却是没有得到他宗门弟子的回应,全部愣在了当场。

    所有在场的太宗门弟子,听到这么一个指令之时,根本没法反应过来。

    况且,他们从来就没想过要离开宗门,而且,此时他们心中也只是认为,一个贼人而已,自己宗主为何会做出如此的决定。

    自己宗门的宗主都还未走,他们怎么可能会离开,就算是离开了,又能去哪呢?

    “哈哈,看来你是知道我的名号了,你又是谁?不会就是这太宗门的贼宗主葵立吧?把我太一门的道法典交出来,要不然,今日我要屠了你太宗门!”

    钟文看着那老头,大声说道。

    “师兄,我们三人连手,我就不信,此人真能打败我们。”正当钟文喊话之时,那老头身边一人向着葵立说道。

    “好,师弟,君儿,我们一起上。”葵立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那位老者一眼,拔出剑来,回应了他的师弟以及弟子一声后,直接纵身往着钟文杀去。

    “好,就让我收一收利息。”钟文见三人奔向他来,一个纵跃而起,迎了上去。

    “呛呛呛……”

    随着钟文迎了上去之后,四人就此拼斗了起来。

    而此时,那位老者,却是颇有兴趣的开始观起战来,根本也不在意,这人为何会杀到太宗门来,更是不知道,这个名叫‘钟馗’的人,恨他恨得牙痒痒。

    就连站在他身边的那位老者,都与他一般模样,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甚是兴趣满满的状态。

    他们二人并非太宗门人,而且,衣着什么的,与着太宗门有着完全不一样的装扮,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的。

    况且,如真要是太宗门人,必然会拔剑合力拼杀才对,才不会如看客一般,站在那儿瞧热闹来。

    “呛呛呛……”

    拼斗依然,而且越来越是激烈。

    不过,此时的葵立,心中已是恐惧的很。

    他没想到,他们三人对上这个太一门余孽之时,真就如那卓成所说的一样,身手早已是超过他们不少了。

    况且,他的师弟青松,以及弟子钱君二人本就不是先天之境,这更是让他葵立心中恐惧。

    “先生,请你帮……”

    “呛扑……扑……”

    就在葵立开口向着不远处的那位老者请求帮忙之时,话都还未说完,钟文纵身而起,挥剑力劈,把他葵立的师弟以及弟子,直接劈成了两段。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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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第一道士介绍:
他是一名道士。他也是一名穿越客。他叫钟文。他也叫九首。救人命时是道长,杀人之时是钟馗。且看他如何游历天下。唐朝第一道士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朝第一道士,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朝第一道士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